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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哦。”赖冒点点头笑着。
哈哈哈,大家又笑个不停。
突然,友子跑进来小声地叫道:“来了,来了,他们通通下来了。”是吗,大家抱着怀疑的态度出来看个究竟。“好了,好了,大家都坐好等着看他们的熊样吧。”王伟叫大家坐回原位。“唉哟……”从门外传来痛苦的呻吟声。首先进入视线的是贾氏兄弟,他哥俩相互搀着像七八十岁的老公公,走路就像蜗牛爬一样,看他们的样子是如此弱不禁风,稍微一吹可能就倒了。肥龙故意踢了一块小石子过去,贾干的一只脚恰好踩在上面,一滑,两个人竟然被一个拇指大的石子给拌倒了,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看到他俩摔倒了,大家又是一阵哄笑。肥龙假装过去扶他俩起来,故意问:“我说你们两个是怎么了,昨天晚上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怎么软趴趴的,不会是展现男人雄风太猛太过火了吧,还是其它的什么?”贾氏兄弟现在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多少,一直摇头,只能用苍蝇般的声音说:“别提了,别提了,真他狗日的倒霉。”我们看到他俩这样都在暗暗地高兴。
在贾氏兄弟的后面还有两个呢,马尚道和钱道一前一后走进来,那步伐简直像戴上了沉重的脚镣一样,每迈一步都是那么艰难。这下是赖冒迎上去嘲笑他们:“唉呀呀,今天是怎么了,贾氏兄弟变成那样,怎么你们两个也这样。唉呀,你们俩的脸是怎么了,一个个红苞长了这么多,好像中弹了一样,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昨天出去鬼混才染上的?”
钱道被说得很烦躁,想大声地吼,却没了声音:“去,去,去,倒霉着呢,一个晚上被蚊子搞得我现在没脸见人。”唉哟哟,你还要脸干嘛,你的脸皮要是做鞋穿,走长征都没问题。
“被蚊子咬,不会吧,难道说你们昨晚去打野战,你们还真是新潮,不过结果可不太好,瞧瞧你们的脸是在替你们受罪啊。下面是爽了,脸就遭殃了。”
赖冒一说完,王伟又接进来:“他们哪里是新潮啊,是想节省一点钱,结果才弄成这样的,真是亏大了。这就是教训,大家都记住了,偷吃要记得做好防护措施,安全不到位,中弹了就不好玩了。”王伟话中有话,只有我们明白,大家听了又是一阵哄笑。他们知道自己糗了,被我们嘲笑也只能乖乖地,有气也撒不出啊,咋地,全身都软啦。哈,哈,哈。
这四个人偷吃一点东西,不仅没有吸收进去反而全部拉出来,还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这个代价也不小啊,鸟为食亡吗,畜生的境界只能达到这种程度了,莫怪,莫怪。
咦,还差两个没有看到,她们变成什么样,我们还真想看一看。我跟任唤人说:“任总,今天的地板很脏啊,怎么也不叫女孩子过来扫一扫。”
任总看了看,说:“嗯,是很脏,那两个女的怎么到现在还不过来。”
我又凑到任总的耳朵边,说:“她们就在女休息室,我好像还听到她们在打呼噜。”
任总听了,眼睛一瞪说:“这还得了,一大早上班就睡大觉,我要叫醒她们。”任总箭一般地飞过去,只听到他的声音:“起来,赶快起来,一上班就睡觉,昨天干嘛去了,马上过去打扫卫生。”任总气乎乎地走出来,随后就看到那两个女的低着头,披头散发地出来。哇,这两个女的昨晚也够呛的,连头发都没梳。她们走路时,好像在打醉拳一样左摇右摆的。
她们走过来的时候,好像有意用头发挡住她们的脸不让我们看见,难道说那脸上有什么秘密。她们不让我们看,我们就越要看。肥龙看到她俩过来,就去戏弄她们:“哟,两个美女怎么了,老是低着头干嘛啊,不会是没脸见人了吧?”被肥龙这么说,那两个女的依然没有反应,只是默默地扫着地。这要是平时这么说,她们早就闹得天翻地覆,现在却像只沉默的羔羊任人宰割,她们越这样就越有问题,一定要看看她们的脸。我们想看她们的脸,她们却故意躲着我们,我们几个人就去夹击她们,终于把她们逼到了角落。这时,钱道“嗷”地叫了一声,原来水桶在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钱道的脚。钱道本来就是有火无处发,水桶是脚踩“地雷”了。
