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二婚》 第 1 部分阅读 作者:九尾99 【内容简介】 两年前一封休书被迫下堂,两年后一朵红花任人踩踏。[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百年前,五洲大陆,混战连年,被下了咒,施了魔,自此男女比例严重失调。 在这被诅咒的大陆,谁会是谁的谁?谁又在乎谁在乎谁? 内容标签: 天作之和 欢喜冤家 主角:裘腰 ┃ 配角:洛暮年,裴子君,甄开心,韩文宣,裘仙,甄高兴,萝卜,秋香,琉璃,葵花等 ┃ 其它:古代高干文,谈谈情说说爱 【正文】 【第一卷:柴米油盐酱醋茶】 相亲大作战 已是快四月的天了,五洲大陆北部的大周国却还是如深冬般冷的厉害,正午的太阳照在身上也不见暖和多少。 街上小贩们卖力的吆喝,歇了一个年关,大伙都赶早着出来赚钱。 屋瓦堆里,墙角根下,一丝丝绿意也开始争着冒头。 花儿抽芽,猫儿思春,人儿也不闲着。 大周国第三大城市洛川郡内最适合情人约会、夫妻调情的茶楼“月亮湾”里更是生意兴荣,热闹非凡。今儿个不知是啥好日子,月亮湾的雅座在大白天的竟都给人包了。 月亮湾井字一号房内…… 一女子单手支着脑袋,昏昏欲睡,歪向一边的嘴角泛着水光,对面男子似是斟酌了良久,实在不忍见那耐不住寂寞还鼓着泡泡的晶莹液体奔流而下,终于开口说话: “小姐,你……你平常都做些什么?” “呼噜……呼噜……” “小……小姐……你醒醒……” “啊?公子……什么事?”女子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忙擦了擦就要溢出嘴角的口水,见眼前公子终于出声,立刻强打起精神,准备新一轮的演说。 “你……你在家都做些什么?”声音越来越小,害羞男子怯怯抬头望了一眼眼前女子后迅速将头垂下,不自在的绞着衣角。 某女眼冒星星,感激涕零,“恩人”啊,你再不说话我就憋死拉,整整一个上午,偌大的屋子就女子一人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连家里有几片屋瓦上长着青苔都给巴拉完了,男子还是一副咬唇低头微微颤的模样,我见犹怜,让人不忍斥责,女子只好打起了盹。 “我做的事情可多啦,给我们家“铁牛”洗澡啦,给小豆子、小瓜子、小白、小黑、阿诺……他们上油除臭……每日还得把它们的脑袋胳膊腿儿全拆下来清洗,累死人了,有趣的是,我把它们的胳膊腿啊拆下来,但却装不回去,太逗了,那芙蓉婶还说我成天无所事事,我冤枉啊,天知道我有多忙!那些可都是我的宝贝,若是公子有兴趣,我马上就可以带你去看我的那些宝贝,保准你看了也爱不释手!择日不如撞日,要不我现在就领你去看看,我和你说……”女子一提到她那一屋子宝贝就像抽了风的犀牛,谁也浇不灭她显摆的激情。 说到兴头上的女子作势就要拉起男子出门,男子却没有动弹。 “咦?你可真沉,拽都拽不动,你……”女子终觉不对劲,扭头一看,吓的赶紧松了手。 只见男子红着一张脸,眼泪汪汪,好似一碰就要泪淹“月亮湾”。 女子人生中第四十六次相亲以失败告终! 未时三刻,地点还是月亮湾。 “小姐,贵姓?”一个满脸小雀斑的男子故作优雅地为身旁女子倒了杯茶水,顺便拉开了话题。 “姓……姓裘……叫裘腰。” “哦……裘小姐?裘姓在洛川可是个大姓。”望着身旁因为自己一句话就羞的满脸通红的女子,男子心底开始冒出丝许不爽,要是自己入了这样害羞怕事女人的家门,以后还有什么荣华富贵可言?不过,既然姓裘,家境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是……是个大姓。” “那小姐芳龄几何?父母安在?兄弟姐妹几人?都在哪高就?田产屋契有多少?可带来了家中仆侍管家马匹车辆商铺的清单?让我瞧瞧。” 此话一出,谁也没注意到害羞低头绞着手帕女子的嘴角抽了几抽。 忽地,女子像是下定决心般地抬起了头掷地有声道: “我芳龄三十八,九代单传,无父无母无兄无妹无姐无弟无田无仆无马无车无商铺!倒是有宅邸一栋,但里头除了些破桌子烂椅子,啥都没!”一气呵成,不带一个停顿,完全不复先前的口吃害羞样。 “啪!”的一声,“雀斑”公子气极起身一掌落下,桌上的茶壶杯子抖了三抖,重重的鼻哼一声摔门而出,留下一屋剪影晃动! 第五十次相亲还是惨淡收尾! 屋内之人见男人走后,松了口气,仰靠在躺椅上,望了望日头,还剩最后一个。芙蓉婶是越来越能耐了,今日已经相了五个,半个时辰过后还有一个,当初怎么就没发现她是个人才呢? 见时辰还早,裘腰悠哉地翘起二郎腿,端起茶杯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口一口细细的抿。 此时人群中一抹青绿吸引了她的目光,好有型的背影,好有品位的穿着,宽肩窄腰,长腿翘臀,洛川什么时候住了这么俊的公子哥,难道自己真是在小黑屋里待傻了不成?裘腰看的有些痴迷,端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就着壶嘴猛灌了一大口茶。咦?转过来了转过来了,千万别往这看,心跳加速,脸顿时红到脖子,嘴里含着一口茶水还来不及吞下…… 男子的脸彻底转了过来,一个照面,正好瞧见茶座二楼靠窗的古怪女子,女子“噗”的一声,嘴里翻滚的茶水呼啸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窗坠下,水流之急之猛让楼下之人始料未及。 “哇”的一声,人群炸开了,街上偷瞄帅哥的小姑娘,店铺里明瞅俊男的老板娘皆用恶毒的眼光扫向二楼的罪魁祸首! 楼下的青衣男子显然还未回过神来,只见他被喷的满头满脸茶水,鼻尖上类似唾沫星子的小泡泡调皮地晃动,将掉不掉的样子甚是惹人眼球,嘴角处还挂着一片风中凌乱的茶叶沫子招摇地摆着造型。 虽说气氛如此尴尬,但俊美男子的风采丝毫没有减少,那太阳底下闪着光芒的“泡泡”、迎风摇摆的茶叶沫子反而成了点睛之笔,青衣男子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突然堕入凡尘,那些“点睛之笔”让凡人与仙子不可逾越的距离感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故意的,你……你等着,我……我这就下来为你擦……擦干净!”关键时候,又犯口吃病了。 待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到楼下,哪有什么青衣帅哥,街道依旧唧唧喳喳,叫卖的小贩卖力地吆喝,烤鸭店的老板娘勤快地切着鸭脖子……她想拉过刚才旁观的路人询问那名被喷的男子上哪去了,可是没人搭理她,她无趣地抓了抓头,本想回茶楼相那最后一个男人,但今天糟蹋了帅哥后,小腰很气恼很难过,顿时没了相亲的心情,沮丧地回了家。 自百年前那场旷世大战过后,五洲大陆被分为三个国家,分别为大周,齐国,晋国。三国各有优势,实力相当,互相制衡。这些年,一无战乱,二无天灾,三国也相安无事地共同在这片大陆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俗话说的好,虽然百姓们日子好过了,但饭饱思淫。欲,一些歪风邪气也随着四平八稳的生活日渐盛行起来。比如游手好闲之流暴涨,小偷小摸不断,青楼,赌馆的数量这几年间更是与日俱增。 而不知是不是百年前那场大战犯了什么凤脉,五洲大陆虽然不再战乱,但人口数量却还是在下降,至少不见增长,整个大陆像是被下了诅咒一般!更甚的是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呈现男多女少的局面。所以民风渐渐转变,大陆上嫁娶一事由原来的一夫一妻,变成如今娶多娶少全凭男女双方各自本事。一般来说,女子少又娇贵,为延续后代,可娶多名夫婿,但若男子家境殷实,实力雄厚,也可娶进多名女子。当然,也有一些不耻三妻四妾不良之风的老学究家庭恪守着祖训族规,即便子嗣单薄,也还是坚持一夫一妻制。 由于各国人口数量不多,虽说无战乱,但兵役还是要服的,不同于以往的是,兵役也是男女平摊,比如在大周,男子年满十八岁,女子年满二十岁,都得入营服兵役。只不过女子入了军营多是做些省力的闲差且年限也较短,女子一年,男子三年,练兵苦力活还是由男子承担。 三国皇帝两男一女,大周、晋国皆为男儿为皇,而齐国却是女皇当政多年。 百年前,五洲大陆上男女平等,为了生计,皆可外出做工养家,朝堂上的杰出人物更是呈现男女争锋的局面。不过,五洲大陆很注重家族姓氏,百年来的风云突变使得嫁娶风俗也渐渐成形。凡娶方,不论男女,皆是家中的户主,要承担起养家的大部分责任和义务,嫁方虽也可分担部分担子,但压力终归是小了很多,所以只要你有本事赚钱,男的也好女的也罢,都可娶多房夫(妻)妾,只要你能养的起。[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虽然民风开放,但在这片大陆上,和离、被休之人却是被人看不起的,要是被人抛弃,不论男女很难再嫁再娶,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若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夫妻都不会闹和离。 而本故事的主人公裘腰,女,大周人士,芳龄十九岁,婚姻状况:不明,职业:更妇、打杂小二兼业余写书家,虽然很勤奋很耐劳,但多份兼职依然不能使她的日子有所好转。因为是九代单传的老洛川郡大户裘家的唯一血脉,所以肩负着无比重要的扞卫姓氏的责任,必须娶夫,不得嫁人。本是大户小姐,但家道中落,她又痴迷于搞些奇奇怪怪的小发明小创造,自接手家业以来不知砸了多少银子在那些个破铜烂铁上,使得原本不景气的裘家更是加速衰败,丫鬟厨子全被辞退不说,现下连裘大小姐的温饱都成了问题。但她死不悔改,即便是饿的不成人形也要省下银子买她的宝贝材料躲在西厢小黑屋里瞎捣鼓。 彪悍芙蓉婶 “小腰,小腰!裘小腰!你……你给我站住!” “啪”的一声,一只蓝面小黄。菊图案的大码绣花鞋随着尖锐的女声飞奔而出,划破长空,直击前方二十米处欲钻进卖菜老伯菜篓子里的“不明物”。 申时末,最后一抹斜阳也隐进了山坳。 阳南古道路口,负责洛川郡南枝区三坊七巷的报点更妇裘腰一脸茫然地扭头望着身后正迈着粗壮短腿朝她飞奔而来的芙蓉婶,不知该往哪里躲。 但见来人逼近,随即捏了捏脸,打起精神换上一副谄媚笑脸。 “哟,这么巧啊?芙……芙蓉婶子,吃饭了没?嘿嘿,瞧您这速度,我又跑不了,看您喘的,来,我给您扇扇风,凉快凉快。” 眼前的黑胖大婶面无表情,心情很不好,后果很严重! 只见她挡开欲伸上前为她扇风的手,喘着气,弯腰捡起绣花鞋。 待她整理好因为狂奔而被大风刮乱的发型后,一手拿着鞋,边有节奏敲着另一只手,边步步将叫裘腰的女子逼进阳南古道旁的深巷里。 年轻点的女子见这架势,生咽了一口口水,步步后退, “婶子,婶子,有话好好说嘛!这世上哪有解不开的结?您好好说我好好听,暴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地!哎呀……”一声惨叫过后,紧接着深巷里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心惊胆颤的斗殴咒骂声。 “很能跑是吧?我让你跑!我让你跑!跑啊?你再躲着我试试!今天我不抽死你这个不成器的窝囊废,我就不信刘!” “哎呀!哎呀!婶子别打脸别打我脸啊!” “你还有脸了你?!嗯?这回是第几次了?啊?你还记得你有脸啊?说!这回第几次了?”刘芙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晦气样一手揪着小腰的肩领子,一手举着绣花鞋狠命砸下。 “四……四十八次!” “再说一遍!” “哎呀!别打别打!五……五十次!唉!”裘腰捂着脸半蹲在巷子的死角,无力的挣扎。 “你……你这不成器的东西哟,老爷夫人九泉之下见着你这副鬼样都死不瞑目哟……呜呜……我刘芙蓉三岁进了裘家,十三岁就娶夫生子,你……你这十九岁的大姑娘家一事无成不说,家里连个掏心窝肺的暖被人都没!成天无所事事就知道瞎摆弄那些个毫无用处的破铜烂铁,你对得起裘家的列祖列宗吗?呜呜……老爷夫人,芙蓉愧对裘家愧对你们的临终遗言,实在无力教养这不成才的小祖宗,你们在天有眼,快让大小姐早日脱胎换骨吧!”刘芙蓉一边嚎哭一边不忘以鞋击打那不成器的“孽障”。 裘腰此生最怕两个物种:一是能将眼泪鼻涕收放自如的刘氏,二是……(伤心往事不堪回首,这里就先不提了。) 刘芙蓉一哭,她立马傻眼。 “好啦,刘婶,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定不会出错,更不会装傻了!您就别哭了,巷口都围了一圈人了。我啥都听你的,成不?” “此话当真?”刘芙蓉一听事情有了些许转机,立即止泣封锁一切液体的出口。 “当真!” “好!今日酉时三刻!月亮湾,二楼井字一号房!” 裘腰听后一愣,在“蓝面小黄。菊”即将落下之时,视死如归般沉重地点了一下头:“好!” “口说无凭!” “我不是答应了吗?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上五十回,哪回不是答应的我好好的?又有哪一回成功过?” “是人家看不上我!又不是我的错!我看你呀也别再整那些个有的没的,结果只有一个:白搭!” “你说什么?!”刘芙蓉此刻被彻底点爆,扔掉手中的绣花鞋,弯腰拎起胆敢口出狂言的大胆之徒的右耳,再一个旋转。 “诶……诶……别揪我耳朵……疼……疼……别拧别拧,我的好婶子,有话好好说嘛,呀呀,轻点轻点……扯下来了扯下来了……” 看官们不用惊慌不用诧异,这不是闹剧更不是惨剧,它是一场实实在在的悲剧! “哼!疼是吧?疼就对了!还敢给我跑!这半月你见我就跑,害老娘为了追你磨破了两双上好的兰秀坊布鞋!你翅膀长硬了是不是?嗯?让你去相亲又不是要割你的肉喝你的血!要不是看在你仙姐姐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照顾你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呢!走!现在就跟我走!我和你说,这回这个可是个绝色!婶子我绝不会把歪瓜烂枣往你这推,你不去以后有你后悔的!” “诶诶,婶子,你先松开我的耳朵,疼……” “我不松,这回我是狠了心了,若你还不肯好好听我的,我就死也不放手。” “婶子,婶子,明天行不?眼看戌时就到了,我今晚还得打更呢!要是砸了这饭碗我可真喝西北风了,更别说养相公了。” 一听手下之人提到“饭碗”,芙蓉看了看天色,是不早了,她开始犹豫,这娃她爹娘给她留的那点产业早被她败光,要是没了“饭碗”……不行,那可使不得! 随即语气缓和了许多,但揪紧耳朵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保证!” “我保证!” “好,明日午时,我在月亮湾为你们订张席,要是你敢不来或迟一刻,我就将你藏在西厢那一屋子的破烂全烧了!” “啊?不带这么狠的吧?!”那可是裘腰这一生视若生命的宝贝!为了宝贝,明天只好豁出去了! “哼!走着瞧!” “那见了面,那事还瞒着?”裘腰怯怯地询问道。 “当然得瞒着!” “哦!” “你可别和上两回那样,主动暴露实情把人吓跑了!婶子不是和你说了嘛,待洞房花烛夜,生米煮成熟饭后再说!” “那要是别人问起呢?我都十九了!还这境况不太正常吧?” “你傻呀?!平常看你倒挺能油腔滑调,一到正事就支支吾吾,字不成句!男人又不是没见过!多大的人了,见个男人还能脸红半天!我告诉你!明天你就是扯它十万八千里你也得给我瞒着!再错过明天那个好娃,我就撕了你!听见没?” “诶!唉……”裘腰懊恼地低下头,盯着脚尖钻地。 芙蓉婶终是松开了手,再次瞪了一眼呆在巷口的裘腰,警告似的比了个恐怖的手势后,才复又蹲下捡起那只灰头土脸的蓝底小菊。花绣花鞋,狠狠地掸了掸鞋上沾上的灰尘,单脚站立,熟练地套上,这个动作似是做了成百上千回,一气呵成,浑圆的身子没有晃动半分,好一招“肥鹅独立”,高,高,实在是高! 直到眼前那团人影消失在街的尽头,裘腰才晃过神来,揉了揉被揪的红肿的右耳,四下拍了拍印着鞋印的外裳,叹了口气,朝更棚走去。 戌时一到,小腰又开始了她去年刚接的新工作:打更! 工作时间七日为一循环,一三五晚上戌时至第二日寅时轮到她打更,二四六晚上戌时至子时她得上郡里最豪华的妓院“醉风阁”打杂。去“醉风阁”打杂其实是存了点私心的,小腰不仅好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爱写小人书,这件事迄今为止无一人知道。说起小人书一事,裘腰觉得实在丢人,所以一直没有向别人透露。印书商嫌她的书没有激情没有朝气,过于消极颓败,不愿为她印刷。没法,为了开创另一条致富之道,小腰很努力的打通所有关系走了后门进了“醉风阁”寻找所谓的激情和朝气。 点上更香,扶出花了近一个月才研制好的“自动打更车”,小腰开始了她的“头更”任务。 (看官们不要好奇不要惊讶,什么是“自动打更车”,详解马上会为您奉上。) 一向自认为怀才不遇的裘小腰同学自从拖着双腿敲着铜锣一晚上走五遍三坊七巷后,终于在上岗后一个月爆发,开始争分夺秒地躲小黑屋研制省力方便又能遮风挡雨的坐骑。 坐马车打更对于更夫来说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我们聪明绝顶的小腰同学却创造了洛川郡的第一个奇迹,“骑车打更”,车虽不是马拉,但也省力,斗篷的设计更是方便了雨夜的巡更。她从废旧摊上低价淘回别人用旧的马车轮子,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搜集回来的江湖人用的铁链武器等等一堆别人眼里的垃圾,做成了洛川郡第一辆人力三轮车。起先的车子没有踏板,小腰要靠双脚在地上滑行才能前进,不仅如此,还要腾出手来敲锣,很是不方便,经常摔的鼻青脸肿不说,还误了更时。经过一个月的改造尝试,小腰终于很好地利用了铁链,做了踏板,用人力代替了马力,还在位子上方将铜锣挂起,牵了一根绳子,挂在悬着的木槌上,只要坐在三轮车上,拉拉绳子就能出声。 三轮车虽抵不上马车,速度也不行,但它毕竟省了力还可以遮风挡雨。小腰只要坐在车上,脚踩踏板,拉拉绳子,过一道街,穿一条巷吆喝几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夜五次,工作就算完成。 打更工作经过改造后变的轻松许多,除了打更日子里的日夜颠倒,占用了许多钻“小黑屋”捣鼓宝贝的时间,其他的小腰还是可以忍受,毕竟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转眼已是五更天,敲了最后一次更,小腰骑着车子回了更棚,一切收拾妥当后,揉着睡眼惺忪的眸子推着车子往家赶。 清晨的街道还在沉睡,酒楼铺子都还未开门。 穿过几条街道,天已经蒙蒙亮,衙门里已经开始点卯,路上也渐渐的出现了三两晨起卖早餐的小贩。 “小腰,下工啦?来,你源叔特地给你炸的油条,趁热吃着,瞧你那小身子膀,瘦的真叫人心疼,赶紧招个好人家的男儿,回去给你分担分担。” “谢谢源婶,哪个好人家的男儿肯嫁我这破落户啊,要不源婶给物色个?嘿嘿……咱要求不高,身高八尺,貌比潘安,有状元之才,家产万贯就行了。” “你这滑头,大早上的竟说瞎话!耳朵凑过来。” “啥?”小腰咬了一大口手里的油条,边凑了上去。 “你不会是还忘不了那不要脸的负心汉吧?人都跑了,你还为他守什么?赶紧听你芙蓉婶子的话,去相一个!很多鳏夫长的都不赖,别再挑三拣四的了!听源婶一句话,男人吗,能干活能给你暖被窝就行,没那么多规矩,来年抱个大胖女儿才是真!” “婶子瞎说什么呢!我裘腰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吗?你们等着瞧,改明儿我就娶个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天仙般的人儿回来暖被窝!哼!这油条今儿个炸的不够酥,告诉源叔,面太厚了。”裘腰再次狠咬一口手中的食物,不再搭理源婶在身后的念叨径直回了家补眠去,今日还有一个相亲会要去呢! 落花流水宴 “姑娘今年多大了?” “十……”“九”字还未出口,就被旁边之人狠狠的踹了一脚。 “哎呀,韩公子,我们家小腰今年十五。” “啊?婶子,我……哎呦!”又是一个猛踹。 “才十五啊?我都二十二了!”男子微皱了一下眉,若有所思道。 “韩公子,其实我……”裘腰刚想开口解释,就被一旁的刘芙蓉瞪眼警告,立马噤声。 “其实我们家小腰虽说只有十五岁,但她心智却成熟的很,你看看这腰板肥臀,保准能一年抱俩,韩公子初来乍到,不知道小腰在我们这有多受欢迎呢,我是看着公子人好,才舍得将小腰介绍给你的,公子不会是嫌弃她年纪小吧?” “倒也不是。那小姐家可有父母兄妹否?” “没……爹娘早就过世了,只有一个干姐姐,但前些年嫁去京城了,家中就我一人。”女子偷偷望了一眼对座的男子,柔声应答。 “那就是孤苦一人喽?”韩公子才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哎呦,韩公子这你不用担心,没有爹娘,虽说不能尽儿孙孝道,但却没有负担,省钱省米,你要是嫁进来,还不要受岳丈岳母的气,没有兄妹,就没有家产纷争,这不更欢乐吗?虽然这么说不厚道,但这总归是实实在在见的着的好处。”刘婶再次抢话成功。 “也罢,那家中宅子府邸可够住?” “啊?” “够够,裘家在洛川郡可是个大姓,那宅子在整个洛川郡近几十年都是数一数二的气派,绝对够住,公子尽管放心就是!” 自从裘腰五十次相亲失败后,刘婶再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单独会面,今日硬是坚持“三人行”,在一旁帮衬着她,毕竟这样一个不知裘腰底细的外乡绝色美男错过了,可就再也等不到更合适的了!所以,这回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韩公子没再说话,转头望向窗外,脸上表情瞬息万变。裘腰与刘芙蓉皆紧张着盯着他做出决定,虽说今日信誓旦旦要拿下这座高难度的“堡垒”,但毕竟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此男子容貌身材样样出众,文质彬彬,知书达礼,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只是不知为何会来到洛川郡,而且还要嫁作她人夫!更何况昨儿个,小腰还把人家吐了满脸茶水,虽说那公子定是不记得了,不然今日会面也不会如此随和,没有半点尴尬。虽然相亲气氛在芙蓉的带动下一度高。潮迭起,但自见了这男人,小腰心就凉了一截,再看人家不冷不热的态度,心底也不再抱任何希望。 半晌,男子依旧一声不吭,连士气一度高涨的芙蓉婶也未免气馁。 “公子,您看看,这亲事……” “好吧,就这么定了吧?” “噗……”小腰一口气没上来,又喷茶了。 就连淡定如老佛爷般的刘芙蓉也大吃一惊,一时没有晃过神。 “不过……我要在三日内行礼成亲!具体事宜就按当地风俗吧!我就住在月亮湾天字三号房,有事再商量。”韩公子说完后竟起身面无表情出了门去。 小腰和刘芙蓉怔了大半天都没有晃回神。 “婶子,他……他同意嫁我了?!” “好……好像是!” “你捏捏我……” “哎呦!你真捏啊!” “疼不?” “废话!我捏你试试!看你疼不疼!” “疼就对了!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要大喜啦!我得马上拉你赫大伯商量去,怎么着也得先混过洞房花烛夜!缺的家具物什,我们几家给你先凑上!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不怕那公子哥反悔!” 一阵风的功夫,房里就只剩小腰一人了。 成……成亲?裘腰还没有回神!难道自己真要再次成亲?她不想,一点也不想!这两年来,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偌大的裘家大院硬是被她败的家徒四壁,似乎只有堕落再堕落,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才能不去想不去看!男人?哼!越是英俊的男子越是不能相信!即使是相爱相依四载的枕边人也会在你毫无防备之时“捅你一刀”!更何况才见了半个时辰不到就愿意入赘的陌生男子!此时的裘腰从心里往外不停地冒着寒气,心底那平时不敢不愿碰触的禁地在不停的抽搐挣扎!她有不好的预感!很不好!似是抓着了点头绪,但一溜烟又没了影。 大喜之日定在三日后,日子虽不是大好,但在三天的时限里还算是不错的。 裘家只剩裘腰一个独苗,邻里乡亲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的过往既心疼又愤慨,好不容易帮她再次谋得了一桩婚事,大伙都尽心尽力的帮忙。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事情也许不会如她想的那般糟糕。 因为新郎是外乡人,所以一切都从简了,但裘府也被装饰了一新,不复往日的颓败。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准备拜堂,由于两人皆无高堂在身边,大伙就推了刘婶和赫大伯坐上那家长的位置。 事情发展到现在,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大伙都很高兴,气氛很融洽,除却身边新郎那隐藏的很好的不安情绪。 身边的大伯大婶,自小的玩伴叽叽喳喳地起着哄,裘腰一一应付了过去。牵着小腰的厚实大手很冰,还在微微的颤抖冒着汗,一点也不似以前那个人那么柔软热乎,小腰叹了口气,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胡思乱想什么?难道还在期待那个人会回来抢亲不成?她苦笑了一下,稳了稳情绪,准备拜堂。 “一拜天地!”裘腰被红盖头遮着脸,只能看见对方垂下已经握的暴青筋的双手,男子不安的握紧放松再握紧,终还是与她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座上赫叔、刘婶笑的合不拢嘴,高兴的连连称好。 “夫妻交拜!”最后这一拜礼成之后,裘腰就要作他人妇了,一时之间,裘腰有些晃神,好似回到了六年前,也是这么个场景,那时的心情是何其喜悦何其期待,可是如今…… 司仪见新郎新娘皆无动静,又喊了一声, “夫妻交拜!” 厅内披着红衣的两人依旧没有反应,这时裘腰身后的葵花低喝了声:“小腰!” 小腰猛的清醒,惊觉气氛有些不对,忙准备低头拜礼,罢了罢了,这位公子也算与她有缘,模样又周正,她还在奢求什么呢?这次一定好好珍惜好好过日子! “夫妻交拜!”小腰弯下了腰,但新郎却是面朝门外,没有动弹。 喧闹的大堂霎时安静了下来,谁也不知道新郎官到底要做什么?就差最后一步了!大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夫妻交拜完就算礼成,可是……本该交拜的,却只有新娘一人弯下了腰。 裘腰觉得不太对劲,稍稍抬起了头,透过丝薄的红色盖头,见新郎官整个身子缓缓的转向门口,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并没有与她对拜。又过了一会,安静的大堂开始窃窃私语,大伙的注意力被门外的女声吸引。 “韩文宣!你非得逼我至此吗?” 对面之人终是晃了晃,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虽然隔着红盖头,但小腰却似乎还能看见他在笑,是发自心底如释重负的笑。他笑起来真难看!真的不是一般的难看!小腰被眼前男人绚丽的笑容刺的睁不开眼,现在想来,全名叫韩文宣吗?真傻,她真是傻!一次又一次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终于还是来了!”新郎笑的灿烂,随手扯掉胸前的红花,大步朝门口走去! 婚宴已然成了场闹剧,大红的喜字更是讽刺着堂内众人! 刘婶不愿意了!这抽的是哪门子的疯?外乡人竟欺负到她们头上了?开玩笑!她们家小腰近段好不容易才从走出两年前那倒霉悲催的阴影,乡亲们开导了这么久才见些起色同意相亲再婚,被一个外乡的臭小子这么一闹又回去了,说不定还会更加自闭厌世!而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要不是她逼着小腰成亲,也不会出现如今天这般局面。 “韩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芙蓉婶子起身一个箭步冲到韩文宣面前,摊开双手拦道。 “刘大婶,实在是抱歉,这事全是韩某的错,我会双倍赔偿各位的损失,今天这亲,我是断不会结的!” “他说什么?”“什么玩意啊?!”“长的俊点就了不起啊?”“芙蓉婶是怎么找的人啊?真是的!小腰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对啊!小腰以后可怎么办哦,还那么年轻!”“所以我说,长的俊的男人没一个是好鸟!”…… 大堂众人皆愤愤的指责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乡亲们,操家伙!堵住这个骗婚的臭小子!敢在我们地盘上撒野!看你是不想活了!”赫大伯也沉不住气了,太欺负人了,当我们小腰是什么人? “就是就是!”葵花一马当先,顺手操起一旁抬嫁妆的扁担,就要冲过去揍人。 局面越来越混乱,那韩公子皱着眉头,大声道:“大家冷静,是韩某不对,但你们也太将婚事不当回事了,哪有这么容易就成亲的?才见了一回……” “哟,瞧你的意思,还是我们有错在先?” “韩某也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就是!”“我们小腰的名声怎么办?”…… 场面混乱不堪,大伙好像都气极,皆拿起了锅碗瓢盆,准备大干一场。 这时,一阵香风飘过,门外突然伸进一根色彩艳丽的锦缎,韩文宣眉眼一弯,伸手拽住,起身轻点一旁的桌子,整个人借着力腾空跃出。众人还未晃过神来,人已经不见。 随后一声巨响,大堂正中的喜桌上多了三锭黄金! “这点金子就当弥补裘小姐的损失和支付这次喜宴的花销,韩某实在是对不住了,告辞!” “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众人皆跟着追了出去,没人注意到大堂上已经掀了盖头的新娘的脸。 悲伤而绝望! 最是那一眼 望着混乱不堪的大堂,好不容易凑齐的桌椅歪七扭八的躺倒在地,桌上、地上满是坚果喜糖,客人们都已散尽。刘婶和赫叔领着一帮人追着新郎讨说法,今日的裘腰比两年前更加不堪!两年前一封休书被迫下堂,两年后一朵红花任人踩踏。 “小腰,都是我娘的错,她老糊涂,眼睛不利索,人也没看准,你别往心里去!” “腰子,那男的长着一副僵尸脸,一看就是克妻命,不要也罢,姐姐下回上京城给你找个比他好百倍千倍的去!” “对,额头窄细、印堂发黑,命定不长!咱不要也罢!” “小腰,你倒是说句话啊!” “腰子,你可别吓姐姐啊!” …… 望着目光呆滞、一语不发,瘫软在地的某女,堂上三人急红了眼。 劝了好一阵也没啥起色,三人迅速围成一圈,如此这般的分工安排。 谈妥后,三人各自扯红布摆桌椅扫大堂。俗话说得好眼不见心不烦,将这些碍眼的喜色全消除了,也许小腰就会好了。 正当三人干的热火朝天之时,地上的人儿突然起身如游魂般地朝门外走去。 “小腰,你上哪去?” “裘妖精,你给我回来!” “腰子,回来!” 葵花、萝卜还有秋香皆扔掉了手中的活计追了出去。 裘腰披着红色喜服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酉时刚过,华灯初上,本该是她的良辰吉日,却剩她一人独自舔伤。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不知是自己真的如此遭人厌还是那些男人瞎了狗眼!她裘腰有什么不好?没脾气肯吃苦!身材长相在南溪街也是数一数二的,不就是喜欢捣鼓一些小玩意嘛,说什么和破铜烂铁待的时间都比和他待的长!说什么男儿志在四方不可偏据一方!说什么做了四年的的饭菜都抓不住他的胃口!说什么成了亲后就不再会收拾打扮自己,成天跟个游魂似的衣冠不整!借口!一切都是借口!他早就盘算好要离开她的!不然不会在大吵的那一刻就能拿出休书,提起包袱头也不回的走! 成了亲就不能再坚持自己的兴趣爱好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为他做了四年的饭菜也讨不了他的欢心吗?不收拾打扮自己还不是为了省下钱给他置办新衣书籍!男儿志在四方也不必休妻啊!裘腰心底委屈!很委屈!两年前男人义无反顾离去时她没有哭,这会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什么嘛!两年前送走了一个男人,两年后又再送回这么一个男人,婚礼上新郎跟别人跑了,浪漫在别人狗血在自己!老天,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小腰精神恍惚地来到一个小夜摊,摊子生意有些冷清,老板还算和气,没对一身红妆的小腰多加关注,上了小腰点的酒菜就忙别的去了。 “什么东西!”小腰泪流满面,低声咒骂,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往肚里灌酒。 几杯酒下肚,小腰已经略有醉意。 “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你,还有你,说,是不是?男人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小腰耍着酒疯,胡言乱语。 “啪”!杯子被小腰重重地摔在桌上! 由于成亲的时间过于仓促,刘婶她们忙了三天三夜才把大堂整的像模像样,小腰也没闲着,制衣办货,今日更是没吃一点东西,上祠堂拜祖先,风俗礼仪都过了个遍,这会空腹喝酒,胃里火辣辣的烧疼,三日来的身心俱疲让裘腰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她趴在桌上嚎啕大哭,隔壁桌的人三三两两被她吓跑,小摊老板还真沉得住气,客人们跑光了,也没过来赶她走。 小腰见没人管她,更加肆无忌惮地嚎哭起来。 哭到累了,自觉没趣地匍匐在桌上抽泣,呜咽地闷嚎。 “你这贱奴!倒霉的乞丐!滚开!脏死了!别在这挡道!” “哟,薛大官人,里面请里面请,我立马将这个垃圾清理了。” 待客人进了店,瑞福堂的掌柜立即撤掉谄媚的嘴脸,用脚踢了踢脚下之人,地上之人拖着一条动弹不得的腿艰难地挪了挪。 “还是个瘸子!来人啊,快把他搬走!这样倒在我店门口,还让不让人做生意啊!快搬走快搬走!” “老板,很脏耶!真要搬吗?要不将后院的毛驴拉出来,把他绑上拖走?” “也不知道死了没?随你们,反正立刻将他拖走!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算了!垃圾!” “是,掌柜的!” “要死也死远点!还劳烦我们费力将你拖走!今天不知触了什么眉头了!竟摊上你这么个破玩意!阿三,快过来帮忙!我去牵驴!” “阿二,他翻不了身,太臭了,我绑不住他!怎么办?” “娘的!揍他!我就不信他真动不了!” 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传来,小腰止住了哭泣,抬眼望向对面瑞福堂前的几个人围着一个乞丐殴打,乞丐似是疼痛难耐,艰难地翻了个身,暴徒们忙将绳子穿过,把他系牢,再将绳子绑?(: ) 第 2 部分阅读 道危俳影笤诼可砩稀?br /> 小腰本就满肚子积郁没处发,这会借着酒劲,就要冲上前去凑热闹! 正要踉跄起身,就被小摊老板拦住:“姑娘,莫要过去添事,那乞丐是个瘸子,不是本地人,为了他得罪瑞福堂可不值!” 小腰一把推开老板,喷着酒气道:“谁可怜他?乞丐就该有乞丐的命!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外乡的男人更是满脑子坏水的贱种!我要前去看个仔细,看看他是不是真是块贱骨头!” “姑娘这是……” “让开!” 裘腰跌跌撞撞地来到瑞福堂前,周围的伙计都认得她是本地人,也没多大在意,自顾绑着绳子。[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她上前踢了踢地上的人,见没有反应,顿时恼了,来到头部,狠狠地踹了一脚,因为喝的很醉,下脚也没个轻重。 乞丐闷哼一声,缓缓转过头望了她一眼,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被那眼神闪了一下眼,小腰看呆了去。虽然面部被脏乱的头发遮了大半,但依然挡不住眼睛射出的点点光芒!哪怕他满身的伤痕裂口,血迹斑斑,头发更是打着死结凌乱不堪,衣服由于长时间在地上爬跪而破破烂烂,浑身都是污垢散发着臭气,但那眼睛却是干净澄澈的如同天上最闪亮的星星!但他望向小腰的眼神却是由不解慢慢转为淡然冷漠疏远,甚至还透着不屑,小腰被他的眼神彻底激怒!那眼神与两年前那毅然离去男人的眼一样,疏远不屑!如同晚上逃婚的男人一样,冷淡不带一丝感情! 裘腰在酒精的刺激下,着了魔般一脚踏上男人的眼睛,她不要看再也不要看到这样的眼神!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听到没有!” 脚下之人开始还挣扎了几下,后面渐渐没了动静。 裘腰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下的力道越来越重。 过了好一会,凉风一吹,晃回神之时,才惊觉自己竟做出了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忙收回了脚。自小到大,她给人的感觉都是老老实实,成天挂着个笑脸,从未大声说过话,就算是被休那日,她也只是不声不响地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三日! 透过丝丝发隙,小腰再次看见了那双眼,透着一股面对生的绝望死的悲伤!心中某根弦被狠狠的扯断,剐着她的心肺,快透不过气。 旁边的伙计见裘腰撒完了酒气,忙将她请到一边,其中一个挥着鞭子,就要赶着驴拖着乞丐离开。 小腰闭了闭眼,却始终忘不了那双绝望而悲伤的眼神!不知是哪个神经不对,小腰竟走上前,挡住他们欲拖走乞丐的去路! “姑娘,请让开,驴不“长眼”,怕冲撞了您,要喝酒吃菜里边请!” “嗝……”小腰打了个酒嗝,拍了拍脸,晃了晃脑袋,指着出声的一名小哥道:“驴不长眼,那人总长眼了?驴瞎了眼,你瞎了吗?” 众人皆面面相觑,刚才还踢打闹事的主,这回怎的又朝他们发起酒疯来了。 “姑娘,您喝醉了,要不,去店里喝点醒酒的汤,这乞丐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们只打算将他拖到旧坟岗让他自身自灭!没有要再打他的意思。” “哼!拖到旧坟岗?那不等于杀了他吗?你们也是娘生父母养的,怎么就没点同情心呢?嗝……” “诶,姑娘这话说的,好像刚才您没踢打他似的,现在装什么大善人,姑娘要是喝酒吃菜请进店,要是没事找事,那最好就一边去,我们瑞福堂可不是慈善堂,打开门做生意,求的就是个利势!你在这醉酒闹事,可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哟,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啊?大周难道没王法了不成?今天这事我还就管定了!”裘腰酒气冲天,拽着驴头不放手,伙计们也都是乡下镇上请来的,还不大敢得罪老洛川城里头的人,不论她是否有钱有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指不定人家哪个关系网里头就有城里头的高官。 叫阿二的伙计对旁人使了使眼色,那人立马会意,进店寻了掌柜来。 裘腰纯属大脑发热状态,或许等酒醒根本不记得今日做过何事,此时的她抱着驴头不动,众人也耐她不得。不一会,瑞福堂掌柜就不耐烦的出了门来。 “一点小事也干不好!就会吃白饭!哟?我还道是谁呢?这不是小腰吗?今儿个不是你成亲的大喜日子?我还想着今日提早歇业赶去给你凑凑热闹呢!怎的放着良辰美景不享,跑到我瑞福堂来讨酒喝了?” “赫大哥,这大冷的天,你咋地这么狠心将人拖乱坟岗呢?嗝……”裘腰抬起朦胧的双眼望了望眼前之人。 “什么乱坟岗?谁啊?” “喏,就这乞丐!” “我还道是谁呢,这破落户都挡在我店门口好半天了,你看这人来人往的,不是存心整人吗?他又不是你谁,你就甭管了!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快把他拖走!”赫峰朝伙计们挥着手道。 裘腰被赫峰拉到一边,“小腰,这是咋回事啊?你不是该在家陪客人吗?发生什么事了?跟哥说,你的眼睛怎么肿成这样?哭过了?难道新郎又出事了?” 夜晚的温度比白日降低了几分,一阵寒风吹过,裘腰缩了缩脖子。 她没有回答赫峰的话,眼睁睁的看那个乞丐被驴拖走,乞丐身上怕是累积了不少伤口,地上的沙石又尖又硬,这一路拖着,留下斑斑血迹,乞丐那本毫无反应的身子也不免颤抖起来。 裘腰见状,再也忍不住:“慢着!” 姻缘天注定 裘腰见状,再也忍不住:“慢着!” 前面的三人一驴被那么一喝,不知该不该继续走。 “小腰!你今天抽的是什么邪风?快跟大哥回家去。” “我不回去!”小腰一把推开赫峰,朝乞丐走去。 地上乞丐微微皱了皱眉,不解地望着刚才还将脚踩在他脸上的女人,不会又要对他下毒手吧? “小腰,别闹了,快回去,别脏了你的喜服!” “哼!喜服?去他的喜服!”小腰来到乞丐跟前,没有半点犹豫,半抱起他的身子,解开了缠在他身上的绳索。不止是在场的人全呆愣在原地不作声,就连那乞丐也不禁愣在当场! 小腰麻利地解开了绳子,再费力地拉起了乞丐,乞丐的右腿似乎被打折,站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 “若还有人样的话,能站着就别蹲着!能坐着就别趴着!”小腰低喝道。 乞丐听了小腰的话,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怕是自己身上的臭气让眼前的女人闻着反感,不动声色的远离了小腰。这天气众人皆裹着厚厚的棉袄,而乞丐却是挂着磨成条状的衣裤,裤子也只能遮羞而已,此时寒风一阵接着一阵,坐在地上不免觉得发冷颤抖起来。 “小腰,你认得他?”赫峰上前要拉离小腰,小腰却甩了甩手没有搭理他。 “快跟哥回家,别瞎闹了,我知道你忘不了暮年,但他人都走了两年了,你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有事咱回家说,不然让新郎官等急了可不是好事!” “我不回去!” “你咋还跟孩子似的,跟个乞丐磨蹭什么劲!难不成,这个乞丐比你的新郎还重要?” 赫峰也急了,今天店里生意特别好,他打算晚点再去参加小腰的喜宴,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何本该拜堂成亲的小腰会在这里出现?他知道小腰一直排斥着芙蓉婶给她安排的相亲,但毕竟岁数在年年增加,大伙也是为她好,他只道小腰这回逃出来定是任性使小性子,一心想将她带回去。可是却不知无心的一句话竟让小腰炸毛,并成为日后一出出悲喜交加大戏的最大“元凶”! “没错!他是比我的新郎还重要!”说完,小腰竟把身上的喜服脱下,披在了乞丐单薄的身上。这下,不仅是众伙计唏嘘了一下,连路人也都驻足围观。 那乞丐更是一眼未眨的盯着眼前为他披衣的女子,这可是神圣的喜服,现在竟然披在自己身上,原以为再也没机会穿上的喜服,竟被那女人毫不犹豫地披在自己身上!在五洲大陆上,每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对喜服的向往和尊重都是不能用简单的言语能够形容的。青年男女若是希望有段美好的因缘,就会早早备齐喜服,待成亲之后还要好好保留,若是喜服沾了污渍或是弄破那都是不吉利的,会影响日后整个婚姻状况,所以每对新人都会将它当宝贝似的存放保养好,以保佑一生一世的幸福。 “小腰!你疯啦?!”赫峰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竟把如此重要的衣服披在一个被众人踩在脚底下的乞丐身上! “我没疯!我要娶他!我要他做我的夫君!” 这回不仅是路人,就连隔壁街的八大姑六大姨全赶了来,有认出小腰的街坊忙四下散去奔走相告,“不得了不得了,裘家唯一的血脉要娶一名断了腿的乞丐为夫!” “你给我滚过来!别在这丢人现眼!”赫峰今晚是被小腰彻底气疯了! 裘腰没有理会周边人的反应,径自拨开乞丐额前的乱发,虽然脸上满是污渍,血迹斑斑,但还是能隐约看见乞丐俊逸的面容。[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那双眼睛不再冷漠疏离,亲切了不少却还是透着一抹不解,被他这样直直的望着,似乎周身都暖和了起来,那眼睛深不可测,像是要将小腰整个吸进去般,小腰的心竟莫名的跳动异常,小腰心想定是喝醉了酒不然怎会有如此燥人的悸动。 “你可愿意嫁我为夫入我家门?” “……”乞丐似乎还没从梦境中醒来,他感受着眼前女子近在咫尺的嘴边说话边吐出的热气,头脑晕呼呼,现在自己这副模样,她竟一点不嫌弃地靠的如此之近,这女子难道与其他人不一样? “嗯?我也许不能给你荣华富贵,也许不会立刻爱上你,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安定的家!若你不会离我而去,我亦一辈子对你不离不弃!你可愿意嫁我?”小腰心里有些急,难道连个乞丐都不愿跟她回家吗?她就真的如此不堪?她的自信自尊在这一刻被前所未有的践踏了,她硬是憋住气,缓了缓,细细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气的,这乞丐说不定是个疯子或是个落魄清高的世家公子根本看不上她。唉,她真是想成亲想疯了,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还是强求不得。原以为有那样美丽眼睛的乞丐定不是凡物,自己也只是想开导他,或许找个理由带他回家洗干净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此人会好起来,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不要做那万人唾弃的乞丐。自己那点名声早就败光了,也不在乎是否因此再添一笔。 “小腰!你真是疯了!”赫峰一把强拉起裘腰,扯着就要离开,但街上都被挤得水泄不通。 “大伙让让,今晚的事,大伙看过就忘了吧,别在意,我家妹子喝醉了,说胡话呢!” “等等,我愿意!”声音不大,但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真真切切,好特别的嗓子,清越脱俗,很动听。 喧闹的人群再次安静下来,大伙都在等小腰的反应,赫大哥紧拽着她的胳膊不放手,不死心的暗暗使力拉住小腰欲转身的身子,“你不会是真看上他了吧?” 小腰使劲甩开他的手,“至少他不会伤害我,他比我更一无所有,他需要我,在他没有得到更多前,他都不会离开我,只要我坚守立场不爱上他,就永远不会再受伤!”声音很小,但赫峰还是被震慑住,小腰今晚到底怎么了?一点也不像平常的她,难道婚礼真的出问题了?在他晃神之际,小腰已经来到了乞丐身边,她静静地望着乞丐,没有出声。 乞丐见女子盯着他不说话,脸上淡定的表情再也装不下去,眼神开始闪烁,撑在地上的双手细微地摩擦着沙石。 “我喜欢你现在的眼神!来,扶着我,看看能不能试着站起来!”小腰伸出了手。 乞丐现在很矛盾!这个女人刚刚对掌柜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她说她不会爱上他!真的吗?她不嫌他脏不嫌他臭,虽然刚才狠狠的踩了他,但竟敢当众说出要娶他的话,还就真这么做了!真是惊世骇俗,心肠应该不坏。再想想自己本就不想活了,不如跟她回家,真的不会爱上他吗?他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此不堪?!任谁都不会把他放在心上?!女人温暖的笑确实让他冰冷的心暖和了不少,或许,他可以在她那得到重生! 小腰看着乞丐的眼神又变了几变,似是想通了什么,缓缓向她伸出了手。 “使点劲!是个男人就给我站起来!”小腰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他从地上拽起。 乞丐借着小腰的臂肘勉强站起,僵硬的右腿还是全无反应,左腿想是许久没用,微微的打着颤。 乞丐虽然不能完全站直,但依旧比小腰高出了一个头,原来他这么高,小腰以肩撑在乞丐的腋窝下,艰难的站着,众人皆看傻了眼。 闻讯赶来的芙蓉婶和赫大叔一伙看到眼前情景,当即就想昏死过去。 刘芙蓉晃着身子上前,抚了抚小腰的额头,颤着声道:“小腰,你不要吓婶子,婶子再不逼你成亲了,你想捣鼓你那些宝贝,婶子也不拦你,你乖,听话,放开那个乞丐,跟婶子回家,不想打更也没事,婶子养的起你!哪怕一辈子,婶子也养的起!你快快跟婶子回家,别胡闹了。” 听了刘芙蓉的话,乡亲们各个都随声附和,上前规劝“迷途羔羊”快快回家。 乞丐靠着小腰的身子微微的抖了起来,似是离开了稍许,本来刚恢复自信昂起的头又低垂了下去。他不敢保证身旁的女子会坚持兑现刚才对他说的承诺,世上哪还有真心实意待人的女子?她们各个贪图富贵荣华,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何况她不过是个刚刚才认识且对他一无所知的陌生人而已,他也只不过是个乞丐,她如何会为说过的话负责。思及此,不免内心泛起阵阵苦涩,罢了,是自己对这个世界太过奢求。 “大家别吵了!我裘腰今晚要向整个洛川郡南枝区南溪街的街坊邻居宣布一件事,我要与我身边的男子成亲!就在今晚!谁也别想阻拦!” “小腰!不要胡闹!回家!”一旁的赫大叔再也忍不住了,他在整个洛川郡算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而裘腰是老友裘衡临死前托付给他照看的,他有权利替她爹爹管教这不听话的“孩子”! “乖,跟婶子回家,别惹你赫叔不高兴!” “你们谁都别劝了,从小到大我最听爹的话,爹死了,我听娘的话,娘也去了,我听婶子赫叔的话,你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从没有忤逆过你们,但我真的过不好,我不开心,很不开心,每天即使内心再伤心再痛苦,面对大伙我还得笑脸相迎,我真的再也装不下去了!婶子,赫叔,若你们真的疼我,就让我自己做主一回,不论这次结果如何,我都不后悔!我再说一遍,我要娶他!就在今晚,喜宴继续进行,若乡亲们看的起我裘腰,真心祝福我裘腰,就来参加我的婚礼,若觉得我荒唐大可不必理我,任我自生自灭!” 乞丐新郎官 小腰扶着乞丐来到赫叔的身旁,赫叔瞪了她一眼,再朝乞丐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转头不看向他们。 “赫叔……” “哼!别叫我!你不是都决定好了吗?要自己做主一回吗?赫叔担不起那么大的罪名,毁了你的幸福!” “我……”小腰声音已经有了些许哽塞,她知道大伙做这么多都是为她好,可是有时她只想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乞丐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赫叔终是不忍,几欲转头,却还是没有拉下面子来,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 “爹,我看还是算了吧,小腰这孩子也长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这乞丐倒是硬气,怕是几日没吃过东西,躺在我店门口半天无力前进,但也没向客人伸手乞讨,只是吃些店里丢弃的残羹冷炙。小腰一个女孩子家在偌大的裘家没个伴也不是一回事,大伙总有没照应到的时候,我看,就将乞丐收进来做个仆从侍候小腰吧?”赫峰见状忙上前给他爹找台阶下。 这话一出,人群里窃窃私语,裘家虽然败落,但过去毕竟是洛川郡的名门望族,唯一的裘家大小姐身边没个仆从还真不像那回事,很快周遭围观群众皆怂恿说好。赫叔也动容了,缓和了一下口气道:“也罢,孩子们长大了,有自己想法了。” “恩,我觉得也行!”刘芙蓉本就因新郎逃婚一事自责不已,一整晚没敢说重话,见那乞丐虽然邋遢肮脏,但隐约见得那模子还算周正,也就勉强同意了收乞丐为仆从的建议。 小腰见事情有所转机,擦了擦眼睛,刚想说话,谁知身旁乞丐却抢先发话了:“小姐难道说话不算话嘛?刚才口口声声说要娶我为夫,这会又出尔反尔?既然担不起就不必给我希望给我承诺,乞丐若一直是乞丐也不会有什么念想,但小姐既然把我的贪念引出却不负责任的走了,你觉得妥当?” “我没啊!我……” “我不做仆从!” “诶,我说你这个乞丐,不要给脸不长脸!让你进裘家当仆从已经是大赦了,你还狮子大开口了你!我看,大伙都别管他,将他直接扔乱坟岗算了,什么毛病!”一旁的葵花实在看不下去,跳出来呛声道。 “就是,一个乞丐还在那得瑟个什么劲!” “腰子,别管他!这世上又不是没男人了!” …… 大伙七嘴八舌的说开,小腰感觉身边乞丐愈加远离的身子,真是个有骨气有想法的乞丐!裘腰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感情浓烈时承诺一堆,腻了烦了后什么承诺都是放屁的人!那个人也是如此,新婚时说什么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永不分离,结果呢?却换来一句“性格不合”、一纸休书。 裘腰本就没真想过要娶他为夫,觉得收乞丐做仆从也不错,至少乞丐可以堂堂正正做人。可她那有些泛滥的同情心总是在不合时宜的地方无限放大至爆发,就在那本该沉默不出声的时刻,她不知是不是烈酒烧坏了头,竟一把拉回乞丐欲倒的身子,慎重地对他点头道:“好!我娶!你做夫君,不做仆从!” “腰子,你疯啦!” “小腰!别说胡话!” “你……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哟!” …… 望着大家失望气恼愤慨的脸,裘腰不再辩解,搀扶着乞丐,就那样颤颤巍巍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乞丐深吸一口气,一路上,虽然神情恍惚,腿脚还是不灵便,但踏出的步伐却是坚定没有半分迟疑。 空留一街的乡亲还愣在原地摸不着北。 “你要干什么?”男子缩在角落,望着眼前女子举着把剪刀步步逼近惊恐不已。回来的路上,女子一句话未说,沉着张脸,一到家,就将他扔进水房,面目狰狞地冲进一个漆黑小屋翻箱倒柜半天,抱出刀具剪子等一堆利器,凶神恶煞地让他躺倒不准动。那架势,任谁也不会乖乖就范。 “难道你要用这副鬼样子和我拜堂?” “……” “快坐好!不准动!”小腰一手刀子,一手剪子,□地逼近乞丐,哼,很有骨气是吧?仆从不做做夫君?那就让我给你整个夫君样! 半刻钟过后,狭小的水房惨叫连连,那声音虽甚是悦耳,但那内容就…… “不要,不要脱我衣服……” (不脱衣服,怎么刮泥?) “不要,不要碰我那里!” (切,早晚都要碰的嘛,害什么臊!) “痒,痒死我了,别挠别挠……” (原来怕痒?嘿嘿,我让你狮子大开口,让你嚣张!我挠死你!) …… 一个时辰过后,还是在刚才的“案发现场”! “咕咚……”什么声音?如果没听错的话,应该是口水吞咽的声音。 水房内,某女半身湿透,涎着口水,跪趴在慌乱中拿着红妆遮挡半身的男子身前。 “好俊的人儿……咕咚……”小腰再次吞了口口水。 眼前男子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这本该用到女子身上的词,用在他身上一点也不显女气不说,还很贴切。 蜜色半裸的身子在红妆下若隐若现,洗净的长发柔亮的贴在胸前,还在滴着水珠,脸颊微红,红唇微张,不知所措地盯着小腰。 “神……神仙?咕咚……”裘腰很没骨气地沦陷了。 男子听后松了口气,嘴角一斜,凤眼一眯,好笑地望着眼前女子道:“原来夫人也是个贪图美色之人,怎么?等不到洞房花烛夜就想与我……” “你……你胡说什么啊?!”小腰猛的惊醒,亏她还以为他是神仙下凡的,原来是个思想龌龊的妖孽,什么不食人间烟火,明明就是一副欲迎还拒的虚伪表情!说不定原来是在青楼做小倌的,过气或是遇上薄情恩客,被抛弃骗尽钱财沦为乞丐。小腰猥琐的心理被当场抓包,不甘地在心底腹诽这个莫名其妙被自己带回家的男人。 “你脸红起来还是满可爱的吗?” “我……我哪……哪有……”糟了,口吃病又犯了。 “快给我找件衣服,时辰不早了,娘子还要与我拜堂呢!” “哦……哦……”咦?不是她捡他回来的吗?怎么搞的好像自己像个跟班似的。她是他的再造恩人好不好?! 打开衣橱,小腰怔住了,要给他穿什么?家里没有男人的衣服,自从那个男人走了之后,她就将有关他的一切全烧了。对,还有一件,是六年前大婚时的礼服,那时的他们青葱年少,也像无数新婚燕尔般将礼服小心翼翼的包好藏起,以求一辈子幸福美满。她下了很多次决心也没舍得将它们烧毁,那套礼服被她深埋在衣橱最里头。难道今晚真要和那陌生男子穿上这礼服拜堂成亲吗? 小腰有些颓然地滑坐在地上,暮年,你真的再也不要我了吗? “喂!怎么这么慢?”乞丐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壁,慢慢挪进房间。刚刚被小腰喂吃了些东西,有了力气,也能勉强站起扶墙走上几步。 小腰没有抬头,似是没听到声响,整个人斜靠坐在橱柜前,手里托着礼服入神地想着事情。 “怎么?难道你后悔将我带回来了?这是什么?咦?你还有一套红妆啊?给我试试,快帮帮我啊!”男子见着是一男一女两身新服,心情大好,对红妆的热爱,不论是男是女都不可免俗。 “恩?你来了?”小腰揉了揉眼睛道。 “我都唤你半天了!”男子朝她翻了个白眼。 “哦,你喜欢这个?真要穿它吗?”小腰想要抽回新郎装。 “恩!我想穿!”男子见小腰似是不大愿意将这件红妆给他,忙紧紧拽住,深怕她反悔要回,认真地肯定自己的要求。 裘腰望了眼前男子良久,罢了,暮年那样义无反顾的离开,定不会再稀罕了,要是眼前男子喜欢,给他就是,他高兴就好,说实话,看着脸上表情渐渐丰富的男子,小腰似是被挠中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随着男子的一颦一笑,或深或浅地挠。 “喜欢就好!来,我为你穿上!你先忍耐一会,家里没有男子的中衣,今晚出席婚宴的人应该不会有几个,待我们简单的行了那些俗理,你就钻被窝,赶明儿我上街给你置办几套衣裳去。” “恩!” 已经湿透弄脏的红妆被小腰解下扔在地上,男子就这么赤身裸体的站在她面前,小腰觉得今夜天气似乎回温了,热浪一阵一阵直涌上头顶。起先还能强装镇定地解衣,到后来实在坚持不下,干脆闭着眼睛胡乱地为他披衣。 男子轻笑出声,抓住小腰的手,小腰忙睁开眼睛紧张道:“你……你要干什么?” “刚才为我洗澡时也没见你这么害羞,现在倒像只煮熟的虾子,呵呵!” “废话,刚才你整一个泥人,我刷坏了几把刷子才将你清理干净,哪有什么不好意思,可是现在……”小腰露出一丝缝隙偷瞄一眼,见男子还在盯着她,忙又紧闭住双眼。 “好了好了,我腿瘸了,手又没断,我自己能穿。”男子没好气地扯过衣服道。 “啊?哦,对哦!”小腰忙尴尬地跳开三步远,转过身子不敢再造次。 身后传来男子阵阵笑声,小腰懊恼地拍着自己的头骂自己蠢。 “呵呵,你叫小腰,对吧?” “恩……恩!裘……裘腰!” “到现在你都没问过我名字,你没兴趣知道?” “不……不是,那……那你……你叫……什……什么名字!”该死的口吃病。 眼前突然一暗,男子已经穿好了衣服来到她的跟前,捧起她的脸颊,略微皱眉地望着她。 此时的小腰绝对是疯了,被一名刚认识的男子,而且是由乞丐变成王子般的男人近距离亲密接触,她那遇美男害羞恐惧症怕是发病到了极致,心跳如雷,面红耳赤,浑身打着颤。 “近距离看,果然漂亮许多!记牢了,我姓裴,叫子君!一辈子都不准忘记!” 下巴脸颊被固定,开不了口,点不了头,小腰只能使劲眨巴着双眼以示晓得了,兄台高抬贵手,很疼耶。 此男不仅英俊貌美,名字也甚是优雅,小腰觉得自己不会捡着个大馅饼吧?只是这馅饼不要是馊的就好。 “恩,乖,娘子衣服湿透了,为夫帮你换上吧?” 裘腰使劲地摇头,不要帮她换啊,咱们还没熟到那个地步啊!救命啊! 可惜,摇不动头,开不了口,眼珠正着倒着轮番转了数圈,眼前男子皆无视。 “娘子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好!为夫这就帮你换!” 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刚才趁帮他洗澡之际,小心眼地挠他的伤口,想来个下马威,哪想到报应这么快就到了。 救命啊! 就这么瞎折腾着,一对新人总算衣冠楚楚地出现在了大堂。 裘腰搀扶着已经被刷洗的一干二净的乞丐新郎出现在大堂时,不仅惊呆了众人,也同时惊呆了两位新人! 本以为只有几个死党会来观礼,没想到所有的乡亲朋友都到齐,而且看似已经等待了好一会的样子。 洞房花烛夜 众人皆为眼前一对耀眼登对的新人迷了双眼,喧闹的大堂鸦雀无声。 高堂上的赫叔和芙蓉婶也是瞪大眼睛,困惑不已。 不是乞丐吗?哪里跑来这么个仙子般的男人?今夜突发事件太多,多的让南溪街的乡亲街坊思维混乱异常,摸不着头绪。 “赫叔,芙蓉婶子……你们……”小腰望着众人,激动地说不出话,爹娘去世,夫君抛弃没有将她击垮,多亏了这些疼她爱她的长辈乡亲,无论自己多么胡闹多么没心没肺,他们皆一一包容忍耐,将她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减少她的伤害。 “好啦好啦,不是要成亲拜堂嘛?你高兴就好!”芙蓉婶朝她挥了挥手,让她收起那些没用的泪水。 “凡事要记住,天塌下来有你婶子和赫叔给你顶着,我们老死了,你赫哥葵花接着为你扛下去!多大的人了,还哭的眼泪鼻涕哗啦啦的,莫要耽误了时辰,刚算过了,亥时三刻是吉时,别磨蹭了,准备拜堂吧!”赫叔敲了敲手下的棍子,示意婚礼准备开始。 大伙似是被安装了摁钮,随着拐杖声响起,大堂又恢复了热闹,下午的不愉快被淡忘被藏起,这里只剩下一对虔诚的新人和真心祝福的众人。 待所有礼数都行了一遍,由于时辰不早了,大家填饱了肚子就各自回了家去。 ―― “腰子腰子!这边,对,这边!”小腰盖着红盖头在新房里等着新郎,赫叔刘婶“有话”要对裴子君说,于是葵花他们仨就溜到新房来套“军情”! “葵花?” “窗子这边,快过来!待会你相公就要回来了。” “啥?”小腰半掀开红盖头,来到窗期,“秋香?咋是你们?还没吃够呐?” “能耐啊,腰子,那么一个绝色是哪搞来的?不要告诉我是那个乞丐!我可不信!除了腿瘸没看出啥相似的地方!” “……” “不会吧?真是乞丐?你小子好福气啊!喝醉发酒疯也能抱个美男回来,啧啧,改天我也去捡个!”葵花抹着嘴角道。 “得了吧你!你们家那公夜叉要是知道了非扒了你皮不可!”萝卜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呵呵,好萝卜,别说出去哈,姐姐给你找个好媳妇!秋香怎么样?” “去去去,谁要娶她!” “喂,我可不嫁人,我要娶相公的好不好?” “有人来了,快闪!” “腰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好好享受!” “快滚!”小腰没好气地关紧了窗子。 ―― 脚步声渐近,一声重一声轻,不是裴子君还会是谁?小腰一紧张,在飞奔回床上之时绊了一跤,直接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啊?”伴随着房门推开的声音,身后响起了诧异的男音。 “嘿嘿,没玩没玩,我在……我在找东西!我的耳坠不见了,咦?刚刚还在的,咋就不见了呢?”男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逼近小腰的耳朵。 “什么耳坠?你耳朵上那两个不是耳坠吗?” “啊?原来在耳朵上啊?害的我好找,呵呵,你回来啦?哈欠……好困啊!好晚了,我们快睡吧!”说完,小腰迅速起身钻进被窝。 “你呀,慢点,衣服还没脱呢!快下来,别弄皱了新衣!” “不要!我冷!我要穿着衣服睡!” “又没让你脱光,把红装脱了。” “……” “你给我动作快点!我可没耐性!”男人见床上别扭的女子,终于忍不住爆发。 “哦哦……我脱我脱!”咦?他凶什么凶?她是他恩人,是他妻子,是这个家的当家主人耶!他可是被娶进门的!凶人?小腰来气了!这个乞丐不就是长的俊点吗?竟然凶她,这还没一晚上的功夫呢,就爬她头上拉屎撒尿了?那还了得!她“嚯”地掀开被窝!站在床上,伸出食指,指向朝她大吼的男人道:“你凶我?你竟然凶我?!我今儿个还就不脱了!怎么着吧?你才进门一天不到就凶我!给我滚下床睡地铺去!破……乞丐!”后面两字已经几乎没了声音。 “破什么?嗯?”裴子君望了一眼气的上窜下跳的女人,放平了拐杖,干脆坐在床沿等她闹。 “没……没破什么……”小腰自知理亏,气势也弱了下去。乖乖的脱了外裳,扔到一边。 裴子君探身拾起她扔在床上的红装,边小心翼翼的折好道:“别因为我过去是乞丐,你就可以对我呼来喝去!无论我过去是什么,现在我是你的夫君!虽说是入门的,但咱们约法三章凭实力凭气势说话做主!这回姑且放了你,若下回还听到自你口中对我的身份不满,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听到了没?”他折好了衣裳,起身将自己的红装也脱下,将其一并叠好包好再拄着拐杖慢慢挪向衣橱,轻轻地放在里头。见身后之人没有反应,转身挪回床前:“你不服?”目光灼灼,好像无形中给人无尽的压力,让再嚣张跋扈的人都得低头让步,好强的气场!何况我们一向没啥骨气的腰子。 “服……服还不行吗?”腰子颓然地坐在床上,“麻烦你快进被窝,着凉了我可没闲钱给你医治!”什么世道?!竟然捡回一个“河东狮”!但,还未“开战”,就输了气势! “娘子这是心疼为夫?真好!”第二书包网 shubao2。com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第二书包网 好个屁,还不是看你裸个身子有碍观瞻!小腰愤愤地钻进了被窝,好在她多了个心眼,一早就准备好两床被子,一人一床,井水不犯河水!要是明儿个他还这么嚣张就休了他,破乞丐,烂乞丐!让他进门已经是大恩大德了,还让他同床,现在竟敢和她对着干,明儿一早就去赫叔那告状,让他卷盖铺走人!自己一定是喝高抽风了,捡回个大麻烦!真希望一切都是梦,明早起来什么相公什么乞丐什么婚礼全消失。 裴子君没说什么也钻进了被窝,身边这个女子将他一点一点从冰冷刺骨的冰窖里拉出,他那颗如死水般的心一点一点融化,或许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但裴子君的心里却在此刻开始沉沦。 “喂!你睡了没?”身旁突然多了个陌生男子,小腰如何也睡不着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声。 “你在我身边翻了一百二十七个身,你说我能睡的着吗?” “诶,我说你这个人!算了算了!你也看到了,我这虽然屋子大,但啥都没,要不是就一个床铺,我才不和你睡呢!今晚我是喝高了抽风,你不会真以为我要娶你吧?我们互不了解不说,我也没想和任何人成亲!只不过,我觉得你挺有骨气的,做乞丐可惜了,想给你个机会堂堂正正做人!” “你今晚被逃婚了?” “什……什么啊?我们今天不聊这个。”小腰翻了个身,一手枕着侧脸一手望着裴子君道:“喂!好了好了,我再退一步,我们定个协议,等你腿伤养好了,找份安稳的工作,我们的亲就不作数,你找个好人家或娶一房,反正我也没什么名声,多一桩也不碍事,和离倒是委屈你了。不过总比你做乞丐强!你说行不行?啊?你倒是说说话呀?!” 良久, “你嫌弃我?” “啊?没……没啊!我强娶了你,你对我也不了解,就这样稀里糊涂进了我家门,你不觉得委屈?” “不觉得!” “可是我对你也没感情啊!” “慢慢培养!” “可是我不喜欢你!” “我长的不好看吗?” “不!当然好看!” “那为何不喜欢我?” “这个……好看的男人很多啊,那我不可能都喜欢吧?” “那你尝试着喜欢我吧!我已经开始有点喜欢你了,还有,我是不会和离的!这辈子我就成一次亲!你要是休了我,我就恨你一辈子纠缠你一世!” “耶?你还赖上我了不成?我和你说我这辈子是不会再相信男人的!我……” 小腰话还未说完,就感觉一个人影压下,眼睛一闭,嘴唇一热!柔软湿绵的双唇贴了上来,小腰全身一震,一股酥麻感由脚心直传到头顶再回传向身体四周,男子似乎也在略微发抖,还没等小腰推拒,子君已经将她推开:“我就是赖上你了!你要摆脱我就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吧!哼!”说完被子一蒙尽自睡去。 小腰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那一吻中回过神来,待她反应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时,肇事者已经蒙头睡去。 小腰有些失魂,蒙着被子转身要躺下,忽而想起什么,又掀了被子下床点亮烛火。 子君悄悄掀开被子一角,见小腰在一旁不知捣鼓些什么,好一阵才端着烛火来到床前,忙又将被子掩住头装睡。 “睡了吗?快醒醒,我知道你没睡!好啦好啦,我原谅你刚才的鲁莽,你把被子掀开一下,快!” “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上药啊!刚才太匆忙,你身上的伤只是稍微处理,现在反正睡不着,我帮你再上一遍药,还磨蹭什么劲!不是说要赖我一辈子嘛,真是别扭!被子掀开!” “哦……”裴子君缓缓掀开被子,小腰被他那撩人的姿势惹的发毛,大吼一声掩饰内心的躁动:“快点!” “刷”的一下,被子完全掀开,裴子君将脸微微偏向床里头,双颊泛红,眼睛紧闭。 这等美景自然没有引起大脑短路的裘腰注意,她自个也是只煮熟的大虾,双手 (: ) 第 3 部分阅读 “刷”的一下,被子完全掀开,裴子君将脸微微偏向床里头,双颊泛红,眼睛紧闭。[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这等美景自然没有引起大脑短路的裘腰注意,她自个也是只煮熟的大虾,双手微抖,尽量小心翼翼地为他重新上药。 待身上大大小小所有伤口都处理了一遍,小腰才呼出一口气,见裴子君竟然睡着了,只好轻轻地为他塞紧了被子。这男人估计是很长一段没睡过安稳觉了,风餐露宿,今晚又这么一闹,现下有了温暖的被窝又得到很好的照顾很快便熟睡了过去。 刚想收好药物,猛的记起还有一处伤口未处理,又将药物放下,没错,还剩一处是眼睛! 在街上那会,小腰发酒疯将裴子君的眼睛往死里踩,眼睛周围留下一片乌青不说,怕是伤着了内里,他整晚不仅腿脚不便,就是看东西也不真切,常眯着一双眼睛时嘴角还略微抽动,估计是疼痛的厉害,他不说小腰倒忘了这茬。 轻轻为他处理了眼部伤口,看来还得请个郎中好好看看,不然落下病根可不好。 望着眼前男子熟睡的脸,长长的睫毛投射下一片阴影,挺翘的鼻梁,薄而红润的双唇,真是好看,小腰承认若不是那惊鸿一瞥对上了眼,她才不会脑子发热将他捡回来。 可是发热的脑子总会有冷却的一天! 落地生根念 裴子君很久没有睡的如此安稳踏实过了,上一次睡床是什么时候早就不记得。一觉睡到天亮,要不是觉得胸口似是被什么重物压着憋的慌,他还真舍不得睁开眼睛。但眼睛似是被什么胶状物粘紧,费了好大力才勉强睁开,刺痛酥麻感传来,让他不禁咧了咧嘴。 睁开一条缝看看压在他身上到底为何物,这一看可把裴子君吓呆了,昨夜的风云变化对小腰来说是场梦,对子君来说何尝不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呢?他深吸一口气,平静了内心,渐渐忆起昨晚的事情,试图动一下身子,可是动不了,身旁女子像个八爪鱼一样将自己扣的死紧,下肢和左手臂已经被压的发麻,他本想推醒身边女子,但看着她熟睡的面容,还是忍了下来。 望着眼前紧贴在自己身上睡的香甜女子,裴子君忍不住抽出右手勾画她的眉眼。 昨晚那逃婚的公子一定没有仔细看过她,这样精致的脸庞不敢说冠绝天下,但也绝对是让人很难忘记的。没有粉黛装饰,长睫翘鼻小嘴,或许随便在街上抓一把女子都能用这些词形容,但身上的女子却是搭配的特别,让人看一眼还想再看第二眼,奇怪,为何这等姿色的女子都十九岁了还未嫁娶呢?裴子君不禁浮想联翩,难道有难言之隐?正在他冥想之际,身上女子动了一下,他忙闭上眼睛装睡。感觉身上之人慢慢向上挪了挪,两只手缠上了他的脖子,子君从没这么紧张过,即便是三年前发生那样的事他也没有这么紧张,眼皮开始慌乱地抖动,心脏跳的如鼓锤。 果然,预料之中的柔软双唇贴了上来,裴子君闭着眼憋着气,不敢动弹半分,贴了好一会后竟……(被河蟹了,接吻也不行,没法子,原文删,国家扫黄,接吻慎重!无奈!),耳边传来了女子睡意朦胧的梦话:“暮年,我要在上面……” 此时的裴子君如同坠入万丈深渊,一时间所有热情全部冷却! 暮年?谁是暮年?!难道是昨日逃跑的新郎?他脑海中闪过上百个上千个想法念头,这个只认识一晚便娶自己进门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往?心底深处似乎埋下一颗叫做“嫉妒”的种子,慢慢地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直至他抓破脑袋的纠结也无济于事,他承认此刻他有些在乎这个“捡”自己回来,说要让他再次堂堂正正做人的女子,不对!是娘子!哼!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他也是她主动招惹的,那就别怪他“礼尚往来”,好好陪伴她走下去!一直走到底! 裴子君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就让一切从头开始吧! “嗯……什么时辰了?头好疼!”小腰闭着眼睛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没有动弹,嘟嘟哝哝的不知在嘀咕什么,忽然似是发现哪里不对劲,转头看向床的另一侧。 今日清晨天气好,云朵少,蓝蓝的天,绿绿的草,可是裘家大院倒不像是遇到好天气的反应…… “色狼啊!” “扑!砰!啪!” 没错,某人间歇性脑子抽风失忆症发作,惨剧发生了! “你……你是谁?”小腰一脚将身边的大胆狂徒踢下床铺,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紧,翻身站起,指着躺在地上表情严峻面色铁青赤身裸体的男子厉声道:“哼!你为何光着身子睡在我床上?我要报官我要报官!”小腰没给男人辩驳的机会,跳下床就要往门外冲去。 谁知还没跑几步,就被男子抓住脚踝,一个不稳,小腰眼看就要扑倒在地。 “啊!救命啊!”没有预感的疼痛,小腰的身体被地上男人接个正着,冲击力道太大,男子吃痛的咧嘴皱眉。 “娘子!你的记性真是……” 娘子?!小腰望着身下男人的脸,脑海里浮现昨夜的场景,她娶亲了,没错,她娶了个绝色乞丐!虽然不是真心娶他,自从暮年走后,自己的心就死了,再也爱不上爱不起任何人了。但总归还未与乞丐和离,只要还住在一起,她还是要对他负责的。 “呀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哪压伤了?对,你背上还有伤,我扶你起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嘶!”伤口崩裂了,子君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身边慌乱的女子,看她紧张的份上,暂且饶她一回吧! “来,趴这,我给你处理伤口,待会上街给你买衣服去,你别气恼!呀呀呀,流血了流血了!”小腰急的团团转,屋里屋外地窜,一会上药一会喂饭,待一切都收拾好了,才整理好自己出了门去。 裴子君终于发现裘腰的小秘密了,她白天出门往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膏状物,抹完后整张脸看起来蜡黄有暗疮般,哪里是昨晚看见的绝色美女。小腰做着一切之时,没有避着裴子君,或许在她心里,裴子君是早晚要走的,她是他的再造恩人,他应该不会吃里扒外地出卖她。裴子君望着身上被处理过的伤口,陷入了沉思。 因为新婚,小腰被特赦可以请七天的婚假。 今日是新婚第一天,一屋子东西要收拾,还有借来的家具碗筷都得还回去。家里那刚娶进门的瘸子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小腰捶了捶腰,将刚买的几身男装带进屋子让裴子君穿上,就去收拾屋子。 整理偌大的屋子是个大工程,好不容易找来葵花她们帮着把借来的东西一一还回去。剩下的就是大清洗,家具还了,屋子空了,清理起来倒是方便。 小腰见房里的人没什么动静,灵光一闪,忙冲进小黑屋,她的新发明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前段日子,她将废旧的棉拖和破布做了一双实用的“清扫鞋”一直没机会用到,家里的卫生都是刘婶隔三天来清扫一次,她一人住也不能将屋子搞的脏乱不堪。这回可是她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套上两支庞大的“清扫鞋”,沾了沾水,鞋底和鞋里隔了一层防水膜,即使沾了水,也不会浸透到鞋里。小腰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拿起扫帚和簸箕,每扫过一处地方,她就拖着“清扫鞋”再擦一遍,这样四肢都可以利用到,不仅省时还可以溜冰玩,将家务与娱乐结合在一起,那感觉真是欢乐奇妙。此时的裘腰好想仰天长啸对世界大喊自己是天才!这双“清扫鞋”只是“小菜”,她可还是有许多杀手锏。 地板是能边扫边擦,但望着湿漉漉的大堂,虽说春天到了,天气却还是冷的厉害,老这么湿着屋子也不是一回事,对了得开上“自动吹风机”。 小腰拄着扫帚挪到一面墙根下,捡起连接着墙上有如巨大风车状物体的绳子,开始了新一轮的清扫和风干。 “自动吹风机”其实是依据风车和水车的原理,只不过将风力用人力来替代,绳子悬着风车几面扇子后部的活动摁钮,若是拉紧绳子再松开,那么活动摁钮就会反弹发力带动前面的几面扇子,于是就能刮起风,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用风来吹干地面的水迹。 小腰脚踩“清扫鞋”,头绑“吹风绳”,左手握扫帚,右手抓簸箕,在大堂里“忙”的热火朝天,时不时还停下歇息阴笑连连。素不知,这一切皆被门后的裴子君看在眼里: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搞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烂,头上脚上那些玩意是什么?不过效果好像不错,但这样不放过身体的任何部位,将体力用尽也只有裘小腰才会趋之若鹜,玩的不亦乐乎。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看来以后的日子会非常有趣。 “咳咳……”子君咳嗽几声以示存在。 “啊?哎呦!啊……” “砰砰砰!” 伴随着惨叫及簸箕倒地声传来,我们伟大的发明家裘小腰同学很不幸的再次摔倒,由于头顶的绳子缠着墙上巨大的“自动吹风机”,绳子不够长,地板湿滑,踩着“清扫鞋”的小腰被惊吓摔倒连带着墙上巨物扯地,本已打扫的差不多的大堂又恢复了混乱局面。[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你……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子君忙拄着拐杖上前扶起她,由于“清扫鞋”过于巨大,小腰还未站直身体又被绊倒,连带着扑倒一旁的子君。 裴子君阴沉着一张脸,这一大早接连两次被当做人体坐垫,任谁也会黑脸。 “嘿嘿……你下床啦?” “你说呢?” “不要不高兴吗!我错了还不行,来,给你看我发明的新玩意,好玩吧?以后你在家干活,用这些东西就不会无聊了,怎么样?我聪明吧?” 裴子君轻抱起虽然摔的狼狈却还是兴致勃勃地说个不停的小女人,叹了口气道:“有谁会像你那般傻做家务还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快歇一歇吧,我来帮你!” “诶诶,别别,你坐着别动,腿不方便就别瞎帮忙,我把这些清理一下就给你做饭。” 裴子君望着身前体贴的女人,心底某处越发柔软。 “好,我等你做饭。”他心情很好的起身朝一旁的椅子走去,但下面一句话险些将他再次气倒。 “子俊啊,你喜欢吃什么菜?我给你做去!” “我不叫子俊,我叫子君,正人君子的君子,倒过来!”裴子君握紧了拳头,这女人总能在不经意间将他气个半死。 “哦,费子君啊,我给你做糖醋排骨如何?” “啪!”拐杖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一边。 裴子君再次黑脸转向还不知大难临头的某女。第二书包网 shubao2。com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第二书包网 “我姓裴!非衣裴!裴子君!你最好给我记牢了!再叫错一次,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家法家规!” “哦,裴子君裴子君!咦,不对啊,什么家法家规?我才是一家之主啊,衙门登记的户籍簿上,我才是家主啊,我不记得有什么家法家规啊?” “哼!不管什么家主国主,我裴子君进了这个门,就得重新立规矩!” 家有河东狮 “哼!不管什么家主国主,我裴子君进了这个门,就得重新立规矩!” “切!”小腰不屑地吹了记口哨,一个瘸子能耐她何。 但是…… “啪”的一声巨响,堂上唯一的一张饭桌竟散了架化成了粉洒了一屋的木屑! 四十五度角斜望,还能看见满屋飘飞的木屑。小腰牙齿开始打颤,心底在呐喊:不得了啦,不得了啦,乞丐有武功,还是个高手啊!救命啊!和离啊!休夫啊!被休也好啊! 气势啊!什么叫气势压倒一切?!这可不就是!裘家大院里正上演着颠覆老祖宗规矩的大戏码! 堂上男子眉儿一挺,眼儿一眯,嘴儿一斜,手儿一弹,桌子瞬间灰飞烟灭不说,娶夫家主变成了跟班小窝囊! 不知为何,小腰在面对横眉冷眼的裴子君时,总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压的她透不过气,一肚子的火气都会吓得瞬间消失,小心肝颤悠悠的哆嗦,深怕堂上“大人”发怒,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虽然迄今为止(一日未到)男人还未对她做过什么暴力之事,恐吓倒是刚刚发生,但小腰有预感,若是违背了男人的话,下场一定很惨!她昨晚真是烈酒烧坏了头,怎么捡回这么一个混世魔王?! “听到了没?” “听……听到了!”嘴上虽然服软,但小腰心里把裴子君骂了个遍,臭乞丐!死乞丐!会弹桌子了不起啊?等老娘研制好秘密武器,才不怕你呢! “好,我现在就好好和你说说家法家规!”裴子君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再优雅地放下, “家规第一条:家里大事我做主,小事你自己看着办,在外面我会给你留足面子,不过你自己也要注意言行举止,出口的话自己好好掂量掂量;不要想出去泼我脏水,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第二条:不管你以前爱过多少人,从现在开始,你心里必须只有我!要听我的话,我说一,你不能说二;我让你往东,你决不能往西!要爱我宠我疼我依恋我!若我出门办事你要表现的不舍,即使我厌恶你的粘腻,你也得死皮赖脸地蹭着我不让我走!吵架的时候都得让着我,不准对我说抛弃,和离,休夫之类的话!外面受委屈了不准一个人闷着,凡事还有我!若我和外面的人有冲突,不论我对或错,你都要站在我这边!第三条,不准与貌美年轻男子共处一室,和我在一起时,只准看我,眼里心里都得装下我!上街也一样,不准偷瞄别的男子!大周祖先奉行的是一夫一妻制,我绝不会允许三妻四妾的事情在这个家里发生!第四条,从今日起,你要开始摸透我的喜好厌恶之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与我培养出最大的默契!还有,我爱吃鱼,清蒸为上,最爱吃鱼泡,不论在任何场合,只要有鱼,你都得夹到我碗里,以显示你对我的爱和对这家规的重视程度!第五条,这个……我还没想好!想好再继续往里头加!都听清了没?” 屋子中央已然石化的裘小腰同学心脏已经超负荷运作,就差口吐白沫外翻死鱼眼配合这个高难度的家规了! “怎么?瞧你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不同意?哼!若有不满,就家法伺候,家法嘛,就如这茶杯吧!”男子语气不悦,随即不费吹灰之力就拈碎了手中的茶杯。 如果说刚才木桌变木灰的一幕石化了小腰的心,那现今茶杯变粉尘的场景就圆满地将小腰石化的心彻底击个粉碎了! 事情已到这份上,由不得小腰上诉申辩争取福利了,忙回过神,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甘甘!愿愿!”狗腿归狗腿,腹诽还是得腹诽,他大爷的,要不是她捡他回来,他能有今天吗?造孽啊!捡了头白眼狼啊! “那把这些收拾一下就去做饭,我喜欢吃清蒸鲈鱼,还有鱼泡和鱼肠别丢,我爱吃!” “哦……”可是我喜欢吃糖醋鱼咧我也喜欢吃鱼泡和鱼肠!后面的话小腰没说出口,说了也白搭,人家有武功,轻轻一弹,那么厚实的桌子就灭了,她还不敢在老虎脸上拔胡须。 小腰低眉顺眼地在“老虎”眼皮子底下清扫了屋子,一忙完,又滚出去买鲈鱼再滚去厨房做饭烧菜,她边烧着火边把泪水往肚里吞,造孽啊,这白眼狼啥时候能自己滚蛋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新婚第一天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新郎由娇弱身残俏乞丐转身变为身负一指神功的“河东狮”。小腰憋屈有冤没处申! 转眼又到晚上,两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这样同床也不是一回事,裘腰其实早有想法,但就是不敢说出口。 望着已经在床上躺好的男人,小腰怯怯地端着碗水,小心翼翼地征询道:“那个……” “嗯?有话就说!”裴子君斜睨一旁畏畏缩缩的某女道。 小腰眼一闭心一横脱口道:“家里银子不多了,暂时买不了床,所以我们还得同床,但这样总归不好,虽然你已经过门,但感情需要慢慢培养,我们毕竟只相识一日,要是我兽性大发侵犯了你对你有失公平!所以我想效仿古人,在我俩中间放上一碗水,以免我们当中任何一方梦中控制不住自己行那禽兽之事!待……待真有爱上彼此的那一天再……再行房也不迟!我想夫君定是明事理之人,一定同意我的做法!” 屋里安静的诡异……一刻钟过去…… “哼!”裴子君皱着眉头没有再出声,默默躺下盖紧被子不再搭理她。 小腰偷偷睁开一条缝观察床上之人的反应,见他没有反对,就私自认为他同意了,忙屁颠屁颠地将碗置于榻中,后翻身钻进被窝,长舒一口气心满意足地盖上被子睡觉,身旁男子见某女奸计得逞后如此惬意,心头没来由地一脑,又是一声鼻哼翻身背对她蒙着头睡去。 “切!”小腰心底偷偷鄙视了他一把,装什么正人君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裴子君睡的很不踏实,原本温暖的被窝越来越凉,似乎有什么冰凉的液体透过棉被浸入身体,液体?他一个激灵猛的惊醒,没错,碗翻了,罪魁祸首踢掉自己身上的被子,一脚搭在他肚皮上,一手搭在空碗上睡的香甜,尽管她的衣服也已半湿。 裴子君无奈地叹了口气,悄悄起身将湿的被子换下,收了空碗,找来干净的里衣,轻手轻脚地为小猪般酣睡的女子换上,女子不安分的手挥舞着,嘴里嘟哝着梦话:“我知道你叫裴子君!不是费子俊也不是痱子粉,呵呵!我特意的!你抓狂的模样真好看!” 子君换衣的手一震,险些摔了手中的人儿。 人儿吧唧着嘴,还在熟睡。 裴子君嘴角上斜,笑弯了眉眼,宠溺的摸了摸怀中人儿的头发,将她推进里头干的床榻上,本想躺下,忽而想到什么,复又起身拾起衣服晾在一旁,出门端了碗水放于床头桌上,待再次查看好一切后才放心地躺下。 但经过这么一折腾,这会子裴子君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望了望无辜纯良的“祸首”睡的安稳踏实,他有些不甘心,索性挪向床里头将还在酣睡的“小猪”锁在怀里,为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安心地睡下。 裘腰一夜好眠,一觉睡到天大亮! 酥软地翻了一个身,见碗还在,水还满着,身边的人却不见了。 发了会呆,忽而想起什么,忙起身寻找,他不会是因为这碗水以为她嫌弃乞丐身份伤了自尊离家出走了吧?一个瘸子能上哪去?不会又去做乞丐了? 想到这,小腰更是心急地拖拉着鞋子胡乱披了件衣服出门寻人,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已被换了衣裳。 “裴子君!裴子君!你在哪?给我出来!”小腰一个屋一个屋挨个的找,宅子里虽然家徒四壁,但空屋却是很多,她料想子君定是气恼她昨晚做的事躲家里和她怄气来着。 “大早上的,又瞎嚷嚷什么?快洗洗,来吃早饭!” “啊?你没走!” “我走哪去啊?我去外面给你买早餐了,听源婶说,你最爱吃他们家的现炸油条了,她家生意好,赶迟了就都卖光了,快过来,趁热吃了。”裴子君没好气地望了一眼蓬头垢面的某女,招呼她过来吃饭。 “哦,嘿嘿,有油条啊,还买了新桌子,动作挺快的嘛,我先去洗把脸!对了,裴子君,你是哪人?” “……” “啊?咋啦?不记得了?” “我是齐国凤凰池人士。” “齐国?”小腰拿着干毛巾擦了擦脸,转身面对子君:“你竟是齐国人?我大周律法凡齐国、晋国流民是不准进入大周中心城市的,洛川郡可是座大城,你是怎么到这的?” 裴子君盛好一碗粥,不慌不忙道:“和别的流民走散,遇到大水,落河漂流到洛川。” “哦,可是,我见你的相貌举止不像流民啊?你怎会落到这等田地,况且你还身手不凡!” 裴子君没有再出声,手里握紧筷子似是没了意识。 小腰心里嘎嘣一声,心想不会是提起他的伤心往事了吧? “现在不想说也没关系,待你心情好点时再说吧!”小腰上前端起一碗粥就着油条吃了起来。 “我家本是齐国大家,但得罪朝中权贵,在党派争斗中跟错了派别,导致……导致家破人亡,家中只剩我死里逃生,所以,我已经是孤家寡人了!若你怕被我牵连,我可以马上离开。”裴子君自嘲地笑了一声,就要起身离开。 “诶,别啊!这是大周不是齐国,你既然能到洛川,又嫁给我,就是我大周洛川郡裘家人,谁也不敢拿你怎么着!等你脚伤好了,再做打算也不迟!你这会子出去若是被齐国探子发现,那不是找死吗?我好人做到底,绝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裴子君听闻后,不动声色地弯了弯眉眼,轻咳一声道:“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好?” “我们同病相怜!都是苦命人,我爹娘死的早,偌大的家业被我败光,现在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互相扶持而已!你放心!只要我裘腰还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来,你也快趁热把粥喝了。” “恩!” 往事如云烟 日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转眼就过了六日。 这几日的相处,小腰渐渐摸透“白眼狼”夫君的脾性:典型刀子嘴,豆腐心! 你说他忘恩负义吧,还真是够狠绝,动不动就捏着块石头,威胁你做这做那;说他心地纯良吧,那还真是细心体贴,冷暖窝心,小事里窥大爱。 总之,小腰是被制的服服帖帖! 待家里一切都安排妥当,两人逐渐适应新婚生活,小腰也要复工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以前这些事哪要小腰操心?虽然小腰小半生看似坎坷,但好歹遇到不少好心人,让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安稳活至今日。 五岁丧父,七岁丧母,十三岁成亲,十七岁被休,十九岁被逃婚…… 这些血淋淋的现实看似惨不忍睹,其实不然。 五岁前的小腰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一个小霸王的悠哉生活哟,真真羡煞众同龄小鬼。 五岁那年,家里的“顶梁柱”外出谈生意遇洪灾,本可大吉大利脱身的傻爹爹,竟当了回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英勇跳河救上三名下学堂回家,过桥时被冲入河中的小娃娃。傻爹爹连救三人,自然体力耗尽,水势又凶猛,没有再上来。 待大雨过后,望着捞上岸被泡的浮肿的爹爹,小腰摇着她娘的肩膀很好奇道:“娘亲,为何爹爹三日不见就胖了这么多?爹爹不乖,睡了三天也不醒来看看小腰!”小腰见自家娘亲呆滞地坐在地上,往日温婉形象全无,无论如何推搡都对自己不理不睬,她不高兴了,不满地嘟着嘴,蹒跚走到爹爹旁:“爹爹,快醒来快醒来,你说要带我去看龟爷爷的,你耍赖,说话不算话!你说话说话啊!坏爹爹……” “腰子!你干嘛!别掰你爹爹的眼睛!”刚才精神恍惚的女子终是被惊醒,忙上前一把拉住女儿欲上前胡闹的手,厉声道:“腰子!你爹爹累了!别吵他!他要睡觉!” “可是……可是爹爹为何睡在地上啊?他已经睡了很久了耶?爹爹说过要带我去看龟爷爷的,我要叫醒他!” “你给我住手!你爹爹永远不会醒了!再也不会醒了!娘带你去看龟爷爷!乖,听话,让你爹爹好好睡!” “娘,你为什么哭啊?爹爹说,哭鼻子的小孩长不大,哭鼻子的大人是孬种!我不要娘做孬种!” “恩,娘不哭!娘不会再哭!腰子乖!” “娘,永远是多久啊?有比一个时辰长吗?” “永远很久,比一个时辰长!” “那有比三天还长?” “恩!” “比十年还长?” “恩!” “那糟糕了,十年后,我就是大姑娘了,爹爹说我十三岁就得娶夫君,爹爹还说要亲自帮我挑夫君呢!他醒不过来,又得耍赖了!唉……”小姑娘苦恼地掰着指头算日子,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生活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的傻腰子,乖腰子!别怕,还有娘,娘会守着你,定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娘,我们把爹爹接回家吧,地板多冷啊?” “恩……回家,接爹爹回家……”望着才五岁的乖娃娃,女人硬是吞下所有的泪水,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倒下! 但是,两年后…… “娘……娘,娘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小腰,你过来,乖,来芙蓉婶这!” “不要,娘说今天一定会带我去看龟爷爷的!她又想赖掉!我不管!” “小腰!你已经七岁了!是个小大人了!听你婶子的话!让你娘安静的睡会!” “不要!我不要娘睡!娘一睡,又会像爹爹那样永远也醒不过来!” “你娘这一生太累了,这会她挺不住,太想你爹,下去找你爹爹了,你乖,赫叔带你回家吃饭去!” “哇……不要!我也想爹爹,我也要去找爹爹!呜呜……你们都骗人!骗人会变乌龟蛋的!娘,你快起来!快起来啊!” “小腰,你爹爹病了,你心不心疼啊?” “疼……会……会心疼!”“小可怜”边抽噎着边回答。 “那就对喽,你看这阵城里是不是很多人生病?” “恩……” “你爹爹啊也生病啦,你娘医术高,救活了好多人,她也知道你爹爹病了,所以就赶忙去找你爹爹给他治病,这病要是拖久了,就再也治不好了,所以,小腰乖,跟着婶子好不好?” “可是爹爹走了两年了,娘她追的上吗?”小娃揉了揉眼睛道。 “当然追的上,你爹爹没走多远,一直在一个地方等着你娘呢。” “那……那爹爹盖新房子了吗?” “当然盖啦,好大一栋呢!” “那新房子里有给我留房间吗?” “有!你爹爹给我捎信啦,说给你留了个大房间,他说很想你娘,也很想你,但你还没长大去不了他的新家,所以,就先让你娘过去,等你长大成人了,爹爹就会来接你!” “哦,是不是要长的和娘一般大,才能去见爹爹?” “恩!” “那爹爹娘亲一定要等我哦,我还要让爹爹再添一间房子给我放宝贝!婶子下回去信时一定要帮我写上哦!”此时,娃娃已经擦干了眼泪。 “恩,好!我们家小腰真是乖宝宝,真是乖……”刘芙蓉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婶子不哭,婶子哭会变孬种的!” “婶子没哭,就是眼里进了沙子,难受的紧!” “那小腰给你吹吹,就不难受了!呼……” 此情此景,纵是“铁汉”赫翔也不免鼻酸眼红,这孩子将来可怎么办哦?近日城内好多百姓突发怪病,小腰娘是隐世神医,听闻此事,没日没夜地看诊研制药水。累昏了头,还不小心划破了口子,这病通过血液传染,小腰娘劳累过度,抵抗力下降,救活了半城的人,却搭上了自己的命。 赫翔永远不会忘记,小腰娘临死前望着小腰那无比眷念不舍的眼神,待他和芙蓉赶到,对她保证绝不会让小腰受半点苦,她才终于合上眼睛,安详的离开。 七岁那年的小腰还是没有一夜成熟,众人精心护着,疼着,她依旧活的没心没肺。家里没了爹,没了娘,却多了个小姐姐,小姐姐是爹爹两年前救起的三娃之一,那年已经十二岁,她自个离家住进裘家,并在小腰爹娘坟上正式磕头认他们做干爹干娘,并取了个名字叫裘仙!自此,十二岁的裘仙就在裘家当起了小大人,对小腰那个宠那个疼啊,让芙蓉婶和赫叔都欣慰放心。 转眼又过了一年,还是我们的宝贝裘小腰,爹娘走后,家里多了个小姐姐,没几日,裘仙的关爱和不怒自威的“半仙”气场就强烈地吸引着小腰,小腰对小仙是言听计从,粘的紧跟的牢。但一向听话的乖宝宝这会竟闹了大脾气!到底怎么回事呢?原来,小腰小朋友受够了这些大人虚伪的谎言!爹爹说要带她去看龟爷爷,结果失踪三日,永睡不醒!娘亲说一定会替爹爹带她去看龟爷爷,结果还是不和她吱一声就独自去寻爹爹!好吧好吧,爹娘没信用,结果姐姐小仙也没信用!整日整日地出门做活计,应了三四次,一次也没真的陪她去! 她受不住了,这日,趁小仙出门做活的空隙,她拎起自己偷偷收拾的小包袱,溜出门寻龟爷爷去了! 爹爹说,出门一直往北走,绕过一座山,淌过一条小河,就能发现一座庙,庙里供着一位龟爷爷,只要真心诚意向龟爷爷起誓求福,准灵验!小腰想爹爹,想娘亲了,她要爬山过河寻庙找龟爷爷,求他带她去爹娘那,住新房子!等她安顿好了,再来接小仙! 小腰走啊走,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的山,她那个欢喜劲哟,遮也遮不住,兴奋的撒丫子狂奔上山。可是,看着矮矮的山,竟那般高那般难爬! 天渐渐暗了下来,夜晚的山林四面都透着阴森的风,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咆哮,但是小腰不害怕!她可是做了万全准备才来的!小包袱里装着各种瓶瓶罐罐,都是娘亲的宝贝,她还带足了三日的干粮(偷偷攒下来的)。 爹爹说,山林多猛兽虫蛇,爬山不仅要带药还要带武器,而且不宜走夜路,山道路滑,会掉下深渊的。小腰拄着根棍子,寻了处能遮风挡雨的小山洞,先将火折子点上扔进洞里,果然熏出不少小东西,爹爹当真没骗人。待洞里确实没有传来野兽的声音,小腰才去寻了些干草铺在洞口,按着爹爹讲的法子生了火。 真好,可以吃点干粮喝点水休息一晚养足精神再上路。 小腰填饱了肚子,拿出包袱里的小匕首握在手上,就要睡去,这时,洞外不远处竟传来阵阵呜咽声。 小腰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握紧匕首,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不是野兽,爹爹说野兽的声音低而沉,让人听了,会觉得寒风灌进衣领里,使人全身起鸡皮疙瘩。她没觉得寒,也没起鸡皮疙瘩,所以她肯定不是野兽。 没错,应该是人声!那轻轻的呜咽好似刺刺的蜜蜂尾针一点一点戳着小腰的心…… 爹说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情,小心得不偿失(傻爹用生命验证了此忠告)!小腰见自己小身子小腿儿的肯定是没什么能耐救人的,但娘说过,即使是草木也有生命,做人要问心无愧!如果别人需要你,哪怕只是减轻别人一点点的痛苦也要去做!这是能够修福分的大好事(她娘用生命为小腰修了一世的福分)! 小腰思前想后,做了好一番挣扎,还是最终起身,举着火把,寻着声音找人去了…… 寻找龟爷爷 “谁在那?”小腰将火折子凑近瞧了瞧。 “唔唔……”没有说话,还是阵阵细碎的呻吟。 小腰停下了脚步,琢磨着是否要再靠近。 “救我……”微弱的男音响起,小腰没再多想,小跑上前。 咦?是个小男孩,八、九岁的样子。 “你是谁?你怎么了?你爹爹和娘亲呢?” “疼……” “呀,你的脖子被咬伤了耶,肿了好大一块。” “被……被蛇咬了……” “啊?看这伤口应该是条毒蛇,不行,得赶快处理!你等着,我去拿包袱。” “别……别走……”男孩虚弱的唤了一声。 “我不走,我包袱里有药!你等着,别动!” 小腰一口气跑了个来回,翻找出治蛇毒的药,望着奄奄一息的男孩,她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埋头为他吸出毒血,心里默念娘的话,救了他我就修了福分,就能顺利找到龟爷爷了。 “你……”洛暮年吃惊地望着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娃竟二话不说为他吸出毒血,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娃娃噗嗤噗嗤呼出的热气,好痒好…… “呸呸……哎呀我的嘴巴,好像也肿了耶!会不会丑啊?”女娃一边嚷嚷一边忙着给他上药。 终于,一切都处理好后,小腰小心翼翼地将洛暮年扶起。 “我找了处山洞,很安全,这夜里林子里多是猛兽,待不得!你搭着我的肩,我慢慢扶你过去。” “恩!” 这年,小腰八岁,暮年九岁。男娃娃比女娃娃高了半头,被颤巍巍的搀着往前走。 “你叫什么名字?” “洛暮年!” “你爹娘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你……你是妖精么?” “啊?我是叫腰,但不是妖精,我叫裘腰,求衣裘,杨柳细腰的腰,我救了你的命,以后你就喊我腰姐姐吧!” “为什么要叫你姐姐,你多大了?” “我八……不是,我十岁了!” “骗人!我九岁!我爹说,说谎话的孩子嘴巴会变大,鼻子会变长的!” “那我八岁!不过,你还得喊我姐姐,我救了你的命!你得听我的!” “哼!我爹说大恩不言谢!你救人还要有要求,耳朵也会变长的!” “啊?你爹说的可是真的?” “那当然,我爹从不骗人!” “你爹娘呢?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 “不是他们丢的,我自己跑出来的?” “啊?你也是偷跑出来的?你也是去找龟爷爷吗?” “什么龟爷爷?” “我爹说,翻过这座山,再淌过一条河,就能发现一座庙,庙里供着一位龟爷爷,你有什么心愿向龟爷爷说,诚心诚意的说,龟爷爷就会为你达成!”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爹从不骗我!” “你这小娃娃,怎么也一个人在山上?”暮年歪着一个脸问道。 “……”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和我一样不想上学堂偷溜出来的?哼哼,你喊我一声年哥哥,我就帮你向你爹娘圆谎!并带你去找龟爷爷!” “我爹爹睡了,我娘说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你告不了!” “……”洛暮年望着月光下那张红扑扑的小小脸蛋,心里好似被蛰了一下,有点疼,“那你娘呢?” “芙蓉婶说我娘去找我爹了!我爹病了,需要我娘!” “……”又被蛰了一口,“你娘怎么找你爹?” “我娘也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和我爹当年一样,芙蓉婶说她去找爹爹了!” “……”暮年此时再也说不出话,垂下头随小女娃来到山洞。 “来,你坐这干草上,饿了吧?我带了干粮!” “嘿嘿……” “你笑什么?好吃不?”小腰蹲在暮年身前,好奇的看着边啃着饼子边笑的贼兮兮的男孩。 “哈哈,你的嘴好像鸭子!” “啊?!嘴?鸭子?都是你啦!丑不丑?丑不丑?哎呀!怎么办怎么办?我娘说女娃娃要樱桃小嘴才好看的!”小腰摸了摸已经肿胀的嘴唇,急的要哭! “哈哈哈……” “你还笑还笑!” “咳咳……” “噎不死你!”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我不笑,噗……”暮年憋的难受,还是没能忍住…… “你……你……”小腰举拳就要上前捶那忘恩负义的家伙。 暮年灵活地抓住小腰挥上来的小小粉拳:“不笑了不笑了,真不笑了!不丑!很可爱!好看!” “你骗人!鸭子嘴巴怎么会好看?!” “真好看!你是我看过最好看的女娃娃!不骗你!”暮年认真地说道。 “嘿嘿,真的?那么直接,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我爹说夸人要含蓄?(: ) 第 4 部分阅读 “真好看!你是我看过最好看的女娃娃!不骗你!”暮年认真地说道。[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嘿嘿,真的?那么直接,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我爹说夸人要含蓄,只有大老粗才会直来直去夸人的!” “那我就是大老粗!小妖精真好看!” “你嘴油!我才不是小妖精,你是小老头!暮年暮年,迟暮之年!哈哈哈,小老头!” “你……哼!小妖精!” “小老头!” “小妖精小妖精小妖精小妖精小妖精小妖精……” “小老头小老头小老头小老头小老头小老头……” “哼!” “哼!” 山洞里两个小娃闹别扭了,一人坐干草,一人蹲火堆旁拨弄着火,谁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还是男娃娃沉不住气。 “小妖精,好了好了,说你小妖精是你长的好看,妖精都长的好看!” “真的?”小女娃见给了台阶下,也欣然接受。 “当然真的!你过来,我这分你一半坐。” “那干草是我铺的,应该是我分你一半坐。” “好好好,你分我你分我!快过来!我们说会话!” “恩!” 刚才的不快,转眼就忘的一干二净! “你住哪?” “我家在洛川郡南枝区南溪街。” “你呢?” “我也是洛川郡的,我爹爹是郡守,等我们找着龟爷爷回家,你来我家玩!我有可多好吃的!都给你吃!还有……谢谢你救我,要不是你,我就没命活了,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你爱咋使唤就咋使唤!” “我才不要你的命,小仙姐姐养我一个就够累的了!” “谁是小仙姐姐?” “小仙姐姐就是小仙姐姐啊!小仙姐姐说,她是我这辈子最亲的人!有她在,我就不会孤苦无依!” “哼!那你现在要改正回来,你这辈子最亲的人还有我!我排第一,因为我命都是你的!你不能不管我!你那小仙姐姐啊就靠边吧!” “切!小毛孩子!嘿嘿……” “你说什么?!”暮年怒了! “这你也争?不是小毛孩子是什么?” “小妖精,你气死我了!我不理你了!不带你去找龟爷爷了!”男娃娃气鼓鼓的转向一边不再搭理身边之人。 小腰望着面前别扭的男娃,扯了扯他的衣袖,没反应。 “喂……喂,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真生气啦?好啦好啦,你也是最亲的人还不行?毛孩子!” “你还说!”男娃猛的转向,怒目相视。 可这一转就不得了了哇,这不,对上了! 没错,两张小小的嘴唇(不对,有一张肿胀)就那么贴上了。 两娃甚是懂礼,忙互相分开。 “你……你没事吧?”男娃娃不好意思地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 我们的宝贝小腰哦,愣了大半天没反应过来。 好不容易回神了,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干嘛退的那么急?你嫌弃我嘴像鸭子!” “啥?你先退的好不好?我没嫌弃!我娘说,亲嘴嘴会怀娃娃的!我们还小,等长大了,我再亲你,让你怀娃娃,嘿嘿……”似乎想到什么,男娃娃傻笑起来。 “切,毛孩子!”小腰不屑地嗤笑了一下。 “小妖精,你够了!不准叫我毛孩子!”男娃娃这回是真生气了,说完就要起身往洞口走去! “诶,你别走啊!我不叫了还不行,你伤口还得换药,不然会发炎的!” “那你发誓!” “好好!我向龟爷爷发誓,我再不喊暮年毛孩子,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男娃娃终于露出笑脸。 夜深露重,两个小人儿依偎着取暖。 “你爹爹娘亲啥时候睡着的?” “爹爹三年前就睡着了,娘亲去年去找爹爹了!” 暮年此时的心情很难说清,他听了小腰的话后,将她搂的更紧,尽量往自己身上带。他想了很多,想着这些年来身边的小女娃是怎么过来的?想着女娃的爹娘会是啥样子,又想起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求爷爷拜奶奶让自己上学堂的老爹老娘,顿时有些眼睛泛酸。小孩毕竟是小孩,离家一日就开始想念家中父母,但暮年轻轻拍了拍女娃的后背,有了新的打算! 天亮,火堆早就灭了,山洞里,两个小身影相互依偎着,初升起的太阳透过斑斑树影投射在小人儿的身上,一洞光芒。 “小妖精小妖精,快醒醒快醒醒,咱们该上路了!” “嗯……还想睡,再睡一会会,就一会会……一会会就好!” “那……那只能睡一会会哦!” “嗯……” 一个时辰过去…… “小腰,小腰,小妖精!快醒醒,醒醒啊!” “不嘛,人家还想睡,再睡一会会!” “你再不起来,龟爷爷就回海里去了!” “嗯……嗯?海里?” “是啊!龟爷爷都住海里的,白日里才进庙的,你再不起来,误了时辰,就赶不上啦!” “嗯?真的哦?那我马上起来!” “恩,乖,真乖!” 收拾了小包袱,再换了一次药,两小娃上路继续寻龟之旅。 “暮年,暮年,这真有条河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爹爹没骗我,过了这条河再找着庙,就能见着龟爷爷了!” “你小心点,这河还不知深浅呢!你别下去!” “哦,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等,小腰,你想不想吃鱼?” “啊?” “你看……” 小河清澈,一簇簇一尾尾小鱼儿欢快地在河里游来游去。 “好漂亮的鱼儿,你想吃它们?” “恩,干粮吃多了好难吃啊,我家有个大厨,最拿手的一道菜就是烤鱼,可香啦,咬一口在嘴里,那味道,啧啧,还能孜孜地冒着小油,滑而不腻,香,真香!”说完,还大力地吞了口口水。 小腰见暮年那兴奋劲,好似想起了啥珍鲜美味,不禁也吞了口口水。 “怎么样?想吃不?” “想!” “那叫声年哥哥!” “……” “快叫!鱼儿肉可鲜啦,那鱼肠鱼泡还是好东西,炖汤可好吃了!还有那……” “年哥哥……”小小的糯糯的奶声奶气的一声,直叫毛还没长齐的洛暮年小朋友体会到什么叫酥骨销魂的滋味(事后回味的)。 “砰”的一声落水声,洛暮年小朋友已经扒了衣服狂奔投入小河怀抱了。 我向您起誓 “暮年,暮年,你在哪啊?快出来快出来!你别吓我啊!我不吃鱼了,你快出来啦!” 自暮年下水后,好一会,竟没了动静。 一刻钟,两刻钟…… 小腰急了,她趴在岸边,将身子下探,想要贴近水面看清水底是否有暮年,好害怕,心揪成一团,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爹爹就是从水里捞上来的,捞上来后就永远睡过去了!若是因为一条鱼,这个刚认识的小伙伴也睡过去了,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年哥哥……”小腰的声线已经有了些许哽咽,“年哥哥,小腰不吃鱼了,你快上来,不吃了再也不吃了!” 就当小腰要违背爹爹的忠告做个长不大的孩子大哭一场之时,水面突地冒出一颗小脑袋跟着伸出两只手,手上还各抓着一条鱼。 “小妖精,小妖精,你看你看,多肥的鱼!水里好凉快啊!你要不要下来玩玩?”说完,将手上两条鱼甩上岸,拍打着水兴奋的大叫。 我们的小腰宝贝哟,被那一惊一吓,早就傻眼愣在当场没了反应。 “快下来快下来,还有小鱼啄我的脚底板子呢,好有趣,来啊来啊,小妖精小妖精……”暮年小朋友见傻愣愣的小腰没理会自己,很不满,从水里一窜出便将她拉下了水。 但事情发生了意外…… “哇哇……不要不要!我不要水!讨厌讨厌!爹爹……爹爹哟……小腰不要下水!爹爹……” “妖精,别怕别怕,没事没事,我托着你托着你呢,你看你看,水才到肩膀子,没事了没事了。” “呜呜……我想爹爹我要爹爹……”小腰宝贝哇,哭的那叫一个伤心,爹爹睡去时,没哭!娘亲睡去时,还没哭!可是这会见着水碰着水了,哭的悲壮哭的揪心……暮年小同学的心肝啊在此刻被那一阵一阵的呜咽声揪的都快到嗓子眼了。 “小腰乖小腰乖,不哭,咱不哭!有年哥哥在,年哥哥决不让你孤苦无依!年哥哥做你爹做你娘!你要什么年哥哥都给你取来!乖乖,我的乖娃娃,不哭不哭!” “我不要水!” “好好,不要不要,咱这就上去!” 两个小娃,男娃先使劲将女娃推上岸,再轻松一跃跳上了岸。[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七月的天气,又是正午,太阳毒辣,虽然两小人儿浑身湿透,但很快就想法子晾干了衣服。暮年先将衣服脱下,男孩子不害臊,光膀子是常事,待他晒干了衣服递给小腰,让她去树林子里换上再将湿衣服给他晾。 暮年上岸还哄了小腰好半天才哄好,这不,女娃娃止住了哭,男娃娃忙屁颠屁颠地去杀鱼烤鱼了。 “好香!”小腰上前嗅了嗅烤鱼,诚实地夸奖道。 “香吧?还好你这个精娃娃带了调料,不然就没那味了!来这串你先吃着!” “这是啥?” “好吃的,你快尝尝,试试味。” “恩?我不吃,看着可丑!” “傻娃娃,快吃,那是鱼泡和鱼肠,好吃的紧,你尝尝,就尝一口嘛!” “哦,那我就吃一口!” “好好好,吃一口就吃一口!嘿嘿,保准你爱吃!” 女娃娃皱着眉头盯着手里一串怪怪的食物,闻了闻,闭眼艰难地咬了一口。 男娃娃紧张地盯着眼前的人儿,她皱眉,他也跟着皱眉,她张嘴,他也跟着张嘴,她咬一口,他也跟着咬了空气一口,她……他…… 完了完了,女娃娃竟嚼着嚼着越来越皱紧了眉头,男娃娃的眉儿啊也随着崩的死紧。 “怎么样怎么样?真的那么难吃吗?唉,算了算了,别吃了别吃了!扔掉扔掉,看你难受的那个劲!乖娃娃,快把它扔了,别忍着,咱不吃了不吃了!”说着就要过去抢那串串,谁知,咱们的宝贝小腰哦,那是纯演技派,见人来抢,扛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吃好吃,真好吃,以前娘亲把鱼泡鱼肠都是扔掉的!哪想到还是这等美味。” “你个坏娃娃,这样逗你年哥哥?哼!我生气了!”说完,头也不回尽自去翻鱼。 “好啦好啦,我逗你玩儿的,你生气闹别扭的样子真好看!好吃好吃,你也尝尝……”扯了扯衣服,撒了撒娇,总算把暮年小祖宗给哄回来。 “都给你吃,嘿嘿,你喜欢吃,以后家里吃鱼,鱼泡鱼肠都留给你!” “谁家啊?” “我们的家啊!” “我住南溪街,离郡守府很远的!” “不怕,你爹爹不是说了嘛,十三岁就要你嫁人,以后你就嫁给我!住我们家,我们家很多鱼很多好吃的!保你吃个过瘾!” “什么啊!我爹爹说我是要娶夫的!我不嫁人!我要娶夫君的!我才不去你家呢!” “啊?娶夫?”暮年摸了摸后脑勺,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娘答不答应,不过不要紧,我们有五年的时间和他们慢慢磨!” “鱼烤好了没?我好饿!” “我看看,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哟,马上给你送来!” 吃过午饭,继续上路。 小腰怕水,又是好一番折腾,暮年小小的身影背着小腰拄着根树枝小心翼翼的过了河。 小腰怪不好意思的,人家又是给你抓鱼又是背你过河的,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年哥哥,谢谢你!” 我们的暮年小朋友,向上托了托背后的小娃娃,嘿嘿傻笑,“不是和你说了嘛,我人都是你的,你想咋使唤就咋使唤!” “咯咯……好痒,你别碰那。” “哪啊?哪啊?”暮年贼贼地笑着。 “就是小腿肚!” “哦,这?” “咯咯咯……别碰别碰,我要下来,下来自己走!上岸好一会了都!” “再背一会会!我不碰你了,不痒不痒!”暮年此刻的心情哟,跟调了蜜似的甜,好想,好想就这么一直一直背下去,一辈子就这么背下去! “暮年,我给你说个笑话吧?”小腰边帮小小男子汉擦了擦汗边道。 “恩,听着呢!” “恶心娘亲抱着恶心哭得很伤心,为什么呢?” “为什么?” “因为恶心死了……” “呵呵……” “我家隔壁有个小孩叫小海,成天冒着傻气,我们都爱叫她小傻子,一天啊,小傻子又出来冒傻气,我们就骂她傻孩子,她竟然哭着回去给她爹告状说:爹爹,小海是不是傻孩子啊?你猜她爹说什么了?”小腰装着哭腔嗲着嗓子说着。 “说什么了?” “咳咳……傻孩子,你怎么会是傻孩子呢?”小腰清了清嗓子,哑着嗓子严肃道。 “哈哈哈……” …… 背吧背吧,就这么背下去,一辈子,两辈子,数也数不清的辈子,一直背下去…… “暮年,你看!庙!庙!爹爹果然没骗我!暮年暮年,放我下来!快!我要去找龟爷爷!” “啊?就到啦?这么近?还没背够呢!” “呵呵,傻孩子!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怕啥!” “是哦!嘿嘿嘿嘿,不急不急!” “哇,好破的庙哦!” “哪破了?我看着挺好的!可是龟爷爷在哪呢?”小腰宝贝儿看着满屋子的灰尘,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的沮丧,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情绪,四下寻找龟爷爷。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四下找遍了都没有! 小腰终于泄气地瘫坐在地上! 爹爹骗她!爹爹竟然骗她!她那个气哟,那个伤心哟,五岁念到八岁的龟爷爷竟然是个骗局,小腰小朋友彻底丧气了!她一口接一口的叹着气,眼睛红红,鼻子酸酸,眼看就要爆发痛哭出声。 “小腰,小腰,咋地拉咋地啦?还有年哥哥呢,有年哥哥在呢!”暮年看着霎时沉默下来的小腰,心那个疼哟。 “爹爹骗人!根本没有龟爷爷!没有龟爷爷,小腰就不能许愿,就不能祈福!就不能去爹爹娘亲那了!爹爹娘亲要是不等小腰怎么办?他们等不及了怎么办?新房子住进其他的小娃娃怎么办?呜呜……骗人,爹爹是个大骗子!骗人!大骗子!” 暮年一把搂过哭的惨兮兮的小腰,连忙哄道:“不哭,小腰不哭,咱不哭,你还有年哥哥呢!有年哥哥在,你就不会是一个人!乖,不哭!不哭!年哥哥帮你一起找龟爷爷,你说过你爹爹从不骗人的,我们爬过一座山,淌过一条河,还找着了庙,一定会有龟爷爷的!不哭不哭!” “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骗人骗人爹爹骗人,爹爹定是不要小腰了,他只带娘亲走,要另外养娃娃了,定是嫌小腰烦了,不要小腰了,不要小腰跟着了,呜呜……” 这个小妖精哦,咋就这让人心疼呢? 暮年小朋友胸膛贴着不停啜泣的小娃娃,那小心肝颤的哟那叫一个带劲! “有的一定有的!爹爹不会不要小腰的,一定不会!即使不要了,小腰还有年哥哥呢!年哥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离开你!每日每夜地守着你好不好?好不好?乖,不哭了,咱不哭了!” “呜呜……我要爹爹要娘亲!呜呜……”三年了,原谅她吧原谅她吧,才八岁大的娃娃都经历了些什么?爹爹走娘娘走……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哦?让她哭吧,尽情的哭吧…… 暮年急了,不停的哄啊哄,拍啊拍,眼睛四下乱瞟,这瞎瞟乱瞟还真能瞟出东西来。忽然,供桌旁褪了色的红布下一块若隐若现的石头吸引了他的注意。 “小腰小腰,你看你看那,龟爷爷,龟爷爷耶!” “恩?龟爷爷?哪呢?”还在抽泣的女娃娃,边打着嗝边扭头朝他指的的方向望去,“那是什么?” “来,你来!”暮年半抱起小腰,挪到石头旁,一把掀开褪色红布,霎时,一只千年乌龟形状的巨石就呈现在了两个娃娃面前! “呀!龟爷爷!” “是龟爷爷!” “暮年,真是龟爷爷,爹爹没骗我,爹爹他还要小腰!” “嗯嗯,爹爹当然要小腰,暮年也要小腰!” “真好!小腰有人要了,不再孤苦无依了,不怕仙姐姐嫁人了!” “恩,不怕,以后年哥哥就是你的依靠!” “真好真好啊!” “小腰,你来!” “嗯?干嘛?” “你不是要许愿吗?” “恩!” “来,跪这!” “好!我们许愿吧!” “恩!” …… “你许了什么愿?” “不告诉你,告诉你就不灵了!” “坏孩子!那年哥哥要向龟爷爷起誓!你听好了!” “啥誓言?” “你听就是了!”暮年举起一只手,面朝石头龟,清了清嗓子,小腰见他一本正经,随即也严肃起来,举起了一只手。 “向龟爷爷起誓:我洛暮年, (向龟爷爷起誓:我裘小腰,) 此生一定不让我的小腰孤苦无依, (此生一定要让暮年幸福永远,) 不管小腰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什么样的风浪,都要替她挡着扛着! (遇到任何困难任何风浪都不要给暮年添麻烦!) 若是面临生死,也要比小腰晚一刻闭眼, (即使很困很想永远睡去,也不能让暮年比我晚一刻闭眼,) 待我确定小腰在我身边幸福过完一生, (待我确定暮年在我身边幸福过完一生) 我就安心随她而去! (我就安心随他而去!)” 我命不由我 “子君啊,子君?你在哪呢?”明天就复工了,小腰难得的婚假即将结束,这不,闲着没事,想带上子君出门好好逛逛洛川郡。 裘府不愧是洛川的名门望族,虽然家道败落,但这么大的府院,要找个人还真是难啊。 小腰绕了大半的庭院还是没能找到子君,只好自个儿悻悻出门溜达去。 “让开让开!快闪开!驾!”一辆四轮豪华马车在洛川郡最繁华热闹的街道上狂奔着,根本不顾及拥挤的人群惊叫连连,躲闪不及。马车过处,无不烟尘滚滚,人群慌乱……有些收不及时的小摊小贩无辜遭殃,货物撒的满地,无言垂泪。 看到这,大伙定是纳闷,谁这么大的胆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这霸行?难道洛川郡没有王法了不成? 不用诧异,此马车上的人可大有来头着呢。 马车上的男子叫甄开心,名字取的倒像是个乖娃娃,可别被迷惑了,他实实在在乃是个混世魔王。 他是前几日被派遣到洛川郡视察沟渠疏通情况的钦差大臣甄高兴的弟弟,是当今大周皇上最得宠甄妃娘娘的亲外甥,祖上几代是开国功臣不说,外公是宰相,爷爷是镇北将军安定侯!还有数也数不清位高权重的亲戚就不一一道来了。此等显赫的家世将我们的“小魔王”养的那可叫一个字:绝!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飞扬跋扈!那可是就连阎王见了也得给三分薄面的小主啊!谁敢在这小太岁头上动土呢?不要命了不是?这不,弄洒了一地的货,被撞的翻上几个跟头的苦主们都不敢吱一声,苦水只能默默往肚里吞啊。 “都给我滚开!”马车还在奔驰,也不知这小魔王今儿个抽了什么疯,来来回回把洛川郡的几条主街搅的个人仰马翻不说,看那势头,还想将马车驶向东郊的文川河!前面拦着的,后面跟着的侍卫哪敢真的滚开,若是真撒手不管那小霸王,由着他将车赶到河里,回头受罪的还是他们! “世子大人,世子大人,前面就是文川河了,河水不知深浅,你可别莽冲下去,使不得使不得呀!”领头阻拦看着像个总管模样的侍卫,边扯着缰绳,边擦着额上的汗滴,这小祖宗呦,没一刻让人省心的,今天若不是自己发现的早,被他冲进河里,这三月的天,河水可是还刺骨的寒,万一有个闪失,自己保不住饭碗不说,连项上人头也得小心了。 甄家虽然显赫一时,但繁荣的背后也有本难念的经。 甄开心爹娘两家人,都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宠臣,两家联姻也是举世瞩目的旷世良缘,何况他爹娘本就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且两人皆是少年天才,名声响遍五洲三国!世人皆看好他们。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看着他们太过幸福美满忍不住眼红妒忌,总之一向身体不错的开心他娘在生开心之时竟发生血崩症状,虽在当时救活了过来但也没能挺过两年,他爹爹悲痛欲绝离朝独守边疆不到一年也伤心过度离世。 开心两岁丧母,三岁丧父。 这可好了,秦家的宝贝独苗千金才离世,甄家的嫡子也去了,留下两个小男娃谁管啊?外公家看着两娃娃想着那宝贝女儿就这么走了伤心,爷爷家看着两娃娃想着宝贝儿子也走了更是伤心,总归一句话,大伙见了他们皆伤心! 但这好歹是儿子女儿留下的血脉,怎么也得疼着护着惯着宠着不是?所以,虽然看在眼里伤心难受,但两家对这两娃还是疼进了骨子里。 开心娘很坚持将两儿子取名为高兴和开心,虽说有些俗气,但总归是叫出了她的心声,能生下这两娃娃,她是真的很高兴很开心!可就是舍不得啊舍不得,大的才七岁,小的才两岁,让她怎么放心离去?可是世间当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走吧走吧,再舍不得也抗不过命运啊。人胜不了天也就罢了,可人还是输了人就未免给这悲伤的家庭又添了笔哀愁,那痴情的爹爹也没争气多少早早离了世。说实在,甄小将军心里挺怪这小儿子的,要不是因为他,他媳妇儿也不会那么早离世,可……唉,命啊命啊,一切都是命! 世子之位本由开心他哥哥继承,但高兴很争气,虽少年孤儿,但他发奋异常,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娃娃乖娃娃,从小到大都让大人们省心,样样得手,样样出色,这不,才二十四岁就已官拜尚书,这段又承蒙皇上器重调至这洛川郡担任监管水利的钦差大臣! 开心就不同了,而且还不是一点点不同,自小不学无术不说,闯的祸就连城里头嘴巴最溜的说书先生说上十天半月也说不完。看着宠坏了的不争气弟弟,高兴不由得心疼心急起来,就这么一个宝贝弟弟,虽然爷爷外公都将他们捧在手心里疼,但再疼也不是自己的亲爹娘,况且开心自小就承担着害死自己母亲的破烂罪名,较之哥哥更不受宠那么一点点。要是高兴继承了爷爷的爵位,那开心如何是好?所以他斟酌再三,让出了世子位置,反正凭自己的能力官拜重臣之位指日可待。 高兴是极度宠开心的,他比开心大五岁,比他多享受了五年的爹娘疼宠,也忘不了娘亲临死前要他照顾弟弟的叮嘱,他对弟弟是好的没话说,要星星就给摘星星,要月亮就给摘月亮,总之,只要开心想要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给他取来!这不,将我们的“小混蛋”开心小朋友养的那叫一个无法无天! “给我滚!通通给我滚开!” “属下不敢!” “老子就是要驾马车下那文川河,你们能耐我何?!”说完,又是一扬马鞭,就要冲下河去! “世子担心啊!” 洛川郡东郊文川河边,几十名侍卫与一辆马车周旋着,担心着车上的人儿可别真冲下河出现啥差池。可谁又去提醒提醒,正在河边专心致志捣鼓着一个橡胶圆圈,试验浮力的裘小腰同学呢? 唉,也不知道行不行?看来等天气热了,得亲自套上下水试一试!小腰摸着下巴望着眼前的“救生轮”思索良久,她怕水!自从五岁那年看见爹爹被捞上岸后就怕水怕的要命,以前有暮年在还好,可是现在……暮年……唉,罢了罢了,自己又在妄想着什么?!身后好像传来阵阵喧哗声,但此刻的小腰显然已经走神都天边,本就没啥心肺的人儿哪那么容易留意身边发生的事情。 但该发生的终归还是要发生的! 众侍卫们终是没能拦住世子大人的豪华马车,这不,马儿被接连狠抽了几鞭,疼痛难耐,撒丫子直往河里奔来。蹲在河边套着个圆圆橡胶圈的小腰此时正沉浸在万事不堪回首里无法自拔,哪里注意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危在旦夕! “呀!殿下,河边好像有人啊!”马车里冒出了个小毛孩的脑袋,鬼头鬼脑,一身书童打扮。 “什么?你丫的!前面的人快给我滚开!滚开啊!” “咦?怎么好像有人在我身后鬼吼啊?”小腰那有些脑抽的神经还是有那么一点女人灵敏的第六感的,正当她诧异不安地转回头时,一切都太晚了。 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车上的人也好,地上的人也罢,谁也逃不过谁也躲不了,魔障啊魔障!俗话说的好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注定要一辈子纠缠至死方休的人啊,不管你怎么绕个十七八弯的,要碰头还是得碰头,命啊命啊,一切都是命! 补偿愚人节 1。请问各位的名字? 裘腰:小腰。 洛暮年:……(斜眼) 裴子君:你生的你不知道? 甄开心:风华绝代小世子甄开心 韩文宣:韩文宣 尾巴:捶胸…… 作者有话要说:尾巴实在懒,本来是一百问的,但搞十问,尾巴就趴了,以后过些小节时,再一点一点的补上 疯狂的马车 “让开!快让开啊!”开心小爷虽然无法无天惯了,但青天白日一条人命要死在自己车轮下,还是有些心悸。 “殿下,殿下,那女的好像是个傻子!快将缰绳扯向右侧,打马左屁股,转向啊转向!”马车内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小不点”,手舞足蹈地指挥着。 小腰被眼前疯狂的马车吓的不轻,抓紧腰间“救生轮”的手已经汗湿,怎么办怎么办?后面是这辈子最忌讳的“万恶”河水,前面是疯狂的马车痴颠的人。 开心揪着缰绳想要掉转马头,但刚才几鞭过于猛烈,惊了马,哪那么容易收的了前进的势头。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被吓的呆傻、无动于衷的女人,狠狠地挥着鞭子,罢了罢了,死了就多给点殡葬费,残了就多给点医药费,这种伤人的事情过去又不是没做过。可是当马车靠近,再靠近之时……那是一张怎样的脸?惊恐似是不针对他的马车,好似更忌讳身后的河水,无措焦急,盈盈泪光含而未落,嘴唇不安地轻微颤抖,让人看着只想将这该死的马车拉停,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伤她分毫!开心一定是脑子进水了,不然,不然绝不会做出这等傻事…… 当马车即将挨近小腰之时,只见马车里的少年,朝身旁“呸”了一声,将缰绳甩向一边,飞身跃出马车,一脚踏上马身,再一个旋身朝前翻下,双手使力扳过马头,马被扣紧头部不安地惊蹄起身,暂缓了前进的步伐。 但是,马儿虽先是惊跳起身,可是随后似是被惹恼,更加疯狂地挣扎往前冲,开心抱着马头,全凭身体的力量阻止其前进,他爷爷的,想不到他甄开心也有今天?!为了这么一个姿色平庸的痴傻女子,竟然伤了自己?! 而我们的小腰“呆瓜”被突然妖魔化的一人一马吓得直往身后退去,一步,两步,三步…… “哎呀……救命啊救命啊……我不要水不要水,暮年……暮年……你在哪啊?”小腰疯了,她竟然下水了,不用等到夏天套上“救生轮”解除怕水的魔咒了,她……她竟然下水了…… “你鬼吼什么劲?大爷我还没喊呢?!” 只见被惊马冲撞进河里的开心一边顶住马身,一边费力地朝身后还在浅滩里扑腾的“呆瓜女子”大声嚷嚷道。 僵持了好一会,马儿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殿下殿下,你真厉害啊!不过殿下,你发型被搞乱了,手腕也出血了,还有你身后那傻女人套着个橡胶圈在瞎扑腾什么?” 见马势已停,车内的小书童这才东张西望,小心翼翼,怕死地一步一步朝前挪向马身,居高临下对着马下超窘的两人说道。 开心没好气地又“呸”了一声,“谁知道,大概是个疯婆子吧!” 这时,身后众侍卫赶到忙将马车拉回岸上。 待大家惊魂未定将世子也侍候上岸之时,河里不和谐地呱噪声却一直未停。 “救命啊,爹爹……暮年……”女子已经由浅滩被她自己扑腾至河中,套着个橡胶圈也不见沉下,就见她没命地大喊大叫,接连扑腾,搞得似是面临洪水猛兽般惊恐,那已喊的沙哑的嗓子还在不懈地努力奋斗着发音。 岸上众人面面相觑,人小鬼大的小书童望着河里的女子怔了好一会,才开始蹦跶着指挥众人为世子大人换衣,安排人手将河里越飘越远的女子救上岸。 开心满肚子怨气地由着婢女换下湿衣,掀开车帘一角,望着被抬上岸惊魂未定目光呆滞还死抓着橡胶圈不放的女人,又“呸”了一口,真是霉气!今日听闻大哥被皇上赐婚,心理一直不爽,窝着一肚子的火,就想着撒气,将马车赶入河中,想尝尝那一点一点濒临死亡的感觉到底是何滋味?因为此刻自己的心情就是这么复杂,赐婚对象是当今七公主若舒,想着大哥要嫁入皇宫,就像剐下自己一块肉般难受。难道连唯一的大哥也要离开自己嘛?大哥那般惊才绝艳之人如何能够被关在深宫大院里?那不是毁了他吗?想到这,开心握紧了拳头。 “殿下,殿下,那女子半天不说话,就呆坐在那,也不晓得住哪?现下该怎么办?”这时,马车帘子被彻底拉开,露出一张稚气的小脸。 开心瞥了一眼岸边女子,皱了皱眉, “先把她带回去!” 小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岸,又是如何被带到钦差大人府上的,只是觉得冷,好冷,无论如何抑制自己还是忍不住发抖打颤!脑子一片浑浊,原来是这种感觉,爹爹当年落水无力上岸原来是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她很不喜欢,非常讨厌! “喂,呆瓜女人!你是天然呆还是后天呆?”开心围着这个换了干衣还在不停打颤瑟瑟发抖一声不吭的女子道。 回来已经大半个时辰,女子除了像个木头似的任婢女们换衣,就缩在床脚一动不动。 开心大爷的所有耐性即将被磨光,想他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堂堂世家公子哥何时被忽视至此?在京城那会,只要自己出门稍稍露把脸,定会将全京城女子吸引的惊叫连连,忘了自己姓啥名啥,可是今日倒霉悲催地遇上这个呆瓜女子竟然正眼也没瞧他一眼,即使是天然呆吧,他这么一个俊俏的小爷救她回来,也总得有个反应是不?(他以为他光靠脸蛋就能治疗痴呆啊?!)可是都好半天了,女子就差没涎着口水说疯话来应证自己是无药可救的痴儿呆子! 作威作福惯的万人迷公子哥有些气馁,忽而想起她落水时的情景,落水时还能出声呢,难道她怕水不成?一个念头迅速爬上了开心小混蛋的脑袋里,以野火之势攻占了所有脑细胞。 “来人!端桶水过来!要用最大的桶子,放在院子里好了!”开心摸着下巴,狡诈地斜了斜嘴角,让你忽视我!今儿个还非得让你出声不可! “殿下,这样不好吧?她好似还没晃过神来,会不会闹出人命啊?”身旁小书童踮着脚尖,拉过世子大人的肩膀,小声嘀咕着。 “不就是一条贱命嘛,小爷我救她回来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刚好你这驴脑子最近都想不出啥乐子了,正无聊着呢,玩玩这呆瓜也无妨!” “可是殿下,大人他才刚上任,要是玩出人命可不好,咱还是……” “你是纯心想扫大爷的兴是不是?嗯?这个月俸禄减半!” “耶耶耶?别啊,殿下说的是,无聊嘛,消遣消遣也无妨,嘿嘿,小的这就去准备。”小书童一听要扣工钱,管他的仁义道德,难道还能当饭吃?他是深知世子殿下的品性的,虽说是恶贯满盈的主,但开心有他的分寸,坏归坏,但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害人伤人,他其实是个害怕孤独抛弃内心脆弱无比极度缺乏安全感有些无耻有些抽风有些搞怪的小混蛋,仅此而已! 大桶很快备好,开心小混蛋莫名兴奋起来,一把拉过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不知危险靠近的小腰,打横抱起,直奔院里的水桶旁。 “说,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快说!”开心半抱着小腰,恐吓地将她下垂了一点,临近水面的时候停住。 小腰被倒垂着,血液迅速冲进脑门,猛的惊醒过来!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你这丑八怪,干嘛倒垂着我,快放我下来!你这混蛋!”这不能怪我们家小腰的眼光独特,她被倒垂着,看着眼前一张面目狰狞的倒脸,真真有些吓到。 “你说什么?你喊谁是丑八怪?!”开心怒了,从小到大,从京城到洛川,从大周到齐国,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从来没有人说他丑过!这个面黄肌瘦,无身材无风情无大脑的抽风女人竟然叫他丑八怪,他疯了!彻底疯了,二话不说,松开了手…… “扑通”一声,小腰被扔进了巨大的水桶里。 猛灌了几口水后,小腰在水里翻了个身子,浮了上来,水不深,只到她的胸膛,也许是因为在桶里,有四壁围着,不似在河中那么无助,小腰没有慌乱,勉强站直了身子,不过,倒是被惹恼了!想她虽然家道败落,但好歹也是名门望族,且她爹娘都是洛川郡里想当当的人物,任谁对她都是和颜悦色,嘘寒问暖,哪里来的小魔头敢将她绑架至此,还遭受此等“水刑”!她不干了,开始撒泼了…… “救命哇救命哇,你这没人性的丑八怪,我要宰了你我要宰了你!我夫君会武功,他能捏碎一个杯子,你最好马上拉我上去!我们家葵花力大无比,能够单手抬起两张桌子!你识相的就赶紧把我弄出去!不然我让你横着出这洛川郡!”此人面生的紧,口音是外乡调,他爷爷的,又是一个外乡人,不要命了是不是?! “哟,姑娘原来会说话,瞧这思路还挺清晰的嘛,不是傻子呀?”开心蹲在一旁的凳子上,摸着下巴望着眼前落汤鸡般炸毛的女子,来了兴趣。 “他大爷的,你喊谁是傻子!姑奶奶我最讨厌人家喊我傻子了!你是哪冒出来的丑八怪?啧啧,长的丑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吓唬人就是你的不对了!识相的就给我弄出来,姑奶奶我就原谅你的大不敬!”小腰被马车撞进河里本来就窝火,这回又被扔进水桶,那火气就如火山爆发般喷出来了。她边骂骂咧咧边试图爬出那巨大的水桶,但无果(这时我们的小腰终于知晓了身高的优势),丝毫没注意到同样被惹的在失控边缘的开心大少爷发青的脸。 “你……你这疯婆子!看来今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会长记性!来人……拿鞭子来!”开心抽了,彻底抽了,这个女的说他丑,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他丑,这口气怎能吞下! “好嘞,小的这就去拿!”一旁的小书童摇了摇头,这疯婆子惨了,说啥不好,竟敢说世子大人丑,真真是不要命了! “说啊?你再说啊?谁丑?他娘的谁丑?啊?”开心狠狠甩了一下鞭子,掀起一地 (: ) 第 5 部分阅读 “说啊?你再说啊?谁丑?他娘的谁丑?啊?”开心狠狠甩了一下鞭子,掀起一地尘埃。[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望着妖娆的“绳子大人”,小腰很没骨气地窝囊了,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处险境,哆嗦着身子道:“嘿嘿,这位大爷,小的眼睛不好使,这回看清了,真俊,咱从小到大从没看过这么俊的公子哥,嘿嘿,啧啧,哪家的娃娃啊,真是横看竖看都好看,瞧那挺翘的鼻梁,明亮的双眼,哟,唇红齿白,皮肤光滑,真是百年一遇的美人胚子啊,敢问公子贵姓?公子家的门槛一定经常修吧?”小腰涎着一张脸,讨好道。 “你胡说什么呀?你家门槛才经常修呢!”一旁的小书童先是惊诧痴傻女人的转变,再发现这女人嘴皮溜的紧,竟比自己还能拍马屁,顿时生起了危机感,世子那自恋狂最喜欢的就是别人的夸奖谄媚,要是被这女子占了风头,以后自己还怎么混下去。 “我家门槛不用修啊,瞧我这鬼样子,谁能看得上啊,可是你们家公子生的那叫一个风华绝代,真真是风流才子俏郎君啊,上门提亲倒插门的女人定是数不胜数,踩踏了许多门槛子吧?俊,啧啧,真是俊,越看越俊,怎么看怎么俊,这么看,那么看,还是俊,咋这俊呢?真是我见过最俊的公子哥……” 这招果然有用,开心大少爷紧绷的脸渐渐放松,鞭子也不知不觉地被上前夸耀手舞足蹈地某女给夺了过去。 “殿下,门外南枝区的里长大人前来领人了,说这女人是他们家的。” “殿下,郡守大人派了人来接人了。” “殿下,门外有个瘸子声称是这女人的夫君,要将她接回去。” …… 万恶的种子 “里长?郡守?夫君?哼!看来姑娘来头还不小啊!”开心轻松跳下高脚凳,漫不经心地接过一旁候着的小书童递过的湿毛巾,擦了擦手。 小书童很懂眼色地上前点头哈腰谄媚道: “殿下,里长什么的我不知道,可那郡守大人来头可不小啊,小的听说那生了九皇子的郁贵妃可是这洛川郡郡守夫人的亲妹妹呢,九皇子现在得宠的紧,这郡守可怠慢不得呀,你看,这傻女人玩也玩过了,要不,就把她交给郡守大人,讨得个人情,如何?” 小腰狠狠地刮了小屁孩一眼,又说她是傻女人,真是士可杀不可辱,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开心没有接话茬,而是径直走到还被泡在水桶里的某女面前, “你说,你要跟谁走呢?郡守?里长?还是你的夫君?”开心玩味地看着面前湿透了的女子,夫君?还是个瘸子吗?有意思! “不要郡守!”小腰一听说前公公大人要来接她,吓得脸色苍白,脱口而出道。 “哦?你和郡守大人是什么关系?莫非他追求你?想要纳你为妾?”开心别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 “你瞎说什么呀!我要跟里长大人回去!”小腰那个脆弱的小心肝哦,被刺激的辣疼辣疼的。 让她现在面对暮年他爹,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暮年当年为了和她在一起,不顾一切地上门入赘已经将洛家二老气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但皇天不负有心人,小腰两口子嘴巴甜又孝顺哄了二老大半年,后来二老也实在宠爱儿子,喜欢小腰和敬佩小腰双亲的人品,才勉强同意这门亲事。但堂堂郡守独子竟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成亲后,洛家二老与暮年小两口子怄气了好久,这不刚刚关系有了些缓和迹象,暮年却抽了,两年前忽然说与小腰性格不合要求和离,当时这事可是惊傻了整个洛川郡!二老又是一阵哭闹上吊,也没能挽回变心的儿子,所以郡守公公婆婆对这儿媳妇是极度愧疚心疼的。只不过,暮年两年前走后,音讯全无,小腰被伤的很深,整个性子变了许多,虽说表面上对公公婆婆还是恭敬孝顺,但每次见他们心里头难免存在疙瘩难受的紧,二老也是明白人,于是两家也就越走越远。这回小腰如此狼狈地被一陌生男子戏耍至此,怎可让二老见着,不行,绝对不能让郡守公公看见。 至于裴子君,小腰可忘不了他那一指神功和家法家规,这回她可是违背了家法第三条与貌美男子亲密接触,若是被那河东狮发现自己和眼前这个小混蛋牵扯不清,那可不是一个碎杯子就可了事的,还是先让赫叔将她接回去,换一身干衣再和那河东狮过过招。其实吧,小腰打心底还没有自己已经是人家妻子的自觉,毕竟现在的小腰要再爱上一个男人实在太难……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照实回答小爷我,我就把你交给里长,不然……就郡守伺候!”开心小混蛋若是对一件事物产生了兴趣,那可是百头牛也拉不回地。他现在对眼前女子的好奇心是越来越强,为何不要夫君接?和郡守是什么关系?这个里长大人又是谁?可他很能摸透小女人心思,这事可急不得,急了就吃不了热豆腐了。 小腰警惕地瞄了一眼开心,皱了皱眉,衡量了一下利弊,默默点了点头,“不过,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裘腰!”这问题简单,看这气派的宅子,她不说,这男人也能查到。 “几岁了?”小腰长相显年轻,开心看不出小腰的年龄。 “这个……” “嗯?” “十九!” “这么老?”开心皱了皱眉,难道真成亲了? “家住哪?具体的!” “南枝区南溪街八十八号!” “好吧!童童,将她交给里长大人吧!” “啊?这样就行了?” “难道你还想和我深层次讨论啥问题不成?”开心摊了摊手道。 “嘿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就你,小屁孩,快过来将我弄出去,磨磨蹭蹭的干嘛?小心我抽你屁股!”小腰有了后盾,顿时趾高气昂起来。 “你这傻女人!”书童很不爽,直瞅着自个的殿下大人,想要他给自己涨涨威风,可是那开心小混蛋却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品茶,唉,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小书童没好气地差人将小腰抬了出来并迅速送走这位瘟神。 赫翔不愧是老洛川人,刚来的世子大人搅翻了洛川郡几条主街,还将一女子撞翻入文川河的事情没过半柱香就传遍了全郡,他更是第一手得了消息,撞了河里的可是怕水怕的要死的小腰宝贝儿。他那个急啊,也没来得及通知子君,就急急忙忙赶到钦差大人府上接人了。而我们的子君呢,也是凑巧,在家没找着小腰,就寻了出来,见着匆匆赶路的里长大人,又听闻有人被撞入河之事,心中不免一紧,极强的预感让他觉得很不安,这不也跟着来到钦差大人府上,一打听,真是他那不争气的妻子被撞了,心里焦急不安又是担心又是心疼,却找不着门路进府,很没面子地因为没有身份被拦在了门外。而郡守那其实也是疼极了这媳妇儿的,对开心的劣迹是早有耳闻,深怕他会为难小腰,也急急忙忙差人来接,不过听说小腰跟着赫翔走了也就罢了,那苦命的娃娃还是放不下啊! 小腰浑身湿透,赫翔见着不妥,带着小腰从钦差府后门寻着暗巷小路回的家,这样,咱们的小腰和子君啊,就这么错过了,这一错过也为小腰日后的夫管严生活埋下了万恶的种子! “哈……哈啾!”小腰裹着个棉被哆嗦地缩在床脚,真是要命,打了无数个喷嚏,鼻水流个不停,那个难受劲哟。好不容易赶走了啰嗦的赫叔芙蓉婶,小腰在家等着子君回来,可哪知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家,难道路上遇到麻烦了?不该啊,他可是有武功地! “好饿哦……咋还不回来呢?”小腰揉了揉肚子,子君那傻冒不会等不着她和那丑八怪打起来了吧?不会吧?不会吧!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小腰忙裹紧被子下了床,一跑到门边忽然想到裹着个被子不像话,忙扔了被子,寻了件厚衣服就要出门寻去。 天已经黑了下来,屋内没有火烛,小腰又心急,一出房门竟被一物绊倒…… “哎呦,额滴娘耶!”小腰以为自己要跌个狗□时,却被一双大手接了个正着。 “谁啊谁啊?!哪里来的大胆狂徒!”小腰急了,怎么会有个人坐在她房间外的地板上?贼人?强盗? “你就不能不闹腾?!”子君没好气地捂住了乱“吠”的某女。 “纸君……唔唔……乃咋么坐在地丧啊?”小腰被捂着嘴巴艰难地出声道。 子君没有回答,将小腰搂进怀里,下巴顶着她的肩,手没有收回,还是捂着她的嘴,呼呼的热气吹在他手上,暖暖湿湿,挠的他手心到心窝都痒痒的,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她真实地在他身边,不会离开!他不是一个人! “记住!这是我的气味!以后我搂着你,即使不出声,你都得将我认出来!我要做你这辈子最熟悉最亲密的人!”子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不容任何人拒绝的语调竟让我们的呆瓜小腰感觉像吃了糖般甜甜的,直甜到胃里去,看来她真的是饿了…… 本还在挣扎的小腰没了动静,子君也没动,两人就这么搂着坐在地上,谁也不出声。[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子君松开了捂着小腰嘴的手,轻轻推开小腰,借着月光,为她整理了额前的碎发,柔声道:“以后不许背着我独自去河边,我水性好,你要是想玩水,我陪着你,你就不会有事!” 本是没心没肺的小腰听了此话后,心底某根弦突地崩断,断了后还在不停地颤动,“我水性好,你要是想玩水,我陪着你,你就不会有事!”曾几何时,是谁也在耳边轻轻的,柔柔的对自己这么说来着?小腰鼻子有些堵,眼睛有些涩,真是该死的风寒…… 还没等她在回忆的道路上驰骋过两里路,就被一个倒悬抱起,进了屋子。 被重新用棉被裹紧置于床上,小腰忍不住又是一个喷嚏…… 子君皱了皱眉,欺身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小腰的额头,鼻息靠近,两片嘴唇的距离那刻只有0。00001毫米,但君子止乎礼,虽然两人皆听见对方如鼓捶的心跳,但终是忍了下来,让暧昧的气息满屋子缠绕,迷香四溢…… “烧了!我给你熬姜汤,你先歇一会。”子君复又用手摸了摸小腰的额头后,起身一瘸一拐的出门熬汤去。 望着男人有些落寞的背影,小腰那有限的脑容量又开始稍稍复杂地运转起来。欠他的一定是欠他的!一个暮年还不够,这回又送来个子君,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糖果与家法 “怎么还这么烫?”子君又换了一遍帕子,再为小腰掖紧了被子。喝过药,吃了饭,小腰烧的迷糊,扑哧扑哧的呼气,脸颊红扑扑,鼻子堵塞,泪光闪闪,那小模样好不可怜。 “我……我没事,就是热,这被子能不能不盖?好热……” “不行,忍一忍,乖……还有哪不舒服?” “不要盖,热……头晕,鼻子难受,眼睛迷糊……热死了……”小腰烧的迷糊,胡乱地蹬着被子,不安地打滚。 “乖,发了汗,病就好了,就难受一会会……” “热,一会会都受不了了……暮……子君,我好热……还好痒……”小腰试图摆出这辈子最楚楚可怜的表情,刚才差点烧糊涂又喊错人,还好及时改口,子君皱了皱眉,背转过身,没再说什么。 暮年,要是暮年在的话,一定会耐心地哄她,和她打哈哈,绕圈圈地胡诌转移她热的难受的意识。她吃药怕苦,暮年总是一份药两人喝,你一口我一口地陪着,吃完药必定有颗小甜果子候着;她鼻塞难受,暮年不嫌脏地为她擤鼻涕;她怕热爱踢被子,暮年总是不厌其烦地踢了盖还盖再盖;她头晕耳鸣难受睡不着,他就上床搂着她给她说笑话,还有在市井里听到的荤段子,每回都能将她逗的没了力气耍无赖,带着甜甜的笑容睡去;暮年知道她怕痒每次趁挠痒痒时总要欺负她,暮年曾经为了照顾她三天三夜没合眼……暮年……唉,暮年,你到底在哪?你真的不要小腰了吗?烦了吗厌倦了吗累了吗? “哪痒了?”过了好一会,子君似是缓过了劲,转身询问道。 “背,后背,痒死了,好子君,你先出去,我自个挠挠就好了,鼻子塞的难受,还想擤鼻涕……怪丑的,不想让你看见,你出去啦……”小腰又热又痒,鼻塞耳鸣眼花,难受的不得了,一心想将子君遣出门去,好摆脱这等似在火炉里的烧烤滋味,自由地蹦跶。 但子君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打算,倒是伸手进被窝,半扶起小腰,探进一只手至她的后背处: “哪痒了?” “啊?别碰,更痒了,呵呵……我自己来自己来……”小腰脑子很重,本能的想要躲开,她不习惯,还很不习惯被不是那个人的手触摸。 子君伸出的手顿了一下,但随即就又贴了上去。 “别动!我知你从心底不乐意我碰你,是那个暮年吧?你心里藏的最紧最深的人是他吧?你还忘不了他……我不管他是谁,不论是什么原因,既然他扔下你不管,你又将我捡了回来,那我们就不会分开,我保证这辈子不论什么原因都不会扔下你不管!请你……请你接受我吧!至少不要排斥我!”子君说的很小心,头已经低垂了下来,不敢看小腰的表情,他心里没有底,他算什么?认识几天的乞丐而已,怎可和她那在梦里都不忘念叨的人比呢?! 小腰虽然烧的迷糊,但还是听懂了子君的意思,她有些诧异有些感动但心底还是有些小小的不屑,“保证这辈子不论什么原因都不会扔下你不管!”?那人不也这么说过?还在龟爷爷面前起了誓,结果呢?唉,她就是个让人厌的主,暮年一定是照顾她这没用的东西累了怕了烦了,才会狠心离她而去,子君才认识几天,怎可说出这么满的话?!又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吗? 小腰苦笑了一声,背转了身子,没有搭话。 “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论你相不相信,也许你觉得荒唐,但是我真的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就认定你了,那是一种感觉,就你了!这辈子陪我共度一生的人就是你了!就是这样的感觉!”子君见小腰似是不信,有些着急。 “为什么?我几乎没有优点!就是个麻烦!” 子君没有立即接话,倒是不紧不慢地脱了外套鞋袜上了床,从身后搂紧了小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就是觉得安心!谁说你没优点了?你善良,聪明,上进,嘴巴甜,还为我洗澡上药给我买衣服,还给我做清蒸鲈鱼,还将鱼泡给我吃,最重要的是你还为我立了誓言!” “啥?”小腰这回没有推开,其实更多的是没法推开,她一个病鬼怎对抗的了一个大男人。 “你说:只要你裘腰还有一口粥喝就不会让裴子君饿着!你要知道这句话对一个乞丐来说,该有多大的诱惑力?我不管!这辈子就冲着跟着你至少还有粥喝,我就赖定你了!” “子君,我……” “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会等,等你接受我的那一天!我自愿的!” 小腰心情沉重了,她何德何能?她这么一个没心没肺心里还有着其他人的大麻烦怎么担得起子君的爱?!眼皮还是很重鼻子依旧堵塞后背依然很痒,但一切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有什么东西悄悄开始改变,没有人注意,有人刻意忽视…… “哪痒了?这?还是这里?” “左边一点上边一点……再往右边一点点,嗯嗯,就那……” “会不会太重了?” “不会不会,太轻了,你那力度搞的我更痒,重一点再重一点……” 真是“□”又混乱的夜晚…… 因为这场意外的病症,小腰又请了三天的假期。 第三日,她的病情就有了好转,多亏子君细心周到照顾得好,烧很快就退了,但小腰还是觉得浑身无力,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说实话,小腰还挺感谢这场病的,因为生病体虚,子君衣不解带地看着顾着,根本没来得及和她算账,她也乐的他忘记,说实话,对于子君的“一指神功”,没用的小腰还是颇为忌讳的。 “今日想吃什么?” “嘴巴淡的紧,要不做糖醋排骨,麻辣鱼锅,东坡肘子,萝卜炖牛腩……给我尝尝?”小腰翘着二郎腿悠哉地在院子里晒太阳品着茶,对着这几日对她关心备至毫无脾气架子的夫君小跟班做着晚饭指示。 “胃口这样好?你还哪不舒服?若还病着,可不能吃这些荤腥,对身体不好!”子君摸了摸小腰的额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腰一听忙跳起身子,做了几个下蹲,还卖力地踢了踢腿,“你瞧你瞧,我好了,全好了,腰不酸了背不痒了鼻也不塞了耳朵眼睛都利索了口不干舌不燥……都好几天没吃肉了耶,人家都快馋死了,子君大爷,您就行行好,快给人家解解馋吧?”小腰窜上跳下,蹦跶到子君面前,拉起小手,嗲着个嗓音撒着娇,摇啊摇摇啊摇…… “再跳两下我看看,是不是真好了?”子君由着她撒娇,笑弯了眉眼不动声色道。 “好嘞,大爷,您瞧好了!”说完,小腰又是一路蹦跶地跳上院子里的小假山,“怎么样?怎么样?这身子板够资格吃肉了吧?” “你小心点,快下来!”子君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跟只野猴一般无异的某女,心道:看来这丫头是真好了。 “怎么样怎么样?给肉吃不?”小腰一脸兴奋地小跑至子君跟前谄媚询问道。 只见子君换了副脸色,优雅地拉过小腰原先坐的软椅,缓缓坐下,端起一旁的茶杯就着小腰刚喝的那边轻啜了一口茶水,这个动作似是不经意,做者看似无心,但看者却不免对号入座,害羞脸红扭捏起来。什么嘛,真真是磨人的主,做的那么明显,真叫人害臊,间接亲亲咩…… 子君瞥了一眼一旁不自然地垂头踢石子的某女,嘴角稍稍斜向一边。 “也不是不行,既然身体已无大碍,那就吃吧!” “真的?!”小腰一听得到吃肉的大赦,那叫一个欣喜若狂! “不过,你既然好了,那我们就先算算前几天你欠下的账吧?” “啥?”小腰惊悚了,这男人的肚量真是小啊! “你和我好好说说,你咋会出现在钦差大人的府上?和那长的还不错,不过还是比我差一大截的公子哥什么关系?人家为何要将你带回家?” “什……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啦,子君大爷你看我才大病初愈呢,不是发烧吗?脑子怕是烧坏了,好些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呢?要说清楚这前因后果,那可就费时了,咱还是算了吧,我保证以后不敢了就是!”小腰又上前摇啊摇摇啊摇…… 可惜子君大爷这回不吃她这套,悠哉地端着茶杯吹了吹气,漫不经心道: “不急,慢慢想慢慢说,想好了再说,咱有的是时间,啥时说清楚了啥时候开饭吃肉……还有,别想唬弄我,若哪天被我发现你今日所说的和事实有出入,那就是罪加一等,罚上加罚!” 额滴神哟,劈死她吧!亏她近几日还对他改观不少呢,真是狗改不了□,河东狮怎么会变成小绵羊呢,小腰那个悔啊,心底又开始腹诽谩骂起子君来。 “还不快说!”啪的一声,子君大爷不耐烦了,将杯子狠狠地放在小桌子上,瞪着小腰吼道。 “哦,我说,……那日……@#¥%……事情经过就是这样!都是那个混蛋恶棍丑八怪的错,不仅将我撞入河中,还莫名其妙将我带回家,把我当猴耍扔进水桶不说,在我说出我夫君有武功能捏碎杯子让他别乱来之时,还想用鞭子抽打我,多亏我急中生智,使出了催命呱噪啰哩啰唆的三寸不烂毒舌功这个绝招才在鞭下得以逃生,呜呜……要不是我聪明,你就成鳏夫了,我这般死里逃生,子君大爷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行行好,快上肉吧?” “鞭子?水桶?哼!钦差大人的弟弟?安定侯小世子?哼!真当我是软柿子不成?” “耶?”他不是软柿子,可他也不过是刚刚脱离丐籍无权无势地小老百姓啊,那可是大周的混世魔王!难道他还想为她出气报仇?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其实也没什么拉,咱不招惹他就是,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以后见着他绕道走就是了!别生气别生气嘛……” 待小腰哄了好一阵,子君才渐渐消了气。 “哼!这个帐先记着,竟然敢夸别的男人俊俏?该罚!” “耶?家规里好像没这条啊?” “家规是我定的,我说有就是有!还有!我怎么和你说来着?外面受了委屈不能自己藏着掖着,凡事有我!我是你夫君!你竟然让赫叔接你回来,无视我在门外心急担心!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罚!” “耶?这个是因为……” “还不知错?还狡辩?加罚!” “啊啊啊!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再也不敢了,少罚点嘛,话说,要罚我什么?别打我!我怕疼!”小腰急了,这裴子君的气场太强大,她莫名的恐慌起来。 “哼!念你态度还算诚恳,又是初犯,就先过来给我捏捏肩膀吧!这几日为了照顾你,没少累着我!” “耶?好嘞,小的遵命!”就捏捏肩而已,早说嘛,嘿嘿…… “油嘴滑舌!看来以后还是不会长记性,今晚主菜就吃糖醋排骨,麻辣鱼锅,东坡肘子,萝卜炖牛腩!” “呀呀呀呀,裴大爷真是善解人意啊……你对我真好啊!” “不过,这些肉啊只准我吃,你看!我会为你留道水煮豆腐的!” “你说什么?!不带这么罚人的吧?!人家好久没吃肉了撒!而且还看着你吃!太没人性了!我不干!” “不这样你怎么能记性!不干?不干的话就如碎杯吧……” “你……”好个白眼狼,小腰气的咬牙切齿!真真是给颗糖再甩一巴掌啊! 舌战护主权 “太烫!” “……” “太凉了!” “……” “这么久?你到底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大爷您别气别气嘛,小的这回一定调出温度适中美味可口芳香四溢秀色可餐人见人爱的极品小红茶,再等一会会,一会会就好!” 冤孽啊,什么世界啊,纯心糟蹋人啊,我们身世惨烈遭遇恶寒却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腰同学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想她爹爹娘娘婶婶叔叔干姐姐小前夫哪个不是将她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不要脸的白眼狼不仅在她家白天随意呼喝晚上强硬陪睡,更要命的是将她当小丫鬟使唤,她可是他的再造恩人!一家之主!他的妻君大人撒!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撒?怪哉怪哉! “这回呢?” “嗯,凑合吧!” “诶,那小的出门了,裴大爷您慢用撒……” “等等!再背一遍!” “不要吧?都五遍了撒!” “从今天新加的开始背!” “……” 乱了乱了全乱了,子君大爷为了教训家里那不安分的小野花又加家规了! “嗯?不愿意?” 某女风中凌乱地狂摇头…… “哼!” “诶诶诶,我背还不行吗?!” “快!” 唉,某女长叹一口气,丧气地蹲下了身子,随便在地上捡了根棍子胡乱地画圈圈。 “家规第一十八条,在家里裴大爷是天是主是太阳是小腰的顶头上司,在裴大爷面前小腰要变身为跟班奴婢小下属,裴大爷舒服就是小腰的舒服,裴大爷不爽快小腰就得表现的更不爽快!家规第一十九条,打更经过家门必须回屋向裴大爷报备工作情况!家规第二十条上……上青楼打工必须女扮男装,若被发现与小倌或恩客勾搭,杀杀杀!” 小腰本想瞒下在青楼打工这事的,但纸包不住火,某个天气阴沉乌云密布的傍晚,正准备鬼鬼祟祟偷溜进醉风阁的裘小腰同学被子君大爷当场抓包,当时的场景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裴子君个人倒是很遵守家规,在小腰那群猪朋狗友面前还是给足了她面子,并没当众发火。但那尊黑脸活佛整晚阴沉着脸目露凶光蹲坐在醉风阁门口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一心一意地等着水性杨花没心没肺流连烟花场所的娘子时,任谁进阁也不免打上几个寒颤!更何况阁里头那神经绷到极点的某只…… 好不容易挨到下工,小腰哆嗦着和秋香她们打了招呼跌跌撞撞出门…… 子君见某只窝在醉风阁大半晚还未迷途知返的可恶“雌性动物”终于出现在面前之时,才松了紧握了一整晚的拳头,勉强站直了发麻的双腿,也不理身后女人唯唯诺诺地谄媚奉承解释,径直低垂着头往家走。 “子……子君,你听我解释,我在醉风阁可是光明正大的打工,绝没有做出有违妇道之事,你相信我……” “……” …… 无论小腰如何热情洋溢地示弱讨好,子君皆无动于衷一如既往地沉默沉默……继续沉默! 正当小腰快要绝望之时,洗漱好躺在床上各怀心思已经进入冷战期的两人迎来了转机!没错,转机是咱裴大爷给的,当然代价不可少! “去醉风阁跑跑堂不做那些下作的事情也不是不行!” “咦?” “不过,我要用一件事来换!” “呀?” 子君转头望着一惊一乍的某女,鼻哼了一声,后将视线定格在横亘在两人之间那碗万恶的凉水上! “从今夜起,这碗水撤了!” “呃……”小腰眯着双眼睛斜睨着子君,小样,居心不轨啊…… 见小腰的反应,子君不自觉地脸红了起来,但很快他就压下害臊转被动为主动道: “若不答应,那一切免谈,明天起不准去醉风阁!我会想法子挣钱养家!” “啥?”小腰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他赚钱养家?本就够窝囊了。若是让他自己挣钱,再掌握经济大权,那还了得?这日子就真真没法过了! “你倒是答不答应?一句话!”子君有些不耐烦。 小腰眼珠转了好几圈,权衡了利弊,还是决定放弃醉风阁的工作,子君撤掉水碗的暗示太过明显,她还没准备好!或许一切的一切都还有转机…… “那我明儿个就去和秋香说不干了!这水就这么放着吧!”说完长叹一口气就要躺下蒙被睡去。 子君没有接话,屋内安静的诡异,半刻钟过后…… “啪”的一声脆响,盛凉水的碗被怒不可揭的子君狠狠摔在了地上!子君每晚深怕小腰乱蹬打翻水碗将自己弄湿着凉,都要等着小腰入睡,偷偷撤下碗,待第二天早上又要赶在小腰醒来之前再将水碗复原,虽说这不是什么耗体力的活,但他就怕自己有时睡迷糊了一个闪失没顾着,被小腰打翻碗将自己搞病,才想着要撤碗,当然存些别的心思那是肯定的,他一早就看着这破碗不顺眼了!每回夜晚偷偷搂着身旁没心没肺的女人睡觉时都得提心吊胆,深怕她半夜醒来发现这个小秘密生他的气,生气还算是小事若发怒赶他走,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今晚那女人竟然宁愿放弃去青楼打工(据今夜某女呱噪解释一晚去醉风阁打工的原因,他大概弄清了她上青楼的目的是为了那执着的兴趣爱好—写书)也不愿将碗撤下!他那个气哟,憋了很久还是没能憋住,本能地就爆发了出来,将碗砸了! 小腰一个冷颤吓得坐起了身子,与同是坐起身的子君四目对视! 好吧,望着那双愤慨受伤脆弱似是伤痕累累的双眼,小腰败下阵来,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过分,不管怎么说,这男人是自己主动招惹的,虽是出于拯救乞丐的好意,但人家确实是被自己撩拨的越陷越深的!自己这么伤人的行为真该好好检讨一下。 “子君……” “对不起!”子君其实也是只软脚虾,自己说好要耐心等她回头看他发现他的好的,怎么会这么心急这么冲动,那一刻他好怕小腰会生气赶他走,但…… “是我该说对不起才是,都怪我没有考虑你的心情,想的不够周到!这样吧,这碗撤就撤了,我还是回醉风阁上工去!你别往心里去,你说会给我时间的!我还这么不知好歹地防着你,真是该打该骂,好了,那咱可说好了,这碗就撤了,我复工,不早了,快睡吧!” 小腰虽然服软,想的倒是挺美好,但她忽略了子君大灰狼的本质!裴大爷他虽然有时会抽风成软脚虾,但他这一生更多的时候是个见竿上爬腹黑装蒜地妖孽男! “我……我反悔了,既然你刚答应不复工的,那就别去了嘛,碗都碎了就撤了罢,那醉风阁毕竟是烟花之地,你一弱女子虽说是做正经工,可是难免不会落人口舌,你就安心在家待着,有什么事问我就是,我读过书,游历过好些地方,知道的东西不少!咱别去醉风阁了好不好?”子君算是摸透了小腰的性子,见她软了心肠就觉得有戏,忙下了嗲攻来过招。 弯弯的眉毛,亮晶晶的眼,双颊绯红,嘟着薄唇,一只手不安分地顺着床板爬啊爬,爬上了小腰的手臂,咱们的裴大爷竟学着平常小腰摇手臂的磨人样子撒起娇来。 俊地冒泡地夫君大人装可怜撒娇,结果只有一个:小腰很不幸地沦陷了! 正当她就要犯口吃应允之时,忽而觉得不对劲,是他砸碗在先,自己除了没考虑过他的感受之外没做错啥啊,规矩他定,她也按规矩选了个做法,咋地最后便宜全让子君占了不说还让他占理了? 小腰不是很灵光的脑子这时倒是转的飞快,一场围绕是否要进醉风阁继续上工的唇枪舌战拉开了序幕…… 小腰为了自己的福利,辩的那叫一个苦口婆心!讲事实摆道理列数据好说歹说再三保证秋香家的青楼安保措施如何如何完善,自己打工动机如何如何单纯,畅想未来正经商讨如何将家规更好地运用在工作中云云,才勉强让裴大爷松了口,让她继续待在醉风阁,不过,每晚子君都会来接她回家,且若被子君发现她在醉风阁行不轨之事,下场只有一个:杀杀杀! 大半夜地小两口不睡开家庭会议,就过程来看小腰虽然看上去似是赢了漂亮一战,但怎么看那结果都是子君占了上风!碗被撤了不说,那小腰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青楼打工一事像是子君给的天大人情般让小腰感恩戴德!(这个结果也就有了本章开头小腰越来越窝囊的那一幕。) 一切谈妥,小腰终于筋疲力尽地睡去,蜷缩着个身子窝在床里,因为争辩过于激动的脸颊红扑扑的,子君撑着身子看的入了迷。卸下外出时抹的那层黄色膏状物,小腰的绝色再也遮不住。 待身边女人发出均匀的熟睡呼吸声之时,子君才轻轻将她搂进怀里,抱紧,低头偷偷亲了亲怀中人儿的额头,满足地睡去。 花酿迷醉人 “啊啊……” “嗯嗯……爽不爽爽不爽?” “啊……讨厌……死相……咯咯……” …… “秋香啊……你确定这就是我写的小人书里缺的所谓激情?”小腰听着那不断传进耳里的淫靡声音脸颊烫红,看一眼低一下头,理智告诉她这样是不对地,但情感上又是挠的她心尖儿痒麻的厉害,就装吧她! “啊?啊!看的好好的,你拍我干嘛?吓我一跳!” “嘘……” “嘘……” 躲在醉风阁某间小姐闺房里的暗阁内,两个女人身挨着身围堵在一个洞眼里瞧着室内的旖旎风光。 “你说,这妖精打架还真多姿势撒?瞧那女的,叫什么来着?身段真是软,咋练的?” “带你来看,当然是好货色,那女的是莺莺,醉风阁里排第二的小姐们。好眼力啊你,当初娘亲买她的时候,就看中她那柔若无骨的细腰,啧啧,看的我都心痒痒……” “还是别看了,这样多不好!要是给客人知道你这老板娘领着看戏,那不是砸招牌吗?别看了别看了……”一边扯着身边的秋香不要看,自个而却还直往洞眼里瞅。 “切,瞧你那怂样!今晚学了几式回去教教你家那妖孽。让他嚣张,我和你说,这女人啊要制服男人,全靠床上功夫了!你看看我们店里这生意好的,不都亏着店里头小哥小姐们悉心传授的三十六式嘛!” “你这鬼丫头!胡说个啥劲!你老不成亲,不会真栽在这店里头了吧?你让萝卜等你多久?我告诉你,你不好好珍惜人家,到时有你哭的日子!” “我还没玩够呢!再说,我才十七,一朵花不是?” “哼!十七十七!你姐姐我十三岁成亲,要不是……”要不是出了变故,现在娃娃都能打酱油了,后面的话小腰没有说出口,似是又想起了啥伤心往事,顿时没了看戏的心情,颓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秋香很快发现不对劲,忙将那洞眼堵上,跟着坐了下来。 “小腰,不要告诉我你还忘不了他?!都两年了,你闹也闹了,找也找了,家也被你败的差不多了,人家就是不出现!况且现在你还娶了个天仙似的人儿,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老活在那阴影里出不来以后才有你苦日子吃呢!这两年已经将你害的这惨了,难道还要让他害你一辈子不成?还说我!管好你自己吧!” 感情的事情谁说的准?小腰当然也知道这坎早该过去了,但忘不了就是忘不了,那点点相思点点恨意似是三月的春雨,如柳絮如发丝,捉不着握不紧!却盘踞在你心头扯不开拧不断! “唉,子君,我对不起他!” “咋的啦?唉声叹气的!你们家那河东狮啥都好就是太刁,瞧他那样,就你能忍,要是萝卜,我早将他抽的服服帖帖了!你可别将他宠坏惯腻了,不过,我说,你真那么稀罕他?我可不相信,那模样和那个人是有五分像,可是……总归不是一个人!你要是娶了人进门,就跟人好好过,别想那些个有的没的!那鬼脾气治一治还是个好苗!” 良久,耷拉着脑袋的某女没有回应,秋香正当认为她想通之时,却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一时无语…… “宠,当然得宠着,不宠着,我就更对不起他了!” “诶,你这死脑筋哟喂……你就这出息!那洛暮年即使现在爬回来,你都别正眼瞧他一眼!什么人嘛!还有,好好待人家子君!宠是要宠,但你也要时时摸摸自己的心!人家想要的可不止是你假心假意的疼宠!喏,这是我刚画的几幅!你照着摹一遍,做书的插图,保管那书商愿意给你印刷!” “这几幅画不合我写的意境撒,真要粘进去?”小腰被手里的几幅春宫图拉回了游离的思绪。 “你知道为啥没人愿给你刷吗?这年头有谁还会看那些个情啊爱啊,无病呻吟,就你那破落的情事也想学人家恋爱高手写出啥感人的东西?还是现实点,整些符合大众口味的出来!这画你可得藏好了,别被你家那头“狮子”看见,他要是怪我带坏你,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秋香塞了画,似是功成身退般地舒了口气,捶了捶老腰,扶着暗阁门从另一侧闪了出去,临走前还叮嘱道:“你可别整太晚,掐准点时间,你家那口子可是每天提前一刻钟就在楼下候着呢,跟门神似的,阴着个脸,满身的杀气,不知赶跑我多少客人,我真想拿扫帚抽他走!要是你晚一刻,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冲进来,把我这店给砸了!最后呀,还是那句话 (: ) 第 6 部分阅读 矗盐艺獾旮伊耍∽詈笱剑故悄蔷浠埃Ц0赡悖”鸩恢么趿耍 ?br />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我再写点!”小腰不耐烦地挥着手赶着人。[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在你最美丽的时候,你遇见了谁? 在你深爱一个人的时候,他又陪在谁身边? 在你心灵最脆弱的时候,又是谁在与他同行? 爱情到底给了你多少时间,去相遇和分离,去选择和后悔?……啧啧,我这意境配上这春宫图,咋这别扭捏?不该粘这,要不粘最后?……”小腰咬着笔管,眉头紧皱,嘟嘟哝哝,摆弄着秋香的“大作”,下不了决定。 罢了罢了,今天就到这吧,小腰小心翼翼地收拾好本子和图纸,寻了隐蔽的机关出了暗阁。 醉风阁在洛川郡只能算是个二等的青楼,但里面却不乏绝艳的人儿,不仅有□还“兜售”小倌,醉风阁里的头牌可不是美娇娘,是个实打实的纯爷们,唤名“琉璃”,那模样儿水的哟,不论男女,只要见上一面都要为之疯狂着迷。 琉璃公子的房间就在这三楼的西厢最里头那间,每回这个时点,他都会出来端坐楼下为店里的诸位客人尽兴地弹奏一曲,而这一曲弹下,就是醉风阁夜晚最□的时刻。 小腰每回都掐着这个时点,守在三楼的拐弯角落,凝神倾听,专注地望着楼下一人一琴似梦似幻,人琴合一…… 暮年说过,品人和品茶品酒一个调调,酒香入肠肚,回味百转千回;茶香留口唇,呼气悠悠香四溢;而这品人呢,可不能光看外表那副臭皮囊,应该分割切开细细看细细品,琉璃不愧是个上品,那千娇百媚的勾人眼神望你一眼就能让你失魂销骨好几日,若只凭眼神来品,那就太降格调了,他的绝招在那一手高超的琴艺,外貌身段媚脸似最□的妓子,琴声却是高尚的如同天君降世,神圣不可侵犯,引着世间男女甘愿臣服于他脚下为之倾倒如痴如狂! 但琉璃吸引小腰的绝不是魅惑的容颜和高超的琴艺,而是那精巧的鼻子,挺翘不张扬,嵌在一张脸上如一盘珍馐里最华贵的精华之物,让人痴迷垂涎。这倒不是小腰多么花痴,而是那鼻子像极了那个伴随着她度过十几年最美丽最纯真日子的人,埋藏在心底刻在骨血里永远也抹不掉的那个“痴”。 (暮年,我也在学着品人,除了捣鼓小黑屋里的宝贝,我也在努力地赶上你的步伐,可是,你在哪?)小腰听的如痴如醉,心里念的想的依旧是那抹“痴”! 一曲终,众人欢,醉风阁里的莺莺燕燕复又开始揽客调笑,店内一片欢笑劝酒声缠绕屋梁,飘转逗留…… 小腰最后看了一眼那收拾好琴具人儿的脸,讪讪地摇头捂紧胸前的稿纸,抬脚下楼。 想着子君还在店外等着自己回家,不免加快了脚步,谁知,还真是万事急不得,性子快的果然比性子慢的命短,这不,小腰撞人了。 “哎呦喂……”小腰低头赶得急,一个拐弯没见着正搂着姑娘儿上楼寻欢的公子哥们。 结果撞翻了人家一缸子的好酒。 “对不起对不起!”小腰机灵,还没搞清状况但先道歉准没错儿,捂着额头不停的赔礼。 “瞧瞧,瞧瞧,这是哪来的不长眼的狗奴才!我刚从京城带回来给哥们姐们尝的桂花酿,就这么给糟蹋了,光个对不起能抵上?” “这位公子,小的真真不长眼,要不我赔您银子?”小腰心里直叹倒霉,这是啥事啊,就要下工回家了,还遇到这茬,这段家里的银子花的可是如流水般快,害的她不得不四下打探起生意门路来贴补家用。 “哼!银子大爷有的是,我今晚请了城里头诸位公子少爷就为了尝这桂花酿,你打翻了那叫咋回事?” “那公子不要银子,小的也没法啊,又不能给你凭空变出一缸子酒来。”小腰这时抬眼一看,心里一惊,这主难搞。 为首的是一位身穿湖水蓝衣饰的漂亮公子哥,十六七岁的样子,不认识!但身后跟着好几个摇着折扇搂着阁里头姑娘的公子少爷,有几个倒是熟人,以前暮年在的时候有带着自己上他们家玩儿,都是洛川郡里头的有钱有权人家,只不过今日小腰一身男儿打扮,着实不敢相认,况且也不想搭上暮年的人脉,她只盼着秋香他们快点来解围。 “你怪眼熟的,是不是在哪见过?”这时,人群中一公子哥不紧不慢地拨开人群上前用手中玉扇轻佻地抬起小腰的下巴狐疑道。 “开心,你才来洛川郡多少时日,哪那么多熟人?我不管,今儿个小爷我不爽快,让这奴才给我学狗叫一百声,我就不计较桂花酿的损失!” 那个谁怕谁 “哎呦,这是打哪刮的风啊,许公子,莫大人,哟哟哟,这是谁呢?这不是世子殿下吗?这是咋回事咋回事啊?”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但那架势那嗓门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 “秋香,你们这好大的窝啊,嗯?怎么着?这在你店里头,这狗奴才打翻了我藏在京城六年的桂花酿当赔是不赔啊?”穿着湖蓝色服饰的公子哥见老板娘来救场,漫不经心地撑开了折扇悻悻地看着她收拾残局。 “哟,瞧许公子这话说的,谁是狗奴才啊?这兄弟是我们店里头的品酒师,大牌的很呢,他有啥对不起你的地方,秋香我在这先给你赔个不是,要不,今晚诸位公子大人的花销我们醉风阁全包了,再让琉璃给你们弹弹琴助助兴如何?” “秋香……”小腰不好意思地扯了扯秋香的衣角,她果然是个麻烦精。 “啪”许公子合了扇子往前踏了一步: “品酒师?秋香,你可别唬弄我!今日你想保下他,也不是不可以,学狗叫嘛还便宜了他,本就是个狗奴才,开口不就是狗叫?既然是品酒师,那你断是认得我这坛子桂花酿如何珍贵吧?” 小腰虽然家里窝囊宠着惯着子君,可不代表她就是省油的灯,要不然也造不成接下来那一幕幕一段段迷人眼揪人心扯不清绕得紧的孽缘孽债。 这许公子的语气,让小腰有些恼,扛不太住,忍不住就出口对上了…… “这桂花酿是好酿,藏着也定是有好些年份了,可是公子要是说有六年,啧啧,小的可真要得罪的说一声,您上当了!按着酒色和香气,顶多两年半都是往高了说,酒气香归香却是入了鼻进不了肺,色泽黄浊搅一搅似是陈了年,但真正的五年上桂花酿,早已成了精,清淡似股股山泉,但清甜溢满室,再者,许公子是要请这么多哥们姐们上阁里头品酒助兴、撒欢享乐选这桂花酿可是下下选……” 众人见这奴才不卑不亢,倒是说得头头是道,也都静了下来听她诌。 小腰认出了开心小混蛋,大着胆子上前抽了抽他手里的扇子,咱要唬人,那也要道具装的像样点不是?开心倒是没有为难,懒懒地靠在一面墙上,面若桃花,嘴角上斜,说不出的风情魅惑,一湾秋水透进你眼望入你心,揪的你心肝跟着那微眯的双眼张张合合不停地颤啊颤。 小腰打了个寒噤,随即闭了下眼,稳定了下情绪,潇洒地打开玉扇,慢不溜丢地摇啊摇摇啊摇,直让要听下文的众位哥们姐们心急难耐,恨不得扯了她的嘴磕了她的牙,让她装! “为啥是下下选呢,古语说的好,桂花酿,喝了能忘记伤痛,当然还有美好。可是不管是伤痛还是美好,都是生命之重,值得珍藏,何必丢何必忘?品尝它的代价如此大,诸位还是不要喝为好,小的不小心打翻了它,也是无意间做了好事,谢不敢讨,罚也就不必罚,大伙来阁里头玩,图的就是一个尽兴,至于今夜花销,诸位公子哥肯定不会在乎这点小钱,来阁里头闹的,不就是身上银子拽的烦,想让姐们哥们替着销吗?乐呵乐呵,你好我也好,许公子,在下说的可对?”小腰是摸透了这些公子哥的脾性,以前,暮年带她出来应酬,指着各色类型的公子和她嘀咕着找乐子,哪个是烧钱享乐的主,哪些是嗜酒如命的爷,还有哪些喜欢怎样调调的朋友哪些是这些公子哥们的忌讳,她可是记得老熟。 今晚撞翻了人家的花酿,本是失了理,可是这许公子好大的口气,竟让她学狗叫一百声,一看就是个只图心理爽快啥也顾不得的娇主,既然是娇主,那就不要客气,此类人,求的是个志同道合,钱啊酒啊其实都上不了他心。 “就是就是,桂花酿是好酿,可是不对今晚的气氛不是,今儿个,咱也豁出去了,秋香就拿出阁里头的压箱宝,十年花雕来为大伙儿助助兴!世子大人,许公子你们就赏赏脸,享春啊,快将那三楼上房腾出来给诸位大爷们,上花雕!”秋香见缝插针,忙上前活络气氛,拉着众人上楼去。 可这伙二世祖是那么好应付的?显然不是,小腰也猜到耍几句嘴皮子肯定过不了,也没挪脚,静静地等下招,没动的还有两人,一位当然是等着看好戏的开心大爷,还有一位就是花酿主人许晓晓。[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哼!管你什么忘记伤痛忘记美好!小爷我今日就要喝桂花酿!”许晓晓被扫了面子,很不爽快,哪来的泼皮赖猴敢拂他的须,活腻歪了不是?! “许公子,这个……”秋香为难地望着众人,也不知如何接口。 小腰敲着玉扇,皱了皱眉, “公子,今日要是定要喝那桂花酿,那就是存心为难小的,可是小的即使学了那一百声狗叫,也不能变出桂花酿不是?公子来这图个乐呵,一伙子全是旧人,没什么新玩头,要不小的陪你喝几杯,斗斗酒助助兴如何?” 许公子有些晃眼,这貌不惊人的男子,语出惊人,且面对他也无惧无怕,现在竟敢和他叫板斗酒,奇!还真是奇!品酒师?酒量如何呢?这一探究,越发好奇起来,正想同意呢,那边世子大人开口了。 “斗酒?好啊,那咱可不能玩些小儿玩的花样,要玩就玩大点!花雕是吧?也不让老板娘破费了,花雕烈酒全上了来,今晚我做东!” 混蛋不愧是混蛋,一出口就是满嘴混账话! “光斗酒就不尽兴了,这眼看就快六月的天,天气是越来越燥热,咱边斗酒边赌脱衣服,多清爽不是?谁输一杯谁就脱一件,如何?”开心还嫌不够闹,接着道。 “哟,世子大人,你看看,我们家酒师就一人,你们这一大伙的不是存心要为难我们吗?” “那可不就是存心的?谁让他打翻了我们晓晓的桂花酿呢?”开心坏坏地笑了一声直起了身子,率先上了楼。 众人见世子大人发话,也都不作声,跟上楼去。 秋香和小腰对视一眼,皆叹了口气,今儿个真是倒霉悲催。 “你快下楼去和子君说说,就说我闹肚子,让他先回去,若是不肯,你就想办法拖住他!那个世子不好惹,比那姓许的难搞,我怕搞不来!快去!” “唉,你这晦气的死丫头,自个儿悠着点!待会我想办法把你弄出来!” “行啦行啦,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说多了也没用!快去拖住我家子君!我去会会那几个公子哥!” “当心啊你!” 小腰没再管秋香在背后的鬼吼,蹬蹬地上楼去,得抓紧时间搞定那群小土匪,不然裴大爷抓包了可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怎么个斗法?”小腰推门进去,不见慌张,大气地寻了桌前空位坐定了身子。 “哼!小子胆是咋练的?这么肥?开心,斗杯子可不尽兴,要不拿碗来,三碗一轮回,谁先倒下谁脱衣!”许晓晓暗暗佩服小腰的勇气,但玩还是要玩的! “碗?你也太不能玩了?要么就上缸子,一缸子下肚,谁能自个在原地顺着转个十圈不倒下,谁就赢!”开心混蛋的混账话不依不饶地出口。 小腰手握着刚才不知不觉顺到手的玉扇,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大腿膀子,好个小魔王,瞄上我了是吧? “碗和缸子太损了花雕酒的名声!着实是浪费的紧,诸位都是有钱人家,我这穷人家的娃可看不惯这等糟蹋好酒的!要不就玩大点,享春,把你们店里头的回龙酒,刀子酒统统烈酒全上了来,咱来个大杂烩!” “啊?腰子这……” “这什么这,没看几位公子哥图的不就是个尽兴吗?喝爽快了他们,有你们醉风阁好处呢!是吧?世子大人?” 众人听到要喝“大杂烩”,皆是一惊,但不愧都是世家公子哥,见惯了大场面,随即也都各自摇着扇子安静地等着好戏开场。 开心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紧不慢地斜靠过身子,凑近小腰的耳旁小声道:“傻子,你抢东西的毛病还是改不了,这玉扇不比鞭子,对我重要的紧,别到时喝死了摔了我玉扇!不然,我要你好看!”大杂烩?亏这傻女人想的出来?混搭着喝酒,那不就是活腻歪了往死里整嘛?他只不过是认出了这女扮男装的傻子,想要吓唬她,让她露露陷而已,哪知这胆子肥上天的毛孩子竟然真斗酒,还“大杂烩”! 小腰讪笑一声,也凑了过去,咬着开心的耳朵暧昧的道: “这不是还没比吗?谁醉谁死,都还说不准呢!要是我赢了,这玉扇世子大人就赏给小的讨个好彩头如何?” “哼!赢了再说!”真是不知好歹的傻女人!本想让她服服软,还是喝花雕的好,这点钱,还没能入的了他甄开心大爷的眼呢!谁知她个傻帽竟如此没眼力,还嘴硬!嘴硬是吧?那就看看到时谁死谁活! 这厢世子与莫名男子咬耳朵暧昧的起劲,那厢许晓晓大爷不爽快了,怎么着,看不起他们世家公子大老爷们不是?大杂烩就大杂烩!谁怕谁啊! 要玩就要狠 一屋子共十三人,安定侯世子甄开心,吏部尚书之子许晓晓,洛川郡水利部司空大人莫辛,督道仓吏刘大人家公子刘阳,郡里大户越大官人之子越窦,无名小卒裘小腰,还有就是醉风阁的当红头牌琉璃公子等一干哥们姐们。 屋里正中的圆桌上摆着六个大缸子,人家都宣战了,公子们也不示弱,现在退缩就是龟孙子!不举着缸子灌酒就是矫情!大伙都豁出去了,卷起袖子就等着张口畅饮! 小腰绕着圆桌兜转了一圈,指挥着下人将黄的酒白的酒红的酒,一股脑分倒在六个缸子内。待检查过六个大缸子里都灌满浑浊不堪五颜六色的酒水之后,收了玉扇入怀,也卷起了袖子。 “说好了,谁先倒下,谁就拉下去剥光!这一缸下去没倒下的,就在原地转十圈,挺到最后的就是胜者,输的一律扒光!扒光后就我们几个看没意思,裸着身子绕这醉风阁跑上一圈再回来!这游戏就算完,如何?” 哼!敢阴她?学狗叫?暮年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是惹恼了我,我们就十倍万倍的还回去!暮年还说过,开战赌博讲的就是一个气势!势弱你就输,咱即使输也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输的坦荡输的磊落!何况,咱素来千杯不醉,白酒黄酒混喝惯的裘小腰同学怎么可能会输? 小腰身体里装着养着的果然是狗胆,屋内几个谁不是玩家好手,裸。奔?亏她想的出来?她话刚说完,屋内众人就“唰”的齐白了脸!刘阳、赵窦咽了咽口水,这小子是谁?好大的口气,瞅着面前一缸子的不明物体,瞬时有些退缩,稳重如莫辛也不免再次卷了卷袖子掩饰复杂的情绪。 “操!臭小子!看你是真活的不耐烦了!谁脱谁奔还说不定呢!你嚣张个什么劲!咱喝完再说!”许晓晓踢翻身前的凳子,憋着一肚子火,大声嚷嚷道。 开心小混蛋意味深长地望了小腰一眼,一句话未说,端起面前的酒缸子“咕哝咕哝”地喝了起来,众人见世子开喝了,也不再扭捏,举起缸子喝了起来。 可是咱们小腰这回可犯浑了,她臂力小,手无二两力,憋着口气,试图抬起桌上的酒缸子,可是试了好几次,举到胸前已经很不易,哪还有力气豪放地举过头顶灌酒!不免势气有些弱了下来,不能急不能急,暮年说即使大难临头也要处变不惊,只要活着总还有希望,现在又不是面临生死,哪那么多的乱七八糟的杂念,罢了罢了,就着缸嘴子喝吧,正当她要趴下扶着桌子很没气势的就着缸嘴喝时,一个酥骨的惑音从身后响起。 “我来帮你……” 小腰诧异的回头,望了一眼身后之人。 琉璃?! “我帮你举缸子!” 小腰看花了眼,好动听的声音好相似的鼻子,好想上前摸一摸,好想好想…… “你不愿意?” “愿……愿意!”小腰晃回了神,忙点头让开了个位置。 那边某人边灌着酒,边瞅着这边的动静鼻哼了一声! 好你个小千,没事把自己卖到窑子就算了,还和他抢女人!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开心见了那默契的两人心里很是闹心! 琉璃轻松地托起酒缸,小心翼翼地凑到小腰的嘴边,温柔道:“慢点喝,别呛着了……” 小腰那不争气的小脸蛋霎时红至脖子,说话也结巴起来:“那……那就……就多谢……多谢琉璃公子了!” “你们那磨磨蹭蹭的喝是不喝?!”开心火了,放下缸子鬼吼道,这两人有完没完! 小腰朝他翻了个白眼,就着缸嘴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琉璃端着缸子速度力度刚好,让小腰喝着喝着还能喘口气。 竟敢朝他翻白眼?这傻女人笨女人蠢女人真真是胆子肥上天了!那是什么眼神?他竟然从她眼里看到了不屑!开心胸口的火气燃烧的那叫一个熊熊!心口火烧火挠,下意识地猛灌起酒来,乱了分寸乱了作战方针。 半柱香过后,率先倒下的是刘阳,还没喝四分之一呢,就不行了,半瘫在地上被丫鬟们扶了下去。越窦和莫辛也不见得好哪里去,越窦是强撑着没撒手,小腿肚直打着颤;莫辛虽表面沉稳,但额头冒着汗滴骗不了人,他快撑不住了! 又过了一刻钟,越窦和莫辛先后被扶了下去,狂吐不止。 醉风阁的刀子酒和回龙酒那是出了名的烈酒,再配上存了十年的花雕,任你是酒神下凡也得瑟不起来。 许晓晓那个鬼,喝一半倒一半,瞧他那大口灌的,胸前湿了几层的衣裳,还在那漏酒,勉强让他漏了半缸喝了半缸,一手将空酒缸砸向一边,摇摇晃晃地嬉笑道:“我喝完了……呵呵,待我转了十圈不……不倒,你就给我滚出去裸。奔……嘿嘿,嘿嘿……” 这不,你再油,还不是喝高喝蒙了,不要说半缸酒,就是三碗这大杂烩下肚,保管你三天下不了床,这酒的后劲那才叫绝呢!半月别想恢复! 那许晓晓摇摇晃晃转了五圈一个踉跄跌的个底朝天!被下人扶了下去,不省人事。 场上对决的只剩开心和小腰,开心有些急,好不容易快喝干,刚才急火攻心,喝急了,酒劲上来,心道这傻子还真能喝。喝完最后一口酒,使劲将酒缸甩向一边,迷醉的桃花眼半眯着望向还在不紧不慢喝的津津有味的某女,那画面真是扎眼,一柔媚男子微笑地托缸,身旁一娇小男子喝上几口就停下望一眼身旁男子露一个微笑,真是丑,丑死了! “你倒是喝完了没?”开心捂着胸口,使劲晃了晃脑袋吼道。 “一会会就一会会……”小腰加快了速度,喝干了酒,不知是美男帮着托缸臊的脸红,还是她喝高了醉的脸红,那抹着膏状物的脸,忽的生动起来,一抹袖子,整个脸就化了开,小腰望着琉璃(准确点是望着他的鼻子)呵呵傻笑,再抹还抹……我的傻腰哟,光记得自己千杯不醉却忘了易容膏怕酒!这不,待真颜露了出来,惊呆了屋内两人,一人清醒一人似醒非醒…… 琉璃松了手,酒缸碎了一地…… 眼前男子,不!分明是张女人脸,柳叶眉,柔的能挤出水的眼,琼鼻小嘴,皮肤嫩白,虽然美女多的去,但这样精致、和谐凑在一起的五官,真是让人看一眼就永远不会忘记。 “你……你是女的?”琉璃平日不是大客户都不出来应酬,每日一曲也是眼高于顶,从不关心周遭的人物模样,这会子,就算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也不免被这玲珑剔透的人儿惊艳到。 小腰呵呵傻笑着,似是没有听到他说话,没再理会琉璃,转身摇摇晃晃走向开心,这酒果然毒,连小腰这将酒当水喝的主也不免烧高了头。 “世……世子殿下,我……我喝干了,来来来,转圈圈转圈圈……”小腰摇头晃脑地扯着开心的衣领,打着酒嗝,粉扑扑的脸蛋眯瞪着双眼嘟着小嘴好不可爱。 那小手一攀上开心的手臂,开心那心尖上的麻痒啊瞬间以心脏为圆心四下散去,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不动声色地握紧那贴上的小手,醉红着一双眼死盯着眼前的人儿。 “好,转圈圈!输的人可是要脱衣服哦!” “嘿嘿,谁输谁脱!我赢了,你们五个都得脱,都得绕着醉风阁裸。奔去!若……若我输了,我也脱……脱,再……再奔去……”小腰已经语无伦次。 “脱?你……你也脱?你这胆子肥的流油的傻……傻帽!你脱给谁看呢你!老子即使赢了也不让你脱!要不……要不你现在让我亲一口,咱就算了!怎么样?”开心也醉的不轻,胡乱地说道。 “怎么?世子大人想做……做那龟孙子不成?输不起就别玩……老子脱!今儿个要是输了非脱不可!快转快转啊!阁里头还清醒的哥们姐们可得好好数着……” 开心扶着小腰,皱紧了眉头。 “一圈……两圈……八圈……”小腰微眯着双眼,偷偷望了一眼开心,好小子,酒量不是一般的惊人!最后两圈了,不信逼不死你! “哎呀!”小腰一个惊呼,吓傻了旁边两人,谁?琉璃和开心呗…… 小腰这鬼精的大娃娃,吃准了开心的脾性,舍不得吧?瞧他那怂样!第一仇,把她撞入河里;第二仇,将她扔入水缸里;这第三仇,竟敢明知道她是个女的情况下,还敢赌脱衣!这三仇搁着暮年的话说,那就是三个小仇凑一块就是世仇,不得不报! 开心那原本死心烂肺的一个混蛋魔头,今儿个被鬼抽了般,一整晚吊着颗心,深怕那傻帽女人真赌输了被扒光扔大街上示众去,若真输了,按照许晓晓那德性扒光扔街那是必然!这会一听那直捣心窝的“哎呦”声传来,啥也不管了,她脱不如我脱的念头立马窜了出来!只剩最后一圈了,转的好好的开心一个趔趄抢先摔了下去。 哦了,小腰嘴角露出了一个得逞的弧度,随即立稳脚步,顺利地转完了剩下的两圈,琉璃握紧的手松了下来,若有所思地望着屋内欣喜于表的某女。 小腰晃着身子来到开心跟前,讪笑了一声凑到他耳旁道:“殿下,您输了,脱吧!” 俗话说的好,这做人啊不要太得意,得意了也别太忘形!不仅得学会藏拙,还得学会隐锋芒! 正当某女报了仇,爽的忘乎所以时,房门被一个大力踢开,伴随着老板娘秋香的声音传来小腰那身形不由自主的颤了三颤! “子君啊,姐夫哟,小腰她真不舒服呢……待会我给你送回去……这都是客人呢……姐夫……姐夫……” 脱脱更开心 “咦?子……子君?”小腰听到狮子裴的名字,顿时酒醒了大半,刚想回头,却被身前某只察出端倪的鬼精,一个揽身,拥入怀里。 “唔唔,乃做虾米?唔唔……纸君……”开心不愧是盖世混蛋,人家相公就在身后呢,他却当没看见般一把搂过人家娘子,二话不说,先堵上小嘴再说,注意喽,不是用手更不是用脚,他是用自个的粉红小嘴堵上了还在支支吾吾呱噪异常的某女的小嘴。 大慈大悲观世音普度众生如来佛火眼金睛孙大圣天蓬元帅猪八戒显显灵啊显显灵,被夫君当场抓奸啊,看不见看不见洗脑啊洗脑……小腰本被那一缸子酒烧的里外灼热的身子被开心这么一亲,顿时如临阴森寒冷的地狱般浑身颤抖,冻的吓的惊的脑的惧的……那叫一个杂!比那缸子大杂烩还杂! “裘小腰!!!”子君脑子抽了,肺气炸了,一股火气从心底“嗖”的一声直窜上头顶! 瞧他气的,腿不瘸了再不装深沉了人前也不小绵羊了,撒丫子上前,一把揪住小腰的后衣领,提起,不动!再次提起,还不动!恼了恼了真恼了!最后卯足了力气提起! “嘶啦”一声衣料扯破声传来,惊呆了一屋子的人! 呀,不是瘸子啊?咦,是个女娃啊?哟,奸。情啊! 屋子里头,醒的醉的半醉半醒的,都伸长脖子愣愣地盯着屋内正中三人…… 只见, 一怒发冲冠(形象点说)男子手握一片碎布料,茫然地望着地上还粘在一起的男女不停地颤抖。 另,地上一双淫。乱的人儿以最不良家妇女及最不正经公子哥的姿势(女上男下式)抱团纠缠在一起,趴在上面的某女背部衣裳被扯破,露出一片雪背及勾人魂的粉红小肚兜带……淫。靡、暧昧…… 室内一片诡异的抽气声,男的全盯着雪背,女的全盯着抓着破布的美男。 抽气,还是抽气,你抽,我抽,他也抽…… 完了完了完了,秋香扶额叹气,世界大战了…… 就这么凉飕飕地晾了好一会,小腰才反应过来自己露肉了……完了完了,这一世英名啊……清白啊,今儿个可就全毁了,喝酒喝赢了还是露了肉,就说嘛,凡事都别太过得意忘形! 小腰挣扎着推开开心,一推再推还推……那开心世子爷吻上瘾了,刚才趁某女被撕了衣服倒抽凉气微张着小嘴之时,竟伸进了舌头,那高超娴熟的接吻技巧哟,硬是把苦苦推脱的某女吻的气晕八素,不辨东西。 “裘小腰!”子君那个气哟,他还没好好亲过呢,那个混蛋男人竟然当他这正牌夫君的面…… 回过神的裴子君忙脱下外衣披在小腰身上,一把扯过小腰的肩膀,将她从那恼人的混蛋怀里拖出。 “哎呦喂,我的牙齿……疼……”子君拖的用力,硬是让小腰磕着了牙,这不,喝的差不多又被吻的迷迷糊糊的小腰捂着嘴巴蹲着不动了。 “哪疼了哪疼了?这人是谁?怎么这么狠心!我瞧瞧,快让我瞧瞧,呀?都出血了!”开心小混蛋还嫌局面不够混乱,扯着小腰的胳膊不放,那架势还真要拉开小腰捂着嘴巴的手查看伤势。 子君听闻小腰嘴巴磕着了,又见那杀千刀的不要脸男子还在纠缠不清,又是心疼又是气极,他不敢再使力拉她,但开心就是存心和他过不去般地粘着小腰吹气。 子君握紧了拳头,怕再次弄疼小腰便放开了她,朝屋里四下扫了一遍,那凌厉的眼神能射出刀子,屋内众人挡不住那杀气,皆不敢再看,许晓晓一伙醉的迷糊被那眼神射来也不免打了个寒噤。唯独一人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此人与他对视了一会,有些焦急地转头望向地上的小腰,好似有些心疼。 好,好你个裘小腰,果然还是惹了一屋子桃花!那人正是醉风阁头牌琉璃公子! 开心偷瞄一眼面前气的要爆炸的男子,长的是不错,再一看,有些眼熟,但他甄开心见过的人多的去,当下并没多想……哼!就算是天仙下凡也别想和他抢! 小腰这时也没动,咋办咋办?脑子飞快地运转,这回被当场抓包,还被强吻,回去肯定没活头,完了完了……要不,干脆装死得了……反正自己也喝了一缸子的酒!对,就这么着,关键时刻,她还是窝囊废! 小腰捂着嘴巴,眯起双眼,开始晃着身子往开心身上靠,“唔……子君,你来啦?我等你等的好苦哦,我们回家……背我回家,我站不起来,子君……背背我,背背我嘛……”边靠过去还边松了手去捧开心的脸。 开心本来还欣喜她的靠近,一听她嘴里头念叨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顿时火冒三丈。 子君将拳头紧了松松了紧,这真是个吃人心的主!她啃了你的心,你还不得不理她,放不下就是放不下!咬了一下嘴唇,蹲下身子,揽过小腰,一把推开欲上前的开心:“哼!擦干净你的嘴!我是他夫君,正牌夫君!大周律历,凡勾引有夫之妇就算犯了奸。淫之罪,可判罚入狱十至二十年!以后离我们家小腰远一点!” 复又低头搂紧怀里的人儿,“小乖,我在这呢!”声音极尽温柔极尽挑衅! 开心没有吭声,盯着那双夺去怀里美好人儿的手,心下算计了起来。 “子……子君,回家……我们回家……”小腰演技纯熟,见风使舵,给了手就牵,给了肩膀就靠,主动缠上子君的脖子以减轻晚上造的孽。 “嗯?回家?小乖,再等一等,不是还有正事没办吗?”子君眼底一丝光亮,一闪而过! 他捂紧好怀里软的似水般的人儿,抱起,转身,远离地上的渣男毒药。 气定神闲地坐于一旁空着的软榻上,搂紧似是醉极的某女。 秋香见情势有些微妙,这活佛都逮到人了怎么还不走?忙过来打哈哈道:“姐夫,小腰醉的不轻啊,快带她回家喝喝醒酒汤,不然该病倒了,你看那可怜的小身板哟,颤的真叫人心疼!” “哼!知道心疼还让她喝酒?你看看都喝了些啥?那缸里头至少混了五种以上的酒吧?这么一大缸子给我们家小腰喝,你这做老板娘兼她发小都不给帮帮挡挡?好吧,你没在场,可以推脱责任,但这一屋子的大老爷们就能那狠的心把一个弱质女子往死里整是不?哼,即使我们家小腰女扮男装没认出来,但这么多世家公子哥出来玩不就图个乐呵,但玩也要讲究一个诚信,有始有终吧?那个赌约怎么说来着?” 子君起先在阁外等了良久不见小腰下来,却等来了过来打发他走的秋香,小腰这伙朋友啊他还不知道?好的就差没穿一个裤裆出门耍了!有鬼,肯定有鬼,就当和秋香僵持不下时,一小侍从慌里慌张出来报信,在秋香耳旁耳语了几句,秋香脸色大变,更急着打发他走!裴子君是谁?好吧,是个乞丐!但绝对是个武功高强的乞丐!人家能一手劈碎一张桌子,你能不?不能吧!那耳语声别说就站在秋香身边了,就是隔个八丈十丈的听个倍儿清也是没问题的!秋香脸色大变,子君何尝不是?一个大力甩开拦着他的人,任是将秋香这“万粘膏药”给拖上了楼!哼!谁这大的胆子?!敢动他的人!活腻歪了不成?! 额滴神哟,子君,你够狠!秋香真是想死的心都有,老佛爷老祖宗,求您了成不?这一闹非但不能息事宁人,这要真让这些祖宗去裸。奔,那她醉风阁在洛川郡就不要混了!小腰在子君怀里听了那话亦是抖了几抖,好个狮子裴,比她还狠,想到待会回家还不知怎么罚,身子不免抖的更厉害。 子君似是觉察到怀中人儿的异样,微微上扬了嘴角,紧了紧怀抱,低头似是无意摩。挲着小腰的脸颊轻声道:“别给我装醉!回去再收拾你!” 被这一惊吓,小腰顿时觉得尿急的厉害,可又不敢乱动,真是活受罪啊,当初咋就那鬼迷心窍地贪图他美色呢,悔啊悔,悔的肠子都青了! “姐夫,姐夫哟,这不,大伙都醉了嘛,那都是玩笑赌约,不作数不作数的!小腰怕是晚些回去就该烧了,还是快带她回去醒醒酒吧?” “玩笑?你也太看不起在座的各位公子大人了吧?你放心,大伙都是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的主,怎会那小心眼跟你记仇?说不定有这么个乐呵的游戏,以后你醉风阁就是洛川郡里头响当当的业界龙头了,这不还有闻名三国最讲究游戏规则的玩儿爷世子殿下在吗?以后若是哪家玩不起的公子哥给你小鞋穿,世子殿下定会为你出头的!” 瞧这话说的,这些公子哥若不愿赌服输就是小心眼就是玩不起,这话传出去,参赌的各位以后还怎么在玩儿界混?好吧,即使服输了,心不甘情不愿地去裸。奔,这掉面子的事要传出去肯定成笑柄,但至少当下给人感觉拿得起放得下。仇肯定要报,那咱慢慢报,可没听人说吗,“若是哪家玩不起的公子哥给你小鞋穿,世子殿下定会为你出头的!”这回把世子给牵扯了进来,虽说他不会真对他们怎么着,可这人言可畏,市井的八卦风尤其可怕!这闷亏还不得不独自下咽!真是晦气,今晚咋这倒霉悲催摊上这么一个主呢?不过,那女的是谁?小模样儿真是俊!这是许晓晓心里想的,想完还边探着脖子直往子君怀里瞅。 子君见那色迷迷的男子直往自己怀里的人儿瞅,一下警惕地裹紧了披在某女身上的外套。 而莫辛、刘阳和越窦那是认得小腰的,托暮年的福,他们以前不少跟她碰面,因为暮年的关系,他们也不敢越矩,每回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那一对璧人琴瑟和鸣,远远的羡慕嫉妒祝福……暮年和小腰的事情他们亦是有耳闻,可是还是得给郡守府一点面子,暮年走后,没去招惹小腰,可这回这小妮子怎么又成亲了?不是一直相亲不成功吗? “姐夫,姐夫,你看看这……”秋香那是个急啊,这可咋整啊? 子君不看她,直接望着开心道: “各位,不会那么没格调装醉来混过这场赌局吧?这拼酒以一敌五,我们家小腰都赢了,怎么的?那缸子杂酒喝也喝了,五个大男人不会真……”哼,敢吻我小腰!看你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脱就脱!唧唧歪歪的闹心!”开心对脱衣裸。奔倒是不甚在意,可那男的一口一个我们家小腰,听着真别扭! 不就是裸。奔吗?以前在京城又不是没玩过!更疯的都玩得起,何况这点小菜!况且,那傻女人不就是想看自己笑话吗?那点小伎俩,满足她就是! 甄开心说完,真就爬起了身,二话不说,将自己剥的那叫一个干净,还故意在小腰面前风骚的晃荡了几圈,真是要不得的主哦,你瞧瞧你瞧瞧,他哪有将脸面当回事过?真真是混世魔王浪荡子啊! 一听说真要脱了,小腰那点坏肠子就开始蠕动,稍微动了动,扭转了身子,扒开点缝隙偷看,这一看可了不得,那混世魔王就那么赤。身。裸。体地站在身前挑衅地望着子君,复又发现某女的动静,暧昧地转看向小腰。 子君气的咬牙握拳,一手掌挡住小腰偷看的双眼,掰过她脑袋整个儿大力往怀里塞!真是不要脸不要脸!怀里那个还竟敢偷看!好好!好的紧!一笔一笔账回家好好算!慢慢算! 牺牲点没啥 世子大人脱了,许晓晓也拼了,不就是玩儿嘛,脱就脱,刘阳几个还有些犹豫,特别是莫辛,他好歹有官职在身,但很快就被室内大义凛然的同伴们感染,也随着他们脱了起来。 虽说公子哥们为体现玩儿爷的本性都豁了出去,但面子还是要顾着的,秋香眼力紧忙吩咐了下去,醉风阁这周围几处人多的地全清场,动用了阁里头全部的武装力量才搞定。 但室内赤条条光溜溜的五个各具特色的俊俏公子哥搁在醉风阁里那叫一个绝! 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和一屋子的倒抽气口水吧唧声传来,子君怀里的某女不安分了,难得哇,五大帅锅猛男裸。体啊,是个人都想看,何况始作俑者裘小腰! 钻,再钻,还钻…… 无果,子君使了全力,裹紧怀中某女,就是不露出一丝缝隙! 小腰不干了,透不过气了,谋杀亲妻啊…… “纸君……偶……偶透不过气了 (: ) 第 7 部分阅读 钻,再钻,还钻…… 无果,子君使了全力,裹紧怀中某女,就是不露出一丝缝隙! 小腰不干了,透不过气了,谋杀亲妻啊…… “纸君……偶……偶透不过气了!”某女还在反抗挣扎逃离…… “想看裸。[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男么?回去我脱给你看!你爱看哪就看哪!再乱动的话,那你就什么也没得看,回去还得脱给我看!”子君低下头警告道。 妖孽啊,暴露狂啊……但这恐吓还真管用,小腰随即不敢乱动。 “你这人怎么这样!和我们打赌的又不是你!既然我们讲信用愿赌服输输了赌局,那么脱了衣服出去奔见证人也当是参赌之人,你把她捂的那么紧做什么?”许晓晓对自己的身材忒有信心,八块腹肌那不是盖的,脱了衣服任哪个女的看了都会为之疯狂。 “就是,让她看看,嘿嘿,看看呗。”屋内其他哥们姐们在他的煽动下起哄道。 莫辛几个表情复杂,有些害羞有些期待还有些较劲的情绪在里面,五个里谁的身材最好,谁哪长的周正,自个心里头都在暗暗比较,周围还有幸待在屋里伺候着的哥们姐们那可早就窃窃私语开了,瞅瞅那个指指这个,好不兴奋。 开心瞥了子君一眼,心底又记了一仇!但他还算沉得住气,率先出门奔去了! 世子爷带头,看那心态还不错,借着醉意,公子哥们在一片哨声下出门裸。奔。 “好了好了,姐夫,你再蒙着小腰,她就被你憋死了!”秋香见事情告一段落,忙过来替小腰解围。 “哼!”子君瞥了一眼秋香,松开了手。 “呼,捂死我了!咦,他们人呢?就下去了?”小腰呼着酒气捂着肚子不怕死的问道。 子君真想掐死这个女人,真真是气煞人了!不由分说,一个打横抱起她,直接踢开房门下了楼去。 “哎呀,子君,这是去哪啊?”小腰惊呼,她这不有些尿急么,这一提一横的更是憋不住。 “你还真想去看他们不成?回家!” “我想上茅厕!” “憋着!” “我自己走……” “别动!” “子君,你的腿?” “好了!” “我要滑下去了!” “搂紧!” “我醉了!” “醒着!” “你……” “闭嘴!” …… 走吧走吧,背吧背吧,气吧气吧……就这么爱着恨着痛着恼着斗着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人和你斗气那也是要看缘分地! 一到家,小腰刚着地,就要往茅厕奔,可犯了天大错的人哪那么容易遂心如意。 这不,被一双有力的大手那么轻轻一拎,就拎向了院子小井旁。 还没等她呼救,一瓢水就凑在了嘴边: “漱口!洗嘴!洗干净点!”子君浑身冒着一股寒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服从他的命令。 正憋着尿急的小腰在裴大爷的淫。威之下,不得不收腹提臀清理口腔,河东狮果然是不好惹的! “洗干净了!我可以上茅厕了吗?” 小腰酝酿了许久,以最楚楚可怜的表情最卑微的姿态转向子君,恳求裴大爷暂时手下留情放她解决三急。 “等等,我检查一下!” 子君没等小腰反应过来,一手揽过小腰脑袋就啃起了嘴子。 吻,深。吻(河蟹来了,只能这样,泪奔……)! 小腰欲推开的手,举起,放下,再举起,最终还是放下……罢了罢了,难为他了,跟着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她,还能得到什么?怕是最终还是要捧个支离破碎的心离去,她心早就死了…… 就这样搂着亲着,月儿也羞的躲进了云里偷偷望,子君舍不得放开,不够不够如何能够的了哦? 但这憋尿可不是件好事,上面感觉还不错,可是下面,要命哟喂,那个憋的,真是又爽又急,我们家小腰真真是注定要在地狱与天堂夹缝中生存的物种。 小腰实在憋不住,待换气之时,勉强哑着嗓子道:“子君,我先尿尿行不?” 这咋不行呢?子君小爷吻也吻到了,而且挺满意挺尽兴,在自己享受之余,一些小恩小惠当然是要给的。 他稍分开了点,迷糊地哼唧了几声,点了点头,复又再亲了几下,依依不舍地放人去茅厕。 乃乃个熊,撒泡尿容易么这,还得出卖色相……小腰似乎看见了未来悲催没有出头的日子,默哀! 小腰忐忑不安地解决了三急,小心翼翼地洗漱,磨磨蹭蹭地进了房。 子君小爷已经上床,被子蒙着脸,看不清表情。 小腰呵了呵气,酒味还是很重,她在拼酒之前其实事先喝了解酒药的,不然那一缸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下肚,那还了得,酒神也得醉个半个月,一想到这,有点同情起开心他们,那酒的后劲哟,嘿嘿……这仇可算是报了,还报的彻底。但是世事谁能预料?有因必有果,这段种下的因,下一段就要去收获果子喽,凡事啊可别得瑟的太早。 小腰轻手轻脚地爬进床里头,深怕挨着那蒙脸伪害羞的别扭家伙,后果不堪设想,哪怕一点点也不想挨到,阿弥陀佛……老天爷果然看她不顺眼! 一只脚刚跨过某人的身子,就被某人发出的轻微哼唧声给吓的一个趔趄跌趴下去。 这一跌,还真能跌对地方,只见蒙着被子的某男一个惊呼,跳坐起来,被子滑落,满面潮红的某小爷欲踢人的腿收了回来,先不管自己疼的有多厉害,忙将埋在身下,好吧,就是埋在那个见不得人位置的某女给扶起来。 “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子君没好气地扶起和他一样满脸桃红的悲催女。 小腰哑了,还能说什么?这还能怎么说?这叫她说什么好哦?真是祸不单行啊倒霉悲催啊,你说她咋那背呢,真是一波又一波,激的她那叫一个浪浪。荡荡。 “子……子君,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疼不?”口吃了吧?! “你说疼不疼?”子君隐忍下来,没好气地憋了她一眼,掀开被子,拉她入被窝。 “咦?我的被子呢?”某女迟疑地没躺下。 “收了!” “为啥?” “天气转热了!” “哦,咦?可是,两人一个被窝不更热?” “你有完没完!” “我要我的被子!” “没有!” “不睡!” “随你便!” “你!你!大男子主义!” “哼!我大男子主义?”裴大爷被点着了,躺下的身子猛的坐了起来:“我们是怎么约定的?家规怎么说的?嗯?你自己说说,犯了几条?不睡了不睡了,这没法子睡了,本觉得你这会定是累的慌,不和你计较,看来你体力还足的狠,今晚我们就好好算账!” “呀?!”小腰一惊,完了完了,要算账了,咋办捏?裴大爷似是被惹毛了,可是一个被窝哇,很容易出事的哇! “你别扮无辜装可怜!你到底把我话当不当真?到底将我这夫君摆在何位置?” “当……当真,摆……摆在重要位置。” 瞧瞧,瞧瞧,什么叫气势?亏小腰还是暮年那妖孽调。教出来的呢,怎么说来着?