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钢铁大亨官场之风流人生 第 8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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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花窗以及一些老式家俱上能略窥出几分低调的奢华来。

    沈淮随小姑他们赶到二伯宋乔生家,赶巧谢芷跟宋鸿奇也开车回来。

    宋鸿奇在燕京另有住处,这两年也不跟父母住在一起,加上他跟谢芷确定婚期之后,谢家自然会掏钱在燕京购置豪宅给他们安居——唯有宋鸿义刚刚参加工作不久,暂时还住在四合院里受着拘束。

    听着车声,小姑父唐建民走到院子里来,告诉沈淮,老爷子跟成文光都已经过来了,他们正在书房里跟他二伯聊着天,要沈淮、宋鸿奇也进去跟着聊天。

    沈淮没看到成文光妻子刘雪梅以及女儿成怡的身影,低头跟小姑说道:“要是人家临阵退缩,连一面都不想见,这板子总该不会打到我身上来吧?”

    宋文慧掐了他一说:“不管怎么说,你给我好好表现就是;你妈死得早,你的婚事,我不管谁管?”

    沈淮听小姑这话,心里一热,与宋鸿奇跟着小姑父一起进书房。

    在老爷子八十岁寿宴上,沈淮给成文光敬过酒,但当时的印象不深刻,只记得他当时穿着一件天青色的短袖衬衫,跟戴贺等人坐在一起,是个言语很少的人。

    沈淮走进书房,就看见老爷子坐在临露台木门的单人沙发上,成文光、二伯宋乔生以及大姑父宋建散坐在老爷子周围谈话。

    在他与宋鸿奇跟着小姑父进门之时,他们便停下谈话,眼睛一齐转到他的脸上来。沈淮微微一笑,招呼道:“爷爷、成叔叔、二伯、大姑父,你们在聊什么呢?”

    “你说我们能聊什么?”老爷子拍着身边的空位,要沈淮跟宋鸿奇坐他身边去,拍着沈淮的肩膀,跟成文光说道,“沈淮这些年很少回燕京,所以跟文光你们也不熟悉。不过啊,你不要看他人长得一表人材,说实话,这小子比鸿军、鸿奇、鸿义几个,还要不让人省心。”

    成文光哈哈一笑,说道:“年轻人里,除了鸿奇比较稳重外,能有几个让人省心的?像我年轻时,也有少不更事的时候。我爸脾气大,教育我,就是把我绑树上拿武装带抽,越是如此,我越是跟他顶着干。我还记得宋伯伯你帮我求了两回情呢。这经历的事情多了,我也才慢慢知道,我以前真是让我爸太不省心了。我爸走了有十年了,我就时时想我跟爸的关系,就想着现在对年轻人,我们做长辈的,还要宽容一些。再一个,沈淮这两年在东华,还是做出一些成绩了嘛。”

    成文光仿佛一个开通的长辈,宽容的看待子弟曾经所犯的错误,还循循善诱的鼓励子弟放下以前的包袱、轻松前进。

    也许是经历的事情太多,沈淮虽然脸上诚恳动容,但他的心也硬,哪里会给成文光的这番话轻易触动什么?

    孙亚琳的分析很准确,宋家需要跟成家联姻,以此增强宋系内部的凝聚力,但作为成文光个人来说,也有他的索取。

    成文光此时已经是中央候补委员,也许三年后换届时当选中央委员也没有太大的疑问,但他想再进一步,摘取政治局委员甚至更核心的位子,那他就需要在宋系内部至少获得跟宋乔生同等的支持力度才行。

    沈淮能看得出,他二伯宋乔生也是务实之人,要是他跟田家庚竞争淮海省委书记没有失利,他当然可以要求宋系的支持力量主要集中他身上,以争取再下一代领导集体班子里有他的一席之地;这也最符合宋系整体的利益。

    竞夺淮海省委书记失利,二伯宋乔生外放地方的时间要给拖后三四年,这带来的严重后果,就是直接削弱他进入再下一代领导集体班子的可能性。

    这时候二伯宋乔生要是还继续强求宋系的支持力量,都集中到他身上,无疑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老爷子作为宋系的灵魂人物,更多的需要平衡派系内部的利益,也不可能自私到一定要自家子弟上位。

    对宋系来说,当前最为务实的办法,就是放弃再下一代核心领导集体班子的争夺,而是争取能多一个政治局委员的名额,这样也能保证宋系在国内的政治地位在未来二十年间不下滑。

    无论是从年龄、资历、人脉,还是从政覆历来看,成文光都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这时候就需要彼此能给予更多的信任:联姻这种手段虽然古老,却又不得不说,很有效。

