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陈丹反应不过来,沈淮也感到意外。
谢芷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她不知道成怡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有一点是肯定的,成怡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她今晚想看“分手”大戏的愿意,只怕会落空。
孙亚琳之前接触过成怡几次,但交往不深,即使沈淮跟成怡相亲交往以来,她对成怡的印象都很淡,对她此时的表现还是有些意外,她就放一副碗筷回餐厅,递给成怡,跟谢芷说道:“我都忘了,你最近抱怨腰身太粗,担心穿不进婚纱要减肥,我不能没良心的把碗筷摆到你眼前来诱惑你。”
谢芷气得吐血,心里在咆哮:老娘肚子饿瘪了,不带你们一起欺负我的,早知道我不来了。
第四百章周明的妒火
周明离开新佳苑之后,到医院简单包扎了一下,他理所当然的以为郭成峰不会把今天发生的事透露出去,没有额外吩咐什么,也没有注意到郭成峰眼睛里的异常,让他人先回公司去,把车留下来。
周明脸也给打肿,坐到车里,也给他老娘抓了两下,他又气又恨又怨,郁在心口难以发泄。
周明就坐在诊疗室里,叫护士帮他包扎;他老娘坐在旁边,愤恨不平的骂骂咧咧,骂熊黛妮表子无情,骂周明无能,连个老婆都看不住,搞得整个诊疗室里的医生、护士,都知道他是老婆给野汉子日塌床的绿帽汉子。
周明气得吐血,又拿他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娘没辙,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草草擦好药、包扎过,周明就带着他老娘开车离开,直接回了新联老家。
回到家,周明进了西屋关门闭屋,倒头就躺床上,睁眼闭眼都是床塌凌乱以及沈淮、熊黛妮诡异暧昧的神色,心头像塞了一团茅草,叫他恨不得想拿把剪刀,把胸口剪开,将那团茅草拿出来。
离婚将近一年,熊黛妮跟谁在一起,周明都能接受,但他接受不了熊黛妮跟这畜生在一起:这将会让他成为别人永远的笑柄。
周明仿佛已经听到别人的嘲讽:
“你周明真能啊,玩一次女人就给老婆踹了,你看看人家沈淮,玩那么多女人,连你老婆都跑过去投怀送抱。”
“周明你好了不得啊,不是说人家沈淮除了有个好爹,什么都不是吗?但是人家有能耐弄你老婆啊。”
这些念头在他脑子里纠缠着,折磨着他的神经,叫他恨不得拿把刀过去把沈淮给捅了才痛快。
他脑子里幻想出沈淮给千刀万剐的情形,这叫他内心多少有些快感,甚至沉湎其中,难以自拔,他就在幻想里将沈淮一遍遍的凌迟,以发泄他满腔的恨意。
不知不觉间,天就黑了,不知不觉间,夜色就深了。
手机在大衣兜里响了起来。
周明万念俱灰,心想着不管是谁,这电话老子都不接了。转念又想,要是谭书记的电话怎么办?又想谭书记一两个月想着合资钢厂的项目才会打电话问他一下,没事打电话给他做什么?又想万一真是谭书记的电话怎么办?
听着手机坚持不懈的响着,周明欠起身子去大衣兜里掏手机,只觉得头有些晕,见手机显示的是苏恺闻的号码,提起精神,尽可能用正常的语气去接通电话:“恺闻,有什么事情吗?”
“周明,你怎么搞的?”苏恺闻在电话里的声音又急又严厉,听上去也是那么的冷漠无情,“谭书记知道今天下午你跟沈淮发生的事情,非常生气,晚上的团拜会都没有参加。先把我找过去骂了一通,要我严厉告诫你,要是总搞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合资钢厂中方总经理的活,你不要干了!”
