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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你们的目的，我看看可不可以接受，若只是为了自己组织的发展，我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但若是掺杂了政治色彩，那就不好意思了！”潘红升想起来正在病榻上的陈部长，心里突然有种隐隐的担心：这个组织，跟最近的政局的诡异状态，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他丝毫不怀疑这些人的能力和势力，如果上次有他们加入金融战争，估计自己会双线作战，首尾不能相顾！
“我们对政治不感兴趣，那是政客的事情。”盖斯淡淡一笑：“那些短尾巴兔子从来都是靠不住的，这一点我们早在几百年前就明白了。我们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行为和措施都是为了全人类！”
潘红升竭力的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这句话太恶心了。
每一个中国人都极度反感这种很高调的话，或许是因为前这些年这种话这种口号听的太多了，所以现在有了免疫的抗体。
“你可能会不以为然，但我要提醒你一个事实：若不是有骷髅会，人类在几十年前很可能就会爆发核战争！彻底走向毁灭！”
盖斯语出惊人，潘红升却没有笑出声来。
这一点，他相信骷髅会可以做到。
在二战期间留下的资料显示，骷髅会也不希望战火蔓延，因为他们的生意和产业遍布全球。
“当年我们一开始竭力发挥影响，利用在众议院参议院的成员坚决反对美国参战，谁知道总统居然出阴招，故意佯装不知日军袭击珍珠港的消息，使得我们的军队损失惨重！之后我们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最后资助政府大量物资，还促使爱因斯坦先生最终来到美国……研制出了核弹！”盖斯眼中浮现出憧憬：“当年美政府有点自信心膨胀，甚至一度企图用核弹直接消灭所有敌对国家，独霸世界！”
“那不是对你们有好处？”潘红升冷笑着拍拍手：“这个故事估计很多人小学时都知道了，你不会要说，俄国获得核弹技术也是你们的功劳？”
盖斯微微一笑：“那倒不是……这主要归功于克格勃的力量，我们只不过是帮他们把女间谍安排在爱因斯坦身边……”
“原来是这样，因为在敌对国家领土内，你们也拥有产业？”潘红升明白了对方的行事准则，原来这骷髅会的目的，是掌控世界的金融秩序！
难怪在这么多年中，即便是对方拥有多强大的力量，还是低调行事。
“我们的精英管理者，都是拥有300智商以上的高智慧人群，我们从来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除非有人对我们太粗暴……就像你一样！”盖斯突然俏脸一变：“为什么要杀我们的特派员？”
第一章 被调戏了
“为什么要杀死你们的特派员？笑话！我若是不杀他，估计所有人会被他杀掉！”潘红升愤愤说道：“你们是如何选拔人的？那种人也可以委以重任？我真的很很怀疑你们的组织能力。你们若要想跟我保持平和的关系，就要拿出平和的态度！我和我的朋友，最好不要打注意！”
对于潘红升强硬的态度，盖斯稍稍感到有点意外：“是那样吗？抱歉，我们的组织太大了，有些事物真的没办法管理的很细致，但是两个分部被毁，这件事你该如何解释？”
“因为他动我的人，还是这个问题，既然古铁雷斯能这么多年以来跟我相安无事，为什么突然向我示威？这是整个麻烦事件的起源，如果你硬是要强调道理，那我就跟你讲道理……”潘红升感到头有点大，事情的发展已经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他从来都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什么，但是在这个女人面前，在这个柔弱的女人面前他只能耐着性子。
“好吧，分部的事情倒是没什么，我们并不在意……但我们会长恼火的是特派员被杀，因为这个实验体是他亲手调制的……”
“亲手调制？那人做实验吗？”潘红升摇摇头站起来：“看来我们很难谈下去，我绝对不会跟拿人做实验的家伙谈什么合作！”
