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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叹了口气,李祥希放下病人数据,走到病床边,先看了一下吊瓶上的标签,确认病人用药没错后,才弯下腰,仔细观察病人气色,最后轻声问道:“姬老,您现在有什么感觉?”
“感觉?我能有什么感觉?”
病床上,一个体形枯瘦,肤色干黄,精神萎缩的老人微微争开眼皮,没好气地道:“每天都是同样的话,每天都是复诊,每天都问我感觉怎么样?如果我躺进太平间,你们还问我躺着舒不舒服是吗?”
“嗯!”李祥希表情一下僵硬,十分尴尬。
张锦华表情一样难看,嘴角狠狠搐动了几下。
其他专家一脸忐忑不安模样,心想不是我们不尽力救治,只是你老这病太奇葩了!——肝癌晚期,绝症之中的绝症,你要我们怎么治?我们又能怎么治?借我们几个胆,也不敢拿你生命和一生前程性命来赌啊!
他们感觉十分委屈,十分的憋闷,十分的头疼。
“姬老,这次我们可不是来给你复诊的,是给您汇报一个好消息,姬总请来了一位医生。——是位神医,有妙手回春之术,您老这病也很快就能好。”张锦华道行显然比他身后那些一肚怨水苦水的专家名医们深厚得多,祸水东引,立刻隆重将秦棣推出来,一个“神医无双”的年轻人。
很好,很强大,好一口大黑锅,也是很漂亮的一手太极拳法。
第15章旧患
“嗯,秦……医生,你过来给姬老看看。”张锦华下巴朝秦棣点了点,一脸的微笑,然后亲自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床边,自己站在一侧,一副随时应对紧急情况的模样。
骑虎难下,不,是根本没有一点窘境,秦棣丝毫不怯弱,他大大方方走到床边,坐下,聚目,伸手,然后在张锦华目瞪口呆下,轻轻翻开病人眼皮检查眼底,又轻按了病人腹部、腰部、胸部几个位置,最后抓住病的手号起脉来。
一套动作,他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整个人也似乎进入了一种空灵状态,他的敏觉,臭觉,视觉,似乎一下敏锐起来。他思绪飞速跳动,目光精准,手脚上没有一丝慌乱,极为准确,似乎病人每一次脉博跳动,每一个呼吸,身体的每一个反应,他都能完全掌握。
也就在秦棣出手的一刹那,京城名医李祥希眼睛顿时一亮,不禁暗赞了一声漂亮。
先不说这年轻人的医术到底如何,单是这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国手风范,比之自己也丝毫不差。更难得的是他年纪,面对如此特殊病人,竟没有一丝慌乱还井然有序。要是换着一般的年轻医生,面对的又是姬老这种人物,恐怕是早就激动难抑,心旌神摇了。
秦棣一系列诊断也惊住了所有人,他们毕竟是这一领域的专家,都能从秦棣那一系诊断中琢磨出一些东西,哪怕是张锦华,也不能不收起蔑视之心。
而秦棣无论是号脉,还是其它诊断上都十分快速,几乎在病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秦棣轻轻的问了一句:“最近十几天是不是上午腹部闷胀,时有恶心呕吐;下午右上腹隐痛,鼻出血?晚上嘛,全身乏力,皮肤瘙痒,失眠?”
“你是竹心那丫头请来的医生?”姬老盯了秦棣一眼。
仅仅是一眼,这个适才虚弱、精神萎靡不振的老人顿时有股慑人气势。
这是一种血雨腥风的气势,秦棣心神动摇,恭恭敬敬回答道:“是。”
“到底是年轻人啊!”姬老幽幽一声,不知叹秦棣这位医生太年轻,不堪大用,还是指责孙女太不成熟,急病乱投医,请了如此一个学生模样的医生来。
似乎有一道气流在身体里奔腾,秦棣被撼动的心神瞬间稳定下来,他淡淡看着姬老,微笑道:“可以了,您老先休息一会。”
姬老有些讶异,他分明看到了秦棣在瞬间的失神后,又瞬间的恢复如常,心想这年轻人有些意思,至少不是那般的不堪他眼神一击。
“秦……医生,这样就可以了?你要不要再诊断一会?”李祥希眉头微微一皱,好心提醒,心里感觉这小子太马虎了,也太不知事故。像姬老这样特殊的病人,换着是他,不诊断个把小时,他都不敢草草收场,这不仅要装模作样摆出一副十二万分小心的姿态,还要顾及病人家属感受。
毕竟医生对病人的诊断得越久,就越证明他是在全力以赴,家属看了,不管这病治不治得好,心里也会承你这份人情。
这一次,李祥希是真心提醒。
奈何胸有成竹的秦棣没领这份情,淡淡回应道:“不用,这病,我心里有数了!对了,几位专家要再复诊一下吗?”