回家后满脑子里的复仇幻想,都不及苏恺闻这通电话叫周明清醒得迅速,周明仿佛从头到尾给冷水泼了一遍,如置冰窖之中,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苏恺闻。
对于谭启平的冷酷无情,周明是太清楚了。
谭启平初来东华时,对沈淮是何等的热切,但是谁又知道他转眼翻脸,就把沈淮踢到一边上去?其他人还是很久之后才知道沈淮跟其父关系不睦,叫谭启平以为他没有什么价值。
虽然这之后又发生了种种曲折,但从根本上则说明谭启平是个冷酷无情、只认现实对他有利、有用的人。
春节他跟何月莲那档子事给捅破,谭启平没有把他拿下来。周明心里很清楚,谭启平不是保他,而且保合资钢厂不受意外因素干扰。
甚至因为这事,谭启平冷酷无情的将熊文斌踢到一边。
正因为知道谭启平的冷酷无情,周明才知道他不能指望从谭启平那里搏得什么同情。他目前在谭启平眼里还有些作用,就是谭启平认为他能把合资钢厂建设起来。一旦谭启平认为他的利用价值给榨尽,就完全有可能将他像垃圾一样丢掉。
谭启平要把他从合资钢厂中方总经理的位子上拿下来,太容易了,甚至只需要流露一个对他不满的眼神,那几个从市钢集团出身的副总,就会打着赤膊冲上去,摁住他往台下拉。
周明当然知道他在东华的根基有多浅,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尾巴掉了冰水里的长尾猴,拿着手机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嗓子又干又涩。
“谭书记要你好好反思。”苏恺闻听不见周明的回答,但听得见他喘气的声音,心想或许是他转述谭启平的话把他给吓住了,接着说道,“你也真应该好好反思,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又都跟你离婚了,你还能把事情搞这么大,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这事现在搞这么大,传到谭书记耳朵里,你让谭书记怎么想?谭书记看重你,是看重你稳重,是看重你有能力,可不是看重你多情。”
苏恺闻挂断电话之后,周明的身子才慢慢从僵冷中恢复过来,脑子才活络起来,浮出一个的疑问:事情怎么会传到谭书记哪里?
周明不敢再有麻痹大意,不敢再留在家里为熊黛妮跟沈淮的事纠缠,他拿起车钥匙,钻进车就驶出晒场。他老娘跑出来追着问他发哪门家疯,他都没有时间停下来解释一下。
要不是半路何月莲打电话过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周明都不知道开车要找谁去,四面楚歌,他不知道谁是他的敌人。
何月莲在梅溪乡下建了一栋小楼,就在梅鹤公路跟梅浦公路的交叉口往东一些。哪里是何月莲娘家的宅基地,没有人认识,就连何月莲儿子王刚都很少过去。
周明开车赶到那里,跟何月莲见面。
何月莲见到周明,就问:“是不是沈淮不痛快,要整你?”
周明摇了摇头,他在路上已经想过这个问题,说道:“沈淮图什么?他要是图让我不痛快,他只会在公开场合,指着我的鼻子揭开这事。这畜生一定会这么做才痛快。”
今天才发生的事情,所有细节周明自然都能回想起来。他与沈淮从四楼扭打到一楼后,沈淮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刻意避免身份暴露,要保护熊黛妮。这么想叫他炉火怒烧,但也排除沈淮在背后捣鬼的可能。
同时他又想到,沈淮真要往死里整他,他的状况可能比现在还要难受。想到这里,他回想在新佳苑里的厮杀,也是一阵冷汗,就算他的自尊心作祟,也不得不承认,要不是当时炉火跟怒火烧昏了脑子,他还真不敢揪住沈淮往死里打。
事情也不会是熊黛妮跟她妈或者熊家其他谁传出去,周明他对熊家人的性格了解是太清楚了。
左邻右舍有人谁认出沈淮来了?
不过今天不是周末,今天在场的左邻右舍,要么是平时在小区里锻炼闲逛的退休老人,要么就是闻讯赶过来的小区门卫。他们会有谁认出沈淮来,会有谁当成趣闻广而传之,会有谁又恰好的能这么快叫谭书记确凿知道这事?
周明知道事情背后不简单,也正是如此,才叫他汗毛耸立,坐立不安。
谭启平夜不能寐,深夜十点都还在南园办公。
一号楼临湖,入夜后能看到翠湖北岸的商业区的灯带。这是他到东华后的得意之作,叫东华市区入夜后多了一处赏湖的夜景,而不再像以前那般黑漆漆一片。
刘伟立敲门进来,说道:“恺闻跟市钢的顾总过来了。”
谭启平搁下笔,放下正阅看的文件,让刘伟立叫苏恺闻跟顾同进来。
“谭书记,你这么晚都不休息啊,找我有什么事情?”顾同问道。
“梅钢新厂项目据说前天就悄悄举行的竣工仪式?”谭启平问道。
“嗯。”顾同说道,“是主体工程竣工,也就是说,梅钢新厂大的框架是搭成了,这两天在正进行设备管线冲洗,过不久就会进行调试、试生产。要在这里动作完成之后,梅钢新厂才算建成。”
顾同也不问谭启平想了解情况为什么不直接找梅钢的人,他现在能明白谭启平是什么心态,大概在听到梅钢新厂主体工程竣工后就以为是梅钢新厂已经成功建厂而吓一跳吧?
顾同又多说了一句:“梅钢新厂真要能成功炼出第一炉钢,我想多半也会像梅溪电厂并网商运那般,热热闹闹的搞个庆祝仪式吧?”
“哦。”谭启平应了一声,不想让顾同看出他太多,转过问合资钢厂的事情,“我记得合资钢厂建设周期没有落梅钢新厂太多,能赶在春节前完成主体工程竣工?”