吵架打架要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怎么一面对子君,整个就成了龟孙子了呢?不成器啊不成器,今夜注定是个悲剧! “当真?你都做什么了?和男人拼酒?不要命的搞那一大缸子大杂烩?嗯?不是和你说了,凡事有我!我就在那醉风阁楼下等你呢,你招惹了那些公子哥不是第一时间知会我,反而让那秋香过来打发我走!你到底把我当不当自己人?” “子君,我……” “一个女孩子家和一大群男人赌酒脱衣?你还有理了你?” “那是……” “还狡辩?还当着我的面和那浪荡子……那个!你到底有没当我是你夫君?!还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谁允许你在众人面前,还是那群禽兽面前露出真面目了?!” “我错了!”啥也甭说了,大爷在气头上,咱还是能躲多远躲多远!能多低调就多低调! 某女态度诚恳,认错积极,裴大爷的气顿时消了一半,但家规家法还是要执行的,不然以后某人会更不把这当回事! “知错就好!”子君语气软了下来,“但家规不可破,还是得罚!” “啊?还罚?人家都认错了,再说,又不是我错在先,是他们蛮不讲理!”小腰一听子君温柔了点,那狗胆又壮了起来。[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子君那脸跟个调色盘似的,忽而粉红忽而铁青,心道真是给点阳光就泛滥的女人!他软她就爬梯! “你没错?还顶嘴?!今晚做的事你再说遍没错?还让人亲了去!你敢说你没错!……”子君再次沦为负气河东狮。 某女自知理亏,叹了口气,垂下了头。 “那如何罚?” “以后这床上只准有一床被子!” “咦?” “家规还要加,第二十一条……” 切,搞半天不就是找个名头给自己谋福利么,共用一床被子,这个大尾巴狼,那点小心思,真是别扭,不就是想更亲密么…… “唔……”小腰二话不说,豪爽地上前亲了一口子君,就那么亲亲一碰,只是碰碰而已哦,子君这伪大爷就呼吸急促,脸上红霞飞,一个字也说不出。 若是亲一口能解决家法家规问题,那小腰绝对不会别扭害羞,暮年说,只要不是付出生命就能换来的好处,咱牺牲点,没啥! 家规谋主权 “这样可以了吧?睡觉!”小腰真是太天真,就那么蜻蜓点水的一个小亲亲,就想搞定狮子裴,那也太有辱裴大爷河东狮霸道闷骚男的名号了! 欲躺下的身子,被猛地一捞,跌进一个浑身颤抖的怀抱,还没待挣扎抗议,一个黏湿的热唇就贴了上来。 “唔唔……”小腰挥舞着双手,被制住,于是动脚,还是被制住…… 要说这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好说啊不好说,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到,但可以拍胸脯保证的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还是没发生,总之有酒精有香醋的夜晚是个不平常的夜晚…… “啵……” “还要!” 小腰无奈地俯身又亲了一下。 “不够!” “啵……” “嗯……”嘟嘴,意思很明显,不够。 “啵……”再亲! “要!” “啵……”还亲! “最后一下!” “啵……”某女翻了个白眼,这娃娃小时候一定欠亲!昨晚已经亲了一整晚了,还不够?一大早的发什么春?! 最后一下果然是最后一下,但最后一下持续的时间也忒长了点吧?这不,又是一炷香时间过去,小腰饿的可是前胸贴后背眼冒精心头昏眼花…… 轰轰烈烈的家规整改运动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这被子也撤了,亲也亲够了,豆腐也吃的差不多了,可我们可怜的倒霉蛋裘小腰同学日子并没好过起来。 “家规第二十一条,每周三次上青楼打杂学习时间缩短为每月一次!若胆敢在规定时间之外靠近醉风阁地界五米内,罚!家规第二十二条,不得仗着自己酒量好私自在外饮酒赌博寻欢作乐,被抓包,罚罚!以上惩罚可以参照如下手段:罚亲亲,罚跪床板面壁,罚取消上青楼打杂机会,罚做裴爷贴身小丫鬟等,令加写保证书一封!家规第二十三条,看见唤名甄开心、许晓晓、刘阳、莫辛、越窦的生物,一律避而远之,总之这类生物及其类似物种在裘家是被贴封条的!封条上还写着“野兽凶猛,生人勿近!”,这里的生人特指单指独指裘小腰这一物种!若被发现与此类野兽及相似物种有眼神交流、说话通气、身体接触等非良家妇女行为发生,下场将是接受子君小爷万倍相同待遇惩罚!这一家规的解释如下:眼神交流,那么裘小腰就要盯着裴爷三日为下限,上限不定,在规定时间内只能看裴爷一人;说话通气,小腰就得和裴爷唠上三日为下限的嗑,限制同上;身体接触:哼哼,小腰你就好自为之吧,裴爷就能名正言顺地和小腰圆房!” 这么个内容苛刻异常的不平等条约当然不是那么容易签订的,小腰反抗过挣扎过曲线违约过……但下场都是一次比一次惨烈,裴爷的手段也是一次比一次“凶残”、“淫。荡”,小腰只好委曲求全,泪水苦水往肚里咽。 更加可恶的是裴精分的种种恶劣行径只有为数几个小腰的死党才知晓。 而他那“勤劳、爱家、能干、疼妻、温柔、知书达礼”的浮夸不切实际的美名以极快的速度传遍洛川郡南枝区各个大街小巷,让他深得大伯大婶的喜爱,并作为各家各户的标准好夫君的模范代表为乡亲们做了一场热情洋溢的演说,那场面壮观的哟,让小腰一个月不敢出家门一步,逼不得已出门也都是蒙着纱巾小心翼翼! 这日,小腰难得没有犯错误超过十天,这么乖顺的表现良好的记录喜人的成绩,让“善解人意”的裴大爷很是满意,大赦批准出来放风半日。 小腰那个喜呀,那个乐呀,那个颠呀,像只脱了缰的野马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纠集齐了她的亲友团上茶馆子乐呵唠嗑去了。 “这次可以出来多久?”葵花那大嗓门在裴爷几次刀子眼神的“凌迟”下也不免心惊胆颤地收敛了许多,只见她左右张望确定安全了才凑到小腰耳根前询问道。 “放心,有整整半日呢!还是自由身!”小腰豪爽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全。 “我说你那出息样!咋活的下去?你过去那几年哪天不是如同生活在天堂般?现在在地狱的感觉如何?” 小腰很想义愤填膺地反驳控诉倾吐,但她瞥了一眼执意要跟来的萝卜君,硬是将满肚子的委屈吞咽下肚,挣扎了半天,总算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义正言辞道:“爽!” 在短短的三个月里,亲友团出现了叛徒、奸细、白眼狼,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秋香的准夫君萝卜大人,他在与裴大爷相识相交的三月内,就被裴大爷的人格魅力男性威严,特别是那套令所有女人闻风丧胆的驭妻术所折服!没有裴爷的地方,他就是裴爷的眼睛鼻子耳朵左右手,有他在的地方,小腰就得谨言慎行! 其实萝卜之前那是暮年的铁杆跟班!暮年的话比他爹娘的话还中听,无论何事皆以暮年马首是瞻,比现在对裴子君的崇拜那是只有多没有少的,但两年前暮年狠心离去时,萝卜就彻底倒戈,毕竟小腰的苦小腰的泪大伙都看在眼里,那褪不去的淡淡心伤像把利器剐的众人的心肝脾肺,恨不得寻来世上最好的东西只为博她开心。 “放心,这次你说个痛快,萝卜不会回去说的,他给我保证过了!”秋香拍了拍小腰的手以示安抚。 “切!哪次他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告状?算了,他就是一细作!我被他害的还不够惨吗?”小腰没好气地朝萝卜翻了个白眼。 “裘小腰!你不要惹恼我,要不然我……”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萝卜!” “萝卜!出门时你怎么和我保证的?!”秋香给了他一个眼色,萝卜鼻哼一声道: “好啦,这次不说,看你那么久没出来的份上!” “嘿嘿,萝卜真是颗好萝卜!”气归气,但这小爷现在可是子君的左膀右臂,得罪不得,必要的溜须拍马还是要地。 “别油嘴滑舌了!说正事!上次你拦下的那桩工作,现下想的怎么样了?”秋香拉了拉小腰道。 “你这样拦着他外出赚钱也不是办法,反正都这样了,他是否掌握着经济大权已经无关紧要,你已经够窝囊了,我看啊,干脆让他去得了,说不定,你有更多的时间玩儿,要是你们少碰面,你就少犯错,少被他挑毛病被罚,这样不是更合意。”葵花了凑了过来嘀咕道。 小腰托着腮帮,沾了茶水的手指在桌上瞎画着圈圈,似在思考衡量…… “做夫子?若是做了夫子,他名声不是更响更好?你说会不会更得人心啊?芙蓉婶已经催我好几次,问我肚子怎么样了?若是让她知道我们还未圆房,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也是,不过你在忌讳什么?那狮子裴除了凶狠一点霸道一点伪善一点,模样儿那可是绝美啊,人家想都想不到,你到底是为什么不和人家那个……”秋香酸哩酸气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想……”小腰依旧沾着茶水画着圈圈。 “小腰,不是我说你,不论年哥过去有多好,即使他有天大的苦衷,但他已经消失两年了,都过去了,人啊,要朝前看!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非要一走了之呢?不可原谅!夫妻嘛,若只能共享福,不能共患难,或者倒回来说也一样,那就太不把对方当夫当妻了,既然他啥也不对你说,那么决绝地走,就是不把你当妻,何况人家休书都下了,你还死守着有什么意思?听我一句话,好好跟着裴哥,他是个好人,我是你发小,不会害你的!”萝卜难得一本正经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腰没有接话,收了手,茫然地望着窗外,良久, “你们不懂的,不会明白的!我和暮年……算了,给我点时间吧,子君是个好人好夫君,我不配……唉!” “你知不知道?你越宠他,就会让他陷的越深!伤他也越深!”萝卜不满意小腰的态度。 小腰端起杯子,细细地看,说了也奇怪,她喝酒千杯不醉,但喝红茶却是大大不行,她独醉红茶!所以上茶楼,绿茶还行,若点了红茶,大都只是闻茶看茶不喝的。 “我知道!可是我还能做什么?” 三人听了,皆叹了口气。 “那个夫子的事情,就这样吧,让他去做做事也行,闷着会憋坏的!”小腰终于松口。 秋香忙附和道:“这样就对了嘛!不说这话题了,聊点开心的事。” “听说那司空大人莫辛升迁啦,这回直接被调回了京城呢!”葵花凑过头道。 “莫辛?” “对啊,就是上回在阁里头裸。奔的那个!你不会忘了吧?记得以前还一起出来喝过酒呢!”秋香喝了口茶道。 “哦,他啊,记得,这好的机会,直接调回京里?不错啊!” “嘿嘿,我也记起来了,那小子每回看你的眼神都怪怪的……”葵花这憨瓜摸摸头傻笑道。 “哼!死妖精!”萝卜最讨厌的就是女人沾花惹草,即使是被动的也讨厌。 “还有那混蛋世子也回京啦,起初我还怕他打击报复呢,这回滚回京城,我倒放心了不少!”秋香捡了粒花生米潇洒地扔进嘴里道。 “哼!回京就万事大吉啦?裴哥说了,那小子一肚子坏水,就算天高皇帝远也不得不防!” 一切向钱看 转眼就到了七月的天,天气闷热,蝉儿呱噪的吵个不停,趁着子君去学堂授课之际,小腰偷偷溜出来散心。 “桑爷,生意不错哦!瞧您这货空的,这个夏季又了赚不少吧?我告诉你,最近我新研制了一个玩意儿,绝对比你这小纸扇走俏!我和你说我那个手动吹风机……”小腰神秘兮兮地凑近扇子店的老板耳语。 “得了吧你,上回你给介绍的啥“油烟盒子”,可把我整惨了,开始大伙还觉得新奇,给我面子,销出去十几个,可没过多久,人家都来退货,抱怨说,一些葱啊蒜的还没下锅呢,就吹的满屋子都是,更有甚者,那灶里的火势被吹的直往一边倒,炒出来的菜,那叫一个热闹,半生半熟,一边是还在跳的虾儿,一边是冒着焦味儿的黑虾,还有上上次你介绍的那个……” 小腰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赔笑道: “嘿嘿,桑爷桑爷,这回这个保准能火,绝对没有安全隐患,今年这鬼天气热的死人,你这扇子卖的好,说明大伙都快扛不住了,这几日一到傍晚,我就瞅着小外滩上人挨着人,那些纳凉的洗浴的可都盯直了那清凉的河水,现下大老爷们下河光着膀子舒坦了,可是那些个姑娘媳妇姐姐妹妹们咋整啊?每回看着她们那渴望清凉河水楚楚可怜的眼神,我的小心肝哟就跟着心疼,我的那个造福乡亲的责任感使命感啊就乱窜……” “行行行!打住!我祖上啊没啥家产给我败,三代都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做不来啥责任感啊使命感!你还是找别家吧!我说小腰,你就别出来瞎晃荡了,你们家子君那一个能干劲还怕养不活你?还是回家做你的清闲少奶奶吧,他上回可和我说了,就担心你身体吃不消,想让你辞了打更那活,安心在家养着,他啥苦都吃的了,只为你高兴,这么好的人儿,打着灯笼都难找啊,你就知足吧你!”桑爷说完,回屋拿着鸡毛掸子开始扫尘,还不死心地继续夸子君的好教训小腰要惜福。 好个裴子君!真真是讲究战略战术啊,先从敌人内部开始下手,各个击破,端了老窝,除了根据地,连个苟延残喘的地都没! 小腰愤愤地嘀咕着裴精分的坏话,匆匆和桑爷道别,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到了小外滩,这会正是未时末,太阳最毒辣的时刻,文川河里只有些皮的跟猴精似的小鬼顶着烈日在水里嬉戏。到傍晚,那可就热闹多了,一家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搬个小板凳或找块旧布往这草地一铺,纳凉唠嗑东家长西家短地八卦开,老少爷们往那水里一钻,那场面叫一个壮观了得! 这是商机!绝对是商机!暮年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银子可赚!人这一生,决不能视金钱为粪土,毕竟除了生命,能伴你终老的,这一生中除了至爱就只剩钱了!所以,人活着,就得一切向钱看! 小腰那鬼精的脑子显然不是水做的,虽然偶尔,好吧,经常抽风,但你不得不佩服她的脑子有时还挺灵光。话说某日,闲的胸疼的某腰出门晃荡,路遇一家布庄,因为进了批时下不流行的布匹卖不出去被迫低价脱手,那可是白菜价!老板原来觉得雨季要到了,出海去了晋国进了这么一大批防水布,这不,大周的鬼天,旱的厉害,整大批布滞销了。 路过抽风的小腰瞅着这也忒便宜了,说不定可以收集进小黑屋做些斗篷啥的用的着,那时的小腰正在败家的兴头上,哪顾得了那么多,心肠又软,见老板拖家带口品挂着一张皱巴的霉脸,一咬牙,全买了!这不,那批布至今还堆在小黑屋里头装“布老爷”呢。 那布其实做车斗篷可惜了,花色鲜艳又能防水,关键是弹性不错,只不过质地较粗糙;再者,在这还较保守的大周,太过鲜艳反而没人光顾,且不透气,没事穿身上不舒服,下雨了做做雨衣还是不错的,可偏偏大周这几年的夏季都热的要命,雨水也不多,所以任哪个布庄进了它都是死货,扔的扔送的送。 小腰在烈日下晒了半个时辰,发呆臆想了良久,终于耐不住热浪,扇着袖子回家去。 一回到家,拿着皮尺和剪子针线就躲小黑屋去了。 子君下了学堂回家,四下寻了寻,见屋内空无一人,有些恼,这丫头中午给留的补汤又没记得喝,这会子又溜哪去了? 正准备进厨房做晚饭,忽听那小黑屋里头一声“嘶啦”的布匹撕裂声和桌椅倒地声传来,心中一惊,忙冲过去查看。 小腰对子君平日里管东管西凶巴巴的拽样很是有意见,但,唯独还令她称心如意的就是子君对她的小发明小创造很是支持,不论做出啥怪异的玩意出来,他都极为捧场,由着她瞎闹。当然,也是有前提的,不得伤及自己的小命,一些磕磕碰碰也是不允许的,小腰当然接受,这点暗里头的关心爱护,哪个女人不受用? “小腰,你可在里头?”子君推了推小黑屋的门,竟然反锁了?他焦急地拍打着房门:“伤着了?快开开门,我瞧瞧哪弄伤了?” “没啥没啥,你……你别进来,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去就成了,我一会就出来!” “乖,开门,今日不骂你了,快把门开开!”子君见她不肯开门,皱了皱眉头,放柔声音哄道。 “真没事,我在做衣裳呢,你快去做饭,今儿个可轮到你做饭我洗碗了,不许抵赖!我饿死了!” 不听话不开门,这小子乖顺了没几天,又开始不安分了! “你不开是不是?!”声音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逆转,裴爷开始有些不爽了! 小腰沉浸在一屋子乱七八糟的布料剪子针线里无法自拔,根本没注意到门外的低气压,依旧不怕死地嚷嚷道:“别打扰我,正忙着呢!我……” 还不待她把话说完,下一秒,门被“嘭”地一声踢开,子君小爷日行一怒正式登场。 “呀呀呀,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快出去啊!”小腰见脆弱的不堪一击倒地的门,一切皆无法挽回了,慌忙扯些碎布挡身子,可哪里挡得住哦。 子君见了屋内的情景,一时也愣在当场,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出去出去啊!”小腰脸颊红的要滴血。 瞧瞧,瞧瞧,我们的宝贝儿小腰哦,她都穿了些啥?身上的那些衣裳也能叫衣裳?聊胜于无啊!我们从肩膀说起: 肩膀一片雪白,那是啥?不就是肩膀么,啥也没穿,露着; 往下走,哟,有布了,可那是咋回事?绝不是肚兜,是一抹超低胸破布勒紧了胸,你要是走近了瞧,还能看见沟儿呢; 再往下,白肉,还露着肚脐眼儿呢,明晃晃的好不刺眼; 再再往下,瞧瞧,瞧瞧,哪还有女孩儿家的样子哦,一小块破布正能遮住臀,还是那一个调调,超紧! 修长匀称的雪白大腿儿不自在地交叠着,扭扭捏捏,子君看到这一幕,呼吸不免一紧,浑然忘了今夕是何夕…… “你……你先出去,我……我换了衣服就来给你打下手做饭。” “咕哝……”没说话,伴随着一声口水吞咽声,裴小爷上前了几步,本欲发火的狗尾巴脸越开越像朵桃花脸,微微泛着红,眼睛也泛起了水汽,朦胧炽烈。 小腰望着步步逼近的某裴,哆嗦着往后退,细想了一下,今儿个没犯啥严重的错啊,难道又哪惹着他了不成? “我……我错了!”不管了,子君特容易心软,不管今儿个有没做错事,先认错,再撒撒娇,说不定他就能消气! 子君本是迷糊着不由自主地走向这勾人魂夺人心还一副纯良无害没心肝的妖精的,被小腰一个认错,拉回了现实,发现自己的异常,忙稳了稳心绪道: “哦?错在哪?” 完了完了,难道今儿个偷溜出门被他发现了不成?还有前次放风偷偷溜到醉风阁听琉璃弹奏也被发现了不成?还有那莫辛调往京城竟派人送了封书信,信上注明了他在京城的地址,还欢迎她去玩,那封信被她埋在了后院第三颗槐花树下,想着日后说不定上京城玩儿兴许用得着,难道也被他发现了?许晓晓那个鬼见她揩了开心的玉扇,以为她喜欢玉来着,竟从京城托人带了几块上好的和田玉过来任她选,那些玉被她藏在床底下,本想扔掉的,可是看着还能值几个钱,想着自己的科研经费满紧的,留着指不定能卖个好价钱,贴补贴补经费,难道这也让裴大爷发现了?还有那作死的甄开心小世子爷竟画了幅那日在醉风阁里头她露后背惊恐万分羞涩异常的画像给她捎了过来,还猜到她会烧掉般警告她若是烧了,他还有几百幅会做成小册子免费送给整个洛川郡的人看,他改天要取回那副画像的,这次只是给她看看! 她真是有苦说不出啊,外头招惹了一屁股的烂桃花,家里这头河东狮又是贼小气贼小心眼,脾气还很火爆,她呀是日防夜防屋外防完防屋内,每天日子过的那叫一个“刀口舔血”啊!生怕一个不小心惹脑了屋外的公子哥,气爆了家里头的公狮子,自己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悲凉下场! 但那些个知法犯法勾搭有夫之妇的嚣张公子哥做事倒还利索,每回都能处理妥当,不动声色的来,不动声色的走,这几月下来,裴大爷也没发现异常,可苦坏了小腰,每天提心吊胆啊,这不,今儿个吓的那叫一个心肝乱颤! 何以谓两全 “嗯?错在哪了?”子君已经平复了情绪,扯掉眼前纷扰的破布烂线头。 “我……我忘喝乌鸡汤了!”敌不动,我不动,不能乱不能乱,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呢,或许子君啥都不知道,只是来套话的! 子君拍了拍沾着尘埃的肩膀,斜了一眼小腰:“哦?还有呢?” “啊?没……没了啊……”咋回事?莫非真被他发现啥端倪了不成?今儿个若没证据,打死也不能承认!不然该闹家变了! “真没了?嗯?”子君一声轻咛,似诱惑似威胁…… 小腰靠着墙的身子不免颤的更厉害,小腿肚抖着,眼神四下飘,要不?先拿出一件顶上吧:“我……我早上闲的发慌,出门溜达去了,你瞧瞧这鬼热的天,你又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待不住嘛!” 小腰嬉笑着一张脸,主动出击,上前几步挽住子君的胳膊,半蹲着身子,头挨着他的臂弯蹭啊蹭,像只癞皮狗般咕哝着:“今天真没干坏事,乖着呢,就是出门到文川河溜达了一圈,想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呢!好子君,人家饿了,做饭好不好?” 这傻闺女哦,她可当真是忘了自己是啥鬼样子了?!一身伤风败俗的装扮半蹲着身子生涩地娇嗔,那画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子君被紧粘上身的一团软肉缠的让已经平静下来的内心和身子又是好一番挣扎,握紧拳头,深呼吸几下,语调已经不复原先的阴阳怪气:“饿了?” “嗯嗯,饿坏了,你听听,肚子都打响鼓了!” “哦?那我可得好好听听!” “啊?子君子君,你做什么做什么?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子君大爷一把扛起娇嗔不过关的某女回了房,注意哦,不是抱不是背,是扛哦,扛木头般扛,不浪漫不煽情不暧昧不体贴…… 小腰很苦恼,异常苦恼,这一出小黑屋,傍晚的凉风一吹,才发现自己身上少的可怜的布料多么可耻地招摇着,怕是这身不守妇道的衣裳惹恼了裴大爷了吧?!但她被钳制住扛在某人的肩上,不论如何反抗都挣脱不了,只好暗暗滴血流泪,等待子君大爷的下招。 子君一脚踢开房门,把肩上某个暗自神伤的不明物体轻抛入床里的被子上,“饿了是吧?先给我好好解释你这一身打扮是咋回事?不说清楚就不准吃饭!” 小腰哪有脸哦,一个滚身用被子将自己裹紧,想着刚才自己还几乎光着身子蹭着他撒娇来着,那心底头的热浪就一拨一拨地连番上涌。 羞死她算了!不出声,缩在床里头装鳖! 但可没那么好过,被子被一个大力扯开。 “这大热的天,你裹那么紧干嘛?”子君没好气地看着这会子才害臊的某女。 小腰见子君那吃人的架势,忙坐起身子道明原因。 “子君,你别骂我,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嘛!我不该不喝乌鸡汤,不该反锁门!不该穿……穿这身衣服!可我身上这套可不是坏东西,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银子?你倒是和我说说,你身上那不闺女不贤妻伤风败俗的破布咋换成银子?!”子君甩了甩衣摆坐在了床沿上。 小腰见这难搞的主今日是不肯放过自己了,干脆豁出去给他说清楚自己的想法算了! 她朝床里头挪了挪,咽了咽口水道:“我发现莫愁街那卖小纸扇的桑爷这个夏天生意特别好,上周我还看他满店的货,今天一去,竟卖了个半空,还有,你瞧瞧这天热的悬乎吧?都什么时辰了,那太阳余晖还能烤人,待会吃过饭,我领你去文川河边看看去,那里人多的哟,能压死个人,老少爷们舒服啊,没脸没皮的扒拉了衣服就往水里钻,可羡馋坏了岸上的姐姐妹妹们,你看,要是洛川郡的姑娘婶子都穿上我身上这一套“戏水服”,那可不就能和夫君孩子一块下水冲凉爽快吗?你看看就我这身,怎么样?有卖头不?” 小腰越说越起劲,干脆掀了被子站在床上转着圈圈展示她的“戏水服”,根本没注意到子君越发晶亮的眼神和越来越靠近的身子。 “还有啊,我前阵子不是研发了一个“救生轮”吗?,成本也低,我们可以配套着卖,让一些怕水不会游泳的哥们姐们也尝尝那清凉河水的滋味,我试验过了,安全的很!你还记得上次那小世子爷的马车不是将我撞入河里吗?就是多亏了那救生轮才没让我丢了小命的!那回被撞到水里,我都绝望的以为绝对死定了!再也见不到……”“你”字还没说完,就被已经爬上床的某男一把搂进了怀里。 “不准离开我!不准说死!不准不准!家规再加一条!在我面前永远不准说“死”和“离开”这两个字!” 怀抱越来越紧,小腰还沉浸在满眼生意银子的世界里回不过神,被那狠狠一抱,猛咳了几声,抬头望着眼前紧张的男人,尖削的下巴微微抖着蹭着她的脸颊,心里某处越发柔软,伸手回抱住还在颤抖的男子道:“不是三个字吗?哪来的两个字,傻瓜!” “我说两个字就是两个字!我不管啥也不管!你既然一开始就决定宠我,就得宠到底,啥都得依我!” “好好好,两个字两个字!再不说“死”和“离开”这两个字!”额滴小祖宗哟,这哪门子的算术水平啊?!算了算了,看着这么一个无助凌乱可怜巴巴的小样,就依他,依他,啥都依他! “你还说!” “封嘴封嘴,我罚自己……唔……” “封嘴,是你自己说的!我不会其它方式封,就会这一个!你自己封,我信不过!”在小腰快要背过气之时,子君稍稍放开她,突地冒出这么一句,一说完,又贴上了! 小腰身上布料少的可怜,刚才又意气风发掀了被子,这可不便宜了裴大爷。裴大爷意乱情迷,吻着吻着就乱了规矩,本约好了待小腰完全接受或者犯了严重错误之时才圆房的,但今儿个这微风习习的傍晚,有露肉有暧昧,一根干柴和一根半干的柴就那么轻轻一点,着了!熊熊烈火啊,该怎么灭呢?!难题,真是个大难题啊! “子君,子君,停下,快停下……别……别再往下了……纸君……唔……” “依我的,你说啥都依我的……” “不要……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成亲都快半年了!我就那么不济,无论做什么都入不了你眼吗?” “我……我饿了!” “你……” “真饿了!你听!肚里头是不是打鼓了?” “咕咕……”果然,这时小腰的肚子很争气地闹了起来,此时的子君正好趴在她肚皮上方,脸蛋儿就贴在那招摇的肚脐眼上,当然听的一清二楚!他心疼啊,两人第一次可别是这么一个气氛,饿坏了她,最后可不还是他自个儿心疼?可这次又是绝好的机会,保不准下回就没这么顺理成章的机会扑倒他那可恶的娘子了!一番思想斗争过后,心疼她占了上风,裴大爷终于隐忍地压下欲。火,打消了这会就办了她的念头!洞房花烛夜还是准备妥当隆重点好!他的妻子值得他等候!再说,这会她心里头肯定还住着那叫暮年的家伙,他心不甘啊!不想怀里搂着的人儿和自己亲热时,心里头还想着别的男人!可这到底值不值得呢?每个人心中都有杆秤,即使没心没肺如同裘小腰,还是有大把的好男儿觉得值!不需要理由不需要 (: ) 第 8 部分阅读 是有大把的好男儿觉得值!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旁人认同!值就是值! 子君趴在小腰身上半天不见动静,小腰不敢乱动,僵硬地耗着,求爷爷拜奶奶,快让这小祖宗起来做饭去吧,她就要饿死了! 过了好一会,子君终于开始动了一下,小腰紧张地盯着正下方那刻脑袋的动静,上移了上移了,还好还好,只要不是继续往下,就欧了! “唔……” 子君是上移了,但也没打算那么容易就放过这铁石心肠的女人,贴着她的唇哑着嗓子道:“这次先放过你!你需要时间接受我,我就给你时间!下次我要你心里只有我,就只有我一个!不过,你记着,我也会伤心!小腰,别让我等太久好不好?”说完,就那么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隐约冒着水汽,可怜兮兮地望着你望入你眼底望进你心底! 小腰鼻头有些酸涩,动了动唇,终是没有再说什么。[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子君苦笑了一下,料想到了她的反应,但还是伤着了,心好痛,闭了闭眼,恢复了常态,换了个话题。 “我去做饭,你衣服别换,披件外套出来给我打下手!这身衣服就穿在里头!” “啊?为啥?” “你不是要卖这套“戏水衣”吗?不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用?晚上没人时,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试试!咱做生意讲求个诚信!自己试过摸透了好坏,卖起来才放心!” 欠他的欠他的!上辈子上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几万万两,让她这辈子做牛做马来偿还!他要的,她现在没法给啊,她也有心,她也会疼,半年,子君所做的一切看是霸道无比,但每件事不都是透着爱?她心疼子君,也正努力地尝试着接受他!可是暮年,她心中那永远挥不去的痛!让她怎么忘?怎么忘得了? 整整两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永远有多远 “这是要去哪?”小腰被子君牵着摸黑往前走,再往前就是一片茂林了。 “跟着我就是!” 穿过一片林子,又钻入另一片更茂密的林子,正当小腰忍不住再次叽歪之时, “到了!” “啊?到了?呀!这怎么会有个小湖?子君,你怎么发现的?你不是齐国人吗?这地就是本地人也找不到啊!” 说完就趴在岸边,将身后背着的橡胶圈扔进湖里测试浮力。 四周都是茂密高大的灌木丛,中间一处天然湖泊,倒映着盈盈月光,树影斑斓,靠近岸边的湖水里映着岸上一对璧人,女的娇俏兴奋,试着沾点水又缩回手,既害怕又跃跃欲试的模样好不可爱,男的静静蹲在一边宠溺地牵着女孩的衣角,深怕她一不留神掉入湖中。 “我是别国灾民,当然不得以正当途径入城,为躲追兵,沿路下来,腿被打折了,饿的发慌,藏在这林子里近半月才得了个机会入城。” “子君……”小腰回头望了眼轻描淡写说出过往的某人,现实一定比他说的要残酷万分,刚捡到他那会,一身的伤骗不了人!心里有一丝莫名的伤感蔓延,淡淡的…… “你把衣服脱了!” “啊?”这话题也转变的太快了吧? “别望着我!小心我忍不住又亲你!这里夜黑风高,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 “诶?我……我不会游泳……”小腰抓紧身上的大衣扭捏道。 “不是带了那橡胶圈吗?” “可……可我还是怕水!” “你这样怎么能行?游泳一定要学会,若哪天倒霉又碰上混蛋世子那类人把你撞入河,我又不在你身边怎么办?要学会照顾自己!” “耶?”小时候那场闹剧,至今还耿耿于怀,暮年道她怕水,也曾试图让她学游泳,但在一次激烈反抗后就再不让她独自近水,事后暮年只对她说:不学就不学,凡事有我在,你什么也不要怕!现如今她依旧怕水,但他人在何方? “你先别急着学游泳,至少今晚学会不会畏惧水就行了!我不能保证这辈子无时无刻都在你身边,假若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子君缓缓的话语就在耳边响起,很轻很柔很暖…… 是啊,谁又能给谁一个永远?谁又受的起谁的一个永远?暮年没有给完他的永远,她也没有为暮年守住一个永远,现在的她还有一个子君!赌气也好,死心也罢,亲都亲了几次了,若是真没有对子君动一点情,那也实在是自欺欺人,何况他还长的五分像那个人! “来,把衣服脱了,先套上这个,慢慢下去,抓住我的手,怕的话喊我!”子君探身捞起橡胶圈欲套在小腰身上。 “我……我……” “怎么?还害臊不成?那我转过身子不看你!” “不……不是!你现在真不陪我入水?我怕…到时候我吓的要命溺水了,你来不及脱衣下水救我,我死了怎么办?” “你又胡说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字?嗯?不把我的话当话了?想受罚是不是?” “不是啊,我是就事论事嘛!喏,这个给你!瞧我,多贴心啊!快穿上我看看撒!”小腰不怀好意地从包袱里取出一小块布硬塞入子君手里。 “这是什么?” “这可是好东西,我特意为你做的,男式戏水服!怎么样?酷吧?嘿嘿,诶诶,你别扔啊,那可是我一针一线缝的,穿上它,待会我要是快淹死了,你不就可以飞身下来救我?” “你又瞎说!有我在,你淹不了!”子君捏着手上的破布,又好气又好笑,这个鬼娃娃,真是拿她没办法! “那也别弄湿了衣服去!难道你还想全。裸?不要哇,我怕长针眼的说!”小腰故意遮着眼睛大叫道。 “你吼什么?别招鬼!我换还不行吗!可这小小一条跟全。裸有什么区别?” “这你可就不懂了,这叫若隐若现,风情的很呢!快换上,不知道尺寸够不够,嘿嘿……不过……就你……应该够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哼!大爷今儿个就让你瞧瞧你夫君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他捏着小裤衩就进了林子里换了。 瞧瞧,真是个毛孩子,这不经激!切,让老娘穿这不闺女的戏水服给你看光光,怎能不讨点好处回来,诶?就换好了?正在无限YY的某女被缓缓从树林里走出来的某身材好到爆的裸。男给惊呆了去! “你……你为何不穿上那裤子啊?啊啊啊啊!要死啦你!谁叫你真全。裸啊!快进去进去啊!” 子君见刚才还看得津津有味面红耳赤的某女,还不到一会竟偏了头挥舞着双手让他躲起来,那脸色霎时就暗了下来,本来还有点害羞期待的,现在被惹毛了。 “你!裘小腰!你给我转过头来!难道我的身材还不如那混蛋世子?上回在醉风阁,你的反应可不是这样的!怎么?他的好看,你拼了命地钻出我怀里偷看,我的就这让你难堪了?我不管,你看了他的,也得看我的!”子君越说越气,就差没冲上前去掰过那不知好歹的破脑袋,啥眼光! “不……不是啦,我……我要喷……喷鼻血啦,完……完了,又……又口……口吃了!你……你快穿……穿衣服吧,全……全穿上!” 听了某女的解释,裴大爷心情终于大好起来,随手将撑破的小裤头扔还给小腰道: “喏,尺寸太小了,不是我的码,给我换一条!” “啊啊啊?啥?这是大码!撑破了?!” “切!我要特大码的,我知道你今天多带了几条,绝对有更大码的,快给我!不然我上前抢了!” “诶诶,别啊,等等,等等,我马上找给你!算你运气好,我还留着一条超大码的,准备给隔壁街王二胖的,你试试,看看宽多少,回去给你改改!” 这家伙真真也是个要不得的主,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念念不忘上回醉风阁赌酒脱衣偷看裸。男之事,当时怎么说来着? “想看裸。男么?回去我脱给你看!你爱看哪就看哪!再乱动的话,那你就什么也没得看,回去还得脱给我看!” 那阴森森的话还在耳边回绕,小腰斜撇一眼身旁的某裸。男,浑身一个哆嗦,长叹一声:唉,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给,去试试!” 身前某男也不进林子,当着小腰的面就穿起了裤子,即使脸皮厚如城墙的裘小腰也不自然地偏了头。 “好了没?”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唉,我就不看了!合不合身啊?宽多少?”她还不想失血过多而亡,不看为妙! “刚好!这料子有弹性,不松不紧!” “啊啊啊啊?那可是超大尺寸!”小腰被子君漫不经心道出尺码的语气一惊,急忙转回头,不转还好,一转,当真是吓了一大跳,这一吓也真真是够厉害,她被惊震的往后仰,一个失力,“扑通”一声掉入湖中。 其实也没那么大惊小怪,戏水裤有弹性,子君身材是完美的,绝不会是个离谱夸张的尺寸!只不过,裘小腰同学近距离正前方地观看才有这么惊悚的效果。[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大周男子都是长褂宽裤,即使是成亲后,夫君在家穿的也都是宽松的裤子,哪见过那紧身勒紧翘臀的小裤裤捏?这一看可把她烧晕了不可,还是快下水消消热浪吧! “啊,子君,子君……咕……呸……子君……我……我不要水……啊!”某女掉入湖中上下扑腾着。 “扶住那橡胶圈,放心,沉不下去!”子君见着不争气的某女,翻了个白眼,朝她扔了橡胶圈。 “唔……扶不住……救……救命……” “你……你咋这笨?!双手撑起来,沉不下去,你……你别松手啊!把头抬起来!笨!真笨!诶诶……你别急,我马上下来!” “唔……呜呜……纸君……救我……” “扑通”又是一声落水声,子君矫健地游至胡乱扑腾着水的某女身边。 “子君……子君……”第二书包网 shubao2。com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第二书包网 “我在呢,就在这呢,别怕,放松放松……对,呼气……吸气,下巴再抬高点……嗯,好,做的很好……” “呜呜……不要水,快带我上岸!我要上岸!” “乖,别怕,有我在,你放松,没事,别怕它,你摸摸,是不是很凉快?很软?拍拍,拍拍……没事……” “不要!我要上岸!” “小腰!你恨我也好!今儿个若是还矫正不了你怕水的毛病就不准上岸!” “坏蛋!讨厌你!我要上去……”小腰瞎扑腾着朝岸边奋力游去,虽然恼恨子君强人所难,但又不敢完全松手,她要朝着岸边游,子君非把她往湖中心拉!暮年,要是暮年在,绝对会哄她抱她上岸的!子君这个大混蛋!混蛋! “我不可能永远寸步不离的守在你身边,若再发生意外怎么办?若我恰巧在你有难需要我时不在你身旁怎么办?小腰!你乖!听我话!不要怕水,没什么,你冷静下来,摸摸,摸摸啊?是不是没有那么可怕?我就在你身后,你放松,深呼吸,别紧张,今晚有我,你不会有事,你瞧瞧,水没啥可怕的吧?” 挥舞的双手渐渐平静,反正不论自己怎么折腾,子君也不会带她上岸,小腰试着放松身体,身上还套着橡胶圈,子君就在身后,甩了甩脑袋,忘记不快的过往,待平复内心安静下来后,轻轻拨了拨眼前的湖水,其实……好像……水,真没那么可怕! 林中野鸳鸯 “好玩吧?你拍拍这水,不恐怖吧?腰儿,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人啊,要朝前看,我们还有大把的时光没有去享受,怎可老沉溺在过去的痛苦之中呢?我去过好多地方,外面的世界可比洛川郡精彩多了,以后等我们赚够了钱,我要带你游遍所有名川丽水,带你吃好多奇特美味的食物,走遍天下,让你有灵感发明些新的小玩意,到一个城镇住一小段就卖一个创意,体会当地的风土民情,等攒够下一个旅程的盘缠,我们就又出发!忘了过去忘了他好不好?” 子君从小腰身后环抱着她,轻轻地牵着她的手拂开身前的湖水,嘴巴凑近她耳旁,缓缓地说着情话,构思着未来美好的生活…… 月色很美,湖里的一对青涩男女更美!丛林里一些不明的小动物也赶着出来凑热闹,“咕咕”、“呱呱”……伴着虫鸣蛙叫,子君柔柔的话,轻轻地牵着小腰的手在这片美丽的湖水里慢慢地游,好想让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 “恩,放松,再放松一点,对,手脚要协调,别急,慢慢来,吸口气,好,头埋进水里,别大力地吐泡泡……放松,身子就会浮起来……手先拨水,脚跟着蹬开……恩,很好,我的小腰真棒,不怕,我就在旁边扶着你呢……要对自己发明的橡胶圈有信心,你很安全……” “子君,还是前进不了……” “别急,今晚我们就玩玩水,不一定非得学会游泳不可,你感受一下清水包裹身体的感觉,闭着眼睛,好好用身体去感受,是不是很舒服?一点也不恐怖?” “嗯,好似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月光投在闭眼仰躺在橡胶圈里的女孩身上,如雪的肌肤,精致的脸庞,浮在水面若隐若现的小沟,如玉般的双臂悠闲地轻轻拨弄着身边的湖水,深夜的山林冒着雾气……一切景象有如画中仙境,谁也不愿惊扰在沐浴戏水的仙子,就让时光停留不前吧…… 子君望着卸下一切戒备虚伪讨好外表,如天上仙女般沉静美好的小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她,要她好好的!要她,要她永远无忧无虑!抚平她紧皱的眉,亲吻她恬淡的脸!不要让她伤心不要让她流泪!为她,只为她,为他露出真心的笑容,为他能驻进她内心,就算付出自己的一切也在所不惜! 沉沦吧!即使这是地狱之门,是带毒的曼珠沙华,只要小腰在前方等他,他就会披荆斩棘下地狱也好,入魔窟也罢,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汗,只要还有一口气,也要赶到她身边,陪她守护她,不再让她孤苦!无依! “子君……” “别动,让我好好亲亲你……” “有点冷……” “那你搂紧我……” “……”四周都是水,小腰不敢挣扎,任眼前同样美的惊人的男子拥着她亲吻。 子君虔诚地亲吻着怀中他这一生最珍视的宝贝,紧紧的,紧紧的拥着她,不要她再逃离,不准她不爱!爱他,只能爱他! 但湖中的美好不是人人都想维护,现实总是残酷滴! 正当湖中两只鸳鸯忘乎所以地亲热之时,树林里传来一阵嘈杂声。 子君习武,五官意识灵敏异常,听见稍许动静便迅速做出了反应,抱紧小腰起身出湖,脚尖轻点湖面,踏浪无痕,随手卷起岸边一件大衣裹着怀中人儿隐进了树林里。 “鬼大,这地图那齐国妖女看的真紧,绝对是好东西!指不定就是个宝藏图!” “这件事要从长计议,齐国多幻术机关,那妖女诡计多端,这是十个锦囊中的一个,即使是藏宝图,也不一定是真的那一副!” “可是那骚娘们不守信用,出尔反尔,给的一万两黄金才兑现一半,我们才偷她一个锦囊是不是太便宜她了?鬼大,我们再杀回去,闹他个人仰马翻才解气啊!” “哼!这事当然不能算完!这仇一定要报!眼下我们要回京一趟,这阵子寨子里头银两有些紧,梁王的那笔买卖还是接下来吧!” “恩!大哥说什么就什么,咱们弟兄几个没有异议!跟着哥混,准没错!” “鬼大,这里好像有人!看,那边捡来的衣服!” “鬼七,搜山!” “是!” “咦?鬼三,这是啥玩意?” “弹性不错,不过破了,嘿嘿,看这模子,咋这像裤衩呢?” “我认得!那是晋国才有的布料!店家们用来防水遮货的!大周这大旱的天,哪个商家这么傻进了这死货!” …… 子君屏气搂紧小腰靠在这群土匪正上方的一颗大树上,刚才学游泳那会,他教了几招习武之人收息敛气的心法给小腰,这会正好用上了。小腰哪见过这等场面,紧张地搂紧子君,不敢乱动。 身前是主动攀附搂紧自己的惊慌女人,穿着紧身泳裤裸着半身的裴大爷觉得自个形象突地倍儿高大起来,紧了紧双臂,挺了挺胸。女人!再强大难搞的女人!关键时刻还是需要男人保护滴!当听到树下众人取笑那撑破的戏水裤之时,他皱了皱眉,不怀好意地拧了某女屁股一把,料到她会破功,忙亲了上去,堵上唇,渡了口气。 这个混蛋狮子裴啊,这都啥时候了,还……还这么不要脸,万一发出什么动静声响惊动了树下的众人,他以一敌众还带着她这么一个拖油瓶,怎么敌得过?但小腰也不敢乱动,任他胡闹。不知是不是树下有外人,两人皆有偷情的味道,越吻越起劲,身上的火苗窜地老高,刚才还冷的哆嗦,这会两人皆浑身滚烫,如胶似漆! “鬼大,找遍了,没人,估计是溜出来偷情的狗男女在这野合时落下的,你看,裤衩都破了!哈哈……” “我看也是,哈哈,咱大周咋地快赶上晋国般开放啦?” “哈哈,就是就是……鬼大,别大惊小怪了!赶紧赶路吧!梁王那事拖不得!” 那个唤鬼大的没有出声,四下转了一圈,朝身后众人招了招手,悉数退出了林子。 小腰发现树下已无人,试图动了动,却被子君搂的更紧,朝她使了使眼色,意思很明显:别动,小心有诈!半年的默契不是白培养的,子君小爷每天为了培养两人默契,那可是下足了苦功夫,这不,一个眼神就让小腰心领神会。 果然,不出半刻钟,那群土匪又杀了回来。 “再搜!” “是!” …… “鬼大,还是没人!” 树下羽冠锦衣毫无土匪气质一脸书生相被唤名“鬼大”的男子四下扫了几眼,突地抬头望向头顶,镇定如子君也不免被那双犀利的眼神所震慑,但还好他俩贴的很紧,刚才又拾起树皮颜色的大衣很好地做了掩护,落脚的地也是这颗树最高处,借着夜色还是没有被发现。 “鬼大,怎么了?” “没事,今晚之事事关重大,绝不允许透露半点风声,谨慎为上!时辰不早了!撤吧!这坛子金子埋在这已经不安全,一并带入京城!” “是!” …… 子君和小腰又潜伏了好一会,小腰见那些人终是离去了,才松下口气,正要推开子君,可一推再推,推不动!这姿势实在是暧昧的不行,一件大衣裹着一对几乎赤。裸的男女,子君搂着小腰趴在树干上,双腿压着小腰的下。身,头埋在小腰的脖颈下没有动静。 “子君,子君,人走了,你咋啦?快起来,怎么浑身这么烫?着凉了?” “腰……别……别动……” “你怎么了?生病了?快回去找大夫好好看看!”小腰发现不对劲,心里焦急了起来,说完就要扶他起身,哪知…… “不要不要大夫,要你要你!”子君情绪有些激动,语无伦次地低吼着。 “子君,有病拖不得,我带你去看大夫,睡着了也把他挖出来给你看看好不?你快动动,你这样我很担心啊!”小腰没有多想,当他烧糊涂了。 “……”子君动了几下,哼哼唧唧地不知在说什么,但就动的那么几下,小腰终于知道什么原因了。 “子君,你……”知道原因后,小腰顿时脸红至脖子。 “我难受,好难受……” “哪里难受?” “裤子好紧,你帮我看看……” “啊?子君,我……” “人……人家说用……用手也行!”声音很小很卑微,子君抬头望了一眼小腰,后又迅速低下头不敢再看,小腰胸口一紧,心疼啊!这男人一看就非池中之物,虽表面上是自己将他捡了回来,对他有再造之恩,但那绝世之姿,高强的武艺,怎么说也是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成亲半年,她也只满足他亲亲的要求,只要再进一步,就会被她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可这好歹是个正常的男人啊,先是撤了水碗,再是合了被子,这不是变相折磨他吗,虽说是他自找的,但他从来没有勉强过她做任何事,只要她表现出一丝不愿,他就不强求,他在等!他说他等的起!他说他也会伤心!他说他…… 罢了罢了,小腰轻轻抚摸上子君的后背,缩了下身子,凑到那低垂着的忐忑不安的脸上,细细的吻,还他还他,能还多少是多少! 子君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复又狂喜,本是不抱希望的,半年了,用了许多法子,霸道撒娇耍无赖,这个女人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准亲亲,啥也不许!他忍的难受,憋的辛苦,今晚又是一大突破,小腰绝对不是对他一点感情都没的! “小腰……不要离开我!”子君搂紧了怀中的人儿,轻声呻吟,有些颤抖有些期待…… 小腰边主动亲吻着这个爱她至深的男子,伸手下去,慢慢抚。弄,如珍如宝…… 笑面虎出场 “腰子,你家子君吃了啥补药?这阵子每回见他都是春风得意,眼泛桃花……眼底都是笑意。” “嘿嘿,你问他去啊!”小腰潇洒地朝上抛了颗花生米,再精准地用嘴接住。 “就是就是,满面粉霞的,上回竟对我笑了!那望人的眼神柔的能滴出水来,还有,你最近出来放风的机会好像越来越多了?”葵花似是回味那个笑容,吧唧着嘴巴色咪咪地拍了小腰一下。 “哪里哪里,我乖嘛!”嚼着花生米,手指有节奏地跟着戏台上的角们唱的曲调敲着桌子。 “切,不知道她给裴哥灌了啥迷魂汤,裴哥现在对她是言听计从!真是受不了!臭妖精!”萝卜依旧冷言冷语,看不惯小腰。 “得,大伙都别猜了,我们家子君一向就是这么识大体!少在那羡慕嫉妒我!有空回去和家里头那位多多磨合!” “腰子,啥时候“我们家子君”地叫上啦?你们不会已经那个了吧?啧啧……就装吧你!” “嘿嘿,就不告诉你!不和你们瞎闹,哟,太阳快下山了,我得赶在他下学堂前到家,嘿嘿,先把米给浸上,今儿个轮到我们家子君做饭我打下手,又有好菜吃喽,你们慢聊,我先走了!” “瞧瞧,瞧瞧,真是有了夫君忘了发小!就你那德性!真坐实了“夫管严”这名号!我代表洛川郡老老少少的姑婆姐妹们鄙视你!”秋香搂过萝卜边晃着肩边戏谑道。 “对!我的脚趾头也鄙视你!”葵花翘起双脚补上一句。 “就贫吧你们!我们家子君做的菜是人间一绝!你们再消遣我,就不让你们上我家蹭饭!对了,那“戏水服”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后日午时一刻准时借你醉风阁开张!你们给我好好准备!” “知道啦知道啦,“狮母”大人快走吧!让“狮公”逮到你晚他到家,又得跪床板了!” “哼!嫉妒!红果果地嫉妒!” ………&………&……… “子君,回来啦,快把外套脱了,这鬼热的天真是闹心,擦把汗休息一会,米啊菜啊我都备好了,就等你下锅呢!”小腰见下了工回家的夫君大人,连忙上前侍候着。 “嗯,瞧你,别跑那么急,这傍晚风大,你跑出汗,被那凉风一吹,该着凉了!饿了吧?我马上给你做饭去!” 一个谄媚讨好擦汗,一个温柔抚额拨发,然后就是长时间立在院子里牵着小手凝视互望……(为加速两人感情的升华,子君大爷要求的戏码,并入了家规!悲催的小腰同学即使恶心的连胆汁都想吐出来也要坚持演完这每日一出的迷你小剧场,不然家法侍候!后果自负!) 不过自从那日夜半树林约会后,这两个半大的熟男熟女的感情确实突飞猛进,在外人面前都能夫来妻往酸的不行,更何况在家里!真真是让看的人起着一身鸡皮疙瘩自插双目还不能压下那股子恶心酸劲! “君,时间到了吗?眼睛瞪的有点酸……” “嗯,好吧,今日就到这!”说完牵起小腰的手入了厨房,开始了其乐融融相扶相依地做饭帮厨运动。 晚饭过后…… “你还是把这工辞了吧!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出门不安全!要不,我陪你上工去?” “诶,我都打了一年的更了,哪出事过?再说,这南枝区哪个大街小巷里头的狗洞猫洞我会不晓得?闭着眼睛都能溜一圈,你就放心吧,自己的地盘绝对安全!你一个大男人跟着我出去打更像啥话,咱领的可是一个人的薪水,两个人打更那也太便宜区里了,还有啊,你明天还得上学堂呢,好好休息,别累坏了!” “我不是老放心不下吗!” “你让我一月去一次醉风阁我都依你了,不会真让我啥也不做闲在家里做米虫吧?那样我会发疯的!” “我……” “好子君,别操心了,快去睡吧,明早给你带新鲜油条!我出门了哈。” 戌时一刻,小腰准时推着打更车上工了。 “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更,安全度过,小腰“咯吱咯吱”地踏着车,行在街上报更,才戌时,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 亥时一刻,小腰再次推出更车…… “铛铛……” “关好门户,小心火烛!” 二更,还是风平浪静,但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 子时,小腰瞅了瞅更香,放下手中的笔,收好纸张,伸了个懒腰,推出了车子…… 小腰写书一事,是瞒着子君的,一来有些小害臊自卑,毕竟自己写的东西至今未被出版商认可,这种状况很糗;二来,万一写书赚了钱,她可不想统统上交,还想着自己攒些私房钱以备不时之需呢!所以一周三次打更的工作是万万丢不得的,可以领一份薪水不说,还能腾出时间和地方写书。 三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三更时间要回家一趟向裴大爷报备平安,溜达了一圈的小腰将车停在屋外,敲了敲门。 “子君……” 门“吱呀”一声打开,子君早已经守在门旁了。 “喏,给你熬了鲫鱼汤,趁热喝了,还有,长衫又忘带了!和你说过多少遍,虽然白日里日头毒,但这大晚上温差大,天还是很冷,衣服都给你搁那椅子上了,还忘带!快穿上!” “嘿嘿,忘了忘了,下回一定记着,哇,真香!” “慢点喝……又没人和你抢!” “嘿嘿,好喝嘛,想一口喝干,你快去睡吧!我还差两更就回来了!别瞎操心!老的快!快睡,乖,我走了哈!” “小心点……”小腰已经踏着车子远去了,子君还站在家门前踮着脚尖远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最后一更了!寅时末,此时是黎明前最黑暗最寒冷的时刻,小腰也有些精神萎靡,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加快了脚下踩踏的速度,赶紧绕一圈回家补眠去。 “天干……咦?怎么动不了了?”小腰停稳了车,跳下查看路况,这都来回五趟了,没发现啥异常啊。 “呀,怎么会有个人?” “若莲,你在哪?若莲……”一青衣男子醉卧更车下,满脸酒气。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看你还能说话,应该没事!对!准没事!”小腰有些惊慌,这鬼黑的天,谁晓得路边躺着个人啊,心里默念:不是我撞的不是我撞的,他自己滚过来的!掉转车头,装作没看到,恩!就这么办!反正是个酒鬼! “若莲,别走!不要离开我!” 男子半爬起身子拉住欲走的小腰,不放,死也不放! “公子啊,我和你无冤无仇,也不是你的什么若莲啊!你松手!行行好,快放手!我要下工了,家里还有夫君在等我呢!” “我什么都答应你了!你还要怎么样?不准离开我!若莲,我不会放手的!你休想打发我!” “呀呀呀……公子公子,男女授受不亲啊!放手,快放手!不然我打你了!” 真是不知轻重,她可是有夫之妇!若是被子君闻到身上留下别的男人气味,非被剥皮抽筋不可!打他!反正夜黑风高,没人看见! 小腰见这狗皮膏药死黏着自己,见四下没人,没再多想,挽起了袖子压着醉鬼一阵拳头相向!打了好一会,才勉强爬出醉鬼的怀抱,嗅了嗅领口,全是酒气,想着待会有可能被发现受罚,那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又是一阵拳脚! 暮年说了,要是觉得危险靠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克敌利己再做打算,当然要还上十倍假以颜色,让敌人日后面对自己还会心有余悸,最好是一招制服,让他们屁滚尿流、抱头鼠窜,再不敢靠近! “真是晦气!”大伙别把小腰想成啥良善之辈,历经暮年、子君的调。教,她不仅非纯良小白兔,实乃真真切切骨子渣透、心思坏透的鬼小孩!瞧瞧,瞧瞧,人家公子哥已经很可怜了吧?失恋醉酒被车撞,这会还被她拳打脚踢好一阵,倒地呻吟不止,她不仅毫不怜香惜玉,还跳上打更车,一个转弯再撞上一撞,这才念着口号敲着锣鼓继续开工离去! 但,大伙谨记:所有大灰狼遇见的不一定都是小白兔,咱腰子伪大灰狼哟,难得在外可以得了这么一个四下无人的机会狠狠地潇洒地不用负责任地打人泄愤,释放连日来在家受到的窝囊气,可还是棋差一招! 夜色过黑,容易眼瞎,醉酒白兔摇身变成午夜恶虎,咱伪大灰狼又该倒霉悲催遭殃了! 更棚里,累了一整晚,收拾好更具的小腰,挎上小包袱,哼着小曲儿正准备往家赶。 可是…… 这还没出更棚呢,就见一鼻青脸肿、头发散乱,衣衫成条状地男子立于门前,目露凶光,朝小腰颤抖地伸出一根指头,边抖边指道:“你……你……” “鬼啊!救命啊!”还不待男子讲完整句话,咱伪大灰狼裘小腰同学就拾起旁边的防身大木棍横于胸前,扯开喉咙鬼吼开了! 恶从胆边生 被揍的像鬼样的男子见自己还未说话控诉就被眼前的疯女人先声夺人,一时如刚才猛的挨打时般没反应过来,抖着手指着她,“你”了半天硬是没说出一句整话,更悲剧的是,在那短短几秒的迟钝时间里,那如雨点般的棍棒就密密地、毫不留情地砸在了自己身上!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夜色正浓,黎明前的黑暗真是暗啊!暗透了! “啪啪……” “砰砰砰……” “哎呀!你给我住手!疯女人!我还手了!” “够了!我不打女人!但不像女人的疯狗我真会还手的!哎呀!你……你……” “鬼啊,救命啊!强。奸啊!非礼啊!抓小偷啊!山贼抢粮啊!” “你别喊!你喊什么?我才是受害者!!!哎呀!” 在敌人搞不清状况下抢尽先机,杀他个措手不及,决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反攻!打架就是要一鼓作气势如虎!特别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废柴遇上似武功高强却喝的烂醉不打女人还妄想讲道理的神经病!那此时不开打,何时开打? 小腰很清楚自己不仅武功不如人还不占理,这会能打一棍子是一棍子!待那人反应过来咋回事下毒手就完蛋了!若能揍晕就最好!直接拍屁股跑人,请他一月的假避风头,反正子君不喜欢这份工作! “哎呀……”在最后一声惨叫过后,男子突地不畏棍棒袭击冲上前抱住小腰的腰子昏了过去! 小腰还是不敢松棍,又敲了几下,见那人没了反应怕真出人命才闷闷地松了手,可这黏人的狗皮膏药真是不一般的黏,拼了死劲抱的那叫一个紧哟! “喂,你放手,不放手,我还打你!喂!我真打喽?!” 不放,就是不放!瞄上她了还?! “喂喂!”半天没反应! 小腰狐疑地将手放在他的鼻下! “啊!!!啊啊啊!”在狂叫几声后,小腰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没气了!此人竟然毫无鼻息了!脉!对!把脉! “啊啊啊!”声音已经如蚊叫,小腰傻了,没有脉搏! 心跳!对!听听有没心跳! “啊啊啊!”几声无声对口型的嚎叫!没有心跳!小腰彻底崩溃了! 她……她杀人了!而且此人临死前还充满怨念般地死黏着她!看来,人啊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做坏事!这男的是做鬼也不放过她了!怎么办怎么办?她没下狠手啊,每一棍都是避开要害的,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办啊?小腰又惊又怕!心思百转,不能回家连累子君,对,秋香门路多,有法子,找她帮忙去!看是先报官还是先埋尸?! 小腰一失足成千古恨,艰难地拖着某具“尸体”挪向打更车,“尸体”很沉,小腰累的满头大汗,一心就想把他搬上车,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睁开眼睛的“尸体”露出诡异笑容! 一切搞妥,小腰踩着更车上路了。凉风袭来,浑身一阵哆嗦,天已经蒙蒙亮,这会子咱悲催的“杀人犯”怕了,真怕了!她其实骨子里虽渣,但也不至于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打死吧?她呀是认出了醉鬼是谁,不就是当日毁婚还跟着别的女人跑了的韩公子吗?叫韩什么来着?忘了,真忘了!都是暮年的错!不是说,对伤害过自己的人绝不能手下留情吗?别人敬一尺,咱还人一丈!你看这倒霉悲催的,咋就死了呢!小腰打心底其实怀疑这韩某某是诈死,江湖上鼻息、脉搏及心跳全无却还能活着的高手多了去!她每一棍每一拳都是打在非要害上,且她又不懂武功没有内力,哪那么容易打死人啊!先找秋香商量商量对策再说! 将更车停在醉风阁后院,这是秋香给她的密道,专为她得了机会偷溜出来听琉璃弹曲儿时开的暗道小门!小腰艰难地将“尸体”搬下车,可这一搬就耗尽了体力,她实在无力再动,靠在墙角喘着粗气,真是怨念啊!自己咋那沉不住气呢!得,先进去搬救兵! 小腰穿过暗道,直奔三楼秋香的房间。 “秋香,秋香!快出来!出大事了!” 人呢?房里没有?好不容易找着一个伙计询问,还是不知道!这个秋香关键时刻老找不到人!这可怎么办啊?!小腰急得团团转,接连撞翻多把椅子。 还好,这时辰即使是热闹如醉风阁也消停了,就是一些晨起置办货物的伙计在。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撞伤吧?” “裘姑娘,这会子怎么见你在这呢?” “呀?琉璃公子,我来找秋香呢,可她没在屋里。” “急么?”琉璃望了望秋香房里,再转过头望着小腰淡笑。 “急,当然急!你知道她在哪?” “不知道,但我可要帮你吗?”琉璃轻轻摇了摇头。 “耶?那倒不用!嘿嘿,嘿嘿,你忙你忙,我走一步先!”小腰这个杀人犯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咋能露马脚呢?!忙和琉璃道过别往后院奔去。 望着地上还是一动不动的“尸体”,小腰周身冒起了寒气,时间拖得越久就越是害怕担忧,找不到秋香又不敢回家,心急如焚!揪着头发,瘫在墙角,转瞬就泪眼婆娑,先是细声呜咽,结果越想越怕,哭声愈加大起来。 “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忽然,身前暗了一片,一个暗哑极富磁性的男音在耳侧响起。 “啊?琉璃公子,我……我……”小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想到地上还有“尸体”,忙跑过去遮挡,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 ) 第 9 部分阅读 “啊?琉璃公子,我……我……”小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想到地上还有“尸体”,忙跑过去遮挡,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什么?” “没……没什么……” “这是谁?” “啊!你别过来!你信我,我没杀人!他……他自个嗝屁的,不是我的错!真不是我!你信我!” 琉璃诧异地望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怜蛋,心里的狐疑顿时化作一腔的柔情,释放!需要马上释放! “好好好,我信你,这会子秋香不在,让我帮帮你可好?” “你真信我?”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让我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状况,行么?” “嗯!”小腰见琉璃一脸诚恳,微微点了点头,现在六神无主的她也只能依靠他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琉璃来到小腰跟前,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蹲下看了看地上的人,被揍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心里有些发毛。缓缓拨开头发,原来是他!虽说被揍的如同猪头,但怎么会认不出呢?掌握大周三分之一兵权远征大将军韩珏的长公子韩文宣!探了探鼻息,摸了摸脉搏,再听了听心跳,琉璃撇了撇嘴,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琉璃公子,怎么样?死了是不是?呜呜……我就知道,我没打他要害!怎么就死了呢?真不是我,或许他本身就有病,自己嗝屁的!呜呜……” “你打的?”再抬头望了一眼小腰:这小妮子真真是谁的毛都敢拔呀! “呜呜,不是我,我都挑软肉打的,你别看他这副鬼样,那是虚张声势的,我就抓了抓他头发撕了撕他衣服轻轻敲了几下揍了几拳踢了几脚而已,谁知……谁知他……呜呜……我不是存心的!” 琉璃没有再说话,拉了拉小腰衣角,小腰哽咽着拍开他的手,继续闷声嚎哭,琉璃斜了斜眉毛,再次拉了拉小腰的衣角,小腰这才狐疑地抬头望了他一眼,琉璃指了指“尸体”脖子上的大动脉,再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小腰使劲擦了擦眼睛,晃了晃脑袋,咦?会动?大动脉在跳动!没死?!嗷嗷嗷!真没死!心中所想得到证实,欢喜来的太快,她一时还接受不了!琉璃再次给了她一记安心的微笑,小腰瞬间心领神会,不出声对着口型再次确认道:“没死?” 琉璃笑弯了眼,无声地点了点头! 好个逃婚诈死大猪头!长的帅了不起了?欺负她好玩儿?被他一再欺骗,这口恶气让睚眦必报的裘小腰同学哪咽得下去!朝琉璃使了个眼色,复又带着哭腔道: “琉璃公子,呜呜,怎么办,我们还是先把他埋了吧……这男尸摆这也不是回事啊!” “尸体”听见要被埋了,眼角轻微地抖动了一下。这个小动作来的真及时,小腰还挂着鼻涕眼泪的脸顿时笑成一朵狗尾巴花,不怕了不哭了不抽了……一把扯过“尸体”的袖子往脸上一抹,好吧,鼻涕眼泪瞬间少了不少! 瞧瞧那股傻劲哦,哪有美感可言?任谁见了也不会觉得美,可是咱琉璃公子的品位那是能和一般人一样的?不能吧?!那也太降他格调了!就那朵鼻涕眼泪横流的狗尾巴花盛开在那,咱琉璃公子沦陷了!沦陷的彻底,沦陷的那叫一个义无反顾! 琉璃促狭地望了小腰一眼,呵呵,有意思,真没看错这丫头,韩小将军被揍成猪头再被活埋传到京城不知会产生怎样的笑果! “埋了他,那你以后怎么办?”琉璃压住内心想冲上去帮忙把挂在某人鬓角的鼻涕擦掉的冲动,用尽量低调正常的语气问道。 “唉,还能怎么办?亡命天涯呗!都是这个死男人害的!待会埋他之前,我要先搜搜身,看看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全卖了做盘缠!对了,这身衣服虽然破了,但改一改还能做包袱!反正埋在土里,阴暗潮湿,没多久就全身尸虫,穿着衣服埋实在浪费!琉璃公子,帮个忙,找根绳子来!咱把他绑上拖着走,别沾上晦气才好!就暂且埋在后院的桂花树底下!也算积德,为桂花树施施肥!” 听了这番话,本欲看好戏的琉璃也不免有些心惊,真是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啊!可别玩过火才好,这韩小将军“笑面虎”的名号可不是瞎传的,搞不好会引火上身呐!可是,既然她想这么干,陪她惹火又何妨?!瞧瞧,瞧瞧,沦陷了吧?昏头了吧? 琉璃转身回阁里寻了根绳子,料想“老虎宣”该醒了吧,再不醒可就玩大发了,连甄开心那个魔头都被整的脱光裸。奔!你韩小将军能躲的过? 但愿望太过美好,现实总是残酷地!小腰没有给任何人机会!只见她接过绳子,露出无比奸诈的笑容,俯身下探,在“尸体”已经开始蠕动的情况下,迅速摸至他的后顶穴,轻轻一点,将听到要被剥光活埋本欲决定游戏到此为止即将诈尸转醒的韩小将军给点晕了! 小腰是谁?泼皮无赖夫管严更妇冷门小人书作者小小发明家破坏王?罢了罢了,这些皆不是重点,小腰娘是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妙手仙姑”隐世神医啊! 虽然小腰没有得她娘真传,但一些皮毛总还懂些吧?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咱小腰还真不是个一事无成的主,这不,别看她平日里窝囊的要死,但若是惹恼了她,触了她底线,还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琉璃冷汗涔涔,望着眼前某女一招迅猛点穴功夫点晕了赫赫有名的韩小将军,再利索地将他绑成粽子,好吧,在她的指挥他的帮忙下,这枚人体肉粽绑的很扎实很成功! “啪啪”小腰拍着手站起了身子, “搞定!哈哈!真是多谢琉璃公子了,没有你就制服不了这骗子恶棍!咱将他拖到乱坟岗自身自灭吧?!反正今晚这事算我连累你了!唉,为今之计只有弃“尸”荒野!” 瞧瞧,瞧瞧,小腰这猴精又开始打坏主意了,啥叫“没有你就制服不了这骗子恶棍!”?啥叫“反正今晚这事算我连累你了!”?这话里不明摆着嘛,我是凶手,你琉璃就是帮凶,咱们是一条绳上两蚱蜢!谁也逃不了!你要是不开口处置这“人肉粽子”,咱就弃尸!到时咱俩就坐实了杀人的罪行,即使“粽子”不死,那也是杀人未遂!咱俩就是共犯! 琉璃迟疑了,甚至开始有些许懊悔,今儿个咋就鬼迷心窍了呢?美色真真是万恶之源啊!现在算是上了贼船了!唉,真把韩小将军扔乱坟岗去?即使他玩的再大,还是要念及些旧情的嘛!心思转了好几转,唉,罢了罢了,谁叫他摊上这么个令他又爱又恨,见了一面想见第二面,几日不见,心窝就似被猫爪子挠了一般,痛痒难耐的主呢! “裘姑娘,这好歹是条人命,扔乱坟岗委实不妥吧?要不,先将他安置在我屋里头,等他醒了我再好好劝劝他,看他是要银子还是报官?你先回家去,若事情真不可挽回要闹到公堂上,咱俩就抵死不承认!一切对策到时再商量,你看怎么样?”琉璃对招安韩文宣,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可姑奶奶意思很明显啊,这包袱要一起扛,最好是他一人搞定,说不定能赚个好印象,拉近距离也不一定! 得!琉璃公子发话了,搞定!小腰那个神气得意劲哟! “哎呀呀!琉璃公子不愧是隐士才子、世外高人啊!不仅相貌一流,这等勇谋胆识,真叫小腰佩服的紧!那这事就拜托琉璃公子了!为表谢意,我帮你将他拖回你屋去!”说完,竟真将绳子往自个身上套,开始“嘿咻嘿咻”地拉了起来。 隐士才子、世外高人、勇谋胆识?她从哪些地方看出来的?真真是个祸害!专门吃了心的祸害!琉璃抽了抽嘴角,虽说心里知晓小腰这个鬼马屁精说的都是瞎话,但也见不得她那柔弱的身子板去拉那五大三粗的男人! 而咱小腰这二愣子哟,那可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凭自个的力量帮助琉璃将“尸体”运回房的,她的想法很简单,咱都连累人家了,咋好的意思让人又腾地方又出力呢?体力嘛,挤一挤还是有的!你提供藏尸地点,我出体力,分工明确,两不相欠!谁叫你大早上的不睡觉要来掺和一脚?!活该!你看看,她还有理了!这心思多通透啊,将尸体一扔,回家一洗,还是条好汉,赃物全脱手,啥事也没有! 琉璃算是搞不过那愣头青了,愣头青每回一根筋的时候,是雷也打不动滴! 只见小腰二愣子潇洒撇开琉璃苦口婆心极为友好善意的帮助,独自乐呵着拉紧身后的绳子,一步一步往前挪去,还指挥着琉璃去前方清场,以免被人瞧见! 好吧,本来琉璃一手就能完好扛起的“尸体”,在小腰的坚持下,又遭遇了人生一大虐事!被人拖着专往石子路上,树干拐角处窜,本就破烂的衣裤更加破的拉风,那本来还能勉强看清的相貌待被拖至琉璃房内时,已不是能分辨男女那么简单了,简直是人畜不辨啊! 一个字:惨! 有一句话再重申一遍:不要得罪女人!特别是平时忍气吞声纯良无害窝囊气场十足关键时刻一肚子毒针的女人!(好吧,男人也一样!说不定更甚!) 怎么说来着?不会叫的狗呀会咬人!切记切记啊! 毒蛇要出洞 “琉璃公子,那就辛苦你给他找个大夫看看伤势,不要真搞出人命才好,咱好事就做到底,再找个人给他梳洗梳洗!别叫外乡人说咱洛川郡人小气!明日是我新研制的“戏水服”推广会,你可一定来参加啊,我给你留个好位!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再会!”小腰一抱拳就要出门回家。[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琉璃公子石化了,这……这是什么人哦,琉璃没看见小腰是怎么揍“老虎宣”的,但就那一身极具特色的伤势来看,绝对是惨绝人寰地“酷刑”!好,不论这身伤了,就单单他刚才心急如焚、胆战心惊跟在后头,拍额闭眼不忍目睹那般拖人的盛况来看,他都应该石化!把人揍成这样还做好事?就这么把人扔这跟没事人一样还思量着明日的推广会?哪有这么好的事?!怎么着他也是被她拉下水的,现在不是帮凶共犯这么简单了,这姑奶奶明显是要把烂摊子完全丢给他,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切!他琉璃帮人帮到这份上,还冒着得罪“老虎宣”的危险,怎么着也得给自己留点好处不是?石化的琉璃在小腰踏出门正准备友好地帮着合上门之时,召回了魂! “等等!” “啊?公子还有事?” “嗯,你过来!” “耶?这时候不早了,你也知道我家那头公狮子凶的狠!哟,你瞧瞧你瞧瞧,黑眼圈都出来了,公子啊,要保养了啦,快去补会眠撒!”不会吧?想反悔?!小腰有些紧张。 见某女不从,琉璃没再说话,寻了张椅子气定神闲地坐下,就那么望着她,发誓!就只是单纯的望着她哦! 好吧,猛女腰霎时回归窝囊腰。 一步一步慢腾腾地挪进屋里:“这个,公子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一脸谄媚的笑容,就差没端茶倒水捏肩捶背了! “这个人就搁这,你不理了?” “啊?不是不理啊,是没法子理啊,你也知道我们家子君管我管的忒严!平日里都没机会出门的,而且……而且子君不喜欢我和其他男子过分亲密的接触,这样吧,你先照顾好他,回头等我“戏水服”赚了钱,我给你双倍的银两补偿你,行不?” 琉璃很不爽,异常不爽!“我们家子君”?!叫的真顺口!不就是个来历不明的破乞丐嘛!咋这短的时间就当宝了呢?一看那裴子君就不是个善辈,查他的人可不止他这一路!到时查明身份,就等着看好戏吧! 虽然心里不爽快,但面上可别吓坏了那脑抽蛋! “嗯,我理解你!可……你看看我从没照顾过人,进这阁里就一直是有专人侍候着,这一重伤的人搁我屋里,我能保证不让人发现,可我保不了能照顾的好呀,你说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万一被我给侍候死了咋办啊?” “耶?这是个问题!”小腰挠了挠后脑勺傻不拉基地给绕了进去。 “恩,还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公子有啥好方法呢?” “这样吧,我知道你会些医术,这人伤成这样也不好找大夫不是?此事在没想到万全的法子前还是不要声张为妙,你每日抽个空来我这帮忙着照料治伤如何?医药费你别担心,我别的没有,银子倒是多得是!”琉璃端起一旁小桌上的茶盅,轻轻吹了吹茶末子,斜眼望着小腰,等着她答复。 小腰这下没法子回了,人家多体贴多懂事,连银子的事都不用她操心,这事说到底完完全全就是小腰自个整出来的,她没种,不敢把“尸体”往家里搁,那总得负些责任吧?这世间哪有那好的事?!思来想去斟酌良久,唉,想不出更好的对策,就先硬着头皮应下吧,到时再想法子推托! “这也不是不行!你也知道我们家子君他……”再做最后的挣扎,毕竟要搞定子君,难度颇大,虽说现在两人感情好啊,可也不带她这么挥霍的! “不行就算了,等天亮我就将人送到你家去!反正这人不是我打的,我这也还要接客做生意呢!” “诶诶,别啊,琉璃公子,好好好,我答应还不成嘛?每日中午或傍晚我抽空过来看看!那我是直接到你房里?” 琉璃公子是谁?那可是醉风阁的头牌,虽说醉风阁是二流青楼,但绝不代表琉璃是二流头牌!琉璃公子的相貌、才情在洛川郡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据说,就是放眼大周,也找不出几个与他旗鼓相当的角儿!那为啥秋香她娘能收服的了他呢?这倒不是她有多大能耐,当年琉璃路经洛川郡脑子抽风自己把自己给卖进了醉风阁,当然进门规矩颇多,在阁里头也是没人敢管,独门独院,还有一间专门的接客室(就在三楼,住的地方另外有个小院落),接客自由,还给配了专门的小倌侍候着。 那琉璃公子的院子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就连秋香要进去都得通报,更何况咱们的二愣子裘小腰呢? “嗯,直接进来,不用打招呼,我的奴婢不会拦你的!” “对哦,你有奴婢,那可不可以找他帮忙照顾啊?” “这事呀也只能让青儿跑跑腿,他不仅得照顾我还得在外面为我们掩护周旋,哪忙的过来?” “也是,我得寸进尺了,嘿嘿,那好,我尽量抽空过来看看,对了,早晨也不一定,比如我下更的早,就过来溜达溜达……” “恩,你可别反悔!” “诶,公子这是哪话,我裘小腰说话算话!”小腰心里一紧,她正想着先唬弄琉璃,只要一出醉风阁,咱就来个死不认账! 琉璃不出声,照旧悠哉地喝茶。 小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时扭捏尴尬不知咋办。 “这样吧,你给我留下个信物或立个字据啥的,让我安个心!”过了好一会,他才放下茶杯道。 “说到底,公子还是不信我啊?”小腰有些没底气。 “不是不信你,是这实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摊在我一个青楼小倌身上,真是拿不定主意安不下心啊!” “得了得了,立个字据好了!” “嗯,姑娘手上那链子我满喜欢的,字据什么的太形式了,搞的我俩太过生疏,要不,就将那链子寄放在我这,如何?” “啥?!”这可是她和子君一日晚饭后逛街在个小摊上看中的,因为是最后一条,他们的动作又慢了一步,被另一位小姐先买走了,她本是嫌麻烦不要的,但子君见她喜欢的紧特意追了两条街花了双倍的价钱才给她买回来,这怎么能寄放在这呢?不说子君知道了会天下大乱,就是她自个这关也过不去啊!每回看着这链子就想起子君满头大汗举着链子傻笑着一张脸对她说:“给!”那个傻子哟,一想到这,小腰的脸顿时柔了下来。 小腰这朵狗尾巴花望着链子时竟开成了朵艳丽的牡丹花,那毫不掩饰的喜悦表情尽收琉璃眼底,他确定:这链子对她很重要!那就非要不可了! “裘姑娘,不妥吗?” “恩,不行!” 原以为有些难度,可哪想到得来的是这么肯定的回绝,琉璃心底划过一阵阴寒!想想他也算是阁里头的头牌,多少恩客为见他那是散尽珠宝钱财,好不容易得了他青睐的,哪个不是对他如捧星星护月亮般的哄着,即使撇开头牌这身份,那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这个鬼孩子,不就是条破链子嘛,至于那么宝贝吗? “这么宝贝,定是非常值钱吧?” “嘿嘿,也不值啥钱,就是我们家子君费了好大精神给买的,不能离手,我喜欢的紧!” “哎呀,那可怎么办呢?你身上还有其他信物没?”哼!又是“我们家子君”!好好!裴子君是吧?!咱走着瞧! “这,我们家境只够温饱,不是大富大贵人家,首饰啥的我都很少,暂时没啥信物,你看,要不咱还是立字据吧?” “这可就难办了,我不太识字,立字据我真有点信不过。” “啊?那……那……” “唉,看来,我还真是帮不了你了,要不,我给你顾辆车,将这伤员送回你家去?你相公那么细心,应该很会照顾人吧?” “哎呦我的公子喂,使不得啊,子君要是知道我招惹了这么一个男人,非拔了我的皮不可,这样吧,我把链子先寄存在你这,你帮我保管好喽,待这件事解决了,再还给我?可好?”小腰这会子急了,想着子君摔杯子、踢椅子地照顾这个“伪前夫”,那场景,就从身到心的直哆嗦。要是真让子君知道了,定是要被扔乱坟岗的,到时真闹出人命,那就晚了。斟酌再三,还是留下手链,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这样啊,你这又不值啥钱,你看,这能作数吗?”琉璃似乎有些犹疑,不大情愿的样子。 “能作数,咋不能呢!这东西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 琉璃没再说话,双手撑在小桌上,托着下巴就那样睁大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小腰。 这到底是愿不愿意啊?急啊,眼看这天就要全亮了,再不回去就该露馅了! “琉璃公子,你看看这……通融通融嘛!” “叫我小千吧。” “啊?” “你以后别喊我琉璃公子,我不喜欢,叫我小千吧!” “耶?” “怎么,不行么?” 小腰咬了咬牙:“行!” “好吧,链子给我,这事就交给我吧,记着,每日都要抽出时间过来,只要有一天没来,我就将那病号送到你家去!有链子为证,你不会抵赖吧?” 小腰再次咬了咬牙:“不会抵赖!” 亏她当初还觉得他是男人之中的上上品呢,原来是条毒蛇!真是看走眼了!这回真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外一个火坑啊! “诶,琉璃公子啊,那……” “嗯?” 一记狠厉的眼神射来,小腰顿时后背汗湿,连忙改口道:“嘿嘿,不好意思,瞧我这记性!小千啊,那链子你可得帮我好好保管,一个珠子也别掉啊,我们家子君记性可好了,有几颗珠子,都啥颜色那记得死牢!我不希望他不高兴!嘿嘿,这事就拜托你了,哟,天亮了,我得赶紧回家去,这还得想借口呢!再会了!” “嗯!今日再来一趟吧,怕他醒过来,我一个人搞不定。” “这个,那好吧,那链子你可一定给我好好保管,我肯定是会回来取的,谢了哈。” “那就再会了!”琉璃面露微笑,不动声色的起身送客,但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握的死紧,青筋暴起! 大家都来撞 被这一闹,从醉风阁出来时,天已大亮,衙门都已点过卯了,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晨起买菜、锻炼的街坊。小腰低头快步赶路,路过源叔早餐铺时,还不忘给子君买上几根刚炸好的油条。 鬼鬼祟祟进门,家里很安静,还好还好,子君还没起床,真是老天都帮她啊! 迅速入澡房,洗澡换衣,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恩,很完美,没有怪味!没有异样! 垂着湿漉漉的头发,小腰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 床上男子睡的不是很踏实,怀里搂着个枕头皱着眉翻了个身子,被子滑落,露出大半个身体。 那枕头是小腰平时枕的,每回小腰上夜班,子君都会用枕头代替小腰搂着睡觉。相处半年,子君养成个坏习惯,晚上不搂着小腰就睡不着,整夜整夜的失眠,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替代品勉强能够入睡,但每回都睡不踏实。 睡梦中的子君,没有白日里的霸道凶狠,安详的如同初生的婴儿,刚毅的线条放软放柔,更突显精致五官的绝美;长长的睫毛不安的颤抖,紧皱的双眉直表露出此刻的不满,真叫人看的疼进心窝里,想要伸手抚平,再抚平…… 这孩子,咋这叫人心疼呢,小腰上前为他盖好被子,扫过他额前的碎发,心里那留给子君的位置越发柔软越发深沉起来。 “嗯?小腰?什么时辰了?”子君浅眠,轻微动静就醒了过来,眯眼望着小腰,慵懒地扔了枕头朝里挪了个位置,嘟了嘟嘴,示意小腰上床。 “还早呢,再睡一会!”奇怪,每日卯时,子君就会准点起床,雷打不动,特别是自己打更的日子,子君更是睡不安稳早早醒来在家等着她回来再搂一块睡个回笼觉的,今儿个咋这时候了还没起来?不过,看他疲惫的样子,就觉得心疼不舍,再让他睡会吧。 “喏……”感觉不到来人上床,顿时眉头皱的更紧,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起床气有些爆发,裴大爷已经开始不爽了。 “我刚洗了澡,头发还湿着呢,就坐会,等你起床陪你吃个早饭,那时头发该干了,我再睡。”小腰忙摸了摸他的头发以示安抚,该死的起床气! “洗澡?”子君小爷这时才不情愿地睁开了一条缝看了一眼小腰,也不知看清没,随即又闭上了:“没事洗啥澡?你不是喜欢中午洗澡吗?”不甘心地半起了身子,探手至小腰脑后。小腰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忙凑过脑袋配合。 “真洗了?!” “是啊,昨晚出了汗,粘身上觉得不舒服,就顺便洗了个澡。” “过来!” “耶?” “快!”语气不善。 小腰忙挨了上去,就见那床上的人儿半眯着双眼,伸出双手搂着小腰的脖子,斜起了身子皱着鼻四下嗅开了。 “子君,子君,别闻,咯咯,痒死我了。” “你有事瞒我?!” “耶耶?没啊,嘿嘿,我能有什么事瞒你呀!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呐。” “那为什么洗澡?是想除味,毁掉痕迹?”子君干脆半坐起身子,搂着小腰的脖子整个窝进她怀里,小腰忙伸手托住回搂,额头冒着冷汗,这难搞的主,第六感咋这灵敏呢?! “就……就是觉得浑身粘着不舒服,真没别的意思!” “真的?” “恩,真……真的!” “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时刚过呢!” “今日怎么这么晚?” “更香用完了,我就将以前用剩的香头接起来做新的,凑合着用,省点钱,这不,耽误了时间!”还好早有准备。 “手伸出来让我闻闻!” “哦,喏!” “……你真没事瞒我?” “真……真没啊!” “又结巴了,你紧张什么?定有鬼!” “耶耶,真……真的没什么!” “那亲我!” “好!” 赶紧亲上,转移话题! “唔……疼……”有问题,一定有问题!每回自己主动,子君小爷都是浑身颤抖兴奋异常的,今儿个还没亲一会呢,小爷就发脾气咬了小腰一口,“你咬我!” “哼!这么听话,肯定有事瞒我!说,啥事?”子君依旧窝小腰怀里,但有些虚弱无力,没再探头。 小腰心里一惊,他是真知情还是假知情?没那么邪门吧?好的不灵坏的灵?! 她知道子君不喜她骗他瞒他,可是你说告诉他实情又如何?结果就两个,一是,子君隐忍下来帮着照顾那韩某某,且可能还要替自己低三下四地求人原谅,这毕竟是大事,说不定真闹衙门去,那可是丢脸面砸银子的事,她才不舍子君那么做呢;二是,子君暴跳如雷,直接把人给灭了,那就真是场人命案了!那更是使不得!思来想去,都是自己的错,一开始就得下狠手,彻底揍晕那脑抽的家伙,不给他机会追至更棚暴露身份!唉!追悔莫及,为时晚矣! “没,真没,你想多了!” “哼!你……唔……” 还不待子君说完呢,小腰就撒娇贴上自己的唇,这招是百试不灵的法子,若子君还反抗,那就说明他肯定知道些啥,那就不能瞒,绝对得实话实说,不然后果更加严重!若是一招制服,那就说明子君这是虚张声势故意套话,那还是就瞒下来,待事情彻底解决了再和盘托出,争取“减刑”! 咱别扭的子君小爷哦,先是略微反抗,接着完全接受,最后反客为主! 但还是有些反常,今日的起床气特重,这会若小腰闹不过痒痒,稍微躲闪,子君小爷就二话不说,直接不爽地露出尖牙给口教训!搞的小腰那是又痒又痛,水深火热,不敢乱动!这不,还湿着头发呢,就滚床上去了。 这一滚啊,就过了半个时辰,子君小爷闹够了,该起床了吧?眼看就要到巳时,再晚就要迟到了。趴在子君身上歇息的小腰,一狠心,就要上前拍醒子君。 “子君,子君,时辰到啦,该起床了,不然整学堂的娃娃都得等着你呢,怎么了?哪不舒服吗?要不,我给你去请个假?”不对劲,很不对劲,子君刚还体力充沛呢,这会咋又眯上了?“嗯……就起就起,别请假……” “子君,子君,哪不舒服?快跟我说说,乖……” “没……没事……我再眯一会……” 小腰有些焦急地抚上子君的额头,果然烧了!狠狠拍了几下自己的脑门,这脾性,咋这粗枝大叶!忙穿衣下床去端了盆凉水,为子君降温,后又给把了脉,摸清症状,速速外出抓药,抓完药,又急忙拐到学堂给请了假,这才慌慌张张的回家去。一路上磕磕碰碰,不少撞人,没顾着看清那些被撞上的倒霉悲催之人啥样貌就连连道歉接着撒腿低头往家赶。 她没看清人家,不代表人家没看清她啊,这不也巧,咱来看看倒霉蛋裘小腰到底撞上谁了?哟,一个,两个,三个……还都是熟人! 首先,同出门抓药为某抽风女善后的琉璃公子刚进药房就撞上了提着药包急匆匆出门的小腰,正想摆个最招人的姿势友好的打个招呼来句:“这巧啊,才分开又遇见,缘分呐……”,可那“巧”字还未出口呢,那鬼丫就不见人影了。琉璃撇了撇嘴本有些恼的,但脑子转的快,咦,她大清早的来药房干嘛? 接着,那是谁?再擦亮眼睛,可瞧仔细喽,没错!正是前阵子失踪的世子大人甄开心! 话说小混蛋今儿个真呀嘛真高兴啊,昨晚和他这辈子最讨厌之人排行榜上的后起之秀,即在短短时间内排名就迅速窜至第二的人好好干了场架,那叫一个舒坦啊,虽然最后没分出胜负,但好久没遇到这么有力的对手,打完后还是觉得浑身畅快,爽啊!这不,啥叫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刚念叨回味昨天的一场恶战呢,今儿个一大早就遇到了人媳妇,也是自个回了京城还念念不忘的人儿。 这不被一冒冒失失不长眼睛的人撞了一下腰,待低头看清来人,本欲发怒的脸立即柔和甜美起来,刚想伸出新定制的玉扇显摆一下,找个话题和她道出手中这把扇子与被她摸去的那一把是一对儿,再来句:“绝配啊绝配,我俩果然是天作之合……”,那配字还未出口呢,“嗖”的一晃,人儿就不见了,开心揉了揉眼睛,迟疑地摸了摸下巴,莫非自己眼花了? 再者,话说小腰提着药包行色匆匆,在自家巷口又是一撞, “哎呦喂,疼死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借过,借过!” “呀?这不是小腰姑娘么?” “耶?你是?”手被拉住,小腰不得已只好转身哈拉。 “……” “这位兄台,真不好意思啊,家里有急事,真急,先走一步,改日再请你喝茶,借过借过……” 许晓晓痴呆了,这……这都是啥人啊?!想他从小到大到哪不是姑娘小姐主动上前搭讪讨好倒贴上来的?这小小洛川郡拽拽一女娃娃和自己赌酒脱衣那轰动的事,竟没隔几天就把自己给忘了,还忘个彻底!他先呆后气,瞧瞧,瞧瞧,那个气的哟!真真是咬破了唇握碎了一手的上好翡翠玉石。 不容易呀,二愣子裘小腰终于突破重重障碍到了家门口,大家别以为就万事大吉了,这不正在开门之时,街角一人影引起了小腰的注意。话说,这也真是巧,一路上任谁也没放在眼里的小腰在临近家门之际却独独迷上了一个“人影”! 撇头,正常,低头继续开锁!不对!再次撇头,“啪”的一声,药包落地,人儿抽风! “人影”发现异常迅速撤离,小腰愣了一会,立即反应过来,撒丫子追上去。 别走!求你了!别走! 洛暮年站住 暮年,是暮年?不是暮年?是……不是…… 小腰不停地追着,没有歇下喘口气,就那么拼了死命般的追着,也不喊,身旁一切仿佛都不存在般,没有路人没有房子没有树木没有花草……整个世界只剩下她追,他跑…… 大伙再瞧仔细点,可以看到挂在她眼角的两行泪正无声地滚出,源源不断! 是你吗?是吗是吗?忍不住回来看我了吗?舍不得我了吗?你……还爱我吗?好好,这些都不重要,真的!都不重要!你还活着,真好!真好啊!小腰抹把泪吸了吸鼻子,继续追着…… 跑过巷口,穿过南溪街,路过药堂,冲过南月桥,追,追到再没力气追为止! 巷口,许晓晓望着一手的翡翠玉石沫出神,有些想抽自己,为啥那冲动下了大力呢,这好不容易寻来的机会就被自己这么一捏给毁了,再托人回京捎几块玉过来?可那死丫头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竟然把他忘了,他才不要热脸贴冷屁股!不托!托?不托?托不托托不托…… “哎呦喂!谁啊!” 被人一撞,一手的玉石灰顿时如天女散花般四下散开,一片灰蒙蒙中,许晓晓隐约认出罪魁祸首,心中大喜,看看,想起他是谁了吧?回来道歉了吧?刚想再次拉住她说:“这会子才想起来道歉没用了!”,谁知人手一摆,“啪”的一声,许晓晓“挨揍”了!虽说凶手不是故意的,但许晓晓觉得生疼,不仅被打的眼睛疼,心也抽疼的厉害!而那人却连停都未停直往前冲去,许晓晓捂眼又发了会呆,忽地朝地上“呸”了一声,朝着某女狂奔的方向追了过去。 街口,开心小混蛋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玉扇敲着另一只手,嘴里碎碎念:刚才那是她吗?是吗?好像不是!是?不是!不是?是!……到底是不是?不得已随大哥回京后,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上赌坊了不逛窑子了不斗蛐蛐了不喝酒不闹事……整日整夜地画画,套着怪圈圈被撞入河里的她,被他倒吊在水缸上威胁的她,浑身湿透还对自己谄媚讨好的她,豪爽就着缸嘴喝酒的她,使小心眼哎呦哎呦直唤装醉倒地的她,吐着酒气说风凉话让他裸。奔的她,被他吻的两颊绯红惊慌失措的她……总之画里全是她! 他娘之,正想的入神呢,又被撞了!咦?她?!真是她! “站住!”来不及伸手抓住,空了没影了,开心再次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是她! 还没过一会,靠之,谁啊?他娘之,又撞他!许晓晓?!这泼猴不是病了吗?说没个十天半月都不出门吗?咋会出现在洛川?!许晓晓,她,许晓晓她……靠之!有鬼!不管了!追! 桥头,她拿药是谁病了呢?她还是那头公狮子?应该不会是她,若是她,应该是那头公狮子来拿药,可是万一是她呢?昨晚那一惊一乍的,可别将她吓出病来才好!公狮子多狠毒的一个人,昨晚和他过招,招招致命,还好自己跑的快,不然就香消玉损了!不行,得上她家瞧瞧去!即使是那公狮子病了,传染了她也不好,要不?带个奴才过去侍候?琉璃在桥头一会朝前走两步,一会又调转身子往回走…… “咦,小腰!你这是上哪去?”正想着呢,人就在眼前了,琉璃心中大喜! “嗖”的一声,那鬼丫又不见了,琉璃彻底石化了!好,好啊,才半日不到呢,无视他两次!是可忍孰不可忍!琉璃气的拿着药包的手不停地抖着。 耶?许晓晓?甄开心?!这两鬼跑啥?等等,她,他,他……糟糕!追! 哟后,这下可热闹了,几阵风过后,南溪街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活计,这大早上的,吹啥风啊? 一个男人追着一个男人追着一个男人追着一个女人追着一个男人…… 难道前头有啥好事?街上众人互望了几眼,暗暗卯足马力,追!在卖猪肉的王二胖率先冲出去的带领下,整南溪街的人一窝蜂全追了上去!快,得非常快!决不能让别人先抢了好处去! 追,大家都来追,跑过几条街绕过几条巷,出了城还追!守城的卫兵甚至来不及看清前头的是男是女,就被浩浩荡荡的“跑跑族”(俗称“闪族”)掀起的尘灰迷蒙了眼! 好吧好吧,二愣子裘小腰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对身后壮观的“尾巴”毫不自知!这个愣子哟,哪管的了那么多,前面那是谁?很有可能是……是自八岁就发誓不让她无依却在两年前让她孤苦之人!对,两年前发生什么事了?她被……被休了! 是啊,她被休了!被休了撒!追屁啊,追上了又怎么样?求他?流泪下跪?哭哭啼啼要死要活?骂他打他?为何抛弃她为何不要她?抱住他拉住他扯住他死也不放手?可留住他的人又怎么样?心呢?还能留得住吗? 两年了,一纸休书,一个包袱,一个背影,一句话:此生不要再相见! 没瓜葛了,再也没瓜葛了!他是他,她是她,谁也不是谁的谁,从此是路人!路人?! 可是,有多少个十年?有多少个大声唱大声叫大声笑的十年? 不怕挨饿,有人顾着!不怕挨冻,有人暖着!不怕生病,有人护着!不怕孤苦,有人陪着!不怕无依,有人靠着!干坏事耍流氓,有人担着…… 十年,无法无天无忧无虑无所顾忌的十年!他把她宠成啥也不会啥也想不到的渣愣子!她以为这就是一辈子!一辈子不论自己走到哪他都会跟到哪!有她就有他,有他也定会有她!可是那人走了,两年前义无反顾地走了! 小腰跑着,不停的跑着,玩命似的跑着!好似跑过了青葱浪漫的十年,跑过了朝气蓬勃的十年,跑过了充满希望的十年,跑过了不再孤苦无依的十年…… 跑过了,就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当小腰拼了小命即将追上那人影时,忽地弯腰停了下来!大喘着气望着前方那人,不追了不追了,他要是……要是有那么一点点怜惜她,定不会让她追的那么辛苦!前方的人影似乎觉察到什么,稍稍侧了下头感觉身后之人停了下来,略微顿了一下。小腰望着那要停下来的身影,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 第 10 部分阅读 感觉身后之人停了下来,略微顿了一下。[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小腰望着那要停下来的身影,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回头了回头了,她该不该转身跑?让他追,对,让他追!她累了,这次要让他追! 可是…… 人影没有停下,只是稍作停顿,一晃就失去了踪迹! “哇……”小腰还没干的脸,霎时犯了洪灾! 他没有转身,甚至没有回头!小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累了苦了空了哭了…… 顾不得了忍不住了! 哭吧!尽情的哭吧! 瞧瞧,瞧瞧,我们的渣愣子哟哭的那叫一个可怜可悲可恶! 追至此的众人见那架势,彻底傻眼了!这咋回事啊?跑的好好的,咋就哭成这样了呢?心疼的哇! 许晓晓敢裸。奔敢抢良家妇女敢欺善霸恶,这会子却迟迟疑疑不敢上前一步。 甄开心大闹相府军营撒泼目中无人心比天高胆大如……(反正什么大就如什么!)的主,这会子挪到小腰跟前,伸手缩手,做着弹簧运动,就是没敢真触上去。 好吧,咱们的千岁大人哟,敢离家出走,敢把自己卖入窑子,敢只身赴敌营,这会子却只敢抱紧药包远远望。 而身后众小罗罗们,此时就他。妈的成“英雄”了! “切!有病啊!”“就是,我还以为有啥好事呢!”“害我白跑这么远!”“糟了,我的铺子!”…… 一谈到铺子,“英雄”们纷纷焦急离去,临走时还不忘“呸”这群疯子一口!这都啥事啊?折腾人不是?!(你们自己要追来的撒) 世界终于安静的只剩下某女的哭声! “哇……”一波比一波高,一声比一声凄厉! 不仅嘴巴嚎,手脚也没闲着,四下挥舞,真真一个赖皮撒泼的渣愣子! 可在场的男士们没一个觉得这有什么掉姿色的样子,各个还咬牙握拳怒视人影消失的方向!那眉头皱的那心揪的,可不都为了这躺在地上四下翻滚耍疯癫的人儿! 渣愣子是彻底没脸没皮了,翻滚再翻滚,一地尘埃! 不要了不要了,他真的不要她了,头也不回,就连脸都不让她照一面! 她有什么?什么也没有了,有他就有一切,现在没了,全没了!此生,依旧孤苦依旧无依! 三个大男人试图闯进渣愣子的世界唤醒她,但灰尘滚滚,无影腿了得,实在无法靠近! 任是让她撒了近一炷香的泼! 这也给身后的亲友团争取了时间! 秋香,萝卜,葵花,还有那虚虚弱弱,跌跌撞撞,焦急万分的那谁?全赶到了! “小腰!”“腰子!”……几声呼唤,局面仍没多大改变!灰尘依旧朦胧…… “小腰!”一声虚弱但不容许忽视的声音响起,脸色苍白的男子磕磕碰碰地靠近“疯球”,不顾呛人的灰尘不顾踢在身上辣疼的无影腿,摸着了,抱住,紧紧的死死的抱住,边抱边哄着:“没事了没事了,有我,还有我呢!不哭了,咱不哭了,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人不是他!不是!乖,不哭了,不哭了!” “是他!是他!我怎么会认不出?怎么会认不出?” “不是他!我保证不是他!” “他不要我了,他真不要我了!我以为他死了,我他。娘的真以为他要死了,所以才那狠的心离我而去!哇……没有了没有了,啥都没有了!” “小腰!乖,还有我,还有我呢!” “子君,我是二婚!我是二婚啊!我不值得啊!真不值得啊!” “值!我说值就值!” “不止是被人悔婚!我是被休了呀!被休了!” “我知道,都知道!” “呜呜……你不知道,你啥也不知道!我不值得爱啊,爱我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不值得呀!” “值,真值!” “呜呜……” 这哭的哟,直搅的子君的心窝火辣火辣地疼!真想钻进她心里,把那人连根挖掉,渣也不留,可是,能挖的掉吗? 这哭声这场景就只揪你子君一人的心?不能吧? 在场的诸位哪个不是被揪的死疼? 罢了罢了,魔障啊魔障,一朝着魔,一世成不了佛! 跌倒遇上爱 子君强撑着虚弱的身子,低声细语、轻轻安抚着怀里的“灰球”。 漫天灰尘夹着四下飘落的凤凰花下,互相依偎着的两人,此时此刻,凄艳颓败而绝美! 过了好一会,渣愣子终于止住嚎哭,咬着子君的肩膀压住哽咽,子君见怀里之人渐渐平静,这才手掌撑地,勉强抱起怀里的“灰球”,颤颤巍巍地往回走。 “子君,你身体不舒服,还是让我们几个来吧?”秋香和萝卜见那摇摇欲坠的两人,吓的哟,摊开双手左右护着。 “我来!”葵花挽起了袖子拨开秋香和萝卜就要上前接手,子君瞪了她一眼,葵花惯性缩手后退呆望。 刚吓退了葵花,这不又来一个挡路的,玉扇一横,长腿一伸:“小爷我力气比你大,肩膀比你厚实,手掌比你细滑,怀抱比你温暖,心地比你善良,那团“灰球”就交给我吧?”说完,也不等子君开口,就要过来抢抱。 子君当然得护着:“滚!我的妻子凭什么让你抱?” 开心一时哑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真什么都不算,凭什么上前抱人?人是死是活还有夫君在呢!该死的人。妻!妻子?早晚有一天我让你们妻离子散(人家还没宝宝呢)! 开心咬牙退场,不占理啊,难道还像昨晚一样打一场?他也想啊,可是怕伤着那“球”,只好忍着。 许晓晓见世子爷败下阵来,欲挪出的脚又慢慢地缩了回去!子君路过那狡诈鬼时,不屑的鼻哼一声:“哼,有种别用那下三滥的招数,好好干一架!下毒!可耻!” 许晓晓瞪大了眼睛,这鬼昨晚打不过人家竟耍阴招,撒了毒粉逃之夭夭,今儿个被戳中,那无处安放的脑门哦,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尴尬的好不自在!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人搂着一团球走远。 琉璃没有动,就那么站着,依旧不卑不亢,抓着药包的手握的死紧! 子君路过时倒没有说什么,就那么斜眼一挑,不屑鄙视之意尽显。 琉璃咬唇更死劲地揪着药包,昂了昂头,依旧坚。挺! 渣愣子虽疯魔了,但耳朵还听着,脑子还转着,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大爷的,欺负人欺负到她头上了?!挑衅他夫君就是挑衅她!一个两个的,咱走着瞧! 就这么一路颤颤巍巍,摇摇晃晃,磕磕碰碰,颠三倒四地晃回了家!你说这渣愣子渣吧?她又打心底地善!心虽刚刚被一人影撕裂碾碎抽的生疼,本都打算不要脸面倒地翻滚撒泼个痛快了,这会一见面如白纸不畏灰尘拳脚冲上来就死抱着自己的傻子,又发善了,心疼哇,刚才是心痛,这会子是真疼,不敢再撒泼,任是把那天大的委屈伤心的往事往肚里吞!地裂了也得忍住!不要再多一个人伤心了!可是她不渣?那才见鬼咧!明明自己有手有脚一身无伤,还非要人子君一重伤中毒还着了凉的大病号抱着护着踉踉跄跄走过城门,走过南月桥,走过大药铺,走过三坊七巷……直进了家门房门,来到床边,还不撒手! “子君!” “嗯?” “子君!” “我在呢!” “子君!” “啥事?” “子君!” “乖,我不走!” “子君!” “啵……” “子君!” “我爱你!” “……” 子君,我们有没有那么一天:你认识我时,我不认识你;你喜欢我时,我认识你;你爱上我时,我喜欢你;你离开我时,我爱上你? 那三个字从子君嘴里说出来时,小腰闭上了眼,松了手,不闹腾了! 子君默默咳了几声,没有再说什么,将她轻放上床,脱了外套,盖紧被子,在旁又愣愣地坐了好一会,才起身慢腾腾晃悠悠地出门给渣愣子做饭去。 渣愣子就那么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帐幔躺了一天,毒深难解重伤难医的子君同学终于撑不住倒下了! 这会子,渣愣子才总算意识到自己要振作,再苦再伤也得振作,有些事有些情埋在心底烂在肚里也不能再让身旁的人担心! 一想通了,渣愣子回归二愣子,迅速起身穿衣洗漱吃饭,终于在厨房里发现倒地不起已经不省人事的二傻子! “子君,子君!我错了,真错了!瞧我这德性!我们这就去找大夫!对不起对不起!”小腰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子君,彻底醒了过来,先顾着眼前的人再说!试图抱起,哪抱的动啊?!拖?舍不得!咋办?探了探脉搏,小腰脸的都绿了!毒?今早就发现不对劲,没往深处想,当时只道一点小毒凭她的医术那还能当回事?所以摸了脉后马不停蹄地抓药回家,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一路低头猛跑撞了多少人都顾不得,哪知在自家门口遇上那一茬!这本来不重的毒,被这一拖,糟了!毒已有入五脏的趋势!得赶紧治! 这毒?许晓晓!!!好,好啊!好你个纨绔公子哥,玩儿玩到我家人身上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搬不动,赶紧找救兵啊,小腰回房抱了被子为子君寻了个位置安置好他,这才急奔出门抓药顺便寻人帮忙把他抱进房里。[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药方自己会开,省了不少时间,迅速飞奔至醉风阁寻秋香他们帮忙,没人,全都没人,这人都跑哪去了啊?(都帮你布置“戏水服”推广会去了!)小腰心急不已,拍下脑袋忙上瑞福堂找赫大哥帮忙。 小腰这般火急火燎地在街上瞎奔着,眼看就要到瑞福堂了,却被人给拦住!心里那个急那个气哟!转念一想,这会子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赫大哥定是忙的脱不开身,不管了!眼前这不也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吗?先用上再说! “你,你这是上哪去啊?” “哎呦,我的祖宗,这会你啥也别问,快跟我来!” 因为早上那一闹,心被搅乱的世子爷甄开心在街上闲晃荡了一整天,无所事事,嘟嘟喃喃…… 他心下过不去啊,算算日子,那破乞丐认识小腰也不过比他早那么几天,咋就这宝贝了呢?不就是一幕虚礼一纸空凭吗?哼!婚书?这么管用?哪天也搞份来玩玩,这不正想着那些芝麻谷子事呢,就撞见了被鬼追般匆匆赶路的裘小腰! 话还未说上几句呢,就被人手一拉往前冲去,见着主动牵上自己的芊芊玉手,开心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 “小腰,我……我这会子来洛川住好长一段呢,我住龙泉客栈天字一号房,你定要常来找我玩儿,我有好多好玩的东西要给你看呢,还有……你到底有没在听我说话?” “诶,诶,听着呢!”她跟他很熟吗?不熟吧?不就争锋相对几次,死里逃生几次,干嘛要去找他玩?有病! “那你说说我住哪?”开心被拉着往前奔,一边要避开重重障碍,一边要扯着嗓子和小腰对话,那个忙哟。 而咱们的二愣子呢,只顾着自己在人堆里瞎窜,根本不顾身后咱开心的苦衷,你个子小啊,哪都能钻,可他开心好好一个身高体壮的男子汉,被个三寸丁拉着也跟着钻人群,哪钻的进去哦,没法子,开心只好动用武力!这边一拳,那边一脚,才勉强跟上小腰七拐八扭的路线。二愣子啊又一次不自知地当了回马路暴徒,连累了众多饭后消食散步逛街的小老百姓! “啊?你说什么?” “我说你和我说说我住哪啊?”没法子,大街上人多嘈杂,说话基本靠吼! “我住哪啊?待会你就知道了!” “我不是问你你住哪,我是问你我住哪?” “我怎么会知道你住哪?你自己不知道你住哪?” “我刚不是和你说我住哪,你不是回我说知道我住哪吗?” “啊?什么我住哪你住哪啊?快了,快了,马上你就知道我住哪了!” “……”敢情他刚才唾沫横飞说了一堆,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到了到了,我住这!” 