    沈淮早就把这些细节想透,心里也有既来之则安之的念头,一副洗心革面的姿态,坐在旁边聆听长辈的教诲。

    也唯有在长辈鼓励的目光转过来时,沈淮才时机恰当的插一两句话,不急不燥的表达一下对时政的看法,不抢长辈交谈的节奏,但不至于让他们注意不到自己的存在。

    既然成文光并不需要道德、人品都信得过的女婿,沈淮自然表现得温文尔雅、稳重有礼,心想着这桩婚事若谈不成,只要板子不落到他头上来就好,也能借机改观一下老爷子、及二伯对他的看法。

    大家都希望这桩婚事能成,宋鸿奇也给宋乔生告诫今天不能抢沈淮的风光,他这时看着沈淮的表演,再想想八月中沈淮控制、主导局面的手段,也不得不说,别人想抢沈淮的风光真的很难——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但成怡始终没有露面,成文光也是不急不躁,说道:“老爷子常说一句话,我也很认同,‘文如其人,字见根性’——成星最近在装修新房子,想要我帮他写一副字,离吃饭还有些时间,我是不是该把这个任务交给沈淮来完成?”

    这时候宋鸿军也赶了过来,他颇为兴奋的按了按沈淮的肩膀,示意告诉他,成文光对他很满意。

    第三百二十二章你冷我热

    老一辈人物多习字,崇尚书法,宋乔生的书房里也是纸笔墨砚皆全。

    沈淮铺纸提笔醮墨,看着窗外,他小姑站在院子里打电话,或许是在问刘雪梅跟成怡怎么还不过来。

    沈淮能背诵如流的诗赋也不是特别多,写的诗赋太短不成,要是字写完了,成怡还没有过来,岂不是大家脸上都难堪?他没有怎么练过草书,但是写行书的速度也快,还是只有写隶书能拖延时间。

    沈淮先在心里默了一遍曹操的《短歌行》,才落笔于纸;老爷子、成文光、宋乔生、宋建、宋鸿军、唐建民、宋鸿奇等人就站在旁边看他写字。

    沈淮落笔触纸从容不迫,似乎要把所有的意态融入字中。

    旁人多少能欣赏得来书法其趣,看得津津有味,也不觉其慢: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萍;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沈淮写到“明明如月”时,感觉眼前光线稍暗,抬头就见成怡几乎是给她妈推着才肯走进书房来。

    沈淮朝着昨天在崔家遇到的刘雪梅微微一笑,打招呼道:“刘阿姨,你们过来了?”

    但见成怡俏脸如霜,沈淮也只当是跟她第一次见面,主动的问候道,“你就是成怡吧,我是沈淮。”他见成怡的眼睛里没有他所想象的震惊,心知小五应该已经跟她说过他的身份。

    谢芷也从刘雪梅身后走进书房来,瞥目看到沈淮手里提着笔,才知道他们一群男人挤在书房里除了闲谈还兼着看沈淮做书法表演——她之前并不知道沈淮写有一手好字,但看萱纸上的数行隶书古朴拙然,笔锋直透纸背,暗暗心惊: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什么时候能写这么好的一手字?

    “你别看到美女就忘了正事,该是你的跑不了;我们都还饿着肚子,就等你写完字快吃饭呢。”宋鸿军催沈淮快把字写完。

    “啊,‘明明如月’接下来是什么?给你一大打岔,笔在手里就忘了接下怎么写了?”沈淮拍着脑袋,一时间提笔忘字,问宋鸿军接下去怎么写。

    “老爷子、成叔、我爸他们都盯着你看呢,你这个都能赖我头上来,那可真是冤枉死我了。”宋鸿军笑着去拍沈淮的头,看向成怡,说道,“成妹妹,你把沈淮弄忘词了,这个可也得你来负责!”

    成怡听宋鸿军说得这么直白,心里是愈发的不高兴,但见沈淮敛着眼眸子看着她,似乎有考较她的意思,她也不甘心示弱,说道:“下一句是‘何明可辍’,再接下去,我也不会了。”

    沈淮接着“何月可辍”,很快地将整首《短歌行》写完。

    老爷子走到书桌,撑着桌子边缘,把整首《短歌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评价道:“后面写急了,看来真要叫小成来负责。”