“还有三个月的时期,应该能赶得及。具体的事情,还得问周明,他对合资钢厂的事情最清楚。”顾同说道。
“合资钢厂引进是富士制铁最新的技术跟设备,又有大批富士制铁的专家参加建设、运营,应该不存在能不能运行的问题,主体工程竣工,就可以搞个仪式,跟省里报个喜——顾同,你觉得呢?”谭启平问道。
“应该的。”顾同顺着谭启平的话说道,“梅钢新厂没有搞仪式,那是他们心里没底,不然也该请谭书记您过去给他们涨涨士气。不管怎么说,梅钢新厂都是在你的关怀下建设起来。”
“我可不敢贪这个功。”谭启平笑道,又问苏恺闻,“下梅公路两边拆迁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昨天抓了人,今天就老实多了。”苏恺闻说道,“市钢集团的拆迁队今天进场,没有遇到什么人阻拦,用了八台挖机,直接把镇区最难拆的那段给平了。春节之前要把下梅公路完全改造好,不可能,但大体能有一个轮廓出来,到时候谭书记,你再到梅溪镇来看,就能看到跟今天大不同的新面貌。到春节前,梅溪新桥的桥桩也将打下去,明年入夏之前,下梅公路就能改造后,新区也可以正式申请挂牌了。”
“市钢集团可有把握?”谭启平问顾同。
现在下梅公路改造工程是交给市钢集团总承包,工程款就是拿镇区两边给拆出来的商业地区冲抵,所以这一片区域的拆除,由市钢集团下属的拆迁队负责,梅溪新桥、下梅公路改拓建以及将来两侧街铺的建设,都由市钢集团下属的建设公司负责组织实施。
“有把握。”顾同信心十足地说道。
谭启平看了看手表,说道:“不晚了,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的。”苏恺闻跟顾同先离开。
苏恺闻本以为谭启平还会跟他谈周明的事情,但见谭启平并没有谈的意思,心里都替周明轻叹一口气,但很快就把这多余的同情心排除出去。
第四百零一章协议
熊黛玲从长途汽车站出来,坐出租车赶回家,夜色都深了,她没有带家里的钥匙在身上,看着门缝露出灯光来,心想都在家里真好,敲开门,没等她妈反应过来,她也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就抱着她妈撒娇:“啊,对不起啊,我到下午才想起今天是你生日,想起来就请假赶到车站买票回来。为了赶最后一班长途车回来,礼物都没有买,妈,你不会怪我不孝顺吧?”
熊黛玲抱着她妈往屋里走,才看到她姐披头散发的坐在卧室里,眼睛哭得红肿,脸还有巴掌印。熊黛玲她这才注意他妈眼睛也是红的,吓得失魂惊叫:“妈、姐,这是怎么了,悦婷呢,我爸人呢?”
“没什么事?”白素梅理了理围裙,镇定地说道,“没什么事,你嚷嚷什么?叫邻居听见,还以为我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你记得今天是我生日?今天农历几时啊,我咋记得我散生日是后天啊?”
熊黛玲没心思再说她明天学校里就一节课、她借她妈生日提前两天翘课回家玩的事情,她妈说没有事,但她妈跟她姐的样子,怎么叫她相信没事?
熊黛玲跳着似的走进屋,看到悦婷在她姐身边睡得好好的,脸红扑扑的,才稍稍心安,犹有心虚地问她姐:“咱爸人呢?”
熊黛妮脸颊上犹有泪痕,不过她也不想让她妹担心,抹掉脸颊上的泪水,说道:“咱爸还在单位吧?现在都几点钟了,天都黑了啊?”转过头,故作无事的喊她妈,“妈,你给爸办公室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又要熬夜写材料?”
熊黛玲哪里肯相信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又不敢追问,说道:“我来打电话吧,我爸要知道他心爱的小女儿回来了,一定会放下材料赶回家的。”走到客厅,拿起电话机,没敢直接拔他爸手机号码,拔到办公室。
政研室要负责市委市政府主要政策材料、文件的编写,任务量极重,夜里通常都会有人值班。
熊黛玲打电话过去,有人接通,告诉她,她爸离开办公室已经有一个小时了。熊文斌是政研室的老大,他去哪里,有没有另外的公务安排或者宴请,值班人员并不清楚。
接电话的人虽然不知道她爸的去向,但语气很正常,也叫熊黛玲心安些,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没有事就好。
熊黛玲这才注意到她姐跟悦婷是在她的房间里,而她们自己的房间则关着门,她推开门,看到塌床还没有整理的凌乱样子,吓了一跳,再想到她姐的样子,回头问她妈:“咱家是不是闯贼了?”