“混蛋,你瞎眼了,脚在这里没看到是吧。你这倒霉人害得我也倒霉,煮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一个晚上拉了30多次,连大肠都快拉出来了,还有我这张脸,简直成了蚊子的乐园。”钱道用尽所有的力气吼出来。谁知钱道的声音刚落下就有一股尖锐的声音响起:“你才是混蛋,我煮给你吃,你还怪我,我怎么知道会那样,你以为就你惨啊,让你看看我的眼睛。”水桶尖叫般的声音结束后就拨开她的头发。“啊,鬼啊。”大家看到水桶的脸都吓青了,大白天的不会真见鬼吧。大家晃过神来慢慢地靠近水桶,仔细地瞧瞧她的脸,一对大大的黑眼圈跟熊猫一样,眼球布满了血丝,再加上发白干裂的嘴唇,披头散发的样子确实恐怖。这个形象要是在夜晚不用化妆就是厉鬼的模样。钱道看到这模样都吓傻了,一声不吭。水缸见水桶露相了,自己赶紧把脸一捂跑了。
这一次教训一定让他们记忆深刻,要是他们再忘的话,我保证还要让他们尝一尝“拉死你”的威力。
第十章 员工的离开
时间在流逝,快到中秋节了,这时顾客往往会屯积一定数量的货以备过节之需,现在生意应该火爆才对,可这里依然是死气沉沉的,节日前颗粒无收。再看看隔壁一家,天天都有人来装货,行情差归差,货多少都能销出一些。顾客都不来,是因为对这家公司彻底绝望了,这可是公司自己给自己找的绝路啊。看到别人生意红火,自己却是天天白市,资本家和股东仔当然会眼红,再看看我们这些员工,没做事又能领工资,他们的眼珠都快跳出来了。
“你们也不要天天都呆在这里傻愣着,赶紧去联系一两个顾客,这么多货压在库里准备过年吃是不是?”阿姨满脸严肃地对几个股东仔说。一听到这话,几个股东仔迅速从口袋里掏出电话,“喂,喂”个不停,不过好像都是有开头没结尾。阿姨看着他们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又转身对我们说:“你们有没有认识的顾客,也帮公司介绍两个,现在公司正需要你们的帮助。如果能让我觉得你们之中有做生意的料,马上提拔你们去贸易部,那几个股东要是不行就下来,你们上。”
阿姨的话真是令人惊讶,多么诱人的条件啊。不过我们哪有能力去介绍什么顾客,就算有,人家一听是这个公司的名号早就跑了。即使真的介绍来,你这资本家能履行你的诺言吗?我看不能,这只不过是你现在说的着急话而已。公司要是真的因我们而爬起来,你也不会记得我们,光记得自己买车买房才是。去年赚了那么多也没给我们多少,生意惨淡的时候就忘了我们以前是多么拼命,天天没给我们好脸色看,你这种人我早已看透,再耍什么花招,都只是在你那可耻的程度上再加一笔而已。
大家都没这个能力就都不说话,这资本家看大家都没反应心里就不高兴,哼哼地说:“我看你们也不行,尖头,赶紧带他们进库,把鱼都给我翻一翻,该拿出来重新排盘就拿出来,不要整天坐在这里。”瞧瞧,这资本家眨眼的功夫就变了。
又是一个无聊的早上,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的时间,我们才不管她亏不亏,我们的肚子才是最重要的。到了食堂,没想到现在的伙食已经到了我们无法容忍的地步。不仅干饭没煮多少,而且只有一碗飘着几丝紫菜的清汤。这是在闹饥荒啊,就这伙食一人一天一元钱还嫌多吧。她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这里的员工怎么说也都是和你牵头搭尾有点亲戚关系的。这个资本家的丑恶程度超出了我的想像。如此变本加厉,我们在这里也是举步唯艰,摇摇晃晃啊。
这样的饭菜,大家连扒几口都不愿意,一下子都走光了。三个保安一下去碰到几个工人就聊上了,我和友子也过去凑个热闹。
“下午食堂的饭菜简直是21世纪最罕见的,那是喂猪的,可能连猪都觉得没有味道。”王伟的一番话逗得工人哈哈大笑。
“猪吃的,那你怎么还在上面吃呢?”一个工人问。
“我在上面吃?都说那是喂猪的,我怎么可能在上面吃呢,我好像看到老董舍不得那饭就自己吃。”
又是一阵嘲笑声。
“停,我说两句,那伙食是我出生到现在从未见过的,而且还是在这么大的一个公司里,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好像在闹饥荒一样,我感觉自己是灾民。”徐胜摇着头说。