    老爷子都这么说,大家哈哈大笑,都笑成怡出现后,把沈淮的心思给钩了过去。

    成怡满脸通红,低着头不吭声——或许在别人眼里会以为她给大家说得不好意思,才羞红了脸;沈淮倒是能准确的知道成怡是给大家说急红了脸,偏偏这场合又容不得她解释。

    沈淮跟着大家傻笑,只当是他的心思真给老爷子一言说破。

    吃饭时,大家也是硬把沈淮跟成怡凑到一块儿坐——

    沈淮对成怡倒也没有什么感觉,但他心里知道,现实需要他为梅钢争取更多的发展时间跟空间,需要他向这种政治联姻低头,需要他向宋家表现顺从。

    故而即使这桩婚事最终谈不成,沈淮也希望是成怡主动提出拒绝,这样板子才不会落到他头上来,说不定还能从宋家捞到些安慰奖励,以补弥他给拒绝的“伤心”……

    他一晚上都假痴不癫,对成怡表现得相当的热心,有话没话的找着成怡瞎扯,好像是完全给她的姿色迷倒,还搜肠刮肚的说了好几个笑话来逗她开心。

    成怡拧不过她爸妈,但对沈淮也是爱理不理,有时候实在不想回答沈淮的问题,就歪着头,盯着他的脸眨眨眼睛,“嗯”、“啊”就糊弄过去;对沈淮的笑话也不感冒,仿佛是沈淮永远都不可能挠中她的G点。

    大概也是漂亮女孩子有的特权,成怡这副爱理不理的神态,偏偏也叫人觉得她憨然可爱,并不显得特别的冷淡,这一顿饭倒也吃得融洽热闹。

    吃过饭,成怡就借口说昨天夜里看电视太晚,人现在很乏,想要先回去休息。

    沈淮看到小姑鼓励的眼神,很主动的约成怡:“我后天就要回东华了;明天中午你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成怡刚要找借口拒绝,就给她妈在背后掐住,只能勉为其难地说道:“那明天再说吧。”

    成文光一家告辞离去,沈淮也与孙亚琳一起先回他小姑家。

    一路上,宋文慧还不忘帮沈淮出约会的主意,说道:“现在女孩子都爱面子,讲究个情调,我等会儿打电话给鸿军,让他明天把他那辆凯迪拉克借给你用一天。还有,你明天挑餐厅可不能随随便便,最好是去吃西餐,说饭也方便,也有情调。”

    “妈,你也真是瞎操心啊!说到谈恋爱,你跟爸两人加起来,都不够沈淮绑起一只手对付的。沈淮还用得了你来教他?你那点水平,还不如大姨呢。大姨好歹也搓成了几对,你有什么成绩能摆出来啊?”宋彤取笑她妈。

    “沈淮跟成怡要是成了,那就是我的成绩。”宋文慧笑着将女儿推开。

    年初三大家都要去大姑妈宋英家吃饭,只有沈淮有约会重任,可以缺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姑夜里专门打过电话给宋鸿军,第二天一大早,宋鸿军就把他在北京开的那辆凯迪拉克送过来。

    早晨起来,沈淮就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书,等到十点半钟才给成怡打电话,说吃饭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她父母开导过,成怡在电话里倒没有拒绝,让沈淮开车过去接她。

    宋鸿军的车上备齐了各种通行证,沈淮毫无障碍的直接把车开进燕京市委大院里,将车停在三号楼前。

    初次上门,他也提着给成文光、刘雪梅夫妇拜年的礼物,按过门铃,听着蹦蹦跳跳的脚步声,心想成怡总不可能这么高兴地走出来欢迎自己,刘雪梅也不可能这么失态。

    待门打开,意外的看到小五清丽的脸蛋探出来,朝着他笑:“你真是好积极啊,打过电话还没有过一刻钟。”

    “你怎么在这里?”沈淮疑惑的问。

    “怎么,是嫌我当电灯泡。”小五歪着头,笑盈盈地看着沈淮,说道,“那我可以回去好了。”

    沈淮心想应该是成怡无法拒绝,又不想跟他单独约会,才想着把小五拉过来垫背——看着小五天真清纯的脸蛋,沈淮心里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情势使然,他又何苦硬凑到冷冰冰的成怡身上讨没趣?有小五陪着吃饭,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没有嫌你当电灯泡,我只是怕你胃口太大,把我钱皮给吃瘦了。”沈淮笑道,探头往里看了看,就见一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妇女探头看过来,没看到成怡,也没看到成文光跟刘雪梅夫妇在家。

    成怡好像是故意考较沈淮的耐心,在房间化妆化了有一个小时,还是小五三拉四拖才姗姗出来。

    昨天长辈都在,成怡还不太敢太给沈淮脸色看,三五句话里多少也要给沈淮一个笑脸。今天虽然被迫答应沈淮的约请,但没有其他人在,她就索性寒着脸,压根儿就不理会沈淮,出门上车后也只跟小五悄悄说话,纯粹把沈淮当成今天负责开车的司机跟吃饭付账的跟班。

    沈淮知道成怡是想他主动的知难而退,他又怎么会如了她的意?

    就算是演戏,也不过再多演一天而已,明天没有飞机,他就坐火车经徐城回东华去,之后就可以眼不见为净。

    在王府井附近挑了一家西餐厅,入座点餐,看着成怡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让小五夹在当中颇为难,沈淮也有意逗她。

    服务生把他点的西冷牛排端过来,沈淮有条不紊的拿着刀叉将牛排切成小块,堆在小盘子角上。

    小五看着沈淮将牛排切成小块,却是不吃,疑惑的问他:“你做什么啊?”

