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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明白,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慢着!”我开口了:“冤有头,债有主,谁派你们来的?”
胡须男迟疑了一下:“就是秋哥,耿秋,他跟我们说张大导让他派我们来的。”
“好吧,你们走吧!”
薛贵向那班人使了个眼色,盔星车行的人把锁匙扔给了他们,两辆面包车迅速地逃离了这个停车场。
“我们现在去找张大导!”薛贵一招手,小红即远远地把那车开了过来,我让刘星与陈明他们先回他们塑料厂,刘星与陈明对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并说要跟我们一起去,但是我制止了他们。
薛贵与我,小红,薛碧几人一起去了,薛碧还有一点担心,但是我对她说道:“阿碧,这种事情是不能逃避的,也无须担心,这事是他理亏,别以为他们有权有势就了不起,大不了我们回我们市混去,你回冰火酒巴唱歌去!”
薛贵也说:“妹,不要怕,如果他敢乱来,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薛碧很倚赖地倚在我的身边,不再做声。而我则取出手机,打开了刚才录下的那些声音。
薛贵开车车速极快,很快就开到了位于广州东边的电影厂旁边的一个宾馆,《雌雄》剧组就在那里,只见那里已经张灯红彩,酒店外面彩旗飘飘,,几十个大气球悬在半空,下面都带着一条条的标语,在酒店门外还有一条很大的横幅,上面写着欢迎雌雄的演员莅临本酒店之类,一派派喜庆的气氛。
我们几人进入了酒店,一个保安走过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吗?”
我说道:“我们是演员,我们是来报到的,请问张大导在哪一层啊?”
那保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薛碧,他眼睛突然好象闪了一下说道:“哦,你是薛碧,我认出来了,请,请,他们就在十二楼上面的那个小会议室里。”
我们四人进了电梯,上了十二楼后,找到了那个小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还有好些很脸熟,好象是一些演员,其中就有张大导与耿秋。
我也不做声,推门进去了,一屁股坐在一张椅上,张大导一见,他的脸都变了颜色,正想说话,但是我并不看他,而是对耿秋说道:“耿秋,你派出的人还没回来吗?”
耿秋的脸变了一下,正想说话,跟踪我们的胡须男也走了进来,一看薛贵,他即吓得不敢做声,只是一个劲地对耿秋挤眉弄眼。
在场许多演员面面相觑,有的想走出去,我开口说道:“各位不要急于出去,我今天来有事找张大导,你们听听或许也有好处。”我的眼睛看向了张大导:“好手段呀,张大导,你用这招玩了多少女演员啦?”
“你们说什么?你们说什么?我不明白你们说什么?”他的脸上还有些伤痕,鼻梁上还打了一块纱布,样子有些恐怖。
“啪!”我把手狠狠地击在会议桌上,吼道:“你别来装纯洁,扮清高,你干过些什么事你以为全部人都不知道?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专们找你!还有天南酒店那几个保安,我已经控制了!”
“保安,保安,对!快叫保安,这几个人在这里捣乱!”张大导叫了起来。
这时,耿秋与胡须男走了出去,几个演员也走了出去,而张大导也想走,可是,薛贵已经捣在门口。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了:“什么事?”
我回头一看,那竟然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张柏!
张柏见到了我,也怔了一下,不过她走进来后,很自然地坐下来了,在场的还有许多演员制片之类的人,都纷纷坐了下来。
张柏看了一眼我,问道:“你好象姓姚是吧?今天来这里捣乱是不是?”声音有些严厉,可是,我已经被他们的酒店开除了,早就已经没有害怕的理由,所以我耸耸肩,说道:“张小姐,这是我们与张大导的私人恩怨,什么叫捣乱?昨晚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昨晚?昨晚有什么事情?”张柏好象真的不知道那个样子。
“哼!”我气愤地说道:“张柏!你少来装糊涂,我想问你,这酒店是你的吗?”
“不是!”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我们与张大导的私人恩怨!”