肥龙笑得最大声,对徐胜说:“这么说你还要感谢那个资本家了,是她让你长了见识,你可要多吃点。”
“去你的,我宁愿饿着死去,也不想再看到那食堂的食物了。”
哈哈哈,大家还是一阵狂笑,可这笑声在突然之间停止了,空气似乎一下子被凝结一样,好可怕啊。工人不动声色地离开了,三个保安像被定住了一样。是什么这样可怕?我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到了一张极为恐怖的脸,那不是别人,正是吴德珍。不凑巧啊,说这话被她听到,形势大大的不妙啊。三个保安连看都不敢看阿姨一眼,心里在一直打鼓。令我们意外的是阿姨又无声无息地走了。这三个人真是命大,逃过了一劫。刚才那一幕真是太可怕了,比恐怖片还要惊险好几倍呢。看到阿姨走后,我们长长嘘了一口气。阿姨不发一言就走了真是可怕,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我有种预感,黑暗即将来临了。
晚上,阿姨突然召集大家开会不知何事,总之不会有什么好事。“今天呢,我叫大家来主要是想和大家说说话,聊聊天。今年的生意实在是差啊,公司是一亏再亏,所以现在也没办法给你们加工资,我感到很难过。”阿姨说话的表情有点痛苦。这个资本家还会打悲情牌啊,故意在我们面前装可怜。“我这里的情况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好的条件,工作又累,工资不高,伙食也就是那样,有谁觉得公司条件太苛刻随时都可以离开,我绝不阻拦,有好的去处可以跳,免得在我这受委屈,你们说是不是?我这里是小庙,容不下高僧,有些大佛啊,按我的意思是赶紧走,免得遮住了你们的金光。我这小庙也养不起你们这些大佛,让你们饿肚子,我也不好受啊。”阿姨这话是含沙射影,里面的意思听了还是很明白,左一句伙食,右一句伙食,这很明显就是说王伟他们三个。阿姨这人很记仇,白天不吭一句就走,晚上来算总账。阿姨的这番话多少都会让底下的员工不敢再大大咧咧地对伙食说三道四,大家听了心里也都有数,那三个保安不知有何想法。
第二天清晨,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咦,怎么不见王伟他们?”我问。赖冒打着哈欠说:“谁知道,可能昨晚出去鬼混起不来了吧。”赖冒才说完这话,郝老实就跑进来叫我们出去,说王伟想见我们。走出休息室看到王伟三个大包小包的,我就知道了。
“伟哥,你们要走了。”我说。
“是啊永胜,那种话都说出来了,我们何必赖在这不走呢,我们早就想走了。这里坚持不了多久,永胜啊,你也要有所打算,等那资本家赶你走可不好看啊,她可是我见过的最吝啬,最肮脏的资本家。我们走了,你多保重。”
“我也祝你们找到更好的发展空间。”我目送着他们离开,渐渐地,渐渐地他们在我的视线之中模糊直至消失。这是继钱显贵离开之后的又一拨人,会不会还有人离开呢?我不知道。
这三人的离开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公司紧衣缩食的赶人政策似乎初显成效,但我想的是如果公司继续衰败下去,早晚要破产,那时我们每个人都要离开。
那三人走后,公司还是那样没有起色,似乎情况更糟,如此下去这个公司撑不了多久,我们这些打工仔最担心就是这个,饭碗可能保不住了。看到公司没希望了,打工者要是有去处还是赶紧闪,在这种情况下,果然有人提出辞程,任唤人是第一个。听说他刚好碰到机会要和妻子出国去。任唤人虽说是上面比较喜欢的人,但公司不景气,走一个少发一人工资,只好放手了。隔天,又有人提出辞程,是郝老实和老董的秘书刘丹。郝老实回去继续读书,刘丹则跳到另一家。这两人走后没几天,库长老徐也离开,回家养老去了。这样一来公司人员缩减只剩一半,几个人稀稀拉拉的,再也不像以前那么热闹了,这多少让我们的心里有点失落。
走了这么多人,员工的位置又要重新调整,可调来调去就任总的位置没人想坐。任总以前不仅要管理站台,而且很多杂事都是他做,什么喂狗,接电,清理厕所等等,等等。就是因为这样才没人接他的位,如果单做管理谁都愿意,做别的就不愿意了。任总这么一走,一切又恢复到原始的状态,变得乱七八糟的。休息室没人过来清理,手套,报纸等满地都是,还有的地方都结满了蜘蛛网,棉衣裤扔在椅子上基本上就成了枕头和坐垫。任总你快回来,不然我们又生活在垃圾堆中。
