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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徐城,沈淮得意在座位上多坐了一会儿时间,避免跟谢芷再见面——沈淮下飞机,刚到接机厅,就有两警察朝他走过来,说道:“先生,请你配合把行李包交给我们检查。”
看着谢芷在外面得意的笑容,沈淮不知道她睚眦必报使了什么妖蛾子来整他,只能配合机场警察检查,才知道刚才有人匿名举报他携带毒口进关,整整折腾了两个小时才能出来。
沈淮也知道谢芷这娘们不是吃亏的主,想着以后躲她远远的就是。
沈淮本来约好到徐城后,跟姚荣华一起吃中饭再回东华的。
给谢芷这么整了一下,害姚荣华在联络处那里,空腹等了沈淮两个小时——好在姚荣华只当是航班延误,没有介意什么。
业信银行对单一企业的放款额度是有比例限制的,由于其在淮海省的业务规模还小,故而对梅钢的放贷有一个上限值。
沈淮在英国期间,运营新项目的子公司已经注册成立,以土地、资金等形式汇拢的资本为一个亿。
姚荣华跟业信银行总部协商过,同意把之前授予梅钢集团的授信额度都移给子公司用,并再追加一部分,将给子公司的授信额度增加到一个亿,而且同意这笔钱,沈淮随用随支。
这已经是姚荣华他个人为梅钢尽了最大的努力——业信银行对梅钢的总贷款将达到一亿六千万,这差不多占到业信在淮海省放贷业务的10%,占到业信在东华市放贷业务50%。
第二百九十章回梅溪
沈淮在英国期间,国内的事务也如滔滔江水,照着既有的步伐在前进,不会为谁更改。
谭启平求爷爷告奶奶,终于是在赵秋华省长的推动下,市钢厂从省中行、省建行勉强凑足合资企业出资所需的一亿两千元授信额度,与富士制铁的谈判顺利的进入最关键的第二轮。
杨玉权在十二月下旬的市大人常务会议增选为副市长,正式调到市里;周裕也早一步调到市宣传部去了,正式入职都有半个月了。潘石华身兼区委书记、区长两职;沈淮虽然人不在国内,但副区长的任命也已经通过区大人,组部关系同时调入市委组织部。
从徐城赶回来,天已经漆黑,差不多经过宿豫时,阴霾了一天的天空开始飘雪,雪越下越大,叫人担心去年的雪灾会重演。
出国道东华收费口,沈淮拿出手机给陈丹打电话,问道:“你在哪里?”
“梅溪现在的雪下得好大,我跟小黎带着金子在街上走呢。你到东华了?”陈丹在电话里的温柔声音仿佛一股暖流,叫沈淮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东华才是自己的家。
“刚出收费站,过半小时就能到梅溪。”沈淮说道。
“那你快回来,我们都等着你呢。”陈丹说道。
沈淮刚挂电话,潘石华跟只狗似的嗅着鼻子打电话过来,问道:“沈淮,你回东华了没有?”
没有办法,沈淮的行程要向区里报备,以后还要向市委组织部报备,这也是国内做官少有的不那么自由的地方。
“刚出收费站。”
“那好,你到区里来一下;我明天要去省城参加一个会议,关于分管工作的事情,我想今天晚上抽时间跟你谈一谈。”潘石华说道。
沈淮又只能抱歉的打电话给陈丹,先赶到区里去见潘石华。
潘石华虽然如愿以偿的当上区委书记,但看到沈淮,心里还是跟堵了一团草似的,怎么也痛快不了。
沈淮知道潘石华也不会喜欢看到他,敲门走进潘石华的办公室,看到他黑脸深沉的坐在办公桌看文件,心里一笑:装个毛啊,都这么晚了。
沈淮坐到墙角落的沙发上,拿起烟跟火机,问潘石华:“潘书记,抽不抽烟?”
隔着老远,潘石华怕沈淮扔火机跟烟过来砸到他的脸上,忙说:“我这里有。”从抽屉里拿出来烟跟火机来,跟沈淮各自点上,说道,“你这些天在英国忙项目的事情,我也没有机会见到你的人。你的任命市委组织部跟区人大都已经通过了,这接下来,你就是区里领导了。虽然梅溪镇那摊事,还得你来总抓,但是区里的工作也需要你来分担。我前天召集区政府党组人员讨论了一下,大家一致认为梅溪镇除招商工业外,教育工作也很出色,就想着这两块都由你来分管。你要是没意见,就这么定下来?”
