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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谈恋爱嫁人吗?好!明天就跟人订婚。就是前两天来提亲的省城刘氏集团的公子!就这么定了!反正门当户对的,过了年你就嫁过去!”
骆琳眉头微蹙,接口道:“你忘了?那个刘氏集团的老总叫刘烨的,早年的时候是个小流氓,我们女儿怎么能嫁给那种人的儿子?而且都姓刘,多不合适?你是不是糊涂了?”
“你不知道!别瞎管!”我挥手制止了骆琳继续说下去,肚子里暗自道:你们懂什么,如果女儿跟薛忆发生了什么,绝对比跟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姓刘的结婚后果严重一万倍!
显然儿子跟女儿都没见过我主动对老婆发火,一个个都看的目瞪口呆的。
我渐渐觉得怒火上涌,怕一时控制不住真的和老婆吵起来,也不再说什么,怒冲冲的转身离开了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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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灯光照射在薛忆瘦峭的脸庞上,在大理石柱子上映出一片黑影。
我好整以暇的坐在一张黑色的折叠椅上,看着对面被捆绑在大理石柱子上喘着粗气的薛忆,冷冷的注视着。
“你怎么找到我的?”沉默良久,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寂静的空气,沉声问道。
“很难!”薛忆长喘了一口气,沙哑着嗓子道,“所有人,包括我妈,都不愿透漏你的任何信息,甚至连你的名字都没告诉过我。我曾费尽心力的调查几十年前我妈上学时期的事情,却什么也查不出来。当初也怀疑过林语,可后来得到讯息无论从任何方面看,那人都已经死了!之所以没有怀疑到你,是因为当时林语存在的时候,你这个叫刘信语的人同时在另一个城市真实存在着。真没想到啊,你上学的同时还在另一个地方给自己准备了一个一摸一样的替身?还好,黄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要多少钱尽管说!就算我补偿给你们母子的赡养费。”我看了他一眼,冷冷道。
“钱?你认为我现在缺钱吗?”薛忆眉角轻轻上扬,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吧!你有什么怨气尽管冲着我来!以后不允许你再骚扰我的家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的声音依旧冰冷如昔。
“家人?”薛忆哈哈大笑起来,笑毕,一脸讥诮地看着我道,“那我和我妈呢?我们母子算什么?”
“你们只是一个错误!”我看着他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要妄图改变什么!你们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家人!记住,是永远!”
“错误?”薛忆的神情有些狰狞,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好!那就让这个错误更大一些!既然你根本不敢承认我们和你的关系,那么就等着参加我和你女儿的婚礼吧!你将见证又一次的错误!”
我轻轻的站起身,走近他的身前,缓缓低下头,双眼在近距离直视着他的眼睛。冰冷阴寒的目光并没有让薛忆退缩,他的眼中闪动的依旧是倔强不屈的光芒。
良久,我开口说话了。声音缓慢而又低沉,透着一股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森寒:“杜得辉没告诉过你我过去是做什么的吗?以为我不敢怎么着你吗?不要逼我……杀你!”
薛忆没有一丝的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呀!杀了也好!反正你欠我们母子那么多,也不在乎多欠一条人命!希望你不要因为手上沾满亲生儿子的鲜血而做噩梦!”
我一把揪住薛忆的衣领,额头重重的抵在他的额头上,恶狠狠的道:“你记住!为了我现在的家人任何一个不受到伤害,我都可以牺牲一切!包括选择灵魂永远陷入炼狱忍受无法解脱的煎熬!”
话音落地,我揪着他领口的手,开始缓缓收紧虎口,感受着他肺部的空气一次次逐渐减弱的冲击喉部,五分钟之后,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薛忆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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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身上的铁镣铐,无奈的道:“出来吧!不用躲了!”
杜得辉一脸赧然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支支吾吾道:“老大,您没什么事儿吧?”
我淡然一笑,道:“刚才是你的人把我打晕了吧?还号称绝对服从命令的特别行动小队?太过于自作主张了吧?”
杜得辉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老大,因为他们不认识您,却全都知道薛忆是我干儿子。事急从权,从您身后出手可能重了点儿……”
我皱了皱眉头,轻声道:“没什么了,这点儿小伤还不算什么!快帮我把镣铐打开吧。”
杜得辉并没有立即上前开锁,而是站在原地,支吾着问道:“老大,您能否先答应放过薛忆?他究竟做错了什么?惹得您如此生气?让我帮您教训他!”