“我们的实验体，都是自愿者。”盖斯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们的目的是崇高的，是为了人类最完美形态的进化……当然我跟你说这些你不会懂。”
潘红升感到无语，没想道原本这样龌蹉恶劣的事情，在这个女人嘴里会变成的这样崇高。
“就这样吧，如果有兴致的话可以在我们的地盘多玩几天，整个旧金山都是我们控股的产业；当然，我相信你接下来一定是回到国内确认唐小姐的安全……”盖斯站了起来伸出右手：“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可以更平和的交谈。”
对方的态度让潘红升无法冷脸相对，来之前那种随时准备撕破脸皮的想法荡然无存。
他握着那只柔软小手的时候有点恍然若梦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知道对方的高跟鞋哒哒响起，才把他拉回到现实世界。
身边的肥佬们已经离去，剩下一大堆食物残渣让女服务员骂骂咧咧。
他掏出20美元放在桌上，其实桌上的食物一点都没动。
大洋彼岸打来的电话确认了唐佳佳安全到达，这丫头甚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骷髅会的人居然伪装成警察对她进行扣押询问，最后推说抓错人了还给她买了机票。
潘红升听了之后哭笑不得，心口的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这下他不怎么着急回国了，通过刚才的接触，他对这个神秘的骷髅会有了浓烈兴趣。
这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呢？居然连两个分部被毁这种事都可以淡然处之……还那样动不动就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架势……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若是说为了钱，那几百年前估计他们已经达到目标了。
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旧金山，潘红升想起了刚才盖斯说的话：整个旧金山都是我们的产业……
这句话让他有点冷汗直流，他心里很清楚旧金山价值多少。
天色暗淡下去，心事重重的潘红升这才想起来自己需要一个地方过夜，还需要好好吃一顿。
刚才的那顿饭连一口都没动，现在自己的肚子开始强烈抗议。
但处于旅游季节，家家旅店几乎都是客满，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找个地方吃饭。
七八点钟正好是餐馆爆满的时候，潘红升最烦的就是跟一大堆人挤在一起等饭吃，走了好几英里才看到路边闪烁着一个牌子：“波霸吧”
外面停满了那种重金属摩托车和卡车，一看就是服务于边缘人群餐馆。
潘红升犹豫了一下，但是他的肚子已经不允许自己再挑三拣四了。
刚走进餐馆，一个身穿皮衣的汉子突然冲过来，但随即被身后几人打倒了。
“混蛋！敢欠账！打死他！”几个黑人拳脚相加，下手很黑。
潘红升绕过这些人，看看酒吧其他人都是一副莫不关系的样子，连头都不抬一下，看来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来点什么，猛男。”一个画着眼影的女招待，半透视的裙子让潘红升目光被锁定。
国外的妞就是……大。
潘红升盯着那对35d的东西犹豫着说了一句：“牛排，嗯，牛奶……”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牛奶……”女招待用一种性感的眼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又直勾勾的盯着潘红升：“但是不代表没有别的……”
“那就随便来点喝的……”潘红升已经落荒而逃，这种地方永远是有空位子。
他的屁股还没坐稳，一个胸前挂着小盒子的黑人女郎立刻上前搭话：“香烟？大麻？”
“暂时不需要。”潘红升也算是见多识广，知道人在陌生的环境千万不要随便抽这种烟，没准里面就夹杂着什么。
隔壁座位坐着几个穿皮衣带纹身的飞车党，有一个还朝这边看了一眼，吹个口哨。
“小心点他们，这些家伙是同性恋摩托党组织的。”女招待嚼着口香糖一双碧蓝的眼睛盯着他：“你是中国人？”
“你怎么知道的？”潘红升觉得有点好奇，因为他知道在老外看来，韩国人中国人日本人长得都一个样。
