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诱卿卿》 第 1 部分阅读 作品:戏诱卿卿 作者:艾佟 男主角:樊莫 女主角:慕云霏 内容简介: 要她这侦探去偷戒指?! 谁教她看不过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只好硬着头皮去当小偷啰,正庆幸得手,并将它套在自己的手指上, 岂知被戒指的拥有人抓到他还说除非能取下戒指,否则就要嫁他奈何拔到手都肿了,还是拔不下来, 这似乎印证了戒指的传说——找到主人并成就一段姻缘,才取得下来在不想连累伙伴下, 她勉为其难答应结婚可是这人既不浪漫,又爱戏弄自己还对她(性)致高昂,婚还没订,他就要与自己住一间房, 而当听到她被绑架时,竟不闻不问,难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如此薄弱吗? 正文 第一章 一、二、三、四,她彭文君有四个俊逸出众的儿子,三个是自己怀胎十月的亲生儿子——樊莫、樊砚、樊行,一个是好友临终托孤的养子——张维良。[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平日,他们一个个从  早忙到晚,一天四餐——早餐、午餐、晚餐、宵夜,除了宵夜,没有一顿饭可以看到他  们的踪影,可是今个儿……“今天该不会是我的生日吧?”这话说起来虽然有那么点酸  溜溜的,不过,却也是她感慨至深的内心话。过去这几年来,如果不是碰上她的生日,  她这几个宝贝儿子根本不会想到——即使没有她的命令,他们也可以回家陪她吃顿晚饭  。当然,她很明白,如果不是为了守护樊家庞大的家业,他们也不会整日忙著工作,老把她丢在一旁。只是,自从老伴撒手人寰,留下她一个人后,她心里实在寂寞,她宁愿  他们少赚一点钱,而多花点时间陪陪她。 “妈,今天是九月十五号,不是九月二十五号,如果您想要过五十五岁大寿,还得  再等个十天。”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的樊莫,全身散发著慵懒与邪恶的性感气质,他是一  个很容易让女人沉迷的男人,然而,那似认真又似玩笑的调调,总教人无法分辨他心里  真正的感觉。 即使心里实在舍不得责难他们,彭文君嘴上还是忍不住藉机训示道:“既然不是我的生日,怎么今天有空回来吃晚饭呢?” “妈,只要您高兴,我们每天都会回来陪您吃晚饭,不过,就怕我们来不及赶上晚  餐时间,饿著您的肚子,我们会心疼的。”樊砚有一张甜得会腻死人的嘴巴,不好可以说成好,平凡可以变成独特,他是谈情说爱的高手。 白了樊砚一眼,彭文君表面看似不吃他那一套,心里却不由自主地笑了开来。 明知道话是说来哄她开心,不过,哪个母亲不爱听儿子的甜言蜜语? 看到彭文君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樊行嘻皮笑脸地说道:“妈咪,其实我们也希望每天回来陪您吃晚餐,可是,您的儿子实在是太优秀、太有女人缘了,今天这个约,明天那个邀,每天都有应接不暇的约会,害得我们总是无法跟您共度晚餐时刻。”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樊行,永远没有正经的时候,不过,千万不要被他嘻嘻哈哈的外表给蒙骗了,其实,他这个人精得很。 睨了他们四个一眼,彭文君讽刺道:“听你这么说,这要怪我自己喽!没事把你们的风度教得这么好,让你们来者不拒,今天这个约,就跟这个出去,明天那个邀,就跟那个出去,所以,我儿子才会跑去跟别的女人吃晚餐,而不回家陪我这个老女人喽!”  如果,他们是为了追求未来的老婆,而忘了她这个老妈,她倒还无所谓,问题是,他们一个个乐得当单身汉,一点定下来的打算也没有。 “妈,阿行没这个意思,只是,您不是常教导我们最好不要得罪别人,我们只是希望把事情做得漂亮一点。”维良的稳重和温柔,仿佛一股清凉的和风,既扣人心弦,又令人眷恋。 叹了口气,彭文君既是无奈,又有些纵容地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有借口,反正我一张嘴巴,敌不过你们这四张嘴巴!” 对著彭文君露出懒洋洋的笑容,樊莫表示道:“妈,今年我们想帮您举办一场生日宴会,不知道您的意思如何?” “不用了,一个小小的生日,干么这么劳师动众。”一说到宴会,彭文君不自觉地蹙起眉头。自从三年前丈夫过世,她就不再涉及任何的宴会,一来,她本来就不喜欢那种热闹的场合,二来,在那种喧闹的气氛下,更容易让她感到孤独,忆起死去的丈夫。 完全明白彭文君的心情,维良细腻的说道:“妈,我们知道您不喜欢吵闹,所以,我们只邀一些亲近的朋友。” 摇摇头,彭文君一点兴致也没有,“只要你们四个陪著我,我就很满足了。” 虽然他们早料到这种结果,樊行还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直冲道:“妈咪,您已经好久没跟外界接触了,一天到晚锁在宅子里,再这样下去,会闷出病来。” 像是想到什么事情,彭文君笑了笑,对著樊行漫不经心的说道:“说得也有道理,我已经好久没有跟你岳母大人聊天了,也许,趁著我生日那天,我可以邀她过来讨论你  跟语寒的事情。” 咳!要死啊!怎么会扯上这件事?浑身不自在的换了个坐姿,樊行别扭的说道:“  妈咪,我才几岁而已,现在提这种事,太早了啦!”虽然从他有记忆以来,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但是到现在,他都还不能接受——这么愚蠢的事竟然会  发生在他的身上?他实在不想咒骂一个已经死了十几年的人,可是,爷爷那个老头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他才五岁大,就帮他定了这门亲事,害得他连老婆该长什么德行都没有选择权。而且还规定这门亲事绝对不能退,同时,他得在三十二岁以前把人给娶进门,要不然就不承认他是樊家的子孙!什么嘛,一点人权都没有! “太早了?你已经二十八岁了耶!”彭文君怀疑的看著樊行叫道。 瞥向樊莫,樊行不服气的指道:“老大都三十二岁了耶!”言下之意,是那个大他足足有四岁的老家伙都不急,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微微一笑,樊莫不疾不徐的接道:“我是三十二岁,不过,很可惜,我没有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瞪了樊莫一眼,樊行恨恨的咬著牙,什么哥哥嘛,这种时候还在火上加油! “妈咪,您真的要我娶一个从没见过的女人吗?”可怜兮兮的看著彭文君,樊行凄惨的哀求著。 耸耸肩,彭文君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说道:“我还没嫁给你爸之前,我也是没见过他,可是,结了婚以后,我们还不是很恩爱。” 这话他确实无法反驳,爹地在世的时候,爹地和妈咪之间的感情,可用鹣鲽情深四个字来形容,但是,他们是他们,他是他,时代不同,个性也不同,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呢? 望著樊行那充满哀怨的眼神,樊砚解危道:“妈,像您这么贤慧又美丽的女人,哪个男人不爱?爸爸当然会对您疼爱有加,可是,那位白语寒小姐是不是像您一样,这可  就难说了,也难怪阿行他不安心。” 被樊砚的糖水一灌,彭文君心里甜甜一笑,嘴上有些软化的说道:“我可没叫他现  在就把人家给娶进门来,只不过,你们既然那么有心想帮我庆祝生日,生日当天,我邀  请亲家母到家里坐坐,顺便谈谈如何让他们两个未婚夫妻增进感情,也是应该的啊!” 说得那么冠冕堂堂,说穿了,还不是反对他们为她举办生日宴会!无奈的竖起白旗  ,樊行投降道:“妈咪,如果您不愿大肆庆祝生日,我们绝不会勉强您。” 甚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彭文君话中有话的埋怨道:“只不过是个生日,我可不想弄  得好像我儿子要娶老婆似的。”仿佛听不懂彭文君的暗示,樊莫迳自说道:“妈,只是  一个小型的派对,您再考虑看看。” 逮著机会,彭文君开出条件道:“如果你们愿意当个听话的儿子,赶紧找对象定下  来,生几个孙子让我抱抱,你们想开几个宴会,我都没有意见。” 提起这事,大伙儿默契十足的噤若寒蝉,他们不是不结婚,只是终身大事不比恋爱  ,马虎不得,再说吧! 一瞧见他们四个的反应,彭文君别有用心的叹了口气,“你们什么时候才肯结婚,  我都无所谓,反正,我现在日子过得也不错,种花、喂鱼、看书,生活优闲得很,只不  过,就是寂寞了点。” 他们当然明白妈话里的意思,只是,此时此刻,有懂也要装不懂。原本,他们是想  藉著妈的生日热闹一下,好让妈挥去爸爸过世的阴霾,重新找回三年前充满朝气的活力  ,怎知……天啊!真是自找麻烦! 扫了一眼四个令她既骄傲,却又伤透脑筋的宝贝儿子,彭文君刻意道:“我不会催  你们结婚,也不希望你们随随便便结婚,不过,能够活著看你们娶妻生子是我最大的愿  望。[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沉重的吐了口气,她像是有感而发的接道:“人的命是没有定数,这一刻睁著眼  睛,下一刻也许就闭上眼睛了。” 大伙儿互看一眼,樊莫开口安抚道:“妈,您放心,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拿起碗筷,彭文君也不再多说什么,安静的吃起晚餐。话都说得这么白了,他们如  果再不有所表示,她也没办法。 “你们干么一直瞪著我看?”不自觉的将屁股往后轻轻一挪,樊行戒慎的看著坐在  对面的三个人。一吃完晚餐,被他们三个架到老大的书房,然后往沙发上一扔,他心里  就有一种非常不安的预感,这三个人对他一定有什么不良的企图。 笑了笑,樊莫轻松地直说道:“早一点结婚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是没什么不好,不过,房里多了一个人的东西,耳边多了一个人唠叨,稍嫌麻烦了  点。樊行很怀疑,如果,真如他老大所说,早一点结婚没什么不好,那么为什么他老大  一把年纪了,都还不结婚呢? 轻轻地点点头,维良温和的附和道:“是啊!反正你早晚要把白语寒娶进门,现在  把婚结一结,对你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啊!” “而且,从此有老婆帮你暧床,你的夜晚将不再孤单,那不是很好吗?”樊砚状似  浪漫的接著道。 干笑了几声,樊行没好气的说道:“被指腹为婚的人又不是你们,你们当然很好。  ”就会说风凉话,真是一群没良心的家伙! 摇摇手,樊莫似笑非笑的悠哉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欣然接受这样的安排,娶老  婆既不用挑又不用选,多省事。” 天啊!说得好像在买东西一样。瞟了樊莫一眼,樊行有气无力地回道:“真是可惜  ,早知道你老大这么懒惰,当初就应该教爷爷把白语寒指定给你。” 像是没把樊行的讽刺放在心上,樊莫从容的笑道:“确实很可惜,不过,我很有自  知之明,事实就是事实,再怎么可惜,也是无法改变。” 脸色一沉,樊行恨恨地瞅著樊莫。可恶!就是因为无法改变,他心里才呕啊! 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爷爷对这门亲事异常坚持,就连死后的遗嘱都提列条文—  —交代他不能悔婚,真搞不懂他老人家干么把这事看得这么严肃? 看到樊行那副心有不甘的模样,樊砚不以为然的说道:“阿行,只不过让你提早几  年结婚,又不是叫你上吊,你何必这么计较?” 真是个笑话,他当然要计较,明明还有四年的青春可以自由挥霍,为什么他要白白  的把它浪费掉? “二哥,自古有云”长幼有序,自为老么,我哪有抢在前头的道理?“虽然妈咪对  他们的管束一向开放,也表示一切取自由主义,但是,再过四年,老大三十六,二哥和  良哥三十四,他就不相信,妈咪可以容忍他们继续高唱单身贵族。 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樊莫淡然的说道:“阿行,你不是最讲究‘民主自由’  吗?怎么,这会儿竟然变得那么八股?” 睨了樊莫一眼,樊行嘟著嘴道:“我现在改邪归正了,不行吗?”人家当哥哥的都  很爱护弟弟,他老大却是紧咬著他不放,有够缺德!算了,老大本来就不是什么多有爱  心的人,要不然,人家怎么会称老大“恶狼”? 戴著和煦的笑靥,维良摆出低姿态说道:“阿行,我们也知道叫你现在娶白语寒是  很为难你,不过,为了妈,你就牺牲一点。” 说得真好听,为了妈咪,他牺牲一点,难道,他牺牲的还不够多吗?老婆由不得他  作主,他已经很委屈了,现在……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同是妈咪的儿子,他们三个就  只会耍嘴皮子,他却要付出四年的自由岁月,这是什么道理啊? “你们不用再浪费口水了,我不会答应的!” 一脸惋惜的摇摇头,樊砚叹道:“可怜啊!妈平日这么疼你,你竟然连这么一点小  事都不肯做,我真是替妈不值。” 毫无诚意地对著樊砚笑了笑,樊行直接挑明道:“省省吧!我这个人不接受激将法  。”其实,他也希望妈咪每天活力四射、生气勃勃,不要整日关在樊家的宅院里,但是  ,这事每个人都有责任啊,他们怎么可以因为他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就把事情全推  到他身上。 “阿行……” 伸手制止维良即将出口的说服,樊行故意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困了,明天一早  还要上班,我先去睡了,晚安。”虽然他这个人精明得很,绝不会傻傻的被他们牵著鼻  子走,可是,他们三个对付他一个,软硬夹攻,他有一种预感,这场仗战下来,他只会  觉得良心不安。心里不停地咒骂自己小器、自私,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还是赶紧  溜了吧! 目送樊行溜之大吉的背影,樊砚好笑地讥讽道:“这家伙也太紧张了吧!人家白语  寒肯不肯承认这件婚事都还不知道,他就以为只要他点个头,人家马上跟他进入洞房。  ”虽然他们没有考虑到白语寒的想法,只希望藉由阿行和白语寒的婚事,来安妈的心,  然而不可讳言,这也许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爷爷是规定阿行绝不能退婚,但是,  他老人家可没载明白家不能悔婚。如果,白爸爸并没有同爷爷一样,死了还在遗嘱里明  定自己的孙女不能退婚,白语寒真要否决这门亲事,他们也是莫可奈何,毕竟,当初定  下这门亲事的两个人都已经作古了。 “阿砚,既然爷爷会那么慎重的在他的遗嘱中立下条文,以防止阿行背弃他和白爷  爷之间的约定,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他的道理。”站起身来,樊莫走到书桌旁坐了下来  。“大哥,你的意思是爷爷和白爷爷之间有一项约束彼此的秘密协议?” 耸耸肩,樊莫不甚在意地说道:“也许有,也许没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白爷爷  一定也不允许白语寒悔婚。” 顿了一下,维良导回正题问道:“大哥,阿行他不肯答应,我们就算了吗?” “再说吧!不过,以后尽可能早一点回家陪妈。”拿起放在桌上每晚睡前都会看上  一段的杂志,樊莫转而说道:“很晚了,该睡了,明天还要上班。” “大哥,晚安。” 她真的搞不懂这些人在干么?星期一早餐吃什么,午餐吃什么,晚餐吃什么,星期  二早餐……天啊!连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可以拿来当会开,而且还每周一次,周复  一周,从来没间断过,真是败给他们了。人家宪法再怎么刻板,都还可以修宪,可是他  们……不过,她又能怎么样?虽然这种家庭会议实在穷极无聊,一点建设性也没有,但  是,身为慕家的一份子,她又不能不参加,否则依家规处置,接下来这个礼拜,她不能  享用家里的任何一顿饭。 其实,她搞不懂的事情何止是这样子而已,她更不能了解,像她慕云霏这么多情浪  漫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无趣的家人?有时候,她都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她妈咪和爹  地的女儿,要不然,为什么她跟他们完全不一样?瞧,这会儿他们一个个认真得好像上  法庭打官司一样,正经八百的,而她,却昏昏欲睡,拚命地想撑开沉重的眼皮。 唉!为什么他们总是不能明白,生活如果没有偶尔的Surprise是没任何的乐趣可言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能全怪他们,爹地是检察官,妈咪是私立女子高中的校长,大哥、大嫂,还有二哥全都是律师,在工作的长期熏陶之下,的确很难期待他们变得随性一点。 懒洋洋地晃了一圈,云霏用力打了一个大哈欠,天啊!这些人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那  么像催眠曲? “霏霏,告诉你多少遍,打哈欠的时候,要遮住嘴巴,你怎么都教不懂呢?” 瞪著她惟一的掌上明珠,林亚蓉头痛的蹙著眉头。 哇塞!妈咪好厉害,一边讨论菜单,一边还可以监督她的一举一动。 眨了眨眼睛,云霏很无辜地说道:“对不起,我忘了。”如果连这种小事都要记住  ,她敢保证她的脑袋瓜子一定会爆炸。 忘了?是啊!她当然会忘了,因为,林亚蓉交代过的话,她没有一句会记得。 叫她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她却像麻雀一样吱吱喳喳;叫她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要端  正,两脚并拢,她却堂而皇之的把双脚跷到桌子上……当初怀霏霏的时候,到底哪里出  了差错,为什么自己会生出这样的女儿? 瞥向霏霏,慕传旭调侃道:“你好像没有一件事情会记得嘛!”其实他这个宝贝妹  妹也不是真的不记得,只不过,有意无意地把妈咪耳提面命的“淑女法则”当成耳边风  ,听过就算了。 这个讨厌的大哥,有些事情知道就好,干么还要说出来?露齿一笑,云霏自以为是  地说道:“谁说的,我就记得你们刚刚说星期六早餐要吃干贝炒芥蓝……”看到林亚蓉  那副想破口大骂,却又碍于形象的压抑相,云霏连忙闭上嘴巴,她好像记错了。 嘴上漾著满满的笑意,慕传言强装镇定的纠正道:“妈咪是说她星期六‘晚’上想吃干贝炒芥蓝。” 真是倒霉,就错那么一个字,不过,也难怪妈咪脸色这么难看,错把晚餐当成早餐  ,是有那么点离谱。很假地笑了笑,云霏牵强地辩道:“不好意思,说太快了,晚上说  成早上。” 伤脑筋的摇摇头,林亚蓉无奈地说道:“你就不能够正经一点吗?” “我有啊!”只不过说错一个字,就说她不正经,这也太严重了吧! 非常不满的看著云霏,林亚蓉藉机发挥地训道:“我就知道在征信社那种地方工作  ,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看你,好好一个千金小姐,现在却像个野丫头一样,一点修养也  没有。看你这个样子,我真担心没人敢娶你。” 又来了,一有机会就拿她的职业做文章!她就是不懂,当侦探有什么不对?既不偷  又不抢,为什么要把她说得好像罪大恶极似的?算了,从她加入“风?征信社”,她妈  咪的意见就从来没有停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妈咪,您不要太小看您女儿了,您女儿的魅力所向披靡,说不定,过一阵子我要  闪电结婚,您都还舍不得把我嫁掉呢!”就算真的没人敢娶,那又怎么样,反正,一个  人的日子也很不错啊! “只要有人敢娶你,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舍不得?” 说得那么绝,好像她是一包垃圾,一点点挽留的欲望也没有,真惨! 看到女儿苦著一张脸,慕海安出声安慰道:“霏霏,爹地可舍不得你那么早嫁人。  ” 怎么说,还是爹地比较护她。云霏开心地想著。 白了丈夫一眼,林亚蓉不高兴地说道:“你放心,你女儿绝不会太早嫁人。” 每次她在训女儿,他就会扯她的后腿。 “妈咪,您又不是月下老人,您怎么知道您女儿一定会晚婚?我告诉您,姻缘之事  是很难预料。”不是她自我抬价,想追她的男人数都数不清,只是,没有人可以捉住她  的心。 大学时代她谈了四场恋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不过,已经足以让她看透绝大多  数男人的细胞里没有浪漫这种基因。聪明的男人以为鲜花、礼物、甜言蜜语不断就是浪  漫的表现,其实,真正的浪漫应该是一种感觉——一种会让人觉得自己很幸福的感觉,  或许,那种感觉只爆发于霎那之间,但是,它却教人感动不已。也许,她这个人是爱做  梦了点,可是,她要的又不多,只不过是一种Feeling,这应该不奢侈吧! “我就是知道,我很清楚我女儿的脑袋瓜里装什么东西。”指著云霏的脑袋,林亚  蓉没好气地说道。 撇撇嘴,云霏懒得再辩驳什么,干脆说道:“妈咪,你们菜单讨论完了没有,我很  困了。” “差不多了。”若不是因为这一家子的人都很挑食,而且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  她也不会在每个星期日晚上举行家庭会议,讨论未来一周的菜单,不过,霏霏这丫头就  是不懂她的苦心。伸手摸了摸云霏的头发,林亚蓉慈祥地问道:“你有没有想吃什么?  ” “螃蟹。”虽然妈咪对她有很多意见,不过,她毕竟是妈咪的掌上明珠,妈咪心里  其实是很疼她的。 “明天晚上我让王妈炒螃蟹给你吃。” “嗯!” 风?征信社“什么?你们要我去当小偷?”瞪著双眼,云霏难以置信地看著征信社  其他四个成员。前两天她还很自诩,当侦探的既不偷又不抢,这会儿……有没有搞错?  他们“风?征信社”什么时候变成“风?窃盗集团”? 仿佛云霏太大惊小怪了,挺著九个月身孕的蓝思圻颇不以为然地纠正道:“慕大小  姐,这不是偷,是‘物归原主’,也就是说,你只是把她原来送给人家的信物取回来。  ” 翻了翻白眼,云霏没好气地说道:“拜托!东西既然都送给人家了,哪有拿回来的  道理?”如果她猜得没错,请他们征信社代为偷回信物的这个女人一定是变心了,要不  然,干么要用这么不入流的方式把戒指——这种意义深重的信物给取回来。 “云霏,你说得一点也没错,东西既然送人家了,就是人家的,当然没有拿回来的  道理,可是,如果这东西不是自己送的,想取回来,也不是这么说不过去,不是吗?更  何况,这东西还是关系著自己终身幸福的信物。”新婚才半个多月,全身散发甜蜜色彩  的关立瑜,现在可是个标准的爱情至上主义者,一个没有爱情为基础的婚姻,是很令人  遗憾。不解地看著立瑜,云霏质疑道:“戒指可不是普通的信物,如果不是自己送,谁  会代自己送?” “你应该听过指腹为婚这种事情吧?”“风?征信社”的当家,也是思圻的表哥—  —展昱风表示道。 “指腹为婚?”不会吧!在即将步入二十一世纪的今日,还有这种事情吗? 用力地点点头,邢浣□那张天使般的笑靥此时染上了淡淡的愁绪,“白语寒真的很  可怜,一出生,她爷爷就把她许醒给自己好朋友的孙子,所以,如果她不想嫁给她指腹  为婚的未婚夫,她就必须把她爷爷送给人家的戒指拿回来。” 她终于清楚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蹙著眉,云霏一脸迷惑地说道:“你们不  觉得这件事情很怪异吗?只要把戒指拿回来就可以不嫁,这个婚约……听起来好像古代  人,因为双方失散多年,所以只好靠信物来承诺亲事,没了信物,一切就免谈。” “这道理很简单,因为当初定下这件婚事的两个人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所以如今  可以约束这件婚事的,就只有当初双方互换的信物,也就是说,对方如果要求白语寒履  行承诺,必须凭这只戒指。”思圻进一步解答道。 “真的那么简单吗?”也许是因为她对“当小偷”这种差事没什么兴趣,所以她总  觉得这件事听起来不太对劲,好像……这其中另有隐情。 “就是这么简单,要不然,你还当这其中有什么了不得的理由吗?”像是知道云霏  脑袋里在转什么,昱风取笑道。 瞪了昱风一眼,云霏嘟著嘴道:“这个Case我不接。” 为了做到公平、公正的原则,“风?征信社”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他们所受理  的Case,都得依著——展昱风、蓝思圻、关立瑜、慕云霏、邢浣□——这样的顺序轮替  。当然,轮到的人也可以弃权,转由下一位承接,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出现过。 虽然这个Case轮到云霏接,而且,她讨厌弃权,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无能的  样子,可是,她更不喜欢当小偷。 头一偏,思圻对著身旁的浣□大声念道:“我叫你不要擅自作主替她接下这个  Case,你偏不信邪,这下可好了,她不想接,我看你怎么跟人家交代!” 慌张地看著云霏,浣□急切地说道:“云霏,我们都收了人家的订金,你如果不接  这个Case,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你接啊!”这还用问,她不接,替代的人当然是浣□。 云霏话一说完,除了浣□,其他三个马上笑得东倒西歪。 “你们在笑什么?”一脸狐疑的看著笑得有些夸张的三个人,云霏问道。 敛起笑声,昱风皱著眉,轻扯著浣□的双耳指道:“你看她这副德行,反应迟顿、  手脚缓慢,你让她去偷戒指,不等于送她去警察局报到吗?” 拉开昱风的双手,浣□不满地抗议道:“风哥,我没有那么笨吧!” “我没说你笨,我只是说你不适合当小偷。” 斜睨了昱风一眼,这会儿换云霏发出不平之鸣,“风哥,你的意思是我很适合当小  偷喽?” “我……” 用力拍了一下昱风的肩膀,思圻骂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省得惹人厌。” 对云霏笑了笑,思圻婉转地解说道:“云霏,你也知道,浣□她单纯,万一遇到突  发状况,她一定应付不来。” 是啊!像浣□这么没有心眼的人,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她一定不知道怎么变通,  到时候不是从实招来,就是被人家送进警察局。 “好吧!就当浣□也弃权好了,那么,接下来的人应该是……” 不等云霏把话说完,立瑜直接挑明道:“风大哥大后天要去美国,思圻随时有可能  被送进产房,而我,新婚才两个多礼拜,我实在很难跟我老公解释,我半夜不睡觉,就  为了潜进人家家里取回一只戒指。所以,这个Case我们三个也都弃权。” 绕了一圈,还是转回云霏的身上。“照这么说来,这个Case只有我可以接喽?” 点了点头,思圻说道:“也就是因为这个Case只有你可以接,我们才会犹豫不决,  最后,是浣□帮你作了主,她肯定你会接这个Case,所以就帮你接下来了。” 转向浣□,云霏充满怨恨地说道:“邢浣□,你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啊!” 一脸的无辜,浣□嗫嚅道:“没有啊!我只是在想,你一定不忍心白语寒因为一只  指腹为婚的戒指,而无法跟自己的心上人结合,所以……” “等一下,你是说,那个叫白语寒的,已经有心上人了?” “对啊!” 要命啊!她这个人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受不了相爱的人无法相守。说穿了,还不  是她浪漫、多情的细胞在作祟,总认为有情人就该成眷属,也难怪浣□敢帮她接下这个  Case。 “云霏……” “好啦、好啦,我接。”如果偷一只戒指可以成就一对良缘,那她也只好牺牲一点  了,“你们告诉我,这事该怎么做?” 终于松了口气,立瑜解说道:“这个礼拜六,白语寒和她母亲会以樊夫人生日为由  ,前往樊家祝贺,到时候,你就躲在白语寒的车子里,混进樊家,等待入夜,大伙儿睡  著之后,再取回戒指。至于戒指藏在什么地方,白语寒表示,在前往樊家的途中,她会  再跟你详说清楚。” 干笑了几声,云霏言不由衷地说道:“听起来好像很容易嘛,连戒指摆哪里都知道  了。” 耸耸肩,思圻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省得你像只无头苍蝇,四处乱闯。” “是啊!只不过,做起来最好像说的一样那么简单。” 第二章 “妈,生日快乐。”递上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樊莫代表大伙儿道,“妈,这是  我们四个特地为您选的,希望您喜欢。” 将礼物放在一旁,彭文君满足地说道:“你们今天一整天陪我四处走走,就已经是  最好的生日礼物,干么还特别买东西?” 啜了一口香槟,樊行打趣道:“妈咪,您不用替我们省,您儿子很有钱的,不会为  了这么点小礼物就破产。” “我才不是替你们省,我是为我未来的媳妇省。” “妈咪,您的胳臂也弯得太严重了吧!连媳妇都还没有著落,心就向著媳妇,您很  偏心哦!”蹙著眉,樊莫抗议道。 樊砚轻轻一笑,指道:“这还用说,人家‘媳妇’可以生孙子,你又不行。” 什么话嘛,他是不能生,不过,没有男人,女人可以生孩子吗? 好笑的看了一眼樊行噘嘴的模样,樊砚接著转向彭文君道:“妈,您的生日礼物可  是我们千挑细选,选了好久才找到的,您打开看看,看喜不喜欢。” “只要是你们送的,我都喜欢。”话是这么说,彭文君还是应了樊砚的要求,拆开  小礼盒——里头是一个类似怀表般的锦盒,白金打造的锦盒上刻著“王维的相思”。 靠过身子,维良温柔的帮彭文君按下锦盒边的按钮,里面镶著一张古老,却保存完  好的照片。 看著年轻的自己和丈夫紧紧相偎依的恩爱相,彭文君眼眶染上了感动的泪水,略显  激动地说道:“你们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我在爸最喜欢的‘唐诗’里头看到的。”