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街小魔女》 第 1 部分阅读 作品:黑街小魔女 作者:吕希晨(晨希) 男主角:司徒鹰 女主角:凌千烨 内容简介: 这年头的囚犯都这么从容啊? 被他这超级警探捉回家 她还能吃好睡好、反客为主 一切自己来看她身手俐落、 还能来去黑街自如 好像还是那个什么“夜盗”的徒弟 她应该是他这人民保母该捉的人吧! 反正警察捉小偷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拴她一辈子 也……可以吧 正文 楔子 他一定要离开! 男孩立定了决心,这一次谁也别想阻止他。[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他受够了!每天被当作动物一样对待,还得笑着一张脸感谢一群大人心血来潮时给的残肴剩菜……他——受——够——了! 这一次他一定要逃得远远的,才不会像上次那样天真的以为他们找不到。对!这次他会逃得远远的,让他们一辈子也找不到!就这么决定! 男孩背起行囊,里头装的不外是从这里偷来的五谷杂粮,他在这里——不,是每个在这里的孩子根本没有一个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什么都没有。没有自己的爸爸妈妈、没有自己的房间、没有自己的衣服……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与生俱来的聪明头脑和神不知鬼不觉拿走东西的本领;不能怪他,谁教这里的大人什么也不给,他只好用偷的,要不然早八百年前就饿死了。 所以,趁这次逃走,他要偷个够本,反正他们多的是名目去骗那些有钱人施舍,他才不会笨到让自己到外面还饿着。 外头漆黑的一片恰好成了他最佳的保护色。 男孩踮着脚尖,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越过大人的宿舍,正要走过比他小的孩童睡的房前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不知名的东西勾住。 “大哥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来。 男孩暗自叫声糟。“你要做什么?”他低着声音叫。 “人家要嘘嘘……”小女孩揉着惺松的睡眼,扯着他的衣角。 嘘——嘘嘘?什么鬼东西! “不会自己去啊!”再不走他就死定了! “我不管啦!”小女孩的声音变大了。“人家要——唔——” 可恶!男孩捂住她的嘴,说时迟那时快,大人房里传来声响—— “喂!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里头有人这么说着。 该死!男孩心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猛往前冲,像风一般地飞奔而出,迅速逃离成长的梦魇,渴望自由的心让他的行动更迅速。 不知道跑了多久,男孩累得倒在路旁喘气。“呼!呼……”幸好他跑得快。 上一次被发现,他就被吊在惩罚室一天外加一顿毒打,这一回要是被抓到,会是怎么样的下场,连他自己都想像不出来。 “大哥哥……”旁边竟响起了不该有的声音。 “赫!”男孩吓了一跳。“你……”她是怎么跟上来的? “人家要嘘嘘……” 天!该不会是他一时心急一把抓住她,把她也给带出来了吧?男孩暗自思忖这个可能性。 “唔……忍不住了啦!”小女孩又叫又跳。 “快!快!”男孩一急,拉着她跑进草丛里,抱着她解决人生一大事。 之后,一个看来大约十来岁的男孩和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坐在草地上四目相对。 怎么办?男孩懊恼地支着下颚,瞪视小女孩;小女孩则回他一笑,完全信任眼前这个大哥哥。 男孩叹了口气,他一个小孩子要过活就很困难了,现在又多一个小的…… 送回去?那他肯定活不过明天了。不送回去的话—— “喂!” “什么事?”小女孩童稚的声音带着困意。 “你要跟着我走吗?”他让她自己作决定。 “人家……”稚气地揉揉眼,小女孩因为太累所以开始低着头打起盹来。 男孩没发现,只当她点头说好。“好,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会照顾你的。”男孩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 “嗯……”她好累好累、好想睡……可是,旁边好吵哦! “喂,你叫什么名字?” 吵死了……大哥哥的声音好吵…… “喂!” “千桦啦!”小女孩不耐烦地叫,随后又呼呼大睡。 男孩被她吓了一跳,本来想生气;但看到小女孩的睡脸后,不知道为什么气就消了。 “我叫凌圣轩,要记得哦。”他这么说着,像哥哥对妹妹似的摸摸她的头。 第一章 北市刑大今晚突然展开扫黄大行动,由警界新锐、甫上任便深受好评的刑事组组长司徒鹰带领。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从林森北路开始扫起,不少规模大、人脉多的大型酒店也是莫名其妙地被抄得七荤八素、天昏地暗,不少酒店小姐、少爷公关、老少嫖客……无一不被请人警局“喝茶”。 雄赳赳、气昂昂的警务人员后头跟了群面青青、脸绿绿的男人女人,这阵仗只能用十分壮观来形容。 到了警局,司徒鹰将一干人等全交由属下负责录口供,自己则先溜进私人办公室图个安静。他不懂,自己才离开台湾几年,怎么台湾的风气有办法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变化如此之大? 他还记得被抓的嫖客里有个自称是某某企业董事长的家伙,好像叫……王什么的。 台湾这座小岛啊,套句广告词:这改变并非一夜之间,但它真的发生了。没错!他此刻的心境就是这样。 在处理过几件重大刑案后,他以扫黄作为休息时的消遣,想不到这比扫黑还费心力,一面要强行入内搜查、一方面还得找出建筑物里的暗门秘道,什么时候特种营业也学起电影的秘室机关来着?除了“佩服”两个字外,他想不出其他形容词了。 暗黑的办公室是他闭目养神的好地方,一直以来都是,今大也不例外,如果没有第二个人的话—— 无声无息加上迅速确实地打开暗室的门,千桦飞快地闪进去。 呼!她舒了口气。 “真倒霉,才第一次下海就被抓,连酒都还没喝到。”擦擦额头上的汗,她席地而坐,身子倚在门边。 现在该怎么办?她双手抱胸,低头沉思。她该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易容,这招圣轩还没教;冲出去,外头人又多得跟什么似的,就算她是超人也打不完那么多人。那该怎么办呢? 而且听说那个司徒什么鸟的就是这次扫黄的带队人。 “什么嘛!”她以为躲藏的暗室没人,口中念念有词:“男人哪个不去声色场所的?就是因为男人要买,所以那些女人才会卖啊!搞屁啊!以为这样就可以整顿风气,真是天真愚蠢加白痴,他的那颗脑袋是装了什么?浆糊吗?”说着说着,她小小声地笑了出来。 她是在骂他吗?黑暗里的司徒鹰仗着早已习惯夜间视物的良好视力,已看清缩在他办公室门边坐着的女人。 不,说她是女人未免太抬举她,充其量她只能说是个小娃儿,想当女人——还早得很! 但是,那张嘴吐出来的话可真是让他气到了极点。 不过,他似乎气得太早,千桦小姐的话愈到后头是愈精采—— “那个什么司徒鬼的算什么东西!要是让本姑娘遇到,呵呵,就教他吃不完兜着走。”敢把圣轩打得不成人形,又让她“下海”未捷身先死,哼哼,新仇加旧恨,她千桦不回敬他未免太不过去。“要真让我遇到——呵呵呵,包准他这只老鹰变成盘中飱。” 不过,跟前最重要的还是赶快溜出去才成,要是被发现, 那圣轩肯定是吃不完兜着走了。而且到最后,恐怕她一辈子也别想到外工作赚外快了。 开什么玩笑!要她放弃成为一代名偷的大好前程,打死她都做不到! “现在……”她透过门缝查看外面的情况。 还没发现他吗?司徒鹰两眼依然紧紧盯着闯入者不放,他已经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气息了,怎么以她的身手还不足以感觉到他的存在?亏刚才她潜进来的时候技巧之高。 伸手往桌上一探,他抓起橡皮擦神准地往电灯开关一射。 霎时,灯火通明。 “喝!”千桦着实被吓了好大一跳。更惨的是,入眼的竟是那个圣轩千叮咛万交代她绝不可招惹的人。 “司……司徒……鹰……”见鬼的,谁不好碰,竟然好死不死碰上他! 她认识他!?“我的名字还不值得你叫得如此诚惶诚恐。” 司徒鹰斜睨着门边的那个小贼。“你是谁,到这做什么?” “我是人。”这是实话,至于为什么来到这里,一时间她也掰不出什么好理由,干脆骗他…… “别想骗我。”活像猜出她意图似的,他下了警告。 连打算骗他也知道!怪怪,这个人好玩耶!转眼间,她对他的害怕转变成了有趣。[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回答我。”他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千桦闻声却不回答,仍兀自陷于神游状态中。 “喂!”看她的衣着,露的地方比遮的还多,这让他联想到外头那群打扮得花枝招展、举手投足在他看来列属恶心等级的陪酒舞女。他皱了眉头,对跟前这女孩的可能身份感到不悦。 “喂,司徒鹰,你在想什么?”千桦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身后问道。 这回反倒让司徒鹰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走到他后头的?而他竟没有听见她的脚步声!这个女孩子——很可疑。 “你到底是谁?”他问,没有移动、没有出手,就像方才一样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不动。 “我……”她要说自己是谁才好?说真名的话不太好吧! 看样子,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逃了。 念头一起,她飞身跳离他后方,有点后悔刚才走到他身后去的白痴举动。如果她没这么做的话,就不会被他一手给抓住了,千桦哀怨的想。 “放开我!”她挣扎,却挣不开他用来擒抓她的一只大手。 她终于知道圣轩为什么警告她不要去惹司徒鹰了,原来人家一只手就可以摆平她。呜呜呜……她学艺不精啦! “说!”司徒鹰怒瞪着被他压在大腿上的千桦。“你到底是谁!” “我——我——”暗自用力咬了下唇,力道痛得教她眼泪直流,得到效果后,她的声音明显的带着哽咽。“人家的手好痛哦……”说着说着,一滴眼泪自脸颊滑落,抹在脸上的那一层厚粉因此而留下一道痕迹。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笑出来,因为她的狼狈样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不过此时,他选择凝着一张脸,但手劲已悄悄松了开来。 就是现在!千桦飞快挣出一手往怀里一探,几乎是同时,一颗不明物体落地,爆出一室烟雾。 这是……一切快得让司徒鹰来不及反应,只知手里抓住的东西像空气般消失无踪。 千桦飞快的逃出暗室——不,已经亮了灯就不算暗室;总之,她使出全力拔腿就跑,然后,撞到一堵肉墙。 “哎哟!”她跌坐在地上。“是哪个王八羔子不长眼睛撞到本姑娘!” 只见一个警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 警察!千桦赶紧绕过他,往大门的方向冲出去。 “抓住她!”司徒鹰大吼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瞬间,千桦的跟前出现三名警员。惨惨惨!她急忙探一探暗袋,还有一颗烟雾弹。她拿出烟雾弹,往三名警员的方向一丢。霎时间,又一次的烟雾弥漫。 嘿嘿,再见了。她笑着从大门的方向冲去。没想到又撞上一堵肉墙。 “喝!”司徒鹰! “你以为同样的手法可以用来对付我第二次吗?”司徒鹰的声音已经变得冰冷,可见她的拒捕把他给惹火了。 完蛋了!千桦这时不禁觉得自己的未来已罩上一片乌云。 啪!一条浴巾盖上她头顶。 “把头发擦干。”司徒鹰还是那命令的语气。 千桦只能乖乖照着他的话做,谁教她现在是他的阶下囚。 可是,好奇怪——“你干嘛把我带来这儿,这又是哪里?” “我家。” “你把我带来你家做什么?”一抹不安打自心底升起。“你该不会……想老牛吃嫩草……”最后一个“吧”字他给硬生生瞪回肚子里去。 “好吧,就算你不是,那你带我到你家是什么意思?”她迳自坐在沙发上轻拭自己的长发。 她身上穿的,是司徒鹰施舍给她的衣服;因为大,所以怎么穿都比她之前穿的保守多了。 “留你在局里只会制造麻烦。”司徒鹰心知肚明,虽然不想承认,但以警局里那些手下的能力,只有让她逃跑的份。在还没查清楚她的底之前,他不能让她走。 所以,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由他看管。一个小女孩能厉害到由他看管,她该感到荣幸才对。 拉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司徒鹰开始盘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肚子饿。”千桦摸着自己的肚皮,可怜兮兮地瞅着他。 “我一个晚上没吃饭了,好饿好饿。”这是事实。 她本来是想乘机在夜总会上班的时候吃的,谁知道连碰到刘彼徳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抓来了。唉!她怎么对圣轩交代啊?一想到就心烦。 不,更重要的是,她要怎么逃出去啊?双手是司徒鹰呐,和圣轩达成平手的司徒鹰呐! “你在做什么?”司徒鹰眯起眼,看着在他的厨房走来走去的千哗。 “啊?”千桦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身在厨房。怎么在这里?她疑惑地望望四周,然后对上他的眼。 “我饿了嘛!”说完,她又回头往冰箱一探究竟。内容真是丰富啊!她望着冰箱里满满的蔬果,在心中惊叹。我以为你应该是那种三餐在外头解决的人,结果——呵呵,原来你是新住家好男人。“他和她猜想的司徒鹰不一样。 “你闭嘴!”这个女孩好像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处境。“别忘了你是个囚犯。”他提醒她。 “你要不要吃?”又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那厢是一片沉默无语。 “不说话就当你要了。”她说,迳自拿出两人份的食物。这时候凌圣轩教的食物料理就派得上用场了。 十五分钟后,好莱上桌。 “因为太饿,所以我随便做了两盘牛肉烩饭,这样比较快。”她完,自顾自的坐在饭桌上吃了起来。嗯,好吃!不愧是她千桦,果然做得一手好菜! 自己夸自己——这样的自我膨胀恐怕也是得自凌圣轩的真传吧! “再不吃就冷了哦,冷了就不好吃。”她催促道。 这是什么情况?司徒鹰的表情显得有点迷惑。她是他的囚犯,可这下竟然让他有自己是她的客人的错觉,这到底是他家还是他家啊! “司徒鹰?”看到对面那一盘烩饭完全没有动过,千桦抬起头。“你不喜欢吃牛肉烩饭吗?”刚才怎么没有告诉她,害她浪费材料。对不起食物可是会被圣轩打的。 “你不吃吗?”她问。“不吃的话我就拿走啰。” 司徒鹰瞪了她一眼,拿起汤匙低头吃了起来。 “好吃吗?”千桦双手交插抵着下颚。“我很会做菜对吧?” 对面的男士给她的回应是不闻不问不回答。 好吧,她也不是不能自得其乐的人,既然他不说话,她只有委屈自己说了:“我知道很好吃,要不然你的汤匙不会愈动愈快。” 听闻此言,他的动作慢了下来。 千桦见状哧卟一笑,却惹来司徒鹰忿忿的一瞪。 “哇塞!”好快!这样就把那一盘给吃光啦!司徒鹰“解决”的速度让她叹为观止。“你吃得好快!” 回答她的又是凶恶的一瞪。 “你怎么那么喜欢瞪我?瞪人很好玩吗?还是我长得太漂亮,所以你才忍不住瞪我的?不要这样嘛,用看的就好了啊!干嘛用瞪的。”她一副我了解、我明白的表情。 这番话又把司徒鹰气得横眉竖目。丢下汤匙,他站起身。 “你要去哪?” “洗澡。”司徒鹰总算是说了句话。 “哦,那你慢慢洗吧!”千桦不再说什么,低下头又开始吃起自己的饭。 走进浴室不久,司徒鹰才想起——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该死!”他咒骂,搓揉头发的手力道又加重了些。 当他拿起肥皂要清洗身体时才又想到——该死!他竟然忘了用手铐把她拷起来! 抓了浴巾往自己腰上一围,他飞快的冲出浴室。客厅果然没人!“该死!”没想到这种事情也会出现在他司徒鹰身上,他司徒鹰竟然犯下这种错误! 气愤难抑之下,他决定立刻换上衣服追人。但一走进卧室,他的怒意顿消。看来有人比他还笨。 替床上的睡人儿盖上被子,他转身又走进浴室。 “早安。” 一声十分有精神的招呼让司徒鹰从睡梦中醒来。眼睛一张开,映入眼中的是他的囚犯小姑娘,其次,是鼻子嗅进的香气——属于食物的香气。 “我早餐都弄好了。” “嗯……”司徒鹰显然还没完全清醒,咕哝地回应。 “先去刷个牙、洗个脸再来吃早餐,OK?” “嗯。”他点头,乖乖地走进浴室。 大约过了五秒钟,他从里头冲出来,神情大为光火。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他差点以为他妈回来了! 该死!“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他怀疑她根本不知道。 “做早餐啊!”千桦咬着吐司,对他的质问虽然一头雾水但也尽力配合。“不过现在正在吃。” “我不是问你这个!”天杀的!这年头哪个囚犯会为看守他的警察做早餐的?“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他拒绝将主导权移交给这个十来岁的女孩。 “我还没告诉你吗?”她以为她说了。“我叫千桦。” “姓什么?” “啊?你说什么?” “我说,你姓什么?”他加大音量。 “哦,那个啊!”她摇头。“我没有。”嗯,这培根好吃。 没有?司徒鹰的眉头顿时像打了结似的皱在一起。 “很奇怪吗?”他那是什么脸。“你听过孤儿有姓的吗?有个名字就该偷笑了,还想有个姓?”  她说这话的表情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司徒鹰分不清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一时间,他就呆在原地。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啊?司徒鹰的心浮上不少问号。 他遇过不少孤儿出身的罪犯,甚至也有几个朋友是打小就被抛弃的,他从他们身上得知他们之所以愤世嫉俗,不外乎是因为孤儿身份的缘故;只有她,在她身上他完全感觉不到孤儿的气息,而且她提起自己的身份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难道是她在骗他!? “喂,早餐都快凉了。”她提醒他,真不晓得他站在那儿有什么趣味。“麻烦你快去洗个脸、刷个牙好吗?” 司徒鹰像回复了神智,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退回浴室。 十分钟之后,他穿戴整齐地出现在饭桌旁。 “哇,今天仔细一看,原来你也还能看啊!” 司徒鹰不悦地瞅着她,一会儿又低头吃起早餐。 “昨天谢谢你把床借我。”圣轩说过要懂得感谢别人对自己的恩惠,将来要再请人家帮忙时才好说话。“你在沙发还睡得舒服吧?” “嗯。”又是一记随便敷衍的闷哼。 “拜托你好好回答我行吗?”哪有人这样的,要装酷也不是这样子啊!“老摆一张酷脸干嘛,想吸引我啊!告诉你,那很难。”巽凯比他不知道酷上几百倍,他那张脸吓不了她了,司徒鹰更不可能。 “你闭嘴。 “你只会说这三个字吗?”昨天他也是这种不耐烦的嘴脸。 “你!”现在到底谁是囚犯、谁是警察啊!司徒鹰被她给气炸了。 “我怎样?”千桦看看自己全身上下。“我很好啊,你不用太担心。” 担心?她?“记住!”司徒鹰一手指着她,正色地厉声道:“你是囚犯,我是警察。” “我知道啊。”真好笑,他干嘛气呼呼的跟她说这些废话? “难不成我是警察你是犯人啊,快吃吧,警察先生。” 司徒鹰为之气结。 第二章这世上有哪个囚犯过得像她这般惬意的? 千桦舒服的叹了声,自在地跷起二郎腿在司徒鹰沙发上闲躺着。 早餐吃完不久,司徒鹰就被一通电话给催出门了,当然,在他离开之前他没有忘记在她手上拷上手铐,并提醒她休想逃走;而身为“好市民”的她,当然是乖乖听话了。 只是,如今她的两只手,一手枕在脑后,一手玩电视遥控器,银色的手铐放在茶几上,这情形实在教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想用手铐铐住她——门都没有! 站起身,她舒适地伸伸懒腰。“该工作。” 熟稔地摸进司徒鹰的书房,她今早发现原来他也懂得用电脑,她一直以为他是蛮荒时代的原始人。 “除了生气以外还有点脑筋哩!”这是她早上发现后所说的话。 她坐在电脑桌前,十指熟练地在键盘上游走。为了查出交代的任务,她得利用电脑联络可提供情报消息的人。 不一会儿,她关机走向司徒鹰的卧房。 接下来是等消息了。她想。那么她也该走了是不?半坐起身,她盘腿坐在床上。 不过她该走吗?好不容易认识司徒鹰,她都还没来得及替圣轩报仇呢,她本来就打算替圣轩报仇的嘛! 可是,她一直都没有下手,为什么呢?是没机会下手,还是不想下手?她努力地想,想得好头痛。 为什么她明明看到司徒鹰、也摸得到他,却不想找他算帐?为什么呢? 而当司徒鹰解决任务回来后,又发现她正躺在他床上呼呼大睡。问题是:她是怎么解开他的手铐的? “千桦……” 千桦皱皱眉头,好吵哦? “你起来!” 吵死人了…… 怎么叫不起来?司徒鹰看着她那副熟睡的模样,不自觉地气恼了起来。他在外头忙了一整天,而她却在这里睡得好好的! 想来心里就不平衡,再加上她解得开他的手铐,他不禁怀疑自己被个小骗子给唬弄了。 “千桦……” “不要吵啦,圣轩,人家只要再睡一下就好……” 圣轩?司徒鹰皱眉接收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男人的名字。瞬间,他开始讨厌起这个“圣轩”。 他不死心地拍她,但千桦依然是一脸的熟睡,宁愿被拍也不愿意张开眼睛。 她的脸……摸起来很嫩。司徒鹰被这奇怪的感觉给蛊惑了。刚开始看见她,那一脸的浓妆艳抹还真让他厌恶至极,但等她卸了妆,回复小女孩该有的姿态后,却是清清秀秀得像朵小雏菊,爱笑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像个天使。 天使?他甩甩自己的脑袋;这种人如果叫天使,那他不就成了圣人! “唔……司徒鹰……你回来了呀?”千桦揉揉惺忪的睡眼,懒懒地起身,斜倚到他身上。 “嗯。”他的闷哼带了点火药味,丝毫没有发现两人突然的亲近。 “心情不好——啊。”她打了个大呵欠。 “没有。”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情不好。 “少来,你那一张黑脸,三岁小孩子都看得出来。”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她就是有勇气糗他。“怎么?该不会是碰上棘手的案子了吧?你也会有棘手的案子啊!?” “千桦!”他侧过脸吼她,却被她放大的俏脸吓住。她又是什么时候靠近他的?连续两次,她竟然能连续两次不声不响地靠近他! 一次算巧合也罢,但第二次,——这可不能再说是巧合了。 “你是谁?做什么的?”他原以为她是刚下海没多久的小女孩,但现在,他认为她会下海才怪!“为什么要假扮舞女?” “这跟你没有关系吧?”糟!她竟然忘了他是个条子,而她是个小偷! 