“好吧。”沈淮点点头,说道,“潘书记你要没有其他事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你在区里也要有间办公室;周区长调市里去了,她的办公室就空下来,你就先委屈一下。”潘石华说道,“车、司机以及秘书的安排,我明天让老罗找你商量。”
普通副区长照例不配备专车、不配备专职司机,也不配备专职秘书。不过潘石华只希望沈淮能在唐闸区稍微安分点,彼此能相安无事,将来谭启平要怎么折腾沈淮是谭启平的事情,他不想这时候没事去惹这头玉面虎。
“这哪有什么委屈的啊?”沈淮笑道,“车跟司机就算了;秘书的话,我要在几地跑,在区里需要有一个联络人,那我明天找老罗商量,让他给我一个人。”
罗毕是区政府办主任,是潘石华从市组织部调过来的亲信。沈淮现在还没有资格直接往区政府办里塞人,就想着过两天从区政府办现有的办事员里挑个办事机敏的先用着。
“行。”潘石华跟沈淮在一个办公室里就浑身不自在,见他站起来要走,就赶紧送他出门。
在潘石华那里没有耽搁多少时间,赶到渚溪酒店才七点钟,没看到陈丹跟小黎,倒看到杨海鹏、周知白、何清社、李锋、袁宏军等一大群人都挤在前厅说笑。他们看到沈淮与邵征停车过来,都一起走出来。
看到褚宜良、朱立、赵东又陪同吴海峰、周炎斌、杨玉权、周裕等人走出来,沈淮拍着脑门,有些摸不清楚头脑,疑惑地问道:“你们今天吃饭也不吃饭,办事也不办事的,都堵在人家大堂这儿是干嘛呢?”
“今天是梅溪港码头一期工程竣工,沈书记你不会忘记了吧?”袁宏军问道。
沈淮愣了一下,挠着脑门一时间还没有日期算过来,问吴海峰:“今天是八号?”
“你是时差没有倒过来,把日子过糊涂了。”周裕笑道,“我们都以为你是凑今天的航班赶回来参加竣工典礼呢。”
“我是赶回来参与竣工典礼的啊,我在飞机还在背演讲稿呢。”沈淮摊手说道,“英国那边要比这晚八九个小时,我前后又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还在香港机场睡了一觉,我压根儿就以为明天才是竣工日期呀。早知如此,我何苦在飞机上忐忑不安的背演讲稿啊,全没派上用场。”
梅溪港码头一期工程今天是基建竣工,不过在沈淮去英国之前,基建工程差不多就已经收尾,只是差一道竣工验收程序;设备安装也在进行之中,再有一两个月就能正式投入使用,最高可供万吨级货轮停靠。
东华涉江临海,大小码头有上百座个,但是能充分发挥江海联运优势的万吨级以上码头仅有七座,都归属东华港口集团管辖。
梅溪港码头一期工程的建成,以及二期工程将要投资建造的更高等泊位与梅溪电厂专用输煤码头的建设,将为梅溪镇沿江形成新的江轮也能停靠、海轮也能停靠的江海联运港区。
这对唐闸区,乃至整个东华市东片地区的发展,意义都极为重要。
基建竣工典礼,镇上也是筹划了很久,沈淮还特意让何清社邀请吴海峰、杨玉权出席,倒没有想到他自己无意间错过竣工日子,朝吴海峰、杨玉权连连拱拱道歉,幸灾赶上晚宴。
也是难得见沈淮有糊涂的时候,大家都哈哈大笑,簇拥着沈淮、吴海峰、杨玉权往里走。
用过宴,大家也不急于缠着沈淮谈公务上的事,就各自离开;沈淮借着醉意缠着要陈丹开车送他回去。
孙亚琳还留在法国,回到文山苑的房子,也不怕会有人跑过来骚扰。
刚进屋就给沈淮压在门口吻得喘不气来,陈丹给沈淮微凉的手钻进来,在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腹上肆意的抚摸,也是情切心慌,只支持着最后一线清醒,说道:“我给你去放热水,先洗澡!”挣扎着先进了浴室。
沈淮跟着进来,拉了一把椅子,让陈丹坐他的身上,从后面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搂住,说道:“想死我了。”
“我才不信。”陈丹狡黠的一笑,俄而又扭过头来,温柔而动情的在沈淮的唇轻啄了一下,问道,“到底有多想我?”