    沈淮招手喊来服务生:“同志,你能不能帮我盛碗米饭,再拿双筷子过来?”又一本正经的跟小五抱怨,“都说这家西餐厅高档得很,一整块肉煮好端上来,还要客人自己动手切好,我真没看出哪里高档来?”

    前脚刚要走的服务生听到沈淮这话,脚底一打滑,“叭”的摔了一个四脚朝天——成怡嘴里正嚼着一口意粉,终是没有忍住,“扑哧”一声都喷沈淮的脸上;看着沈淮脸上挂着的意粉,小五抱腹笑得差点要滚到桌子底下去。

    沈淮还一本正经的跟成怡说道:“面条可以整根的吃,不用你特意帮我嚼碎了。”

    成怡这次是羞得满脸通红,又忍不住要笑,再也没有办法对沈淮绷着一张脸,只能先强忍住笑,忙拿出纸巾来帮沈淮把脸上的意粉擦去……

    第三百二十三章单纯往事

    冷绷了半天的脸,临了没能撑住,还把一嘴意粉笑喷到人家一脸,成怡也没有脸再面对沈淮,伏桌埋脸,手撑着肚子才忍住不笑得那么大声。

    小五钻在桌子肚子下笑了半天,都没能止住笑爬上来。

    好在大年初三,这家西餐厅里客人不多,角落里的滑稽戏倒没有惹出多大的动静。

    那个服务生虽然摔了一跤,倒也没有什么大事,撑着站起来,看着沈淮脸上的酱汁,也是俏脸涨到通红,忍不住也想要笑,又怕失态,赶紧走开,不过又很快走回来,拿了一块小方巾递给沈淮擦脸。

    看着小五跟成怡都笑走了形,沈淮起身到卫生间把脸洗干净,也把衣领子上沾上的酱汁擦干净。

    走回来,看到小五好不容易撑住脸不再笑,而成怡还是不敢看他的脸,怕撑不住再喷笑出来,又伏到桌子,沈淮笑着跟小五说道:“得,你这后半辈子都可以指着这笑话活下去了。”

    这时候,那个服务生也是很配合递来一碗白米饭跟一双筷子,说道:“先生,你要的白米饭跟筷子。”

    看着沈淮从服务生手里接过白米饭跟筷子,小五顿时又笑岔了气,粉拳就砸过来,娇嗔道:“我跟成怡姐要是笑断肠子,你可得负责任啊!”

    小五的粉拳娇软无力,打在肩膀上如挠痒痒,但看她面红耳赤,咬唇强忍笑意的模样,娇美里带着一种异样的妩媚,非以往能所见。

    沈淮故意夸张的拿筷子去夹切碎的牛排,小五笑着过来抢他的筷子,不叫他再有耍宝的机会,差点半个人都挂他身上,这一刻天真活泼,男女无忌,也半点距离。

    成怡抬起头来,但看到沈淮桌前的那碗白米饭,又顿时禁受不住,只伏桌埋脸,环着胳膊抱住头,不让沈淮看她连耳根都染红的俏脸:

    她本应该厌恶眼前这人,只是这时候心里的厌恶仿佛玻璃的水珠子,滑来滑去,却很难凝聚起来,她心里更怕一不小心再把口水喷沈淮的脸上去。

    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小五手撑着桌面,鼓着腮帮子跟沈淮说道:“成怡姐说你在国外啥事都不干,尽知道哄女孩子开心了。我开始都还不信,还一个劲地帮你解释,说你不是那样的人;现在我是信了。”

    “别啊,我真不是那样的人,我读书的时候可单纯了。”沈淮笑道,“你们不信,那我说个我读书时候的事给你们吧。我还记得我刚进学校的第二年,喜欢上一个同校、学法律的女孩子,每天踩着点跟人家进图书馆看书。前后差不多有半年时间,我也差不多下了半个月的决心,才鼓足勇气去搭讪。那个女孩子是学法律的,你们大概也能猜到我想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吧?”

    “成怡姐也是学法律的呢,在学校里一定经常给人搭讪。”小五拉着成怡的胳膊,说道,“你来猜猜看啦。”

    成怡才不相信沈淮读书时候能有单纯,但这时候也不好意思再对沈淮绷着脸,也就随意当作玩笑话化解刚才的尴尬,说道:“男孩子搭讪能有什么话啊,无非就是‘你是学法律的啊,你毕业以后会不会当律师,女孩子当律师好了不起’之类、没有什么营养的话。”

    沈淮打了一个响指,说道:“我们还是蛮有共同语言。就是这句话,我前后排练了差不多有半个月,但是,当我真正鼓足勇气走到那个女孩了跟前,想跟她搭一句话的时候,我的脑袋‘轰’的就发蒙了,一片空白,我就记得我当时跟她说了后半句话:‘你毕业以后会不会当法师’”。

    见成怡还撑着脸不笑,沈淮眼睛瞅着她的脸蛋,问道:“你毕业以后会不会当法师?”