“因为只有中国人才会这样穿衣服……你可不可以把自己的领带结松开一点？”说着她把手伸过来，一双染着鲜红指甲油的手在潘红升脖领处翻动……
潘红升有点小悸动，这个女招待很擅长挑逗，虽然身上的廉价香水味道有点刺鼻子，但近距离看来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都是相当有料。
那双带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最后一捏他的脸：“你看起来好腼腆哦，有点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我？腼腆？潘红升连忙喝了口酒掩饰自己的窘态。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个女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出实质的性格。
尽管身份上带着这么多灿烂的光环，但自身那种略带腼腆的性格始终没变。
就在他魂不守舍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走开跟另一个男人**，用的是同一种手法。
潘红升淡淡一笑，他无法说服自己无耻的开个价钱拉这个女人走，因为自己已经答应过苏雅她们，不会再乱搞。
“嗨，小妞。”就在这时他才发现那几个皮衣飞车党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其中一个还把脸跟自己贴的很近。
这个长头发的白人眼神里有种恶心的猥琐：“要不要跟我去看点刺激的东西？”
“小妞？”潘红升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你是在跟我说话？”
第二章 旧金山风暴
他的眼神中带着某种恐怖的东西，让几人顷刻间感到不安，一个人轻轻的拉拉长发大汉：“算了，这是个不识趣的家伙……”
“我就不信了！”长发大汉一把甩开对方的手，一屁股坐在了潘红升身边，把自己的一双长腿撂到了桌子上：“知道吗？这里没人可以拒绝我，没有人！你有两个选择，被我们用绳子捆出去，还是乖乖跟我们走？”
“汉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酒吧的老板出来了，但看上去似乎也有点怕：“在我的店里不要闹事！”
那个被称作是汉克长发大汉冷笑一声，放下酒瓶站了起来：“好吧老板，我去外面等，小子你有种就在里面永远别出去！是个汉子就跟我来！”
“跟你去估计立刻会变成姑娘……”角落里不知道是谁一声调笑，所有人都笑起来。
正在喝酒的客人们纷纷站起来，饶有兴趣的看着热闹。
那帮人在调笑声中正欲离去，却只见潘红升不知什么时候挡在门口。
“呵呵，看来你是回心转意的小妞，知道我汉克的厉害了吧？带会让你知道知道我更厉害的一面……”
汉克带着几分醉意凑上去，却猛地被一只手揪住头发，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他的几个同党想上前帮忙，却被潘红升的眼神吓退。
“你再说一次，刚才你叫我什么？”潘红升把脸贴近对方，就像是一只吐着毒信的毒蛇。
“你这个表子！”汉克在众人面前出丑，气急败坏的大喊：“你有什么遗愿吗？”
“在众人面前把你废了。”潘红升说完手疾，一皮鞋跺在对方双腿之间！
汉克脸瞬间憋得通红，眼睛翻得白白颤抖了几下，随即倒了下去。
“杀人了！”众人乱作一团，虽然这里经常发生斗殴事件，但闹到死人还是不常有的。
“这下子麻烦了！”老板气的直挠头：“快点报警！快点报警！”
但当他看到潘红升的眼睛，立刻把手里的电话放下了。
那是一双让人瞬间失去所有勇气的眼睛，在场的飞车党们都一哄而散，连汉克的尸体都顾不上拿。
“再来杯威士忌，要蓝色泡沫，”潘红升甩在吧台上几张钱：“不用找了。”
女招待吓得一个个都不敢出来，老板胆战心惊的帮他倒酒，小心翼翼的递过来。
“这里的威士忌还是劲太小，赶不上我们那里的白酒！”潘红升喝完把被子一丢，随着一阵玻璃碎裂声和惊叫声大步走出了酒吧。
外面几个胖乎乎的警察早就恭候多时了：“你有权保持沉默……”
“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潘红升晃着脖子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我还以为电视剧里的剧情是虚假的，原来你们也有这种扮作复读机的习惯啊？”