“在外面就一心想着回梅溪来,在外面觉得各种辛苦跟艰难,一回到梅溪镇,就觉得都无所谓了,都没有关系,都觉得一扫而空——你说我有多想你?”沈淮看着陈丹在灯光下,闪着诱人光泽的脸蛋,跟迷人得能将他七魂六魄都吸过来的美眸,跟她说此行的经历跟艰难。
“那个谢芷为什么会针对你?”陈丹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以前做了太多的错事,也伤害过太多的人。”沈淮下巴轻轻的搁在陈丹软嫩的肩,脸贴着她丰润雪腻有着淡淡香气的脸蛋,想到他必然要为之前沈淮所背负的罪责,也忍不住要唉声叹气,轻声说道,“虽然我一心想洗心革面,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拿孙亚琳的话来说,我这也是活该。”
陈丹回头看沈淮的眼睛,见他眼睛里多是无奈的神情,知道他也没有太把这次遇到的艰难怎么放心里去,知道他要比她坚强,只是愿意找她说说这些烦心事,伸手在他脸上轻轻地摩挲。
沈淮看着陈丹清纯多情、深邃安静的美眸,小姑给安排相亲对象的事又不忍心跟她说,当下将她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一起进入浴缸洗浴,双手在她迷人的躯体上,感受那么如丝如脂的柔滑,嘴从她的唇下移,从她莹润长修的美颈,到性感动人的琐骨,一路吻上那雪山美峰,手在她的腹下轻揉,弄得陈丹像蛇一般扭动,动情的呻吟。就在水汽蒸腾的浴缸里,沈淮让陈丹扶着浴缸边缘,顶臀垮腰,扶着她丰润浑圆、雪峰一般的臀,挺枪刺向那道鲜艳而迷人的嫣红……
第二百九十一章冬晨春睡
也没有怎么睡,大清早听到细碎的动静醒过来,就看见陈丹坐在床边穿衣服,沈淮移着身子过去,搂过她柔软的腰肢,问道:“才几点就起床啊,我睡多久,你不困吗?”
“都怪你,非要留我在这里陪你过夜;过夜就过夜吧,一晚上都没让人家睡好。”陈丹一脸嗔怨的回头瞪着沈淮说道,“我妈每天早上都会喊我跟小黎吃早饭,我得赶在她发觉之前回去。”
陈丹在新梅新村有两套带院子的房子,一套他爸妈跟他弟住,一套她跟小黎住,两套房子并邻还连着院子。
她妈倒是体谅她们年轻人嗜睡,起床早也不会轻易过去惊扰陈丹跟小黎,不过陈丹要是在沈淮这边宿夜,都要起早溜回去,才能避免给她妈发觉。
沈淮笑道:“女大不由娘,你老这么怕你妈也不是一回事;陪我再睡一会儿。”看着陈丹娇嗔不愿就范的脸蛋,娇艳不可方物,沈淮心里一荡,伸手探到她棉衣里,摸到丰挺触手嫩滑的胸上。
“你昨晚都折腾了四回,你还不够啊!”陈丹欠着身子挣扎了两下,没能叫沈淮的手出来,就由着他拿自己饱满的大胸玩耍,还照旧拿起羊绒衫往头上套,却不料沈淮就趁着她头给羊绒衫裹住的时候,将她推倒在床上,将她的衣物反撩上去,将她的文胸往推上,露出如玉腻白的胸来。
周裕丰满的胸圆滚滚的仿佛肉玉团,陈丹的胸则像根部饱满而挺拔的春笋,各有其妙,沈淮看着陈丹的胸给他的手掌握捏着滚动,顶尖的嫣红鲜丽诱人,凑嘴吻上去。
陈丹几次试图把沈淮的手拉开,但嫣红的那处给沈淮湿润的嘴唇含住,说话就有气无力了:“不要闹了,我骨头架子都快散了,早知道睡着就不起来了,你太折腾人了。”
沈淮感受沈淮肌肤的滑腻跟弹软,把她拉到被窝里来,说道:“就是嘛,再陪我睡一会儿。”
“你哪里要让人睡觉?”陈丹感觉到沈淮的脚丫头贴过去,要将她的内裤扒下去,微微抬起屁股方便他动作,胯碰到他坚硬如铁的挺勃,身子触起一片火热……
温存过后,陈丹筋酥骨软的坐起来,感觉屁股沟都是湿迹,磨得都有些痛,也不好意思看有没有破皮,只是拿被子将沈淮的蒙上,才急忙抽几张卫生纸将下面早早擦拭一番,拿腕表看时间过了好久,嗔怪道:“你倒不累啊?”
“这才能证明我有多想你啊;我只想你哦。”沈淮遂了意,还是不想让陈丹穿衣服这么早就回去。
“鬼才信你。”陈丹恨恨的伸手过来在沈淮的腰上掐了两下,问道,“昨天周部长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你说是怎么回事?”
沈淮没觉得周裕昨天跟我或者在陈丹面前有什么不正常的,但又觉得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装糊涂道:“怎么了,她怎么看你眼神怪怪的?我没觉得啊!”
“倒没有多怪,就是在你过来之前,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别人说起她也住文山苑时,她偷看了我一眼;我之前又不是不知道她住这里。”陈丹狡黠的眼神盯着沈淮,“你说,她看我一眼不是很多余?”