“不用,不用,你来已前我们已经复诊过了!”张锦华赶紧接过话,笑盈盈地道:“如果秦医生没有什么疑问的话,现在我们到楼下论证一下。”
秦棣点头道:“好!”
李祥希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回到之前的客厅,姬忠信亲自压阵,众人各回各的坐位,不过专家们的脸色上都有点尴尬。
张锦华微微沉吟了一下,矛头直指秦棣,企图想向姬忠信证明,眼前的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神医无双的医生:“秦……医生,病历你看了,也亲自诊断了,是不是有什么结论…………说出来,大家论证一下嘛?”
谋阴!
深坑!
张锦华出绝招了。
专家们都嗅出了张锦华那憨厚微笑下的杀机。
秦棣手指轻轻的敲了敲膝盖。
张锦华微笑道:“是不是那里还没琢磨透?要不要再看看病历?”
“不用,我们谈谈病人现在的情况吧?”秦棣手指一停。
张锦华激动了:“依秦医生看法,病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嗯!”
秦棣一下敏锐起来,他终于擦觉到张锦华的异常,他猛地一抬头。果然,他看出了张锦华那张和善的笑脸下,有一丝阴谋的气息,看来这家伙仍然不死心啊!秦棣脑袋里突然钻出一段医学典故,他终于明白在复诊前张锦华那一句“有什么特别需要了解的,可以问我”,和现在这一句“病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是要诱导他犯“断章取义”的低级错误,让他只看病人现在的情况,不理会病人以往的病史,从而把病人过去的病情与现在的病情分开,犯下一个医术上最致命的错误。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最最最可怕的还是,没有一个医生在面对病人时,不寻根问底病人以前的病历,病因,有没有遗专上的疾病,以及用过什么药,忌用什么药,因为这些,都是一个医生最基本的常识。
也没有一个杏林大国手,在给病人下结论前,不仔细问病人以前病史。
如果秦棣不闻不问,张锦华必会推波助澜,给他一个连基本医生常识都没有的家伙,他还是一名医生吗?
而这样的医生,能看病?能治人?能治好人吗?
果然老奸巨滑,不露一点痕迹啊!
秦棣猜中了张锦华心思,心里却越发镇定从容,面对这个连一点医德都欠缺的院长,秦棣十分鄙夷的同时,自有不失风度的方法让他脸面尽失。
没理会张锦华那激动表情下的阴险,秦棣神色凝重的思索片刻,然后抬眼看着李祥希道:“根据病历记载,病人在诊断患病前,根本没有一点这病的表现………不过这也很正常,因为这病的早期,表现很不典型,往往容易被医生们忽视,更何况这病的根源,还是病人以前的旧患。”
李祥希一直真没把秦棣放在眼里,可是秦棣这一句“旧患”,他心里就骇然了!
要知道姬老爷子以前的病历,可没记载在这本病历上,在坐的专家们也没有一个向他提起过,秦棣仅仅亲自诊断过后,就推测出姬老真正的“病因”是旧患而来,可见这年轻人对病情的把握、分析和撑握,就是很多大专家也望尘莫及。
“你怎么知道病人这病由旧患而来?”张锦华犹豫了一下,忍不住瞥了姬竹心一眼,他可不相信秦棣给病人把了把脉,翻了翻眼皮,就诊断出姬老这病是由旧患而来。他估摸着十有八/九是这位姬大小姐事先泄露了天机。
秦棣没立即理会一脸置疑和怀疑的张锦华,他目光一转,看向姬忠信………然后,秦棣石破天惊地道:“姬书记,你父亲是不是以前患过肝病?或者说,你家族遗专肝病?”
姬忠信敏锐的觉察到秦棣语气中的肯定和不容置凝。
“荒谬,姬家这样高贵的世家,怎么会遗专肝病?”
张锦华立刻冷笑,他翻阅过姬老以前病历,看得十分仔细,而且是逐个逐个病历看了又看,研究了又研究,就是没发现姬老以前患过肝病:“小伙子,你这是无的放矢,你是在故弄玄机吗?你到底会不会看病,会不会治病啊?”
秦棣淡然一笑,瞄都没瞄他一眼,而是胸有成竹地盯着姬忠信,等他回答。
“姬书记,嘴上没毛不可靠啊。”张锦华好心提醒道。
姬忠信声色不动,他在片刻的审视过秦棣后,脸色微有些讶异瞥了女儿姬竹心一眼。
“我没跟他说。”姬竹心低声在父亲耳边道。
姬忠信心头惊骇,看着神太自然,品茶,抽烟,一脸云淡风轻的秦棣,饶是他大风大浪半辈子,也不敢再小瞧眼前这个年轻人。他脸色严肃地道:“你说得不错,我姬家有遗专肝病,我父亲遗专肝病。”
“啊!”