到了家门口,小腰松开了手,推开门:“子君,子君……我回来了!” “你还愣那干嘛啊?快来帮忙!”见开心还石化在门口,小腰又是一把扯过他直奔厨房。 “快来,帮个忙,帮我把我们家子君抬回房里去!” 不动! “快来啊!” 还是不动! “喂!你就当做做好事呗!” 就是不动! “喂!你是不是男人啊?没看见我们这又是弱质女流又是伤重患者啊?” …… “你咋这没人性啊?你爹娘怎么教你的?啊?你懂什么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你懂什么叫“有困难找官差”吗?你到底是不是世子大人啊?啊啊啊啊!你倒是动一动啊!我们小老百姓交的税银就养了你们这一群没事吼吼有事躲躲的酒囊饭袋?!……” “小腰……”地上之人虚弱地唤了一声,某女立马住嘴忙蹲下凑过头柔声问道: “子君,你感觉怎么样?我马上给你熬药针灸去毒,没事,一点小毒,你娘子我有的是本事救你!你先在这草垛里忍一忍,待会咱就回床上去!” “别……别求他!咱不要欠他人……人情!我……我没事!别急……慢……慢来,我相信你能治好我,我就在这躺会,你先煎药!”声音很小很断续,但每一个字都落入咱小混蛋耳里! 啥叫不要欠他人情?嗯?就你子君是她内人?我他娘的就是外人?你不就是个刚进门的破乞丐吗?有甚了不起的?你在小腰心中的位置有早上那人影重要?这人情我还就给定了! “闪开!房间在哪?” 病狮恶狼斗(正V章节) “闪开,闪开,磨蹭死个人,那病鬼房间在哪?”开心见不得地上那一对当他不存在般的轻声细语,眉头一皱,将玉扇插。进腰间的缎带里,掰了掰手指头,“咯吱咯吱”的骨头摩擦声传来,气势十足! 小腰一听世子大人准备帮忙,忙让开了身子,她家子君躺在那扎死人的草垛子上可把渣愣子腰心疼坏了。 “嘿嘿,我就说嘛,爱民如子的世子爷咋会那小心眼呢,哎呦喂,你轻点轻点,那是人不是猪!喂喂,抱着抱着,这样扛,我家子君受不了,快放下放下!” 子君被开心一把倒扛在肩上,不舒服地哼唧了几声,吓坏了小腰,乐坏了开心!开心那鬼见肩上人不舒服,还特意蹦跶了几下,只听见那病鬼难受的连连哀叫出声才作罢! 你说咱渣腰能任你这般欺负她的人?不能把!这不?又杠上了! “你!松手!” “你!放下!” “我扔了他!” “我宰了你!” “你……” “哼!抱着!”瞧瞧,瞧瞧,渣愣子又耍渣了!她当然打不过世子爷,但几次相处,也晓得开心那点鬼心思,虽说不该再去招惹,但谁让他自个送上门?花花公子!该! 说到底,还不是心疼子君,那虚弱重伤的身子哪经得起被倒扛在肩上,那不是要他(她)命吗?啥也顾不得的窝囊腰瞬间变身,咱渣腰附身绝无正常事!就见她情急下操起灶台的菜刀抵住开心的腰际,又使了使力道:“放下!打横抱着!不然我真捅了你!谁让我家人不好过!我就让谁一家不好过!” 开心小爷萌了,这是啥人啊这?亏自己回了京城还对她心心念念忘不了,这丫竟拿菜刀横他?!想他世子爷纵横情场,美的艳的甜的悍的哪种女人没尝过?咋就撞上这么一个主?原本以为这次和以往无数次一样,只是一时兴起,玩玩就该算,可是却怎么也抹不掉那微醉的桃红脸小诡计藏眼底幸灾乐祸的小样!不就长的俊点么?窝窝囊囊,好吧,有时窝囊的满可爱的!一肚子小花样,好吧,花样耍的也够味!三不五时疯魔一阵,好吧,疯魔的真叫人心疼!可是这会子,不是她求他来搬这个死鬼嘛,咋就用上菜刀了呢? 见开心没有动静,刀口又进了点,开心咬了咬牙,缓缓放下子君再慢慢转过头,咬着下嘴唇,硬是似要憋出几滴泪般愁苦着一张脸,凄凉哀绝道:“小腰,你咋这狠的心?竟……竟为了这点鸟。事,用……用刀横我?你知我在京城有多想你嘛?每时每刻满脑子都是你,为了给你画像,我十天不曾出门,满脑子都是你的喜怒哀乐,还有我……” 小腰一听这世子爷不要脸面地说着那些个肉麻的话,这子君还听着呢,虽说半死不活,但好歹还活着啊!况且深怕他道出送画像一事,握着刀的手哆嗦着退了点,一指置于唇边嘘声,对着口型无声道:“不要再说啦!”又指了指半昏迷在一旁的子君直摇着头。 见小腰紧张子君那样,开心先是阴沉了会脸,但随即,那苦大仇深的脸霎时灿若烟花,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那两小小虎牙“滋溜”露着邪光:“还有我送你那张在醉风阁的裸。画,你可藏好了?”说完还故意挑衅地朝刀口近了几分。 此话一出,那半死不活的子君也微微扭动了几下,眼睑微张,朝小腰这斜斜瞟了一眼。 “什……什么裸。画,明明有穿衣……唔!”一时口误,小腰忙捂住了嘴,那握刀的另一只手深怕那魔头再靠近真刺伤了他,也很没骨气地直直往后缩。 开心笑了,真心真意地笑了,敢用刀横我?哼!看我不阴死你! 小腰一脸慌张地望向子君,子君似是难受异常并没多大反应,依旧虚弱着身子靠在开心身边。 “好啦好啦,我抱还不成吗?公主抱?这事你可别说出去!想我世子爷一世英名,竟用公主抱抱一大男人,真是晦气!”说完眉儿一挑,拉过子君一把抱起,虽谈不上怜香惜玉,但至少比扛在肩上强,一转身出门,那左耳上的猫眼钉明晃晃地刺人眼,小腰有那么一刻晃神。开心是到目前为止认识的男子里最不像暮年的,没有一处像,外貌性格品位统统都不像,可每回就是能在一刹那揪住你的灵魂,为他深深着迷!无关情爱!人就是有这魅力! 裘家大院大,还真是大! 开心出了厨房,任是辨不清方向,这还好,小腰很识相地在前头带路。院子虽大,但空旷的冷清,开心不禁又皱起了眉头,不仅是院子空的寒碜,总觉得哪怪怪的,可是哪怪又说不上来。 直到走了大半路时,开心终于发现哪不对劲了! 这手上的“公猪”咋越来越沉了呢?不对劲,开心暗暗使劲托住,这会可不能在小腰面前丢脸,连个人都抱不住,以后还怎么在她面前混?! 但……越是往前走,手上的重量就越是沉。 当踏入主卧时,开心已经变了脸色。 “世子爷,你这是咋啦?吃坏东西啦?脸咋那红?呀呀?还流汗了哇?” “我……没事!”能没事吗?脸成猪肝色,额上汗珠点点,双臂青筋暴起,迈出的脚步如负重千斤般迟缓。 他乃乃的,手上这货色想玩命不成?都一副快死的模样了,还和他拼内力?乃乃的!要不是此时位置不好,他非一掌劈死他不可! “呀呀呀呀,子君,子君,你没事吧?咋出这多汗!世子爷,您快点成不?子君他快撑不住了!”小腰一眼瞄见子君额上豆大的汗珠,那个急哟,上窜下跳地擦汗把脉。 “喂喂,我也出汗了,你咋不给我也擦擦?”开心不满,这手快断了,脚要迈出一步也越来越艰难! “哎呀呀,世子爷不会这没用吧?我们家子君没那重呀?咋看你这累呢?你该补补啦,这身子虚的,连个人都抱不住,以后娶媳妇咋办呀?也不知行不行!就差几步路了,快,快点撒!”小腰只顾着子君,根本没见着开心那新鲜猪肝脸任是被她一席话整成了馊猪肝!黝黑黝黑,就差飞几只苍蝇在那上面绕了! “你才不行呢!你全家都不行!”开心算是豁出去了,最后运了运气,卯足了工(非错字,河蟹)力,一口气冲至床前,顺手就将子君往床上抛!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这是人不是牲口,咋能这样抛呢!”小腰忙掀起一旁的被子为子君垫好,才使他免于失重落床二度负伤。 开心松了手,脚步不稳地扶着一旁的床沿,最后那一冲,反噬了内力,这伤的可不轻!好个大尾巴狼!伤成那样还敢阴他!开心稳了稳心脉,朝子君“呸”了一口,在屋里寻了张椅子闭目调息。 “子君,你的伤怎么一会就重了这么多?呀!你使内力了?这毒怎么窜的这么快?!糟糕!” “小腰……”子君费劲地伸出手,还没抬多高又垂了下去。 “我在这呢,在呢!没事,凡事有我!你歇会,我去煎药!” 小腰深握了一下子君的手,跳下床,出门煎药,路过开心时,见他那运功疗伤的样,大概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叹了口气,就急忙往厨房奔去。 待服侍完子君吃过药,做了一番针灸,至拔出的银针已经无黑色状,小腰才呼了口气,瘫软在一旁。 夜色已浓,开心再怎么磨蹭也得离开,这家毕竟和他毫无瓜葛。 最后猛灌了口茶,咱世子爷总算可以说话了,开始还呱噪个不停的世子大人,在小腰难得使出一次狮吼工下,噤了声,这一住口就是一整晚。 “那个,我看你这屋子满大的,要不腾出个房间给我,我明儿个搬过来?” 小腰软在床上,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为啥?” “我住不惯客栈!” “那关我啥事?” “喂,做人要讲良心,我刚才不帮你个大忙嘛!咋这快就翻脸了呢?!” “哼!帮忙?我还没怪你惹我们家子君不高兴,害他毒发攻心,费了我好大的力才去了毒!” “是他先动内力的好不好!” “不是你刺激,他会那死心眼?!” “裘腰!你别惹毛了我!我可啥事都做的出来!”开心很不爽,豁的一下站了起来,鼻哼一声,再瞪了一眼床上微微睁开条缝嘴角上斜的男人,甩手出了门! “哼!咱走着瞧!”临走还不忘留下一句。 世子爷恼了,小腰猛的惊醒,忙狗腿跳下床送客,一脸讨好: “嘿嘿,这不是没被子没床嘛,咱们家穷,吃的用的都不行,就怕委屈了大人,大人还是饶过小的怠慢之罪吧!” “哼!没房没床?你每天都和那疯狗睡一张床?” “耶?我们家没养狗啊!” “床上那不是疯狗是什么?” “你……” “嗯?我什么?” “小腰……”床上一声轻呼传来,小腰也顾不得得罪世子爷,忙蹦回床前,看看子君有何需要。 “诶……” “疼……”子君皱了皱眉,苍白着一张脸,果然是一副万箭穿心皮开肉绽痛入骨髓的表情,这演技,咋练的哇? “哪疼啦哪疼啦?”裴大爷要演戏,小腰当然得配合。 “嘴疼……” “啥?” “嗯!”说完竟闭了眼睛,嘟着一张嘴耍赖。 额滴玉帝哟,你伤在小腹,痛在胸口,针扎在背,这嘴咋莫名其妙的疼上了呢?但那桃红小粉脸很明显的哇,咱子君小爷就是欠亲! 没法子,今儿个小腰是子君负伤颤颤巍巍给一路抱回来的!这点要求还不能满足?当然得全力配合撒! 忙借了下位,挡住身后开心的目光,亲了亲子君。 “不疼了吧?” “还疼!” “么么……” ……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这样亲了一刻钟,咱要走的世子爷爆发了,站在门口先是痴呆了好一会,差点掰断了手上的玉扇,忽地醒悟过来,在子君没完没了的欠亲运动中愤怒了,一个飞身进屋,拽起亲的七荤八素的某女,恶狠狠道:“你不是要送我出门吗?!” “啊啊?你还没走?!” “你……他娘的混蛋!”那个气哟,一甩手,愤愤地出了门。 小腰摸了摸脑门,这生的是哪门子气啊?她和子君可是拜堂成亲合理合法的夫妻,这还只是亲亲呢,咋又碍着你世子爷了?但一想,咱还真别得罪高官,小老百姓嘛,能够风平浪静过日子才是真!忙追出门送客去! 子君望着那消失的人影,刚还一脸被喂饱的小样又开始黑脸了。 “世子爷,世子爷,等等,等等啊!” “你还追出来干什么?亲死算了!” “嘿嘿,那咋敢啊,子君那身伤,咱就牺牲一点呗,哄哄他而已嘛。” “就只是哄哄他而已?” “耶?” “这还差不多!我走了!明儿个见!” “啊?世子大人您走好,小的不送了,改日再请您喝茶!”小腰那个短路欠抽的脑袋还没抽回来呢,这世子爷这等行为真是妇女啊,啧啧,一阵哆嗦,忙准备合上门,再倒回去哄屋里头那个! “哼!” 开心甩了甩衣袖,得了消息说那小两口好像还没圆房呢(剧透:葵花传出的消息),咋不是那回事啊?都睡一块去了,那不是迟早的事?!那不爽劲尽显,最后瞥了一眼裘家大门,心下有了算计! 蛇虎同思谋 开心前脚刚走,小腰这还没合上门呢,门缝里又插入了一脚。 空旷无人安静诡异的裘家大院咋这招人了呢? “耶,这门咋合不上!”小腰再次使劲关门。 “嘶……疼……” “咦?琉……小千!这么晚了,你来这干嘛?”忙将门打开。 一脸疲惫的琉璃公子缩回了脚,甩了甩,很疼的样子。 “丫头,我好渴,赏口水喝,成不?” “啊?”敢情这头牌大晚上的不接客赚钱,专门上她家讨水喝? “不会连水都舍不得给喝口吧?”依旧是温和的如沐春风的声音,虽淡淡的柔柔的,可就是透着股威严,压的你顺从,那感觉真是怪! “有!当然有,你等着,我给你取来!” “你还真就让我站门外等你送水啊?” “这……”小腰犹疑了一下,最终算是勉强将人请进了门,直接将人领至远离卧房的小偏厅,忙去寻了茶水过来招待。 小腰有些焦急,人子君还在房里等她呢,开心今儿个一闹,子君未免又该多想了,得赶紧过去哄哄,那还负着伤呢,一想到这,心那个揪的哟,贼疼! 可咱小千这个主呢,依旧神仙活佛般不紧不慢地品着茶,无视一旁屁股不黏椅子将一脸心急想赶人都明显表现出来的小腰同学。那茶是几十个铜板小摊子上买的,无香无味,淡的紧,可人就有那气度能将这普通的茶品的像是大红袍般回味无穷。 “小千,这大晚上的有甚要紧的事?哎呀,这跑了一天,累的慌,你看看老犯困。”小腰打了个呵欠,拍了拍嘴巴,斜了一眼琉璃,意思很明显:人犯困,想睡会。 你说说,白天那惊世骇俗的一闹,要是换做平常女子,还不羞死了去,咱皮厚如野猪的渣愣子任是没那丢脸的自觉,该干啥还干啥! 琉璃呷了口茶,抿了一下唇,好似回味了良久,才缓缓露出了手上的链子。 女式链子挂在那妖孽的男人手上却一点也不会不协调,反而更衬出他那刚柔并济矛盾异常的调调。 望着那熟悉的链子,渣腰终于明白何事了,这记性,将昨晚把人揍成重伤一事一股脑儿全忘了! “我不是说那人醒了,我一人搞不定,要你今儿个抽空过来看看吗?”琉璃道那渣愣子今日肯定会忘了这茬,可还是心怀期盼,守在房里,啥客也不接,就连晚上的助兴弹奏也推了,就怕一个万一那丫头来找他,错过了相见的机会。可最终还是失望了,这不实在忍不住寻了过来! “哎呦喂,我还真忘了这茬,你也知道我们家子君病的厉害!没人顾着不行啊,我这不相当的信任你嘛?有你顾着,那男人肯定没事!怎么样?他醒了没?没找你麻烦吧?”小腰故作惊讶,一拍脑门,忙将话给接了下来。 琉璃吹了吹手上茶水的热气,还是不紧不慢道: “你知道他是谁吗?” “能是谁?不就是个外乡人吗?随便给点银子打发了就是!你要适当的亮亮自己的门路,威胁他,给他点压力!让他知难而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咱洛川郡,还怕他不成?!” “哼!照你这么说,这事还真是容易的紧啊。”琉璃没有应话,眼神儿一瞟,能将人魂儿给勾走! “诶,好啦好啦,我也不是彻底的恶人,那人招惹过我,一报还一报,我和他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你说远征大将军家的大公子韩小将军招惹过你?!”琉璃有些诧异,想不到还能套点话。 “啥?!什么韩小将军?” “咱大周最痴情的男子,掌握大周主力兵权的韩家大公子啊!不是韩小将军,是谁?” 小腰惊呆了,你说说,她这是啥运气哦?好惹不惹,惹上军队的鬼! 这玩笑可开大发了!远征大将军,那可是大周的护国将军!那军营里的士兵不就是合法化的土匪?!招惹了人儿子,那在大周还怎么混?!这一惊,一身冷汗直冒,强龙!还真是实打实的强龙啊!她这地头蛇罩不住了! 琉璃看她那怂样,有些好笑,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你也别急,这事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不过,你得和我说实话,我才好帮你!”说完,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小腰,这平常唯唯诺诺窝囊的要死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竟敢殴打老虎宣,就算他不是老虎宣,这一柔弱女儿家打男人,还将人整那惨,其中定有猫腻! “啊?啥……啥实话?!”小腰有些哆嗦,但脑子转的飞快!军营里的主惹不得啊,这手真是欠,咋就那管不住,这回将人揍成那样,咋整啊?眼前这头牌不简单,一脸贵相,或许能帮到忙!只见渣愣子又犯渣了,眼骨碌一转,“不经意间”拿起了琉璃搁在桌上的茶杯,就着杯嘴暧昧的一边“迷糊”地喝了起来。 这不,又犯愣了!你“迷糊”人不迷糊啊,你这是啥意思?间接接吻?明示爱意?暗送秋波? 琉璃那可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啊,啥场面没见过?可独独这等场面让他心儿猛的一跳,还“咚咚咚”如鼓锤般跳的欢快!并有越跳越快的趋势!心跳加速不要紧,你一青楼小倌竟学人脸红羞涩状,那就有点让人看不起了,还头牌呢,这不经勾引?!真没趣! 小腰秉承着“牺牲点没啥”原则,继续勾引。 喝了口茶,缓缓放下杯子,不经意地舔了舔唇,有些惊恐有些可怜巴巴地悠悠道: “也没啥,就是让他骗了次婚,伤了些脸面罢了,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什么?你那次被人骗婚,对象就是他?!” “嗯,拜堂那日还招了个女的!让乡亲们看了笑话去,唉,也不能怪人家,谁叫咱嫁不出去呢!该!就该让人骗!” 琉璃惊了!这韩文宣当真是死心眼儿,竟骗婚?还摊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主,被整的那惨,这女人啊真是得罪不得,原以为是窝囊小绵羊狠起来可真能煞坏人不可!本想看看好戏,逗逗这俩的,谁知人更绝,直接来个暧昧的间接亲亲,这可挠的琉璃心底一片烦乱。 琉璃欣赏小腰临危不乱的气度,那日醉风阁里,招惹了一众纨绔,却能不慌乱不求救还一脸豪气斗酒的小腰让他印象深刻!敢喝混搭却抬不动缸子,那可怜劲,真叫人撒不了手,本觉得姿色平平,没留下啥印象,谁知醉酒后露出真颜的女子竟美的那般惊心动魄!斗赢了酒还让人脱衣裸。奔,这是哪家的米养出来的妖孽,这经玩?还有那瘸子夫君,一眼便能看出绝对是人中龙凤,天人之姿!子君那晚抱起醉晕的小腰离去的背影在他脑海里盘旋了很久,若是抱着她的人是他,那会是怎样的情景? 这些还不足以让我们的千岁大人对小腰另眼相看,美女?绝世美女?哪里最多?皇宫呗!他可是被各色上等姿色的美女给喂大的!这点出众的人儿还没能勾起他多强烈的欲望去征服!况且还是个招惹了一众魔障的女子!甄开心、许晓晓之流还排着队虎视眈眈呢!倒是那裴子君的身份引起了他的兴趣!此人甚是眼熟,似乎在哪见过,绝不是大周!必须得查清,于是有了昨夜夜探子君的举动!清醒的认识到这点,本想趁还没深陷,赶紧跳出的千岁大人却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沦陷了!还陷的彻底! 那一脸鼻涕眼泪打了人还卖乖的丫头咋这叫人哭笑不得?!渣!真真比他看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渣!瞧她把人揍的?还点穴不让人醒来!绑成粽子拖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可就是着迷了!还一发不可收拾!着迷了后,就觉得咋看咋喜欢!就连早上那会疯魔的鬼样都让他迷的不行!瞧瞧,瞧瞧,这啥品味哦,千岁大人啊,你要追求与众不同的活法,卖自己的壮举咱不说了,这喜欢女人的品味还不能大众化!竟是越渣越喜欢!你说这人咋这贱呢?不过,贱出了水平就叫格调!琉璃早上那会,望着满地打滚的小腰,又开始神游了,要是那人影是他该多好啊?什么时候也能让她能为他疯魔一次,此生足矣! 所以呢,小腰刚才那点牺牲还是很管用的,琉璃被那一抿唇给直接搅乱了分寸,小腰放下杯子不久,他就不动声色地抬起了杯子,还是老位置,抿了好久,喝了口茶,轻轻道: “既然是他不义在先!我们也别跟他客气了!” “耶?你有办法帮我吗?” “嗯,办法也不是没有!就看你配不配合!” “啊?怎么配合?只要不惹我们家子君生气,啥事都行!” 瞧人说话的艺术!刚给了颗甜枣呢,这会又扇人一个耳光子!见人答应帮你了,那就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咱可是有夫之妇,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一切啊还得看咱夫君脸色行事!子君不高兴的事可多着呢,当然,不在那范围内的咱都能接受! 琉璃被那一句话给噎的,差点没将嘴里的茶给喷出来! 当然,涵养还是要保持的!咱忍一忍,这君子报仇嘛,十年还不晚呢!何况,他琉璃要使坏心眼要得着十年?!琉璃依旧暖暖的,微笑未露齿,不动声色地伸手至下摆扯了一小块标有“醉风阁”印记的衣角,再掰下手上链子的一颗珠子,用那小块布包着置于自己坐的那张椅子上,做完这一切,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望着小腰,继续微笑攻势! 哼!阁里头还躺着个被揍得没人形!你裘小腰想那容易逃出他毒蛇千手掌心? 想那一世翩翩美男任是被揍的没了五官,这会子还躺在床上直唤哟着要杀人的小宣宣,小千抿唇一笑。他醒过来那会强睁着一双绿豆眼认出小千,那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还好两人是从小穿一个裤裆长大的,小千硬是费了好一番唇舌才将那一肚子火的男人给制服贴了! 有因就有果,是福挡不住,是祸躲不过!一朝造下的孽,一世来偿还! 时光倒转哈 八月初一这天,洛川郡真真是闹翻了天!一个城市哪些地方最是热闹非凡?俺的答案是夜晚的青楼,那白天的青楼呢?迷醉了一晚该是死气沉沉的样吧?可今儿个不同!白日里的二流青楼依旧热闹依旧非凡! 醉风阁门前十辆松木外盖两匹马头四轮豪华马车笔直划一地排着。 第一辆,黄漆松木顶,虎皮地毯上薄薄一层冰竹席,蟒蛇锦缎壁,黑色玛瑙珠帘落地,好不气派!车内之人更是夺人眼球,一身闷骚的白衫轻轻贴?(: ) 第 11 部分阅读 醉风阁门前十辆松木外盖两匹马头四轮豪华马车笔直划一地排着。[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第一辆,黄漆松木顶,虎皮地毯上薄薄一层冰竹席,蟒蛇锦缎壁,黑色玛瑙珠帘落地,好不气派!车内之人更是夺人眼球,一身闷骚的白衫轻轻贴在身上,半是诱惑半是圣洁,配合着这鬼热的天,手中一把玉扇摇曳生姿,那左耳上的黑色玛瑙珠子衬着白衫,太阳光一照,迷醉了多少痴情女儿家。 第二辆,青漆木顶百鸟壁,银白珠帘玉石席,一人影披着松松的藏青长褂,频频掀帘抛媚眼,许晓晓这个鬼,硬是抢了个名额装扮了辆漂亮的马车来助兴! 第三辆,人未靠近香扑鼻,百花地毯珍珠席,水仙图案真丝壁(就装蒜吧你),马车四角铃铛随风叮咚响甚是招人眼球,好个魅惑人心醉风阁头牌公子哥,那架势,不迷尽天下男女绝不甘心! 第四辆,督道仓吏刘大人家公子刘阳的艳红四轮马车;第五辆,郡里大户越大官人之子越窦湖蓝顶水色系马车;第六辆,第七辆…… 啧啧,今天是啥好日子呀?这大的架势?皇上寿辰还是边疆传来捷报?嘿嘿,都不是,今儿个啊是咱渣腰新研制的“戏水服”及配套“救生轮”、清凉一夏“妖娆装”推广会,并独家赞助举办了大周国洛川郡首届“铁人三项”大赛,前十名将赠送豪华香车美人相伴一日游!那奖项绝对的诱人丰厚,这不,那十辆明晃晃的香车美人不都在一旁候着吗?就等你来报名比赛一举拿下前十名呢! 项目:铁人三项大赛; 出品人:裘腰; 组织单位:醉风阁; 赞助商:安定侯府小世子甄开心、吏部尚书之子许晓晓、督道仓吏刘大人家公子刘阳,郡里大户越大官人之子越窦、郡里各部司礼、司寇、司空府上诸位公子哥及十里八乡豪门贵公子若干; 友情贺信:前洛川郡水利部司空大人莫辛代表京城权贵以千里良驹送来了贺喜横幅若干! 幕后总指挥:裴子君(刚刚荣获洛川郡南枝区南溪街最富盛名的“十好夫君”称号的新生代辣夫!) 瞧瞧,瞧瞧,这阵势,羡慕死个人,那摇着小手帕的姑娘妹妹们就差没将头挤进那些个虎皮香车里自贱(荐)了! 先吊吊大家的胃口,我们将视线拉回到一月前…… 原定的推广会,由于种种原因往后推了一个月。 咱渣愣子腰真是一生的霉运都积在了这一个月爆发出来。 这不,开心世子爷离开的那晚又招了琉璃公子,还连带知道自己惹上了韩小将军! 这前前后后一摊子乱麻搞的小腰那叫一个焦头烂额! 好不容易哄走了琉璃,待回了房,那虚着身子屁股朝门的祖宗正在气头上呢! “子君,子君,有没感觉哪还不舒服?”小腰小心翼翼上前,轻轻拍着子君的背道。 “……”人就是不理你! “怎么了?难受?” “……”真是倔脾气! “子君,嘴巴可还疼?” “……”身体动了动。 小腰见有了反应,忙下绝招。 “嘿嘿,要是还疼,我再给你吹吹?” “……”身体翻了个身,整个人脸朝下趴着,就是不说话。 “哟,害羞啊?来嘛来嘛,时辰还早呢!”小腰见差不多了,这开心爷的事应该能蒙混过去,忙踢飞鞋子爬上床,也学着趴床上,就那么侧望着你子君,望着吧也还好,可人渣腰能老实安分?边望着还边朝你耳朵吹气,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亲亲若能让子君忘了那些个乱麻,那多省事啊,她也不怕擦枪走火,没瞧着子君又是内伤又是针扎的嘛,哪还有那力气! “你!嘶……”咱子君终于耐不住破工了,这啥人啊,自己为了她昨晚和人一番车轮战,又是中毒又是负伤着凉,就这么一个虚弱的破身子还得将一大早疯魔的她抱着护着带回家,连路都舍不得让她走,可她倒好,在外给他招惹了一堆臭男人,还将人带回家!好,是为了他没错,可竟当着他的面对那什么狗屁世子爷那么狗腿,她的狗腿只能对他,就他一个可以给她脸色让她害怕,其他人都不行,绝对不行!更可恶的是,装什么待客有理的小媳妇送人送出门,一送送了一个时辰?!要不是自己伤的实在重爬不起来,他早出门灭了那一对奸。夫淫。妇! 现在朝着耳朵吹吹气就啥事也没了?呸!今儿个不给她瞧瞧家规家法的厉害,以后还怎么当一家之主(衙门里家主是小腰好不?)制住这个出墙小红杏?! 可是你要施行家法家规也得有强壮的体魄构成武力威胁才行啊?这不,一个气极起身又拉裂了伤口!子君腾起的身子又重重地摔了下去,顿时脸色煞白!小腰被吓的一跳,忙心疼的上前揉背安抚。 “你看看,冲动啥劲啊?伤口又裂开了!有话好好说撒,我这不任你教训嘛?” “哼!那你把家规背一遍,自己说说犯了几条?”子君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歪着脑袋恶狠狠道。 “耶?” “快!” “子君,好晚了撒,很困的说,我们快睡吧?我给你揉揉背?” “你倒是背是不背?” “这个……”小腰斜眼衡量了一下子君目前的伤势,确定自己即使不背今晚也不会遭受家暴,于是大着胆子道:“嘿嘿,不要背啦,人家困死了!明儿个再说撒!”说完竟倒头背朝子君呼呼睡去。 这是谁给养的狗胆哦?! 你真当咱子君大爷“河东狮”的名号是瞎叫的? 只见子君先是气的嘴唇发紫,最后深呼吸几口压了压气,也不吭声,暗暗使力爬起身子,即使伤口渗血也不顾,还是顽强的起身,伤口撕裂,内力失衡,血溅床榻,起身起身再起身…… 终于,渣腰发现不对劲,忙转身查看异常。 “呀?子君,你这是要干啥啊?要罚我也不带这样糟蹋连累自己的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背我背!你别动,别再动了!求您了,裴大爷!真求您了,我背,我错了还不行吗?” 嘿嘿,比渣是不是?子君罚不动你,但可以自虐自残啊,这渣工啊,一山还有一山高!没有最渣,只有更渣!就看谁先心软,谁心疼的多谁就输!这恋人的另一面就是敌人,结婚就是打战,经营好婚姻就像打场漂亮的战!要讲求战略战术,枪杠子里出政权!非暴力不合作!不仅要识得虐人的本领,还要灵活运用自虐来达到虐人的效果,俗称“苦肉计”! 这不,子君的“苦肉计”大获全胜!最终成果总结:渣腰将家规背了一遍,自我检讨,犯下多重家规,于是受罚! 面壁跪床板一个时辰!跪完后要求第二日上交一份保证书!这还不算完,一大早疯魔回来失魂地睡了一整天,也算是休息够了,由于近日犯下的家规数目众多,罪上加罪!数罪并罚!于是整个晚上被罚为咱子君大爷揉背爱。抚!时不时还要低声细语说情话以缓解裴大爷的伤口疼痛!情到浓时还要辅以亲亲按摩为子君大爷减压,亲亲按摩部位任裴大爷自由挑选! 可悲啊!可怜啊!可惨啊!一大早失恋,一整晚“失。身”(失去身体的控制权)!这日子咋过啊?第二天顶着熊猫眼的小腰悲催的奴役生活并没结束,人子君还伤着呢,原定的推广会只好延后!开始了一段没日没夜宽衣解带失。身失眠的苦难日子! 家里这头还没搞定呢,外头几匹禽兽还在虎视眈眈! 世子爷得罪不起,韩小将军惹不得,头牌公子搞不定! 每日趁上街买菜的机会,四处“奔波”,还好秋香她们几个没有在小腰最困难的时候抛弃她!本着好姐妹之间“不抛弃、不放弃”的最高宗旨,每日的菜米家什都是秋香她们轮番买好搁小腰家门口,而小腰则腾出时间去与开心、琉璃之流周旋过招! 日子过的那叫一个心惊胆颤! 某日,太阳落山,小腰在家侍候完子君,又寻了个借口出门应付那几头禽兽,先是陪世子爷上蝈蝈市场选了几只“战神”,好不容易陪笑陪吃陪喝“三陪”结束,又调转着身子直奔醉风阁琉璃院。 虽说韩小将军醒了好一阵,其实还没和小腰打过照面,一切皆在琉璃公子的掌控下有条不紊的进行,但咱小腰被吃的那就一个死劲! 这不,又来报道了。 “小千,小千,你在屋里吧?”今儿个有点不对劲,每回来这院子,那奴婢小青总会热络地将她拖进院子,这都走到房门口了,怎么一个人影都没? “小千,我要进来了哦?”小腰猫着腰跟做贼似的轻轻推开门(人就这气质,成不了大器,做正事也能给她整成见不得光的龌龊事!) 咦?屋子里黑黑的,没人?只有屏风后发出的丝丝水声…… 只手擒色。魔 “哗……” “小千,你要我带的去疤膏我给你带来了,给你搁桌上了哈,若没啥事,我就先回去了撒……” “……” “我走喽……”趁头牌公子洗澡洗迷糊了,赶紧逃,还得回家给子君换药呢! “……”无人应答,小腰皱了皱眉,悄悄摸到门边。[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啪”一声杯子落地声传来,小腰吓了一大跳! 忙拉开门就往外冲,惹不得惹不得啊,一个子君已经够呛,再来两个三个,她真真还不起啊!不论好事坏事统统退散,无瓜葛就不会有后续! 待一口气跑到醉风阁后院小门,扶着门壁喘气的小腰四下望了望没发现有何异常,本想装无事掸掸衣服走人的,但走了大半的路程又鬼使神差地折返回来! 罢了罢了,就去看一眼,人家又没有说喜欢她!少自恋了!说不定人家只把她当朋友呢?这韩小将军的事还是琉璃一肩给扛下来的呢,就这么走了真是有些忘恩负义!若真有事她因为一些有的没的耽误了,那可使不得,!对!就看一眼,有事帮忙没事走人!感情的事再找个时间说清楚!他俩没戏! 这瞎跑了好一段,又鬼鬼祟祟地摸进了琉璃院! 轻轻推开房门,室内还是一片昏暗,只有屏风后的点点光亮在闪烁。 小腰提了提衣摆,探头探脑,好不容易磨蹭到屏风那,又轻轻的唤了几声: “小千,小千,你没事吧?” “……”还是没有回应。 不对劲!小腰这时有些心慌,顾不得人在里头洗澡,啥狗屁礼仪,忙冲了进去,只见…… 一地青绿碎杯,一人闭眼躺在浴池里,绝艳无暇的脸上、脖上、肩上点点水光映衬着不远处小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 流水哗哗,小腰觉得喉咙一紧,什么东西在心里碎了一地! 以前到外屋就扭捏不敢再进,不知这里头还有这么一番好景色,竟在房里设浴池,奢侈!可不由的她细想,又是一阵开门声,刚欲伸手摇醒池中人的小腰忙慌张的缩手,不会是小青回来了吧?看到这情景怕是跳进文川河也洗不清了!情急之下只好钻床底!床底不愧为古今最好的藏身之处,慌里慌张钻进床底的小腰赫然发现那里早躺了一名女子!一时大眼瞪小眼,嘴巴皆张成鸭蛋型!下一秒,两人迅速互捂住对方的嘴巴,四脚。交。缠,顿时两人就在床底扭成了麻花,无声地过招,惨不忍睹! 这时…… “嘿嘿,我的琉璃公子,啧啧……美啊,真是美啊,可把我想死了!啧啧,这水嫩的皮肤,这勾死人的样子,真真让我朝思暮想啊,为了你我可是费了好大的神啊,不过值!真值!先亲一口……啵!” 一声猥琐的口水吞咽声毫不掩饰地暴露了主人此刻龌龊的内心…… 听见屋里的声音,床底无声缠斗的两女石化了!男人?一个猥琐的男人?一个喜欢男人的猥琐男人!两女立即化敌为友,停止打斗!潜伏!小千怎么了?还不醒?! “嗯……啊……”轻声难耐的呻吟传来,床底两女俱是浑身一抖! 糟糕,小千被下药了! “嘿嘿,想不到这去功潵配上迷魂香果然药效成百倍的增,你这可怜的骚模样真真是馋煞死人了!别急别急,我马上抱你上床,那更舒服!我黄三今晚一定好好侍候你!保准你尝了还想尝,哈哈哈……” 好淫。荡,好下流…… 等等,黄三?不好!这不是最近三国联合力歼的淫。窟三当家吗?那通缉的告示这几日贴遍了洛川各大街口巷尾,让人想不看见都难!小腰每天都在世家公子周围绕,那保全措施是相当到位的,所以并没觉得有多恐怖!可是今日…… 这淫。窟已经在三国接连犯案无数,手段之邪。淫之残忍令人发指!是最新崛起的黑暗势力,所到之处,小姐太太皆如惊弓之鸟,闭门不出!谁曾想到,这群混蛋竟男女通吃! 床底的另一女子一听说是黄三,忙吓的往床底里头躲!小腰刚以为这女的定是仰慕小千之流,听见动静躲床底下,想想也不是啥大恶之人!想拉她出来帮忙,毕竟两人联手比较有胜算,但哪想这胆小如鼠的混账女人竟哆嗦着身子蜷缩在角落死也不出来! 话说回来,咱愣子腰在这种关头倒是一步也没曾想过要退缩,脑子飞快地转动,怎么出手什么时机出手才能最有把握救下小千!小腰虽孬但孬的有气节,当事实摆在眼前,对于见死不救的事情是想也没想过! 她瞪了一眼不争气的某女,咬了咬牙,听见头顶上传来了衣服撕裂声,乃乃的,好你个猴急的黄三!自己衣服也不要了? 小千似是有些清醒过来,咬字不清却句句透着血腥道:“你最好别碰我!若你不识相真操了我,那就最好操。死!若我侥幸活着,我会让你上至十八代祖宗下至你直旁系族所有沾丁点血缘的亲戚死无全尸,让他们相互食子食妻!再剁碎了喂狗!但是若我死了,和你有关的所有人也逃不了被千刀万剐!” 黄三被这恶毒的话语惊的先是一怔,手下动作停了一会,后又嬉笑着一张脸,口水嗒嗒道: “哟,公子醒了!只是不知醉风阁琉璃公子有何能耐置我和我家人于那等火海?” “我……我是大周九千岁大人!!!有……有能耐否?!!”药效发作,小千出口已不能成句! 九千岁?!小千?琉璃?是九千岁?就是那个当今大周皇上最宠的儿子,飞扬跋扈、特例独行!三年前不要封号不要府邸不要美人离朝出走至今未归朝的九皇子殿下?被皇上特封为九千岁大人!哇塞塞,就说他一脸贵相,出生青楼却一身傲娇!如果他说的话不是唬黄三的话,那他可是抬脚跺一下地,大周也要震三震的九千岁大人啊! 救,得救!必须立刻救出来!必须毫发无损立刻救出来! 若能搭帮上这么一个佛爷,以后还不吃香的喝辣的?小腰甩了甩脑袋,趁床上两人互相威胁互相拆招之际,爬出了床底,四下寻找着棍棒之类的硬物,没有?连根牙签都没有?!真真是越急越是找不着东西! 望着被踢下床的被单,心下一喜!轻轻捡起拧成条状,再悄悄起身将被单浸入浴池。 就在那满脸胡渣一身恶臭的黄三终于下决心不听小千的危言耸听扒下自己裤衩之际,小腰一个甩手将浸湿的绳状被单抽向了他的后背! 干被单的作用,保暖遮羞摆设…… 拧成麻绳状湿被单的作用,可以当棍棒狼牙棒铁链双节棍等等重型武器使! 这一抽可是卯足了力道比划了要害入手的,那黄三早扒光了自己的衣服,赤。身裸。体被那犹如千斤锤的东西一抽,惨叫一声,从小千身上弹起!本是不堪其辱准备闭眼咬舌一死了之的千岁大人忙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风华绝代长发飘飘咬唇射出咄咄凶光一脚踏床沿双手持被单架势十足一脸大义凌然的女大侠就这么进了他眼,落入他的心!(事实上,小腰刚在床底和某女一番恶战被抓散了头发,撕破了嘴角,因为个子矮小够不着力,只好豪迈踩床沿,至于凶光,真真是抬举小腰了,她吓的尿急,憋的眼睛都冒贼光了!那持被单的手还在哆嗦着呢!) 黄三不愧是暴徒,被抽了一鞭,惨叫一声便立马收心定身,转身一看,原来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那心底被坏了好事的邪火让他莫名地暴躁起来,怒不可揭,大喝一声,就要朝小腰扑过来! 小腰在那抖着可也没闲着,早就量好了距离,算好了时机,还不待那男人出手,精准地朝那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又是一抽! 还是一声惨叫,已经腾空的黄三!已经腾空还竖着(下。身)的黄三目标过大,一击即中!扑倒在地!小腰忙闪过身子,还没待那黄三出口放恶话威胁,又是劈头盖脸一阵猛抽!黄三再绝的功夫再好的口才碰上这身无半点功力毫无章法出招五官六识全封闭的主也只有哀叫连连挨打的份! 什么?小腰强悍?不不不,侧目看看咱们的渣愣子到底是咋回事? 小腰那个急啊那个吓那个颤啊…… 不管了不管了,最好是玉石俱焚,再不济也要自伤七分伤你一分的架势,总得拖点时间等人来救援不是!她知道自己有几两重,能伤敌人一分是一分!是真豁出去了,牺牲自己豁出去也就显得勇猛无比! 只见双脚发颤,闭着眼睛甩着被单晃着脑袋的小腰嗷嗷乱叫一阵疯魔般地乱抽!那场面绝对是异常惊悚地!黄三躲闪不及,屡屡被抽中,在被抽打好一阵之后,他也精了,瞄准时机夺过被单甩手一扔,看你怎么抽?! 好吧,局势稍稍逆转…… 地上一满身斑马纹的男子,一身一脸的抽痕在抢了被单之时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虽然比哭还难看! 没了被单还在挥舞双手的小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呀!没武器了!地上的贼人大概也是被小小的胜利冲昏头脑,还在看着空手挥舞的小腰得意傻笑!被抽傻了不成? 小腰关键时刻那反应迅就是快,真不管了,就在那贼人要出手像抓小鸡般抓她之时,小腰又把眼一闭一屁股跳坐在黄三身上,伸出利爪又是一阵猛抓狠挠,若地上贼人刚才发出的是惨叫声,这回发出的绝对是悲戚绝望的嚎叫声!小腰听着手下之人尖叫惨叫连连,心道,下回子君要她剪指甲,她有理由不剪了! 心中那滴血 韩小将军发现异常闻声进屋时看到的是这么一番景象: 一披头散发张牙舞爪的女人发疯般地压坐在一男子身上,两人同时尖叫涟涟! 男子定是痛的惨叫,一地的小血滴一脸的抓痕和那一身的鞭印?棍印?无不昭示着战况之惨烈!某女手段之残忍! 而床上一浑身赤。裸,面带桃红的美少年嘴唇微张,喘气厚重,有些不可思议有些感动有些宠溺有些痴迷有些……(总之那表情很混乱复杂)地直盯着地上那如女鬼般的疯子,一刻也不曾移开目光! 这是那自己认识的神魔不侵,高高在上,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九千岁爷?!不会吧?怎么看怎么像情窦初开懵里懵懂的无知后生仔一枚!再一看,床底下还露着一颗脑袋呢?咦?这不是老九给他派的使唤丫头冰凌吗?怎么脸色惨白神经兮兮地躲在那床底下呆滞地望着前方? 今儿个傍晚,老九突然要走了她。文宣一身伤痛刚好,勉强能够活动手脚,也懒得管那些个闲事,不过那个殴打他的悍妇一定要揪出来!哪怕是挖地三尺、掀翻整个洛川郡也在所不惜!管你九千岁是否肯帮这个忙!这仇非报不可! 再看地上某女,虽勇气可嘉,但毕竟没武功没力气!这死缠烂打也很费体力,没过多久就渐渐体力不支,眼看那被“毁容”的男子就要起身对她下杀手,床上那裸。男一惊,似要挣扎着下床护着,而床底那颗不争气的脑袋瞬间缩了回去。 筋疲力尽的某女见大势已去,忽地停下手,猛的推了要起身的男子一把,再迅速向后爬去,试图钻进桌子底下,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真当你是女金刚转世了不成? 见已经恼怒的男子“嚯”的一声腾起,飞奔跟上,一手抓起欲躲闪女子的右腿,伴随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声,室内两声尖叫,一声是那断骨的女人尖叫声;一声是床上老九声嘶力竭的喊声:“不要!” 那似疯子的女人脚骨被折,在惊叫之余竟还有精力举起一旁的凳子砸向那男子,男子惨叫一声放开了手!呆愣一旁的韩小将军也不免被她那如疯魔般顽强的斗志所折服,这是哪家的姑娘这勇敢?! 一切来得太突然,文宣还没来得及反应,惨案却已发生!待听到惨叫声后终于转醒,忙扔了拐杖,忍着胸口的疼痛,不顾手脚不灵活,飞扑上前将那猥琐的裸。男引开!缠斗起来! 对方实力着实不能小觑,但韩小将军是谁?那可是吃着棍棒铁枪头长大的娃!虽负了重伤,但韩小将军对付区区一淫。魔还是绰绰有余的!没过一会就将“淫。贼”制服! 这时,闻讯赶来的醉风阁护卫也冲了进来,耗尽了体力的文宣顾不得自己的伤,忙脱下衣服将咱的千岁大人给盖住,大周九千岁爷的脸面还是得顾着的!待一切无常,才吩咐众人将淫。贼带至官府,再嘱咐将地上受伤女子带去看大夫。谁知咱千岁大人不乐意了,软在一边,喘着粗气道:“将她放置我床上,谁也不许进来,统统出去!文宣,传我金牌去我姨父家请郡守府的郎中过来给小腰治伤!快去!” “这……不妥吧?你毒还未清,那姑娘脚伤很严重的样子,怕是……”此时小腰头发盖满脸,没有露出真容,所以韩小将军没认出仇人。 “你别管!先封住我的血囊穴!快去请郎中!你们统统给我滚出去!床底下那个也给我滚!”千岁大人情绪很不稳定,韩小将军欲出口的话还是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吩咐众人将受伤女子抬上床,忙出门寻大夫。 “轻点,你们轻点!”千岁大人很不爽,后果应该不会不严重! 屋内终于只剩小千和小腰了。 “小千,我没事,你别担心,你没怎么样吧?那个韩小将军走没?这头发遮的我难受!他应该没认出我来吧?我还是赶紧走,免得待会被他抓着,吃不了兜着走!” “他敢!” “咦?”小腰终于确定韩文宣走了,屋内只剩她和小千,才慌忙将头发拨开。 “小千,那畜生没对你怎么样吧?”小腰忍着脚踝处的巨痛,半撑起了身子尽量装成无事状。 “傻瓜,你吓死我了你!”小千依旧虚弱,虽抱不动人,但扑进人怀里还是可以滴。本就十分勉强才坐起的小腰,被那轻轻一撞又跌回了床上。 “呀呀呀,公子公子,男女授受不亲啊,我家子君知道了会生气的,别这样别这样!”急忙推开搂压着自己的男子,可人中了毒虽浑身无力,但也很难推动。 “别动……我中了迷香,你别乱动!”不对劲,声音沙哑,眼神迷离,身体蠢动…… 小腰忙把了脉,得,这中了春。药的身体还真真是动不得,要是挑拨起他的欲。望,那可是难逃一线清白了!不过现下还好,小千被韩文宣点了穴,毒气所向有所阻滞,他也较清醒了过来。 “小千,你当真是九千岁?” “你脚怎么样了?” “那你定能帮我搞定韩小将军的事咯?” “疼吗?” “你一定要帮我啊,我刚还救了你呢!” “以后别这样不顾及自己的生命了!我心疼!” “反正你知恩要图报,我和小将军的恩怨,你定要给我搞定!” “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愿看你伤一根头发!” “这件事若搞定,我救你的恩情就一笔勾销,我们两不相欠!”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定会给你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 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终于在一句似是表白似是承诺的誓言中结束! 小腰心里很乱,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终是发生了!不会吧?这不就是伤脚之劳吗,有必要以身相许吗? “我……我要回家!”小腰脸色苍白,额头已经滴汗,一半是因为脚伤,一半是因为心情烦躁! “我喜欢你!” “……” “喜欢你好一段了!” “……” “也不知道喜欢你哪一点,可就是喜欢!每天都想见你,看不到你就心烦意乱,见你笑,我就开心;你难过,我就伤心!就想对你掏心掏肺,想把世上最好的东西统统要来讨你欢心!想对你好,想要你眼里只看我,想要每时每刻和你在一起!小腰,你看看我,我长的也很好看,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小腰惊呆了,这娃也太直接了吧? 轻轻推开埋首于自己胸前的大男孩,不行,咱再渣,也得给祖国留根苗!小千万万害不得!小腰心一横道: “琉璃公子定是中毒不轻,神智迷糊了!” “我没有!” “你听我说完!我不喜欢你!从来没有喜欢过!过去不喜欢,现在不接受,将来也定不会喜欢!愿意与你亲近,充其量是冲着你的鼻子长的很好看!其他真没什么!” “……”怀里的人身子开始颤抖,并有一直抖下去的趋势! 小腰有些不忍,但欲拢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下,长痛不如短痛,招惹一个子君已经不得已,再不能祸害其他好男儿了! “不光是你,世子爷的情,晓晓的好意,我都不能受!不愿不能不需要!我裘腰的心只有一颗,也只能给一个人!此生一献出,绝不收回!” 身上男子没有回应,隐隐的微颤昭示着那么骄傲的男子内心的惶恐,良久, “是他吗?是裴子君吗?这么快就忘记洛暮年了吗?你爱他?宁愿跟他过那等苦日子,也不愿随我回京共享荣华富贵?” “……” “你和暮年十年感情就抵不过那乞丐一年的甜言蜜语?” “……” 怎么扯上暮年了?他怎么知道她和暮年的事?琉璃这时候提起暮年不存心是要剐小腰的心吗? “不是子君!” “不是他?为何你愿意和他拜堂?愿意和他同床共枕?愿意让他亲你抱你?!为什么我不行?若说像,我与暮年表哥才是最像的!他裴子君看久了哪有半点表哥的影子?!” “表哥?小千,你有暮年的消息?你知道暮年的事情对不对?啊?快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那日我撞见的人影是不是他?是他吧?他没事吧?” 表哥?表哥!对!怎么把这茬忘了,小千是九千岁,也就是当今九皇子,亦是郁妃娘娘之子,郁妃乃是暮年娘亲的亲妹妹!那么小千就是暮年的表弟!他定是知道内情的,暮年三年前离开,小腰不相信,好吧,不愿相信是因为那些个破烂借口,一直感觉是暮年出事了,可找不到他,哪都找不到! 带着伤心担心恍恍惚惚过了两年,遇到与暮年同穿一款青绿长衫的韩文宣,于是嫁了!但出了意外无疾而终!又遇到乍一看与暮年五分相像的裴子君,于是又嫁了!这一纠缠就是一年,子君霸道温柔专横体贴,爱她关心她宠她,一点一滴的脉脉温情沾了皮肤,渗进血液,钻进心窝,抹不去,再也抹不去了! 群魔乱舞咧 小腰没能从小千嘴里套出半点儿暮年的消息,不免懊恼,侧着身子背对他沉默不语。 小千也没能从小腰嘴里磨出丁点儿软话接受他,咱傲娇公子那颗本是期待万分高高在上的心有些从云端坠地的感觉,闷闷转身不再说话。 郡守大人和韩小将军进房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情景,两脸色跟抹白粉似的人儿虚弱地躺在床上,一个面朝里,一个面朝外。互不搭理,气氛诡异! “千儿,腰儿,你们没事吧?杨大夫快快给我儿看看去。”郡守大人领着众人进了屋,四下分配起工作来,指挥着再抬一个软榻,这孤男寡女睡一张床成何体统,若不是小腰已经成亲,他看到千儿和小腰睡一张床或许还会欣慰,毕竟这两娃的品性他都了解放心,在一块也是挺好的一对!暮年的事毕竟是他们洛家对不起小腰,心里还是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般对待。总想着补偿她,也希望她能够有个好归宿!可是毕竟现下小腰已经娶亲,千儿一个皇子大人不要说下嫁,怎能和别的男人共侍一女呢?皇家颜面何在?他忽略了咱九千岁爷早将那皇家颜面踩在脚下,揉进泥地里了! “爹……爹爹,您怎么来了?”小腰见前公公竟亲自赶来,被惊的一个起身又碰着了脚上的伤口,其实刚才那一番近身肉搏她也被揍了几拳,那黄三怎么会坐以待毙?只不过小腰抗击打性忍耐力强,没吭声而已,这一动,扯痛身上的大小伤,不免疼的咧了咧嘴。 “别起来别起来,来人,把小姐抬到软榻上,轻点!” “是!”都是郡守府的下人,以前回府时都是小姐小姐的叫,小腰也听的理所应当,没觉哪不妥。 “爹爹,我没事,您费心了,这点小伤我自己也能治,哎呦!”正抓耳挠腮专心应付前公公的小腰突然被人揪住了胳膊。 “是你?!”韩小将军认出了仇人,不顾周围人们异样的眼光,大踏步上前揪住某女的胳膊喝道。 “啊!”小腰惊叫! “文宣,你放手!”一直没吭声的小千发现不对劲,忙挣扎起身喝止。 “小将军,这是咋回事?你认得我们家小腰?”郡守也是一惊,忙上前劝阻。 “哼!何止是认识,简直就是熟透了!” “不……不熟……”小腰忙低头躲闪。 “不熟?要不要我脱了衣服,让你看看我这一身伤,让你再熟悉熟悉?” “文宣,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灭了你!”小千一边让大夫针扎去毒,一边憋气吼道。 “哼!我说这些天你为何老拖着不帮我调查凶犯呢?原来你们是共犯!” “文宣,是你不对在先,这事怪不得小腰!” “你们狼狈为奸还有理了?”文宣转向小千道。 “你悔婚伤人在先,没被洛川郡乡亲父老千刀万剐就已是开恩了!我瞒着你也是为大局着想!”小千无惧那杀人的眼神继续道。 “你说什么?!” “现在那女人是我罩的!不论她是对是错,你想怎么样赔罪,我替她担着就是!” “千儿,小将军,这到底怎么了?我们家小腰老实本分,其中定是有啥误会,有话好好说。” 这洛川郡可是大周第三大城市,而郡守大人洛云天更是皇上跟前红人,年轻时,曾在国子监与皇上同窗数载,交情颇深。韩小将军和九千岁是同辈可以不顾尊卑的吼叫,但好歹这还有一个长辈在,韩文宣也不得不隐忍地收敛,松开了手。 “哼,这悍妇前几日趁夜黑风高不问青红皂白将我好一顿狠揍,洛大人,你瞧瞧我这一身的伤还没好呢,这厮也太狠了点!哪有女儿家样!” “这事是真的?”洛云天望了望韩文宣后转向小腰,一旁的大夫正在为她接骨,她一边关注着这边动静一边咬唇忍痛点点头。 “姨父,是老虎宣骗婚在先,又醉酒闹事,小腰为自保才下狠手的,你想想,他堂堂大周武状元怎么可能打不过小腰一个弱女子?其中定有蹊跷,不能光听他一人胡说!”这洛云天还没说话呢,千岁大人就忍不住抢话护短了。 “要不是我喝醉了酒,又从不打女人,能让她讨了便宜去?” 韩文宣愤恨转头逼视小千,好个见色忘义,有异性没人性的好兄弟?! 真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红颜祸水啊! 可咱千岁大人能顶着千金之躯进窑子接客的主,那脸皮该有多厚?那可是连神仙都无法计量的厚度,能畏惧你一个眼神,一句道义?依旧挺胸挑衅拽拽样地回视! 洛云天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的长须。 “小将军可否卖老朽一个面子,我儿小腰实在顽皮,我定好好管教,让她收心,改日伤好定亲自带她上门赔罪,这样如何?” “为何要向他赔罪,是他不对在先,姨父,不要怕他!最多等我伤好了,和他单挑一场,让他泄泄愤!小腰被悔婚本就难过异常,伤心过度才随便找了个乞丐成亲,这事还得让文宣给个说法呢!” “那也不能将人往死里打!那晚你是不是也在场?为何我醒来就在你醉风阁?!臭老九,你别逼我!”小将军本想给郡守一个面子,可这一起玩到大的兄弟却接连拆台,这心里的气哟堵的满满的! “打你怎么了?” “你……” …… 屋内众位“大人”为了咱二愣子唇枪舌战,而咱小腰却哆嗦着身子捂脸塞耳躲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猥琐模样。怕就是这幅窝囊样让给她接骨的杨大夫很是看不惯,手下一用力……(其实,杨大夫和小腰是老熟人,毕竟曾经生活在一个院子里,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怎么感觉有奸。情,呸,人家杨大夫很老了撒!)) “啊!”终于,口水战在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中结束了。 “接好了,半月不得下床行走!”屋内呱噪的众人皆一脸痴呆地望着托着小腿肚面如土色的某女,和淡定洗着双手的杨大夫,没了吵架的兴致。 “千儿,别再胡闹,此事就这么定了,韩小将军大人有大量就暂且先原谅小腰一回,看着你这一身伤住在这阁里也不方便,老朽家屋子还宽敞,要不就上我府上小住,将伤养好,也算我替腰儿给你先赔个罪。” 郡守大人发话了,这一时半会的和老九抬杠也不是回事,韩文宣权衡了一下,还是给台阶就下吧! “这,小侄也是鬼迷了心窍,有错在先,此事看在大人的面子上就算了,那就上郡守府打扰几日,麻烦洛大人了。”韩文宣也不是不讲理的主,悔婚那件事他其实也是心怀有愧的,但实在记不起那新娘是啥样子了,眼前这女孩长的不错,记得当初没这么惊艳啊,怎么这么巧会是同一个人呢? “腰儿,你也回家住一段吧,脚伤养好了再回去。” “啊?爹爹,这不妥吧?我……” “好了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暮年他娘身体不好,很想见见你,你回去陪陪她也好。” “啊?娘身体没大碍吧?”虽然暮年背信弃义,抛弃她在先,但这前公公婆婆待小腰那是没话说,这三年明里暗里的没少帮忙。人啊,不能忘本。 “人老了,有些事力不从心了……”郡守抬了抬脖子,良久冒出这么一句,就率先抬腿出了门去。 “姨父,姨父,我也不住醉风阁了,快让姨娘也给我收拾间屋子!”小千见人都往郡守府钻,那还了得,忙讨了间房。 小腰苦啊,这事怎么就成这结局了呢?不就是见义勇为了一把吗?怎么就住进前夫家了呢?这小将军和千岁大人还一起住进去?子君还受伤在家呢,这咋整啊? ~~~~地点转换分割线~~~~ “把这个,那个统统搬进去,对,就那间屋子,嗯嗯,对对!” “爷,这夜壶也要么?” “那是当然!跟了我这么久,咋还这没眼力架!”开心小爷不耐烦地举着玉扇敲着一旁小书童的脑袋教训着。 “哦哦,疼疼,可是爷,这夜壶会降低您的格调耶!” “降你老子的格调!”继续敲头中。 “哪有在夜壶上画女人画像的,还是裸。画,很低俗啊喂!” “这叫浪漫,低俗你个头,你还说,还说!”连续敲头中…… “哎呦哎呦,不说了,不说了!” ?(: ) 第 12 部分阅读 “这叫浪漫,低俗你个头,你还说,还说!”连续敲头中…… “哎呦哎呦,不说了,不说了!” 这啥事啊,开心大爷一大早揪着他去衙门要了啥公碟硬是用小侯爷身份欺压下属,指明让洛川郡南枝区南溪街八十八号的裘家大院来接待他这个体验民情的“公干大使”。[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话说开心小爷某日心血来潮,志向宏大,决定深入群众,以身作则,发扬“官爱民,民拥官”地大周公仆精神,选了家民宅,开始无限期的体验民情活动。 这不,连个画着裸。女的夜壶也带进人老百姓家,而且那画像女人正是这家女主人,真真是狗血的世界!小书童无奈地摇了摇头,出了门摆下一张臭脸,开始呼喝手下搬运行李。 另一边,子君在屋里等着小腰回家,左右翻着身子,有些不耐烦,这小妮子胆子是越来越肥了,都出去两个时辰了还不回来,真真是罚不够,看来以后不能太顺着她,不然她不会将他放在心上。正想着怎么整治又犯家规的小红杏,门外头的喧哗声就引起了他注意:难道那鬼丫头又惹了啥麻烦不成? “你,你,还有你,先将这周围给爷打扫干净喽,对,还有那床给我摆好了!不准碰坏一个角子!” 男人的声音?好你个裘腰,真真是要闹家变不成! 子君近日故意不调息养伤就是为了让小腰多陪陪他,这伤好的不快,但人已经将“狼”引进家了,伤没好也得出去震一震! “谁准你们进来的!”子君出房门后看到的竟是这一番景象,只见那嚣张的世子爷竟带了一批家什常物如入自家门般地进了家里,并自主选了一间离主卧最近的房间吩咐下人搬这搬那,顿时大怒!好你个裘小腰,非要伤透他心才甘心吗? “切,叫你们家主出来领公碟,小爷我今晚开始入住裘家大院!” “什么公碟?” “我是朝廷遣派的官员要在洛川郡体察民情,选了裘家为接待点,今晚就要入住!让家主裘腰出来!” “我就是一家之主,我不同意你入住!” “嗤,衙门里头登记的家主可是裘腰,你一个破乞丐不要太放肆!快叫她出来!” “小腰不在家!” “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小腰又不是你的物品东西,她有人权地!你啥都管,束手束脚的只会让人生厌!我就很讨厌你!讨厌讨厌!呸呸呸!” “你……”子君身子有些软,斜斜靠在门上,心烦意乱,自己这样真令人讨厌?小腰至今不肯交付真心,难道是厌他烦他不成?难道自己真做错了? “我什么我?小腰收留你那是可怜你,你真以为自己是正牌夫君了?我要是小腰绝不会爱上你!什么人嘛,又凶又霸道,没钱没势,你能给小腰什么?能拿什么保护小腰?” “我……” “我们大周女子虽精贵,但也是有情有义的主,同情可怜是不能长久一辈子的!你还是趁早收拾那些个歪心思,以为攀上小腰就能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告诉你,没门!实话给你说吧,世子爷我就是看上裘小腰了,婚书那一纸空凭我不在乎!况且,你那婚书有猫腻!别惹毛了我,不然,老子摘了你这个挂牌夫君!滚你的蛋!还有,你这乞丐不简单,骗的了那傻丫头,骗不了我,我管你进裘家有何企图!只要有我甄开心在,你休想搞那些个阴谋诡计!识相的,就趁早滚回你老窝!到时若被我发现你耍诈,就是小腰求情,我也不卖账!哼!” 手下的门板硬是被生生掰下一块,子君惨白着一张脸,眼睛眯成一条缝,深呼吸了几口,一字一句道: “同情也好,可怜也罢,挂牌不挂牌的你说的不算,这一年相处,和她同床共枕的是我!抱她亲她的还是我!即使没那一纸婚书,小腰也不会扔下我不管!再说,我动什么歪心思,也轮不到你甄开心插手我们的家务事!小腰是衙门里签的家主,但这个家里头我是家主我说了算!今儿个这事我就是不答应,洛川大户多了去,裘家庙小留不住世子爷你这尊大佛,还是请回吧!要不然休怪裴某不懂待客之道,砸了不属于裘家的垃圾,惹你不开心!到时可就得改名换姓为“假开心”了!” 瞧瞧,瞧瞧,谁说男儿只言天下大事,不屑理睬后院小事?这等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在火药味十足的小后院,那两个惊才绝艳公子哥还真就斗上了,斗的还挺顺哒! “你……”开心恼了,又想非暴力不合作! “我什么我?!”要敢动手,子君决定即使吐一碗血也要以暴制暴! “这地我住定了!” “哼!今儿个我还非不让你住!” “你找死!” “是你活腻了吧?!” 眼看院内两人就要剑拔弩张,一旁两边讨好的小书童那是一身的冷汗!都是那妖女惹的祸,早就知道她是个灾星,没想到这么灾! 就在这时…… “谁是裴子君?咦,不是遣散了下人吗?哪来的一屋子仆从?”一大户家丁模样的人左右张望了一下,迟疑地进了门。 想动手的两人皆停了下来, 子君诧异地望着此人,这人虽是家丁服,但那布料款式却是上等,不免有些疑惑,和小腰成亲快一年,没结识如此体面的人啊,这人是谁? “谁是我家小姐的新夫婿?” “你是谁啊?瞎嚷嚷什么?你家小姐又是谁啊?”开心正想好好打一场呢,哪冒出的鬼搅人战事!不免有些将气撒在人头上。 子君定了定身子,还是没吭声,静观其变吧! “这位难道就是新姑爷?” “姑你个头,谁是你家姑爷!” “额?难道走错了不成?这不是裘家大院吗?”家丁狐疑地又四下望了望。 裘家大院?难道是小腰? “我家小姐是住这,瞧瞧这凤竹还是五年前我亲手栽的呢!这里难道不是住着一位叫裘腰的姑娘?”这一屋子的侍卫公子,家丁也犯糊涂了。 真是小腰?! “我是裴子君,难道我家小腰出事了不成?”子君见夜色已深,小腰还未归家,心下不免慌张,忙出门相迎。 “什么?小腰出何事了?难道她真不在家?”开心抢先一步揪住家丁的衣服。 “哦,也没啥事,就是脚骨断裂,要静养,现下决定回我们郡守府休养一段日子!我就是向新姑爷报个平安,不用担心,老爷太太会好生照料她的。” “你说什么?小腰在郡守府?”开心依旧拉着那家丁不撒手。 “什么?她脚怎么回事?咳咳……”子君动作过猛,一口气不顺,咳了起来,郡守府?洛暮年?! 【第二卷:人往高处走】 如梦似幻影 郡守府里,躺在床上黯然伤神的小腰突地猛打了几个喷嚏,艰难起身扯了一块方巾擦了擦鼻子。冤孽啊,事隔三年,兜兜转转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心里那抹暗伤重又被扯得生疼。 暮年娘亲许久不见小腰,今夜硬是不顾自个身体,深更半夜起身候在门外,直到见到人,才泪眼婆娑,嘘寒问暖地迎进屋。这情这景让小腰觉得仿佛回到了几年前,每次陪暮年回家,二老总是将最好的呈现,就差掏出心肝来供奉这两小主。 大周就是这破规矩,嫁出去的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不得住回娘家,说什么会影响子孙前程。小腰也是过意不去的,抢了人心头肉,霸着占着这么多年,总想着替暮年多担待点,每回都寻着借口回家多陪陪老人家,所以,即使暮年是入赘裘家,这每周啊都会回郡守府住上两三天,以尽孝道。 可随着暮年三年前狠心离开后,小腰也没了名头回家看望老人,实不知这郡守府少了他们竟是这般没了往日的生气,那间两人常住的新房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啥也没变,变的只是人心。 小腰寻了借口换了房间,太多往事过于伤人,小腰怕一时忍不住崩溃,伤了自己也伤了他人。可再逃再躲,这满院子的熟悉气味怎么能忽视的掉?一想起那人,鼻头不免泛酸,心里似有块石头般堵得难受。 “腰儿,睡了没?” “啊?娘,还没呢!”小腰忙揉了揉眼睛起身去开门。 “我给你煲了碗猪心汤,放了田七,瞧你这一身大小伤的,快趁热喝了补补身子。” “娘,都这晚了,您就别忙活了,快回去歇息。” “娘老了,躺着也睡不着,每天睡不了几个时辰,你难得回次家,快让娘好好看看你,咋又瘦了?没好好吃饭?不是才迎娶了一位夫君进门吗?怎么也没见把你养水灵呢?要是他对你不好,给娘说,娘为你做主!” 本是强忍着泪水的小腰听了这番暖人心的话再也忍不住,扑进老人怀里哭出声音来: “娘……” “乖孩子,咱不哭!你受委屈了。” “娘,孩儿不孝!这么久也没来看看您!让您担心了。” “傻孩子,都是暮年那混小子的错,娘知道你苦!” 小腰埋头闷哭,心里苦啊,都被休了,老人家还这般对自己,一想到若是两人好好的,这天伦之乐怕是皇帝老爷也羡慕不来! “暮年……暮年他还好吗?”人到伤心时,忍不住将心里话问出口。[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唉……那狠心的孩子,不提也罢,就当我从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暮年失踪半年之时,小腰在自暴自弃极度悲伤中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思前想后,越发觉得蹊跷,于是毫不犹豫开始四下寻找打探暮年的消息,甚至跪在洛府门前一天一夜,只为洛云天能告之实情,但很可惜老人家好好相劝,也陪着在门外站了一天一夜,什么也没说,只道洛家对不起她,让她死了那份心,赶紧再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但越发这样她就越觉得不安心,甚至一度以为暮年出事了,可是当洛云天拿出二十四封从各地寄回的暮年亲笔家书置于小腰面前时,小腰动摇了,心似被狠狠地剐了几刀,顿感无力! 人离了你照样活的好好的,而你呢?没了人家就要死要活,败家伤身,到头来一无所有,身心俱疲,何苦,这又是何苦呢?小腰很平静地看完了二十四封家书,那字里行间透出在外自由飞翔的喜悦和没有责任义务的轻松感如一盆冰水从头灌到脚底。 是她要的过了,想的多了! 原来山盟海誓也只不过是一时冲动,原来世界上真没谁离不开谁的,原来没有了她暮年依旧可以活的炫目灿烂!只有她傻傻在原地,一成不变地活在记忆里,苦苦纠结,永无出头之日! 他曾经那么爱她,倾尽所有! 他曾经那么宠她,不知疲惫! 他曾经那么怜她,义无反顾! 她曾经那么恨他,剉骨扬灰! 但,现在,淡了,一切都淡了,治愈伤口的良药永远只有时间! 三年了,爱情,亲情,恩情,一切都淡了…… 若还在原处,那就继续释放黑色毒汁将自己蚀毁! 但这不是小腰,不是暮年亲手养大的小腰! 暮年一面给她至上宠爱,一面又让她看着那一段段撕心裂肺的人间惨剧,真真把小腰磨练的那叫一个渣!但再渣,还是忽视了这鬼丫头本身对暮年这个魔鬼的依赖! 暮年曾经说过:如果大爱就会生同等的大恨,而大恨付出的代价就是大痛!要是有那么一天,痛的实在没有办法恢复,就请忘记,即使一时忘不掉,也要假装忘记,时间久了,假的也就成了真的!那是在茶楼搂着看戏的小腰,他一字一句说的,戏台上上演的正是名段子《莫忘红尘》,凄美绝艳,看的小腰揪着暮年的头发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呜咽着说若是有一天暮年要是厌了烦了定要提早告诉她,她好有时间改,那时的暮年取笑道:不要她了真不要她了,各自重新找一个,天气好时,拉出来比比看谁眼光好,那把小腰气的,硬是生生扯掉了他一小撮头发!还赌气三天没有理人家。 转瞬,戏如人生,或是人生如戏,谁也不知人生的下一幕又会有怎样的峰回路转。 “娘,小腰最后问一遍,您要对我说实话,最后一次,问完我就死心,以后好好过日子。” “唉……”老然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 “娘,暮年可还活着?”小腰心一横,直接抛出重磅炸弹。 “腰儿,你莫要再惦记着那鬼孩子了,好好过日子吧!” “娘!暮年可还活着?!”语气更加坚定! “活着!” “三年来除了书信,可曾回来看过二老?” “……”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小腰有些激动,鼻子又泛酸,眼睛又发涩,那心揪的更是紧了。 “……”暮年娘有些不知所措,将头撇开。 “有!”这时,洛云天及时出现应了那问题。 “腰儿,暮年每年都有回来,你莫要再等,他已在晋国娶妻生子了!” 颓然松手,心中大厦瞬间崩塌! 娶妻生子?!娶妻?!生子?!她本想大叫不信,死也不信!可是三年了,她早没了勇气没了资格! 一切仿佛归零,回到原点,罢了,闭一闭眼,还是忘了吧?可是能忘掉吗?!娶妻生子?脑子不停地重复这四个字! “腰儿,是我们洛家对不起你,暮年自知对你有愧,这三年都没脸回家,一年偷偷摸摸的就回来一次,你别再怪他了,他背井离乡心头的苦谁知?但爹爹,娘亲是真把你当亲闺女看待,我们老了,就让我们最后自私一回,儿子、女儿都要!” “腰儿,你别怪你爹爹,是娘想你,想你回来陪陪我,暮年常年在外,甚少回家,娘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就当宽慰宽慰娘,不要急着走,留下来陪娘几日,好不好?”郡守夫人见小腰神情涣散,似要抽离了灵魂般,忙搂过这苦命的娃娃,隐隐咽下泪水,能偿还一点是一点,这孩子苦啊,太苦了! 小腰毫无反应,任搂任抱。 “腰儿,你怎么了?说话,说话啊,不要吓爹爹,娘亲了。” “腰儿,你醒醒,快,快去叫杨大夫!” 小腰好似没了神识,眼睛已经只剩眼白。 “小腰,小腰!你怎么了?”闻讯赶来的小千和文宣见了这番情景都有些惊呆。 “腰儿,腰儿!” 半个时辰过后…… “腰儿,你听的见我说话吗?”众人皆屏声敛气地望着床上的人儿。 “嗯?发生什么事了?娘?”人儿额角密密细汗,但终归不负众望缓缓睁开了眼。 “没什么,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怎么这么多人?暮年呢?我饿了,我好像刚做了四味果子汤,让他一起过来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 一句暮年出口,屋内众人本是喜色上眉的脸忽又沉了下去。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暮年?什么四味果子汤?难道她被打击的记忆混乱,回到若干年前? “大人,大人,门外世子爷和小姐的新姑爷求见,要……要将小姐接回家!” 本是焦急万分的众人,这回更是火上浇油,这小腰明显不正常了,这可怎么办? “杨大夫,腰儿现下什么情况?” “大人,小姐受刺激过度,一时不能接受现实,有些迷糊了,不过不要紧,一步一步好好引导她,会恢复正常的!” “姨娘,姨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千有些焦急挤到床前,看了看床上有些呆滞的小腰,转身询问情况。 “她怕是知道了你表哥成亲的事,一时接受不了就……” 只是知道表哥成亲就这番光景了?要是知道……那还了得?小千不免有些心惊胆颤,忙回过身子惊慌失措地一把搂过小腰,轻声安抚。 “松开你的手!”这时,门外两声大喝,惊醒了屋内众人。 “大人,大人,小的们拦不住!他们硬闯进来了!”一家丁忙寻了缝隙钻进来报告。 “她是我妻,这话该我说!” “哼!说又怎么样?!”开心吊儿郎当地顶回一句,没脸没皮! 子君不再同他废话,一个箭步冲到床头,推开小千,搂过小腰,低声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我在呢,没事了,乖!我们回家去!” 小腰有些迟钝,眼神迷离,轻轻推开眼前之人,迷惑地望了半天: “暮年,四味果子汤在锅里热着呢,我去给你端来,我刚向秋香他们阁里的一位姐姐学的,可好喝了。” 顿时,本来吵吵嚷嚷的屋内一片死寂。 半刻钟过后, “你们到底对小腰做了什么?!”子君怒了!他抱紧小腰,压低声音,似是下一秒就要与罪魁祸首拼个你死我活! “这位公子,小腰怕是受了些刺激,大夫说了,好生引导就能恢复,你先别急!” “刺激?受了什么刺激?!”子君语气愈加不善,根本顾不得这一屋子的是世子爷、千岁爷还是小将军的,就连郡守大人也没放在眼里,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暮年,你怎么能对爹爹那么凶,快闭嘴,别说了,桑儿呢?桑儿,快去厨房里把那四味果子汤端上来给大伙降降火气。” 众人更傻了,桑儿不就是以前府上的丫鬟吗?她还记得?可是四年前就嫁人了,这上哪找去? “杨大夫,杨大夫,腰儿这是怎么了?”洛云天也急了。 “快让人端汤进来,怕是把新姑爷当成少爷了,大家都散了吧,让她好好休息,说不定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小腰,小腰,你看看我,我不是暮年,我是子君我是子君啊!”子君急了,怎么才一晚就这样了呢? “暮年,夜深了,快让爹爹娘亲回房歇息吧,喝了汤我们就睡,别急吼吼的。” “小腰,我们回家,我们这就回家去,离开这鬼地方!” “难得回次家,你就多住几天嘛,娘说想我们了呢!乖!” …… 屋内众人早已石化…… 在小腰半疯癫状态下,不得已,子君只好住了下来,世子爷也不知耍了什么手段,硬是在郡守府寻了间房,窝着就是不肯搬。 这回热闹了,这郡守府啊,藏龙卧虎,疯的疯,傻的傻,真真是乱成一锅小米粥!等着粥糊了,来个曲终人散尽! 正所谓佛语有云:明明白白无生死,去去来来不断常;是是非非如昨梦,真真实实快承当! 迷糊也好,清醒也罢,谁也逃不过时间和命运弄人! 良缘虐债劫 佛语有云:情不附物,物岂碍人。 夜已深,众人磨磨蹭蹭的离开,小腰搂着子君不肯撒手。 子君没法,抱着小腰想要简单地洗漱,谁知那鬼丫头不满意: “我想洗澡,你陪我一起!” 子君一惊,差点松手没抱稳。 很想问她,是否知道此刻抱她的是谁? 很想问她,她心里可否有他? 很想问她,要多久才能忘记另一个他? 很想问她,若他愿意做替代品,是否能得一个怜惜? …… 不敢问…… 怕问了,答案都不是他想要的! 怕问了,连替代品的怜惜也得不到! “真要洗?” “嗯!” 院子里有专门负责守夜侍候的丫鬟,简单吩咐了几句,就在房里备齐了洗澡水。 “真要和我一起洗?”再次确认。 点头! 子君红了脸,直愣愣的望着小腰,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你帮我脱衣……” “啊?”子君脸更红…… 以前亲热总是他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好不容易进步深入一点,小腰就喊停,此次竟是这般赤。裸。裸的邀请,子君倒是不知所措起来,他甚至有预感,什么事将会在今晚改变,一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就连身子也不禁颤抖…… 是不是误把他当暮年了?是不是是不是?心中在呐喊! 还是想趁这次装疯卖傻补偿他?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两清!他过去付出的,现在付出的,将要付出的,不是她一个装傻的投怀送抱就能还清的! 激动转为迷茫继而再转为恐惧…… 小腰总是这样,总是!不欠他,什么也不肯欠他,对她好一点,她还你两点,算的那么清,怎么就能算的那么清!想这么简单就和他撇清关系,不和他纠缠有瓜葛吗?没门! 四味果汤明明是子君的独家配方,哪里是醉风阁姐们能做出来的?!更不用说多年前! 别以为给点甜头替代品就不会受伤,第二天醒来可以随便发下疯癫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你裘腰要装疯卖傻两不相欠!休想! 裴子君心中在咆哮,他的感情绝不允许用肉。体还清!既然裘腰觉得亏欠他要还他,那就用更多的感情来还!她的情要,肉。体也要! 眼神渐渐坚定,子君抖着手为小腰解衣,小腰没有反抗,眼睛慢慢合上…… 一件,两件…… 当心中至爱终于将自己完整呈现时,本坚定了决心,哪怕是替代品,哪怕是抵债品,都不顾,再也不顾了,都要,她的一切都要! 但……身上那大大小小的淤青伤痕霎时刺疼了子君的眼,割伤了子君的心!瞬间,决心瓦解…… 难道这世上所有男人都值得她如此付出吗? 为救那千岁爷可以连性命都不顾吗? 她若有事,他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心头一紧,真顾不得了,一把搂过小腰,头埋在她的颈项,一口咬下,管他什么洛暮年,什么甄开心,什么琉璃小千!现在抱她咬她的人是他裴子君!不想做替代品,不想做可有可无之人,不想做比陌生人熟一点点,比爱人疏一点点的好朋友?知己?都不要!绝不要! 要她记得,一辈子记得,曾经有一个男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曾经有个男人不在乎她的一切,只要她要,只要他有,就给!全给! 小腰吃痛,咬唇不让自己发出丁点声音,更加死劲地闭眼。 如此笨拙的伎俩怎能瞒得过比猴还精的子君呢?欠他的,总得还! 这世上谁也靠不得,只有靠自己!再也不准自己再依赖上一个人!不准!! 小腰默默回抱……收紧…… 暮年,此刻,我要忘记你! 忘记你的深情! 忘记你的绝情! 不想再去猜测你的行踪你的生死你的一切! 若你真心想要抛弃我, 娶妻!生子! 我不纠缠! 绝不纠缠! 只要你过得好,比和我在一起时过得好! 那我收回再见你要剉骨扬灰的起誓! 从此是路人! 若……若你离我而去是为了我好! 有天大的苦衷! 三年了! 我成全你的好意! 但你没有做到与我生死与共! 所以从此依旧是路人! 一滴泪滑过小腰脸颊,落入子君脖颈,烫伤了两人,也不知这伤痕要持续多久……最好不要长过百年! 子君将脑袋埋的更深,过了好一会,似是想通,抬头轻吻怀里人儿额角,复又和衣抱起小腰入浴桶…… 水已微凉,雾气不盛,子君一点一点仔细为她擦拭,目光认真,动作虔诚……似是要将, 将一切过往洗净, 将一切伤痕洗净, 将一切印记洗净, 将她的痴迷洗净, 将她的现在洗净 将她的不安洗净, 将她的恐惧洗净, 将她的多情洗净, 将她的未来,洗净! 夜还很长,情还很长…… 直了自心,无性无念,则在眼曰见,在耳曰闻,在手执捉,在足运奔;六根门头,无障无碍,六尘堆里,无染无杂。 今夜无念! &&& 日上三竿,天晴好个夏! 傻子不傻了,疯子不疯了,该闹的闹,该耍的耍,你依旧是你,我依旧是我…… 继续复杂多情难解难缠勾心斗角奸。情横生你方唱尽我登场的日子…… 大堂里丰盛的早餐摆着,众人皆没有动筷,气氛诡异…… 终于,丫鬟兴奋的声音响起: “小姐,新姑爷到!” 就见一面若皎月满脸红云的俊俏男子抱着一羞中带怯的女子步入大厅,直到落座也没有放下之意。 长辈在上,怎可这么不知礼数,小腰推了推子君道: “让爹爹,娘亲,大伙久等了,小腰脚伤换药耽误了时辰,先给大家赔个礼。”她挣扎着想要自己坐张凳子,但放在腰间的双手更紧了。 “别动,碰着伤口怎么办?”子君嗔怒,虽是耳语,但在场诸位皆听了进去,本欲发怒的开心和小千,强咽一口气,罢了,忍! 小腰巨囧,这公公婆婆都坐着,一桌的大爷,抱着搂着吃饭成何体统,再说,伤的是脚踝又不是屁股,为什么不能自己坐。 但裴大爷可不这么想,怎么?野桃花一桌,看不惯他这正主是不是?还就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还有这什么郡守大人,想要跟他抢娘子?哼,儿啊儿啊的叫,还真当小腰是他们媳妇不成?!不行,决不能给外人丁点机会!但这长辈高堂在上,也不能做的过火,于是唤来了奴婢,嘱咐着找张垫脚的矮凳,便轻轻将小腰安置在一旁让她自个坐着。再说他一个“十好夫君”的名号还是得抓住时机打广告不是?于是环顾了四周,再恭敬地望着堂上二老谦卑道: “洛大人,夫人,我们做小辈的失礼了,让大伙久等,这都怪我不好,是我想的不够周到,昨夜才发现除了脚伤,她一身都是大小淤青,也不知一个女孩家遇上什么事了非要她强出头,丁点武功不会,在家也是不让干重活的,昨晚一时没看住,竟落了这一身伤!早上换药又细细检查了一遍,想着怎么着也得检查仔细了,要是有遗漏,落下病根可不好,这不,忙着上药就耽误了吃饭的时辰。” 这番话一说完,某女就差没将脑袋缩进领子里装鸵鸟去永世不出来;那当事人千岁爷和韩小将军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甄开心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哼!什么一身伤仔细检查耽误时辰,真是乘人之危的色。魔,一想到昨夜他俩说不定赤。裸相对,咱世子爷就恨不得将那做作的家伙千刀万剐! “嗯,仔细检查是应该的,千万别落下病根才好,等等也无妨,菜凉了,快吃吧,你们就安心在这住一段日子,一切等伤好了再说,这府里头也不缺人手照顾,也好减轻你的负担。”洛云天本觉得子君有些目无尊卑,这一大早的又让一桌的人等着,有些不悦,但见此与自己宝贝儿子五分像的年轻男子这会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不免软下心来,也就挥挥手,罢了罢了,人是傲气了点,但对小腰还是疼爱有加,再说和暮年还有些像,那原先不好的印象就更淡了,心下还生了几分喜欢。 “脚可还疼?”暮年娘可顾不得那么多,这儿媳妇自己也宝贝的紧,爱逞强的性子到现在也没改,不要落下病根才好。 “不疼了,娘,快吃吧,菜都凉了。”小腰朝暮年娘使了使眼色,一切事情饭后再说。 “对对,吃饭吃饭,大伙开吃吧,对了,我让桑儿今儿个还给你做那四味果子汤,给你解解馋。”老人马上心领神会,立刻打圆场,众人也不再说什么。 “桑儿?桑儿不是四年前嫁了吗?” “啊?!” 得!人昨晚已露破绽,自知这疯戏演不下去了,今儿个瞅准时机迅速转好,来个死不认账!这疯儿突然全好了,惊呆了众人,只有子君气定神闲为她布着碗筷。 “好了好了,没事就好,大家吃饭吧,既然好了那些个迷糊事就别再提了!世子大人,韩小将军,千儿,你们就在洛川多住些日子,府里人多,难得热闹起来,明日老夫遣人陪你们好好逛逛洛川。”洛云天举起筷子,大家也跟着举了起来。 “姨父,你就在家里给我单独开个院子,我将家当全搬过来,我要常住。”小千优雅地待嘴里食物下咽才出口道。 “你这孩子,都这么多年了,还没野够?快回去看看你父皇,别再这么没有个定性!” “姨父,你不欢迎千儿?要赶千儿走?” “唉,你这孩子!” “哎呦喂,吃饭就吃饭,磨磨唧唧,娘娘腔!”开心小爷戳着碗里的米饭,瞅着对面你侬我侬的小情侣酸不溜丢地冒出这么一句,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甄开心,我忍你很久了!”这不,咱千岁爷对号入座了。 “千岁爷,喏……”开心叼着筷子指了指对面坐着的那一对,男的脸颊微红惺惺作态,一道一道为身旁女子布菜…… 女的埋头苦吃,给夹什么就吃什么,尽量低调不引起人注意。可那男的不低调啊,夹一口菜就停顿一下,直望着女子吃下再接着夹,自己一口也不吃…… 这举动勾的屋里头侍候的小丫鬟们脸颊热辣,那眼睛就差没长人身上去了;不仅如此,那上座的二老看着这一幕,不免也露出会心的微笑;而刚还拌嘴的两男同时翻了个白眼,牙齿缝里再不约而同挤出一句:“虚伪!做作!” 而那布菜男子似是没有察觉周遭诡异情况般,继续皱眉督菜。 “这个我不爱吃,别再夹了。”某女感觉到低气压,怯怯地环顾四周,小小声道。 “你这么挑食怎么行?营养要均衡,这个不吃那个不吃,以后再倒霉让人当做挡箭牌受伤了,怕是连小命也保不住!吃!” “可是我从小到大都不吃的,没人勉强我!” “学着吃,先吃一点,我回去琢磨琢磨怎么做才能让你开胃吃多点。” “我吃了会吐!” “就吃一口,这对你的伤有好处。” “我……” “喂喂喂,人家都说不爱吃,吃了会吐了,你这人咋这样啊?脸皮那么厚赖着人家不说,咋滴当起了奶娘,小腰有手,自己会夹菜,你一个大男人咋这做作呢!你快一边去,该吃吃该喝喝别碍着人用餐,见着真烦!来,小腰,尝这个,刚才看你吃这吃的蛮香的,就知道你爱吃!别管他,爱吃啥就吃啥!啥人啊!切!”开心爷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 “嗯,小腰,吃这个,这个也好吃,这一片你夹不到的菜知会我一声,我帮你夹。”小千也火上浇油道。 “大早上的,不要吃太油腻!”子君先是一怔,轻轻斜了斜眼角,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将小腰不喜欢吃的菜依旧夹她碗里,转身自己吃了起来。 小腰这会是一个头两个大,子君昨晚已经发现她是装疯卖傻了,再想拿疯症逃避这团乱麻骗的了众人却是骗不了子君,望着盘中的装的满满的菜,脑子迅速运转,拿眼前众人做了做比较,唉,怎么说也是子君和自己亲,当然知道孰轻孰重,这不仅仅是吃谁夹的菜那么简单,这关系着子君的面子和自尊。 洛云天夫妇也没说话,以前暮年疼小腰那可是没遮没掩的,还好小腰嘴甜又懂得装巧卖乖深讨老夫人欢心,才没让暮年那嫁了媳妇忘了娘的鬼样子惹二老不高兴。今儿个那碗里头子君夹的菜,小腰是从来不吃的,换做以前的暮年只要小腰说“不”,那是绝不强求!这会倒是要看看那裴子君在小腰心中的位置到底如何,若是小腰不在乎他,只是同情人身世才迎进门的,定会做主帮小腰恢复自由身,有郡守大人做主,再寻个好人家也不难,这不,眼前候选的不就有仨嘛?! 大伙皆不吃了,直瞅着小腰到底要吃谁夹的菜? 开心夹的是小腰最爱吃的菜,但油水滴滴,这要是吃下,非被子君扒皮不可,小腰翻了翻筷子,咽了咽口水,移开。 小千夹的菜是最适合早上吃的菜,不油不腻,对小腰来说无所谓喜恶,碰了碰,还是移开。 兜转半日筷子来到那平日看都不会看一眼最是厌恶的菜前,犹豫了一下,前后翻了一翻,最终还是夹起,闭眼皱眉塞入口中…… 子君见旁边那揪人心的人儿终是吃了自己夹的菜,心中石头落地,满心欢喜,连扒几口白米饭,菜也顾不得吃,就生生的咽了下去,吃的急难受地咳了几声也难掩心中喜悦之情,心中喜脸儿就媚,朝阳打在脸上,那眉眼儿媚的能滴出水来。 小千见他的菜受冷落,闷闷不乐地扒拉着碗里的饭,对子君翻了个白眼,稳了稳情绪,继续优雅地吃起饭。 众人见大局已定,胜负已分,皆有默契般哈拉地吃开。 但是…… 这不还有一个混世魔王没表态吗? “啪”一声摔筷子声传来,世子爷怒了! “瞧你那奴性!老子我看不起你!哼!有种别吐!” 本就难以下咽,正在酝酿准备闭眼硬吞的小腰被那世子爷的话一惊,差点就将嘴里肚里的食物全部呕出来! 子君有些担心地想拿盆给她挡一挡…… 小腰这二愣子啊,关键时候还是个善良的孩子,眼睛一闭,满脑子呈现的皆是昨晚子君忧伤的脸,狠一狠心,硬是咽了下去,一吞下,赶忙夹起碗里的菜就往嘴里塞,当然,选的是咱世子爷给夹的也是咱小腰平常最爱吃的菜,压压味,好不容易将异味消除,再瞅了瞅那清淡的早餐菜,不油不腻,嗯,应该不错,随即也夹了起来塞进嘴里细细地嚼…… 这一下,局势来了个大逆转,这碗里代表三方势力的菜色皆入了眼前这白眼狼的口中,你说谁胜谁负?真不好说!于是,第一局:打和!平局告终! “哼!”安静的饭桌只有一人远离战场硝烟,望着桌上成年人玩着这幼稚的游戏,韩小将军不屑地鼻哼了一声,一记卫生眼球直接赏给了自己最不待见的裘小腰同学! 继续吃着饭,懒的管这些个闲人! 又不是啥香馍馍,抢的个你死我活,真是丢尽了世家公子的脸面! 嘿嘿,韩小将军毕竟不是神,也没有预卜先知的能力,他这不屑之意实在表现的过早! 一切都是劫,良缘也好,虐债也罢,总归一句话:劫数难逃! 宅斗前奏曲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没有永世的朋友,更不会有永世的敌人! 大敌当前,要尽可能地勾搭非敌方,壮大自己,歼灭共同的敌人! 再朋友反目,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秉承着这一原则, 于是,咱们的狼亲狈友结盟了!且看男男宅斗之前奏篇…… 这在郡守府一住就是三日,期间公子哥们皆使出了看家本领,暗战无数,明战若干,只为能把握时机与心中美人共度美好时光,再来个亲密接触,最后直至天长地久。 但同志们斗志值得欣赏,激情值得颂扬,败就败在击敌时无组织无纪律,甚至还出现狗咬狗的局面,场面一度失控,让保卫鸵鸟一方斗的很是如鱼得水,轻松获胜。 有一只鸵鸟,她有些猥琐,还有一些嚣张; 有一只鸵鸟,她有些欠扁,还有一些疯狂; 有人为她打打小架,她躲在一旁设个赌局喊喊加油; 有人为她揪心揪肺,她将眼睛踩在脚底与尘共飘飘…… 就是这么一只鸵鸟,成天畏畏缩缩,装疯卖傻挡兵击将,小日子倒也过得挺惬意,毕竟,女人,还是个二婚的女人,还是个小有姿色满臭屁的二婚女人,被这么多俊美非凡地公子哥捧着闹着,那虚荣心前所未有地得到了最大的膨胀和满足!在正牌夫君的眼皮之外,乐此不疲地逗弄各个绝色公子哥。 这是渣腰本性,大伙别看不起她,人无完人嘛,这不,小日子过的太过惬意,乐极生悲了不是? “子君,好饿撒,你饿不?我去看看开饭了没?” “写完再去!” “嗷嗷……人家饿的头晕眼花,写不出!” “那就别写了! (: ) 第 13 部分阅读 “写完再去!” “嗷嗷……人家饿的头晕眼花,写不出!” “那就别写了!” “真滴咩?嗷嗷,子君你太好了!” “哼!晚上跪床板!” “啊呜!表!我写!” “恩,乖!” 唉,家规第二十三条,看见唤名甄开心、许晓晓等生物,一律避而远之!咱还周旋在众美男兴头上的裘小腰同学很悲催地犯规了,因为她今天竟单独和甄开心那鬼在西苑里比挖蚯蚓!还兴奋地将爪子搭在咱开心爷肩膀使劲搓揉,被子君撞个正着,再者连日来所累积的错误早就堆积如山,这会刺激的子君全给点爆了,这不,被提溜回来写保证书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话说小腰的脚踝受伤,本是半月不得下床,但小腰让子君回家去那小黑屋取了啥拐轮过来,竟能撑着下地,那拐轮也不是啥稀奇玩意,其实就是两根一人高的木桩,多了两个腋窝受力的横枝,柱底还安了两轮子,人若把力都架在柱上,还能滑一小段,若不滑,收了能够活动的轮子,撑着也能走稳。小腰拄着这不起眼的新玩意显摆地在郡守府里溜达时,着实引来了不少人注意,就连那韩小将军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这拐轮本是原先子君装瘸那会,小腰花了三天三夜做了打算送给他的,结果人家是个伪瘸根本没用上,这会自己瘸了,正好用上,子君见她闲不住,也由着她折腾,只要她能够安分守己不再瞎胡闹搞出墙就行。可是天不遂人愿,小花要出墙,怎么防也是防不住滴(子君太敏感鸟)! “我出去一会,不准偷懒!”子君坐了一会,四下望了望,确定那些个“苍蝇”不再来打搅,就出了门去。 “嗯,我很乖,特乖,死乖的等乃回来!” “油嘴滑舌!” 子君走后,开始小半会,小腰同志还是蛮认真滴,时而托腮冥想,时而咬笔沉思,下笔如有神,刷刷刷,一会就写了好几页(字够大)! 但很快就被窗外地猫叫、狗叫所吸引了注意力,见那个被子君美色收买地丫鬟打盹之际,偷偷滑到窗前探望。 “喵喵……喵呜……” “汪汪……汪……” “行了行了,你们俩个丢不丢人啊,堂堂千岁爷和世子爷竟学那畜生叫唤!今儿个有啥好玩的?”小腰鬼鬼祟祟推开窗子小声道。 “还不是怕连累你,那公老虎在不?” “对,那河东狮没为难你吧?” “什么公老虎,河东狮,那是我相公!不许这么叫他!”某女嗔怒! 窗下两人互望一眼,瘪了瘪嘴,细心点还能看到他们背在身后或隐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头,死紧! “好好好,不叫就是,你爬出来,我接住你。”小千终是比开心沉的住气,立即就能转换脸色放低姿态柔声道。 “我……我不能出去!”本想扔了拐轮的小腰似是斟酌了好一会,还是忍住冲动没有了动作。这些日子的相处,小腰和小千、开心他们实乃臭味相投,那些个公子哥不缺的就是玩儿花样和银子,而咱小腰是暮年那玩儿界大王给喂大的,一遇那俩活宝,简直就是苍蝇嗅着了粪球,死叮!这不,玩野了被子君恶惩写保证书呢! “别怕他,我们带你到城里头吃好吃的!出来,要不我进去抱你出来!”开心也忍不住怂恿道。 “对,城西开了间海鲜铺子,我和开心挑了几只上等的河蟹,就等你去开锅呢!” “上回你不是说要给我们品品蟹么?” “这……什么蟹种?”嗷嗷,河蟹,小腰最爱吃河蟹! “绒鳌蟹,青壳白肚,金爪黄毛,绝对鲜活,就等你来品!”开心忙抢话道。 “刚从扶馨湖里活捉的,配上我从皇宫带出来私藏多年的上等白雕酒相品,绝配!快来!”小千继续诱惑道。 “这个,大闸蟹啊,得吃活的!”小腰心里早已波涛汹涌,但面上却表现的波澜不惊的模样,让人看了直想抽她!她转身查看了一番,估摸着子君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丫鬟继续瞌睡中, “要多久?我只能出去一会!”转头再次询问。 “不用多久,我们还得赶回来吃午饭呢!” “恩,你现在快点,别磨蹭,省下一刻钟咱就多一刻钟吃河蟹!” “好,你们等着,我去将那小丫鬟给点上!” “嘿嘿,好样的,小腰!”小千不免鼓舞道。 “这调调,我喜欢!”开心也很开心。 “哼!” “切!” 这两冤家单独行动多次,都被子君一一破解(俩打不过人家,没法,只好玩阴的!),而且为了争食两人还互打了好几场,多次两败俱伤后,终于决定先联手对付子君将小腰弄出来,以后再各凭本事,看谁最终抱得美人归! 小腰顺利地点晕了打盹地丫鬟,滑着拐轮来到窗口。 “你们要接住我哈!” “好嘞!” 刚放好拐轮,爬出半个身子,满心满脑都是大闸蟹的小腰同学悲催了,因为此时……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小腰,你在干嘛呢?” “啊?啊!啊?!”听到子君的声音,小腰后背一僵悬在半空,失声叫了三声,窗下两男见事情败露,在小腰的眼神接连暗示下,心不甘情不愿地跑开。 “你小心点,爬那么高干啥?!” “我……哎呀,我的手绢掉了!” “手绢掉了不会让小翠去捡!来,我扶你下来……” “哦,小翠她睡着了,我不忍心叫她起床,嘿嘿……”一被抱下窗子,小腰忙示意上床,一挨床上,趁子君转身之际,再不动声色凑到丫鬟身边帮她解穴。 “你的保证书写的怎么样了?” “啊?写……写好了!” “嗯,那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待会念给我听。” “哦……”小腰顿时泄了气。 “你刚不是喊饿吗?我特意借了厨房给你做了四味果子汤,前些日子听你直嚷嚷,就知道你馋了,来,我吹凉了,快吃,别饿坏了。” “哦……”还能说什么,人这疼你,你还有脸出去鬼混?小腰心里想着大闸蟹,喝着四味果子汤,进嘴的果子,不知是苦是甜。 “你呀,就是好奇心太盛,以后啊,一些猫啊狗啊的叫声,你就别理会!又不是唤你,你真当自己是它们同类啊?咱可是堂堂正正有家有室大好小主妇,别成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刚喝完汤的小腰听了子君一番话,顿时嘴巴张成O型,心跳急速,完了完了,刚才的事子君都听见了!这只大尾巴狼还真沉得住气!额滴玉皇大帝啊,杀人她吧! “别动……” 小腰还在胆战心惊,一阴影就盖了下来。 “唔……” “嘴角还沾了一粒黑米。” “耶……” “怎么?想亲?” “啊?唔……”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就贴上了两片带着米香的温润湿唇。 半刻钟后…… “嗯,这次的四味果子汤好似不够甜,我再尝尝……” “嗯?唔……” 这回的子君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撬齿深入,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小腰几乎被吻晕了过去,还不够,继续…… 好吧,一刻钟过后,小腰已经瘫软,无力依偎在子君怀里,子君斜眼挑衅地瞥着窗外,那鬼祟蹲在窗下的两人影“嗖”的一声飞走,消失…… 哼!跟他斗!再练练吧!一旁醒来的丫鬟早知趣地退出房去了。 小腰满肚子苦水,知道子君腹黑,但不知道如此腹黑……嗷嗷,大闸蟹吃不到就算了,这会子,怕是刑罚要加重了! “没力气?” “啊?有有!” “好,那开始吧!” “啥?” “保证书!” “哦哦……”小腰忙振作起精神,拄着滑轮来到桌前,拿起宣纸…… 而床那头,就见子君小爷斜靠在床榻上,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抚。弄着唇角,风情万种地盯着小腰,小腰瞥了一眼,想着那暧昧的手势,嘴角还残留着那妖孽的余香,心中不免一颤,哆嗦了一下身子,忙移开目光,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的开始声情并茂极富感□彩地朗诵——保证书! “咳咳……嗯!我开始了,咳咳…… 亲爱的夫君大人: 遵照您的旨意,我在书房里反省了一个时辰又七刻钟,喝了三杯白开水,上了两次茅房,没有饮酒亦没有饮红茶,以上事实准确无误,请审查。现在我开始朗读这封饱含深情的保证书,不当之处可以协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经过近一年的婚姻生活,我认为夫君大人温柔贤良,勤奋聪颖,是不可多得的好郎君,而身为娘子的我却举止乖张,态度轻狂,所作所为确有值得商榷之处。以下是我对自己恶劣行径的剖析,请夫君大人批阅: 一、苦瓜丝瓜黄瓜西瓜虽然品种不同,但是的确都是瓜,我不能在它们是否都是蔬菜上和您一直争辩不止,害您耽误了宝贵的午休时间,我后悔万分!黄瓜做汤清爽宜人,丝瓜炒胡萝卜色泽鲜美,西瓜做菜香醇可口,苦瓜生吃苦中带甘,我不该指责你将水果当蔬菜,将蔬菜当水果,大声嚷嚷你是故意寻着借口惩罚我。我这么求全责备,完全是暗藏嫉妒之心。其实黄瓜汤西瓜菜我还是能虚心接受的,但是苦瓜生吃,咬一咬牙,闭一闭眼,我也同样能接受! 二、你前日说觉得娘亲那贴身丫鬟如花姐很漂亮,还满脸意。淫状表达自己蛮欣赏她之时,我不该信口雌黄说郡守府衙里那梁侍卫英俊潇洒,四年前就有些喜欢他了,害得你两个晚上过分理我,极其痛苦。仔细一想,我的回答确实很不妥当,因为你的花心还局限于后院,我却冲到了府衙,所以我决定还是喜欢府里头的莫管家好了。 三、你说我长得不如你漂亮的时候,我不应该顽固抵赖,你说得很对,证据确凿,上回我们饭后消食散步到东苑,莫管家的看门犬大傻就只朝你吠,都不搭理我,果然是你更美!我错了! 四、我不应该没和你打招呼就和世子爷去挖蚯蚓,其实我还没来得及对你说,我们挖蚯蚓其实是为了做鱼饵,因为你喜欢吃鱼肠鱼泡,来到洛府后,你都没下厨,不能自主做自己喜欢吃的菜,于是我瞒着大伙默默地挖蚯蚓弄脏了衣服,还一时兴奋弄脏了世子爷的衣服,被您撞见,我感到很羞愧! 五、昨日我真不是有意听千岁爷的琴声做出那副如痴如醉的花痴表情的,也不是特意让千岁爷弹奏给我听的,真真是我走到哪,那琴声就跟到哪,没法,我只好伪装成自己听的入迷,让那弹奏者自信心膨胀,好待他一时高兴让琴声暂时消停会!因为我摸透他是别扭的主,你让他往东,他绝对往西! 六、今日早起,我真不是和韩小将军约好在后院见面的,实在是我尿憋的紧,咱们院里的茅厕都被晨起干活的丫鬟护卫们占了,只好溜到人烟稀少的后院茅厕解决,哪想到韩小将军竟与我遇到同样的情况,更难以理解的是,我们虽是异性,但在争抢茅厕上却没有达成统一意见,导致流血事件发生!是我不对!不能倚仗着韩小将军不打女人就使出我的近身肉搏之“九阴白骨爪”,害你误会我们一大早在OOXX…… 您一直是善解人意的好夫君,希望您能够原谅我,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为了家庭安定,经济繁荣,这里我斗胆向您提几个小建议: 第一,吃饭的时候,你总是嫌我吃得少,抱我的时候却又嫌我胖,可你老爱抱我;还有上回在秀庄我们下了决心花了大价买的今年夏季最流行的衣裳,当初你自个也说好看的,结果某日我要穿出门,你却不准!说只准在家穿给你一个人看!亲爱的,这真的让我很为难。 第二,不要就千岁爷,世子爷,小将军的一些无意识行为来试探我,说那是突击检查,测试诚信,这常常让我逻辑混乱。 第三,不要寻着借口亲吻我,其实你那点小心思我早猜透,你这样欲盖弥彰,欲拒还迎只会让我心底偷偷嘲笑你,以后有啥需要就说!你娘子我除了灵巧的小嘴还有一双勤劳的手! 以上种种,请夫君大人明鉴。 最最温柔贤淑英俊潇洒倜傥不风流武功盖世端庄大方魅力无穷极具男人味人见人爱的十好夫君的娘子敬上!” “啪”三声扇子落地声传来,一声房里,两声房外! 窗下石化的两人听的小腰一席话下来,那脸蛋是青一阵灰一阵,周身弥漫着重重黑雾,似是要将人生吞活剥! 屋内床上某男嘴唇微张,目光有些放空呆滞,小脸蛋红一阵白一阵,最后,红白中和,周身冒起无数个粉色泡泡,似是要甜腻死天下人!整篇保证书,他大概只记得最后一句:你娘子我除了灵巧的小嘴还有一双勤劳的手你娘子我除了灵巧的小嘴还有一双勤劳的手……嗷嗷嗷,好期待好想时间快点过赶快到晚上……嗷嗷嗷…… 其实,子君,小腰只想对你说,你以后要再磨磨唧唧,一上床就没个男人样,她定会举起她高贵的手露出她锋利的牙抽你咬你!让你伪纯!让你装十三! “咳咳,怎么样?这样行吧?夫君大人?过关了不?不用跪床板了吧?人家写的手好酸的喂……”人家都自称人家了,娇都撒上了,裴大爷您就消停一会吧! 谁知子君大爷持续放空中,竟还时不时露出诡异地傻笑…… 某女只觉阵阵阴风飘过,浑身打了好几个冷颤,忽地惊醒,对,要趁热打铁!于是小跑上前,继续撒娇攻势…… “子君……子君……人家都知道错了,别再罚人家了撒……” “保证书给我。” “好嘞!” 哒哒哒,保证书呈上…… “这三个字念一百遍就不用罚!” “耶,这简单,嘿嘿,还是子君疼我!哪三个字啊?” “喏!” “亲!爱!的!”哦买泪滴嘎嘎嘎,子君这只腹黑闷骚狼! 哀怨求助装可怜无果,于是,某个夏日的早上,阳光懒懒,微风徐徐,某女一脸苦相尽量压制心里泛起的阵阵恶心非常坚强勇敢地在某只大灰狼耳边整整说了一百遍“亲爱的”! 完了后,子君大爷只丢下一句话: “娘子不喜欢拐弯抹角,那今晚喂食!可别抵赖!” 啥?喂食?还害羞啊好心跳……这骚娃娃,真真是越来越老练了,这色。情的词汇打哪学的?嗷嗷嗷……喂食?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真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是非只畏多出口!这句话到了晚上那发挥的才叫淋漓尽致! 话说千岁爷和世子爷被小腰那封乖张保证书先是气的七窍生烟,再被那三个字雷的外焦内嫩,再也听不下去,愤愤离去。 终于熬到晚上,咱裴大爷一早洗了澡,把自己里里外外洗的那叫一个透亮喷香,让从他身边走过的丫鬟管事们无不口水嗒嗒鼻孔张大深吸气,那吸进肺里的香气呀还舍不得呼出去!瞧瞧,瞧瞧,妖孽就是妖孽,勾人于无形啊! 经过白日那一惊吓,小腰老实了不少,安安分分在房里等着裴大爷洗净回房发。骚…… 抓耳挠腮扯衣摆抽嘴子,唉唉,咋就那管不住嘴呢!说来也奇怪,早上那一闹,咱千岁爷和世子爷今儿个也没有啥动静,竟没来折腾捣乱,小腰舒了口气,嘿嘿,这样倒好,以后虽少了玩伴,但至少不会再纠缠不清了(她想的太美了!暴风雨来临之前海平面总是安静地诡异),又可优哉游哉过她的小日子了! “想什么呢?” “啊?没……没想什么!啥时候进来的?吓我一跳!”小腰鼻子四下嗅了嗅,“你身上什么味?” “……”谁知子君脸一红,不再吭声,起身吹灯。 “耶?这么早就上床?不干点啥?” “你还想干啥?” “额,这个,那个,比如练练字,看看书什么的……” “哼!明日再看,有些困,睡吧!”说完就是一阵悉悉索索脱衣声。 囧,巨囧,这没有打更干活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啊,女人,已婚女人,一定别太闲,有份工作消磨时光是王道! 没法子,只好灰溜溜脱衣爬床。 “呀,子君!你为啥不穿衣服?!”至少留个底吧?!刚钻进被窝就碰上一团裸。肉的小腰惊吓地弹跳起来…… “那不是方便你吗?” “啥?!” “少废话!开始!” “开始啥?”持续惊诧…… “可否麻烦娘子那灵巧的小嘴和勤劳的小手开始上工?别磨磨蹭蹭,浪费时间!你不是嫌我拐弯抹角,扭扭捏捏嘛!还不快点!” “耶?夫君大人要我用……用嘴和手做什么?” “哼!快亲我!我数三下,你还不开始,今晚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一,二……” “三”还未数完,某悲催的鸵鸟迅速领悟领导指示,衡量利弊后不再做无用挣扎,忙上前扑倒堵住人恶毒滴嘴嘴! 半个时辰后…… 某男已经眼神迷离似游魂,声音动作皆不能自控般氤氲出声,手无着力点,在床上瞎摸索,好不容易摸着某女闲着的手,抓住,握紧…… “小腰……还要……” 切,就他一个雏,还敢跟她玩,玩死他! 但某女神气地实在过早,当两个时辰过去,某男还似一只不知餍足地犬类禽兽睁着雾气巴巴的迷蒙大眼直瞅着她时,咱体力耗尽,手嘴麻涩地小腰同学崩溃了…… “还要?!”小腰无力地问道。 月光下粉红色小脸兴奋地点头…… 哦卖泪滴嘎嘎嘎…… 雷公电母,劈死她吧! 就让她做只大周有史以来因为一句歧义话活活累死在床上滴猥琐禽兽吧!劈死总比做死好! “铛铛档……”夜半三更,郡守府一卧房内,某个衣衫凌乱,头发披散的女人无力地斜靠在床头,微抬头仰望天上的月神,使劲想要挤出几滴少女,哦,不,少妇的热泪,感叹下流逝地女王生活,祈祷女奴生活赶快到尽头…… 身边一吃饱喝足地某只不要脸裸。男死抱着她的腰际,吧唧着嘴巴,两腮桃红,惬意地闭眼小睡…… 小腰不想承认,不愿承认,她对子君的纵容已经不是原来可怜同情替代品那么简单了,允许如此亲密的接触早就过了道德底线,只是那最后一道若有似无的底线还没放开。 小腰不排斥子君,甚至还有些喜欢,当他气息靠近时,还会止不住地心跳,但要是真做到最后一步,脑海里依然会没骨气地滑过暮年的面孔,于是一切归零,停止,悸动消失! 她不想的,但控制不住…… 感情还是需要时间的淡忘和火花的摩擦…… 宅斗第一回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来时,一夜几乎未眠的小腰睁开了眼睛。 想要动一动全身酸痛僵硬的身子,又怕惊扰身边紧搂着她睡的酣甜的人,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保持静止。 低头,一张还沁着笑意的睡颜就这样入了眼…… 白日里子君总是面瘫着一张脸,笑也瘫,不笑也瘫,面对小腰时多半是皱着眉眯着眼,好像人欠他几百万两黄金似的,哪都看不顺眼。以前在家,每回小腰醒来,子君早已不在,不是在做饭就是在学堂。今日难得小腰没睡安稳醒的早,可以这么肆意地近距离观察他。 说实话,自从子君进门,小腰还没认真看过他,一是怕太过相似的面孔勾起伤心往事;二是子君的眼神太过痴迷幽深,让人看着看着不觉沉沦,深陷!不想看,不敢看! 这会子,细细看了一番,越发觉得子君和暮年,其实,一点都不像!那当初为何会觉得像呢?第一眼见他其实就是那不卑不亢的眼神吸引了她,也不觉得有多像,可就在子君进门后不久,渐渐的,似是让小腰产生幻觉,他举手投足间总是流露出那说不出具体哪像的熟悉感,可是子君却很能把握分寸,凡事点到即止,让人难以捉摸,且他的行事作风更是与暮年大相径庭,让人吊着个胃口,想要抓住什么,一伸手却是一场空。 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眉眼,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恋人?亲人?还是仅仅是过客?小腰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总是在快要扰乱一池春水时,紧急收手,拍拍屁股转身,将自己完全撇清,不似以前对那个他,那么义无反顾,那么全心全意,那么倾尽所有!是累了厌了还是怕了? 怀里之人感觉到脸上的轻抚,不舒服地动了动,蹭了蹭她的脸颊,钻进她的颈窝,散落了一角被子,那布满吻痕的胳膊露在空气里,暧昧,招摇。小腰脸一红,忙小心翼翼地为他盖紧被子,仔细的不留一丝空隙。 然后,继续神游……殊不知怀里之人已醒…… 往上,再往上一点点…… “唔……纸君,乃……”醒了?忙睁眼望着眼睛还未张开的某男已经凑上来的嘴唇…… “怎么不看我了?在想什么呢?”带着初醒的迷糊劲,低沉暗哑的男音贴着嘴边道。 “啊?没……没!”如此亲密的距离,心跳频率有些乱了。 “是不是被我迷住了,发现爱上我了,有些心慌?” “耶?” “我知道你还接受不了其实已经爱上我的事实,不急,我们还有一辈子,我等你看清自己的感情,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不然我会很有闲情逸致不客气的帮你一把的!” 脑门三根黑线,一大早的,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惊悚?!!! 子君今天心情很好,就连置身事外的韩小将军也发现了。他走路都好像在轻飘,一点也不配他那望着开心他们时皱眉眯眼的欠揍表情!嘴巴也更甜了,卖力地帮着暮年娘亲做着做那,哄的老夫人早上起床到现在就没合拢过嘴,那狗腿的模样让在一旁貌似悠哉品茗的小千、开心恼火的几乎憋出内伤!有意无意露出的肋骨暧昧吻痕更是不撕裂他们的心肝脾肺不罢休! 