“贼闯进来倒好了,公安局又不是摆饰,就怕有人开门迎贼。”白素梅气还没消,说话也是又冷又硬,不给大女儿一点颜面。
熊黛玲这才小心窝窝的安定下来,朝着她妈嗔怪道:“妈,你也是真的,姐都多大了,你怎么还朝她这么凶啊?你还以为现在跟你跟爸谈恋爱的那时候一样,领证前连牵手都要跟组织汇报,你脑筋也太老了吧。也就我跟我姐受得了你们两个老顽固,换其他家孩子早造反了。”
熊黛玲顿时替她姐打抱不平起来,冲着她妈连珠炮的数落起来。
“你给我在学校也规矩点,你要有什么事犯我手里,少不了狠狠的收拾你。”白素梅气未消,她都没有脸跟小女儿说那个“贼”不是其他人,是沈淮,把抹布摔在桌上,就进厨房做饭去,进了厨房又发觉抹布摔在外面餐桌上,又转回来拿抹布,今天真是气糊涂了。
熊黛玲撅着嘴,带着对她妈的不满,跑到卧室来安慰她姐,小声问道:“妈真动手打你了?她是不是到更年期了,脾气古怪成这样子?更年期的老女人最难伺候,实在不行,你就跟悦婷帮出去住,我支持你。”
熊黛妮也是哭笑不得,她都不知道要她妹怎么帮她“伸张正义”。
“我打电话到爸办公室,值班的人说爸下班有一个小时,不知道他跑哪里逛荡去了,要不我们出去找找他,让那个老顽固一个人在家里做饭,照顾悦婷?”熊黛玲又故意大声地说道,她都不知道她爸下班去了哪里,有没有公务安排,也不想打她爸手机问一下,就想着先把她姐骗出去,免得她姐跟妈再在一起怄气。
熊黛妮也想出去透口气,就进卫生间简单梳理了一下,知道她妈心里气未消,跟黛玲出门前,到厨房门口招呼了一声:“悦婷在房里睡着呢。”
白素梅哼了一声,身子也不转一下;熊黛玲朝她妈做了鬼脸,就拉着她姐出去。
也没有指望出来能找到她妈,熊黛玲就跟她姐沿着她们家到市政府的路随意而走,夜还没有多少深,路灯散着泛黄的光辉,走到拐角的小公园时,熊黛玲对她一路都沉默的姐姐说道:“要不要我们进去找找,说不定咱爸在里面迷了路呢?”
熊文斌早初在市计委当干部,市政府机关宿舍就在小公园的东边,那时熊黛妮也才八九岁,熊黛玲还是拖着泪涕到处窜的小女孩子,就经常在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街角公园里迷路。
再后来熊文斌调到市钢厂当厂长,她们一家就住到市钢厂家属区里,再搬到市里来,文山公园扩建,她们要逛公园,通常都会去文山公园,几乎就不会再走到这街角小公园来。
听着妹妹拿幼时的事来安慰自己,熊黛妮心里感到温馨,搂过妹妹的肩膀,打起精神,说道:“好,我们进去找找看。”刚走下水泥坡,就傻了眼,那角亭里佝偻着身子去捡棋盘上棋子的花白头发男人可不就是他们的父亲。
“爸!”熊黛玲也深感意外,他爸下班一个小时不回家,竟然跑到街角小公园逮住路人在小角亭里下象棋!
她爸就前些年给踢到政研室当副主任却什么业务都沾不上手的时候,沉溺于书棋,但也克制着多躲在家里研究,而不叫外人看到他有沉溺于中的迹象,熊黛玲就想到她爸跟她说的话,说他哪天真正退下来了,什么事都不想了,再过一二十年提笼溜鸟、捉书观鱼的养老生活,也是写意。
她爸下班回家,中途拐到街角公园里这边,下了一个小时的象棋,忘掉要回家吃饭?
熊黛玲难以置信,突然意识到家里发生的事情,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啊,黛玲怎么回来了?”熊文斌转回身,看着姐妹俩,讶异地问道,似乎只为看到小女儿这时候回东华惊讶。
熊文斌推开棋子站起来,对坐在对面的老头说道:“不下了,不下了,我两个女儿来找我回家吃饭了。”
对面的老头咕哝道:“十棋都不让人家赢一盘,还不让人家回家吃饭,好像说得我要跟你下棋似的。”将棋子收拾到一个小布袋子里。
熊黛妮泪落如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内心最苦的是她爸。
她妈不是不愿意相信她的解释,而是她妈跟她爸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是早就意识到,这事一旦传出去,不管你真相如何,都会给有心人无情的用来攻击她爸;而且事情已经传了出去……
看着大女儿黛妮脸颊泪珠滑落,熊文斌伸手将她脸颊上的泪水抹掉,说道:“我们一家五口人都好好呢,你哭什么啊,有什么委屈跟爸说,你妈又凶你了?我回去骂她去。”
见她爸这样,熊黛妮哭得更伤心,诉泣道:“我跟沈淮没有什么。”
“不哭了,不哭了,我相信你。”熊文斌劝道。
熊黛妮正要把今天的误会详细说给她爸听,她妹妹在旁边炸毛了,跟着给踩中尾巴的猴子跳了起来:“什么,那个贼是沈淮!”