轻柔地拂去彭文君脸上滑落的泪珠,樊  莫接著道:“妈,以后您想爸的时候,就可以随时看得到。” 又哭又笑地点了点头,彭文君充满思念的抚著照片上的身影。 就在这个时候,樊家的管家——福伯走了进来。 “夫人,白夫人和白小姐特地来给您祝寿,现在在客厅等您。” 关上锦盒,彭文君连忙站起身来,吩咐道:“阿福,请阿凤准备茶点。” “是的,夫人。” “走吧!别让客人久等。”说著,彭文君率先往客厅走去。 吹了一声口哨,樊砚看著樊行取笑道:“好幸福哦!未婚妻来看你耶!” 瞪了樊砚一眼,樊行没好气地说道:“去你的!”拚了命想避免跟他未来的岳母打  照面,没想到,连他未来的老婆都找上门来,这下子,他想躲也躲不掉。不知道他未来  老婆长什么德行?最好不要长得太可怕,要不然,他一定不管什么绅士风度,当场晕倒  给她看。 像是知道樊行心里在想什么,樊莫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放心,你未婚妻她  哥哥长得是一表人才,她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同在商场打滚,他们对白家的接班人  白俊尧,自然是一点也不陌生。 “谁知道?”算了,他可是一点也不敢妄想。 慢条斯理地从座位站了起来,樊莫笑道:“好了啦!客人还在等我们。” 叹了口气,樊行无奈地跟著大伙儿走了出去。虽然他不想那么早面对现实,但是,就算他未来的老婆有一张麻花脸,也改变不了既定的命运。 虽然才九月而已,不过,一入夜,这风儿可是半点也不留情,吹得身子骨直打颤,  让人恨不得可以缩在热呼呼的被窝里。 唉!她慕云霏怎么这么命苦呢?人家坐在里头喝著热茶,吃著精致可口的小点心,而她,却躲在这里喂蚊子、吹冷风。最好不要让她吹出病来,要不然,她一定剥了浣□的皮! 晃了冷飕飕的庭院一眼,再看了一眼四层楼高的宅第,云霏干脆从树荫下站起身来  。与其蹲在这里饱受寒风之苦,倒不如四处转转、活动活动筋骨,说不定,这宅子的后  头有楼梯可以上楼,那么,她也可以趁著白家母女跟主人闲聊之际,潜入三楼拿回那只戒指,等戒指一到手,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随著原车走出樊家大门,而不用翻墙离开这  里。 时间已经很晚了,这白家母女进去也有两个多小时了,她还是赶快动手得好。 小心翼翼,云霏迅速的向著后院寻觅而去——哇!想不到樊家的后院竟然比前院来得漂亮,来得大,一座石桥贯穿而过的荷花池、一座玻璃花房、一座露天游泳池、一组  大理石制的圆形桌椅,绿草如茵,晕黄的灯座围在墙边,照得一片通明,这里的感觉好温暖,跟只有树木、车辆点缀的前院实在大相径庭。 啊哈!果然有楼梯,看来,她可以不用等到半夜,不用继续喂蚊子了。 顺著楼梯而上,云霏停在三楼,谨慎地透著玻璃门往屋里瞧去。很好,这个时候没  有半个人。伸出手,云霏轻轻地把手放在门把,想开门而入……糟糕!上了锁。 向后退了一步,云霏巡了两边的阳台一眼。刚刚前来樊家的途中,白夫人告诉过她,三楼是樊家老大樊莫和老么樊行的房间,右手边是樊莫,左手边是樊行。房间连著书  房,所以通过卧房,就可以到达书房,那也就是说,现在她只要有办法进到樊行的房间,她就可以到得了自己想去的地方。卸下肩上的背包,云霏拿出两只铁条和绳子。在绳  子的一端各系上铁条,接著将一端套上阳台上的栏杆,接著将一端固定在楼梯上的栏杆,然后确定它是否稳固,这才缓缓地吊上绳索,往著阳台移去。 短短的几步脚程,却花了好像一世纪的时间,而且流了一缸子的汗水。 收回工具,云霏不由得做了个深呼吸,以后,她再也不要当“小偷”,这简直是拿命在玩嘛! 走向落地窗,云霏忍不住又做了个深呼吸,希望落地窗没上锁,要不然,她一定不管什么淑女形象,破口大骂。不过,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她好像也没什么淑女形象,虽然她、思圻、立瑜、浣□号称“‘风?征信社”四大名媛“。算了,想那么多干么?  能进得了房间最重要。 伸手顺利推开落地窗,云霏不禁露出一抹快乐的神情。想必,这个樊行经常流连阳台,否则,落地窗怎么可能没上锁。潜进屋内,云霏仔细欣赏了卧房一圈,虽然房内视  线不够明朗,不过,藉著外面的光线,并不难看出这卧房的摆设。这家伙的品味挺有格调的,黑白对比、简单大方。 瞥到一扇相当精致的雕花木门,云霏快步地走过去,伸手打了开来,果然是书房。 这一切简直是太完美了,接下来,她只要用心一点,不放过每个角落,相信她很快就可以找到那只镶著红宝石的戒指。只是,从哪里先找起呢?书柜、酒柜、书桌……对  了,就从书桌找起。拿出背包里的小手电筒,云霏开始搜了起来。 送走了突然来访的客人,结束一天的忙碌,时间的转轮已经迈入午夜。 “啧!想不到爷爷这么有眼光,竟然帮你挑到白语寒这么漂亮的老婆。”樊砚边往楼上走,边逗 (: ) 第 2 部分阅读 “啧!想不到爷爷这么有眼光,竟然帮你挑到白语寒这么漂亮的老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樊砚边往楼上走,边逗著樊行。 白了樊砚一眼,樊行念道:“无聊!”说真的,见过白语寒之后,他对这件婚事竟然开始充满了期待,娶白语寒当妻子,应该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口是心非。”似笑非笑地瞥了樊行一眼,樊莫说道。“我……”看到大伙儿脸上写著“你自己心知肚明”,樊行干脆闭上嘴巴。 轻拍了樊行的肩膀,维良说道:“阿行,现在是不是很想结婚了?” 冷冷一笑,樊行挑明道:“你们别想拐我。”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他会不知道吗?  还不是想让他提早结婚,好安妈咪的心。可惜,虽然他很满意他未来的妻子,不过,他可不想现在就结束他的单身生涯。 他们走著走著,已经来到三楼。樊莫笑了笑不再多说,只是道了声晚安,然后跟大  伙儿分道扬镳,并同往常一般,直接朝著书房而去。 正要打开书房,樊莫忽然意识到一股不对劲的骚动,他的书房里有人! 轻轻地推开一点点缝隙,樊莫敏锐的梭巡著书房内的情况,然后以令人毫无所觉的行动力钻进书房。 而此刻的云霏——要命啊!找了那么久,竟然就摆在书柜上,不过,也难怪她没想到,用这么漂亮,而且造型独特的木盒子装起来,乍看之下,还以为是装饰品呢!拿出  木盒里的戒指,云霏忍不住发出赞叹的声音,精致、典雅,这戒指实在迷人。 用力亲了戒指一下,云霏硬是将戒指套上自己的手指,喃喃念道:“这样子本小姐  就不会把你给搞丢了。”现在,只要她再循著原路回去,一切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关掉手电筒,云霏将它收进背包,转身往著那道隔开书房和卧房的房门而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之际,突然,灯光在一刹那间全亮了起来。 “没跟主人打一声招呼就走了,这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 她不会那么倒霉吧!僵著身子,云霏缓缓地转过身来,看著倚著门边,全身散发著慵懒与邪气的樊莫,云霏苦苦一笑,看来,她今天的运气不太好。 望著包裹在黑衣下,她那毫无掩饰的婀娜曲线,樊莫心里不觉窜过一阵骚动,好个  诱惑人心的娇躯。从脚底,他一路赞叹的往上移去,精致细腻、白里透红,这女人像个  洋娃娃,美得梦幻,美得令人神魂颠倒。 挑了挑眉,樊莫似笑非笑地说道:“想不到竟然有人为了嫁给我,不惜夜盗我的‘樊氏之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地看著樊莫,云霏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 悠哉地走到云霏的跟前,樊莫拾起她的玉手,指著戴在她中指上的戒指道:“它就是我的‘樊氏之戒’,戴上它的人,就是我未来的妻子。”身为樊家的子孙,一出生,每个人就拥有自己的“樊氏之戒”,它是樊家子孙用来定下另一半的定情之物。 眨了眨眼睛,云霏惊慌地将手抽回来,佯装轻松地说道:“你真幽默。”说著,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问道:“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这明明是白家送给樊家的信物,怎么会变成……“事关我的终身大事,你想,我会是在开玩笑吗?” “谁知道,也许你是在唬我。”这家伙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认真,又好像是在说笑,她也搞不清楚。 似有意若无意地挑著云霏耳际的发丝,樊莫轻柔的抚著她的脸庞,说道:“就算我是唬你,你又能怎么样?”他对这个女人愈来愈感兴趣。 被樊莫那带著挑逗的亲匿举动给吓了一跳,云霏连忙往后退,逃避他的扰乱,支吾道:“那……我不戴总可以吧!”抓著戒指,云霏努力地想将它拔下来。 看著她挣扎地想将戒指拔下来,而它却不为所动的停在原处,樊莫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看样子,它好像已经认定你是它的主人哦!” “这怎么可能?”云霏不停地扯著戒指,一点也不相信戒指拔不下来。拜托,她可不想这个样子就把自己给嫁了。盯著那被扯红的手指,樊莫心里无由来得一阵心疼,伸  手抓住云霏的手,他温柔地帮她的手上印下一吻,说道:“你那么辛苦地把它给戴了上去,这会儿再把它拿下来,不就白忙一场了吗?” 一股灼热的战栗透著手上的吻,传进了云霏的心扉。像是被电到似的,她慌张地将手收了回来。 “你……你不会真的叫我嫁给你吧?我可是个陌生人耶!”如果这戒指真的取下来,他当然不可能让她带走,那么,她拚了大半天,又是忍受寒风之苦,又是吊在半空中  ,不就全白费工夫了。可是,万一这家伙是说真的,这个戒指是“樊氏之戒”,戴上它的人,就是他的妻子,那还得了。扬著眉,樊莫似真假假地说道:“你是可以不用嫁给  我,只不过,你得跟我上警察局报到而已。” “警察局?”她是绝不能上警察局,因为那样不仅会扯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还会祸及征信社,这一闹,事情铁定不可收拾。 “你偷我的戒指,我当然是送你上警察局,不是吗?” 这不摆明她只有两条路可走,不是当戒指的主人,就是跟他上警察局。不,这两个她都不要。 对著樊莫微微一笑,云霏试图扭转局面的说道:“我会来偷你的戒指,其实是为了好玩。我跟朋友打赌,我有办法从这里拿走一样东西,而不会被发现,我并不是有意的,你可不可以不要送我去警察局?” “我也不希望把你送进警察局,不过,我的戒指现在就套在你的手指上,你总要给  我一个交代啊!” “这……我把它拔下来还你好了。”说著,她又开始努力地想把戒指给取下来,不  过,不管怎么扯,戒指依然不为所动。天啊!手痛得要死,戒指又拿不下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像是很慷慨,樊莫让步道:“我可以跟你打个商量。”睁大眼睛,云霏兴奋地问道  :“是什么?”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时间一到,你还是无法取下戒指  ,你就得嫁给我。当然,为避免你破坏这个戒指,拿其他的仿冒品给我,这三天你必须待在樊家。”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应该足以让她取下这只戒指才对。 “我是没什么问题,可是,我一个陌生人突然住进你们樊家,其他的人不会觉得很  奇怪吗?” “这你倒不用担心,我自会打理妥当。” 也只能如此喽!“我叫慕云霏。” 他早料到他们会有这种反应——瞠目结舌,毕竟,连他自己都觉得像是在作梦一样  ,更何况是他们。想一想,一觉醒来,他竟然莫名其妙多了个未婚妻,而且,他这个未婚妻还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小偷,这的确很不可思议。“相信我,我刚刚说的  全都是真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二楼的客房看看我那个‘未婚妻’,我肯定她这会儿睡得正甜。”其实一开始,他只是逗著她玩,不过,也不晓得他著了她什么魔,这一  来一回,竟让他毫无理智的认真了起来。 咽了一口口水,樊砚试探性地说道:“大哥,我们当然相信你说的话,不过,你不  会真的要娶那个叫慕云霏的吧?” “这很难说,要看她能不能在三天之内,把戒指取下来。”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自  己期望的结果是什么,他只能说,他绝不反对娶她。 听樊莫这么一说,樊行紧张地说道:“老大,她可是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而且,还是个小偷,你不可能真的娶这种女人做老婆吧?”虽说老大一结婚,大伙儿就不会再  把目光摆在他的身上,但是,他也不希望老大随随便便找个女人结婚。 优雅地笑了笑,樊莫自顾自地对著维良道:“阿良,你帮我调查一下慕云霏的来历,愈详细愈好。”也许是他的私心,不过,他并不认为慕云霏是一般的小偷,因为她的  气质、她的感觉,实在很难跟一般的小偷画上等号。 “大哥,这事没什么问题,可是你……” “你们不用担心,其实,慕云霏可是一点也不想嫁给我。”他当然不相信慕云霏的那套说辞——什么她跟朋友打赌,她只是想证明她可以在不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从这  里拿走一样东西。因为,从她看到那只戒指的反应,他很清楚的确定,那就是她潜进樊家的目的,只不过,她似乎不明白那只戒指的意义何在。他敢肯定,如果她知道“樊氏之戒”的用意,她绝不会把它套在自己的手指上。 “什么?”谁不想嫁给大哥?“樊氏集团”的总裁,金钱与权利的象征,想攀上他  的名媛淑女,多如过江之鲫,怎么会有人笨得想放掉这座金山、银山? “不用怀疑,待会儿你们看到慕云霏的手指头,你们就会知道,她恨不得那只戒指  从她的眼前消失不见。[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像是想到什么,樊行不解地问道:“这就奇怪了,既然她不想嫁给老大,那她干么  偷老大的‘樊氏之戒’?” 对于樊行的疑问,樊砚一点也不以为然,“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就算她  是为了嫁给大哥,才偷大哥的‘樊氏之戒’,大哥也不见得要娶她啊!”虽说“樊氏之  戒”是定情信物,但是,它只是樊家的一种家习,并不是什么法律条文。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她干么偷老大的‘樊氏之戒”“在老大的书房里,多的  是比’樊氏之戒‘还有价值的东西,而她什么都不拿,就拿’樊氏之戒‘,这不是很奇  怪吗? “这……”支著下巴,樊砚这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其实,我觉得慕云霏为什  么要偷大哥的‘樊氏之戒’,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当务之急,是怎么跟妈解释慕云  霏的出现。”转向樊莫,维良接著问道:“大哥,你不是说她要在这里住上三天吗?” “没错,不过,一大早,我就跟妈提到慕云霏的事情。” “妈怎么说?” 说起这事,樊莫不觉莞尔一笑,“妈高兴得不得了,直夸慕云霏厉害,竟然可以潜  入我的书房偷戒指。”虽然是自己的母亲,他还是搞不懂她脑袋瓜在想什么,有时候,  她传统、古板,有时候,她又比他们放得开,真的让人摸不著头绪。 “天啊!”对妈的反应,大伙儿似乎有志一同。 “我想,她是希望那个红宝石戒指最好在慕云霏的手上戴上一辈子。” 摇摇头,樊行叹道:“我看,妈咪是想媳妇想疯了。”“也许吧!”笑了笑,樊莫  一副不予置评。其实,他或多或少能够了解妈的心情,与其说她想要个媳妇,想到来者  不拒,倒不如说,她是相信儿子的眼光。他竟然会那么毫无理智把一个陌生人留在樊家  ,可想而知,慕云霏带给他多不可思议的影响力,而妈就是看准这点,才会对这件事有  那么深的期待。 “老大……” 拉住樊行,维良抢著道:“只要妈没有意见,那就好了。” 完全明白他们三个此刻不放心的感觉,樊莫说道:“我已经让凤妈去叫慕云霏起床  吃早餐,这会儿你们下楼就可以看到她的人。”说再多也没用,不如让他们自个儿瞧瞧  ,他们会明白慕云霏绝不是他们想像中的小偷。 不是她吹牛,像她这么漂亮的女人,她早习惯男人的眼光,不过,也不晓得她哪根  筋不对劲,这个男人的目光就是让她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天啊!难道没人告诉他,  不要这么色迷迷地盯著人家看,那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吸了口气,按捺住狂乱的心跳,云霏压著嗓门,对著坐在对面的樊莫低声道:“喂  ,不要随便把眼睛盯在女人的身上,那会让人家以为你对她有不良的企图。” 如果她妈咪听到她说这种话,一定会气得晕倒,说她不含蓄。 “你怎么不想,我就是因为对你有不良的企图,才会一直盯著你?”学著云霏压低  嗓门,樊莫坏坏地说道。 红著脸,云霏连忙偷瞄了其他三个一眼,还好,他们正忙著钻研报纸。睁眼一瞪,  她轻声啐道:“你真幽默!”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懒洋洋地笑了笑,樊莫一脸邪气的瞅著云霏。说也奇怪  ,看著她,他总会不由自主的被她牵引著,她看起来像洋娃娃一样,美得很不真实、很  虚幻,然而她的神采之间,却又散发著自然的生命气息。 在樊莫愈来愈炽烈的注视下,云霏别扭地换了一个坐姿,这家伙真是个无赖。 很假地回以一笑,她没好气地说道:“那你也太没自知之明了吧!”可恶!这个家  的女主人怎么还不出现呢? 就在此时——“妈(咪),早安。”彭文君一走进餐厅,原本看似在忙著翻报纸的三  个人马上放下手中的报纸,齐声喊道。 其实,从云霏进了餐厅,他们的眼睛就没有一刻放过她,特别是她那只戴著“樊氏  之戒”的手指头,而报纸只是偷窥的伪装而已。当然,亲眼证实樊莫所言不假,他们还  真的是松了口气。不过,平心而论,真要娶慕云霏这样的女人当老婆,也不是一件多惨  的事情。 “早安。”跟大伙儿打了声招呼,彭文君转向身后的凤妈交代一声,让她把早餐端  上来,这才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边打量著云霏,边热络地问候道:“你就是云霏  吧?” 瞥了樊莫一眼,云霏点了点头道:“是的,伯母。”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跟他的  家人解释她的出现? 啜了一口凤妈送上来的咖啡,彭文君接著问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伯母,谢谢您,我睡得很好。”看这情形,这家伙一定编了一套很漂亮的借口,  要不然,伯母怎么会对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偷那么客气? “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凤妈。”像是想到什么,彭  文君转而说道:“对了,都忘了跟你介绍。”指向自己的右手边,彭文君说道:“樊莫  你已经认识……” 樊莫?根本听不进彭文君接下来的话,云霏瞪著樊莫,不敢相信的眨著眼睛。 有没有搞错,这家伙怎么会是樊莫,他不是樊行吗?她明明进的是左手边的房间,  怎么会变成樊莫呢?望著一夜未眠努力不懈,却怎么也拔不下来的红宝石戒指,云霏不  觉得蹙紧眉头,没错啊,这个戒指跟白夫人画给她看的戒指一模一样,她应该没偷错才  对啊!这就奇怪了,到底是哪里弄错了? 结束一连串的介绍,彭文君兴冲冲地说道:“云霏,吃完早餐,让阿莫陪你四处逛  逛,你一定会喜欢樊家。”怪不得人家的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是愈满意,她这个婆婆看  媳妇,不也是愈看愈得意吗?当然,如果云霏手上的戒指拿不下来,一切就更圆满了。 “嗯!”哪管得了彭文君在说什么,云霏胡乱的点了点头。 转向樊莫,彭文君交代道:“阿莫,可别怠慢了人家,知不知道?” “妈,您放心,我知道。”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扯住樊莫,云霏叫道。一解决早餐,就抓著她的手往外  走,不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停下脚步,樊莫悠哉地对著云霏露出一抹性感的笑容,然后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道:  “刚刚我妈不是说了,吃完早餐,让我陪你四处逛逛。” “有吗?”除了他叫樊莫,不叫樊行的这个想法外,她的脑袋瓜什么也装不进去。 “当然,还是你自己点头说好,我不过是听从我妈的指示,略尽主人之谊。” 说得好委屈,好像他是勉为其难,什么东西嘛! 甩开他的手,云霏没好气地讽刺道:“你还真是个孝子!”没见过像她一样那么倒  霉的人,戒指拔不下来已经够头痛了,这会儿竟然连这个戒指的来历都搞不清楚。 “你夸奖了,我可没你说得那么好。”樊莫一副谦虚的模样。 不要脸的家伙,他还真的当她是在夸他啊!脚一跺,云霏没什么风度的迳自转身往  里头走去。 一脸笑意地看著她的背影,樊莫慢条斯理地喊道:“你要去哪里?” 回过头,云霏高傲地回道:“要你管。”与其跟这个无赖逛,她宁可回房里慢慢地  拔戒指。虽然她的手指头已经肿得惨不忍睹,甚至连轻轻一碰都会痛,但是,戒指若是  拿不下来,她敢保证她的心会更痛。 不过,除了拔戒指,眼前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跟思圻他们取得联系  ,按照原来的计划,明天一早她必须把戒指交给白语寒,这会儿出了状况,她得让思圻  找个借口跟白语寒拖延一下。 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樊莫置身事外地说道:“我是不想管,不过,如果让我妈知道  ,我没有好好的招待客人,她可会不高兴哦!” “那是你的问题,关我什么事?”她又不是慈善家,干么管他的死活? 摇著头,樊莫不赞同地说道:“这你就不对了,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客人,我哪需  要当个主人,你怎么可以说跟你没关系呢?” “我……” 走到云霏的面前,樊莫突然伸手圈住她的脖子,亲匿爱抚著她的颈项,语气暧昧的  呢喃道:“再过不了多久,我们就是夫妻了,你不觉得我们应该互相探索,彼此透彻的  了解吗?” 慌张地挣开他,云霏心跳加速的颤抖道:“谁……谁跟你是夫妻,我……一定可以  把戒指拔下来,我才不会嫁给你。” 拾起云霏的手,樊莫灼热地印上一吻,诱惑地勾引著,“不嫁给我,你会后悔的,  我可是最棒的情人哦!” “你少臭美了,如果我这么莫名其妙地就嫁给你,我才会后悔。”自以为是的家伙  ,不要脸!不过,说实在话,这个男人真的很性感,像个无赖又邪恶,却又不可理喻的  吸引人。 挑著眉,他露骨地戏谑道:“话不要说得这么满,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涨红著脸,云霏气急败坏地斥道:“色狼!”说著,转身朝屋内冲去。 目送她逃之夭夭的身影,樊莫满意地笑了开来。 第三章 两天了,云霏用力地叹了口气,一脸哀怨的看著手上的戒指。原本以为,三天的时  间足够她把戒指拿下来,没想到,这个戒指像是跟她有仇似的,死命地套著她的手指头  不放。戒指没能拔下来也就算了,这会儿还为了它,害得她手指头痛得碰不得,她怎么  会这么可怜? 说真的,她实在没什么力气拔戒指了,当然,这也就是说,如果樊莫玩真的,她必  须嫁给他,她这一生就完蛋了!想来还真是可笑,以前,她老觉得那些跟她谈恋爱的男  孩子不够浪漫,没有Feeling;现在,别说是浪漫、Feeling,还恋爱都还没谈,就已经  注定她今生的姻缘,这不是很可笑吗? 想起来,她真的有够“怨叹”,就为了有情人该成眷属,她好心好意的想帮白语寒的忙,结果,反而弄得自己如此凄惨。 “既然我的‘樊氏之戒’对你这么情有独钟,想让你当它的主人,你又何必非要把它取下来不可?”攫住云霏的手,樊莫摇头叹道,“啧!那么漂亮的手,竟然弄成这个  样子,实在教人心疼。” 粗鲁地将手抽了回来,云霏毫不客气地说道:“又不是你的手,要你管!”一看到他,她心里就呕,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根本不会困在这里,当然,更不用这么拚死拚活  的拔著戒指,还不都是他害的。 “怎么啦?在跟我生气啊!”在云霏的身旁坐了下来,樊莫用手指轻柔地梳著她的  发丝,故意曲解的暧昧道:“我知道这两天我没有陪你,是我这个做未婚夫的不够体贴  ,不过,你要相信我,你的身影分分秒秒徘徊在我的脑海里,让我没有一刻停止想你。  ” 自从昨天早餐之后,他就强迫自己跟她保持距离,他想知道,她到底对自己有多大的影响力,想不到,她对他的干扰,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控制得了。 一听到未婚夫这三个字,就令人火大。扯掉樊莫那只不安分的手,云霏粗声粗气地  道:“我才没有那种闲工夫跟你生气,你啊,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还有,你也不  是我的未婚夫,我们两个连婚都还没有订,别说得这么亲热。”“未来的老婆,不要说得那么绝情嘛!我们两个虽然还没订婚,但是,我的戒指总是套在你的手上,不是吗?  ”像是在撒娇,樊莫委屈地申诉道。 狠狠地瞪了樊莫一眼,云霏无奈地看著手上的戒指。如果那时候找到戒指,她不要自作聪明把它往自己的手指头套,这会儿她就不用受这种苦了。 “我告诉你,我还有一天的时间,我一定会把它拔下来。”说得信誓旦旦,她像是在泼樊莫的冷水,又像是在激励自己。 “是吗?”若有所思地望著戒指,樊莫一副很有风度的说道:“那么,我就预祝你‘拔河’成功,顺利的物归原主。” 充满怀疑地看著樊莫,云霏一点也不相信他会说出这么有良心的话。 “不过,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所以,这万一事与愿违,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樊莫一脸诚恳的说道。 脸一沉,云霏恨恨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很碍眼?”她就知道这个家伙没有火上加油就已经了不起了,还妄想他会雪中送炭?不过,她实在搞不懂他心里在想  什么,谁会想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当老婆,而他,倒是挺乐观其成的样子? 可是,话又说回来,他这个人的调调,以认真、似玩笑,根本让人难以辨明他的心思。也许,他从头到尾都是逗著她玩,而她只是瞎操心地被他耍了一顿。 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樊莫申冤道:“未来的老婆,我没你说得那么没价值吧  !” 瞟了他一眼,云霏颇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就说嘛,你这个人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 樊莫突然严肃地瞅著云霏问道:“嫁给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这还用说,又不知道你睡觉会不会打呼、会不会梦游,我如果这么随随便便地就嫁给你,我这辈子不就完蛋了。”仿佛他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云霏理所当然的说道  。 点著头,樊莫煞有其事地说道:“听你这么说,还真的是很可怕。” 眼中浮起了希望,云霏兴奋地问道:“你也赞成我的想法?” “是啊!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既不会打呼、也不会梦游,如果你嫁给我,我保证你会过得很幸福、很满意。” 拉长著脸,云霏猛然地翻了翻白眼,讽刺道:“你是未卜先知啊,你怎么知道我会过得很幸福、很满意?”她还以为,他终于明白结婚是草率不得,结果,他根本是在耍她嘛! “我当然知道,像我这么体贴的好情人,谁会不满意?”亲热地搭上云霏的肩膀,他轻柔地暗喻道:“当然,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先试试看啊,我保证,你会试上瘾的。” 这个家伙真的是超级不要脸,说话总喜欢吃人家豆腐。“你真的很幽默,可惜,我一点也不欣赏你的幽默感。”没好气地瞪了樊莫一眼,云霏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然后头一甩,迳自往宅子走去。 “晚安!”对云霏的背影喊了一声,樊莫开心地往后靠在树干上。跟她说话,他总是特别的快乐,像是在享受,让人眷恋不已。 “老大,想到自己再过不了多久就要娶妻生子,你心里有什么感觉?”兴致勃勃地  看著樊莫,樊行好奇的问道。虽然他们一直没有跟慕云霏做过正式的接触,也不能理解  老大为何对她这么认真,但是,从老大这两天的情况看来,并不难了解他对这件婚约的  挂心。 轻轻一笑,樊莫套用樊砚的话道:“从此有老婆帮我暧床,我的夜晚将不再孤单,  你想,我应该有什么样的感觉?”