男男宅斗第一回声东击西 平静的上午在一片祥和中过去,小腰早已忘记与小千他们的“大闸蟹之约”,空出大把时间尽可能的在两位老人跟前尽孝道,子君也很是懂事配合,那平常不苟言笑的脸,今天硬是为了小腰开成一朵七色花,频频爆料说笑话,直逗的二老笑弯了眉眼。 但,这祥和的气氛维持不了多久,吃过午饭后就彻底被打破了。 已经回屋的子君夫妇,一番嬉笑过后,正准备上床午休,这不,衣衫才刚退下一半,就听“咻”的一声,一飞刀划破窗子,斜斜飞过子君脸颊,直插入床架上,震的整个床铺一阵晃荡,小腰呆滞地望着挂着一张小纸条的飞刀,一脸茫然。 子君轻轻拍抚着小腰:“没事,我看看去!你先睡!” 起身拔下飞刀,摊开纸条,子君脸色骤变。 “怎么了?”小腰终觉不对劲,忙披衣下床想要看看纸条内容,谁知子君却装作无事般将纸条团起放入袖袋,揽过小腰,吻了吻她的额头,接着眉眼…… “没事,我出去一会,等我回来!”终是忍住悸动,停了下来。 转身欲走,却被一双手扯住衣角, “不要让我等太久!”她知他是个谜,两人之间太多牵绊和迷雾,不敢细问细究,怕牵扯出自己,连带扯出那一道道带血的伤口,所以对未知的一切皆选择无视!但,还是有牵挂和担心。 子君的身子明显一震,眼里什么东西似要溢出,深吸一口气,转身,已经恢复平静,笑容挂在嘴角,腼腆的让人心疼。 “是世子爷请我喝酒,真的没事,你别操心,有些事,只能靠男人的方式来解决!你安心在家等我回来,那些个碍事的花花草草,不管男女,我们夫妻联手一起铲除!在保卫娘子的路上,我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绝不给他人一丝空隙钻进来!” 嗷嗷,好血腥啊,杀神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乃走吧…… “好,你自己小心,世子爷孩子心性,你别和他较真,咱脸皮厚不过他,撩拨撩拨就好!” “嗯!”望着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他的小腰,子君一激动,忍不住又是一个深吻。 小腰萌了,她的意思是别惹毛了开心爷,安安分分过小日子才是王道!每回开心在子君那吃了亏,就来找她麻烦,她好烦的喂,咋就招人吃豆腐了咩? 子君走后良久,小腰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那纸条或许真是开心给的,但内容绝不是喝酒那么简单!隐约看到上面几个字,但就是那几个字就让她震惊不已!不过飞刀传信,险些杀人的作风倒符合开心那脾性! 那纸条写着什么来着?好似是“齐国女皇……古咒!”巴拉巴拉的,子君收的太快,没有看清。 引起小腰不安的是,齐国,子君是齐国人!女皇,子君是罪臣之子!古咒?这是什么东东?理解不来,所以无视! 可是从子君那突变的脸色可以看出开心他们聊得绝非男女情爱这么简单的事!子君转话题转的快,想蒙她?切! 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渣腰一贯作风,脑容量有限,糟蹋脑细胞倒不如睡个美容觉来的实惠!拉上被子,遮住脑袋,逼自己入睡,但是…… 被子刚拉上,就滑了下去,再拉,再滑,还拉,还滑…… 靠!谁呀?! 小腰一怒,终发现原因,一掀被子坐起了身子! 不巧,脑门正对上某人的下巴,顿时两声惨叫,怕惊动下人,来人忙忍痛捂住小腰嘴巴嘘声。 “唔唔……饭开偶……唔……” “你不叫,我就放!” 被捂的快背过气去的某女连忙可怜巴巴的挤眼点头,某男满意地微笑,松手,谁知…… “啊!”一声尖叫穿透屋顶,划破长空,震耳欲聋! 小千忙塞着耳朵,一脸囧相地盯着边嘶吼边掐着他脖子的某女,待她喊哑了嗓子,终于停止,才将手指从耳窝里拔出,轻推开她。 众丫鬟侍卫闻讯赶至,只见屋内床头,小姐撕心裂肺的魔音终于消停,双手掐着千岁爷的脖子大喘着粗气,而坐在她身旁任她掐的千岁爷忧郁地抚着额头,一脸无辜,不知这受害者到底是谁? “小姐,千岁,你们没事吧?”他们根本没想到为何小姐卧房里出现的不是新姑爷,而是千岁爷,只是有些茫然地望着被掐的面红耳赤的千岁朝他们摆摆手,再茫然地退出,还很识相般地为他们合上了门。没法子啊,人家可是根红苗正皇子大人啊,谁敢招惹? “你……你来干嘛?”人还喘着呢。 “没事就不能来啊?” 囧…… “这是我的卧房,我的床,我还在床上的被子里……”谁知道被子里有没穿衣服?! “嗯哪,我知道!” “我是人。妻!”私闯闺房,私上闺床!你这是犯法的犯法的! “很快就不是了!” “你说什么?” “哼!凡大周女子没得圣上钦点,不得与外国男子成亲!裴子君是齐国人!对吧?” 啥?当初成亲得了婚书确实做了手脚,因为小腰是老洛川人,衙门里的官差大都通了关系,给子君换了户籍办了身份证明,可是当初做假做的很完美,哪露出的蛛丝马迹,被这些鬼发现了?(注意:当初大家只道子君是外乡人,不是外国人。)没法子,五洲大陆,男多女少,女娃娃是个宝,一般自产自销还不够,哪能出口,除非特别感天动地的爱情,也得上京求的圣上批准,若是批不得,则只能偷偷摸摸,做个黑户夫妻。哪像小腰他们这么嚣张得势。 事情败露,小腰惊呆! “你也别紧张,我们不会让你们进牢子,今儿个来也不是威胁恐吓你!我是来道谢的!” “耶?”还在发抖中…… “上回你舍命相救,我都还没好好谢谢你!” “哦,没什么没什么,嘿嘿,你记得就好,记得就好,那千岁爷定是知恩图报之人,绝不会如小人般在婚书上为难小腰吧?” “你不是说只要我帮你搞定文宣,救我一事就一笔勾销,两不相欠吗?” “耶?”记性咋这好?!“那你想怎么样?”对视良久,终于忍不住问出口道。 “今天陪我!” “啥?” “要是不想进牢子,就陪我出去玩,我带你去品蟹!” “耶?就这?” “嗯!” “可是子君他……” “你不用担心,他一时半会脱不了身!” 只为你懂我 “你不用担心,他一时半会脱不了身!”小千摸了摸被掐疼的脖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们要把子君怎么样?”小腰一听不对劲,刚松开的手又掐了回去,边喊边摇晃道:“啊啊?你们不要乱来,都是我的错,是我迎他进门的,是我伪造身份证明,要进牢子也是我进!快放了子君!” 小千被摇的风中凌乱,眨巴着一双美目,涨红着一张脸,想要开口说话,无奈张嘴却是连气都出不了,更不用说出声。 咱小腰那个急啊,品蟹?品你个脑袋的蟹,一想到子君正在外头和开心周旋呢,那个几急的哟,都是她,都是她害的,要不是她渣,惹上子君,也犯不着捅了这么大篓子,娶了外国人不说,就那造假的身份证明可就害惨了子君!若是让朝廷知道放流民进城,窝藏流民那还得了?这几重的罪加一块,不吃个十几年的牢饭,那能放出来? 一想到这,咱渣腰眼里的泪就开始瞎打着转儿,咋办,该咋办啊?子君那身世已经够苦,成亲一年,旁人都道子君好福气,一朝乞丐变家主,可曾想便宜还不是都让渣腰霸着占着呢,子君除了吃饱穿暖,哪还得了啥好处?表面看似风光,家里娘子被看的死紧,家外小两口恩爱有加,可谁能料到他子君到现在还是个童子之身!每日没个休息的起早贪黑不都是为了她,她虽渣但毕竟是有感情的,一想到要连累子君吃牢饭,那眼里的雾气就更甚!这要是真被捅了出去,凭她渣腰在洛川的身份和地位,那肯定是坐不了牢的,那吃苦的能是谁?不就是那傻子?! 眼前这鬼还敢死皮赖脸上门喊她去品蟹?这不是捅人一刀看着血流干后,再在同一个地方补一刀吗?要死了要死了!掐不死他,想到这,手下的劲道更重,当然,她还是没那胆往死里掐,不然你千岁爷能逃的过? “咳……咳咳……放……放了偶……”小千难受地掰着小腰的手,可又不敢使力掰,人眼里噙着泪水直瞅着你,掐人的脸比被掐的脸更红,那不是气的吗?心疼哇,好好的,咋要哭了似的,不就是品蟹吗?又不是要品你?当然小千心里是很想品渣腰的啦,不过这事急不得,得一步一步慢慢来。可那心尖上的人儿还含着泪涨红着一张脸掐着你呢,这推开也不是抱紧也不是,连话都说不上一句,再这么下去,不掐死也得给憋死! “你还敢不敢告发我们?啊?敢不敢敢不敢?敢告我就掐死你!”渣腰急啊,一急就口不择言,一急就没了分寸,你这是跟谁说话呢?睁大眼睛好好瞧瞧,这可是千岁大人啊,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皇上龙种啊,这可是连皇上自个也搞不定的怪胎神种啊,人对你好,你就吹胡子瞪眼爬人头上屙屎撒尿了? 渣腰也够渣,她并没往死里掐,总在你快背过气时留那么一手让你缓劲,待你缓过来那一刹那再掐,真是欲。仙。欲。死,好吧其实是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待掐了好一阵,那千岁爷眼白都上来了,小腰才惊醒地松开了手。 刚放开,那被掐的满头满脖赤红的人儿就是一阵猛咳,可怜见的,石头见了也该心疼了,可咱渣腰还是在一旁诺诺地嘟哝着:“是你自己要抓我们的,怪不得我,我这不也是被你们惹急了么?” 你瞧瞧,你瞧瞧哦,这啥人啊?搁别人那,这就是个欠揍的主,管你是男是女,杀! 可搁咱千岁爷这,那可使不得,人这不还被掐的半疼半爽着呢,管你刚才是否离鬼门关就差一步远!甩了甩脖颈,理了理头发,没事人似的嬉笑着凑上一张俊脸,圈过还在喘气的主哄道:“你这掐人的咋看的比我这被掐的还累呢?可有累坏了?手可有掐疼了?我瞧瞧,我瞧瞧,我带了宫里头的金疮药,要不给你抹一抹?” 小腰石化了……这又是啥人啊?被虐狂?傻子?呆子?疯儿? 好吧好吧,渣腰碰上傻千,可还真配,你是疯儿我是傻呗!绝配! 小腰来劲了,真遇上一被虐狂?得寸进尺,伸出一指头,猛敲人大爷的脑门一下: “问你话呢,你敢把我那事捅出去么?”其实,小腰之所以这么嚣张,还不是心里算计着,咱渣腰虽说一事归一事,一码归一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还是自私的紧,那脑子啊精着呢,虽然救了你千岁爷一命说要用文宣的事来还,但文宣一事,最终出马摆平的可是她公公洛云天,你小千不过是个顺手人情罢了,咱小腰那晚救的可不仅是你的命!救的可还有你那一身清白!你那一门子的皇室尊严!想这么快还清?没门!再说了,今儿个千岁爷登门看来是和那开心爷说好的,一个引开子君,一个前来勾搭,说的好听,来致谢的,还去品蟹,就小千这态度,恰好壮了咱小腰的那狗胆!这不,又掐又敲的,还上了瘾,可上瘾的可不止她一个,瞧那,受用的紧的还有咱千岁大人。 子君说小腰算的清,啥事都算,感情也不例外!你小千、开心喜欢她,她不明白?哼,不止明白,还明白的紧!但她毫无愧疚之意,一则,你们自个粘上来的,她事先已经申明了她是有夫之妇,她要是真想付出感情,只能付一次!也就是一辈子的唯一!洛暮年大伙直接给判出局了!因为到现在人儿都还没出现,就那仅有的一个位置,看来至今还没人坐上去,即使你裴子君有那么点优势苗头,可不是还没坐稳吗?再说,裴子君一身的千疮百孔还没给爆出来呢,要是爆出来,那就更容易下马了,所以千岁和世子那是卯足了劲地冲锋陷阵!二则,小腰救过小千,那可是大恩大德,该他记一辈子!所以小千对小腰好,小腰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就当前期投资,后期获益了!还有就是世子爷,大伙还记得最初那一幕吧?世子爷把先前怕水怕的要死的渣腰撞河里又扔水缸里早就让小腰心里记了仇,生了恨!这不,你世子爷喜欢人家要对人家好,人家受的心安理得,你越喜欢人家,人家就越是兴奋,这叫啥?就是让你得不到,逗着你玩儿,逗着就是爽!换句话说就是复仇的快感! 好吧,这下好了,一个当自己是恩人,一个当自己是仇人!所有的好照单全收,管你二五八六的!都该!活该!谁叫你们惹上谁不个好,惹上这么个魔障?! 至于子君,渣腰也算清了,捡他回来,虽然他对自己那是真的好,可是,渣腰每回都还清的,每一笔账,她心里都有数!这不,连色相都牺牲了,那可是大牺牲!主要是小腰这会子已经将子君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人在异国无亲无故,就你小腰这么一个妻主,渣腰那护短的大女子气概发作了,谁要敢动她的人,管你的皇帝老子,照掐! 只是,到头来,谁沦陷了谁入魔了,都别说太早,该你就是你!逃也逃不掉! 扯远了,将镜头拉回小千…… 小千哎呦一声,捂着脑门,可怜巴巴地嘟嘴望着小腰:“疼!” “知道疼了?那还敢不敢告我?” “不敢!” “嗯,乖!” “啵!”突如其来,小腰被占便宜了?(: ) 第 14 部分阅读 “知道疼了?那还敢不敢告我?” “不敢!” “嗯,乖!” “啵!”突如其来,小腰被占便宜了,但人轻轻碰了一下,就撤退,又蹲那扑腾着一张雾气蒙蒙的眼,望着你,就那么巴巴的望着你。[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你……”小腰被猛的亲了一口,看着亲完后立马缩在床脚的那人儿一副可怜劲,又好气又好笑,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不告你,你也别气我好么?我带你出去玩儿!” “哼!”说不出话,只好赌气转身不理人。 “我们先去吃蟹,我再带你去看戏!” “切!”躺下,拉上被子,闭眼,睡觉!小毛孩子,不就一个亲亲么?比渣?嫩着呢你! 小千巨囧,看来得出绝招了,顿时脸笑开了花。 随即也不管不顾地开始扒拉衣服…… 嘿嘿,比不要脸?也不想想人出身?最高贵的血统最低贱的职业,浑然一个矛盾体,你以为你渣腰脸皮厚?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没有最厚只有更厚! 只见千岁爷窸窸窣窣将自己扒的那叫一个干净,当只剩一条底裤时,解裤带的手稍稍迟疑了一下,但望着蒙着被子毫无动静的某女,撒丫的不管了,扒! 一扒干净就掀了被子钻进床里,粘上心上人,八爪鱼般死抱! 好吧,被里的小腰再次石化…… 半刻钟后,一声凄厉惨叫声再次冲破屋顶,虽很快被镇压,但余音缭绕,回荡在郡守府某小院上空,久久不能散去,引得一众仆人浮想联翩,但还是不敢踏进院子一步。 “唔……放开偶……唔……” “不放,陪不陪我出去?” “乃个变态!” “你不陪我出去,我就扒着你直到那河东狮回来!看你怎么收场!” “你……” “哼!” 小腰眼眯成一条缝,好好好,想不到她裘腰也有今天?!真真是稀奇事!咱走着瞧!使劲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某男,横眉冷眼,咬牙切齿:“出门!你给我起来,穿衣!现在马上立刻!别等我改变主意!” “真凶!不过,我好喜欢呐!”小千见真不能再闹了,才不情愿地起身迅速穿衣,急不得急不得,心里一直警告自己,不能再过了,这渣愣子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过犹不及啊! 终于,一脸喜色的千岁爷拉着沉着一张脸似是要吃人般的渣腰出门了。 “哟,琉璃公子,您来了,快,楼上请,您订的位置还留着呢。” “嗯!”小千一脸傲慢,耍开衣摆上了楼去。 “你们早就预谋好的吧?”小腰翻了个白眼,这群白眼狼! “嘿嘿,一切为了您!小姐先请!”小千见小腰有点不爽,忙放低姿态,回身让了个位,跟皇宫里的小太监侍候老佛爷般,伸出一只手,亮了亮嗓子,用唱戏的腔调给唱开了:“裘大王,扶着小的上楼去吧……哎呀呀,呔呔呔……” 你说说,要是换做你,一个正宗的皇室贵族,皇子嫡孙在你面前弯下腰,伸出玉手,恭敬地喊你一声“大王呐,小的任你差遣”,你爽不爽?那可不爽死啦!小腰眨巴着眼睛,既然如此,您一个皇子做过妓子,现在想做戏子,咱也不能扫了您的兴不是,何况咱演的还是大王,嘿嘿,演,当然得演! 只见某女心情大好,煞有介事地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有模有样地甩了甩衣摆:“呔,还不快快在前头带路去……去……”尾音拉长,呦呵,也唱开了。 一旁店小二石化了一张脸,抚了抚额头,没烧呀,啧啧…… 见美人终于舒展了眉眼,千岁爷心里那个喜呀,那个乐呀!忙轻轻扶着身后的女大王上了楼上早已定好的雅间。 一进雅间,吩咐了店里伙计这般那般后,小千就来到早已备好的琴架旁…… 追女仔,不仅要舍得钱财,还要懂浪漫,这不,咱千岁爷马上就浪上了…… 这间雅间靠街,窗子很大,微微凉风拂面,室内亮亮堂堂。 小腰手肘搭在窗台,托着下巴,由于现在是午后,七月的天,太阳毒辣,大伙都在家午休乘凉,街上行人较少,但这雅间却是清爽怡人,原来屋角四周都置了冰桶。 风吹过小腰脸庞,她眯着眼,仰着头享受难得的清爽,些许阳光透过屋檐小缝,打在那张张扬绝色的脸上,说不出的美感尽现,千岁爷调音的手也忘了动作,真想时间就在此刻静止,就这么远远看着也好。 没有盛装华服,没有胭脂薄粉,可就是这么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一俏人站在那,你就这么远远看着,连靠近都不敢,连眨眼都奢侈,深怕近了惊扰了她,深怕眨眼,从此就再不得见,不得见! 千岁爷看着看着,心中莫名涌起一阵酸楚,他和她有无可能?有无?追求了近半辈子,不停的使怪耍宝,逃出了那深宫,逃出了那权势,逃出了那利益为天的牢笼,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是自己舍不下的?所有的抱负和理想在遇见她时全部都变得不堪一击!原来,幸福可以如此简单!只不过是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再大的忧愁都会瞬间消散,这真是吃人的主啊,吃了你的心,你还心甘情愿为她奉上你的肺,你的脾…… 那心尖上的人儿啊,似乎离得很近,但其实离的是那么远,抓不住,怎么抓也抓不住,就像抓沙,握的越紧,滑的越多!但愿,但愿能得她回头一顾,此生幸矣! “怎么不弹了?不是要弹首曲子给我听吗?”小腰终觉室内过分安静,回头一个微笑,示意要听曲子。 “嗯!”你想听什么我都弹,只要你一句话,此生就只为你弹!小千目光灼灼,修长有力的手指抚上了琴弦。 “铛……”琴音起,荡气回肠,开始的段子如滚滚大江之势,先征服你的耳你的心……再高转低音,似涓涓细流,如在你耳边轻声呢喃诉说情话,琴手含情,琴音传情,每一个拨弦,每一个转音,只为你能听懂,明白我心! 突地,一个刺耳的断音止住轻缓节拍,静音后,又是大起大落的琴声传来,弹琴的主人似是要将心中求不得的心伤统统宣泄,若能求得,愿倾尽所有! 此时的小腰怎么会不懂?这琴音,这情意!但心中苦笑,给不了,此生怕是又多了一重罪孽!琴架上的王子啊,望着你的眼睛,我心里也会酸疼,但,仅此而已! 一首曲罢,室内两人皆如隔世般沉迷在梦里,一时无话,仅,隔着琴对望…… “公子,您要的大闸蟹,嘿嘿,还有你存在店里头的白雕,也给您备好了,没其他事,小的就退下了。”一阵吆喝打破一室宁静,小二鬼精,觉察气氛诡异,备齐了作料忙退了出去。 小腰一晃神,敲了敲脑袋,继而迅速换上一副没心没肺的脸,吆喝着要吃蟹,小千轻蹙眉,若有似无一声轻叹,合上琴,也换上了笑脸,陪着来到桌前。 “这天,不是吃蟹的时节,哪弄来这好的蟹?金毛金爪的!”小腰不敢再看小千,低头弄蟹。 “若我说,专为你八百里加急从皇宫里弄来的,你敢不敢吃?”小千也用筷子轻抚过蟹钳子似玩笑道。 “啊?这……这怎么使得?!唉,既然这样,就更不应该暴殄天物,来来来,废话少说,快吃快吃!”还是没敢抬头。 “瞧你那猴急,慢点!”罢了,罢了,无奈也好,错过也罢,现在这样不排斥,蛮好! “啧啧,不愧是皇宫里的珍品,瞧瞧,瞧瞧,这脂肥膏满的,这光泽,都是蟹中极品啊。” “你说说这蟹哪好了?”小千似是有兴趣听她胡诌。 小腰这才抬头瞟了他一眼,也不手生,熟练地挑起一只活蟹,倒翻在桌上,只见被翻的脚朝天的肥蟹迅速用蟹足弹转翻回,再次横行霸道。 “恩,上品!活力够足,这季节能出这等蟹,实在是个宝啊!这也只能在宫里头才能见得。还有,你看它爬行时肚腹离地,好货啊,再者,瞧它眼珠子转的,够灵敏!”只见小腰边拿了根筷子戳了戳蟹眼角边欢快道,眉眼也飞扬了起来。 “再配上我这白雕呢?”小千一眼也没眨,就盯着小腰看,随手端起酒壶为小腰添了一小杯白雕酒。 “呀?这酒香。”喝了一口,抿了抿唇,“好酒!配这蟹,绝配!有首诗怎么说来着?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今儿个咱这美人美酒美味相伴,也不枉我冒着家法出来一趟了!” “呵呵,咱渣腰子吃蟹还能吟一首好诗啊!”小千笑。 “过奖过奖,借鉴借鉴……” “好了,不逗你了,这是活蟹,待会怎么个吃法,蒸、炒、炸……你定!我这还带了一小缸醉蟹,先让你解解馋……” “呀呀呀,你竟带了醉蟹,好人啊,用这白雕浸的?” “嗯!” “快,拿来拿来!” “瞧你馋的!” 待吃饱喝足,已过了一个多时辰,气氛也渐渐融洽…… 两人似是放下了芥蒂,聊了开去。[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你当真是千杯不醉啊!”小千醉意泛泛,眼神迷离,两腮桃红,红艳嘴唇嘟着…… “谁说的,当然也是醉的,我喝酒,想醉就醉,想不醉就不醉,全凭心情,若心里欢喜开心,千杯都灌不倒我,若心里藏着事啊,喝一小壶就顶醉了去!还有,我告诉你,我醉茶,不过单醉红茶,你说说,我还当真学不来文人骚客那满肚子的酸气,酒醉不倒我,绿茶我品了没味,独独那上不了台面的红茶,能把我喝哭!我是不是怪人?是不是?是不是?” “你醉了……” “你才醉了,就这点白雕能喝的倒我?”小腰微醺,颤巍巍地想要起身。 “你真醉了,你有心事?”小千也起了身,晃晃悠悠搭上小腰的肩膀,转过她的脑袋。 却见一张泪湿小脸巴巴地望向不知名的方向,心中一揪,死疼…… “你怎么了?啊?有事和我说,我能帮的都帮,你让我咋样就咋样,不哭,咱不哭,你一哭,我就跟着钻心疼!” 人儿似是有一阵恍惚,慢慢收回无焦的目光,抬头望向眼前之人。 “有人和我说过,酒要喝陈,茶要喝新!人酒喝多了,醉了伤了,可以用茶来治,可像我这嘎巴子千杯酒不醉,喝茶喝伤了,该用啥来治?还说,喝新茶忘旧人,人这一世就不该太清醒,有些事过了就让他过去,反复嚼着只会更痛苦!可我就是过不去,喝了新茶醉了哭了还是过不去,咋办啊?”泪静静的流,没有抽噎声,甚至没有鼻红眼肿,可那泪水就那肆无忌惮般无声的流着,流着,直渗进你的五脏六腑,还要渗…… “小腰……”小千疼啊,心真疼,她心里的是谁?他会不知?那可是他敬了一世的哥哥啊,怎会不知?就是知道太多,所以,心更疼!轻轻揽过她,想要将她的心伤除尽,全部除尽,不是好好的品蟹论酒吗?咋又把她惹哭了呢?真该打,打死他!若能让她别再流泪,死,又何妨? 回家喝稀饭 “小腰……”再唤一声。 “我没事!”人已经恢复,扔了拐子,转身坐于桌前,端起青玉酒壶,豪爽地就着壶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你慢点喝!” “你不是说我醉了吗?呵呵,就你这白雕,再来个一缸子我也能给你吞了!”放下酒壶,一抹嘴边酒渍,吧唧着嘴巴,小腰眯着一双凤眼道。 “好好,我信你没醉,别喝了,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的拐子……” 还不待她说完,小千一手拿起拐轮,一手半抱起小腰就奔下了楼。 “你早不瘸了,唬不了我,凭你的医术,能让自己瘸上三天?切……” “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小腰被半提着飞奔,卷卷热浪袭来,本就被那白雕后劲烧的迷糊的脑子更糊了。 “你认识我一月,我已认识你十年!” “你说啥?”飞奔速度很快,炙热的阳光烤着,疾走的热风吹着,这会子已是申时,街上行人多了起来,赶着开工的,赶着买菜的,赶着出城的……言而总之,街道很嘈杂,狂奔的两人对话很困难。 “我说我龙千颜认识裘腰已经十年了!” “啥?你这十年干啥啦?” “前九年零十一个月我看你不顺眼!这一个月我觉得你顺眼多了!” “你眼睛怎么了?进沙子了?” “裘腰,我喜欢你!” “沙眼啊?我能治!” 瞧这,边奔着,边喊着…… 一个借着胆子表白,一个借着胆子装傻! 想他千岁爷几时对人表白过?别扭的能拧成绳的主,这会竟向个女子说“喜欢”!他龙千颜竟对个女娃说喜欢?而且还是第二次!嗷嗷嗷,这让京城的贵公子们知道,那还不往死里笑话了去!不用说那些个纨绔,即使是小千他亲爹亲娘哥哥姐姐妹妹弟弟姨姨姑姑婶婶叔叔知道了,也会笑掉大牙,他一疯魔了大半人生的魔王,从不把女人当回事,从不把皇权将相当个鸟的主,疯迹垂千古,烂痕遗万年,这会子竟在大街上喊出“我喜欢你!”这几个字!表白的人心里自己也有些吃惊,这一生欣赏的女子也不少,为何独独对这自己不待见这么多年的主表白了呢,有些吃惊,有些后怕,更多的是期待。可人还不领情啊,直接来个二度装傻! 不知是白雕的后劲上了头,还是小千厚了快二十年的脸皮突地变薄了,那一张粉雕玉琢的小白脸霎时红的如血染,等了半天,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闭眼奔的更快! 拨开挡道的人群,小千不死心,继续喊道:“小腰,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啊?” 边喊边奔的更快,风呼呼的吹着,小腰脸也热辣辣,可那傻还得装下去…… “你想吃稀饭?待会我让娘给你做!” 小千听后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那个气哟,哼!他心里想好了,小腰说喜欢那是顶好,若敢说一个不字!上回妓院那次就被她蒙了过去,他不甘心!这回敢让他生平第二次表白完败收场,他也不管不顾了,明儿就回京,拆了这一对,再让父皇给指婚!即使小腰不愿意嫁给他,要和他闹,他还有一张王牌!不过不到逼不得已他不想用那张牌! 就在这一晃神折腰刹那,不知什么原因,小千忽地刹了车,小腰惯性没停稳,直接撞进小千怀里,扑了个满怀。 小千搂着小腰,扫了围上前来的众路人甲乙丙丁一眼,眼神犀利,像似随时准备出手保护怀里那没心肝的人儿。 但,看似不明真相的路人甲乙丙丁其实是来爆真相的! 一还挥舞着大刀的胖女人首先冲了出来,小千忙将欲挣扎出来查探的那不安分小脑袋又摁了回去,一枚暗器已经藏于袖口。 “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绕着这北大街已经三趟了,每跑一趟,俺铺子前的顾客就得被你们冲散一回,这到底要整啥事啊?” “就是,我摊子上的货才刚摆好呢,就被你们奔过刮起的风给吹乱了!” “有什么话不能停下好好说嘛?跑着能商量出啥?” …… 被围在正中的两人一头黑线,一听众人没有恶意,小千也放松了身子,小腰忙钻了出来,嬉笑着一张脸解释道:“嘿嘿,众位乡亲,对不住了,俺这腿前段受伤了,刚好,这不,俺弟弟拉俺出来练腿力呢,真是不好意思,俺们换地练,嘿嘿,你们继续该卖啥卖啥去!” “谁是你弟弟?!”一股怨毒阴寒不悦的男声从背后冷嗖嗖地传来。 “诶,这个,那个,小千啊,有事我们回家说哈!” “哼!我是皇上龙九子,你好大的胆子敢唤我弟弟!”小千俯身在小腰耳旁轻道。 “啊?不是不是弟弟,我……我收回!这个……”小腰被堵的,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个什么啊?人家到底是不是你弟弟啊?”路人甲嚷嚷道。 “就是啊,你这个姑娘咋这样啊,刚才你们一路狂奔,那对话我可是听的一真二切!你别再装傻了!真做作,讨厌死了!瞧这公子哥长的多俊啊,你眼睛别长头顶了!”路人乙也附和道。 小千刚为打抱不平的众人所说的话频频点头表示同意,人群里就冷不丁冒出一句不和谐的话。 “你也真是,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咋这磨叽,表白也挑浪漫点的地,在这大街上瞎嚷嚷,让人小姑娘怎么回答你啊?” “就是,就是!” …… 众路人你一言,我一语,从对话内容到外貌到身材到两人身份地位的猜测,无所不扒了一遍,场面一时混乱…… “我……我真没听清!”小腰不怕死道。 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说人虽沦为妓子,可好歹是名副其实的皇子大人啊,当众拒绝,就他那乖张的个性不知要整出啥事,可自己又实在受不起那份情谊,已经尽可能的躲了,还是躲不过啊。 早在救小千那次,不是太自恋的小腰就确定这厮怕是放感情在她身上了,房里原先那味道就不对劲,还有那躲床底的丫头,怕都是小千那鬼想出的局,她大胆的设想,小千本是想和床底女人演出一场调戏的好戏,让她撞个正着来个英雄救美,哪想到小腰临阵脱逃,而小千早被那黄三给使了诡计中了迷药,好在小腰返回,阴差阳错救了他一命,谁知这一救,人家要以身相许了! “你没听清哪句?”小千道。 磨蹭了半天, “就是你说要吃稀饭那句,我没听清你想吃什么菜配来着!”小腰干脆心一横,继续疯魔。 众人石化了,就差没口吐白沫翻死鱼眼死翘翘…… 静默了半秒,路人甲乙丙丁晃回了神,巴拉巴拉,说的那叫一个热心,纷纷将自己听到的只言片语复述了一遍,但大家争抢着说,小腰一句也没听进去。直瞅着小千,拉着他衣角想要走。而咱千岁爷也没想到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抚额轻叹,自己借着奔跑才有胆量说出的爱慕之话,现在被这些个路人甲乙丙丁说出口,他也着实难堪,很怕小腰会当众拂他脸面,照小腰那渣性,这很有可能! 你说说,他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之前没能撞上降得住他的人,这回栽在小腰身上,也该他倒霉! “大伙安静,我总结一下,咱都是为了年轻人好,也都图个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位小姐,通过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合计了下,大概是这么一个意思,他在你不认识他之前就认识你了,默默喜欢了你十年,十年里还为了你得了沙眼,你娘也对他挺满意,这会子正叫你俩回家喝稀饭呢!我看你俩挺配,还是快带人家俊公子回家喝稀饭把堂拜了吧!别再奔了,我们还得做生意呢!”一自以为很能把握大局的大叔级人物出场震住各方,发表了这么一番感言! 小腰和小千石化了,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得,表白的一肚子的晦气,被表白的一肚子傻气,两人脸色由红转黑再转紫,一时无话。 这时,前方茶楼戏台传来了戏曲声,小腰灵机一动,拉起扛着她拐轮的别扭贵公子拨开众人继续奔了起来。 “诶,我说你们怎么还奔啊……” “别奔了,快回家喝稀饭吧……” …… 北大街疯魔了…… 小千被拉着,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眼里心里只有被牵着的那只手,脚步随着眼前的人飞跑,很快就钻进一间搭着戏台的茶楼。 “我请你看戏!”小腰踮着脚尖,向戏台张望。 “嗯!”小千还在魔怔中。 “呀,位置全满了,连站都没地站了!” “?”人还没回神。 “这戏叫啥?” “霸王别姬!”还盯着小腰瞧。 “这就是霸王别鸡?早就听说好看了,一直没看,好像从京城来了两个名旦,叫什么来着?” “莫彩衣,碟小楼!”目光就没移开过。 “我们去后台瞧瞧,我还没去过后台呢!” “好!” 这会子,怕是小腰要天上的太阳,小千也会想办法给她取来! 两人鬼鬼祟祟,不,应该说一个鬼鬼祟祟的女人牵着一木头疙瘩般直盯着她的男子猫着腰越过重重障碍,来到了后台。 “喂,你们两个,对,就那俩鬼鬼祟祟的,过来帮彩衣、小蝶抬道具!” 小腰拉了拉小千衣摆:“叫我们呢,要不要过去?” 小千被狠劲一拉,这才晃回神,不舍的移开目光,看了一眼那使唤他们的男子,再转头对着小腰道:“过去一下也无妨,我们不是正好没位了么,在后台看更清楚!” 于是两莫名其妙的傻瓜就这么被领进了两名角的私人休息室,可是刚进去,就见…… 新霸王别姬 “你说,昨晚那么迟回来是不是去陪那金老二了?”一霸王般底气十足的男音传来。 “我要上哪,你管不着!”又一尖利男音响起。 “师弟,你还怪我不成?” “哼,我俩早没了关系,我爱干啥就干啥!” “师兄错了,早与那王家小姐断了联系,咱们走南闯北到了洛川,你还不信么?” “偷腥一回,就会有第二回,第三……唔……乃……” …… 吵着吵着,限制级戏码竟在小千和小腰面前上演。 两男人?!还吻戏?!小腰浑身一颤,一阵哆嗦,小千跟她身后,也发现了屋内实情,只见一上了黝黑戏妆还没穿上戏服的男人搂着一描眉仕女妆的男子强吻,小千皱了皱眉,轻揽过小腰护于身后。 原以为激情戏会持续很久,哪知那发出尖细男音的男子忽地猛的推开涂着大花脸霸王妆的男人,再一甩手,“啪”的一声,惊醒了那还在发春的土霸王! “你……你打我?”还没等那霸王说完话,那纤细男子就捂脸朝门边奔来,奔到门口,看见两呆鹅站在门边似是看了刚才屋内发生的一切,更是气的双手捂脸奔了出去! “小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土霸王忙猛的推开还在发呆的两人,也追着那抹细影奔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事?两呆鹅面面相觑。 这时,半掩的门忽地伸出了一只手,伴随着一阵劈里啪啦声传来,一火爆女音响起:“两位小祖宗,戏服改好了,快换上吧,台下客人都等毛了,再过一会就要砸场子了,有什么话等演完了再说!给你们一刻钟换好,不然的话,我就直接烧了这间屋子!” 随后丢进了两套戏服,来人连门也未进,就重重合上了门! 屋内两人又静默的发了会呆,小腰先清醒过来,捡起地上的戏服,望向一边的小千愁眉苦脸道: “现在怎么办?” “凉拌!”小千撇开头,无视小腰眼底丝许兴奋丝许想要使坏的小心思,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她想要穿戏服没看见她想要化霸王妆没看见她想要拉着他一起沦为和妓子差不多没身份没地位的戏子! “可是她说要烧了这间房子耶,要不我们……” “不行!” “我们就……” “我不干!” “小千……好嘛,就一次……好嘛?”难得渣腰竟对除子君外的男人撒起了娇,这女人撒娇,甭说,还真管用,小千那难得涌起的皇子尊严再一次被踩在脚底下,碾进尘土里,灰飞烟灭! 半刻钟过后, “再抹一点,那还不够红撒……” “别再抹了,这颜料也不知有没毒!” “快,穿上戏服!” “我不穿!” “你穿是不穿?!”某女黑脸。 “为什么我要扮女的?”某男见那心爱的娃娃不爽快,立马软下脸示好地接过衣服,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戏里都是女扮男,男扮女撒!” “可是……” “别可是可是,我去换,我换好出来,你也得换好!” 又半刻钟后,一高一矮两已穿好戏服的大花脸就那么在屋里瞎闹腾,你往我脸上抹一把,我往你脸上摸一把,玩的不亦乐乎。 这时,又是一声大力踢门声…… “你们还在磨蹭什么?都砸鸡蛋了!就剩最后一幕,快,都给我滚上台去!”一女人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想来这定是戏班里主事的,不然谁敢对那俩要不得的名角呼来唤去?进了门也不管看没看清人是否换了,一手一个拉着两脸抹的跟大花猫般的疯儿就上了戏台。 “最后一幕是什么?”疯儿一号拉着疯儿二号小声嘀咕道。 “虞姬自刎,楚霸王被逼至乌江!”疯儿二号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鱼鸡自吻?道具还没拿呢,怎么演?除八王还是除王八撒?难道还得演王八鳖?要说清楚撒!”小腰撩着宽大的衣摆,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小千和戏班老板娘的速度。 小千已无暇顾及一旁完全在状况外的某女,因为他们被一个大力推上了台! 他们一上台,本是嘈杂混乱的台下一片安静。 “小……小千,咋……咋这多人呢?我演的是……是啥?” “你演楚霸王,我演虞姬!”台下黑压压坐满了人,过道上,窗台上都挤满了人,不仅一楼全满,二楼雅座的窗子也全开着,就等着名角儿开唱呢! 文人雅士,三教九流,戏迷涵盖社会最底层到最高层的所有阶级,爆棚场面再次证明了艺术没有阶级性! 小千虽自皇子跌落成妓子,但所接待的贵宾到恩客无不是风雅人士,哪见过这等场面,过道里头坐着的或许是隔壁某婶子的一家子,窗台上蹲着的或许是刚宰了猪牛或是倒了夜香洛川最普通不过的老百姓。老百姓们平常没个娱乐项目,好不容易来了俩名人,都削尖了脑袋往园子里钻,好一睹巨星风采! 这就是真正的艺术,没有国界没有阶级没有尊卑,或许不是人人都能听得懂,但却是不排斥人人都有膜拜的冲动和一窥国粹的欲望。但,今儿个,这殿堂级的艺术将毁在两疯儿手上,今日的莺园让若干年后洛川郡的戏迷们提起,都会面如土灰,摆摆手无言遁走。 小千是看过霸王别姬全套戏码的,由于自身本就有那些个戏曲底子,甚至能像模像样的哼唱几句,要演一出戏,那还真难不倒他,可上台一见这场面,也不免有些紧张。 而咱渣腰呢,说实话,她不该做出将霸王别姬误会成霸王别鸡这么没格调的事!照暮年那玩儿界祖宗的习性怎会漏掉戏曲这么一个韬光养晦的好玩意儿呢?没错,咱腰子唱戏其实还是挺拿手的,想当年,暮年带着小腰游历到晋国,银子花光,没了回家的盘缠,暮年就手把手教了咱腰子好几出名戏曲,两人在晋国大都朝月楼里搭了七天的戏台,硬是赚足了盘缠不说,在晋国戏曲界还闯出了一番名堂,至今还有人对那化名为年少东和裘依暮的两角念念不忘呢! 可今天这情景却是走了背运,暮年教了那多的名曲,唯独没教过“霸王别姬”这出戏,甚至还有意误导小腰说那出戏没啥好看的,说什么戏里头鸡啊鸭啊的一堆,净扯些有的没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说那出戏就是一群疯子演的大杂烩,上台啥也不管,没有旦角分,随手操上一个台步唱开就是,说白了就是娱乐大众的搞怪戏码!这不,唯暮年话是从的小腰中招了,还根深蒂固! 其实暮年当时是打心底看不起楚霸王!也看不上霸王别姬这出戏,觉得不是个好兆头,怎么个角儿全死光了?留个无赖头子刘邦苟活,还掌了大权,真真是打心底的唾弃!所以根本沾都不让小腰沾。 这多前因后果纠结在一起,今儿个还真出事了不是? “我真演王八啊?我看你就别演鸡了,我刚顺手提了这只烤鸭,没找着鸡,咱就将就地来出“王八别鸭”吧?反正都是家禽,凑合着吧!”小腰悄悄亮出藏于身后一只死不瞑目的烤鸭怯怯地同小千商量对策。 小千本就手心冒汗不是很听的清楚小腰说的话,但那只悲催的烤鸭却是不小心被他瞄了个正着,那个惊吓的哟,一个踉跄往前扑去,还好人有武功稳住了身子,那架势倒像是角儿登场给观众们鞠躬问好,霎时,台下观众反应热烈,掌声如雷,一楼大大咧咧的群众戏迷们更是赞叹名角儿好台风,小腰见人小千明星范儿都出来了,也不示弱,忙跟着九十度一个大鞠躬,台下掌声更是激的好一个荡起来。 待掌声好不容易停下,台上两人, 小千一脸茫然视死如归,小腰黝黑的脸庞依旧是一脸茫然,但那眼睛却闪着藏也藏不住的兴奋劲,渣腰果然还是渣大过一切啊! 小千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的观众没有消失,身旁那竟扯出一丝欠抽雀跃表情的疯儿也没有消失,当然她手上那只死了也不得安宁的烤鸭也没消失,罢了罢了,反正皇子脸面早就被他丢尽了,再丢的净点,连渣都不剩也无妨! “你站边上,尽量不要开唱,由我来唱,我还记得点戏词。”调子起,小千开始走步,以袖遮面轻声对小腰道。 这当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那我能动吧?”还没等人回话呢,渣腰就走开了,得,还像模像样,不愧为红极一时的半路角儿。一个云手起,一个飞脚,一个朝天蹬,一个小五套,一个旋子……总之,乱成一锅麻,记着啥套路啥动作就往外亮着,也不管搭不撘戏,搭不搭人!(暮年说霸王别姬是大杂烩,所以……) 小千被她的一个飞脚逼退了好几步,好一个气势压倒一切的矮个儿楚霸王,好一个柔柔弱弱美人虞姬,一个进一个退,竟缠斗在了一起,若是看的仔细,就能发现那霸王手上的宝剑竟是只烤鸭,但半掩于袖口,一时还看不真切。这两角儿光打上了,而台下众人半天只闻乐器声,不见人开腔。 不到一会,小千后背就已汗湿,而二楼雅座的那些个老戏骨怕是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为何霸王别姬改戏码了?京城来的果然是不一样,而台下走廊过道上不明真相的小老百姓却是极为捧场,这不,乐呵开了去,生活已经很压抑,难得台上演打戏! 不知谁在台下大叫了一声:“好!”结果一发不可收拾,热情的观众们堪比七月正午的太阳那光热发的跟不要钱似的,叫好声,加油声,挺霸王的,压虞姬的叫喊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于耳!那台下推了两人上台就躲幕后数银票的老板娘早就不在案发现场,这会数银子数的正起劲,忽听前台观众反响热烈,也忍不住激动地附和一声:“好!” 台下越是热闹,小腰耍的就越是起劲。一则终于成功逃开被告白门事件,二则反正自己涂了个大花脸谁也认不出,难得有机会让她如此肆无忌惮的撒泼,真真是爽,从头到脚趾头都爽呆了!一个字:渣! 再这么光打下去可不行,还是得唱,关键时刻,还是咱小千沉得住气,他一个旋身避开小腰的烤鸭攻击,直接进入最后一幕最后一段,字正腔圆地唱开了: “大王……” 裘腰发呆中……不是王八么(暮年管王八叫霸王)? 小千也料到裘腰会没反应,忙接过戏词,把本该由小腰唱的都给唱了下去,希望她听后能临场发挥接着戏词往下唱,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妾妃想大王出兵以来,大小七十余战,攻无不取,战无不胜,今却被一胯夫使那奸计,十面埋伏,将大王困于垓下,今粮草俱尽,又无救兵。这该如何是好啊?” 胯夫?莫非说的是韩信?难道这出戏讲的是项羽和虞姬?虽然不清楚这段史实,暮年也没曾给她认真讲过,但至少是懂得皮毛的,嗷嗷,小腰那迟钝的脑子有那么一点开化了,但还是在发呆中…… 小千翻了个白眼,继续走了下位,抢着唱词: “大王,莫要妄自菲薄,难道今日竟是要与妾妃辞行?这垓下之地,高岗绝岩,不易攻入。候得机会,再图破围求救,也还不迟呀?” 那走步,那身段,那唱腔,大神出马都未必比得过,虽然不是专业戏子,但这角色让妖孽般的小千来演,还真真演出了一番独特的韵味。 一个手势,甚至一个眼神也是风华绝代,小腰一时晃神,看花了眼,曾几何时,她也曾如此意气风发地在戏台上挥洒着热血与青春。只是此情此景已是物是人非,再也没有人手把手教她甩水袖,再也没有人在她唱不出来时以吻惩戒,一时心头情绪起伏,那感觉就上来了! “唉,妃子啊……”一直装深沉的霸王终于开口,台下众人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转身背向观众,小腰将烤鸭塞进了怀里,人本就娇小穿着霸王戏服塞只烤鸭也不明显。 “大王!”小千也入了戏。 “孤纵能闯出重围,也无面目去见江东父老,今日看来要与妃子分别了!”字字浑厚有力,女生男调!强! 小千明显一怔,一抹喜色上了眉头继续接道: “大王,莫走,妾妃备了些酒,再与大王多饮几杯,今生若是无缘,愿来生相遇,大王莫忘妾妃啊!” “唉,有劳妃子啊!如此酒来!”小腰再一个旋身上前唱到。 此时,一小厮模样的角儿送上了酒。 “大王请!”小千掩袖举杯喝酒。 此时,楚霸王举杯一时无语凝咽,表情惆怅,目光灼灼望着自己的妃子,有不甘有不舍…… 而戏台旁随即音乐响起,一旁和声传来:“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好个盖世英雄奈若何,纵是一代霸王也有舍不下的红颜,你洛暮年可有?可有?小腰一拂袖子,霸王之气油然而生!史上结局小腰是知晓的,虞姬自刎,项羽最后四面楚歌也自刎于乌江边,这出戏是一代英雄的悲歌!是一代红颜的情曲!此时的小腰甚至羡慕虞姬与霸王,他们毕竟真真做到了生死相随,虽然项羽没有在虞姬死时立即随她而去,后自刎乌江也是被逼无奈自尊使然! 既然现实如此残酷,何必戏里还要伤的肝肠寸断?! “大王慷慨悲歌,使人泪下,待妾妃歌舞一回,聊以解忧如何?”小千见小腰又开始晃神,忙继续唱道。 霸王低眉,一双噙满盈盈泪光的眼睛偏头向观众,朝身后虞姬默默的摆了摆手。 此时,周边和声再起,小千边唱边舞起了剑舞。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旺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一曲罢,马童来报:“报!启禀大王:汉兵从四面杀来!” 此角儿是面对小腰说的,小腰虽不知该如何接,但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只见她转身朝虞姬走去,牵起她的手,边走边唱道: “妃子速速与孤向西方逃去,我们归隐田园,再不理这乱世,此生孤只有你,你亦有孤相随至死!” 本来该是项羽要带着虞姬杀出重围,虞姬不忍拖累他自刎君前的戏码,此时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好,大王先撤,我断后!”额滴玉皇大帝啊,小腰疯了,你千岁爷也魔怔了不成?! “不行!孤一世征战沙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怎可让你一弱女子断后,爱妃快随孤杀出重围!” 小腰听后喜上眉梢,难道自己唱对了不成?哼!不管是对是错!她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历史上这两傻蛋再戏台上死那么容易! 台上两角发疯,台下众人发抖,这是啥戏啊?项羽虞姬没死?携手浪迹天涯? 台边和音伴奏的其他角儿没疯?(: ) 第 15 部分阅读 台上两角发疯,台下众人发抖,这是啥戏啊?项羽虞姬没死?携手浪迹天涯? 台边和音伴奏的其他角儿没疯,显然他们是发现那两人不是莫彩衣和碟小楼,但人已上台,也没法改变现实,只好随他们去,在台下随时准备救场! 正当两魔怪要夫妻双双把家还,来个HE大结局时,那马童又上来引正途并递给小千一把剑: “大王,汉军已逼至帐前,人多怕是逃不了啊!” “哼!孤岂是贪生怕死之徒?!妃子的爱,孤既然受了,就会对她负责!不求同生,但求共死!”小腰还真就演上了,眼神焦虑,脚步凌乱焦躁不安……似是在焦急想着对策。[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情况紧急,十面埋伏紧凑危急的调子响起,将剧情推向高。潮!就在这时,一旁泫然欲泣,悲戚万分的虞姬却手持宝剑立于台上一角。 “大王啊!妾妃岂肯牵累大王?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小千忽地举起手上宝剑往脖子一抹,小腰倒吸一口凉气,台下众人惊呼…… “哎呀,妃子啊,不可啊……”霸王先是颤着后退三步,再一个箭步冲至虞姬身旁,半抱着虞姬跪坐在地上。 “大……大王……妾……妾妃何其有幸能死在您生前,还能死在您怀抱,妾妃此生足……足矣……”虞姬虚弱将死,霸王怀抱虞姬仰头长啸,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台上那战神般的男人为了美人之死也未免落下英雄红颜泪。 (这一幕耗时太多,虽然观众反响热烈,但那不识趣的马童又出场捣乱,提醒霸王该逃了,要死也得到乌江边才能死!但咱们的楚霸王不领情啊不领情!) “妃子啊,你为何这般痴傻,难道你不信你的爱人能带你安全逃出去?难道你以为你的爱人会在危急时刻撇下你不管?难道你真觉得没了你我能苟活于世?”分不清了,已经完全分不清了,戏里戏外,还不都是戏?渣腰不爱则已,一旦爱上,那可真就“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大王,莫哭,贱妾心甘情愿为您赴死,不求回报,只要您好好的,就算为了我也好,活着就好!替我活下去,替我游遍没游历过的大川替我吃遍没吃过的美食,贱妾我……来生……若有来生定与你再续前缘……”虞姬死前告白虽颠覆历史,但着实惹哭了台下不少观众。 “妃子啊,你为何这般傻,今生过了,哪有来世?本想与你过好今生的,可你……也罢也罢啊……”霸王哽咽了半天,再度落泪。 音乐起,似千军万马踏尘来,身后马童又在催促敌军已到要速速撤离。 小腰本想再发挥一段完结这可悲可泣的千古绝爱,可就在这时…… 小千忽地抬头将还沉浸在戏中的小腰拉下,贴上双唇,伸出小舌,缠绕!小腰惊呆!马童惊呆!就连乐声也惊的戛然而止。 台下千千双眼睛看着,大家屏气凝神,只望着那惊世骇俗的虞姬临死前强吻霸王,在聚光灯下缠绵悱恻! “小腰,虞姬对霸王说的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我喜欢你,愿意对你好!不求任何回报!”借着喘息空隙,小千偷偷侧头轻轻说道。 小腰又呆了,持续呆……小千微笑,再次贴唇! 此时观众席中,两男子忽地突兀站起,双手成拳,骨头摩擦咯咯声响,昭示着两人的愤怒和伤心! “这就是你说的她对你言听计从,死心塌地?”开心嘲讽地望了一眼比他气的更惨的子君,不屑之意尽显,虽然自己也不好受,但有人陪着,或多或少能减轻些。 子君强忍住要上台揍人的冲动,深咽一口气,终是没有作声,强行冷静重重坐下,但那周身散发的冷气足以让前后三排的观众浑身冻的一阵哆嗦,开心气的本想砸场子的,可这会脑子也在飞转,待仔细琢磨了一遍,很快便冷静下来,恢复如常,且看后续! 而此时二楼某雅间不知谁带头鼓起了掌,让本是安静的大堂开始雀跃万分,霎时,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叫好声一片。 小腰彻底蒙了,这是哪跟哪啊? 韩文宣立于窗前,收起两掌,望着台上两人,目光深邃,人生若能如戏般自由改变命运自由爱恋该多好? 时间没有停下,戏还要继续演,不管你是吻别还是殉情,总归要有个落幕的结束词。 只见台上那半死不活的虞姬终于吻罢,头一歪,死了过去,伤心欲绝的霸王呆了好一阵后终是站起了身子,挥退欲上前拉他的马童,踉跄捡起地上的宝剑,伸向脖子,众人再度吸气,提起心思等着……该是怎样的结局? “我楚霸王戎马一生,上阵杀敌无数,立战功无数,夺城池护百姓无数,到头来却是落得个四面楚歌,妾妃惨死怀中的下场!这叫孤情何以堪,若此刻不追虞姬共赴黄泉,怕是奈何桥上也无脸面为她许个来生!不求同生,但求共死!”一个潇洒转身,一把利剑,一个甩头,一代英雄陨落,雷鸣般掌声再次热情响起。 如果不是霸王怀里的烤鸭随着他自刎倒地滚出,如果不是虞姬诈尸还魂挪移肉身为霸王当垫背好让霸王死的舒服点,如果不是霸王在倒地之时触感不对紧张的连翻几个跟头与滚在前头的鸭头撞个正着,这出别样的霸王别姬勉强还能算得上是个讨喜的剧!虽然楚霸王是为了美人而死,虽然没有死在乌江边,虽然没有最后那英雄气短的悲壮场面,但那声声透着不舍爱恋的唱词唱腔还真的感动了一些人,特别是那些没看过原着的门外汉更是万分捧场,即使是些老戏骨也不免为这两个一眼就能看出是非专业人士的专业演出所折服!但一切皆由一只烤鸭及还魂的虞姬给毁了! 对于这个结局,台上两疯角没料到,台下众人亦是没有料到的,掌声转为哄笑声,小腰那皮厚的主也不免羞的连滚带爬地滚回后台,相较之下,小千显得更沉得住气,竟还能不卑不亢,傲娇地起身谢礼,潇洒地走着台步下了台,临走时还不慌不忙捡起那只悲催的烤鸭!哦买泪滴嘎嘎嘎! 谁也没有注意到台下两俊俏公子哥在楚霸王滚下后台时,就愤愤起身离去了。 大闹戏台,妆还来不及卸,两疯儿就狂奔往家赶,实际上是一霸王在前面捂脸泪奔,一妖姬在后收拾残局狂追。 一回到家,小腰就奔回自己的院子把门拴好,任小千在门口拍门哄骗也不开门。 丢脸丢大发了,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呆脑袋,这手咋这多,拿只烤鸭干啥子!嗷嗷嗷! 她根本没记起刚刚自己还在大庭广众下被吻了,更没想到家里那头公狮子就坐在台下将台上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还没想到的是戏台上的台词听进千万人耳里,更是听进了两疯儿的心里! “我喜欢你,愿意对你好!不求任何回报!只愿占你心底一席之地,哪怕死,也在所不惜!”虞姬为爱自刎,有人觉得蠢,有人觉得纯!无论什么看法,为爱而亡,只愿心上人能好好活下去,就算替他,替他,也罢! 只是这个“他”绝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将来的事,谁也不知道! 人生有多苦?又有多乐?谁知?浮浮沉沉不过百年!惜福最真! 掀翻醋坛子 小腰背靠着门捂着胸口,没有理会门外焦急的拍门声,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赏琴、品蟹、唱戏……小千三次表白,一时还不能消化,身子虚软地滑下,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小腰,我说的话你不要有负担,我藏不住事,喜欢就是喜欢了,我不会扭扭捏捏、遮遮掩掩,就算你恼我恨我也好,我也要让你知道我心意,就算你现在拒绝我,我也不会轻易放弃,我知你放不下表哥,我不逼你放下他,谁没有个过去?若你这会子把表哥忘得一干二净我还觉得怪异,我知道你在等什么?我也能等,等你有一天能发现我的好,等你有一天能回头,我一直都在!” 小腰心在微颤,她何德何能?让贵为皇子的千岁爷如此垂青?不行!还是得说清楚才行,即使没有暮年,她还得对子君负责!一想到这,忙起身打开门,门外却是空空如也,正有些懊恼之际,忽地发现躺在地上那只死不瞑目的戏台红鸭,烤鸭扁长嘴前的沙子地上,用树枝写了这么几个字:“大王啊,妾妃临别赠烤鸭一只,博君一笑!” 小腰不禁失笑,弯腰捡起,低头静默许久。 门外佳人浅笑,不远处树荫下公子莞尔,一个霸王,一个虞姬,如何继续谱写情歌,将爱情延续? 夕阳西下,微风袭来,小腰打了个寒噤,忙收了烤鸭进了房,树下人影却是久久不愿离去。 “我不会输的!”一男音在身后响起,小千没有转身,依旧望着那一抹丽影消失的方向。 “不论你们如何挑拨,陷害我,我也不会放弃!小腰与我已经拜堂!此生都将是我的妻!皇子也好,世子也罢,既然你们不肯放手,那也休怪我不留情面了!”子君说完径自回了屋子并随手锁上了门,挡住那恼人的目光! 小腰还没卸妆,坐在桌前望着烤鸭发呆,她在想什么?鬼知道,也许只是单纯地在放空。[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怎么?大白天的把脸涂成这样,想驱鬼啊?”子君进房门见到的竟是这么番景象,难道她真对那千岁爷动心了不成? “啊?子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我,哎呀,我先去洗脸!”小腰惊醒,忙吩咐丫鬟打水净脸。 子君瞅着桌上的烤鸭,心里气结,吸气,呼气,一定要沉得住气!敌人已经出招,他只有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用更缜密的心思来应对。 半刻钟后,小腰终于梳洗完毕,磨磨蹭蹭进屋,还没想出法子如何向子君解释,懊恼地揉了揉额头。一进房间却见子君坐在床上盯着桌上烤鸭发呆,不免有些紧张,忙上前想要收起鸭子,随知子君只不过将目光由鸭子转向她,就把她吓的不敢再有动静。 “嘿嘿……嘿嘿,子君,你下午上哪去了?事情可解决了?”一脸讨好的笑道。 “你呢?抹的一张大花脸,下午上哪闹腾去了?”子君未答先问,盯着小腰似是要将她看透。 “我……我……”这该怎么解释,半真半假得了,子君应该会讨厌她的欺骗吧:“你今天出门,我睡不踏实,就出门转转,刚好遇上千岁爷,就相邀着一起出门逛了逛,也没做什么,就是散散心,子君,真没做啥!人家是千岁爷,我一小老百姓不敢得罪啊!” 子君没有说话,那表情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波澜,盯着小腰看了好一会,再低下头发了会呆,后起身来到小腰跟前…… 小腰不敢与他对视低头看脚尖,听到脚步声,顿时心跳加速,紧张万分。 谁知,子君并未停留太久,也没对小腰做什么,竟是拿起了桌上的烤鸭出了房门,临出门留下这么句,吓的小腰弹跳起身子。 “我下午上莺园看戏了,这烤鸭你想几吃?” “啊?!”惊悚!上……上莺园? “要不就五吃吧!” “五……五吃?”不是都三吃么?怎么来了个五吃?怎么个吃法? “鸭片包饼一吃,鸭皮蘸糖一吃,鸭骨烤串一吃……” 小腰咽了咽口水,还算正常的吃法。 “第四吃,砍下那鸭头鸭爪煲汤喝,第五吃,剩下的骨肉也别浪费,剁碎了喂狗!反正是只没心没肺的鸭子,被分尸吃了也算死得其所!”(正宗北京烤鸭三吃,制作方法:鸭子身上开个小洞,把内脏拿出来,然后往鸭肚子里面灌开水,然后再把小洞系上后挂在火上烤,所以子君说烤鸭没心没肺。) 嗷嗷嗷,赤。裸。裸的隐喻!子君下午在莺园!子君认出她了!子君看到她没心没肺地和小千接吻了!子君生气了!子君要把她分尸吃了,连渣也要喂狗!瞬时,小腰面如土色,哆嗦着道:“子……子君,我……我冤枉啊,我要求给申诉的机会!” “哼!”子君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拿起烤鸭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子君啊……”留下一灰头土脸的悲催女凄惨尖叫。 …… 有了白天那一遭,晚饭吃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小腰真后悔没装病在房内解决晚饭! 千岁爷暧昧勾魂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小腰,就连洛云天夫妇在席间也不停地咳嗽暗示他别太过火,子君的眼神能杀的死个人,开心也不好好吃饭,鼻孔朝天,哼气声不屑声,那鬼的眼神不安分的紧,剐这一眼,刺那一眼,心下耍着鬼心机!小腰干脆将头埋进碗里死命吃,给夹什么吃什么,只求晚餐快些结束,又不想那么早结束,待会回房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子君,心里一矛盾,那往里扒饭扒的更急! 一桌子就数韩小将军最正常,目不斜视,斯斯文文夹菜吃饭。 话说韩小将军乃是将门世家,又是大周武状元,却一点粗犷之气也没,长的极为秀气,人不说话光坐那吃饭还隐约觉得似仙人堕凡体验生活,真真赏心悦目。没法子,一桌子怪胎,就数他正常,小腰在埋头吃饭,累酸脖子之时只好抬头望向他解解乏。 谁知,这唯一正常不过的人,今儿个在晚餐最后关头竟也抽了。 “裘姑娘,听说你喜品酒,昨儿个正好有个以前军营里的老部下来洛川给我捎了一缸子上好的闽地沉缸酒,今夜月色甚好,在下可否有幸得佳人作陪?共饮一杯?” “噗……咳咳……咳咳……”韩小将军共邀饮酒赏月?小腰一口饭没吞下,喷了出来。 这还嫌不够乱么? 子君忙给小腰盛了一碗汤,轻拍她后背为她顺气。 “你急什么?心里有鬼?难道他也是众追求者之一。”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噗……”又喷了,这会子大伙都别吃了,那刚灌进嘴里的汤全浇在菜上,全体黑脸。 子君知道小腰之前被人休过,还被人逃过婚,但不知道那逃婚对象是文宣,且上回小腰把文宣揍成猪头被小千抓了把柄,还惹的一身骚却因为小腰受伤没有追究,所以对小腰和文宣那点破事是不了解的。这会子见连那一向没正眼看过小腰的韩小将军也有所动静,心里未免更气,话里也不免泛着酸气。 “品什么酒啊?沉缸酒?我也要喝!文宣,算上我一个!”小千原是紧皱的眉松了下来,优雅地接过下人递过的湿巾擦了擦嘴歪头看向小将军。 “我也要喝,我也要!”开心忙放下筷子,咽下还在口中的饭菜,起身飞奔至文宣身边扒着他脖子嚷嚷道。 洛云天夫妇黑了黑脸,互望了一眼,叹了口气,全乱套了,罢了罢了,就由着孩子们去吧。两人似是再不忍心看这锅煮沸的粥这么乱下去,寻个借口先撤了。 只见那如仙人般的小将军不紧不慢的放下筷子,轻掰开开心缠绕的手,缓缓道: “酒不多,不够你们喝,我有些事只想和裘姑娘说,你们去了不方便!”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小腰虽说现在没和离,可好歹是有夫之妇啊,你们孤男寡女的月下饮酒成何体统?我们去陪酒那是保护小腰!”开心不满道。 瞧瞧,自个占便宜时,就没想过人是有夫之妇?现在没和离?以后就离?再说保护?人家有夫君,要陪酒还轮得到你?切,这是啥子话啊! 但人小将军就是沉得住气,只见他瞟了小千一眼,再望向小腰,在子君看不见的方向露了露手腕,小腰正好撞见那手腕上戴着的熟悉手链,一惊,站了起来碰倒了身下的凳子。 “怎么了?”子君察觉不对劲,抬头望向文宣,但文宣已经恢复如常,收了袖子,也回望子君。 “裴公子,不必多想,我对贵夫人没存别的心思,要真存了别的心思,我也不敢这么明着来,我在洛川时间不长,没有什么朋友,又正巧得了美酒,遂诚邀贵夫人品酒聊天,今日下午有幸能观赏到贵夫人在舞台上的表演,对那改编的台词,颇为感动,有些兴趣,故萌生与之深谈的想法,当然如果你对自己的夫人不放心,也可以一同作陪。” 子君没再说话,定定的望了他好一会,再转头一把捞过小腰:“我的娘子,我当然信得过!只要她愿意,去品酒也无妨!我硬要作陪就显得我小气了!” 这还能说什么?大家都望向小腰等她的答案。 子君是料想小腰没那胆子同意的,毕竟下午那一遭还没和她好好算账呢,晚上该不会又给自己加罪! 刚才文宣亮手链时,小腰和小千默契的看了一眼,小腰满是责怪疑惑,小千一脸无辜,谁也搞不清为何手链会在文宣那。小腰未免心头烦乱,这段是怎么了,净招惹这些不省事的主!子君气还没消呢,今晚又惹这么一茬,不是要人命吗?可是,若是手链的事被丑化诬陷,子君未免更伤心,权衡良久,还是妥协了。 “好吧,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小腰愤愤地看了文宣一眼,咬牙切齿道。手链真是心中永远的痛,不行,得找个机会弄回来,不然每次都被他们耍的团团转!品酒聊戏?他俩有什么好聊的?他悔婚,她揍人,不能说世仇,但至少也两清了,真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瓜葛! 可这还没从视死如归的氛围中出来呢,腰部一阵痛楚袭来,忍不住“哎呦”一声,小腰已经跌进子君怀里。 哥哥站起来 “子君……”小腰忙转头望向子君,正对上子君恼怒的目光,霎时,电光火石,眼神劈里啪啦无声交战。小腰装可怜委屈巴巴地讨好,子君由愤怒转受伤转妥协,小腰完胜! “哼,晚上回去再收拾你!”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 就这样,咱渣腰被韩小将军领走了,留下三情敌又是好一番眼神厮杀! 夜幕降临,月色正浓,竹外凉亭,一男一女举杯畅饮。 “好酒!”小腰一口喝干,今天真是好福气,下午刚品了白雕酒,晚上还得了这陈年老酒,不错不错,看那韩小将军也顺眼了不少。 “在地窖里藏了十年,当然是上品!”文宣微微一笑,再为她添满。 “小将军今晚不会只邀我品酒赏月这么简单吧?”小腰扶着剔透酒杯抬头望着他道。 “哈哈,裘姑娘这直爽的性子其实也满可爱的!” “可怜没人爱咩?那你爱么?”小腰眼骨碌一转,调笑道。 文宣一怔,这女娃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那么多人争着抢着爱你呢,怎会没人爱?至于我,还是罢了吧,恐怕没那福分博美人青睐!” 小腰翻了个白眼,举杯一仰而尽,心道:甭说,还真说对了,你还真没那福分! 可是是是非非能是你俩这一根筋说的算的?不该吧?那神仙玉帝不都下岗了? “什么是爱?我不懂!我喜欢他们,但还谈不上爱!我裘腰是个渣子,这辈子的情债怕是还不完!”小腰悠悠道。 “自古多情空余恨啊!你的那出霸王别姬我看了,很感动!生死相随的爱情果然动人!若我能得那陪我上天入地一心人,这辈子也值了!”文宣若有所思道。 “没那么复杂,爱情不都是你情我愿的吗?在最快乐时想起他,在最悲伤时想的还是他,无条件信任他,有一天他消失了,会发疯般的找他,无止境的等他!当然,在知道他不爱你时,转身离开他,不回头不停步!那也是因为太爱他!爱他就成全他吧!”小腰目光开始放空,说的倒是挺明白,自己却完全做不到。 “对不起!” “嗯?”小腰回神望向文宣。 “我早该和你道歉了,就是悔婚一事,都是我不对!你上回泄愤打我也是我活该,你心里可还气?要是还气,我再让你打一回?”仙子目光灼灼,一副期待被揍的表情,真的很欠抽! “小将军这……”人直接给你道歉了,小腰虽渣,但有时也憨的可以,这会子却是不好意思了,嘿嘿傻笑摸着后脑勺:“哎呀,我打都打了,我也没亏,不气了,早就不气了!”早不气?见鬼咧,那死要面子的主当时心理气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不过人小将军这么有诚意道歉,这会子还真是好受了很多,不气了。 “那我们这算是把话说开,恩怨两清了?” 小腰傻笑点头。 “来,我敬你一杯!以后见着我就别跟仇人似的避之不及吧?”小将军也不扭捏,举杯相邀。 “好,小将军身手了得,我裘腰最佩服武艺高强又长的温文尔雅如谪仙般的男儿了!这杯酒喝了,咱俩过往恩怨一笔勾销!”这气一消啊,马屁赶紧跟上,人可是将门之后,掌握大周主力兵权,那以后就代表军方,巴结好了准没错,指不定以后还得求人呢! “如果你的爱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让你等,你愿意等他多久?”小将军这思路,怎么山路十八弯呢,又绕到感情上了,难不成把小腰当成知心姐姐了? “这个,如果他真的爱我,绝对不会让我等!”小腰望着杯子里的酒苦笑道,那个男人连等都不让她等,那她要如何判断? “可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小腰举起杯子,没有喝,手肘撑着桌子望着月光:“小将军,这话你就错了,两情若是要长久,还就得朝朝暮暮!” “可是若是对方有非走不可的原因呢?” “哈哈,非走不可的原因?有什么非走不可的原因要让爱人伤心绝望,好吧,至少是惆怅寂寞苦苦等待?即使你的爱人给出一万个理由要你等她,即使有期限,也是龌龊,这只能说明她不够爱你!” “你胡说!她怎么可能不爱我?”文宣激动的站了起来,声音颤抖:“我为她放弃了一切,甚至愿意入赘她家,甚至拒绝公主求婚,甚至因为她一句话,我就等她五年!我有什么不好?她不爱我?” 小腰有些惊呆,这温润男子也是个伤心人罢了,舔了舔嘴唇。 “小将军说了这么多,我只听道你为她付出,那她可曾为你做过什么呢?”瞟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 “她……她为我……我们青梅竹马,她智勇双全,温柔美丽,她的才情无人能比!只不过家门不幸出了个逆贼害了满门,使得她少不得志,她很努力,但她得到的和付出的总不相称,我理解她,曾经拥有一切再跌到谷底的失落感让现在的她一切以事业为重,复兴家族为己任!不想拖累我,所以才一直让我等她!” “那她到底为你做过什么?让你如此死心塌地?让你不顾一切的等她?” “她……她为我……”说不出来,竟然说不出来!此时的文宣在震惊之余还有些恐慌,是啊,她到底为他做过什么?一句等我,就让他苦苦等了这么多年!记忆里总是他在不停的追逐,无止境的追逐,给她最好的,总想对她掏心掏肺,心疼她,为她不值,暗地里为她打通关系,默默地看她成长,看她一步一步地做到现今的位置,可是她却好似永远不满足,到了一个高度,却还向往着更高的位置!他的帮助她怎会不知?可一切皆好似理所当然,所有的付出就得来一句:等我!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三,这个岁数在大周,儿子都能打酱油了,可是她还要他等,一直以来他等下去的信念就是她爱他!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说她不够爱他!这让他怎么接受? “唉,不为难你了,爱情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爱上了,谁也逃不过,可是,你这样等她值得吗?还要等多久?” “我不知道,或许她根本没想过要和我好,她变了,自从家中变故,她就完全变了,那么执着权势,甚至为达目的可以牺牲一切!她竟……竟然和三皇子暧昧不清!” 小腰不再说话,盯着文宣的眼睛,文宣抬头回望,过了好一会,两人默契地同时偏开头。 “其实你心底没把握吧?你怀疑她的动机,甚至用和别的女人成亲来试探她?你不再信任她了!你单身一人再次出现在洛川,是不是上次抢亲的蜜月期过了,你又回到这里等她找来?我不是你的至交好友,我不会说违心的安慰话,作为一个旁观者,我给你个忠告,一个让你等她这么多年还没给你答复的女人,一个这么久还找不到你的女人,请勇敢相信——其实她不够爱你!” 文宣慢慢转回头,这钢铁般的男人眼里竟泛着水光,可见用情至深啊! “你果然是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褒义还是贬义,难道这韩小将军奉承话听太多了,听不得半点不是?小腰吧唧吧唧嘴巴继续道: “我知道我说的比较直接,你的朋友肯定好话借口都说遍了,他们只顾安慰你,却是害了你!你不信他们,所以今晚你才会找我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倾诉,你的朋友一定会这么说‘哎呀,她这样做只是因为太爱你了’,‘也许她害羞’,‘也许她自卑’,‘她很忙,她忙事业’,‘也许她不知道怎么找到你’……其实我告诉你,那都是他妈的狗屁!这些朋友你都该跟他们绝交!”小腰说的唾沫横飞,抓起酒壶为自己倒满,举杯喝干,接着口水战: “事实是,也许她只是不想找你。你想想她现在位高权重,要找你那还不简单?何况你一而再地躲洛川郡,肯定洛川是她最容易找得到你的地方!如果她真的喜欢你,她会动用一切力量去找到你!不管天崩地裂,大海捞针也能找到你!她很忙,你也不轻松!这个世界上谁不忙,不要说你们这种达官贵人,就连我这小老百姓每天都忙的要死!女人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永远不会说忙的!若是她真的喜欢你,就不会暧昧不清,她会昭告天下对你的所有权!她不会让你猜来猜去,因为她不想让你失落而离她而去。那些找各种借口说“不想成亲”的人最后一定会成亲,只是不是和你!她不是太忙,不是受过伤,不是有童年阴影,不是遇到了意外,不是有健忘症,更不是你已经坚强到可以令她不担心,她只是没有那么喜欢你而已!” 劈里啪啦一大堆,小腰说完连气都不带喘一口,举起杯子复又放下,干脆端起酒壶就这壶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韩文宣显然被这番话刺激的不行!只见他脸色煞白,颓然坐下,手指颤抖着举起桌上的酒杯,倒了几下都没对准嘴,最后手一松,杯子落地,溅起一片酒花…… 小腰见他这副模样,有些惊慌,忙上前拍他肩膀安慰道:“嘿嘿,其实我也是瞎说八道的!你别当真哈,我自个的感情都乱七八糟的,你听过就算了哈,呦后,我看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屋睡觉了,你别钻牛角尖,实在气不过,我介绍你个地方,去消消气!”小腰鬼鬼祟祟朝四周望了望,凑过脑袋在文宣耳旁小声道:“醉风阁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风骚,你去那烧烧银子,败败火气!保准你没气!”说完抱着脑袋赶忙滚走! “你……”文宣本是悲伤的情绪被她一搅合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最后只有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表面看似啥道理都懂,可是骨子里的倔强执着和他最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她这一走,文宣也就不客气的朝不远处小树林喝了声: “人都走了,还不出来!” “哎呦,你踩着我了!” “谁叫你刚才压着我!” “甄开心!” “怎么了?九殿下?” “哼!” 这两个鬼,哦,不对,应该是三个鬼,子君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了! 话说,开心,小千和文宣还真是一个裤裆子长大的主!只不过文宣同二人皆交好,而小千和开心却是自小就不对盘,一见面就找刺,可两人还谁也离不开谁,一日不吵如隔三秋! “你们都听到了,了解她为人了?还要继续抢?”文宣收起情绪道。 “抢!” “当然抢!我对自己有信心,她和若莲绝不是一类人!” 小千忙拉了拉开心的衣角示意他别再说了。文宣拳头猛的握紧,复又放松,若有所思道:“她或许比若莲更善!但她不仅太多情,更要命的还专情!到最后你们中怕是有人要受伤甚至两人都受伤!” 小千和开心没有接话,纷纷坐下,招来丫鬟重新要了酒壶,今晚的月亮有些灰暗,时不时被乌云掩盖,三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沉默的饮酒。 悄悄推开房门,屋里没灯,深怕子君闻着这酒味更恼她,小腰一回来就溜去洗漱,将浑身的酒气洗净,可惜那沉缸酒不愧是上了年份的好酒,这都洗澡了,还洗不掉那一身的酒味!胆战心惊地摸到床前,小心翼翼地越过外头似是熟睡的人儿,安全落床,舒了口气,正想钻被窝,忽地发现不对劲,咦?怎么多了床被子?呀!子君要和她分被睡?果真恼了么? 她悄悄掀被爬进子君被窝试探,谁知原来粘的要死的夫君大人这会子几不耐烦哦,一个翻身,背对着小腰,把她挤了出去。 小腰泪眼,还不到一年呢,就被嫌弃了!不过知道子君没睡着,想想还是先哄哄,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哪个夫君会不介意自己的娘子和别的男子在一起,还在大庭广众下接吻,按照以往子君的脾气,早就点爆朝她乱炸了!可今夜子君却是诡异的安静,莫非改冷战了?不要啊,冷战伤感情啊!其实傍晚那会看见子君望着桌上的烤鸭发呆,那受伤的眼神让她心疼,心里某处本是被小千撩拨的有些乱的地方硬是生生被拉回。 再接再厉,还钻!在被子君拱出被子五次后,咱们顽强的小腰同学终于在第六次成功贴上子君的后背! “嘿嘿,嘿嘿,贴上了贴上了,甩不掉甩不掉!”小腰成八爪鱼状紧粘着子君,还猥琐地叫嚣着。 “你放手!” “我不,就不!” “好,好,没法睡了,这床留给你,我去榻上睡!” “诶诶,那我也去榻上睡!”小腰没放手,子君艰难地半撑起着身子,复又失重躺下。 “你别碰我!” “就碰!”小腰不仅搂着,还四下乱摸,揩起油来。 “你……你当我是什么啊?” “嘿嘿,夫君啊!” “你何曾当我是夫君过?你忘不了那个人,我不怪你,可你不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人啊!” “子君,我……”小腰有些怔住,子君是真的受伤了!唉,可那些人是她躲的掉的吗?她也不想招惹啊,可是…… “你什么啊?你心里可有我?可有?” “我……” “说不出来了吧?”是,他是要给她时间淡忘,可她刚刚对文宣说的那番话,不就是最好的解释嘛?原因只有一个:她不够喜欢他! 他这是怎么了?她从未对他说过喜欢,是不是时间久了,越来越不知足了?她把他捡回来,给他饭吃给他衣服穿给他重新做人的勇气,可是他却得寸进尺,要的越来越多,她本可不理会他的,毕竟那婚姻简直就是个闹剧,可她没有!成亲后,什么都依他宠他甚至还为他……子君猛的一惊醒,顿时有些颓然,他算什么?他只不过是她一时心善捡回来的“夫君”而已,怎可如此不知足?!再说,这片大陆上女的三夫四侍也很正常,他怎可要求那么多,可是,一想到她会对其他男子好,对其他男子百依百顺,对其他男子笑,让其他男子亲了去,还帮其他男子败……败火,他就嫉妒的发疯!不行,绝对不允许!霸道也好小心眼也罢,小腰只能属于她,现在不属于,将来也必定是他的!谁也抢不去! 见子君停止了挣扎,小腰怯怯地凑过脑袋在他耳边轻道: “好嘛,我错了,罚我,罚我啊,罚我跪床板,罚我蹲马步,罚我抄烈女传一百遍!不要生气了嘛!” 没反应! 伸手摸索至眼睛,看看有没闭眼,手被拍开! 不死心!缩手回被窝,轻轻撩起子君的衣裳,伸手进亵衣里,抚摸…… 子君身子明显一震,但没再反抗。 小腰大喜,继续摸,来到胸前,感觉到他急速的心跳,和燥乱的呼吸声,成功一半了! 你说说,这腰渣的,刚才还一堆又一堆道理和人小将军说道,这会子又没自觉没承诺地对子君色。诱了!真是没原则没天理没人性啊!但是,嘿嘿,还真是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咧!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对这渣的妖精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烧死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能扑到一点是一点,搞不准那个扑的满怀不死的就是你!你不扑还真就啥渣子都捞不到喽!想那大理寺卿那坏心眼的女人,人小将军还扑着呢,一扑还好几年!当然咱看到的都是坏女人,男人不坏?见鬼咧!想拜倒在千岁爷,世子爷,小将军长袍褂子下的小姐姑娘们不要太多哦,小腰跟他们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只不过,人小腰就这好命,那么多姐姐妹妹姑姑婶婶争着抢着要的主都往她这窝钻了!啥?子君有没?偷偷告诉你们,子君那就一天王巨星范儿,以前在他那旮旯,不要太红哦,多少美女野兽削尖了脑袋要钻他那破棉袄,那几风光咧,这不,到了大周,还不是死在咱渣腰手上了! 床斗三回合 “子君,舒不舒服啊?” 瞧瞧,瞧瞧,这啥人啊,还真当咱子君好欺负是不是?瞧那手都伸哪去了?由肚脐眼往上再往上,往左揉揉,往右搓搓……诶诶,还双管齐下了!其实小腰的心思不难猜,这不,又想感情债肉偿!她倒想撇的干干净净,可苦了咱子君啊,虽说没真的吃到过,心里有疙瘩,可这样还是满舒服满享受滴。心里那个纠结呀,给不给反应?生理上已经快忍不住了,但心里却还在气,不能这么容易就让她得逞,日子久了就真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可是搓揉的真的好舒服啊,嗷嗷嗷…… 但咱子君是啥人?搁若干若干年后叫“忍者神龟”,连乞丐那无私高尚的职业都能忍着干了好长一段时间;那高贵的身份,还能心甘情愿龟缩在小腰这亩方寸之地操菜刀执教鞭!但 “忍龟” 毕竟不是“神者”! 子君紧闭双眼,咬唇,死命抓紧床单,不能这么快就给反应,起码要晾她一会。 小腰见状,嘴角倾斜,又使坏心眼了。 整个人上移,嘴唇贴上他耳边边吐着气边道:“子君,今晚要不要喂食?嗯?” 该死,该死的女人,竟然开始轻咬他的耳垂了!嗷嗷,那是敏感点,子君开始轻微扭动身子。 小腰讪笑:我让你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手下移,如拨弄琴弦般轻抚过那开始熟悉的身体,下移,再下移,伸进裤头,哦了,握住! 子君身体给人感觉似乎只是轻微颤抖,还能把持!但内心在咆哮,嗷嗷,该死的女人竟只是握住,动啊,好歹动一下啊!憋,还憋,绝不妥协! 还没攻陷?小腰眯了眯眼睛,看来得出绝招了!由耳后开始细吻,慢慢地轻移过子君的脸,将唇凑上子君的嘴边,贴上,索吻,开始子君还能顽强抵抗,死守门关,但不到一刻钟就溃不成军!门关一破,小腰立即攻城略地,横扫敌人主要命门,子君意志瞬间瓦解,本是背对着小腰的身子已经逐渐摆正,摆正…… 小腰受到鼓舞,士气高涨,趁热打铁,扶住他的肩膀一脚横跨,爬上子君的身子,姿势随即变成淫。靡的女上男下骑乘式! 吻,继续…… 抚慰,继续…… 第一回合,小腰胜出! 一刻钟后,子君气喘吁吁,已完全缴械投降!眼神迷离,声音沙哑,心跳加速,浑身颤抖,身子不安分的扭动…… 双手已经忍不住回抱,抚弄搓揉了好一会怀里人儿的衣服,终于别扭地伸?(: ) 第 16 部分阅读 双手已经忍不住回抱,抚弄搓揉了好一会怀里人儿的衣服,终于别扭地伸进她的衣裳内,一触及光滑软肉,忍不住想要更多,唇也开始蠢动,贴着小腰的肩膀湿热的舔着,浑身颤的更厉害,不够,还是不够…… 小腰抓紧时机,趴在子君耳旁开始谆谆教诲: “子君,我错了,别气了好不好?我罚自己好不好……”轻声软语在耳旁叮咛,怀里温香软玉帖服,好不舒畅,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答应了答应了,什么都应了吧! “嗯……”轻轻哼唧一声,不知是舒服还是消气了,小腰不敢确定。[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你说,你说不气了,快!”他娘的,又不动了! 子君难受的想要翻身压倒她,喘着粗气,微微睁开眼睛,正对着一双欠扁的期待大眼,顿感无力,瘫软倒下,出口道: “不气!”动啊,都妥协成这样了!还不动! “喏,这是你自己说的,明儿个也不准气!以后都不准乱气!还有,以后对我温柔点,还有……唔……” 实在是太……太呱噪了!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堵住! 第二回合,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我真想抽死你!”子君忍无可忍,真是太惯着她了,不再矜持,不再顾及她的感受,先堵住她的嘴,再一个翻身将小腰压在身下!他的战略方针:忍无可忍,无须再忍!非暴力不合作!对付欠扁的女人就成全她!抽! 中衣,累赘,撕!亵衣,庸俗,扯!终于没有障碍,吻!刚才她怎么对付他来着?从耳背开始细吻,好,很好!咱子君那可是少有的少年天才,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何况这么一个令人身心愉悦的乐事!咱从额头开始,吻,往下,往下,再往下…… 小腰明显没反应过来,为何在短短时间内小绵羊突地变成了大灰狼,还在发愣之际已被反扑,并瞬间被扒光,待清醒反抗挣扎之时已完全无翻身机会了! 第二回合,子君胜出! 此时的床幔内发出阵阵低吟,男声,女声,听的仔细点还能听到嘴唇贴着皮肤的摩擦声,不算小的床也在轻微的摇晃……看似很平静很正常……但当不知不觉中,子君将两人皆剥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时,小腰不干了,她先诈死,引的子君不敢进攻,待子君在怀疑中迟疑不前时,一个使劲反扑重又将他压在身下!嘿嘿,兵不厌诈! “别动……”小腰细喘着气,望着子君的眼睛,虽然看不出里面藏着什么,但子君还真就那么乖乖的不动了,冤孽啊,欠她的,一定是欠她的,不忍心勉强,不忍心伤她,不忍心…… 她俯下身子,娴熟地开始吻,吻下去…… 子君终于耐不住,闭眼享受,但不知为何,心似被刀剐般疼…… 这一回合,谁胜谁负?或者全输了!输给时间,输给影子,输给那份该死的执着! 当激情退却,子君不像往常一样拥着小腰入眠,而是蜷着身子背对着她,似是累极…… 小腰半跪着望向那蜷成一团的男子,有一刹那晃神,或许,或许她真不该再渣下去了! 她曾经想过,爱着的人,和睡在身边的人,可以不是同一个;把爱他的话,也可以用平常的语气说给别的人听;想着将来,计划着将来,但将来也许永远都不会出现,人的一生,有时候,就这样,渐渐结束了罢。 但,望着此时如此无助,如此脆弱的子君,她彷徨了! 最后一刻脑子里出现的竟还是他,她还没有放下,她以为有了子君,能够渐渐的,渐渐的放下一切,并最终可以毫无眷念毫无伤痛的拥另一个人入眠,但还是做不到! 望着子君,此刻的小腰心里似是被针扎了一小下,微疼,但却不容忽视!并且有扩散的趋势…… 或许,自己真的是不够……爱他而已! 小腰倒头,没有睡意…… 她原本没想过会和子君有什么将来,只不过替他不值,明明惊才绝艳,为何会沦为乞丐?虽然好奇他的身世,但也深知知道的越多承担的就越多,于是不敢深问,也不想问!可是世事却总是难以预料,没想过会和他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没想过不知不觉中会心疼他受伤会享受他那河东狮般的鬼脾气,子君好像非常了解她,对她的喜恶非常了然,总能把握住分寸,踩着她的萌点,挠的她心痒难耐。没错,小腰就是这么个欠抽的体质,你要惯着她,又不能太惯着她,惯着她,她享受,傲娇!时不时喝住她,给她点颜色看看,她不会觉得有啥,反而觉得很男人,窝囊的喜庆!总之一句话,有些欠抽有些被虐妄想!子君似是看透了她,总能在关键时刻来那么一下,直捣进小腰心窝里,让她吃又吃不得,舍又舍不下! 这不,两人的感情其实很微妙,那唯一的障碍其实在慢慢的淡化,只不过他们皆没有发觉! 翻来覆去睡不着,现在离天亮还有好长一段,长夜漫漫,加之晚上喝了点烈酒,脑子有些昏沉,却是不易睡。又是翻了个身,望着那光裸的后背,怯怯伸手碰了碰,身旁蜷着身子的某男没有反应,随即大了胆子,轻轻从背后伸手穿过腋下,搂紧,贴上,嗯,果然舒服了,这会该睡的着了吧…… 子君没有反抗,由着她搂着,身后渐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知她已熟睡,轻叹一口气,轻轻转身,为她盖紧滑落的被子,将她圈入怀中,而那女人还真好的意思,重新搂过他的脖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埋进他的肩窝,呼哧呼哧睡开了…… 她还真是信得过他,他虽没经历过情事,但也不是柳下惠啊,可是,要想得到她的心,他还就得憋成柳公子不可! 他真的能等到她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吗?心中一抹苦涩涌起,将她搂的更紧。 一夜无梦,有人睡的香甜,有人睡的痛苦。 第二天,子君倒是恢复如常,依旧那张没有特别事就面瘫着一张脸,一关系到自己的形象就灿如夏花,这不,又去陪洛云天品茗了。小腰可惨了,由于担心子君还没消气,一整天特别老实,成天跟在子君屁股后面到处瞎转,对小千,开心之流非礼勿视,□即躲!这不,人品茗呢,她也跟着来了。 “听说你想举行啥‘铁人三项’大赛?那是什么东西?”洛云天呷了一口清茶,放下杯子道。 “啊?”正顶替丫鬟站在子君身边,为他端茶倒水,吹凉抹嘴的小腰懵懂地抬头望向公公。(小腰原来就乖张惯了,所以洛云天早就习惯那鬼丫头的非正常行为!) “我都听子君说了,你要是真想搞,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搞吧!” 小腰终于记起是啥事,一拍脑袋跳到洛云天身边巴拉巴拉的讲开…… “呀,我都快忘了这茬了,爹爹,我新研制了一个东西,绝对有前景,瞧瞧这鬼热的天,大伙都盯着那文川河的清水呢,所以我特地研制了一身防水服,姑娘家穿着也能下水冲凉!什么时候,我给您和娘捎一套过来,绝对您也喜欢!对,我是想搞个比赛造势来着,我琢磨着这要推出一个新事物,宣传最重要,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啥好玩意啊?我也要试试!”开心爷摇着玉扇一脚踏了进来,后头跟着小千和文宣。三人一进屋,那眼神就像长在小腰身上般,雷打不动!小腰被看的甚是尴尬,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双脚都不知该往哪站。子君见着这番情景,鼻哼一声,放下了茶杯。[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小腰一见裴大爷生气,忙没骨气地上前倒水吹气,得,这日子能叫舒坦吗?!水深火热啊! 铁人三项赛 时间拉回到八月初一这天,话说咱渣腰在洛府养伤的一个月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但好在感情路上有惊无险,和子君之间的相处也越来越顺利,只差那么临门一脚。大伙急啊,子君更急!这前有狼,后有虎,得尽快下手才行啊! 你瞧瞧,子君一不注意,那千岁爷、世子爷就使出浑身解数来讨佳人欢心,成天想尽办法围着小腰转,渣腰是尽可能的自律了,但人渣啊,人可是玩儿界大王养出的主,啥都能玩,隐忍了三年,这会子又遇上志同道合的玩儿界的鬼,那不是臭狗屎一堆,堆在一起相互闻着香吗?自律了几天,但人小千和开心是那么容易屈服打退堂鼓的?那也是了不得的主,本就都是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魔头,在女人方面更是从来没有失过手,这回栽在小腰身上,那还不气炸了?几恼的样子哦!你子君家规再严,在小腰心目中的位置再重要,小腰再怎么配合回避,也躲不了那动了真格的大爷们。 这不又杠上了,甩也甩不掉! 经过好一番的筹备,铁人三项大赛终是定在八月一日这天举行,顺道推广小腰的新发明:戏水服与救生轮。而在千岁爷、世子爷的好一番争取出力下,也算是大赛成功举行的得力功臣,本是又出钱又出力的,但人子君嗤笑一声,道他们想银子想疯了,连老百姓的银子也要揩,他们才最终愤愤撤资!所以股东就咱腰子一个,实际上控制权掌握在子君手里。这大的阵容没个几百两银子能办的起来?不能吧?这还是保守估计,实际经费只有往上加着算!但本是一穷二白的裘家怎可能拿得出这大的筹备经费?甭说,真就拿出来了! 亏咱子君着实有一手,大赛参赛者报名费每人三十文钱,这不贵,再说得前十名者那奖项可大着呢,得美人香车作陪一日游,也不想想普通老百姓平常连个马车也难得坐上一坐,这会子那香车可是一等一的豪华!更何况那香车里的美人,不用说那水灵俊俏的模样,就是那身份地位摆出来都吓死个人!况且,抢不到前十名也没关系,凡参赛者身穿的那套戏水服在赛后可以优惠价八折购走,因为最后一项是游泳,所以大伙都在里头穿上举办方提供的戏水服,到最后一项赛目时脱了外衣即可。当然这事先都是付了押金的。因为时间紧迫,戏水服虽然已经赶着做了一批,但还是供不应求,所以数量有限,参赛者优先试穿。 大赛分两队,男队,女队。奖项皆是香车美人一日游,女队的美人前头都介绍过了,全是世家公子哥。那咱男队呢?还让男的陪?不能吧?这不,在世子爷的号召下,十里八乡一等一的青楼都贡献了自己的当家花魁来助兴。 听说这里头还有京城来的呢,那啥,前三名里头,第一名就是传说中世子爷的红颜知己,廖欣欣。廖欣欣是谁?不知道?得,该你没见识是个土包子!她啊可是美艳名震三国的红角儿,青楼界的泰斗,音律界的翘楚,那身世据说和传说中的江湖武林有关,总之,她一出场,方圆百里只要是个公的都难逃一勾! 第二名,柳霏,嗷嗷,连她都出来了,说说,洛川怎么会不沸腾?那是谁?那可是京城第一名媛啊,其父乃是太子太傅柳茂峰,这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啊,不要说和老皇帝之间的关系,就冲着太子对太傅的敬仰,这柳霏搞不好就是下一任国母啊!她为何排第二?嘿嘿,那是因为这美人有个怪癖,最不喜欢当第一,没理由的,神经质地对第二这个头衔特着迷。那谁能有这大的能耐请的动这尊活佛?据说是京城里的某皇子(谣传是那要不得的千岁大人)给拉来的! 第三名,瞿红菱,一代才女啊,当朝最年轻最富盛名位置爬的最高最冷艳最牛气的女官大人,刑部尚书瞿红菱!嗷嗷,一个个名字爆出来,人群里要炸开了……太太……太他酿(不是错字,俺觉得这样比较文雅)地热,从脚底到头顶随着一个个名字的报出,要热的冒烟了! 第四名,江州太守申大人妹妹申靖;第五名…… 得,整个洛川郡沸腾了,不,应该是整个大周沸腾了,不管男女老少都想尽办法来报名,听说那黄牛票价都快涨到一两银子了(据说黄牛票也在子君掌控中)!咱老百姓即使不敢对车内人有非分之想,但好歹有能和大人物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啊,摸不着,看着也舒坦撒,指不定就有那好运气来个灰姑娘变身,嫁入豪门呢,所以哥哥姐姐妹妹弟弟们都是想尽了办法买票博一次机会! 这场面,光靠一个裘家,好吧,加上一个郡守府有这等面子请来如此多贵人?不该吧?当然不止,但也八九不离十了,这些个了不起的人物还不都是冲着一个核心人物发光发热?!据说,就是前阵子刚再婚被悔婚再再婚娶了个乞丐进门的裘家独苗裘腰!裘腰可能没啥名气,可她爹娘有啊,那可是救活了半个洛川的大善人,就冲着这大恩大德,整个洛川郡怎么也得甩个三十文凑凑热闹。 光光这门票一项,就让裘家赚的个锅盆灌满!更不用说后面戏水服和救生轮的热卖! 八月初一这天,洛川郡盛况空前,临近几个大城的老百姓都朝这涌来,据说还有得到内部消息提前半月从全国各地赶来的众魔王魔女的粉丝们,比赛产地一改再改,最后城内实在容不下,只好加大比赛难度,拓宽比赛场地,战线拉到了城外。 小道消息,来观赛的人中还有乔装打扮的王侯将相,此大赛还惊动了另外两国……当然做不得准。 看来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普通老百姓还是达官贵人,生活都无聊压抑的紧啊,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铁人三项赛还能这惊动!当然,这宣传功力,甄开心,琉璃,许晓晓这些鬼功不可没啊! 大赛主要包括三个大环节:平地跑步,山地跑,游泳。 每个环节还设有些小项目,比如平地跑还有障碍阻着,你得跨过;山地跑还得过独木训练胆量,游泳的距离就是个障碍! 大赛治安方面由郡首府衙联合江州府衙共同承保。 起点站、终点站皆为醉风阁,因为醉风阁西面临文川河,刚好在那留出块空地让参赛选手们比赛。大伙从醉风阁出发往东出城东门,再绕过指定地点由西面游水回醉风阁。 考虑到五洲大陆民风还较保守,戏水服的尺度有所降低,大众化的女式戏水服下身过膝盖,上身过手肘,虽然保守了点,但还是能显出姑娘们曼妙的身材。当然也有热辣辣的顶级戏水服,下身正好包屁股,上身正好围酥胸。哈哈,据说顶级的订购率比大众化戏水服还火爆,布少的反而叫价高!不过都穿在外衣里,看不出谁穿了哪款,再说,真到了水边,也不一定谁都有勇气扒了外衣往水下跳。 我们来猜猜那些订顶级戏水服的主,即使不跳水,穿上那也过了回干瘾,当然不乏真敢跳的,毕竟身材好的都想趁此机会显一把;而不敢跳的,我赌两个包子,她们定会买回家,毕竟这身衣服造型之大胆之火辣绝对是绝无仅有的,绝对是闺房情趣必备良服!那些个闷骚的哥哥姐姐们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敢穿,回到家里谁知道会怎么穿呢? 嘿嘿,一来二去,这些戏水服目前为止订购数已满,预订数目要裘家工厂赶工一个月才能做完。那时夏季已过,还穿那干嘛?不都冲着闺房乐去了? 在大赛开始前,醉风阁前临时搭起的看台上身着不同款式戏水服的哥们姐们,曼妙走过场,一个媚眼,一个扭身,无不风骚入骨,那紧贴着肉身的小布将美好胸型展现,那露在外的修长雪白大腿更是晃的人眼发直!而小哥们的小小紧身裤头更是勒的姐姐妹妹们脸红心跳眼珠乱转。这场景看的台下众人热烈欢呼着,一阵一阵的喝彩没个停,这是戏水服头回亮相,醉风阁内的雅间及两面的酒楼都事先被有钱的主竞价标下,观看这场表演,更是能够清楚地饱眼福。 当然,这赚头可不止你裘家独占,那醉风阁也是一大赢家,阁里头雅间那是黄金价位,而且秋香老板有商机,一早包下临近好几家酒楼,这不捣腾着也赚了一大笔。那郡守府就完全友情赞助?不该吧,洛郡守可是个精打细算的主,为官几十载,凭他的才华早得了几次入京做户部头头的机会,可人不稀罕,就爱在这一方城里头称老大!这几日洛川郡里的摊位紧俏啊,那人流量不是盖的,卖啥火啥。 赛道的设计很有看头,包含了城里头大街小巷,名川秀水(旅游事业打广告),这也就给临时加的摊位做了充足准备,单单这摊位费,郡守府衙就赚了一大笔,还不算推出的活动纪念品,吉祥物等等的热卖,整个洛川郡的国民生产值就翻了好几番! 老百姓也得益,总之,家家户户全给带致富了!除非当真是好吃懒做扶不起的阿斗,那另说!所以主办人裘腰的大名在洛川越来越响当了!这些个鬼才话说大部分是由她想出来的! 一声爆竹声炸响,大赛正式开始,大伙吆喝着奔了出去,那场面有如千军万马之势,还好是和平年代,要打起仗来,那还了得? 站在看台上刚刚宣布比赛开始的小腰被那磅礴场面给彻底勾起了体内渣因子,那几兴奋咧,看台被台下的观众挤得有些摇晃,她还有那闲情探头看看谁领先,连自己差点被挤下台的自觉都没。瞧瞧,那啥人啊,站在看台边缘探头,随着欢呼声往外挪着身子,将要掉下时,总能及时收回,再探头,再收回……她倒爽了,这可急死了不远处盯着她瞧的几男,那心都提嗓子眼了,随着她身子的摇摆,几人在车里也跟着摇摆,那该死的女人真是胆大,要是被挤下台,也只有被踩死的份! 不远处盯着她看的几男明显比她更爱惜她的生命,在惨剧还没发生之前,几个蠢蠢欲动的身子终是按耐不住,想要英雄救美,但还是慢了半拍,人夫君抢先一步,提溜着那不安分的身子飞回了醉风阁顶楼露天茶座,远远的看去,还能看到某女耷拉着脑袋挨训的可怜模样,真真是挠人心,吃人肺!他酿的!他酿的!啥时候自己才能名正言顺,大庭广众霸着她?!诸位香车美男陷入沉思。 而另一厢,因为鬼热的天,下车透气的美女小姐们也正开始由不熟到熟地闲聊开去,但阵营很快分为两队。一队是以廖欣欣为首的众美艳风骚花魁;一队是以柳霏为主的众冷艳闷骚小姐。在闲聊了几句后,两队很快隔开距离,各聊各,互不搭嘎! 一边, “就是那女的?”廖欣欣蹙眉,问左手边一妖艳女子道。 “嗯,就是她,晓晓在我耳边不知提过多少回了!” “哼!也不咋地嘛!”另一粉衣满身熏香的女子道。 “就是,就是!”身旁女子附和点头。 “果然对开心那鬼的口味!是个绝色!”欣欣斜了一眼众人,理了理衣领子,转身回了车! “呀,欣欣姐……” “我觉得也不错,恩,就是那身衣服太素了……” “是啊,是啊,首饰少了点!” …… 另一边, “哼!想不到连你也来了!哪家公子请的?”柳霏白了一眼身边的瞿红菱,口气不善。 “脚长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姐姐这爱管闲事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啊!不过也是,拔毛凤凰不如鸡吗,你家太子哥哥是不是又嫌弃你了?!哈哈,我看你啊没戏!别再纠缠不清了!你和我家嫂子比起来,就是只土凤凰!”瞿红菱潇洒摇开纸扇油着张嘴道。 “瞿红菱!” “在!柳姐姐有啥事没?” “你非得和我做对?!从小到大你就没让过我一回!” “那是我们打娘胎起就不对盘!” “谁告诉你我喜欢太子了!” “哟,不是?难道你喜欢小千岁?那就更可怕了,别祸害人家乖娃娃,啧啧,你还是待家里天天想着怎么打扮好稳住你京城第一名媛的位置,小心明儿个就被别人抢了去!我二哥也不知那狗眼咋长的,咋就看上你这拔毛鸡了呢!” “瞿红菱!你别欺人太甚!” “怎么着,就欺了!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第一名媛要殴打朝廷命官不成?!” “你!” 好吧,这两人一个是火药,另一个就是火星,搁一块准爆!这也难怪,此两人感情纠葛啊,源远流长啊,简单说吧就是:瞿红菱二哥爱上柳霏,柳霏爱上九皇子龙千颜,龙千颜爱上瞿红菱嫂子的妹妹裘腰,而太子爱上她那守寡的嫂子,而守寡的嫂子却死守着她那死了三年的大哥的死人牌位,而太子和柳霏是整个大周,乃至当今皇上默认的一对!总之,又是一团子乱麻,扯不断,理不清!还有个小秘密,谁也不知道,就红菱自个清楚,她爱上了柳霏那执意参军从小兵嘎子做起的小弟柳东絮!而柳东絮爱慕对象不明。但那该死的柳霏却执意要将东絮与一旁的江州太守妹妹申靖凑一对。总之,这是一摊子连作者也不想去理的乱麻,阿弥陀佛! “那个男的是谁?长的真俊!”申靖似是完全没闻到周围的火药味,拉了拉红菱衣角指着不远处刚白衣飘飘飞下看台提溜小腰上醉风阁的子君道。 “哪啊?” “就那?站在醉风阁顶楼的那个!”申靖踮起了脚尖,两眼冒桃花。 怒气中的柳霏闻言,也不免朝那望去。 冰糕糕汹涌 “你要吓死大家才甘心吗?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啊?掉下去怎么办?底下人那多,一下去你就等着被踩扁……¥%……#”子君怒气冲冲,巴拉巴拉不带停歇的教训了一大堆!真想把这渣子给吃进嘴里吞进肚里,让她老叫人担心! “不……不是没掉吗?我有分寸!”死猪不怕开水烫,还顶嘴! “你还还嘴!”子君怒不可揭! “……”那也犯不着在大庭广众下教训她嘛,这上上下下都是人,叫她老脸往哪搁撒!赌气,嘟嘴,死不认错!勾着背,垂着脸,脚尖蹭地,眼睛斜向楼外比赛现场,无视! “你……”子君气昏了头,刚想出手教训,被一旁的洛云天拦下,到底还是心疼自己闺女。 “好啦,好啦,大喜的日子,没出事就好,快这边坐,陪爹爹喝杯茶。”招了招手,小腰随即眼睛一亮,屁颠屁颠的蹦过去,一下抱着洛云天的腰,窝那角落对子君耍个鬼脸,接着朝赛场张望。 子君一时无语,叹了口气,也坐了过去。 在小腰养伤住在洛府的这一段时间里,子君将新好男儿的本色发扬光大,短时间内就获得洛府上下所有人的好感,郡守夫妇更是对他喜爱的不得了,于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也不知子君耍了什么手段,小腰前夫的爹娘竟认了子君做干儿子,本该万分尴尬的事情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化解。而洛云天夫妇本就把小腰当亲闺女看待,所以小腰至此又有爹娘夫君了,绕了一大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又似乎一切都变的飞快! 太阳炙烤下,洛川郡依旧热闹非凡,转眼就过了一个时辰,比赛进行到白热化,第一赛程已经结束,参赛者们情绪高涨,但上万人的队伍已经淘汰了小部分。第二个赛程是登山,地点是大周名山漏斗山,坐落在洛川郡近郊处,此山高且怪,不仅景色秀丽独特,整座山还呈漏斗状,下窄上宽,路险有奇峰,山间或有云雾缭绕,美不胜收!作为赛途的山路已被划开,沿路用红色小旗做记号,经过点都是风景区,且还另设了一些险途,比如晃晃悠悠的吊桥和横在两山峰间窄的只能容下一脚掌大的独木桥。当然,保全措施还是很到位的,这关的保全教头说出来吓的死个人!大周最有前途的将军——韩文宣!有他在,大家可放一百个心了!只不过过这些关口,都需要胆量,即使有安全可靠的护网保护,你也要有胆量稳住脚步穿过那万丈深渊般的独木顺利过山!所以第二关比较难过,耗时也最长。因此,沿途皆备足了知名点心店免费提供的水和干粮,当然他们随着大赛的举办也赚足了名声,招牌更加响亮! 第二关结束时,已是未时末,此关淘汰了大部分人,体力不支的,畏险不前的,出来打酱油凑热闹不想拼命的……这关下来参赛者竟只剩五百不到! 很快比赛即将进入全城人民最期待的第三关,小腰这些个远远坐在高台上的看客也不免蠢蠢欲动起来。她悄悄转移目标慢慢地蹭到子君身旁,拉了拉衣角,细声细气道:“还生气呐?” 子君扭头不看她。 “不气了撒,我带你去看比赛吧?”谁带谁哇?O__O”… “……”依旧不吭声。 “你真不去?那我自个去喽?”作势要走。 “你敢!”终于有反应。 “……”缩头,可怜巴巴蹲在地上画圈圈。 子君本想扭头不理她的,那气还没消呢,也不知道气什么,反正和她在一起,就是容易气!但斜眼瞟到那巴巴地渴望眼神,终是心软,起身,伸手…… 小腰抬头愣了半晌,没动。 子君有些不耐烦:“不去算了!” “去!去去去!”忙起身,拍拍屁股,嬉笑着一张脸巴了上去。 “哼!” “嘿嘿嘿嘿,子君你真好!” 子君翻了个白眼终是没有甩开她,任由她巴着自己,和洛云天等人知会了一声就带着那拖油瓶下了楼往河边走去。 望着那半吊在男子身上的女娃娃兴奋的背影,洛云天与夫人对视了一眼,轻叹一声,若能一直这样快乐就好…… “你别乱跑!”子君圈着某女在人群中穿梭。 “嗯嗯!” “圈着我的腰!” “好好!” “左手给我!” “拿去拿去!” “抓紧!” “行行!” 望着无比乖巧听话但还是不安分探头探脑的某女,子君终是露出了笑脸。小腰左手臂环绕在子君后腰,两人左手与左手十指交扣,姿势暧昧亲密。此刻,子君觉得似乎出来逛逛也挺好,心里气闷消失。用身体为她挡掉拥挤的人潮,空出的右手为她遮挡刺眼的阳光……真想就这么走着,没有苦恼,没有回忆,没有前途漫漫…… 走吧,走吧,就这样走下去,穿过人群,穿过时光,穿过永恒…… “子君,子君,你看那是什么?冰糕耶!你带银子没?带没带没?”怀里人儿又不安分了,本就被人群挤得密不透风,两人紧密贴着,前胸贴着她的后背,隐隐转身就会有摩擦,子君有些难受(其实他一路在胡思乱想),而那鬼这会子竟扭身贴着他身子,两只小手还不管不顾地四下摸索搜刮银子。怀里身子不安分扭动,他头上已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天热还是…… “别摸了,我每月给你的月钱呢?”出口声音已是沙哑。 “那一两银子早花光了!” 子君皱眉:“今天才一号!” “诶……嘿嘿,还不是开心那鬼昨儿个跟我斗鸡,我输了,今天月钱一到手就赔给他了!” “以后离他远点!”子君一把将小腰的身子摁向自己,不让她再乱动。 “嗯嗯,好好,那你先支点银子给我呗,你先借我钱,我请你吃冰糕,下月的月钱上扣!”说完又要搜身。 “好好好,你别摸,我给你就是!”钱袋子明明在怀兜里,可咱渣腰故意往人子君臀上后背上大腿内侧摸,这不是故意的吗?还气着呢,谁叫子君刚才不给面子当众教训她,这不,人记仇报复了不是? 子君被摸的几无奈哟,这光天化日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你不是存心找刺激要人命吗?得,还真不敢再得罪她了,这娃子喜欢玩阴的,杀人于无形! 可是,咱子君是好欺负的? “老板,来两根冰糕!”渣腰被托臀举着艰难地向老板喊道,人实在太多,子君不肯买,没法子,小腰只好妥协,由子君抱举着探头买冰糕,得,一报还一报!咱子君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总之,天生一双渣对子! “一根!我只借给你一根冰糕的钱!”子君沉声道。 “耶?你不要替我省!一根冰糕你娘子我还是请的起的,别见外!老板,两根!” “一根!”子君坚持! …… “姑娘,到底几根啊?你们小两口商量好了再来买吧,我这还等着做生意呢!”老板终于被搞怒了,吼道。 “好吧,一根!”小气鬼! 