沈淮头大如麻,心里直叫冤,他还就在周裕那里尝到点甜头,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呢,没想到周裕也是个做贼心里藏不住鬼的人,眼睛盯着天花板就想编什么话蒙过去。
“孙亚琳说你想着编谎话的时候,眼睛焦距就会散开。”陈丹拿在床头柜上的小镜子伸到沈淮眼前,说道,“你看,她说的是不是就是你现在这样子?”见沈淮满脸尴尬,笑着将镜子丢到枕边,俯身过来在他脸颊温柔地亲了一口,说道,“你不要心虚了,这事轮不到我来担心;我要担心也得担心别的,对不对?”
沈淮捧着陈丹的脸蛋,轻了一下,说道:“家里可能要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陈丹浅浅的一笑,温柔地拍了拍沈淮的脸颊,说道:“我现在是真不能陪你了,你好好再睡一觉;车我开走,你等会儿自己坐公交车吧。”就从沈淮的怀里挣扎着坐起来穿衣服,拿着车钥匙,要赶在她妈喊她吃早饭之前赶回去。
沈淮这两天在飞机颠簸上,时差还没有倒过来,陈丹离开后,他也没有什么睡意,披了睡袍拿烟依在床头抽烟。除了周裕的事叫他有些头痛外,颇有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之感。
也好像是心灵有感应似的,一根烟没抽完,周裕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这么早起床了啊,要我陪你去打球吗?”沈淮问道。
“算了吧,我看你整宿没睡吧?”周裕笑道。
“你不会整夜没睡盯我这边的窗子看吧?”沈淮问道。
“得了,你以为你谁,值得我这样啊?我刚看到陈丹打哈欠呢,你也不悠着点?”周裕说道。
沈淮不由得想象起陈丹跟周裕遇到打哈欠时的样子,得意又无耻的笑了笑,说道:“我还要再睡一会儿,要不你过来陪陪我?”
“你想得美。”周裕在电话里啐了沈淮一口,说道,“听区政府办说我的办公室要留给你用,我有几件私人添置的东西嫌麻烦就没有都搬走;你要是嫌弃,你记得打电话给我,不要随便扔了——我打电话就是跟你说这事。”
“哦。”沈淮说道,“说实话,昨天潘石华找我过去说了一通话,就这事叫我听了心里舒坦。”
周裕美滋滋的笑道,“蒙谁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女孩子?”
沈淮又跟周裕说了他在区里分工的事情,说道:“梅钢、梅溪镇的事忙不完,潘石华又把区教育局交给我分管,大概是想把我累死。对了,现任区教育局那几个局长里,有谁靠谱些?”
“别人巴不得多捞些权,你倒是挑三拣四的。”周裕在电话里说道,“潘石华把教育划给你分管,我看他没有安什么好心。这些天你不在家,杨书记决意通过保梅溪镇进十强镇的文件,在教育拨款上对梅溪镇的倾斜特别大,区教育局对这一块意见很大。我估计潘石华是故意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你——不过区教育局的头头脑脑,到谁靠谱,我可不会在背后随便说别人的不是。”
沈淮弹了弹自己的脑门,问道:“你的意思是指区教育局几个正副头头没有一个靠谱的?”
“也不能这么说人家不好,人家组织年轻漂亮女教师陪领导跳舞倒是很积极上进的,这个调调不是你喜欢的吗?”周裕笑道。
沈淮头大如麻,唐闸区归区教育局分管的在编教职人员就有近三千人,这里倒藏着不少秀色跟污垢,也不是他能管的。
周裕要去晨练,就把电话挂了,沈淮又蒙头睡了一觉,直到九点钟才起床坐公交去梅溪。
错过上班时间,公交站台上也没有几个人,上车也没有几个人。
沈淮走到车后面,掏出票夹,没有零钱,就拿出一张一百的给售票员找零。
售票员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脸颊瘦长,吊梢眉,眼睛呈三夹角,看着沈淮递过来的大钞,又撩眼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眼,手指戳着边上贴着“自备零钱”自书纸牌示意给沈淮看,脸撇向窗外,无意找零钞给他。
只是沈淮把上上下下的衣兜都掏了个遍,都没有找出一个枚钱角子出来,讨好的说:“真对不住,真没有零钱,麻烦你帮我破一下。”
“车票就要五毛钱,要是每个人都跟你似的,我们要准备多少零钱找给你们?再说了,现在假钞这么多,还尽找我们售票的骗。为了五毛钱,我要是收一张假钞,半个月工资就没了,我碍着谁了?”售票员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很不客气地说道,“没钱就不要上车,规矩又不是专为你一个定的。”
不知道中年妇女是不是到更年期了,沈淮也办法跟她发脾气,讪然说道:“要不你们让我下车。”
“老王停车。”售票员当真不客气,招呼司机停车,要赶沈淮下去。
“这位兄弟的车票多少钱?”侧边靠窗的乘客看过去,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钞,凑出五毛钱帮沈淮付了车票。
“真是谢谢你啊,你们这到哪里下车,我等会儿把钱还给你。”
沈淮很不好意思的在那人身后的座位上坐下来,看他四五十岁,满脸枯瘦,穿着皱巴巴的棉袄,左腋下还破了一个洞,还有棉絮露出来。车厢里还有四五个人跟他打扮差不多,应该是一起的,有人脚边还有蓝色的安全帽,像是工地上的建筑工人,沈淮又觉得奇怪,建筑工这时候应该个上工,他们怎么还在坐公交车?