“出仓,出仓。”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
“多少?”尖头问。
钱赢淡淡地说:“60。”
“60。就这么点我还懒得去穿棉衣。”尖头听到这个数字还有点鄙视。其他人也没当一回事,接着打牌。
“出来,都给我出来,要挑黑昌。”钱道大声叫着。大家很不情愿地走出来。鱼哗地被倒下来,动手吧。等大家准备动手的时候才发现没戴手套,进去拿吧,可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一副干净的手套,地上有的是蛮捡一个先用着吧,嫌脏的人就不用戴套工作。事情做完之后,大家的手都沾上很重的腥臭味,去洗手吧。咦,香皂呢?我四处找都没找到。早用完了,哪还有。没有香皂还怎么洗手,这么臭,用水冲了,那味道还是挥之不去。我向钱赢要求去买香皂,钱赢却说:“买那玩意干嘛,那水不能洗啊,挑个鱼就要用香皂洗手,你的手是金手啊。”这狗日的,不买就不买,吝啬鬼一个。
任总啊,我真怀念有你的日子,虽然你把我们管得很严,但是你在细节上想得很周到。你在的时候,从来就不会没有干净的手套和洗手的香皂,棉衣裤要是坏了,你总有办法弄好,休息室也不会像垃圾堆一样,还有那条狗狗,自从你离去之后是日渐憔悴,一天不如一天。变了,变了,一切都变了,变得更糟了。一副手套也不知道要用多久,棉衣裤坏了要继续穿,那狗狗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现在还不如路边的野狗,真是每况愈下啊。
第十一章 面对裁员的窘境(上)
员工的大量离开就说明这个公司已经边缘化了,可上面不去解决关键问题,却老是在员工身上动脑筋,这也许就是资本家最愚蠢,最无能的地方吧。
今年公司一直是负债经营,欠了很多钱,什么冻费,货款,车费等等。前一段时间是月底来要债,现在几乎每天都有人来要债,搞得资本家头昏脑涨的。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公司还有其它产业)。债主天天来要债,资本家是天天心情不好,再加上行情仍旧低迷,那个资本家更是天天板着脸。他们看我们闲吗,心里又不痛快,这不,又要拿我们开刀,希望我们都走光。老董和那几个股东仔早就看我们这几个不顺眼了,一心想把我们赶走。贾氏兄弟因为有其三叔撑着,上面不敢对他俩怎么样。赖冒和友子虽说是外亲,但必竟是阿姨的亲戚。女的呢,不用说,即使难看老董也喜欢。那剩下的只有两个人了,就是我和马尚道。在这个公司里只有我和马尚道跟他们没有任何的亲戚关系,所以他们要赶人只有先从我们两个下手。我和马尚道都感到危机重重,这饭碗还能不能保住谁都不知道。
马尚道这人很机灵,他早有这种预感,所以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表现得特别积极,是随叫随到,而且是马上到,这是打工仔的本能反应。
老董这个人比较喜欢狗,自从任唤人走后,狗狗是一天比一天憔悴。看到狗狗变成那样,老董看了也心疼,还专门去买肉给狗吃,比我们吃的好多了,这才叫人比狗贱啊。以前这条狗都是任唤人负责的,他走之后就没什么人理它,这狗狗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有时几天都没有饭吃。老董知道这事后非常生气,男的几个通通被叫到他的面前训话:“你们是怎么回事,一条狗也没人喂是不是?从今天起要安排人员喂狗,王颖啊,你等下去打一张‘喂狗日程表’出来,所有男员工都要去喂狗,包括这些股东,我是第一个,做个表率。”老董说话的表情很严肃,看来不像是开玩笑的。喂一条狗也兴师动众的,我看也只有这个公司才做的出来。
过了半个小时,王颖把“喂狗日程表”贴在休息室正中,大家争先恐后地挤进去看。“啊,我在2号,这么前啊,一个月还三次,真是受不了,我怕狗啊,不敢进去。”尖头叫苦连天。贾专看了却在庆幸,拍手说:“太好了,我一个月才有二次。”我看了只会摇头傻笑,前次弄了个“伙食登记表”还不够丢人吗,这次又弄出来一个“喂狗日程表”,这夫妻俩还真会出洋相,真是一对活宝啊。
第二天,一大早就看到老董在后花园里清理狗槽。老董弄得还真是仔细,又是刷又是洗的,那狗狗蹦蹦跳跳好像很高兴。老董搞来搞去,忙活了好一阵子才把狗窝给清理好,果然是爱狗有加啊。老董都亲自出马了,我们不上阵就说不过去了。