小腰终于买到了梦想中的冰糕,才刚到手就迫不及待地舔了起来,真佩服她,忙着吃还能空出一只手拉子君钻人群。 拉一下,不动。 再拉,还不动。 三拉,反弹…… “嗷……”竟被子君拉回怀里,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冰糕已被子君那“血盆大口”咬了一大块!(其实人子君只是轻轻抿了一小口,渣腰夸大事实!) “嗯,不错!”人吃完还舔了舔嘴角,一副享受爽到的样子! “你……你刚刚怎么不说买两根?!你……你小偷!”小腰见着心爱的冰糕被咬,气的词穷了!缩回冰糕咬了一大口,再捂着手里的以免再被偷吃! “唔……还要!” “木有……”还在大口嚼着。 “你不给我,我就吃你嘴里的!”子君眯起眼睛。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低头,垂眼,投降,举起冰糕!子君胜! 在子君的厚黑高压政策下,小腰忍辱负重坚强地尝完了半根冰糕! “还想不想吃?”子君揽着小腰在她耳边低声道。 “切!”不屑。 “我请你!” “……”心动。 “刚才那根也不要你还钱!”继续引诱。 “好啊!”算你识相,雀跃。 “一根!” “……”o(╯□)o好囧! 两人终于你一口我一口欢乐地磨蹭到河边。(一人欢乐一人悲)%》__ (: ) 第 17 部分阅读 吐一缸子血,原话“日前带爱妻上京小住过,但因其水土不服,身体有轻微不适,年心疼万分,遂拒京城有关一切事宜!”o(╯□)o。[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就因他娘子水土不服,“轻微”不适就拒绝了皇帝老儿,可想而知,那娇滴滴的娘子是何其宝贝啊! 若当年那轰动一时的“求才门”事件成功了,洛暮年此时身价至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说起洛暮年,那可是要不得的祖宗,真真是玩儿界大王,才情你比不过人家,胆色更是不能相提并论!从他手里流出的治国治军治商之书,任是折服了这大周皇室上上下下!就连其他两国对这宝贝也虎视眈眈!总之,除了血统,人才是真正的一条龙!但,英雄也有死穴,唯一一个命门就是这枝带刺的玫瑰—裘腰!三年前,这对璧人儿却不知啥原因低调和离,隐蔽措施做得好,竟没传出这洛川郡,且他们闲云野鹤惯了,经常流连各国。近年关注这位少年天才的人也越来越少,暮年立誓不论哪朝哪国的皇室相邀绝不入仕,皇室在多次碰壁后也只好作罢,只要不为其他国家效力威胁朝纲朝政也就随他去! 而小腰自个的身世呢?别看她如此草根,但那身世也是有蛛丝马迹可循的,那就是上一辈的纠葛了。晓晓动用了很多关系也没弄出个明白,最难以把握的就是查不出!啥也查不出!裘家在洛川乃至大周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就连京城来的事儿爷也查不出,你说蹊跷不蹊跷?况且,洛云天能最终同意把那惊才绝艳的独子嫁进裘家,就可窥见冰山一角了!当然或许人仅仅是草根!或许人那背后的身世亮出来能够吓死个人!不得而知啊,所以晓晓对裘腰虽爱慕的紧,那感觉恐怕是有史以来之甚,但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还有那裴子君,哼!你以为他真是乞丐?好吧,或许他在没遇到裘腰前,是当真想做个乞丐了却此生,但人只要那一心求死堕落的心思给扭转了,那就是头沉睡的雄狮,隐藏的力量由不得你忽视!裴子君,来了大周也不改个名换个姓!当真是傲骨天成啊!不愧是齐国王位顺位继承第一人!不!应该说放眼齐国独此一人够格继位!虽然失势流落至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鬼知道人是在这养精蓄锐还是彻底抛开世俗权势甘心在小小裘府做一家之主?!就是因为姓裴那背景摆那,所以晓晓之流觉得他养精蓄锐多点,对小腰未必是真,所以才放手追求的。 什么?子君这么明目张胆不早暴露身份引来一些不怀好意之人?嘿嘿,这你就不懂了,三国之间早有盟约,若被别国发现有带武力之人入境扰事,不管你是家事国事都当做战争挑衅,那可是会引发战争的,所以裴子君进了洛川,没滋事扰事,一直规规矩矩安安分分,除了会被大周以流民之罪判罚外,若真心归顺大周,并且是有才之士且对大周无害,大周也是会宽容接受的!齐国那些个叛贼逆党即使知晓他在洛川,也不敢轻举妄动!当然,现在子君还多了一项罪,就是伪造身份证明嫁给小腰!这些手续都有个先后,若子君被大周接纳,嫁给小腰,那就啥罪也没!可人那手续还在办着呢,他身份特殊,入大周籍的手续要上报朝廷,所以,虽然洛云天收了他为义子,有心为小腰解围,但这敏感的身份地位还是要谨慎!当然,这也给许晓晓之流钻了空隙,若在入大周国籍的空挡上以别国人身份不得在大周嫁娶为由是可以让他们婚姻失效的,这样少了裴子君这碍手碍脚的大麻烦,追小腰的胜算也多了点!就因为此,许晓晓还真没把子君当回事!这不是齐国,这是大周!再说,你裴子君风光那是从前!现在还不是要跟在咱大周女人屁股后面转? 在这三人好一番思量调侃之际,开心等人就等不及上前来了。 “小腰,你怎么下来了,楼顶上看看就好,你看这太阳毒的,不要晒伤了皮肤才好,来,我给你个护肤的好玩意,在我车上,你跟我来!我给你敷敷!”小千温吞有礼,先向子君点了点头,再诚心邀请小腰,一时让尴尬的气氛更加诡异。 “啊?嘿嘿……”小腰能怎么办?手被子君牵着,许晓晓阴魂不散,开心虎视眈眈,只能空出一只手一个劲的摸头傻笑。 “千儿,她是?你怎么也不给介绍一下?”将全场看得个清清楚楚,晓得个明明白白的柳霏炸毛了,深呼吸几口,强自镇定上前拉着小千的衣角道。 而一旁对着子君涎了半天口水的申大小姐也不知何时挤开晓晓蹭到子君身旁羞羞答答来搭讪。 小腰这会子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前狼后虎,水深火热啊!四处瞄了一眼,咦,一个火红身影吸引了她注意!救星啊!随即眼前一亮,挣脱子君,朝前方蹦跶开去。 “瞿红菱!你给我站住!” 狐狸精退散 小腰奔上前,揪住要逃走的某女。 “死丫头,把我衣服都弄皱了!放手!快放手啊!”瞿红菱见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留下和这祖宗周旋。[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谁叫你见我就跑,快帮我解围!” “你这小阎王,我上辈子定是欠你的,遇上你就从没好事过!”边说着边回身将小腰挽住,对混乱的现场豪迈一挥手,大声道:“嘿嘿,我和小腰多年未见,要叙叙旧,她就上我车休息得了,大伙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说完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小腰比红菱更快地钻进一辆马车。 “耶?上错马车了?”小腰才刚钻进去,就发现马车内坐着一昂首挺胸,挑眉厉目的小姐,那派头怕似天要塌下来也要誓死维护这端庄高雅的坐姿不变。 这小姐奇怪,两组香车里的公子小姐早已下了车,相互寒暄搭讪,分派的分派,观赛的观赛,即使自成一系的也都下车透气,毕竟这已是快到日落,在马车里待久了着实无趣。这是谁请来的姐姐,这好的定力,小腰不免多看了一眼,刚想说声“打扰了!”准备转身下车,谁知人却先开了口: “这位是裘姑娘吧?” “咦?”这姑娘认识她?虽说今日才得空与众位公子小姐接触,但她这几天忙上忙下的,混个眼熟也没什么问题,随即摆出笑脸寒暄:“正是正是,我上错马车了,多有打扰,望姑娘见谅,这车里闷热,还是外头空气好,比赛就要到最后一个赛程了,要不出去透透气?” 女人直直地望着她,没有立即接口,上上下下将她瞄了个遍,当然,依旧是一副傲娇牡丹姿势,抿嘴斜眼!小腰被盯的发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如果没看错,那眼里竟藏着一副嫉妒怨恨之意,藏得很深。 车内无声尴尬,小腰刚想逃开这压抑的气氛,告退下车,那女的却出声了:“你现在过的很好?”她瞥了一眼小腰,掀起了帘子,望向被众多花魁包围着的子君,若有所指道。小腰循着她的目光也往车外望去,见红菱被小千缠住,而小千被柳霏缠住,开心子君那更是一片混乱,红的绿的围了一圈又一圈。 “嘿嘿,还行吧!”小腰最后将目光定在面对粘上来的蜂蜂蝶蝶一脸不耐嫌弃的子君身上,傻笑。 “你长的也不过如此,到底有什么好?让这些个男人为你付出至此?真不值!”一丝厌恶从话语里渗出,钻进小腰耳里,真不舒服,这女的一见面就没给自己好脸色看,招她了不成? “……”小腰转头诧异的望向这初次见面就把对她的厌恶表现的如此明目张胆的女子,人是有底线地! “你别这样看着我!真烦!我只不过是为一个故人惋惜而已!”女人已经恢复傲娇模样,不悦厌恶之情还是没收敛。 “这位姑娘,我们过去可曾见过面?”小腰心底炸毛了,什么意思?暗讽? “未曾!” “哦,难怪,我说我认识的姐姐妹妹中没长的像姑娘这副好相貌的呀,难道我记错了,应该在叔叔婶婶哥哥弟弟圈里找印象?”小腰甩甩头发,揶揄了一句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今天这日子,人家还是“奖品”呢!忍她! “你!裘腰!洛暮年欠我的,他还不了,我定要从你身上讨回来!”傲娇小姐真是容易被激怒,但“洛暮年”三个字一出,果然震慑!小腰半个身子已经出了马车,被那三字一惊吓,竟滚落下马车,不排除有后力在背部推波助澜之效果,总之,小腰这一摔,竟滚出方丈远。 那边乱作一团的男男女女见着这架势忙过来查看,以申靖为首的小姐们缠人功力一流,子君半天还在人流中不得脱身(脸皮不够厚,太君子!) 开心则不同,管你是金枝玉叶还是柔弱美娇娘,挡道者一律拍飞。 小腰似是被那话蒙傻了,本是滚几步就能停住的身子,硬是被她“哎呀哎呀”叫唤着滚了老远,瞧那方向,可不就是直直往将子君困住的那堆女人堆里滚吗?众小姐被这一惊吓,顿如鸟兽散,可偏偏那申小姐好手段,抱紧子君胳膊做花容失色状,怎么甩也甩不开,结果子君还是慢了一步,开心一个飞身捞起小腰,再几个点步飞转身钻进自己的马车。 “哪伤着了?我看看,快给我看看!”开心没放下小腰,半抱着作势要给她察看伤势,谁知人小腰一骨碌坐起,放下帘子,缩到车厢角落,抱膝埋头开始发抖。 “小腰,你怎么了?”开心被这突发状况惊的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她是谁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小腰……”开心上前要抱她,小腰突地抬头,失控般抓着开心的手臂颤着音道:“他真没死,真没死!他要回来了要回来了!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谁要回来了?啊?你别吓我啊!小腰!” “她腰间挂着的是他当年给未来宝宝的平安符,我亲自爬了千个阶梯求的,我认得我认得啊!” “小腰,小腰,你冷静一下,好好说好好说!” 就在这时, “你放手!”帘子被掀开,子君冷脸厉声站于车前,伸手就要分开他俩! 谁知小腰在见到子君那一刹那竟恢复常态,不再有异样,她深吸一口气,轻推开开心,侧身出了马车,出去之后还轻握了一下开心的手,低声道:“我没事!” 半晌,开心愣愣地望着已是空了的车厢,发呆…… 不能乱,绝对不能在子君面前乱!暮年要回来了吗?如果暮年还活着,那女的会不会就是暮年在晋国的妻子,那平安符是暮年许给未来孩子的,他宝贝的紧,绝对不会轻易落入陌生人手中!这女人来大周,会不会是暮年不要她了,她寻仇来了?暮年既然不要她,说不定此刻已在大周!娶妻生子?是真是假?她还是不信!心底一个声音在不停叫嚣,暮年怎么会和其他女人成亲生子?怎么会?!之所以一直不接受子君,是她心里放不下暮年,总觉得暮年定有事瞒她!她放不开!她该怎么办?子君?暮年?……好乱,头晕!以她和暮年的感情,不亲眼看到暮年还活着,怎么能死心?可是子君他太苦了,不能再拖!暮年要是回来,活着回来就好,那她不管什么原因都死心!绝不回头!她不能误了子君一生! 小腰心里想的其实很简单:暮年活着,她就死心,接受子君! 就是因为爱的深,所以不接受任何原因的抛弃背叛,不论善意还是其他! 目前的证据和说辞都不能让她确信暮年还活着,毕竟十年感情,消失三年!谁能接受?她唯一的不安就是暮年出事了,出大事了!若是出了大事,她定陪他!上天入地也陪他!即便是死又何妨?!其他人不管了,管不了那么多!谁也不管了!对爱她的人也只能辜负了! 小腰出了马车,也没看子君一眼,就扑进他怀里,娇道:“我想看游泳比赛,抱我过去,刚才屁股滚疼了,走不了路!” 子君拧紧的眉终是无奈的松开,打横抱起那娇人儿就往河边走去。 众人在这出闹剧中完全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但见人都往河边去了,想了一会没想明白什么,也就跟了过去。 人群里,小千和红菱落在了最后,他们对视一眼,红菱立刻领会,硬是拉住又想粘着小千的柳霏往前方走去,小千得了空挡,转身来到那辆至今未掀帘子的马车前。 “千岁爷,这好的雅兴来陪我品茗?”傲娇女子掀帘举杯相邀道。 “你答应过我,安安分分做你的香车美人,不接近她的!”小千没有上车。 “不是我接近她,是她自己上了我的车!” “我不管在晋国表哥和你们姐妹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是大周,由不得你造次!” “千岁爷见外了不是?我可不像我姐姐那么死心塌地!来大周我就想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看过就算!” “最好不要食言,若我发现你对她不利,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哼!想我堂堂晋国护国公家二小姐为了你们这个狗屁大赛屈尊来助兴,千岁爷未免也太不尽地主之谊了吧?”女人握紧了手中茶杯,挺了挺已经很直的身板不满道。 本欲转身离开的小千听后,讪笑回头: “那若是搭上大周皇子、世子作陪,戚小姐这是屈尊还是高攀呢?”说完,不待女人听后有何反应,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这一幕恰被下车欲往河边走去的世子爷看进眼里:戚紫吗?哼!敢动我的女人,管你是小姐还是公主,咱们走着瞧! 河边,一群人叽叽喳喳。 “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女人堆里一幽怨的声音冒出,众人小声附和。 “就是就是……” 原以为小腰会立马害羞的松手下地,谁知人这一恢复,那渣性又复发了。只见那全身上下完好无损的女人听后更加往子君怀里蹭,收紧手臂,扭着身子,一边死不放手一边道:“还是放我下来吧!” “还疼不疼?”子君有些好笑,要下来却搂的更紧?!到底要不要下啊?心道: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吃醋吧?O(∩_∩)O好像挺不错!遂揉着她屁股接着讨好道:“再抱一会,我给你再揉一揉,不疼了再放你下来!” 声音不大不小,却听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里,众女人隐隐咬唇握拳,再不甘心也不敢再乱说乱动! “还是有点疼。” “哪疼了?这?还是这?”子君望着怀里那眼里闪着精光的人儿,知道她又要耍诡计,于是就跟着她瞎闹,谁叫他就是爱死了她这副鬼样子呢! “左边,再左边一点,不不……中间,对,中间,嗷,你摁错了啦,不是前面,是后面,对,后面!恩恩,里面,里面一点……” 瞧瞧,瞧瞧,这一对是啥人哦?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小姐公子当前,搂搂抱抱不说,还上演伪活春宫图?虽说不是那么一回事,可那出口的娇喘低吟能不让人浮想联翩吗?这还让人活吗?! 子君是红着脸配合的,可咱渣腰那脸镇定的,跟蹲茅坑似的再平常不过,高,高,实在是高!但此招一出,效力大着呢,这不,让在场还存有非分之想的男男女女心冷了一大半,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好端端的俊男靓女,咋底子里这烂呢?还有人那感情摆那呢,好狗男。女哦(人是合法夫妻!),狐狸精统统退散! 柳霏推了推已然石化的申靖:“怎么样?还是我弟弟好吧?” 而一旁瞿红菱抚额捂眼,心里长叹:这渣愣子咋一点没变啊?好个混世浪荡子,想不到前面倒下个暮年,这回又栽了个子君,真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当然不是所有人反应都一样的,除了不在场的千岁爷和世子大人,场内还有一个异类,那就是咱们的公子哥许晓晓,那眼睛里冒的桃花是一朵接一朵啊,真不知道这品味是如何养成的?人小腰都把自己糟蹋成那样了,他还能找到萌点给自己下套! 该!活该! 大赛终结篇 烈日当头,文川河边里三层,外三层,上上下下叠的都是人,大赛快接近尾声,剩下的几百人已经在河边准备就绪。 不出小腰所料,几百人虽已闯入最后一关,但还是有忌讳,这不,前面几十名拉不开距离的参赛者跑至河边却犯难了,这脱是不脱啊?古代夏装多薄透,这一跳水湿身,那更是诱惑!还不如穿那戏水服下水!但总得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领头脱吧?!毕竟大庭广众之下穿那清凉,保守的老百姓还是放不下! 见状,小腰示意子君将她放下,看见正低头过来似是想着心事的开心,忙小步跑过去,拉下他衣角:“快,脱衣服!” 开心被一把拉住,看清是小腰,才回过神来,但人心态好,斜眼,不动。 “我知道你拿了我的镇店之宝!那条弹性最好的男式戏水服!而且……” “咳咳……”咳嗽掩饰。 “而且这会就穿在里面!” “你……你怎么知道的?”淡定的开心被这话一惊,忙以袖掩面,瞧瞧,那几厚的脸皮哦,也有闷骚害羞的时候?装吧你! “我瞧见你换的!” “呀!你竟偷看我?!我可要你对我负责哦!”那哪是受辱的表情,明明就开心的要死!眉头弯的能开出一朵小莲花。 “谁让你一大早鬼鬼祟祟到茅房换的?我正好去那啥,看见挂在门栏上的戏水服……”继续嘀咕。 开心一脸囧相,脑门三根黑线,早上为了偷这件弹性最好,样式最花哨,穿着最紧绷的戏水裤,着实下了大工夫,在大伙临出门时才摸到手,那时人多眼杂,情急之下钻进了茅房,心急着想试穿,谁知才刚换上独自欣赏臭美了一番,小腰就在不远处跟催命鬼似的喊他快点,不然该迟了,没法,只好胡乱地将裤子穿在里头,这一想来,敢情这丫头一早就算计好,故意给他下套来着?! “你要我怎么做?” “你穿着戏水裤在参赛者面前晃一晃,我还就不信了,连世子爷都穿了我这戏水服,他们那小脸皮还能不撑破!” “你这是找我给你当出头鸟使唤?” “嘿嘿,世子爷,你要是肯帮这个忙,那裤子就送你了!划算吧?反正你那好的身材不展现真真是可惜了,倒不如造福咱老百姓,让大伙饱饱眼福呗!”溜须拍马她最行! “真心话?我身材真好?可有比……比你那乞丐夫君好?”心里麻麻的(害羞),继续咬耳朵。 “额……这个……”o(╯□)o,很中肯地评价,其实不相上下啦,开心滴身材小腰算是瞄过一眼,~(≧▽≦)/~啦啦啦。 **** 这厢两人嘀嘀咕咕,那厢子君不耐烦了,小千也开始面露不悦。 “裴公子,你娘子真是可爱大方,对每个人都那么好,你瞧,和世子爷聊的也满开心的,反正你闲着也是无聊,要不,我陪你去那边走走?”申靖此时已经回神,甩开柳霏,不死心地上前继续扒着子君嘀咕。 但咱子君这会却没有理会旁边呱噪的女人,还是望着小腰,眉头竟渐渐舒展。 “裴公子,你娘子和世子大人……” “我娘子在为我以后能过上好日子奋斗呢,这位小姐多虑了!” “……”这位姑娘?!这位姑娘?!想她申靖在他面前明示了几遍自己的名字,咋还是不带姓地叫她捏?%》_ (: ) 第 18 部分阅读 “为嘛你可以穿着戏水服出来,我不行啊?不公平撒。[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闭嘴。” 这真真不能怪子君霸道啊!任谁看了腋窝下那尤物都得喷上一缸子的鼻血,那身段,那雪肤,那不着粉黛照样明眸皓齿,天生丽质的脸蛋,嗷嗷,早上看着小腰换装的子君快发疯了!那刻几懊悔几气愤哟,咋那沉不住气呢?管他皇子、世子,这世上,小腰怎么说也是和他最亲密!(其实是子君自己弥足深陷,无法自拔,看小腰哪哪都美!)没法子,谁叫剩下的布料实在太少,小腰的戏水服穿在身上那叫一个火辣! 望着这对怪异的夫妻档,大伙面面相觑,这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啊? 开心一见小腰,几兴奋呐,几步跑过去,就要拉过她,可子君抱的死紧,就是不放手! “比赛开始啦,快放手。”开心使力。 “哼!我警告你,不准毛手毛脚。”子君掐着小腰的胳膊也在警告她别让人吃了豆腐去! 小腰晕啊,昨晚劳作了一晚,万恶的体罚搞的她精疲力竭,今儿个一大早被子君拉起换衣,迷迷糊糊中好似又不知哪惹了子君不高兴,被他拉回被窝狠狠的“教训”了一番!这会子终于出门比赛了,还非得包头包脸包身子被夹着走!冤孽啊! 终于,众选手站在了起跑线上,小腰也松开了披在身上的长袍,喧闹的赛场顿时哗然,随即竟是一片死寂。小腰揉着惺忪睡眼,不解地望了望四周,拱了拱身边的开心道:“大伙怎么了,怎么都不作声了?” 身边之人没动!小腰一脸诧异,这到底咋了?只见开心瞬时回神,气恼不耐烦地朝身边的发令官吼道:“人都齐了,还不开始?” 那男的赶忙回神,发号施令,比赛正式开始! 刚才大伙为啥子都愣了呢?一者,因为小腰的身材确实傲人;二者,小腰那一身红艳艳的“草莓”啊,刺伤多少人的眼?!嗷嗷,子君这家伙太坏了! 这场比赛,先走水路,再走山路,比的是速度,比的是两人齐心协力!小腰还不会游水,但已经不怕水了,所以这一局是套着救生轮被开心半抱着游过河的!这等亲密的举动着实红了多位公子哥小姐们的眼!开心知晓小腰畏水,本是打算护着这个拖油瓶放弃这关的,但……嘿嘿,放弃?还早着呢!只见以子君,小千为首的各路选手不知吃错啥药,专往开心这组上游靠过来,本已缩短的游程,被他们这一搅和,硬是比头次大赛耗时多了一倍,还好开心水下功夫了得,身手又敏捷,大伙也怕伤了小腰,没敢下重手,结果这一轮下来,那些个使坏的家伙竟无意中助力,使得开心他们竟游了个第二!其他组不是因为吃醋耗时,就是成员不配合,互相扯后腿,这局是开心劣势局,结果竟是完胜! 待上了岸,子君终觉不妙,比赛第一,吃醋第二,若输了,那阴魂不散的世子爷绝对会更没完没了的!于是卯足了劲的跑开,可跑了一半,又发觉不对劲,呀,忘了这是组合,自己跑赢了不算啊,对,还有一个搭档不是?赶忙回头找搭档,可茫茫人海,搭档是谁?哦买类滴嘎嘎!自子君是正眼没瞧过自己的搭档小姐,还真记不起是谁了!找了半天,待看清众人的搭档,再一一排除之后,终于等来了气喘吁吁跑到他身边的柳霏。 “我的搭档是你?” 柳霏石化,一脸茫然,难道不是?o(╯□)o?比赛都过了一关了撒?还不知道自己的搭档是谁?柳霏那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哦,怕是要黏个好长时间才能复原!想她素有未来国母之称的京城第一名媛何曾被如此无视过?咬唇握拳!裴子君,这仇咱记下了! “应该是你!速度快点!我们落后了。”说完,也不待人千金小姐喘口气就撒丫子奔了起来!注意:是奔不是跑!嗷,可怜地名媛大小姐哟!造的是啥孽啊?! 造孽的可不止你柳霏啊,那些个娇滴滴的小姐儿们哪个不是苦水泪水往肚里吞的开奔?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比赛进行到这,参赛的十六人里后悔的人数急剧飙升! 但,虽然前途路茫茫,是福,是祸,不好说,还真不好说啊! 人啊,做事千万别只顾心头热,急性子!凡事需斟酌啊,避祸和惜福同等重要! 和你在一起 一上岸,公子、小姐们的仆从就赶紧上前给各位披衣,但比赛还在继续,虽然有的人后悔,但既然比了,不蒸馒头争口气!拼了,要不以后怎么在玩儿界混,大周上上下下这多双眼睛都在这周围看着呢!赢,一定得赢!决不能被别人看轻了去! “开心,慢点,慢点,我跑不动了撒! ”小腰捂着胸口气喘吁吁。 “小腰,你讨厌我?”开心没停,依旧拉着小腰狂奔。 “不……不讨厌啊。”其实是有点讨厌啦,不好意思当面说。(*^__^*) “那你为什么故意放水让我输给那姓裴的!”开心死揪不放。 “没……我没啊!”有些心虚! “哼!那就好!给我加快速度!跑起来!”作孽啊! 小腰其实很矛盾,她不想和离,但也向往自由点的生活,开心说的没错,子君有时确实是霸道了点,唉,有什么两全地法子捏?磨磨蹭蹭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好法子。说实在话,小腰游泳不行,但却是着实能跑的,那耐力,堪比大周神鹿!小腰要使全力跑赢那些个小姐们是绝对没问题的,甚至还能赶超男儿!可人昨儿个不是被整惨了吗?今儿个着实没啥力气,怪不得人家不卖力啊! 八组人马跑到漏斗山山脚下时,渐渐拉开了距离,第一名是胡立文和廖欣欣,这队强就强在男女实力相当,谁也不拖谁后腿!第二名已被小千与赵无双组合赶超,但前景不容乐观,那赵无双已经似耗尽了气力,连吐了三次,基本是被小千半拖着走的。小腰和开心落在了第四,子君和柳霏已经被抛在了第六,距离相隔的还蛮远,站在子君的角度已经完全看不到前方开心小腰的人影了,心里头那个急啊,可偏偏柳菲满头满脑的幺蛾子! 爬山可不比平路,讲究的是技巧,再说,这场比赛规定可不按原先的路线,只要谁先翻过山就算赢,管你用了啥法子,走的啥路子。小千那鬼灵精拖着无双靠一大石块上休息,望了望后头快赶上来的许晓晓,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又远眺了一下前方中规中矩走最安全路线的第一名!环顾四周,决定铤而走险,绕小道!他虽在洛川待了三年,这漏斗山也不是没爬过,但走的都是景色秀丽的阳光大道,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细想,后面的许晓晓马上就要赶超上来,搓了搓手,胡乱瞎碰着拐进一条小路。这次比赛名次是小,丢了面子可就难下台了!所以,咱不按牌理出牌的皇子大人豁出去了!而一旁娇滴滴地无双小姐儿是不知道小千他真实身份的,只听说他是醉风阁的头牌公子哥,本懊恼没抽到那些个世家公子做搭档,但近距离接触小千后,彻底沦陷,一路娇哼耍尽了手段勾引。这会子见小千竟进了密林,那心底还偷着乐呢,真是死相,想不到琉璃公子比她还猴急!顿时不吐了不喘了,迈起小金莲紧步跟了上去。 许晓晓那组紧盯着小千他们,一见他们进了密林,二话不说也跟了进去。 此时,那对悲催的二人组也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小腰在开心的威逼利诱下,神速!(子君他们落下一大段,基本没影,该死的第一名媛,很能拖后腿,想尽法子折磨咱子君!) “开心,怎么停下来了?”小腰揪着他的衣摆喘着粗气不解的问道。 “我们走这条路!” “啊?可是我刚看到晓晓他们是往左边这道走的啊!” “跟着我就是,为了你,我昨晚一夜没睡,都在这山上转悠探路呢!” “……”小腰石化!这毛孩子还真是执着! 半个时辰过后…… “开心,是这条路吗?你确定没走错?我怎么觉得绕来绕去都是这片林子啊?”小腰不走了,抱着一棵树一动不动,死了也不肯往前挪一步,这山道是越走越崎岖,毫无人烟,连个鸟叫都没有。 “安拉安拉,我昨晚举着火把走了一晚上,你要相信我!虽然……” “虽然什么?” “虽然我没什么方向感,从没独自一人准确地一趟就走回家过,但我坚信只要我持之以恒,不停地走,不停地换着路线走,总能找到回家的路!巴拉巴拉……”开心爷有些激动,有些亢奋!一脚踏上身边的巨石,握拳! 小腰是越听越气啊,实在受不了了,只见她捂着肚子气的不顾精疲力竭,连滚带爬地奔到开心身后,随手操起地上一根小树枝边骂边抽开了! “走你妹啊走!你一路痴竟敢带我走这偏僻小路?现在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哎呀哎呀……祖宗,佛爷,轻点轻点撒!我定把你安全带出去,你看看,这边风景不是挺不错的吗?我们欣赏欣赏也蛮好的啊!哎呦喂!疼,真疼!” 哪里像是被打疼的?咱开心爷虽被打但心里头乐啊,就那花拳绣腿打在身上不疼反倒像挠痒痒,他巴不得小腰一直打下去,还能趁机亲密接触一番,左躲右闪犯贱惨叫撩拨的小腰直想立刻抽死他!抽打了半柱香仍不解气,但实在无力,小腰瘫靠在一旁的树干下喘气: “不打了,我饿了!” “饿了,嘿嘿,我早有准备,你想吃啥?”开心拍着满身的树枝叶子讨好地蹭到小腰身边。[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小腰斜眼:“准备什么?你一养尊处优世子爷会打猎?会生火?会煮吃的?” “嘿嘿,确实不会!” 小腰无语……那堵着的气又上了头,复又开始四下找树枝,这娃不抽不行!得,啥也甭说,打! “你别气,别气嘛,我还有其他准备!”开心忙上前拦住准备试图搬起大木桩的小腰几急道,这粗的木桩不要说砸向自己,要是一不小心砸着小腰,那还不心疼坏了去! “闪开,你……你……”小腰吃力地抱起木桩对着开心你了半天没说出句整话,也不前进(木桩太重,抬起已不易,实在前进不了o(╯□)o),脸已赤红:“你……你自己撞上来!” 得,这要不得的祖宗是真的被彻底惹毛了,自己端着个木头动不了,还让人殴打对象自己撞过去?有这样抽人的人咩? “小腰,小腰,别气,我真有吃的,你瞧你瞧,快放下木桩,小心别砸到自己,你要吃什么我都有!真不骗你。” “我要吃烤鸡吃炸鱼吃猪脚葱油饼……还要吃你的肉!”小腰闭眼嘶吼。 “有有,都有呢,喏,邱记烤鸡,德福小鱼干,米婆卤猪脚,还有……还有你最爱吃的王二麻子葱油饼!喏,给你,统统给你!” 开心小心翼翼的靠近她,一手背到后头,一掏再掏…… 小腰睁开眼睛,得,还真啥都有! 小腰这才发现开心不知什么时候后背竟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里头塞得满满的全是吃的!嗷嗷,故意的特意的有意的!阴谋!绝对是阴谋!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早就知道我们要迷路是不是?你都算计好了把我拐骗至此是不是?你定有事情瞒着我!我要回去。”小腰几恼呦,这要不得的小魔王,非把她逼疯不可!要是天黑之前走不回去,子君非灭了她! “我昨儿个真来探路了,只是我也真是个路痴,当然我也真是算计好了趁比赛之际带你去九曲镇的,我打听清楚了,过两天九曲镇是三年一次的米酒节,可热闹了,你答应我要同我一起去的,谁让你说话不算话,我只好用这法子把你拐出来!现下迷路也怪不得我。”开心爷不爽快了,抱着一堆食物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那么眨巴着眼睛望着你,啥也不再多说,几气的样子。 得,小腰现在是骑虎难下,回去?回不去!前进?前进不得!又不敢把世子爷真惹毛了,端着木桩又实在累的慌,随即只好扔了木桩坐在地上,也不吭声,拔了根草叼嘴上躺了下来:“不是说话不算话,世子爷,您就饶了我吧!我已娶夫,实不该做那些个有违妇道之事,这世上比我好的女孩多了去,何必在我这棵残花败柳上吊死呢?是吧?” 半晌,那抱着食物的男子终于开口道:“我喜欢你,你管不着!” “耶呵,我是管不着,小哥啊,你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小腰吊儿郎当调侃道。 但小祖宗显然不买账,“嚯”的一声站起,大吼道: “裘腰!你……你就那么信任那个姓裴的?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齐国前储君!是个不祥之人!和他那女皇姐姐纠缠不清,以为攀上姐姐皇位就能坐的稳,结果被那女的摆了一道,赔了夫人又折兵!最终落得个流落异乡乞讨为丐的下场!这些你可都知道?他那么爱你可有曾对你提过只言片语?只怕他来到大周也不安好心!就你那傻成天把他当宝贝护着!” 说到这,开心顿了一顿,本起高的声音忽地压低了几分, “而我甄开心不同,我只是单纯喜欢你,就是这么简单!你若为我妻,我定给你这世上最好的,我们每天都在一起,你想干嘛就干嘛,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手牵着手一起散散步买买菜,你做饭我洗碗,做个再平常不过的小夫妻!到老了身边的人还是你!这就是我想要的,以前从不会去想不敢想不愿想,但自从认识你以后,我……我每天都很开心,真的开心,只要见到你,啥烦恼也没了,现在敢想了,成天都想和你在一起!” 外表泼皮内心脆弱的世子爷啊,几恼几冲动地表白了,手上装满食物的包袱被揪的死紧,这别扭的孩子,混蛋了小半生,柔的强的硬的狠的,哪种方法没对看上眼的女人使过?再难搞的女人不外乎多费点力最终也能搞定,可玩了这久,就没遇上他想要稀罕一辈子的女人!这回终于遇到一个想被她套牢的女人,却是啥狠的法子都舍不得用,豁出去般连诱拐这烂招都使了出来!啧啧,真是应证了那句:恋爱中的人智商普遍变低! 只是此刻,沉浸在低智商高情操世界里的他们这一走失为将来发生那一连串又一连串的连环债,添了多少笑语和泪水!谁又能预料到。 哀乎?幸乎?岂知? 悬崖真好跳 “小腰,你在听吗?”开心说了好一会,没有得到回应,转头望向那吃人心的家伙,却见她依旧叼着那根草,嚼着,眯眼望着天空,不咸不淡,没有恼怒没有伤心…… “小腰……”开心抛开食物,匍匐上前与她并排躺在草地上。 “嗯?” “我不想你难过,我知你过得苦,过去的就过去吧!给我个机会,许你一个未来!我一定改过自新,认真对待生活!” “开心……” “不许说拒绝我的话!”开心侧着身子一手托头一手拔掉小腰嘴里的草。 “开心,认真对待生活吧!别像我一样,浑浑噩噩就这么过了。”小腰没有转头看他,怕心疼,开心这鬼,她懂! 从小没爹没娘,上头还有一个优秀的大哥压着,虽得了个世子爷的头衔,可大周谁不知那是他大哥不要让给他的,这小子不笨,鬼精的厉害。说他不争气,他满肚子鬼才;说他装,可他又是那样没遮掩的崇拜着哥哥。外表光鲜亮丽,内心脆弱无比!记得一次被他拽出去喝酒,结果破天荒地,他小爷的没调戏小腰,那小子不知遇着啥事了,一声不吭,埋头苦喝,喝完就那样眯着双赤红的眼,不知是酒熏的还是心里苦的,抱着头趴桌上就那么说开了……这孩子苦啊,爷爷不疼婆婆不爱,还自我嫌弃,总觉得自己是害死双亲的罪魁祸首,自甘堕落,不求上进,糊里糊涂地过一生! 小腰不懂安慰人,好在酒量了得,只好陪着他一杯一杯的喝,安静的听…… “小腰,即使拒绝我也别说出来,让我留着个念想也好,就这么守着你,你好好活着,我守我的,至少在这世上还有我甄开心可以守护的人!”瞧瞧,几脆弱的样子哦,谁舍得哟,玉琢的俊娃娃躺在草地上闭眼捂耳说着再平淡不过却又刻入骨髓的誓言!让谁能放得下? “开心,我……” “你饿了是不是?我给你拿吃的去!”说完一骨碌爬起溜到包袱那翻搅着寻食物。 小腰叹了口气,爬起来蹲他身后: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啊?什么?”开心显然被惊到,手上的食物掉地,从背后望去,能看见他迅速用手擦了擦眼睛的部位,复又捡起食物转身,眼微红: “喏,先填饱肚子再说。” 小腰接过食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默默吃了起来。想起初见时,嚣张狂乱的开心;想起醉风阁里痞痞邪魅的开心;想起在子君那吃瘪孩子气的开心……什么样的都有,唯独此时红眼小白兔般的世子爷她没见过,喝酒那次是放开了心,他抛开了一切什么也没在她面前保留!而这次她看到了隐忍,看到了藏着的深情,看到了他那么小心翼翼的收敛起所有的情感。想着想着,小腰开始恼恨自己起来,真是活脱脱一个灾星子!此生,该她吃苦来赎罪!几恼几恨的样子哟! 结果到头来还是让开心来哄她, “哟,咱们的渣腰子竟然有心事?别想那些个恼人的烦事,想点开心的,和我在一起,不准你难过不开心!喏,你再苦吧着一张脸我就把鸡屁股塞你嘴里头喽!” “切,谁吃还不一定呢!”小腰她渣啊,人给台阶下,她当然得抓牢了!可说她渣吧,又还没渣透,她是真没想好,即使是子君,她不也还没接受?子君那点破事,她早知晓了,啥齐国储君,啥皇权争斗,暮年说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一个精到骨子里的鬼,怎可将不明物体往宅子里领?若说娶子君是一时意气冲动,但事后清醒之时她还是留了一手,特别是子君说他是齐国人之时,她就遣了秋香暗中调查!毕竟那雅的名字那俊的人儿沦落成乞丐,怎会没个故事?!但她相信子君不会害她!就像相信暮年不会背叛她一样! 暮年没有找到,她裘腰谁也不要! 别看她孬,心思多着呢,小腰有自己的办法验证真相,不相信所有的道听途说,只信自己的内心所向!寻找暮年那是顶大的事,即使在那落魄自弃的两年也没放弃过!她笃定的事谁能劝的动?那两年里她要弃了自己会没人拦着护着?那还不是最终全拗不过她吗?把家败了把自己糟蹋了,整个洛川谁敢管?!所以啊,感情一事开心和子君甚至小千做的都顶好,谁也不逼她,要是敢逼试试,那绝对是能翻了天地的!当然,小腰有今天的全新面貌,还真亏了子君那强势的河东狮脾性,硬是抓准了小腰的弱点,将她套牢吃死!由着她渣,但再渣也渣不过子君的五指山!可惜,现在身边的是那只遇着小腰就变笨熊的开心世子爷!掌控不得啊! 这两鬼折腾了半天,饿坏那是肯定,要不一只鸡也不会一会儿就被风卷残云,只剩一根脖子一个翅膀。 “开心,你吃鸡脖子我吃鸡翅膀!” 开心本打算皆留给小腰的,但听她这么一说,忽地好奇起来: “为啥啊?” “鸡脖子养颜啊,你吃了会更俊俏!”小腰大言不惭! “那还是你吃吧,你变美了我更开心!” “我已经够美的了,没必要吃,这翅膀最没补头了,我就委屈点吃翅膀,瞧你那长歪了的鬼模样,看了都心颤,快吃脖子去!” “啥?我长歪了?哪哪?你倒是说说……”得,世子终是被激怒,扑向小腰,两人哼哼哈嘿扭做一团,四只油腻腻的手互相往对方脸上抹,气氛也彻底缓和。 吃饱养足精气神的两傻帽终于准备上路了,两人争了半日,开心坚持要去九曲镇,小腰说要回洛川,但这会子谁也不知他们身处何地,更别说去九曲镇和回洛川的路,就是出这林子也不易! 过了好一会,两人终于协商妥当,先搞清楚自己身处这漏斗山何地再说,指不定已经出了漏斗山地界了呢! 转啊转,绕啊绕, 耗到日头西斜,他们转悠了一天,也没见着熟悉的地,眼看天黑,小腰有不走陌生夜路的好习惯,只好打算先寻觅个山洞歇一晚,说不定子君他们也派人出来寻,干脆等待救援得了。但在找山洞之时又出状况了,开心那鬼显然没有丛林经验,凡事挡在小腰前面急着显摆不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就自动自发揽下所有任务,这不,一听说又有任务,二话不说拍着胸脯非得让小腰歇着自个去找山洞,但人山洞又不是想找就有的,瞧瞧,出事了吧。 话说小腰在原地等到天黑也不见开心回来报告,终觉不对劲,思索衡量片刻后,就起身点着火把循着开心离去的方向寻去(开心走时留下了生火等重要物品),一路还细心地给开心留了记号。 没,都走了老远了还是没见人影,这鬼,咋回事啊?寻不到就回来呗!不要出事就好!小腰筋疲力尽,斜靠一粗树干旁喘气,嗓子都快喊哑了,还是没人回应,无力地又喊了一声: “开心,你在哪啊?” 正当她放弃准备回去原处等时,一微弱的声音自前方不远处传来,小腰心中大喜,忙奔上前查看,可到了那尽头,心中却是一紧,那可是悬崖啊,开心不会掉下去了吧?糟糕!这回玩大发了! “开心,开心,你在下面吗?”小腰趴在崖边焦急地大喊。 没有回应,那声音似乎突地消失,小腰更急,越探越下,已经悬出去半个身子。 “开心……开心,是你吗?” 此时半崖处又响起微微细声,小腰更急,点燃身边一撮子树枝抛下,还是没看清楚,正当再次趴下喊开心之时,身后突地一声大叫: “小腰,小心!” “啊?啊……” 几声惨叫,身后有蛇! 小腰被这一惊一吓,竟往崖后跌去,开心见状赶忙扔掉手上的包袱,冲上前空手斩断欲行凶的蛇,却是来不及抓住小腰。 “小腰……”撕心裂肺一声吼! 来不及想太多,开心贴着崖壁就往下奔去,施展轻功尽可能借力加速下移,不顾身上多处划伤,血口淋淋,一心只想着小腰不要有事!终于在快要到底时摸着了她,使力捞起护在怀中一个旋身滚落,用自个的身体为小腰挡住了跌落的态势,落地后连滚数米总算停住。幸好此崖壁多小树草丛,且不是很高,小腰滚落时也尽可能抓住障碍物贴壁滑滚,所以落地时冲力已经大大减小。 “开心,开心你没事吧?”小腰被开心护在怀里除了几处划伤并无大碍,而此时开心却死搂着小腰没有动弹,这可急坏了咱渣腰,连忙挣脱开要给他查看伤势,可是,死命也挣不开,心里几急呀。狠了狠心轻轻拍打起开心的脸:“快醒醒,你别吓我!放手,我给你看看伤势!” 就在咱小腰急的要哭出声时,那祖宗终于有了动静,人一翻身直接将小腰压在身下,啥也不说,还是死搂着,头窝人肩胛处,似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你知道刚才见你落崖我有多怕吗?这会全还给你!” 小腰无语,但,没事就好! “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得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要活下去!天塌下来,你也得给我活下去,答应我!”声音嘶哑哽咽,有悔恨有自责!要是她真出事了,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小腰心底似是被针扎了般,原来这世上还有人在乎她生死!莫名情绪上涌: “嗯!死我都不怕,何畏活着?!” 开心听后,搂的更紧,小腰本欲推开的手改为轻拍:“开心,我这不好好的,没事吗?你放心,我爹娘给我积的德这辈子也挥霍不完,不要说这小小的悬崖,就算天塌下来,我也给它顶回去!将我的福气分你点,你也能顶天!男子汉大丈夫别跟个娘们般哭哭啼啼!快起来,让我看看伤口!” “积德能保命吗?那从今往后我也为你积德!让你一辈子平平安安!让你有挥霍不完的福气!” “傻瓜!我福气够了,你留着给自己!快起来,我给你看看,哪疼了!” “你得要我的,你不要我的,我就不起!” “好好好,要,你给的我都要,行了吧?” 开心这会总算开心了,翻了个身,任小腰检查,“哪疼了哪破了?” “全身都疼,全身都破!” “你个鬼,给我好好说!” “我说真的!那高的崖,我为加速赶上你啥树杈石块都往上撞呢!” “得,那等我寻了草药给你全身都抹上!让你孬!你也知道那高的崖啊?啥也不顾就往下跳啊?你别小看我,就算没你,我也死不了,小时候和娘亲上山采药一些基本野外生存常识我可比你丰富的多!” “我哪想那么多,你要是掉火坑里,我也敢跟着跳!” 两人就这么处着,闹着,处理了伤口,互相搀扶着往外走,包袱落崖上了,这会子连吃的也没了,这崖底不能久待,得赶紧寻着出路,至少得寻着水源,不知走了多久…… “开心,开心,你看那,是不是火光,有人家了,啊,好像是个小镇!哈哈,太好了,咱们有救了!” “嗯!” 此时两人已经是耗尽了气力,又渴又累,看见有人家,几兴奋呐! 霸王餐好吃 天已蒙蒙亮,小镇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你饿不饿?”开心扶着小腰坐在路边,硬是脱去她鞋子,刚才看她走路那姿势就觉得不对劲,果然,白嫩的脚上已是红肿一片,还长了一排子的水泡,几心疼哟。 “疼么?瞧我说的,定疼坏了!我真该打!”开心懊恼地捶了几下自己的脑门。撕下自己的衣摆小心翼翼帮小腰处理伤口。 “真的不疼!找家客栈要些干净的水洗一下,挑掉就行了!” “好,我们先吃点东西。” 开心那鬼自己一身的伤,还硬是要背着小腰走,拗不过他,只好顺从。 “开心,就这家店吧!别再找了,这小镇找不着好的客栈,凑活着吧。” “哼!等回了洛川,我定带你去城里最好的馆子吃个够,洗最香的花瓣澡,你要吃什么尽管说,哪怕是千山万水我也给你弄来!对,你现在就开始想,列好个单子给我,一回洛川我就给你去操办!” “呵呵,你这傻瓜,还能再傻点嘛?快进去,我想歇一会!” “哟,两位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呐?”店小二还算勉强热情地过来打招呼。 “哼!吃饭住店都要,将你们店里好酒好菜全上来,给个最好的房间,对了,先烧盆热水!大爷要洗澡!” “开心,两间房!” “哦,那就两间吧!” 掌柜本来看这对小年轻浑身是伤,肮脏落魄,没打算理会,但这会子瞧他们的语气,倒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走近再看那一身穿着衣料,虽破烂但绝对是上等品,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嘿嘿,有,有,本店是这西江镇最好的客栈了,两位真是好眼光,您们先坐,马上给您准备。” 掌柜扭头对身边一副呆相的小二低喝道:“还不快去准备热水!” 小二连忙应允退下。 “嘶……” “不挑了不挑了,我实在下不去手!”小腰虽隐忍,但额上渗出的冷汗却是把开心吓坏了!停下手,扔了针,赌气。 “那我自己挑!” “不准!” “那就让它这么腐烂吗?这水泡不挑掉才对身体不好,难道你嫌我丑?” “不是,哪会!你怎样都漂亮!” “诶耶,算了,我有办法了,小二,菜单给我们看看。”店小二忙屁颠屁颠地奉上菜单。 “客官,您看!这一面全是本店的特色菜,特别是这两道……”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我们自己会看!开心,这样吧,你给我挑水泡,我给你报菜单,我们讨论吃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这样也许不会那么疼!怎样?” 开心摸了摸鼻子,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好答应,重新拿起针,轻轻抬起小腰的脚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挑起水泡:“快报!” 谁敢相信,混世魔王小世子爷竟跪在地上为一女人挑水泡?!嗷嗷,太振奋人心了!渣腰要把这场景写她小说里,哈哈,有素材了有素材了!开心那一吼把小腰拉回了神。 “哦……”小腰皱了皱眉,这都是什么菜啊?翻开菜单: “鸾凤和鸣?这是啥?” “谁知道?要不点份尝尝?”开心耸耸肩,专心致志挑水泡。 “美女簪花,绝代双骄?晕死,这啥饭店。” “要不都点了,嘿嘿,满足你的好奇心!”又挑了个泡,小腰没有皱眉,真开心。 “哦,你看看,还有什么青龙卧雪,游龙戏凤,花好月圆,黯然消魂饭,一阳指,哟,火辣辣的吻?这有趣!” “火辣辣的吻?我要,就点那个!一定得点!”最后一个水泡挑完,开心不忘轻放下小腰的脚,就扑上前抢菜单。 “小二,小二,快过来,这个,这个……我全要了!饿死了,快上菜!我们等着吃!” “好嘞,马上就上菜!” 半刻钟过后,处理好伤口的两人期待地坐在桌前,等着那一溜子菜上桌。 “客官,您的青龙卧雪。” “啥?这明明是黄瓜蘸白糖呀!”小腰典型的肉食性动物,这会子头菜就是素,心里有点不爽。 开心好笑地望着皱着眉头的小腰安慰道:“还满贴切的,说不定后面会好。” “绝对双骄!”青辣椒+红辣椒。 “猛龙过江!”一脸盆清水上漂根青葱。 嗷嗷,三道招牌菜上桌,小腰终于怒了! “小二!小二!” “诶诶,客官,有啥吩咐啊?” “你们耍我们是不是?这叫什么菜?啊?菜价还那么贵!”小腰一摔筷子,撒起泼来! “嘿嘿,客官,我们喜来宝大酒店一向是这么起菜名的,这会子先上素菜开胃,后面会好,你稍等哈!” “小腰,别急,咱们看他们还有啥花招!”开心压下小腰欲站起的身子,出奇的耐心,于是接下来的菜…… 美女簪花……黄花菜焖全菇 火辣辣的吻……辣椒炒猪嘴 鸾凤和鸣—公鸡母鸡同盘(那块是母鸡肉那块是公鸡肉除了鸡头已经分辨不清,干脆叫雌雄同体算了。O(╯□)o) 花好月圆…百合炒鸡蛋…… 好吧,总算看见荤菜,小腰也只好憋着气勉强提筷开动。今天的开心很奇怪,以他往常那乖张的模样遇到这事怎会不动怒?! 不情愿地夹了一口,小腰差点吐出来,呸呸呸,这菜也能入口,再转头看开心,却见他虽皱着眉头却是咽下了食物,并一口接着一口,吃完了碗里的饭。 “小腰,多少吃点,待会才有体力。” “我没胃口,不吃了,我上楼睡觉去了!嘶……”刚站起身子就疼的跌坐回去。 “我再吃点,你先坐着,我吃饱了抱你上去。” “你……”小腰几气哟,这个死吃鬼! 终于,咱开心爷看似吃饱喝足了,还让店小二打包了几个馒头回房吃,待一切搞定,这才拿起馒头慢不溜丢起身抱起小腰,还不待小腰抱怨开口,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撒丫子就往门外奔去。 小腰惊了,店小二呆了,掌柜傻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朝一旁小二吼道: “靠,遇上吃霸王餐的了,还愣着干嘛,快给我追!要是没追上,这顿饭就记在你这月工钱上!” …… “开心,我们干嘛跑呀?” “你带银子了么?” “没啊,我怎么会有银子,你知道我一月就一两零花钱,前天不是输给你了吗?等等……不会吧?你也没带银子?” “我堂堂世子爷,哪有自己掏钱的习惯?!刚白吃了一顿,当然得跑!” “喂喂,是你白吃了一顿,不是我!” “你还用了人热水呢!” 我擦,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但此刻,人在怀中身不由己啊,使劲攀他肩上往后看,小腰大惊,身后店小二似被人抢劫般杀红了眼,举着扁担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废话,人家追不上扣工钱撒,当然杀红眼啦!) “那你快啊!追上来了,追上来了!快啊,加速!你刚不是吃了两大碗饭吗?快快快!啊啊?小心小心,前面有牛车!唔唔,撞上了撞上了!嗷嗷,往左,不不,左前方有轿子,往右,往右!……” “小姐,你别……掐……我脖……子撒,别蒙我眼睛……唔,我嘴……还是掐脖子吧……”开心抱着小腰左躲右闪,不仅防着后面,还得防着怀里那一紧张就喜欢掐人的家伙,不跑死也被掐死!歹命啊…… 这镇子小,屁点的事不到半柱香功夫就传遍了全镇,后面追赶的人群也越来越壮观。镇子是不能待了,开心闭着眼睛憋着一口气就直往出镇子的方向跑。终于,在开心敏捷的身手下这两“白吃”算是逃过了一劫,见身后真没人追了,开心才将小腰放下,虚脱般地斜靠在一旁的大石块上喘着粗气,得,刚下肚的两碗米饭全消化光了。 “现在怎么办?”小腰一路被抱着还能喘那粗的气,呼哧呼哧比开心还能喘。 “喏,先把馒头吃了,填下肚子!既然这有镇子,估计前方不远会有城镇!我们往前走吧,看看有没大点的城市,找找州府衙门帮忙。”开心呸了一口,几恼的样子,想他世子爷几时这般丢脸过?本想亮出世子爷身份的,可转念一想,这穷乡僻壤的鬼信你是世子爷,进镇子时,他发现这镇子太小竟没驿站!万一在这住了几日都没人来接,被人围攻赶出去,那到时岂不更惨?趁夜逃?切,那掌柜猴精,没那容易!唉,这些还不算什么,就是心疼小腰,跟着他吃苦受累!此时的开心自责懊悔,啥悲伤的情绪都涌了上来。 小腰终觉事态严峻,现在两人身上最贵重的恐怕就剩这五个馒头了,要是再没了意志,那就死正了! “嘿嘿,开心,别灰心,你不是说我欠你一趟九曲镇吗?这样出来逛逛也不错!就当我兑现诺言陪你逛逛这纯自然风光!来,你也吃一个!” 开心抬头,一张灿烂张扬的脸迎着阳光就那么映入眼帘,刻入心底。 所有愁云一扫而光,不由自主露出笑容应了声:“好!” 接下来,开心硬是抱着小腰走了好长一段,终于在路过一条小溪时无法反抗小腰的淫。威,被迫放下佳人。 “开心,想不想吃烤鱼?” “啥?” “喏,你脱衣服,下水!我教你抓鱼,咱们待会开荤!” 开心有时挺笨的,小腰指挥了半天,才勉强捞上了两条小鱼! 且没带香料盐巴,小腰有些不好意思:“味道好像不怎么样!嘿嘿,凑活着吃吧!” “不会啊,很好吃!”可咱世子爷那可是头回吃这野味,货真价实的野味!还是心上人指导做成的,那吃的叫一个香! 十年前的某个日子,是谁为她烤了第一只鱼?又是谁进了她的心?让她沉沦,可惜,一转身便是十年!说不定,就是一辈子! 两人总算吃饱喝足,亏得开心在逃命的路上还能抽空在一小摊上顺了个水壶,这会子,水有了保证,馒头还剩两个,省着点,应该能撑一段。一路上小腰发挥大夫的职业道德,寻寻觅觅,还真给她找着了一些基本疗伤的外敷草药 (: ) 第 19 部分阅读 玖粕说耐夥蟛菀饺说纳丝谝驳玫胶芎玫拇恚⊙约耗茏吡耍谋奶咦判〉骱貌豢模〖热幌质狄丫绱瞬锌幔纯共坏茫蔷吞上孪硎馨桑≡墼拥淖晕野参肯低匙远蚩⒀锕獯螅怯淇斓哪Q腥咀趴模沾蠛茫?br /> 就见那羊肠小道上,一男一女各拔了根长矛草,你刺我一“刀”,我还你一“剑”,一路上打打杀杀,嘻嘻哈哈,让偶尔路过的赶路人见了也不免停下驻足同乐。[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两人运气也算是顶好,走了一段路后,竟有赶牛车的老大爷好心让他们搭便车。一打探才知道他们还在洛川地界,前方是毛口镇,也是个不大的小镇,但却是相当富裕,以布匹针织刺绣闻名。老大爷是帮东家送货的,顺道捎他们一程。过了毛口镇,就是开心向往的九曲镇,算算路程,两人似乎还能赶上“米酒节”!竟然出都出来了,两人都豁出去,那就玩个尽兴吧! “开心,我们到了镇上怎么办?总不能老这样吧?要不我们给人打零工赚点盘缠?” “打零工?怎么打?” “嘿嘿,到镇上再瞅瞅!大爷,你说镇里有啥活我们干得了的?我们的包袱被小偷偷了,想赚点盘缠回家!” “有啊,有手有脚,还怕没活干?你们去寻要找人搬货的布庄,这会九曲镇搞“米酒节”,好多伙计请假去凑热闹,布庄秀庄都缺人手呢!” “好嘞,那就谢谢大爷了!” “甭谢,小夫妻感情好,真叫人羡慕,想当年……”一打开话闸子,老大爷又开始想当年没完没了地说开了。开心一听说人大爷管他俩叫小夫妻,心里头的小鹿几欢快地乱撞哟。 小腰囧,开心乐…… 这一路上,还算有惊无险,两人来到了闻名天下的刺绣之乡“毛口镇”。 一念成痴魔 (开心小番外) 若把小腰比喻成一朵花,我愿是菊。花,大伙别笑,她在我心里就似一朵小小雏菊。艳若蔷薇淡如菊,但在小腰身上,菊。花品质更甚!人淡如菊,淡极始之花更艳丽!她就静静坐那,啥也不做啥也不说,淡漠的似要与周围一切融为一体,但若你也能静下心来专注的望着她,感她之所感,看她之所看,你定能抓住她那刹那的风华,淡到极致的艳!美的要撕裂你的心,夺不到弃不得,这菊毒堪比那砒霜,我想若有一天我拼尽所有仍求不得,会不会真能尝到那撕裂心肺之苦,若是,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不悔! 爱恋到来往往是那么不可理喻,有的只需一眼就足够,有的却需一辈子慢品,但不管怎样,我知我这辈子怕是就栽这朵小雏菊上了!菊,寒秋之魂!秋天是个注定要悲伤的季节,小腰心口的伤,喜欢她的人谁人不知!表面笑的越是欢畅,内心的苦怕是已成河!若我能抹去她心中那抹菊泪,倾尽所有又何妨? 自古以来,菊花被喻为隐士,斗士!矛盾而又和谐的一体两性!小腰何尝不是如此?初见时,她若隐士般,与世无争!再见时,却像斗士一样将自己的情抓的那样牢!我求不得她,她求不得他,疼,心好疼,就如此刻,她就那样静静地驻足橱窗前,慢慢滑落,最终跪坐在地,一声不吭,盯着橱窗里头的一件手工刺绣珍品,淡!淡到极致! 身后人群熙熙攘攘,身前女人静静跪坐,我不知她看到了什么,是衣裳还是绣工,还是别的,但她就那么安静的坐着,与周遭的喧闹相衬,却毫不显突兀。但,我似乎嗅到了一种情绪叫悲伤。有的女人美,但只美一种,而我的妖精却是美的千千面,笑时美,傻时美,怒时美……悲时更美。淡淡愁苦积郁额顶,点点褶皱吊着那双柳眉翘目,嘴唇微微颤动,让看的人恨不得将此刻冰封,用一世的炼狱换得她一刻额眉舒展,所有苦刑只为她!只为她看上自己一眼能舒了眉弯了眼!若能,值,这样的人生就值了!可是,是谁让她宁眉?是谁让她红了眼?是谁让她游走在爱与痛的边缘让我们一干人苦守心碎?他幸或是她的不幸?我恨!恨那个人如此狠心!但又窃喜,若他回来,小腰眼里可还会有我一丝痕迹?若有一天,能让她为我也生出这等刻入心扉的悲情,我,甄开心,死而无憾! (番外完) 明日是九曲镇的“米酒节”,而这毛口镇是东南向通往九曲镇的必经之路,所以人流多,且这毛口镇也算是个名镇,很多人顺便先在此地游览一番,再赶往九曲镇。 但在这条人流量最多的主街旁,有两人却是异常特别。 开心几欲伸出的手终是收回,小腰滑坐在地上,望着眼前的霓裳出神。静,周遭越是闹的厉害,就越突显小腰此刻的静,让人不忍破坏这气氛。开心沉默,跟着盘腿坐在她身边,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原来是件白纱底,墨黑图案的霓裳。说来也怪,人家的招牌霓裳大都是姹紫嫣红,再素也会上些色,但橱窗里的这件霓裳周身却只有两色,再仔细看了看,确实仅有两色!黑与白!那团团黑圈,也不知是啥意思,奇怪!还真看不懂。 “那是淤泥!黑的那些!” “啥?” 小腰转头,苦笑: “淤泥,背了千世恶名的淤泥,想不到这落莲图竟被绣在这霓裳上,看来……看来他真还活着!” “小腰……” “世人只道莲花出淤泥不染,贬低淤泥,抬高莲花,却不知离开了淤泥,莲花何来高风亮节?暮年常被人比作莲,他却笑着说自己是淤泥,不求名声但求还世间一片清明。那霓裳上的图其实是他当年所做,你细看,淤泥里还有片片腐烂的落莲,他真的还活着吗?”小腰目光似是没了焦点,神游,喃喃细语…… 开心探头仔细查看,果然,那不是单纯的黑团团,仔细看,微风吹过,那随着霓裳舞动的黑团竟似活了过来,污泥攒动,莲叶朵朵掩埋,泥中有花,花中有泥,画工之精妙可见一斑。暮年?开心顿悟,忙望向小腰,正对上那越来越空洞地双眼,大惊,一把就要扯起她: “小腰,不看了,不看了,我们走!”他心里怕啊,怕她再似前次一样因为一个人影就被勾了魂,夺了魄。 “开心……” “嗯?” “开心……”小腰抬头,恢复焦距。 “别看了!我们走!” “我要这件霓裳!”小腰目光灼灼,就那样盯着你,任谁也不忍心,不忍心啊! 果然是个吃人心的妖精,就那么一个眼神,就能烧的你五脏俱焚!心疼如刀绞! “好!”几乎是不带半点迟疑,咱开心爷算是真栽了。 要星星要月亮也得给啊,何况是一件小小的霓裳! 小腰得到允诺,似是放下了心,继续回望那件霓裳,久久成痴……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开心似乎离开又回来, “小腰,你靠后点!”开心轻拉开小腰护于身后,不知从何搞来了一根大木桩子,此时的毛口镇还是相当热闹,大伙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异常,小腰也还在恍惚中,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待清醒过来时,已经晚了…… “砰砰砰!”几声砸窗声音传来,整条街傻了,店主伙计疯了!还未等大家反应过来,咱胆子肥上天的世子爷已抢了霓裳,再甩手将木桩一抛横于人店门口,直接阻的欲追出来的人翻了个跟头,后头的人接二连三摔成一片,趁乱中,开心将霓裳塞进怀里,牵起小腰开始狂奔。 为避免身后追赶队伍壮大,开心一路奔跑还一边搞着破坏,小摊小贩被整惨了,一时造成路面瘫痪,场面失控,混乱不堪。 用什么词形容现场状况好呢?壮观! 用什么词形容小腰此刻心情?复杂! 用什么词形容开心此刻表情?兴奋!逃命之际,他竟然能兴奋的笑!嗷嗷!开心此刻的笑,绝对是毒药!穿肠毒药!妖孽啊妖孽!若用一种花来形容开心,那绝对非罂粟莫属!妖,毒,欲罢不能!小腰瞟了一眼,就一眼!就被眼前男人感染,心里似是被扫净了迷雾,豁然开朗,眉眼舒开,嘴角弯翘向一边,闭上眼睛,迎着风,由着开心牵着她奔跑…… 开心像是感受到小腰心情的变化,奔的更欢。 开心轻功了得,躲过重重阻碍,甩掉无数追兵,一路奔至镇郊,这次是明抢,不比吃霸王餐那般小事,看来霓裳似乎是那店的镇店之宝,追兵锲而不舍,声势浩大啊,硬跑是跑不掉了。小腰朝开心下达指示:别走正道,钻林子! 但林子也小,不好藏身,正见一水塘,小腰拉着开心,情急之下,脱了鞋子朝水塘另一个方向抛去,二话不说:“跳!” “砰!”两声落水声传来,水面泛起阵阵涟漪,渐渐扩散,直至恢复平静。 “人呢?”追兵赶至。 “这里掉了只鞋子,看来是往这边跑了,追!”一伙人又如黄蜂过境般朝另一面席卷而去。[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水下,小腰彻底克服了畏水的毛病,但还是没能长久憋气,起初抓紧开心的手渐渐松弛,眼看就要沉入水底,幸好开心反应得快,忙捞起她,但,此时,追兵却折返了回来。 “你,你,还有你,往另一面追!我们几个留在这等你们消息!敢明目张胆抢我们的东西,当我们毛口镇没人了?” 人未走,小腰已经手脚俱软,开始翻白眼,吐泡泡,开心大惊,抱紧小腰,没再多想,贴上双唇,过气! 终于,追兵们似是发现了啥新线索,全数朝一个方向奔去,就在同时,千钧一发之际,开心抱着小腰浮出了水面。 “小腰,小腰,没事了没事了!你醒醒,醒醒啊!”开心轻拍她的脸,没有反应。 小混蛋几急的哟,啥也不管了,就算追兵返回也好,若是小腰因此丧了命,他定让整个毛口镇陪葬!(是你们自己闯祸在先好不好?) 解开束缚小腰的衣裳,压胸,渡气,再压胸…… “小腰,你别吓我,醒醒,快醒醒啊!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该自作主张带你出来!你醒过来啊,我求你了,快醒过来!我后悔了!我带你回去,只要你醒过来,我们立刻回洛川!小腰……呜呜……” 世子爷哭了?世子爷竟然哭了!这鬼娃娃,两岁丧母,三岁丧父!早不知心酸心碎心疼为何物,此时此刻竟哭了!谁见了不心疼?妖孽一般的男人啊,你流泪祈祷,这不是要人命吗?怎会不心疼?真真是心疼死个人撒! 当第一滴泪划过开心脸,落到小腰眼上时,小腰咳出了第一口塘水, 接着,第二滴泪,第二口塘水, 第三滴…… “咳咳……咳咳,开心,我没事,别哭……”好吧,总算没死! 但咱开心却疯魔了,改隐隐啜泣为嚎啕大哭,边哭边嚎:“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这是第二次!以后都不准再吓我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真错了!我不该带你出来!我们这就回洛川!不去了,哪都不去了!不玩了!我们回去!” 开心这讨债鬼哦,他悔啊,悔自己怎么没准备充分就出来了呢,悔自己遇事咋这没担当呢?欠磨练啊,往常真是太过自以为是!不行,回去得改!得收敛!再不能让小腰吃半点苦了!这又是落崖又是跳水的,他快被逼疯了,小腰要是有一点闪失,他定灭了自己给小腰陪葬!此时的开心其实更多的不是怀疑自己的能力,他啊,还是心底的那只鬼怪在作祟!啥鬼怪?灾星的鬼怪呗?想想,一个半大点的娃娃,被家人嫌弃为父母的克星,能不让人留阴影吗? 咱开心那灾星论其实早已根深蒂固,从小就认为自己害死爹爹娘亲,只不过没表露不代表忘记,小腰这会子跟他出来,接二连三出状况,让心底那魔鬼又出来嚣张了!说到底,咱世子爷内心那叫一个脆弱哟,他真真是宁愿自己死一万次,也不要心爱的人受半点伤!爹娘也好,小腰也罢,都不能因为他出半点事! 过去的混世魔王那是天不怕,地不怕,啥事做不出来?为啥那灾星魔鬼不出来治他?那是因为呀,小混蛋至亲已死,至爱未出现,这会子,至爱出现了,他就异常的脆弱起来。抱着小腰的开心浑身颤抖,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不过一句过不得而已!过不得身边所有的亲人因他而去啊,这傻孩子! 咱渣腰吧,不热血,但也绝对不冷血呀,更值得一提的是,此刻的小腰特别能够理解开心,甚至还真让她猜准了开心那点脆弱的小心思!她心也被深深剐了一刀,疼,她心底何尝没有一只灾星魔鬼在叫嚣呢?同样是爹娘早逝,心上人杳无音讯,小腰心啊,更脆!开心这一哭,也勾起了她那灾星论,所以她是真真的心疼开心!真疼啊! 怎么样才能让开心好受点呢?这会子,光言语肯定是不够了,小腰也狠!想也没想,直接就贴上了唇,这不,吻上了…… 不要,不要再有人因为自己而离开!两人皆过不得,过不得那只魔鬼啊! 情迷九曲镇 话说那一吻啊,咱渣腰确实没想太多,顶多是为了最有效率的止哭而已!无关情爱! 但对咱开心的意义可不得了,那鬼其实也很明白渣腰的为人,据可靠消息,人子君都入了门的,到现在还没吃到呢,可想咱腰子的铁石心肠!那是真担的起没心没肺这词的!这会子一个吻肯定也不是她突然对他来了感觉产生好感吻上的,保管多半是同情心作祟啊!但不管怎么说,这可是顶好的机会!回应!当然得抓住机会大胆回应,反攻喽! 本是浅尝辄止轻轻安慰的一吻,被咱世子爷发扬光大,演变成深吻舌。吻醉生梦死的吻,这一吻估计在咱世子爷心里头的分量是不会轻了。 抱紧,容不得她反抗,吸铁石啊你?歹命地小腰哦,不能心软啊,身边各个都是豺狼虎豹,哪轮到她心软?! 若不是那些个追兵折返回来,这世子爷还真不知道要吻到什么时候去呢,但还好,总算在最紧要关头回神,抱起小腰逃离。这回奔的那叫一个精神气十足,脸蛋红坨坨,嘴角没合拢,眉眼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抬头望着几兴奋的开心,小腰心底闪过一丝后悔,但很快,渣性占了上风,这也算是做好事,开心那会哭的多难受啊,还是为了她哭的,不就一个吻吗?她还给得起! 小腰渣不渣?渣透了,这鬼心里除了那负心离去的暮年,把谁当成男人过?不都是一笔账一笔账算的清清楚楚吗?谁也不欠谁?她还真敢算!但今日霓裳现世对小腰着实算是个不小的打击,虽没见着活人,但真相却在她面前又被剥了一层!由不得她在幻想里或许这个或许那个,心里头那个疼啊又带着一丝喜!疼,是因为暮年还活着,就坐实了抛弃!不要说人暮年不一定会回头来找她,即使真回头来找她了,不论什么原因她都不能再原谅他了,三年,够了!她等了他三年!过去再相爱再甜蜜,哪怕现在还爱,她都不允许自己心软回头!喜,也是因为暮年还活着,到底还是心头肉啊,十年相濡以沫,爱,当然还爱!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还有一点,灾星论暂时被推翻,并不是所有自己爱的人都会遭遇不幸!暮年的活,是否昭示着自己可以试着去爱了? “开心,休息一会吧!” “没事,我还有力气!” “……”o(╯□)o“都跑了几里路了,没人追上来,他们大概放弃了吧!我自己能走。” “没事,我喜欢抱着你跑,你在我怀里,我干啥事都带劲!” “开心,我……”我俩没戏!话还未说完,开心那鬼更精!直接转移话题,堵了回来。 “小腰,我们回洛川吧?” “耶?啥?” “不去九曲镇了!我们回洛川!” 这回轮到小腰迟疑了,她当然知道他们这一走失,家里那边绝对是乱套的,可是,瞧开心那样,回去?他甘心?去九曲镇不知想了多久了吧?这前前后后算一下,开心救了她两次,一次用一吻还了,那还有一次呢?干脆就用去九曲镇还吧!这样正好两清,谁也不欠谁! 最重要的是,家里那些个鬼精会放心留守洛川?还有,就是子君的态度!这个小腰很好奇,他到底会怎么做?若他潜伏在裘家还有别的企图,那此刻小腰走失,洛川政要混乱之际,是他最好的下手时机,且因为此次大赛,基本的筹备经费不敢说筹全,但做大事的启动资金算是有了,目前洛川集结了许多朝廷重臣,游说求援也好,贿赂许诺也罢,起事开头也不算太难;若他真的放下国恨家仇,有那么点看中他和小腰的这段感情,或许他的表现会不一样,留守?情未浓,在衡量得失,美人还是江山,只要有一刻动摇,这感情都来的不坚固!出寻?若是毫无杂念的出寻,那或许,她该相信自己的感觉是对的,没有看错人! “去九曲镇吧,我也想看看那米酒节到底有多热闹!”他俩这大的动静,又是吃霸王餐又是抢劫的,找他们的人应该很快能找到些线索,再说,开心想要带她去九曲镇的心思,子君是一早就知道的,这会子去九曲镇说不定比回洛川还能遇见熟人! 开心听后眨巴了几下眼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去九曲镇吧!”这一嗓小腰是运气从丹田喊出来的,乃乃个熊,这聋子!每回都得她说两遍! “真的?!太好了!小腰,你真够意思!哈哈……”瞧瞧那样,几兴奋几开心喏,抱着小腰轻抛起再接住,见佳人没有反抗,竟越抛越起劲,幅度越来越大! “喂喂喂喂……行了,别再抛了,我头晕,我恐高啊!啊……甄开心!快放我下来!”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一辈子也不想放! “你再不放,我对你不客气了!” “嘿嘿……”就是不放,能怎么着吧!弱女子哟喂敢和大爷玩威胁?!太嫩了! “我……我咬死你!”真咬! “切……嘶……啊……”唯尖牙女子难养也! 两人磕磕碰碰,走走歇歇,玩玩闹闹,走了不少冤枉路,靠着两馒头一壶水若干野果子没味的烤鱼还有顽强地毅力(对于小腰来说是酒的诱惑力,对于开心来说是爱情的动力!)终于于第二天一大清早赶到了九曲镇。 此时,两人已偷偷摸入一家酒肆,看那院里备着满满酒缸的架势,应该是为今天米酒节准备的。 “开心,开心,好多马车啊!哇,好多酒桶啊!里面定满满的装的全是酒吧?”小腰抱着一酒桶不动了,张大嘴型小声道。几高兴咧,几天的奔波逃亡,还不就为了这一坛坛美酒吗?瞧她那土包样,一个女孩子这么嗜酒,真不知那些个公子哥到底看上她啥了! 咱开心倒是有些反常的安静,文静地站在她身后,微笑地望着她不语。 “开心,开心,我们钻酒桶里吧,这样又有马车坐又可以喝酒!想想,坐在酒盆子里,周围都是美酒,马车载着我们奔跑、绕圈!那感觉那滋味,晕眩,绝对晕眩!飘在云雾中也不过这般感觉了!嗷嗷,想着我都要流口水了!钻嘛钻嘛?”小腰已经开始踮脚试图撬开桶盖了。 “傻瓜!你当泡酒浴啊,不准!感冒了怎么办?晕眩?到时马车奔起来,不要吐就好!” 九曲镇素有“酒乡”之称,花酒,果子酒,米酒,烈酒……啥酒都以此地产的为佳为贵!“米酒节”其实是个统称,九曲以酒闻名天下,米酒为最!香醇可口,甜的烈的都有,保管你姑娘公子都能喝的尽兴。在九曲,喝酒是要找对撘的,每人都有一款最适合自己喝的酒,若是能在“米酒节”这天找到了自己最对味的酒,将它和自己心上人选好的酒对调融合交杯喝,两人之间的感情定能长长久久!所以这一天也吸引着许多善男信女前来,只为那一口相融的天长地久。 小腰终是没有如愿地钻入酒桶随马车游街,被开心强硬提溜着上了大街。 此时,天已大亮,街道两旁早就搭起了酒架子。九曲镇各家各户都会酿酒,每家口味都不一样,今日过节,大伙都将压箱底的好酒拿了出来。 米酒节这天,整个九曲镇的酒都是免费品尝的。巳时整,镇长会在镇子里的钟亭同德高望重的长辈一起敲响古钟,十二响过后,酒节正式开始。 整个镇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有酒香,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品到美酒。当然在自由品酒之后,还有一个热闹的活动,叫“游酒”!这是节日的高。潮,很多人白日里都不敢放开肚皮喝,因为到了晚上,游酒才是最热闹最值得期待的! 当第一盏油灯点亮之时,游酒就正式开始!镇里头以族姓为单位,每个姓氏出一辆装饰漂亮的马车,马车上载着多桶美酒,这美酒可是镇里头甄选出来一等一的好酒,比散落在街角摊子上的酒要好上几个等级!马车先是列队在镇里兜上一圈,然后停在镇中的广场上,待镇里头被公认的三位酒长老出来验过酒后,大伙就可以出来抢酒了。此时,一旁的乐队奏着欢快的乐曲,马车开始在广场上狂奔绕圈,车上的汉子向周围的人群洒酒,而大伙会蜂拥而上,有的用手捧,有的张嘴接,喝的越多,来年在酒神面前许的愿就越容易实现。手持花灯的少男少女若是能举着手中花灯接酒,而花灯沾酒不灭,事后顺利地挂在许愿树上,那更是能心想事成,情缘美满! 巳时未到,街上都是些备酒的乡亲,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微笑,心情再糟的失意者都不免会被这笑容这酒香感染。 “小腰,你饿不饿!” “不饿!”咕噜咕噜,肚子却不争气地露馅了,“嘿嘿,有点!”小腰摸着后脑勺傻笑。 开心没好气地点了她额头一下,几无奈的样子:“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不然待会空腹喝酒有你好受的!” “你有银子?” “没有!” “那吃什么?” “你不是说可以打零工赚钱吗?” “啊?”小腰苦恼了,开心好歹是世子爷啊,身娇肉贵,怎敢让他去做小工赚钱呢,斟酌再三:“开心,你在这等我,我去瞅瞅看看有没店家需要刷碗工,我可会刷碗了,待我赚了银子给你买吃的!” “切,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甄开心在你眼里就是那没用的人?还要你一个姑娘家赚钱养我?我去!你在这等着!” “哎呀,你别和我争了,你一个世家贵公子能干个啥?还是我去,你等!” “我去!” …… “一起去!” 两人僵持不下,只好互相妥协,但转了几条街,人都不要雇工,没法子,他俩颓败地坐在路边。 “小腰,我去找吃的,你坐着等!” “喂,不许你再干坏事了!回来!” “嘿嘿,我开心今日若连自己女人都喂不饱以后还怎么在玩儿界混?相信我,我有办法!” “回来……” 这时,一中年女音从身后响起, “喂,你们俩个,是不是想干活?” 小腰大喜,忙转身:“是是是……这位姐姐有活给我们干吗?” “嗯,今年轮我们家出马车美酒,昨儿个人手不够,还有一些碗筷没洗,你们帮我洗了,我管你们两顿饭,外再给你们三十文钱,怎么样?” “好呀好呀!谢谢姐姐,姐姐真是大好人!”小腰兴奋地拽起开心跟着中年女人来到后院,原来是家酒楼,但,当来到那堆如小山般的碗盘前时,即使镇定如小腰也惊呆了,更不要说从没沾过葱油水的世子爷了! “这……这么多?”小腰咽了咽口水。 “怎么?不想干?那我也不勉强了,但你就是逛遍整个九曲也没人会请你们,今天是米酒节,不得请工付账的。” “不干了不干了。”开心牵起小腰的手就要退出去,他家妖精的手怎么能干这等粗活。 “开心……”小腰甩开,转身卷起袖子:“干,我们当然干!”说完竟蹲下开始刷起来。开心拗不过,只好一同蹲下,学着小腰的样,上了点皂角灰,拿起丝瓜瓢,开始刷起了碗,中年老板娘见状,放下了心,这么多碗,还真是一时找不着人来帮忙洗咧,忙高兴地亲自到厨房给他们准备吃食。 “呵呵……”小腰边洗边盯着开心瞧,还一直呵呵傻笑。世子爷刷碗嗷,好萌好有爱啊,谁能想到大周混世魔王此刻竟能撩起衣摆钻进油水堆里刷盘子,奇观啊奇观! “笑什么?”开心专注地洗碗,竟连抬头回望的功夫都不留,撅着嘴拼了命般努力地小心翼翼地刷碗。 “没事,就觉得好玩!喏,皂角灰别放太多,呀呀,你丝瓜瓢拿反了,哎呀,不是这样,这样拿,瞧我,这样洗完后用水冲干净就行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我会,别和我抢……” “嗷,你弄湿我了。” “嘿嘿,谁叫你洗的比我快……嗷,你这睚眦必报的小女人!” “哼哼,姑奶奶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这两个鬼洗碗都能这么有情调,一会,你洒我一滴水,我回你两滴;一会,比赛刷盘子,输的人挨刮鼻子,这样,看似无趣的洗碗工作倒是被他们搞的有趣起来,咱世子爷突然觉得洗碗真不愧是个好差事,这有趣,竟没人肯干,怪哉! 嬉笑怒骂中洗了好久,钟声早就响过了,过了米酒节的开幕仪式,小山般的碗洗成山坳子再洗成平地再一个不剩,精光滑亮!搞定!这时,老板娘也为他们端来了饭菜,望着洗好的碗筷笑的合不拢嘴:“你们先吃着,晚上回来再加你们一餐!” 小腰擦了擦汗,抬头望天,竟然已过午时了。已经饿过了头,望着桌上的饭菜,两鬼倒斯文的细嚼慢咽起来。 “小腰,你吃这个。”开心光为小腰服务着,自己还没吃上一口。 “你快吃,饿坏了吧?喏,多吃点!”得,还礼让了! “小腰,其实我……我还有银子。” “啥?你说什么?”小腰摸了摸鼻子,似是没听清。 “我还有一两银子,喏,你上回斗鸡输给我的那一两!” “那你不早说!”怒!可气啊,这刷完碗了才说有银子?! “哼,干嘛?即使说了我也不会拿出来用的,别打我那一两银子的主意!”开心见小腰那气势,忙将双手护于胸前遮挡,“我就是饿死了也不会用的,不过若快饿死的是你,我就用!” “晕,你身上还有一两银子?藏哪了?”挂胸前?(猜对了o(╯□)o) “我刚看镇口有家赌坊,本来想拿着它下注赌一把赚点盘缠的,谁知被你拉来洗碗,不过现在倒发现洗碗这活比赌有意思多了!” “银子当然拿来买食物啦,你还想去赌?能保证赢?”小腰简直被气炸了! “切,别小看我,从小到大只要和赌沾上边我还没输过!”开心不屑地嚼了口馒头! “你……你……”不可理喻! 这回,我也下注,赌这一世小腰你心里定会有我一席之地!用我的生命来赌,我相信我还是稳赢!开心抚着胸口还微热的银子望着赌气端碗蹲一边不理他的小腰默念。 赌气归赌气,节还是得过! 大街上已经进入到了自由品酒的小高。潮,小腰牵着开心左窜右窜地品酒,几兴奋咧,一会就忘了刚才的不快。 开心由着她嬉闹瞎跑,不阻止她喝酒,小腰千杯不醉那还真不是盖的,什么酒来者不拒,混搭单吊皆没问题!不知是奔跑脸上出现的红坨坨,还是酒养的,但见那小人儿眼光水亮,颊前朵朵红云,唇儿红润,嘴角弯弯,真让人赏心悦目啊,好想一辈子就这么陪着她,永远不松手。 但当幸福到了顶,就预示着要往下滑,它长着翅膀会飞,能驻足在你的肩膀,亦能飞向别人的肩头。 随着一阵马蹄声,整齐划一的军队走步声传来,九曲镇迎来了与这浪漫的节日着实不搭的绿衣侍卫群,这是来了谁啊?这大的排场?看那架势,竟然是皇子出巡的规模,那护着的侍卫竟是皇宫禁军!哎呦我滴乖乖,今儿个可让九曲镇的小老百姓开眼了,大伙奔走相告,都朝着广场那头挤,那马头上各个略显疲惫但毫不掩贵气的公子哥们是谁?不是皇子也该是京官啊,额滴老天爷,哪刮来的风啊,这强劲! 开心眯眼,好,人倒是都来齐了,龙千颜,韩文宣,许晓晓…… 开心个儿高啊就是优势,人往小腰身前一挡,啥都遮没了,而咱们的胡坨坨呢,现下有美酒相伴,管你个皇子王爷的,品酒才是王道!此时的小腰已经微醺,端着酒杯边品边吟诗还间或哼着小调,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握在开心手里,十指交缠! 灯火阑珊处 “小腰,怎么样?找到自己相配的酒没?”开心转身将那醉醺醺的胡坨坨揽入怀中柔声道。 “嘿嘿,这九曲真是好地方,米酒节真是个好节日啊,配,所有的酒都与我相配!”小腰捻着竹子做的小杯,斜靠在开心怀里,浑身有些燥热,遂将领口拉开一点,脑袋轻蹭开心胸脯:“开心,你找到相配的没?” 这胡坨坨已经喝了大半日,可有千杯酒下肚?怕是只多不少啊!也怪,这么美的女娃娃好酒量好酒品,边喝着酒还边给你天南地北的瞎侃,大到五洲囧事,小到市井趣闻,诗词歌赋,打油顺口溜,样样都能聊,谁不喜欢?那些个酒摊子还巴着欢喜她前去品,这边喝完那边拉,摊子之间竟还互相传有位仙女般俊俏的小酒仙啥酒都能品出一番人生大义,说出一番各酒的好名头。于是咱们的胡坨坨那叫一个扬眉吐气,几日来的落魄一扫而光,光顾着东边喝酒西边侃,根本没注意到开心已把她引到了巷尾小角落,更是没发现寻找胡坨坨大军已经降临九曲镇! “开心,你还没回答我,找着相配的美酒没?”小腰抬头,红扑扑的小脸,水汪汪的眼,嘟着红唇望着你,任谁也招架不住啊。 “没,我等你!”开心愣怔。 “等我什么啊?咯咯……”瞧瞧,真是醉的不清,蹭着人胸脯还咯咯笑个不停。 “等你找到最相配的酒,我与你融合……”开心望着怀里的人儿,心揪的死紧,这胡坨坨啊,怎叫人放的下?放不下,不想放,不愿放,一辈子都不放了! “呵呵……等我啊?那恐怕你等不到喽?我尝过了,这九曲镇啊,没有最适合我的酒,整个大周也没有适合我的酒,适合我的酒已经馊了、臭了,再也没有了!”这厮说了一大堆胡话,完后还打了个小酒嗝。 “这里汇聚了天下美酒,一定能找到最适合你的!我们一起找!”开心很坚定。 “呵呵……开心啊,你比我还死心眼啊!”得,又一个小酒嗝。 “晓晓,你领一百人朝东搜去,文宣你带人向西……” 几日内,小千竟恢复皇子身份向皇城借禁军两千,全为搜寻失踪的小腰及世子爷。由于粗略搜寻了一圈没有找到人,这小的镇子本就装了许多外乡人,这会子一下来了两千禁军,实在容不得骑马站高优势包围式搜寻,众位公子只好下马采取地毯式寻人。 这会子的九曲镇那是人挨着人,转身都困难,天已微黑,开心护着小腰拨开重重人群,半个身子将她头脸挡住,自己也是半低头不让人发现。 “听说九曲镇有家花酒坊,所有的酒都是用世间奇花所酿,口味独特,每十年才出一缸,不知今日可否有在摊上。”开心倾身对小腰说道。 “哦?这镇上还有我没尝过的酒?那速速找去!” “你个胡坨坨,十年才出一缸,即使摆出来也不好找,说不定早被人品的一滴不剩,又说不定就在那‘游酒’的马车上。” “没事,凡事不就求个缘分吗?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嗯!”开心握紧小腰的手,是啊,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开心,怎么好像一下子多了许多人啊,这挤?”小腰想要踮脚看前方到底怎么回事,被开心一回拉,搂进了怀里,再一个旋身隐进一旁小巷,转身之际与韩文宣所带人马擦身而过,开心皱眉。 “怎么了?开心。”小腰推开他再张望时,已经是茫茫人海无处寻了,“开心,是不是子君他们找来了啊?” “没看见他,应该不是,喏,这摊子的酒你还没尝呢,你快尝尝,是不是对味的那口?‘游酒’快开始了,我们得赶紧过去抢个位置。” “哇,好香,竹叶的清香,糯米的甜淡!好酒!”一听有酒喝就啥也不顾了,小腰边应着开心边就喝开了去。 “怎么样?是对口的么?” “此酒甚妙,但还不是最合我胃口的!” “那……再找!” “别急嘛,我再喝一口,再喝……”一杯接一杯还喝上瘾了,若不是被开心强行拉开,她还真能喝个不醉方休不可! “小腰,你看那!” “什么?”醉眼朦胧,死命眯着眼睛也没瞧见啥,此时她微醺转醉了。 “灯笼啊,快,我们也去买个,接了酒不灭,挂许愿树上,许啥得啥!” “真的么?” “快跟我来就是!”见着小千他们有些恼烦的开心此时总算舒了眉眼,拉着小腰奔向灯笼摊子。 还好刷碗赚了三十文,不然世子爷又得抢劫了,看来不论什么时候,自食其力是王道啊! 开心这鬼,不知啥时候竟学会了讨价还价,与那灯笼摊贩磨蹭好一会,用三十文钱竟买了四支灯笼,小腰在一旁耷拉着脑袋打盹,世子爷有如打了鸡血异常亢奋,提着灯笼拉着小腰就往广场跑去,不管了,被发现也无妨,总之,这个米酒节她裘腰陪他一人,就单单陪他一人度过的,这就足够。 说来奇怪,你越是躲着追兵时就越是容易被发现,若你真放开胆子光明正大的出来溜达,反倒没人搭理你,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此时的广场已经热闹非凡,霓虹闪闪,男男女女都拥了过来,举着灯笼等着游酒车开始洒酒。 一声哨响,广场一时锣鼓声天,全民欢呼,马车夫抄起鞭子大声吆喝起来,一声地道的南地山歌腔响起:“呦喂,九曲美酒甚琼浆哟,哥哥妹妹贪杯欢呀,灯笼高挂接酒来哟,来年幸福满全家呀……” 场内众人也热情的附和合唱,当最后一句唱词唱完,大伙便开始有节奏的鼓掌起哄:“洒酒!洒酒!洒酒!” 一时高。潮迭起,随即,几声鼓锤后,美酒如雨滴从天空降临,沁香入肺,众人举起灯笼起舞欢腾。小腰闻到酒香,又被从天而降的酒滴浇醒了大半,嗅着酒味儿就蹦跶开了,扯着开心就要往马车堆里靠,那里酒撒的量最多,说到底还是嘴馋啊。 “小腰,快提着灯笼接酒,别弄灭了!”开心焦急地塞了两个在小腰手上。 “怎么买这么多,占了我两只手,我怎么接酒喝?”小腰皱眉,但立马被周围的气氛感染,也学着人家举着灯笼接酒,小心避开灯芯位置。 可咱小魔王疼小腰疼的紧啊,掏心掏肺的紧巴着呢,哪能看得她半点皱眉不愉快,想了想后,竟将两只灯笼柄往自个嘴里一塞(那晓得有多难受啊!),腾出两手为她接酒,也好在他身手了得,跳高窜位,几忙的样子,双手一接满了酒就往小腰嘴里送,那鬼丫这时开心了,有美酒喝,还有的玩,那可不高兴坏了。说实话,三年来,或许今天才是最心无旁骛的真心欢愉,有酒熏脑,忘记烦忧,有人相伴,不会孤独,有人疼宠,不再伤心…… 开心心里头也乐啊,那小小的嘴唇往你掌心?(: ) 第 20 部分阅读 裕欠秤牵腥讼喟椋换峁露溃腥颂鄢瑁辉偕诵摹?br /> 开心心里头也乐啊,那小小的嘴唇往你掌心一吮一吸,直痒进你心窝里,甜的要死,这不,他还给吮上瘾了,上蹿下跳的身影更卖力地接酒,脸上笑开了花,甚至到最后,周围都给他们让开了一个道道,姑娘妹妹们看的这等贤夫,都羡慕坏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这么张扬可不是好事,不要说专心找他们的两千禁军,只怕是那些个隐在暗处跟了他们大半日的人儿啊也按捺不住了。 子君挺拔俊朗,站在人堆里绝对的显眼,身边早就围满了对他青睐有加的姑娘小姐们,抛手绢的,塞花儿的……各个都不害臊啊,子君的魅力真是无法挡。 你仔细看,还能发现他身边站着一女子,咬牙切齿,横眉冷对众不知廉耻的姐姐妹妹,手绢啊花啊的都被她拦截,此人正是江州太守的妹妹申靖。 话说那日比赛,前三名我们就不说了,和赌局无关,那开心一组走失是否就意味着板上钉钉的输了呢?那可不见得!拜京城第一名媛所赐,子君被纠缠打扰的不耐烦落在了最后,还没赶至终点就得来小腰走失的噩耗,他就再也跑不下去,啥也顾不得,临到终点弃权!于是子君和开心这场赌局,没有分出胜负,赌局作废! 小千听闻小腰失踪,那也是疯魔了,三年未回京的他,竟快马去信,临时从皇宫江南别苑调来到南部一带执行任务的皇宫禁军,执意亲自寻人!正当整个洛川乱套之时,咱子君是出奇的镇定啊!他并不担心小腰安危,若世子爷连小腰都保护不好,整个大周也实在是有辱盛名,不堪一击,末日到了!(没法子,人就喜欢从小地方看大世界!虽然有点夸张的思维,但习惯就好!)他担心的是小腰对自己的感情,可否有一丝真心! 此时洛川大乱,他完全有机会趁乱摆脱身后跟梢的多路人马,前往大周帝都求援,想他堂堂齐国名正言顺的储君,号召力还是有的,况且他还有一张王牌未使出!若是此时起事,不敢说有十成,但好歹七八成把握是不用说的!但他迟疑了,想他自沦为乞丐的那日起早就将所有抱负和不甘践踏,心死了,还有什么不能舍?连个正常人都不愿做了,何愿做那一沾上就变成地狱魔鬼般的王者!直到遇到小腰,直到发现那本让人肝肠寸断的祈愿书,他才真正发现什么权势什么帝位什么名利,一切皆浮云啊,如若能找到一生为之揪心为之着魔的心上人,名利权位又算得了什么?拼的一世,最终陪伴自己的会是谁? 子君甚烦扰,他没有跟着小千大军寻找,而是独自一人出寻,也好能够静静思考,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自己对小腰,是爱是怜还是只是报恩而已!复国的念想早在与小腰相处的点点滴滴中湮灭,若有朝一日当真回了齐国,那定是失去小腰之日。闭上眼睛,一想到小腰不在身旁,再也看不见她的笑脸,再也听不见她那时而畏缩时而俏皮耍赖的声音,他的心就揪的生疼,本放慢的脚步加快了。甄开心?也算是一代风流人物,连男儿见了也不免赞叹的热血性子,何况女人?子君不是对自己没信心,只不过他到现在还没得到小腰的心,那铁石心肠的女人有时发起软来,可第二书包网 shubao2。com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第二书包网是什么都做得出的,自己不就是利用她这点,一点一点挤进她心里,强硬地占着一角之地吗? 若说在找寻小腰的一路上,子君对自己的感情还感到迷茫的话,那当得了消息称九曲周边小镇有一对落魄男女又是吃霸王餐又是抢商铺之时,他心里开始泛酸了,凭什么每日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儿要陪着别的男人同甘共苦,一想到小腰和开心,那酸味就越是浓烈起来。 直到赶至九曲镇,发现了两人身影,那样毫无心机恬淡的笑,那样温柔的四目相接,那样默契的十指交握,子君震撼了迟疑了退缩了!小腰和自己在一起,从未开怀真心的笑过,夜深人静时,静静流泪的脸刻在了他脑子里,心疼啊,真疼!小腰对自己又是怎么样的感情?世子爷!千岁爷!哪个不是人中龙凤?而申靖不合时宜的出场,更是深深刺痛了子君的心! 比赛那日听闻小腰走失,子君魂不守舍地回到裘府准备行囊,在收拾包袱时发现了小客厅某张不起眼的椅子上竟躺着颗孤零零的珠子,那珠子他怎么会不认得?那是他买给小腰的定情信物啊,虽说不值钱,可他却是异常看中的!当时还霸道的让小腰起誓:一辈子不准摘下。这一想来,好似最近没有小腰带着手链的印象,一层接一层的深入想去,心里不免有些堵。 这会子那申小姐还来火上浇油,也不知她是怎么寻着子君的,只知一进九曲镇,子君发现小腰,同时他自己也被申小姐给缠上了。而这一缠,那可不得了啊,在申小姐多次于他面前骚首弄姿试图勾引他,而子君在极不耐的情形下差点想要破戒打女人之时(子君脾气有时就是不好!),发现了申靖手上戴的链子。 以子君那忍着似翩翩君子,发起狠来如冷面杀手的气势,当时的情形可想而知!申小姐怕是自小到大没被人用那样怨毒的眼神,那样的大力气死劲给抓着手腕,疼啊,疼的眼泪滚滚,心窝儿直颤,还要老实交代问话!一问之下,那子君送给小腰的链子竟是龙千颜(从文宣那抢回来)那厮送给柳霏,柳霏听说是子君的又老好人般地送给了申靖,几经波折竟让申小姐戴着它在子君面前晃荡了一圈,抓个正着,不仅没讨得心上人欢心,还自讨没趣引来一阵斥责,最终手链也被子君抢了回去,还连连遭嫌。 天知道子君看了手链有多气,但当看到小腰和开心那般配的站在一起时,所有的暴怒斥责都冷却。自己在小腰心目中到底算什么?他没有立即冲上前将她抢过来,看见她毫发无伤的喜悦看见她身旁男人时的恼怒,皆过不得那一有名无实的心伤。唉,终归是一句无大碍就好。就那么一路紧紧踱着慢步跟随,看着前头两人交头接耳如同最亲密的恋人,而自己落在身后心痛入骨髓,这一刻他才算是明了自己对小腰的心!不只是喜欢而已啊,自己对她竟然已经到了如此舍不得如此刻骨铭心的地步了!这女人第一眼看到时,就知道是个吃人的妖精,是让人上瘾的毒药!明知不可再靠近,但自己却一发不可收拾的自甘沦陷!该,活该啊! 眼前男子咬着灯笼柄潇洒旋身跳起接酒,复又将接到的酒喂给身旁女子喝,女子喝酒娇笑,举着灯笼跳啊唱啊,好不欢乐,众人皆被这对情侣感染,气氛再次推向高。潮。场内越是欢乐,场外众位贵族公子的心就越是拔凉。 这情这景,看在你子君眼里,必也入了其他人眼底。 子君眼里是伤,小千眼里是痛,文宣眼里是羡,晓晓眼里是悲…… 开心跳高旋身之际,那一个两个的早被他瞅见了,只见他不动声色落地,拉过小腰耳语:“真是好运气,接了这多酒,灯笼都没灭,趁这会人都集中在广场上,我们先去占位挂灯笼,好不好?” 小腰此时已经大醉,毕竟多酒混喝,从中午喝到晚上,就是那酒仙在世也不过如此啊!她根本无暇思考观望四周情形,无力依偎着开心,甜笑:“好!我们快去挂灯笼!” 得到应允,开心笑,揽过佳人施展轻功,朝九曲溪旁的许愿树飞奔而去。 情形变化的太快,容不得诸位贵公子黯然伤神,那头开心已带人离去。 众人中,武功数子君最好,轻功数小千最佳,行军打仗文宣尤甚,用毒使计许晓晓最牛,但,论脑子最灵反应最快身手最敏捷非咱们开心莫属啊! 曲终人散尽 “开心,我有点晕。”小腰吸了吸鼻子,感觉不好,似乎是风寒征兆。 “晕?大概是酒喝多了,喏,到了。”开心皱了皱眉护紧怀里的人儿,一落地就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小腰身上。 “哇,天呐,好美!开心,你快看!”望着眼前美景,难受的感觉也消散了不少,小腰强自振作,指着满树五彩缤纷的彩带跳着叫着。[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原来,已有星星点点的小灯笼挂在了树上,满眼的灿烂,真美!开心上前拉过小腰,轻声道:“快许愿,待会我们把灯笼挂最顶上去!” “嗯,对,许愿!”小腰听话闭眼,开心见她如此认真,也无比诚恳的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小腰:愿所有爱我的和我爱的人一生幸福。 开心:愿小腰永远记住我!最好是爱上我!还有,希望今夜我俩独处的时间能够长点…… 过了好一会, “许好了?”开心低头询问。 小腰点头。 “抓稳喽!”开心一手提着两只小灯笼,一手揽过小腰足尖轻点,往上飞腾几下竟来到了树顶。 “快挂上!”开心指引小腰,两人手把手挂起了四盏灯笼。 “开心,彩带挂树上真美!”小腰寻了处粗树杈,稳稳地坐着,晃着双腿由衷的赞叹道。 “你喜欢?” “嗯,彩带和灯笼挂一起,我们好像身处天宫。” “傻丫头!” “天上神仙的衣摆是不是就似彩带一样华丽飘逸,像灯笼一样闪耀?” “大概是吧!” “我死了是上天还是下地狱?” “好好的说什么丧气话。” “爹爹和娘亲救了那么多人,肯定上天做神仙去了,我什么善事也没做过,佛祖一定不收我!” 开心没有说话,抬头仰望天空,今晚乌云厚重,没有月亮亦没有星星,他的爹娘会在天上吗? “小腰还记得爹爹娘亲的容貌?” “那是当然,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忽地想到什么,小腰忙转身望向开心,“开心,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怎么连这也忘了,开心两岁丧母,三岁丧父,哪还有爹娘的容貌印象? 开心苦着张脸,似是悲伤的样子,小腰更急,忙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上,握紧:“开心,别难过,以后我就是你亲人!要不我们结拜……”拜还没说完,就被开心堵了回去。 “难过,当然难过,你欺负我没有爹娘印象,你……” “开心开心,我错了还不行吗?”小腰几急啊,她与开心感同身受,很清楚像开心这般人心里有多么脆弱。 见小腰真急了,开心不敢再逗小腰,正想和解,却瞥见了树下追上来的众人,他们藏身之地隐蔽,暂时树下众人未发现他们,开心四下张望,瞅见不远处一排载酒的马车,眼睛一亮。 “小腰,想不想享受一下美酒浴?感受一下眩晕的感觉?” “真的啊?!”小腰本还心里不安,这会子见开心没有生气,一下放下心来,此时即使开心要在天上飞她也愿意奉陪啊!什么着凉风寒醉酒头晕统统抛在脑后,只要开心高兴,啥都行! “好,那你闭上眼睛!我带你飞!”开心哄道,边观察周边环境。 此时游酒已经进行了一波,许多青年男女簇拥着涌向这边的许愿树,树底下不一会就围上了好大一圈,男男女女们都想尽办法爬高挂灯笼,趁此混乱之际,开心抱起小腰轻拨开树枝,在最混乱一刻,起身飞出,不一会安全落地,小腰睁眼,头似乎更晕,但还是强撑着露出笑颜。 身后小千似乎朝这边看来,开心忙拉着小腰挤进人群。 “开心,我们选哪辆马车啊?” “嘿嘿,你挑,说不定这几辆车里就有那百花酒,看看咱们的运气如何!” “让我挑?要不我们两个闭眼,随着人群动,被挤到哪辆就选哪辆?” “好!你拉着我的手!不准放开!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闭眼!” “行!” 三声数报完,小腰闭眼,开心讪笑,真是傻丫头。回头望向已经盯上他们的众公子哥,开心弯唇,拉着小腰左拐右绕,很快就淹没在人群里。 甩开了几个,但甩不开全部啊,子君盯着小腰,直线跟进,虽被人群冲散,但跟的却是最紧。开心情急之下,钻进一巷口,正好巷子深处停着一辆装着酒桶的马车,眼看就要被子君找到巷子,开心忙托起小腰打开酒桶盖,迅速抱着小腰躲了进去。刚躲进去就听外头一片嘈杂:“这盖子不能打开!” “对,开不得!这是我们九曲镇的压山宝!开了盖就没了仙味!待会还要靠它震住最后一轮游酒仪式呢!”一老者声音很坚持道。 要求开盖的人好似磨不过众位护酒者,终是无奈离去。 小腰和开心捂着胸口松了口气,互望一眼傻笑。 小腰似是有点渴,舔了舔嘴唇,这一舔可不得了:“好甜!这酒甚好!” 随即又双手捧了口酒,喝了一口:“好酒!” “怎么样怎么样?是最相配的么?”开心不免也被感染,紧张地问道。 “目前来说算是吧,我再尝尝。”开心见小腰喝的那样馋,不免也捧着美酒喝了起来。 这两鬼真是也不嫌脏,人泡在酒桶里,还边喝的那么开心!(他俩还不算,待会这泡澡酒会让千千万万人喝!o(╯□)o)糟蹋啊! “好酒!”开心赞道。 结果两人为喝更多的酒,皆捂住对方的嘴不让对方喝,自己沉入桶底海喝,当然没敢死命捂着啦O(∩_∩)O。 开心沉在酒里的眼都快笑弯了,没顾上喝酒,光吮着小腰的手掌就占去了他所有心思,待小腰发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挣也挣不开。 当两人玩的不亦乐乎时,马车动了,桶内一下摇晃起来,马车速度越来越快,酒桶摇晃的也越来越剧烈,小腰还被开心捂着嘴巴,一下憋不住气,在背过气前,一张唇贴了上来,小腰本就有些感染风寒,喝了那多的酒,早醉的不轻,这会子又泡在酒里,马车还在剧烈摇晃,头更晕了,手脚没了力气,反抗也无力,被拥吻着从酒下到酒上,从面对面,都背对面…… 开心怕小腰颠得慌,将她反抱,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减轻桶壁的冲击力。 他吻技了得,小腰醉了,不知是被吻醉的还是酒精挥发…… 马车似乎到了广场,开始洒酒,但可想而知,这桶里还蹲着两人呢!里头两鬼还吻着,也不怕酒见底被当场捉奸!真是胆大包天啊!o(╯□)o。 一刻钟,两刻钟…… 不知为何,周围本来嘈杂的环境忽地更加嘈杂不堪,又渐渐地安静下来,好像人群哄散地跑开,通进桶内的皮管也不再往外抽酒,似乎有东西砸在了桶盖上,莫不是下雨了? 不知过了多久,开心拥着小腰,越抱越紧,忘情地吻着,手也不安分起来,伸入里衣,轻轻抚摸,好舍不得,真的不愿放手。 忽地,开心觉得手感不对劲,动情体热是没错,可小腰热的也太离谱了!浑身滚烫,冰冷的酒水也没让她降温,脸上红晕也不正常。忙将她翻身:“小腰,小腰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小腰哼哼唧唧,不知说些什么,额头滚烫,搂着开心的脖子,似是异常难受般在他脖颈处磨蹭。 开心大急,终觉事态严重,连声轻哄:“小腰,小腰,没事,我们这就去看大夫,你忍一忍,一会就没事了!” 开心运气伸出一掌击破桶盖,抱起小腰从酒里跃出。 外头果然大雨倾盆,广场上人群已经散去,开心他们的马车被挤到广场一个角落里。 开心跳下马车,抱着愈来愈烫的小腰,几急啊,好好的,怎么就出事了呢?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啊!小腰还在说着胡话,开心抱紧她,将耳朵贴近她的脸想要听清,但,什么也听不清楚,小腰不停的说,开心急躁的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抱着她狂奔。 “人呢?”那些人死哪去了?刚才还一窝蜂的,现下怎么一个人都不见了?!望着空荡荡的广场,开心有些恼怒有些绝望!滂沱大雨淋着,开心将小腰又护紧了些,狂奔在九曲的小道上,雨势实在太大,商家店铺都掩上了门,街上还有些无处躲雨的外乡男女熙熙攘攘的站在屋檐下避雨,开心急的大叫:“大夫在哪?哪家是药铺?” 都急晕了,见半掩着门的商铺就前去拍门询问。唉,开心啊,那心里又开始自责了,不晓得多害怕多紧张,小腰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铁定用世间最残忍的酷刑折磨死自己!(古代风寒是大病) “有没人啊?大夫在哪?”开心嘶吼着,声音已带哭腔,满脸都是水,不知是雨是泪,好心人递过蓑衣,他全盖在小腰身上。 “开心……我……我没事……别怕……”小腰使劲全力微睁开眼睛,看见开心满是泪水雨水的脸,心里莫名生疼,勉强伸手轻握开心手臂以示安抚。 开心哪里听的进去,护的紧紧的,依旧一家一家的拍门。 不知过了多久,开心嗓子哑了,走路也开始踉跄…… 突地,开心停下了脚步,小腰还在喏喏地说着话,依稀听得,却只有一句:“开心,别怕!” 似乎有人靠近,接着又似一阵混乱的马蹄声,人员惊恐慌叫紧张之声…… 不一会,开心再次将小腰搂的更紧再一松,小腰似乎感觉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 “救她!”开心声线颤抖,说完这句,竟撑不住身体,颤抖着跪在雨中,跟着寻来的贴身书童侍卫忙披了蓑衣,将他护紧进备好的马车。 子君抱过小腰望了开心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钻进自己的马车,闻讯赶至的小千众人,急急唤来随从满镇子的找大夫! “开心,别哭,没事……”小腰已经深度迷糊,但还在嘟嘟囔囔不停的说话。 子君伸出欲给她换湿衣的手顿了一下,但胡坨坨烧的迷糊,赤红的脸滚烫的吓人,模样好不可怜,子君叹了口气,继续为她换衣擦身。 此时的小腰难受那是必然,奔波逃亡了几天,吃不好睡不好,这又是泡酒又是淋雨的,铁人也该倒下,再说咱渣腰还胡喝海喝了一整天,不管你是什么酒,酒来就喝,这会子全爆发出来,身体怎么受得了?这不,高烧不退,眉头紧皱眼睛也睁不开,给盖被子脚还乱蹬,后半夜还呕吐,灌啥药就吐啥,几难受的样子哟,得,那些个美酒啊算是白喝了。这头乱成一团麻,世子爷那头也同样乱成一锅粥,钢铁般强壮的世子爷不知是不是因为小腰病倒自责自弃导致心理压力防线崩溃进而影响了身体抵抗力下降,也华丽丽地倒下了。 雨势凶猛,整夜都在下,不见停,这会子一下倒下两个,马车不好冒雨连夜赶路,“米酒节”提前结束,但因为这场大雨好多邻乡来玩的也回不去,九曲镇客栈爆满,不得已,文宣、晓晓带着两千禁军先行回了洛川,小千留下几名随从随时照顾小腰和开心。 九曲某间客栈内,大半夜的灯火通明。 “怎么样怎么样?”小千已是第十一趟跑向小腰房间询问情况了,也苦了他堂堂皇子大人,几日下来奔波寻人,吃不下睡不着,这会子总算找到人了,结果两个都成了大病号,这会子还闲不下,一整夜的两头奔,担心小腰那是必然,开心他也担心啊,别看他俩从小斗到大,但却是最了解对方,开心的苦小千当然懂,吵归吵,但每次在京城权贵公子哥们间明争暗斗中,谁受了欺负,报仇帮忙的总是对方(不过这两也硬气,从不明着示好,暗地助力而已,但那些手段手法早被对方看穿,后来也成了默契,管你背后赴汤蹈火,见面还是要吵滴)!这会子女人兄弟都倒下了,他心里几不舒服几急哟。 “禀殿下,烧退了不少,这个时辰也只吐了两次,喝了三口水,药也由裴公子亲自喂了小半碗。”奴婢很尽职,一点长风吹草动都能捕捉报告。 小千不想进去,他没名没分,虽然心里急死,但还是不愿进去看到屋里那人名正言顺的夫君体贴伺候,听说没事,松下一口气,转身又往开心房里钻,但,莫名的,心底划过一丝伤感,看来还是得离开一阵好好想想,接下来该何去何从?见不到,也许那感觉就会淡。唉,情之一字哪容的人掌控?见不到就没事?这几日千岁大人可是见到了?那不都急的破戒回京连禁军都调动了么?话说回来,冷静冷静也好,是准备放手还是再战,保持颗清醒的头脑至关重要! 开心那也不好过啊,‘灾星论’再次在他脑门里横行霸道。小腰倒了,他也垮了,脸色苍白嘴唇无血色,愧啊,悔啊,恼啊,啥都有,后半夜也开始发烧,不停的说着胡话:“小腰,小腰,不要有事!”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闹着要躺人小腰身边去,但谁敢啊?不用说小腰屋里头那冷面公狮子不肯,就是守在开心旁的贴身小书童也不愿,人还恨小腰是狐狸精害的自个的殿下病倒呢,这不,早早就给开心大哥去信了,京里头一听说小魔王病倒,那几急哟,姥爷姥姥爷爷奶奶连夜喊来甄高兴,要他亲自把在外头疯野够的魔头接回京!因此,咱开心也暂时和小腰分开了,这就是后话。这边大伙看到的好似甄家并没有不待见开心,可开心为何自己搞的跟捡来似的呢?唉,这说来话长,总之误会有,小毛孩心里自卑心作祟也有,总之,弯弯绕绕,经过这十几年时光的沉淀,开心的自我愧疚自卑自弃系统就这么成型了。 小腰屋内,子君小心翼翼地为她换额头上的湿巾降温。 渣腰不知是醉的还是烧的,胡话连篇,可这胡话的每字每句都在刺着子君的心啊,子君隐忍,侍候人的手越来越抖。 “暮年,我好想你……”子君咬牙。 “开心,别哭……”子君想揍人。 “暮年……”“开心……” 他酿的,老子不干了!子君扔掉手中的湿巾,气恼地蹲在一旁,埋首于膝盖间。但不一会儿听见床上人儿喊着难受,复又没骨气地起身端水洗帕做牛做马! 小腰昏迷了两日,子君衣不解带地护理,谁帮忙也不要,奴婢仆人都被他赶走。 小腰在他的精心照顾下,身体复原的很快,终于能够睁眼看清身边之人时,也总算说了句人话:“子君?你瘦了!” 瞧瞧,这啥人啊,昏迷两天,人心里受着折磨还得给你伺候的吃好喝好,两天了,头次喊对了名字!子君没有接话,默默喂药。 小腰还很虚弱,很想问问开心现在如何了,自己都成这样了,开心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但看着子君那万年冰山脸,还是忍住没问,自己消失多日成了个病鬼还让人照顾你,哪敢再惹他!这两天把她烧糊涂了,自己是如何回到子君身边的她是一点记忆也没。两天里跟在云里雾里似的,不停发梦,一会好像暮年回来了,一会似是爹爹娘亲回来了,开心还时不时苍白着一张脸挂着几滴泪冒个头……迷糊,头疼,不行了,还想睡,干脆眼一闭,又昏睡了过去。 子君叹气,为她盖好了被子,唤来大夫,直到得到保证说小腰已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转身坐于床前,将早已修好的手链为小腰戴好,再次为她擦了遍身子,掖紧被窝,摸了摸小腰的额头,忍不住探身吻了一下她眼睛。待一切检查无误,整理妥当后,这才不舍的起身,拿起包袱离去,临出门,再回望一眼,又不放心地回身再次检查了一遍,确定无异常后,狠了狠心,闭眼走出门外,没有回头,怕回头就舍不得! 不是他狠心,是小腰这鬼丫不治治还真就不把他当回事!他也想看看,自己在她心里到底重不重要?!若小腰心里还有那么一点位置留给他,他绝对义无反顾回奔。 这下好了,小腰一觉醒来,感觉身子轻了不少,头不疼了,眼不花了,但怎么周围却是出奇的安静,安静的诡异啊!揉搓着双眼环顾四周,一个人影都没,奇了怪了,谁都可以不在身边,子君怎么可能不在?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阵,起身下床,又在屋里转悠了一圈,没人!推开窗子,往外望:“咦?怎么还在九曲镇?” 