“才五毛钱,能多大的事情,你莫要惦记什么。”中年男子笑一笑,露出给烟熏黄的牙齿,反而为沈淮的郑重其事不好意思。
“你们这是要到梅溪镇哪个工地上去?”沈淮问道。
“我们不是梅溪镇工地的,我们去那里找个老乡结工钱。等工钱结了,我们过两天就回家过年去。”中年男人说道。
看着车窗外建筑顶上的积雪,沈淮也感觉到年关将近了。
这四五人过梅溪大桥就要下车,坚持不要沈淮特地下车来破开钱还给他们,沈淮也是不好意思,拿出烟给他们每人敬了一根,就继续坐车到梅溪镇上才下。
第二百九十二章学堂街改造
在外面晃荡了近一个月,第一天回镇上,需要补签的公文就堆积成山。
又赶上年关将至,镇政府、钢厂以及镇属置业公司、资产管理公司等部门的年终奖发放以及对五保户的春节补贴等等,都要等沈淮最后来拿主意。
这期间,他还缺席了两次党政会议以及工业园四次协调会议,大的事情都通过电话有过沟通,但所有的会议纪要,都要等他回来补签字。
沈淮都没有时间去区里报道,刚到镇上的办公室,找他商议事情或签字的人就一个接一个的守在外面——紧要的文件,沈淮都要过目细看,暂时放到一边,先把不紧要的签字应付过去,中午之前他坐在办公室里就负责签字了,手腕都差点签脱臼。
沈淮中午就在政府食堂里吃饭,趁着吃饭的工夫,何清社又拉上黄新良,来跟沈淮谈下一年度的财政预算调整问题。
杨玉权在离开唐闸区之前,为梅溪镇所做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通过区常委会议讨论,形成决议,决定把九五、九六年度跟梅溪镇上缴国税相对应的上级财政转移部分,通过教育、医疗卫生、农田水利、扶贫等专项拨款的形式,返回给梅溪镇,确保梅溪镇九五年度就有足够的财力搞建设,以便直接挤进淮海十强镇行列。
十强镇评选是省长赵秋华所极力推动,意在淮海省竖立几个乡镇经济发展的典型。东华市不想给剃光头,也要重点保三四个乡镇去参加省十强镇的评选。
唐闸区除梅溪镇,所辖还有四街道一镇一乡,梅溪镇仅用一年时间就后来居上,位居唐闸区之首。
杨玉权在离开唐闸区之前,要力保梅溪镇参加淮海十强镇的评价,不仅区常委成员没有借口反对,市里甚至还专门拔出一百万专项建设资金给梅溪镇使用。
相比较市里的一百万专项拨款,区财政转移部分数目就额外巨大。
梅钢九五年的产值目标是六个亿,应缴增值税在三千万左右,上缴国税部分应在两千两百万左右。
要是区财政把这笔钱通过财政转移的形式,都拨还给梅溪镇使用,梅溪镇仅依靠梅钢部分,九五年度就能增加两千两百万的财政收入;把其他部分都算上,明年差不多能额外增加三千万以上的财政收入。
合并梅溪镇原有的预算收入,梅溪镇明年可供财政开销的财力,可能高达到七千万之巨;这还没有把土地款项计算在内。
而在整个九四年度,唐闸区财政的开销总数,也不过六千万,就可以知道梅溪镇明年可用财力的巨大了。
梅溪镇九三年度财政开销约七百万,故而九三年底,何清社负责九四年度预算,也没有太在意什么,就让镇财务所把以前的预算表修改了一下拿出来用。未曾料到,整个九四年度梅溪镇在合并鹤塘镇之后,财力猛增到两千八百万。
九五年度,土地款及工业配套费用将继续由镇资产公司单独核算,但财力规模又将再度猛增,甚至有可能摸高七千万。这叫何清社又喜又愁,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么多钱该怎么花。
九五年度的预算表应该在月前就拿出来,但沈淮近一个月都不在家,也就迟迟拖到今日没有定下来。
关于年度预算,何清社与黄新良已经拟好草案,但需要沈淮点头并通过党政会议表决,才能正式形成决议。
沈淮边嚼着饭菜,边翻看年度预算草案。
梅溪镇整个镇区改造跟建设的规划蓝图已经出来了。
包括学堂街拓宽改造、下梅公路及梅溪大桥改造、横塘河支线路桥在内,好几项重点工程,梅溪镇已经做好规划,进入设计阶段,但是在财力并不是十分充分的情况,哪项工程先上马就有一个先后次序。