我无奈一笑,淡然道:“你不用知道他做错了什么。我也不会放过他。怎么?是不是我不答应,就要把我永远拷在这里?”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并不想告诉杜得辉原因所在。
对我这种人来说,杀一个人显然比活捉一个人容易的多,当发觉根本不可能通过谈判让薛忆妥协的时候,我已经定下了抹去他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决心。杜得辉再紧张薛忆,也不可能每天派几个特别行动小队在他身边当保镖,要杀他,一枚远距狙击步枪子弹就足够了!
沉默良久,杜得辉开口道:“老大,无论薛忆做错了什么,他终究是您的亲生儿子!就算您对他没什么感情,也不应该杀他呀!而且,老大,您也知道,我老婆不能生小孩,薛忆几乎是由我带大的,我向来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的。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
我什么也不说,只是冷冷的摇了摇头。
杜得辉叹了一口气,就转身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了我一人在这里。
我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因为我了解杜得辉。他在对待个人感情问题上,根本无法做到我这样拿得起放得下,让他在薛忆和我之间做出取舍,他最终肯定无法抉择。最后还是得放了我,然后尽他最大努力去保障薛忆的安全。其实从他因为对自己妹妹的回忆,而娶了一个脑袋有问题的女孩,就可看出他的真实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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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等了五六个小时,房间里还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我已有些困乏了,不知道杜得辉考虑好要到什么时间。
突然,“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沉重的铁皮门被推开了,一队荷枪实弹的人走了进来,从他们的着装来看,似乎是内务部宪兵。这些人仔细在我身上搜了一遍,还忙忙碌碌的用仪器扫描整个房间。
我正诧异这些人的来历,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影随后缓缓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那人指了指我,沉声道:“打开他身上的锁拷。”
一个宪兵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用钥匙把我身上的锁拷打开,并搬到了一边去。
而此时的我正处于目瞪口呆之中,因为实在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人!
尽管这个家伙已经胖的腰围增加了四倍不止,肚腹上也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弥勒佛式的葫芦肚腩,头顶已经出现了秃斑,脸部更是横向发展,下巴上赘肉形成的褶皱足足有四个之多,眼袋也黑沉沉的淤肿着,形貌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大变样。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贱男教官!
此刻的我,惊奇远多过于其他情绪。
那人挥退了那些宪兵之后,房间内只剩下了我们两人。
当贱男教官又一次喊出了9047这个已经久违的称呼时,我终于完全肯定了这个胖子的身份。
两人寒暄了一番,我才了解到,近些年都没有任何消息的贱男教官原来是选择了从政。而他现在的身份,竟已经混到了类似于当年吴震的地位,实在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转念一想,便即了然。像贱男教官这种,阴险,狡猾,善于阿谀奉承,善于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善于抓人弱点予以贿赂,善于做面子工程,善于口蜜腹剑,且极度好色,好赌,生活作风糜烂的人,绝对是从政的一把好手!这些都是绝佳的天赋呀!得到如今的地位,自也不足为奇了。
两人多年未见,此刻彼此感觉甚为亲切,一起聊了很多。
贱男教官这家伙还是本性难移,虽然结婚了,娶了一个家族政治势力雄厚的女人,却仍是偷偷的在外面包养了三个二奶。正牌儿的儿女到现在没一个,却有了两个私生子,三个私生女!
我嘲笑他怎么这么巧,是否准备凑够数目还“野鸡”他们几个的赌债。
贱男教官哈哈一笑,说是有权势有地位就是好处多,譬如几年前,他把一份草拟的《关于基地内严禁赌博行为以正作风之规范》的法令文稿放在“弹头”他们几个人面前,那几个家伙立刻老老实实的还回了当年贱男教官输给他们的契约。
两人说说笑笑,直到所有的话题全部结束,我轻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教官,为什么你也要来帮薛忆说话?”
贱男教官微微一笑,拍拍我的肩膀道:“因为那个八银会非常难以对付,何况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官方出面可以直接解决的,如果薛忆一死,整个忆合联就会分崩离析,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说实话,虽然你不愿意承认薛忆是你的儿子,不过他确实继承了你的头脑,简直是个做黑社会老大的天才!除非你能找到另一个人代替他,否则我不希望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死了!”