“《雌雄》是我投资拍摄的,你说你来这里闹事关不关我事?”张柏一脸正气的样子。
“果然是蛇鼠一窝!”我掏出烟来,给自己点着了一支,然后说道:“张柏,我就当你不知道,但是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是你们的职员,你少在我面前耍官威,张大导昨晚在你的天南酒店开房想潜规则薛碧,要不是我早一点到……”
“你住口!”我还没说完,那张大导已经象疯狗一样吼了起来:“张小姐别听他乱说,是薛碧自动送上门来的!”
薛碧已经愤怒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薛贵愤怒得扑了过去,我一把拉着他,他吼道:“姓张的,我看你有没有命离开广州!”
“好啦!”张柏突然提高了声量:“张大导你先留下,其它人先出去。”
那些演员,制片,副导演之类面面相觑,只是迟疑了一下,纷纷走出了会议室,现场就只剩下我们几人。
张柏把手敛在自己的胸前,脸色有点阴沉,然后,她取出电话,打了一个电话:“李阳,昨晚酒店里出了什么事你知道吗?……嗯?张大导的事情你不知道?……”
张大导阴着脸,一双眼睛好象要吃了我们一样坐在那里,而薛贵的一双眼睛也好象要吃了他一样,盯着他,看得出,张大导开始心虚了。
张柏打了好一阵电话后,终于停了下来,对我们说:“好啦,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一些了,这的确是你们的私事,我们投资方从不管别人的私生活,你们可以走了。”
“张小姐,我今天就是来找张大导的,你让我们走去哪?要么,张大导跟我们走。”
张柏耸耸肩:“随你们便,与我无关!”说完,她要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张小姐请慢走,我想让你听一段录音。”我随手打开手机,胡须男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就是秋哥,耿秋,他跟我们说张大导让他派我们来的。”
张大导的那部象马克斯一样的胡须在颤抖,他瞪着我,但却不敢做声。
张柏的脸也越来越阴沉,但是她终于说道:“你们的事情,不关我事!”说完,她离开了会议室。
这时,十几个保安涌了上来,张大导的那两个保镖也冲了上来,一看到我,他们即迅速走到张大导的身后,警惕地看着我们几个,一个保安头对我们说道:“请你们快一点离开这里,否则,我们报警啦!”
“报吧!”我继续在抽烟:“今天有人利用黑社会追杀我们,我正想得到警方的保护呢!”
小红取出手机,说道:“对,我已经全部录下来了,这回看你们还嚣张到什么时候!”
那保安头说道;“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们不管,但是我们不允许你们在酒店里乱来。还是请你们快一点离开。”
“张大导,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如何?要不,我们自己报警了。”
张大导喘了几口气,他对那几个保安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有事与他们几个谈谈。”
保安头看了几眼我,终于说道:“好吧,但是,我还是请你们快一点,我们酒店不允许有人在这里捣乱。”
保安头把门关上,整个会议室就剩下我们几人。
张大导开口了:“朋友,你们到底想怎样?”
我说:“你认为我们会怎样?当我们是谁?张先生,你真的以为一个导演就可以乱来了?”
“要不这样好不好,我向你们道歉,另外撤销对你们的指控。”
“哼!”我大声说道:“不就是钱吗?你能把那几个保安的口封住,我们就有办法把他们的嘴巴打开,况且现在我的手上还有你派人来追杀我们的证据,我看法院会怎样判!”
张大导的手打了一个哆嗦,虽然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但还是让我捕捉到了。
“要不……我让薛碧做女主角,这样总行了吧?”
薛碧这时已经恢复过来了,她说道:“不稀罕!我才不会和你合作!”