要评选十强镇,除了经济指标外,镇区建设占分也极重。
何清社、黄新良在草案里把学堂街拓宽改造、下梅公路及梅溪大桥改造工程,列入九五年度工作重点。
这两条主要街道改造完成,梅溪镇区整体环境就会得到彻底的改善跟提升。但要做好这两次事,九五年度多增加出来的四千多万财力,都用掉甚至还有可能不足。
“今年,我们主要做好学堂街改造,下梅公路的改造还是先放一放。多余出来的财力,用于镇小、镇初中及梅溪中学的改造。教育的事我们要先办好,不然耽误一年,就可能耽误很多孩子的一生。”沈淮嚼下最后一口饭菜,指着草案跟何清社、黄新良商量,“菜市场今年也要从学堂街迁出去,不然学堂街的堵塞问题,永远都得不到解决。”
虽然梅鹤公路建成通车后,货运车辆在镇区以东得到分流,但梅溪中学、卫生院、镇小与菜市场的出口都挤在学堂街上,而且挨得还很近,早晚时分依旧是常常把学堂街堵得欲仙欲死。
菜市场两侧的违章店铺及停车都十分混乱,镇上管理整顿也很难有什么效果,整体迁出是彻底的解决之道。
吃过中饭,沈淮与何清社、黄新良到办公室,又把朱立喊过来。
学堂街改造,推倒建设所需的时间还在其次。
学堂街从渚溪大道到学堂桥,也就一千四百米左右,两侧的建筑需要推倒重建的建筑,加起来也不到三万平方,但沿街拆迁涉及到的单位跟住户,多达两百余户,成分复杂。
整个拆迁工作在春节过后就启动,但是拖多久能完成,则是无法提前预料的。
镇属单位的拆迁跟改造好办,一纸文件下去就能解决;但要是像去年闹出下梅公路商户聚集事件,整个工程都可能被迫中止。
“除了回迁、货币收购之外。”沈淮说道,“我觉得应该从新梅新村的社区商业街及改造后的老镇拿出一部分店铺出来,给涉及到的拆迁户再多一个选择,总之不能让他们觉得吃亏。前面工作做好、做充分的,实在有个别难缠的,再上行政措施不迟。新梅新村三期附属的菜市场,也要争取在春节后就能投入使用,菜市场先全部迁过去,先保证菜市场及周边店铺的拆除工作;拆掉哪段先建哪段。”
新梅新村建造速度很快,二期已新近交房,三期就将竣工,四期也破土动工。为了保证拆迁工作顺利有序的进行,沈淮一直推动存量房建设。
包括蔡家桥社区、新梅新村,镇上及渚江建设都优先保证充足的资金投入,保证建造速度不缓下来——有存量房,能保证拆迁户能很快地入住,又将拆迁户以居民组跟村民组为单位进行绑定,加上九四年政府还处于绝对的强势地位,这样就能保证工业园及镇区的拆迁工作能以整片进行推进。
同新梅新村三期工程一起建设的新村菜市场,是为新梅新村以及南片的蔡家桥社会的配套建设。沈淮要朱立先保证新村菜市场建成投入使用,就能保证老菜市场能在春节后就整体迁入。
保证这一片区域的拆除工作能最快推进,清出来的地方可以接着建新的居民楼跟沿街商铺,以容纳后续从鹤塘老镇迁出来的居民,所有工作就能快速的推动。
九五年度的工作量也是极大,各个项目要衔接后,才能使整体工作有条不紊的快速推进,就需要具体负责的朱立、何清社、黄新良三人,有极强的统筹能力。
在这一块,何清社的能力相对差点,但朱立跟黄新良的能力很强,这也是沈淮之前力推黄新良担任常务副镇长、负责市政、城建工作的关键,他需要有能力的人。
下午,沈淮就在办公室里,跟朱立、何清社、黄新良三人谈学堂街改造的问题,钢厂那里也没有时间去。他要一项一项的把重点工作理出头绪,交给到具体负责人手里。褚强、宋晓军二人,给他随杨玉权送到市里去了,他现在就感觉还是缺合用的人手。
下午三点钟,朱立突然接到电话,脸色骤变,跟沈淮汇报说道:“有项目经理打电话过来说,有五名工人突然爬到新梅新村三期工地的塔吊上去,看情形是要跳下来。”
沈淮也是勃然色变,再过十来天就是春节,年尾闹出这事,他也吃不了要兜着走,也忍不住质问朱立:“你们是怎么做工作的,这都到年头了,怎么还闹出这事来?”起身就要赶去新梅新村三期工地现场掌握情况。
“是不是让朱经理先去把情况摸清楚?”何清社稳重的说道,“年尾闹事的农民工比较集中,问题未必就出在我们这里?”