我冷冷一笑,淡淡道:“我不会改变主意的!无论忆合联,还是八银会,都不关我什么事儿,我只想和自己的家人过平静的生活!无论是谁想来破坏这种宁静,我都不会饶了他!”
贱男教官摇了摇头,微笑着道:“9047,你还是老样子呀?被人捅到软肋就会丧失理智。杜得辉不知道怎么劝你,我可是掌管着所有的情报工作的,要不先听我说两句?你只看到了眼前薛忆给你造成的危机,却没想过你自己选择这个做法的后果吧?杀了薛忆就真的一切都平静了吗?你怎么知道薛冰芸不会因此找上你?你到时怎么办?再杀了她灭口?你又怎么敢肯定骆琳不会发现这件事情的前后经过?如果忆合联的坐馆大哥死于非命,肯定会引起混乱,这个人名也一定会上报纸。你又怎么敢肯定你女儿不会把他男友的名字告诉骆琳?你又怎能让那些报纸上不出现薛冰芸的名字?只要不是很笨,都能通过这些东西猜出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的。那时候骆琳不但知道了你有一个私生子,而且知道了你亲手杀了这个人,你认为她会怎么看你?你女儿那时候又会怎么看你?现在还只不过是个僵局,仍旧有解决的余地!但是如果你杀掉薛忆,你恐怕会就此永坠万劫不复的境地之中。所以我来不是劝你,而是帮你!”
当时我也是仅凭着满腔怒火定下了杀人的决心,此刻经贱男教官这么一推理,顿时如同一盆冰水迎头浇下,我瞬时清醒了过来。无论现在我的精神将忍受怎样的痛苦和折磨,杀掉薛忆显然都是一个最坏的选择。
沉思良久,我终于缓缓开口道:“教官,我想通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解决这个麻烦,但不会再选择过激的做法。”
贱男教官点点头,便带着我到了另一个房间。
看到依旧被捆绑在柱子上的薛忆,我才知道杜得辉并没有在铐起我的同时放掉他,显然还是给了我面子。
看着薛忆头耷拉在肩膀上,双目紧闭,似乎在沉睡的样子,我有些疑惑的看向贱男教官。
贱男教官告诉我,薛忆被注射了麻醉剂。因为薛忆当时根本无法接受亲生父亲想杀掉自己的事实,精神状态极不稳定。
看着薛忆俊朗成熟的面孔,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
当年的疤脸大队长就是因为面上有疤,生的难看,才不被他老婆喜欢,甚至亡故后还要被戴绿帽子。而暗魂的成员,更没听说有人有女人缘的。
一手制作那一切的是李天宇,而对这个人,虽然我嘴上不说,心中却是由衷的佩服。现在这个社会,做事情掣肘太多,根本没人能做到快意恩仇。而李天宇却做到了!这种人如果生在古代,绝对是个大英雄式的人物!
只要薛忆突然变的很丑,冬冬就不会对他感兴趣了,以后就算这件事被揭破,女儿也不会为此太伤心的。而我这样对待薛忆,就算以后万一老婆知道了私生子的事情,这也不失为一个我表达自己坚定立场的明证。
想到这里,我决定效仿李天宇,也在薛忆的脸上留下一道教训的记号!
从贱男教官手下那里借匕首用,并没受到一丝阻碍。从贱男教官笃定的神情来看,他比我自己还确信,我不会就此杀了薛忆。
随着幽寒的刃尖缓缓在薛忆脸上划过,一股暗红色的鲜血汩汩涌流了出来……
命运的轮盘在我的手中开始了第一次受到影响的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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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家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刘烨带着儿子来参加订婚典礼,结果我女儿不出现,我也失了踪。于是刘烨一怒之下,大闹典礼现场,还单方面宣布解除婚约。同时停止近期所有跟他们刘氏集团合作的项目。
我怒气冲冲的问冬冬哪里去了。
骆琳说冬冬一早就把自己锁在了卧室里,一直没出来。
我在门外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
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撞开门之后,发现卧室里空空如也,窗户大开着,我的宝贝女儿刘冬竟然凭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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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屋子里焦急的走来走去,忍不住埋怨骆琳道:“都是你太惯着她了!看看她什么样子?一个女孩子家的,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半个月,到现在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你平时怎么教育的?她简直一丁点儿规矩都不懂,就算翘家,也该打回家电话报平安的吧?让人担心死了!”