我站了起来,说道:“张大导,我也没那么多时间与你胡扯,至于我们怎样才放过你,就看你怎样做了!”说完,我站了起来,打开会议室的门,与薛贵几人走了出去。
第四十四章 悦子归来
《雌雄》剧组由于投资方临时撤资,开机仪式无限期押后,剧组与投资双方在争吵,两天后,双方都作出了让步,那就是,换导演。
张大导终于灰溜溜地走了。
我在广州也呆不下去了,因为四海会的人也在到处找我,有一次还差点被认出来,要不是薛贵在场,恐怕还真的很麻烦,万一不小心被他们找到,我的处境会非常危险,所以,薛贵与小红都劝我,让我回去,考虑了许久后,我与张大导一样,也灰溜溜地走出了广州,回到我的老家乡下,包了几亩鱼塘养鱼。
那段日子非常苦闷,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养鱼,所以养的鱼成活率相当低,投进去的钱也等于打了水漂,不出一年时间,我的那二十万就不见了。
小红与薛贵红常会接济我,但是我知道,长贫难顾,我心理也不可以接受朋友一世的照顾,所以,我再次来到广州,加入了求职大军,成为了“蚁族”的一员。
但是,我的求职之路极其艰辛,现在的求职者中各式各样,什么文凭的都有,加上我的年龄已经比刚毕业的大学生高出了一大截,走在广州的街头,我有些茫然,年龄一大把,可是却仍然孓然一身,且穷困潦倒,命运与我开的玩笑也实在有些大。
此时,我已经不太敢再去想悦了,因为身份的落差太大了,连薛碧我也不敢找他了,因为她凭借着几部电影与几个广告,成了一个家喻户晓的明星,在街上看到她巨幅肖像的广告牌,我往往会呆上许久,感叹于世事的变幻无常。
只是,偶而也会取出悦送我的那套西装,以及取出她写给我的那封信,看了又看,百看不厌。
一年的时间,我打过散工,做过代课教师,摆过地摊,卖过翻版光碟,贩过黄牛票,给邻居的几个小朋友做过暑期作业,甚至,我还在越秀山上摆过算命摊子,上面放了个竹筒,里面装着几十支签。
我住在最低矮最便宜的棚屋中,与拾荒者为伍,久而久之,我开始麻木,似乎,过去象是一个梦,距离我遥不可及。
就这样,两年后,我已经完全蜕变成了一个最底层的蚁民,我也开始多天不洗澡,也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理发,没刮胡子,……,我嘴里叼着两块钱一包的大前门香烟,趿拉着拖鞋,踢踏在洁净的广州街头,这个形象,恐怕我自己也认不得自己了,不过好在我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照镜子了。
现在我是一个无牌小贩,推着一辆偷来的自行车,用个大麻袋装着些廉价的女姓内衣,每当日落之时,我就会留连于广州街头,游走于大小工厂之间,整天与城管捉迷藏。
我总会有意无意地往以前悦子开店的地方走,看着那里的一景一物,一草一木,就会感到异常亲切,可是,悦以前的店现在已经改成卖其它的东西了,悦住过的那幢旧楼现在也开始拆建……
今晚倒霉了,我终于遇上了城管的“大猿猴”,此人之厉害,实在匪夷所思,他的双手长过了膝盖,凡是遇上他的人,必定是逃不掉的,我明明已经把成袋的东西打包放在自行车上,并且已经骑上了自行车,还以最快的速度踩着自行车冲出城管的包围,可是,大猿猴竟然以百米冲剌般的速度扯下了我的那包东西,要不是我脚下的速度不减,恐怕连我的那辆单车也被抢走。
遇上了城管,我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说,对任何人我都有方法,可是对城管,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赖以谋生的那袋货物就不想取回来了,能保得住这辆自行车就已经算不错了。
狂奔了一段路后,我终于累得停了下来,心有余悸地往后面看了一下,好在那大猿猴没有追来,我长舒了一口气。扔下那辆单车,在街边找了个地方,尘也不扫一下,坐下去点着一支烟抽了起来。
行人一个个从我面前走过,没有人会留意我,可是我却会留意他们,因为,我得注意有无城管跑过来,当然,有路过的美女我也不介意多看几眼,毕竟,我还是个单身汉。
嗯?这娘们样子标致!一个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美女从前面走来,可惜我没有戴眼镜,看得不太清晰,而且更可惜的是,这娘们双手搂着一个瘦子的肩膀,还一边与那瘦子说话,还不时在笑。
然而,当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的心似乎突然被什么东西剌了一下,那一刹那,我呆了,悦?
悦!她就是悦!化了灰我都认得她,那瘦子,分明就是赵诚!对!就是赵诚,化了灰我都认得他!