几个警察一愣，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什么意思。
一个胖子气呼呼的掏出手铐：“别干蠢事！这里是法制健全的美利坚合众国，任何人触犯法律都会受到严惩！”
“对你们的执法态度，我表示十二分的赞同和欣赏，但是……”潘红升稍稍一运气，身体周围火罡气环绕起来，微笑着说道：“今天我赶时间……”
炙热的火罡气使得警察们哭得喊娘，四散逃走。
潘红升跨上一辆警用摩托，扬长而去。
后面的警笛声似有似无，空中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美国警方的立体追捕措施是十分厉害的，他们不光用警车在地上追，往往对于恶性罪犯还会出动直升机空中锁定。
潘红升仰起头，看到空中那个小黑点越来越近……
他估算着距离差不多，对方应该有足够的时间跳伞。
直升机上的警员正在得意：小子哪里逃！抓到你了！
突然飞行员看到一股子白花花的东西冲了过来，没等他反应过来飞机的螺旋桨已经被冻住了！
冰罡气！
这是潘红升第一次使用苍东天的绝技，这寒气居然使得飞行中直升机瞬间被冻住，驾驶员倒是训练有素，立刻跳伞逃生。
旧金山警方的电话被打爆了，警察局局长安东尼正在吹胡子瞪眼：“只有一个人？居然这么多人都抓不住一个罪犯？你们是不是觉得纳税人的钱只是让你们一年三十天带薪休假的？还是他妈的警局供应的午餐太难吃了，搞得你们跟娘们似得？”
“局长，消消气……”马布里探长摆摆手让那些挨训的苦瓜脸出去，把门关上了。
“老兄，你是老探长了，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犯人猖狂到徒手把警用直升机大下来？”局长安东尼此时却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这次我完了，市长一定会把我撤职，我只能靠养老金过日子，跟那些等死的老混蛋一样整天坐在电视机前吃爆米花，看泡沫剧了！”
“局长，您其实不必这样悲观，也许事情远远没有您想的那样糟……”马布里看看手下传递来的材料，把一张照片递过去：“您认识这个人吗？”
安东尼看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不是那个大导演潘红升吗？我怎么会不认识，这家伙是唯一获得奥斯卡双料大奖的亚洲导演……你提这个干嘛？我现在没心思去看狗日的电影，去他妈的艺术。”
“根据我们在现场监控录像留下的有限资料，案犯跟这个人的外貌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百分之九十！你是说……”安东尼知道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在这个世界上虽然长相酷似的人非常多，但是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除了孪生兄弟姐妹之外几乎没有。
马布里却没有往下说，因为他知道两者的身份很难画上等号，一个是在小酒店杀人的罪犯，一个是名声在外的大导演，若是搞错的话，将会很麻烦。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我来冒险吗？”安东尼立刻严肃起来：“涉及到这种名人，尤其是外国的名人，咱们要特别的谨慎小心啊，现在中国人不好惹……”
“咱们不用直接调查，只要现在去联系潘红升就可以了！他如果在美国，那必定有嫌疑！如果他还在自己国家，那咱们就立刻把他排除！这样也是对他的声誉负责啊！”马布里的话很有蛊惑性。
“好！马上给我接潘红升的电话，就说……就说……”安东尼脑子有点不够用了：“用什么理由好呢？一个美国的警察局长，跟一个中国的大导演有什么话好说的？难道要说我是他的影迷，要他在我裤衩上签名吗？”
这个时候马布里显示出了自身警员圆滑：“你可以说他在美国领奖的时候，没有按规定缴纳一定的税费，要知道咱们联邦有这条法律，凡是受到超过5000美元价值奖品的人，必须缴纳百分之零点七的税费……当然这条法律基本上没有人想起过，但现在咱们用着了，它就该发挥自己的作用，不是吗？”
局长安东尼脸上阴晴不定了一阵子，终于狠狠心拿起电话。