在场专家齐齐动容。
张锦华的脸色,瞬间僵硬住了,他看了看一脸肯定的姬忠信,又望了望微笑中的秦棣,然后他一脸的不可思异。
“这就好理解了,恐怕当时给姬老治病的医生不是位好医生啊?”秦棣脸上平平静静道,心里对自己的分析越来越有把握。
“你这话什么意思?”李祥希一听这话,脸色就有点难看了,因为姬老当年的保健医生正是他老师大国手薜仁国,这也是为什么姬家在姬老刚一住进院,就立刻把他请来的原因,而秦棣这句“不是好医生”可谓是冒犯了他最尊敬的老师,他当场置疑道:“年轻人,话可别乱说,也别对死者不敬。”
秦棣笑了笑,道:“我这话可没针对谁对准谁,就事论事而已?”
李祥希面无表情语气微怒地道:“就事论事?这话从何走起?”
“从姬老这病说起。”
秦棣语气清淡,轻轻瞥了李祥希一眼,十分肯定的道:“肝病主要以肝脏病变引起,治疗此病,主要以卧床休息、合理营养、保证热量、补充蛋白质、供给维生素,配合药物治疗为主,可是我从病人身体和病情的反应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病人在治疗过程中,病人一不忌劳累,二不忌烟,三不忌酒,四不忌房劳不节,更可笑的是,医生竟然给病人用四环素、红霉素、雷米封等损肝药物……请问,这样的医生,是位好医生吗?”
洋洋洒洒,毫无凝滞,一气呵成。
第16章锋芒
秦棣这番精彩的就事论事和四个不忌,当场就将李祥希问得哑口无言,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心里十分的委屈,偏偏无法反驳,因为姬老早年的病历中,确实有这一段记录。
追溯起来,这段病历史,已经有几十年时光。
在那个动荡不安,物资紧缺的年代,有药物治病已经是不错的待遇了,那还在乎损不损肝,四大不忌。
这也是李祥希为恩师委屈的地方,有好的医术,却无好的药物,再高明的医生,恐怕也做不到事无巨细。
他总不能说在那个特殊时期,能让姬老爷子活下来,已经是最大的奇迹!
恐怕的这话一出口,姬忠信第一个不高兴。
但真正令李祥希惊骇的是,秦棣仅仅从病人的身体和病情上,竟分析出姬老爷子早年用药和四个不忌,甚到连给病人用四环素、红霉素、雷米封等损肝药物都推测出来。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靠行医经验所能判断出来的了!
这才是秦棣恐真正怖的地方。
一群专家看了看李祥希脸色,再联想到秦棣刚才那一番话,他们已经猜到了答案。
然后一个个一脸的骇然。
锋芒渐露的秦棣却根本不给在场专家们一丝喘息的机会,又开始新一轮听觉上的狂轰乱炸:“病人不忌口,不忌劳,不忌房事,不痛不痒拖了七年,成了七年药罐子,加上胡乱吃药,吃损肝的药,这不仅加重肝脏的损伤,还使肝脏蛋白质功能降低,促使肝脏逐渐硬化,嗯,按照医学俗语来说,这是肝病转移成肝硬化。”
一针见血,分析彻底。
却有病历在案,铁一样的事实。
但也有不信邪的专家,比如张锦华,他飞快拿出姬老爷子早年的病历疯狂翻阅,试图找出一点纰漏,却遗憾发现,病历上的记载,跟秦棣所说完全符合。
秦棣轻轻放下茶杯,瞥了一眼再无傲气的专家们,他掰着手指算了算,继续用他诊断心得道:“七年肝炎,久病成疾,最后引起肝脏硬化,这一拖,恐怕又有二三十年吧?从代常期,拖到失代偿期,然后引起上消化道出血、肝性脑病、肝肾综合症……最后,有癌基因出现,这大概就是病人所谓的病历吧?张院长,你看我说得对是不对?”