虽说还有今天一整天的时间,才会终止他和慕云霏之  间的约定,不过,结果如何,已经是定数了。他相信慕云霏绝对拔不掉手上的戒指,因  为,单看她手指受伤的程度,就可以知道她现在根本动弹不得,她是注定要当他的新娘  。 “这个嘛……”敲著脑袋瓜,樊行像是很认真的又思考了一会儿,接著色色的调侃  道:“老大,你一定兴奋得连睡觉都会梦到你跟她火热的镜头,对不对?”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樊莫不表示承认,也不表示反对。如果说对慕云霏没有  任何的幻想、欲望,那绝对是骗人的,不过,他还不至于严重到连作梦都想著她不著片缕的娇媚。 “你又知道了,你有经验啊!”捶了一下樊行,樊砚笑道。 “二哥,这你就不懂了,有些事不需要经验就会知道,尤其是男人对女人。” 挑了挑眉,樊砚好笑地说道:“这就奇怪了,那我怎么不知道?” 看著樊砚,樊行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状似严肃的说道:“二哥,你是不是只爱男  人,不爱女人?” 樊砚赏了樊行一个白眼,“去你的!” “二哥,想不到你这张嘴巴也会说出那么粗鲁的话。”摇著头,樊行一脸的不可思  议。 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这会儿换樊砚得意了,“这个你就不懂了,谁非圣贤,孰能无  过,再厉害的嘴巴,也有失误的时候,更何况碰到你这种人,没骂脏话就已经很了不起  了。” “二哥,你……” “叩!叩!”正当樊行想反驳,敲门声响起,维良推门走了进来。 “你们都在啊!”在沙发坐了下来,维良将手中的资料递给樊莫,“大哥,这是慕  云霏的调查报告。” 慢慢地细读手上的资料,樊莫的眉头不自觉地愈纠愈紧。他是怎么了?这种事有什  么好生气的,谈了四场恋爱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自己谈过的恋爱何止这个数目,可是…  …该死!他就是觉得不舒服,这个女人就不能少谈点恋爱吗? “老大,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看到樊莫那不太舒畅的神情,樊行兴冲冲地  追问道。 “你说呢?”将手上的资料转给樊行,樊莫让他自己看个究竟。 快速浏览了一遍,樊行饶富兴味地叫道:“哇赛!想不到慕云霏竟然是个女侦探!  看来,这事情不简单哦!”说著,又将资料丢给还不知情的樊砚。 “维良深表同意的点点头,”大哥,慕云霏偷你的‘樊氏之戒’,该不会是因为征  信社的关系?“ 压下心里头真正令他感到不快的心结,樊莫沉吟了半晌,表示道:“慕云霏是为了  我的‘樊氏之戒’才潜入樊家,可是,她却不知道戒指的意义何在,那么,这惟一可以  解释的理由,就是有人花钱请征信社偷取戒指,只是,究竟是谁?又是为什么?” “老大,这问题又回到原点了,她为什么要偷你的‘樊氏之戒’,还不是因为想嫁  给你,至于究竟是谁会用这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这大概要问慕云霏喽!不过,就职业道  德的观点来看,她是绝不会坦白告诉我们。”樊行还是坚持他原来的想法。 “我还是不同意。”摇摇头,樊砚放下手中的资料,“基本上,我并不认为有人知  道‘樊氏之戒’,当然,也就更不可能有人知道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而且,就像我说  的,拥有戒指,大哥也未必要娶人家,你想,谁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请征信社来偷?” “阿砚说得没错,事情绝非那么单纯。”顿了一下,樊莫接著又道:“还有,我们  一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慕云霏是怎么进入我们家。围墙四周的灯座都设有监视器  ,还有围墙上也有防盗铃,如果慕云霏想翻墙而入,不可能不让我们发现才对。” “其实,”搔了搔头发,樊行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实招来,“家里虽然有很多的安全  装置,可是,也不表示没有任何的漏洞,至少,我就曾经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  翻墙而入。” “你怎么都不说?”樊莫轻蹙著眉头问道。 “我……好玩嘛!而且,我也不认为这会有什么问题。”那个漏洞可是他研究了许  久才发现的,他当然没想到外面的人会知道。 敲了樊行一记,樊砚讽刺道:“是啊!你当然不认为那会有问题,因为,只有你这  么精的人才会留意到那种细节,不然还有谁会那么无聊?” “你们别怪阿行,也许,慕云霏并不是翻墙而入。”维良开口帮樊行解危。 用力的点著头,樊行随口道:“就是啊!说不定是我们自己开门让她进来的。” “你帮她开的吗?”翻了翻白眼,樊砚不以为然地哩讽道。 “我只是说‘说不定’,又没有说‘一定’是我们开门让她进来的。”这年头说话  还真的不能随便说说,否则,一不小心留了话柄给人家,那可有得瞧子。 “好了啦!再讨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这件事就此打住,反正过了今天,慕云霏  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到时候,如果她还打算把戒指交给别人,恐怕也由不得她了。” 以前她总是无法体会光阴似箭的无力感,如今,眼见三天的时间已经到了尽头,她  还真的不得不同意时间真是无情,刚刚还是早上,这会儿月儿已经高挂天际,夜色笼罩  著大地。 唉!如果可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其实是作了一场恶梦,那该有多好? “从你叹气的声音听来,你一定还没把戒指拔下来。”站到云霏的身旁,樊莫顺著  她的视线,看著今夜的月色。 又来了,就知道破坏她已经够沮丧的心情。 斜睨了樊莫一眼,云霏不悦地说道:“进人家房间之前,一定要先敲门,这是礼貌  ,你懂不懂啊?”早知道这家伙会突然蹦出来气她,她就把房门给上锁。在家里,她从  不锁房门,因为慕家除了她之外,每个人都很守规矩,没有听到人家应允的回应,是不  会有人随意闯入人家的卧房。 伸手轻抚著云霏粉嫩的脸颊,樊莫执起她的下巴,像是在宣示地说道:“都快成为  夫妻了,干么还计较那么多?” “时间还没到,你少得意了!”甩掉他的手,云霏硬撑著说。 耸耸肩,樊莫无所谓地说道:“如果你非得坚持到最后一秒钟,才肯承认我们两个  再过不久就会步上红毯的另一端,那我也无话可说,反正,这是你的权利。” 真是慷慨,不过,他实在是她见过最没有诚意的人,废话说得那么多,好像不强调  一下她嫁定他的事实,就是不甘心。 故作礼貌地对他微微一笑,云霏咬著牙道:“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会很努力  、很努力的珍惜我的权利,然后奋斗到最后一秒钟。”气死他好了,谁教他这么惹人心  烦。有这种老婆,他相信未来的日子绝对不会无聊,不过,也一定会伤透脑筋。 “很好,我喜欢一个充满斗志的老婆,那会让我觉得生活很有挑战性。”邪恶地笑  了笑,樊莫突然附上云霏的耳朵,轻声呢喃道:“不过,如果你在床上也有这样的活力  ,我会更加满意。” 感受著耳边传来的热情气息,云霏心跳不自觉的狂乱了起来。“你……色狼!” 吞了吞口水,她逃避地偏过头去。 樊莫放声大笑,一副漫不经心地说道:“谈了四场恋爱,还这么容易害羞,看来,  你那些男朋友挺不尽责哦!”表面上,樊莫是平静无波,事实上,心里头早打翻了醋坛  子。他一向不是个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对于他的女人,他从来不在乎她们的过去,  可是,偏偏一想到她曾经被别的男人紧紧搂在怀里,被别的男人亲热地吻著,他就觉得  浑身不对劲。 他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难道……睁大眼睛,云霏气急败坏地质询道:“你调查我  ?” “我总要知道我未来的老婆是什么来历,她到底在做什么。”一副理所当然,樊莫  好整以暇地等著云霏的反应。 完了!这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她是“风?征信社”的探员,那么,他会不会也猜  到她偷戒指的目的?不!依樊莫的说法,这个戒指是“樊氏之戒”,这跟白家的说辞是  截然不同,由此可知,他根本不会把这件事联想到白家的身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他们两边说的话完全不同,莫非……还有另一个红宝石  戒指,而那个戒指才是白家跟樊家互换的婚约信物?可是,樊家为什么要去弄一个一模  一样的戒指,而且还将它取名“樊氏之戒”……天啊!她都糊涂了。 甩掉那教人头痛的问题,云霏将心思转回眼前的麻烦。“知道又怎么样?你会娶的  比较安心吗?”她讽刺地问道。 轻轻一笑,樊莫忽然认真地瞅著她说道:“知道我老婆是个侦探,的确有些意外,  不过,我这个人很固执,只要是我想要娶的女人,不管她是个侦探,或者是个小偷,我  都娶定了。” 感动的心情刹那之间攫住了云霏的知觉,望著那双热烈的黑眸,她心儿无由来得紧  紧纠著。 温柔的触摸著那张美丽的脸庞,樊莫缓缓地俯下头。 看著那渐行渐近的唇瓣,云霏像是被施了魔咒,全然被动地等待著。 吻上期盼了许久的红唇,樊莫先是慢慢的诱惑著红唇为他开启,然后才将舌头无进  云霏的嘴里,深深的吸取她的甜蜜。柔情转为激情、探索变成攫取,拥著她柔美的身子  ,他炽烈的纠缠著每一寸迷人的曲线。 紧紧攀住樊莫的颈项,云霏不由自主地回应著他贪婪的索求,轻吟、呢喃,跟著他  沉浮在如梦似的幻深情缱绻当中。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樊莫在欲罢不能的漩涡里挣扎  了好一番,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她。 凝视著她好一会儿,樊莫瞄了一眼时间,打破静谧,轻快地宣布道:“霏,从现在  开始,你正式成为我未过门的妻子。” 像是刚从激情跌回现实,云霏眨了眨眼睛,慌张的看了一眼手表,可恶!十二点零  一分!哈!这下可好了,她连“等待”都可以省了。 “如果没其他的事情,我要睡觉了,晚安。”云霏无精打采地挥了挥手,迳自朝著  房内走去。他们约定的时间结束了,她已经无话可说了,现在,自己的确是樊莫未过门  的妻子。 跟著云霏离开阳台,樊莫紧接著交代道:“过几天我会上门提亲,你可别忘了转告  我未来的岳父、岳母,我不希望我的出现吓坏他们。” 听到他的叮咛,云霏忍不住转过身来问道:“我真的得嫁给你吗?”她不否认刚刚  自己是迷失在他的怀里,可是,那是因为她一时的情绪错乱,无关任何的情感问题,她  还是一点也不想嫁给他。 樊莫露出他那有如招牌似的慵懒笑容,坚决地说道:“我已经说过我娶定你了。” 虽然她曾经想过,也许他从头到尾都是逗她玩的,不过,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他不  会真的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当玩笑开。可是,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非得因为她戴了他  所谓的“樊氏之戒”,就坚持她必须当他的妻子? 唉!她不明白的事情多的是,想再多也 (: ) 第 3 部分阅读 唉!她不明白的事情多的是,想再多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还好,她不是没有收  获,至少她还可以跟白语寒交差。 无奈地走到床边,云霏有气无力地说道:“离开房间的时候,别忘了把门关上。” 说著,便爬上床,蒙头睡觉。 静静凝望著床上的身影,樊莫眷恋的笑了笑,然后伸手关掉电灯,走出房门。 这种事说起来的确有那么一点荒谬,不过,她可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笑的,可是,为  什么他们这些人会笑得东倒西歪? “喂!你们笑够了没?”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的一辈子给赔了进去,他们竟然笑得这  么开心?亏他们跟她情同手足,结果,一点爱心也没有。 一点也不在乎云霏的不悦,思圻抓起她那只戴著戒指的手指,惊叹道:“哇塞!看你这个样子,还真的是拔得很拚命哦!” “当然要拚命,要不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嫁给人家,那是有违我们慕大小姐的‘  浪漫主义’。”忍不住满肚子的笑意,昱风说著,又疯狂地笑了起来。 瞪著昱风,云霏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是去美国吗?干么那么早回来?”这个人最没风度了,没逮著机会取笑她,就是不肯善罢甘休。 “我回来喝你的喜酒啊!”很奇怪,她们四个当中,他最爱逗的人就是云霏,也许是因为她没有思圻的刁钻,没有立瑜的冷静精明,可是,却又不像浣□一样纯真得教人  莫可奈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云霏的随性自然,是她最可爱的地方。 “喝你的大头鬼!”火冒三丈,云霏一副恨不得宰了昱风的样子。 摇著头,昱风感叹道:“唷!你妈要是听到你这么说话,准会气得晕倒。”其实,云霏是一个很矛盾的女孩子。照道理,在她那位中规中矩的母亲调教下,她应该是一个  百份之百的淑女,不过,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有那样的母亲,却教不出那样的女  儿。 事实上,云霏也希望自己能够不违背母亲的用心良苦,像个淑女,可是,她就是做  不到,她的基因里,似乎流著一种天生的随性与浪漫,以至于,她总是矛盾于现实与梦  幻之间。 双眉下垂,云霏无力地叹了口气。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她妈咪,妈咪这么  努力不懈的教导她,她却是一点也不受教。 看到云霏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浣□体贴地打气道:“云霏,不要难过,也许这个  樊莫会是个好丈夫也说不定啊!” “就是啊!而且,像你这个样子,一天到晚在找感觉,等你找到满意的对象,恐怕  是七老八十的欧巴桑。倒不如有个现成的老公,省得你老是觉得人家少了一点什么,想  再换一个。”昱风说得一点也没错,这的确是云霏的感情写照。“我就喜欢当老姑婆,  不行吗?”噘著嘴,云霏不高兴地说道。 “我……” “风哥!”打断昱风,立瑜用眼神暗示他不要再说了。轻拍云霏的肩膀,立瑜细腻  地解说道:“云霏,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认为,在樊莫还没上门提亲之前,事情  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 点点头,思圻同意地附和道:“我也是这么认为,如果你可以在他提亲之前把戒指  取下来,然后物归原处,樊莫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强行娶你。” 像是打了一剂强心剂,云霏一扫脸上的阴霾,开心的叫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呢?” “不过,眼前有一个很麻烦的问题。”看了云霏手上的戒指一眼,立瑜表示,“这  个戒指到底是属于谁的?” “我也搞不清楚。”说到这个头痛的问题,云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望著立瑜沉思的眼神,思圻问道:“立瑜,你是认为有了一边在说谎?” “不,我认为应该有两只一模一样的戒指,问题是……”摇著头,立瑜接道,“我  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晃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昱风说道:“白语寒跟我们约好十点过来拿戒指,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知道这个戒指到底是属于谁的。” 话才说完,敞开的大门上传来了阵阵的敲门声,白语寒直接走进征信社。 “不好意思,我来早了。”对于自己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白语寒一脸的歉意。 “没关系,白小姐,请坐。”立瑜代表大伙儿招呼白语寒坐了下来。 似乎等不及,白语寒一坐定,马上向云霏探询道:“慕小姐,听说你已经拿到戒指  了?” “是啊!不过……”笑得有些不知所措,云霏缓缓地将右手伸了出来,指著上头的  戒指解释道:“我怕弄丢,所以一拿到手,就把它套在我的手上,可是,也不知道是怎  么一回事,怎么拔就是拔不下来。” “那……怎么办?”看著那只就快到手的戒指,白语寒显得有些慌乱。 “等啊!”不明白白语寒为何如此不安,思圻没什么大不了的说道,“云霏手好了  以后,我们会想办法取下来给你,反正戒指已经到手了,你也不用担心了。” 警觉到自己的失当,白语寒连忙掩饰道:“是啊!不过,我跟我男朋友赶著结婚,  所以,如果我不能亲手拿到戒指,我很难安心地跟他步上结婚礼堂。” “白小姐,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把戒指取下来给你。”立瑜保证道。 “那就麻烦你们了。” 接到立瑜投来的暗示性眼神,云霏开口说道:“白小姐,你要不要确定一下戒指,  当时樊行的书房很暗,我怕匆忙之中,错认了戒指。” 被云霏这么一提醒,白语寒像是记起了某件重要的事情,赶紧问道:“你们有没有放大镜?” 放大镜?大伙儿充满疑惑地互看一眼,昱风立即反应道:“我有。”说著,便起身  往他的办公室走去,约过一分钟,又返回会客厅,将放大镜交给白语寒。 “对不起,借我看一下。”指著云霏的右手,白语寒客气地表示道。 伸出右手,云霏将戒指移到白语寒的面前,看著她将放大镜往红宝石边缘的指环上一照,研究了好一会儿,最后眉头深锁的将放大镜收了回来。 “是吗?”云霏试探地问道。 踟蹰了一下,白语寒终于说道:“慕小姐,这不是我们送给樊家的信物。” “白小姐,你会不会看错?这跟你母亲画给我看的戒指是一模一样,你怎么可以确定它不是你们送给樊家的信物?”一脸的不相信,云霏状似惊慌地说道。 “我不可能看错,我们送给樊家的信物刻有樊行的名字,而这上头刻的是樊莫的名字,这是樊莫的……”突然打住了嘴,白语寒忐忑不安地咽了口口水。 仿佛没注意到她还未把话说完,云霏急著为自己辩护道:“可是,我是依照你母亲的指示,进了左手边的书房,这上头怎么可能刻樊莫的名字?” “你会不会一时紧张过头,错把右手边当成左手边,进错了书房?”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错,白语寒心急得想了解状况。 “不可能,心脏跳哪边,我还会搞错吗?”这实在是太污辱她了,她怎么可能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弄错? “慕小姐……” “等一下!”眼看她们两个争执不下,立瑜出声打断,“白小姐,你母亲所谓的左手边,是面对房子的左手边,还是房子本身的左手边?” “我也不清楚,我妈只是告诉慕小姐,由楼梯走到三楼,而樊行的书房就在左手边  。” “我是从楼梯……”该死!她知道了,她怎么会这么糊涂呢?充满歉意地微微一笑,云霏嗫嚅道:“对不起,我是从后院的楼梯溜进房间,它跟正厅的楼梯刚好是面对面  ,所以,我的左手边变成樊莫的房间。” 发生这样的错误,白语寒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只能静静地坐著。 “白小姐,拿错戒指,是我们失职,我们愿意原封不动的把订金退还给你。” 昱风作出决定。 “这……”似乎不知道这事该如何了结才好,白语寒支吾著道,“我……必须跟我母亲商量一下。” “白小姐,我们出了那么大的差错,我想,你还是另请高明。”转向立瑜,昱风指示道:“立瑜,开张支票跟收据请白小姐验收。” “是的,风哥。”站起身来,立瑜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展先生……” “白小姐,担误了你好几天,请多包涵。” 面对昱风坚决的推辞,白语寒也只能无奈地接过立瑜的支票,在收据上签下名字,然后默默的离开征信社。 “风哥,为什么要放弃这个Case?”对于昱风的决定,浣□一点也不明白。 “云霏手上的戒指还没取下来,能不能物归原处都还是个问题,我们目前不适合扯  上白语寒的事情。[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而且,白语寒对我们有所隐瞒,这件事恐怕不是我们所听到的那么简  单。”顿了一下,立瑜接著又道:“如果我的推论没错,樊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樊氏  之戒’,而每只‘樊氏之戒’都长得一模一样,区别就在上头刻的名字不同而已。” 终于搞懂了一件事,云霏了然地叫道:“怪不得樊莫说这是‘他’的‘樊氏之戒’  。”当时她根本没想那么多,还以为“樊氏之戒”只有一个。 脑袋瓜转了转,思圻质疑道:“这么说来,白语寒要的根本是樊行的‘樊氏之戒’,可是,‘樊氏之戒’是个定情信物,如果白语寒另有爱人,她干么还要这个东西?何  况,她是樊行指腹为婚的未婚妻,那只戒指应该在她的身上才对啊!” “所以,我才说白语寒对我们有所隐瞒,而关键点就在樊行的‘樊氏之戒’,我想  ,这只戒指一定藏了什么秘密。”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立瑜放松紧绷的思绪说道:“别  想了,这件事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是让云霏的手指头完好如  初,然后再想办法帮她把戒指取下来。” 说到拔戒指,云霏仿佛深陷恶梦当中,全身打颤,不过,再害怕也得面对,否则她  就得乖乖地嫁给樊莫。 第四章 想不到养病也可以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看著自己的手指头一天、一天的回复  到原有的纤细,那实在令人振奋,相信再过个两、三天,所有的事情就会回到原点,一  切的恶梦仿佛没发生过。 不过,等待是痛苦的,尤其担心樊莫随时有可能上门提亲,她真的恨不得手指头马  上痊愈,然后她可以用立瑜的法子解下戒指,接著,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潜回樊家,将戒  指摆回那个木盒子里。 “一大早就坐在客厅作白日梦,看样子,你今天心情很好哦!”拿起桌上的报纸,  慕海安在云霏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 收起四处漫游的思绪,她开心地招呼道:“爹地,早。” “早。”边摊开报纸,慕海安边打趣道:“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怎么没有出去约  会呢?”一到假日,这丫头就疯得像一匹野马,早上六点,就别想看到她的人影,而今  天竟然可以看到她乖乖的窝在屋子里,这实在有点奇怪。 “爹地,您不喜欢我待在家里陪您吗?”如果不是为了避免她的手指头又出什么意  外,她才不会这么安分的待在家里。 “怎么会呢?难得我女儿会想到我,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不喜欢?”像是在  埋怨,慕海安说得有些酸溜溜的。 溜到慕海安的身旁,云霏撒娇道:“爹地,您想不想泡茶,我等一下做点心让您配  茶吃,好不好?” 讶异的挑了挑眉,慕海安逗道:“今天有人要上门提亲?” 提亲?云霏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天啊!听到这两个字,就令她毛骨悚然,简直  像在诅咒她一样。 “爹地……” “谁要上门提亲?”云霏还来不及反驳,林亚蓉的声音已经传到耳边。 “这要问你女儿啊!”带著笑意,慕海安煞有其事的说道。 当真以为有那么一回事,林亚蓉追著女儿问道:“霏霏,真的有人要来我们家提亲  吗?”虽然她对女儿有很多挑剔,不过,在她的眼中,自己的孩子终究是最好的。她相  信她的女儿有很多人抢著要,只是,女儿还像个小孩子,连自己都管不好,她实在很怀  疑女儿已经成熟到可以结婚生子。“妈咪,没那么一回事,您别听爹地乱说。” 突然想到不太对劲的地方,林亚蓉转而问道:“霏霏,你怎么没出去约会?” 看来,她的记录不太好!“我……” “有人要上门提亲,她怎么还可以出去约会。”抢在云霏之前,慕海安笑道。 嘟著嘴,云霏瞪著慕海安叫道:“爹地!”不是她迷信,实在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  ,她真害怕一语成谶,那可惨了。 正当慕海安准备开口表示他在开玩笑,忽然看到云霏手上的戒指。抓住她的手,慕  海安这会儿认真了起来,“霏霏,这是结婚戒指?” 糟糕!她怎么这么疏忽?慢慢地将手抽了回来,云霏犹豫著不知如何解释。 “霏霏,这戒指是怎么一回事?”看著说话向来坦然,而此刻却忸怩不安的女儿,  林亚蓉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追问道。 “这……朋友寄放在我这里的。”她实在有够倒霉,自从碰到这只“樊氏之戒”以后,没有一件事情如她的愿、顺她的心。 “霏霏,这是结婚戒指,可不是普通的戒指。”她才不相信她女儿说的话,谁会把结婚戒指寄放在人家那里?而且,还是套在人家的手指上。 “妈咪,这才不是结婚戒指,这是……” “啾……啾……”此时,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这么早就有客人?”慕海安先是瞄了云霏一眼,接著望向妻子,用眼神询问她。 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林亚蓉耸耸肩说道:“我去开门。”说著,便往玄关走去  。 趁著林亚蓉出去开门的时候,慕海安探询道:“霏霏,该不会是真的来跟你提亲的吧?” “爹地……”她想否认,心里却又忽然不安了起来,万一是真的……就在云霏担心、迟疑之际,云霏瞄到了此时正随著林亚蓉走进客厅的彭文君跟樊莫。完了!真的被料  中了,这下子她所有的努力全部都泡汤了。天啊!真是要命,这家伙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快呢? 她真希望现在手上有一只仙女棒,然后她可以轻轻一挥,把眼前这个男人给变不见  ,让这件事完全没发生过。不过,希望归希望,现实还是现实,不管她愿不愿意,眼前  这个看不出他此刻心情的男人,将是她慕云霏的丈夫;而他的母亲,此刻还在她家里跟  她父母亲共商他们的婚事,他们会先订婚,接著才结婚。 “我不是让你先跟我未来的岳父、岳母知会一声,我会上门提亲吗?”充满控诉地  瞅著云霏,樊莫质问道。她真的是一个很不听话的女人,好像没跟他唱反调,会要她的  命似地。 “我……我怎么知道你会那么快来我家提亲,我想过几天再提啊!”闪避似的瞄著  Coffeeshop的摆设,云霏压抑著想临阵脱逃的冲动。 “是吗?”喝了口咖啡,樊莫好整以暇地点出她心中的想法,“我还以为你拟了一  套计划,打算手上的伤好了之后,马上取下戒指偷偷送回樊家,然后顺理成章的悔婚。”当他看到未来岳母大人脸上惊讶的反应,他心里就怀疑,霏打算不认这  件婚事。接著,看到戒指虽然留在原地,而她却是一副晴天霹雳的表情,他就大致猜到她心里正在盘算什么。 我的妈呀!这家伙怎么那么神,竟然什么都知道?! 不自在地微微一笑,云霏辩道:“怎么会呢?我才不会那么小人。”这个计划的诞  生者是立瑜和思圻那两个女人,她只不过谨遵奉行而已。 “哦?”摆明著不相信云霏说的话,樊莫嘴角扬著若有似无地嘲笑。 “真的!”用力地点著头,云霏紧守著嘴巴。 若有所思地盯著云霏好一会儿,樊莫像是在确定她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话,然后悠  悠哉地尝了一口咖啡,不疾不徐地说道:“你知道吗?‘樊氏之戒’有一个非常特别的  传说。” “什么传说?”云霏不明白地看著樊莫,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扯到这事。 “只要它找到戴它的主人,它会一直待在主人的手上,直到它的任务完成,它的主  人才可以顺利地将它取下来。”睁大眼睛,云霏既不相信,又觉得可笑地说道:“你的  意思是说,因为我是戴它的主人,所以我才会一直拔不下来,除非,我们两个结了婚?  ” 显然非常满意她一点就通,樊莫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樊氏之戒’是个定情  信物,也因此,它的任务就是看著应该相属的两个人完成厮守的诺言。” 轻哼一声,她不以为然地说道:“听你在胡说八道。”这实在是太荒谬,骗三岁小孩子也不是这种骗法。 “不只是你不相信,樊家的每个人也都不相信,可是,因为你的关系,让我们不得不相信这个传言。当然,如果你想求证的话,你现在可以再试著拔拔看啊!” 气定神闲,樊莫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摸著手上的戒指,云霏心里不由自主的毛了起来。“我手上的伤都还没好,我现在怎么试?” 得意的笑了笑,樊莫挑衅道:“我看,你是不敢试吧!” 翘起了嘴巴,云霏逞强道:“谁说我不敢试,我只是觉得不公平而已,等我手上的伤好了以后,再来应证也不迟啊!”