“阿翠,你走快点。”悦突然回头看了一下后面,对着后面一个抱着一个小孩的中年妇人叫。
“是,少奶。”那中年妇人抱着那个又肥又白的童子,快速走了两步,悦抱过那个小孩,口中还说:“乖啊,妈回去就给你喂奶……嘻嘻嘻!他抓我头发。”悦娇柔地倚在赵诚的肩膀上,那样子,要多幸福有多幸福。
我紧紧地盯着悦,我的头脑一遍空白,悦也好象发现我在看她,不过她的眼睛向着我一扫而过,那目光中充满了鄙视,她根本就认不得我。
眼看他们就要离开,我站了起来,我只感到眼前一黑,扶着街边的一棵树,终于缓缓地消除了那晕眩的感觉,但是,他们已经走得好远,并且走进了一家宾馆,我跌跌撞撞地走到那间宾馆,可是,宾馆门口有一个人拦住了我:“喂,干什么的?”
“我……我……我没干什么的,我想问下刚才进去的那一家子住几楼啊?”
“走!”那保安推了我一把:“人家住几楼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我喃喃自语,我的心好象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把剌着,我的眼睛已经被眼泪淹没了,我跌跌撞撞地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一阵阵地悸动,喉咙发腥发甜,极其难受,终于,我看到了一间网吧。
我已经没上网几年了,我迅速冲了进去,打开了一台电脑后,迅速地登陆了我的QQ,发现,这几年来,不少人找过我,可是,唯独“玲珑”却一动未动。
我掏出电话,想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按下了悦的名字,可是,她的号码早就已经不存在。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回到我的棚屋的,头脑在轰轰作响,心在一阵阵悸动,三年了,三年时间,这三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支撑着我度过这三年的,或许会有悦的成份吗?
她,算不算背叛了我?
我想不清,也说不清,我的头脑一遍乱蓬蓬的,杂七发八的情感充满了整个大脑的空间。
很久后,终于在天快亮时,我的头脑才渐渐清醒了过来。
人是会变的,没有不变的东西,更不可能有不变的爱情,三年来,或许她也经历了许多生死难关,一个女子,她如何摆脱得了一个庞大的家族势力?
爱情,在现实面前,算什么?
我这才想起,她父亲所说的话,是那么有理!
祝她幸福吧!我无奈地对自己说,然而,说出这话时,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苦笑,我是那么高尚的人吗?
可是,我还能怎样?我能去质问她为什么背叛了我吗?三年时间,或者她也认为,我早就结婚了吧!
那么,我要不要见见她?
见她又能怎样?这不是要挑起双方的痛苦吗?看她日子过得很好啊!留给双方一个美好的回忆,或许更好。
突然,我想起悦还有二十万在我这里,这笔钱,我无论如何不能要她的,因为这不是我的钱,她也没欠我什么。
尽管头仍在一阵阵地发晕,我仍然挣扎着站了起来,找出一张纸,准备给悦写一封信,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什么可写的。
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我的那个箱子,找出了我珍藏着的悦写给我的那封满是‘对不起’的信,看了一次又一次,这三年来,我都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那些折角都已经快要的断开了。
取出一个小纸箱,把那二十万包好,把悦给我的那封信也放在里面,然后,拉上邻居的儿子王二,乘上了出租车,直接往威宾士酒店而去。
我与王二守在宾馆对面的马路,在出租车上,我已经教王二怎么说了。
可是,一直等到了中午,这才见到悦与赵诚等几人走出宾馆,王二连忙带着那个小纸箱走过去,悦正想进车时,王二说道:“请问你是喜悦吗?”
悦刚弯腰想进车,看着这个小叫化一般的王二,她仅怔了一下,不理会他,一个保镖一把推向王二:“臭小子,混!”
王二对着那车叫道:“喜悦!有人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
车开出几米后停下,悦从车上摇下了车窗,探了一个头出来问道:“什么人?”