这是后一句“张院长”,秦棣明显带着讽刺语气。
这是赤/裸裸的反击,一样是赤/裸裸的打脸。
张锦华那张脸啊,顿时就相当好看了,一会红,一会白,哑口无言坐在椅子上,感觉威严扫地,脸面尽失。最滑稽是前一刻他还想诱导对方犯下“断章取义”的低级错误,结果秦棣连跟他辩论的心情都欠缺,直接摊牌,一击命中,根本不给他冷嘲热讽的机会,简单几句话的功夫,就将姬老爷子的“旧患”,以及如今病情分析得清清楚楚,最后还不失风度的狠狠将了他一军。
这样的结局对张锦华而言,何止是悲壮,简直就是一种无地自容的悲哀。
一群专家也未曾料到,秦棣的反击,是如此的犀利与厉害,竟把病情掌握得如此的彻底,更令人恐怖的是,他在没看过姬老以前病历的情况下,单单从病人身上就得出了如此精准的诊断,可见眼前这年轻人的医术,已经不是单纯用厉害能形容。
专家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震惊的同时,心里也好不难受。
秦棣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解气啊,这群龟儿子王八蛋竟敢跟他这位拥有神医无双的医生面前端前辈架子,摆脸谱,这不是找抽吗?
老子才是神医!
一骑绝尘的无双神医。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看过姬老以前的病历,不然怎么会对姬老的病情如此的清楚?因为这世界上没有哪一位医生,单从病身上就能推断出病人以前的病史?”张锦华片刻无地自容后,他恨恨地盯着秦棣道:“说,你是不是看过姬老的病历?你给我说清楚?”
“白痴!”秦棣轻轻的撇了撇嘴。
这一句话声音虽小,但整个室子的人都清得清楚。
“你说什么?”张锦华一听,火冒三丈。
秦棣理直气壮地道:“你这话问得太白痴,也太没点技术含量。你认为像姬老如此身份的人物,他的病历,是随便可以给人看的吗?是医生想看就能看的吗?恐怕在坐的专家,够资格看姬老以前病历的人,只怕也没几个吧?”
张锦华愣了一下。
不错,能触接到姬老以前病历的人,在场的专家们,也只有他和李祥希几个少数人而已。
但这丝毫没减轻张锦华心中对秦棣的憎恨,但秦棣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冷笑道:“世界上是没有一位医生单从病人身上就能推断出病人以前所患之症,所以才有诊断,才有各种医疗设备,才有医生,才有医学,才有最简单最直接辩别病因的方法。如同中医四诊的望诊,可以通过病人面目、口、鼻、齿、舌和苔、四肢、皮肤进行观察,以了解病人的“神”;闻诊,可以通过病人声音,呼吸、咳嗽、呕吐,鼻闻病人的体味、口臭、痰涕、大小便发出的气味,推断出病人病症;问诊,问病人起病和转变的情形,寒热、汗、大小便而知病理;切诊,可从病人脉博跳动中洞悉到病人一切身体情况。”
一番话洋洋洒洒,一气呵成。
却是最基本的诊断方法。
在坐的医生基本都学习过。
但这跟秦棣推断出姬老以前病历有什么干系?
那位自始自终胸有成竹,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秦棣同学终于给出了答案:“我为什么能从病人身上推断出病人以前所患的病症?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洞悉到了病人的脉博。所谓病从口入,食物入胃,所产生的一部分精微之气输入肝脏,再由肝将此精微之气滋养于筋,注入心,再由心输送到血液,到达于肺,肺又将血气输入全身百脉之中,我由脉博的跳动,洞悉病人体内血气和阴阳的变化,便可以判断患者以前所患的病症,亦可判断病人的生死。”
秦棣一语,石破天惊。
这一精彩的脉象论源自《内经》,是脉诊的精髓,包括了要、领、精,微,唯有真正火候达到至精至微的境界,方才能从病人脉博跳动的细微之处,诊断出病人以往所患的病症。
洋洋洒洒,一篇脉论,其中蹦出大量中医晦涩的专业术语,一群名医专家们被轰炸得云里雾里,被打击得无以复加,只有名医中那位唯一的中医赵大夫,勉强而吃力的认出这篇脉诊论,出自《皇帝内经》的经脉别论篇。
但与经脉别论篇不同的,一个只存在于理论,一个已经把理论运用到病人身上。
其医术之厉害,饶是这位自认为在中医界也有一席之地的赵大夫也自叹自己望尘莫及。
姬忠信终于动容,一双眼眸看着秦棣,全是震惊。
秦棣依旧是那副平平静静的该死嘴脸,语气尖酸刻薄继续狂轰乱炸道:“至于我为什么知道病人以前的用药?很简单,用中医学来说,是药都有三分毒?药物被人体吸收,自然会引起人体其他内脏的伤损,使其脉象的跳动有异…………所以,只要洞悉到病人内脏的损伤,就能洞悉病人以前的用药?比如双氢克尿塞,可损害肺血管内皮细胞,使血管通透性增高而引起肺水肿;又如阿斯匹林伤肾,克林霉素伤肝,阿司匹林久服伤胃……只要从这些脉像的旺盛和衰弱,内脏的损伤程度观察,就能大概分析出,病人以前的用药。”
秦棣一锤定声。
李祥希被震撼了,这需要何其老练的目光和经验,才能得出如此精准的诊断啊!