    成怡绷不住脸,伏桌埋脸,双肩像插电钻头似的耸动个不停,真可谓花枝乱颤,脖子梗都红艳如染;小五笑岔了气,撑着腰追问沈淮:“然后呢。”

    沈淮跟她说道:“这是真事,然后就是没有然后了——我以后就再没有勇气出现那个女孩子面前,甚至连学校的图书馆都没有勇气再去。”

    莫名的,从沈淮的话听出一些伤感,小五端详着他的脸,问道:“是真事吗?”

    “你听他胡掰。”成怡说道,“他在法国读的涅高卡亚商学院,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法津系,他从哪里喜欢同校、学法律的女孩子去?”

    沈淮哈哈一笑,跟成怡说道:“原来你真查过我户口啊——是不是查到我根正苗红、品性端良,就从了父母之命?”

    听沈淮这么说,成怡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结婚之事是长辈硬要搓和,她也感觉不到沈淮有什么恶意,沈淮品性好不好,端不端良,她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什么。

    “我都以为是真的呢。”小五颇为惆怅的轻叹了一口气,看到刚才给沈淮逗摔跤的服务生频频看向这边,显然一直都在听他们谈话,嘴角还抿着笑,小五忍不住凑到沈淮耳边去“告密”,说道,“你看你,你还说不会哄人家女孩子开心?那个女孩子都笑着看你有好半天了。”

    沈淮看过去,那个女服务生就避开他的视线转过脸去。

    王府井附近的高档西餐厅,服务生都是精挑细选的女孩子,相貌端庄,身材匀称,穿着暗红色的制服,人显得干净利落——这个女孩子盘着头发,标准的鹅蛋脸,皮肤白皙如玉,瑶鼻秀目,容貌要更加出众一些。

    看着脸蛋有些眼熟,但沈淮记不得在哪里见过这女孩子:他融合了两个人的记忆,一些模糊的,浮光掠影的记忆,就难免会变得更模糊,以致分不清楚到底是他的记忆,还是属于之前“沈淮”的记忆。

    沈淮只当这个女孩子是以前看到过的一个路人,只是相貌出众而留了一些片段式的、模糊的印象而已,对女孩子站在不远处嘴角含笑的“偷听”他们谈话,也不介意——他今天主要就是逗两个女孩子开心,也不会介意多叫一个女孩子开心一下。

    接下来吃饭的过程就融洽多了,只是小五严禁沈淮再讲任何性质的笑话,再笑小肚子都要抽筋了。

    沈淮说是明天就打算离京返回东华,那也只是借口而已。

    他这趟回京过春节,除了相关,跟小姑、宋鸿军谈梅钢的事情,还跟矿冶研究总院的研究人员见面。

    矿冶研究总院隶属于冶金工业部,其下属三院虽然跟国外的同类机构暂时还不好比,不过是国内在冶金工程方面最为权威的研究机构。

    西尤明斯的那套二手炼钢线,虽然淮海省金属研究院给梅钢给出初步的计改方案,但沈淮跟赵东、徐溪亭还有潘成等人反复研究过,觉得在省金属院的方案基础上,还有潜力可挖。

    梅钢在年前就联系了矿冶研究总院,希望能从矿治这边得到更好的建议,以便在真正动手进行技改之时,得到最优先的方案。

    由于矿治总院的研究人员工作安排也很紧,梅钢在国内只是三流的钢铁企业,还不足以叫矿冶总院最顶尖的研究人员,放下手头的其他研究工作,专程出国到伯明翰走一趟。

    矿冶总院的研究人员,没有时间出国去直接考察西尤明斯那套炼钢线的情况,即使梅钢把相关材料都传了过来,矿冶总院这边还是很难从现有的材料吃透这套炼钢线——赵东要忙于基建的事情,春节都没有停歇,沈淮就趁返京过春节的机会,就由他来跟矿冶的工程研究人员进行沟通。

    现在能把西尤明斯炼钢线吃透的,也就沈淮他们几个人,他想要偷懒都不成。

    沈淮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一点来钟,他想着把小五跟成怡送回去,他正好有时间到矿冶总院的赵工家里拜访一下——梅钢作为国内还不甚出知的钢铁企业,要崛起,对竞争对手,跟压制梅钢发展的恶劣环境要有獠牙跟凌厉的闯劲,但面临合作也应要放低姿态,给别人以尊重。

    沈淮招手让那名频频侧目的女服务生过来买单,见她还盯着自己的脸看,笑着问她:“怎么,你真认不出我来了?”