“他……不让我说!”王二把那小纸箱往她手里一塞,往回就走。
“小心!”一个保镖大叫了一声:“可能有危险!”他一把夺过悦手上的小纸箱,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拆开,发现里面只是两捆钱,还有一封信。
悦在车上看到,她打开了车门,走了出来,捡起那封信,脸色一变,她迅速左右看了一下,把那封信塞进了她的手袋,匆匆地上了车。
我躲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心凉!真的,很心凉!悲哀,很悲哀!
可是,虽然心很凉,很悲哀,我却好象如释重负一般,并没有太多的悲伤,惆怅,只有无边的惆怅。
与王二回到棚屋,奖了王二五块钱,他高兴得问:“明天还要不要去?”
“明天……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
第四十五章 张柏
我失恋时一般都会伤得很重,但是这次,我仅伤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我已经恢复了正常,找了一间理发店,把头发剪了,刮光了胡子,还做了个脸部皮肤护理,之后,换上了一套新衣服,我继续走上了求职之路。
走了一天,仍没有收获,晚上,在“老广州”处吃饭。
“老广州”是一间大排挡,可是老板坚持做原汁原味的传统的广州味道,所以,虽然是低档的大排挡,生意却相当好。
我到那里时,已经没有了座位,服务员问我搭桌吃行不行,我表示无所谓,反正也是一个人,她把我我带到一张桌前,那张桌已经有一个人坐在那里,正拿着一张报纸在看,我坐了下来,叫了一些东西,然后坐在那里喝茶等。
突然,我感到一束目光聚在我的身上,抬头一看,我同桌那个看报纸的人已经把报纸放了下来,露出了一个美丽的人头。
我认得她,张柏。
她也好象认得我,可是她记不起我名字。
“张小姐,好久不见啊!”我大方一点开口了,她笑了一下,说道:“是啊,现在在哪啊?”
我说:“现在仍在失业中,没工作。是了,我姓姚。”
“哦,是了,姚先生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你会失业?”
“哈哈,信不信由你了,我只是有点好奇,你怎么也会在这种低档大排档中吃饭?”
她有点狡猾地对我笑了一下:“我准备收购这里,你信不信?”
“相信!”我不假思索地说道:“这么有特色的大排挡,好好包装一下,肯定是个品牌。”
她只是笑了一下,不再做声,也没说话,只是有点无聊地坐在那里等东西吃。
当着她的面,我吃了一碗艇仔粥,一碟干炒牛河,而她则显得有点尴尬,吃得有些不自在。
我如风卷残云一般把那两样东西吃完后,与张柏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走了。
接连一个星期,我都找不到工作,还被人耍了一回,象上那次那让打了一个上午的字,可是,最后人家说我速度不行,最终没有请我,无奈,口袋中的钱已经不多了,我只好又推起那辆自行车,用个蓝白相间的麻袋装了些我卖剩的女人内衣,头饰一类的东西,晚上出来摆地摊。
我们摆地摊的地方一般都会在晚上人流多的地方,比如公园,比如广场及那些商业街的角落。
广州的公园与广场,也只有晚上人才是最多的,一般城管在这个时候也是下了班的。
今天晚上,我就在公园门口占了一个不错的位置,人群来来往往,似乎我的生意也不错,尤其是遇上了一群出来逛公园的工厂女工,一下子和我卖了十来个胸围,还挑了一些襟针,发夹一类的东西。
人有些多,我也估计不到会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人,心里盘数着折价把这些剩货全处理了,反正我在广州找不到工作,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早一点处理掉这些东西,早一点回乡下,操起我祖祖辈辈用惯了的锄头,老老实实做一个农民。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啊!我一个农民的儿子,想逃离贫穷的农村,想逃离那恐怖的农田,我有这个本事吗?
一阵阵的悲哀涌上心头,我的东西也越卖越平宜,围着买的人也越来越多。
“老板,这个多少钱?”
我抬头一看,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头饰,我说道:“十元。”
“太贵了,五块行不行?”
“随便啦,掏钱!”我几乎头也不抬,伸出了一只手。
可是,却没有人把钱放到我的手上。我这才抬头一看,那人竟然就是张柏。
奇怪!我居然一点尴尬也没有,反而面无表情地说道:“怎样?张小姐,五块钱还嫌贵?”