马布里面带微笑的在旁边看着，但是拿着电话的安东尼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
最后他无奈的挂上电话，一脸沮丧。
“怎么了？他们态度很恶劣？那肯定是有问题！”马布里很兴奋，这个案件的破获或许会让自己扬名立万！
“不是……，他的秘书说话很绕人……我不知道怎么的就那个女人绕到了别的话题，潘红升阑尾炎住院了，正在重症室……那个秘书叫我有问题联系他的律师。”
“那就完了，中国的流氓律师比我们的还厉害，你根本没有机会跟他通话的！”马布里满脸失望：“那该怎么办，那个家伙已经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了！咱们已经损失了一架直升机和两辆警用摩托……”
“什么？两辆？不是案犯只抢走了一辆吗？”
“还有一辆是在追缉途中警员不慎撞坏的，现在人还在医院里躺着……”马布里有点尴尬。
“我们养了多么大一群白痴啊……”安东尼气的说不出话来：“给特警队打电话，让他们结束假期赶快回来！”
第三章 唐佳佳回来了
潘红升没有继续给旧金山增添混乱，他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了。
对于骷髅会的好奇心，使得他想在这里多逗留几天，之前总是想抽空来探望唐佳佳，现在自己已经在大洋彼岸，伊人却已经回到故土。
骷髅会控制下的旧金山，夜色依然愧丽多姿，成功摆脱警察的潘红升在借口小口喝着咖啡，一群群穿着嘻哈打扮的黑人手舞足蹈的在他身边经过，面包店传来幽幽的香味……
丝毫看不出来这里是被骷髅会控制的地区，潘红升在茫茫人海中不知所措，最后走进了一座教堂。
北美的天主教徒很多，所以四处可见富丽堂皇的教堂。
“上帝保佑。”神父一袭红色的长袍表情很和蔼：“孩子，你一脸的苦恼，心里有什么困惑吗？”
潘红升一愣，低声问道：“我不是天主教徒，可以忏悔吗？”
“可以的，”神父也感到有点意外：“上帝永远对所有人敞开大门，让你远离痛苦贪欲的深渊……”
潘红升坐在忏悔室里面，里面的光线昏暗，透过网格照射进来，让人有种内心的被庇护感。
“孩子，你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万能的上帝会宽恕你一切罪过……”神父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种平和的力量。
“我杀了人，很多人。”潘红升在这种环境下毫不掩饰，这个神父的声音让他有信任感。
忏悔室另一端是一阵短暂的沉默，随后听到神父叹口气：“上帝仍然会宽恕你，因为你至少知道自己错了，这就是个好的开始。”
潘红升却笑了：“但是我却没有觉得杀他们有错，因为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这些人都该死！如果不杀他们，就会有更多的人受苦！”
神父那边一手捂着心脏，喘息都有些困难。
虽然他遇到过无数离谱的忏悔者，但今天遇到的无疑是最离谱的一个。要不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估计他早就打电话报警了。
“那你觉得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了？”神父稍稍稳下神来：“既然你没有愧疚感，为什么要来忏悔？”
“因为我遇到有些人，这些人声称自己是正义的，是为了全人类的命运而服务的，我却丝毫不相信……请问是我的心太过于冷漠了不愿意信任别人，还是这件事本身就不值得信任？”潘红升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在他看来这是没有主见的行为。
“既然你心里犹豫不决，就说明已经有些相信了，”神父缓缓答道：“那就不妨信任别人一下，有时候信任是一切美好的开始。”
从教堂出来，潘红升感到自己心情好了很多。、
有时候宗教的作用，你可以说他有，也可以说他没有。
那些大毒枭黑手党头子，很多都是忠实虔诚的教徒，在教堂里他们都是诚恳的；痛哭流涕的向上帝忏悔和祷告，但是一旦出了教堂的大门，生活仍然在继续，枪弹和血仍在横飞。
这件事情让潘红升感到不可思议，自己居然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没有想象中的鱼死网破，没有流血和死亡，对方居然用一种平和到离谱的方式解决了问题。