早知道应该要先溜的,她竟然蠢到留在这儿等他!笨猪!蠢蛋! “千桦!”司徒鹰握住她双肩。 “痛!痛痛……”要死了,力道那么重做什么? 司徒鹰立刻松开手,歉然地看了看她,忽而眼神又转狠。 “说!你到底是谁?什么身份?”他对她的所知少得可怜,但奇怪的是,他竟然容许她待在他的地方? 身为一个警察,警戒心却少得可以。他不容许自己犯这种错! 千桦揉揉疼痛的肩膀,委屈地看着他。“我不就是被你抓来的犯人吗?”好笑的是,她连被抓的罪名都没有。一个无罪的犯人,真是好笑。 “我倒想问问你,我是你以什么名目抓回来的?”她反倒质问起他来了。“我是犯了什么罪?要你堂堂一位刑事组组长来监视我?” “你拒捕。”他回想起那天她的敏捷身手。“你会功夫?” “学过一点。”她说,上回和他交过手,要扯谎也没得扯。 “为什么在夜总会?”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谁的托?忠谁的事?”是哪个王八羔子要她去那里当酒女的?他非拆了那家伙的骨头不可! “不关你的事。”他可不能把圣轩拖下水。 “是吗?”司徒鹰的脸沉了下来。“你再说一遍,这不关谁的事?” “当然是……”“你”这个字始终说不出口。“喂,你那么凶做什么!”千桦扬起脸迎视他。 “别忘了你是囚犯,是囚犯就要听我的。”他威胁她。 “我有权保持缄默不是吗?”她未来嫂子是个律师,她才不怕他哩! “千桦!”他真的会被她给气死! “拜托——”千桦捂住自己的耳朵,才得以幸免于魔音传脑的下场。“你是个名警耶,电视上都说你冷静自持、果敢坚忍,怎么现在比个老妈子还啰嗦?”她不得不大叫受不了。 “你——”倏地,他静了下来。 是啊,她说得没错。为什么一遇上她,他就冷静不下来? 好歹他也长了她好几岁,怎么随随便便就教这种小鬼给气得快爆炸? 司徒鹰突然这么安静下来实在教人心发毛。千桦左瞧瞧他、右望望他,却怎么也看不出个端倪来。“喂!”她推推他。 “干嘛没事安静下来。”搞什么鬼? 司徒鹰看看她,深吸了口气,一语不发地走出卧室。 千桦不明就里,但还是跟了出来。“喂喂!你没病吧?”该不会是神经病犯了吧?“我可没照顾过神经病患哦。” 司徒鹰走到厨房,弯腰在柜子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她跟到厨房去,不死心地叫:“喂!”怎么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喂喂!” 不一会儿,司徒鹰回头。 终于有反应了,但——“喂,你想干嘛?”千桦吞了口口水,看着司徒鹰手上的绳子。 “我是警察,你是囚犯不是吗?”司徒鹰脸上挂了奸邪的笑容。 “放开我!”这个可恶的王八蛋、大混蛋、臭鸡蛋!“放开我!听到没有,司徒鹰!” “我听见了。”司徒鹰打了个呵欠。“你再不闭嘴,我就塞一条毛巾到你嘴巴里,知道吗?” “你!”这个大坏蛋!千桦忿忿地怒瞪他。 “谁教你有本事打开我的手铐,这叫自作孽。”他不想这么做,但不得不做。 “王八蛋!”这个该死天杀的坏蛋! 司徒鹰脸色一凝。“说,是谁要你假扮舞女潜入酒家的?” 他一定会好好教训那家伙。 “要你管!”是她自己要用这种法接近刘彼德的,关他什么事。 “千桦!” “司徒鹰,放开我,听到没有!” “再不说,我就塞住你的嘴,让你永远不能说。”他威胁道。 “司徒鹰!”这家伙简直是个混帐! “说不说?” “我自己要做的行不行?我自己要做的事你管得着吗?” “你说呢?” 又来了,又是这种笑容,刚才她看过一次就被他五花大绑,这一回他又会拿什么来“招待”她? “谁是圣轩?”这个名宇他不想记,却该死地印在脑海。 “你怎么知道圣轩的?”她有漏出口风吗?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那个男人对她有这么重要吗?司徒鹰心中不由得直冒火。“他是你的男朋友?” “男朋友个头啦!”这人没事问她这些问题做什么! “告诉我,他究竟是谁。” “一个人。”她矢志不答,清清秀秀的小脸上有两片盛怒的红晕。“喂!你到底想怎样啦!”真的搞不懂,就算她有罪,也没理由被他关在他家啊,要关也是关在监狱里嘛! “我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把你丢在夜总会当舞女。”司徒鹰恐怕没发现自己的语气重得好像千桦是他女儿一样,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已把叫“圣轩”的这个男人当成是头号嫌疑犯了。 “这不关你的事吧?”千桦张着疑惑的大眼对视他。“这是我的事吧?”他怎么一副好像这事是他的一样。 司徒鹰这时才清醒。是啊,这事非他管,为什么他会这么……这么神智不清! 他无言地看向她,这会儿才发现她的五官长得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心旷神怡?没错,就是心旷神怡。 很奇怪,她的五官是这么地柔和,完全属于那种让人看了会沉淀心灵的平和美;大大的眼睛永远闪着光芒、双眉匀称地搭配在眼睛上方,白玉般的肤色在灯下像会发光似的……他怎么会以为她是个小女孩?她根本就是个未成熟的女人! 天使!上回想起的名词又再度浮上脑海。 “喂!”他直盯着她看做什么?“司徒鹰、喂!司徒鹰?你在家吗?” 没反应,那可别怪她了;贼溜溜地一笑,她低身一拐—— 砰! “你在干什么!”司徒鹰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顺道将椅子扶睚。“从来没有人敢踹我!”他森冷的声音警告着。 “今天你碰巧遇上第一个。”她笑着,浑然不觉自己性命垂危。 “你……” “怎样!”千桦不怕死地凑上脸。“你想打我吗?”她胆子极大地挑衅。 “我从来不打女人。”该死的女人!竟敢侮辱他! “我知道。”所以她才敢在他盛怒的时候上前挑衅嘛!早算准他是个真正的男人。因为真正的男人是不会打女人的。 她的回答真是让司徒鹰受宠若惊,明明气在心头却又甜在心底,想发作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恶魔!转眼间,天使降了级、贬了职。司徒鹰在面对这种情形时也只能在心里这么想。 然后,他恍惚间似乎看见面前的女孩头上多出两只角,身后还有一条长长的箭头尾巴在左右摇摆。该死!他已经被她给气昏头了。 “乖乖坐在这儿。”他需要冷静一下。 “你要去哪?”千桦看着他起身,赶紧问道。 “洗澡。”他需要好好的冲个冷水澡,清醒清醒。 “怎么跟圣轩一样。”她自言自语地低哺。“有洁癖的男人。” “你刚说什么?”她说他跟谁一样? “没什么!”才不告诉他哩! 半晌,只见司徒鹰光裸着上半身,只穿了条长裤从浴室走出来。 “哇!秀色可餐耶!”千桦张大了眼。 古铜色的肌肤映着水珠闪闪发光,挂着水珠的黑发湿渌渌地垂在额际。千桦惊愕地发现这家伙竟比巽凯还高! “哇!你比巽凯好看多了!”巽凯的肌肉不知道这几年有没有长进,她虽然看过他的半裸体,可那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她也不能断定巽凯和司徒鹰两个人谁比较厉害。 巽凯?又一个男的!司徒鹰不自觉的又皱起了眉。“巽凯又是谁?”她到底有几个男朋友?圣轩、巽凯,还是有更多更多? 他十分——不!是非常不喜欢她说出那么多男人的名字。 “他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好险!要是说溜嘴可有她好受的。不只是她,连巽凯也得遭殃。 司徒鹰瞪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进卧室。“那种会把女孩子推进欢场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保护的?”真是让他很不爽! “我说过了——”千桦朝卧房大喊。“是我自己想进去玩玩的,不关他们的事。”真是的,她都说好几百遍了,他怎么都不信? “真是冥顽不灵。”她暗暗啐道。 “你说我什么?”卧室里传来他的声音。 “没什么!”他耳朵怎么这么灵? 司徒鹰走出来,方才的春光已被衣物遮蔽。 “好可惜……”这么好的肌肉应该让更多人看的。 某大百货公司内—— “不要!”她再一次摇头。“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只有这种!”另一方显然十分坚持。“除了这种其他休想!” “我就是要这个!”这厢同样十分坚决。 “不准!花钱的是我,我有权决定。” “既然你那么喜欢,就自己买去穿算了!” “我是男人,又不是变态,穿这个做什么!” “不管!就是要穿裤装!” “不管!你就是要穿洋装!” 一男一女的声音就在这百货公司同时开火。 “不要、不要、不要!”这个死脑筋的大男人!什么八股思想嘛,都什么年代了还认定女孩子一定要穿洋装。 “就是要!”司徒鹰也有他自己的坚持;既然她是女孩子,就是要穿裙子才像样。 “司徒鹰!”她真的会被他气死。“你知不知道穿裙子很不方便。”事关行动问题,她必须坚持到底。 “你是女的。” “这跟是男是女没关系。”她撇开头,双手环胸。“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你要我替你换是吗?”他是无所谓,反正她是个黄毛丫头,而他对一个小丫头根本不可能提得起“性”趣。 决定后,他一手抓着她手臂、一手拎起他看上的淡黄色连身洋装。 “喂喂!”千桦急了。她环视四周,发现周围的柜台小姐一直看着他们的发展,每个人都是一副饶富兴味的表情。 该死!看来他这次来真的!“好好!”从不对外人妥协的千桦此刻也不得不妥协。“我穿!我穿就是了!”这下他可满意了吧! 司徒鹰松开手。“你早该合作的。” “哼!”千桦抢过他手上的衣物走进更衣间,重重地关上门。 一分钟后,一个娉婷的美少女夺走沿途而来的所有人的目光。那绝对是一个天使!每个看到的人都不约而同地作此想法。那绝绝对对是一个天使! 只可惜——天使的脸是臭的。 “可以了吧!”真气人! 司徒鹰点点头。“勉强可以。” 勉强?“勉强的人是我耶!”有没有搞错啊! “花钱的人是我。”他提出声明。 哼!要不是那一夜在打斗中她弄丢了信用卡,哪轮得到他这么嚣张。 司徒鹰叫来专柜小姐,要她依同样的尺寸挑几套同属淡色系的洋装打包。 “再麻烦你为她选几套内衣。”  他不动声再地吩咐着,像在和别人谈天气一样。 千桦嘟着嘴,十分不悦。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哦!她这回丢脸丢大了!这一辈子打死她都不来这家百货公司了! “小姐,请跟我来。”不过专柜小姐毕竟是专柜小姐,马上神态自若的招呼着千桦。 千桦哀怨地跟着走,离开前不忘恶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司徒鹰耸了下肩,十成十的不以为意。 丢脸事小,更重要的在后头。砰砰!一阵枪声响起!在百货公 (: ) 第 2 部分阅读 司徒鹰耸了下肩,十成十的不以为意。[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丢脸事小,更重要的在后头。砰砰!一阵枪声响起!在百货公司逛街,结果遇上仇家杀出来——这剧情,电视上常看到吧?可是搬到现实生活未免也太夸张了! 千桦一面尖叫一面抗议。“该死的!司徒鹰,你这家伙当真做人这么失败啊!”跟在他身边的人真倒楣! “蹲下。”他压下她的头。“当警察就有这个好处。”他对她笑了笑。 还有心情笑!?“真的会被你气死。”不!恐怕还没他气死之前会先被子弹打死。 砰砰!枪声又响起。 “一点也没考虑到无辜的路人!”千桦颇不以为然。“哏!你知不知道有几个人?” 司徒鹰从躲藏的遮蔽后探出头看了看。“两个。” “还算少嘛!”才两个而已。“他们是不是太小看你了。” “两个人手上各有两把枪就等于四个人了。”司徒鹰不悦地瞥了她一眼。 “四把枪?”乖乖,还真是舍得。“这样吧!”她拍拍他胸脯。 “咱们一个负责一个。”说完,她立刻沿遮蔽物朝子弹发射处前进。 “千桦!”司徒鹰欲伸手拉住她,无奈一颗子弹逼他缩回手。 该死!她以为她谁?女蓝波吗?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惨叫传遍整层楼。那声音,属于粗哑的鸭子叫。 “怎么——啊!”转眼间,第二个杀手撂倒;不,是被一脚踢飞比较有临场感。 原来是司徒鹰趁偷袭者分心的时候飞身上前攻击。 “通知警察。”他邀吆站在旁边的人,马上就有一人离开现场去找电话。 司徒鹰瞥了一眼第一个被撂倒的男子,那男子持枪的右手腕上一片银色的薄片吸引住他的注意。 然后他看见千桦弯身把银片收了回来。“这么贵重的东西可得收回来才行。”千桦喃喃自语。圣轩只给了她三片,怎么可以就像抛弃式隐形眼镜一样随手乱丢。 由此可知,名师出高徒,小气的师父调教出来的徒弟一样小气。 “没想到你还有这招。”司徒鹰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不知当初她怎么没在他身上使出这招,这样她就不会被抓了,不是吗? 像看出他的疑问,她给了答案:“这东西用在你身上是不可能收得回来的。”她很有自知之明。“我干嘛浪费。” 换句话说,她之所以甘心被捕,只是因为不想浪费身上硕果仅存的三片刀叶。 “无论如何——”司徒鹰咳了咳。“你做得很好。” “难得听你说句人话。”为什么她听了,心情竟莫名的大好? “千桦——”司徒鹰无可奈何地唤了声,她的名字他是愈叫愈顺口。 “我们可以走了吗?”她问。周遭围着他们的人变多了,她讨厌被当成动物园里的动物给人观赏。 “等警察来。” “我讨厌警察。”她噘起小嘴嘟哝。条子是偷儿的天敌。 “我也是警察,千桦。”换句话说,她也讨厌他?有了这份认知,司徒鹰又狠狠瞪了过去。 “你例外啦!”千桦赶紧附下但书,可是她也不算喜欢他啊!她在心里暗道。 司徒鹰勉强接受地点点头,蹲下身抓起其中一人。“是谁派你们来的?” “唔…” “快说!你给我说!”司徒鹰猛力摇晃着黑衣男子。 “唔……” 还不说!司徒鹰恼了,举手又是一拳。 “啊!” 好狠!千桦在旁边看了都这么觉得。 “抱歉!”另一个声音突然插人他们之中。 司徒鹰停住拳头,朝声音来源看去。 “我们是警察。”来者亮出证件。 司徒鹰点点头,也亮出自己的。 “组长好!”两名警员崇拜地行礼。 “把他们带回去。”司徒鹰收起证件的同时吩咐道。 “是!”两名警员一人押一个,其中一个对司徒鹰说道:“组长我们先走了。” 司徒鹰点了点头,“我稍后会去你们分局处理这件事。”既然这事是针对他而来,他就得亲自处理。 “是!”两名警员又同时应了声。 好奇怪!在一旁不吭声的千桦一手摸着下巴,这实在是好奇怪。 “你们走吧。” “是!”‘两名警员押着犯人离开。 真的好奇怪!千桦再度用着困惑的眼神死盯着他们的身影。 “千桦?”司徒鹰叫了声她的名字。 “那两个人……不太像警察。” “什么?”司徒鹰纳闷地看着他。 “他们没有警察恶心的味道——” “千桦!”什么叫恶心的味道! “可是身上有血腥味……”千桦像是没听见他的声音、没看见他的怒火似的一个劲儿的说着。 “司徒鹰!” 她突然大叫,反倒把司徒鹰吓了一跳。“做什么?” “他们不是警察!”对!他们绝对不是! “你是说——”他愤怒的看着两名与方才那两个“警员”不同面貌的警员像在找什么似的。 该死!他立刻朝大门冲了出去,在半途,他听见两次枪声,而后是一片尖叫声。 目的地一到,眼见的是两具尸体——刚才狙击他失败的杀手。 线索中断! 第三章 “为什么你知道?”回家的路上司徒鹰问道。 “因为他们一来就找到出事地点,这很可疑,因为我们站的地方算是百货公司的内部了,没理由他们连找都不用找就可以知道;而且,他们的态度太从容。”所以她断定他们是冒牌货。 “那为什么说警察的味道很恶心?”他对这句话无法释怀,尽管方才才遭受到狙击,但这种事对他而言似乎比不上千桦刚才的那句话重要。 “本来就是嘛!你们的味道对我们来说——”千桦倏然收住口。 “我们?”他抓出语病。“你说的我们指的是谁?” 千桦骨碌碌的大眼一转,在心中喊糟。 “千桦——”司徒鹰拉长尾音,声音冷冷的,很吓人。 “我累了。”她拍拍座椅,倒头就睡。 “千桦!”要不是他现在在开车,他会把她抓来摇一摇,逼她吐露实话。她到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怒眼恶瞪身旁的女孩,无奈她已然入眠,叫也叫不醒了。 呼!好险!千桦闭着眼,脑筋正努力运转着哩。伤脑筋,再这样下去,难保她不他给逼问出来。事实上,可能说漏嘴的机率比较大。看样子她得赶快办完事赶快跑吵!是啊,得快点跑,要不然—— 记得圣轩曾告诉她,司徒鹰这家伙一办起案来,可是会教犯人发疯的。多可怕啊!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成了疯婆子。 对!她不要! 哗——哗——开启的电脑终于发出回音。 “Yes!”千桦兴奋地叫了声。之后,她看着荧光幕上显示的几个字——“ 资料,得知,干眼;老时间,老地方—— 千桦关上电脑。“又是老地方。”真是一点创意也没有,不过这回替她跑路的人可换了。千眼——嘿,有意思! “那个从来只闻其名的家伙这回竟然露脸了!” 这可真教她意外呀!不过,这表示她得离开了。 虽然只在司徒鹰家住了短短三天,可是这三天发生了不少事,其中最令她难忘的就是第二天在百货公司的狙击事件。 是哪个家伙这么想置司徒鹰于死地的? 嗯,等办完这件任务,不定她能帮他个小忙,当然,她得抽点佣金。赔本生意不可为——凌师父圣轩的格言之一。 不过一想到他,她就伤脑筋了。这么久没消息,想必他一定急白了头发,她真是不肖的徒儿啊!但是他也不是个好师父嘛!所以扯平了!千桦开开心心地关上司徒鹰的电脑。 离开前,她很有良心地留了一张纸条。 时间:午夜。地点:新生南路的某家PUB。 千桦依约来到里,打开门,又是那一阵刺鼻外加令人作呕的烟酒。 下回谁要是再跟她约老地方,她就要他好看! 走进门,她一身的连身洋装为她惹来不少注目,其中包含了更多的淫秽与垂涎。 该死的色胚!千桦狠狠地瞪回去。在看她就开扁! 美目传采地敌意让不少怯弱者退避三舍。当然,也不乏欠扁、不知死活、冥顽不灵、愚蠢至极的笨男人。 “小妹妹——”恶臭的酒味侵入千桦的鼻子,再加上恶心的对白:“今夜寂寞吗?让我陪你好吗?” “给我滚开!”千桦冷着俏脸,对这种人她向来不客气。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姑娘!”敢对他不礼貌?哼!他也不会对她客气的!“你——” “不知好歹的是你。”不知何时,一把亮闪闪的短刀架上男人的脖子,天使般的俏脸染上森冷的气息。[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男人吓得酒醒了一半。“你……你想……想怎么样!”妈呀!他竟碰上个狠角色!谁来告诉他,这个有天使脸孔的女人怎会这么凶!天呀!地啊!圣母玛丽亚,他以后会乖乖的啦! “怎么?刚才的狠劲跑哪儿去了,哼!”短刀轻轻滑过他脖子,下移到他祖宗八代唯一希冀的地方。 “你!你想干什么……”男人的气势被击得七零八落。 “救、救命呀……”连求救的声音都脆弱得教人同情。 “下一次——”千桦手上的短刀在他祖宗八代唯一的依靠上游走。她只须稍稍一使力,台湾就有个国宝级太监。“下一次再让我遇见你——呵呵,你该知道下场了吧?” “知、知道了!” “知道了还不快从我面前消失!” 她一喝,眼前的男人火速地冲向门口,他这辈子八成是今天跑得最快。 啪啪!热烈的掌声从她身后传出。“不愧是黑街的魔女啊!” 千桦循声看去,只见一名长发男子朝她走了过来。 “千眼?”她问。 他吊儿郎当的口吻让千桦皱了眉。“到底是不是?”真讨厌!她最讨厌这种男人了。 长发男子扬起手上的黄色牛皮纸袋。“你说呢?” 千桦一手抢下。 “不用急嘛!怎么说我都会给你的。” “是吗?”她睨了他一眼,打算转身走人。太让她失望了,想不到千眼竟然是这个吊儿郎当、看来一事无成的家伙。真讨厌! “嘿,魔女!”千眼叫住她。“你还没给我报酬哩。”他可是从来不做白工的。 “去找阿凯拿,我没钱。”哼!以前也没看过哪个人敢跟她要钱的。向来只有她要钱的份,没有她给钱的时候; “你这不是摆明了要我免费服务吗?”怎么可能从巽凯身上要得到钱?就算要得到,他哪来的胆子收下?“真的很毒耶你!” 千桦回头,对他露出一笑。“试问哪个魔女不做毒药的?” 说完,她转身走人。 因此错过了千眼颇具深意的一笑——看样子,小女孩长大了。 在训示徒弟一番后,凌圣轩专心的听着她带来的录音带。 一会儿,他露出笑容,那是代表他生气的笑容。 千桦观察着师父,看来录音带的事让他气到了。她不禁同情起王景和刘彼德。就她的记忆,让圣轩有这种真正气到发笑的人下场都很惨。 这是她第三次看到他这么表达他的怒气。到底那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她是很好奇,可是圣轩规定过,她只负责替他找来情报,绝对不能偷看。她虽气却无可奈何。真是好奇…… 可是又不能看,气死人了! 凌圣轩自顾自的忙,完全没看到千桦的气恼。一会儿,他丢给她一些东西。 “是什么?”她问。 “立刻拿去交给司徒鹰。”没想到他也有用得上警察的一天。要不是为了子元,他哪有可能做这么大的牺牲? “为什么?” “因为子元不能输这场官司。”为了那种人渣打破她二十连胜的纪录太不值得。“把罪证交给司徒鹰,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可是我们不是不和警方打交道的吗?” “那是因为台湾的警察没一个好货。” “除了司徒鹰?”她问。 “目前是。”凌圣轩啜了口茶。“新官上任三把火,趁他的火还没灭之前请他帮个忙,我想他会非常乐意的。”对警察,他还是不抱持任何好感。 “至少你目前认同他了。”千桦哺哺地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是吗?”这丫头好像有点变了。“你刚刚真的没说什么?” “真的没说什么。” 凌圣轩凝神细看自小带大的女孩,她眉目之间真的是有点变化了。他说不上来,但感觉得到;小偷的第六感一向是十分灵验的。不过既然她不说,他也不好勉强。 “我走了。”再待下去,她不敢肯定自己会在他那种眼神下处之泰然。 “千桦!”凌圣轩叫住她。 “什么事?” 凌圣轩放下支着下颚的手,对她笑了笑。“如果有事想说,子元是个好听众。”有些话是属于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秘密,或许和子元,她会比较谈得开。 “我知道。”她回了一笑。 “还有!”他又叫住她。 “什么?” “别忘了署名以及——” “咦?”他干嘛一脸为难的样子。 “——早去早回。”说这话的凌圣轩口气有点生疏,好像他第一次说这话似的。事实上的确是第一次,所以千桦才会愣在原地不动。 好一会儿,她才露出笑容。“虽然恶心,但是勉强接受。” “千桦!”凌圣轩有些尴尬地大叫。 魔女的笑声从屋里响到屋外,而后在楼梯间回荡。 今天北市刑大的成员人人自危。 是通缉犯逃跑?还是异形人侵?答案都不是!是他们的头头今儿个处于火山爆发状态,所以北市刑大的各个成员不得不向消防队借几件消防衣好隔热。 司徒鹰快气炸了。千桦那小妮子竟然一声不吭地离开! 每走一步,气愤的火焰便仿佛自脚底烙下印痕在地板上,由此可见这三昧真火烧得之厉害。 “组长。” “做什么!” 前来报讯的警员被他吓了一大跳。 司徒鹰烦躁地顺了顺头发,强迫自己缓和口气。“什么事?” “有您的包裹。”警负递上一只包裹。 夜盗!他看见左下角的署名。司徒鹰立刻接过,打开一看—— “有没有看见谁送来的?” “是……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夜盗明明是个男人……慢着!他想起在档案室青的资料,上头写的是“疑是男性”。这么说,夜盗是个女的,或者……是受真正的夜盗所托? 先撇开这些疑问,他倒要看看这个在台湾横行已久的小偷要给他这个新上任的警察什么东西。 打开包裹,里头有一本资料。眼睛扫过第一页,他立刻发下命令—— “马上跟我去台北地方法院!” “是!” 