她好象全身打了一个哆嗦,呆了一下说道:“不……不不不……不贵,我给,我给。”她连忙手忙脚乱地从她的小包里取出五块钱,放在我的手上。
我也不再理会她,去招呼别的人去了。
当最后一条纯棉内裤以史无前例的五角钱卖了后,手头剩下的就是那辆自行车了。看着一个贼头贼脑的家伙走来,这种人,我现在一眼就能看出,他就是偷自行车的。我叫道:“自行车一辆,十元钱,谁要?”
果然,那家伙走了过来,看了几下我的那辆自行车,还试着跳上去踩了几下,并不说话,很快就掏出十块钱给我,然后,骑着我的自行车飞快地走了。
哀莫大于心死,我向着空旷的小广场哈哈干笑了几声,大声地唱起歌来:
一样的脸孔一样的肤色都说我们有同一个祖宗;
同一个祖宗的儿孙却长得个个都不同;
不同的命运不同的梦。
都曾经有过多彩的梦;
美丽的姑娘美丽的梦永远留在心中;
梦醒时分我怀疑我们是否真的是同一个祖宗:
……
“先生,先生!请问你是姚遥先生吗?”一个小姑娘追了过来,看样子走得有点急,小脸都红了,有些气喘。
“不!我叫妖,我是妖怪!哈哈!”我高笑两声,再也不理会那个姑娘,继续往前走,那时,我的脑中有些亢奋,接近了发疯的边沿。
小姑娘有点疑惑地站在那里,我也不再理会,向着一个公交车站走去,不多时,一辆小车停在我的身旁,张柏从车中探了个头出来叫道:“姚生,姚生!”
“哦?是张小姐。”我这才回过神来:“张小姐找我是不是想请我喝酒啊?”
“可以啊,上车吧!”她十分爽快。
我也没什么顾虑了,既然有人请我喝酒,我现在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就算她让我跟她上床,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张柏开着车,我也不知道她要带我到那里去,但是,我下车的时候,终于认出这里来了:梦仙来,六叔的场子。
切!六叔的场子关我屁事!喝酒呗。走进‘梦仙来’后,张柏竟然已经在那里订好了房,我也不客气,一瓶啤酒下肚后,我瞪着张柏问:“好啦,张老板,我与你并不太熟,你请我来喝酒,有什么话请说吧。”
张柏微笑着看着我:“哦,喝杯酒而已,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高抬啦,高抬我啦,你是个大公司的老板,我只是个不入流的地摊小贩,怎么能交得成朋友?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真的没什么事,就想请你喝杯酒而已。”张柏喝下了一杯酒,她的脸有些泛红,样子娇美极了。
我又喝下了一杯,打了一个酒嗝,然后说:“天上不会掉下馅饼,莫非你爱上了我?哈哈哈……这真是搞笑的事情呀!”我放肆地笑着。
“姚生你真爱说笑,”张柏脸上掠过一抹红晕:“这么说吧,要是说我有什么目的的话,只是想你帮我办点事而已。”
“好!爽快!”我再喝下了一杯酒:“说吧,办什么事?”
“你知道,我想收购‘老广州’,但是他们却不肯,漫天要价,……”
我第一时间以应过来:“阿~哈哈哈……自己的手下出手恐怕会被人知道,就我脸生对不对?”
“姚生,我知道你有一班兄弟,事成之后,我送你十万块钱喝茶。”
这个狠毒女人啊,那间‘老广州’的老板当‘老广州’是事业一般来做,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打人家的主意了,她竟然想到了我。
“果然天上掉不下啤酒啊!”我探了个头出门外叫道:“六叔在不在?要不帮我叫罗日盛来!就说是妖怪叫他的。”
不久,罗日盛来了,他现在走路略有一点瘸,他一见我,即紧紧与我拥抱,口水眼泪全都出来了,这让张柏有点意外。
许久后我才对罗日盛说道:“这啤酒多少钱一瓶?”