要试,也不能当著他的面前试,这万一真的像他说  的那么一回事,他可□了。而且,这个戒指好像她的克星似的,既不肯乖乖的跟她配合  ,又老爱刁难她,对付它,她还是谨慎一点得好。 摊开手,樊莫大方地说道:“随便你,反正事实胜于雄辩。”拿起帐单,他二话不说的拉著云霏的手站起身来。 “你又要干么?”之前在她家里的时候,他硬是摆出一副亲密爱人的模样,把她从大伙儿面前带了出来,说什么婚事由双方家长决定就好,他要带她出来选购首饰,其实  ,他是想拖她出来兴师问罪。这会儿,他又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 “你刚刚没听到我跟你爸妈说的话吗?” 一脸怀疑地瞪著樊莫,云霏叫道:“你不会真的要带我去买首饰吧?” 亲匿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樊莫理所当然的说道:“再过一个多月,我们两个就要订婚了,我得尽早帮你打点妥当。” “一个多月?” “只要岳父、岳母没有任何意见,下个月我们两个就订婚。” “大家早。”懒洋洋地晃进了征信社,云霏毫不淑女的打了一个大哈欠。 “一大早就精神不济,你昨晚又去当小偷啊?”看著云霏那副像被大卡车辗过的德  行,昱风取笑道。 赏了昱风一个白眼,云霏口气很冲地叫道:“小偷、小偷,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  前提这两个字?”想到这两个字,她就呕,她的婚姻就是葬送在它的手上。 “唷!火气这么大。”即使已经察觉到大事不妙,昱风依然不改他爱逗云霏的本性  。 将自己甩进椅子里,云霏懒得再多说一句话。她就是火气大,尤其当脑海浮起樊莫  的脸孔,她的气更是消不了。昨天,她足足跟他耗了一整天,又是珠宝店,又是服饰店  ,又是婚纱公司,累得她两眼昏花,根本没力气跟他争辩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她说要回  家开家庭会议,他还打算继续跟她缠下去。 还有,说到那个穷极无聊的家庭会议,她更惨,所有的人都绕著婚事打转,两颗眼  珠子从头到尾都摆在她的身上,好像她是什么艺术品一样,害得她连喘一口气都觉得别  扭。看到这种情形,立瑜心里大概有底了,“樊莫上你家提亲了?” “嗯!”脸上尽是无奈,云霏沉重地点了点头。 吹了一声口哨,昱风赞赏道:“不错哦!这家伙动作挺快的嘛!” “风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睨了昱风一眼,浣□不高兴地说道  。 他是实话实说,哪里是在开玩笑,不过,眼前他一个人面对她们三个同仇敌忾的女  人,他还是闭上嘴巴得好。 “云霏,婚期决定了吗?”立瑜接著问道。 “下个月先订婚,明年四月再结婚。”说真的,樊莫的行事效率真的教她大开眼界  。虽然他那个人举手投足都慢条斯理,但是,对于他该做的事情,他掌控之精密实在令  人佩服。如果他们两个不是相遇在那样的场合里,也许她会对这个男人有兴趣挖掘也说  不定,可惜,她现在对他只有满肚子的气。 重重地叹了口气,云霏自言自语地问道:“事情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有啊!逃婚啊!”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昱风自认幽默地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昱风的玩笑,云霏却认真的考虑了起来。 “风哥,你别闹了。”对昱风的随口一说,立瑜颇不认同。云霏这会儿正六神无主  ,他这么随便说说,她可会信以为真。 似乎也发现自己的疏忽,昱风赶紧挽救道:“云霏,我是说著玩的,你可别当真哦  !” 瞥了昱风一眼,云霏刻意说道:“你说著玩,我不能想著玩吗?”想著玩?算了吧  !他可不认为她真的有心情想著玩。 “慕大小姐,你别吓我好不好?我心脏只有一个,吓坏了,我可就完蛋了。” “废话,你的心脏当然只有一个,要不然,你还以为心脏跟肾脏一样,有两个吗?  ”仿佛昱风是个白痴,云霏讥笑道。 很好,这小妮子的精神总算回来了。对著云霏做了个鬼脸,昱风说道:“我当然知  道心脏只有一个,我只是想提醒你而已。” “这种事还需要你提醒吗?无聊!”说著,云霏突然注意到昱风现在所坐的位子,  “奇怪!你不在自己的办公室,跑来坐思圻的座位干么?” 被云霏这么一问,昱风终于记起,他一早坐在这里,就是等著宣布一件大事。 “对了,都忘了告诉你们,思圻生了。” “思圻生了?”一扫先前沉闷的气氛,三个女人开心的大叫了起来。 感染到那种喜乐的心情,昱风兴奋地说道:“宝宝三千六百公克,听说长得很像翟  禹凡,等一下我们买个水果去医院看看思圻。 说到思圻她老公——翟禹凡,云霏忍不住蹙起了眉头,“长得像翟禹凡,那不就一  副很阴险的样子。” “不是很阴险,是很俊美。”立瑜可一点也不敢领教云霏的形容词。 “好吧!他是长得很俊美,不过,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像翟禹凡  那么阴险的人,他儿子大概也差不了多少。”说翟禹凡阴险的人可不只是她慕云霏一个  人,认识他的人都同意,包括他老婆。 “这可就奇怪了,既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为什么你有那样的妈妈,你却不是那样的  女儿?”摇著头,昱风不能理解的看著云霏。 “我基因突变,可不可以?” “好了啦!”在对峙还没酝成大祸之前,立瑜赶忙制止,“我们不是要去医院吗?  ” 点点头,浣□附和著,“对啊!我们还要买东西送宝宝,我们还是赶快走。” 站起身来,昱风说道:“你们整理一下,我把车子开到楼下的门口等你们。” 说完他走出征信社,其他三个人也急忙地整理了一下,然后跟了出去。 虽然每天依然有堆积如山的工作,但是不同于云霏郁闷的心情,一确定婚事,樊莫  可谓天天神采飞扬、得意春风。“阿良,台南的厂房营建计划,你那边进行的如何?” “各部门的评估都完成了,计划书也拟定了,就剩最后一步的审核工作。” “很好。”翻一下行事历,樊莫接著交代,“你让秘书帮我安排一下,下礼拜我要  亲自到台南实地勘察。” “是的。” “还有,女人都喜欢什么东西?” 樊莫突然把话转了开来,维良一时也意会不过来,只能一脸茫然地看著他。 没听见维良的回答,樊莫想了想,又觉得好笑的说道:“算了,这种事问你,你怎  么会知道,应该问阿砚才对,他对女人最有一套了,知道女人的心该用什么收买。” 樊莫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可是碰到那个女人,他发现这点有待商榷  。哪个女人不喜欢珠宝首饰?哪个女人不想当个风风光光的新娘?偏偏,她这个也不爱  ,那个也不要,首饰挑了大半天,每个都很碍眼,结婚礼服试穿了一个下午,每件都不  满意,她看似跟他挺合作,事实上却总是找他麻烦。 虽然跟云霏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但是,他并不难了解,她不是个刁钻难缠的女人,  当然,她也不是个轻易向现实妥协的女人,或许也就是因为如此,他反而拿她没办法。  其实,他可以不管她的意愿、她的心情,强迫她接受自己的安排,可是,对她,他就是  有一种说不出的在乎,他想讨好她,真的很想讨好她。 终于回过神来,维良意外地说道:“大哥,你怎么了?你不是一向主张女人的心根  本不用收买?” 自我解嘲地轻轻一笑,樊莫幽默道:“人是会变的,你不知道吗?”难怪阿良觉得  稀奇,其实连他自己也很难理解。以前不是没碰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但是,总没有那股  想用心的欲望,也许,他真的是著了云霏的魔,要不然,为什么对她就是特别的放不开  。 “大哥,你很认真?”维良没头没尾的突然问道。 很清楚维良指的是什么,然而,樊莫却装糊涂地说道:“日子都定了,新娘礼服也挑好了,我会是在开玩笑吗?” 笑了笑,维良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如果不认真,干么非把人家娶回家当老婆不可  ?有些事情,其实用看的就知道。 “叩!叩!”推开办公室的门,樊行和樊砚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老大,下班了,妈咪要你今天早一点回家。”樊行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在维良身旁  坐了下来。 轻拍樊行的肩膀,樊砚念道:“要下班了,你还坐!”说著,也学樊行拉了张椅子  坐了下来。 瞪了樊砚一眼,樊行嘟著嘴还击道:“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Sorry,我那辆车子最近有些故障,跑起来简直可以媲美老牛拖车,所以,我比  你晚回家是很正常的。”优雅地跷起了二郎腿,樊砚面露得意的笑容。 懒得听他们两个闲扯下去,樊莫开口问道:“阿行,妈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想也知道,还不是为了你的婚事。她现在乐得很,每天笑口常开,好像要结婚的  人是她。” “这也难怪,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肯当个好儿子,帮她讨房媳妇,她当然会很开  心。”维良平心而论地说道。 突然叹了口气,樊行夸张地作怪道:“哦!我已经可以预见我们凄惨的命运,我们  在樊家的地位,将被那个小偷……不,被那个女人给取代,而那个女人将为我们樊家生  很多的小宝宝……哇!哇!从此,樊家会陷入恐怖的婴儿哭声里面。” 无法忍受地摇摇头,樊砚没好气地说道:“喂!人家都还没嫁进我们樊家,你别当  人家是母猪行不行?” “奇怪!又不是你老婆,你担心个什么劲?” “不是他老婆,也不是你老婆啊,你又知道个什么劲?”睨了樊行一眼,樊莫懒洋  洋地站起身,然后边整理桌上的东西,边纠正,“还有,她不是小偷,也不是那个女人  ,她是你未来的大嫂,以后别乱叫。” 扯著樊行的耳朵,樊砚靠向他的耳边笑道:“活该!”跟著站起身来,用力捶了樊  行一记,叫道:“走了,下班了。” 什么都不管,把新郎官给丢下,双方的亲人弃之不顾,让他们去应付新娘逃婚的闲  言闲语,这种事她的确做不来,不过,如果她提早半个月留书出走,逼他们事先把订婚  给取消,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问题是,这信该怎么写才好? 虽然爹地和妈咪没有追问她是怎么认识樊莫,她也不清楚樊莫是如何跟他妈解释他  们结婚的缘由,但是,她绝对不能说出事情的真相,如果让她妈咪知道,她是因为跑去  当小偷,所以才不得不嫁给他,妈咪一定会气得每天都作恶梦。天啊!她已经是个非常  、非常不听话的女儿,她可不想再加上一条罪名——大逆不道。 既不能说出实情,又要给他们一个合情合理的逃婚理由,这可是一件很困难的差事  ,她该怎么说才好呢? 望著头顶上的吊灯,云霏紧蹙著眉,拚命地转著脑袋瓜子……哎呀!有了!就说她  临时得了婚前恐惧症,她还不想套上婚姻的枷锁。她这个人挺随性的,她这么说,妈咪  和爹地也许不能接受,但是绝对可以理解。 太美了,这么一来,她就可以快快乐乐地逃婚去。她已经一年多没有休假了,趁著  这个机会,她也许可以飞到夏威夷去享受一下阳光、海滩。 “很好,就这么决定。”用力拍了一下身旁的沙发椅,云霏像是在宣告似的。 “决定什么?” 循著声音,望著突然走进客厅的林亚蓉,云霏不觉吓了一跳,作贼心虚的摇头道:  “没有啊!” “一个人坐在客厅喃喃自语,还说没有?”将手上插满鲜花的花瓶摆在茶几,林亚  蓉捺著性子训示道:“霏霏,就快当人家的妻子、人家的媳妇,你要成熟懂事一点,不  要老是长不大。”说真的,这么早把女儿嫁了,还真的很舍不得,不过,看到女儿有那  么好的归宿,为人父母的怎能自私? “妈咪,我只不过要订婚而已,又不是要结婚,您干么说得那么可怕?”又是妻子  、又是媳妇,听了就让人觉得消化不良。 “虽然只是订婚,但是樊莫已经跟我们商量好了,等你们订完婚以后,你一个礼拜  住樊家,一个礼拜住家里,一直到结婚。” 这一定是在开玩笑,可是……看著妈咪那张毫无笑意的面孔,云霏心里忍不住发出  悲惨的呻吟,要命啊!她妈咪这个人根本没什么幽默感。 她妈咪一定认为她和樊莫是因为相爱才结婚,所以,她的反应绝不能太过激动,否  则那会让妈咪起疑。试著放松心情,云霏婉转地表示道:“妈咪,我想多陪陪您和爹地  ,我不要住樊家。” 宠爱般的摸摸云霏的头,林亚蓉笑道:“平时老嫌我们死板板的,又爱唠叨,这会  儿你也会舍不得啊!” “妈咪,你和爹地都是我的最爱,我当然会舍不得你们。” “少哄我开心了,我们现在哪比得上樊莫,你最爱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 不管她怎么说,她妈咪都不会当真。这几天,樊莫一有空就往她家跑,不是陪大伙  儿泡茶聊天,就是带她去看夜景,殷勤的程度让每个人都对他竖起大拇指,不时夸她眼  光好,云霏故漫不经心地问道:“妈咪,如果……我突然不想订婚了,你们会怎么样?  ”还是事先暗示一下比较妥当,免得到时候她真的逃婚,大家还当她是在恶作剧。 不解的看著云霏,林亚蓉奇怪地问道:“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我、我听过婚前恐惧症,我是担心……”摊了摊手,云霏一副“你应该明白我的  意思”。 “傻孩子,只要你不要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你不会得了婚前恐惧症的。” “妈咪……”算了吧!再说下去,妈咪只会起疑,事情点到为止就好。 “乖,别想太多。”看了一眼时钟,林亚蓉又道:“樊莫不是说十一点要来接你去  散步?你去找一下衣服,别让他等你。” “好啦!”虽然不甘心,但是又能怎么样,谁教他现在是她的“未婚夫”,她能说  不吗?说真的,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樊莫之所以这么殷勤,其实是有目的的,可是  ,到底是什么目的,她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第五章 “Never!”瞪著眼前那三张完全不同表情的面孔,云霏心烦气躁的又重申了一遍  她的决定,“你们有没有听到,我绝对不接这个Case!”当一次小偷,她被害得得当个  逃婚的新娘,要是再来一次,她会变成什么模样?不管是什么下场,反正绝对没有好事  。 陪著笑脸,昱风试图游说道:“云霏,再过不了多久,你就要跟樊莫订婚了,你要  进樊家,是堂而皇之的事情,你就再帮白语寒一次忙……” “不要!”绝然地打断昱风的请求,云霏深深地吸了口气,难以理解地说道,“是  你自己说要放弃这个Case,现在,白语寒回来求你,你又改口说好,你这个人怎么这么  没有原则呢?”这个白语寒还真是奇怪,订金还她,也叫她去找别的征信社,她干么又  转回来? “当初放弃,是因为你手上这个戒指还没处理掉,我不希望节外生枝,现在,反正  你是非嫁樊莫不可,而且,这对你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差事。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帮她  一个忙?” 说得真是轻松,举手之劳?有没有搞错,她现在是前科在身,如果她再莫名其妙地  跑到樊家,人家难道不会起疑吗? 走过来,又走过去,就这么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云霏终于说道:“你们也知道  ,白语寒对我们有所隐瞒,而她要的其实是樊行的‘樊氏之戒’,我不认为我们应该帮  她偷取樊行送给另一半的定情信物。” “云霏,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基本上,樊行的‘樊氏之或’原本就该属于白语  寒所有,因为他们两个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顿了一下,昱风接著又道:“有一件  事情我一直感到不解,如果说,我们的推论是对的,白语寒要的戒指是樊行的‘樊氏之  戒’,那么,约束白家和樊家履行婚约的信物又是什么?” “风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慕云霏虽然称不上聪明绝顶,但至少也不是个笨  蛋,不过,这会儿她是听得糊里糊涂。 “约束白家和樊家履行婚约的信物——也许就是樊行的‘樊氏之戒’。” 摇著头,云霏不能接受地说道:“若说,樊家真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樊氏之戒’  ,照理来说,应该是樊家把樊行的‘樊氏之戒’送给白语寒当信物,怎么反过来……这  说不通啊!” “有一种可能。”仿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清楚,立瑜想了想,才接著又道:“云霏,我不是说过,樊行的‘樊氏之戒’一定藏有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约束白家和  樊家履行婚约的信物。” 似乎搞懂了昱风和立瑜的想法,云霏了然地说道:“你们的意思是,白家和樊家当初在定下这门亲事时,所用的信物其实不是东西,是一件事,而这件事的关键,就是樊  行的‘樊氏之戒’。” “那么,白语寒其实也没有骗我们,她是真的已经有心上人,对不对?”特别提起云霏最敏感的事情,浣□企图扭转她的决定。 “应该是吧!”点了点头,立瑜说道。 云霏是受不了有情人劳燕分飞,但是……看到云霏眉头深锁地挣扎著,立瑜坦然的表示道?(: ) 第 4 部分阅读 “应该是吧!”点了点头,立瑜说道。[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云霏是受不了有情人劳燕分飞,但是……看到云霏眉头深锁地挣扎著,立瑜坦然的表示道:“云霏,我们同意帮白语寒的忙,是因为我们相信她本意不坏,当然,她是对  我们有所隐瞒,不过,这其中也许有不得已的原因。” “我是想帮忙,可是……”晃了他们三个一眼,云霏缓缓地道来,“我已经决定逃婚,我现在没心情管白语寒的事情。”时间紧迫,她可不希望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出了什  么差错,然后连累自己的计划。 听到逃婚这两个字眼,另外两个人有志一同的将目光移向昱风的身上。都是这个大嘴巴害的,没事乱说话,尽是出一些馊主意,这下子可捅出漏子了。 接到那四道充满指责的目光,昱风忍不住向云霏抗议道:“喂!你别害我好不好?  你想让我变成罪魁祸首啊?”说正经话的时候,她当成了耳边风,进了左耳,出了右耳  ,开玩笑的话,她却记得牢牢的,这小妮子真懂得替他找麻烦。送了昱风一记斜眼,云  霏没好气地说道:“这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是要跟你私奔。” “还好你不是要跟我私奔,要不然,我准会被你那个老公打死。” “风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转向云霏,立瑜叹了口气道:“云  霏,如果你想让樊莫成为众人的笑柄,我是不敢有任何的意见,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  爸妈他们,他们怎么面对周遭的亲朋好友,怎么解释你的逃婚?” “这你倒不用担心,在我爹地、妈咪还没通知亲朋好友之前,我就会溜之大吉。” 说著,云霏转而得意地宣布道:“我已经打好了机票,下礼拜我就要飞往夏威夷,  暂时跟这里说Bye-bye。” 皱著眉,浣□担忧地说道:“云霏,这样子不好吧,这会闹得鸡飞狗跳,伯父、伯  母无法向樊家交代。” “这……”这倒是真的。 “云霏,逃婚事关重大,你要三思而后行,草率不得。”浣□继续努力地想改变云  霏的决定。 犹豫不决,云霏最后说道:“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樊莫心里清楚得很,他不会  为难我爹地和妈咪。”是樊莫自己坚持要娶她,又不是她想嫁给他,他应该很明白她为  什么逃婚,他根本没资格怪罪她爹地和妈咪。 “云霏……” “好了啦!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对于白语寒,我只能说声抱歉,我  实在无能为力,除非,我倒了八辈子的霉,被樊莫从夏威夷逮回来订婚。”这当然是不  可能的事情。 一走进樊莫的书房,就看到他手握著无线电话,两眼沉思的注视著前方,樊砚奇怪  地打破宁静,“大哥,你在想什么,怎么一个人对著电话发呆?” 放下电话,樊莫若无其事地问道:“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只是阿行他们说,想帮你开一个单身贵族欢送会,不知道你的意思如  何?” 仿佛樊砚说了一个大笑话,樊莫放声大笑,幽默道:“我只是要订婚,又不是要结  婚,干么现在就急著送我兔女郎?” “还不都一样,反正都不是自由之身,不可以在外头随便乱来,除非,你突然取消订婚,不过,这种事当然是不可能发生。”大哥这个人向来是慢条斯理,对任何事情好  像认真,又好像不在意,然而,对于他的终身大事,他却出奇的积极,三天两头就向未  婚妻、岳父、岳母报到,勤劳的程度简直是不可思议。 取消订婚?望著电话,樊莫轻敲著大腿,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 发现到樊莫突如其来的静默,樊砚急忙地问道:“大哥,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瞥了樊砚一眼,樊莫缓缓道来,“我刚刚打电话给霏。” “哦!”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人家是老婆打电话查老公的勤,他老大是天天打电话找老婆,好似深怕老婆会消失不见,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似乎知道樊砚心里在想什么,樊莫笑了笑,接著又道:“霏不在,是我岳母大人接的电话,她告诉我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很有趣的事情?”他有一种很讨厌的预感,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岳母大人要我多关心一下我的未婚妻,尽可能多陪陪她,岳母大人担心我那个爱胡思乱想的未婚妻会得了婚前恐惧症。”聪明的男人不仅要收买老婆的心,也要收买  岳父、岳母的心,保证会有丰硕的收获,这是妈给他的建议,没想到,还真被他妈给说对了。 “婚前恐惧症?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一种突然不想结婚的借口。”听到岳母大人的好意提醒,他还真的搞不清楚  岳母大人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旁敲侧击之下,他才知道婚前恐惧症是出自于他未婚妻的  嘴巴。仔细思来,并不难了解她说这句话的意义何在,她是有企图的。 不想结婚……啊哈!他明白了!“大哥,我未来的嫂子想悔婚?” 摇著头,樊莫说道:“霏有资格悔婚吗?” “没有。” “既然没有资格悔婚,又不想结婚,你想她该怎么办才好?” “这……”对于脑海一闪而出的念头,樊砚不敢相信的摇摇头,喃喃自语的说服著  自己,“她不可能这么做的。”“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包括逃婚在内。” 了解霏有逃婚的企图,樊莫真的无法接受。他知道她不想嫁给自己,但是,他也敢  确定,她对他其实是有感觉的。他为她做了很多事情,带她去看星星、陪她去听海,他  努力地想让她更了解自己,可是,换来的却是——她要逃婚。 “大哥,我相信嫂子不会逃婚,毕竟,逃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她没必要做这种  没意义的事情。” “就怕她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想到眼前,没考虑到以后。”跟霏相处愈久,愈不难  发现她是一个很随性的女人,心血来潮,她是不会太过计较,只会去做。 “大哥,那要不要想个办法阻止?看是要找人去盯,还是查一下她最近都在忙些什  么,也许可以探听到她有什么计划。” 对于樊砚的提议,樊莫赞同地点点头,“这事情是要好好安排一下。”他绝不会更  改订婚的日期,他也不会让新娘在订婚典礼上缺席。 也许是她作贼心虚,不过,她真的觉得这家伙不太对劲,平时他还会跟她一句来一  句去,今晚,他似乎不太想理她,性感邪恶的气质不变,不过,就是多了那么点冷淡,  看得她挺不习惯。好吧!她承认自己不只是不习惯,她还有那么点难过。 又不是她拖他出来吃饭,他干么摆张臭脸给她看? “大少爷,我可没得罪你,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吃饭,你可以送我回家,不需要吃  得那么痛苦。”要不是因为他是她的“未婚夫”,她早就甩头走人,哪里还会坐在这里  看他那副嘴脸。 “想不到,你也会注意到我。”扬起嘴角,樊莫一脸的讽刺。 “我眼睛二点零,你人就坐在我正对面,我不想注意到你行吗?”这家伙说的是哪  一国话?莫名其妙,真不知道他是吃错药,还是吃了火药。 一副恍然大悟,樊莫像是很惊讶地叫道:“原来你的视力这么好,我还以为你有重  度近视呢!” 蹙著眉,云霏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说呢?”双手在胸前交叉,樊莫冷笑道,“你不是很聪明、很能干、很有办法  吗?那你倒是说说看,我究竟想说什么?” “奇怪,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很聪明、很能干?很有办法?”这家伙根本是存心找她  的碴。 “亲爱的老婆,我可没说你有说过这些话。”说著,樊莫突然执起她的手,缠绵的  落下唇印,然后意味深长的道:“你难道不认为,有很多事情不需要明说也会知道,就  好像我知道你对订婚的事情,有很多的意见。” 心儿无由来得一惊,云霏慌忙地将手收了回来,忸怩不安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今  天是怎么了,也不知道你到底在闹什么情绪,不过,请你搞清楚,可不是我拿刀子抵在  你的脖子,逼你带我出来,我可没那个义务在这里听你胡言乱语,扯些有的没有的。” 咄咄逼人地瞅著云霏,他像是在取笑似地说道:“霏,跟我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你难道还分不清我什么时候是在说真话,什么时候又是在鬼扯吗?” 耸耸肩,云霏一副颇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不觉得我需要分得清楚人家说的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又是假话。” 脸色一沉,樊莫不高兴地指道:“我不是人家,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将要共度一生的丈夫。”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从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可是现在,他真的恨不得  打她一顿屁股,让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份。[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我们两个都还没订婚,你现在还不能算是我的未婚夫。”未婚夫、未婚夫,一天到晚就会拿这三个字压她,哼!到时候婚要是订不成了,她倒要看看他还能得意得起来  吗? “是啊,我都忘了,虽然我的‘樊氏之戒’正戴在你的手上,不过,我们两个要半个多月后才会订婚嘛!”优雅地拿起桌上的葡萄酒,樊莫带著得意的姿态敬了敬云霏,  然后一饮而尽。 他这是在提醒她,她是自作孽不可活吗?好吧!就算事实如此,那也改变不了她不想嫁给他的事实。虽然听过“樊氏之戒”的传说之后,她一直没有勇气尝试把它取下来  ,但是,她相信戒指一定拿得下来,既然套得上去,当然没道理拿不下来,迟早,她可以物归原主,他又何必因为它,而非要娶她不可? “我不想跟你抬杠。”她懒得再跟他争论什么,反正不管怎么辩,她都说不过他,谁教她错在先,竟然跑到人家家里去偷东西,她还能说什么。 好笑的看著云霏,樊莫纠正道:“霏,是你先开口跟我说话,可不是我想跟你抬杠  。” 可恶!难道没有人教他,什么叫绅士风度吗? “对了!”好整以暇,樊莫仿佛不经意的警告,“我忘了告诉你,你最好不要有逃  婚的念头,要不然,你可别怪我在各大媒体刊登‘寻找逃妻’的新闻。” 咚!心脏顿时像是蹦到了胸口,云霏先是一怔,接著小心翼翼地巡视著樊莫脸上的  表情。看他的样子,他应该不知道她计划逃婚,可是,这又未免太巧合了。不行,她不  能自乱阵脚,巧合的事情世界上多的是,又不是只有这件事,她又何必大惊小怪?也许  ,这只是樊莫在试探她也说不定,如果她表现得太过紧张、敏感,反而会引起他的疑心  ,这才糟糕呢! “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清楚?”看著云霏,樊莫确认道。 “有。”才怪!反正她人都飞到国外,她还担心他刊登什么新闻,刊登这种新闻,只会让他自己面子挂不住,她就不相信他真的敢这么做。 “云霏,逃婚只是解决你目前的困境,并不能根绝你的问题,你再仔细考虑清楚,现在打消计划还来得及。”边将行李放进车厢,昱风还是不放弃地边游说著。 翻了翻白眼,云霏有些厌烦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比女人还唠叨?” “慕大小姐,是你自己要我送你去机场,你还好意思嫌我唠叨?”他也不想这么罗唆,但是身为征信社的当家,他就像她们的兄长,他很自然的会去关心她们,何况,逃  婚这两个字是从他的嘴巴溜出来的,他也有补救的责任。 “是、是、是,是我不对,不过,麻烦你动作快一点,飞机是不等人的。”如果不  是因为她对计程车有无法理解的恐惧感,她才不会麻烦他送自己去机场。不过,心里想  的是一回事,嘴巴说的又是另一回事,否则,此刻得罪了他,他心一横,决定不载她去  赶飞机,她可就头痛了。 “这还不是要怪你自己,没事带那么多行李。”女人就是女人,出个门,全部的家  当都带著走,真是令人无法忍受。 将昱风的抱怨视为耳边风,云霏迳自交代道:“风哥,我家的事情,你可别忘了帮  我多留意一下,我会随时打电话跟你联络。” “我知道。”叹了口气,昱风逮著最后的机会说道:“你要是真的不放心家里的人  ,你就留下来,别去夏威夷。” “好了啦,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N遍了,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你真的以为你可以丢下这一切,去夏威夷吗?”乍听这显得有些唐突的声  音,云霏和昱风先是互看一眼,接著急忙地转过头去。 “樊莫?!”瞪著她绝对没想到会撞见的人,云霏呆住了。 樊莫?看了云霏一眼,昱风心里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这下可有得瞧了。 “我不想泼你冷水,不过,你得跟夏威夷说再见。”走到云霏的跟前,樊莫当著她  的面,将她的行李从车厢拖了出来,然后转向昱风道:“也许我应该告诉你破坏人家的  姻缘是不道德的。” 根本没料以会碰到这样的情况,昱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答辩。 “既然知道她有婚约在身,还帮她逃婚,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何在,不过我警告你,  最好不要动我老婆的脑筋,否则,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天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竟然变成樊莫的情敌?“我……” “这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云霏终于反应过来,“他根本不想载我去机场,是我逼他的。”该死!除了征信社的人,并没有人知道她今天要搭机前往夏威夷,可是,为  什么他会这么清楚? 挑了挑眉,樊莫自我解嘲地说道:“哦?听你这么说,是我误解他,他其实是无辜的,真要怪,就该怪我自己,是我自己没有好好管住我的未婚妻,才会让她想要逃婚。  ” “随便你怎么说。”逃婚是事实,她还能辩驳什么。 像是在思考该如何处置云霏,樊莫静静凝视著她,最后提起她的那两大箱行李,直  接朝著他的车子走去。愈想,他心里就愈有气,若非阿良及时查获消息,知道云霏即将搭乘下午两点的飞机到夏威夷,让他赶过来拦截,要不然,改明儿他只怕得追到夏威夷,才能把她给抓回来。 被樊莫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云霏连忙喊道:“樊莫,你要干么?” 不理会云霏的叫喊,樊莫自顾自地把行李往他的后车厢送。 眼看樊莫我行我素,云霏急忙地转身对一旁的昱风说道:“风哥,对不起,给你惹了那么多麻烦,你先回征信社好了。” “你确定?那个樊莫……” “你放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挥了挥手,云霏快速的追了过去。 关上后车厢,樊莫随手拉起冲上来的云霏,将她塞进车子里。 “樊莫,你到底要干么?”扯住樊莫的手,云霏不让他把车门给关上。 “距离订婚日期只剩半个月,我不希望再度引来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讨厌这种感觉,一副等著被人宣判死刑的样子。 执起云霏的下巴,樊莫微微一笑,就请你住在樊家。订婚的前一天,我自然会送你回家,让你好好的准备当个漂亮的新娘子。“说著,拿开她的手,樊莫将车门给关上。 这……没有说错? 没几秒钟,樊莫已经在云霏身边的驾驶座上坐了下来,然后侧过身子,帮她把安全带系上。 仿佛才从震惊里清醒了过来,云霏慌忙地紧抓著他的手臂,支吾地求证道:“你……不是说真的吧?” 捺著性子,樊莫说道:“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并不想限制你,但是,你逼我非这么做不可。我早告诉过你,我娶定你,你不该怀疑我的决心。” “你不可以这么做,我爹地、妈咪……” “你决定逃到夏威夷的时候,都没考虑到你爹地、妈咪,现在才想到他们,不会觉  得太迟了吗?”拉开云霏的手,樊莫冷冷一笑,坐正身子,发动引擎。 “你只要安心地准备当个新娘子,其他的事我会处理。”不再多说什么,樊莫将车  子开上路。 优闲的日子没什么不好,不过,一旦变成无聊,那就没有什么乐趣可言。 住进樊家已经两天了,除了吃饭、看电视、讲电话、睡觉,她还是吃饭、看电视、  讲电话、睡觉,生活一点创意也没有,简直跟一只猪差不了多少。唉!如果每天继续这  样子下去,她很难想象订婚那天,自己会变成什么德行。 她不想再这么无所事事的过下去,这种日子过久了,她准备会疯掉,她必须找一些  事情来忙,像是扫地、整理房间……哎呀!她都忘了白语寒的事情,想偷樊行的“樊氏  之戒”,趁现在樊莫他们去公司上班,不是再恰当不过了吗?这一回,她保证不会走错书房,她一定可以拿到樊行的“樊氏之戒”。 想著,云霏的脚步已经快速地往三楼走去。来到樊行的书房前,她轻轻地将手放在  手把上,拜托!千万不要上锁,慢慢地将手把往左转动……太完美了,真的没上锁。 打开书房,云霏抬起脚正想踏入,耳边突然传来管家福伯的声音。 “大少奶奶,这是三少爷的书房。”言下之意是在询问云霏是否走错了地方。 身子一僵,云霏懊恼地回过身来。该死!就差那么一步,她就可以安全到达目的地  了。 “福伯,这不是樊莫的书房吗?”故作不知,云霏糊涂地反问道。 真以为云霏搞错地方,福伯慈祥地微微一笑,不疑有他的说道:“大少奶奶,大少  爷的书房是右手边这一间。” “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云霏抓了抓头发,傻傻一笑。眼看东西就要到手了  ,现在碰到福伯,她该怎么办才好? “大少奶奶想看书?” “是啊!挺无聊的,想找一些书来打发时间。”灵机一动,云霏作势想把书房的门  给阖上,接著突然叫道:“哎呀!反正只是想找一些书来看看,向樊行借也一样嘛!”  说著,云霏直接转进书房。 “大少奶奶!”连忙喊住云霏,福伯阻止道,“你别进去,三少爷不喜欢人家进他  的书房,如果让他知道你动他的东西,他会不高兴。” “有这么严重吗?” “三少爷做事讲究用自己的那一套,包括房间、书房的摆设,都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无法忍受人家动他的东西,就是一点点都不行,他常说那会破坏他的好心情。而且,三少爷他心思很细,我们不小心碰了什么东西,他都会发现,所以,三少爷  的房间、书房一向都是他自己在整理。” 要命啊!这家伙有毛病啊!真是麻烦,这会儿她就算可以进得了樊行的书房,晚上  樊行回来发现不对劲,第一个怀疑的绝对是她。上一回她找了个烂借口搪塞,樊莫虽然  没有追究,但是,可也不表示他相信她的动机。当然,不管他是基于什么原因没追探这  件事情,相同的事如果再发生一次,他们绝对会起疑。 拉上门,云霏状似无所谓地说道:“既然这样,我就跟樊莫借书好了。” 说著,云霏立刻转到樊莫的书房,伸手将书房打了开来。而正当云霏要走进去时,  突然发现紧跟在后头的福伯。“福伯,樊莫也不喜欢人家进他的书房吗?” 被云霏这么一问,福伯变得有些别扭,一脸不自在的说道:“当然不是,大少爷跟  三少不同,他不会拘泥这种小事。” “那……”难以启齿地看著福伯,云霏不知道该怎么提出她的疑问。 点点头,云霏先行走进书房。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还真是奇怪,这两天不管她到哪  里,除了她的房间,福伯几乎会出现在她的附近,好像是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一样,难  道是樊莫安排的? 随便晃了几眼,云霏迅速抽走几本书,然后快步的离开书房。也许她该做个小试验  ,四处乱转,看看福伯是不是在监视她。 第六章 迟早有一天,她会活活地被他气死,竟然安排个眼线监视她,实在有够无聊! 她真的搞不懂他的脑袋瓜在想什么,人既然被他逮个正著,她还会逃跑吗? 日子已经无趣得让人过不下去,这会儿又知道身后有一双眼睛不时盯著自己,她怎  么受得了?一天她还可以勉强忍受,问题是,还有二十二天,听起来真是遥远。 她得跟樊莫好好沟通一下,他必须了解她无法再忍受下去。 做了一个深呼吸,云霏提出勇气,正打算敲樊莫书房的门,门突然被打了开来。 “真巧!”看著自从他载回樊家,却没再打过照面的云霏,樊莫调侃道。 “是啊!”云霏说得心不甘情不愿,仿佛这样的巧合是她倒霉。 对于云霏的态度,樊莫只是笑了笑,“请进。” 走进书房,云霏迳自往沙发坐了下来。 “找我有事?”倒了杯开水给她,樊莫跟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那还用说,如果没事的话,她会那么无聊地跑来找气受吗?这家伙就会气她,一点  绅士风度也没有。 “我讨厌被人家当成三岁小孩一样,走到哪里,监视到哪里;我也不喜欢自己像个  游魂一样,每天只能在这栋宅子飘过来飘过去;我要回征信社上班,我必须回征信社上  班。”直截了当,云霏斩钉截铁地表示道。 想也不想,樊莫带著笑意,轻松地说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再这样子下去,我一定会疯掉!”重重地叹了口气,云霏接著恐吓  著说:“难道你希望订婚典礼上,你的新娘子是个疯婆子吗?” 笑意顿时充塞著胸膛,看著云霏那副煞是认真的模样,他不禁笑了开来。 “喂!我是说真的,我不是在说笑话给你听耶!”皱起眉头,云霏不高兴地瞪著樊  莫那笑不可抑的模样,真搞不懂他笑什么。 慢慢敛住了笑声,他似真似假地说道:“我一点也不介意我的新娘子是个疯婆子,  只要那个人是你就好了。” 这话听起来还真教人感动,不过,她可不认为他是在说真心话。“好吧!就算你可  以忍受,但是,我可不想被人家指指点点。” 摇著头,樊莫好笑地说道:“人都疯了,你还在意人家指指点点?” 懊恼地瞪著他,云霏气不过地叫道:“我不管啦,反正,我就是想回征信社上班。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女人是要用哄的,话不能说得太过坦白……天啊!她什么时候开始  在乎这种事情,她不是常觉得男人的甜言蜜语只是虚伪的糖衣,没有令人感动的真实,  现在,她竟然嫌樊莫说话不知道修饰?该死!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独独对他那么在  意呢? “我说过了,不行就是不行,你不要老是质疑我的话。” 天啊!嘴巴都快要说破了,他还是同一个答案!头痛地叹了口气,云霏伤脑筋的说  道:“你这个人真的很固执耶!” 轻轻一笑,樊莫不以为然地纠正道:“我不是固执,我是学乖,你要知道,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的新娘子给遗弃,即使只是一个简单的订婚典礼。  ” 说过来、说过去,总归那么一句话,他就是不信任她嘛! “好吧!我知道我有不良的纪录,不过,你也不能因为这么一次,就判定我信用破产啊!既然被你抓到,我就不可能再偷跑。” “是吗?我可以相信你吗?”其实他也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怕她又伤了一次他的心  。他实在无法接受她为了不嫁给自己,竟然狠得下心来什么都不管,然后让每个人因为  她的逃婚而成为笑话。 “你相信我,我真不会再逃婚,我只是不想象一只小鸟,整日关在这个大笼子里面  ,什么地方都不能去。”一脸哀怨的看著樊莫,她无奈地接著又道:“你都有办法知道  我要逃到夏威夷,你想,我有可能再冒一次险吗?” 思索了一下,樊莫说道:“这样子好了,你可以跟我去上班,至于征信社,我会看  你这几天的表现,如果你可以取信于我,我会让你像往常一样回去上班。” 好像小学生,表现优良就给予她奖励,表现不好就取消奖品。不过,虽然不甚满意  ,但总也是差强人意,将就一下好了。 “你可别忘了自己说的话,如果我可以取信于你,你会让我回征信社上班。” “当然,我说话算话。”忽然,樊莫邪气地笑了笑,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我给了那么大的方便,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点奖赏?” “奖赏?”莫名其妙地看著樊莫,云霏一时意会不过来他的意思。 “我要一个货真价实的吻。”毫不掩饰他的企图,樊莫直接表示道。 什么嘛,原来是想乘机敲诈! “有问题吗?”摆明著不答应就拉倒,他好整以暇地看著云霏。 全身充满著无力感,她百般不愿地说道:“没问题。”“过来。”伸出手,樊莫诱  惑地轻轻挥动手指头。 缓缓地走到樊莫的身旁坐了下来,云霏紧张地附上他的唇。还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个步骤,樊莫已经接过主宰的角色,热烈地进行探索、吸吮,让原本平静的两个人,瞬  间坠入天旋地转的漩涡里,紧紧纠缠。 她还以为走出那栋宅子,她会好过一点,不过,在樊莫的办公坐了一整天,她实在  无法分辨这之间有什么差别,一样的无聊,一样的被人监视著,只除了樊莫实在忙得无  法时时刻刻盯著她,她的感觉比较舒服一点外,其他根本没什么两样。 在这种地方睡觉,实在不雅观,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那家伙的眼睛正埋在公文堆里,他不会注意到她。缩著身子,云霏窝进沙发里,然后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就让自己沉睡梦中。 抬起头来,樊莫很自然地望向沙发,看著那蜷缩的娇躯,他不舍地站起身来,顺手  拿了衣架上的外套,朝著沙发走去。 让云霏躺直,樊莫将外套盖在她的身上,也许,他应该让霏回到征信社工作,要不  然,他真的会把她给闷坏了。 “叩!叩!”维良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大哥……” “嘘!小声一点。”看了云霏一眼,樊莫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望向沙发上的身影,维良莞尔一笑,就事论事的说道:“大哥,你这样子限制大嫂  ,她觉得不快乐,你心里也会不好受。” “那也没办法,我实在没有更好的法子。”霏待在家里的时候,他看不见她受困的  烦躁,心里还可以稍微好过一点,毕竟眼不见为净嘛。然而现在,他一整天都必须面对  她的眉头深锁,他的感受是说不出的心疼。 “只要大哥每天送大嫂上下班,还有,每天尽可能抽个时间打电话到征信社问候大  嫂,相信大嫂不会有机会再想逃婚的事情。” “这……”支著下巴,樊莫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大哥,你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苦苦一笑,樊莫有些无奈地说:“看来,也只能如此。” 维良将手上的施工图递给了樊莫,“大哥,这是台南厂房的构造图,你看一下。” 点了点头,樊莫接著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妈打电话来交代,要你今晚带大嫂回家一趟,陪你岳父、岳母聊天,免得他们为女儿留书出走的事情放心不下。” “我知道了。”还是妈细心,总会留意到这种事。 “大哥,我先出去了。”说著,维良立刻转身退出办公室。 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樊莫再度走到云霏的身旁。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对他  的态度才会转变? “天啊!你到底是被樊莫禁足,还是禁食?”望著满满一桌子的零嘴,昱风不禁失  声叫道。世界上就是有云霏这种人,明明吃不胖,却爱吃得要命。 “你说呢?”她喜欢吃零食的事,早不是什么新闻了,特别是无聊的时候。可是这  四天,她无聊得要命,却是一点点零嘴也碰不到。在樊家,根本看不到这种没什么营养  的垃圾食物,而且,她又不好意思开口让凤妈买零嘴解她的馋,所以她的禁令一被解除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满足口腹之欲。想了想,昱风了然地叫道:“我知道,你一定是想  到以后要嫁进樊家,你必须保有淑女的形象,所以你只好忍著自己的嘴馋,对不对?” 回以昱风一记斜眼,云霏反驳道:“听你在胡扯,我会这么没有原则吗?” “风哥,云霏好不容易解禁,现在心情正好,你不要乱说话,坏了气氛。”浣□忍  不住帮云霏申诉。 “说得也对,难得她今天这么开心,我还是好心点,要不然,订婚时间一到,她小  姐又要愁眉苦脸了。” 翻了翻白眼,云霏咬著牙道:“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实在是太好心了。” “云霏,这几天白语寒……” “叩!叩!”立瑜才刚提到名字,白语寒的人已经出现在大门边。 看著正走进征信社的白语寒,云霏开始头痛了起来,才回来征信社就碰到她不太想  见的人,真是幸运!唉!为什么她就是不能跟这件事撇清关系呢? “慕小姐,”屁股一坐定,白语寒马上开口,“真不好意思,我知道这件事造成你  很大的困扰,但是,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 “白小姐,我是很想帮你,可是,我实在爱莫能助。”“不,只有你可以帮我的忙  。”充满哀求地望著云霏,白语寒诚恳地接著道:“我听家母提到,你即将跟樊莫订婚  ,所以现在除了你,没有人更方便进到樊家把戒指拿出来。”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云霏从实招来,“白小姐,不瞒你说,前两天我曾经试过帮  你取回戒指,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进樊行的书房,就听樊家的管家说,樊行心思非常细  腻,一旦有人碰过书房,即使只是小小的变动,也会让他马上察觉到,所以,我如果进  樊行的书房偷戒指,他一定会立刻怀疑我,到时候,别说我有麻烦,恐怕你们也会被扯  进来。”“慕小姐,你能不能试著在不动到任何东西的情况下,把戒指取走?”对于这  么棘手的请求,白语寒满心地感到抱歉。若非这个戒指关系这白家的未来,她实在不想  再为难慕云霏。 “这……”天啊!这谈何容易? “慕小姐,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很困难,但是,可不可以请你试试看?” 犹豫了好一会儿,云霏终于说道:“好吧!我尽可能试试看,不过,我不能保证这  件事情一定会成功。”她不希望白语寒对她存有任何期望,那只会造成她的压力。自从  扯上这档事以后,她的生活就没有顺利过,她实在不敢想象这次自己会碰到什么样的麻  烦。 “谢谢你,那一切就拜托你了。”站起身来,白语寒欠了个身,“那我先走了,再  见。” 送走了白语寒,云霏心情烦躁的从桌上拿起一包饼干,打了开来,然后大口大口地  吃了起来。她这到底是爱管闲事,还是没事找事做?这下子可好了,帮自己找来这么一  个大麻烦。能不能拿到戒指是一回事,就算真的让她得手,她还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安  全的从樊行的眼力底下脱逃。 “云霏,别想太多了,只要尽力而为,不成就算了。”看到云霏那副烦恼不已的模  样,立瑜安抚道。 自我解嘲地轻轻一笑,云霏叹道:“立瑜,说了也许你不相信,但是,我真的有一  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拍了拍云霏的肩膀,立瑜分析道:“去不成夏威夷,你现在的情绪比较混乱,所以  ,也比较容易胡思乱想。不要太过烦恼,怎么说你也是樊莫的未婚妻,真要发生什么事  情,他会袒护你的。” “是吗?”虽然是樊莫的未婚妻,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究竟摆  在怎样的一个地位,是可有可无?还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还是无可奈何的责任?她  不想自抬身价,也不敢认为他娶她是基于什么特别的原因,当然,她更不能奢望发生事  情的时候,樊莫真的会袒护她。“”云霏,樊莫既然坚持非娶你为妻不可,就表示他有  保护你的决心,相信我,他是你最大的靠山。“ “但愿如此。” 人一紧张、担心,胃口就变得奇差无比,即使美味无比的山珍海味都教人提不起兴  致品尝,这就是云霏现在最佳的写照。跟樊莫走进这家西餐厅已经快一个小时,可是,  她连一口也还没动,脑海里想的尽是戒指的事,心情浮躁的连一刻也静不下来,她已经  拖了好几天,一直迟迟不敢采取行动,可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拖得愈久,她愈没勇气  ,她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一个小时内,你足足换了三十次坐姿,什么事情惹得你那么心烦?”像是想看出  云霏在烦恼什么,樊莫紧盯著她的眼神。 被樊莫这么一点,云霏不自觉地正襟危坐了起来。看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总教人  对他疏于防范,没想到,他少爷眼名副其实锐利得很,连她换了几次坐姿都端详得一清  二楚。 对她的反应,樊莫笑了笑,坏坏地接道:“不要紧张,虽然我对你‘性致’高昂,  很想一口把你吃掉,不过,在公共场合,我会试图压抑我的欲望。”不太对劲,这小妮  子一向很有意见,可是今晚,她出奇的安静,好像有什么重大的计划正在她脑袋里运作  ,难道她又有另一次逃婚的打算? 连忙察看一下四周,确定大家正沉浸在高谈阔论之中,云霏这才回过头来瞪了樊莫  一眼,不高兴的骂道:“你的脑袋可不可以放干净一点,不要老是想一些没营养的事情  ?” 切了一块牛排塞进云霏的嘴巴,他轻松地反驳,“霏,你错了,如果看著你,我的  脑袋还可以纯洁的不杂一思邪念,那你就有问题了。” 在惊讶之余吞下了口中的牛排,云霏没空闲理会樊莫突如其来的举动,直觉地追问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又切了一块牛排塞进她的嘴巴,樊莫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有关,那就表示你长得  太吓人了,我躲你都来不及了,哪来的邪念?” 咽下牛排,云霏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讥道:“怪不得常言道:男人性本色,说得真是一点也没错。” 端了杯开水放到云霏的嘴边,樊莫让她喝了口水,才摇摇手,不以为然地说道:“  霏,你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公平,男女之间的性爱,原本就是一种自然法则,只说男人性  本色,女人不也是性本色吗?” “瞎扯!”天啊!她是不是有毛病啊,吃饭的时候竟然跟他谈论这种话题? 再度重复他喂食的工作,樊莫耸耸肩,一副不在意的学著云霏的口气,“怪不得常  言道:女人口是心非,说得真是一点也没错。” 像是一种直接的反射动作,云霏把牛排吞进肚子里,抗议道:“谁说我们女人口是  心非?像我,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做虚伪的表面功夫。” 樊莫突然停止他体贴的举动,“是吗?那你倒说说看,刚刚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在想今晚……”惊觉自己的疏忽,云霏连忙闭上嘴?(: ) 第 5 部分阅读 樊莫突然停止他体贴的举动,“是吗?那你倒说说看,刚刚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在想今晚……”惊觉自己的疏忽,云霏连忙闭上嘴巴。[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天啊!就差那么一点就  把话给说溜了。又是牛排、又是开水,这家伙是存心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嘛! 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巴,樊莫一副不出他所料地说道:“还说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女人嘛,不藏点秘密就不是女人。” 噘起了嘴巴,云霏不屑地反击道:“你们男人不也是一样。” “不一样,像我,从不隐藏自己的感觉,举个例来说,看著你,我就会想跟你上床  做爱……” 急忙遮住他的嘴巴,云霏紧张地瞄了一眼隔座的人,还好,没引起多大的回响。 头痛地看著樊莫,她无奈地请求道:“我可不可以拜托你,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形  象,控制一下你邪恶的本性,这里是西餐厅,不是你的房间。” 亲了一下云霏的手心,樊莫拿开她的手,没什么大不了地说:“这有什么关系? 真实的表达自我是一种美德,我只不过诚实的说出我心里的感觉。“ “美德”笑死人了,好色就是好色,还说得那么好听? “你有意见?”看著云霏那副嗤之以鼻的神情,樊莫说道。 “没有。”他无所谓,她可在意,她才不想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满意地点了点头,樊莫突然压低嗓门,露骨地表示道:“你知道吗?我现在最想做  的事情就是带你去饭店开房间。” “你……无聊!”这家伙愈说愈过份,一点分寸也没有。 “这种事怎么会无聊……” “樊莫!”她真的恨不得掐死他,让他从她的眼前消失。 “如果你不信,今晚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保证你绝对不会感到无聊,而且还会乐  在其中。”他暧昧的对著云霏眨了一下眼睛。 天啊!她快被他气疯了!突然,云霏拿起汤匙,将注意力转向眼前的佳肴。 “这就对了,再怎么心烦,东西也要吃,否则饿坏了你,我会心疼。”满怀著关爱  ,樊莫静静地凝视著她。 唉!有时候他把她惹得气急败坏,有时候,他却令她感动莫名,就像此刻…… 已经凌晨三点了,这会儿应该不会有人起床了吧,当然,除了有人突然尿急想上厕  所,不过,樊家倒有一点值得令人称许,几乎每间房间都有卫浴设备,所以,真有人在  这个时候醒来上厕所,也不会走出自己的卧房。 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云霏轻声地穿越走道,往三楼移去。来到樊行的书房,她谨  慎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才轻开樊行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上一次来匆匆,去匆匆,根本没机会让她把这里瞧个仔细,这会儿一看,她还真的  不得不佩服樊行,啧!这家伙简直是有洁癖嘛,东西排列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而且  ,还一尘不染,这里真的可以跟博物馆媲美。 她还真的得细心一点,要不然,掉一根头发都会替她找来麻烦。 既然在樊莫的书房,她是从书柜上找到戒指,那么,在这里也由书柜开始找。 过了大约十分钟之后——奇怪,怎么都找不到? “你在找什么?”云霏心里正在狐疑,樊莫的声音穿过黑暗传进了耳朵。 倏然一惊,云霏慌乱的寻觅著黑暗中的身影,“樊……樊莫!” 没给她时间思考,樊莫丢下一句,“我在我的书房等你。”接著,无声无息地离开  樊行的书房。 很好,她这次麻烦大了。 “不要以为不说话就可以当作这件事没发生,我还在等你的答案。”晚餐时,他已  经窥出今晚有事发生,但是,他以为她是计划逃婚,躲在她房间隔壁的客房等待她的行  动,没想到跟了出来以后,却发现她走的是相反的方向,原来,她的目标是阿行的书房  。这实在是信难理解,霏的目标到底何在? “我……我没有不说啊,我只是在想,我要怎么解释比较清楚嘛!” “是吗?我以为你是在想,你该怎么编谎比较能解释得通。” 想听她的答案,还先入为主的认定她不会实话实说,这家伙还真是矛盾。“随便你  怎么说,反正我人现在在你的手上,我还能辩驳什么?”说得好像很无奈,一副任人宰  割的模样。她就不相信,如果真的不说,他可以把她怎么样,毕竟,她连东西都还没找  到,他也无从质问起。 “看来,你是不想告诉我。”真是可悲,他还私心的期望,她会为了他是她的未婚  夫,相信他会掩护她,而把真相说个明白,可是,他这个将是她一生的伴侣,竟然跟个  陌生人没两样。 “你都不打算相信我,我解释再多有什么用?” 冷冷一笑,樊莫无情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追究这件事情,不过,你得拿东西跟我交换。”说著,樊莫缓缓的靠近她。 “你……你要干么?”看著他那一身危险的气息,云霏心里无由来得一阵惶恐,全  身紧绷的有如一触即发的弓箭。“你说呢?”像是猫捉老鼠,樊莫一步一步的朝她逼去  。 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云霏向后一退,接著转过身,直觉地想往外冲去。眼见就要碰  到门把,突然凌空而起,落入樊莫的怀抱。 “樊莫,你不要乱来。”她不是傻子,她当然看得出他眼中的危险讯息,他已经失  去理智,现在的他像一只准备吞噬绵羊的豺狼。 “要我闭上嘴巴,就要有封口费,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樊莫抱著云霏走进了  他的卧房,将她往床上一扔。 惊吓地看著樊莫褪去衣裳,云霏动也不动一下,只是无助地念道:“樊莫,你冷静一点,要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一脸邪气的笑了笑,樊莫无所谓地说:“如果你想用恨来跟我共度一辈子,我也没  有办法,那是你的权利。” “樊莫……” 向云霏飞扑而去,樊莫堵住她的嘴,狂猛地开启她温柔的唇瓣,探进她干涸的唇舌。急切地扯开她的衣衫,他让她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 退出云霏的嘴,樊莫贪婪地看著那娇美的胴体,迷乱地喃喃道:“来不及了,就算你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他的唇和手,再度有如野火般,猛烈的侵吞眼前的美丽。 她应该抵抗、哭喊求救,但是,全身的感官像是陷在一片火海,只能任著激情烧灼,无法拒绝的沉没其中。 夜,更加深沉,情欲像一张无法自拔的蜘蛛网,将两人紧紧地缠绕、牵制。 第七章 天啊!全身酸痛,简直像是做过一场剧烈运动……要命啊!她形容得还真有够贴切  ,做那种事不就像是做了一场运动吗? 该死!现在到底几点了?眼睛缓缓的四处逡巡著时钟的影子,最后,当目光落在床  头,云霏原本还睡眼惺忪的眼睛顿时睁了全开,然后不可抑制的笑了开来。太好了,这  实在是太好了,这家伙竟然在床头摆了一座大型的Mickeymouse的闹钟,  Mickeymouse耶! 愈看就愈觉得这真是一个大笑话,抱著肚子,云霏笑得在床上打滚,突然,像是惊  鸿一瞥,她瞪著闹钟上的短针和长针——十……一点! 像是火烧屁股,砰!云霏连滚带爬,慌慌张张地从床上跌了下来,拿起已经被折好  放在一旁的衣服,动作迅速地穿戴了起来。她还在庆幸,还好起床的时候没看到樊莫,要不然,她一定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没想到,原来是这么晚了,人家少爷老早就  去上班了。 整装完毕,云霏立刻冲回自己的客房梳洗一番,然后换上另一套上班的衣服,朝一  楼奔去。 “云霏,起床了?”笑眯眯地看著跑下楼的云霏,彭文君招呼道。 “妈,对不起,大概是太累了,所以睡晚了。”自从确定婚事以后,她就被迫改口喊妈,不过,喊了一阵子,她还是不太习惯。 “没关系,樊莫已经跟我说了,昨晚你累坏了,今天会多睡一会儿。”仿佛很了解  云霏为什么那么晚才起床,彭文君笑得阖不拢嘴。 可恶!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家伙是不是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昨晚跟他做了什么好事? “妈,我得去上班,我先走了。”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云霏打算溜之大吉。 “云霏,别急著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彭文君热络地拉起云霏的手往餐厅走去  ,“一个早上都没吃东西,现在你肚子一定饿坏了。” 是啊!她肚子是饿坏了,可是……“妈,不用麻烦了,我到了征信社再吃。” 说来可笑,她婆婆是否知道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她都还没证实,干么那么害怕跟  她婆婆单独相处?不过,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急著逃之夭夭。[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一点也不麻烦,十五分钟前,我才让阿凤帮你准备吃的,这会儿她应该已经弄好了。” “妈,谢谢您。”她这个婆婆还真是厉害,竟然算准了她什么时候会起床!不过,说也奇怪,连她自个儿都不知道的事,她婆婆怎么会那么清楚?难道……她婆婆之前一  直坐在客厅往楼上看,当看到她从三楼跑回二楼,就马上让凤妈准备东西给她吃? 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云霏偷偷瞄了一眼眉开眼笑的彭文君。天啊!饭还没吃,她已经感到全身不自在,待会儿在餐桌上,她婆婆想必会用特别关爱的眼神看著她,  看样子,这顿饭一定会吃得很辛苦。 彭文君突然捏了捏云霏的手腕,“你这样子太瘦了,以后要生小孩的时候会不好生  ,等一下记得要多吃点。” 生小孩?轻咳了一声,云霏委婉地说道:“妈,您放心,我身体很健康。”她就说  嘛,这顿饭一定吃得很辛苦,瞧,她连屁股都还没坐到椅子上,她婆婆已经开始关心这  种令人消化不良的问题。 “这样最好。” 她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好?连婚都还没订,就成了生孩子的机器,真是可怕。 “小姐,塞车也不是这样子塞的,现在都过了午餐时间耶!”看著姗姗来迟的云霏  ,立瑜不禁摇摇头。 “我……闹钟没响,所以睡晚了嘛!”心虚地顺了一下衣服,云霏拉著座位上的椅  子坐了下来。今天八成不是什么好日子,好不容易挨过一顿漫长的饭局,这会儿又碰到  难题了。 “樊家难道没人叫你起床吗?”敏锐地感觉到云霏的不自在,立瑜质疑道。 “他们以为我已经来征信社了。”云霏垂下眼,逃避著立瑜精明的眼睛。 说谎不打草稿,谁不知道她小姐现在是樊莫亲亲自接送上下班。不过,她不喜欢勉  强人家,如果云霏不想明说,她也不想追究下去。 “云霏,白语寒来过好几通电话,想知道情况如何。”听到立瑜这么问,她松了口  气,还好立瑜没有继续追问,可是,说起今早凌晨发生的事情,云霏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真的,从睡醒到现在,她始终不敢静下心来辨明她的心情是恨?是怨? 是后悔?还是……甩去恼人的思绪,云霏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问题,“我今天凌  晨三点潜入樊行的书房,不过,并没有发现戒指的踪迹。” “这就奇怪了,难道白语寒给的讯息出了差错?”支著下巴,立瑜仔细思考这个可  能性,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问道:“你整间书房都找遍了?没有遗漏?” “为了避免碰到书房的东西,我只是大概查看了一下,所以,有没有遗漏什么细节  ,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那么也就是说,像抽屉、置物箱这种地方,你都没有翻过喽!” “我怕碰到其他的人,所以身上没带手电筒,在摸黑搜查的情况下,我根本不敢乱  动抽屉。不过,上次看到樊莫的‘樊氏之戒’,它是用一个很独特的木盒子装起来,那  木盒子满大的,单用眼睛看它,会以为它只是个装饰品。既然樊莫的‘樊氏之戒’是装  在那样的盒子里,樊行的想必也不例外,那样的东西,应该不至于放在抽屉,因为,那  么而会让人家感到奇怪。” “照这么说来,除非是你漏了地方没注意到,要不然,这戒指应该不是摆在书房里  ?” “我是这么认为。” 冷静地将整件事情从头推敲一遍,立瑜说道:“云霏,你可不可以再潜入樊行的书  房一次,仔仔细细的搜它一遍,确定一下戒指是不是真的不在书房?” “这……”头痛了,这下真的是考倒她了,早知道就说她搜得很详细,可是,这种  事情怎么可以说谎,那是会说出问题。 “怎么啦?有问题吗?”瞧著云霏那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立瑜好奇道。 就算她不想说,这下子也由不得她了,抿了抿嘴,云霏缓缓地招来,“探访樊行书  房的时候,被樊莫逮到了。” 细密的心思马上明白所发生的事情,立瑜技巧的探询道:“你有没有供出白语寒?  ” “没有。” 天啊!碰到这种状况,立瑜还真的不知道该对云霏说什么好。这时候,立瑜特别想念浣□,浣□对任何事的反应也许天真、毫无心机,但是,她的感情是细腻的,她总是  可以说出体贴的话温暖人家的心。不过,想也没用,这会儿她在风哥的陪伴下出任务去  了,没到下午五、六点是不会进征信社。 潇洒地耸耸肩,云霏转而问道:“立瑜,你认为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云霏既然主动把事情撇开,立瑜自然也轻松了起来,“就目前的情势看来,我想这  事你还是暂时不出面比较妥当。” “可是,除了我,没有人可以自由进出樊家,而且,就我所知,樊家的安全防备相  当严密,如果不小心,很可能惊动所有的人。” 想了想,立瑜灵光一闪,“倒是有一个很好的时间方便潜进樊家,就是你订婚那一  天晚上。”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时间,不过,你们都是我的好伙伴,你们有人不参加我的订婚  宴,我妈咪会问,到时候会不会引来樊莫的怀疑?” “所以,这次的行动让风哥出面,而我、浣□、思圻都会出席你的订婚宴,这么一  来,就不会太过明显。” “还有,叫你老公沈廷扬,思圻她老公翟禹凡也一起来,那就更不明显了。” “没问题,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查看一下樊家有哪些安全措施,这样风哥才可以  想办法避开这些危险的防线,进到宅子里。” 云霏有把握地说:“这事包在我身上。” “我不喜欢你们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一只吃掉小绵羊的大野狼。”他知道他们三  个在想什么,他们还在为他早上丢下的惊人之语好奇到现在,不明白他为什么等不及地  欺负一个弱女子。 摇摇头,樊行不同地纠正道:“老大,这你就不对了,你本来就是一只大野狼,而  你昨晚不是吃了你的小绵羊吗?” 轻轻一笑,樊莫不表示反驳,但也不表示赞同。 “大哥,当你突然说:嫂子在你房里,她昨晚累坏了,所以让她好好睡一觉。你想,我们怎么可能不关心到底发生什么事?”还是樊砚说话比较赏心悦目。大嫂  住在樊家也有好一阵子,而他大哥也从来没有越雷池一步,怎么今个儿,突然风云变色  ?这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你们不是已经很清楚了,怎么,你又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好笑的摇摇头,  樊莫一副搞不懂他的说话逻辑。 “大哥,你知道我的意思。”认真的看著樊莫,樊砚沉著气道。 像是不再玩捉迷藏了,樊莫说道:“你们别急,我找你们三个来书房,就是有事情  要跟你们讨论。”跟著,他提起在樊行书房发生的事情。 所有的好奇都被满足了,此刻,他们关心的焦点已经转到云霏的举动。 “大哥,嫂子要找的东西该不会是阿行的‘樊氏之戒’吧?”也难怪维良会做这样  的推测,上一次偷的是樊莫的“樊氏之戒”,这次想必也跟“樊氏之戒”扯上关系。 “一定是!”非常肯定,樊行坦承道,“因为我的‘樊氏之戒’没放在书房,所以  嫂子才会找不到。” “你的‘樊氏之戒’不是一直都放在书房吗?”奇怪地看著樊行,樊砚不解地问道  。当初他们拿到自己的“樊氏之戒”,妈希望他们把戒指收放在书房,说什么书房的气  息才配得上戒指的气质,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戒指就待在那个地方。 说起这事,樊行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本来是放在书房,可是,自从发生嫂子  的事情以后,我担心有人会偷走我的戒指,所以我就把它移到卧室。” “阿行,你也太会未雨绸缪了吧!”挑了挑眉,樊莫取笑道。 “这也没办法,我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我当然得防著点,要不然,万一要娶两  个老婆,我才头痛呢!” 撞了一下樊行,樊砚笑道:“果然是管财务的,连这种事都那么会算计。” “什么算计,我这是防患未然。”他这个二哥真是偏心,对任何人说话都极尽好听  之能事,只除了对他这个弟弟例外。 “算计也好,防患未然也行,反正,这次你是做对了。”樊莫夸道。 “大哥,如果嫂子真的是要偷阿行的‘樊氏之戒’,那又是为什么?”维良将话题  又转了回来。 沉吟了半晌,樊莫提出他的看法,“我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我怀疑我们从一开始就  搞错对象,其实霏真正要偷的是阿行的‘樊氏之戒’,而不是我的。” “怎么可能?这也太逊了吧!可以进得了樊家,却偷错对象,这不是说不通吗?” 樊行并不赞同樊莫的观点。 “你可别忘了,霏是个侦探,今天如果她的委托人给了错误的讯息,或者她弄错讯  息,是有可能搞错对象。而且,我们两个的房间正好占据三楼,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左右如果没听清楚,更容易闹出这样的差错。” “说得一点也没错。”点点头,樊砚深表同意。 “好吧!就当嫂子是左右弄错了,那么,我们又回到老问题,为什么要偷我的‘樊  氏之戒’?”真是奇怪,他们怎么老是摆脱不了这个问题? 你看我,我看你,对于这个惹人厌的问题,大伙儿似乎一个头两个大,突然,樊莫  沉静地提出他的想法,“我认为这件事跟白家有关。” 无法理解樊莫的论点,樊砚质疑道:“大哥,这怎么可能?白语寒迟早要嫁给阿行  ,到时候阿行的‘樊氏之戒’就是她的,白家为什么还要请征信社来偷?” “你们还记不记得,除了阿行不能悔婚,爷爷还在遗嘱中列了一条珍特别的规定,  他要阿行跟白语寒结婚以后,才能把‘樊氏之戒’交给白语寒。” 不提这事,大伙儿差一点就忘了,这么一说,樊砚终于把樊莫的话给弄明白,大哥  ,你的意思是说,爷爷之所以订下这个与‘樊氏之戒’本身意义相冲突的规定,是有他  的目的,而这个目的,就是白家想提早拿到‘樊氏之戒’的原因?“ “没错,思前思后,这是最合理的解释,而且,霏第一次潜入家里的那个晚上,白  阿姨和白语寒不是也来送妈生日礼物吗?” “所以,嫂子是她们偷渡进来的。”这下子樊行笑得可得意了,果然不是从他发现  的围墙漏洞爬进樊家。 斜睨了樊行一眼,樊砚讽刺道:“三少爷,你搞清楚,她们一个是你未来的岳母,  一个是你未来的妻子,你还好意思笑?” 对著樊砚做了个鬼脸,樊行自行认倒霉的收起笑容。 “大哥,这件事我们要不要继续追究下去?”维良问道。 樊莫还来不及说话,樊行已经抢著道:“当然要追究,否则,万一戒指里头暗藏了  什么藏宝图,我们不就亏大了。” “三少爷,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小小一个戒指可以暗藏藏宝图?”樊砚受不了地  叹了口气,这小子果然是管财务的人,什么都不想,就会想到那种玩意儿。 笑了笑,樊莫说道:“阿行,这的确有一点困难,而且,如果真有藏宝图,爷爷为  什么不告诉我们,反而告诉白家的人?” 点点头,维良附和道:“就是啊!爷爷一生追求财富,对金钱,他看得比生命来得  重要,他不可能不让我们知道。” “好吧!的确不太可能有藏宝图,不过,我们也不能不追究啊!”其实,他也不过  是说著玩,又不是当真,谁会不知道藏宝图这种东西只存于故事书里面。 “这件事当然要查。”思索了片刻,樊莫接著又道:“阿良,你先去查看看,白家  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也许,由这里头我们可以窥探到一些蛛丝马迹。” “大哥,我会尽快查清楚。” “还有,霏没把东西拿到手,我想,他们有可能再度采取行动,所以为了安全起见  ,我们得采取一些措施来保护阿行的‘樊氏之戒’。” 露出一抹贼兮兮的笑容,樊行兴致勃勃地说道:“老大,这件事交给我,我保证戒  指就算被他们给偷到,他们也会大惊失色。” “事情就这么办,你们两边分头进行。”伸了伸懒腰,樊莫说道:“好了,累了一  天,早一点休息。” 正当大伙儿起身准备离开樊莫的书房,樊砚清了清喉咙,犹豫道:“大哥,我们要  不要跟妈说一声,说不定,妈知道什么。” “这样子不好吧!妈跟白阿姨感情一向不错,而且,她一直都很信任白阿姨,如果  让她知道这件事,她会很难过。”皱著眉,维良深觉不妥。 “可是,不让她知道行吗?也许,白阿姨就是从妈那里得知‘樊氏之戒’放在书房  ,要不然,嫂子为什么那么清楚的直接找上书房?”在樊砚的认知里,与其傻傻的被人  家利用,倒不如诚心面对真实的丑陋,就好像他的爱情观,男女双方必须事先说好他们  对彼此的定义,以免日后失去热度,提及分道扬镳的时候,才责怪对方负了自己,欺骗  自己的感情。 “我会找个时间跟妈提这件事情。”樊莫做出结论,接著挥了挥手,跟大伙儿互道  了声晚安,直接走回自己的卧室。 前一刻还无精打采,下一刻,云霏低沉的思绪已经醒了过来。看著站在车门边的樊  莫,她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一直都是樊莫送她上下班,可是,自从昨天早上她在樊莫的床上醒过来,他却连续  放了她两次鸽子,昨天晚上跟今天早上,接送她的人突然改由樊家的司机。 她应该很高兴才对,因为她可以不用伤脑筋该怎么面对他,可是,她却无法自我的  感到失落。这种心情实在很可笑,照道理,就算不恨,她也该怨他,然而,她竟然连后  悔都说不出口。其实,她连说后悔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她心里清楚得很,她跟他一样无  法自拔的投入那场激情的火焰里。对他,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她也说不上来,不过,  不管激荡在她心底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这一刻看著他,所有烦恼、失落全都不  见了。 沉默地拉开车门,樊莫绅士的让云霏坐进车子,然后才转回自己的驾驶座。 “想去哪里吃饭?”偏过头,樊莫轻轻地询问道。 “都可以。”说著,云霏突然眨了眨眼睛,调皮的说道:“我妈咪说,淑女不能有太多的意见。” 心情瞬间飞扬了起来,樊莫笑道:“算了吧!你也不是什么淑女。”这两天,他心  里一直挂著那句话——她会恨他一辈子。说真的,这句话让他觉得好害怕,他害怕她真  的会恨他一辈子。现在,看她如此自然的面对他,没有恨意,他心里的感觉真的好轻松  。也许她心里对他存有埋怨,但至少那不是恨。 这个家伙就知道气她,就算她不是淑女,他也不能明说啊! “那我要吃路边摊的切仔面。”嘟著嘴,没好气的说道。 天啊!说刮风就刮风,这女人的情绪变得还真快。 “不好吧,吃那个不如回家吃凤妈煮的海鲜面,不是更好吃吗?”因为家庭的关系  ,从出生到现在,路边摊他一次也没坐过。其实,他并不是排斥,只是不太习惯,想想  看,一个西装笔挺的大男人坐在路边摊的椅子捞著面吃,那会是怎样的一个情景? 耸耸肩,云霏笑里藏刀地说道:“那好,我们就回家吃啊!”平时都是他在欺负她,这会儿终于角色对换,她当然不能轻易的放过这种机会。 “回家吃晚餐,或者是吃路边摊的切仔面,两个你选一个。”云霏一副很潇洒地说道。 “好吧!就吃路边摊的切仔面。”他还能说什么?谁教他自觉对不起她,期望她心里对他一点点埋怨也没有,这会儿当然也只能由著她了。 瞧他皱著眉头的样子,这家伙想必没吃过路边摊。这也难怪,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  哥儿,处处讲究格调、品味,甚至连举手投足都有著慢条斯理的优雅,他哪里懂得欣赏  那些杂乱嘈杂的艺术?等一下,她要好好的教教他,台湾还有这么一种人间美味——路  边摊。 “这就对了,男人要干脆一点,还有,等一下不可以摆张臭脸给我看,你要搞清楚  ,是你自己选的,可不是我拿刀子……” 云霏的唠叨还来不及说完,樊莫的嘴已经堵住了她的话。热情的火深深地燃烧著,  轻吟、呢喃,急促的流泻在黑暗的车子里。 “妈,您还好吧?”看著听完他一连串的叙述后,而变得有些沉重的彭文君,樊莫  关心道。 “我没事。” 说起樊家和白家的交情,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不过,往来最密切的时候,是  她公公那一代,也因此,当白家的长媳秦心蕾生下白语寒,两家的一家之主才会兴起指  腹为婚的念头。因为两家儿女的关系,身为两家的媳妇,很自然的就成了好朋友。 虽然随著事业的忙碌,两家往来的频率也降低了,但是她们两个依然像无话不谈的  知心朋友,不时用电话彼此问安,偶尔还一起相约去品茶。后来,她们两个的丈夫相继  过世,她们更成了同病相怜的好朋友,经常安慰彼此,没想到……“妈,我知道您心里  不太舒服,不过您也别太在意了,这事是否跟白家有关,还没有得到证实,也许是我们  弄错了也说不定。” 拍拍儿子的手,彭文君慈祥地微微一笑,“我明白,你不用担心。” “妈,您有没有听过爷爷或爸爸特别提过阿行的‘樊氏之戒’?” “没有,你爷爷和你爸爸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些事情。” 手指轻敲著大腿,樊莫若有所思的念著,“这就奇怪了,如果爷爷没说什么,那白家应该也不会听到什么……”像是想到什么,彭文君突然说道:“阿莫,你爷爷临死之前,好像有告诉我,阿行和语寒结婚之后,他的一位律师朋友会来找我们,是跟‘樊氏  之戒’有关。因为当时你爷爷病得很重,所以说话含含糊糊,我听得不是很清楚,所以  没特别放在心上。” “妈,那您知道爷爷有什么律师朋友?” “你爸爸生意做得那么大,律师朋友当然很多,我也不记得有哪些人。” 沉静的思索了半晌,樊莫表示道:“妈,爷爷连你都不愿明说,我相信他所谓的律  师朋友,一定是跟他很亲近、很深交的朋友,否则,他怎么可能安心的把这么一件我们  都不知道的事情托付给人家?” “嗯……你爷爷是有几个很要好的朋友,不过,当律师的只有你葛爷爷和林爷爷,  可是,你林爷爷早就移民到美国了。” “也就是说,爷爷托付的人应该是葛爷爷喽?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想不到这事竟  然有这么大的收获,”妈,有没有葛爷爷的电话和地址?“ “自从你爷爷过世以后,我就没再听到你葛爷爷的消息,所以,我也不知道他老人  家现在住哪里。” “没关系,我让阿良去调查好了。” 忽然有感而发地叹了口气,彭文君沉重的说道:“我们跟白家的交情这么深厚,有  什么事,大家可以坐下来商量,为什么非得用偷的不可?” 揽著彭文君的肩膀,樊莫安慰道:“妈,在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之前,不要把它往坏  处钻研,也许,白阿姨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而她又不能向您坦白,所以才会出此下下  之策啊!” “希望如此。”抓著樊莫的手,彭文君叮咛道:“阿莫,如果真的是白家碰到了什么问题,所以才非要阿行的‘樊氏之戒’不可,你得想办法帮她们解决,怎么说,语  寒也是我未来的儿媳妇。” “妈,我知道,您不用操心,这事我会妥当地处理,若是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状况  ,我也会告诉您。 彭文君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子我就放心了。” 第八章 即使袅袅升起的咖啡香气四溢,让书房飘浮著一股浓而化不开的魅力,然而此时,  却笼罩著一种异于寻常的低气压。 “虽然白伯伯去世以后,白俊尧成功接下董事长的位置,不过,‘白氏企业的老  主管全都不服,认为他年轻不成气候,迟早’白氏企业‘会毁在他的手上,大家认为应  该由总经理白守东接任,也就是白伯伯的弟弟。”皱起了眉头,维良似乎对于接下来要  说的话感到非常不满,“为了弄下白俊尧,他们起初只是百般刁难,试图逼退他,可是  自从去年他们开始搞鬼,听说单是今年,’白氏企业‘就损失了好几千万的生意。” 像是很伤脑筋,樊行摇摇头说道:“四面楚歌,我想白俊尧希望获得股东的信任和  支持,恐怕难喽!”也许是因为这家伙是他未来的大舅子,他心里还真的有点替白俊尧  担心。 “的确,不过,以白俊尧手上掌握的股权,再加上几个白伯伯的好朋友握有的股权  ,白俊尧想继续当他的董事长,倒是没什么问题。” 喝了口渐渐冷掉的咖啡,樊砚一副没什么严重的说道:“阿良,照你这么说,白俊  尧目前最大的问题就只有那些专门和他作对的老主管?” “如果我猜得没错,白俊尧一定不敢动这些人。”仿佛知道维良要说什么,樊莫  接著道,“一来是因为他们多年来对‘白氏企业’的贡献,二来是因为有白守东当他们  的靠山,从中阻挠。” “没错,白俊尧虽然跟白守东处于对立,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叔叔,这让他很困  扰,也很难抉择。” 冷冷一笑,樊莫颇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认为白俊尧太软弱了,明知白守东觊觎董  事长的宝座,竟然还把他留在公司,让他有机会兴风作浪。” “老大,你这么说实在不公平,这不是软弱,是重感情,如果是我,我也狠不下心  来。”对樊莫的批评,樊行显然不太满意。 啧啧称奇,樊砚逗道:“人家的妹妹都还没让你娶进门,你就这么帮著人家说话,  想不到,你三少爷这么‘重感情’。” 瞪著樊砚,樊行气不过地说道:“我只不过实话实说。” “算了吧!既然喜欢白俊尧当你大舅子就明说嘛,干么还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暧昧地勾了樊行一眼,对于这个话题,樊砚显得非常热中。 “阿砚,你别笑他,哪一天换成是你,你恐怕笑不出来。”端起咖啡,樊莫悠哉地  品尝著。 “是吗?”一副不信邪的样子,樊砚可不认为他会败倒在女人的裙下。 “阿砚,感情这种东西是不长眼睛的。”像是在吓唬樊砚,维良轻笑著。 “说再多不如亲身体验,现在说这些,你也不会明白。”如果他不是碰到霏,也许  他不会了解阿行的想法。将注意力从眼前的话题转了出来,樊莫接著追问道:“除了这  些,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点了点头,维良说道:“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这一年来,白俊尧对股票非常热中  ,听说他在这上头也赔了好几千万。” 不怎么相信,樊莫扬著眉质疑道:“有人在设计他?” 耸耸肩,维良回道:“不清楚,只知道他为了股票挪用公司的公款,至于是不是有  人在背后操纵,这就不得而知。” “挪用公款?!”好像受了什么大刺激,樊行惊叫道。 “挪用公款还不是什么严重到不能收拾的问题,最麻烦的是,白守东对此事非常清  楚,而且,打算在明年一月的股东大会揭发这件事,到时候,只怕连白伯伯生前的那些  好朋友,都不会站在他这一边。”虽然不认同白俊尧的行为,但是维良还是忍不住为他  的处境捏了一把冷汗。 无法理解事情为什么会弄到这种地步,樊莫指道:“几千万对白家来说,也许是一  笔不小的数字,但也还不至于付不起,不是吗?” “就我侧面了解,自从白伯伯过世以后,白家这三年已经大不如从前,像白阿姨名  下的两栋别墅,都还有贷款没偿还。”对于此事,维良也搞不太清楚。“ “那么,明年一月的股东大会,白俊尧铁定被白守东给弄下来喽!”瞥了樊行一眼  ,樊砚像是担心他会受不了这个打击似的。 “是啊!除非他能赶在股东大会之前,把这个漏洞补齐,或者是白守东突然愿意放  过自己的侄子,否则,他只有下台这条路可走。” 翻了翻白眼,樊行懊恼地说道:“这家伙怎么这么笨,事情怎么会弄到这种地步?  ” “他的确很笨,把一个敌人留在身边已经限制他一展鸿图,偏偏这敌人还是个祸害  ,竟然不顾叔侄之情,设计陷害他。”话虽然说得很讽刺,不过,樊莫只是想陈述事实  。 “世事难料嘛!”其实心里并不否认樊莫的说法,樊行嘴上还是忍不住说道。 “对,说得一点也没错,世事难料嘛!”听起来像是在附和樊行,但樊砚脸上却有  著浓厚的笑意。 斜睨了樊砚一眼,樊行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闭上嘴巴。 对于樊砚和樊行的你来我往,维良微微一笑,接著提出他们眼前最为关心的事情,  “大哥,这些就是我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可是,我想不通这跟阿行的‘樊氏之戒’有  什么关系?” “这事不急,等我们跟葛爷爷谈过以后,自然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 听樊莫这么一说,樊行急忙地追问道:“老大,良哥不是已经把葛爷爷的电话查给  你,你找到葛爷爷了吗?” “葛爷爷去美国度假,最快要一个礼拜后才会回国。”樊行重重地叹了口气,“我  讨厌等待,好像是多了一道麻烦。” “尤其当这事扯上你未来的妻子,那就更加讨厌,对不对?”逗著樊行,樊砚笑道  。 懒得理会樊砚,樊行站起身来,一副很潇洒地说道:“不好意思,本少爷还有很多  事要忙,不陪你抬杠了。”