王景志得意满地大笑。“哈哈哈……不愧是赵律师,真有你的。”他握着赵子元的手上下摇晃。“谢谢你,实在太谢谢你了。” “哪里。”赵子元陪笑。奇怪?怎么还不见圣轩人影。 “这个官司打得太精采、太好了!”王景心下一颗大石总算落了地。 “是啊!”赵子元陪笑道。圣轩到底打算怎么做呢?出门前他说他有法子解决这事,要她好好看着;但是出主意的人迟迟不出现,这难免让她心慌。 “赵律师。”王景唤他。 “啊?什么事?”赵子元回过神,敷衍地应着。 “等会儿咱们一起去吃顿饭,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不、不用了。”和这种人同桌吃饭?她宁可饿死也不要! “那么,改天吧!”王景倒也无所谓,人逢喜事嘛,很多事可以不用在意的。“谢谢你今天的帮忙。” “不客气。”赵子元由等待转为失望。终究还是没办法吗? 就在她和王景同时步出法院大门时,只见门口列了一排警务人员。 “王景吗?”司徒鹰带头走到王景面前。 王景点点头。这是什么回事?“你是谁?” 司徒鹰拿出证件。“请你和我们到局里去一趟。” “为、为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密告你进行非法勾当,我还以为你只有跑声色场所的本事哩!”看不出来他还有胆子走私器官。 “这怎么可能!我堂堂一个大企业的董事长!怎么可能——” “你的手下刘彼德已经供出一切,他同意做警方的污点证人。” 王景一愣,肩垮了下来,方才出现在脸上的春风得意宛如昙花一现,整个人立刻衰老了下来。 原来如此。这时,赵子元才明白凌圣轩所谓的办法是什么。站在后头目睹一切的她露出微笑。 司徒鹰敏锐地发现了。“你是——” “赵子元。”她自我介绍。 “替王景打赢官司并二十一连胜的赵子元?”司徒鹰问。 “是的。” “为这种人——”他的目光转到刑警带走的王景,再回到她身上。“这种胜利不要也罢。” “是的。”她完全同意他的话,但——“每一件事都有最佳的解决办法,不是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这种人坏了自己的纪录也说不过去。”无疑的,圣轩的办法治标也治本。 “如果我故意输,而他的罪行未能公开,这会是谁的损失呢?司徒先生。” “你——” “不介意的话我先告辞。”微微颔首,赵子元绕过他欲离开。 “等等!”他叫住她。 “什么事?” “听过夜盗这个绰号吗?说这话时,司徒鹰一边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夜盗?”赵子元一脸疑惑。“那是什么?” “没什么,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司徒先生。”说完,赵子元头也不回地走了。原来,圣轩的外号是夜盗!她到今天才知道,但是那并不重要。 唷荷!事情办完了! 千桦兴高采烈地边走边跳,快乐的模样连四周看见的人都忍不住发出会心的一笑。可见她这个黑街魔女也有带给人快乐的时候,虽然并不常见。 太好了!圣轩这边的事已经告一段落,而且她也乘机休了一个月的假,再来就是司徒鹰这边的事了。而且这回她不用担心看不到资料内容,因为这是她自己的事,一想到这点她就—— “哈哈哈……呵呵呵……”真是令人兴奋!不过这事可得向巽凯报备才行,毕竟要用到黑街的人。 调查杀手耶!这可比查王景那件事还好玩、还高难度耶! “圣轩那家伙应该有把王景保险箱里的钱给偷出来吧!” 她肯定有!因为夜盗是从来不做赔本生意的。 “得找一天去跟他拿报酬才行。”上次说好的,她七他三,这回他想反悔都不行,因为——哈哈!她找到万年靠山可以靠了!哈哈哈!谁教他要爱上子元!活该! 想着想着,她的人已然站在风唳巷口。左看右望,确定没人在这出没后,她飞速地走了进去。 而一道视线在她走进风唳巷后跟着消失。 “哈哈!好久不见!”千桦熟捻地叫着朋友。“阿泰、小林、飞仔、小高、明弟,好久不见了!” “千桦!”一伙人看见她就像看见神一样,只差没抱着她的腿痛哭流涕了。 “怎么了?”气氛不对!“发生什么事了?阿凯呢?” “老大他……”小林吞吞吐吐,看了看各位伙伴,再看着千桦,舌头橡打了几千个结一样。 “阿凯怎么?”真是急死人!“喂!他该不会被扫黑给扫掉了吧?” “比那更惨。”飞仔低声地说,一副怕被别人听见的样子。 “比那更惨?”还有什么事比被扫黑扫到更惨的? “老大他……他失恋了……” “失、失恋?”那巽凯谈恋爱了?“那家伙?谈恋爱?有没有搞错!哪个女人那么倒霉啊!” “嘘——”阿泰以食指抵着自己的唇,发出嘘声警告。“小声点,老大心情不好。” “是非常恶劣。”小高神色凝重地加重说明巽凯的病情——后天失恋忧郁症。 是哪个女人这么不怕死惹上阿凯的?“还让他失恋,啧啧!惨啰,那个女人。她不免为那个尚未见过面的女人摇头叹息。巽凯看上的目标是没有拿不到的,那女人——惨啰! “是一个叫杨安妮的女人。”明弟说。 杨安妮?“没听过。”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 就这样,一伙人七嘴八舌地开始说故事,他们的口才还真不是普通的烂,但千桦好歹也听出个大概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最后由小林作结。 “反正总而言之一句话,巽凯现在是失恋加失意对吧?” “没错!”众人纷纷点头附议。 “闭嘴!”巷子转角处的屋内传出一阵雷声大的吼叫。 那是阿凯的声音,看来他果然是心情恶劣到极点。 “就是这样,最近主屋的住客都要求改搬到其他房舍,害得我们连自己住的地方让给别人,找不到地方窝的人宁愿窝在外头,也不愿意踏进主屋一步。” 真惨!千桦不免同情起这群朋友。 “拜托,只有你可以救我们了。” 被当成救世主是很舒服,但是——“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了谁。”她看过圣轩一头栽进爱情的模样,虽然没有像巽凯那么倒霉,可那种旁人不得插手的警告标志是不用挂就可以知道的。“我顶多帮你们开导开导他而已,而且保证百分之九十九没有用。 “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行!”众人异口同声道。 “好吧,我试试看。”深呼吸一口气,千桦往地雷区踏进。 希望平安无事啊!一伙人在后头祈祷着。 什么嘛!千桦气冲冲地冲出主屋。“混帐壬八蛋!”她气急败坏地朝屋里大喊。 匡啷——主屋传出摔东西的声音。 “小林、阿泰、飞仔、小高、明弟,不要怪我没尽力,是那家伙太顽固。”她要走了,哼! “千桦……”一双双希冀的眼眸含着泪珠。“千桦……” “好啦好啦!”真是的!拿这种脸骗人。 “我会去找那个什么安妮的啦!”至于找不找得到,那可得看天意了。 “谢谢!谢谢!”总算,苦日子不用再熬太久。 挥挥手,千桦只想快点离开暴风圈,免得再待下去自己也成了另一个暴风——因为她实在气坏了。那个死阿凯!给她记住!哼! 带着满肚子瓦斯踏出风唳巷,走不到五步,突然一只大手箝住她的右手腕。她抬头一看——糟了! 第四章 司徒鹰有些恍惚地坐在沙发上,他怎么也没有办法把黑街和她联想在一块儿! “司徒鹰?”千桦唤他。“我的衣服还在吗?”她看他点了头。“在啊,那我先去洗澡啰!” 二十分钟后—— “喂!你怎么还坐在这里不动?我都洗好了耶!”千桦纳闷地看着一脸茫然的司徒鹰。 “同徒鹰!”她拒绝面对一个神智不清的家伙。“你回神啊!”她出手敲着他脑门。 司徒鹰几乎是立刻的出手反抓住她袭击而来的手,纯粹是直觉反应。“你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叫了你老半天,连应个声都没有。”千桦嘟起嘴不满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你来自黑街。” 千桦抽回手。“那又怎么样?这种事有什么好值得大肆张扬的?我于嘛要告诉你!?” “你!”司徒鹰瞪了她一眼,立刻眼神一黯。“唉!” 天晓得他有多担心。远远地看到熟悉的身影,他撇下一起出任务的属下跟着她,最后跟到了风唳巷,来不及拉住她就眼睁睁地看她走了进去,偏偏那又是警察的禁区。他并非怕事,只是一旦警察出现在黑街,惹来的不单单是个人的麻烦,还会连累到其他人。 眼看她傻傻地走进去,他的心几乎吓停,那种在外头看不见情况的担忧让他情绪化地想冲进去救她,但一思及后果,不得不停下脚步。那种煎熬……干脆拿把刀把他杀了算了! 一直在外头等,却没听见里头有传来任何骚动的声音,一直到他看见她气冲冲地从里头走出来,他才有所了悟。黑街,是只有黑街的人能平安无事的自由出人,他这才知道她来自何方。 一个来自黑街的少女,却该死地扣住他的情绪! “司徒鹰?”他怎么又呆住了?“司徒鹰?司徒——” 下一秒钟她整个人已贴上他厚实温热的胸膛。这是干什么?她只觉得莫名其妙。 “下一次,不准你什么都没说就离开。”才相处三天却让他养成了习惯,想不到她竟然不告而别!一个月前当他踏进家门找不到她的人,只看到一张纸条的时候真的是气急败坏。 “司徒鹰?”奇怪了,才一个月没见,他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喂喂,你没病吧?” 病?“我是快被你给气病了。”说是气疯了也不夸张。 “喂!”千桦推开他。“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有让你气病的本事吗?你堂堂一个刑事组组长有脆弱到这种地步吗?你说!我有本事把你气病吗?哼!” 司徒鹰笑着拉下她指着他鼻尖的小手。“能让一个刑事组组长气病也是你才有的本事。” “司徒鹰!你给我记住!”千桦甩开头,忿忿地跳进沙发坐着,拿着电视遥控器乱按一通,纯粹泄恨。真是气死她了! “告诉我——” “什么啦!”还敢跟她说话,哼!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他问的是她的身世。 “我哪知道?”进风唳巷的时候她才三岁。“圣轩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圣轩?“又是他!”司徒鹰的口气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 “你那是什么脸?”皱得跟叉烧包没两样。“我没说错啊!圣轩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是他带大的,不跟他难道跟你啊!” 神经! “你说的圣轩到是谁?” “一个人。”还是老样子敷衍的答案。“一个男人。” 司徒鹰为此瞪了她一眼。 “我没说错啊!”再怎么样她也不可能告诉他圣轩的身份,要不然……害得他和子元只能在牢里会面,圣轩会砍了她的。 牢里……“喂!你该不会想抓我进监狱吧?我可没犯什么罪哦。”要犯罪也是将来的事。 “我要抓早抓了!” “说得也是。”果然跟她想的一样。“你果然是个非常有弹性的人。” “有弹性?”这是什么形容词? “你不属于嫉恶如仇那一型的警察。” “哦?”这可有趟了。“继续说下去啊!” “你只是想让白道,和黑道完全划清界线,让黑白两道彼此有个分野,我没说错吧?”千桦皮皮地笑着,一脸我懂你的表情。 司徒鹰听了,只是扬扬眉。“何以见得?” “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还能安稳地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呢?要是你是那种嫉恶如仇的人,我不早在牢里蹲了吗?”这时候也不会穿着他花钱买来的衣服坐在这里舒服的像在自己的房子里一样了。 “还有吗?” “你并不像媒体所介绍的那样正派。”她闻得出他身上有黑色的气味。“你的味道不是纯正的白,我猜,你交往过的朋友有不少是来自黑道。”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司徒鹰回来台湾后,头一回有遇上知音的感觉。 “不用别人说我自然知道。”抬高小巧的下巴,她的口气和她师父一样目大! 闻言,司徒鹰只能一笑置之。“你说得没错。” “为什么呢?”她是能猜出他对黑白两道的想法,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想。“你老爸不也是个警察吗?身为儿子不该和老爸一样,甚至更嫉恶如仇吗?” “我不是他,千桦。基因可以遗传,但是观念是后天养成的,这和我爸爸是不是警察无关。” “是吗?”她搔搔头,哺哺自语:“我没有父母所以不知道,原来观念是不会遗传的啊……” 他又一次见她平心静气的述说自己是孤儿的事实,坚强得根本不知道这事会带给她伤害。 事实上,只要她不在意就不会受伤,但是听的人却无法像她那般轻松自在。 “你提起这些事不会难过吗?”司徒鹰忍不住问道。她的表情像在谈今天的天气一样,一点受伤的样子也没有。 “难过什么?”奇怪。“没有老爸老妈的又不只我一个,更何况我有圣轩啊!”最近又多了个嫂子,只是还不太习惯而已。 “而且除了圣轩我还有巽凯,身边这么多人在,少了老爸老妈又怎样。”她完全不认为身为孤儿有什么好难过的。 圣轩?巽凯?“又是他们,阴魂不散!”司徒鹰咬牙道。 从来没见过面,但他看起来好像已经下定决心要讨厌他们到底。虽然不是嫉恶如仇的偏执狂警察。但在某方面他好像有点——不,是非常偏执。 “喂,司徒鹰。”千桦用脚丫子推推坐在旁边和她一起看电视的人。“ “嗯?” “今天晚上你要睡客厅吗?”她来他家一定会霸占他的床,那他怎么办? “要不然你认为我该睡哪里,床上吗?” “可以啊!”她以前和圣轩就是这样睡的,只不过那是十岁以前的事了,那时候他们只有一张床。 她的回答教司徒鹰不得不用像看到怪物的表情看她。 “你不要一副像看到妖怪一样好不好?”千桦很不以为然。 “一起睡一张床又不会怎样,以前我和圣轩就是这样睡的啊!” 有什么好讶异的。 “又是他!”这回司徒鹰是用吼的了。“你跟他睡同一张床!?” “对呀,以前我们只有一张床可以用,所以睡在一块儿,有什么不对吗?” 大大的不对!明知道自己得表现出成人的风范,但是他还是做出跟小孩子没两样的反应。 “你和他睡同一张床?”他的表情像极了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一样。 “睡同一张床又怎样?”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你干嘛这么生气?”该不会……“喂!你不要想歪哦!那时候我才十岁,十岁以后我就有自己的床了。”那是圣轩送她的生日礼物,他好不容易买来的。 一听到十岁,他的怒火就像被冷水从头上浇下去一样熄灭了。 “十岁?什么十岁?” “我十岁以前都是和圣轩一块儿睡的,那时候我们只有一张床,所以不得不一起睡,后来他买了新床给我,我就自己一个人睡了。”她不解地看着他,“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自己的哥哥又不会怎样?” 哥哥?“他是你哥哥?” “废话!虽然不是同个爸妈,但我们就像兄弟姐妹一样,巽凯也是啊!”他干嘛又变脸了,还笑成这样,神经病! “哈哈哈……”天!他司徒鹰竟然会被一个小女生弄得情绪大乱?这说出去谁信啊!“哈哈哈……” “又发病啦?”他不累吗?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的。“喂? 喂?你又发作了呀?“伤脑筋,根据她的调查,司徒鹰没那么神经质啊,难道资料有错? “司徒——”顷刻间,她被人像在搂小猫似地给搂进怀里。 司徒鹰搂她入怀后仍然笑声不断。 “你真的病了。”她敢打赌他的确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千桦啊……”也只有她能对他产生这种影响了。 司徒鹰摸着她的长发,像在摸小猫背上的毛。怀里的小猫不满地叫了几声后便改成舒服的咕哝。磨蹭了几下,小猫呼噜噜地梦周公去了。留下主人低头看着小猫。 人声鼎沸是菜场的特色之一。 一大早,千桦便精神特好的把司徒鹰从沙发上挖起来,随便吃了早餐之后,便拉着他来到附近的菜场。 司徒鹰不悦地任她东拉西扯、左弯右闪地躲过人群找路走。他天生讨厌人多的地方。因为人多,就代表嘴杂。 “瞧!那个女孩儿多漂亮啊!”有个太太如是说。 “是啊!陪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大概是她的叔叔吧!” 司徒鹰朝声音来源处狠狠瞪了过去。 一路上,走在前面的千桦是高高兴兴地找着生鲜蔬果,而走在后头的司徒鹰则是怒不可抑地找寻路人暗暗批评的声音。他厌恶被人指指点点。 “老板!这个一斤多少钱?”千桦有精神的声音吸引他的注意。他发现他们正在一摊卖青菜的小贩前。 老板是个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五十岁中年人。“嘿!小姐水哦!” “‘水’是什么意思?”她听不懂台语,只得抓着身边的司徒鹰问。 “他是说你长得漂亮。”因为太吵,他只好低下头在她耳边解惑。 原来“水”是漂亮的意思啊!千桦点点头。 “来来来!我看你水,算你便宜点,一斤十三块就好。” “谢谢老板!那可不可以送我两枝葱回去炒菜用。” “当然可以!”老板大笑。被这么一个标致的小姑娘对着笑,他怎么忍心让她失望。“不过只拿两枝太少了,来来来! 我再免费送你蒜头,蒜头炒青江菜最对味了!“ “谢谢老板!”哇!才买几斤菜就奉送这么多东西。千桦扬扬自得地笑着,浑然不觉自己因为人潮拥挤几乎整个人挂上司徒鹰手臂的亲昵状态。 提着满满一袋的附送品,她笑得好不开心。 “这种便宜你也高兴成这样。”司徒鹰好笑地看着她像偷到乳酪的老鼠一样的表情。 “当然啊!”这种便宜可以替她省钱耶,怎么能不贪。“人家自动送上门的便宜,不太可惜了。” 接着,她又冲进人挤人的水果摊前挑着水梨。“司徒鹰!你喜欢吃水梨吗?”明明是人挤人,可是说话的时候她连头都不回,似乎打从心底就确定他会在她身后。 “勉强。”他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不挑食是他的好习惯。 “那我就当你喜欢吃。”说着,她像个水果评鉴员一样,一边挑一边将中意的放进老板丢给她的塑胶袋里。 司徒鹰只是在她身后看她兴高采烈地挑着、看着,然后笑着和老板讨价还价。 他这会儿才发现她身上有女人的共通点——讨价还价。 可是,她讨价还价的方式和一般人不同。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张天使的脸孔用在讨价还价上头会是如此地受用。 “你是打死也不愿让自己吃亏是不是?”从菜市场出来的途中,他这么问着。 “当然!”她讨厌吃亏了。“占便宜是女人的专利。”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是哦。”他用空出来的一只手轻捏她鼻头,满心的宠爱表露无遗。 千桦皱皱鼻,扮了个鬼脸送他。 司徒鹰被她给逗笑了。 “小心。”他搂住她的腰,往后拉旋了半圈,躲过前头朝她冲过来的人。 “谢啦。”千桦拍拍他的胸口。“不愧是干警察的,果然是人民的保姆。” “这跟是不是警察没有关系。”今天要是换成别人,也许他会真的视而不见。但对象是她,所以特别。 “走吧!”她牵起他的手往他家的方向走。“今天我煮一顿好吃的慰劳你!” “慰劳?” “慰劳你帮我拿东西还有提供血拼的资金啊!” 血拼的资金?司徒鹰松开手上的柔荑,直觉地往自己放皮夹的口袋探去,口袋里的皮?(: ) 第 3 部分阅读 血拼的资金?司徒鹰松开手上的柔荑,直觉地往自己放皮夹的口袋探去,口袋里的皮夹果然不见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的事?”他沉声问道。 虽然将来他们可能会变成小偷和警察的对立关系,但是看不见未来的她选择不去想,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自认短见的她不打算去想所谓的未来。未来,是一个虚幻的名词,一点意义也没有。 “我不在的这一个月,你有没有再被追杀?”走马吃车,千桦开始另一个话题。 “没有。”卒子过河,司徒鹰答道。 “有查出是谁指使的吗?”她吃掉他的炮。 “那两个杀手不在警局的电脑档案上。”他抽回仅存的炮。 “你们警局的设备真烂。”她移了仕挡在帅前。 “的确不好。”下马。“将军。” “咦?”怎么又输了?“你怎么走的?” “是你瞻前不顾后啊,小鬼。”他指着她移走的仕。“如果你不走这一步,我的马就吃不到你的帅了。” “咦?”千桦一脸纳闷。 “输了就是输了。”司徒鹰调整坐姿。“该我问你一个问题了。” 中餐过后千桦提议玩棋,还立下输的人得回答对一个问题的规定;闲来无事,他也就点头答应,不过一直到现在,是他问她答的情况。 “不公平啦!每次都你赢!”前前后后她已经回答他五个问题了,不行!她不要再被问了。 “愿赌服输。”司徒鹰倾身向前。“还是你要食言而肥?” “我……”规矩是她定的,违反似乎没有道理。“食言而肥就食言而肥,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真是不讲道理。” “不讲道理是女人的本色。” “真是服了你。”司徒鹰摊摊手,她都这么说了,他也无话可说。 “司徒鹰!” “嗯?” “你为什么都不问我有关黑街的事?”前面五个问题问的都是她怎么长大、为什么会煮饭这类琐碎的问题,她很疑惑他为什么不问她黑街的事,昨天明明很在意的。 “我从不强人所难。再者,身为警察,知道黑街的详情而不去扫荡是有违职责的,那里既然是你生长的地方,我想我没有权利要你回答这种问题。” “如果我真的告诉你,你会去扫荡黑街吗?” “不会。 “为什么?” “记得你曾对我说的话吗?你说我并非是嫉恶如仇的人。”他看她点头,继续说:“我的确没有外界想的那么富有正义感,那些全是他们自己幻想的,我要的是将黑白两道划清界线,黑街是黑道中最有纪律的地方,我不认为扫荡它会带来社会安宁。” “没错。”算他有头脑。“你要是扫了黑街,社会才真的不安。”到时没有像巽凯那样的人出现,势必造成混乱。 在黑街里的人不是不想当管理人,只是没有一个比得上巽凯,就像当年没有一个比得过圣轩一样。以实力服人而成为王者,是黑街的传统。 “看不出来警察里头也有像你这种人。” “像我这种人怎么样?” “像你这种人嘛,是幸也是不幸。” “你又有何高见了?”司徒鹰挑起眉。“说来听听。” “幸运是针对一般良民而言,假以时日,你会带给他们所谓的安全无虞;说不幸嘛,是指那些真正贪赃枉法、游走黑白两道、两处通吃的小人。你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听你的口气,似乎没把自己列人前者?”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敏锐?” “我是个警察,记得吗?” 千桦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又不是每个警察都像你一样,有什么好骄傲的。” “就是因为没有才值得骄傲。” “是哦,众人皆醉你独醒嘛!” “说得好!”司徒鹰举杯,以茶代酒。“看不出来你挺了解我的。” “当然啊!你的资料我已经——”千桦倏然停口。糟糕! 说溜嘴了! “我的资料?”司徒鹰停下啜茶的动作。“什么我的资料?” 哦!她脑中的警报器大响。 “千桦——”司徒鹰缓了缓口气,却让她感到压迫。“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这个……那个……”为什么这时候他的笑脸有点像圣轩奸笑的样子…… “千桦!” “好嘛好嘛!我说、我说就是了!”为什么她就是抵挡不了这种压迫感?呜呜……她一点也没长进。 “在遇上你之前我调查过你。”她老实承认。 “为什么调查我?” “因为、因为你——” “我怎么了?” “先说好!我可是百分之百信任你,所以我把最重要的事告诉你;如果你听完后有任何行动,我只能说我识人不清、拖累朋友,到时候我会扛起这个责任和你对峙,你听懂了吗?” “如果我没有任何行动呢?” “那就表示我没看错人,你是值得我相信的。” “就这样?”