张锦华那张脸啊,十分的难堪。
因为这些,都是很普通的诊断常识,但真正想把“常识”变成活人性命的厉害医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至少,在坐的名医们,没有一个家伙能如秦棣这般,把“常识”磨砺成一把无双宝剑。
而宝剑出鞘,鲜血喷溅,专家们脸色十分尴尬。
这一样是赤/裸裸的讽刺啊!
最后,秦棣轻轻淡淡瞥了眼张锦华,冷笑更甚,一针见血地道:“一个好的医生,往往可以通可脉象来判断疾病的发生;一个名家,可以根据五行生克的规律来分析病态;明白天人统一的道理,就能够预决病人的生死。”
这几句话,没有留一丝余地,一条后路都没有留,他赶尽杀绝。
这一刻,这个被那些前辈名医们看不起的家伙,——他,锋、芒、毕、露。
而吃了秦棣同学几刀的名医们,一个个是哑巴吃黄连自讨苦吃。
剩下的张锦华,已经被这几刀捅麻木了!不,他还没死心,他要反击,他要力挽狂澜,他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后辈,他要姬忠信相信,只有他领导的市人民医院,才有能力去挽救姬老爷子的生命。
他要通过姬老这座桥,搭上姬家的船,他的野心不甘心止于一个副部级,一个医院的院长!
他要步步高升,获取无上权力,他要让这个狂妄到无法无天的小子知道,——理论,不等于现实,所以他眼珠子一转,在赞同和欣赏秦棣的同时,他幽幽的叹了口气,由衷地说道:“后生可畏啊,看来我们都老了,连以貌取人这种低级错误都会犯啊!”
一副很惭愧,很愧疚的模样。
但秦棣和一众专家们,却没瞧出这老匹夫有一丝忏悔的心。
果然,在片刻的自我检讨后,张锦华用一种请教的语气道:“看来秦医生对姬老的病情很有把握啊,那请说出来我们大家研究一下。”
秦棣微微一笑,没接话,只是坐在椅子上品茶,一副闭口不谈的架势。
多少次的交锋经验让秦棣知道,张锦华不会就此死心。
这叫以静止动。
第17章方案
张锦华倍受打击一点不气馁,他垒败垒战,继续说道:“秦医生,有什么看法,你尽管说,救人如救火啊!”
秦棣微笑摇头道:“我没什么看法?分析病情我是把好手,不过谈到治疗,晚辈拍马也不及在坐的诸位前辈们。”
“秦医生,但说无妨嘛,我们在这里只是做病情论证,你大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要有任何的顾虑!”被秦棣一系列打击得体无完肤的京城名医李祥希,这下已经端正了态度,再不敢小瞧眼前这家伙。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秦棣当成一个平起平坐的医生看待。
并认为,秦棣能将情病掌握得如此清楚与仔细,必定是有结论,他认为秦棣怕出言犯了什么忌讳,惹怒姬家,就好心“提点”了一下。
姬忠信何等灵犀,为了减轻秦棣“心理负担”,他豪迈地道:“我说过,你们是这一领域的专家,如何治病,用什么药,采取什么方案,我都无条件的赞同,更不用争取我的意见。”
秦棣笑了笑,只好道:“姬老这病,我可以治,可是如果按照我的方法来治,在坐的前辈必然会反对,所以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结果。”
在场的专家们愣住了,然后对视一眼,都是心中冷笑。
方案都没拿出来,你小子就开始故弄玄机,这分明是江湖神棍的手段啊!
张锦华不动声色地道:“秦医生,你先别管我们反不反对,你先把方案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讨论看合不合适。”
“不错,秦医生,依你的方案,姬老这病我们该怎么治?”李祥希道,他十分好奇,秦棣究竟有何底气,敢说这病能治,难道自己真孤陋寡闻,连恶性肿瘤晚期这种绝症也被人攻克?
张锦华嘴角忍不住牵出一丝冷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可是晚期肝癌啊,令全世界医学专家都束手无策的绝症,可不是什么伤风感冒,是你说能治就可以治好的吗?何况姬老如此高龄,可经不起瞎折腾,你小子要是无的放矢,胡乱弄出一个奇葩的方案,任你刚才如何精彩表演,老子一样的给你扣一个居心叵测。
这是张锦华最后一丝机会。
他能不能力挽狂澜狠狠报复秦棣,就看秦棣这方案奇不奇葩。
“秦医生,你这可就难住我们了,我们反不反对,那也要你讲出来大家才知道啊!”那位小志医生抓住了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穷追猛打外加冷嘲热讽,企图报那一箭之仇。
秦棣沉吟一会,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斗胆讲两句吧!”