欠了个身,樊行快步的走出书房。 “大哥,我们也不吵你了,你忙吧!”说著,维良跟著樊砚一起离开书房。 过了今晚,明天她就要回家准备当新娘子,等著后天成为樊莫正式的未婚妻。 为了她一直尝试躲掉的这一天,她好像走了一段好漫长的路,现在日子就快到了,  也说不出来是怎样的心情,反正,就像 (: ) 第 6 部分阅读 为了她一直尝试躲掉的这一天,她好像走了一段好漫长的路,现在日子就快到了,  也说不出来是怎样的心情,反正,就像樊莫说的,他娶定她,她逃不了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对樊莫,她的感觉真的很复杂,感觉上,她应该很讨厌他,可是事实上,她又好像  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讨厌他,甚至,她还有那么一点喜欢他……好吧!不只是有一点喜  欢,她是很喜欢他。不过,她真的搞不懂自己,那个家伙就知道气她,而且还色色、坏  坏的,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 “我就知道你睡不著觉。”宛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云霏的身旁,樊莫一副很自信地说  道,“想到明天就要暂时告别樊家,心里很舍不得,对不对?” 为什么有些人永远教不懂,进人家的房间之前得先敲门,以示尊重? “笑话,我干么舍不得?”冷哼一声,云霏仿佛觉得她说得还不够,紧跟著又解释  道:“我是觉得今晚的星星好美,所以舍不得睡觉啊!” 顺著云霏的话意,樊莫望著黑幕笼罩的夜空,今晚的确有星星,不过,稍嫌少了点  。嘴角掀起一抹调侃的笑容,他取笑似地说道:“今晚的星星真的很美。” 斜睨了樊莫一眼,她不高兴地问道:“半夜不睡觉,跑来我房间干么?”他还以为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星星少就不能称作美吗?一个星星可以是一种美,满天星斗也  可以是一种美,那是不同的意境、不同的美感,他哪里看得懂? 邪恶的在云霏全身上下来回逡巡,樊莫似笑非笑的反问道:“你认为呢?” 在他狂肆的眼光下,云霏不觉浑身燥热了起来,“我……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  ?” 一脸的失望,樊莫抗议地申诉道:“我以为我们两个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怎么会不  知道呢?” 哈!她跟他……这实在是太好笑了。不屑地瞪了他一眼,云霏没好气的说道:“我  才不像你,色迷迷的,脑袋瓜就只会想到性,谁跟你心有灵犀一点通?” 摇著头,樊莫好像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的样子,“你都知道我脑袋瓜在想性,你  怎么还说我们两个的心不是一点就通呢?” 可恶!她这张嘴巴有时候还真懂得帮她闯祸,这下子,丢脸丢大了。“我懒得跟你  说。”随便找了一句话掩饰她的困窘,云霏将眼睛转向零落的散布在夜空的星光,摆明  著不想理他。 “不说就不说。”说得很慷慨,突然,樊莫附在云霏的耳边道:“那我们用做的好  了。” 云霏双颊酡红,气呼呼地瞪著他结巴道:“你……你……你无耻!”没见过他这样  的人,一天到晚老把那种事挂在嘴上,也不会不好意思。 完全不以为忤,樊莫笑道:“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是我老婆。” “我还没嫁给你,我还不是你老婆。”受不了,这家伙好像永远搞不清状况。 拂过云霏那轻轻被风吹乱的发丝,樊莫像是在炫耀似的拾起她的右手,对著上头的  “樊氏之戒”落下一吻,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早晚的事,干么这么斤斤计较?” 早晚的事!是啊!其实就算当时真让她顺利离开台湾,那又怎么样?手头上还戴著  人家的戒指,连试著拔下来都不敢试,她真能逃避得了吗?自我嘲笑的黯然一笑,云霏  将手收了回来,逞强道:“女人就爱斤斤计较,不行吗?” “当然可以,老婆的话,为夫怎敢表示意见?”深深地一鞠躬,樊莫煞是谦中有礼  的样子。 看著樊莫那副装腔作势的模样,云霏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他总  是优闲自在的应对进退,实在令人泄气。就好像那天晚上他们去吃路边摊,这原本对他  来说,是一种格格不入的别扭,可是,他这个大老板真坐上了路边摊,却依然谈笑风生  ,一举手一投足,没有任何的不安与不适,慢条斯理、优雅从容,他那性感的气质完全  不减。虽然面对他的气定神闲,云霏的确感到沮丧,但不可否认,这正是他吸引人的地  方。说真的,如果他们不是相遇在那种情况下,也许……也许她会对他一见钟情也说不  定。天啊!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有那种闲情雅致想这些有的没有的。 甩甩头,云霏做了个深呼吸,下逐客令,“我想睡觉了。” “好啊!”欣然同意地点了点头,樊莫抓起云霏的手,拉著她从阳台转进卧房。 “樊莫,你干么?”伸手扯住樊莫的手脏,云霏急切地追问道。 “你不是说要睡觉吗?”没有停步的打算,樊莫带著云霏穿过卧室,走出客房,直  直地往三楼而去。 “我睡我的觉,关你什么事?”随著前进的方向,云霏不觉心慌了起来。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要睡觉,我难道就不要睡觉吗?”说著,樊莫已经拉著云霏  走到他的房间,然后将她带至床沿坐了下来。 “我……”傻愣愣地瞪樊莫,云霏一时也答不上来。 “睡吧,很晚了。”在云霏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樊莫跟著转向浴室,忽然  ,又停下脚来,回过头道:“本来是打算订完婚以后,你再搬进我的房间,不过,我想  了想,还是今晚开始好了。”接著,他若无其事的走进浴室。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会真的要睡这里吧? 云霏心里还在质疑,樊莫已经换了一件睡袍走到床边。“你不是说想睡觉了吗?” “我……” “如果你再不睡的话,你就别怪我对你……”一副打算饿狼扑羊的模样,樊莫恐吓  道。 才三秒钟的工夫,云霏已经把自己蒙进被窝里。 望著因为云霏而鼓起来的被子,樊莫不觉摇头一笑。如果不是因为这两天他一直无  法成眠,心里始终惦记著那天被晨光唤醒,第一眼就看到她所浮起的甜蜜感,他也不会  强人所难地把她弄来这里。 关掉电灯,樊莫开启床头小灯,轻柔地滑进被子里,今晚可以一觉到天亮了。 有如一阵旋风扫进征信社,云霏劈头便道:“什么事那么急?非得让我现在跑一趟  不可?”昨晚被樊莫那么一搅和,她一整夜都不敢阖上眼睛,就怕他来个半夜偷袭。好  不容易挨到天亮,终于回到她家,躺上她最熟悉的床铺,以为这会儿终于可以好好的补  眠,结果他们一通急电,害得她只能忍著瞌睡虫,猛打哈欠。 “云霏,对不起啦,我们知道你明天要订婚,今天一定很多事要忙,可是,有人坚  持你非到不可。”指著坐在会客厅的一男一女,浣□也很无奈。 云霏这才发现除了征信社的人,此时还有其他的人在场,女的她认识,就是白语寒  ,至于男的,她就不知道了。拉著浣□,云霏低声道:“不是已经告诉过她,明天晚上  风哥会去樊家偷蒸蒸日上指吗?”这个白语寒好像对她特别有意思,不扯上她,就是不  肯罢手。 “是啊!不过,她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们。” 云霏很怀疑,有什么事可以比让她睡上一觉来得重要? “浣□,那个男的是谁?”暗指坐在白语寒身边的男子,云霏好奇地问道。 “白语寒的哥哥,白俊尧。” “白小姐,云霏来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浣□才说完,昱风也正好开口。 点了点头,白语寒说道:“我跟家母、哥哥商讨了很久,认为有几件事必须向你们  坦诚。不过,在说这些事情之前,我想先跟你们说声对不起。” 清楚的知道白语寒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正意谓著她打算解开他们的疑问,大伙儿竖  起耳朵,专心等待她接下来要说的事。 “其实,白家和樊家指腹为婚的信物并不是戒指,而是价值好几千万的财产。” 看了大伙儿一眼,白语寒接著才解说道:“我爷爷和樊爷爷为了避免双方在日后悔  婚,他们各自拿出一笔财富,里头包括存款、信托基金、黄金、不动产,分别放在各自  的保险箱里,交由两人最要好的朋友,也就是律师葛爷爷代为保管,一直到我和樊行结  婚,我们就可以各自取回自家的财产。” “那如果有人悔婚,另一方说法有权利没收财产喽?”虽然不是全盘了解事情原委  ,但是立瑜已经精明察觉到这事跟金钱有关。 “没错。”顿了一下,白语寒这才又道:“也许是为了牵制、防范彼此,我爷爷和  樊爷爷各自为对方的保险箱设定密玛,然后将密码写在只有自己和律师知道的地方。” “樊家老爷爷藏密码的地方,就是樊行的‘樊氏之戒’。”立瑜了然地指出。 听到立瑜说出“樊氏之戒”这四个字,白语寒显得有些讶异,“你们知道我要的戒  指就是樊行的‘樊氏之或’?” “这事并不难知道。”挥了挥手上的戒指,云霏示意道。[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恍然大悟地轻轻一笑,白语寒说道:“我都忘了你是樊莫的未婚妻,你当然知道那  个戒指是‘樊氏之戒’。” 耸耸肩,云霏对此事不愿多说什么,进一步地问道:“那你为什么知道樊家老爷爷  把密码藏在樊行的‘樊氏之戒’?” “也许是因为两个老朋友觉得彼此的设防有辱他们的友情,有一次喝醉酒时,我爷  爷和樊爷爷互道藏密玛的地方。” 这时候,始终安静无声的白俊尧终于开口打破沉默补充道:“事实上,我爷爷和樊  爷爷拿出财产当作信物的事情,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以及保管人葛爷爷,并没有人知  道这件事,而我们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我爷爷在一次酒醉后,忍不住脱口而出。” “听你这么说,樊家根本对此事一无所知喽!”或许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云霏不  自觉地站在樊家的立场,为樊家打抱不平。 坦然的看著云霏,白语寒直问道:慕小姐,我知道你一定认为我是因为想悔婚,而  又不想失去那笔财产,所以才不择手段请你们帮我偷戒指,对不对?“其实从第一次看  到樊行,她就不后悔爷爷帮她订下的这门亲事,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樊行会是她惟一  的选择。 不想明白说出心里的批评,云霏不发一语,不过,已经升格成为母亲,而生性依然  冲动的思圻却反讥道:“难道你有更好的理由吗?” 苦苦一笑,白语寒诚恳地道:“我知道,不管我的理由是什么,这么做都是不应该  的,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们之间所以现在就急著拿到这笔财产,是想挽救我们白家的  危机。其实,我根本没有什么心上人,也不打算悔婚,我只是想先借用我们白家当初拿  出来的这笔财产。” “说起来,这事情都要怪我。”叹了口气,白俊尧从实招来,“父亲生前,我一直  都没有好好准备接管他的事业,以至于他的骤逝,让我无法顺利接管公司。公司内部元  老对我的反弹,还有我自己亲叔叔想取代我的位置,让我疲于应付他们,而致使公司被  有心人士搞鬼,造成我经营不善。为了对公司股东交代,我听了人家心怀不轨的建议,  用公司的钱投资买卖股票,希望藉由股票的获利来弥补公司的亏损,没想到,我却在一  年内,赔上好几千万。” “所以,你想到借用当初作为信物的这笔财产,来补足你挪用的公款。”昱风明白  地说出此事真正的目的。 “我也曾经想过用其他的方式解决,但是白家本身所剩无几,而且,我必须赶在明  年一月的股东大会把这个漏洞填上,我们实在无法可寻,所以也只能动起这笔财产的脑  筋。” “对不起。”白语寒诚心地道,“我们真的不是有心欺骗你们,只是,实在不方便  启齿,如果不是因为跟你们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明白你们真的想帮我的忙,知道你们  有权利了解事情的真相,否则,我们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告诉你们。” 在场的每个人都很清楚,白语寒说得没错,她是可以不讲,但是,这事毕竟是不道  德的。 时间仿佛静止不前,沉思的气息凝结在空气里,没人敢作主决定该怎么做。 过了好一会儿,大伙儿默契十足的将眼光移向云霏。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云霏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先下手为强的表态道:“你们不要  看我,明天晚上负责偷戒指的人可不是我,是风哥,这件事应该由他来决定才对。” 搭著云霏的肩膀,昱风口气极其温和地说道:“云霏,这种事跟谁去偷完全没有关  系。重要的是,你是樊莫的妻子,樊家的长媳,站在樊家的立场,你可以决定到底可不  可以帮他们这个忙。” 拜托!她跟樊莫根本连婚都还没订,为什么他们非要把她跟他扯上关系不可? “慕小姐,请你帮帮我们,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我绝不会悔婚。”似乎也认同昱风  的观点,白语寒开口向云霏恳求。 “这……好啦!只要风哥可以顺利拿到戒指,我没有任何意见。” “慕小姐,谢谢你。” 想不到,订婚竟然是这么累人的一件事,逢人就笑,笑得她肌肉都快麻痹了。 天啊!只要想到还有结婚,她的头皮都发麻了,真搞不懂樊家当初是怎么想,先订  婚才结婚,把事情弄得那么麻烦,害得她得再受一次折腾。 望了一眼梳妆台上的闹钟,十一点了,这会儿风哥不知道偷到戒指了没?他会不会  ……不会的,风哥不会行迹败露,他那个人平时虽然疯疯癫癫,不过,办正经事的时候  ,他可比任何人来得认真、严肃,他绝不会让别人有机会逮到他。 话虽然这知说,她还是免不了会替他担心,这万一真被逮著了,风哥总不能像她当  初一样,赔上自己的终身大事,来逃过这一劫吧?不过,就算风哥肯嫁,人家樊行也不  敢娶他。 仿佛看见了樊行大惊失色的惨状,云霏不自觉的大笑了起来,突然,好像意识到自  己太过分了,这么严重的事情竟然把它当成笑话,她连忙打住了笑声。风哥要是知道她  这么咒他,准会气死。 唉!对这件事,她心里还真的有那么点愧疚,如果让樊莫知道她胳臂往外弯,他心  里不知道会有什么感觉?哈!这实在是太好笑了,她竟然已经把自己跟樊莫当成是一体  的夫妻? “叩!叩!叩!” 望著房门,云霏蹙著眉头叫道:“谁啊?”这么晚了还来吵她,他们难道不知道累  了一天,她极需要补充睡眠吗? 等了十秒钟,没听见门外的回应,云霏奇怪地从床上爬下来。 “谁啊?”打开房门,云霏将头探出了门外,没人?怎么可能,她刚才明明听到敲  门声?难道有人恶作剧?不可能,她们慕家的人才不会这么无聊,可是……心里还在质  疑,耳边又传来了一阵敲打的声音。 看了一眼矗立在她身旁的门板,云霏古怪地笑了笑,声音当然不可能从这里传来,  那么……“叩!叩!叩!” 这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木板声,好像是……瞪著被隔在落地窗外,此时站在阳台上笑  得好无辜的樊莫。这……怎么可能? “叩!叩!叩!”指著被云霏关上的门检,樊莫示意云霏帮他打开落地窗。 回过神来,云霏快速地关上房门,然后跑过去把落地窗打开来。 “你……怎么跑来这里?”该不会是风哥被他们抓到了,所以……“想你啊!”蜻  蜓点水的在云霏的唇上落下一吻,樊莫越过云霏,直接往她的床铺走去,然后向后一倒  ,仰躺在床上。 担心的看了樊莫一眼,云霏探头望向街道,确定昱风是否被他给押了过来,不过,  只见街道停了好些辆车子,并没有任何的人影。 收回视线,云霏将落地窗关上,走到床边,俯视著一脸悠哉的樊莫问道:“你干么  不从正门进来?”又不是小偷,也学人家从这种地方进来。 从床上坐起身来,樊莫一副很体贴地说道:“为了不吵醒我岳父、岳母,我只好委  屈自己,借一下你家前院的那棵树,爬上你的阳台。” “你也知道不能吵醒我爹地和妈咪,那我呢,你就不怕吵醒我吗?”看樊莫这个样  子,应该不是来兴师问罪,那就表示风哥他平安无事。 “你是我老婆,把你吵醒有什么关系?” 基本上,她还称不上是他的老婆,可是,她实在懒得再为这种称谓争辩什么。 “我现在眼睛都快眯起来了,没空陪你聊天,麻烦你赶快回家。”把樊莫从床上拉  起来,云霏将他往阳台推去。 扯开云霏的手,樊莫再度坐回床上,宣布道:“我今晚要睡这里。” “你说什么?”睁大眼睛,云霏怀疑自己听错的瞪著樊莫。 “我是说,我今晚要睡这里。” “你要睡……”惊讶地接不下来后面要说的话,云霏不敢相信地摇摇头。 “你不是说眼睛快眯起来了,那还不赶快睡觉?”迳自钻进被窝里,樊莫仿佛这里  是他的房间似的。云霏的震惊,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当他自个儿驱车前来这里的  途中,他也为自己的冲动感到不可思议。 躺在自己的床上,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直到看见另  一半空著的床铺,他才知道少的就是霏。没顾虑太多,换了件简单的休闲服,跟阿行交  代一声,他就一路飞车过来。 轻扯著棉被,云霏紧张地说道:“樊莫,你别闹了,你不可以睡这里,明天早上我  妈咪看见你,你让我怎么跟她解释?” “你什么也不用解释,反正就是我来找你,然后我最后留下来过夜,事情就是这么  简单啊!” “简单?”这家伙脑筋是不是秀逗?他这么说,不等于在昭告他们全家大小,他们  两个……还没说,她已经可以想象她妈咪的表情,不是羞愧得想当没她这个女儿,就是  脸色惨绿得恨不得掐死她这个乱来的女儿。 坐直身子,樊莫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安慰道:“我岳母比你想像中的还要开  通,她不会大惊小怪的。” 冷哼一声,云霏堵道:“我自己的妈咪在想什么,我会比你还不清楚吗?” 耸耸肩,樊莫无所谓地说道:“如果你不放心,大不了明天我早一点走人,这总可  以了吧?”说著,“咚!”的一声又倒回床上。 “樊莫……” “昨晚没睡好,今天又累了一天,我现在困得要死,你不要吵我了。” 不要吵他?天啊!这世界真的反了。沮丧地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云霏头  痛的叹了口气。她真的搞不懂他在干么,他的床又大又舒服,他不睡,却跑来这里跟她  挤一张床。 侧过身子,樊莫静静地看了云霏一会儿,然后道了一声,“老婆,晚安。”随即转  回身子,他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她烦恼要命,他却……唉!如果他会担心,他就不是樊莫。睡觉吧!明天的问题留  到明天,想太多是没有用的。 第九章 “白小姐,你找到了没?”她实在不想打扰白语寒寻找所谓的密码,可是,昨晚樊  莫这么一闹,先是乱得她整夜睡不安稳,跟著天还没亮,又害得她从梦中惊醒,一醒过  来,又急忙地催著心不甘情不愿的樊莫回家,这一折腾下来,这会儿她一点等待的精力  也没有。不过,白语寒也已经钻研了十分钟,应该差不多了吧! 放下手中的放大镜,白语寒轻轻地摇著头,皱著眉头道:“奇怪,我找不到密码。  ” “怎么会找不到?这不就是樊行的‘樊氏之戒’吗?”天啊!可别像她一样拿错戒  指,再错下去,她会被这个戒指逼疯。 “指环上刻的确实是樊行的名字,可是,我巡过整个戒指,就是没有密码。” “给我。”跟白语寒要来戒指和放大镜,昱风再从头确定了一次。 “风哥,怎么样?”看到昱风放下戒指,云霏马上追问道。 “找不到密码。” “怎么会这样子呢?”抓著头发,云霏质疑道,“难道是樊爷爷谎报?” “不!”坚定地摇摇头,白语寒说道:“虽然我跟樊爷爷接触的机会不多,但是从  小,我就从爷爷的口中听过很多樊爷爷的为人,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不能说的事,他  绝不提,能说的事,他绝不虚言。” 伸手拿起戒指,立瑜若有所思地看了它一下,表示道:“如果樊老爷爷说的话是真  的,那这只戒指就是假的。” 听立瑜这么一说,白语寒糊涂了,“这上头明明……”“立瑜的意思是说,这只戒  指其实是个仿冒品。”思圻聪明的接道。 “可是,那个樊行为什么要复制个仿冒品?他总不会有预知能力,知道我们会去偷  他的戒指吧?”浣□直接反应道。 竖起大拇指,思圻赞赏道:“浣□,你变聪明喽!? “思圻,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们,其实樊莫已经知道我要偷的是樊行的‘樊氏之戒  ’,所以故意去弄个仿冒品让我偷?”她的举动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但是,她一  直以为樊莫不打算追究下去,没想到,他竟然暗地里防著她。 “我是这么认为,立瑜跟我的想法应该也是一样。” “立瑜,你也认为这是樊莫刻意设下的陷阱?”转向立瑜,云霏像是想寻求一个否  定的看法。 “这是惟一的可能,否则,没道理找不到密码。”立瑜多少了解云霏心里的感觉,  不过,除了坦诚,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其实樊莫这么做并没有错,但是,想到他防自己防得像贼一样,那种感觉实在很难  受。以前,她一点也不在意他怎么看她,可是现在……她到底是怎么了? “云霏……” “既然樊莫已经有了警觉,那我们根本拿不到戒指。”不让立瑜说出任何的安慰,  云霏打断道。 “这该怎么办才好?”听到拿不到戒指,白语寒心都慌了。 看到白语寒那副无助的样子,大伙儿不由得心生不忍,不过,又能怎么样? 一时之间,沉重的暗流弥漫在空气中,大伙儿僵坐在会客厅里,任著时间一分一秒  的走过……“思圻,你点子一向最多,你可不可以帮白小姐想想办法?”浣□终于忍不  住开口打破沉闷的气氛。 “这个……好啦,我想想看好了。”脑袋瓜子开始动了起来,过了大约十分钟,思  圻出声说道:“是有一个办法,不过,我不敢保证事情一定会成,只能赌一赌运气。” “是什么办法?”浣□急著追问道。 “谎称云霏被绑架,要樊莫以樊行的‘樊氏之戒’作为交换。” “不好吧!这万一樊莫报了警,弄假成真,那麻烦可大了。”摇摇头,浣□对思圻  的提议可谓是敬谢不敏,绑架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怎么可以闹著玩? “这一点倒不用担心,因为我们根本不会给樊莫时间报警。” “思圻,你是说,让樊莫立刻逞戒指出来交换云霏?”昱风指道。 “没错。” “问题是,樊莫已经知道云霏要偷樊行的‘樊氏之戒’,云霏突然被绑架,樊莫应  该察觉得出来这是假的。”立瑜精明的分析道。 摊了摊手,思圻无奈地说道:“所以我才说,事情不一定可以成功,只能赌运气。  如果樊莫真的在意云霏,就是假的,他也不敢冒险。” 望著云霏,立瑜细腻地问道:“云霏,你的意思呢?” “我……”她突然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怕樊莫拒绝,怕她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天啊!这是为什么?她又不爱他,为什么她要在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慕小姐,这种事我不敢要求你,如果你有不便之处,那就不要勉强。”虽然完全  不知道云霏和樊莫之间的事情,但是从云霏犹豫不决的态度,白语寒多少可以感觉到她  的困难。 做了个深呼吸,云霏表示道:“给我几天的时间考虑。” “太好了,你们三个都在。”掩上书房的门,樊行快步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  将手中的木盒子递给樊莫,严肃地说道:“我的‘樊氏之戒’被偷走了。” 打开那个专为“樊氏之戒”打造的盒子,里头如今空无一物。扬著眉,樊莫气定神  闲地反问道:“我不是让你顾好‘樊氏之戒’吗?” “我怎么知道大嫂她会有分身术,一边可以漂漂亮亮的当新娘,一边还可以跑到家  里当小偷?”樊行一脸无辜的说道。 “谁规定只有大嫂可以当小偷?其他的人难道不行吗?”仿佛樊行是个白痴,樊砚  取笑道。 “对啊,像是你大舅子白俊尧啊!”维良跟著附和道。 拉长著脸,樊行委屈地指责道:“你们这些人真是坏心,戒指都被偷走了,还有心  情取笑人家。” 突然向樊行伸出手,樊莫说道:“调皮够了,现在可以把戒指拿出来了吧?” 惊讶地看著樊莫,樊行一点也不知道他刚才的举止哪里露了破绽,“老大,你怎么  知道真正的戒指没被偷走?”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搭上樊行的肩膀,樊砚调侃道,“我们樊家最会算计的  人,怎么可能让人家有机可乘呢?” 点点头,维良笑著接道:“你不是跟我们保证,就算被他们偷到,他们也会大惊失  色吗?” 自觉无趣地看了他们三个一眼,樊行闷声道:“早知道骗不了你们,我就不跟你们  玩躲猫猫了,一点意思也没有。”说著,把戒指从口袋拿出来。 接过戒指,樊莫若有所思地端详著戒指。爷爷连死后都在遗嘱明订条文,防范阿行  在婚前把戒指交给白语寒,这里头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阿行,你去哪里弄只假戒指经人家偷?”趁著樊莫察看戒指的时候,樊砚好奇的  问道“ “这还不简单,请人家仿一个,然后再补刻我的名字啊!” 将戒指递还给樊行,樊莫想不透地道:“这戒指跟我们的一模一样,没有什么特别  的地方。” “那么,这里头绝不会有藏宝图喽?”学著樊莫拿起戒指研究了一下,樊行一副很  可惜的样子。 “你很无聊耶,还再说藏宝图。”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樊砚无奈地摇头。 孩子气的朝著樊砚做了个鬼脸,樊行嘀咕道:“开个玩笑,干么那么认真?” 摸了摸樊行的头,樊砚打趣道:“少开玩笑,好好保管你的藏宝图。” 哼!最好不要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要不然,保证这位二少爷准会笑不出来。 轻轻一笑,樊莫表示道:“阿砚,你别笑他,没跟葛爷爷谈过之前,所有的猜测都  有可能,也许阿行的玩笑会变成真的也说不定。” 尾巴翘了起来,樊行得意地对樊砚咧嘴一笑。 一副懒得跟樊行计较的样子,樊砚瞥了樊行一眼,转向樊莫问道:“大哥,你是不  是有什么发现?” “也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也许跟钱有关,要不然依白俊尧现在的处境,他没有  四处寻求援助,却请征信社来偷戒指,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 “不管是什么原因,一切等见了葛爷爷以后再作打算。” 她爱上他?这一整天,云霏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问了一天,她还是没有  答案。 从排斥到喜欢,樊莫对她而言,一直是注定的,她从来没想过他对她该有什么特别  的意义,反正,喜欢也好,厌恶也罢,她非嫁他不可,他是她未来的丈夫,事情就是这  么简单。可是现在,一切不再是那么单纯,她在乎他对自己的感觉,她想知道自己对他  的意义,她想拥有他的爱。 是不是因为爱上他,所以她才会变得如此的贪心、如此的忧心?唉!如果可以的话  ,她不希望自己爱上他,那么,不论她对他来说重要与否,她都可以一笑置之。 “我希望你不是在想我。”抚著云霏皱著的眉头,樊莫笑道。 看著那突然矗立在眼前的樊莫,云霏心里涨满著无法抑制的喜悦和甜蜜,好像每一  次想到他,他就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越过樊莫,云霏望向落地窗,“你好像很喜欢爬树。”除非她去阳台吹风,否则为  了安全起见,平时落地窗都是上锁的,可是今晚,她就是忍不住把拴子打开,仿佛知道  他会像昨天晚上一样翩然而至。 连忙摇头,樊莫辩道:“如果不是为了维护我老婆的形象,我才不会爬树。” 云霏冷哼一声,“如果你真的有心维护我的形象,你就不会把这里当成你的房间。  ” 爬上床,在云霏身边坐了下来,樊莫像在撒娇一样,圈住她的腰,轻声道:“你真  不希望我来吗?”他知道她其实很高兴他的出现,否则,今夜的落地窗会跟昨夜一样上  了锁。 “我……我希望你赶快走人,不要害我整夜提心吊胆睡不安稳,隔天一早还得忙著  叫你起床。”她说不出违心之论,她是希望他会出现,可是,没有他,她可以一觉到天  亮,身边多一个他,听著他的呼吸声,闻著他身上的味道,实在令人难以成眠。 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樊莫兴奋地叫道:“这个小Case,我有办法解决。” “你有办法?”这种事还能有什么办法,不就是他走人吗? “这很简单,只要睡前来个床上运动,我保证你睡得又沉又稳……” “樊莫!”气死她了,这家伙的嘴巴好像永远不会节制。 “我说错了吗?”一脸无辜地瞅著云霏,樊莫像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别装傻!”叹了口气,云霏头痛地说道:“除了这种事,你的脑袋瓜就不能想点  其他的吗?你就是这么色,怪不得年纪一大把了,还娶不到老婆。”如果不是她倒了楣  ,她才不需要嫁给他。 