下一个是谁啊?是尖头。上啊尖头,尖头畏畏缩缩的,他很怕狗,这可如何是好。不过老董可不管你怕不怕狗,怕也要上。尖头是硬着头皮进去,可刚踏进后花园,狗狗就叫个不停,尖头又吓得跑出来。钱道在后面大声地嘲笑:“尖头,快进去,任总的‘兄弟’也怕,真是没用,不是男人。”
尖头被说不是男人就火了,大声地朝钱道吼道:“你这狗日的放狗屁,我怕这畜生,看我进去怎么收拾它。”尖头深吸一口气,昂道挺胸走进去。
我们看见了也大声喊:“尖头,加油,不要被咬了。”
尖头又转过头轻声叫道:“去,去,乌鸦嘴。”我们都在哈哈大笑。尖头虽是壮胆进去,但心里还是砰砰乱跳,认真地看,他的双脚还在颤抖呢。狗狗看有人逼近,还在不停地叫,尖头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近了,尖头到了狗狗的面前。尖头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吓得满头大汗。那食物槽在狗狗的跟前,要怎么把它弄过来。想不到尖头竟傻到用自己的脚去勾,这样哪行呢。他这样做,狗狗还以为是在抢它的食物,发了疯似的扑向尖头。尖头看形势不对,急忙把脚给收回来。尖头的脚是收回来了,可没想到的是,狗狗竟咬到了他的屁股。“唉哟。”尖头痛苦地叫了一声。“不好,尖头被咬了。”我叫起来,其他人赶紧冲进去救人。看到这么多人冲进来,狗狗终于松了嘴,还对我们狂吠起来。我们赶紧把尖头给拉出来。看看,满屁股都是血,要马上送医院。
尖头被咬这一下,医药费去了好几千元。阿姨发火了,对着老董就是一阵臭骂,还把那张“喂狗日程表”给撕个稀八烂。我们在心里暗暗庆幸,以后可以不要喂狗了。这多亏了尖头啊,你的牺牲换来了我们的解放,你真是太伟大了,人民感谢你。不过话说回来,阿姨不让我们喂狗其实是怕我们被狗咬,又要花钱,这才是她心疼的。
“喂狗日程表”毁了,就没人去喂狗,可狗狗不能没人管,总不能叫老董天天去喂吧。老董眼睛盯来盯去就盯上了我,大声说:“永胜,今后这个喂狗任务就交给你了,没有喂好,我就找你,听到没有?”
什么,要我去喂狗,这么多人都不叫为何偏偏叫我,我好欺负是吧。我也直直地说:“这个我没办法,我也怕狗,我喂不了。”
老董不高兴,瞪了我一眼说:“什么,怕狗,那有什么好怕的,尖头是自己没用,你小心一点就没事,一二次就熟悉了。”
硬要赖我是吧,告诉你,我不想做的事没人逼的了我,就算不干我也不去喂狗。我冷冷地说:“那也不行,我说了我怕狗,出了事谁负责,叫别人吧。”
老董听了更加生气,大吼起来:“叫你去就去,不要说没用的话。”
我是豁出去了,正想与老董争到底呢,突然,马尚道插了进来,对老董说:“老董,永胜他是怕狗,我去吧,以后这喂狗的任务就交给我吧,我行的。”马尚道为我解围,还自告奋勇真是令我不解。
老董迟疑了一下说:“好,可以。”说完又转过来,板着脸对我说:“瞧瞧人家,再看看你,真是没用,一条狗也怕,留着还有什么用。”
听了这话,我觉得非常刺耳,全身的毛孔都在冒气,随时都可以爆发。这个老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自己还是个吃老婆饭没有用的东西,废物。看到我情绪激动,友子赶快过来拍拍我的肩,示意我要沉住气。这个资本家想赶我走,我就偏不走,看你能拿我怎么样。老董本来对我的印象就不好,现在可以说是更糟了,我要想点应付的方法才是。不过再回过头想想刚才的事,为何马尚道会主动请缨呢,他在想什么?难道说是为了我而牺牲自己,那真是太伟大了,不过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帮一个没有什么交情的同事呢,况且这个人城府很深,又很狡猾,他这样做一定有目的。
吃完晚饭,马尚道把剩饭菜拿去喂狗,我还特意站在楼上看。只见他用水把狗槽冲了一遍,再把东西倒进去,然后就走了。这没什么特别的,他的用意何在,我实在想不通。
夜里,我睡不着,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友子。友子想想说:“不知何用意,不过我知道他这人很会做脸给人看,是典型的狗奴才。”