    那女孩子捂着嘴,难以置信的盯着沈淮,说道:“啊,我还以为是你认不出我来呢?没想到你真能装,你这些年倒没有什么变化,我的变化蛮大的啊,没想到你真能认出我来。”

    沈淮有些发蒙,他刚才也就一说,想着离开前调戏这女孩子一下,没想到真是旧识,他拼命的捡索记忆——那女孩子倒是兴奋的自顾自说开了:

    “其实你当年欺负我,把我推下河,我除了感冒几天,也没有其他什么,后来想想也是我不对,我不该说你妈妈的事。不过等我感冒好了,回学校想找你道歉,你已经转了学——这些年谁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就在年前我们班同学回八十七中聚会,还提到了你,就是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里,甚至连你家原来住哪里也没有人知道,想想你还真是神秘呢。”

    仿佛蒙着一层皮给子弹打穿一个洞,叫有关这个女孩子的记忆突然的从破洞口涌出来,沈淮记得这女孩子是“他”去法国之前在八十七中寄宿读书的同学胡玫。

    当时因为一些小争执,脾气乖拧的“他”,当众将胡玫推下结了冰的河水里去。

    因为这事,胡玫当时大病一场,而他则给送到法国去——当时瘦瘦弱弱的黄毛丫头,突然就长开了,长得亭亭玉立,还真认不出来。

    成怡跟小五都没有想到沈淮会跟以前的老同学遇上,而且还是沈淮以前劣迹的见证人跟受害人,但听这女孩子的口气,当年给沈淮欺负似乎又情有可原——成怡正好想脱身,不然再跟沈淮在一起,总有一种古怪而别扭的神情,说道:“好,你们老同学难得相遇,我跟谭珺就先回去了;多谢你今天招待。”拉着小五就往外走……

    第三百二十四章故知

    沈淮压根儿没想到吃顿饭会这么巧的跟中学同学遇见,以前瘦瘦弱弱、给他欺负的黄毛丫头,一下子就变成亭亭玉立、容貌扎眼的美女一个。

    成怡拉着小五脚底抹油,溜得飞快;沈淮拿起外套,陪胡玫走到收银台那边买单结账去。

    “我病好后还想回学校跟你道歉呢,你突然休学了。我还内疚了好久,害你休学都没有机会跟你道歉。你这些年去了哪里,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胡玫将账单递到收银台上,侧靠着齐胸台的柜台,跟沈淮说话。

    “也没有去哪里,就换了所学校。”沈淮笑道,“要说道歉,也该是我跟你道歉,当年莫名其妙的就把你推河里去,还害你生了病。”

    “没想到你变化挺大了,上学那会儿你都不怎么说话,整天闷闷地坐在那里,谁都不搭理,真没有想到你刚才那么会逗女孩子开心。你也发达了啊,带着女朋友到我们这餐厅来吃饭啊,这里吃一顿饭,都有我一个月工资呢。”胡玫乍遇熟人颇为兴奋,小巧而漂亮的嘴巴子,就像个机关枪似的扫个不停,“交的女朋友也真漂亮——那两个女孩子,有一个是你女朋友吧?”

    “那个头发到这里的,是我的相亲对象。”沈淮手伸到肩上比划了一下成怡的头发长度,笑道,“跟她是第一次约会吃饭,就是打肿脸也要充一回胖子啊。你也看得出来,人家女孩子压根儿对我不满意啊。”

    成怡在用餐期间对沈淮的冷淡,胡玫倒是看在眼里;听沈淮这么说,颇为同情的安慰他,快言快语地说道:“没什么了,有些女孩子就是挑剔,眼光高,挑来挑去,就把自己挑剩下来了——不过啊,你也真是的,你就比我大一岁吧,穿衣服、吹个发型,跟三十好几似的。”

    沈淮也颇为无奈,这一身衣服跟发型都是他小姑整出来的,要的就是成熟稳重的效果,摊手笑道:“所以说打肿脸充胖子喽,充过头了,没想到人家只喜欢奶油小生;其实我要不是穿这身行头,也挺奶油小生的。”

    胡玫笑得花枝乱颤,花颜绽放,从柜台后拿出一张纸巾,从兜里掏出笔递给沈淮,说道,“我们班同学隔段时间就会聚一聚,你家住哪里?你留个电话给我吧,下次同学聚会我就能联系上你。”

    “我在外地工作,春节回家也只住亲戚家,我把我工作地方的联系方式抄给你吧——你,或者哪个同学有机会到东华,记得联系我。”沈淮把手机号码、工作及住宅座机号码都抄下来,递给胡玫。

    “东华?”胡玫看着陌生的地名有些疑惑,一时间想不起是哪个地方,全国三四百个地市,东华还真是没有名气。

    “胡玫,你过来!”一个领班模样的女孩子,相貌也是端庄漂亮,压着声音喊胡玫过去。

    “什么事?”胡玫走过去。

    沈淮耳朵尖,听到那个女孩子伸手一把将胡玫手里捏着抄有他联系方式的纸巾夺过去,又压着嗓子教训她:“你懂不懂规矩,谁让你骚扰顾客的?”