骆琳白了我一眼,回道:“怎么了?最近火气这么大?放心好了,以女儿的头脑和身手,在外面是吃不了亏的!还有,出了事情可别都埋怨我!女儿这样做是因为你的遗传吧?我记得某人可是经常炫耀,说自己三四岁时就能找到办法翻出自家院墙。”
我语气微微一滞,叹了口气,道:“我不也是担心女儿嘛!我已经决定了,这次冬冬回来的话,就送她到国外读大学。我们以前的做法很不正确,让女儿在西宜市上大学,以为离家近就是好的,其实根本不是这样!”
骆琳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我,开口道:“最近你怎么了?反应这么过激干嘛?如果不是你硬要逼着女儿订婚,她也不会逃跑吧?送女儿到国外就能让人放心吗?整天在父母身边她就这样,到了国外没人管那要成什么样子了?去了外国后,如果冬冬带个外国男友回来怎么办?”
“这些天我已经办理好了护照,还有冬冬的入学手续。如果担心她一个人在国外,我们就全家移民过去。反正我也不擅长经营,近期正在筹划把公司盘售出去。到时候我们一家到国外去过轻松幸福的生活去。”我急匆匆的解释道。
骆琳皱起了眉头,语气已微微有些气愤,冷冷道:“你凭什么给所有人规划今后的生活?做医生就是我目前最喜欢过的生活!你想去国外当寄生虫就只管自己去好了!”
我神色一紧,看了老婆一眼,轻声支吾着道:“要不,我把女儿转学到非洲去,咱们全家都移民到埃塞俄比亚或者刚果?那里战乱频繁,做外科医生肯定不会闲着的。”
骆琳面色一寒,当即便要发怒。
就在这时,一阵钥匙转动的开门声,打断了我们两人的谈话。
看着突然此时回家的冬冬,我们夫妻二人都愣在了当场。
女儿脸色显得很疲惫,浑身上下风尘仆仆,衣服似乎也很久没换洗的样子。还没等我们开口问话,她便一头冲入自己的卧室,栽倒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
虽然很想立即询问她这些天的去向,可是想到她的疲态,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并没有叫醒她。
骆琳坐在床头,用湿毛巾轻轻擦拭女儿面上的尘灰,目光中蕴满了心痛。
看着老婆和女儿此时的情形,我却禁不住想到以后薛忆身份被揭破的场景,心情顿时烦闷不已,在女儿卧室呆了不大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
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办好女儿出国事宜,其它都是次要的。我虽然不很了解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但却知道她那么勤力的换男朋友,其实只是一种叛逆心理而已。除了她十六岁的初恋,之后的那些所谓男友,冬冬对他们充其量就是略有好感,绝对谈不上动感情的地步。所以趁着薛忆和她还不是很熟悉,让她到国外去,也许很快她就会换新男友了!
冬冬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才醒过来,洗过澡换过衣服后,就被叫到客厅,面对父母的审问。
至少从表面看来,女儿并没有隐瞒什么,基本交代了这些天她的行踪。
原来她逃出家门后,本来准备第二天就回来的,却被薛忆的手下找到,说是薛忆出事了住进了医院。
当时那些忆合联的中层大佬们愤愤不平的说法是:万恶的八银会妒忌我们忆合联的老大帅,所以派了一队高手把老大掳走,送回来时,老大的脸已经受伤了。同时他们畏惧老大睿智的头脑,因此对老大实施了恶毒的诡计,似乎是注射了什么药物。反正老大从回来到现在,一直愣愣的睁着眼睛,谁说话也不理。医生检测后,却说老大没中毒,是心理因素。死马当活马医的情况下,就把冬冬这个老大新认识的女友请回来看看能否让老大有所回应。
之后则是为了防止泄露消息招致敌对势力的刺杀,冬冬这些天一直不被允许使用电话,所以没法同家里联络报平安。
骆琳听说薛忆这个名字的时候,并没有做什么联想,当知道薛忆是黑帮老大时,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显然,老婆误会我之前的紧张,还有极力阻止女儿和薛忆来往,外加故意对她隐瞒所有关于薛忆的信息等等做法,都是因为薛忆是黑社会老大的缘故。
我自然也乐得老婆猜测错误,看着骆琳紧锁的眉头,显然,她对女儿的这个男友的身份也是极度的不满的。
于是倒是老婆先向女儿提出让她出国留学的话题。
冬冬显然极不情愿,小嘴翘得的老高,始终不肯答应。我忍不住也加入劝说的行列之中,后来女儿被逼的急了,就嚷嚷着好多天没吃饱饭了,要先吃饭再说。
骆琳终是心疼女儿,害怕她饿着了,便结束了质询,忙着去做饭了。
早餐是绿豆稀饭,汤的味道很香甜,女儿似乎饿的狠了,呼噜呼噜几口就把自己那碗全喝完了。之后还趁着她哥哥愣神想问题的时候,把哥哥那碗汤也倒入自己碗中一半。看到刘林竟然没注意,冬冬还偷偷伸了伸舌头,对她哥哥做了个鬼脸。
看到这一幕,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女儿趴下头,又喝了一口汤后,突然抬起头看着我,含含糊糊道:“爸,你知道吗?薛忆是个私生子。”
“噗嗤!”我口中的汤瞬间便从鼻孔里喷了出去,脑袋也顿时嗡嗡作响,只觉得一阵阵天旋地转。难道,薛忆把事情都告诉冬冬了?