这件事给潘红升了不小的触动，以前遇到的敌人总是用阴谋和杀戮解决问题，自己不知不觉中也习惯了那种血腥的味道，但是当敌人的属性变得复杂时，他却有些不知所措。
亦正亦邪？
回国之后他直奔家里，多少个昼夜没有见到的那个女孩，现在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那个高挑冷艳的女孩，音容笑貌似乎都有点模糊了。
当他喘着粗气推开门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小手放在膝盖上，正跟苏雅聊天的唐佳佳。
潘红升没说什么，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跟自己稍一接触就羞涩的转向别处。
他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对方单薄瘦削的身子，唐佳佳更瘦了，抱在怀里有一种形销骨立的感觉。
旁边的苏雅把目光转向别处：“我，我去看看汤好了没有……”
唐佳佳回来了，于是送外卖的小哥今天没来。
潘红升终于在一年后喝到了汤，自己家熬的靓汤。这汤虽然远远比不上四姑娘的美味，却带着家的味道。
“我在那里都随随便便吃快餐解决，好久没做汤了……不知道功夫差劲了多少……”唐佳佳还是那怯生生的样子，冷艳的外貌跟娇羞的气质形成强烈反差。
有的人说，女人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但是在潘红升看来，有些人不会轻易被环境改变，就算是唐佳佳一身的美式简洁打扮，宽松的上衣和紧绷的裤子并没有让这个女孩子的气质有丝毫改变，那怯生生的笑容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一年多了吧？这次回来就别回去了。”潘红升嘴里反复的说着这句话，突然发现对面坐着的女孩子们眼圈都红了。
其实女孩子们都是用嘻嘻哈哈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苏雅带着哭腔一下子把对方拉住：“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们有多想你？你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
苏雪面对着一桌子好吃的也是难以下咽，也凑过去跟唐佳佳抱在了一起：“佳佳，再也别走了，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别去那些洋鬼子的地方受罪了，留下来吧……”
“但是……”唐佳佳眼里也泛着泪花：“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想你们……在美国的学习生活节奏很快，有时候真的很想你们，但每次我闲下来的时候你们这边都是深夜了，我怕打扰你们休息……”
潘红升这才想起来，两地之间的时差正好颠倒黑白。
“这次回来，真的别回去了。”潘红升表情严肃起来：“佳佳，我是认真地。”
“但是……我的学业已经取得了很大进步，普林斯顿大学已经决定将我留下任教了！”唐佳佳兴奋的满脸通红：“知道吗？这个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需要最优秀的人才可以被选上！”
“你打算在哪里任教？”潘红升愣了下：“以后都要在哪里生活？你母亲呢？”
他本来想问问骷髅会伪装成的警察有没有为难她，但看着苏雅苏雪在场有些话不好问。
看对方的样子，似乎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浑然不知；既然这样，潘红升也不愿意增加紧张气氛，索性绝口不提。
“我这次回来其实就是有这个打算的，因为……我想把我妈接到国外去，这样一来也好有个照应，红升你能陪我一起去吗？”唐佳佳犹豫着看看他：“我吃不准我妈会不会同意，所以需要你来帮我一下……”
让我去说服唐阿姨去美国？
潘红升摇摇头：那样骷髅会不是又多了一个筹码？本来唐佳佳再回去就够让他头疼的了。
第四章 男人
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勉强答应下来，心里寻思着如何玩转的规劝唐佳佳放弃在美国任教的机会。
说实话，他真的舍不得这个懂事淑惠的女孩子离开身边。