    胡玫一脸委屈想要解释,那女孩子却不听她解释,而是直接走过来跟沈淮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们的员工不懂规矩,给你添烦恼了;我们会严厉教导她更正的,希望不影响你用餐愉快。”要把那张抄写联系方式的纸巾还给沈淮。

    “啊,跟这位胡小姐没有关系,是我看这位胡小姐十分漂亮,忍不住想跟她交朋友,但她又不肯把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只能拜托她一定要把我的联系方式收下来。”沈淮说道,“难道你们餐厅禁止顾客给服务员留电话号码吗?”

    “小月,你误会了,他是我们八十七中的同学,不是搭讪的客人。你还记得我们那个从不搭理人的男孩子不?就是他。”胡玫见沈淮胡搅缠扯的跟程月打趣,忙走过来帮沈淮跟那女孩子介绍,“她是程月,也是我们八十七中的,比我们大一届,你们男孩子整天围在栏杆前看她的,你还记得?”

    沈淮咧嘴一笑,他还以为这女孩子在欺负胡玫呢,原来误以为他是搭讪的客人,想要帮她挡掉——倒不知道她们用这招挡掉多少搭讪的客人。

    沈淮再细看眼前的女孩子,眉眼间确实叫他眼熟得很,真是当年八十七中的校花程月,当时就是八十七中招蜂引蝶的小美女——不过胡玫长大后就长开了,相貌比程月还迷人。

    “我是沈淮。”沈淮伸出手,笑道,“没想我这次回来,收获还真大,连着跟我们八十七中的两个大美女相遇。”

    程月见把沈淮当成登徒子误会了,有些不好意思,大方地跟沈淮握了握手——温热的手又软又绵——不过她跟沈淮握着手,又凑胡玫耳根问:“就是那个大冬天把你推下河的家伙?”

    沈淮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之前的“他”是挺操蛋的,难得当事人跟他一点都记仇,还给他他乡遇故人的亲切跟温暖。

    “你还记得我们班的顾子强不?”胡玫问沈淮,“程月是顾子强的女朋友呢。”

    沈淮点点头,说道:“记得,瘦瘦高高的那个,我们班最皮的一个?我虽然不怎么搭理人,不过人我都还认识的。”

    说了这话,沈淮就觉得心亏,他刚才压根就没有认出胡玫来,又说道,“今天真是巧了,你们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过两天就要离开燕京回东华去,可能也就今天晚上有空。你们有要时间,那我们晚上找个地方聚一聚,我请你们吃顿饭。胡玫,你把你朋友或者那口子也带上。”

    “你都难得回趟燕京,要请客也是我们来请,不过我们可请不起这么高档的地方。”胡玫说道,“我们下午四点钟换班,你要有时间,我们四点钟再见,我还可以再联系几个附近的同学一起见面;不过我刚刚给男朋友甩了,可没办法像程月那样牵着家属出场。”

    “哪个人瞎了眼?”沈淮夸张地问道,又笑着说,“那肯定是你挑得厉害,你前男朋友的遭遇肯定跟我一样;我才不信谁舍得把你给甩了。”

    “不跟你胡扯。”胡玫娇嗔道,眉眼有些媚气,说道,“我们四点钟再见,不能跟你再聊了,不然经理要冲出来训人了。”

    沈淮暂且告辞,从马路对面的停车场取了车,开车去矿治总院的研究员赵治民家拜访。

    矿治总院隶属于冶金工业部,赵治民家就住冶金部委大院里,跟沈淮大姑家挨得很近。他在赵治民家谈了一个半小时,就开车到大姑家里。

    将车停还给在大姑打牌的宋鸿军,又给大家缠住,把中午约会的情况跟小姑、大姑、孙亚琳、宋彤她们说了一遍,沈淮才得脱身返回王府井去接程月跟胡玫。

    八十七中,在八十年代只是很普通的一所京郊中学,跟宋鸿军他们从小入读的赫赫有名的燕京四中等名校,根本就不好比——这是小姑一直抱怨他父亲的地方,好像他父亲嫌以前的事情给别人知道了丢脸,把他从农场接到燕京,才把他丢到可以寄宿、无人管、无人问的八十七中去。

    看到程月、胡玫只是在餐厅工作,沈淮心想她们很可能是中学毕业之后就没有继续读书,就直接工作了。

    这种高级餐厅,随随便便进去吃一顿饭就要好几百,但里面的普通工作人员,也就四五百元的月薪。沈淮今天是客,程月、胡玫他们在京的同学肯定会坚持请客,沈淮要是反宋鸿军的凯迪拉克开过去充大款,就也太无聊了。