我趴在桌下咳嗽了半天,接过骆琳递过来的餐巾纸,一边擦拭身上的污渍,一边观察女儿的表情。发现冬冬并无异常表情,我剧烈跳动的心这才缓缓平复了下来。
坐直身子,我带着责备的语气斥道:“吃饭时突然一惊一乍的提薛忆干什么?吓人一跳!”
冬冬捂着嘴嘻嘻笑了小半天,才开口解释道:“看到哥哥刚才的样子想到薛忆了嘛!因为薛忆有点儿像我哥哥……”
“胡扯什么!”我怒声打断了女儿的话,心跳又一次提速到了极限,只觉得胸腔都快要炸裂开来,恐怕一个不小心,心跳就会停止。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女儿的话对我来说总是有石破天惊的效果!
女儿略显委屈的瞥了撇嘴,便不再说话了。
这次却轮到骆琳好奇了,非要鼓励女儿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同时还威胁我不准插嘴。
女儿看了我一眼,便接着开口道:“当时去照顾薛忆的头一天里,他也是一句话都不说的。只是呆呆的看着病房的天花板发愣。后来不知怎么的,我就想起了经常喜欢发愣的哥哥,于是就说了句,‘你有点儿像我哥哥呀’,结果薛忆就突然开始跟我说话了。”
“什么?他第一天就清醒了?”我不顾老婆先前的警告,急匆匆的插嘴道。因为之前女儿的供述是薛忆这些天一直是无反应状态,所以才耽误了十几天时间才能回家。
自知失言,冬冬也有些不好意思,有些蛮横的道:“是又怎么样?不那样骗你们,你们又要问东问西的了!哼!”
“那你回来时的衣服,头发?”我有些吃惊的问道。
“当然都是装给你们看的了,我在那里待了十几天,不换洗衣服还不脏死了?”女儿一脸不耐烦的回答道。
弄了半天,她回来时的疲惫姿态,还有刚才吃饭时的狼吞虎咽,都是装的?
突然想到女儿和薛忆十几天在一起,而薛忆又刚刚被我整那么惨,他会不会对冬冬做出什么事情来报复我?
此刻的我只觉得喉咙一阵阵发紧,眼前金星四散飞射,身体也是摇摇欲坠。硬撑着眩晕的感觉,我用略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那,你们有没有?……”
“哎呀,爸,你怎么老是那么讨厌?别问了!”冬冬一下子打断了我的话,嗔怒道,“我们只有牵过手的啦!”
长长舒了一口气之后,我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下来。连连道:“这就好,这就好!你跟他有什么好聊的?怎么耽误了这么多天?”