干脆将云霏抱到腿上,樊莫别有用心的说道:“霏,你又说错了,我年纪一大把还  娶不到老婆,不是因为我色,而是因为我有太多女朋友,她们每个都想嫁我,我实在很  难选择。娶了这个,伤了那个的心,娶了那个,又伤了这个的心,所以我只好每个都不  娶,也因为这样子,才会让你等到我啊!” 她吃醋了吗?没有,她才不会吃醋,这有什么醋好吃的?像樊莫这样的男人,一定  会有很多女人爱他……算了吧!她是在吃醋,她讨厌他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云霏探道:“你现在还有很多女朋友?” 深深地看了云霏一眼,樊莫回道:“没有,只有……”欲言又止,他像是犹豫著该  说还是不说得好。 一颗心顿时被吊上了半空中,云霏失控地追问道:“只有什么?” “只有,只有一个……”话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樊莫似有意若无心的瞄了她一眼。 仿佛知道樊莫接下来要说什么,云霏武装气息赶快先声夺人的说道:“不管你有多  少个女朋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欲盖弥彰,樊莫满意地绽放笑容,接著他先前未说完的话,“只有一个老婆,我只  要我老婆,其他的女人我都不要。” 瞪著樊莫那张载满得意的笑脸,云霏既喜又羞的嗔怒道:“你最差劲了!”说著,  她突然主动投入樊莫的怀抱,冲动的问道:“为什么坚持娶我?” “你觉得呢?”也许是因为大男人主义,还有面子问题在作祟,也或许是因为害怕  没有得到相等的回报,反正让他跟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说“我著了你的魔”、“我不知  不觉的爱上你”,他就是做不到,除非,他确定她的心意跟他一样。 “为了你的‘樊氏之戒’?”人真的很矛盾,她一直都是这么认为,可是现在,她  但愿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轻轻一笑,樊莫摇头道:“不对。” “那是为什么?”樊莫沉默了一会儿,煞是认真的说道:“注定。” 注定?条件得模棱两可,这让她继续问也不是,不继续问也不是。沮丧地叹了口气  ,望著樊莫,云霏终于隐忍不住心里的忧虑,转而问道:“如果,如果我遇到什么危险  ,你会不会毫不考虑地救我?” “这还用问吗?”扬著眉,樊莫眼底闪过一丝丝的疑问。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问你,你怎么反过来问我?”真受不了他,没吊她的味口  ,他好像不甘心。 耸耸肩,樊莫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以为你是我老婆,你应该知道才对。” 如果她知道,她就不会在这里穷操心了。说来说去,都是思圻那个女人害的,尽是  出些馊主意。 “霏,你有心事?”看著云霏那副失神的模样,樊莫问道。 “我、我没有啊!”听起来好像有点心虚,不过,她这个人说谎的时候就是这个样  子,很难掩饰自己真正的情绪。“真的没有吗?”带著半开玩笑的语气,樊莫再一次确  认道。 “真的没有。”担心樊莫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云霏连忙圈住樊莫的脖子,急切地堵  住他的嘴,进行充满诱惑的勾引行动。 出人意外的投怀送抱通常代表心里有鬼,不过,他爱死他老婆的主动和热情,这意  谓著她其实一点也不排斥他,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将会比以前更加贴近、亲近。 欲望之火轻易地点燃,魅人的夜深情缱绻的演奏著激情的乐章,有如潺潺的流水,  扣人心弦的向前迈动。 “时间过得真快,那时候看到你,你还是个年轻小伙子,现在,你已经是个青年才  俊,唉!你爷爷要是能活著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不知道会有多开心、多得意。”年  届七十有六的葛世忠虽然脸上布满岁月刻画的皱纹,然而那声音却宏亮健朗,充满著活  跃的生命力。 回以一笑,樊莫接受了葛世忠的赞赏,然后反过来称颂道:“葛爷爷,您跟我就不  一样了,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您还是朝气蓬勃,一点改变也没有。” 爽朗地笑了起来,葛世忠笑著摇头叹道:“我老了,跟你们年轻人是不能相提并论  。” “怎么会呢?葛爷爷是老当益壮,在很多方面,是我们这些年轻人望尘莫及。 如果我爷爷能像葛爷爷您一样,他才真的会很开心、很得意。“ 笑了笑,葛世忠像是想起最要好的朋友,突然迳自沉思了起来,过了约三分钟之久  ,才又回过神来问道:“对了,怎么今天有空来葛爷爷这里?” 停了半秒钟的时间,樊莫这才缓缓道来:“葛爷爷,不瞒您说,今天来是一件事想  请教您。” “什么事?” “不知道您是否听爷爷提过‘樊氏之戒’?”樊莫婉转地开启主题。 愣了一下,葛世忠跟著若无其事地说道:“当然有,那是你们樊家子孙给另一半的  定情信物。” 点了点头,樊莫更进一步地坦白道:“葛爷爷,我想知道阿行的‘樊氏之戒’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神情一震,葛世忠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阿莫,‘樊氏之戒’是你们樊家的东西,  你都不知道的事情,葛爷爷怎么会知道呢?” 听葛世忠这么一说,樊莫算是明确肯定他们的推断,虽然葛爷爷还没把实情说出来  ,但他这段话其实就等于承认他知道阿行的“樊氏之戒”藏有秘密。 “葛爷爷,我不知道爷爷跟您之间有过什么协议,但是 (: ) 第 7 部分阅读 “葛爷爷,我不知道爷爷跟您之间有过什么协议,但是,请您务必让我知道阿行的  ‘樊氏之戒’究竟有什么秘密,因为,有人三番两次想从樊家盗走它。[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你说有人……”神情变得相当激动,葛世忠心里犹豫了起来。 “没错,葛爷爷,这件事我们从各方面推敲研判,认为有可能牵扯一笔不小的财产  。爷爷生前跟您最要好,也对您最信任,如果是跟钱有关,我们相信他惟一可以托付的  人就是您。” 沉思了半晌,葛世忠挑明问道:“你们到底知道了多少?” “能知道的都知道,包括这事跟白家有关,就不知道阿行的‘樊氏之戒’为何会跟  钱扯上关系?” 踟蹰了好一会儿,葛世忠表明态度,“基于中间人的立场,这事我原本不该说出来  ,除非阿行跟语寒完成终身大事,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再隐瞒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顿了一下,葛世忠这才从樊家和白家为两个孩子指腹为婚开始,娓娓道出以钱财作为婚  约信物的所有过程,“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至于两家保险箱里面的财产,则分别用阿  行和语寒的名义存放。” “葛爷爷,照您这么说来,虽然取得藏有阿行‘樊氏之戒’里头的密码,打开白家  放在您这里的保险箱,如果不是白语寒本人,是不可以随易动用那些财产。” “当然,为了确保这两笔财产不被小偷窃取,这是必要的防范。” 这么一来,毫无疑问,聘请征信社来樊家偷戒指的,确是白家所为。 “葛爷爷,那如果两家同时毁婚,那这两笔财产又会如何处置?” “依照您爷爷和白爷爷的约定,如果两家同时毁婚,由我出面告知你们两家,你们  必须将财产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他终于明白了,这就是爷爷为什么要在遗嘱里强调阿行不能毁婚的原因,总归一句  话,爷爷这辈子对金钱,可以说是到死都抛不开。 “葛爷爷,谢谢您,也很抱歉,我知道说出这件事对您来说很为难。” 叹了口气,葛世忠有些无奈地说道:“说出来了也好,我年纪一大把了,不适合再  隐藏任何的秘密,而且我也相信,如果您爷爷和您白爷爷知道引来这么大的困扰,他们  会同意我说出来。” 说真的,死掉的人心里是怎么想,他不知道也不在意,他只希望不要因为两个老人  家的一时兴起,葬送掉阿行和白语寒的终身幸福。 说完了葛家之行,樊莫问道:“阿行,现在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你自己认为应该  怎么处理?” “其实,早一点结婚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虽然樊行说话的调调依然吊儿郎当  ,不过此时他脸上的神情是非常认真,仿佛这是他深思后所作的决定。 一点也不同意仓猝地拿定主意,樊砚劝道:“阿行,如果你想帮白家渡过这次的危  机,我们可以用其他的方法,你不一定要现在马上跟白语寒结婚啊!” 维良点点头,“阿行,阿砚说得没错,白家的问题不一定要用结婚来解决,而你自  己不也是常说,不想那么早就结婚吗?” 挑了挑眉,樊行奇怪地道:“真搞不懂你们,前些日子还拚命的想说服我早一点结  婚,现在,我真想结婚,你们倒反而阻止我?”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同的时间怎能相提并论?”说得有些牵强过,樊砚  眼前也只能想得到这些话。 “是啊,老大过些时候就要结婚了,所以现在我愿不愿意提早结婚,都无所谓了,  是不是?” “这……也不是这个意思啦!”难得他樊砚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好似不想再为这件事争论什么,樊行转向樊莫问道:“老大,你看到大嫂的时候,  她只是一个小偷,你为什么想娶她?” 像是洞悉樊行为何这么问,樊莫微微一笑,“是缘份、是注定。” 会心一笑,樊行再度转向樊砚说道:“二哥,你明白了吧,这个婚结得一点也不勉  强。”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的认知,他长大必须娶白语寒为妻;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到  白语寒,她就成了他所期待的新娘子,在他的心里,其实他早已经认定白语寒是他未来  的妻子。 无奈地叹了口气,樊砚认命道:“罢了,这种事我不懂。” “大哥,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白家为什么会知道这笔财产?”维良问道。 “我想,白爷爷和爷爷一样,其实都存有私心,当初豪气干云的立下约定,事后心  里又非常后悔,所以爷爷选择用遗嘱牵制阿行,白爷爷却偷偷透露了出来。白爷爷过世  那么久,白家想必也早就知道了,我相信,如果不是因为白俊尧遇到麻烦,他们是不会  打这笔财产的主意。” “大哥,要不要让白家知道,我们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维良接著又问道。 看向樊行,樊莫表示道:“阿行,这件事由你来决定。” 樊行想了想,“就当作不知道,让白家自己亲口告诉我们。” “铃!铃!”此时樊莫书房的电话响了起来。拿起电话,樊莫直接报上大名,“樊  莫。” “你的未婚妻现在在我手上,我要你马上拿樊行的‘樊氏之戒’来交换。” 皱了一下眉头,樊莫冷冷地说道:“我要跟我的未婚妻说话。” 一阵停顿,接著话筒传来云霏的叫声“樊莫。”跟著一个停顿,话筒又转了回来,  “你已经听到了,现在可以拿樊行的‘樊氏之戒’来交换了吧?” 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樊莫沉静地说道:“很抱歉,樊行的‘樊氏之戒’已经被偷走了。” “被偷走的是假的,我要的是真的……” “我没有。[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樊莫,你难道不担心你的未婚妻……” “随便你,我无所谓。”说著,樊莫挂断手上的电话,看著其他三张充满疑问的面  孔,简洁了当地道:“霏被绑架。” “大嫂被绑架……”瞪著樊莫那副轻松的模样,大伙儿很难相信他们刚刚听见的真  的是绑架这种事。 对大伙儿的反应,樊莫笑了笑,气定神闲地说道:“从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可以了解到许多事情,我相信这位绑匪现在最头痛的问题不是拿不到阿行的‘樊氏之戒  ’,而是怎么告诉一个女人,她未婚夫不顾她的死活。”他还一直在纳闷霏最近的怪异表现,为什么这几天晚上他一爬进她的卧房,她对他总是出奇的主动、热情,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听樊莫这么一说,不难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大伙儿还是觉得他太过放心了,“大哥(老大)……” “你们不用担心,我等一会儿就去把我老婆带回来。” 第十章 听完白俊尧把刚才他们在电话亭所打的电话说了一遍,再看向此时呆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吭的云霏,昱风忍不住责怪思圻,“你看,都是你害的,什么绑架,这下子  可好了,事情谈不成,还搞出那么大的问题来。” 抓了抓头发,思圻懊恼地说道:“我……我怎么知道嘛!”那个没心肝的死樊莫、臭樊莫,竟然不管他老婆的生死。 “拿不到戒指可以再想办法,心碎了,我看你拿什么来补?还有,这事情现在该怎么收场?”一点也不打算放过思圻,昱风继续念道。 “我……哎呀!”甩甩头,思圻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天啊!谁会知道曾经一度试图逃婚的云霏,竟然会这么爱樊莫,反而那个坚持娶云霏为妻的樊莫,却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恶,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尾才好。 “哎呀也没有用,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想办法补救啊!” 瞪著昱风,思圻嘟著嘴喃喃道:“你自己都说了,心碎了没办法补,现在还叫我想办法补救,你当我是神仙啊!” “你在唠叨什么……” “好了啦!”受不了他们两个表兄妹一来一往,立瑜开口道,“事到如今,说什么  都是多余的,你们两个就别再斗了。” 狠狠地互瞪一眼,两个人这才乖乖的闭上嘴巴。 “对不起,都怪我,是我自己处理不来,还把你们大家给拖下水。”一脸的歉意,白俊尧非常的自责。 “白先生,谁是谁非都不重要。云霏的事我们会处理,倒是你公司的问题,我建议  你不妨向樊家坦诚,相信只要你有诚心,凭你们两家的交情,樊家会伸出援手,帮你渡  过这次的难关。” 点了点头,白俊尧说道:“谢谢你们,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亲自向樊家坦白所有  的事情。”欠了个身,白俊尧接著又道:“很抱歉替你们惹来那么多的问题,我先告辞了。”挥了挥手,白俊尧转身离开征信社。 在云霏的左手边坐了下来,立瑜说道:“云霏,有些事并不像外表所看到的那个样  子,千万不要轻易断定事情的真相。” “就是啊!”坐在另一边的浣□伸手握住云霏,温柔地附和道,“云霏,你跟樊莫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才对,难道你真的相信,他会  不管你的死活吗?也许就像立瑜说的,樊莫已经察觉到你被绑架的事情是假的,知道你根本没有任何危险,所以才会这么放心啊!” “是啊、是啊,云霏,樊莫是个聪明人,他既然会弄个假戒指让我们偷,他当然轻而易举地就识破我们的计谋,他绝对不是关心你的安危。”拚命地点著头,思圻努力地  想挽救她捅出来的漏子。 呆滞的神情慢慢有了反应,云霏看了大伙儿一眼,异常镇定地表示道:“我想回家睡觉。” 被云霏出人意表的话给愣了一下,思圻最先眨了眨眼睛,迟疑道:“你……你要回家睡觉?”这小妮子是不是打击太深,头脑秀逗了? 非常认真地点点头,云霏又一次重述,“我想回家睡觉。” 每个人都听得出来,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不过,对一个刚遭受到严重伤害的女人来说,云霏的表现实在令人担心害怕。 一时之间,大伙儿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终于,昱风硬著头皮道:“云霏,这么美的夜晚,回家睡觉太浪费时间了,不如,风哥请你们上西餐厅吃饭,吃完饭我们再上  PUB疯狂一下,好不好?” 轻蹙著眉,云霏正经地说道:“不好,累了一天,我现在只想睡觉。” 没见过这么冷静到令人感到不自在的云霏,大伙儿还真的傻眼了,她的口气好像没  发生过任何事情似的。 突然站起身来,云霏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皮包,“我先回家了。”挥了挥手,她  快步而且很潇洒的走出征信社。不知所措地目送云霏离开,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突然,立瑜像是清醒过来,赶紧说道:“昱哥,你现在马上开车跟著云霏,我来打电话  通知慕妈妈,让她留意云霏有没有回家。” “哦!”点点头,昱风火速地追了上去。 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时间回到家,反正除了走路、坐车,云霏脑海里一片空白,  只想回到家里,躺在她的床上,然后好好睡上一觉,当作今晚的事从没发生。 就这样子,她像个游魂慢慢地飘进家里。 “云霏,你总算回来了。”一看到云霏,林亚蓉连忙放下手中的报纸,站起身来迎了上去,“樊莫打了数十通的电话,立瑜也打了好几通的电话,大家都急著想知道你回家了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耸耸肩,云霏漠不关心的说道:“我怎么知道?”真是讽刺,对绑架的事,他既然可以摆出那么潇脱的气势,完全无所谓,他干么还打电话来关心她是不是真的被绑架了  ? “你是不是跟樊莫吵架?”林亚蓉直觉地反应道。 一个转眼,云霏像是失了控制似地吼叫道:“不要跟我提到他的名字!” 皱起了眉头,林亚蓉不解地说道:“你这个丫头是怎么了?吵架需要发那么大的脾气吗?”现在年轻人在玩什么把戏,她这上一辈的人还真的是看不懂。就好像最近每天  晚上,樊莫都会偷偷溜进云霏的房里,然后隔天一早,又偷偷从云霏的房里溜出去,两个孩子天天乐得跟他们玩捉迷藏的游戏,以为他们做父母的都不知情,事实上,他们只  是不想管,不想让他们年轻人嫌他们思想老旧,可是,早上还甜甜蜜蜜,这会儿已经成了仇人,变得之快,谁会搞得清楚状况? 沉默地不发一语,云霏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叹了口气,林亚蓉捺著性子说道:“两个人相处,难免会有口角之争,如果有什么  意见不合,各退一步不就没事了。” 云霏完全无动于衷,依然沉默以对。 看到云霏这个样子,林亚蓉不觉感到一阵无奈,最后也只好拍拍云霏的肩膀,劝道:“打通电话给樊莫,免得他为你著急。” 冷冷一笑,云霏毫不客气地咒道:“急死了最好!” “云霏……” 绕过林亚蓉的身旁,云霏随口丢下一句,“我想睡觉了。” 望著云霏上楼的身影,林亚蓉不觉摇头叹气,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脾气一来自己最大,什么人也不想理。她还是别插手得好,这丫头现在是气成这个样子,也许明天一早  ,她是笑得阖不拢嘴,事情到头来,反而是她这个做妈咪的在穷紧张。 她很努力地想让自己入眠,但是,当一个人心事重重是很难成眠。 其实,经过了心情的沉淀,这会儿,她竟然说不出来她干么那么生气。仔细想想,只要樊莫稍微用点脑筋,他一定可以猜到并没有绑架这一回事,只是,她心里难免会感  到伤心难过,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肯定?难道他没有一点点的忧虑吗? 想起来真是可悲,因为他不管她的死活,却让她确定自己爱上他的事实。也许就是  因为这个原因,她心里才会这么不是滋味,想到她爱他,但自己对他的定义却只是注定  而已。 “也许你觉得可恶的是我,可是,我认为真正可恶的是你,你竟然帮著外人欺骗你的未婚夫!”无声无息的穿过落地窗,来到床边,樊莫指控道。 虽然已经习惯樊莫的出现,不过,这会儿看到他,云霏像是被窥到心事,不觉一阵心虚,“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是吗?” “我……当然。”奇怪,生气的人应该是她才对,怎么……算了吧!其实她心里也觉得愧对樊莫,这件事说起来是她错在先。 “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对方是白俊尧,肯定这是你们玩的花招,你知不知道,我会被你吓死?”其实他刚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也很紧张,后来,听到霏平静的呼唤声,他才惊觉这可能是一个计谋。白俊尧毕竟是个君子,当绑匪是绝对不及格,白俊尧说话的语气太过温和、太没技巧,他很轻易地就可以看穿这个谎言。 “你……你怎么会知道白俊尧?”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樊氏之戒’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却有人三番两次的想窃取它,由此可知,想要‘樊氏之戒’的人绝对另有目的,所以只要针对关键抽丝剥茧,再加以调查佐证,不难发现背后的动机。” “那么,你也知道白家目前的处境?” “知道,所有的事情都知道。” “那你是不是可以帮白家解决问题……” 捂住云霏的嘴巴,樊莫摇头叹道:“为什么你对别人总是比对我来得关心?” 拉开樊莫的手,她辩解道:“我只是觉得……” “好了。”伸手制止云霏,樊莫表示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到令你满意为止,这样你总高兴了吧?” 用力地点著头,云霏果然很开心地说道:“我就知道……” “暂停,这件事跟我们两个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现在不想讨论它。”在云霏的面前蹲了下来,樊莫表示道:“你是不是应该跟我道歉?” “我应该跟你道歉?”云霏一脸的糊涂,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没错,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伤我的心?”紧握住云霏的手,他深情地说道:“我是你的丈夫,但是,却比不上一个外人,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向我道歉?” 什么嘛,呕了几个时辰,她没得到安慰,却反过来要跟他道歉? 嘟起了嘴巴,云霏讨价还价地说道:“要我说一声对不起可以,不过,你也先跟我说声对不起那才公平。”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你不顾我的死活,害我难过得要死,你难道不应该道歉吗?” “霏,我不是不顾你的死活,我是因为知道绑架是假的……” “你不要说你知道,”打断樊莫的话,云霏理直气壮地说道,“这万一你弄错了,害我丢了性命,你良心过得去吗?” 当时,他真的没有想到万一,因为他完全相信自己所掌握的情况,但是不可否认,如果真有个万一,他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心? 温柔的抚著云霏的脸庞,樊莫话中有话的说道:“霏,如果真有个万一,我拿我自己来陪葬,你说好不好?” 心儿充满期待地跳跃了起来,云霏紧张的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你,我什么都不要。” 轻松地笑了起来,云霏不肯善罢甘休的追著又问,“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爱我?  ” 无奈地叹了口气,樊莫很委屈地说道:“你非要我明说是不是?” “说了又怎么样,你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她一直以为男人比较敢把爱挂在嘴上,不过,看他这副“龟毛”的样子,她的认知还真的是有待商榷。 坐到云霏的身旁,樊莫乘机学著她的讨价还价,表示道:“要我说可以,不过,你也得说这才公平。” 偏著头,云霏像是在做评估,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道:“我爱你,虽然你这个人既好色又坏心,而且还非常、非常的小气……” “我爱你,”脸上绽放心满意足的笑容,樊莫柔情似水地学著她说道,“虽然你这个女人既唠叨又麻烦,而且还非常、非常的小气……” 封住樊莫的嘴巴,云霏用热情的行动来表示她一点也不小气。 在经过一段开诚布公,解决掉樊行的“樊氏之戒”风波,秦心蕾最后愧疚地表示道:“文君,真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劝阻儿子,却反过来帮他,我实在很惭愧。” “事过境迁,这事我们都别再提了。”转向白俊尧,彭文君说道:“俊尧,你公司的问题,樊妈妈让阿莫帮你处理,不过,阿莫的意思是,希望你补齐所挪用的公款之后  ,退出‘白氏企业’,重新来过,千万不要继续在原地打转,否则,即使渡过这次的危  机,下次恐怕还会有其他的事等著你。” “樊妈妈,谢谢您,我明白自己该怎么做,我会退出‘白氏企业’,发挥自己的才能,从头奋斗起。” 满意地点点头,彭文君接著又道:“阿莫会再找时间跟你详谈,到时候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请教他。”说著,彭文君又望著自己的好友,“心蕾,阿行希望早一点把语寒娶进门,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 “能有阿行这么优秀的女婿,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当然没有问题,不过……” 转向自己的女儿,秦心蕾表明由女儿自己作主。 明白好友的想法,彭文君转而说道:“语寒,如果不要考虑我们两家订下的婚约,你愿不愿意嫁给阿行?” “我……”白语寒轻轻地点了点头,害羞地表示愿意。“不勉强?”虽然很开心她又要多了一个媳妇,但是为了儿子的幸福,彭文君还是郑重其事地想再确认一遍。 温婉地轻柔一笑,白语寒认真地说道:“樊妈妈,虽然这种感觉很难了解,不过,从我第一次看到樊行,我就知道我绝不会后悔嫁给他。” “太好了,这回我们两家真的要结为亲家了。”一下子又多了一个媳妇进门,她相信樊家再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变得非常热闹。 “小姐,这下子你满意了吧?”抚著云霏的秀发,樊莫带著调侃的语气说道。 “满意什么?”虽然嘴上装作不知道樊莫在说什么,不过,云霏那开心的笑容已经  泄漏了她此刻的心情。 轻捏了一把云霏的脸颊,樊莫逗道:“说你这个人小气,你还不同意,看吧,连一句谢谢都舍不得说。” “奇怪,白家跟我又没有关系,我干么为了他们跟你说谢谢……” “唷!你刚才不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怎么,现在又变成知道了?” 瞪著他那得意的笑容,云霏噘嘴道:“好啊,原来你在耍我。” “我说的是实话,我哪有耍你?”樊莫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突然安静了下来,云霏像是在考虑该怎么反击才好,过一会儿,却潇洒的耸耸肩,  不在意地说道:“算了,好女不跟恶男斗。” 无奈地摇摇头,他竖起双手投降,“是、是,是,算我不对,这样总可以了吧?” 非常满意地点点头,云霏煞有其事地训道:“这就对了,男人嘛,不要那么小气……”像是想到什么,她突然抓起樊莫的手,急切地问道:“对了,樊行真的要娶白语寒  吗?” 怪不得人家说女人善变,瞧,前一刻还在跟他斤斤计较,这会儿她已经关心起别人的终身大事。 “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其实很登对吗?” “这个嘛……”把樊行和白语寒的身影凑在一起,云霏想了想,说道:“他们两个是挺配的,不过……” “你不用替他们担心,他们不会马上结婚,他们会像我们一样,先订个婚,然后好好谈场恋爱,再携手步上结婚礼堂。”其实阿行现在已经勤于跟他的未婚妻大谈恋爱,  樊莫敢肯定,那小子绝对会比自己来得轻松、幸运,因为他少爷绝对不用担心他未婚妻  会跑去当个逃婚的新娘。 蹙起了眉头,云霏喃喃念道:“听起来好像很不浪漫。” “浪漫?” “是啊,浪漫……”像是忽然想到她干么跟一个大男人扯这些事情,云霏转口道:“哎呀!你不会懂的啦!” “我也许不懂,不过,我可不可以请你不要老是关心别人,多花点时间想我,多花点精神了解我,你要知道,我才是你一辈子的伴侣。” 微微一笑,云霏说道:“我知道。”虽然樊莫一点也不符合她所要的浪漫,不过,她爱他却是不变的事实。 将云霏搂进怀里,樊莫心满意足地跟著她一起感受迈入寒冬的夜风。 此刻偎在樊莫的怀里,云霏忽然有一种念头,其实生命的每一刻都可以是浪漫的,  只要愿意用心体会,就像她现在的心情,被自己心爱的男人用臂膀捍卫著,不只是一种  幸福,更是一种浪漫。 *想知道蓝思圻和翟禹凡如何激起爱的火花吗?请看《情惑恶霸》 *想知道沈廷扬和关立瑜曲折的恋情吗?请看《情系黑豹》 全书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