“妖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快说!多少钱一瓶?”我几乎是吼了出来,吓得罗日盛忙说:“三十元一瓶,我帮你买单好吗?”
我喝了三瓶,于是我从我的那个小包里掏出一把一元五元的皱巴巴的钱,数出九十块钱放在茶几上,对着张柏说道:“张小姐,天上不会掉下馅饼,我喝了三瓶酒,所以我只买三瓶的单,你让我干的事情我不干了,我早就已经不干那事情了。果然天上不会掉下馅饼啊!哈哈!”
走出梦仙来,罗日盛还跟着我,问我要电话号码,说我以前那个电话怎么打也打下通,我说道:“罗日盛,不必要我电话号码了,我以后可能再也交不起电话费了,因为我准备回去当农民。”
终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也不再理会罗日盛,回到了我的出租屋。
第四十六章 结局
第二天,我买了两箱啤酒,在烧味店斩了些熟肉,晚上请了棚屋区的几个同在广州摆地摊的,拾荒的一起喝酒。
这群人中,要数拾荒的王成和我最好,王二就是他的儿子,但是平时他从不说话,好象个哑巴一样,当我们喝得醉熏熏,所有人都走了时,他还留在我的棚屋抽烟。
“老妖,你真的想回去当农民?”王成竟然开口说话了。
我那时的头还有一点儿晕:“是啊,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伤心地。”
“老妖,你种过田吗?”
我想起小时,也曾跟着父母做些轻松的农活,但是一上初中后,就再也没有碰过了,所以我很坦白地说很少种。
他说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多少农村人想来城里,为的是什么?种田根本就不是出路,种田只会比你现在更苦,那种苦,不是语言能表达的,不但是肉体的苦,心灵一样痛苦,你看乡下人,那怕是几百块钱的工作,仅能把自己养活的工作都愿意出来做,为的是什么?就是要逃出家田,逃出农村啊!”
“你好象把农村说成了水深火热一般,有那么难过吗?不是说有许多人种田致富了吗?”
“唉!”王成可怜地看了我一眼:“一亩地,从播种到收成,要半年时间,如果老天爷作美,风调雨顺的话,就算你一亩地能打个五百斤谷子,脱壳后有三百来斤米,这里头要多少钱成本你知道吗?告诉你吧,化肥农药至少要三百斤米的成本!你一亩地也只能赚四五十斤米,一年一亩地也只能赚一百斤米左右!”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说这里是个伤心地,我宁愿在这里捡垃圾也不回乡下,难道我不想家?难道我不知道垃圾中会有有毒物质?可是,总比饿肚子好啊!”
“做人也得看看自己的份量,当你的肚子还填不饱时,谈什么爱情!说什么女人!那是人家的,你先解决你的生存再说吧,告诉你吧,回乡下,你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死路!”
我呆了,平日不做声的王盛怎么会说出这么有文化的话来:“你……王成,你读过几天书?”
“妖!告诉你吧,我高中毕业,以全县第一高分考上了大学,而且是精华大学,可是我没钱去读啊,我也曾经过有城里的女朋友,可是我没钱娶人家啊,精神与物质,物质决定意识,没有了物质,所有的精神都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
“你想想吧,多少农村人宁愿被人打死也要混进城里,或者打工,或者做鸡,或者做鸭,或者做贼,或者干黑社会,或者拾荒,或者行乞,这些事情,谁愿意去干?可是,却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去干?难道个个农村来的都是天生贱根?他们想去干这种事情吗?呸!帝王将相宁有种乎?还不是想生存!”
“一切都是虚幻的,想生存下去,明天跟我去捡垃圾吧。”
王成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走了。
捡垃圾?拾荒?
我打了一个激灵,整夜睡不着,王成的话一直缠绕在我的耳边,尽管内心在挣扎,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天亮时,我终于睡着了。这一觉,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当我醒来时,呼一声,吐出了一口恶气,悄悄地走出棚屋,提着一个蓝白相间的麻袋,见到饮料瓶,啤酒罐,玻璃樽,电线,纸皮,钢筋,旧电器……一切可以卖钱的就往里面塞。
天可怜见,我居然捡过戒指,捡过玉坠等贵重的东西,当然,一角二角的钱也捡过不少。
我的头发,我的胡子再次长了出来,这一干,又是一年时间过去了。
我意外地发现,我捡垃圾的这一年时间竟然比摆地摊还要赚钱!