忙出门打探,这一打探可不得了,开心病重第二日就被家人接回了京城,小千见小腰这没他插手的份也恨恨回京说是思考什么重要问题,更奇怪的是,竟连子君也走了,还去向不明!小腰这会子可急了,急啊,能不急吗?这才几日的功夫,咋就全走光了呢?! 嘿嘿,这啊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有些报应啊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巧施连环计 小腰再三确定,当真是人去楼空之时,原本焦躁的心反而冷静下来。 独自一人坐于一楼大厅,托腮沉思。 开心回了京有家人照顾应该无大碍,小千心灵受创?(小千留下的仆从是这么转述的。)心灵上的伤,时间久了就能治愈也无大碍,可是子君呢?他为何走?因为自己走失?可她事前也没有预料到啊!他吃开心的醋?嗯,这倒有可能,可是吃醋也不至于离家出走啊!难道想要起事了?他心里终归是国家第一?!也不像啊,要起事早起了,何必等到现在?据仆从透露,子君他是知道她走失那一刻起就惊慌失措地开始找她了,这几天更是衣不解带的悉心照顾她,不像是筹备复国大计的样子啊,难道他想用这几天来还她的恩情? 子君能去的地方不就只有两个吗?他一别国逃难王子,是政治敏感人物,虽说以不正当手段嫁给了小腰,但那伪造身份也只能在洛川使用,出了洛川就露馅了,外国人在大周得有那公碟才能过关进城的!目前子君能去的地方只有洛川、越京,还有一个地方是榕城!越京是为了方便这些敏感人士求援才开设的地方,直接面向天子!而榕城的进城通牒是小腰为了讨好子君上衙门走关系给要的,那时子君恢复精神气,但淡淡的思乡情愁很让小腰心疼,听说大周的榕城和齐国的帝都很像,都以榕树着称,所以,她寻了机会给子君弄了这么一个通牒好让他有空去榕城看看以解思乡之苦。 他会去哪呢?洛川?越京?榕城?都有可能!以子君的脾性,若不是为了起事,而是因为赌气吃醋离她而去,小腰要是没能在最短的时间找到他,她定没好果子吃!不管了,不论是什么原因离她而去,先找着人再说!而且还得在短时间内找到! 越想越乱,小腰抓耳挠腮,坐在凳上不舒服,蹲在凳上也不是…… 就在她快要把自己逼疯时,身边坐下了一个人。 此人甚是不客气,直接拍了小腰肩膀一下:“喂!” 小腰本是蹲在凳上,埋首于臂肘间的,被那一惊吓,差点没翻下凳来。 抬头一看,不认识,再仔细一瞧,有点眼熟。 望着眼前女子那副明显我们不熟不认识的表情,申靖简直要气爆了,她好歹是本次大赛的特邀嘉宾!怎么说也是她裘腰众多情敌中实力比较强劲的一个,如此轻敌,必败! “咳咳,我是江州太守的妹妹申……” “呀呀,原来是申小姐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幸会幸会,真是缘分啊,在九曲也能遇到!来来来,我请你吃饭。”子君临走时给小腰留足了盘缠,银子之多让小腰有些晃神,这好几十两现银,还有几张银票,他莫不是真要和自己分家不成?但总算可以财大气粗夸口请人吃饭了。 申靖看着毫无戒备一脸自来熟的小腰,有些无语,人家不应战,咱可不能输了士气!对,挺直腰杆,抬起头,蔑视的眼神望着小腰,也不知那些个公子哥看上她啥了,脸色蜡黄(人家大病初愈),身无半两肉(人衣服宽松不显身材),眉眼也一般(人为夫君和追求者一夜全消失而愁眉苦脸)…… “咳咳,不用了,我来是想……咦,这手链怎么在你手上?还给我,这是我的手链!”申靖本想教训小腰一顿先,却一眼憋见为她倒茶小腰手上的手链,正是被子君抢回去的那条,大怒,起身就要夺回。 咱后知后觉的小腰这才有了危机意识,反射性的缩回手:“这手链怎么会是你的呢?”咦?不对呀,这手链不是在韩小将军手上吗?再仔细瞧了一下,又不对劲了,这手链明显有颗珠子错位了,像是掉了后重新弄上去的,显然修手链的人手艺不咋地,难道不是自己的那条? 申靖扑了个空,微恼,不死心的再抢:“这是柳霏送给我的!” 小腰迟疑想将手链取下给申靖,但一句柳霏又将她拉回了神,这链子平白无故在自己手上那定是有心人给自己带上的,这几日唯一接触自己的就只有子君,说不定是子君给她戴上的!申靖再次扑空,已经变了脸色。 “申小姐搞错了吧,这是我夫君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怎么会是柳小姐的呢?”小腰踮着脚尖左右手轮换着不让她够到,最后还站在了椅子上举高手链,那申靖毕竟是大家闺秀,做不得小腰那副死皮赖脸的泼猴样,够不着,顿时极其气恼,:“哼!这是九殿下送给柳霏的礼物,怎么可能是你的呢?” 不提到小千还好,一提到小千,小腰顿悟,定是小千从文宣那抢的。 “那敢问申小姐,为何这手链会在我手上呢?” “哼,是……”申靖刚想说是被子君抢走的,但转念一想忽换了个口吻,暧昧道:“是我送给裴公子的,他喜欢的紧!还答应了我要好好保存,这链子肯定是被你抢去的!” 小腰闻言大笑,一切水落石出,这个女人难道看上子君了?心下不免升起逗弄之心。 甩了甩手链,一屁股坐在桌上,也不管周遭目光,讪笑道:“申姑娘想要这条手链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申靖咬牙撇头:“不过什么?” 小腰顿了一下,嘴角弯斜:“我们家子君最见不得女人戴它,想来申姑娘是犯了我家子君大忌,戴着这条手链让他瞅见了吧?” “那为何你能戴?”申靖一想,说的也是,裴公子一见她戴这条手链时还真是一副怒不可揭的样子!完全忘了刚才说手链是她送给子君一事。 “唉,说来也惭愧,我病的稀里糊涂,也不知谁和我有仇,给我戴上这链子,这不,定是被子君瞧见了,所以他才气愤的离家出走!我找了半天也不见他踪影啊。”小腰垂头丧气地滑下桌子,蹲椅子上愁眉苦脸道。 这漏洞百出的借口硬是将那申靖唬的一愣一愣,主要啊是人的自尊心作祟,凭什么让人子君单单不待见她申靖戴,这会子听说也不待见小腰戴,心里一下平衡了,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一解释,不再争抢那条手链。这一瞎扯,差点忘了正事。说实话,申靖非常不待见小腰,那么惊才绝艳的公子哥屈尊降贵下嫁于她,跟着她吃苦,真是不相配!她裘腰脸蛋有她好看么?身材有她玲珑么?家世有她显赫么?……她很为子君不值,所以即使在明知子君成亲的情况下,她还对他百般勾引,试图拉子君红杏出墙继而占为己有。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申大小姐今天可谓是受宠若惊啊,咋回事呢?因为啊,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今儿个竟主动找来她住处,还和她闲聊了一刻钟有余,可把她高兴坏了。而咱子君为何要去找申靖呢?根据他多日观察,发觉此女子对他心怀不轨,于是想利用她借她之口告诉小腰他的去向,咱子君也是只别扭受,他放不下面子直接告诉小腰他的去向,又想试探小腰对他的真心,但还怕小腰那驴脑子猜不到他的去处,于是他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假借他人之口来透露自己的行踪,目标选定为那至今未记住名字老在他跟前晃来晃去的四号香车小姐(申靖是铁人三项赛男子组第四名的奖品,好残忍啊,人都报了多少次大名了,可在咱子君心里却还是只能用编号代替,%》_ (: ) 第 21 部分阅读 **场景转换** 画面拉回……且看申靖是如何履行协议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这也难怪,上回我戴着这链子,裴公子也是不高兴的,那裘姑娘好好想想裴公子一般都会上哪去呢?这事啊,还得赶紧解释才好,不过……我倒是听裴公子说起过想去那榕城看一看,说什么榕树之乡很像齐国的帝都,说不定他真是想家了,去了那榕城也不一定啊!”申靖说完,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但放下杯子之际,却故意挑了挑眉,一副难掩喜色的模样。 榕城?你申靖会那好的心告诉我子君的去处?看她那小样,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子君去的地方肯定不是榕城!但,话又说回来,这申靖若是大智若愚,那可不得了,故意大意说出真实去处,忽悠混淆视听也难说,还得留待观察。 “哦!榕城,嗯,好地方!唉,可是若我追上去会不会让他觉得我很稀罕他,以后在家里更没地位了呢?”小腰装作苦恼的样子无奈道,一副不大想去的样子。 申靖大喜,却故作愁云状:“唉,也是,但我觉得还是去吧,两人之间说开了对以后相处也是好事!” 这申大小姐刚才还跟小腰争风吃醋,这会子却来劝和,一定有猫腻,再说,看她这等吃醋智商,必定使不出高深的计策,子君铁定不在榕城! “那申小姐现下是回江州还是再去洛川逛一逛?”小腰装作无事地随便问了一句。 “唉,也没啥地方好去,我想上帝都看看,柳霏回去了,我正无聊着呢,干脆上京城玩。”申靖似是在犹豫道。 小腰不动声色,哼,欲盖弥彰,支支吾吾肯定有鬼,子君说不定就在越京! “呀,我正好要去京城找我姐姐,要不我们结伴而行!”小腰说完就要上楼取包袱。 这回申靖慌了,畏畏缩缩:“哎呀,我忘了还有些事没处理好,裘姑娘,我们还是别去越京了,我看那榕城的景色不比越京差,要不我们去榕城,说不定还能碰上裴公子,你们也好解除误会呀!” 虽说那申小姐遮遮掩掩,前后不一的确是有猫腻,这情形又让小腰犯难了,申靖若是真愚,子君在榕城不在越京;若是半愚,子君就在越京不在榕城;若是大智,子君还得在榕城不在越京!好绕……越想越糊涂,但小腰比较认同这位大小姐是半愚,愚不至于智还称不上,所以,她肯定子君在越京! 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小腰精啊,把所有可能性都猜了一遍,但惟独小看了申靖,人还真是属小腰口中的大智!但同样道理,你再智慧也逃不过那一早掌控大局的如来佛啊,人子君先前摆了申靖一道,恰恰在结果上完胜!所以,负负得正,圆满! 这里不得不说的是,让小腰确定要去越京还有一事是推动的助力!那就是她的闺中密友瞿红菱的一封简短书信,信里只有几个字,却似一块巨石砸的小腰粉身碎骨,魂不守舍! “腰:暮年没死,越京见过,莫再纠结,珍惜眼前,公务在身,先行一步,勿念保重!红菱(上)” 最终结果,子君去向:越京;申靖去向:榕城(偷偷去的);小腰:越京! 所以说小腰会去越京,子君棋走险招啊,算的准不如算的巧! 小腰自己也弄不清,去越京是因为子君还是因为那里是暮年曾经出现过的地方!迷茫,不甘,不舍,纠结,自我嫌弃,若是直面暮年,该怎么办?定要将自己最幸福的一面展现,告诉他,没有他,她也能过得很好!嗯,就是这个理由,渣腰自我安慰系统开始运转,启程上京。 申靖是跟着小腰走了二里路,确定她是真上了去越京的路了才满心欢喜折返去榕城的,她这么细心的行为却又恰恰让咱渣腰误会!小腰以为申靖气恼自己知晓了子君真正去处,但先前申靖已经和她说了要去榕城,放不下面子再去越京,所以一路尾随,至于后面申靖突然消失,小腰的确没有在意,因为咱渣腰又出事了,根本无暇顾及后面跟着的尾巴。 唉,歹人有歹命,也不知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转身即错过 话说那日小腰怀揣巨额银票(五百两)加三十八两雪花白银,心情复杂地上路了。 行了半日,所乘马车停靠在一桥头酒家休息,此时已至傍晚,八月的天,暑气还很盛,小腰身体虽没大碍,但还虚着,没啥胃口,喝了些粥便出了酒家上了桥头吹江风。 望着九江水的流向,夕阳慢慢沉下,远处农家升起袅袅炊烟,家舍木屋错落有致,每年八月,暮年总要带她到四季如春的昆城乡下避暑,也是这样的农家田园,孩童嬉戏,家禽慢跑,但现在却只有她一人独自欣赏回味。小腰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突然有点想子君,子君似乎对她说过,等铁人三项赛结束就带她到乡下避暑来着,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心底一阵愧疚,愧意一起,子君的好接二连三地浮现,挡也挡不住…… 这样的夕阳美景下,小腰承认,确实有点想他了!子君,他应该会在越京吧? 正当渣腰独自惆怅立于桥头黯然伤神之时,正前方凭栏边一人影吸引了她注意。 有些眼熟,眯起眼睛细瞧,可不是个熟人吗?那不是韩小将军能是谁?还是一袭青衣,玉面华冠,腰佩宝剑,但怎么看似摇摇晃晃要坠桥的样子啊?再一细看,不得了啊,小将军喝醉了,手边还垂着一酒壶在滴酒,小腰睁眼闭眼之际,酒壶落地,一地碎片,韩小将军身子已经前倾,难道他要跳河寻短见? 虽说两人有过不愉快的过往,但上回把酒说开了心事,再见亦是朋友,小腰怎可眼睁睁见他死在自己面前呢!眼见着文宣就要坠桥,小腰心一横,拼了! “不要啊……”小腰身子本还虚着,脑子昏昏沉沉,但救人心切,闭着眼睛,卯足了劲地往前冲,边跑边喊:“小将军,使不得啊,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文宣今日心里难过是事实,喝酒消愁愁更愁,但也仅是用烈酒麻痹自己而已,寻短见?哪个劳什子的家伙竟敢出这等狂言侮辱他金刚战神的威名?男儿宁死沙场也做不来那娘们儿做的跳河上吊寻短见之事啊!但眼前这团胡坨坨是谁?嗷,这大的冲击力,吃了啥大力丸不成?别推啊别挤啊,要掉了,要掉下去了啦……嗷嗷,裘腰!又是她!果然,遇见她总没好事,坠河了! 韩小将军被胡坨坨撞下河时,仰头无语问苍天,为何每次遇见她,受伤的总是他…… 身体在下坠,脑袋被江风一吹,清醒了不少,当整个身子浸入水底之时,小将军彻底醒了过来!文宣那个气哟,他只不过是酒喝急了呛到弯身顺气咳出入鼻腔的余酒而已,他招谁惹谁了呀?!不过,江水冰冷,倒是能让他冷静!想他十四岁随父征战沙场,屡建战功,杀敌无数,受伤被刺那也是常有的事,鬼门关也算走过几回,不论外伤再痛血流的再多,也不曾掉过一滴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但,谁定的规矩好男儿,不流泪?这心都千穿百孔了,还得忍着憋着!心里头堵啊,这会落水,再也忍不住,反正无人看到,水下哭泣,分不清是河水还是泪水,韩小将军二十年来终于能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了!哭尽所有的疾苦伤心和求不得! 小腰眼睁睁看着阻挡不了的灾难发生,跺脚叹气,自己拼了死命的挽救,还是晚了一步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嘛?干嘛非得轻生寻死呢?真是不自爱不自爱啊!(人没想死,是你自己太激动o(╯□)o,若文宣因此丧命,这起命案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不就一个女人吗?正当她扼腕叹息小将军如此不堪一击之时,忽地想起得赶紧求援啊,边喊着:“救命,有人落水了!”边飞奔回酒家求救。行至一半又不放心转身回望水下,这一望可不得了啊,水底已完全没动静,小腰慌了,回到酒家如果顺利搬来救兵也为时晚矣!求人不如求己!好歹自己也是子君手把手教出来的,不就是游水吗?那还不简单!姿势口诀都还记得呢,反正她已不畏水,这会子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由不得她细想,赶紧掏出怀里装着银票碎银的小布袋压在石块底下,闭上眼睛豁出去般地一跃入水救人了! 一怕水怕了近二十年,大病初愈的弱女子不要说要救那个身强力壮的沙场男儿,就是自保也悬乎啊!结果可想而知,小腰炮灰了!美女救英雄那是书上写的好啊,你一个自己写小人书的业余写手还不明了这道理?糊涂啊!纸上得来终觉浅,躬行以后莫后悔撒!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唯一的意义在于,证明了小腰有时还是有些良心有些善良的!虽然不智,但勇气可嘉!但也仅仅是一介莽妇,成不了大事,注定让人围着她转! 文宣本打算浮出水面换口气再沉入水底接着哭的,但才刚冒个头,天上又掉下个不明物体直接将他压沉入江底!命中率精准!歹命啊!谁这么恨他,三番两次要置他于死地? 文宣在江底使劲挣扎挣脱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拨开江水,上浮,冲出水面,吸气呼气……肺部总算解脱,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悲催的小腰救人不成反搭上自己的小命,想她才刚刚改掉畏水的毛病,这会从高处落下直接沉江底,刚才文宣那一死命挣扎无意间踩了她一脚,于是万劫不复啊……小腰眼睛进水,鼻子进水,嘴巴进水……哦了,应该是脑子先进水竟跳河救人!小腰由奋起挣扎自救至渐渐无力,最终只能干瞪双眼绝望地看着那没良心的男人以她为垫脚石冲出江面肆意地呼吸着空气,悔啊,咋那想不开要救人呢?一辈子没做过亏本吃力不讨好的事,今儿个难得发次善心,竟赔上自己小命,看来好人命短,坏人命长果然不是乱说的! 小腰觉得自己似是要将一生的水都喝尽了还是没人来救她!完了,这次水鬼是做定了!意识渐渐模糊,手脚疲软,翻着白眼吐着泡泡…… 当身体往更深处的水下沉去时,一双修长指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拉起,带出水面,再迅速将人抱上岸,小将军还来不及喘气,忙给小腰做一些列的排水通气运动…… 小腰这灾星不会游泳瞎逞能跳水救人,最终结果却险些害两人都丧命! “咳咳……”总算,又一次死里逃生!小腰悲催的发现她又开始畏水了。 “裘姑娘,你没事吧?”小将军皱眉,两人都湿身狼狈。 “钱,我的银票在上头,快,快帮我取下!”得,人清醒的倒快,钱比命大啊! 小将军无语…… 这场乌龙事件过后,两人皆大病了一场,韩小将军和小腰刚建立起的那点可怜情谊瞬间烟消云散,两人见了彼此是有多远就躲多远,但,世间的事就是如此奇妙,你越是躲避着对方就越是无时不刻不遇见对方。 两人目的地皆是越京,一路上,不论谁先出发,最终落脚地都会非常凑巧的选择同一家客栈,更甚的是,两人每次客栈订房还都是相邻两间,歇息吃饭,总是寻不着空位挤着搭桌吃!一次,两次过后,两人也渐渐习惯这逃也逃不过,躲也躲不掉的孽缘。以致后来,两人开始默契地同时启程,同时下车歇息,同时下榻同一家旅馆,同时吃饭,同时睡觉……扯远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些时日,二人相处下来倒也相安无事,眼看就要到京城,小腰却惆怅起来。离京城越近,她就越紧张,不仅是关系暮年生死的真相;还有就是,到了越京,和子君的关系也该明确了,合还是分,都得给人一个交代,自小千、开心事件后,小腰也该明了自己的感情,要么就孤独终老,要么就选一个,若是再拖下去,子君伤心,开心、小千也不好过!所以此时小腰的心情是极其矛盾的,又想快点入京又想路程能再远点!她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感情!那些个乱麻真真是扯不清! 这日小腰运气好,竟占到了一张空桌子,此时文宣已在另外一张桌用餐,小腰一人占一桌,有些放松,点了壶酒小酌。下午下过一场雨,傍晚的空气显得清新异常。喝着酒,小腰暂时忘记烦恼。 文宣自打坐下就发觉今日的小腰有些不对劲,平日里两人虽不多说话,但也算有礼有节,见个面啥的打声招呼还是有的,但小腰今儿个跟游魂似的,他都跟她点了三次头了也没见她搭理人,算算时日,明天就该到越京,文宣自个也是心事重重! 若莲竟然要与五皇子成亲!嫁入皇室?!这是什么意思?所有的山盟海誓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谎话不成?随着这些年若莲对感情的推辞和层出不穷的借口,他是越来越心凉!由最开始的伤心痛苦渐渐变得麻木心冷,此时的他只是不甘心!文宣今年二十三岁,这在大周真的已经算是大龄未婚青年,家里催的紧,亲戚朋友都直接告诉他若莲非其托付终身的良人!但这么多年了,倾尽了所有,怎么放得下?怎么忘得了?喜欢她已经成了习惯!看着她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的说谎话,他竟能坚持深埋苦涩陪着她虚伪演戏苦撑这段感情!累了,这次真是累了!小千的一封飞鸽传书就似一把最锋利的剑凌迟着他的心!痛啊!她要嫁而非娶?难道他连侍夫的资格都没了吗?再过两日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他很想冲到她身边质问,但又害怕听到那令人绝望的答案。 想他满门忠臣悍将,整个家族在大周德高望重,他又是长子嫡孙!家世地位哪里会比那不受宠的五皇子差?不就是皇族吗?就连皇上对他爹爹都还要忌惮几分!若莲真傻!他也想过抢亲,上回逼得若莲前来,他是又喜又悲,喜的是她终是来了,悲的是他们之间竟已到了这等相逼的地步!这回若是换做他抢亲,可否能彻底拉回她的心?文宣心里根本没有把握! 见隔壁桌,那一路来虽有意避着自己但显然没有成功的女人坐一旁独酌,忽地有些伤感,若那日真与她成亲,会是什么样子?子君、开心甚至小千对她满眼的爱意,那般疼宠都看在他眼里,她真的有那么好吗?的确,她实在是个多情的女子,性格乖张但又重情重义!深入了解后真让人又爱又恨!她不爱你就是不爱你,那样无情无义!但若她认定你是她生命中重要之人,那你遇到危险之际,她又会那样的不自量力,拼了小命救你!听说那齐国储君到现在还没能真正得到过她!开心那大嘴巴有回竟挤进他被窝向他取经怎么讨她欢心?文宣想到这,苦笑,他那活生生失败的例子怎敢给人意见!开心说她没心没肺,啥都不愿欠人,样样算清!感情也能如此吗?但,这样总比若莲于他好,不给人希望他也不会这么苦,一苦就是好几年! 若是当初,自己真下定决心嫁给小腰,或许今日让她牵肠挂肚的人中也有他一席之地了! 子君太霸道,开心太孩子气,小千心事太重,而文宣却是当中最温文尔雅成熟冷静的男子,若当初他没有悔亲,是否能与小腰擦出火花?也许两人的命运会被改写,也许他能因此忘记若莲,也许他还能有办法让小腰忘记暮年! 但人生中没有那么多也许,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正在沉溺往事之际,那边却有些不对劲了! “哟,小娘子,一个人喝酒呀?我们哥几个今儿个正好无聊,小娘子陪我们喝几杯乐呵乐呵如何?” 小腰抬头,几个军爷模样的男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她身边,眼神轻佻,动作猥琐!其中一个还将手中的剑柄暧昧地挑起小腰的下巴,淫。笑着与身边友人交头接耳。 小腰皱眉,不爽地拍开剑柄,瞥了一眼众人,继续不动声色地倒酒,举杯,一仰而尽! 小将军显然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唉,这女人撕下伪装后竟是这等绝色!当时遇见她,脸色蜡黄,五官模糊,没给他留下丁点印象,再见时,他已完全认不出!只是后来一打听一推敲,这女人竟是差点成为他妻子之人!这样漂亮的人儿独自一人上路,那该多危险?一路来,明里暗里的咱小将军没少给她挡麻烦,今儿个看来又得出手相助了! 天涯沦落人 几位军爷见小腰没有动静,当她是吓坏了,得意地放下手中的佩剑大刀,大声喊来小二添酒加菜。 小腰轻哼一声,没有搭理他们,今儿个本就近京情怯,这几个人在这火头上惹她,简直就是找死! 别以为咱小腰真就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暮年走的前两年,突然心血来潮要教小腰武功让她防身之用。开头几天她还觉得新鲜,认认真真跟着学了几招,可是练武着实累又苦,有时一些擦伤也在所难免,特别是鸡鸣就得起床练功,这很让嗜睡的小腰受不了。一天下来腰酸背疼,身上红红紫紫不少。才没几天,新鲜劲一过,她渣腰心底就不乐意再学,瘪一瘪嘴,哎呦哎呦叫唤几声,暮年心里就过不得了。那会的暮年宠她宠的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拥着她,她要什么酒给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巴着献上所有能逗她开心的东西,哪见得她吃苦,练武也着实耽搁了他俩的浪漫时光。结果,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练武变成小腰打发时间瞎混的好借口,最后,暮年也只好作罢降低要求,不求她练好几套拳法,只求她练好三招,以备不时之需。防狼三式其实就是四两拨千斤的原理,以静制动,以小博大。 小腰其实力气不小,上回救小千就可以看出,那湿重的被单被她甩的虎虎生威,功力可见一斑!再说,单单这防狼三式就练了两年,六百多个日子光练这三招,再不济也是滚熟的!几位军爷轻敌,势必要吃苦头。三招简单概括为抓,咬,戳!暮年也很无奈,正宗的武学招数硬是被那糊渣子自行改造成上不了台面的胡乱招数!但后来见识了裘氏防狼术威力不小,才算勉强接受残酷的现实! 第一式,若两人都站着,那么就得扎稳脚步,重心要稳!在对方不备之际出奇制胜,抓领过肩,弯腰摔出去! 第二式,若是被对方压在身下,先戳对方的眼睛或咽喉或抬头以头锋撞其鼻梁,抬头要猛,并趁乱抬腿蹬击其裆部。 第三式,若被对方强行亲吻,可抓住机会咬掉其鼻尖或舌尖,并在对方吃痛丧心病狂之前,接着出招连续进攻其要害部位! 这三招出后,辅以利爪利齿铁头,那么在近距离搏击中不敢说战无不胜,但至少能拖延时间,将自己的伤害减到最轻等待救兵! **情景拉回,接着看看小酒家的情形:** 小腰依旧没有搭理周遭人等,自顾自的喝着酒。文宣本想起身过来帮忙,见小腰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也按捺住身子,看看小腰如何处理。 其中一满脸络腮胡的军爷见小腰竟还能惬意的喝酒,胆子越发大起来,一抹胡子,抢过小腰的杯子,对着她刚喝过的地方猥琐的喝起了酒,喝完还吧唧吧唧一副享受的样子。小腰先是一怔,后眯眼望着他,文宣在不远处已经皱眉起身,还不待他过来,小腰已经先发制人。 只见小腰先是起身朝众人媚笑,再端起酒壶喝了一大口酒朝胡须男走去,大伙见她那样,都了然旁观淫。笑看戏,其他军爷还特意散开给她让道,她扭腰摆臀行至胡须男跟前,腰肢一软作势倒下,在将要倒进他怀里之时,小腰突地朝那男子猛喷出一口酒,同时迅速伸出双手戳中那人眼睛,在那人惨叫捂眼之际,一把揪住他下巴的胡子,扯,拧,旋转……一手同时拾起他落在一旁的大刀,迅速以极别扭的姿势反身扭过那胡须男捂住眼睛的双手,不到一会功夫,勒着人手臂的小腰竟横刀于胡须男脖颈。这些动作一气呵成,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小腰已经挟持了人质。 “都不许动,否则我割了他脑袋下酒!” 众人先是一愣,特别是那被挟持的胡须男更是一惊,还没弄清啥事呢,怎么就一把刀横在脖上了?但随即,见那柔若无骨白皙纤细的手臂,都不屑地大笑起来。 “小娘子要怎么取在下的脑袋?要不,在下再奉上身体给你享用如何?”胡须男几快的功夫就被人刀架在了脖子上,面子大失,为掩饰失态,竟顺水推舟装作继续调戏小腰的架势来瞅准时机反击。听他这么一说,本欲出手的同伴都只当他是故意被擒,故都收起了手中佩剑笑着立于一旁等待好戏。 文宣已来到众人身后随时准备出手相救。 小腰眯眼,嘴角倾斜,眼里光芒乍现,文宣还来不及晃神,就听大堂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响起,众人措然! 狠,还真狠! 那胡须男的嘴唇竟被活生生的削下一块。 一时血光四溅,众人冷汗涔涔。 再一望那刚才还腰肢曼妙柔柔弱弱的美妙娘子此时却是镇定的微笑着一张脸,邪恶血腥,带血的刀口再次划上胡须男脖颈,力道之大,脖处竟已现血痕。 “我的杯子你也配舔?哼!这鼻子看的也实在碍眼,要不也削了当弹球玩?”说完,将刀猛的一割,也不割透,胡须男又是一声惨叫,脖颈流血不止,刀锋却已上移至鼻梁处。众人惊呆,大堂一片死寂,只留胡须男嚎哭骂娘流泪呻吟。 寡不敌众,但若能深揪一个,杀鸡儆猴,这威慑力可着实不小,这不,那些个上过战场杀人不眨眼的军爷在这和平年代见到这等血腥场面也不免双腿打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众人皆盯着小腰手上那柄大刀忘了动作。小腰这鬼,也不慌,向众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举刀就要劈下,这时,一声金属“咣当”落地声响起,众人如鸟兽散,一军爷扶着帽檐捡起刚被吓坏没抓稳掉地上的大刀狂奔出门,临走时还不忘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等大爷回来取你这泼妇狗命!奸你个万遍这不要脸的杂碎!” 小腰见众人散去,长呼一口气,其实已是强弩之末,后背汗湿,放下大刀,推开满脸满脖都是血和泪的胡须男,补踢一脚,大喝一声:“滚!” 胡须男哀痛滚出酒家,旁人皆不敢再盯着小腰瞧。 渣腰这个人吧,软时就是只窝囊纯软脚虾;若是在她不高兴时惹着她,那下场可就惨了,胆子之肥,手段之残忍,亲身经历其魔爪的韩小将军那是深有体会,最有发言权的!此时的文宣欲抬起的腿缓缓放下,深咽下一口口水,小心肝不停的打颤,心道,以后遇她定绕道远行,此女人惹不得,惹不得啊! 小腰回座,故作镇定地夹了口菜,喝了口酒,擦干抹净,起身回屋收拾行囊,一切有条不紊,毫不见慌色。 但,进了房,刚将房门关上,小腰就虚脱地滑坐在地上,时间不等人,由不得她震惊压魂,忙收拾起零碎出门。那些个军爷绝对会回来,小腰知道他们会迅速杀回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刚下至一楼,就见酒家已被士兵包围,那被削了唇的胡须男还没来得及收拾伤口就喊来了救兵。小腰心中大叫不好,四下寻着小将军的身影,当下就只有他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了。 “哼,就是这贱妇伤我,大人要为小的报仇!看那泼辣的性子,正好充军归爷们玩耍!定让她再不知下地是何滋味!”胡须男捂着嘴巴指手划脚。 “就她?” “是她!”身边众人附和。 “啪!”一声巴掌声传来,胡须男倒地,“没用的狗东西!连这么个娇娘们都搞不定,还怎么上战场杀敌!”为首的军爷还不解恨,呸的朝他身上吐了口痰!转身望向小腰,面露狠光,厉声道:“把她捆起来!带回营里!” 众人的了军令,蜂拥而上就要将小腰捆起,小腰见势不妙,推倒眼前桌子椅子,在店里上蹿下跳起来,边跑边喊道:“还有没王法?!这天子脚下,你们调戏良家妇女不说!这会子怎么着?还想逼良为娼不成?” “哼!王法?我铁血军就是王法!你伤我部下,让你充军妓已经是给你讨了大便宜!大家伙不要怜香惜玉,这就是一泼猴悍妇!谁扭了她回营,今晚她就是谁的了!” 文宣刚见那渣腰回屋,就知道她要逃,也回了屋收拾细软准备跟上她,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唉,要不是裴子君临行前找着了他,托他一路护着小腰进京,又有小千、开心的嘱咐在先,他避着小腰这灾星还来不及,这会子是躲不了责任了。收拾妥当,一出门就见着楼下鸡飞狗跳,当听见‘铁血军’这三字时,着实愣了一下。铁血军乃三公主旗下的部队,近年来迅速崛起,成为大周不容小觑的力量,且三公主更是力保强推,只要需要军方参与的大事件,铁血军皆冲在最前方,本还对铁血军有一丝好感的文宣皱了皱眉,这等军纪,如何重用?! 待见小腰在楼下哭爹喊娘,脏话连篇,哪有刚才扬言要削鼻的气势!最后竟连带韩小将军也一起骂上,文宣宁眉,见她就快抵挡不住之时,连忙翻身下楼将她护在身后。 “你怎么才来啊?我……我差点就要死了!”此时小腰确实是受惊,衣衫被扯的凌乱,语气都带了丝许哭腔。 文宣很想将她扯到前头,混世魔王也有软弱的一面,真想好好瞧瞧开开眼界! 小将军不愧是小将军,武功盖世,和这些个小虾兵打,简直就是耍猴,没几下功夫就将一众人等打趴在地,轻松拍了拍手袖,转身为小腰查看。 “没受伤吧?”眼看就要到京,这祖宗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不被子君扒皮,也得担心宫里头还有世子府那两位要吃他的肉! “怎么会没受伤?瞧瞧,瞧瞧,我的手都破皮了,差点就出血了!还有……还有我这身衣服料子可是顶好,被抓成这样,肯定是穿不得了。韩小将军定要为民女做主!这些个宵小假冒军爷光天化日之下要抢小的去做娼妓!该杀!不对,赔了我银子再杀!” 被打趴在地上的众人本还一肚子火气,互使眼色准备反击,一听是韩小将军,再见那等身手,大觉不妙,几个胆小的连忙跪下请安。 为首的军爷本还想骂娘教训,但在撑地起身之际却认出了小将军腰间的军令牌,三公主明令决不可以与韩将军为敌,这才慌了神,忙点头哈腰上前讨好: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打搅了小将军及……及朋友,我们确实是军爷,律属铁血二十六师毕青山将军旗下,望将军明察!” 文宣转头,也不吭声,绕着众人一圈,悠悠道:“当真是军爷?” “是是,真是!”众人皆点头应诺。 “多日未回京,原来铁血二十六师毕青山已经是越京王法!”刚才那军爷嘴快竟说铁血军就是王法,这让上头听到不仅他们要降罪,三公主也要受连累! “啊?小的绝无此言,小将军明察,就是给小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呀!”众士兵皆跪地求饶。 “那你是说我耳力不济,听错了?”文宣歪头,露出一副淡然却杀伤力极强的微笑。 “小将军,您没听错,到了衙门我也敢做证,他们确实说了!”小腰挤上前凑热闹。 “毕青山吗?刚才我目睹了全过程,那长着胡须的小兵竟敢伤我朋友,口出污语,这已临近越京境内,还敢口出狂言,目无王法,将他捆起来,论军法处置,斩!你管教手下无方,连带责罚,自去领军棍一百!这屋内牵连关系众人,我都已混了个脸熟,统赏一百军棍!明日我入营检查!还不快滚!” “将军饶命啊,小的不敢了!”那胡须男这才惊觉事态严重,但求饶已来不及。 小腰没想到会闹出人命,一看篓子捅大了,也不好意思的上前拉拉文宣衣摆,小声嘟哝:“命就算了,都领军棍得了!” 众人皆附和。 文宣低头浅笑:“好!” 小腰抬头,耶?这么容易?谁知文宣又道: “今日我放了他,他的小命也留不过三日!” “为啥?”小腰迷糊。 文宣却但笑不语,以开心那火爆脾气,小千那阴狠毒辣的招数,这些个虾兵竟敢猥亵他们的心上人,手段只怕不会要命那么简单!此时他也乐得卖给小腰这么一个人情。 为首军爷见事态严重,心道回去请来三公主或许还有救,忙领了罪责踢着傻在地上的众人跑出门去,谁知才跑没多久又滚了回来。 跪爬到文宣脚下,谄媚道: “嘿嘿,小将军,今晚可是我们五殿下大喜的日子,越京提早戒严,小将军要是赶着喝喜酒,那可得赶早!小的怕小将军误了时辰,特意回来通报一声!” 那军爷还在一脸讨好拍马,文宣却已变了脸色,一掌劈下:“快滚!” 军爷还一头雾水,自己好心提醒怎么反倒惹恼了将军,被劈了一掌,疼的要死,连忙提气飞奔,‘嗖’的一声,没了影! 三公主和五皇子乃一母亲姐弟,所以铁血军的第二个主子就是当今五殿下! 文宣这一路已经尽量回避有关若莲的所有消息,这会子猛一听到婚事,心情糟透,脸色发青,手脚也不免颤抖起来,最终气势一泄,颓然坐于椅上发呆。 店内早已没人,谁也不敢再阎王头上动土,小腰过意不去,早早压了一张银票在柜台上,这才心安理得的回身来到文宣身边,一见这番情景,再联系前后,顿时了然,文宣的事在九曲大体听开心说过一些,很是为他不服气,不就一女人嘛,哼!若是让她亲眼见到暮年还活着还和别的女人成亲,她定斩情丝,从此是路人!她担心的就是暮年那傻子又不知道在整些什么糟蹋自己,不敢再往坏处想,再次坚定信心,若是在越京见着了暮年,她定不再纠缠! “你恨她吗?”小腰跟着扶起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随口问了一句。 文宣没有动静,良久,回问:“那你恨他吗?” 小腰托腮沉思:“他从没给过我希望!做的一切都是让我恨他!他不断证明自己的存在,就是要我彻底忘记他深信他是个负心的男人!这么个结果,要么是我太纠结,要么是他太爱我,定是遇着麻烦不想连累我!开始两年还恨,这些日子竟不恨了,反而担心起来!所以我要亲眼见到他,若活着,我就试着忘记他!不论是为我好还是已经变心!” “我和你相反,她一直给我希望,这会却突然毫无预兆的成亲!我恨她!” “你恨她,说明你还一直爱着她!有时我很害怕,害怕自己竟不恨他了!我冷血归冷血,但一个爱了十几年的人,不恨了,是不是就代表我已经不爱他了?” “其实,我是麻木了,除了恨她,我不知道怎么宣泄我的不甘和失落!也许,我早就不爱她了,只是不甘心!” “即使爱到成了伤,也要无怨无悔。不管那人对你怎样,曾经在你心里温暖过,流淌过的东西,永远不会失去。当你有一天不经意间想要想起某些事情,却发现自己再也想不起了,那就是伤的尽头,你就解脱了!” “什么?” “想不想证明自己是爱她还是仅仅只是恨她?”小腰甩了甩脑袋,转身揪着文宣的袖子,有了新噱头,整个人忽地灵动起来。 “嗯?” “走!进城!” 忠义肝胆照 “喂,你怎么不走了啊?快走吧,我饿死了,去那喜宴混一顿吃喝也不错!” “……”小腰不说话还好,一说,文宣掉头就走。 “喂……”小腰忙上前拉住他:“你不敢吗?你连观礼都不敢吗?你到底在怕什么?今晚正好做个了断!要么就带走新娘!要么就彻底忘记她,重新开始!”小腰怔怔的望着他,坚定不容拒绝。 文宣就这么与小腰僵持着,他执拗小腰更甚,你小将军到底还讲究个脸面,咱渣腰可是个没脸没皮的泼主,在大街上大眼瞪小眼,旁人指指点点,小腰没啥,小将军却终是败下阵来,妥协地垂头跟着小腰走。 “对了,我们可不能穿成这样去!走!姐姐带你好好打扮一下!” 文宣皱眉,但小腰一脸认真,执着,坚定!似乎有什么牵动着他,慢慢的,心里某根弦被轻轻拨动,让他不知不觉的顺从。 越京某知名成衣店…… “这件,嗯,还有这件,去换,快,去换!”小腰店里挑了半天,终于选出一套满意的塞进文宣手里让他进门换衣。 “这粉带会不会太女气?” “不会,白衣粉带穿你身上正合适,俊!听我的准没错,快进去换!”早就想让文宣换下那一身沉重的青衣了,以他那温婉的形象(战场嗜血的模样没见过,其实是相当骇人滴)穿白衣,绝对超凡脱俗! 半刻钟过后,咱们的铁面将军穿着一袭白衣,慢腾腾的掀了帘子,才露了半个身子,就惊呆了店内众人。小腰咬在嘴里的半颗果子,嘎嘣一声碎了满嘴。 俊,真是俊呐,自打第一眼看到文宣,就惊为天人!今日更甚,白衣飘飘,剑眉星目,粉腮薄唇,有点扭捏有点拘谨的英俊男子就那样掀帘遥遥望着你,电的咱渣腰的小心肝那叫一个颤的哟,劈里啪啦。随着仙人哥哥一步一步走近,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咚咚咚咚……,小腰低头不敢直视,绞着衣摆不自在的画圈圈。那叫若什么的女的咋那没目水呢?放着这么一个美人不要,贪图那些个富贵云烟是作何?再说,咱小将军的家世可摆在那呢,这若姑娘真是傻的可以。就连小腰这等美男环绕的主也不免为韩小将军的风采所折服,真真是白衣仙人一枚,可望而不可及啊! 本以为仙人是朝自己靠近,小腰呼吸都显得紧,可等了好长一会,没感觉人儿靠近,不免纳闷抬头,这头还没抬高呢,一件衣服就从半空中抛了下来。 “你也换换吧!”文宣一向话不多但语气总给人压迫感,简单几个字就逼得本想打哈哈不修边幅的渣腰乖乖的抱衣进了里间。 粉衣白带?和文宣的白衣粉带,不正好一对?怪哉!但这身衣服简单又显俏皮,华丽而又不张扬,小腰甚是喜欢,也没说什么,就赶紧换上。小腰换好了衣服,在镜子前左转转,右转转,越看越满意,自恋的可以!在里间帮忙更衣的小丫鬟见这身粉衣穿在小腰身上实在好看,忍不住拉过小腰,免费为她描眉画唇,最后还绾了个时下最流行的发髻,待一切弄好,小腰才磨磨蹭蹭地掀帘出去。 她这一现身,与文宣那一露面还真乃异曲同工之妙。 “啪”的一声碎响,小将军手里的茶盅意料之中的落地了。 小腰心下害臊,自恋是一回事,但自己觉得好看,别人指不定觉得不好看呢!这不,又扭捏站在原地低头不动了。 脚步声临近,小将军已缓步踱到了跟前,轻轻牵起小腰的手腕,柔声道:“很美!”遂不待小腰回应,便牵着她举步朝店门外走去。 好一对粉白璧人,羡煞了旁人。 小腰望着牵着自己的文宣,惊呆,懵懂地跟着出了门,上了街,走过大道,路过一双又一双诧异,羡慕,祝福……的眼神,穿过重重宫阙,来到越京正为皇子举行婚礼的皇宫偏殿。大红灯笼高挂,殿内一派喜气,官员贵人奴婢太监见着这对吸人眼球的璧人无不驻足观望窃窃私语。 韩小将军与女驸马的事早已传遍整个大周,这会子女主角与他人成亲,男主角牵着另一位美人的手入殿道贺,这等大八卦怎能不让人兴奋?这不,每个关口都给予放行,两人默默牵着一路通关来到办喜事的正殿。此时大礼已行毕,皇上 (: ) 第 22 部分阅读 跄懿蝗萌诵朔埽空獠唬扛龉乜诙几璺判校饺四W乓宦吠ü乩吹桨煜彩碌恼睢4耸贝罄褚研斜希噬匣屎蠊箦锬锝砸炎>评胂毓弦槐踩ǔ家蚕な频搅硪淮蟮罹拖钌现涣裟昵岬男陆ü螅慌沙蟮钌闲氯苏谟肽昵岬墓僭贝蠛嘁灰痪淳啤?br /> 临近大殿,文宣脚步放慢,抓住小腰的手开始颤抖…… 小腰一直没有甩开,是已把文宣当做自己的朋友,一路来的默默相扶相帮,怎会不入她的心?何况还是知恩图报,有帐算清的渣腰子!此刻的文宣只要有一点泄气就会返身离开,所以,那握着的手甩不得,小腰算是小将军心中那仅有的支持力量,勇气的来源,小腰对爱的执着正是他正视这段感情的动力!此刻的文宣心里没有底,当日他与小腰拜堂之日,若莲抢亲,今夜却是他牵着小腰前来抢亲,世道轮回,一切都是命。[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一路来,文宣想了许多,他与若莲,每个欢笑的日子,每个伤心的日子,越临近宫殿,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却越发释然起来。暮年于小腰定也是特别的存在,但她却只求他能活着就好!对待一个负心之人,这要何等的心胸?他承认,他不是小腰,他做不来那退一步海阔天空一路是蓝;若莲也绝非暮年,绝情不过他,爱也不及他!怎可相提并论,或许,十年感情是时候了结了! 今夜喝君一杯喜酒,从此两不相欠相忘于江湖。这是文宣踏入大殿望着穿着喜服,一脸笑意的新人心中唯一的感想!用一杯酒祭奠十年感情!庆祝自己解脱!不再犯傻!好男儿志在四方,为了一个女人,何苦毁了自己半生。可,看见那人伴着别的男子巧笑挡酒,为何心还会如此痛? 小腰望着文宣的手愈发的颤抖,咬一咬牙,挣脱开,正当文宣以为她不愿与自己亲密苦笑自嘲之时,正当殿上众人齐齐望向他们之时,小腰再次握住文宣的手,紧握!倾身上前小声道:“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呢!别想!别怕!别退!” 霎时,心中郁积的乌云散尽,如雨后天晴般舒爽,好似再大的暴风雨也不再害怕!文宣闭眼,握紧小腰的手沉稳踏步入殿内。 若,她此刻能抛下一切和自己远走,他就原谅! 若,她能向自己说出最绝情的分手之言,他也能忍受,没有白爱一场!断的干净,忘的也容易! 若,她还是如往常一样遮遮掩掩,模模糊糊,那……他算是错爱半生了! 五皇子龙云飞此刻也见着殿前两人,面色凝重,忙转头望向一旁的新娘。若莲望着文宣,目光下移至两人紧握的双手,有那么一刻的晃神,但,很快,接收到身旁夫君不安的眼神,忙深呼吸几口气,复又换上万年不变的沉稳笑容,接着迎客寒暄。 文宣早已料到她不会有何举动,但还是心如刀割,稳了稳心神,牵着小腰随着侍从来到左中上位。 望着他俩的可不止堂上新人,那左右上首坐着的小千、开心一伙可不也正盯着两人紧握的双手不停的往嘴里灌酒吗?心里都在想难不成这两人真好上了?这才几日,悔啊,真不该丢下小腰独自一人在九曲,早知姓裴的不管她,就应该把握时机留在她身边!小千和开心瞪了一眼殿下坐着的文宣、小腰,再互望一眼,别有深意的举起酒杯互敬! 而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上首正前方端坐的男子见着文宣、小腰俩人牵着手出现在殿前时猛站起的身子,子君怕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委托小将军护送小腰入京!错!就不该独留她一人,唉,这闹的是啥脾气哟!得,这回指不定真赔了夫人了! 但,很快子君察觉自己失态,忙不动声色借倒酒来掩饰,一旁三公主鸣黛见那难得露出笑颜的男子竟主动为自己倒酒忙举杯相接,心下欢喜不已。 小千、开心默契地一同望向子君,一时大殿上电光火石,眼神交战若干招,无胜无负! 文宣拉着小腰坐定,尽量沉住气朝前来寒暄的众人点头,场面一时有些尴尬,随即三公主朝身边侍婢吩咐了几句,一会,几名舞姬上场表演助兴,大伙复又说笑,才算化解。 相比文宣的紧张,咱小腰就淡定多了,头回参加皇室喜宴,兴奋的不得了,左摸摸,右瞅瞅,折腾了一整天,可把她饿坏了,不待文宣为她布菜,端起碗筷就大吃起来,吃着自桌的还想着邻桌的,一手举着鸡腿,筷子也不老实,戳戳就差点戳别人碗里去了,果然什么时候都是别人碗里头的香。 小千在殿上看到小腰的吃相惊得差点将才喝入口的酒水喷出,这是几日没吃东西了,这饿?开心掩扇咳嗽,满眼的心疼,这该死的韩文宣,怎么照顾人的,给饿成这样。子君刚夹起的菜要放入嘴里,看到小腰那吃相实在是不忍看,菜也直接搁在碗里,哪有心情再吃,唉,千不该万不该丢她一人在九曲啊! 而其他人本还觉得小将军此次带来的女子姿容绝色,相貌举止与那女驸马竟也不相上下,可这一吃相,不免都摇头叹息,小将军这是哪里找来的粗野村妇,还真是披了凤衣也成不了凤凰。 而若莲本还恼怒的心情被小腰这一大胆粗野举止一冲击,缓和了不少,文宣要带人示威也带个上的了台面的,哼,这区区小把戏也想骗的了她?天下谁人不知韩小将军最厌恶行为举止毫无大家闺秀风范的悍妇泼皮,她吸引文宣的不正是温柔娴淑,举止有礼端庄大方吗? 而,这厢,两人可并不这样想。见她胃口好,吃的又急又香,文宣紧张不安的心情竟放松了不少,发现为她倒酒布菜(进殿前,小腰强烈要求谋划好的)还真能分散烦闷的心情,看着她吃的香,渐渐的还能露出个笑容,遂深吸一口气,专心致志伺候起身旁的祖宗,不再理身旁那些个杂事。 小将军虽长的极俊秀,但素有‘铁面将军’之称,为人处事极为严谨苛刻,常把军中铁纪带到生活中,平常也不苟言笑,同僚朋友虽常不适应但都已习惯,可今晚的小将军却举止反常,那坐在他身边的女子究竟是何人,竟有这大的本事让小将军亲自为她布菜倒酒,更惊讶的是小将军竟是全程陪笑,这情形真是罕见啊! 殿上风头一下被这两人抢了个光,一对新人举杯时不时也被那边的光景吸引,场上气氛诡异起来,龙云飞见得身旁若莲敬酒时已有心不在焉气象,顿时胸闷郁积,皱眉眯眼,袖里手掌已握成拳头。 小腰表面依旧大吃大喝,心下却是大喜,文宣已不复刚才紧张,那两红衣狗男女也被气的够呛!眼神时不时偷瞄新郎新娘,以鸡腿遮面小声为专心夹菜的文宣汇报‘战况’。 “怒了怒了,新郎官就要发飙了,新娘子眼睛都气歪了,哈哈,文宣,做得好!我要吃那胸脯肉,给我割一块,最好是亲自喂到我嘴里,我猜那一对不出一刻钟定按耐不住前来套话寒暄,到时你想干嘛就干嘛,别委屈了自己,有什么话今日一次说清!莫要再迟疑,苦了自己!” 文宣身子不免一颤,心下了然,虽然平常甚是看不惯她乖张的行为举止,但此刻却觉得这鬼丫头其实也满可爱的。沉稳地割下一块胸脯肉,略微迟疑,但也不过一会,就小心翼翼地夹肉置于小腰嘴边,小腰满意一笑,含情脉脉很淑女地微张小嘴咬下,不露齿地细嚼,边吃还边往一旁的湿巾处使了使眼色,文宣多日来与她共处,早已摸透小腰性子,两人甚是有默契,知她意思,忙拾起湿巾小心为她擦拭嘴角油渍。 天,铁面将军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为女伴夹食擦嘴,原以为带了个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伴定是时间仓促见人美色随意拉来演戏给女驸马看的,但谁也想不到韩小将军竟会委曲求全至此!难道他和此女子来真的?想他铁面将军平常连女子也不多看一眼,即使和那大周第一美女若莲在一起也是拘谨有礼,从不越雷池一步,可今晚……真是让人摸不清头绪啊! 殿上众人惊的有,怒的有,总之那几个鬼没一个有好脸色,心下都在琢磨,那样一个泼皮赖猴也只有自己看得上,怎么这些个平常眼高于顶的家伙这会子全跟自己争到一块去了,这下可好,看文宣那样,沦陷是迟早的事,又多了个情敌。 新娘已经完全失态,举杯敬酒的姿势维持了有半刻钟,对面的官员说完祝酒词,酒都喝干了,新娘还没将自己杯中之酒喝尽,那倒霉悲催的官员左瞅瞅,右瞄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不尴尬!五皇子看着若莲这副鬼样子,心中妒火燃烧,狠狠放下杯子拉着她就朝小将军一桌走来。 此时的小腰和文宣入戏太深,浑然忘我,小腰侧头对着文宣轻笑,咯咯出声,再俯身为他夹了一块最嫩的鱼肚肉,轻轻置于他嘴旁,嘟嘴示意他吃下,一时娇憨可爱,俏皮生动,盯着他俩看的众人皆如沐春风,心下赞赏,确实美丽!这样的一对,谁又敢说不般配?! 文宣望着此刻张扬毫不掩饰美丽的小腰有那么一刻的晃神,小腰不似寻常女子笑不露齿,吃不作声,她吃着好吃的会不停筷子,荤素不腻,胃饱嘴还不肯停,动作粗放却也还规矩,特别是那咯咯轻笑时,脸蛋上浅露的小酒窝,真真是能让人忘记烦恼,忧愁全散。[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冷漠如文宣也不免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终是咽下,但还是移不开目光,就那么静静望着她,细细嚼着她喂的鱼肚,好香! 还不待两人郎情妾意甜蜜的互相喂食,新郎新娘已举杯前来敬酒。五皇子龙云飞一手握紧新娘的手,一手举杯朝文宣的酒杯碰来: “小将军今日可是来迟了,该罚!我和若莲刚才还在琢磨着是否要推迟晚宴专等你来呢,毕竟我俩这事没得到你的祝福,心里还真是不怎么踏实!”说完,一仰而尽,空杯倒立,滴酒不剩! 文宣已经起身,没有看龙云飞,直直望向若莲,若此刻她能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也不枉他冒着受辱的可能前来见她一面。 小腰见势,忙扔了鸡腿,擦干净手,跟着起身给文宣壮胆! 美人新娘举杯的手晃了晃,但一旁五皇子轻微的一声鼻哼传来,立即恢复常态,终是没有对文宣说一个字,仰头喝尽杯中酒。 新郎见此,呵呵一笑,又朝小腰点了点头,小腰连忙举杯还礼(人毕竟是皇子)。 “小将军也不给大伙介绍一下,这是哪寻来的美人,如此姿容,又要羡煞不少男子啊!”龙云飞为自己倒满了酒朝小腰敬了一下。 “她是在下的……”文宣见若莲没有回应,心下已死,强自镇定,她竟一个字也舍不得对他说!好,这样也好!若还藕断丝连,那他该更后悔这段感情!文宣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如何也说不下去。 而就在他气馁妥协接受现实之际,若莲却露出笑颜轻拍龙云飞手臂,贴耳道:“飞儿莫要贪杯,待会还得敬一些官员同僚,在这里喝醉了可不好。”边说着边侧着身子扯了扯衣领,此时,一条青绿玉貔貅坠子微微露了出来,正好让文宣小腰瞧的个正着。 那个角度很偏,五皇子方向是角度死角,绝对看不着。新娘子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文宣看。果不其然,文宣看了以后脸色突变,端着杯子的手颤抖不已,小腰忙接过其杯子放于桌上,伸手拉过他的手,握紧,减轻他的颤栗!但不管用,文宣不仅全身发颤,竟急急地咳了起来,捂住嘴巴咳喘的手指缝隙里竟冒出丝丝血迹,小腰震惊!该来的还是来了!文宣用情太深,到底还是伤到了! 那玉貔貅小腰见过,文宣腰间就挂着个一模一样的!既然新娘身上也有,想来定是两人之间的定情信物!这新娘子不老实,已经嫁做他人妇,竟还和前情人纠缠不清,此时亮出两人的定情性物定是暗示文宣她还未忘情,又再给文宣希望!这才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尤其像若莲这样的更逊,若她是娶夫,那给文宣希望还是能够理解,她这回可是嫁人,哪还有文宣的立足之地!真是坏,坏透了!小腰从心底涌起一股正义之火,燃烧的那叫一个熊熊!握拳,还不待细想,就已行动。 只见她提起桌上的酒壶,“嚯”的一声直腰挺身,向前跨了一大步,拦住欲走的新人,微笑倒酒举杯。 这时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里,三公主鸣黛已经有些不高兴,哪里来的不识礼节的家伙,这般莽撞!若莲今天做的很好,没给皇家丢脸,韩小将军应该可以识趣退场了! 同样生气的还有子君,小腰这是干嘛?帮文宣出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小千和开心不免也为她捏一把汗!这鬼丫不要又惹事才好! 泼猴闹喜宴 “回殿下,民女是文宣的知己好友,半月前文宣得知殿下大婚,很为两位高兴,他怕是太过欣慰,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殿下要不嫌弃的话,我代他敬两位一杯!祝两位百年好合!喝了这杯中酒,殿下与女驸马定能长长久久,幸福美满!民女先干为敬!殿下驸马随意!” 小腰一口气说了一堆,豪迈喝干杯中酒,学着刚刚五皇子的样,将空杯倒立,滴酒不剩。 瞧人说那祝酒词,五皇子要是不喝下杯中酒就不能和女驸马长长久久了?若人家真耍脾气不喝,小腰也不怕,她礼已经到了,先干为敬,你们随意,化解了自己的尴尬,把难题丢给了新人。 若莲本想拉走云飞,懒得理小腰的,但小腰一席话说完,也不害臊,举着空杯笑着望向他们,整个大殿所有人都望着他们,不好推脱,见云飞还真要接酒,忙拦下: “飞儿不胜酒力,这两杯我喝了,姑娘请回,这毕竟是皇宫大殿,不比山野乡村,姑娘自己不要脸面,但也要顾及带你来的朋友的面子。”说完,就要喝尽两杯酒,心道这个女人太不识相,不要说她和文宣的关系令她生气,她有什么资格替文宣祝福他们!一口气咽不下,语气也重了!这话当着殿内众达官贵人的面,不仅令小腰难堪,更是扫了文宣的面子。 但,唇沾上杯子还是被五皇子拦了下来。 “娘子有孕在身,才不该多喝酒,还是我来吧,这位姑娘也是好意,云飞喝了这两杯酒,就当谢过姑娘了!你和文宣才是郎才女貌,我们夫妇俩与他也是旧识,今日你们能来,我们心下欢喜,在这也祝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希望早日能喝到两位喜酒才是。”皇子倒是爽快之人,利落地饮尽杯中酒,目光却是望着远处的文宣。 此话一出,安静的大殿上众人脸色各异,细小的讨论声渐渐成规模,大家有的在惋惜,有的惊叹!毕竟女驸马与韩小将军的事那是整个朝野都知晓的,当年林家败落,多亏韩小将军力保,才没将家底抄空,那女驸马更是得他力助,才得以回朝效力,再度入朝为官,哪想到短短几年,却已物是人非! 林若莲没料到云飞会将孕事说出,忙转身回望文宣,眼神复杂,刺痛了五皇子的心! 文宣捂着嘴的手,更多的红丝涌出,硬是捂嘴止咳,另一只握着桌上杯子的手,在听见若莲话时,猛一用力,酒杯碎裂,再一听若莲怀孕,更紧的握住了碎杯,锋利的碎瓷割伤了手,痛,但,哪及的上心里的痛! 小腰见状忙奔回去,关切的问道:“没事吧?” 文宣摇头,又闷咳了几声,小腰慌神,急忙拾起湿巾为他擦拭,一手探向他腰间,摸着那块玉貔貅,抬头向文宣示意。 文宣知晓小腰意思,犹疑了一会,也罢,看来自己是错爱半生了!想这十年的真心付出,真是不值啊! 小腰得了批准,心下大喜,拽下玉貔貅,转身奔至那对新人面前。 “酒我们已经喝了!你还想做什么?!”若莲虽嫁入皇家,但也不想得罪韩家,本是自认为抓牢了文宣软肋,哪想半路杀出这么个粗俗厚脸皮的女子,一时又气又急,语气不善,见她又不知好歹的奔过来,气恼的拉过云飞于身后,挡住小腰,厉声道。 “喏,女驸马莫生气,这大喜的日子,气不得啊,听别人说,今日若是怄气,这一辈子都要受气的!消消气哈!”小腰出生市井,人文宣都吐血了,管你个二五八六,大不了就是一颗项上人头!拿去便是!这等欺负她的朋友,她裘腰怎可袖手旁观!况且这女人早就和她结了梁子,当年她来抢亲,害小腰成为洛川笑柄,这笔账还没算呢! “你……大胆!”若莲本想扇她耳光子,但她是文宣带来的,虽不知她与文宣关系,但还是开罪不得,举起的手遂又放了下来! “哎呀,小的久居乡村山野,不会说那些个体面话,若有说错的地方,还请女驸马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自罚!”说完,还真赏了自己几个不痛不痒的耳光子! 这副泼皮赖猴样看在若莲眼里,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挑衅!但人家还没完了! “对了,你瞧瞧,这大喜的日子,虽然我是一粗人不懂礼数,但我们文宣可是个雅人,怎么着你们也是旧识,这是一点薄礼,还请殿下和女驸马笑纳!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小腰双手捧上玉貔貅,直直望着若莲的眼睛。 若是眼神能杀人,小腰大概死了万次不止!若莲望着她再盯着她手里的玉貔貅,气极!颤着身子,抖了半天,就是不接,转身就要拉走龙云飞,但皇子大人却是不乐意了,回身接过玉貔貅,还向小腰道了声谢。 “对了,驸马大人,这玉貔貅和您脖子上挂的那块是一对,定要收在一起才有福气!切记呀!”这鬼丫还没完了,渣性一犯,那是挡也挡不住!都这火势了还火上浇油!不分场合不分尊卑!也不怕日后人给你小鞋穿!这脾性真真是被暮年宠坏了! 此话一出,那新娘若莲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而皇子大人却是愣在当场,没回神伸手相扶!新娘气极,忙转身至云飞身旁:“飞儿,别听她胡说,我早已和文宣说清,我既然答应嫁给你,今后定会专心待你一人!你要相信我!” 龙云飞嘴唇颤抖,眼睛泛着红丝,缓缓抬头望向若莲,见她一副言辞切切,诚恳万分的表情,心里绞痛,慢慢向她伸出手,若莲以为他听进了她的话,忙伸手去接,却,被云飞挡开,手的方向直朝着她胸前探去,她躲闪不及,胸前玉佩被云飞抓个正着,握着玉佩的手不停的颤抖,云飞噙着泪,哆嗦着出口:“这……这就是你……你对我的……的爱?” 若莲望着云飞的表情,有惊有悔,急忙解释,但云飞已经听不进任何事情,眼白一翻,竟晕了过去,殿内众人大惊,叫太医的奔走进宫奏禀皇上的,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若莲抱着倒下的云飞怒目瞪向一旁摸鼻也有些惊慌的小腰,喝道:“来人!把这大胆刁妇关入大牢!极刑伺候!” 大殿四周的侍卫得令忙朝小腰这边涌来,小腰大惊,不过是送了份薄礼,咋就要关大牢?还极刑伺候?哎呀额滴娘耶,这次玩大发了!(废话,这可是皇子婚宴!) 望着这一团乱麻,子君头大,抚额闭眼,当初是哪只眼睛看她老实厚道来着? 小千、开心齐齐叹气,又是一个烂摊子等着他们收拾。 小腰哪肯就范,她左右闪着,管你是文史官吏,还是尚书将军,还是前来搭救的小千,开心统统都拉来当挡箭牌,彻底疯魔,发疯般地顽抗,绝不向命运低头!上窜下跳,酒杯盘子鸡腿猪头当武器,但她一个三脚猫功夫怎可敌得过大内侍卫!很快就被制服,被扭着臂膀压在地上的小腰想着一会可能要上极刑,干脆也就撕破脸皮了,破口大骂: “女驸马爷公报私仇,残害良民,欺压黎民百姓,难道这天下就没一处净土了吗?朗朗乾坤,昭昭日月,这在天子脚下就这等欺善霸恶!难道大周就没王法了吗?你林若莲当日来洛川抢我拜堂夫君,我裘腰都没说什么!你们骗婚骗色,我也忍着受那窝囊气,这会子,我来送礼道贺,是犯了哪条律法了?要关大牢还要受极刑?!我呸!什么大家闺秀,什么流芳清官为百姓谋福利!你们今日杀我一个裘腰,日后定会有千千万万个裘腰站出来为我报仇,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巴拉巴拉……” 本欲上前制止侍卫的小千和开心听着这渣话,齐齐闭眼遮脸退后,得,这一骂还不知持续多久,让她再骂一阵吧,互相都等着对方先出手救那泼猴丢那个脸,谁知两人这一让,倒是让小腰彻底处于孤立无援境地。 而那刚被抢救转醒的五皇子一听女驸马竟还去抢过亲,气的说了一句:“你……你当真去抢过她的夫君?!”后再一听小腰的话,再次晕了过去。 “殿下明鉴啊,这是整个洛川都知道的事情!所有洛川百姓都可为我作证!想我那会刚被休,隔壁婶子好不容易为我寻了门亲事,但大喜当日驸马大人竟踩着七彩锦缎前来抢亲,那风头绝不输今日啊!” 嘿嘿,总算报仇了!还真当她裘腰软柿子不成?暮年说了,没有不能报的仇,没有不能还的恩!那日抢亲让裘腰大失颜面,她渣腰那睚眦必报的个性怎会不气?早记恨在心!为了今日这一幕,不知抓耳挠腮想尽法子失眠了多少个日夜!这回总算出了口恶气! 若莲搂着云飞惊气慌:“来人来人,快把这悍妇拉下去!斩了!云飞云飞,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啊!” 最新式的发型已被毁的面目全非,小腰长发披散,大义凛然,还真有股赴死壮士的风范。 被扭着还有力气骂人,扭动身子试图挣脱! “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这殿上的乌鸦黑,驸马爷以权谋私,滥杀无辜啊!” 子君见小腰这回闯了大祸,那渣愣子在大骂之余竟还自报了家门!真是家门不幸啊!但还是心疼她被反扭的手,就要奔上来救助,却被一旁的三公主给拉住:“公子莫急,一刁妇而已,侍卫们足矣搞定!” 而冷眼旁观这一切的除了上首坐着的太子殿下,还有已经伤的吐血的韩小将军。 文宣捂嘴轻咳,若莲,真狠心至如此吗?他龙云飞只不过是昏倒,可文宣却已经心伤吐血了啊!文宣不信若莲没看见指缝里冒出的殷红,但她却一字未留,连多余的眼神都没!却在转身之际将玉貔貅亮出!文宣心痛啊,但一时让他接受十年错爱,真是剐心割肉般疼! 正当小千、开心还在别扭,子君被鸣黛拉住,小腰即将被扭下场之时,两声大喝传来,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慢着!” “都给我住手!” 两个声音,一声来自殿上太子龙齐麟,一声来自一旁还在咳喘不止的韩小将军之口。 爱已到尽头 大殿一片寂静,上首的太子缓步踱下,众人散开,但当他行至三公主鸣黛跟前时,却停下了脚步,望着不远处已经蹒跚走到压着小腰的侍卫前的文宣,露出了笑意。 “放开她!”文宣擦干嘴角血迹,出口语气如冰霜般冻人。 韩小将军是谁?那可是大周第一武状元,素有‘铁面将军’之称,其功名甚至能与闻名三国,大周军队的顶梁柱韩大将军相媲!不要说在场大殿上的达官贵人公主皇子,就是皇上也得卖他三分面子,皇上惜才,对他宠爱有加,此番五皇子要娶大周第一美人林若莲,皇上也是斟酌再三,但拗不过自己儿子,况且林家小姐身怀皇室血脉,不得不娶啊!所以今日即使听到婚宴上小将军闹场,不到万不得已,老皇帝断是不会现身的,很有可能老早就做好了韩文宣前来大闹一番的准备,所以早早离席,年轻人的事还是留待年轻人自己解决!再说,老皇帝对林家还很忌惮,这林家小姐能够将韩文宣十年绑在身边,着实有些手段,五皇子虽不是自己最宠爱的孩子,但好歹是自己骨肉!所以,他最终同意两人成亲,但条件是林若莲嫁入皇家!束住她的双手双脚,不让她起异心! 小将军之于五皇子,输就输在血统上!再位高权重,臣子终归是臣子,俗话说,再昏庸的君王,若是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啊!林若莲几经思索,深思熟虑后才做出这样的选择。近年来,五皇子胞姐龙鸣黛的铁血军迅速窜起,要想在朝中扎稳脚跟,光有文职是不够的,若是还掌握了部分军权,又诞下皇子龙脉,就再没有人可以把林家踩在脚底下!林若莲有没爱过文宣?绝对是有的,甚至现在还在爱着,但相较于权势,相较于整个家族利益,对文宣那点可怜的爱恋就再也不算什么了!不是不爱,只是爱的不够深! 众侍卫望向女驸马,若莲气的怒目颤抖,她怎么也想不到虽对外冷漠但是面对自己总是温润尔雅的文宣竟会为了一个泼妇和自己翻脸!她浑然忘了是自己负他在先,醋意涌起,大喝道:“谁敢放!” 众侍卫本欲松开的手复又勒紧小腰,小腰吃痛,忍不住轻轻‘哎呦’一声,眉头紧皱,疼的周围那几个鬼差点没劈开众人,将她抢回来。但又都气恼她与文宣过从甚密,既然你渣腰为了他连皇子婚宴都敢闹,那就将这烂摊子留给那姓韩的收拾! “我敢!今日若是谁敢动她一根汗毛,休怪我韩某翻脸无情!”说完,蹲下身子扶起小腰,众侍卫见小将军探手忙松开手力,后退让开。 “没弄疼吧?”文宣低声询问,小腰摇头,就着他的手劲起身。 望着文宣与小腰默契相扶,林若莲有些失态,鼻哼一声,低声喝道:“文宣,她是你什么人?你要这么护着她!” 语气妒意浓烈,此话一出口,殿内众人齐齐为她捏把汗,这样不分场合,真是失态啊!若莲显然领悟,后悔不已,忙抱着龙云飞,为他擦拭汗滴掩饰尴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此刻的文宣心下虽然已经明了,若莲是不会回头了,但还是不死心,低头望向小腰,小腰领会,朝他微微点头,得到支持,文宣鼓起勇气,缓缓道: “若莲,若……若我求你,今夜你肯随我离去吗?”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咱们的小将军为了这份最青涩最纯洁的爱情,已经卑躬屈漆至此,将自尊践踏,抛下所有功名利禄,冒着与皇家翻脸的风险,若一切能换来转机,也不枉他情深意重! 林美人一惊,心下微喜,文宣还是在乎她的,或许还有机会,但她早已权衡好利弊,怎会为了儿女私情放弃一切!五皇子轻动的睫毛昭示着他已转醒,只见她更加搂紧怀里的云飞,继而缓缓摇头:“文宣还是死心吧。” 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为了爱情一退再退,退到不能再退了,还是没有结果,答案给出,文宣似是解脱,他努力过了,但终是求不得,也罢也罢,终于释然。 小腰轻抚他后背,在他耳边小声道:“嘿嘿,恭喜你啊,人家最终放过你了,懒得再祸害你!我看那五皇子有的罪受了,摊上这么一个演技派,啧啧,这宴会上的东西真难吃,待会我们下馆子去!恩断义绝这么一个大喜事,得好好庆祝一番才行!” 听着小腰无厘头式的安慰话,此时的文宣忘记要悲伤,要痛苦,悲极反笑,苦涩也淡了。 他松了口气,应道:“好,都依你!” 刚刚还在对自己表白的男人,此刻却是笑着和别的女子打情骂俏,若莲怒极!本欲发火,但被走上前来的鸣黛拦下: “好了好了,既然是小将军的朋友,今天又是大喜的日子,我们就给小将军一个面子,大家退下吧,来人,把这收拾一下,婚宴继续举行。”三公主发话,众臣子不敢作声,皆自我屏蔽刚才那段好似抢亲的戏码,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聊天的聊天……婚宴还是热闹的进行着。可是,表象背后的暗潮汹涌啊,能不能来的慢些? 龙云飞被赶来的太医照顾转好,虽没了精神气,但若莲最后的坚持让他心情舒展了许多,这会也硬撑着继续酬谢宾客。三姐说了不能得罪韩家,况且这门亲事毕竟是他们有愧于文宣,所以这件事也就大事化了,尽量遮过去。 就连太子也踱回座位坐定之时,咱们的千岁爷和世子大人却不甘寂寞了。两人没回自己的座位,抢着争坐在小腰身边,也不顾旁人非议,讨好地为她揉手臂,查看伤势。这情景看在众人眼里,又是好一番惊悚!但刚刚经历了那一出,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看,那两混世魔王可不比韩小将军有涵养,这不,一小官员抬头愣是盯着看,被开心一吼:“看什么看?再看挖你眼珠子!”连忙龟缩,连带着旁人偷看也不敢。 小腰见着他俩,着实吓了一跳,今儿个纯粹是为了文宣打气来的,一直光顾着“打仗”。根本没有想到这是皇子婚礼,他们定也在场。但转念一想刚才自己那样危难之际,这两人竟不出手援救,一下拉长了脸,筷子一放,得,姑奶奶生气了! “小腰,哪疼了?让我瞧瞧?”小千讨好的蹭到跟前。 “闪开闪开,我来我来!小腰,我给你揉揉就不疼了!”开心硬是挤开文宣和小千,不客气地牵起小腰的手。 小腰翻个白眼,死命推开他俩,重重鼻哼一声:“哼!见死不救!没哥们义气!走开!” 小千和开心对视一眼,复又涎着脸嬉笑地凑过去,文宣已被他们推至后头,无奈地望着这两鬼做戏。他俩浑然未觉不妥,再接再厉地继续讨好小腰,正当这厢四人纠缠不清之时,那边子君还嫌不够热闹般,甩开三公主欲拉他的手,径直走到他们跟前:“放手!” 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探身,牵起小腰就要护在身后,忘了自己现在正在和小腰冷战,要试探她真心!但实在气不过那鬼丫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朋友义气真就大过天?这等瞎闹,不知结下多少梁子!虽说今晚有韩文宣保着,可难保他日皇子公主驸马及他们的下属幕宾党派不报复啊?趁他和三公主还有些交情,子君急于向诸位表态他与小腰的关系,希望三公主能看在他的面上放过小腰。他子君如此,开心和小千不也是这么想的么?这不,都凑过来为咱小腰壮人气呢!用行动向大伙儿宣布:这妞我们熟的很,别想使坏,我们看着呢! 场内众人皆被眼前一幕惊呆,大堂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三公主更是震惊不已,子君是齐国储君,都是皇室成员,以往两国友好邦交互访之际,多有接触,自幼两人便相识,自与子君相识以来,一颗芳心早已暗许!近年来,齐国内乱,子君在权利争斗中,遭奸人陷害败走他乡,她担心不已,一直都在寻找他的踪迹,这些年来,除了齐国那妖女,谁还入得了子君的心?这会那妖女伤透子君的心,她自认为自己上位的可能性很大,谁知半路竟杀出个程咬金!这粉衣女子不简单,不仅文宣、子君貌似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连九弟和小魔头甄开心都是一副与她很熟的样子!鸣黛不禁记下了小腰的长相。 三公主鸣黛至今未嫁娶,还不就是为了他,只不过咱子君对情爱一事天生迟钝,没有发觉而已!那申家小姐至今还可怜兮兮地在榕城寻找子君身影呢! “喂!你拉她作甚?没看她手疼吗?”开心不满地站起了身,拉着小腰的衣角不放。小千跟着起身同拉。 子君见小腰还和小千、开心纠缠不清,并且连带上了文宣,一股子恼怒气焰直冒,他那好的涵养遇到小腰就像个没用的气泡,一戳就破!脸色铁青,愤怒于颜表,就连一旁的鸣黛也甚是吃惊,从来是雷打不动的面瘫脸也有怒、喜、气的一面。自幼就被立为储君,子君早就看尽尔虞我诈,看脸色分场合行事那是基本,今日何故如此失态? 小腰此时此地见着子君,心中大喜,刚刚还在愁闷不知该从何寻找那醋坛子,这会见着,立马喜形于色,好你个子君,枉她一路上为他牵缠挂肚,他倒好,竟攀上了皇亲国戚,看他一身锦衣玉袍,应该混的还不错,就是不知消气没,刚想开口询问,就被子君插嘴喝道: “你今儿个倒是给个明白!要我还是要他们!若再和他们纠缠不清!那就再别来找我了!”子君气极,火爆脾气一发,啥面子也不顾了!说完不待小腰回话拂袖就要转身离开(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不自信啊不自信,咱腰子就一祸害!)。小腰哪敢再惹他生气,怎么着相对小千、开心,子君是自己先招惹的(小千和开心是他们自己招惹小腰,这鬼丫计较的厉害),还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横着排竖着排也是子君排第一!管不了那多,甩开开心和小千,连滚带爬翻过小桌,抱着子君的腰娇哼:“子君,子君别走,别生气,我不是没看到你吗?这半月来,我跋山涉水找的你好苦啊,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是心动了吗 “子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罚我,罚我啊!”小腰从背后搂紧子君的腰不让他走,急急小声认错哄道。 她脸埋在子君后背,随着她开口说话,嘴里呼出的热气腾腾地直往子君后背上扑,好暖好痒,所有的猜忌妒意瞬间烟消云散,子君嘴角倾斜,揪紧的心终是放松了不少,不管如何,现在这么多人当中,自己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就好。再一抬头,发现全部人都望着他们,心下又有些怄气,这渣娃子真是不分场合,有些话私下里说嘛,当这多人的面,怪不好意思的。(切,要是小腰没有立即追上来,你裴大爷早醋翻天了!) 子君气已消大半,棒子老虎鸡,一物降一物!小腰就是他子君这辈子的魔障,逃不了,躲不过!刚想转身拉过她,打算带着麻烦精提前离席,远离那些个黏人的妖魔鬼怪,哪知一旁气的炸毛的三公主却不乐意了: “大胆刁民,大庭广众之下你搂着我的客人是要做什么?” 小腰从子君胳肢窝里挤出一个脑袋,这才清楚看见一女的紫袍粉面对她怒目而视,并且还伸手要来拉开子君。 “子君,她是谁?” 得,这鬼丫,有她的地方定没个歇停的,不闹到鸡飞狗跳不罢休,人好好一婚礼被她毁的七七八八,不过正应了她本来的意图,她今晚就是来砸场子的!嘿嘿,好久没凑热闹,心啊手啊脚啊全痒的紧,当然主要目的是为文宣出头来的!刚才那新娘子竟要将她关大牢处极刑,已经身怀有孕还在折腾文宣,哼,这婚礼是闹定了!得,闹场子还顺带捉了奸!这紫袍女子看子君的眼神不对劲!两人有猫腻。 子君忙躲开鸣黛的手,将小腰拉至身边向鸣黛介绍道:“三公主,这是我的娘子裘腰,今日之事是她鲁莽在先,都是我不好,把她惯得无法无天,还请三公主见谅,原谅她没见过世面!在下实在无脸继续待在这,先行告辞!这几日多有打扰,万分感谢,再会!”说完,扭着小腰就要出殿。 娘子?娘子?!鸣黛蒙了,裴子君什么时候娶的亲!他一人流亡至大周,她也是最近才找到他,竟……竟娶妻了?!怎么可能?不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不行,绝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鸣黛有预感如果今天放他们走,她就要永远失去子君! 小腰边被子君拉着边回头看那三公主,那女人的眼神她很不喜欢,野心,嫉妒,不甘,怨毒…… 但不要说鸣黛,就是开心那几个鬼也不愿意让他们就这样走了! 大伙全盯着这边动静,开心、小千上前阻拦,就连文宣都站起了身子,三公主更是招手唤来了手下,子君搂紧小腰加快脚?(: ) 第 23 部分阅读 但不要说鸣黛,就是开心那几个鬼也不愿意让他们就这样走了! 大伙全盯着这边动静,开心、小千上前阻拦,就连文宣都站起了身子,三公主更是招手唤来了手下,子君搂紧小腰加快脚步,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但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大殿外竟传来一阵兵器交接声,不仅如此,大殿四周还升起一阵黄白迷雾。[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顿时,殿内一阵大乱,迷烟有毒,宾客们四下逃散。 “有刺客!”门外侍卫大叫。 几名负伤侍卫捂嘴奔进主殿,挤到鸣黛身边道:“铁血军有内鬼!大约二十死士混入殿内,手法像是齐国细作!” 齐国?!鸣黛脸色大变:“保护好皇子和驸马!快去求援,分批输送官员出殿!”一边沉稳指挥防卫疏散人群,一边朝子君这边跑来。 殿内一片狼藉,许多官员昏倒,接着太子亲卫队,铁血军部众悉数赶到。 但情况不容乐观,毒烟不仅从鼻嘴入,就是沾着皮肤也有毒效,刺客手法毒辣,竟能混入大内皇宫,虽然这是皇宫偏殿,但要是传出去,皇家颜面何存?齐国此次是冒着两国交战风险前来搅局!目的到底为何? 子君见着这些熟悉的手法,眉头紧锁,她真的什么也不顾了吗?不惜一切代价要抓自己回去?置两国邦交为何物?但他想错了,死士目标竟不是他,而是三公主鸣黛! 龙云飞护着若莲逃离大殿,步履已经有些不稳。坐在上首的太子被重重亲卫队围着,暂时也没有危险。 鸣黛奔向子君,开心、小千还有文宣奔向小腰,而众死士却是不要命般地冲向鸣黛。 子君和鸣黛皆认为死士是冲着子君去的,但在如此混乱之际,跑作一团的人大惊,死士招招竟是刺向鸣黛。 “不好!”子君将小腰护在身后,赤手出拳为奔到眼前的鸣黛挡去一名死士的袭击。 “子君,你没事吧?别担心,有我龙鸣黛在,齐国那妖女不敢把你怎么样的!”鸣黛冲至子君身边,与他背靠背迎敌,小腰被挤出子君视线范围,待子君反应过来时,开心他们已经冲到小腰身边将她护住。 毒烟没有消散,毒从肤入,虽然有大批的亲卫士兵不断冲入救援,但也难敌不畏毒烟的二十死士。 今日皇子大婚,举国欢庆,虽说全城提早戒严,但宾客繁多,难免有疏漏的地方,哪想到被钻了空子,这场婚宴算是祸事连连,宾客昏的昏,跑的跑,哀声不断,嚎叫不止,大幸的是,死士并不伤及无辜,赶来的护卫太医有时间将中毒的宾客带走,因为死士的目标只有一个:三公主龙鸣黛! “三公主,他们的目标好像是你!”子君焦急地望着不远处的小腰,还好没有危险,舒了口气,专心致志地与鸣黛一起抗敌。 子君身手不凡,死士本来对付龙鸣黛绰绰有余,子君的加入,让缠斗很快吃力起来。 “子君,小心!”小腰在圈外焦急地喊着,见着子君危险,就要冲进去帮忙。 “开心,小千,文宣你们快走,我百毒不侵,这毒烟里站久了会废武功的!” “你也一起走!”开心吼道。 “子君还在那呢,我不能走!”小腰挣扎。 而那边,子君鸣黛两人却与死士打斗的不可开交! “子君,你没事吧?”三公主不愧为铁血军主帅,行军打仗了得,武功更是厉害,虽已吸入稍许毒烟,但很快用内力封住各大经脉,避免毒烟入侵。 “我没事,这毒烟对我没用!你自己小心!”子君为尽早回到小腰身边,出手越来越急,招式越来越狠,他熟知这些死士命门死穴,一下撂倒好几个,但死士不死,继续爬起应战。 死士们都是没有灵魂的杀人机器,不知疼痛,为了完成任务可以流尽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训练死士的成本高昂,且活体难找,整个齐国也不过百名!这次那个女人竟派出二十名,看来三公主鸣黛定是掌握了什么重要秘密!莫不是知道了什么?子君一边打斗,心思却是百转千回。一不留神,竟露出破绽,就见他被两名死士包抄击杀,而一名死士竟从天降般从头顶直直刺下一剑,小腰大叫:“子君,头上!”身边小千、开心已被她推开,他们深知子君没被救出,小腰是绝不肯离开,咬一咬牙,将小腰托付给文宣,也加入战局。 子君险险避过头顶一剑,还不待喘气,就见鸣黛那已快招架不住,身边死士被开心和小千引开,眼看鸣黛就要被围上的死士夹杀,他没想太多,虚晃几招杀进去救援,结果没注意到身后紧贴上的一名死士: “子君!”小腰大惊! “小腰……”子君躲闪不急,后背中剑倒在鸣黛怀中,他望着小腰,焦急不安,本是不惧毒烟的身体因为有了伤口,毒烟从伤口入,融血迅速传播,子君闷哼一声,想要爬起的身子复又重重跌落。鸣黛花容失色,搂紧子君,拼劲全力杀退死士,赶上来的开心、小千为他们断后,鸣黛半拖着子君往西门殿外逃去,亲兵侍卫马上过来接应,东南北门全部封死,就等殿内众人逃出,火烧死士! 达官贵人没有武功,侍卫们进殿救人,难免也要吸入毒气,要在毒烟效力发作前救人已经不易,更不用说与死士们缠斗为公主解围了!这是三公主胞弟的喜宴,鸣黛作为长姐,作为此次喜宴安全护卫队的统帅,她有责任有义务保证所有宾客安全,所以所有的侍卫亲兵都派去救援其他的官员宾客。还好举办喜宴的宫殿是皇宫最偏的独立小殿,殿内宴请的皆是青年权贵,皇上指定此处偏殿也是为了年轻人可以玩的尽兴,远离严肃的主殿。也正因为如此,守卫也不及大殿严谨,导致贼人闯入。 任务完成不了,死士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唯有将他们赶尽杀绝!所以,鸣黛当机立断,决定弃殿! 小千和开心也中了毒烟,功力大减,只能拖得了一时,文宣带着小腰往西门冲去,殿内大乱,亲兵侍卫抓紧时间救人,中毒的侍卫换下,再换上新的一批。在如此混乱之际,小腰脑子里只有子君为鸣黛挡的那一剑,那一刻,她差点就要窒息:子君中剑了!子君要是死了怎么办?谁跟她回裘家大院?谁陪她吃饭?谁为她冬日暖床夏日扇风?谁为她奔几条街只为买她喜爱吃的豆花?……以后就是一个人了,做什么都一个人了,到死也只有一个人了!即使还有人走进她的生活,还有人爱她疼她,可那人也不是子君!没有人再给她订奇怪的家规,没有人骂她,没有人罚她!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子君! 子君?子君不能死,她不要子君死!在她最失意最无助的时候,是这个男人一点一点挤进她的世界,慢慢融化她已经如死水般冰冷的心;是这个男人不嫌弃她被休被弃,容忍她对旧情的依恋,容忍她残忍自私的算计感情,容忍她与贵公子们打骂斗酒赌钱,不论何时,都在她身边默默等她回头看他;是这个男人为她放弃了最好的求援复国时机!她裘腰算什么?凭什么让那样美好的男子为她一次又一次伤心落泪?凭什么让人无止境的等下去?她这个没心没肺的人真不值得啊! 若以前的裘腰只是有点喜欢子君的话,现在的她可以说是有些心动了,在生死边缘的那一刹那,小腰清楚的知道她心底不想子君有事,看见子君倒在鸣黛怀里,她心里竟闪过一丝妒忌,吃味,懊恼!那种莫名纠结的情绪在友情之上,恩情之上,亲情之上,那是什么?是不是可以叫□情?那个叫鸣黛的女人搂着她的男人!脸颊贴着她男人的脸颊,小腰承认看到这一切她心里很不舒服!心疼担心子君受伤,又气恼他为何要躺在那女人的怀里?为何允许那女人贴他的脸?甚至开始气恼自己,为何自己没有武功傍身?什么百毒不侵,那也只是保住自己的命而已;什么防狼三式,不过只是防身非攻击之术而已!她懊恼自己如此武功不济,无法救人!若自己也像那三公主一样武艺高强,就可以援救子君,就可以将子君抢回来自己抱着! 等等,防狼三式,百毒不侵?不都是暮年在离开她的最后两年逼着她练的吗?那两年,六百多个日夜,小腰不停的练这三招,每天都要被逼着喝暮年配置的奇苦药水,自那以后,小腰就再也不惧毒了!暮年,暮年,就要忘了吗?她的暮年,那个同样为了她抛弃一切功名利禄的男人!怎么可能抛弃她?不相信!不敢相信!不想去相信!本欲抬腿向子君走去,可是暮年的身影在她眼前闪过,头好疼!为什么要学武?为什么要喝药?暮年?子君?小千?开心?文宣?他们的脸在眼前一一闪过!周围的混乱好像都不存在,大地瞬间安静了,时间就停在此刻! 她看到了什么?暮年! 一花一世界 暮年?是暮年!一切仿佛静止般,所有镜头定格!这一刻,只剩下前方不远处的暮年是动态彩色的!远处那酷似暮年的男子好像觉察到这边的不对劲,忙低头掩面,由太子亲兵护送着加快了脚步朝西大门走来! 小腰恍恍惚惚,被身旁的人拽着,撞着,扯着,拉着,忘记了动弹,眼里只有前方不远处低着头,被人簇拥着朝这边走来的洛暮年。[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似乎有人在她耳边吼着,似乎有人在死力拉她,可她动不了,脑袋瓜子转不动,身体也挪不动,双腿像灌了铅般,好沉,心也跟着往下沉!他活着,他果然还活着!他和龙齐麟在一起,那一定就是他了!洛暮年,你还活着?!活着!此时小腰脑子里闪现的只有这两个字! 文宣焦急地唤着小腰,这丫跟中邪了似的,苍白着一张脸握拳咬牙站在殿中一动不动,别看她那小身板,可要是拽起来,还真是拽不动,文宣急啊,殿内的官员基本被转移出殿,眼看鸣黛就要下令放火,这鬼丫却不知怎的跟着了魔障般,痴痴的望着远方,不肯走! 有鸣黛的地方就有死士,不得已,为了掩护其他人,她将子君托付给身旁的亲兵,舞着手上的佩剑把死士引进殿内。 小千和开心走路已经有些踉跄,本已逃出殿外,但发现殿中小腰的异常,复又折返回来。子君甩开扶着他的众亲兵,伤口已经处理过,绑着绷带,他虚弱的起身朝小腰这边挪过来。他怎么会没发现小腰的不对劲?看到她那疯魔的样子只有一个可能,她定看到啥剐她心的人或东西了!小腰拗啊,那牛脾气执拗起来,谁也劝不动,上回看了一个背影而已就疯成那样!子君是真怕,真怕她就这么失了魂傻站着死在这里!他心底还有一丝希望,或许,或许他能够唤醒她! 暮年靠近了,还差五步,四步…… “暮……年……”小腰轻唤,那人影一顿,却终是没有回头,继续往门边走去,小腰身体动了动,但终是没有胆量上前确认!随着那人走远,小腰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滚落。心碎啊,爱慕了十年的男子竟如陌生人般擦肩而过!她只感觉天旋地转,脑袋一片空白! 此时,子君他们已经赶至她身边,几声焦急叫唤:“小腰……” 泪水朦胧了双眼,他竟还是没有回头!缘分真的尽了吗?是谁在唤她?脑子好疼,好混乱!子君?子君的声音!子君后肩胛受伤!对,她还有子君,子君中剑了!子君在哪?脑子里闪过这么一条信息,小腰猛的一怔,清醒了过来!失焦的眼睛回神,甩甩头,定睛扫了周围一圈,暮年已经出了西殿门。 “子君!开心、小千你们回来作甚!快走!”小腰望着为了她回来的众人,眼泪流的更凶!她何德何能啊?!真是该死!不要了,真不要了!啥都不要了!十年就十年吧!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再不强求了!只要眼前这些男人没事,啥都舍!啥都舍得!小腰抹一把眼泪,朝众人大喊一声:“走!”率先朝西门走去。由于越临近殿门越多人,人流将她与众人冲开,她拉不拢众人,只有自己先出去,那些男人才能放心跟出来,小腰没想太多,奋力挤开人群,冲出殿门。 开心他们皆已中了毒烟,子君还负伤在身,随着人流,他们被挤到了西门边,鸣黛的亲兵已经做好了肉身救援准备,东南北边已经起火,等那些个敢死队亲兵护着鸣黛出西门,就开始封闭宫门,炸了这座宫殿! 终于挤出殿外,场面异常混乱,小腰垫着脚尖望着越走越远的暮年,移不开目光,当那抹身影消失在尽头之时,脑海里闪过子君悲伤的眼神,小腰心似被猛的一刺,极疼!罢了罢了,终是求不得!心下做了决定:带子君回洛川!闭了闭眼,重新睁开之时,闪烁明亮的大眼里已经有什么不一样!三年,是该不一样了! 殿外满满都是人,中毒的官员,受伤的侍卫……小腰拨开众人寻找子君的身影,子君受伤,他受伤了!这该死的皇宫,鸣黛望着子君的眼神在脑袋里闪过,不行!不能让子君留在这宫里! “子君,子君!”小腰边挤开人群边叫着,但人太多,看不清来人。 “小腰,小腰!”子君他们终是看到了小腰,心中大石放下,都朝这边挤过来。 见着他们几个都没事,小腰大喜。 眼看那鸣黛一闪身出了殿门,就在那一刹那,她身后的亲兵绑着火药冲进殿里用肉身挡住死士,随后,一声巨响,皇宫这座小小的孤独偏殿一片火海!子君受伤最不灵活,定来不及避开那烈焰,火势喷涌而出的那一刻,小腰想也没想一把拉过子君的手,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着冲上来的火焰趴伏在地上,待迅猛的一波火势过后,小腰迅速半扶起他随着人群往殿外走去。 走,永远也不回来,回洛川!带着子君回洛川,好好过日子!一心一意爱着他!从这一刻起,忘记暮年!忘记过去! 小腰半扶着身旁的男人,挤开身边人群,往殿外走去:“子君,没事,你忍一会,我们回洛川!我会乖乖听话,再不闹腾了,全心全意和你过日子!我不去醉风阁,不胡闹了,就听你话,再不惹你生气了!我们回洛川!谁也伤害不了你!再也不管那些个闲事……” 小腰一路说着话向身旁男人保证,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没顾得上看身边的人一眼,就急急地出了皇宫。不知走了多久,奴婢侍从越来越少,终于是出了皇宫!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以为远离了皇宫,没有了杀手,没有了情敌,一切都安全了,谁知,身后竟赶来了一批追兵! “请韩小将军留步!”身后一男子喊了话。 韩小将军?文宣也出来了?小腰正想回头,还没转过身,就被身旁之人吓了一大跳! “怎么是你?!”见着自己扶出来的人,小腰几惊哟!歹命啊,这下算是彻底完蛋了!小腰傻了,难不成她冒着烧焦后背的危险,死命护着逃出来要一起回洛川的竟是韩小将军不成?! 子君?子君呢?子君负伤还留在宫里,她在子君面前牵着别的男人的手逃出皇宫?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小腰扶着文宣的肩膀抖着音摇晃道:“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啊?这一路你怎么也不吭一声啊?你……你害死我了!唉,也怪我,都怪我,我这破脑袋瓜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咋这糊涂哟!” 文宣没有说话,就那样任她摇着,晃着,就是不吭一声,怔怔地望着她!明知道她要护着的人不是他,明知道她要牵手的人不是他,明知道她想要托付终身的人不是他!可是,为什么?他心底有一股声音在叫嚣:是他该多好?该多好?! 死士进入宫殿的那一刹那,若莲只回头望了他一眼就随着龙云飞逃了!可是这个女人,这个丁点内力武功也没有的女人却是久久不肯离开,拼死也要救她的爱人!在火药爆炸的那一刹那,他站在子君身边,小腰拉错了手,竟不顾安危,用自己的身子为他挡着那火势!那牵着他的手的女人一路来对另一个男子许下诺言,用最平凡不过的语言为另一个男人许下了一生! 那一刻,文宣心里的震撼是林若莲这么多年来从没有给过的!此刻他的脑海里只闪过一张张小腰的脸,巧笑顾盼、顽皮使坏、豪爽喝酒、大口吃肉、为他出头、粉衣白带轻飘,这么一个女子,不像大家闺秀,不似名媛千金!她不把自己的美貌当做优势,她爱出头,讲义气,重情义!她曾经说,只要有手有脚就能养活自己,如果他韩文宣因为这次抢亲得罪了皇家军队,退役后朝廷不给他发粮饷,就来投靠她,反正他有武艺,那也是一门手艺,能换银子的!她发明了很多小玩意,摆个摊子也能赚钱,到时候他就帮着她看摊子,给她做保镖,她给他发粮饷!她当着玩笑话说说,可是却听进了文宣的心里!这不是山盟海誓,更不是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誓言,只不过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玩笑许诺,只为糊口!但,却是感动了小将军! 所以,明知道她牵错了人,也不吭声,死也不吭声!就这么随着她挤过人群,被她牵着再一次穿过重重宫阙,一个转身,一个抬头,一张惊诧的脸在灯火处闪耀!美得惊人!韩文宣这次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叫后悔?若那次成亲没有胡闹,或许,或许今日她愿意牵起的手就是他的! 小腰拍头跺脚,后悔万分!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返回去寻子君!文宣却将她拦下:“裴公子已经被三公主接走了!你回去也找不到!” “什么?!”小腰愣了一会,又是三公主?要回去的决心更甚。这厢两人僵持不下,那边跟上来的人还来凑热闹: “请韩小将军跟我们走一趟,我们主子有请!”两人这才齐齐望向身后之人,虽不是士兵,但动作行为却是按照正统军规来训练的! “你们主子是谁?”文宣强拉过小腰置于身后,他也中了毒烟,先前还因为心伤吐了血,身子很虚,小腰挣扎了一下,见文宣摇摇欲坠的身子,咬了咬唇,没有再动弹! “主子说,小将军去了就知道!”来人依旧恭敬有礼。 “哼!当我韩某是什么人?”文宣护着小腰,望着来人不善来意,觉得有些不妙,拉着小腰就要走。 “文宣,我们去哪?”小腰被拉着还不忘回头往皇宫的方向看。 “我家!” “啥?” “明日再带你上公主府要人!今晚闹出这么大的事,公主府定是不会让你进的!” “小将军请留步,这是我家主人让我捎给您的,她说,您见了定会明白!”为首那人不气馁,再次上前阻拦,并将一个东西交给了文宣。 小腰定睛一看,林若莲的那块玉貔貅?!林若莲?!那女的是什么意思?小腰抬头望向文宣,文宣皱眉,没有接过玉貔貅!握紧小腰的手,道:“回你们主子,物是人非,情已不在!让她别再耍这些心思了!” “小将军,我们主子也是没办法,她只想和您说几句话,还望小将军不要为难小的!” “我和她已经无话可说!快滚!不然休怪我不客气!”文宣有些恼怒。 “小将军,今夜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文宣不再废话,握紧小腰继续往前走。 “小将军要是不从,我们主子说了,绑也要将您绑回去!” “你敢!”经历了这么多,若莲还真当他们能回到过去?!文宣已经释然,再不为她的一举一动,只言片语勾动心弦了! “那在下只好得罪了!”那人还没待说完,就出手相擒! 若莲派出的这些人武功着实不错,文宣中毒,打斗有些吃力,还得护着小腰,更是力不从心。 几招下来,文宣竟有些招架不住。那些人不敢真伤了小将军,但一时半会也擒不住他,看着小将军很是担心怀里的女人,顿时计从中来,几人不再朝文宣出手,反而招招刺向小腰。 文宣一下看出猫腻,心中大急!这里是皇宫外偏角,人烟稀少!也喊不来救兵,要是因为他让小腰受伤,他定不会放过林若莲!一边死命护着小腰,一边拼了全力出击。小腰被文宣扯来扯去地护着,头都被转晕,一剑险险刺过她脸颊,削下几缕发丝,小腰这才感到事情严重。这一幕看在文宣眼里,大怒,啥也顾不得,扯过小腰,用身体护住她,眼神狠厉,不顾自身危险,直直刺向举剑袭来的男人,两人同时中剑,文宣手臂受伤,那人却是咽了气,其余众人见死了一个,有些愣住,趁此时机,文宣忍痛揽过小腰,飞奔逃离。 “文宣,文宣,你流血了!” “我没事!你别怕!” 待那些人回过神来追赶之时,文宣已带着小腰跑远,但毕竟中毒受伤还要抱着个拖油瓶,早晚是逃不脱的。文宣手臂上的血越流越多,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小腰环顾四周,挣扎下地,拉起文宣钻入一旁的灌木丛,再转身朝身后的道路洒下许多小钉刺和不知名的粉末。 “你哪里弄来的那些小东西?” “嘘!”小腰食指置于嘴边,朝文宣立马噤声,她拔出腰间匕首,劈开眼前杂枝,扶起文宣踉跄往前走,小声道:“为以防万一,我都带我的宝贝出门的!刚才情急竟忘了助你,还有更毒辣的呢,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太残忍了!阿弥陀佛!” 文宣忍痛轻笑,这鬼丫头! “得,看在小将军你这次思想觉悟这么高,没有吃回头草的份上,你这小命我没白救!我们先找处地方歇一歇,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两人相互搀着,又躲过了几次追兵,结果越躲越偏,竟距离城中心愈发的远起来!寻了大半夜,一时寻不到出去的路,好不容易总算是找着了一间被遗弃的破庙。文宣伤势不容拖延,小腰扶他坐下,出去拾了些干草为他临时铺了张床,又起身出去找干柴和水源。再在庙宇周围布下机关暗道,这才放心入庙。 文宣半闭着眼睛躺在干草垛上,小腰用匕首将他那连着血肉的外袍割开,撕下自己的裙摆,浸于烧开的热水里,取出,轻轻为他擦拭伤口,身旁火堆不知烧到了什么,劈里啪啦作响,小腰额头已经冒出些许汗珠: “刚才你就那么不要命的冲上去?要是刺中的不是手臂怎么办?为了那么一个奴才伤了自己多不值?我给你上点药,有点疼,你忍一忍!”小腰从怀里掏出若干小瓶,挑了一瓶,撒了些许粉末在那伤口上,小将军连眉都没有拧一下。小腰是没看到那衣袍里的道道或深或浅如蜈蚣般密集的伤疤,相比之下,手臂这点小伤真不算什么! “哟,还真能忍!”小腰心里赞叹。 “他差点伤了你!” “啥?” “他割了你的头发,那命就留不得!我不能让他有第二次伤你的机会!”文宣望了小腰一眼,复又闭上,脸颊微红,气氛有些微妙。 小腰惊呆,第一次听见温温吞吞从未有过重话的小将军竟能说出如此狠厉的话,有些不能适应,清理伤口的手顿了顿,眼神复杂地望了文宣一眼,莫不是又招惹了一个? 佛在心中坐 “你怎么还不睡?”文宣望着斜靠在一脱了漆庙柱前的小腰轻声道:“冷吗?我这让给你。” “不冷,你受伤了!别乱动,着凉会发炎的!我一会就睡了。”小腰抬头望着正前方的佛像入神,毫无睡意。 “你在看什么呢?”文宣试图闭眼睡觉,但满脑子都是小腰的脸,有伤在身,不好翻身。佳人就坐在对面,你让咱们的小将军如何睡?索性不睡了,睁开眼睛,盯着小腰瞅,边瞅还边闷骚的红脸。 小腰没回过神,机械地应道:“看佛像!” “嗯?” “这庙以前定也辉煌过,瞧那庙台供桌都是上等质料,只不过落了灰,掉了色,也不知为何会被遗弃,想来佛祖要怪罪了!这慈悲的佛陀看着看着竟有些怖。” “刚才在殿上,你是不是看着什么人了?” “呵呵,嗯,看透了我的后半生!”小腰苦笑,眼角竟闪着点点泪花。 “你……你没事吧?” “……”小腰以袖遮面没有作答。 文宣见此,挣扎着就要起身前去查探。 “佛祖曾经说过: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我终是要一一体会过去,尝尽所有的苦,方知世事难料,什么爱恨情仇功名利禄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人生过了二十载,也不知佛祖爷爷心里是否还有我裘腰!” “小腰……” “呵呵,文宣,我没事,胡说的啦,佛祖不会遗弃我的,爹爹娘娘用生命为我祈的福,哪那么容易耗尽!心中有佛,万物皆佛!”小腰放下手臂,苦笑。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文宣心里泛着淡淡苦涩,她在为谁伤心? “好女儿有泪不轻弹!” “小腰,忘了吧!” “嗯,该忘了。” “我同你一起努力!”文宣闭眼,不知在想什么。 “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文宣,若我们都离了爱,就无惧了!” 文宣一听此话,猛的起身,扯裂了伤口,痛的闷哼一声,终是倒下。 “文宣,你没事吧?”小腰惊慌,忙过来扶他。 “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 “不许你离爱!不许你再行尸走肉的活着!不许你还记得他!那样的苦,三年,够了!”文宣有些激动,错乱间握紧了小腰的手。 “我……我……”小腰有些惆怅,这是咋回事?她独自凭吊人生,小将军为何如此激动? “佛祖不会放弃你的,还要多少福?我给你!” “文宣……”小腰承认此刻她有些感动,轻微震撼!这个男人与她弯弯绕绕纠缠了一年,甚至比子君、开心和小千的接触遭遇还要深刻弯绕的多!由最初的惊艳到仇恨到朋友到……知己?不知可不可以这样形容。两人都是用情至深之人,同病相怜,可怜可恨!可怜两人皆深情,可恨两人太痴情。 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就是不知这两人是有缘还是无缘?良缘还是孽缘?兜兜转转,竟还是聚在了一起。 “佛祖也说过:前世五百次回眸,换今生匆匆一瞥。我们拜过堂,虽……虽然闹的不愉快,但交情定是比那一憋来的深吧?喏,你上回把我打成猪头,还推我下水,还陪我闹皇子婚宴,交情是不是又该深了点?” “这个……” “那我们现在可是真正的朋友了?” “当然当然!”小腰连连点头,奇怪,不是传言说小将军不善言辞么?今晚话怎么这么多? “那我们前世定是不止回眸,或许,或许……前世我俩情深意重,佛祖也嫉妒我们太过幸福,所以今生要我们来还前世的债,我是男人,这债我来还,你只管开心就好,千万别再说那离爱无忧的话!难不成你真想修身养性,做那师太不成?” “啊哈,文宣,你……”小腰囧,小将军这是怎么了?啥古怪逻辑? “好笑嘛?” “呃?” “我说笑逗你开心的!”文宣脸颊潮红,低头不敢再直视小腰(其实文宣是天然呆啊天然呆)! “啊?哈哈哈……哈哈哈,好笑好笑,笑的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吓死小腰了,敢情小将军这是在说冷笑话啊?晕! “小腰……”文宣用没受伤的一只手臂撑着身体,侧着身,复又抬头,就那样怔怔地望着她,目光灼灼,似有千言万语,但动了动嘴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时两人贴的很近,小腰甚至能感觉到文宣嘴里呼出的热气,暖烘烘的扑了满面,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跳着…… 周围安静的只剩下两人心跳的声音,文宣长的真是俊,脱俗若仙,小腰觉得喉间有些干,眨巴眨巴眼睛,子君的脸闪过脑海,小腰一惊,忙缩回被文宣握住的手。 “小腰,就这么笑着吧,看见你这样的笑,旁人也能跟着开心起来,你心中不会没爱的,没有爱的人,笑不出你这级别!”文宣脸颊更红,手一下抓空,有些东西似乎也被掏空,为掩饰尴尬,他不敢再看小腰低头转向火堆。 “啊哈,哈哈哈,哈,哈……”声音越来越小,小腰好囧,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小将军的逻辑啊,还真是和凡人不是一级别的!咋又扯这上了? “我喜欢看你笑,你笑出了我不敢笑的!” “啥?”小腰今晚是真真受教了,小将军也太搞了吧?! “嗯,为了你的笑,我甘愿付出我的所有!”文宣握拳,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 其实所有人中就文宣笑的最少,不比小千、开心,他出生武将世家,从小就是在沙场上摸爬滚打,军纪如铁,撼不动辱不得,这也养成了他不苟言笑的性子。再说沙场上那可是真刀真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真正的刀口舔血,容不得一丝懈怠和玩笑,可他偏偏生着一张书生脸,要是不板着个脸,镇不住四方!身边不用说兄弟姊妹全是严肃之人,即使是那些个相熟的名媛千金各个都是掩嘴巧笑,矜持的不行,原以为女子就该如此,但自从和小腰接触以来,小腰那有时傻大姐有时古灵精怪的笑声却是一点点将他原有的审美观改变,一变就一发不可收拾…… “哈……呃,贫尼收下施主好意了,天色已晚,施主还是早先歇着吧,养好了伤,就该是你为贫尼付出第一滴汗水的时候了!阿弥陀佛!” 说完,小腰强自镇定,憋着笑,侍候好将军大人就寝,一再安抚保证定不再胡思乱想,不论遇到啥事都要做回那敢爱敢恨的裘小腰之后,咱口耐的小将军才终是放下心安然入梦乡。 被小将军这一搞,小腰心下的苦涩果然淡了许多,甚至有点自嘲刚刚的明媚忧伤,哄完文宣睡下,抬头望向头顶的佛祖,严肃地抱了抱拳,心道:今生还是与佛无缘,做不来佛门弟子,还望佛祖不要见怪。 潇洒转身回到柱前,蜷着身子,竟很快安然入梦。 小腰医术了得,配置的草药功效也是神奇,第二日醒来,小将军竟觉得伤势大好,连体内那余毒也清了干净。小腰担心子君的伤势,刚醒来,检查过他的伤势,拉着慢腾腾的文宣就往公主府赶去。 “我饿了!” “再忍一忍,你和三公主定是旧识,等我接了子君,再到那公主府上蹭一顿好饭吃。” “……” “走啊,越晚找到子君,他那火气烧的就会更旺一点!我得赶紧!不然又该家法侍候了,现在是能减轻罪责就尽量减轻!歹命啊,你说说我咋这背呢?怎么就能牵错手,认错人呢?……” “我现在就饿,不吃东西,我走不了!”文宣听后心中不悦,停了脚步,再也不肯多走一步! 小腰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忙住了口。轻叹一声,文宣到底咋回事?一路上不是扭到了脚,就是渴了饿了,还整啥伤口复发?走了老半天还没到公主府!望了望前方,罢了罢了,先垫点肚子再说吧! “吃馄饨不?”小腰转身问道。 “嗯,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小腰无语加白眼。 馄饨摊前,小腰吃的那就一个豪放,也不怕烫,一勺三四个馄饨就往嘴里倒,好大一碗呢,没几口就扒的一干二净。咱小将军可不急呀,一颗小馄饨他能咬三口,望着他那淑男的吃法,小腰冷汗涔涔,催又催不得,只好沉住气,阴着脸等那祖宗吃完。 “你有没想过,三公主定不会让你轻而易举的见着子君!”文宣细嚼慢咽,好不容易吞下小半个馄饨,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为啥呀?” “你不觉得三公主看子君的眼神不对劲么?”注意啦,天然呆文宣正式向腹黑转变啦! “嗯?嗯!”小腰咬着筷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想呀,你是子君娘子,三公主对他有意,这会子子君还救了她一命,那还不更感恩戴德?子君为她受伤中毒,她宠着疼着还来不及,怎会错过这好的独处机会?可他却偏偏在大殿上那样挺你,表明身份,大家伙可都看在眼里的,你这样冒冒失失去要人,公主能让你们顺利见着吗?” ‘啪’的一声,小腰拍桌站起,大义凌然,视死如归:“她敢扣押子君,管她公主皇子,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我要带走子君,谁阻的了我!” 文宣有那么一刻的愣神,但随即清醒,忙环顾四周,还好小店冷清,没有别的顾客,老板正在一旁专心剁肉馅,没注意这边的动静! “明着要人肯定是行不通了,你什么打算?”文宣起身拉她坐下。 “那我就硬闯!”小腰眼神犀利,握紧手上筷子,试图掰断增强气势!但掰了半天,终是没有掰断,气势一下弱了下来。 “你有武功?” 小腰摇头。 “你家财万贯?” 继续摇头。 “你是皇亲国戚?” 垂头泄气。 “唉,那你凭什么闯公主府?” “那怎么办?”小腰已经哭丧着一张脸可怜巴巴的望着文宣求助了。 文宣见那小可怜模样,心里一下又软又热,悠悠开口道:“此事啊,得从长计议!” “如何计议法?”小腰眼睛放光,探过脑袋。 “先上我家小住几日,我们慢慢琢磨!”厚颜无耻! “切,什么破主意!要住也不是住你家啊,我裘腰可是有亲人在京城的,你别小看我!咱也算是半个皇城根下耍大的娃!” 瞿府求援助 进了城,小腰不顾文宣劝阻,直奔三公主府邸,结果当然是吃了闭门羹。那公主门卫家丁着实好家教,金钱美人诱惑、暴力权势威胁统统失效,连子君是否在府里都问不出来!没法子,脑汁耗尽口干舌燥的小腰终是泄气垂头蹲在人大门口不动了。 