吃过饭,孙亚琳帮着陈丹将碗筷收拾到厨房去洗,留谢芷一人干巴巴又饿着肚子的坐在客厅,沈淮跟成怡到书房外的阳台谈话。
看着西面的翠湖,在夜色下泛着微澜,给湖边的装饰灯带点缀出片片粼光,今夜无月,夜景也稍有看意。
“我应该不能算是什么好恋人。”沈淮伸出手,说道,“但我相信我这人做朋友是合格的。”
沈淮知道成怡压根儿就没有把他当恋人的意思,不然刚才也不可能说面对陈丹同桌吃饭毫不介怀。
之前大家也是有默契的,无非都是拖延着敷衍家里而已。所谓邀请成怡到东华来,而成怡应邀,也是要维持一种“相处甚欢”的假象。
这种情况下,谁都会希望对方先出问题,方便自己减轻压力。
沈淮也不知道成怡刚才的表现,是不是纯粹为了不想让谢芷得逞,但他无论如何,都要感谢成怡没有利用这次机会。
虽然沈淮不愿意为了掩饰什么让陈丹一个人伤心的离去,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但他心里也知道宋成两家联姻的责任要是叫他一个人背下来,会有什么后果。
梅钢新厂虽然建成了,但梅钢接下来的发展呢?甚至连他接下来的倒谭布局都要重新推翻,再做权衡。
看着沈淮伸出来的手,成怡笑了笑,伸手过去,跟沈淮握了一下又分开,说道:“我差不多还要在英国读两年的书,那我们先当两年朋友,等我回国后考虑什么时机合适,再当‘仇人’好了。”
谢芷在客厅里,能看到沈淮跟成怡在握手,她心恨得牙痒痒的,她知道这一刻成怡肯定是跟沈淮形成了协议。
第四百零二章游嵛山
接下来几天,沈淮便在家休息,专程陪远道而来的女朋友“成怡”在东华游山玩水,也不管谣言流传的事情;谢芷借口公司有事,第二天就灰溜溜的去了徐城。
沈淮崴了脚,消肿还需要两三天的时间,起初两天开车不方便,好在孙亚琳拉陈丹,陪着他们一起,把东华稍能看的景点都开车走了一遍。
除了霞浦、新津外,沈淮还特地驱车带成怡进了一趟嵛山。
嵛山县位于嵛岭的东南坡,市北郊过去就是嵛山县的南界,但横着一道虽然没有多高但山势险峻的象虬岭横出来,使得从市内要进嵛山县,就要从霞浦县境内多绕二十公里。
多绕出来的二十公里,倒还是其次,都是平陆县道,相对平整,进嵛山县境内的道路,才叫折腾人。
曲绕四五十公里的盘山公路,算不上多险恶,但道路坎坷,甚至连一段平整的砂石路面都没有,近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像孙亚琳这种整日都离不开车、身体素质极好的人,都差点扛不住。
到地方,陈丹跟成怡,则是拉开车门就蹲到路边狂吐,吐得颜色惨淡。
成怡没好意思说什么,陈丹也忍不住抱怨:“成怡难得来一趟东华,你带着我们往老嵛岭里钻,这边再有什么好风景,也叫这样的路折腾坏了。”
沈淮咧着嘴坏笑,见颜色惨淡的成怡也同样有疑惑,说道:“你们刚才是光顾着晕车了,没注意看地形。沿路这河叫东嵛溪,上游是整个淮海省东部最大的水库嵛溪湖,分出东西嵛溪来。东嵛溪早年又叫野枺雍樱颐墙讼爻牵偻嫌巫吡饺锫罚匦位嵩侔胃咭恍湍芸吹胶恿奖叱善囊皷{子林。此时正是野枺邮餮丈钛薜氖焙颍魈煲翘烨纾忝潜阒勒馓伺艿貌恍榱恕O袼镅橇粘圆涣苏饪啵乙郧岸济挥写垂俊?br />
“吹吧。”孙亚琳才不信沈淮胡扯,问道,“听说你每三四个月就要进一趟山,就是为了看这野枺恿郑可钋锍醵芸矗攵蟆⒋合募窘冢钟惺裁纯赐罚俊?br />
“成怡,你刚到东华后,是不是觉得东华发展很落后?”沈淮问道。
成怡点点头,她坐谢芷的车,从徐城走国道过来,在她走过的那么多地方,还没有见过比淮东地区发展更落后的地方。
就是东华市里,零零碎碎的高楼也没有几橦,市中心所谓的商业街也很狭窄,街铺中间甚至还夹杂着破旧的民居,即使是东华最主要的商场也只有六层楼高,三十层高的天衡大厦,虽然给东华撑到一些颜面,但同时也将周围城区衬托得更黯淡无光。