他的语气里饱含了不满足。 “就这样。”要不然还要怎样? 司徒鹰勉为其难的点了头。“说吧!” “记得圣轩吧?”她看他点了头,继续道:“我是他的助手,夜盗的助手。” “我知道。” 咦?“你知道?”千桦睁大了眼。 “你以为我会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子住在家里,却什么事也不问吗?”这不是他司徒鹰的作风。“如果你真的对我查得够仔细的话,你会知道我是不可能让来路不明的人知道我的住处。” “你……”千桦被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情报网不差,但他虽知她的身份,却不知她来自何处;同样的,他也不知道原来夜盗来自黑街。“夜盗姓凌,叫凌圣轩是吧?” “咦?” “你还认为我会因为这样而采取什么行动吗?”他拉过她,从她腹部用抱猫咪的抱法将她纳人怀中。“你还以为我会对你、或对凌圣轩有什么行动吗?” 千桦摇摇头。“不会。”要抓他早抓了不会等到现在。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拆穿我?依你的个性是不会任自己被欺骗而故作不知的。” “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再犯。” 他一句话下来,像警告又像叮咛,搞得千桦一个头两个大。“你是要我以后对你老实?”是这个意思吗? “你知道就好。” “那怎么行!?”开什么玩笑!“我和你是誓不两立的耶! 对你老实,不就是对自己残酷了吗?“千桦猛摇头。”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 赖在人家怀里躺得舒舒服服的人,说起这话来未免也太没有说服力了吧! “誓不两立?”司徒鹰当下决定讨厌这句话。“你说谁和谁誓不两立?” “又生气了。”千桦不禁叹了一声。“司徒鹰,你怒气发得没有道理,我不认为自己有说错的地方,你是警察,我是小偷,警察的工作就是要抓小偷的,你难道忘了吗?” 司徒鹰哑口无言。 “还是你能包庇一个犯案的小偷?”千桦闭起眼,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看见他此刻听见她说这话时的表情。“你不能,我知道你不能,虽然你并不是用社会标准来判定一个人的好坏,但你总是一个警察嘛,负责任的你到时候会怎么做?除了奉命行事外你还会怎么做,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吗?” 她句句话直捣他内心深处,他在她离开的第二天就接到夜盗寄来的包裹,依他的直觉,很容易便将她和夜盗联想在一起,所以透过管道查出她的事,在那时他也有这样矛盾的心理交战。只是当时他并不认为她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所以那种矛盾仅仅出现于一瞬。 但现在她出现了,姑且不论她为什么会再度来到他面前,然而先前的那种矛盾和看她再度踏入他的世界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比起来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然后,在那时,他也下了决定。低首,他看见她闭着眼,两片唇瓣一开一合地说着话。 “……就是这样,所以我——”觉得身边的人好像没有注意她的话,千桦停下嘴巴的运动,然后试探性的叫了声:“司徒鹰?” “知道吗?”她耳边传来暖暖的热气,两片薄热的唇瓣在一开一合间似有意又无心地碰着她的耳垂。“其实还是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什么?”她不敢动,怕一动耳朵就会被他的嘴巴碰到,她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瞬间加速了许多。 “如果身为警察的我将当小偷的你给紧紧锁在身边的时候——” 他知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千桦一惊。 “你想,身为小偷的你还有心力作案吗?”维持治安的方法不下千百种,他强烈的责任感告诉他,即使牺牲掉自己的幸福,只要能维护治安他是心甘情愿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如果这项牺牲也能让他得到到不小的报酬的话,那的确是两全其美不是吗? 千桦反射性的立刻推开他,站了起来。“你有病啊!”我的天!他刚才说的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当我的监护人!?不会吧!我都十八岁了耶!”有圣轩一个就够她受了,再加上他怎么行?她死命地摇头。“我不要!” 监护人?看来她似乎还不知道他真正的打算。“说你聪明你的确是聪明,说你笨嘛,你倒也是真笨。”看情形,他得等上好一段日子才成。 “司徒鹰!”敢说她笨!他不想活了啊! “走。”猛地牵起她的手,他拉她往大门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不会因为她说不要,就拉她去警察局吧? “是你要带我去。” “咦?”她被这话给搞糊涂了。 “凌圣轩,你得带我去找他。”他要好好地跟他“谈一谈”。 “什么!”天!她小命不保! 第五章 相看两讨厌的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会出现什么情况? “哈哈哈,请用茶、请用茶!”凌圣轩笑僵着一张脸,眼角瞥向老婆,再飘回来。“不用客气,司徒先生。”混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子元在的时候才来! 凌圣轩是怨在眼里、恨在心里,却又不得不忍着,故作殷勤地招待着天敌。 再瞥了眼打从一进门就心虚地躲在他太太后头的贼溜小鬼,他倒也猜出了十成九。千桦怕是把事情告诉司徒鹰了。 得知这件事他其实也没多大的震撼,因为他确信司徒鹰不会找他麻烦,否则他就不会这么有礼貌地登门造访。 只是,千桦这小鬼怎么会把自己的事告诉一个外人?还有,她是怎么跟司徒鹰扯上关系的?这才是他疑问的重点。 “说!”他是屋子的主人,自然有权大声说话。 “咳咳!”两声假咳出自屋子的女主人。 “请问——”男主人立刻峰回路转,“十分有礼”地问:“你——”不行!这种说话方式打死他都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子元——”转过身,他无奈地对妻子苦笑。“可不可以带千桦到房间里聊个天什么的,我相信她一定有很多事想和你谈谈。”说这话的同时,他眼神微微向千桦示意。 “对啦、对啦!”大难临头,做个乖宝宝说不定还能得到特赦的机会。“子元,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 “是这样吗?”这两个宝贝蛋!赵子元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毕竟还是天敌啊!勉强不来的。 “走吧,我们到房间好好谈谈。”这丫头今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像是……不安。她想知道千桦在不安些什么。 “我……”真的要被拉走,千桦反而面露难色,眼光胶着在司徒鹰身上,迟迟不肯踏出步伐。 “进去吧,我不会有事的。”司徒鹰说话的口气是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温柔。 “那我就进去了。”她这才任赵子元牵自己进房。 赵子元和丈夫颇有深意地对看了一眼,过来人毕竟是过来人,这微妙的气氛似曾相识。 待两个娇俏的身影消失在客厅后,相看两讨厌的大男人们终于重获自由。 喀、喀喀——折指关节的声响不绝于耳。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屋内的男主人邪邪的笑容里隐藏着一股怒气。“你这个臭警察!” “我何时又看你顺眼了?”男客人不甘示弱地抡起拳头,唇角斜扬。“你这个小偷!”自己还有一笔帐没跟他算哩! “很好。”男主人点头。“有本事就使出来,否则吃亏就是你自找的。”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送还给你。” 达成共识后,两个大男人立刻扭打成一团。 房里的两个女人听见客厅里家具碰撞、飞摔、倒地以及两个男人怒吼的声音后,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 果然是打起来了。赵子元像是早知道这结果,平心静气得像人定的老僧。 惨了惨了!打起来了!千桦哀怨的想着。完蛋了啦,她这回想逃也没地方逃了。 混战过后,两名伤兵各自窝在客厅的两个角落,以防再度开打的可能。 “你这个臭警察!竟敢打伤我的脸!”哦!痛、痛死他了! “你这个烂小偷!竟敢打伤我的背!”旧伤加新伤,痛得他龇牙咧嘴。 两名伤兵互相叫嚣个不停,还不忘利用休息的时候来呼疼喊痛。 “怎样?新伤加旧伤的滋味不赖吧?”前一阵子自己工作时被司徒鹰打扰,两人因此打了一架,他还记得自己打中他的背脊。“痛吧,你的脊椎。” “原来是你!”司徒鹰睨着他,怪不得他觉得凌圣轩打架的动作好像在哪儿看过。“不过你的脸那时也非常‘好看’,不是吗?”他一笑,因而牵动伤口,痛得他频频皱眉。 “司徒鹰!” “凌圣轩!” 两名斗士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中东战况有移至此处的危险。 两名娇女立时插入战场。 “够了没!”赵子元大喝。“再打下去,你知道后果。”这句话是对她丈夫说的。 “好了吧!”千桦朝司徒鹰吼着。“你再闹下去我马上走人!”这句话是拿来威胁人的。 两名伤兵至此不再吭声,乖乖地任人涂伤抹药。 在一片哀号后,两个男人各自搬正方才踢倒的单人沙发,然后对坐。 “王景的案子,我谢谢你。”司徒鹰先缓了口气。 人家口气放软了,凌圣轩也不好再固执下去,否则老婆若真要他睡客厅来惩罚他,他就糟了。“千桦这丫头的事,我也谢谢你。” 结果一场仗打下来,胜者是两方的白衣护士、急救人员,看来大男人终究敌不过小女子。 “用不着谢。我只是因为她才这么做。” “因为她是她?”就像他对妻子一样。 司徒鹰点点头。 “你不觉得年龄差太多了吗?”凌圣轩笑了笑,满脸瘀青让他的笑容看起来很狼狈。 司徒鹰狠狠瞪他一眼。“我才二十九岁!”他是当他多老了,可恶! 凌圣轩摊摊手,不想再燃战火。“你无所谓就算了,但是也得千桦不在意。”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他清楚得很。 “好,那就这样了。”凌圣轩说完看看四周,唉,早知道就别打这一架了,破坏的都是自家的东西。脑海霎时浮现一张张钞票长着翅膀飞离他口袋的画面。伤心啊…… “千桦我带走了。”司徒鹰起身,一手环过千桦的肩。“你没异议吧?”他的语气像是在告诉凌圣轩,即使有异议他也一概不受理。 “问问千桦自己的意思。”千桦是个大人了,也该让她有自己的意见。 “我跟他!”千桦急忙说着,她怎么可能留在这里嘛!留在这不被骂死也会被念死,她才不要!“我先在外头等你。”说着,她马上冲到门外。 司徒鹰闻言再看到她的动作,露出淡淡一笑。走到门口时他才想到一件事,又转身看向凌圣轩,威胁道:“下一次你要是再让她扮舞女我会要你好看。” 扮舞女?“等一下!”凌圣轩叫住他。“你说什么扮舞女?” 他怎么不知道? “不是你让她在夜总会扮舞女,好从刘彼德身上得到线索的?” “我是要他跟踪刘彼德,不是——”凌圣轩顿住口,改问:“你和千桦怎么遇到的?” “就是那一次,我执行扫黄行动时逮到她。” 扫黄?!凌圣轩夫妻俩看傻了眼。 “司徒鹰——”凌圣泫和气地对他笑笑。“恐怕我不能让千桦和你回去。” 司徒鹰皱了眉。 “不是不愿意,”他解释。“而是我有点事要和她‘沟通沟通’。” 哈啾!门外的千桦打了个喷嚏。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 “为什么?”司徒鹰问。“你又有任务交代她去做了吗?”他的保护欲此时此刻再明显也不过。 “不是。”他近来一心一意想拐骗新婚妻子去蜜月旅行,怎么可能会没事找事做。“只是我记得我从来没有要千桦去扮舞女什么的来完成任务。我想我该‘好好的’和我的小妹妹谈谈了。”这个小鬼!竟敢给他用这招去跟踪! 司徒鹰笑了笑,原来如此。打开门,他把千桦叫进来。 “干嘛?不是要回去了吗?”千桦这只不知死活的七月半鸭子还傻呼呼地入瓮。 “这几天我比较忙,你还是待在这儿好。”司徒鹰似笑非笑地道。 “不要!我——”她的话被司徒鹰抵住唇的食指给挡住。 “不准有意见,就这么决定了。”是该给她一点教训,竟敢一个人做出这种事。 “喂!喂喂!不要丢下我啊!” 转身,她看见一对燃着怒焰的夫妻。发生了什么事?她一脸茫然。 死鸟、烂鸟、混帐鸟! 千桦摸着屁股,好生委屈。死老鹰、臭老鹰、混蛋老鹰! 竟然抛弃她,害她被圣轩打了一顿屁股。 “……事情就是这样,我和子元打算出国补度蜜月,这段时间怕千桦这妮子又出什么状况,所以想请你代为管教管教。”凌圣轩得意地笑着拜托司徒鹰。 利用以出国为由托司徒鹰照顾千桦的方法让妻子同意和他去度蜜月——哈哈!他凌圣轩果然聪明! 司徒鹰看看打从一进门就不理他的千桦,宠溺地笑了笑。 “当然可以。” “我不要!”“被托管物”拒绝未经本人授权同意的委托方案。 “由不得你要不要。”凌圣轩只需一眼,就让千桦气嘟着嘴坐回角落的地板上。 “哼!”无言的抗议声,只可惜无人受理。 “那就这么说定,千桦就交给你了。”他管不来千桦,但司徒鹰可能可以胜任,毕竟他对千桦和自己对千桦的感情不同。 “我们走啰。”凌圣轩一刻也不想多待,怕自己会笑场,也怕聪明的妻子识破他的诡计而改变主意让他希望落空,他可是很期待蜜月旅行的。 司徒鹰送他们离开,进屋关上门,他现在得解决千桦这小妮子的问题。 “还在生气?” “哼!”角落里的人儿更缩进角落。 司徒鹰坐在她身后。“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错,挨骂是应该的” “我还被圣轩打屁股,你知不知道!”应该?应该个大头鬼! “要是我,我也会打你一顿屁股。”这事攸关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她怎么可以当作游戏玩。 “哦?”她终于回头。“要不要我脱下裤子好让你打得更顺手?”可恶!存心欺负她! “不要对一个男人说这种话。”他捂住她的嘴,她的话让他脑海浮现冶艳的画面。“在一个男人面前不准说这种溶!”他低吼。 千桦被他正经的神色给惹红了脸,想起刚才的话心跳又加速了。 “答应我,不准再说这种话。” “嗯……嗯。”为什么他现在看起来很……很好看?以前她怎么都没发觉?千桦心里的疑问像涟漪一般不断地扩大再扩大。 “千桦……”他捂住她嘴的手,改而托住她的颊,指腹在她颊边来回磨擦,触感滑腻又柔嫩,令人爱不释手啊! 又痒又麻……又烫……她知道自己的脸更红了。“司徒鹰——”他干嘛突然这样?好奇怪。 “还在生气吗?” 他的声音柔柔的,像和风,千桦确信自己的感受到一阵淡淡的、轻轻的、暖暖的风吹拂过。“没有、我没有生气。”气?她哪还有气啊!全教那阵怪风给吹走了。 “他只是担心你,你也太顽皮了不是吗?” “只是好玩嘛,而且我怎么可能会让那种人碰到我一根寒毛,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女人的力量终究是敌不过男人。” “才不会!”她火气又冒了出来。“你干嘛瞧不起女人!” “是吗?”司徒鹰凝着脸,一手抓住她双手高举过头,一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压躺在地。“这样你要如何挣脱?”还不知错! 被打屁股也是应该。 “放、放开我!”千桦想挪动双手,连一寸都动不了。“司徒鹰!” “你不是说有能力保护自己?”他得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才行。“现在你就保护自己给我看啊!” “司徒鹰!”千桦抬起脚想往他的下体一顶,被他的手给挡了下来。 “女人的攻击动作除了这招就没有别的吗?”他的声音已经没有刚刚的和风了。“你还有什么招式没使出来的?” “……” “没有就只能任人凌辱了……”说着,他压低头吻上她的颈肩。 “司徒——啊……”麻痒的感觉又回来了。“你……” 显然的,有人开始走火入魔了。 “司——啊……”烫!好烫!像火烧一样!“我……你……” 听到一声呜咽,千桦才知道自己哭了。 也因为听到这声呜咽,司徒鹰在欲望的边缘猛然煞住车。 该死! 就趁现在!千桦动作俐落地击向司徒鹰的小腹。 “唔!”一声闷哼,腹部传来的痛楚让司徒鹰松手抚住自己的肚子。 千桦趁隙逃出,笨拙地擦擦眼泪笑了。“我逃出来了。”这回他得认输了吧!想着,她唇角又漾起一抹笑。 天!司徒鹰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敢情她真当他是为了让她受困才演出这戏码来的吗?这个小傻蛋! “我知道自己这件事做错了,以后我不会再这么顽皮。”千桦小声说道。 看他卧倒在地上,千桦吐吐舌。“不好意思,你实在演得太逼真,我才那么用力顶,所以,我看我先去洗澡好了。”说完,她逃命似地飞进浴室,生怕他站起来抓她严惩,罪名是袭警。 毕竟那一下的确不轻。 司徒鹰躺在地上的姿势依旧,痛楚是减轻了,但另一个地方却隐隐作痛——涨得发痛。唉!他还得再等个几年吧! 另一方面—— 千桦坐在浴缸里,任冷水自莲蓬头喷出淋在她身上。只是,无论怎么淋,方才被亲吻的地方就是热得发烫。 好奇怪的感觉……她两手抚着肩颈。可是她一点也不讨厌啊,为什么呢? 第二天的早晨,气氛与以往有点不同。 “早安。”一醒来走出卧室,千桦对埋首于报纸中的司徒鹰道了声早。 “嗯。”报纸里的人,头没有抬起来的打算。 “昨天我想了一个晚上。”其实也没有,她大概只想了一会儿,便被周公找去泡茶聊天,但至少还是想了一下。“我知道自己错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犯,我发誓。”她做出立誓的手势郑重声明。 “嗯。”司徒鹰冷淡地回应。 千桦不满自己被这么冷冰冰地对待。“喂,你有没有听我说啊?” “嗯。”报纸下的人看不见是点头还是摇头,总之是冷淡就对了。 “嗯是什么意思?”他很不够意思哦,昨天被他惹哭都没怪他了,今天反倒是他先跟她冷战起来。 “嗯。” “喂!”她一掌打下报纸,嘶的一声,报纸应声分成两半。 “你能不能好好说句话啊!” “要我说什么?”司徒鹰抬起眼,总算是看了她。“这种事你本来就该自我反省了,不对吗?” “你……你还在生气啊?”她凶巴巴的口气立刻变弱。“我都知道自己做错了,你好歹给我个自新的机会,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他没回答。 算了。她耸耸肩。“早餐还没吃吧?你想吃什么?” 司徒鹰的回答是——放下手上的报纸,站起身。“不用了,我是要告诉你这几天我有案子要办,不会回来。你就自己打理自己。”说完,看也不看她的表情,便转头快速离开房子。 “喂、喂喂!”什么嘛!连看都不看她!她今天穿了裙子耶!都是为了要让他高兴,他却这么冷淡。 看了看四周,整间屋子就只剩她一个人,感觉好冷清啊! 这样子不就和她自己的房子一样了吗?那她又为何要住在这里和司徒鹰抢一张床? 想着想着,突然,原本咕噜咕噜叫的肚子已经不叫,她也不想吃东西了。 唉!莫名其妙叹了口气,她移身到靠近阳台的窗口,坐在上头俯视窗外的一切,刚好看见司徒鹰的头顶。她看着他上车,目送他的车直到看不见为止。怎么搞的?突然觉得——好寂寞! 四天后,司徒鹰完成任务归来。一进门,眼见的景象让他触目惊心。 抱起窗边有着苍白脸孔、身子瘫软的少女,他飞速冲往医院—— “这是营养严重流失、补充不足才造成的昏迷,现在我们已经为她注射营养剂,加上利用点滴注人葡萄糖,只要让她调养几天就可以了。”医生说完,微微颔首便退离病房。 营养流失?补充不足?她怎么会让自己变成这样!他才出差四天啊! “明明是会照顾自己的人啊……”他真的无法相信聪明如她,会将自己照顾到这般田地。“你是怎么过这四天的?” 一进家门,他本来是想好好补偿一下放她一个人在家四天,要带她去外头吃顿饭,却没想到她带给他这种震惊——一个打赤脚坐在窗边、衣服和四天前一模一样的病美人! 她给他一个病恹恹的千桦,还让他揪着一颗心,忐忑不安于她的昏迷。 好一个“惊喜”啊!她醒来他绝对会给她一顿打,绝对! 谁教她让他如此提心吊胆。 “笨女孩……”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难道那天早上他对她做了什么让她难过的事? 细细回想,并没有啊!但如果真要说有的话,是他的态度有点冷淡,可是这是因为一大早被呼叫要求南下协助查案让他很不高兴,她会因为这样而有什么反应吗? 记忆中,他和她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到一个礼拜,但她给他的感觉是那么的独立自主,他以为她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结果,她把自己照顾成这个样子! 司徒鹰忍不住又狠狠瞪视病床上的憔悴女孩。 那两只骨碌碌的大眼现在闭得死紧,那张总是苹果红的脸颊现在是苍白得吓人,一开一合老是动个不停的唇此刻是惨白紧闭……他好怀念她活蹦乱跳像只活跳虾的日子。 其实这四天他是非常想她的,原本该是一个礼拜才能完成的作业,他硬是缩短成四天做完,惹来不少抱怨不说,他几乎天天只睡一个小时。总算回来了,等着他的却是这等局面。 “真是个惹麻烦的小鬼。”他抱怨着,口吻里却包含了满满的担忧。“我一不在身边就这样。”看来下回他出差得把她绑在身边才行了。 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着她睡觉的容颜,却意外发现她的眉心中央有道明显的皱痕,这是日积月累常常皱眉才会有的,可是他看她几乎天天在笑,怎么会有皱痕呢? “有什么事好让你皱眉头的?”他食指指腹触上她眉心,轻轻地左右抚揉,明知道这种日积月累的皱痕是不可能因为这几下而消失,但他还是做着这动作。 虽然过去来不及替她抚平,至少现在让她能睡得安稳些。 他是这么想的,也认真的做着。 床上的病人儿像有感应似的,微抬了抬头,朝温暖的食指贴近。 司徒鹰终于放松地笑了笑。有反应就表示有起色。他整只手掌贴上她额头,感觉手下的头颅像放心了似的放松下来,一瞬间,他看到她的唇角微微扬起。 一只虚弱的猫。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这种联想。 听说有些猫一发现不是主人喂食就绝不吃饭,即使满桌菜肴在它询前亦然。 千桦她——会是这样的吗? 唔……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猛地睁开眼,千桦直觉的摸着自己的肚皮。怎么回事? 她怎么饿成这样?竟然是被饿醒的! 再凝神,她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地方。“这是哪儿?”她问,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便睁大了眼睛。她的声音怎么粗成这样? 想起身,但才一倾身,便让一阵昏眩感逼得躺回了床。 这时,病房门一开,司徒鹰走进来。“你醒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是哪儿?” “医院。”他倒了杯温开水,一手扶她倚着他坐起身,一手拿着杯子就她的口将水缓缓倾倒入她口中。 “我怎么会在这里?” “饿昏了。”他不想说太多,只是简洁扼要的回答。因为他正试着压抑自己,不要做出对病人大吼大叫的动作。所以,少说话省得牵动肾上腺素分泌过多,造成火山爆发。 “我饿昏了?”她是很饿没错,但是饿昏?太不可思议了。 她望向司徒鹰,有点茫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出差回来。” “你不是说——等等,今天是几月几号广‘ “五月十三号。” 咦?“我记得你出门的时候是七号啊!”怎么会这样?她剩下的日子到哪里去了? “你饿昏倒在家里。”这就是答案。 “我真的饿昏啦?” 司徒鹰点点头。 “好丢脸!”她大叫,又是一阵昏眩。“哦……” “活该。”责备的话他还是忍不住说出口。“我不在的四天你是怎么过日子的?给我老实招来!” “我……”千桦眯起眼睛细想。“我记得好像看你坐上车走掉,然后看太阳下山,接着晚上看霓虹灯,然后,喝了点牛奶又坐回去看风景,然后……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唯一知道的是他不在身边,自己只有一个人孤孤单单在那么大的地方,被抛弃的感觉莫名地压上她的心、她的人、她的一切——好重。 好重,她不堪负荷却又无能为力。 “然后你就昏倒了?!你都几岁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不要骂了啦!”哦!她头好晕又好饿!“有没有东西可以吃,我好饿。” “饿死你活该!”嘴上是这么说,可他的手却在张罗方才自外头买回来的粥。“医生交代,这几天你得乖乖吃稀饭,让肠胃适应食物。”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有得吃就好,她真的饿坏了。 司徒鹰端起碗,笨拙地舀了一匙稀饭送到她嘴边。 千桦为难地看着他。“我可以自己来啦!” “把嘴张开!”命令的口气又出现了。 “可是——” “不要让我再重复同样的一句话。” “那你好歹也吹一下嘛!很烫耶!”这就是她为什么要自己来的原因。“人家怕烫啦!”而且是非常怕。 “果然像猫。”跟猫一样怕吃烫的。 “什么?” “没事。”司徒鹰吹了汤匙里的粥,再一次送到她嘴边“可以了。” 千桦张开嘴吃了进去,入口的粥甜甜的也暖暖的,比以前吃过的还要好吃。 “想不到你那么容易脸红。”司徒鹰不放过取笑她的机会,这是惩罚,惩罚她不好好照顾自己。 “司徒——唔!”一口粥把她的抗议声给盖了过去。 “乖乖吃你的稀饭。” “我——唔!”又一口,果然是笨拙的男人!为怕再一次被稀饭征服,她勉强自己退了些许距离,提出抗议:“你也等我下去再喂啊!” 司徒鹰瞪她一眼。“病人没有说话的权利。”虽然恼怒,但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下来。 她赢了。一口接着一口,千桦这会儿吃得可高兴了。胜利的感觉果然是最美妙的。 在这同时,她也想起小时候被凌圣轩喂食的事情。那是唯一的一次,之后她被逼得得自己动手才有饭吃。 不能怪谁,因为那时候的圣轩得维持两个人的生活,自己都忙得不可开交了,当然也得逼她早点脱离童稚的无知。 再次感受到同样是笨拙却温暖的动作,其实她是很感动的。可是两相比较起来,她比较喜欢现在这个笨笨的男人,虽然他喂得实在是太大口了。 “小口一点啦!” “啰嗦!” 第六章 待在病床上三天,对千桦这种动如脱兔、一辈子安静不下来的人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但是在医生的坚持、司徒鹰强悍的胁迫下,她硬是待了四天。 “我要把身上的消毒水味道给洗得干干净净!”一踏进司徒鹰的住处,她像立誓般的说着,接着二话不说就冲进浴室。 等到她从浴室出来,饭桌上已经有好几道热腾腾的佳肴在等着她了。 “那些崇拜你的女人会哭的。”人民的英雄竟然在厨房洗手作羹汤,万一被外界知道了,她开始想像到时会酿成的水灾。毕竟人民的警察英雄和厨房是联想不起来的。 她偷夹了一块肉丢进嘴里。“好吃!嗯,以后若不当警察你可以考虑去开家餐馆。” “你不用为我以后的出路伤脑筋。”才刚出院就生龙活虎,唉,过动儿就是过动儿,停不下来的永远是那一颗装着古怪想法的大脑。 “我是关心你耶!”狗咬吕洞宾!“真的!谁当你老婆谁幸福,一辈子不用担心自己不会煮饭。”多好啊!做丈夫的负责三餐。 “是吗?”司徒鹰状似无心地回应。“你呢?为自己的将来作何规划?” 将来?“我有将来吗?”她反问。“我从不想将来的。” 司徒鹰停下手边的工作,认真审视她。“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人对自己未来生死拿捏不住,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什么时候死,大家都一样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现在的自己活生生地活着,有手、有脚、有感觉。 有事要做,至于明天会如何、后天会如何,谁拿捏得准呢?连这么近的未来抓不住了还谈将来,我不怎么喜欢,总觉得那不切实际。“说这话时她两脚缩在椅子上,双手抱膝,下巴抵着膝盖。 这样具防卫性的姿势充分凸显出她内在的不安,好像将整个人包在自己的世界,天真的以为这样就不会受伤。除却外表的坚强,她到底还是个女孩。 “让你太早熟对你反而造成伤害。”他提出自己观察的结论。 千桦耸耸肩。“如果我不早熟的话在黑街我就是适应不了的弱者,现在也就没有干桦这个人了。” “难道你现在就够坚强了?”在他看来,那只是一个表象,就像人的皮相一样,掩藏不了在里面的灵魂。 “我够坚强了,圣轩教了我很多东西。” “很多东西?”司徒鹰挑了挑眉。“你认为这样就够了?” 她低下头咕哝。“是够了——” “不够。”他飞快打断她的话。“如果够的话你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真正的千桦藏在外表下,嘻嘻哈哈只是她的一种伪装。“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不谈这个了好吗?”她忽而转开话题。 (: ) 第 4 部分阅读 “不谈这个了好吗?”她忽而转开话题。[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这几天我只吃些粥啊汤的,好久没吃饭了,我们开动好不好?” 司徒鹰点头,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但这一天的晚餐,老实说,两个人都吃得很辛苦。 刑事组组长身边多了个小跟班! 司徒鹰手下位居要职的十八名成员一早来便瞧见长官办公室内多了一组桌椅,一个清秀的天使正跷着脚放在桌子上,坐在那儿看爱情小说,一边看,嘴上还忙着哼歌。哼完一首接一首,每唱完一首她总会停下来问:好不好听啊? 而他们长官每一次只是点个头,天使就心满意足地继续哼她的歌。 所以今儿个的北市刑大里充满着“艺术”的气息。 “那是怎么回事?”一名警员和伙伴交头接耳。“什么时候咱们长官会让一个女孩子黏在身边撒娇来撒娇去的?”他们的硬汉上司什么时候转性了? “我怎么知道?不过你有没有觉得组长变得有点人气了? 而且那个女孩和组长站在一起还满登对的。“ “嗯,仔细一看还真登对。” “所以啰,咱们长官可能是恋爱了。” “可能哦……” 暧昧的视线又增加了两道。 而在司徒鹰办公室内—— “啦啦……嗯嗯……啊啊啊——啦啦啦——” 可以的话,司徒鹰希望自己能多出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只可惜他目前实在忙得连空出一只手的时间都没有。 “啊啊啊……啦啦——”对面的可人儿依然故我地随意乱哼。 “千桦!” “啊?你叫我干嘛?”她总算有反应了。 “可以停了。”再这样下去,今天他的办公效率可能会是零。“我需要安静。” “好啊,那我要自由,我想出去走走。” “不准!”想都别想!“当初是你说要跟着我的。” “我是这么说过没错,可是谁想得到你竟然会同意!”这才是她始料未及的事。“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小偷在警察局里跷二郎腿、哼歌、看小说!” “你不是小偷,你也不会是小偷。” “我是!我就是!”他真是个冥顽不灵的家伙。“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圣轩的工作就是我的工作。”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休想走上这条路。” “我偏走给你看!”算了,这种斗嘴了无新意,她甩甩头、晃晃脑,继续看小说,不理会他还没说完的话。 这种争执已不下十来次了,她的“志愿”如此坚定,实在教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真是比办案还棘手啊!他宁可去办案也不愿面对叫她转行、改变观念的游说任务。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说不定要说服她比登蜀道还难。 司徒鹰停下的工作没有继续的打算,因为他的两只眼睛正盯着让他悬宕在心的“大石”。 还好千桦今天是穿牛仔裤,要不然依她的个性,就算穿裙子她也照样跷起二郎腿来。 这丫头外表是成熟了,可惜这心智—— “真是个小孩。” “你说什么?” 司徒鹰回过神,只见她一张脸带着怀疑凑到他面前。 “你在做什么?”他稍稍推开她的脸。“没事不要把脸凑近一个男人。” 又是不要她这样、不要她那样。“你比圣轩还烦耶!一下不准这个,一下不准那个的,你该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父亲吧?”她狐疑地瞅着他。 “不要乱说话。” “怎么了?你好像突然老了十年。”她哪里说错话了吗? “千桦!”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突然心情不好。”真是的,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没什么。”他轻晃了晃手,总算将心思放回工作上。 千桦绕过他桌面,走到他背后,小手放在他肩上替他按摩。“说嘛!有什么事让你这位警界的精英郁郁寡欢的?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件事可偏偏就是谁都可以说,唯独她不行。“没事。” “骗人!”她使力狠捏了他背上一把。“好痛!”天!哪有人的背像钢板一样? 下一秒钟,她人已落座在他的一双腿上。 “没事吧?”司徒鹰抓着她的手,煞有其事地看着。 “没什么啦!”千桦吐吐舌,她又闯祸了。 司徒鹰看了看她的手,只有用来捏他的背的右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指腹发红外,其他是没什么。“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司徒鹰!” “这么点小痛就让你叫东叫西的,由此可见你不适合做小偷,还是省了吧!免得凌圣轩三天两头去牢里看你。” “司徒鹰!”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这个话题。“我——” “不管你怎么想。”他打断她的话。“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当小偷。” “算了,好女不跟你这个恶男斗。”明的不行她就来暗的嘛,反正小偷本来就是专来暗的不是吗? “如果不想被我绑起来二十四个小时亲自看管,就给我丢掉现在想的事情。” 千桦一愣。啥?他看出她的想法了?唉!这么了解她的人上哪儿去找? 她有点沮丧地自言自语:“为什么呢?圣轩都没有你了解我。”她和圣轩相处最久,可是他却没有司徒鹰这般了解她。但是虽然不了解她,可是他给了她很多自由。不像司徒鹰,一天到晚不准她这不准她那,活像她只要一动就会出事惹麻烦似的,巴不得她做个一动也不动的洋娃娃,看得紧紧的,害她好无聊。 “他只把你当妹妹看,当然不会管你这么多。” 当妹妹看?“你不是吗?” “我——”司徒鹰顿时住口。 “你怎样?”他拿自己当什么看?她好想知道。“你把我当什么看?” 司徒鹰的双眼对上她,一时答不出来。 “说啊,你拿我当什么看?”千桦两手顺势环住他双肩,哇!他的肩膀好宽! 凑近了点,她闻到他的气味。淡淡的、凉凉的,又有点暖暖的麝香味,好闻!和圣轩身上的不一样。 正当司徒鹰在心底百般为难、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咱们千桦小姑娘正沉醉在麝香的气息里。 “千桦,其实——你在做什么?”他终于注意到坐在他腿上的可人儿的动静。 她小巧的鼻子正往他颈处挪近,像在嗅些什么。其次是她的两只手,攀在他肩上像无尾熊攀在尤加利树上一样。 如果要再形容得贴切一点,就像是一只小猫将两只前脚攀在主人肩上,凑近头对主人磨蹭撒娇。 “嗯,你闻起来和圣轩不一样。” 司徒鹰闻言,眉头锁得死紧。“你也这样闻过他?”拳头喀喀作响,他这个警察看来得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夜盗了。 “没有。”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我只是拿来作比较而已。”近来她常常拿圣轩跟他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而且,有个从没有过的想法在心中滋生。 司徒鹰的拳头松了下来。喷!少了条罪名可以让他动武,可惜! “奇怪耶!”她煞有其事地开口。 “什么事奇怪?” “为什么——”千桦往后挪移了些许距离好正眼看他。 “为什么我会想亲你呢?”她对自己想要做的事感到疑惑。 “亲我?”这还真是让他意外啊!“为什么会想亲我?” 她歪着头思考,最后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就是想亲你。”说完,她飞快在他颊边烙下一吻。很轻,但足以令他悸动不已。 “哗——”一阵哗然自他办公室外传进来,十分不合作地打断他悸动的好情绪。 该死!他这才注意到外头站了十八个熟悉的人和其他不常见的脸孔,甚至还包括被逮进来的犯人! “组长,酷哦——”其中一个组员叫着。 该死!是谁说办公室要透明化的?他该死地痛恨这个透明化! 而坐在他腿上的千桦则是迳自咯咯地直笑。 “该死!”司徒鹰低咒,身边伴随着银铃似的笑声。 忽然间,严肃的北市刑大增添了些人气和……温馨。 “真惨啊!”杨法医为死者盖上自布,心里偷偷念着阿弥陀佛。 抬起睿智的双眼,一对男女映人眼帘。 “唷!是咱们司徒氏伉俪啊!”杨法医眯起眼看着司徒鹰和千桦走近他。 他们两个人虽然年龄差了有一些,可是也非常登对,在北市刑大可也是出了名的,而两人间的发展更是目前当红的第一手八卦消息。 “死者的死因是什么?”因为事态紧急,所以司徒鹰也元心理会这番椰榆,只想了解情况。 “整个头壳都碎裂了,可能是一击毙命。”杨法医摇摇头。 “恶!死得好惨。”后头传来千桦的声音。 “千桦!不是叫你不要乱掀白布吗?” “又不是故意的,人家好奇嘛!”她再偷偷瞥了眼,恶!尸体的头现在就像糊掉、打翻的布丁,软趴趴的。“哇!我以后不敢吃布丁了!” “千桦!”司徒鹰瞪着她。 “知道了啦!” “小丫头不怕死人啊!”杨法医为她的表现喷喷称奇。[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难得哦,这种敢看尸体的女孩子可是稀有动物。” “杨法医——”他现在可没心情开玩笑。 “好、好。”这小子还是不苟言笑。“你就跟你老头一个样,说什么也不讨人喜欢。” “无所谓。”纵使面前站的是父亲的老友,司徒鹰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嘿,司徒鹰!这个死人身上有东西耶!”千桦像挖到宝似的叫着。 司徒鹰赶紧走了过去。 “你看!”她张开戴着白手套的手,手掌上是一颗胶囊。 “呵呵!一个小侦探啊!”杨法医逗趣地说着。 “别说这种让她骄傲的话。”司徒鹰冷冷说道。再这样下去,以后每回办案他就苦了。 “司徒鹰!”千桦不满地低吼。 不理她的叫唤,司徒鹰拿过她手上的胶囊交给手下。“带回去化验。” “是!”应声的警员立刻离去。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多久以前?”他问杨法医。 “五、六个小时以前吧!” “也就是凌晨两点半左右。”司徒鹰看了看表说道。 “嗯。” “有本事让一个这么壮的男人一击毙命,这人恐怕更壮了。”千桦这么推敲着。 “千桦,我说过不准打扰我办案,否则下一次你就别跟来。”司徒鹰睨了她一眼。 “好嘛!”唉,她本来是要告诉他那颗胶囊里头的粉末是氰酸钾的。 “组长!”一名手下前来报告。“饭店里所有服务生都说昨夜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走出饭店。” 司徒鹰点点头。“再去问这层楼的房客有没有听到不寻常的声音。” “是!” “司徒鹰!” 司徒鹰狠狠瞪向声音来源处,只见千桦正和杨法医蹲在尸体旁边笑得一脸灿烂。 “又怎么了?”真不应该带她来的,他十分后悔自己出门前的决定。 “这个人的衣服是被人换上去的。”她笑嘻嘻地道。 “什么?”这倒有点奇怪了。 你看,哪有人穿衣服会连衣服都整齐的塞进裤子里,却将扣子扣错的?“她指着死者的衣角说着。 “那又如何?”司徒鹰反问。“他杀是必然的。” “为什么要杀他呢?”千桦摸着下巴,也努力在想可能的原因。 “假设凶手是男人,除了意见不合大打出手外,就是凶手早已预谋要杀害死者。”司徒鹰推测道。 “或者是两个人都有谋杀对方的准备,只是凶手取得先机。”千桦突然插上一句。 “你说什么?”司徒鹰讶异的看着她。 “刚才那颗胶囊里头合的是氰酸钾。” 杨法医吃惊的看着她。“了不得呀!” “你怎么知道的?”司徒鹰问。 “味道。”干桦指指自己的鼻子。“我的鼻子很灵的。”身为小偷,得练出一身好功夫,其中嗅出谁家有浓浓的钱味则是最基础的人门。 “可是氰酸钾是没有味道的。”司徒鹰提醒她。“氰酸钾只有溶在水里时才会散发出像杏仁的味道。” “好吧,那就算是小偷的直觉好了,我觉得它是氰酸钾。” “千桦——”司徒鹰的语气里有警告的意味。 “小偷的直觉?”杨法医好奇地看着他们。“什么小偷的直觉?” “没什么。”司徒鹰答话之余不忘瞪视肇事者。 肇事者只是一脸的无辜,朝他笑了笑。 司徒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招来一名警员。“去柜台查一查是否有和死者同时进饭店的名单。” “是!” “为什么要查这个?”好奇宝宝千桦发问。 “先过滤死者身边的熟人,或许能查出一些线索。而且我认为这宗案件应是熟人所为。” 忽然间,千桦敛起轻松的表情。 “千桦?”司徒鹰望着她,她的表情颇为古怪。 “有枪声,还有血腥味。”她回道。 司徒鹰皱了眉。“你——” “组长!”一名刑警跑进来。“有人被枪杀!” 该死! 一天之内连续检验两具尸体,而且还在同一个地方,唉! 他除了感叹治安每下愈况外又能怎样? “一枪毙命,正中心脏,近距离射击。”杨法医提出观察结果。 “看样子这也是熟人。”否则怎么可能以近距离射击的方式—— “这两个人跟上次那两个人的死法一样。”千桦又冒出惊人之语。 “那两个人的死法?” “还记得吗?上回我们在百货公司遭偷袭的时候,那两个人也是近距离一枪毙命。” “这是两回事。”事隔多月,司徒鹰不认为这两者之间有何关联。 “我觉得是有关的。” “小偷的直觉?”杨法医幽默地对上她的话,却换回司徒鹰不悦的一瞪。 “手法一样,手法一样就有可能。”千桦倒是满笃定的。 “嗯。”杨法医在一旁点头同意。 “不要打扰我办案好吗?千桦。”司徒鹰板着脸。 “我只是想帮你。” “千桦——” “好嘛!不说就不说。”千桦嘟着嘴,踱步到一边。 她回头看了横躺在地上的死人一眼,虽然司徒鹰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她总有个感觉,总觉得杀死这两个人的人和上回杀死狙击他们的人有关。 不管是小偷的直觉也好、女人的第六感也好,总之她是管定了。 心意一定,她抬眼看向正和杨法医交谈的司徒鹰。怎么越看他越觉得好看?一团迷雾又在心头升起。还不就是那一张脸吗?为什么会越看越好看? “我一定是病了……”她哺哺自语。“对,一定是病了……” 忽然一只大手触上她额头。 “你说什么病了?”不知何时,司徒鹰已然站在她面前。 “你没有发烧的症状,是哪里病了?” 啊?这样他也听得到啊?千桦有些诧异。 “千桦?” “我没事啦。”她拉下他的手,对上他狐疑的眼神。“我真的没事啦!” “既然没事就好好跟着我。”司徒鹰被拉下的手直接握住她的手,硬是让她跟在自己身边。 “你不是叫我不要打扰你?” “我的意思是要你安静,不是站到旁边去。” “为什么?” “因为你一离开我的视线就会闯祸。” “你这什么意思!”可恶的家伙!“我哪有?” “没有吗?”司徒鹰指着她方才站的位置。 千桦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哇!我不是故意的啦!” 只见刑事组的小陈背朝上的趴在地上,整个背部的衣服上尽是小巧的鞋印。 原来咱们千桦姑娘方才踩的地面是—— 倒楣啊!小陈哀号着。他蹲在地上找证物又犯了什么罪?竟然被人家狠狠地踩在上面还走来走去!真倒楣啊他! 第七章 “你猜对了。” “咦?”俏丽的容颜从小说中抬起。“你说什么?” “是氰酸钾。”司徒鹰扬扬手上的化验报告。 “我就说嘛!你还不相信我。”哼,这下知道她的厉害了吧! “你为什么知道?你真的用闻的就闻得出来?” “是真的啊!”他到现在还不信。“对你们来说氰酸钾是无嗅无味,可对我来说它是很好分辨的东西,当然,对圣轩来讲也是一样,我会的全是他教的。” 司徒鹰挑眉,这下子他得对那家伙另眼相看了。 “要知道,他可是鼎鼎有名的夜盗啊!”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她骄傲的说。 司徒鹰点了下头。“说吧,对这件案子你还有什么高见?” 千桦睁大眼。“你在问我?” “是在问你。” “你不是要我不要打扰你办案吗?” “你何时这么听话来着?” “说得也是。”千桦脸不红气不喘地同意他的话。 面对这种情形,司徒鹰也只能一笑置之。不过,会询问她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想法。她的资质不错,如果能用在好的地方倒不错。 “我认为杀人灭口的可能性很高,比方说这个头被打烂的死者和被枪打死的人都是听命于幕后真正的凶手不过在他们执行任务的期间,两个人发生口角或者是想黑吃黑所以起了争执,然后,在争吵的过程中两个人都想杀掉对方;一个是事先就准备好利用氰酸钾下毒毒死对方,另一个则临时起意在房间里找了凶器置对方于死地,然后这件事可能早就被第三个人料到,或者说约在饭店见面的应该有三个人,而刚好有一个人迟到—— “总之这第三个人来了以后看见这情况,也许是为了怕被警方查出幕后的集团所以杀人灭口,或者是他也想来个黑吃黑,所以杀了第二个,也就是用凶器打破死者头部的人,然后逃跑……以上就是我想到的情形。”她说完,喜孜孜地看着他。 “怎样?和你想的一不一样?” 司徒鹰不得不惊讶了,“你侦探片看多了吗?连黑吃黑这事都能想得到。” 千桦轻松平常地耸了耸肩。“这只不过是坏人之所以内哄的原因,在黑街看多了就不觉得有什么,难道你没想到?”呵呵,他也有没想到的事。 “不是没想到。”事实上,她推想的和他相去不远,所以才吓了一跳。“你才十八岁啊!” “十九了!”她纠正道。“人家前天生日,已经十九岁了。” 真是的,老拿她当小孩子看。 “你前天生日?” “嗯。”