我深叹了一口气,说:“友子,现在在这日子难过啊,公司亏损,上面每个人的脸都是那么臭,巴不得下面这些人都走光,尤其是我,在这更是不好过,你们都有后台撑着,就我和马尚道没有,公司要赶人肯定先从我们这下手。”
“哎,对了。”友子好像想到什么,“马尚道这样做也许就是为了搏得上面的好感,觉得他还有用,以使自己能站住脚。永胜,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也要努力呀,先抛开一切,去竟争,为了饭碗而竟争,这是生存的竞争,对你也是一种锻炼啦。”
听了友子的话,我觉得有点道理,马尚道在这一方面很厉害,我是甘拜下风啊,不过我也要努力地表现一下,在这要是站不住,以后出去也照样站不住脚。
第二天,刚一上班老董就来到休息室,不为别的,就找马尚道。“不知道没看到。”贾干回答。“到,我在这,什么事?”马尚道不知从哪蹦出来。老董看到他,笑嘻嘻地说:“那狗喂了没有?那个狗窝要给它重新铺一铺,不然它睡得不舒服,昨天我还给它买了根骨头放在冰箱里,你等下拿去喂狗。”马尚道点点头。老董笑了笑好像很满意,转过身看到我却是瞪了一眼就走了。看来老董已经对我很厌恶了,我的处境不妙啊。
过了一会儿,水桶和水缸下来通知大家到宿舍去搞卫生,说是阿姨的意思。资本家就是这样,看不得大家闲,一闲就会叫你做事,搞卫生是首选。“哦,又大扫除了,抄家伙。”贾干叫着。我们又是搓,又是擦的,把这房子都磨了一层皮了,这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在此下去,我们都能把这幢楼的皮给扒光了,让它赤裸裸地面对大家。
我们洗到三楼,这是阿姨住的一层。大家都分散开来,我和马尚道不知不觉地就碰到了一块,恰好洗到老董的房门前。突然,从房间里传出两人细小的对话声。“今年的行情怎么会这么差,这么多货都销不出去,那边冻费还欠十几万呢,儿子那边的虾厂也亏了,今年真是天灾啊。”这声音是阿姨的。虽说上面的谈话我们不该听,但能听到还是听一听为好,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我和马尚道都假装在做卫生,其实是在听隔墙之内的声音。“现在公司这种情况不知今后会怎么样,资金都有点紧张,要节约开支才是,我还是觉得公司的员工太多了,是不是再删几个掉,也少付一点工资。”这声音不用说就是老董的。老董的声音刚落,又传出阿姨的声音:“这能差多少,况且他们和我们都沾点亲戚,要不就是熟人介绍的,面子上过不去。”“什么不好说,像那永胜和马尚道跟我们不是没关系吗。”这声音是那么难以入耳。“他们又没有什么差的表现,没理由叫他们走,要是硬来,那不是显得我们公司太……不行,不行,面子不能丢。”说到这里,里面似乎停了,我和马尚道赶紧离开。刚才的话听得很清楚,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啦。这样的话多多少少在我们的心底激起了波澜,上面可是在说要砍掉我们俩,我们的饭碗说不好要碎了。
“喂,厕所堵了快来帮忙。”水桶叫道。厕所这地方大家也都知道,所以水桶叫,我们也没人去理。直到一个声音的传出:“哪里堵了,唉呀,赶紧叫男的去弄。”这声音是这么熟悉。
水桶又说:“他们哪里会去弄,以前这都是任唤人解决的,他走了就没人管了。”
“是这样啊。”
阿姨的声音刚落,就有另一个声音插进来:“哪里,我去看看。”这声音是,好像是马尚道的,真是快啊,不用叫就到了。
“马尚道,这就交给你了。”阿姨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他。
马尚道还很乐意地接下了这个任务,并且大声说:“没问题。”这个马尚道为了能留下是甘愿进到那地方,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跟他比,我输定了。
我们做完卫生都下去了,就剩马尚道一个还在厕所里奋斗着,过了很久,马尚道才下来。哇,好臭啊,马尚道全身都充满了臭味,可能是他在厕所里呆太久了,或者是刚才输通下水道的时候,把屎尿溅到身上的缘故。大家看到他都躲得远远的,生怕碰到他。这个厕所才刚弄完,水桶又在叫:“马尚道,三楼的灯管坏了,阿姨叫你上来换一下。”“哦,马上到。”马尚道又急忙跑上去。过了一会儿,老董又下来,找的还是马尚道。马尚道恰好从上面换完灯管下来。“马尚道来来,你去帮那狗洗一下澡,我等下带它出去溜达溜达。”老董说。这又是老董给他的新任务,马尚道像军人一样回答:“是,马上到。”马尚道又匆匆忙忙跑去给狗洗澡。马尚道突然变得这么“能干”,上面有什么事就都叫他,把他当做猴一样耍来耍去。现在他就像一个机器人随叫随到,而且是马上到。贸易部这些股东仔看到马尚道有可利用之机,也玩弄他,什么事都叫马尚道。“马尚道,水完了赶紧去打一桶。”“马上到。”“过来做卫生”“马上到。”