    才年初三,除了程月、胡玫这些在餐厅、商场工作的人们,大部分人都在休年假,沈淮打车到王府井,就看到胡玫、程月陪着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站在餐厅楼下等他过去,沈淮认得他就是同班的顾子强,脸没有怎么变化,就嘴唇多了一溜没怎么刮干净、返青的胡茬子。

    “哈哈。”顾子强热情的伸手过来,用力跟沈淮的握在一起,拍着他的肩膀,笑道,“程月打电话给我,我都以为她跟胡玫蒙我呢,原来真是你小子回来了;除了你帅过头的发型,你可是没有多大变化。”

    之前的“沈淮”性格孤僻,对谁都爱理不理,对顾子强的印象也谈不上深刻,只知道他成绩不错,人很聪明,在同学里威望也高,但想想也有九年多时间未见,实在不知道这些同学各自的人生轨迹如何——

    之前的人生回不去,他不得不全盘接受“沈淮”的人生,再看到这些在记忆里模糊面孔突然在眼前清晰起来,待他也热切,此时沈淮心里也是暖流涌动,仿佛一刻,他才能算真正的融入新的人生之中。

    “我们先去哪里坐坐?”沈淮问道。

    “耗子你还记得不?”顾子强问沈淮,见他点头,说道,“我们八十七中同里,就属他发达了——你小子也不赖;他等会儿开车来接我们,晚上的活动都由他来安排。”

    第三百二十五章旧仇

    等耗子开车过来接他们之时,沈淮跟顾子强、程月、胡玫三人就站在街边,听他们热热闹闹的谈他们以及其他同学这些年来的经历。

    沈淮当时是从初二插班进去,就跟顾子强、胡玫等人同班,之后又直升高中,高二上学期没有读完,就给外祖父母沈山夫妇接到法国去。

    虽然没有在八十七中渡过整个的中学历程,为人又孤僻,不怎么与人好相处,但毕竟在那里渡过人生最重要的四年时光,仔细挖掘,还是有不少回忆。

    八十七中,只是一所普通的京郊中学;就算是仗着首都户籍的优势,八十七中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升学率也相当低。

    顾子强跟沈淮同岁,考入北方工业大学,后来直接分配进入机械工业部第四设计研究院下属的一家国有企业,工作才两年半时间。

    程月要比顾子强、胡玫他们大一届,第一年没能考上大学,就留级到顾子强、胡玫他们班上复读了一年,只可惜到第二年高考时发高热也没能考好,就直接进入社会参加工作,现在就是这家西餐厅的大堂主管。

    事业上没有什么成就,但程月跟顾子强的恋爱关系一直保持到现在,现在正准备结婚的事情。

    胡玫家境要更差一点,第一年没有考上大学,就直接参加工作。这些年换了好几份工作,上个工作是前男友的亲戚公司里当会计。因为闹分手,胡玫不得不辞去工作,要靠程月收留,目前只是在西餐厅当普通服务员。

    而将要开车来接他们的张浩,中学毕业就进了一家电梯代理公司做销售,有着一份收入不错的销售工作,自己还私下里开了一家小规模的电梯代理公司,在那么多同学里活得最滋润,成为最先富裕的那一小撮人。

    耗子真名叫张浩,只因为其本人很瘦小,又长一双眯眯眼,在中学时给套上“耗子”的绰号。

    搜索过往记忆的话,当年的“沈淮”跟张浩的关系应该不能算和睦,甚至还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

    张浩因为当时个子瘦小,给“沈淮”压在身下打得满脸是血。虽然只是给打破鼻子,但满脸是血的场面还是相当吓人,也给沈淮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这件事后来也是不了了之,沈淮倒不知道这个耗子还记不记旧仇。

    听着程月、胡玫、顾子强热热闹闹的谈论过往,沈淮感觉过往黯淡模糊的记忆渐渐色彩鲜明起来,即使当成他真正的人生记忆也无所谓。

    “对了,你休学之后去了哪里,怎么会突然跑到淮海省下面的乡镇工作?”顾子强问道。

    中午没有机会详谈,不过沈淮给胡玫留下他在梅溪镇政府的联系方式,顾子强先过来跟程月、胡玫汇报,自然也知道他在餐厅跟成怡、小五约会的事。

    沈淮笑着说道:

    “我的事,说起来就复杂多了——从八十七中休学后,我就直接出国了;在法国呆了四年,混不下去,就到淮海经济学院当教师;当了一年多教师就混不下去,调到东华市政府里面当秘书;混了大半年又混不下去,就到东华下面的梅溪镇去工作。靠着家里一点关系,勉强? ( 重生之钢铁大亨官场之风流人生 http://www.xshubao22.com/6/619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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