“我们洗耳恭听。”小志医生冷笑道。
秦棣没理睬他语气里的嘲讽,道:“姬老这病如果我没诊断错的话,是肝瘤,是由肝硬化引发癌基因出,又因为生医的错误诊断,以及未及时发现,才让肿瘤发展到晚期,通俗讲,这是恶性肿瘤晚期,治疗的手段不外乎是手术治疗,介入治疗,放疗和声音消触治疗这四种方案,不过联想到病人的年纪,以及身体情况,这些都不是最佳的治疗方案。”
“那你认为什么才是最佳的治疗方案?”李祥希没问为什么,因为他太了解这四种治疗方案带来的严重后果。
秦棣斩钉截铁回答道:“姬老这病,非针灸不能治。”
这一下,李祥希脸色瞬间大变,年轻后生的胆子,也忒大了一些,恶性肿瘤岂是几枚针能治好,滑天下之大稽。
“哈哈哈,非针灸不能治!”小志医生仰天大笑。
“对,非针灸不能治。”秦棣淡淡说道。
“荒谬!针灸能治疗肝癌,你干嘛不说砒霜能治绝症,因为根本不用治了,一吃准一个死。”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针灸治癌症,我生凭第一次听到如此荒唐的谬论。”
“也只有秦医生如此‘神医’,才能想出如此神奇的方案出来?”
“针灸要是能治疗癌症,癌症也不可能成为世界绝症之一了,恕我孤陋寡闻,从没听说过如此天方夜谭的疗法。”
夹枪带棒,讥讽嘲笑,适才还个个哑巴的专家们威风了,张牙舞爪,恨不得将这小子给大卸八块,然后挫骨扬灰。
根本不用张锦华亲自出手,秦棣已经陷入被围攻中!
秦棣坐在椅子,一言不发,纹丝不动。
“让他说,让他说嘛……乱哄哄的成什么样子?当这里是菜市场啊?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纪律?辩证,辩证,这病本来就是要越辩才会越明白嘛!我们不能因为秦医生的针灸治疗,就否定了他的方案,至少,也得给他解释的机会啊!”张锦华开口制止了这场声讨,表面看来是维护秦棣,其实心里乐爽了,他没想到秦棣竟提出如此滑稽,如此天方夜谭的治疗方案,很道貌岸然地看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道:“秦医生勇气可嘉,提出这种方案,显然胸有成竹嘛!”
秦棣微微一笑道:“是有些把握。”
“那么秦医生,你这针灸疗法如何治,就用针吗?”张锦华微笑问道。
秦棣回答道:“先用针灸刺穴治疗,然后配以汤药,三个疗程后,姬老这病可治愈。”
“三个疗程需要多久时间?”张锦华表面权威,公事公办问道。
“一个月一次疗程,总计三次,共计三个月。”秦棣淡淡回答。
“很好!”张锦华微笑点头,目光望向李祥希,问道:“李专家,你对秦医生的方案有什么看法?”
李祥希呵呵笑了两声,没接话茬儿。虽然他很佩服秦棣的诊断,对病情的把握,但要让他认同秦棣针灸治疗的方案,他就不敢了。不说这种治疗的可行度,就算可以,他也不敢去赞同,因为李祥希深知姬家可不是善茬,伴君如伴虎啊,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年轻人,而把自己身家性命给搭进去。
不过他也相信秦棣不会无的放矢,说出非针灸不能治的豪言。
可是针灸怎么治?又怎么能治好?
李祥希心里一片困惑,却隐隐感觉到,这或许,会在学医界,引发一场十二级的大地震加风暴。
张锦华看着不吭声的李祥希,很满意地得到了答案,然后他目光望向姬忠信道:“姬书记,我坚决反对这个治疗方案,并认为,这样的方案简直就是拿病人的生死在开玩笑,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位秦医生的用心啊!”
姬忠信沉默着,既没否定秦棣的方案,也没理会张锦华的挑唆,他声色不动的看着秦棣道:“秦医生,没其它的方案了吗?”
秦棣淡淡道:“我个人水平有限,心里只有这个方案。”
“李专家,你对秦医生的方案,有什么看法?”姬忠信不死心地道。
李祥希有些为难了,作为一个医生来说,他对秦棣的方案既抱有怀疑,又抱有希望,有些动意,但他又不敢拿自己前程性命来赌,因为他吃不准秦棣这方案有几层把握,要是这小子纸上谈兵,把姬老给治坏了,这责任谁来扛?