相比较之下,梅溪镇地盘虽然小一些,倒更有新兴城镇的感觉,紧挨着东华市东南郊崛起来。
梅溪镇已经改造好的地区,道路,道侧的绿植以及两边的建筑都堪称精良,特别是渚溪大道、梅鹤公路两侧移植有大片八到十年的银杏,虽然树株还很细秀,但深秋以来,杏树金黄,赏心悦目。
到徐城下飞机,坐车往东行,沿路所行都是渚江北岸的平原区,看到的都是田野,极少看到成片的树林。
到梅溪镇之后,才看到原来淮东地区的平原里,原来也有地方种有这么密集的树,叫成怡多少找到些英伦城镇的感觉。
成怡能看出梅溪镇镇区及乡野所种植的树,树龄都相当有小,但由于相对种植密集的关系,倒也蔚然可观;而沿梅溪河的滩湿地都恢复成水杉林与灌木、芦草杂生的近原生地貌,风景就格外的美好。
这叫人知道沈淮在地方当官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坏,即使沈淮不再兼任梅溪镇的党政职务,但也说明他留给别人的,并不总是坏的东西。
“东华是穷啊,这两年发展还算是有起色的,今年城乡人均收入大概可能也就两千刚出头的样子,但跟嵛山县的情况比起来,那就要宽绰多了。”沈淮说道,“嵛山县今年的城乡人均收入,可能都过不了一千。”
“这么穷?”成怡讶异地问。
成怡到英国读的是法律硕士学位,加上家庭的因素,见识要比普通年轻女人要开阔得多,自然知道城乡人均收入都不过千,贫穷的程度会有多恐怖,差不多将有一半人口处在赤贫线以下,大多数人连温饱都成问题。
对大多数生活富裕的家庭来说,很难理解温饱都成问题是什么概念。
等成怡跟陈丹稍缓过劲来,沈淮便指着路,叫孙亚琳往嵛山县城里开。
所谓的嵛山县城,就跟两三年前的梅溪镇差仿,面积甚至还有略小一些,外围有些农地。
整个看上去是窝在山岭间的一座大坝子,狭长的椭圆地形,仿佛一片巨大的榆叶落在山岭间,给东嵛溪分割成两掰。
主城在河东,沿河有一段柏油路,也是进山以来最平整的道路,但开车过去,路侧的支路巷道,要么是砂石路,要么就是古老的石板路,相比较梅溪镇更高的地方,就是嵛山县城保持着更好的古镇风貌。特别是河西,地方虽然更狭窄,但古镇风韵更浓郁,远眺去,城头城尾,竟只有两座窄桥,将河东河西两个半城连起来。
县招待所在柏油路的顶头,跟县政府大院挨着,都是老式的寨楼。
沈淮将车开进招待所的院子里,办了住宿手续,最好的房间每间也只要三十元,包中晚饭另加十元。不过知道嵛山入秋后风景不错,进招待所住宿的旅人倒也不少,沈淮他们来晚一些,都未必有足够的房间。
进了招待所,成怡跟陈丹的精神倒是恢复过来了,阴霾了一天的天气在黄昏之时又突然转晴,沈淮带着三女离开招待所,瘸着脚往更高处走,居高望下,看着嵛山县城层层叠叠的黑色屋面,给东嵛溪分成两掰,仿佛两片深色的云彩,在城区的边缘,野枺恿趾烊救缁穑路鹨蜗杖肌?br />
“这边的风景真好,以后发展旅游业倒是不错啊。”成怡这才觉得在路上颠簸两三个小时走这一趟,还真是值了。
沈淮笑了笑,说道:“是啊。不过旅游业能发展到什么程度,跟经济发展的整体水平密切相关。嵛山县是东华人口最少的一个县,但也有五十来万人口。想要五十来万人口都能靠旅游业解决温饱问题,那至少需要吸引每年一千万人次、平均每天三万人次进山旅游消费才免费够,靠三五个大款或者偶尔一二十人的海外旅行团,只能叫三五百人以此为业。而即使外围的经济发展起来,有出游消费的需求,嵛山县自身基础条件差,现实生活也没有太多像我们这般吃饱饭撑着、没事颠簸两三个小时就为看个野枺恿峙芤惶说娜恕!?br />
孙亚琳听沈淮一路谈嵛山县的风土人情,见他知道嵛山县的各种情况了解很深,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你不会闲疯了,想进嵛山当官吧?”