过去佳佳在家里，自己隔三差五或许可以吃到热粥热饭，不用每天对着自助餐和外卖，唐佳佳继承了她母亲的一切优点，家里的被褥和衣服几乎都是他洗的，每天苏雅苏雪在房间里玩游戏聊天看电视剧的时候，这个女孩总是在忙。
有时候苏雅苏雪和潘红升都有点不好意思，有时候提前把衣服洗好，把饭菜做好，但唐佳佳总是闲不住，总要找点事来做。
好久没见唐阿姨，她倒是胖了些，但不显得结实。
毕竟都已经是快五十岁的人了，本来就比佳佳他爸岁数大一些，由于这些年受到的苦难折磨，显得更加苍老。
每次见到唐阿姨，潘红升心里总是有点鸣不平：这样好的女人，为什么姓唐的他不懂得珍惜？
“小潘，好久不见你真成大小伙子了。”唐阿姨见到衣着华贵的潘红升居然有了些距离感，说起话来很是局促紧张。
“妈，您跟他怎么客气干什么？”唐佳佳在自己母亲面前还是一副小女孩的架势：“您的皱纹怎么又多了，有没有用我给你寄回来的化妆品？那可是我勤工俭学的钱买的……”
“哎，妈老了，用什么都没用了。”唐阿姨看看娇滴滴的女儿，又看看身边精神奕奕的潘红升，不由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佳佳，不是我说你，你老是在国外不回来，妈很担心啊，真怕那些洋鬼子欺负你！还是快回来吧，这不都快一年了吗？你都快完成学业了……”
“妈……谁敢欺负我啊！”唐佳佳两只小手叉腰：“我跟红升学了几招呢！三五个人近不了身！”
潘红升始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一言不发。
他感到这对母女之间的感情，甚至可以感觉到两人现在的想法。
毫无疑问唐佳佳想要把自己的母亲接到美国去，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证明母亲这些年培育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妈，红升有话对你说额……”唐佳佳一声不响的把皮球踢给了潘红升。
“啊？哦……”潘红升有点措手不及，面对唐妈妈疑惑的眼神只好故作镇定：“这个……唐阿姨，其实这也是佳佳的意思，她在学校那边受到一致的好评，并且被教授赏识，已经被内定留校任教了。”
“什么！真的吗？”唐妈妈不出预料十分惊喜，抱住自己的女儿脸笑成一朵老菊花：“我就知道，我的佳佳是最棒的！妈真为你骄傲！”
潘红升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他的心，这一幕对别人来说一场温馨的画面，对他来说却是十分残忍。
母亲的形象在他心中丝毫没有烙印，甚至他都没有这个概念，当有什么东西碰触到这个敏感地带的时候，他总是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红升，你怎么了？”还是唐佳佳比较敏感，眼角的余光发现了捂着胸口喘粗气的潘红升。
“我，我没事，有点胸闷。”潘红升头也不回走出屋子到了阳台。
唐妈妈家的阳台很狭窄局促，这些年来一个人孤苦伶仃拉扯唐佳佳，唐阿姨看来过的很清苦，这一点从阳台上晾着的那些衣服就可以看出来。
那些衣服带着细细的小洞和明显的皱褶，说明这些衣服已经传了很久，但唐阿姨还是没有要更换的意思。
照理说唐佳佳勤工俭学基本上可以自给自足，潘红升也每月瞒着唐佳佳接济她很大一笔钱，不应该过的如此潦倒才对。
他细细的观察着屋子里的东西，只见都是自己上中学时来唐家见到的那些家具，这么多年来，这个屋子几乎没有添置一样东西。
“砰砰砰！”就在此时，突然有人敲门，声音很沉重很不客气。
“哦！估计是敲错了！”唐母的脸色突然变得很不自然很紧张手忙脚乱的推开两人：“你们去里屋，我……”
潘红升没有说话，直接把门打开了。
“这么慢！在屋里干什么呢？养奸夫？”来者酒气冲天，但那虚肿的脸庞却很熟悉。
唐迪！
潘红升几乎是脱口而出！但对方却见了他却吓得抱头鼠窜，唐佳佳看到这一幕，突然窜进母亲怀里哭了起来：“妈！他怎么还缠着你？你还给他钱？我每个月给你寄来的钱，你都给他吸毒了？”
“不是，他已经不吸了，只是喝点小酒……”唐妈妈虽然竭力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两滴清泪已经洒了下来。
潘红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想到唐迪居然堕落到这种程度，那次狠狠整治了一番之后居然回到了金江，还这样不知道悔改。