沈淮犹豫了一下,他知道何清社的意思:
他与何清社真要赶到现场,但不能阻止人跳下来,不管最终问题出在哪里,现场处置不当的罪名,他们就要先背下来。
朱立没有职务在身,最终问题出在他身上,那责任自然他来背;问题不出他身上,责任就可以往外推。
何清社见沈淮有些犹豫,说道:“倒也不是说要推卸责任,实在不行,我跟朱经理过去;梅溪镇的建设进程不能因为意外打断。”
“老何,你跟朱经理过去,先把情况了解清楚。”沈淮说道。
第二百九十三章塔吊争锋
渚溪大桥虽然还有过两个月才完成桥的最后铺筑通车,但渚溪大道已经完成柏油路面铺筑,能供车辆、行人部分通人;新梅新村一、二期已经交房,有近半住户入住;即将投入使用的社区商业街,同时又是目前镇上通往蔡家桥社区的主要通道……
下午三点钟五名建筑工人突然爬上三期工地的塔吊,作势要跳下来,立即从周边吸引了大量的工人及民众过去围观。
沈淮虽然坐在办公室里,但心思没法定下来,都在工地那边。真要闹出五名工人跳塔吊的恶性、事情,不管最终问题查出在哪里,首先是五条人命,其次对梅溪镇的负面影响也难估计。
过了半个小时,见还没有电话打回来,沈淮沉不住气,拨电话到何清社手机上问情况。
“五名工人情绪激动,不让我们的援救人员接近。新梅新村一共有三个分包商,两个在现场,一个电话联系过,都说跟这五名工人没有关系,也保证不存在拖欠工人钱款的问题;朱立正叫另外一个人往回赶。黄新良也联系其他工地上的总包、分包单位排查情况。这都到年尾了,好些人都不在工地上,一时还联系不上,也不知道当中是不是有人知道出事躲起来了。不过朱立从各个工地都抽人过来认脸,这五名工人很可能不是咱们镇工地上的。沈书记,你就继续在办公室里坐镇,我来跟他们对话,劝他们下来。”
梅溪镇包括各家兴建的工厂在内,已经在施工的工程有十几个,有些是渚江建设总承包、有些市建、有些是东电、有些是市路桥公司、市港建公司总承包,下面的分包单位以及揽活的包工头有好几十个,而且有些包工头是分段分期揽活,在现阶段也没有办法进行苛刻的管理,关系也就复杂得很。
这些工程同时施工,涉及建筑及劳务工人规模上万。一时没有摸对人,想要排查清楚就不是简单的事情。
听何清社说五名工人很可能不是梅溪镇工地上的,沈淮就想到上午坐公交车遇到的那几个工人,拿着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跟何清社说道:“我马上到现场来;你务必要稳定住工人情绪。”让邵征开车送他去工地。
车刚出镇政府大院,熊文斌就通过市委办的座机打电话过来:“梅溪镇工地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举报梅溪镇拖欠工人工资,闹得好几名工人要跳楼。市委在年尾开了两次会部署农民工清欠工作,你们梅溪镇在这时候出了事,谭书记刚派苏恺闻率市委督察室的同志过去,让我打电话通知你一声。”
“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事,正到现场摸情况、解决问题,不过何镇长已经在现场跟工人对话,工人情绪还算稳定。”沈淮不动声色的回道,“既然谭启平都派督察室的同志,那是真好不过。”
市委有什么决议分派任务,都是通过市委督察室监督落实情况向各个书记汇报;要是下面出了什么问题,市委追责,也是派督察室出动——市委督察室也是市委办实权最大的部门之一。
早前督察室归熊文斌分管,最近市委办调整工作,由苏恺闻负责督察室的工作。
赶到现场,沈淮接过朱立递过来的安全帽带上,走到塔吊下来。
天气虽然干燥,但风很大,阴冷刺骨,五名工人在塔吊顶上抱团而坐,头不朝着下来,也看不清楚脸。刘卫国率警员、联防队员在外围警戒,不让无关人等接近,黄新良、朱立负责联系分包商,排查责任人,李锋在现场组织施救,何清社拿着喊话喇叭,跟五名工人对话,做劝服工人。
看到沈淮过来,何清社、黄新良、朱立走过来,把最新了解的情况跟他汇报:“是梅溪港码头一期工程一个叫朱有才的分包商下面工人,不过这五名工人都不是我们镇工地上的。朱有才揽下建市锻造厂办公楼时,总共拖欠这五个人及同乡十三四万工钱。听工人们说,好像还是前两年的陈年烂帐,这五个人是代表。这些工人今年在东华接活,包工头还是不跟他们结钱,他们就想过来找朱有才把前两年的账结了好回去过年。今天过来没找到朱有才的人,就有些受不住了。”