他李祥希还扛不起这个责任。
所以面对姬忠信的催促,李祥希心乱如麻,一时间难以决断。
姬忠信看了看李祥希的脸色,见他没表示,姬忠信心里同样犹豫不决,姬老的生死,关系着姬家的兴衰,有这根镇海神针在,他姬忠信或者还能进一步,窥视中央神器,如果姬老就此病逝,姬忠信恐怕也只能止步国副级了。
“治,还是不治?”姬忠信天人交战,面对这处境,他确实犯难。
治,治坏了怎么办?
不治,指望眼前这一群专家们吗?
姬忠信早就对他们失望了!
几乎在气氛陷入绝境时,李祥希一咬牙,心里是否有了选择,他看着秦棣,吃力说道:“秦医生,你的治疗方案,具体是什么情况?”
“用针,刺入病人穴位和肝脏,破坏肿瘤,使肿瘤组织产生凝固性坏死,同时用针法,指法,弹动长针,先破坏肿瘤组织周围的血管,再用细针,断绝其营养来源,使肿瘤组织失去生存条件,失去增殖、浸润和转移能力。”秦棣从李祥希语气中,听出他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心中稍定,飞快的道:“最后配以汤药,让恶性肿瘤组织最后被人体溶解吸收。”
“用针,破奈肿瘤组织周围血管,断其营养。”李祥希震惊了,这种治疗手段他听都没听过,成功的概率有多高,他不清楚,不过单从秦棣的理论来讲,这种治疗方案,优点太多。
优点之一,这种治疗不侵入机体,造成人体的损伤;优点之二,不开刀,避免了风险,特别是姬老这种病人,手术开刀切割,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优点之三,不流血,不破坏血管,在对肿瘤进行治疗同时,对病人没有一丝损伤。
不过最令李神希骇然的是,是那剂汤药,竟能让恶性肿瘤自然被人体溶解和吸收。
“你说的这种方案,我虽然没听说过,不过说法很合理,不过有一点,我难以理解。”李祥希皱着眉头问道:“那就是针灸,如何能破坏肿瘤,并断其营养?”
“很简单,肿瘤的生长和主要营养来源,是人体的血液,我用针,破坏肿瘤周围血管,使肿瘤失营养,失去生存的条件。”秦棣心里一片空明。
“破坏病人肝脏血管?简直是一派胡言”张锦华指着秦棣鼻子道:“血管破坏了,血液自然从破坏处流出,就会造成肝脏出血,你这是什么理论?”
“你给我闭嘴。”李祥希眉毛一挑,冲着张锦华怒吼一声:“你要是有更好的方案,现在讲出来!要是没有,就站在一边,别乱聒噪。”
入你先人板板哟,这是啥情况?
张锦华傻了,看着李祥希一脸的不可思意,我们可是同一战线的战友啊,哥们,你不能臂膀往外拐,跟自己人起内讧啊,怎么也得先把这小子干掉后再来争功啊!
其他名医们也是一脸错愕,未曾想到李祥希竟然让张院长闭嘴,甚至叫他别乱聒噪,这让他们感觉很滑稽,也很天方夜谈。
第18章秦棣的锋芒
李祥希根本懒得理会这些家伙,看着秦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用针,切断肿瘤营养的来源。”
秦棣淡淡一笑,说道:“不错。”
李祥希略微一沉吟,问道:“不会造成肝脏出血。”
“不会……应该说,不是真正的切断血管,而是通过针法,指法和穴位,使这些血管的血液减慢,让肿瘤组织无法更多的吸收养分。”
李祥希恍然大悟,他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肿瘤在没有更多的营养情况下,就会衰弱,就会失去增殖和转移的能力。”
秦棣微笑道:“正是。”
“妙啊!妙啊!”李祥希一脸兴奋,激动莫明。他抓住秦棣手腕,急切问道:“用针治本,使肿瘤失去养分而枯萎,再配以汤药,根治此病?”
“正是如此。”秦棣洒然一笑。
两人一问一答,直接忽略掉其他专家。
这让专家们情何以堪啊,暗怪李祥希太不讲义气了,背叛这种挺无耻的事还做得如此光明正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竟然抓住秦棣的手不放,一会激动难耐,一会兴奋不已,不会这老家伙是块玻璃吧?
一群老家伙邪恶yy着!