奇怪,他的脸干嘛又臭了? “为什么不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这也值得他生气?唉!又开始发病了。 “你认为我不该知道?”这妮子到底知不知道他在乎的是什么? “圣轩也不知道啊!” “什么意思?”她的生日连凌圣轩也不知道? “你想想看,我是个孤儿,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的。这个生日是我自己定的,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好玩。”自从她六岁时自己定下生日日期,在那天却没有什么生日礼物、生日蛋糕或其他特别的事之后,生日对她而言就只是表示她又长大了一岁,从此她就不再对所的生日抱什么希望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从没过过生日?” “有什么好奇怪的。” 司徒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他虽然不怎么爱热闹,但至少他小的时候还曾过过生日,而她—— “真是傻孩子。”他有些感慨她为自己定下生日日期的举动。 “你干嘛骂我笨?”千桦瞪大眼,这人太可恶了! “你是很笨。”笨到听不出他是为她心疼,可见她的确不聪明。 “司徒鹰!” “把生日改成今天。” “什么?”话题转得太快,千桦有些措手不及。 “从今以后,你的生日就是今天。”司徒鹰看了看日历。 “六月四号。” “喂!有没有搞错啊!”六四天安门事件耶!“你拿六月四号当我的生日!?你有病啊!” “千桦!”他不悦的低斥。 “六四是天安门事件的纪念日耶!”她委屈地叫道。“很恶心,是一大群人死掉的日子耶。” 看她揪成一团的俏脸,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觉得什么时候好呢?” “六月二号啊!”她还是不改变自己定的生日。 “那么我只能帮你补过生日了。” “啊?” 她马上被硬拉着踏出他办公室大门。 生日蛋糕?生日礼物? 千桦像在作梦一样的看着桌上一盘盘的菜和中间的大蛋糕、脚边的礼物,以及坐在身边的司徒鹰。 “生日快乐歌呢?”她问。“生日不是要唱歌的吗?” “少得寸进尺了。”司徒鹰别过脸。为她做一顿饭、订生日蛋糕、买礼物就已经让他很挣扎了,还唱歌?打小除了音乐课不得不唱外,他从没唱过歌。 “嘿嘿。”千桦皮皮地笑了开。“知道你不会啦!”她只是逗着他玩的。 “生日快乐。”他笨拙地祝福道。 “我很快乐啊!”她说着又缠在他身上。“有你帮我过生日我很快乐。” 真的,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生日,也没有人会注意她的生日,司徒鹰是第一个,让她觉得好感动。“你做了好多好多让我觉得怪怪的事。” “什么?”他不能理解她所谓怪怪的事。 “你让我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这种感觉很舒服,嘿,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你说呢?” “我要你一直对我这么好。”她要他一直这么对她。 “用我就一直对你这么好。” “真的?” “我骗过你吗?而且今天寿星最大。” “万岁!”她高兴地环上他肩榜。“司徒鹰,你不坏嘛!” 真是不会说话。他有点无奈的摇摇头。 “喂,你说,如果我又想亲你了怎么办?”此时此刻,他的大腿是她结实的椅子。 司徒鹰皱了下眉。“好女孩是不会乱亲人的。” “我只有亲过你耶!” “一定要吗?”他问。 千桦点了头。 唉!他又得再一次忍受悸动的考验。幸好这一次是在自己的家中,要冲冷水也比较快又方便些。 右颊靠近她,他看起来像是赴战场的战斗,不,说是赴刑场的死囚比较贴切。 只是这一次他完全错误,没想到她樱唇停留的地方是他的唇瓣。 嗯,她早就想像圣轩对子元那样对司徒鹰了,只是从来没有机会,今儿个总算是逮到机会了。不过,唇贴着唇……没什么感觉嘛!和平常贴在脸上的感觉一样,软软暖暖的。 一会儿,她移开唇。“没什么不一样嘛。” 司徒鹰闻言,睁大了双眼。 “司徒鹰!你这是什么脸?”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的声音冷冷的。 “亲你啊!”这么简单的问题。“和平常一样。” “和平常一样?” “我是说——咳咳!”本来是没什么感觉的,但被他这么一看,小脸又不禁发红了。“我的意思是和亲脸颊的感觉一样。” “一样?” “对啊,可是圣轩就常常亲子元这里。”她点着他的唇。 “很奇怪对吧?亲这儿跟亲脸颊没什么两样啊!” “那是你认为的吧!而且这不叫亲,这是吻。” “吻跟亲不一样吗?”她脸上写着好奇和跃跃欲试。 “想试试?” “嗯。”好紧张。 “那你得先答应我,以后只准找我试。” “好。”她想也不想就同意。 这么干脆反而让司徒鹰有些迟疑。 “不吻我吗?”她天真的望着他。 “还是算了。” “怎么可以!当警察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说话不算话?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拒绝是为了谁? “我不管!”三个字说完,她又迳自贴上他的唇。 是她要给他机会的。司徒鹰在心里找着理由,一个合法吻她的理由。然后,反客为主。 “唔……”千桦倏地睁大了眼。 的确是不一样!像被电流击中一般,麻麻的感觉自唇瓣传人全身,像股热流,流人血脉、流人心肺。 司徒鹰的唇紧紧复在她的唇上吸吮,慢慢伸出舌轻舔她的唇,沿着唇缘,一圈、两圈、三圈…… “啊!”痛!他咬她的嘴巴做什么! 来不及开口抗议,滑溜的不明物体间人她的口中,与她的舌交缠。 “唔……”心跳跳得好快! 千桦被不知名的热烫骇着,紧紧地握住拳,又思及他不会伤害她,所以她渐渐松开手。 司徒鹰感觉得到她的挣扎,本来想放开她,可她一下子又放心地任他主导……该死!他停不下来!吻她的滋味比他所想的还让人无法自拔! “司……啊!”像一阵狂风扫过,千桦发现自己被丢在沙发上。 至于司徒鹰—— 她只听见浴室的门被狠狠一甩。 “现在知道有什么不同了吧?” “嗯。”千桦点了头,酡红的脸仍像醉酒了般。 司徒鹰忙着擦拭湿渌渌的头发。 唔!好冷!千桦被他甩出的水珠喷到,感觉到一阵冰冷。 “你洗冷水澡啊?” 浴巾下的司徒鹰无言地点了头。 “为什么?” 她还敢问他为什么?!“你!”他粗鲁地甩掉浴巾,狠狠瞪视她,并将她箍在两臂之间。“你明明看起来是这么聪明,为什么对一个男人的欲望知道得这么贫乏!你简直、简直是——无知!” “喂!”千桦被挑起火气。“你没事骂我无知做什么!我哪里惹到你了?”只不过是一个吻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觉得我吻你让你觉得很委屈,那我给你吻回来不就得了,有什么好生气的!”怪人! “你!”她居然连为什么吵的重点都抓不住。“听清楚,是我吻你,不是你吻我!” 这话让千桦听了满脸通红。 “而通常就一般正常人而言,你一个女孩子是不可以随便接受一个男人的吻,听懂我的意思吗?不准随便让男人吻你!” “我知道啊!”她怎么可能随便让一个男人吻她。虽从不识情滋味,但她好歹也看过小说、看过电视,最起码她也有上过健康教育课啊!他担心什么,而且—— “你以为我随便谁都可以啊!”臭老鹰!“我是因为喜欢你才——”突然顿住口,千桦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刚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矢口否认,千桦!你一定要矢口否认! 她如此告诫自己。 “千桦!” “不要拿这逼我。”事关重大,这一招是不会有用的。“我什么都没说。” 司徒鹰深深地吐了口气。“我明明听见了,你说你爱我。” “我哪有!我说的是我喜欢——” 中计!司徒鹰笑自己的计谋得逞。 “司徒鹰!”千桦的女孩子家娇态在他面前尽现。“你很讨厌耶!” “是是是。”司徒鹰笑得合不拢嘴,将她搂进怀里。“我知道你很讨厌我。” “没错!我最讨厌你。” “是啊,讨厌到想吻我。你这么会脸红倒让我很吃惊。” 她在他胸口捶上一记。“你的意思是说我脸皮厚?” “不是吗?” “你!” “好了啦。”他抓下她又想捶上来的手。“你知道什么是喜欢?” “废话!” “那爱呢?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嗯,像圣轩和子元那样对吧?” “那只是其中一种。” “还有别的吗?” “有,只要这世上多一对佳偶,就多一种爱情模式。” “哇!难得你讲这么有哲理的话,我要对你另眼相看了。” “少贫嘴。”他轻轻敲了她头一记。 “会痛耶!” “会吗?”他斜眼脱她。“我以为痛的是我的手才对。” “你当我的头是石头啊!” “不错,你越来越了解自己了。” “司徒鹰!” “千桦。” “干嘛?”他怎么又变脸了?千桦被他一脸的严肃吓到了。 “又有什么事?” “喜欢刚才的吻吗?” “啊……”这…… “喜欢吗?” “我……”她微微点了头,声如蚊吟。“喜欢……”可恶! 问她这种尴尬的问题! 司徒鹰笑得好不得意。 什么嘛!他的表情让她既尴尬又气恼。“你不要一直看着我好不好?” “为什么?” “我……”她的声音好像被吃掉一样,细细的,让他不凑近点听都听不到。“我会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这倒新鲜了。”司徒鹰宠溺的看着她。 “司徒鹰!” “什么事?”他煞有其事的问道。 “不理你了!”她左右扭动,企图挣脱他的臂弯。 “你确定要不理我?你如果不理我,我可会非常难过的。” “骗人!你不是常说我带给你麻烦吗?你怎么可能因为我不理你而难过?少骗人了,我才不会信你!” 司徒鹰将她转身面对他。“看着我。”见她乖乖顺从,他才又开口:“信不信?我比你喜欢我还喜欢你。” “你——”千桦吞了口口水,瞪大了双眼。“你刚说什么?” 他说他…… “我也不想这样,更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会这么怪异。”他耸了下肩。“但是就是这样,我也没辙,只好认了。”他说得好不委屈。 “哪样?”她的心脏狂跳。“你说你哪样?”她的脑筋还停顿在他上一句话里尚未清醒。 司徒鹰点了点她的俏鼻。“好话不说第二遍。” 然后,你可以看见咱们黑街的魔女妹妹不生气,反而开心地笑了,像个纯情的天使。 “没关系。”她倒也自得其乐。“反正我听见你说喜欢我了。”目的达到,不管他会不会说第二遍她都无所谓。 司徒鹰觉得有丝古怪。“你是不是在算计什么?” “啊?” “老实说!你心里在算计着什么对不对?” “呃……” 这番迟疑已让司徒鹰凝了脸。 “这……我要去睡了。”千桦急忙想开溜。 “现在才四点四十五分,你要老实说还是我严刑逼供?” “怎么会呢?”这家伙未免也太敏感了吧!“我怎么可能算计你呢?我哪有那个天大的胆子去算计咱们台北市的光荣,你是人民的救星、世界灯塔,我们台湾人民……的保……母……”说到后来连自己都受不了这番阿谀谄媚。 “再说下去啊!”他的语气轻柔,却在在显示他等着解释等得很不耐烦。 “我说不下去了。” “很好。”司徒鹰同意的点了头。“我也听不下去了。”他差点以为自己身在官场中,得忍受这番令人反胃的应酬话。 “说!”事情没这么容易就让它过去。“你——” “哎哟!”千桦娇嗔一声。“这又没什么关系!我们现在都已经两情相悦了,不是吗?那我设计你喜欢我的事就没关系了嘛对不对?而且吻都吻过了,难道你想赖帐?告诉你!你要真敢赖帐的话,我马上叫人毁了你的警察局!”这的确是威胁,但如果她的脸颊别这么红的话,那肯定会更有说服力。 两情相悦?设计?他心里有谱了。 “那只是个吻。”司徒鹰凑近她耳畔。“正式的事还没有发生,就算我赖皮你又有何证据?” “你?!”她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 “我怎么?还是你要我——”他的手探上她胸前的扣子。 “记帐?” “你……司、司徒鹰……” “嗯?”这一声轻应惹得她俏脸飞红。 “我……我知……知道错了……” “怎么会错呢?”低低的嗓音透着一些暧昧。“我正巴不得记帐呢!” “可,可是我不想写……呃,帐单。” “可是我想记帐。” “这、这个……”完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就算翻烂了健康教育课本,她也找不到正解。 埋在她颈窝问的头突然微微抖着。 “你没事吧?”他该不会哭了吧?“司徒鹰?你没事吧?”她是听子元说过男人是纯兽性的动物,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那种,但是就子元所说的,好像男人在那个方面得不到满足会…… 很难过。 “你说呢?”闷闷的声音自她颈处传来,其实他快笑翻了。 “还有声音表示没死。”她庆幸道。 司徒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到底是聪颖过人还是单纯可爱?说她聪颖过人,现在却单纯得可爱,说她单纯可爱,却在他办案的时候一步步抽丝剥茧、敏锐得不得了。 她到底是单纯的天使。还是聪颖的小魔女?是平凡的女孩家,还是历练极深的黑街中人? 是不是十来岁的女孩都是这般神秘、难以捉摸?还是他老了,和她这年龄的年轻人有极深的代沟?不过后者的想法他决定丢掉,因为那会提醒他和她年龄相差十岁。 “司徒鹰?”他该不会睡着了吧?“我可没力气抬你丢沙发上睡哦。”千桦忍不住开口。 “我以为你会请我跳上我的床。” “可以啊!”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以共睡一张床。” “别忘了我是个男人。” “难不成你还会是个女人啊?” 司徒鹰抬起脸。“你——慢着!”他又拉回了话题。“说!” 你所谓的设计是什么意思。“ 还以为他忘记了哩!千样吐吐舌。 “逃不掉的,千桦。” “为什么呢?”她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脸颊。最近为了办上回那件杀人事件,他忙得没有时间刮胡子,轻轻滑过他的下颚,手心传来刺刺的感觉,但很舒服。“我和圣轩在一起这么久,他并不像你这样懂我,就连现在我想逃开你也知道。” “好奇怪,通常我应该觉得害怕才对,你是警察我是小偷,我们应该水火不容才对,可是我却喜欢你,也希望你能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我很奇怪,对不对?竟然会喜欢一个警察? 巽凯要是知道铁定会气炸的!他最讨厌警察了。“ 说着说着,她扬起笑声:“所以啊,既然我喜欢你,你就得喜欢我。我最不喜欢赔本的生意了,所以我要你喜欢我!事实证明我成功了,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是啊!”她的表情告诉他,她急需一个保证,所以他给了她。“我的确是喜欢你。”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追问的意味很明显。 “做人不要太贪心。” “那爱呢?”她贼贼的瞅着他。“你有没有一点点爱我?” “你不是不知道什么是爱吗?” “可是我想听你说啊,就算是还没爱上我也无所谓,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她这份自信从哪儿来的?司徒鹰不免好笑地看她。“真佩服你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我说的是事实,为什么要脸红?” “哦?为什么我得爱上你呢?” “你一定得爱上我!”千桦被他悠哉的态度给逼急了。“要不然我就亏大了!”她比喜欢他还喜欢他耶!如果他不爱她的话,那她不就亏大了吗? “你当自己在做生意吗?”把爱当生意?真有她的。 “不是!我比喜欢更喜欢你,如果你不爱我,那怎么打得平嘛?” 天!愈说愈离谱!可是她真的急得快哭出来了。 司徒鹰怜惜地抚上她红透的眼,恰巧接下她的第一滴泪,如岩浆般灼热地烫上他的手。 (: ) 第 5 部分阅读 天!愈说愈离谱!可是她真的急得快哭出来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司徒鹰怜惜地抚上她红透的眼,恰巧接下她的第一滴泪,如岩浆般灼热地烫上他的手。“你哭个什么劲?我又没说不爱你。” “我哪有哭!”即使眼泪早已不听她使唤,自行哗啦啦地下起滂沱大雨,她姑娘还是打死不认帐。 “没哭吗?”他以指腹接过她—滴泪,“你看,这是什么。” “你的口水。”她还是死鸭子嘴硬。“哇——”说着说着她哭得更凶。 “别哭、别哭了。” 别希冀笨拙的男人会多温柔的呵护一个哭得淅沥哗啦的女人,千桦觉得自己快被他拍咳出血来了。 “你……你拍得人家……背好痛!” 司徒鹰闻言,立刻放轻力道。“这样可以吗?” 小姑娘委屈地点点头。“勉强。司徒鹰——”叫唤的声音还带着哽咽。 “什么事?”轻拍的力道持续着,不因说话而中断。 “你没说不爱我,是不是代表其实你是爱我的?” “嗯。”为了让她别把他家酿成水灾,他只得委屈的应了声。 真的委屈吗?为什么他听得见自己心里大笑的声音?该不会是他幻听吧? “太好了!”用她可以不用哭了。 一确定,她以惊人之速度收起鼻涕眼泪。“我们来吃蛋糕吧!”她蹦蹦跳跳地离开他温暖的怀抱,跳到饭桌前坐定。“司徒鹰,你不吃吗?我可饿惨了耶!”刚才那一出戏花了她不少精力,肚子饿也是理所当然。 怀中的泪人儿消失,又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天使。 他终于知道自己又被算计了!唉! 第八章 一间小小的暗室里,黑暗中只亮着一盏小灯,一个面如石灰般苍白的男子立在灯光中央,对着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处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怎么样也不会来找您的。” “是吗?”黑暗里,一个冰冷的声回应。 苍白男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的话你可以出去。” “我……我还好。”男子双臂交叉想摩擦些热量,但还是抵不过阵阵寒意。毕竟在冷冻库里谈生意,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我想请你为我做一件事……” “你有什么资格?” “一千万。 暗处的神秘者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慢慢吐出:“成交。” “那我的事——” “说吧!” 不出三分钟,面孔苍白的男人自冷冻库出来,满足地笑了笑。哈,事情总算要解决了。 司徒鹰再一次被狙击! “这是怎么回事!”千桦看着肇事的车辆扬尘而去,赶紧冲向因为闪躲那辆车而翻滚到路旁的司徒鹰身边。“你没事吧?” “没事。”司徒鹰拍拍身上的灰尘。“我没事,你车牌记下来了吗?” “那辆车没车牌,看来是刻意拆下来的。” “是老手。”而且绝对是针对他而来的。 “会不会是上回狙击事件的延续?” 司徒鹰云淡风轻地耸了耸肩。“不知道。”得查一查才行。 “拜托你,攸关性命的事你好歹也表示点紧张好吗?”老是让她一个人在旁边担心这操心那的,这种滋味很难受的。 “总得让我查清楚再说。” “你做人真的是很失败。”她忍不住念上几句。“你就是做人太失败才会招来杀意。” “我的身分容得了自己当乡愿吗?”那种白不白、黑不黑,两边有好处都沾、有坏处则是拼了命闪人的事,他司徒鹰不屑为之。 “可是你好歹为我想一想啊!”如果三天两头就来个暗杀,她干脆去中南海参加保镖训练班算了。“你要我三天两头担心你被人追杀?” “用不着担心。”她愈来愈坦率,他很高兴看到这情形。 “我的身手不至于如此差劲。” “拜托你,人有失足,你没听过吗?”千桦拉扯他的衣角,低着头不去看他。“我真的很担心。”刚刚她差点尖叫了。这是第一次,她如此担心着一个人。 司徒鹰将她搂进怀里,也不管身处在大街上。“我会小心的。”让她为他担心,虽然内疚却又忍不住高兴。她终于肯表露对他的感情了。 “唷!唷!”后头传来一阵纯粹兴风作浪的叫喊声。“当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子元,你说是不是啊?” 来者何人?答案是夜盗和他的妻子是也! 千桦赶紧推开司徒鹰。“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和亲爱的老婆逛街,突然发现这边的温度特别高,好奇如我,当然是拉着老婆跑过来看看罗。”凌圣轩拍拍千桦的头。 “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哩。” “我……我一直住在他家。”千桦怯怯地拉着司徒鹰的衣服。 凌圣轩夫妻俩直看着司徒鹰,看得他好不自在。 “你还不快滚!”司徒鹰低吼,不过因为心里有鬼,气势自然是弱了些。“想到牢里坐坐吗?” “怎么?你要我陪你这个诱拐少女的大色魔一起蹲牢房吗?” “她十九岁了。”司徒鹰提醒道,禁不住得意地一笑。 凌圣轩两手交叉置于脑后,说得稀松平常。“面对一个二十九岁的‘中年伯伯’,还是要小心点好。”说完,他还吹了声口哨。 “你!”司徒鹰狠狠地瞪向凌圣轩。 “圣轩!”赵子元先他一步教训老公。“你不要乱说话!” “我说的是事实。” “就算是事实也不能——”她顿住话,不敢看向司徒鹰。 “哈哈哈……”就说是事实了吧! “好了啦!”千桦终于忍不住喝道:“你不要再说些有的没有的了!”这话是针对她师父。“我的心情已经够糟了。” “你这小丫头胳臂竟然往外弯!”凌圣轩佯装讶异地叫着。 “枉费了我含莘茹苦的把你拉拔到这么大!你……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说完,他趴在妻子肩上哭得“好不伤心”。 赵子元无可奈何地翻翻白眼。“他最近电视看太多了。” 这个夜盗只要一闲下来就是这个样子。 司徒鹰哪会不知道小偷的毛病。“凌圣轩,我准你去参‘观别’人家行吗?只要你闭上你的嘴。” “太好了!”他早就计划好久了,有了司徒鹰的同意,这下子元也不能有微词了吧,哈哈!近来他实在闲翻了。“千桦!我们又有工作了!” “真的!”太好了!又有得忙了!千桦也喜孜孜的。 “不行!”司徒鹰的声音又响起。 “不行?”凌圣轩不明自他的意思。 “不准你拖她下水。” “司徒鹰,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的工作耶!”千桦不平地喊道。 “你的工作是跟在我身边。”司徒鹰的态度很霸道。 “我——” “你不是担心我吗?”他瞬间放柔了口气。“不跟在我身边你会安心吗?” “我……”千桦开始犹豫不决。 “你要我一个人面对暗处来的追杀?”必要时,身为硬汉的他也可以使用哀兵政策。 “这……” 他可真贼啊!凌圣轩喊在心里。不过虽然抱怨,但乐见其成的成分倒大得多。看来这丫头还是有人制得住的。 赵子元自然清楚丈夫想的是什么,她轻轻地捏了捏握在手中的大掌。 凌圣轩则回她一笑。看见这一幕,他突然有种女儿要出嫁的感伤。 “我看我们不要生女儿好了。”他悄悄附在妻子耳边道。 “你在胡说什么啊!”赵子元红了脸。 凌圣轩不理会妻子的抗议,回过头再看着面前这对“热恋中”的情侣。“千桦,你怎么说?”他多管闲事的毛病在结了婚之后还是不改,所以才常常为了妻子的案子出公差、当探马。“跟我还是跟他?” 这是什么话?司徒鹰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我……”千桦无法对自己的兄长说出拒绝的话,只好以行动表示——她拉着司徒鹰的衣袖。 “好吧。”也该让她脱离这种生活了。“那这回我亲自出马了。”唉!少了个跑腿的,看来他跟黑街的关系是理也理不清了。 “你可以滚了吧?”虽然是在大街而非自家住宅,但司徒鹰还是照样下逐客令。 “滚?”凌圣轩没听懂他的话。“我能滚到哪儿去?” 司徒鹰火了。这种N百瓦的大灯泡一照,谁不会热得发火啊! “带着你的老婆还能滚到哪里去!”既羡慕又嫉妒,司徒鹰说起话就是不客气。 “哈!真不愧同是男人啊!”他也正有此意,打算和老婆“滚”到床上去哩! 看丈夫得意的样子,赵子元想也知道他脑子里又装了什么,她忍不住羞红了脸。 “那我们夫妻俩就不打扰你们罗!”凌圣轩嘻皮笑脸的道再见。[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快滚快好!”省得碍眼! 凌圣轩被他的表情给逗得哈哈六笑。不过在搂着妻子离开前,他按着千桦的肩膀低身附耳道:“到黑街找答案。” 咦?千桦愣了一下。 “你又想教千桦什么坏把戏!”司徒鹰瞪着凌圣轩。他可不准这家伙再污染她。 “没什么、没什么!”搂着老婆走开,凌圣轩没回头地挥着手。 到黑街?千桦迳自思忖他的话。难道圣轩看到了刚才司徒鹰差些被车撞到的那一幕? 原来他也是挺欣赏司徒鹰的,要不然怎么会告诉她呢? “呵呵……” “你笑什么?”凌圣轩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她牵起司徒鹰的手。“我们走吧,局里一堆人等着你呢!” “是等着你吧!”提起这个他就一肚子火。“没事干嘛答应替他们买什么零食、跑什么外务?”她又不是小妹。 “出公差可以拿点小费嘛。”其实她只是想和他出来走走,谁知道会遇上那件事。 “你没钱可以告诉我。”他一直忽略了她没有工作,却从没跟他伸手要过钱。 “我不是没钱。”圣轩从王景那儿偷了一大笔钱,她的分红可多了。 “那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可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千桦,”他按住她的双肩,语气诚恳地道。“我很高兴和你出来。”说着,他禁不住在她颊边亲上一记。“谢谢。” 千桦回他一朵璀璨的笑靥。 “难得你还记得回来。”说话的人是黑街的管理人——巽凯。 “怎么?你的失恋失意症治好了呀?”千桦笑问。他看起来像是忘记上回她来的时候他们起的争执,但这可不代表她不记得。小心眼是女人的特权,她向来是这种说法的拥护者。 巽凯苦笑了一下。“算我对不起你好不好。” “你本来就对不起我。”得寸进尺是女人的本事——千桦的“女人手册”第二条。 “好吧!”巽凯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你说,你希望我怎么还你?” “情报,我要谁想杀司徒鹰的情报。” 司徒鹰?巽凯沉下脸。“他是警察。”黑街向来不和警察打交道。 千桦伸出手。“拿来。” “千桦——”这不是在为难他吗?“你知道为什么不可以的。” “我不管,你欠我的。” 呼——难缠!“想杀司徒鹰的人比比皆是。”这是事实。 千桦点头,他的话并非夸大。“好,那你告诉我黑街有谁接下杀司徒鹰的这宗生意。” 巽凯看了看左右手下,每个人都是一脸漠然,和以往同千桦嬉闹的热络不同。彼此心里都明白。司徒鹰是最大的主因。 “小林?”巽凯开始点起火来了。 坐在他右手边的小林摇摇头。“不知道。”他才十五岁,却十分具有敌我意识,所以敢瞪着千桦。“我不知道。”他重复道。 “阿泰!” “不知道。”想不到千桦会和司徒鹰走得这么近。阿泰摇头叹息。 “小高!” “算了!”千桦突然叫停,看这情形要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你们都这样对我,那我就走好了,从此和你们——” “是冷玦!”飞仔的声音传来。“千桦,这次我们帮你,但是没有下一次了。” 千桦点头。“我知道。”冷玦,这家伙可棘手了。 “千桦。”巽凯叫住她。 她回头。“阿凯?” “黑街随时欢迎你回来——”顿了顿,他又说:“只要别让这里和司徒鹰那种人扯上任何关系。”白与黑说什么也不容。 “我知道。”应了声,她再度踏出步伐。 “等一下!”他又叫住她。 “冷玦是个很麻烦的人物。”巽凯得提醒她。“虽然以前你和他的相处算是融洽,但是他这个人做事没个准则,你最好小心点。”冷玦——黑街传闻中颇负盛名的十三太保之一,是个以杀人为乐的家伙,他的没血没泪是黑街公认的。 “融洽?”千桦不得不以非常古怪的表情看向巽凯。“你认为把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关在冷冻库里这件事叫相处融洽?”当年她被冻得有三天说不出话、踏不出房、这叫融洽? “呃……”这事他有耳闻,但……“是你要误闯他的禁地,怪得了谁。” “我那时才七岁,阿凯。” “算了算了。”他没兴趣和她辩这些陈年往事,遂挥挥手示意她别尽绕着这话题转。“总之你小心点准没错。” “谢谢你,阿凯。”他果然还是担心她的,千桦不禁心头一暖。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巽凯叹了口气—— “这丫头竟然连谢谢都会说了。”唉!当年她的蛮横可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如今——唉! “女大十八变哦!”巽凯身边的人也忍不住叹息。 司徒鹰又受伤了,同样是“意外”造成的。 “我不是说过了吗?一定是上次狙击事件的延续。”千桦在伤处刻意加重了些力道,反正他是铜皮铁骨,疼不死的。 “这一次是不小心。” “你哪一次不是不小心?”伤痕累累很快乐吗?她看得心都快揪成一团了。 司徒鹰看着她。每回他受伤,她总是一脸担心得快哭出来的表情,明知道不该,但是他真的是打从心底快乐。拿自己的皮肉之痛来换取她的担忧,这也算是他的一种偏执,学名叫做自讨苦吃。 冷玦太不应该了!千桦打从心底生着气。明知道司徒鹰之于她的重要性,冷玦却迟迟不肯露脸,总是在暗处动些小手脚让他天天挂彩,她猜不出冷玦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果要杀,以他的身手是不可能这么蘑菇的;那这样像捉弄又每每让人处在生死边缘的游戏到底有何用意? “千桦。”司徒鹰拉住她的手,他看得出她最近心事重重。 “什么事?” “你有心事。”除了他天天挂彩之外,他确定有另外一件事困扰着她。 千桦诚实地点了头。“是关于那个躲在暗处伤你的人。” “你知道他是谁?”十之八九是从黑街得来的情报。 “嗯。”她想告诉他可是…… “不要告诉我。”他阻止她开口。“我不想知道,我也确信黑街的人不愿意让我知道。” “你——”再一次,他猜中她的心事。“为什么?” “我不想让你难做人,那里是你生长的地方,说什么都应该有份感情在,如果你为了一个警察而让自己的地方容不下你,我认为不值得。” “司徒鹰……”他的话让她动容,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而且这个人并不打算置我于死地。”每一个陷阱都留有活路,这不像职业杀手会做的事。 “不打算置你于死地?” 他点头。“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会会他。” “你有病啊!”天天受伤还高兴成这样子。“要是我看到他,我非好好揍他一顿不可。” “那么我会考虑先杀了你。”冰冷的声音自他们所在的北市刑大附属医疗室的白布帘后头响起。“就算你是凌圣轩的妹妹也一样。” “冷玦!”千桦护在司徒鹰身前,拉开布帘。 那是一双冰冷中带着迷幻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正半躺在床铺上,一手优闲地拿着枪,枪口正指向司徒鹰。 不过,千桦挡在司徒鹰前面。 “让开。”冷玦只当她是小孩子不懂事,冷冷的语气是为了吓跑她。 “不!” “千桦。”司徒鹰让千桦退至他身后,让枪口对着自己。 这一幕,让冷玦看得想笑,可惜他颜面神经失调,这一辈子怕是不会笑了。 这个人能不动声色地潜入市刑大,司徒鹰不得不佩服。 “决定好了吗?”冷玦将子弹上膛。“你们谁先来?” “我!”两个人异口同声。 “冷玦!”他不能让千桦有任何损伤。“千桦是你们黑街的人,你不该针对她。你要杀的人是我,至于她,我不准你动她一根寒毛!” “司徒鹰……”千桦动容的看着他。 “不准?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支配我。”冷道。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没什么。”冷玦优闲地耸动肩膀。“只是想找你们玩一玩。” “你这是什么意思!”千桦气恼地叫嚷。“为什么把我们带来这儿?” 看着四周散发的白色雾气,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冷! 她不禁想起小时候被冷玦关在冷冻库里的事。 那时的她因为只有一个人,所以很害怕,但现在,她转过头,看到站在她左边两手环住她的司徒鹰,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的那一份害怕像烟似地消散了。 “冷玦!”司徒鹰将身上的短外套脱下,披在千桦的身上,挺身走至冷玦的枪口前,厚实的胸膛不偏不倚正巧抵上枪管。 “放了千桦。” “你在命令我?”冷玦要笑不笑的声音让这室内的温度又更低了些。 千桦在一旁实在是冻得受不了,只能站在原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却已经没有体力去做出任何动作,光是站着,就让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了。 “你为什么不一枪杀了我?这样也省得费事不是吗?”他不怕死,只是得死得有价值,他不希望千桦因为他而受累。 “你不怕死?”真是有趣了。 “就像你不怕冷一样。”司徒鹰注意到了。在这间冰室中,冷玦的脸色始终维持刚进来的样子,说话的声调也不因气温的下降而有任何变化。 冷玦点点头,他欣赏这个男人,于是他当下下了决定。 “如果,有两条路让你选,留下千桦你离开和杀了你之后放了她,你选哪一条?”他喜欢丢下二选一的题目,因为那最简单又不麻烦。 “杀了你,带着她离开。”司徒鹰的回答在在显示他绝不依从别人给予的路走。“我向来认为自己的路该由自己来闯,所以对于你的问题我无法选择。” “好一个无法选择。”这个男人的意志力很强。 “注意。”冷玦指着司徒鹰的后方。“她快昏倒了。” 司徒鹰闻言,赶紧移动几近僵硬的身体将千桦搂在怀里。 “千桦?”他试探性的叫着她的名字。 “……好……好冷……”她逐渐变紫的双唇缓缓地开合了一下便闭上了。 那年她也是这样。看着她,冷玦如是想。只是不同的是当年她死命抱着他的腿让他不得不拖她出去,而今,她用不着去缠着谁,身边自然有个护花使者。小女孩终于是长大了呵! “走吧!”他扬起手。再让千桦待下去,难保不引来凌圣轩这个麻烦的家伙,虽然是很久没见,但他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司徒鹰讶异地看着冷玦。“为什么?” “我不接这个工作。”正确来说是不要这种麻烦。 “你是个杀手,这样子如何取信于你的客户?”司徒鹰是个警察,但却鸡婆地训诫起本该是对立的杀手。 “你是个警察。”要一个杀手尽职?这可真是有趣啊! “你——” “快带她走。”冷玦指着千桦。“她已经冻坏了。” 司徒鹰低头一看,果然如他所说。走前他撂下话:“如果你不接,就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也不准再像之前那样捉弄人,听清楚没有!”说完,他立刻抱起千桦冲出去。 “你以为你能命令我吗?”冷冻库里一个冰冷的声音迴荡着。让自己手上的一千万不翼而飞;千桦欠他的可多了。 “这一肚子的怒气该找谁去发泄呢?”冷玦自问。然后,一个再适合也不过的人选浮现在他脑海。对,就是那家伙。 黑夜里,万籁俱寂。 “你、你想……做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接了。”冰冷的声音如是说。 “那、那……就算了……”害怕的颤抖让他不敢说出任何不敬的话来。“你、你……可以不、不要接……” “我是不接,但我要你死。” “你——”那人吓得说不出话,一会儿,像是用尽全身力量才让他再度开了口:“我……我是、是雇主,你怎、怎么可以 “杀雇主?”黑暗的声音替他接下去。“很可惜,我杀人向来没理由。” 咻!一颗子弹干净俐落地解决了一条性命。 第九章 暖暖的舒适感让千桦忍不住发出赞叹。哈——真是舒服!这样暖暖的、软软的,却又不至于软得没有弹性的地方真是少之又少啊! 一直闭着眼熟睡的她,下意识地挪移身子贴近这玦床垫。 舒服极了!嗯,比起冷玦那间冷冻库,这里简直是天堂。 天堂!?冷玦?!千桦警觉地跳了起来。 这里是……司徒鹰的家。她怎么会在这儿? “哦!痛!”一开始动脑,头就开始痛了起来,痛得她龇牙咧嘴,不得已只好向后仰重新躺回床上。 “啊!”另一声喊痛的声音带了点睡意。 千桦这时才发现床上多了个人。“司徒鹰?” “你以为自己很轻吗?”司徒鹰摸着自己发疼的鼻梁。“很痛耶!你知不知道?”由此可知才千桦躺上的是他的鼻子。 “你在这儿做什么?” “取暖。你该不会忘了昨天在冷冻库的事吧?” 千桦摇头。“我没忘,可是你没死?” “你希望我死?”司徒鹰的浓眉皱在一起。 “当然不是!”她急忙解释。“冷玦不是要杀你吗?他为什么——” “他说他不杀了。”理由就是如此简单。 “为什么?” “不清楚。”但或许是因为你,司徒鹰在心中暗忖。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刚才不是回答你了吗?” “可是……”千桦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怎么?” “那个……”她指着他的胸口。 “什么?”司徒鹰不明所以,只得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再抬头。“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是“没有”什么东西吧!“衣服……你没有穿……衣服。” “你也没有穿不是吗?”多好笑的问题啊! “我——”千桦低下头,“啊——” 砰!“好痛!”从床上硬生生地滚下来掉在地上的确是非常痛。千桦揉着自己的屁股。“好痛!” 所幸,在她跌下来的时候床被忠心地跟着她下来,让她不至于春光外泄。 “还好吧?”司徒鹰忍住笑,“这一下听起来跌得不轻。” “你!”她手指忿忿地指着他。“你脱我的衣服做什么!”还……还睡在她床上!“你、你这个大色狼!” 司徒鹰眯起眼看她。“你再说一遍看看。”他无法接受这个名词。 “大色狼!”可恶!竟敢脱她的衣服! “啊——”还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她人又回到床上。“你……你想怎么样??”是句电视上的老台词,可却是最符合她现状的问话。 “你不是说我是色狠吗?既然是色狼,那我可得好好克尽大色狼的职责不是吗?”说完,他立刻压下头亲吻她颈项。 “你……你……” “你什么你。”他打断她的话。“我是个色狼不是吗?既然是色狼就不可能会抱着你回来,还忍住生理需求替你脱下衣服抱你进热水池泡着,更不会在自己也冷得发抖的时候还得保持清醒把你从浴缸里抱出来,再忍着一个正常男人会有的反应为你擦干身子让你不至于失温,也更不会一直守在你身边怕你冷过头一睡不醒;同样的,也更加不会光着上半身抱着你,把自己充当暖炉让你取暖了。你说是不是?一个色狼可能会做这些事吗?”眉心之间是一片阴霾。 “不要生气……”她知道他生气了。“我……我错了。” “千桦,我不喜欢被误解。” “嗯。”她知道。 “我也不喜欢对你凶。” “我知道。” “我更不喜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使强。” “我——咦?你、你刚说什么?”她听到“心爱的女人”这几个字。 “好话不说第二遍。”告白仅此一次,因为一次就够他尴尬了。 “可是,等一下!”她奋不顾身地抱住已经起身打算离开床的他。 “千桦!”忽然触及她的肌肤让他心神为之一震。“放开我!”该死!昨晚折腾他一夜的欲望如火势般一发不可收拾地蔓延开来。 “你怎么可以话说到一半就走人!” “你别忘了你还没穿衣服。”他得提醒她,可该死的!这句话也连带提醒他,脑子里又浮现起乍见她身子的惊愕——如完美无瑕的白玉雕出的可人儿。该死!身体又开始因为欲望而泛起疼痛。 “放开我!” “你不说我就不放。”那句话她想听,好想好想再听一遍。 “千桦!”他反身抓住她双肩,将她拉离自己。“再胡闹你会后悔的。” “我要听你再说一遍。”这很重要,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你!”无理取闹!闹得他心神荡漾。 还来不及多想,他的身体早已背叛理智,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中。 “我只是要确定……”裸程相触的感觉像是皮肤下有蚂蚁四处乱窜一样,很痒,但是不痛,而且很舒服。所以她依着本能,两只手挣开他的箝制,环上他的颈子。 对司徒鹰来说,这又是另一个大考验。“你在考验我?”声音隐然透着勃发的情欲。 她摇头。“我只是想确定你刚才说的话。”她突然好想吻他。念头一起,她冲动地弓身上前啄了他唇角一记。 宇宙第一难的考验啊!“千桦!”他喝道。这丫头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告诉我,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这样的姿势好累,她往后倾,连带他也被她牵着倒下。 “你……”他投降了。“我说,我不喜欢对你使强。” “是这样吗?”眨着大眼睛,她问:“可是我明明听见你说心爱的女人,你有说吧?” 司徒鹰困难地点头,一直到现在他的眼睛只敢盯着她的眼睛,一点也不敢乱瞟,怕一动情势就大乱:平日调皮捣蛋的小魔女忽然间成了蛊惑他心智的女巫。这算是她修业的进步吗?由魔女升级至女巫? “嘿,司徒鹰。” “什么?” “告诉我什么是使强好不好?”这下千桦又成了好奇宝宝。 “什么叫做使强?” “你!”这家伙根本一点也不知道和欲望搏斗有多辛苦! “到底什么是使强嘛!”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单纯的少女心有着让自己也惊愕不已的念头。她想……接近他…… 这念头是不是很怪?她不知道,但是无论它奇不奇怪,之于她并没有什么,一切依随心意,是她向来的生活方式。 勃发的情欲在理智与情感间游走,司徒鹰觉得自己快被火烧死了。可偏偏这放火的人还是一脸的懵懂无知。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然而他却只能任着这把火烧尽他的理智。无法找到水源好灭火。 “司徒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他的手在摸她,千桦怀疑他根本不知道这一点。“还有,你的嘴巴,喂!不要啦!很痒耶!哈、哈……”千桦笑弯起身子,他吻得她好痒! 让他死吧!像被人打了半死一样,司徒鹰跟个尸体没两样地软软的瘫在床上。 欲望不是没有,也不是消失;而是千桦的反应单纯得让他觉得自己在摧残一朵小花。身为警察却表现得像个采花大盗——要是被他老头知道,  肯定是换回一颗银弹入腹。 全天下大概只有她能让他这么失常。一物克一物啊!他不得不承认。 “司徒鹰?”怎么不动了?“你还活着吗?”她的素手悄悄碰上他赤裸的腰身。 “不要碰我!”低哑的声音在在显示主人的失态。 “司——”又是一阵狂风扫过,床上只剩千桦一个人盖着被子。 砰!预示的门被猛然关上,用膝盖想也知道是为什么;司徒鹰又冲进浴室“灭火”了。 “哈哈哈!真是手不了!”千桦兀自大笑,她怎么会这么喜欢一个警察呢?怎么办?愈来愈喜欢他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介意的。”待司徒鹰从浴室里“冷静”地出来后,千桦这么对他说。 “啰嗦!”这水怎么冰成这样?真是该死! “我是真的。”千桦抢下他手上的浴巾,掂着脚为他擦拭头发。 司徒鹰走至沙发处坐下,好让她方便替自己擦拭。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闭嘴!”一早的情绪乱得让他心烦,对于自己的失控他无法云淡风轻的等闲视之。 “我怎么能闭嘴呢?”千桦继续擦着他的头发。“男朋友心情不好,做人家女朋友的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我可哈没死,千桦。”说得太夸张了。 “可是在我看来你像死了一样,就像是——”她顿了顿,笑得诡异。“被欲火焚烧殆尽的男人。” “千桦!”被戳中心事,司徒鹰困窘地死盯着她。“不要乱说话。” “你才不要胡思乱想呢!”千桦扳过他的身子,硬是要和他额头贴着额头、眼睛对着眼睛,最好啊,是加上心对心。 “你!” “听我说。”她以一只手指点住他的唇。“我不是三岁小孩子,司徒鹰。”他一直拿她当小孩子看,这点让她心很不平衡。 司徒鹰本来想拉开她,却作罢,因为她的神情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认真。 “知道吗?我也懂什么叫欲望。你眼睛瞪这么大是什么意思!”真讨厌!“我十九岁了你知道吗?”她看见他点头后再说:“古时候的女孩子十五、六岁就可以结婚,十七、八岁还没嫁出去的就会被当成是老姑婆了……” 她到底想说什么?他完全听不出什么东西。 “我十九岁了,都变成老姑婆……” 就在她自艾自怜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窝在司徒鹰的怀中都还不自知。 “你在跟我求婚?”司徒鹰放柔了声音,她的话没头没尾,他只能朝她的话去想,虽然想的结果有点荒谬。她还小,怎么可能想这么深。 谁知道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之外。 “你答应了?!”千桦兴奋得反过身揪着他领子。“你答应了?!” “千桦!”司徒鹰不得不拉下她兴奋得高举的双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她笑得好开怀。“你答应娶我了不是吗?” “千桦。”司徒鹰沉稳地拉下她。“你想得太多了。”他娶她是一定的,但现在太早了。 “你的意思是?!”千样苦了一张俏脸。“你不打算娶我? 从一开始就没那个打算?“青天霹雳,青天霹雳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慢慢听我说。” “好。”千桦微微颔首,表现得像个乖小孩。“我听你慢慢说。” “你才十九岁,还很年轻,不该这么快就步人人生的另一个阶段;你还没有准备好。” “我都准备好了啊!”她自认家里的一切大小事都会做。 “我会煮饭做菜、还会打扫内外,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但是一段婚姻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 “比方说?” “你确定你喜欢我吗?你有把握能喜欢我一辈子都不变心?”她正值少女的年纪,未来日子长得很,她能像他一样坚定心意吗?而且她一直只是“喜欢”他,而非“爱”他。爱和喜欢是多么大的差别啊! “我确定!我确定!我确定!”千桦紧紧的抱住他,像在害怕什么似的。“不要丢下我!你千万不能丢下我!”要是他离开她……不!她拒绝再想下去。 “千桦?”她反常地死抱着他,让他十分担心。“千桦?” “不可以丢下我!你知不知道,你不可以丢下我!” “我不会。”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担忧什么,但他还是试着尽全力安抚她。 “我不会丢下你的。” “真的不会?” “真的不会。”他郑重地说着。“这一辈子绝对不会。” 千桦这才放心地松开手。太好了,他不会丢下她……太好了……“ “千桦!”司徒鹰突然叫了她,手背贴上她的脸颊。 “什么……”千桦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硬在喉咙里。 “你哭了。”手背上尽是她的泪,他将她纳入怀里。“为什么哭?”原本以为得到他的保证后,她该是像往常一般马上换张诡计得逞的脸,谁知道她会哭成这样。 “我、我哪有……” “哪没有。”司徒鹰抬起湿漉漉的手背。“你看这是什么。” “这个……” “为什么哭?”他问。他已经注意好久了,她总是在她以为他不注意的时候露出一脸失落的表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在等她主动对他说,可是她似乎没那个打算,所以得由他来起个头。 “我以为你会丢下我,像圣轩一样,有了子元以后就……把我丢了……”因为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种想法,所以她说得非常小声,小声到要司徒鹰将耳朵附在她嘴边才听得见。 “为什么这么想?”虽然说他还是对那尾小贼很感冒,但他心知肚明,那家伙还是挺疼她的。“凌圣轩对你很好不是吗?” “可是,自从遇到子元以后就没有像以前那么好了。”她是喜欢子元没错,可是多多少少还是介意子元抢了她的哥哥。 “我……觉得……寂寞。” “所以你怕我把你丢在旁边?怕我不要你?”真是个傻丫头。 千桦傻傻地点了头。“我以为……” “我要你的,千桦。”她还是个单纯的小女孩啊!“我当然是要你的。”他将她再搂回自己胸前。 “你不会丢下我?” 司徒鹰温柔一笑。“我怎么丢得下你?”他一走,她就会出事,最令他心惊的一次是他出差四天,回来后看见昏迷的她,几乎让他的心跳为之冻结。那种感觉让他更加笃定自己对她抱持的是什么态度。 “真的不会丢下我?”不管他怎么说,她还是带着一点怀疑,这不能怪她,自小到大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 即使是圣轩,她有时还是会怕他把她丢掉,不管她;在她很小的时候她一直是这么想的,所以对圣轩的任何要求她总是拼了命的完成它,怕就怕他会说要丢下她自己走人。 她过得心惊胆战,也过得很辛苦,但是能待在圣轩身边一直到长大,其实她是很满足的。 但是司徒鹰不一样,他管她管得比圣轩还多!但是他没有一个要求是要她“一定”得做到的,总是像个老妈子般在耳边叨念,就算她不乖,他顶多是再念念她或什么的,从来没有说过会丢下 (: ) 第 6 部分阅读 赌睿退闼还裕ザ嗍窃倌钅钏蚴裁吹模永疵挥兴倒岫滤⒁肟幕埃一共皇备嫠咚环趴垢嫠咚?br /> 很棒的感觉,她得老实承认。[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知道有个人无时无刻在自己身边,知道有个人会叨念她的错、注意她的一切,知道有个人会一直陪在她身边,那感觉真的很棒!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的?我很怀疑你怎么在黑街长大的,这么爱哭,他们怎么受得了?”他促狭地道。 “都是你害的啦!”她捶了他胸口好几下。“我会这样都是你害的!” 司徒鹰只是笑笑地收了收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不发一言。 “我以为只有圣轩会因为谈恋爱而变得脆弱,动不动就担心这、担心那,结果轮到自己时……”她顿了顿才道:“还是这样。”她很惨,想当初她还笑过他哩,丢脸! “变得脆弱不好吗?”他可不要她强得跟什么似的。“我没打算娶个女强人回来。” “你的意思是——”她不会听错吧? 拍拍她红通通的脸颊,司徒鹰说出他的打算:“我本来就只认定你一个人,只是你还小,我得等你长大。” “我够大了,司徒鹰。”千桦煞有其事地说着。“我十九岁了。” “还不够。”他以食指点住她的胸口。“你这还不够。” 千桦皱紧眉,“你喜欢波霸身材的女人?”瞄了眼自己的尺寸,她再抬头看他。“你这么在乎吗?”掂掂自己的斤两,那她恐怕得让他等上好几百年才行。 “千桦——”司徒鹰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我指的是你的心。” 心?她恍然大悟,但是——心?“我不懂你的意思。” “因为你还小。” “这不是理由。”他应该知道依她的个性是不容许他这么敷衍她的。 “婚姻是一种责任,千桦。”他早想好了理由。“你的个性还不够成熟到接受这份责任。你或许很聪明,但是婚姻是不能用小聪明经营的,那是一辈子的事,给你时间是要你成熟到足以面对这个问题;但是对我而言,给你时间只会徒增我的不安。你会长大,也许你会遇上比我更好的人。不要摇头,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也许是我——” “不会!不会!”她不要听了!“我不会!你也不会!” 司徒鹰轻轻抓下她捂在他嘴上的手。“换个方式说吧!” 他知道自己吓到她了。“千桦,你爱我吗?” “咦?” “你爱我吗?”他再问一次。 “我喜欢你啊!”这跟爱有差吗? “你喜欢我是因为我对你好是不是?因为凌圣轩娶了太太把你冷落,让你没有依靠,所以你才喜欢我?” 她从不说爱他,却是要求他爱她,以往他会看在她年龄小的份上依她的话做,但他同样也需要保证,保证她在这一段青春期的岁月里能一直喜欢他下去,最好是能爱他。 “千桦,你知道爱和喜欢有什么差别的,对不对?这就是我没有办法允诺你的原因。你只是一直缺少个人陪在身边,凌圣轩有自己的家庭,而你又不可能再回到黑街生活,我的出现正好让你可以依靠,你的喜欢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吧!”他的语气几乎是笃定的,也含着淡淡的落寞,今天他说这些话是有点赌博的意味,他在赌,赌她会不会因此而成熟一点,在感情方面。 他的说辞她无法反驳,因为那是真的;但是除此之外,对他,她还有其他的情感存在。 “你……”吸了吸鼻子,她头一次露出怯弱的表情。“你不要我住在你这里对不对?你想赶我走是不是?” “不是!我没有要赶你走!” “你有!”她挣开他的怀抱,那个厚实的胸膛如今再也不能让她感觉温暖。 他要赶她走……这个想法深深地敲打着她心。有人说心会痛。那现在胸口这种像被火车压过的感觉,是不是就是人家说的心痛? 不要了……她不想再像以前那样的心惊胆战了;回到黑街,至少那是她的地方、有她熟悉的人事物,她不要这么忐忑不安下去了。 “千桦?” “我、我要回去了。如果、如果——算了,应该是不会有如果才对。”说着,她呆滞地踏出脚步朝门口而去。 “千桦!”司徒鹰急忙拉住她。“我没有要你走的意思。” “不用解释了。”她的表情告诉他说再多都没有用了。 为什么她的脑筋总转不过来?司徒鹰的火气也被惹起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很笨又很顽固,跟你说话实在是会气死我半条命。”他捏住她下巴,硬是逼她看自己。“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要你走的意思。” “你也没有要我留下来的意思。”他一直没有开口留她不是吗? “你!”真该死! 松开手,他愤怒地朝门板一击,发出偌大的声响。“要走就走!”他瞪视她。“如果你继续这么死脑筋下去,我让你走!” 第十章 外头在吵什么? 千桦揉揉惺松的眼睛,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虽然明知道两天没吃任何东西的正常人是不可能打起什么精神的。 她下床走到窗口一看,眼前的景象让她不想打起精神也难—— 司徒鹰! “把千桦交出来。”司徒鹰对巽凯伸出手,一点也不客气。 站在他的地盘上还敢讲这种话?巽凯一脸不悦地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可恶!他的肌肉练得比自己好。 “你凭什么到黑街要人?”真是不知死活。[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黑街是如何招待警察的,你难道不知道?” “我要千桦。”那丫头肯定两天没吃饭了。“把她还给我。” “她是黑街的人,司徒鹰。你没有权利到黑街来要人,这里是我的地盘,和你们警察没有瓜葛。” “废话少说,把千桦交给我。”他不要再一次因为她没吃饭而送她到医院去…… “巽凯,把千桦还我。” 对于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异凯并没多大的吃惊;不过他会为千桦那小鬼打破警界的禁忌倒让他颇感讶异。 虽然气他的擅自闯入,但多少还是有点佩服,看来他这一路上恐怕是跟不少人打了不少架。 “小高。”巽凯叫着身边的手下。“去看看被他打伤的人。” 今天整条黑街怕是躺了不少人。 “是。”小高应了声,立刻退下。 “你对千桦到底抱持什么想法?”巽凯望向司徒鹰。 “这答案只有千桦够资格听到。”言下之意是要他少管。 “要是这么简单就放过你,我这些兄弟没那么容易心服。” 说着说着,巽凯卷起袖子。 司徒鹰见状,也跟着配合。 “打一架如何?”巽凯是在下战帖,他也不怕司徒鹰不答应。_ “随时奉陪。” 两道人影立刻纠缠在一起,拳拳生风、招招不留情面。其实说穿了,两个人本来就没什么情面可言。 “住手!”千桦的声音传来。 司徒鹰一分神,下巴被猛然轰上一拳。 “巽凯!”真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小人!“你怎么可以在人家分心的时候出手打人!真卑鄙!”千桦握拳抗议。 “打架还管得着什么光明磊落?”巽凯不屑地嗤哼一声。 “你输了,千桦得留在这里。” 司徒鹰勉强爬起身。“随便你怎么说,我一定要带她走。” 她的脸色苍白,肯定是两天没吃饭了。 拉起她的手,他现在只想带她去补足两天流失掉的营养。 “司徒鹰,我不会和你走。”千桦企图挣扎,但徒劳无功。 巽凯挡在她面前。“她都说不跟你走了。”真是死缠烂打的家伙,千桦当真好到让他执着成这样? 司徒鹰打下巽凯阻挡的手,同时怒气冲冲的对着千桦大吼:“如果你一定要我娶你才肯跟我走,好!我马上娶你!”真该死!她一定得逼他做出糊糊涂涂的决定才行吗?这种任性的说辞根本就不适合他司徒鹰! 在场听的人,包括千桦,都是一脸愕然。 “怎么?”她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要我娶你?” 难道才两天就改变心意了? “为什么?”千桦喃喃低语。“你之前一直很反对。” “我不能让你再一次因为营养不良昏倒。”他直瞅着她的眼睛。“你这两天都没吃是不是?”她离开他之后,他就后悔自己对她说的话,虽然是事实,但说出来对自己对她都不是好事,但他仍希望这一次能让她想通自己的感情;但他又想到他不在她身边那四天的下场,于是等不到让她想通,自己便不顾一切地闯进黑街。很冲动,也很不像他会做的事。 “呃……” “走吧!”司徒鹰拉过她的手。“我可不想有个营养不良的老婆。” “你真的……要娶我?”她还是不敢相信他的想法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改变。 “你不要?” “不是不要?绝不是!” “那又是为什么?” “你会点头同意让我觉得奇怪。” “我不想你不开心,也不想你活活饿死你自己。” 千桦终于有了姓氏,她的名字叫“司徒千桦。” 整个结婚过程是既疯狂又难以想像的。 新郎是一脸的凝重,新娘是一脸的茫然,而旁边两个证人巽凯和小高则是一脸的怒气难抑,吓得为他们公证结婚的主婚人十分快速地结束婚礼。 婚礼结束之后,千桦只听见巽凯要司徒鹰保证好好对待她的凶话,其他的她完全听不进去,一直到司徒鹰带她回家,喂她一些食物后她才有知觉。 她结婚了吗?看着梳妆台上的结婚证书,她发起呆来。这样一张薄薄的纸能让她一辈子待在他身边吗?拿起来,在手上掂了掂斤两,根本没重量。当真应了广告上的一句话——薄薄的一片,让人几乎忘了它的存在。小小的一张证书就能将他留在她身边吗? 她会不会真的做错了?看看时钟,他在客厅待好久了,是不是在生她的气?怀着忐忑的心情,她缓步走出房间。 “司徒鹰?”他不在客厅。 再转进书房,她看见他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因为怀疑自己做错事,所以不敢吵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真的是愈看愈好看呐!她忍不住直盯着他的脸瞧,方才的烦恼似乎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找我有事?”司徒鹰睁开眼,那张天使般的脸孔映入眼帘。 “我……”结了婚的女孩子要做什么?她不知道,所以想问问他。 “有什么事吗?” “我……”迟疑了很久,千桦吐出心底最想说的话:“我很抱歉。” “抱歉什么?” “你不愿意和我结婚,可是我又逼得你不得不和我结婚,我很抱歉,真的。” “坐这里。”他拍拍自己的大腿。 千桦乖乖听话。 “我没有不愿意。” “可是你看起来很生气。” “我是气你自己不好好考虑清楚。”虽然婚都结了,但是该说的他还是得说。“你才十九岁,人生还长得很,我不希望你这么快走进婚姻,我是希望你能多在社会上体验一些生活,结婚是迟早的事,太早结婚只会让你感觉不自由,将来万一遇上真正爱的人的时候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他为什么一直认为她会后悔?“我做事从来没有后悔过。” “婚姻不像平常事那么简单,千桦。”当初不答应是怕到时她万一找到真正爱的人他会放不开她,但现在无所谓放不放得开了。 一旦结婚,他就不会轻言离婚。对她而言,或许她认为得到她想要的;对他而一言,则是私心——他终于有权利要求她一辈子待在他触手可及之处。 “我不会后悔,绝不会。”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不兜着这话题打转了,毕竟木已成舟,再说也没有用。 “我……我是想问你……咳!”说不完一句话,她流露出少女的娇羞。 “问我什么?” “我……我们结婚了对吧?”她看见他点头。“那结婚后我该做些什么?就像现在,我该做些什么?”她不知道,也很茫然。 “乖乖上床睡觉。”他回答。 “可是,我们不是……夫妻吗?”新关系的称呼让她挺不自在的。“我们应该一起——!” “不是现在,千桦。”他得小心翼翼地守护她才行,不能有一丝侵犯。“你应该知道,如果我和你在同一张床上会发生什么事。” 这句话成功的让她红了脸。 “知道了就自己乖乖丢睡。”司徒鹰将她轻轻推了开,拍拍她的脸。“去睡觉。”而他,得和自己的欲望搏斗一番才行。 千桦走了几步又立刻回头冲进他怀里。 “千桦?” “我……”深吸一口气,她咬了咬下唇,大胆地吻上他的唇,试图以他主动吻她时的方式吻他。 “千桦!”司徒鹰猛力拉开她。“不要胡闹!” “我——”白皙的手臂环上他的颈项,她低着头,贴在他胸口。原来他的心跳和她的一样快。 在他要开口再说话之前,千桦又一次封住他的嘴。 “我——想知道什么叫爱……”停了口,她踮脚凑近他的耳畔,在他耳边轻吹着气。“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你能教我的话……我希望能和你学……”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司徒鹰?”她羞涩地抬起头,看见他一脸木然。“你不愿意?” 这回他终于有了回应。“你不该……”未说完,是因为他忙着将唇贴在她的唇上。她不该这么蛊惑他,不该的!他的大掌抚上一直最想碰触的身躯,不禁叹息。 “我……我该做什么?” 司徒鹰将她贴在他胸口的手拉开环住他颈背,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嘴唇像是舍不得离开似的紧贴着她的脸庞游走。 像走进时光隧道一样,不知道走了多久,当千桦感觉自己的背贴上柔软的床垫时,她更惊讶彼此的袒程相对。 “我……你会不会冷……”她觉得自己像泡在岩浆里一样,浑身火烫。惊慌失措之余,她的双手不安地在他背上移动;而很奇怪的,每一移动,她身上的火热就像被引导出去一样,凉凉的,突然通体舒服了起来。 “司徒鹰……” “不要说话。”他的声音像在抱怨她打扰他。 “可是我……啊!不要!”她收回双手抵开他紧贴的身体。 望进他的眼,那黑眸里写满了急欲解放的情欲和浓烈的爱意,千桦觉得自己快被融化了。如果这就是爱的话…… “不要吗?”低哑的声音在在显示出声音主人的无法自拔。 她柔嫩的肌肤引燃了火线,每一个吻都令他血脉愤张。 “我……”被恐惧和莫名的快感夹杂侵袭全身,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不要怕……我会陪你……”他轻轻掬起她的手,细细吻遍她手心,然后听见她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怕我吗?千桦。” 千桦想也不想就摇头。 “那么——”他低下身,将吻洒遍在她胸前,小心翼翼的犹如亲吻一朵含苞待放的小雏菊。“把你交给我好吗?”如果她喊停,那么即使赔上这条命他也会停的,但是他情愿她无暇喊出口。 他要她,欲望强烈得连自己吃惊不已,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强烈急迫的欲望。 她不想喊停,即使怕,她还是不想喊停。 胸前的吻停住了,似乎是在等她的答案。没有迟疑的,她立刻圈住他的颈项,偏过头轻啄他的耳垂。 司徒鹰知道她的回答。 原来这就叫爱……在理智逐渐远离的时候千桦有些许的了悟;一声惊呼之后是一段因疼痛而发出的抽噎,然后她听见他软软的声音在她耳边安慰她;当她忍不住移动了身子意外地接受一股触电般的快感时,司徒鹰带着她向更高处的快感盘旋,由他引领的律动,快得令她无以招架,只能无助地任随他的律动发出阵阵的吟哦…… 在从未体验过的快感和两人结为一体的痛楚中她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自己一直是爱着他的。她有些涣散的思绪里只记得一件事,明天得告诉他她爱他。 铃——铃—— 早晨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床上熟睡的司徒鹰。 “喂?”司徒鹰的声音透着怒气。 “组长,大汉桥下发现一具尸体!”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 “一具尸体值得你大惊小怪吗,小陈?”即使刚从睡眠状态中苏醒,司徒鹰还是有办法马上让大脑开始运作。 “可是组长——”小陈的声音有点兴奋的味道。“那个人是‘鸵鸟’——档案中排名第一的大毒枭!” “我立刻过去!”司徒鹰跳下床,飞快地穿起衣裤。 “怎么了?”千桦硬撑起酸痛的身体,迷迷糊糊地问。 “局里有事。”他简单扼要地说明。“你再多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等我!” 司徒鹰点头,她不会接受他不同意的回答,他太了解她了。 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千桦同样快速地穿戴整齐。 “死者死的样子实在是太奇怪了,组长。”小陈报告着:“因为觉得太奇怪才紧急通知组长。” 司徒鹰点头,凝神直视着尸体。眉心一枪毙命,这凶手的手法真高明。 “哇!”后头传来千桦的叫声。“哪有这种死法的!” “千桦——”她的性子还是不改。 “的确奇怪。”杨法医跟着千桦从后头走来。“眉心正中央的子弹是死亡的原因,可是为什么要把死者的身体扭曲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教人想不通。” “千桦!”司徒鹰及时拉住想上前一探究竟的好奇宝宝。 “人家想看嘛!” “不准。” “可是……”她忍不住瞄了眼尸体,那种死法挺熟的,好像是…… “而且尸体身上有被冰冻过的迹象。”小陈自顾自的说着。 “真是奇怪,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要冰起来呢?该不会是要保鲜吧?”他自以为幽默地笑了起来。 冰……千桦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冰冻…… “啊!”她想到了。“司徒鹰!”她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什么事?” “冰冻这两个字让你联想到什么?”她问。 冰冻? “关于人啊!”她故作神秘地问:“有没有?你有没有想到 “冷玦!” “宾果!”不愧是她老公。 “那么说——” 千桦点头。“他就是请冷玦杀你的雇主。” 司徒鹰摸着下巴,深思了一会儿,“在百货公司的那两个杀手恐怕也是他花钱请来的。” “没错!”百分之百正确!“我好爱你啊!老公!” “老公?!”在场人士听到千桦对司徒鹰的称呼莫不惊声尖叫。 “什么时候的事?”杨法医成了提出问题的代表。“你连司徒老弟和莲妹子都没通知?”这家伙连爸妈都蒙在鼓里! 司徒鹰低低咒了声,瞪了妻子一眼。不过她说爱他…… 紧皱的眉头里掺杂了些喜悦。 “组长!你和她真的……” “组长!怎么连通知也没有呢?” “司徒小子!你怎么跟你爹娘交代!” 一下子,办案成了次要的事,众多问号纷纷绕着司徒鹰和千桦这一对昨天才刚新婚的夫妻转。 “都是你。”司徒鹰暗暗低斥着年轻的妻子。 千桦俏皮地吐吐舌,她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以后这种话不要在公众场所说出口。”他不要把她的告白分享给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我怕我忘了嘛!” “怕忘记的话,我不介意你天天提。” 千桦的眼睛环视了四周后,又绕回他身上。“你工作做完了吗?” 司徒鹰耸了耸肩,虽然知道凶手是冷玦,但他却不打算逮捕他。虽然无法苟同他的做法,但他试着当作不知道。 “我想应该是办得差不多了。” 小说里每当男女主角共度一夜之后都会有情话绵绵的情景,可是迎接他们的却是一件杀人案件,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那么,我们该不该回家去做我们本来该做的事?”她的声音突然间变得像丝绒般的滑腻。 “该做的事?”这个时候司徒鹰突然变得很笨。 “你欠我一件东西哦!”  他扬起眉,以表情询问她自己欠了她什么。 千桦勾勾手指,示意他弯下腰,在他耳边细语。 司徒鹰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 千桦则因此红透了脸。他欠了她枕边的情话! “走吧!”他搂过她的肩迈步离去。 “组长!” “司徒小子!” 对众人的呼唤置若罔闻,他现在只想还心爱的妻子她想要的东西,不过—— “你身体还好吗?”他问,她起床的时候样子挺狼狈的。 “刚起床的时候会痛,现在不痛了。”千桦讷讷地咕哝。 “那么——”他的唇贴在她耳边低低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见千桦的脸愈发涨红,然后看见她微微地点了下头。 “我们快走吧!”他春风得意地笑着。“回我们的家去。” 千桦抬眼看着他,重重地点了下头。“回我们的家。” 家——属于他也属于她的家!猜一猜,司徒鹰说的是什么事呢?还不就是——呵呵! 小偷和警察……现在的月老公公可真是会折腾人啊!乔太守的鸳鸯谱上又多了一笔了! 欲知辗转情事及精彩故事请看黑街太保十五部曲之三《笨千金与小霸王》 全书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