我渐渐地发现了一些捡垃圾的窍门,那就是,晚上一些商铺及一些工厂会偷偷地把垃圾扔到街上,而他们扔出来的垃圾里面,往往会有许多值钱的东西,比如纸皮及饮料瓶。当然,晚上出来捡垃圾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某些移动的值钱的东西也可以一并“捡”回来,比如沙井盖,铁皮路标什么的。
这天晚上,我照常出动了,在城郊的一些工厂附近收集那些纸皮,可惜,今晚的收获并不多,挨近十二点时,那些工厂我已经没人走动了,我也骑着我的三轮车准备回去,这时,在昏黄的街灯的照射下,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往我这边走来,可是,走不了几步,就摔倒在地。
我走近一看,只见那人全身是血,一只手上提着一个箱子,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刀,他死死地抬头看着我,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救……救我……,救我……”
独眼的!孙四江!
对,他就是孙四江!那古铜色的光头我怎么会忘记?
救他?只见他的身上中了几十刀,最致命的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那些血正源源不绝地往外涌,他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而他的一双眼睛仍在死死地看着我,向我发出了祈求的目光。
操!此人不是到处在找我吗?不是嚷着我把我砍成几十段去喂狗吗?
救他?对不起,我现在只是个捡垃圾的,所以,我把他的箱子扔上了我的脚踏三轮车,还有他手上的手表,戒指,脖子上套着的金链也摘了下来,当然,搜了一下他的身体,在他的银包处也搜出了一叠钱,银行卡我就不要了,因为不知道密码。
孙四江的眼睛已经开始发木,发呆,最后,终于一点神采也没有,断了气。
可是我今晚捡垃圾的任务则已经完成了。
回到棚屋,我仅是洗了一下手,还有孙四江的金表金链金戒指也洗了一下,然后,倒头就睡。
白天的时间,我一般会整理一下我晚上收集的东西,如果货多时我会拉去卖。
孙四江的那个箱子是带密码的,可是,今时今日的我又岂会被密码锁难住?所以,仅一斧头就劈开了那把锁,再用凿子凿开里面的锁,当我打开一看,吓了我一跳!
整整齐齐地摆着红彤彤的人民币!足足五百扎!也就是五百万!
而在夹层,竟然还有十几条金条和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一张纸,写着一个银行帐号与密码。
……
一天后,我得知一个消息,四海会被十三太保黑吃黑,全被剿杀,孙四海身负重伤,逃走海外,生死未明,牙带群与孙四江被杀,四海会一夜之间好象人间蒸发了一样,不复存在。
……
五天后,我搬进了一间八十平方的房子,市区内的。
……
六天后,我买了一辆小车,广州本田,平宜货,不过,我现在也算是在广州有车有楼了。
从此,我不再拾荒,我经营了一个废品回收站,不过我喜欢把我的回收站叫公司,所以我的回收站也叫垃圾公司。我根本就不担心经济问题,因为,孙四刚的那个银行帐号里面,竟然有整整一亿元,我已经巧妙地转移到了另一个帐号名下。
但是我从不高调,出入也只是我一人。
其实,我并不是害怕,因为,我不欠四海会什么,要说欠,只有他们欠我的。我只是……有点自闭,不想与人打交道。
钱是我捡回来的,是我捡垃圾时捡回来的,这很重要。
薛碧终于结婚了,她嫁给了苏以,两人去了法国度蜜月,我在网上得知这事情的,虽然也牵扯了一下我的神经,但是,我心中并没有出现太多的波澜。
薛贵也结了婚,让我想不到的是,他的老婆竟然就是当年我们读高中时的那个校花。
小红早在一年前就结婚了,他的老婆就是小翠。
只有我,形单只影,成了真正的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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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写完了。
兄弟,看了这书后,有什么感想呢?请到书评区发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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