张锦华脸色一半青一半紫,他身为一院之长,副部级干部,在这么多属下面前被李祥希训斥,只觉威信荡然无存,一脸愤恨盯着李祥希,真恨不得一刀做了这个没有一点立场的叛徒。
李祥希此时此刻哪里会在乎张锦华啥感受啥心情,他见多识广,秦棣方案一出,他已经琢磨出这套治疗方案厉害之处,而且他并不认为这是秦棣凭空捏造出来的方案,因为他曾经多次目睹过中医的神奇。
不过更重要的是,秦棣的这套方案,与传统的肿瘤消触治疗竟然如此的相似,通俗讲,就是跟超声消融治疗相近。
只是不同于超声消融治疗的是,这套方案更彻底,因为凡是接受超声消融治疗的患者,绝大多数已经没有治愈的机会,医生通常只能对病人局部肿瘤进行治疗,以延长寿命,缓解症状为主,而秦棣这拿出的方案,是要完全根治肿瘤。
李祥希身为京城名医,自然不是张锦华这种半医半政客,在片刻的兴奋过后,他开始冷静分析起来,如果真采纳了秦棣的方案,那么这件事情,就跟他脱不了干系。
所以在认定这方案前,他还要斟酌斟酌,因为给姬老这种人物看病,是绝不容许犯错的,一个抉择错了,那就是灭顶之灾。
琢磨半天,李祥希看着秦棣又问道:“你如何保证,在用针后,病人肝脏血管不会破裂?”
秦棣洒然笑道:“手法……下针的手法,只要下针精准,百分之百不会破裂。”
“用药呢?”
“中医汤剂,无负作用。”
“我知道了!”李祥希扭过头,面对姬忠信道:“姬书记,我认同秦医生的方案。”
“我不认同,用针灸治疗癌症这种疗法,我听都没听说过,要是出了问题,这责任谁负责?何况,这种从没有经过临床实验过的疗法,简直是在拿姬老性命开玩笑……总之一句话,我完全不赞成,坚绝反对。”张锦华第一个跳出来炮轰这位叛变的战友。
“一切后果,我来承担。”李祥希看着张锦华大声道。
“你承担?你拿什么承担?你李祥希十条贱命,也没姬老金贵。”脸皮撕破,张锦华狰狞毕露。
“我懒得理会你这种眼里只有自己前程官位的小人。”李祥希鄙夷瞥了张锦华一眼,一转头,看着姬忠信道:“姬书记,我认为秦医的方案完全可行,也是眼下最好的治疗方案,没有之一。”
“李祥希,你是在拿姬老做实验?”张锦华大声斥喝道,他转过身,一脸正气凛然地看着姬忠信道:“姬书记,任何没经过临床实验的治疗方案,都是纸上谈兵,不切实际,危险性极大,有性命之危啊!”
“张锦华你个王八蛋卑鄙小人……”
“够了!”
“啪”一声!
姬忠信一巴掌狠狠拍在茶几上,那股被他收敛如虎的气势,瞬间爆发出来。他气焰威猛如金刚,冷冷说道:“你们这样子成什么体统?你们是专家,是医生,不是大街上的悍妇…………吵够了,闹够了,你们就给我分析一下,这方案彻不彻实际,能不能治病,治不治得好病?”
“是,是,是!”张锦华感受到姬忠信不可压制的怒火,吓得额头冒汗,全身哆嗦:“姬书记,我们这就分析,这就分析。”
“姬书记,姬老这病,你心里应该有数,无论采取什么治疗方案,存在危险不说………这病还不一定能治好,最多,也只能延长病人寿命,根本无法做到根治的可能。”李祥希实话实说,据理力争,并不怕因此得罪了姬忠信:“所以我觉得秦医生的方案,才是最佳的治疗方案,也是姬老唯一的希望。”
姬忠信踱了两步,人冷静下来,平静地道:“没有更好的方案?”
“没有,就是有,这病也治不好。”李祥希直言不讳地道。
姬忠信深吸了一口气,没再看他,而是把目光看向一直泰然处之的秦棣。轻轻皱了一下眉,他问道:“秦医生,你这方案以前有成功夫的例子么?”
秦棣仿佛早就知道姬忠信会有此一问,耿直地道:“没有。”
“有危险么?”姬忠信道。
秦棣摇了摇头,道:“不清楚,应没有吧。”
姬忠信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怒火,问道:“你有几层把握。”
“没把握……”秦棣淡淡地道。
饶是姬忠信气度惊人,在听到秦棣这句“没把握……”也不禁想骂他娘。没把握的方案你也敢提出来,你当我姬家是什么?我家老爷子是什么人?你小子也太大胆了吧?是来消遣老子的吧?
姬忠信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谁知秦棣义愤填膺地道:“……没把握?你是在怀疑我的医术?没把握的方案我敢提出来吗?我敢拿病人的性命来开玩笑吗?”
日你先人板板。
李祥希连掐死这畜生的冲动都有了,小祖宗哟,你说话能不能说清楚点啊?你想死,也别拉老子一起啊!
李祥希都快哭了,一背的冷汗。
姬忠信的表情一下僵硬住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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