“你不觉得嵛山是个休生养性的好地方?”沈淮问道。
“嵛山县的资源太有限,甚至连成片用来发展大规模产业的平整土地都少,你能耐再强,把你扔嵛山来,你就是一条小泥鳅,折腾不出什么浪花。”孙亚琳说道,“我要是谭启平,就直接把你调到嵛山县,让你当个副书记,困死在这里,什么事都做不了,看你还怎么折腾。你不服从调令,那你以后就不要再回地方。”
“再毒妇人心。”沈淮跟孙亚琳横了横眼,又跟成怡说道,“对了,崔老爷子早年就在嵛山县打游击,还是当时的嵛山县委书记,他喜欢喝嵛山茶,你后天回去,捎几件山货,准保能讨长辈的喜欢。”
放在防备心态,以平常朋友相处,成怡发现沈淮这个人,知识广博、见解深刻、谈吐风趣,为人处世妥贴,与他相处又不会感到有丝毫的压力,或许真如他自己所说,做恋人不合格,做朋友真不错。
就算孙亚琳,虽然言语间经常挤兑沈淮两句,甚至会时不时的数落一下他以前的劣迹,但成怡能感觉到孙亚琳跟沈淮这两个可能都算不上有什么血缘关系的表姐弟,关系其实亲密得很。
已经过了两天,沈淮右腿消肿不少,只要路程不长,倒也能慢慢地走,将晚时分,就陪着三女在嵛山县城里转悠,又寻了正常的山野风味餐饮,请她们饱餐一顿。
第二天起早,又开车走更崎岖的道路,往上游嵛溪湖去游玩。
嵛溪湖是六十年代建的一座水库,配建水电站,是嵛山县为数不多的几处工业设施,电站装机容量只有四千瓦。虽然水电站不大,但由于嵛山县的经济发展落后,电站在丰水季所发的电力甚至有富裕,能往外输出,也是嵛山县主要收入来源之一。
嵛溪湖藏于山岭之间,汇聚嵛岭东坡十数条溪河,积水面积近有百平方公里,不仅是淮省东部最大的水库,也是东华市境内最大的淡水湖。
在嵛溪湖玩了半天,到下午两点钟,沈淮再开车,带着三女直接离开嵛山县,返回东华市里,第二天又赶早,将成怡送到机场,让她乘机返回燕京。
第四百零三章底子太薄
成怡返回燕京后,塌床事件的影响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除。
得罗毕、袁宏军相助,苏恺闻在梅溪镇就变得更游刃有余,十一月中上旬又相继调整人事,从区里新调来一名副镇长分管城建,分黄新良的权,又撤销周明副镇长的职务。
周明目前主要精力都放在合资钢厂的建设上,在梅溪镇只是挂着副镇长的名,甚至连党政会议都不列席。
沈淮当初就算要求区里直接将周明副镇长的职务撤销掉,也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影响。
只是沈淮没有这么做,还让周明继续在梅溪镇挂着副镇长的职务;除了不让他插手梅溪镇的党政事务外,甚至连副镇长该有的工资福利也不短缺他。
到苏恺闻手里,周明在梅溪镇挂的职务突然给取消了,就叫一些感觉敏感的人,多少能替周明看到一些不祥的预兆。
当然,外人并不清楚内幕,甚至有人以为是塌床事件发生后,沈淮对唐闸区委施加的压力,才叫周明丢掉一项职务。
沈淮也不知道周明心里怎么想,但想来周明如果这都要怨到他头上来,那真是蠢到家了。他现在连熊文斌都躲着不见,也不去管周明心里痛不痛快。
对于袁宏军来说,另攀高枝最直接的收获,就是进入梅溪新区筹备工作小组名单里有了他的名字。
筹备工作小组,是介于以市委为主导的梅溪新区领导小组跟新区三乡镇之间的一个临时机构。进入小组的成员,都是未来新区党工委、管委会成员人选,对领导小组负责,同时又绕开区里,把梅溪新区三乡镇的党政工作统一起来进行协调。
这个工作小组,苏恺闻任组长,黄新良以及黄桥镇、竹社乡党委书记为副组长,然后从三乡镇再共选四人为组员,差不多把梅溪新区的班子先搭起来。
这样,苏恺闻有什么事情想要独断专业,就召集新区筹备工作会议,将梅溪镇的事务放在新区筹备的大框架下去讨论。
黄新良虽然也会列席,但梅溪镇其他党委委员给排除在外,在梅溪镇很多事务上都难阻止苏恺闻独断专行。
不过当下的形势对苏恺闻来说,也不是一往无碍。
副省长罗成辉车队被阻一事,虽然在袁宏军的协助下,拘留六人而告结,但是幕后指挥人杜贵一直都没能捉到。而被抓到的六名商户,在拘留期满一个月后释放的当夜,就一起失了行踪。