现在整个公司就马尚道最忙,大家都看在眼里,纷纷表示任总的位置应该由他来坐。马尚道忙活了一个早上,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坐下来休息一下,大家就在开他的玩笑。尖头说:“马尚道,今天怎么这么积极,是不是想坐任总的位置,说一声,我们一定支持你,有谁不同意的吗?没有。任总的位置是你的了,不过你要为我们服务啊,这可是光荣的使命,你要好好把握。你看看我,我的屁股被那狗狗咬成这样,你多少有点表示。老徐走了,我又受伤了,库里有一些货还没整理,卫生也没做,马总你进去发挥发挥吧。”尖头如意算盘打得够好的,可就是不知道结果怎样。
马尚道很不屑地说:“我想要坐任总的位置,放你的狗屁,请我坐我都不坐,你那事情还是自己解决吧。”
尖头不解地问:“那你表现得这么积极干嘛,任总以前做的工作你都做了,上面叫你都是马上到,我们请你,你却像马桶一样坐着,这么大反差。”
哈哈哈,大家笑了。马尚道这样做的目的我清楚,他无非是想在领导面前多表现表现,以保住他的饭碗吗,可在我们面前就露了骨,他没叫你做事就很好了,你还想要他马上到,门都没有。
任总以前可是任劳任怨,不用别人叫,事情都做得好好的,而马尚道是有人叫才“马上到”,没有领导盯着就倒头睡大觉。任总在的时候,什么手套,棉衣裤都会帮你收拾得清清楚楚,洗手液也不会没有,地上也不会乱七八糟,而马尚道呢,领导的事他才做得清清楚楚,其它事他根本理都不理。
马尚道为人机灵,很会见风使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不仅在阿姨面前会表现,而且与我们的关系也打得不错,有说有笑的,就是不知是真是假,可是不管怎样,他对我们嘻嘻哈哈,我们总不能在背后捅人家一刀吧。可光这些还不够,他要想在这里站稳脚根,除了在大领导面前表现之外,就是天天围着几个股东仔转。这几个股东仔也就是吃喝嫖赌的货,马尚道和他们是臭味相投,天天和他们出去玩,关系好像好得不得了,实际上也就是酒肉搭线的那种关系。马尚道和钱道走得最近,可以说是形影不离。马尚道抱住这个佛脚,就有了一定的安全感。
早上上班的时候,钱道看到马尚道在看书就叫他收起来,说是上面刚下的新规定不准看书,发现了没收还要罚款,而其他人看书根本就不去提醒。过了一会儿,老董下来,看到大家上班时间看书读报,冲进去一把没收了赖冒的书,大声吼道:“以后上班绝不准再看书,再看罚100元。”说完老董就哼着气走了。这些人就马尚道得以幸免,有内慕消息吗。有了钱道这个靠山,马尚道在公司可以说站稳了很多,谁要是说他的坏话,钱道都会帮他说好话,他的这个策略果然好,搞关系搞出效果来。
马尚道对股东仔点头哈腰的,如今精明到连他们放个屁都知道是何意,这些迹象足以说明这人是典型的奴才相。
今天,钱赢等都在休息室打牌,场面很激烈。突然,马尚道的手机响起,他正要去接的时候又停了,他看看号码,迟疑了一下。看到马尚道慢吞吞的,钱赢急了,说:“马尚道,你在看什么东西呢,快一点,天都亮了,快下注。”谁知马尚道把钱收起来,说:“不玩了,我有事。”说完他就跑了出去。什么事让他这么紧张,我感到很奇怪。只见他走到了贸易部,拎着一个红桶出去提水。贸易部里就何成一个,难道说何成专门叫马尚道提水,不会吧。
过了一会儿,马尚道走过来,我就上前问:“哇,什么事这么积极,连钱都不想赢就跑过去,不会只是提水吧。”
马尚道叹了口气,说:“就是为了提那几桶水,刚才看到是何成的电话就觉得有问题,肯定是叫我有什么事,过去看了才知道是饮水机的水干了。”
我听了只觉得可笑,对他说:“你也是心领神会嘛,一个哑巴电话你就知道他有事,你也不简单啊,你可是他们心里的虫啊,他们需要什么你都知道。”这个人也不容易,为了生存只有“忍”和“从”,在别人屋檐下怎么能不低头呢,谁天生就喜欢给别人当奴才。
第十一章 面对裁员的窘境(下)