“这个叫朱有才的家伙人呢?”沈淮问道。
“没有联系上,不知道是不是躲了起来。”朱立说道,“罗经理正从市港建公司赶过来。”
梅溪港码头,渚江建设也只是分包商,总包商是市港建公司。
说到工程款拖欠,朱立是深有感触的,这事跟他没有关系,沈淮只是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塔吊顶,看不清人脸,但看衣服,确跟上午坐公交的人很像。沈淮也就能猜到他们实在犹豫了大半天,才做出这么激烈的举动。沈淮心想他们不找镇政府,大概也是之前为讨债的事受了很多的推诿吧。
“现在这么冷,再吹一会儿风,人都要冻僵了;不等罗经理过来了,你准备好安全绳、安全带,我们直接上去做工作。”沈淮摸了摸给寒风吹得隐隐作痛的脸,知道站塔吊上的滋味更不好受。
苏恺闻赶过来很快,这会儿工夫就见有一辆挂市委牌照的黑色轿车跟潘石华的黑色尼桑车直接开到警戒线里来,何清社莫名其妙的问沈淮:“这是怎么回事?市委的人跟潘石华怎么也过来了?”
“也不知道那人嘴快得很,已经把事情举报到市委去了,他们是市委督察室的人。”沈淮一脸阴沉地看着苏恺闻、潘石华带着三个人下车朝这边走来。
昨天还听潘石华说今天去省里开会,沈淮没想到他这时候已经赶了回来。
何清社、黄新良、朱立等人都不满的啐了一口,低声抱怨:“他们就盯着梅溪,巴不得我们出什么问题,跟他娘狗盯着哪里有屎似的。”
沈淮撇撇嘴,没必要猜是谁通风报信。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们梅溪镇到底有没有摸清楚情况,怎么到这时候人都在塔吊上,你们是怎么做工作的?”潘石华大步走过来,等不及走到跟前,就大声质问沈淮现场的情况,对人还没有下来非常不满。
苏恺闻还戴着手套,走过来抬头塔吊上的五名工人,一边摘手套一边跟沈淮说道:“这都到年尾了,要是五名工人从这上面跳下来,谁都吃不了兜着走,谭书记跟省里也不好交待啊。”
“工人就是在塔吊不肯下来,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潘书记你跟市委的同志来得正好,现在就指望你们给拿主意了。”沈淮听着潘石华跟苏恺闻的口气不善,就直接将球踢给他们,让朱立去拿几顶安全帽来给他们,看他们怎么处置?
“你们现在摸清楚哪些情况了?”潘石华也不鲁莽中沈淮的圈套,坚持问清楚情况再接手指挥救援的手。
“是我们下面一个分包商手下的工人,拖欠他们及同乡工钱有十二三万,是不是跟我们镇的工程有关就不知道了。这个分包商现在找不到人,我们劝工人先下来,可以由我们镇先垫付工钱,但这几名工人情绪很激动,坚持要见到他们的工头,坚持要他们的工头还他们的钱,不要我们镇上的钱——我们想派人爬上去做劝服工作,他们就威胁要跳下来,僵持到现在。可能是我们镇政府的人没有威信,说话不让他们信任,现在潘书记跟市委的同志过来,真是好了,我想就能彻底改变这个局面。”何清社顺着沈淮的口气给潘石华、苏恺闻他们介绍情况,自然也不会把实情都说给他们听,就是挤兑着他们去爬塔吊。
塔吊也就二十来米,谈不上多高,苏恺闻抬头看了看,但没有爬上去勇气。不怕其他,就是上面的工人情绪激动,带着他们一起跳下来。
看着朱立拿了一大捧安全绳走过来,苏恺闻脸色有些变,质问道:“你们梅溪镇工作没有做好,怎么往市委头上推?我们是来监督你们把工作做好,你们快派工人上去,把他们拖下来就是。拖下来之后,快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拖人这种活说起来容易得很,不过这也是粗话,真不敢劳潘书记跟苏秘书的大驾,我来干就好了。”沈准看了苏恺闻一眼,从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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