冬冬用筷子搅了搅碗里的汤,低着头道:“也没什么了。他不是受伤了嘛,一直没好,所以就等他好了才回来的了。”
“你刚才说的私生子是怎么回事?”骆琳接过话头,开口询问道。
冬冬抬头看了妈妈一眼,把手中的汤碗轻轻往前推了推,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道:“薛忆说他只有个干爹,从小就极少见到他的生父。而他干爹总是骗他说,他生父是个大英雄,所以没时间来照顾他。于是他很努力的做到最好,满以为父亲会回来找他。可最终找到父亲后,才发现自己原来只不过是个被遗弃的私生子而已。正心神恍惚的时候,被仇家袭击,所有收了伤。”
“你们还聊了什么?”我一脸紧张的抢先问道。
冬冬看了我一眼,有些无奈的道:“没什么呀!薛忆说自己缺乏父爱,非要听关于爸爸和我相处的趣事,我就给他讲了很多。后来还说了自己的烦恼,薛忆告诉我说,跟爸爸说一句话就不会再被逼着订婚了。因为那句话没头没脑的,所以就一直没说了。”
“什么话?”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嗯……就是……不会有人邀请你参加你女儿的婚礼了!……就是这句,爸,是什么意思呀?”冬冬眼巴巴的看着我问道。
我心中一松,这些天来胸口积聚的郁闷瞬间一扫而空,这个薛忆,经历过一次险死生还之后,居然想通了。他这是在暗示我,不会再来骚扰了。我当然也就不用急着嫁女儿了,心情顿时畅快起来。
脸上刚刚展露出久违的笑容,女儿接下去的话就让我的心情直接从天堂跌到地狱。
“爸,其实,其实我已经决定要嫁给薛忆了!”冬冬一脸认真的看着我道。
“什么?你们不是,不是?……”我只觉的难以适应如此剧烈的悲喜冲击,眼前金星四射。
冬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妈妈,接着道:“以前觉得薛忆长的有点儿太秀气了,还不是很满意,爸,你知道吗?最近薛忆脸上又添了一道疤耶,那造型成熟中带着点冷酷,洒脱中带着点忧郁,简直是帅呆了!从看到那道疤的那一刻,女儿就决定了!嫁定他了!”
“不……不……!”因为剧烈的刺激,我已经气结的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事情会成这样?我没事儿学李天宇干嘛?今天终于明白了弄巧成拙的含义。此刻我眼前的金星仿佛全都组合在了一起,成为一个大大的“悔”字!
冬冬脸色一冷,高声对着我道:“爸,别以为你以前搞那些小动作我什么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薛忆也失踪了,那我就去跳你的硫酸池去!”
“你……!”我只觉的全身热血瞬间冲头顶而去,双眼一黑,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只留下一屋子慌乱不堪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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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尘封在记忆深处的时空画卷……
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一个劲儿的摇着一个中年人的胳膊,撒娇道:“爸,冬冬还要听打仗的故事。”
中年人蹲下身,拍拍小女孩的头顶一脸暖意地道:“冬冬,爸爸很忙的,昨天故事不是已经讲完了吗?”
小女孩摇着小脑袋,满脸不高兴道:“不嘛!不嘛!冬冬还要听疤脸大队长的故事嘛!”
中年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奇道:“你是说昨天给你讲的那个,会把小女孩的头打的稀烂的恐怖魔王疤脸大队长?冬冬,你不害怕吗?”
小女孩小嘴一撇,语带轻蔑道:“冬冬为什么要害怕?昨晚在梦里,冬冬把那个大魔王打的很惨的呀!只不过是在梦里,大魔王脸上那道恐怖的疤痕看不清楚,爸爸,你再讲一下他那个疤痕是怎样的好吗?”
中年人略微有些心烦,随手抓起纸笔,寥寥几笔涂鸦,便指给女儿看疤痕的位置。
小女孩却一个劲儿的要求看瘢痕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中年人无奈的揽起衣服,露出肋部一条半米长的巨大疤痕,指给女儿看。
小女孩一脸崇拜的看着那道疤痕,声音中充满了惊叹:“爸爸,你的疤看上去好酷呀!真的看上去太漂亮了!冬冬长大后,一定要嫁一个像爸爸这样有疤的老公。”
中年人摇了摇头,满脸苦笑道:“你这小淘气鬼又惹什么祸了?需要今天来用这样的谎话奉承爸爸?”
小女孩一脸委屈的道:“冬冬这次说的是实话呀,怎么爸爸你也不信嘛!哼,不理你了!再不要听你讲故事了!”
……
(全剧终)
(很抱歉,因后记超出原写作计划两万字,新书存稿量出了问题,两周后,发新书。到时间会在这里做个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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