区政府的上访户人群里,也多一些下梅公路商户的家属在内,规模日益壮大。
十一月下旬,学堂街改造、新城园两个工程同时竣工。
新城园是镇中心村改造项目的主体之一。
中心村是梅溪镇早初两个居委会之一,也是梅溪镇的老区之一,位于下梅公路南侧。
学堂街以东,主要是镇中心小学、镇中心幼儿园等机构,由于教学不能中断,只能陆续改造。
梅溪老街以南已经建设完成,南片镇区改造主要还是学堂街与沿河路商业地之间区域的新城园项目以及渚江建设独立开发的沿河路商业地区项目。
由于要使老街周围的环境及建筑风格保持一致,新城区改造跟渚园相类。不过与独栋成院的渚园相比,新城区档次要略低一些,但也要比普通的公寓住宅高端,差不多三五栋联排成组或多层复式叠加的格局。
也是要进一步提高土地利用效率,新城园区域八十来亩地,差不多建了三百套中高端大面积毛坯房;由梅溪新城镇投资集团负责开发、销售;渚江建设承建。
除了新城园本身的建设质量跟定位在中高端外,南片区域差不多开发完成,学堂街改造、梅溪老街以及渚溪大桥及渚江,都是高规格项目,建成之后就形成气候,包括沿河路的商业地块,也在由渚江建设独立开发中,就决定了新城园住宅的品质,要高过普通住宅。
待下梅公路改造完成,形成闭合,新城园可以说是相当适合居住、生活的中心区域。甚至在此时的东华市区内,都找不到跟新城园比肩的在新建住宅项目。
大量投资涌来,又由于东华市内居住环境并不理想,使得诸多企业中高层管理人员的住房需求,都集中释放在梅溪镇。
梅钢,包括一厂、二厂、研究院,今年引进高级管理技术人才有二十余人。在这些高端人才引进的协议时,是承诺给予住房福利的;同时今年引进的研究生、大中专生多达三百人,则承诺给予不等的住宿福利。
这就使得梅钢今年在员工住房上的投入就高达三千万资金,只不过大部分归入梅钢新厂的配套项目,不占一厂的利润。
淮能集团作为国有企业,可能直接给中高层管理人员的工资奖金不会高得离谱,但住房等福利同样优渥。
而像鸿基电气、长青机电等企业,对基层员工虽然较为苛刻,但中高层的待遇相对都要优渥得多。
渚园瓜分一尽之后,新城园虽然能提供三百套中高端住宅,但在建成之前,也给分得差不多。
竣工之前最后剩余的四十套住宅,都给梅溪工业投资集团收入囊中。
三千万美元债券融资到帐,梅钢新厂的建设资金得到保证,而当前也无意扩张,梅钢一厂每个月产生的八九百万利润,则主要用于分红跟归还贷款,降低债务比例。
梅溪工业投资集团持有一厂45%的股权,每个月都有大量的分红到帐。按照早初镇党政会议形成的决议,工投每年只会照20%的固定比例,将当季利润划给镇财政统一支度,其余利润则留在工投内部进行积累,用于轻工产业园、科技产业园等工业项目的投资。
也是为了防止苏恺闻伸手从工投拿钱,工投就跟新城投签协议,多余、暂时没有用途的资金,全部转给新城投,用于向建设公司支付工程款。
新城投则把多余的一些物业转给工投,冲销债务,确保苏恺闻的手伸不进工投跟新城投来。
不过黄新良跟郭全也会多多少少做些让步,叫苏恺闻没有借口步步紧逼。
工投在新城园拿到手的四十套住宅,就给苏恺闻分走一半。
苏恺闻拿这二十套房子,独立隔出一座大院落,用作梅溪新区党工委家属宿舍区。
这些房子说白了就是拿去分放福利,罗毕、袁宏军都从中分到一套房。
要聚拢人心,无非靠的是恩威皆施。
光靠威吓不行,没好处谁跟着你?
所谓的好处,一是给权,二是给利。
党政官员喜权,但位子有限,不是谁都能得到提拔。
给利,党政官员直接发钱太多,影响恶劣。
而中国人衣食住行里,最讲究的还是一个住。
而且女人对“住”感觉敏锐,还偏偏“住”的成本最大,最难得到改善,也最能体现地位之高差。住得好,身处豪宅之中,高人一等,容易满足,相夫教子,就盯着自家男人跟着领导好好干,不要三心二意。
苏恺闻身传家教,对这里面的道道还是极为老道。
苏恺闻从梅溪镇属资产里拿走二十套住宅,给新区党工委成员分放福利,相当于给黄桥
( 重生之钢铁大亨官场之风流人生 http://www.xshubao22.com/6/619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