像马尚道这样的人,做主子的最喜欢。马尚道凭着自己在领导面前的努力表现,总算在公司站住了脚,反过来我就危险了,既不会在阿姨面前做脸,也不喜欢花天酒地,和几个股东仔格格不入,而且还是属于友子这样的外亲介绍进来的,我现在是站在悬崖边上,情况危及。其实我也一直在表现,可无论如何都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他们在这方面真是太强了。装脸做秀我比不上他们,只能用认真的工作态度来赢得他们的好感,可是我又错了,傻做事是没用的,做100件事也不如在老板面前表现一回。
我在公司里一向守规矩,按公司制度办事,可他们看我不顺眼,想赶走我,就故意刁难我,说这不行,说那不行。我忍,我忍,我再忍,我已经达到了忍功的最高境界,忍者无敌吗。
他们见指责我无用就拼命地叫我做事,这个叫,那个也叫。钱道叫:“永胜,你过来挑杂鱼。”钱赢也叫:“永胜,你去看规格。”王强也来掺一脚,叫:“永胜,去排带鱼。”这么多人一人一句,我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你们尽管出绝招吧,我才不管那么多,总之有办法对付。王强要是过来,我就在挑杂鱼,他要是骂我,我就说钱道叫的,要骂去骂钱道,他就不敢了。要是钱道过来,我就去看规格,叫他找钱赢去。他们以为能把我累得死去活来,没想到却被我耍得团团转,让他们自己去争论究竟要我做什么吧。
这些人竟想些烂招来刁难我,可惜都被我一一化解,我只用了一招——装傻。他们没有借口赶我走,也就拿我没辙了,我总算是侥幸逃脱。
我用计成功地逃过一劫,暂时有一口喘息的机会,但有人却把自己变成众矢之的。赖冒这个人天性懒惰,又爱睡,做事就不见人影,股东仔正好抓住他的这个弱点拼命地攻击,要不是有阿姨这一层关系,恐怕早就拜拜了,就这种人到哪里都没人要,哪家公司会要一个成天睡觉不工作的员工呢。
现在公司生意惨淡,上面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而赖冒还是天天睡,股东仔看了心里就不舒服。钱赢一走到休息室门口,就大声叫道:“赖冒,把带鱼给我拉出来解冻,怎么搞的,叫你来工作不是天天睡,要睡回家睡去,那里更舒服。”被钱赢这么一吼,赖冒才睁开朦胧的睡眼,动动身子起来。赖冒这个人也是个死脸皮,被人骂了还不当一回事,只要不是阿姨说,他就是听不进去,总以为有阿姨这把保护伞不要紧,可以为所欲为,但他也不看看现在形势变了,没钱赚,人家也只是当你是根草。
过了一会儿,赖冒把鱼拉出来。大家都动手干活,就他一个站着,钱赢看到了又骂道:“你站着干嘛,动手啊,双手叉腰以为你是老板啊。”这赖冒也是犯贱,叫一下动一下,以为自己是库长就可以不用干活,醒醒吧,沉睡的“懒猫”,阿姨要是那么看重你,把你当成她的亲人一样看,就不会让你吃那些东西,也早让你入股了。排盘很快结束了,赖冒挨了骂,不情愿地把排好的带鱼拉进库里,出来又去睡了。
昨晚他又玩通宵,今天当然没精神,可今天偏偏有很多事要做。“出黑昌。”钱赢叫着。又是赖冒库里的货,他才刚躺下又要进库,只见他艰难地从椅子上爬起来,好像被山石压住一样。赖冒进去跟工人交待一下,走出来靠着墙就睡着了,真是高人。公司生意不好,老董闲着无聊常常会下来看看,看到赖冒在出仓时睡觉,不禁气得头发冒烟,声雷震响天地:“你还在睡,什么时候知不知道,出仓时呼呼大睡,出了事你能负责吗。”这样的声音把赖冒吓得跳起来。
这时,钱赢突然从贸易部跑过来,问赖冒:“你出哪一堆?”赖冒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晃过神来,只是说已经交待工人了。钱赢到库里看了下,出来就对着赖冒破口大骂:“你干嘛吃的,我叫你出那边一堆,你却把这边好的一堆也出了,你做什么工作,干脆回去算了。”赖冒现在才知道闯祸了,忙对工人说:“阿七,我不是叫你出里面那堆吗,你怎么连旁边的也出了。”阿七是代班的,觉得很冤枉,说:“不是你叫出的吗,我刚才问你出哪,你说那,那,我还以为两堆都出。”赖冒本想用工人来为自己挡一挡,可惜没得成,可能是自己刚才在迷迷糊糊的状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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