“放心吧，阿姨，他再也不回来骚扰你了！”潘红升试探着看说道：“难道您还有点不忍心？”
“是啊，小潘……阿姨又让你看笑话了，虽然他已经不算是个人，但依然是佳佳她爸啊！”唐母擦擦眼角的泪，倔犟的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怯弱的一面。
唐佳佳已经哭得喘不上气来，却撕扯着嗓子吼道：“妈！你好傻！你太傻了！他这个样子真是不如死了好！让他自己自身自灭去吧！有手有脚身强力壮的，到哪里找不到工作？找不到一口饭吃？每个月靠你供养，是男人吗？”
“佳佳！不要这样说你的父亲！”唐母突然严肃起来：“他再怎么样也是你的父亲，这一点你永远都要记住了，虽然他辜负了我们，抛弃了我们，这些年让咱们娘俩吃尽了苦头……但你是有父亲的孩子，记住这一点。”
“这样的父亲，还不如不要！我一直当他死了！”唐佳佳的声音穿透力很强，突然潘红升听到楼道里有人抽噎一声，随即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莫非……唐迪没走远？他都听到了自己女儿的诅咒？
被自己的亲生女儿诅咒去死，这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作为男人，最贴心自己的应该是女儿才对，然而……
纵使是再卑微猥琐的灵魂，也会有柔软的一面。
这个被毒品酒精和失败麻痹的男人，至少心里还有一块净土是留给自己几乎素未谋面的女儿的。
他几乎没有真正的注视女儿成长，没有坐下来好好跟女儿谈谈，女儿就长大了，淬不及防的出现在他面前。
潘红升没有追上去，他知道这个男人或许永远都不回来了。
自己用拳头，用武力恐吓都做不到的事情，被唐佳佳的一句话做到了。
“妈！咱们离开这里吧！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回来的！”唐佳佳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丝毫不顾分寸了：“我要带你去美国！在哪里这个男人永远也找不到你，骚扰不了你，咱们可以安安静静的生活……”
“我不去！”不出所料，唐母的口气很坚决：“佳佳你也长大了，你如果愿意留在国外，妈妈虽然很心疼很担心但不阻拦你，至于我；都一把岁数的人了，不愿意再去适应新环境。其实我过的挺好！”
墙角里有很多废纸箱子，还有编制成一半的手工艺品。
潘红升知道那是什么，很多做零工的人都选择这种加工手工艺品的办法来赚外快，一个月或许可以有500－800的收入。
潘红升这才明白，一向要强的唐妈妈为什么没有拒绝自己的每月打过来的钱，原来她还在供养唐迪这个混蛋。
自己一直以为唐妈妈过的不会差，实际上钱都被唐迪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了，而唐妈妈却依然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过的清苦。
顿时间他有点自责：自己只知道打钱，却从来没有亲自过来探望关心一下唐妈妈的生活……不过看起来事情已经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了，唐佳佳看母亲心意已决，也咬牙切齿的说道：“妈你不走，我也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不让你再受任何委屈，任何欺负！”
“好孩子……妈对不起你……”唐母抱着唐佳佳泣不成声，惹得潘红升心里也是酸溜溜的，默默的退到了门口点上根烟。
他整个人瞬间被烟雾遮盖起来，看不到任何表情。
第五章 美女陪练队
唐佳佳的归来，使得这个家更有家的味道了，这一点从每天中午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可以看的出来。
过去唐佳佳不在的时候，周周六周日三人都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玩游戏或是做自己的事情，直到有一个人饿的肚子实在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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