文宣见着跟斗败了的花母鸡般的小腰,觉得甚是好笑,这鬼丫头的抗击打能力还真是了得,脸皮厚如城墙,一个女孩子家家在光天化日之下竟能有媚,凶,狠,油的多面变脸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短短一年,子君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竟也重要至此了吗?不知小腰自己有没发现,她对周遭之人,除却令她伤透心的暮年,子君的一言一行已经能够左右她的行为思想了,文宣苦笑,若那日成亲没有抢亲一出,或许,此刻小腰心心念念的人就是他。 上前轻拍她的后背,小丫头还在赌气用力甩开扭向一边不理睬他。 “先到我府上歇息片刻如何?这正午的太阳着实毒辣,晒伤了皮肤可不好!” “哼!”继续扭脖子。 “不是我不帮你,没听门房说嘛,三公主不在府上,主人家不在,怎好拜访?我这将军头衔也不管用啊。” “哼!”翻白眼,甩着异常扭曲的脖子,还在气。 “到我府上,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对策嘛,兵家最忌讳的就是鲁莽行事,你这样暴露自己,三公主在暗早把你摸清楚了,大忌大忌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先按兵不动,待探清敌方虚实,寻找漏洞,才可一击制胜啊!” “……”脖子缓缓恢复正常。 “来吧……”文宣已经朝她伸出了手。 小腰转过身子,抬头望向文宣,烈日下,他的额前已冒出点点汗滴,脸颊粉红,一阵微风吹过,几缕碎发拂过高挺的鼻梁,胡乱的飞舞。小腰默默收回目光,起身,并没有触碰他的手,一人独自走在前头似是在想着心事。文宣皱了皱眉,轻叹一口气,忙紧步跟了上去。 (: ) 第 24 部分阅读 豢谄舨礁松先ァ?br /> 走过几条街,绕过几道弯,小腰依旧闷头不吭声走在前头,文宣背手踱步离她一步距离紧紧的跟,也不说话。[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一前一后,一女一男,也许,缘分就只差这么一步的距离……但,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遗憾,有些人失去方知后悔,有时一步的距离就是咫尺天涯! 眼看小腰就要走进高官聚居的“贤士街”,文宣眉眼舒展,终是松了口气,果然是半个皇城根脚下耍大的娃,连这条街也能找到,韩府就在这条街尽头左侧,文宣步子也不免缓了下来。谁知,小腰却在贤士街右侧第五座府邸前停住了脚步,双手握拳,似是在下着什么决心般。 “怎么不走了?还没到呢,就在前头不远,累了么?”文宣关切的询问道。 “……”小腰没有回应,闭了闭眼,抬腿上了阶梯,竟叩响了府门。 瞿府?!文宣抬头,心中纳闷,小腰和瞿家有关系?跟着踱上了阶梯。 不一会,府门打开,一家丁模样的小厮探头一望,见着小腰,竟张嘴忘了问话,搓搓眼睛看了一眼复又搓搓眼睛再看一眼,愣了好一会,也不打招呼,就迅速转身连滚带爬的往府里跑去,边跑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磕磕巴巴:“小姐回来了,夫人,洛川的小姐回来了……” 文宣心下更是纳闷,这家丁是欢迎还是不欢迎?本欲向小腰问个清楚,谁知,小腰却是变了脸色,先他一步转身,拉着文宣就要往外奔去。 “还……还是去你府上,我……我们快走!”她在怕什么? “小腰,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文宣被她拉着,险些绊倒。 “没……没,你……你家在哪?” “往前到尽头,左边那一间。” 两人跑的匆匆,可还是不及身后那一声大喝来的快! “你这是要上哪去啊?嗯?裘家大小姐!”一气场十足女声在背后响起,小腰一个踉跄往地上砸去,还好文宣身手了得,抱了个满怀,总算没把渣腰子摔着。 小腰没有甩手,反而是往文宣怀里钻。文宣顿感不妙,护紧小腰,怒目瞪向已踏出瞿府大门的女子。此女子生的柳眉翘目,看着年纪轻轻,却是穿着丧服披着黑麻,想来是死了夫婿的守丧夫人,眼神犀利,横生一股压迫力,一出声就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守丧夫人?难道是瞿聪前几年闹的满城风雨从洛川娶回来的夫人?洛川?莫非是小腰的远房亲戚?记得那会与小腰相亲时,似乎听说小腰在京城还有一个姐姐。莫非就是她? 文宣心下琢磨,若是瞿聪夫人,那可不得了,前些年,文宣一直效力在边疆,难得回京,但即使远在边防,对瞿聪,太子与此女子的感情纠葛也是有所耳闻的。此女不贪皇贵,拒绝太子妃头衔,执意嫁给越京第一才子瞿聪,轰动一时,但才子佳人的坎坷爱情并没有得到善终。瞿聪于三年前赴蜀地视察途中路遇劫匪,他一文弱书生在与匪徒缠斗过程中不幸坠马身亡。瞿聪夫人做事特例独行,敢爱敢恨,忠义贞洁,得知瞿聪坠马身亡,不吃不喝三日后,开口第一句话竟是要与瞿聪灵位举行冥婚,并决定割发上山守灵三年!掐指一算,今年正好三年!瞿聪与文宣一个是当朝文状元,一个是当朝武状元,虽没能有机会成为至交好友,但互相欣赏,惺惺相惜,此次见着他夫人手臂上的黑麻,不免也有些伤感,天妒英才啊! “裘小姐,大庭广众之下和男子搂搂抱抱,你的脸皮还要不要?难道这就是你给裘家新找的夫婿?不识体统非君子也,我不喜欢!离了!”来人语气已经不悦。 文宣见状,心下有了计较,忙帮小腰应道: “瞿夫人不要恼,昨晚我们路遇匪徒,小腰怕是受惊了。”文宣彬彬有礼。 文宣开口说话,裘仙这才朝他看来,上上下下打了一个照面,其实听到他们路遇劫匪时,面上依旧镇定如常,但袖子里的手已经开始颤抖,还好这渣腰子此刻安然站在她面前,不然她该有多悔三年前没把她绑到京城来。见文宣面对她的冷言冷语,依旧能不恼不怒,有礼有节,顿生几分欣赏,细细打量过文宣后,对他的相貌是没话说的,难道这就是小腰在洛川娶的乞丐?这等姿容沦为乞子……裘仙眉头略皱,生了戒心。 “这位难道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妹妹新娶的妹夫?我也是被那折腾鬼给气糊涂了,刚才如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公子见谅。公子这般天姿俊容,我家这讨债鬼这回真是有福气,仙有好多话要与妹夫叙叙。来来来,我们进屋聊。”再一出口,已经恢复当家主妇的态势,眉眼一弯,笑意绵绵,热情的探身前来请文宣他们进府再叙。 裘腰窝囊,裘仙强势;一个生的如精灵般灵动,一个生的如仙女般沉稳,这两姐妹性格相貌天差地别,一眼就能看出裘腰是相当惧怕这位姐姐的。文宣立马升起护犊之心,斜搂着小腰,巧妙地躲开裘仙欲伸出来想要揪过小腰的手,拱手还礼,举步朝瞿府走去。裘仙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唇角,也不恼,反而是有些欢欣,就文宣对裘腰这般维护来看,应该是个不错的男子。随即朝门房使了使眼色,也跟了进去。 待来到大堂,吩咐上了糕点茶水,这才过来拉裘腰。 裘仙没好气地望了一眼躲在文宣背后一声不吭唯唯诺诺的裘腰,轻叹一口气,柔声道: “好了好了,姐姐不怪你了!你来,让我好好看看,这些年有没真如你信上说的过的好!” 小腰还是没动,缩在文宣背后,揪着他衣服,不知在想什么。 文宣反手轻拍小腰,微笑地朝裘仙道:“小腰过的甚好,瞿……姐姐莫要担心,她这只不过是近亲情怯罢了。”瞧瞧人文宣,连姐姐都叫上了,黑!真黑啊! “我这妹子也只有你能看的上,窝窝囊囊不成大器,啥事也搞不成,成天摆弄那些破铜烂铁,还请妹夫多担待。既然来了京城,就在这安心住下吧,裘府我会派人去收拾守着,等安定了再回去。” “姐姐见笑了,小腰很好,我很喜欢,在下是韩府文宣,与红菱是同僚,府邸就在这条街尽头左侧,姐姐得了闲空也可过府叙叙。”依旧温润有加。 “咦?你不是裴子君?”裘仙有些吃惊,韩文宣?那不是赫赫有名的韩小将军吗?小腰怎么和他扯一块去了?不禁皱了皱眉,想来齐麟(太子)没有说错,这狗胆渣腰,真跟着韩小将军大闹五皇子婚宴去了!可是见这态势,两人关系暧昧,据说连那九皇子和混世魔王都卷了进来,裘腰这几年可是野够了!招惹的各个是皇亲国戚,一个比一个难缠,好,好得很,既然进了瞿府,咱一笔账一笔账慢慢算,好好算! 谁知她话刚说完,文宣背后的窝囊废却终是有了反应,待裘仙看到走到她面前,满脸泪水的心肝尖儿时,心里被猛的一蛰,再大的怨气也烟消云散了。 “姐姐……子君……子君他被三公主拐走了,我……我见不着他,帮帮我啊!” 姐妹情谊深 “好!帮,就是被皇上关着,咱们也将他抢回来!”裘仙揽过小腰轻拍。唉,见着小腰如此,她心里也不好过,想着小腰和暮年,再想想自己与瞿聪,裘仙隐忍多年也不免红了眼眶。 “姐姐不怪我了?”继续抽抽噎噎。 “你这小滑头,掉几滴泪就想蒙混过关?”裘仙觉得好笑,鬼丫头这几年个儿没长,心眼倒是又长了不少。 “人家都哭成这样了,姐姐还这么狠心!”哽塞抽泣。 “哼!活该!”裘仙轻捏一下小腰臂膀,推开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这边瞅瞅,那边摸摸,嘘寒问暖,一个劲地叹气,脸上心疼之色难掩。 文宣站在一旁看着姐妹俩叙旧,小腰脸色好转,放下心来。 待裘仙发现身旁还有客人忙转过身来招呼时,文宣已准备告辞。 只见他礼貌拱手道:“既然小腰找着了姐姐,文宣就不叨扰二位说心里话了,这几日小腰奔波疲惫,又接连被我连累,还望姐姐找个大夫给她看看身体,没什么大碍最好,但能开几副补药为她补补身子就更好了。我离家多日,先向两位告辞回家看看老人,待傍晚我再过来拜访。” 裘仙忙道:“小将军要是不嫌弃,晚上就过来吃顿家常便饭吧,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被我们小腰缠着,没被连累就是好事,她这讨债鬼这一路定给你添麻烦了,晚上过来我为你们接风洗尘!” “这……”文宣脑海里闪过一路来两人的遭遇,是添了不少麻烦。 “小将军莫不是嫌弃我们瞿府?” “不不不,怎敢嫌弃,韩某晚上定准时来访!”文宣想着能与小腰吃饭,不再推辞,朝裘仙做了个告辞的手势,转身走向小腰,在她耳旁轻声道:“我走了,傍晚就过来看你。[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说完不待小腰回应,竟红了半边脸,搓着手不自在的急急朝门外走去,临到门口一个踉跄没走稳,险些绊倒,好在将倒之时挺住,样子好不尴尬,见着此番情景,身后丫鬟小厮偷笑私语,文宣脸更红,步伐也加快。 “哈哈……”他这才一出门,裘仙就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姐姐,别笑了,文宣还没走远,他皮薄,你笑的这么大声,他该羞愧死了。”裘腰早已干了泪水,见着姐姐这样,心里憋的闷气消了不少。 “小腰,这韩小将军,我看行!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想不到驰骋沙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铁面将军也会有这等害羞脸红的模样,真真是让人长见识了!” “姐姐……你胡说什么呀!” “哟,小丫头,行啊,连大周第一痴情男子也能搞定,不愧是我裘仙的妹妹!” “姐姐,你搞错了,我已经娶夫了,他叫裴子君!我和文宣真没什么的!” “你少来,小将军对你的情意,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貌若谪仙,重情重义,家世显赫,武艺胆识都是上上品!最重要的是对你的心思纯正,配的上我们裘家!” “姐姐,我已经娶夫了,娘亲临死前说过,我们裘家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能多娶的!”小腰有些急,裘仙比她更混,不安牌理出牌,她要是认定的事,多半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哼!裴子君?就那乞子?齐国储君,一年前与齐国女皇裴子涵争夺皇位失败,销声匿迹!不要说他现在和三公主纠缠不清,就是他与那妖女之间的磕磕碰碰也不是那么容易理的清的!我不同意你们的婚事!” “姐姐,我们已经拜过堂成过亲了!”小腰巨囧,这刚才不还说的好好的吗?答应帮她向三公主要人来着,怎么还不到一会就变卦了呢?! “哼!他一个别国敏感人士怎么可能拿到通牒文凭?成亲不算数!听姐姐一句话,那个裴子君身份背景太过复杂,随便一个身份拿出来都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起的!而韩小将军不一样,那林若莲伤透了他的心,此番还嫁入皇宫,定是再没可能复合,且韩小将军的人品整个大周有目共睹,就他最适合你了!” “姐姐,我和文宣不可能的!” “不要再说了,还有,离龙千颜和甄开心远点!” “姐姐,你听我说,我和子君都是真心的!我……我答应许他一生一世!” “哼!真心?万将都擒他不住,为了一个女人丢了皇位,复又后悔夺位,就他那等心机,谈何真心?龙千颜你也别想了,一入宫门深似海,小千是天子命相,那个吃人的地方不适合你!开心这孩子倒是不错,我见过他,虽面上纨绔放浪,但他到底身世可怜,内心脆弱敏感,他大哥的人品摆那,做弟弟的也不会差!就怕你们俩个性格太过相似,要生活在一起,实在不妥当,我看就小将军了,各方面配你都是最佳!” “姐姐,文宣还悔过我的婚呢!”小腰豁出去了,不满地嘀咕道。 “那件事他是做的有偏颇,但贵在他情深义重,可以原谅!” “姐……”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给我说说这三年来是怎么过的?” 霸道,蛮横,专制……小腰内心不断腹诽,还说什么?她在洛川三年发生的事情,裘仙会不知道?切,裘府周围的密探大概连她每餐吃什么菜色,一天上几次茅房都会一五一十地往上通报!她裘腰在洛川作为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更妇还能横着走不光靠她爹娘积下的阴德,其中她裘仙功不可没!子君的榕城通牒,皇子身份掩饰,假的身份证明,不都是卖她裘仙面子吗?而裘仙代表的是谁?那背后之人可是当今太子殿下啊! 当年暮年背信弃义,裘仙丧夫一系列伤心事在两姐妹身上接连发生,裘仙硬气,裘腰逃避,总归都挺了过来!裘仙作为这世上裘腰唯一的亲人,三年前就要将她接入京城,但裘腰死活不肯,非得在家等暮年回心转意!裘仙拗不过她,自己的事都理不清,无暇顾及,向太子求助,他们的宗旨就是给小腰最大的自由,不到最危急关头不得现身打扰她正常的生活!所以,有太子亲卫兵看着,她裘腰出不了大事! 这世上谁最了解小腰?暮年?子君?……不尽然,最了解她的人是裘仙,她深知小腰与暮年之间的感情,也最是了解小腰的品性,所以这些年也由着她疯,做更妇,娶乞丐,办比赛,卖泳衣,闹婚宴……只要她想干的,就给她让道扫清障碍!只要能留下条小命,哪怕她把天给捅破了,也不干涉!即使如此,怕小腰也难忘暮年!所以在裘仙心里什么子君、文宣、小千、开心都没差,比起暮年,其他人实在是没能在她心里产生什么分量,既然小腰打算走出阴影,过正常人的生活,她就为她选择一个最合适的!不要她再受伤,她心疼啊!那样乖巧古灵精怪的丫头片子变成这副德性!头些年,裘仙真怕小腰就这么毁了,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不会对她说出真相,若说了,怕是就彻底没救!他们辛辛苦苦瞒了这么多年决不能破功。但今日看来,小腰似乎在慢慢恢复,眼底也有了精光,裘仙不免有些欣慰。 而渣腰为什么会惧怕裘仙呢,裘仙的强大气场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不想让姐姐看到自己如此落魄不堪的一面,裘仙、暮年都是自己最亲的人!如今暮年走了,裘仙丧夫,当年她是拼死的不肯上京,执意留洛川等暮年,结果三年了,暮年还是音讯全无,她哪还有脸面再见裘仙?! 两姐妹三年来第一次相见长谈,一肚子的话和委屈要诉,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太阳下山。 裘仙将小腰这几年在洛川发生的一切仔仔细细地询问了一遍,再比照自己暗线上报的消息,揣摩衡量,暗暗松了口气,见天色已晚,忙吩咐下人点上灯笼,布好酒菜迎接小将军到来。 戌时整,文宣拎着礼盒准时踏进府门,换了一身崭新白衣,还裹了金边头巾,霎是亮眼,引得身旁小丫鬟各个驻足观望。 还不待裘仙热热闹闹的一番相迎,瞿府又来客人了。 “大嫂,大嫂,是不是小腰回来了,啊?小腰,小腰,你这丫头片子快给我滚出来!”人未到声先到,不是瞿红菱会是谁? “你瞎嚷嚷什么?你腰妹又不会跑了,家里来客人了,快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出来迎客!”裘仙美目一瞪,推着红菱往里间走去。 “嫂子别推别推,小腰那丫头能耐啊,昨儿个竟大闹皇子婚宴,你不知道那林若莲被气的哟,哈哈哈,真是爽啊!可惜昨儿个我公差没凑成热闹!可惜可惜,今儿个进宫,听了好一番八卦,馋的我哟,一整天议事都心不在焉,今晚小腰跟我睡,我要听最真实的版本!对了,啥客人?我这也带了两位客人呢,今晚得好好喝一杯!” “你个呆鹅,快来见过韩小将军!”裘仙拧了还在大声嚷嚷的红菱一把,没好气地将她拉至小将军身旁。 “啊?什么?韩大傻子也来了?”瞿红菱踮起脚跟,揉揉眼睛,待看清一脸青色的韩小将军面无表情地负手站在裘仙后头时,惊出一身冷汗!原以为文宣在疗情伤,应该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呢?真是悲催啊?在铁面将军面前称他为韩大傻,这不是找死嘛? “嘿嘿,哟,这不是文宣吗?怎么这么得空来我家耍啊?我瞿家得小将军来访,真是蓬荜生辉啊!啊哈哈哈……”瞿红菱冷汗涔涔,尴尬不已。 “瞿同僚多日不见,真是别来无恙啊!”文宣憋着一股气,隐忍道。 瞿府小宴会 文宣脸色铁青,嘴唇微微颤抖,瞿家兄妹在大周是出了名的才子才女,朝堂上文宣与他们本是文武有别,没什么关联,可这瞿红菱顶着大周第一女官的头衔私下里却是小肚鸡肠。就因为某日被他撞见红菱竟来到北疆私会自己的下属柳东旭,无意中破坏了两人的好事,从此瞿红菱这家伙就和他卯上了,处处与他作对,连带着林若莲也一起恨上。 “哟,这不是小将军吗?失迎失迎啊,刚才我胡说八道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您怎么会是傻子呢?您真不是傻子!没人说您是傻子啊?你是傻子这天底下就没有傻子了……” 得,还记仇呢,别怪红菱,想那日,她鼓起勇气千里迢迢奔至北疆准备表白,但这难得的一次壮胆抽风的勇事却活生生被咱们的铁面将军大人给搅和了。正当她要将压在心底多年的爱慕之情说出口时,他擦滴韩文宣竟以韩家军军营非访客时间不得与异性私会为由打乱了她的表白计划,还给东旭记了个过,什么军纪如山,谁也撼动不得!他乃乃的,想来红菱也快二十,暗恋东旭多年,在感情一事上两人皆内敛含蓄,要不是东旭姐姐柳霏脑子烧坏竟要开始撮合申靖和他,红菱怕是还没起这告白的狗胆,可就是这么一次难得的热血激情被文宣一盆水给浇了个透,所有火星都给扑灭了!你说她能不恨吗? “……”文宣动了动唇,铁青的脸转黑,但望向前方正从门外进来的两人,终是忍了下来,没有理睬红菱,径直走到小腰身旁站定。红菱碰了个软钉子,摸摸鼻子没趣地不再往下说,走到小腰另一边,拉了拉她衣角,想要吸引她注意,可是这时大伙都没那闲工夫,因为来客来头太大,竟是太子龙齐麟和从洛川调上来的新任司空大人莫辛。 众人见到穿着便服的太子殿下,就要行礼,太子挥了挥手: “免了免了。” 只见太子大人径直走到裘仙身旁,一脸柔情,待裘仙终是耐不住勉强给了他一个回应后,这才心满意足地朝一旁的小腰望去。 “腰子,你就别装了,见了本宫你会行礼?来来来,给我瞧瞧,是瘦了还是胖了?”太子走上前,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众人皆习以为常,倒是文宣惊诧不已,想不到做事严谨,无声亦显威严的太子殿下原来私底下竟是这幅模样。文宣与小千、开心是一伙,而太子与瞿家、柳家和当年闻名一时的洛川才子洛暮年却是私交甚好。 文宣往边上靠了靠,给太子留了个位置。,太子走了过来,和文宣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围着小腰嘘寒问暖起来。 小腰一脸不耐烦,左躲右闪,实在避不过,就简单地敷衍几句,这天底下最会装的人龙齐麟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外头装的跟包公似的铁面无私,在家里还装,对小腰这样黏糊还不是做给裘仙看!她裘腰这几年的一举一动会逃不过他的眼?才怪咧!烦,真烦! 龙齐麟却愈挫愈勇,独自霸着小腰,惹的旁人皆是哀怨的眼神,终于屋内唯一一个镇得住他的人发话了: “好了好了,小腰今儿个陪我说了一下午话,殿下您就放过她吧!有太子殿下,小将军,莫大人光临寒舍,瞿府今日真是蓬荜生辉啊,来来来,天色已晚,大伙先吃饭,待晚些时候,我们在那院子里摆上些茶果点心,大伙边赏月边天南地北海侃一通也是一件乐事,殿下觉得如何?” “甚好,甚好!”龙齐麟见裘仙终于肯搭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忙点头答应,随后亲切的一手拉起小腰,另一手就要去挽裘仙,谁知被裘仙不动声色躲开,只好牵着小腰一人往饭桌走去。小腰怨念地看着弃她不顾的姐姐,认命地跟着那有些悻悻的太子大人坐到饭桌上首位置。 文宣见到此番情景,哑然;瞿红菱鼻哼一声有些不屑;莫辛望着那双牵着小腰的手,苦笑,轻叹一声后向文宣寒暄几句也跟了过去。 座位坐定后,小腰陷入太子和裘仙的包围圈,一餐饭下来,光吃他俩夹的菜就撑的不行,根本没来得及自己夹菜。文宣也没吃多少,看着小腰吃的津津有味,倒也开心。红菱一直朝小腰使眼色,让她坐过去,可小腰都装作没看见,不免气的用筷子直戳碗,愤愤不平! 饭后,裘仙选了一处光景好的西厢院落摆了桌椅,大伙坐在一块闲聊了开去。 “哈哈哈……真的啊?你这泼猴,竟敢在咱大周武状元脸上拔胡须!还好人小将军大人大量不和你计较,要不,你小命早没了,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可不小啊!” 一晚上小腰上蹿下跳说着趣闻,把自己跟那几个鬼在一起的乐事糗事都说了个遍,说到殴打文宣那段,裘仙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红菱更是笑翻在地,齐麟、莫辛莞尔,文宣看着小腰绘声绘色地回放当时场景,也不恼,好脾气地举杯品茶默默在旁看着。 齐麟得知小腰曾救过小千,立马赏了块进宫通牒给她,这可乐坏了小腰,小老百姓闲来没事去皇宫散散步,那多拉风?摸着手里的通牒,也不知能不能进公主府?小腰一会自言自语,一会摇头。裘仙呷了口茶微笑的拉过她,柔声道: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接着刚才的说下去,我们还意犹未尽呢!” “姐姐,这通牒能进公主府么?”小腰抬头小声道。 裘仙一听,反射性地朝一旁的文宣望去,见他似乎没听到,松下口气,捏了小腰一把,轻声道:“你想也别想再同那个齐国落魄皇子见面了!那个人不简单,你听姐姐一句话,姐姐不会害你!我看文宣不错,你试着交往交往,我没记错的话,文宣那样的不正是你最喜欢的类型吗?” “姐姐,我当文宣是知己好友而已,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了,若你们再这样误会下去,我们怕是连朋友也做不成!” “你这死丫头,你……好好好,不要文宣,这京城才子俊郎多的是,你尽管挑就是,谁都可以做我裘家女婿,但那裴子君,我决不答应!” “姐……” “不要再说了,别坏了今晚的气氛!”裘仙语气已经不悦,下午已经派人细查了子君的背景消息,心下已定绝不能让他们在一起!为了这个裴子君,小腰可以忘记暮年,可以放弃文宣这么好的男儿,是要说这落魄皇子手段好呢,还是小腰傻!裴子君与裴子涵这两姐弟之间的破烂事早已成为三国笑柄,无风不起浪,就冲着传出来他们姐弟间这不伦恋情的流言,这妹夫就不能要! 小腰一听裘仙这已无回旋余地,不免泄气,看来只得靠自己了,接下来说趣闻故事也不再卖力,讨了个由头回了房间独自焦急想办法。 文宣几日奔波,又遭遇情变,身体早已亏空,寻了借口再探过小腰就告辞回府歇息去了。红菱本想跟着小腰走,但被太子使了个眼色,随即也吐了吐舌头回自己房里批阅公文。 小茶会散了后,裘仙忙着管理瞿府,府里上上下下大小事都得经手,事情繁多,无暇顾及太子殿下,好在太子早已习惯,也不恼怒,由着她忙,看着她一副当家小女人的样子,心底不知为何,觉得好暖,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吗?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兄弟相残,家里贤妻怀里爱子……他本就没有君临天下的野心,治国才干也不及九弟精通,亏他重才识贤,才在一次次权力争斗中险存,坐稳这太子之位。但暮年的离去对他打击很大,不仅是失去了一个知己好友,更是让他少了一个重要辅臣!且不说这些,暮年那闲云野鹤般的生活理想,思想才识站在制高点俯视一切的霸气都深深影响着他,也让他一次次反思,扪心自问,自己是否真的适合这样血腥的朝堂?是否真的想要过孤星帝王生活?千弟为了避免与他同父皇争宠,让他太子之位坐的更稳竟离京三年!这让他心存愧疚,但一时也拿这个弟弟没办法。 齐麟负手在瞿府慢步沉思,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小腰所住的院落,见着屋里还有灯火,窗前透着的影子不停的晃动,似是焦急的样子,莫不是遇着什么难事了?这鬼丫头竟在婚宴上当着众人的面与那齐国皇子搂搂抱抱,难道她真忘了暮年吗?心中不免惋惜,但,既然是暮年自己的决定,那他又何苦去捅破? 罢了罢了,暮年过不得,裘仙过不得,他又如何过的了这个鬼丫头呢? 索性敲门进屋, “腰子,你这是遇着什么事了?魂不守舍的样子?” “唉……”那鬼丫头还给他装,长叹一口气,瞄他一眼,将他让进屋,也不说话,但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顾自己唉声叹气。 齐麟也不急,自己坐下倒了杯茶水,好笑地看着她演戏。 直到那鬼丫的眼神越来越哀怨,嘴巴翘的越来越高,才收起捉弄之心,道: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就说吧,在越京我还是能为你做主的!” “真的?太子哥哥,你真是太棒了,好,要是你帮我做成这件事,你这姐夫我就认定了!”小腰终于等来这句话,雀跃地跳起来。 “姐夫?嗯……我看行!说吧,什么事?” 小腰想了想,下了下决心,有些紧张,但还是克制住内心的惶恐问道: “暮年是不是在越京?!” 齐麟一口茶没咽下,呛了一大口,小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为他顺气。原以为她要问的是那齐国皇子的下落,没想到问出口的竟还是暮年!心下也有所安慰,三年了,也亏的这缺心眼的丫头还在念着他,值了!斟酌良久,缓缓出口道: “在,但现在已经走了!”说完后,又灌了口茶,等待小腰的反应。 谁知,半天了,还是动静全无。 再一望去,可不得了,那丫头一声不吭坐在床沿上,眼神空洞,齐麟大惊,忙放下杯子,焦急上前探问:“腰子,腰子,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他可还好?” 齐麟迟疑了一下,有些艰难地应道: “好,很好,去了晋国,娶了妻生了个女儿,过的很幸福!” “你没骗我吧?” “嗯,我怎么会骗你呢!” “若有一天我去了晋国,发现事实不是你所讲的那样,我会报复你的!不管你是太子还是皇上!即使你要杀我,我也会不惜生命夺去你最在乎的东西!不要小看我,太子哥哥!我可是暮年亲手□出来的!你信不信我?” “……”太子心底苦涩,但还是应道:“信!” “信就好,你敢赌上你最在乎的东西吗?最后问你一遍,暮年可是真的还活着?” 齐麟袖子里的手臂已暴起了青筋,知道小腰难缠,但还是低估了她的杀伤力,斟酌良久,还是下了决心道: “活着!活的很好!” 小腰闻言闭眼,仰头避免泪水滑落: “齐麟,我累了,真的好累!罢了罢了,活着也好死了也罢,让我死心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吧?好,我成全他成全我!你还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望着虽露着坚强一面,但掩饰不了内心起伏,双手颤抖的小腰,齐麟不免心疼起来。 “我要去公主府!” “你是为了那个裴子君?你姐姐和我说了,她觉得文宣不错,文宣是很好,可我觉得千弟对你也是真心真意,从小到大,从没看过他如此用心,昨日与你走散,他竟动用了禁军全城找你,而那齐国皇子身世背景复杂,实不属良配,小腰,你还是要三思啊!”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看到我过上全新的生活,就帮我和子君!我能有今天,都是子君的功劳!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胡搅蛮缠腰 龙齐麟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喝完也不放下杯子,而是慢慢抚着茶杯盖沉思。 小腰也不说话,蜷起膝盖,埋首双腿间,暗暗做了决定,即使太子不愿帮忙,子君她也是抢定了!误会也好,埋怨也罢,以前都是子君追着她,包容她的一切,这回就让她追一次!感受子君的感受,不能再过没心没肺行尸走肉的生活,三年了,蒙住了双眼,封住了心,推拒所有人的好意接近,就连感情也麻木迟钝了,既然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走出暮年的情伤阴影,那就彻底改头换面吧!不论暮年是好意还是真的变心,不都是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她相信他过的很好,要她死心吗?好,她就顺了大家的意,死心!重新开始!好好的过日子。 这一年来,小千、开心甚至是文宣的好,小腰怎么会不记得?但她有自知之明,也能够深刻体会爱人不能分享的道理。自己没有享齐人之福的福分,真心也只有一份,无法分割。子君既然没有在趁她走失时起事复国,定也是下了大决心和她过平凡日子的,她怎可先招惹了人家,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耍弄他人感情,再说,小腰对子君其实早已有了好感,其中缘头谁也不曾告诉。 子君来到裘家后,为她做的一切仿佛好似认识了她很多年,对她所有的生活习性了如指掌,行事作风似曾相识,让她……让她有种感觉:暮年回来了,就在身边的感觉!可是,又不一样,却不知哪不一样,捡到子君那晚,小腰确实是被他那傲气倔强的眼神所震撼,成亲后,起初几天还没觉得他与暮年相似,但不知从何时起,子君对小腰原来和暮年在一起时的喜好,大到行事作风穿衣风格,小到饮食卧姿习惯动作,基本都能掌握大概并能投她所好,将一切做的有条有理,贴心异常,子君也似乎一切都越来越与暮年神似,让她觉得回到了从前,和暮年从未分开。不是连旁人都觉得子君与暮年有五分相似吗?可是到后来子君却又越来越不像暮年,半年来,除了更加了解小腰,更投小腰所好外,子君的行事作风举止谈吐像是变了个人,似乎有意要与暮年的做法区别开来(比如小腰怕水这件事上的转变),这又让小腰迷惑了。 若说起初小腰只是惜才拯救的同情心领子君进家门,接着是想从他身上找暮年的影子和感觉的话,那么到现在子君之于小腰怕是一个完完全全不同于前两个阶段的存在!两人之间的感情很微妙,小腰之于子君是恩人更是爱人,一年里两人虽有磕绊,但相处的还是欢乐祥和居多,小腰能吸引众多男子,她身上肯定是有闪光点的,恰巧诸位皇子世子萌中了某些点而已。而在一次次等待暮年回头却又一次次失望伤心的过程中,小腰对子君的感情也渐渐起了变化,由陌生至欣赏至惧怕至宠爱(勉强可以这么说,小腰对子君是毫无免疫力的,惧怕的要死,其实也是一种宠)至心疼至如今的舍不得,离不开!其实感情已经升华。 而小千、开心和文宣等,不是小腰不爱,是不敢爱了!文宣错过了除暮年之外小腰心中的首位,那就是错过了!当渣腰对暮年死心,认定子君后,其他人是怎么也入不了她的心,所以,此刻小腰心里没有旁人,只有子君的安危,子君是否误会,该要如何见面如何对他解释云云。 室内静默好一会, 龙齐麟终是放下杯子,开口道: “不论那个裴子君如何背景,过去在齐国发生了什么事,和什么人发生过什么样的感情纠葛,你都要选择他吗?” 良久,小腰缓缓抬起头:“嗯!就他了!” “是什么让你如此坚定的选他?”齐麟颇感疑惑,这一根筋的鬼丫头真是拗啊! “信任!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不管过去如何终已是过去!我相信他!” 齐麟眼里露出赞许和羡慕,也同时做了决定。 “好!我帮你!明日午时,我在东宫设宴,盛邀京中权贵公子小姐必须携伴前往,为以防万一,在给鸣黛的帖子里我会特别交代想要见见那个齐国的落魄皇子!毕竟在越京,这么一个敏感的人士还轮不到她来护!” “三公主她真的会带子君来吗?”小腰听后起身迟疑地问道。 “呵,傻丫头,你怀疑本宫的能力,你放心,明日裴子君不敢不来!” 得了太子保证,小腰终是舒了口气,再与他唠了会家常和洛川趣事,总算让太子大人满意离去。 翻身上床歇息,想着明日该带谁去赴宴好呢?携伴出席?难啊!明日就该见到子君了吧?嗯,为防夜长梦多,后天就带子君回洛川!迷迷糊糊中总算睡了过去,一觉天亮。 第二日,天刚大亮,睡眼惺忪的小腰就被门外的嘈杂声吵醒!谁呀?这么不识相?!裘仙一向对她管教严苛,但昨晚是得了准许今日可以睡懒觉的,莫不是那霸王花又搞什么名堂?怨念,睡眠不足很伤皮肤的好不好?! 小腰试图爬起身查看个究竟,但还是耐不住困意,复又躺下蒙被大睡!但吵闹声越来越近,由不得她再睡个回笼觉,房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一呱噪男音即刻响起: “裘腰!你给我出来!你给我说清楚!你前晚是怎么一回事?裘腰!给我滚出来!” “世子爷世子爷,使不得啊,这是小姐闺房,男子不得乱闯,会坏了小姐名声的!世子爷啊,别为难小的吧!”几名仆从奋力拦阻。 “滚,都给我滚开!裘腰,你别做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小爷给你抱去了,还亲了去!你得给小爷我负责!” 小腰还没来得及抱着被子钻床底下,就被开心一把揪了出来!小腰巨囧,这瞿府到底是什么治安?大白天睡自个房里还能被抓?! “小腰,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今儿个就和我说清楚!你怎么能那狠的心丢下我不管?将我一人丢在越京,欺我病体抓不住你是不(指在九曲病重被家人强行带回京城)?来了京城又与别的男子勾搭,竟还敢牵着别人的手逃走!” 小腰被开心转了个身提着后衣领,抱着被子双脚离地,闭上双眼做无奈状,复又睁开眼睛,开心还是没消失,唉,这魔头一大早抽的又是哪一阵风啊? “开心,容我穿上衣服撒……”小腰柔声道。 “哼!不要!”鼻子朝天! “我最近胖了不少,你提着我手不酸?”继续引导。 “酸!” “累不累?” “累!” “你怕不怕我生气和你绝交?”对付同样少根筋的开心,要讲事实摆道理嘛,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滴! “怕!” 但必要的怒吼威胁也是不可少的! “那你还不快把我放下来!我数三下,你再不把我放下,我们就绝交!一……二……”小腰卯足了劲地大吼出来,唾沫星子喷了开心一脸。 “三”字还未出口,开心就急忙将她放下,但依旧不肯松手,抹了把脸,扯过她搂在怀里,抱紧。 “喂喂喂,你一大早闯进有夫之妇房里胡搅蛮缠不说,还搂着我,你想吃牢饭啊?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夫人和小姐上哪去了?”小腰被搂的喘不过气,勉强抽出一只手指着众仆从喊道。 “回小姐,夫人和小姐一大早就出门给您置办晚宴服装?(: ) 第 25 部分阅读 宦У拇还闱砍槌鲆恢皇种缸胖谄痛雍暗馈?br /> “回小姐,夫人和小姐一大早就出门给您置办晚宴服装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世子爷他……”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有话要和小腰说!”开心一手搂着小腰,一手驱赶众人出门,临了还想大力一脚将门踢上。[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小腰朝仆从们使了使眼色,还要护主的下人这才愤愤出门。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嘛!”小腰揪着开心的袖子让他松手。 “你前晚为何拉着文宣的手逃走?”开心别扭,就是不肯放。 “耶?”能说她那晚是拉错人了吗? “你还用身子护着他免被那火药伤着,你说,这半月上京的一路上,是不是和他产生□了?” “啊?”连开心都误会了,子君会不会也同样误会? “那晚明明我离你最近,我也中了毒烟,你怎么不护我?啊?啊?为什么不护我?在九曲你都让我亲了,那就是与我私定终身的意思!你不能不管我,不能背信弃义!” 小腰囧o(╯□)o,这是哪跟哪啊?亲?她怎么不记得了,好像是亲过几次,亲一口就要负责?(雷迪嘎嘎)怎么看吃亏的都是她好不? “开心,我和文宣没什么,你醒醒吧,我已经娶夫,这辈子只和一个真心人共度余生,你别再闹了,那晚我要拉的人是子君,我糊涂拉错人了!你别这样!” 开心皱眉,想要反驳,但终是忍了下来,放开小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似是衙门公示榜文。 “哼!有夫之妇?你看看这是什么?” 风流浪子情 “哼!有夫之妇?你看看这是什么?” 小腰狐疑地接过开心手上的东西,摊开,不看不打紧,一看,脸色‘唰’的一下惨白! 抓着榜文的手也不禁抖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怎么和子君和离了呢?” 子君身份在洛川时是伪造的,婚约可以判无效,但这张榜文却不是判婚约无效,而是公示和离!那意思就是,子君身份已被官方承认!大周和离却是要双方或双方家长同意,然后到府衙签字摁手印,最后公示才作效的!且不论小腰对此事毫不知情,为何子君会同意和离?这实在是无法想象!难道他真误会她了?可皇子婚宴那晚明明她已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表白,并选择了他,难道子君不信任她?子君签了和离书?子君竟签了和离书?!脆弱不堪的榜文从小腰手中滑落,薄薄一张,却像是一块巨石直击小腰心脏! “这回你还敢说是有夫之妇?小腰,你怎么了?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这不是你签的?”开心有些得意又有些担心。 小腰无声摇头,搂紧身上的被子。 “这不是你签的,那会是谁签的?谁还有这权利签?” “我……姐……姐,裘仙!”小腰思绪混乱,说出来的话都是颤音。 开心摸了摸下巴,诧异道: “好,即使是你姐姐签的,可这白纸黑字上那裴子君的签字手纹做不得假吧?” 说什么好呢?说她认出了是子君的笔迹没错?小腰闭眼晃了晃脑袋,不能乱,此刻决不能乱套,子君在三公主府里,和离一事连她这当事人都不知道,说不定子君也是遭人陷害,那龙鸣黛对子君早已有了觊觎之心,她堂堂一国公主,要耍些小手段实在容易的很,此刻小腰决不能再让与子君的误会加深! 晚宴!对,还有晚宴,晚宴上就可以看到子君了,她相信子君不会负她!今晚上把一切都解释清楚,她相信子君不会那么快爱上龙鸣黛!子君在皇子婚宴上破功让她选择,不也同样向天下人公布他们之间的关系吗?想到这,沉重不安的内心缓了一缓。 “小腰,你脸色很难看,都是我不好,算了算了,别再想了,这样的负心汉,不要也罢!走,换上衣服,我带你逛京城!京城可多好玩的地方了!这可是洛川那二流城市比不上的!嘿嘿,有我甄开心在,保管你今儿个能玩的尽兴!”说完,拉过一旁架子上的衣服,就要胡乱为小腰套上。 小腰不耐烦地躲开:“你先出去!” 说说咱渣腰,没事时一副窝囊相,若她心里有事自个儿过不去,那是连子君也不敢招惹的,现在的小腰就是个实例,脸色苍白,眼神冷厉,样子好不骇人。开心看了看小腰,动了动手指,眨巴眨巴眼睛,终是不敢惹毛她,乖乖地走出房间,还轻轻地为她关上房门,叮嘱一句:“不急不急,你慢慢穿,调整调整情绪,我就守在你门外等你!一定不会让别人进来打扰你!” 小腰点点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衣服。 开心心中其实是异常高兴的,今早一得了消息就扯了榜文来向小腰报告,并先发制人地质问小腰,想着能让渣腰多在乎他一点也好!半月没见着人,早想的心都麻了,看到她与文宣出双入对的那一刻,开心心里几难受咧,心里吃味的很,小腰与子君认识在先,而且还是拜过堂的,某种意义上说较名正言顺,但文宣明明和小腰一直不对盘,如今却和小腰那么要好,开心心里过不去啊!不知失眠了几个夜晚! 在门外等了半日,才见那吃人心的家伙磨磨蹭蹭地开门出来。 “小腰,别没精打采的,饿了吧?我带你去吃好的,来,往这边走!” “喂,那边没门的,你走错了!” “我带你飞出去!保准你好玩!” “有门不走要爬墙?有病!得治!”小腰翻了个白眼不想睬他就要往正门走去,谁知还没走半步,就被开心一揽腰飞跳上墙,再以神速翻下墙头,朝闹市区奔去。 在他们跳下墙头的那一刻,小腰住的院落又来人了,这回可热闹了,只不过小腰看不到那情景。 韩文宣、龙千颜,许晓晓,还有众位想要目睹大闹婚宴的神奇丫头风采的京城众公子哥们悉数到齐!裘仙和瞿红菱光招待这些惹不得的主就忙活个半死,可来到当事人房里,主角却不见了!再向下人一询问,得知甄开心来过,文宣他们大惊失色,霎时,瞿府鸡飞狗跳,一团乱麻!开心有案底啊,这冒失鬼拐了小腰游九曲,当时就炸翻了洛川,这回又将小腰拐走,大伙能不吓吗?可怪的了谁?谁叫人开心动作快咧! 话说,开心牵着小腰飞奔至闹市,带着她玩遍所有稀奇的玩意,还给她在彩衣斋定了套时下最流行的晚宴礼服,据说还是镇店之宝,开心小爷在追女仔方面可是下了血本啊!可一路上小腰心事重重,强颜欢笑,着实扫兴。开心看在眼里,心中不爽极了,但还是得拖住她,只要到了晚上,时辰一到,小腰找不到同伴赴宴,那他就能趾高气昂、抬头挺胸了!现在小腰是自由之身,若晚上的宴会,他与小腰一同出席,那岂不是变相昭告天下他俩是一对?!开心这小算盘打的真是响啊! 终于熬到晚宴,小腰一看再挑伴侣无望,本想拉上红菱一块的,但此刻开心缠的紧,实在逃脱不得!说实在,她今晚拉任何一个男子出席都不妥,只会引起子君更深的误会!可是几次明着暗着想要逃回家,都被开心那鬼以各种理由牵绊住!没法子,这一拖就到点了!小腰几无奈地穿上开心给她挑的晚宴华服,惊艳出现在店堂里,开心口水耷拉愣了好一会神,上前牵着小腰的手都有些抖,小腰甩开几次,都没用,只好作罢,今天一整日,小腰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地劝说开心放手,他俩不可能,她选择的是子君,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她这朵狗尾巴草上吊死,什么她命犯天煞孤星云云……开心一律选择无视!只一个劲的要小腰负责,说什么反正被她亲过就赖定她了,啥也不听啥也不管!小腰几苦恼哟,终于明白混世魔王是不会和你讲道理滴! 开心小爷着实风骚,赴宴马车打扮的花里胡哨,牵着小腰,缓步走出成衣店,很大家公子地弯腰扶着小腰上车,随后从容不迫跳上马车,赶下车夫,亲自为小腰赶车!鞭子一扬,大声吆喝一声,整一个飞扬跋扈风流俊俏世家公子哥,眉眼飞扬,鞭子甩起,眼睛严肃瞪视前方,专心赶车(开心曾将小腰撞入过文川河,至那次以后,他赶车就格外小心),引得路旁姑娘小姐一阵阵惊呼仰慕!小腰望着月夜灯火下的开心难得认真的一面,强压制住内心起的波澜,移开目光,望向京城夜景,想着待会该做什么说什么,可却是事与愿违,脑袋一片空白! 马车匀速不快不慢地在路上前行,夜风吹起车帘子,小腰那姣好容貌配上华服,蹙眉想心事的表情就映入路人眼底。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却能吸着众人的目光移不开眼!美人很多,但过眼难忘,一眼比一眼美的天下间却是屈指可数!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不论是已到太子府的子君,还是身在闹市落入旁人眼里的小腰! 开心专注赶车,小腰心事凝重,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惊艳小腰绝色容颜的越京玩儿界教主楚宁小爷!楚宁是户部尚书楚啸的独子,母亲是大周第一首富万流云的千金,含着金钥匙长大的楚宁可谓是家财万贯,骄横于世。[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如果说开心是混世魔王,那么按江湖话说,楚宁就可称之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开心心地还有善的一面,甚至相处深了还能看到他天真浪漫的孩童形象;但楚宁不同,他骨子里就流着混蛋的血液,家世显赫,身家富足,父母双全,没有经历任何风雨,人生更无坎坷一词,小半生来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甚至比皇子世子更纨绔,更霸道,再加上其处事圆滑,作风狠力,几年下来,在京城势力不断扩张,枝脉茂盛!特别是最得宠的九皇子离京三年,最有前途的小将军情伤难愈,混世魔王世子爷家事烦身,京城年轻一代的权贵皆调整了风向,大都以楚宁马首是瞻! 这些都是后话,我们还是将镜头移向晚宴。 开心今日驾车成熟稳重,京城不比郊野,行人众多,这一路下来竟耽搁了不少时间,待二人到了太子府,竟已迟到了一刻钟有余。太子设宴,只有宾客早到候着的道理,哪有如此嚣张的晚到宾客!龙齐麟坐在上首,万年不变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晚宴本早该开始,但太子殿下没有开口,谁也不敢乱动,大家都屏住气,等待左上首唯一的空桌主人到来。 赴鸿门夜宴 “殿下,是否可以开席了?”身旁小太监嗲声嗲气地问道。 齐麟摆了摆手,依旧面无表情地坐着,一动不动。 小腰还没到,裘仙坐在齐麟身边已经有些不自在,她与红菱坐在太子右首,瞄了瞄太子,不安地搓着双手时不时往殿外望去。由于不是节庆之日,所以座次不按尊卑,裘仙下首位置坐的是文宣与小千,他们皆没携带女眷,互相搭了一桌。而左手边第二张桌子坐的就是三公主龙鸣黛与齐国前皇储裴子君,三公主已经起禀圣上,帮子君弄到了正式身份证明公文,从此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入大周上流社会。而他们的下首位置是五皇子龙云飞和女驸马林若莲…… 纵观整个大殿,柳霏,莫辛,楚宁……世家公子名门闺秀来了个齐整。此中,不得不提的是那豪门贵公子楚宁竟携青楼第一名妓廖欣欣到场,倒也还准点,识趣地隐藏锋芒坐于中游位置,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刚回京的皇子将军们。 晚宴一再推迟,众人不敢吱声,但都在互相瞟着。 裘仙焦点只有三个地方,殿门,太子,还有就是坐在斜对面的裴子君,今日得见,终是明白为何小腰会着迷了,乍一看那举手投足间,还真有几分暮年的影子。可一看到黏糊在他身旁的龙鸣黛,裘仙就忍不住鼻哼扭头,齐国皇储吗?最是无情帝王家!小腰这回怕是要押错宝了! “子君,再忍一忍,人到齐了就可以吃了,唉,真不该带你来赴宴,定饿坏了吧?” 鸣黛看着脸色苍白,毫无精神气的子君,心疼万分。 子君敷衍一笑,摇了摇头以示没事。这一晃动,却引发了咳症,掩嘴咳嗽不止,鸣黛急忙倒水拍背,一阵手忙脚乱。子君稍稍避开与她的距离,捡了湿巾擦了擦嘴角,抬头望向对面坐的文宣、小千,皱了皱眉,复又忍不住低头掩嘴轻咳。 就在众人皆不知所措之时,殿外终于响起了太监回报声: “安定侯小世子甄开心携伴到!” 随着这一声通报,裘仙、红菱终是松了口气,太子脸上表情也有了些轻微的变化,众人皆望向殿外携手前来的两位,排场十足啊! 开心小心翼翼地牵着小腰的手缓步走进殿内,今夜的小腰不比五皇子婚宴上身着粉衣清新脱俗,此刻她华服环佩,锦衣绸缎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子,面颊施了稍许脂粉,一出场就惊艳四座! 开心望着众人的目光,得意地贴近小腰,微笑环顾四周,直直牵着她往太子上首左侧空桌走去。许晓晓见着小腰,一个惊诧竟站了起来,好半天才发现自己失态,赶忙坐下;小千理了理自己的衣角发丝掩饰眼底的嫉妒和痴恋;林若莲瞟了小腰一眼就转头直视文宣,见着文宣眼里的欣赏爱慕,袖下的手也不免颤抖,而龙云飞见新婚娘子难忘旧情,眼底的伤痛再难掩藏,为自己倒了杯酒,闷喝起来…… 子君咳嗽不止,还来不及抬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两人影已经来到跟前,遮了眼前光线。鸣黛焦急地在一旁问询,本不打算让子君陪自己来的,可又怕得罪太子,不得已,只好将子君从病榻上请了过来,临行前给他吃了几粒补精力的丹药,却不见起色。 小腰显然发现了一旁的子君,心中大喜,就要甩开开心的手奔过去,却被太子一句话拦了下来。 “开心快带小腰过来,我选的衣服,还喜欢吧?让我们等了这么久,来,让我验收一下。”太子在为她解围,毕竟满殿的公子小姐就只等她,太子不帮她说话,以后还不知会如何绕人口舌。小腰无所谓,无官无势,但开心不同,虽名声在外,但只要在朝堂一天,还是要谨慎行事。他天真浪漫,本就难敌暗潮汹涌,而他们此番迟到,太子也会颜面尽失,为着开心和太子着想,小腰也不该在此刻任性放肆。 开心应了一声,牵着小腰越过子君朝上首走去。 在座众人大惊,有些人认出小腰是皇子婚宴上闹事的丫头,都异常惊讶,暗暗揣摩这女人与太子,将军,世子到底是什么关系,竟得他们如此青睐爱护。 子君听到小腰的名字,猛的抬头,映入眼帘的竟是开心牵着小腰的手,一口闷气难咽,血气上涌,剧烈的咳起来,慌乱中用手巾挡嘴,摊开手巾,竟沾上了咳出的血丝!鸣黛大惊,忙呼太医前来查看。 听闻子君咳嗽不止,小腰再也忍不住,管不了那么多,用力甩开开心的手,转身奔向子君。 开心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里滋味无法表达,沉住气独自向前,朝太子行了礼,默默退到一旁的座位上坐定,在背后盯着她看也好,即使她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他! 瞿红菱皱眉,轻叹一口气,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痴情种! 楚宁身旁的廖欣欣望着上首位置伤心难掩的开心,心疼万分,开心生来坎坷,她从不舍得让他有一丝难过,什么都顺着他,在背后默默支持他做的一切决定,今日看来,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要是自己能够强硬一点,或许,在开心心里她廖欣欣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位。 望着小腰不顾一切奔向子君的身影,文宣、小千他们何尝不心碎?只是,心碎了千万次,依旧舍不得,放不下,就这样望着她吧,望着她就好! 楚宁环顾四周,眼里泛着精光,如此微妙错综复杂的感情真是有趣,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再无聊了! 裘仙、太子互望一眼,轻叹一声,随她去吧,她开心就好! && “子君,子君,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咳血了啊?啊?你没事吧?我瞧瞧!”小腰跑至子君身边,焦急地拉过他的手把脉。 子君稍稍偏过头不看小腰,但没有避开,依旧咳嗽不止。 “你是什么人,何故拉我贵客的手,大胆!放肆!快放开!”一旁龙鸣黛早已不悦,这女子一出现,子君竟然咳血!影响力如此之大,不得不除! 小腰不理睬他,专心为子君把脉,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鸣黛见小腰竟敢无视她,子君对她还不排斥,大怒,就要抢过子君朝小腰出掌。 开心早已窜至他们身边,伸手握住鸣黛的手腕,眼神狠厉。 文宣,小千皆站起了身子,裘仙紧张地望向龙齐麟,求助之意明显,局势一下峰回路转。 就在这时,上首太子殿下轻咳一声,沉声道: “都给我住手!本宫今日难得有雅兴在此设宴,你们难到要毁了本宫晚宴不成?”龙齐麟眼神犀利直视龙鸣黛:“世子爷也可以放手了!这是皇宫,不是你世子府!” 开心动了动唇想要争辩,但对面小千一直给他打手势,只好愤愤住手,但依旧站在小腰身后不离开。 龙鸣黛咬牙,甩手握拳朝太子作揖:“鸣黛失礼了,皇兄见谅!” “裘腰是我义妹,也是一名大夫,我看裴公子病的不清,让她给他把把脉也好,鸣黛不用担心,好了好了,开心,你回来,开宴吧!上舞姬,诸位可以动筷了!” 太子大人发话,开心也不好再站着,不情愿地慢慢挪回位子,众人都响应太子号召,举杯入宴。这恰好分散了众人对小腰他们的注意力,太子在上首看着,大伙也不好直往他们这边瞧。 小腰把完脉的手没有收回,反手握住子君,脸色异常沉重:“怎会病的如此之重?撑不住就别来了,要是有什么闪失,你拿什么赔我?” 子君不愿转头看小腰,微抬头瞟了鸣黛一眼,复又低头望着桌上空杯,也不说话。 “敢问裘姑娘,我朋友何故要赔你呢?他欠你什么,我替他还就是!”鸣黛似是要将子君护到底。 裘腰瞟了一眼鸣黛,没搭理她,再望向子君道:“跟我回家,明儿个我们就回洛川!” “你!”龙鸣黛气极,好个无理悍妇! 子君也一惊,终于肯转头望向小腰。 “子君,我有很多事情要和你解释,一句话说不清楚,你要相信我!我……我离不开你!”小腰急着示真心。 “裘姑娘,我朋友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跟你回家,他不会跟你回洛川的!” 小腰还是不理睬鸣黛,揽着子君的胳膊轻轻摇晃,眼神哀求,子君依旧不吭声,就那样望着她,似乎想要看进她心里。 鸣黛伸手要拉过子君,子君一晃,又要咳,小腰这才看向鸣黛: “你别再拉他了,他受不得半点晃动!如此病躯,你竟舍得他颠簸赴宴,三公主对我家相公还真是‘照顾周到’、‘爱护有加’啊!” 听闻后,龙鸣黛赶忙松手,对着小腰语气不善道:“哼,相公?裘姑娘不是已经签了和离书了吗?子君与你已经毫无瓜葛!你莫要再纠缠!” “那个和离书不是我签的,子君,你信我,我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小腰望着子君解释道。 子君一听和离书,狐疑地转头望向鸣黛,眼神探究,鸣黛被他看的不自在,转移目光看向别方。子君似是明白了什么,再转回头望向小腰,动了动唇,半天才说出一句,声音细如蚊,可见伤势之重。 “我还能相信你吗?” “能,当然能,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情为谁留下 殿内歌舞升平,公子小姐们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而太子左右两边的气氛却是极为微妙,众人凝神望着三公主这边三人的交锋,各怀心思。 “呵……为何要信你?咳咳……”子君轻笑,却诱发咳症。 “子君……”小腰惊呆,她坚信子君不会伤害她不会这么快移情别恋!坚信无论她在前头跑的有多远,只要哪天她累了倦了,一回头,子君就会在原地等她!坚信她只要撒撒娇,认认错,子君一定会原谅她,和以往无数次一样,子君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她!可是今次,得来的答案却让她如此不知所措!为何信她?对,她三番四次令子君伤心,凭什么让子君信她?试问她裘腰之前可有真心待过子君?是付与真心没错,却无关情爱,甚至至五皇子婚宴遇到暮年之前,子君在她心中不过也只是个替代品而已,她捡回来的人她就要负责到底!但昨晚她已下定决心不再封闭自己,试着去爱,结果人却已死心,不想再等她了! 此刻的小腰怔忪失措,搜遍脑子,却是找不到一个理由让子君信她一回! “你可听清楚了?子君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请你不要再纠缠!” “子君,我……”千言万语到嘴边还是无法说出一个令人信服的字。 “你心里可还有我?不是同情不是还债!”子君见小腰心急如焚却又哑口无言的样子,终是软了下来。 “有!”小腰思索了一会,认真道。 “如果要我相信你,你心里有我是不够的!” “那要如何?”小腰见有转机,略微放下不安。 “你心里必须只有我!可否做到?”子君撇开小腰,望向文宣他们。 小千、文宣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但就坐在隔壁一直望着他们的开心却是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子几冲动的就想冲过去揍死那裴子君,捂住小腰的嘴,此刻,他真不想听小腰说出任何伤人心的话,一个字也不想听!却被拐过来的瞿红菱给拦下。 “……”小腰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突地一晃神,没有马上应答。 子君扶着桌子,勉强撑住身体,继续道:“若你是真心要我跟你回洛川,那你必须忘记过往一切,包括那扎进你心底的洛暮年!我受不了了,原来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但,我真不是圣人,一想着和我在一起时,你心里还有别的男人,我就嫉妒的发狂!不仅洛暮年,就是现在围在你身边的世子皇子将军,你也得忘!” 他不敢看小腰,怕得来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小腰太多情,身边围绕的男子一个比一个优秀,必须斩草除根,即使自己豁出这条性命,也绝不会和别人共享她! 良久,小腰没有开口,开心提在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一点。 时间缓慢的过,小腰握着子君的手渐渐松开,不再望着子君,低头沉思。 等不到小腰回话,子君心里猛的一揪,忍不住剧烈咳喘起来,鸣黛紧张万分地护着子君,狠绝地出口道:“你这妖女,别欺人太甚!天下间哪还有比子君更好的男子?子君根本没必要迁就你,要是今日子君有什么闪失,我龙鸣黛发誓,定将你碎尸万段!” 子君不停的咳嗽,小腰的心也愈来愈疼!她是决定要放下一切,可是要她彻底忘了暮年……这着实有些难度,她不想欺骗子君,没错,子君是难得的奇男子,血统高贵,才识过人,仪表堂堂,根本没必要委屈自己和她在一起!而她本就是一个人渣,对暮年余情未了,对开心、小千他们的情义优柔寡断,怎么配的上子君的一心一意?她裘腰已是千穿百孔的心,还嫁过人,如何能够那么贪婪的要子君站在原地专情地与她比肩携手百年? 此刻的小腰迟疑了,甚至有些动摇决心! 暮年负她,她恨!可是过去那相依相偎的十年叫她如何忘?她决定要和子君在一起,也不会忘记暮年,但会藏在心底最深处,不去碰触不去受伤就已不易,忘?谈何容易?暮年走的那一天,她就已心死! 子君有些急,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就忙开口道: “如若你今日不答应我心里只留我一个人!那我就是死也不跟你回洛川!从此我俩一刀两断!从此是生是死都无需你关心!咳咳……” “子君,你……”小腰欲伸出手却被鸣黛挡下。 “你最好离子君远一点!不要再伤害他了!”鸣黛义愤填膺。 子君捂嘴抬头望着小腰,眼底已忍不住溢满白光,一年了,她就当真没有心吗?那个人已经消失了,为何她还要念念不忘?!眼前人再如何付出都赢不了过去,这不是逼着人寒心吗?小腰依旧没有应答,子君心里的自信一点一点土崩瓦解,心里苦笑:小腰啊小腰,此时此刻,你连骗都不愿意骗我一下吗?就当哄哄我也好,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信你!义无反顾的信你! “你爱过我吗?”子君委屈道。 “……”小腰一怔,却发现依旧词穷,是啊,她爱过子君吗?此时脑子里闪现的竟是:她爱过暮年!深爱!子君,她只是离不开,舍不得!需要他而已!或许只是喜欢! “要是我死了,你会难过吗?”子君已经死心,闭眼等小腰说出最绝情的话。 “子君……”“子君……”鸣黛,小腰同时担心的出声唤他。 他的表情太过骇人,好似万念俱灰,下一刻就要消失在眼前一样。 “妖妇,你快滚开子君身边!别再伤他了,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鸣黛搂着子君,出口已是哭腔! 小腰有些恍然,望着他俩缓缓出口: “子君,你我一年,我与暮年却已经历十年风雨!即便如此,暮年最终还是舍我而去,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不相信我自己,不是我不愿爱你,是我不敢爱了!但是,为何从你口中听到那伤心欲绝的话,我的心会如此痛?原谅我的优柔寡断,原谅我不能给你誓言,原谅我窝囊逃避,但,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小腰泪眼望着子君,虽然话语不惊天动地,或许并不是子君想要的,却是她内心最真实最诚挚的想法。 “小腰……”子君抬头,伸手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泪。 “你要我抛下过去,忘记一切,我无法思考,不会说话,不能立即回答你的话,不能立即许你天长地久的山盟海誓,人生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太过久远的事,我不能给你保证,但不代表我不在乎你!我会试着去忘记一些该忘记的人,现在也许不可能,但将来的某一天,我也希望自己能解脱!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你开心时我也会跟着你开心,你生气我比任何人都心急,你伤心我会心疼,你伤重,我恨不得伤的是我自己,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但你已在我心里!” “小腰……”子君忍不住滚落两行泪,悠悠的唤着小腰:够了,够了,这样就足够了,本就不该对她奢求过多,毕竟那个人对她的感情,就连他自己也不敢保证是否能比得过!罢了罢了,她心里有他,不同于对待那些贵公子般的在乎他,这就够了! “子君,能说的我都说了,不敢奢望你听了这些还愿意跟没心没肺的我回洛川,但求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我信你!”子君手已搭在了小腰手上,小腰意料之外,她已做好了失去子君的打算,毕竟那么美好的人,她实在不配!可是这一搭手,这样全心全意的信任却是牵动了她心底藏的最深的某根弦,弦断,或许,她还有资格去爱! “子君!她如此三心二意!你别犯傻了!她这是在玩弄你的感情!”鸣黛见子君竟被说动,心中大急! “玩弄感情总比玩弄性命的好!咳……”子君躲过鸣黛朝小腰那靠了靠,小腰忙伸手接住。 “子君,你在怪我吗?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让你带病赴宴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我能保证你的身体无事,才带你赴宴的!我……”鸣黛见子君已倒向小腰,急忙解释道。 “哼!三公主莫要再解释!子君体内的毒与五皇子婚宴当日中的烟毒可不是同一种!你这么肯定他身体无大碍能够赴宴,难道此毒是你下的?!”小腰护着子君冷言道。 “你胡说!放肆!” “此毒慢性,单服虽不害及性命,却是能让人身体无力虚弱,封住体内真气!难道你不知道,子君受伤中了烟毒,若是给他长期服用这等耗精力的毒药,会使得他内力反噬,武功尽失,最后甚至连性命也保不住吗?你这是在要他的命吧?你对子君到底有何深仇大恨,至于狠心至如此?!”小腰咄咄逼人,直视鸣黛,将子君搂的更紧! “什么?子君,子君,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失魂丹会与毒烟融合,使你……” “失魂丹?三公主果然是看中我家夫君,这样名贵的毒药也舍得给我夫君食下!” “不是,子君,我没有!……”鸣黛中计,接连口误。 子君避开鸣黛,稳了稳神,开口道: “鸣黛,多谢你这几日收留我,失魂丹?我不怪你!只不过我俩有缘无分,对于你的情,我只有说一声:对不起了!小腰之于我已刻骨铭心,我终是放不下她,希望你莫要再为难她了!” “我不准你跟她走!你是我的!我十岁就喜欢你了!裴子君,你不能这样对我!”鸣黛有些失态,正想起身抢过子君,却被太子一句话拦了下来,大殿一片寂静。 “鸣黛,你给我住手!” “皇兄,子君是我的贵客,是这女人太过放肆!” “嗯……裴公子是鸣黛带来的,大家都看在眼里,是小腰越矩了!但皇兄看那裴公子似乎体力不支,病情严重,你这样只会让他处于更加危险的状况!” “我立即带他回府就诊!还请皇兄原谅我提前离席!” “子君容不得再奔波!”小腰辩道。 “妖妇,你休得再放肆!解药在我府里,难道你要看着他死吗?!” “这毒,我能除!”小腰不甘示弱。 “皇兄……”“殿下……”两人齐齐望向太子。 “好了好了,别再争了,我看裴公子的病情容不得再拖,既然他不能颠簸,小腰又能医治此毒,我看,就让裴公子暂住我太子府,小腰留下先为他诊治,鸣黛你回府拿解药!” 一波接一波第二书包网 shubao2。com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第二书包网 三公主迫于太子威严,不甘地瞪了一眼小腰,最终还是愤愤咬牙回府取解药。 小腰小心扶起子君提前退席,路过开心身边时,望了一眼开心那伤心欲绝的脸,嘴唇动了动,终是没对他说一句,狠了狠心,扶着子君入了后殿。 “子君,会没事的,没有龙鸣黛的解药我也能救你!” “嗯……”子君轻咳点头应道。 婢女们将他们领入一处偏殿,为小腰备齐了治疗所用的所有器具,听清了所要煎的药配方,就得了小腰吩咐悉数退了出去。 小腰关紧房门,转身来到床前,为子君解衣。 两人气息靠的很近,子君强自忍住咳症,撇过头,拉开与小腰的距离。 “没事,这咳症不会传染,你别用力憋着,该难受了!”小腰轻笑安慰子君,将他上身衣物脱尽。 子君脸颊潮红,不知是憋的还是羞的,算算日子,两人已一月未见,此方爱人就在身边,自己还赤。裸着上身,小腰的手不经意间划过前胸、后背……他不免有些害臊。 可那渣子腰还落井下石,待解完衣物还不肯撒手,这边摸摸那边捏捏,子君脸更红了,微微躲闪,无奈全身乏力,也只好任那渣腰上下其手。 “这边瘦了,嗯,这边也瘦了!那假仁假义的三公主虐待你不成?咋瘦了这多?!” “小腰……我冷……”子君无奈,只好使计摆脱,他这破败的身子,可不想此刻被小腰惹起了火,第一次怎么也得等他重振雄风之日! “哦哦,瞧我这德性,来,快趴下。”小腰取了棉被为他垫在身下,让他趴好,取了银针火罐和独门药酒,开始为子君去毒! “子君,你放松身体,试着闭目睡一会,可能时间会有点长!”小腰拿针的手有点抖,但还是尽量平复内心,子君的伤势远比在大殿上说的严重,即使弄到失魂丹的解药也无用,失魂丹的毒性已与烟毒融合,浸入血液,逆流至各大经脉,弄不好会废了武功,更严重的话会丢了性命也不一定。照他的伤势看,这失魂丹怕是吃了有些日子,该死的龙鸣黛,此仇记下了! 一个时辰过去,子君已陷入昏迷,小腰擦了擦额头的汗,仰头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继续寻找穴位为子君放毒血。原以为龙鸣黛会火速回府弄来解药,为见子君,免不了又是一番相争,可事情还算顺利,这么久了,也没见她赶来,要不是她对子君实属虚情假意,那就是姐姐和太子在暗中相帮。 小腰深吸一口气,还有三个穴位,千万不容有失!地上已堆满浸透黑血的棉絮,烧开的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她的后背已经汗湿,最后三针事关子君性命,几次下手都停了下来。斟酌几方,还是不放心,收起银针,出门唤来侍卫,再三叮嘱,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即使是太子也要拦下,并亮出一块皇赐紫玉令牌,一行侍卫见着,悉数跪下,紫玉令在如皇上亲临!这块玉牌是暮年走时留给她的,她那混乱的两年根本忘了还有这个东西,此番赴京是从九曲出发,之所以确定子君去了京城,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子君不知在家是如何找着此令牌塞进她包袱的,所以她也得了暗示子君或许会在京城,此番解毒事关子君性命,容不得半点干扰! 待一切细细检查了一遍,小腰复又进屋为子君施那最后三针! 烛光下,子君身上几处暗沉的鞭痕触目惊心,小腰晃了晃头,稳住焦灼的内心,找准穴位果断下针。 一针,两针……毒血黑色越来越淡,轻轻舒了一口气,还剩最后一针,如若没判断错误,此针一下,毒素尽除,如若判断失误,此穴直通心脉命门,就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力。小腰几次下针,都抖着手缩了回来,原本对自己医术相当自信的小腰此刻却是踌躇万分,在殿上她为子君把了脉,原本两毒相遇子君重伤,但好歹能挺一段时日,可子君却是内心愁闷郁积,加速了毒液入侵,当时她虽没有表态,但按她计算,子君拖不过半月!所以才会心中大骇,如若子君不肯原谅她跟她回洛川,小腰也是抱着赴死之心,她还有最后一招,就是喂血,一命还一命。 小腰的血百毒不侵是因为她的血就是万毒之毒,以她的血攻克子君体内的毒血,子君或许还有救,但一般针刺放血,若穴位精准也能凑效。 终于稳住心神,小腰起针,就在她要落针之时,门外竟是一片嘈杂,小腰一惊,银针险些刺偏,忙收针敛神,仔细一听,兵器打斗声越来越近。 “有刺客!快去通报殿下!” 不好!怎会有刺客?她不曾与谁结怨,这回谁要和他们过不去?子君显是被吵醒,轻轻呻吟几声,小腰连忙俯身安抚,以免子君血气上涌自行封住血脉:“没事,子君,这等小病,你娘子我定能搞定,你别急,还剩最后一针,这是太子府,侍卫都是大内高手抵挡一些刺客如小菜,你要相信我定能治好你!” 小腰擦了擦额头汗滴,强自压下心中躁动,握紧银针,在大门被踢开那一刹那,精准地将银针插入穴位,黑血溢出,子君闷哼一声,随即喉间吐出一股浓黑毒血,昏了过去。 见他吐出毒血,小腰大舒一口气,还好在最后一刻下针,如若真要到喂血的地步,只怕子君后半生会摆脱不了嗜血症,行尸走肉的活着。 身后侍卫在做最后的抵抗,小腰轻轻翻过子君,不紧不慢地端起桌前药碗,含了一口,嘴对嘴为子君喂下。 那些刺客见着小腰如此淡 (: ) 第 26 部分阅读 身后侍卫在做最后的抵抗,小腰轻轻翻过子君,不紧不慢地端起桌前药碗,含了一口,嘴对嘴为子君喂下。[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那些刺客见着小腰如此淡定,反倒不敢上前蛮缠,眼看侍卫不敌,皆负伤倒下,身后一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试试在百度搜索“第二书包网” “鬼大,这娘们真邪门,还是小心为上,以免有诈!” 打斗过后,室内反倒是一片安静,气氛愈加诡异,小腰不紧不慢地将一碗药水为子君灌下,额前汗滴昭示她此刻内心的不安,但动作仍然是看不出一丝破绽。太过镇定才显得诡异,小腰悄悄探手至怀中握紧一个小瓶,只待最后一搏! 去通风报信的侍卫也被除掉,门外似乎又进来几名刺客。 此番太子设宴,大部分侍卫都被派往主殿防守,而太子为了小腰能够安心为子君治疗避开鸣黛,特地为他们安排了此处偏僻的小院,侍卫也不敢安排过多,怕引起鸣黛怀疑,所以才使得这些刺客轻而易举地攻陷。 鬼大?似乎在哪听过!小腰一惊,鬼大不就是在洛川密林里遇到的那伙土匪的头子?他们怎会找来,难道那晚被他们发现了行踪,被追至京城不成?也说不通啊,小腰和子君那晚没有被发现,且也没听见什么要紧的信息,这些人到底是和谁有仇呢? “这位姑娘好胆识,遇到如此杀戮,竟然能如此从容不迫,在下佩服,床榻上的可是齐国皇储裴子君?”为首的土匪头子终于打破沉默。 小腰没有应答,更加紧地握住怀中药瓶。 室内又陷入一番尴尬的死寂。 “我们不伤无辜女人,你若能交出那裴子君,我们定不伤你分毫,还望姑娘能让一下道,不要为难我们。”为首男子很有耐性。 “鬼大,我看她使不出什么猫腻,别跟她扯这么多,杀上去就是!” “就是,最毒的就是女人,忘了老四是怎么死的吗?那齐国妖女只怕比男人还狠毒!鬼大,别管那么多,杀了她!” “慢着!”鬼大还在犹豫。 小腰已经心急如焚,只求天降神兵来救援,缓缓将瓶子掏出握于手中。 众人又是僵持了一会,土匪终是忍不住,冲上前来抢人,那鬼大大喝一声,没有拦住一肚子闷气的兄弟,小腰瞅准时机,转身将瓶内粉末洒向冲上前来的刺客。 几声惨叫,倒下不少人。 “我的眼睛,妖女,我杀了你!”被惹恼的刺客捂着眼睛在房间冲撞着要手刃小腰。 “杀了这妖女!”众土匪附和道。 “我不想伤你们,此毒只有我能解,如果我不给你们解药,你们就等着一辈子做瞎子吧!”小腰一骨碌爬上床,站在床上用身子挡着子君,举着瓶子俯视众人。 冲上前来的众人皆一惊,停了下来。 那书生脸的土匪头子皱眉,摇着扇子,拨开众人上前直视小腰: “这位姑娘,我们不想结怨过多,只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是借那齐国皇子一用,不要为此伤了和气!” “你们抢子君收了多少钱?我出双倍取消这趟任务如何?”小腰镇定道。 众土匪一听,都焦急地望向为首的执扇书生。 那叫鬼大的家伙,收起了扇子,嘴角上斜,朝身后众人摆了摆手,望向小腰道: “姑娘是叫我们背信弃义?我们全靠信用混口饭吃,区区双倍银两如何能换我们十年在江湖打拼的信誉?” “三倍!”小腰眼里精光一闪,伸出三个指头。 “呵呵,姑娘,三倍我们也是不会干那损名声的事的!” “五倍!” 鬼大迟疑了,右手扇子一下一下地敲着左手掌。 “鬼大……”那些个手下兄弟见老大似乎被说动,更加焦急。 “好!成交,不过,姑娘得先治好我这几位兄弟的眼睛!” 小腰一想,也是,那毒时间长了怕是不好治:“好,我给你们立个欠条字据,并给你们一次的药量先防止毒性扩散,剩下的药量等我们安全了你们前来取银子时再给!” “行!成交!”鬼大一拍扇子,达成协议。 小腰这人实诚,果真先为中毒的土匪们止住毒性扩散,本想着应该没事了,却在松懈之际被那群贼子给骗了,一下被那玉面书生上前给擒住了双手,反手绑在身后。这也难怪,你一拖着个病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怎能敌得过人多势众的土匪帮子?!被擒是迟早的事,只不过小腰没料到他们竟真不怕她又使毒耍诈!还好她留了个心眼。 “你们不讲信用!哼!我在解药里下了另一味毒,要是不放我,定让你们肠穿肚烂而死!”小腰大惊。 “哈哈,姑娘真是有胆有识,在下万分佩服,只不过,这区区几味解药于我鬼蜮圣手有何难?” “鬼蜮圣手?!”与娘齐名的神医?娘以救死扶伤为己任,而鬼蜮圣手却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制毒高手,小腰在他面前的那点用毒伎俩实属班门弄斧。可没想到的是鬼蜮圣手竟如此年轻! “小姑娘医术了得,在下惜才,也不为难你,我们不伤那小皇子性命,借来一日便奉还,得罪了!”说完,扬手就要往小腰后脖颈敲去。 小腰心中大叫不好,还没碰着那掌风,就立马屏气倒地,玉面书生见状大笑一声:“好久没遇着这么油的小妮子了,好,今日就放你一马,不过等你找来了救兵,我们早就逃之夭夭!兄弟们,我们走!” 几声附和,小腰忙张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掠着子君朝门外奔去。 小腰跺一跺脚,来不及去大殿求援,跟着追了出去。 太子爱马,每个小别院都会有良马名驹,小腰熟门熟路地拐至此处别院马厩,还好留了匹好马。这里不得不提,小腰也是在玩儿界摸爬滚打多年的主,拼酒骑马那是必备良技。只见她熟练的扯开缰绳,一脚蹬上马背,掏出紫玉,一路过关示牌出了太子府!土匪们靠轻功翻墙出殿早不知了踪迹,幸好小腰在为子君解毒之际,在他身上撒了追踪迷香,她朝鼻下抹了抹对那迷香起反应的精油,一路跟着那特制迷香竟追至京城西边闹市一座院落前。 小腰下马,焦急查探,这里竟是妓院! 灯火阑珊,门前老鸨咧着一张血盆红唇娇声揽客。 小腰将马绳扔给一旁的小厮,扯下耳环扔到老鸨手上:“给我要间上等厢房,不要人打扰,安静一点的,再来一桶洗澡热水,侍候你姑奶奶舒服了,还有赏!” 老鸨一见小腰出手大方,骑的马也是上好,再看那一身的锦衣华服,珠宝首饰,忙笑嘻嘻地上前点头哈腰领她入店。 “哎呀,姑娘真是好眼力,我们迷斋新开张不久,店里头的姑娘小倌都是一等一的水灵,当然,姑娘若只是来赏舞歇息的,迷斋也是欢迎的,来来来,蓝玉,还不快领姑娘上楼。”一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倌应了一声,柔若无骨地靠了上来,搀着小腰就往斋里头拉。 “小姐真不要蓝玉陪您吗?蓝玉什么都会,要是小姐今夜留下蓝玉,蓝玉定能将您侍候的欲。仙。欲。死。”小倌含情脉脉地望着小腰,磨磨蹭蹭不肯离去,难得见着如此娇艳的恩客,一看那一身绸缎锦衣,便知是大富大贵人家,蓝玉怎可错过。 小腰甩手坐于床榻,心下计较了一番,朝那小倌勾了勾手指,蓝玉见状,大喜,欢快地奔至床前半跪在小腰跟前,边熟练地为小腰捏腿边仰头讨好地望着她,等待她的吩咐。 小腰已经大体知道子君的下落,迷香最浓烈的那间房就在隔壁,但不知子君是否在里面,她势单力薄不好打探,以免暴露身份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你叫蓝玉?” “嗯。” 小腰脱下手中玉镯拉过蓝玉的手,将玉镯置于他手中:“蓝玉,蓝田美玉,确实人如其名,这近处一细看,果然是个妙人,与我那不争气的夫君比,堪堪云泥之别!” “小姐过奖了!”小倌害羞垂头,没一会,复又忍不住抬头柔情妖媚地望着小腰。 “唉……”此时小腰却皱眉叹了一口气。 “小姐有何心事?” “喏,这是我祖传玉镯,本是我与那不要脸夫君的定情性物,我对他掏心掏肺,可他……可他却背着我与野女人偷情!还将这玉镯赠与那妖妇,那妖妇脸皮也实在够厚,竟端着这玉镯上门来挑衅!你说气不气人?!” 蓝玉应景的皱眉道:“果然是一对狗男女,这等负心的男人不要也罢,小姐生的如此好看,要何样的男子会没有?” “是啊,如今我发现了他们的奸。情要休了那不要脸的东西,可偏偏没有证据,我们皆是士族大家,休夫是大事,你看,这证据没有,还真耐不了他,他对我不仁,可我不能不讲道义,一日不休夫,我就不能再找良人,真是烦啊!像蓝玉这样的美人,我也只敢远看,不敢近交,今夜怕是不能让你作陪了!”小腰越说越惆怅。[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小姐真是可怜之人,证据要如何找?蓝玉可否能帮的上忙。” “你当真肯帮我?” 蓝玉羞涩低头,轻轻点了点头。 “这事有点危险,蓝玉这般美好,我着实舍不得啊,还是罢了。”谁知小腰在此关头却临阵脱逃,蓝玉反倒心急起来。 “小姐……”蓝玉急忙扯住小腰的衣角:“蓝玉愿意!” “这……” “小姐别在迟疑,刚才看小姐一路疾驰而来,进了迷斋也好似在寻人,换了几间房,终是选定这间,莫不是小姐发现了那负心人今夜竟来到迷斋行那苟且之事不成?若是,那就得赶紧,若等到他们好事已成,就错过了最佳的捉奸时机了!” “蓝玉,唉,我该如何报答你才好,如此玲珑剔透之人落在这迷斋,着实可惜了,喏,这玉镯就当见面之礼,你收下罢!” “呀,小姐,万万使不得,这可是您的家传宝物啊!” “不打紧,此宝物赠给有缘人才是物有所值,不瞒蓝玉所言,我那不要脸的夫君不出意料就在隔壁那间厢房,但我又不敢确定他是来和那野女人私会的,怕万一是来谈正事的,以后怕是生了芥蒂,撕破了脸皮,再要寻找证据休夫就不易了!” 蓝玉盯着手上的玉镯,咬了咬唇,紧紧握住:“小姐,莫急,我帮您去看看!” “你去也不好,那和他苟且的妖妇身手了得,要是怀疑上你,对你狠下杀手怎么办?” “小姐放心,蓝玉自有办法,我们迷斋有些厢房会带有暗阁,斋主为了能让新来的小倌小姐尽快上手,都让他们躲在暗阁学习那房中术,隔壁那间恰好有个暗阁,蓝玉曾经在……在那暗阁里学习过!”说完,复又羞涩低头,不敢再看小腰。 “暗阁?那我同你一块去,也好有个照应。”这做法怎么听了这么像秋香那鬼丫头在醉风阁的做法?小腰眉头舒展,心下做着打算。 那蓝玉公子宁眉想了想,终是点头答应。 “嗯,我带你去!” 蓝玉带着小腰出门拐进楼间暗道,不一会就启动了机关进了一间封闭的暗室,小腰一看那摆设,心中释然,这不正是秋香那鬼丫头的嗜好吗?连暗阁摆设,机关设置都一模一样。再一看那几台小桌,竟放着一本小腰年前所着附着淫。靡插图的小书《金玉满堂》! “你们迷斋老板是不是叫秋香?”小腰兴奋地转身问道。 “咦,小姐怎么知道?只不过,我们老板叫罗卜,老板娘才叫秋香。” “啊哈,太好了!好了,蓝玉,十分感谢你的这次相助,接下来的事我能搞定,你现在马上帮我给你们老板娘带个口信,就说腰子在这,让她速来!” “小姐,我……” “蓝玉,我们来日方长,今夜对我很重要!你如此聪慧,定能明白吧?” 蓝玉好似挣扎了一番,终是妥协。 “嗯,蓝玉马上帮你去传话!” 送走了蓝玉,小腰心中大喜,秋香他们也来了,好,有帮手了!熟门熟路地拔掉堵在墙头眼洞的塞子,踮脚查看屋内情景。 室内烛光昏暗,床上躺着一男子,是子君!见子君还在昏迷,但好似没有大碍,刚才解毒的步骤一步没落,小腰终是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床的不远处坐着一男子,貌似那贼寇中的一名,撑着手臂在打盹,其他人都不在。 这群人到底在搞什么?将人抢到妓院睡一觉?小腰正觉得奇怪,后背就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小腰忙转身一看,果然是秋香。 “秋香,真的是你!”小腰大喜。 “小腰?!你怎么会在这?” “总之一言难尽,我以后再给你解释,子君被囚在屋里,有没暗道通往房内?” “有!” 正当两人还在讨论如何进房之时,厢房的门被打开,几个黑影扛着一个麻袋进了屋里。小腰忙朝秋香噤声,转身踮脚查看。 “把她放到床上去!” “是!” 得令后,那几人将麻袋解开,从里头倒下一人,几人合力将那人拖至床上,与子君并排躺着。 “鬼大,我看那男的似是伤病在身,这样能行吗?”一人影凑到那敲着折扇的人影身边道。 “呵,无碍,那鬼丫头的医术了得,这等奇毒也能解!我给他喂了疗伤圣药,只怕待会中了我的催情烟,那三公主怕是被折腾的三日下不了床也说不定!” “哈哈,老大高明!” “大伙弄好了就撤吧!明早再来验收!” “嗯,今晚我们就在这迷斋抱抱美娇娘,舒展舒展筋骨,养足了精神气才能好好观看明日那场大戏!” “啊哈哈哈,二哥猥琐了!” “小老七,不要告诉我你没想摸摸小姐们那白花花的翘臀!” “去去去……” “好了好了,都撤了!放烟!” “是!” 【第三卷:种因得果】 感情已升华 那几名贼寇在屋内点上一根香,顿时迷烟环绕,众贼寇扇着迷香在房内调笑。为首的折扇男子站在房中央,看到床上子君有所反应,才满意挥手让众人离开。小腰在暗阁里心急如焚,可那几个匪徒却待在门口久久不肯离去,那匪首更是待在屋内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小腰,你别急,我派几个小姐将他们拉走!”秋香见小腰几冲动的就要爆发,忙上前按住,再三叮嘱她不要冲动后,忙转身去寻帮手。 昏暗的烛光下,子君悠悠转醒,脸色呈现不健康的潮红,嘴唇微张,眼神迷离,难受的扭动着身子。 小腰揪着衣角,死盯着床上一举一动,全身戒备,心道:豁出去了,要是子君把持不住,她就直接杀出去,和那鬼蜮的人拼个你死我活! 时间似是和小腰作对般,过的贼慢,半刻钟过后,那折扇书生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竟摇着扇子踱到床前。 “是……你……”子君已经醒来,抬头看到他,有些吃惊,但出口声音已经沙哑,挣扎起身,发现身旁躺着鸣黛,大惊。 “是我!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喜欢,哈哈!”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子君感觉下身异常,呼吸急促,晃了晃脑袋,想让越来越混沌的意识清醒一点。 “呵呵,想不到那齐国妖女竟还没有碰过你!正好,今日我送上大周三公主也不会有辱你齐国皇室威严,我倒是要看看,那妖女是真在乎你还是假在乎你!皇子请慢慢享受吧。” “你……你混蛋!我要杀了你!”子君并拢双腿,不敢乱动,怕牵动全身,那无处发泄的热力就要涌出。 “哈哈,杀我?你今次又落入我手中,到底是谁杀谁?我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去,我要慢慢折磨你,我要逼的那妖妇向我低头!我要让你们两姐弟都生不如死!” “哼,你想利用我威胁裴子涵,那你一开始就找错人了,她不会在乎我的生死!这两次是我大意,如果今日我不死,来日你落在我手上,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哈,皇子真是好大的口气,你先过了今夜再说吧!” 此时鸣黛已经转醒,显然也是吸入了迷烟,睁眼望向子君,脸上竟露出微笑,但看她那表情也知她此刻神志不清,只不过是认出子君而已,迷蒙的双眼盯着子君,咽了咽口水,粘腻的声音出口道: “子君,我好喜欢你!好热,子君,抱抱我啊……”说完竟开始扯身上衣物。 “三公主,莫要中了那贼子奸计,快屏……气!” 可那鸣黛却置若罔闻,上衣是被她自己硬撕下来的,‘嘶啦’一声衣物破裂声传来,三公主连扯带撕将自己扒拉的那叫一个干净。子君只觉眼前一团雪白朝自己扑来,心下大骇,但身下反应却异常真实,似乎找着了出火口般,忍不住也贴将上去。 子君被迷烟所控,忍不住伸手去接,此时他周围好似围绕着两个妖精,一只白妖精拉扯着他不让他妄动,他还没和小腰圆房,怎可跟另一女子行那禽兽般苟且之事;但另一只黑妖精却在不停的诱惑他,扑上去或接受她,他就解脱了,所有的躁动都可以得到缓解,身下那难耐的火热需要释放,扑上去扑上去!最后两只妖精互相厮打,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一切都在晃动,难受,浑身都好难受。 脑子里小腰的脸闪过,最后一丝意识令他推开了扑上来的鸣黛,轻声低喃出口:“小腰……”这一叫唤可不打紧,眼前女子的脸似乎变了,与小腰的脸重合,子君晃了晃越来越沉的脑袋,抑制住扑上前的冲动,睁大眼睛想要将来人瞧的仔细,结果落入眼里的还是张小腰的脸。 待分辨了许久,小腰的模样越来越清晰,子君渐渐露出微笑,向鸣黛伸出手:“小腰,你来啦……” 一旁鬼大见两人已经开始有反应,终是略微放心,心下耻笑:再清高的皇室在他催情香面前也得化成魔鬼!这时秋香已领来迷斋里头一等一的绝色小姐,风骚地在门口骚首弄姿勾引,与众人调笑。鬼大抬手挥了挥眼前的迷烟,深深望了一眼床上动情的两人,转身出门,再轻轻合上房门。 刚一出门,就被秋香指派的两窑姐儿左右一拉,往那温柔乡乐呵了去。 房内床上两人就要抱在一块,小腰在暗阁里看着直冒酸气,如此动情的子君怎可让那令人讨厌的三公主抱了去。 子君在接受还是不接受中挣扎,眼前起了幻象,意识更加模糊。但还残存的一点中迷烟意识让他没有完全放开,咬唇掐肉让自己清醒,疼痛与嘴角的血腥让他清醒了不少,推开扑上来强吻的鸣黛,想要翻身下床,却被鸣黛一把拉了回去,鸣黛此时已入魔障,饥渴地扯开子君的衣物,急急扑上强吻,湿润柔软的双唇贴上身子,子君最后一点意识也将要土崩瓦解。 这时鬼大他们已全部离去,小腰再也受不了了,旋开机关按钮,冲进房内,死力扯开鸣黛,秋香也跟了进来。 “秋香,快来,这女的忒骚,快把她拉开!” “拉不动?我找人帮忙去!” “嗯,最好给她找个小倌,她中了那催情烟,怕是不行房事会流失真气损伤身体!” “好!” 一刻钟过后,众人终将意乱情迷的三公主搬下床经暗阁转移了房间。 “小腰,嘿嘿,今晚就圆房了罢!”秋香临出门还探出一个脑袋对小腰开涮道。 “去去去!不准在暗阁偷看!否则我拔了你的皮!”小腰吃力地抱着搂紧黏住自己的子君朝秋香威胁道。 “遵命!你好好享用,啧啧,裴大哥真是撩人,绝色啊……嘿嘿!” “滚!” “小腰,小腰……”子君轻声呢喃,“是你吗?小腰……” “子君,是我,你别那样用力,我要被你勒死了,咳咳……” “小腰……”子君在药力发作的这紧要关头竟还存理智将小腰推开,只见他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一手掐着小腰的脖子,一手钳制住小腰的身子,嘶哑道:“真的是你吗?小腰……” “是,是我……子君,松手啊……呕……”小腰试图掰开子君的手,不是中了催情迷烟吗?怎么像中了杀人迷烟一样,呃……再不放手就要死人了! “不……你不是小腰,我中了迷烟,你是三公主!不要碰我,如若……如若你敢再靠近,我就杀了你!” “纸……君……咳咳……偶……是小药啊!”三你个脑袋哦,自己娘子认不出,把小三看成娘子,把娘子看成小三,好你个裴子君,还真出息了你! 小腰翻着白眼,脖子以上涨的通红,秋香……你在暗阁否……小腰悔啊,谁叫她刚才连威胁带恐吓地将秋香赶走,难道自己真要做大周史上第一个为解夫君□不成而被夫君谋杀的女子吗? 慌乱之际,小腰拼尽最后一口气,伸手探向子君下身,子君本也是凭最后一丝意志力在抵抗,身下涨得难受,被小腰一碰,士气顿时一泄,手劲也松了不少,小腰忙借势用力掰开他的双手,猛吸几口新鲜空气,不给子君翻身的机会,扑上前去,压牢! 两人虽没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圆房,但子君年轻气盛,小腰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为他排忧泻火也是常有的事,只是都是些旁门左道,两人间何等亲密行为都已发生过,只差最后一步没有修成正果而已。小腰熟知子君身上每一个敏感点,对她来说,在床上控制子君,简直就是轻车熟路,易如反掌! 子君被反扑在床,一时没了着力点,脑门往床板上一敲,眼神更加迷离,嘴里喃喃地唤着小腰的名字,一时手足无措,惊慌的泪眼迷蒙,浑身更加燥热,一股难耐的情。欲从身下涌遍全身,没有出口,双手紧张的抓着床单,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的幔帐。 “我在,你放松!” “你真是小腰?我好难受……”子君似是感应到熟悉的抚弄手法,渐渐不再挣扎反抗,由着小腰带领他走进那期待已久却又迟迟进不得的神秘境地。 “我知道,你睁眼看看,我是小腰,别怕,放松。” 子君听话的睁开眼睛,眼睛半睁半闭,妩媚一眯,也不知他看清没,就见他缓缓伸出手来,抚上小腰的脸: “小腰,我好想你……” “嗯,我知道!” “我是真的爱你!” “嗯嗯……” 小腰边应付着子君的告白,边替他脱下衣裤。 “我离不开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好……”终于将子君解放,探手一摸,不得了,再这样下去,非得病了不可。 “不准你跟他们纠缠不清!你心里只能有我!” “行行!唔……”还不待小腰将自己的衣物除尽,就被那中了迷烟着了魔道的子君反压在床上。 “今日我们就圆房!” 他压了下来,从额头开始亲吻着小腰,往下,寻着嘴唇,小腰被吻的意乱情迷,今夜的子君不知是不是中了迷烟的缘故,异常难掌控。子君不停的亲吻她的脸颊,终是被他寻着了那片温润软唇,此刻的子君似是抛下所有顾忌,深深地吻着小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没有暮年,没有假成亲,现在只有他俩,此刻就是他俩人生中的春宵一刻!洞房花烛!平常老道的小腰此情此景下竟被吻的透不过气来,只能由着子君掌握节奏。周身空气越来越热,连她也感觉自己似乎中了迷烟般,亢奋异常。 感觉子君的吻一路往下,感觉子君轻轻的抚弄,小腰忍不住轻吟出声…… 突地一声棉帛撕裂声传来,下身一凉,裙子被子君扯裂,小腰倒吸一口凉气,习惯性地合并双腿抵抗,子君明显一顿,停了下来。 随后,子君缓缓抬起朦胧湿润的双眼,勉强用尽可能清明的声音道:“小腰,我难受!” 望着那潮红难耐的双颊,布满情。欲的火热眼眸,小腰心里一紧,罢了罢了,她终究看不得他难受,她既已决定重新开始新生活,接受子君是第一步。或许这已经到达了爱的境界,只不过小腰不愿承认而已! 双腿颤抖的张开,身体绷紧,此刻的小腰没来由的紧张,闭紧双眸,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小腰,不要紧张!”子君轻轻抚摸,复又上前吻住小腰,忍耐着让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适应。 …… 最后那一刻,子君将她搂的死紧,在她耳边不停的轻声低喃:“小腰,我爱你!” 扑朔迷离情 第二日天未亮,小腰就被秋香唤醒,试图动了动酸疼的胳膊,可惜动不了,不论是被子君压着的那一侧,还是能自由活动的另一只手只要轻微动一下都疼的死个人。子君昨晚跟吃了春。药般难缠(人家就是等同于吃春。药o(╯□)o),害的她今日竟累的无法动弹。她勉强探手够着被挤成一团无辜躺在角落的被单一角,费力拉过来将子君重要部位盖住,待确定子君没有春光外泄后才拉开床帘向秋香求救。 “瞧你这德性!一个病怏怏的男人都能把你搞成这样,作为立志成为青楼第一人的你的朋友我感到压力很大,我看不起你!……” “好了,秋香……”竟出不了声,小腰囧,用力捂嘴咳了一下,怕惊醒子君,将头埋进被单里清了清嗓子:“别废话,快帮忙,我出不来。” “喂,你真要把那龙小三给挪回来?子君昨晚不清醒,今早要是发现身边躺的人是那龙小三,那还不羞愧致死?” “你放心,他们齐国皇族男子第一次过后会将身上的凤凰图纹转到与他发生关系的女子身上,这就是最好的证据!那些匪贼不简单,好似子君曾落入他们手中过,今次好像也在酝酿啥阴谋,我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再说!” “唉,就怕你来不及证明自己,你那傲娇夫君就认定眼前事实伤心的再不见你了!” “你这乌鸦嘴,少罗嗦,快帮我一个忙,子君搂着我不肯松手,我……我浑身软的紧,实在脱不了身。” “唉,罢了罢了,看来你真是爱上他了,这样疼他!”秋香边说边上前帮着将子君搬开。 两人既要不吵醒子君,又要将跟狗皮膏药般粘着小腰的子君挪开,着实费了不少精力,一刻钟过后,两人皆耗尽力气才总算大功告成。小腰脱身,披着衣服下床,秋香让人将那同样累的昏迷的龙小三给搬上了床。小腰不放心,朝子君怀里塞了个枕头,尽量分开两人,再次确定两人之间隔的空隙能躺下一个人之时,才有些不舍的离开。其实她真没有这个必要,那折扇男的催情香不仅功效有如□,还有安眠成分在里面,待那迷香燃尽,中毒者行了房事解了香毒后,就会酣睡不醒,这也是鬼大他们能安心离去留子君他们独自在房中的原因。 暗阁内,秋香为小腰备了些酒菜,小腰有个怪癖,那啥后总要来壶事后酒。 秋香处理好一切后,就见小腰再也提不起半点精神气懒洋洋地斜靠在躺椅上喝一口酒翻一页手中的《金玉满堂》。 “得,你说的没错,插上那些见不得人的插画还真出版了!”小腰漫不经心道。 “嘿嘿,你得的那些版税银子我先给你收了,凑上铁人三项大赛我赚的那一笔,才得以在京城开这家迷斋!我当你入股了哈,是你自个说要是我想上京开店,你就全力支持我的,所以这些钱你可别叫我还,迷斋新开业,要打点的地方多了去,那银子跟流水一样有去无回,你呀,现在也算是迷斋的半个老板啦!”秋香一拍小腰的肩膀,哥俩好地哈拉着。 “哼,就你那猴精的脑袋瓜子敲算盘,我能算的过你!” “嘿嘿,知我者小腰也!不过话说回来,你那书卖的真不错,不仅我们醉风阁和迷斋的小哥儿姐儿都爱看的要死,就是那文人墨客秀才举子也不少在推崇力捧呢,说什么大俗大雅俗雅共赏之类的,我也听不大懂,反正据说是打破大周一贯以来纯文字又难懂的风格,什么像《金玉满堂》这种通俗白话又附插图的书才是大周文化界的未来!嘿嘿,小腰,你要出名了!” “你也有功劳,插画你画了不少!” “不敢当不敢当,你脑子聪慧,我就画了几幅,你竟能举一反三画那么多,说实话,那些姿势你都试过?” “去去去……” …… 正在两人唠嗑嘻哈之际,不知不觉天已大亮,可那些匪众却还未前来验收! “奇怪,都快巳时了,怎么还没个人影!”小腰费力地爬起身来到墙头,踮脚巴着眼洞往室内望去。 “是有些奇怪,要不,我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好,你去吧,小心点,别打草惊蛇!” “嗯!” 小腰经过几个时辰的休整,恢复了不少精神气,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待会会发生什么,心里空空的,憋闷的慌,床上子君和鸣黛还在酣睡,小腰有些冒酸,原以为子君太会吃醋不好,没想到自己也这能吃醋! 越看越难受,小腰干脆转过身不再看那一幕,来回在暗阁里踱着步子等秋香。 半天没等来秋香,倒是等来了昨日勾搭上的小倌蓝玉。 “小姐小姐,不好了!”蓝玉旋开机关冲了进来。 “别急,怎么回事?慢慢说!”望着惊慌失措的蓝玉,小腰心里的不安更甚。 “来了……来……了……”蓝玉抓住小腰的手臂上气不接下气道。 “好好说!谁来了?”小腰帮他拍背为他顺了顺气。 “皇上,太子,千岁爷,世子爷……全来了!”蓝玉抚着胸口终是将话说全。 “皇上?皇上也来了?”小腰吃惊道。 “嗯!还有什么齐国来的贵客!整个迷斋都被围的水泄不通,上上下下都是官兵!” “齐国来的贵客?使臣?” “不知道,哦,是个女的!” “女的?”会是谁呢?迷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惊动皇上?!小腰焦急地揪着蓝玉的袖子,女的?齐国?不会那么巧是齐国女皇吧?!来迷斋,难道与那鬼大一伙有关? 鬼大,子君,鸣黛,齐国女皇……不好!小腰将所有事情串了一遍,心中大感不妙。刚想旋开机关进房让蓝玉帮忙将子君搬出,就听见房门被打开声音,只好继续藏在暗阁里察看事态发展。 房门一被打开,小千率先进来,冲至床前,待发现床上的人是子君和鸣黛之时,竟是一副松口气的表情,再转身朝身后摆了个手势,皇宫禁军悉数进入屋子,站住各个窗口、死角。小腰才刚瞄到黄袍一角,就见一四十来岁模样身着龙袍的男子沉稳地踏步进入屋子。 接着是太子和一身着官服的臣子,看那官衔,是一品官阶! 然后就是穿着不同于大周官兵服饰却一眼就能看出是正统官家的别国侍卫官员入内,没有见着开心、文宣他们,这也是可以理解,在皇上面前他们还不够格。 再然后,进来一位戴着面纱斗笠的女子,排场十足,由一位小太监弯腰搭手领进了屋子。 她一进门就吩咐将房门关上,众人脸色都不好,室内气氛一下沉重起来。 小腰朝蓝玉嘘了一声,沉住气,等待事态的发展。 “女皇陛下要找的人可是床上那个?”小千上前施了礼,显得沉稳镇定。 听见小千的询问,小腰发现面纱女子身体微微一抖,垂在身下的手握成拳头,但短短的失态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再望向她时,已经完全恢复先前的王者霸气。 女皇?果然是齐国女皇吗?三国就齐国是女子为王!那她岂不就是子君的姐姐裴子涵?小腰只知他俩人在权力争斗中,伤了姐弟感情,之间似乎还有有一些感情纠葛,但却不知两人到底有何恩怨情仇。子君没问过小腰的过往,小腰将暮年连同那些难忘的心酸甜蜜往事深深藏在心底,也不愿对任何人说起。自然,小腰也尊重子君,他不愿对她说起过去,她也不会强求知道。 大周皇上朝小千招了招手,没有上前,可以说是隐在众人身后,这反倒让人觉得神秘,深不可测,小千忙疾步过来对他耳语。 那戴着面纱的女子似乎朝皇上那偏了一下头,后不紧不慢地抬头挺胸,调整好情绪尽量向众人展现沉稳般慢慢踱至床前,待她掀起自己的面纱看清床上之人时,再也掩饰不住周身的怒气,甩手转身朝皇上怒道:“敢问皇帝陛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皆望向隐在身后的皇上,表情各异。 皇上没有立即开口,缓步来到床前,似是看到了床上的鸣黛,皱了皱眉道: “我三儿怎会躺在此?”似也是质问的口吻。 “哼!这话得由我来问吧?我大齐逍遥王失踪一年,此刻却身在越京赤。身。裸。体躺在三公主身旁,看这架势,怕是中了奸计,非自愿!陛下得给我一个解释才行!” “可我儿也不像是自愿的!我儿是女子,算来,吃亏更大。” “陛下定听说过逍遥王对我大齐的意义在何!圣子还未成亲就被女子玷污,那是要给齐国带来噩运灾难的!今日陛下定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面纱女子言辞狠厉,不悦之意再也不隐藏。 “圣子?朕只听说我大周新增了一名成员,唤名裴子君,衙门公碟身份证明是我亲批!哪来的齐国逍遥王!”皇上也不客气的回道。 面纱女子干脆卸了斗笠面纱,咬牙道:“来人,快将二人弄醒!” 裴女皇驾到 一阵薄荷香精味飘来,床上二人悠悠转醒。 子君抬手揉着双眼,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他起床气一向重,小腰很是担心他以为是在家里大大咧咧,一不小心春光全露。 而那龙小三也醒了过来,还吧唧着嘴巴往身边子君身上靠,边凑过脑袋边哼唧道:“子君……子君……” 子君眯了眯眼睛:“小腰,别闹!”翻了个身子,忽地似是觉察出哪里不对劲,又转回身子揉了揉眼睛仔细瞧了瞧,恍惚地认出黏上来的鸣黛,大惊,反射性一推,迅速爬起身子扯过被单挡住自己缩在床脚。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昨晚明明是小腰,怎么会是鸣黛?狠狠敲了敲脑袋,回想昨晚……昨晚自己中了鬼无极的催情迷烟,鸣黛被抬了进来,他奋力抵抗压制迷烟,但后来鸣黛的脸与小腰的脸重合,于是,于是他就把鸣黛当成小腰?……子君不敢再往下想,脸色突地惨白,浑身颤抖不已,口中喃喃自语:“不会的,怎么可能?这是梦,一定都是梦!” “子君?”裴子涵心疼的看着他,欲伸手抚慰。 “子君……”鸣黛被子君大力一推,头撞向一旁的床柱,顿时完全醒了过来。 两声女声传来,子君干脆晃着脑袋,将头埋进双腿间躲避现实,不要听,什么也不要听!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昨晚小腰那么真实地在他身下,怎么会变成龙鸣黛?一定是哪露了差池!一定是! “孽障,还不快将衣服穿上!”见着赤。裸的女儿还欲向子君靠过去,皇帝大发雷霆! 鸣黛听见皇上的声音,一惊,急忙转身,“父皇……”忙四下寻找遮蔽物,怎奈昨晚蔽体的衣物皆被她自己撕碎,唯一的被单又被子君抱在怀里,一时找不着东西遮挡身体,三公主尴尬的无所遁形。 小千脱下外袍为她披上,鸣黛感激地望了一眼小千,皇上见状,鼻哼一声,转身不忍再看! 鸣黛急忙的滚爬下床跪在地上向皇上请安: “儿臣不知父皇驾到,儿臣,儿臣……”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朕都看到了,?(: ) 第 27 部分阅读 鸣黛急忙的滚爬下床跪在地上向皇上请安: “儿臣不知父皇驾到,儿臣,儿臣……”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朕都看到了,你和这男子昨晚是否享了那鱼水之欢?” “这……这……”鸣黛回望一眼床上的子君,羞涩地转回头,诺诺道:“儿臣会对子君负责的!” “畜生!”皇帝听后大怒,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在此关头,鸣黛竟是一副强了人家的模样,皇帝气的转身扬手就要劈下。[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父皇息怒,且听鸣黛说完。”龙齐麟忙上前阻拦道。 “负责?你拿什么负责?”裴子涵喝道。 子君躲开裴子涵伸出的手,依旧躲在床脚摇着头不愿接受事实。裴子涵伤心之余,将所有怒气转向鸣黛。 鸣黛转头望向一旁女子,心中不免又是一骇,怎么连她也来了? “女皇陛下……” “我皇弟看着定是不愿意与三公主行那苟且之事,现今受了惊吓还未清醒过来,三公主昨晚定是施了什么诡计趁人之危,对我的子君做出……做出禽兽不如之事!” “不是这样的,昨晚我俩皆中了迷烟,我把持不住才……才对子君……” “够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子君他这会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要是子君有个三长两短,我齐国定倾尽国力向你们大周讨个说法!到时铁骑临城下,就休怪我不讲信用了!”裴子涵似是气极。 龙齐麟忙上前拉过鸣黛: “皇妹别晃神,快把事情经过与众人说清楚!什么中了迷烟?快说呀!” 鸣黛失神地望着床上逃避现实的子君,什么也听不进:难道他不愿意?他不愿意看到昨晚与他共享鱼水之欢的人是她?鸣黛有些受伤,被太子一拉,茫然抬头:“皇兄,我……我对不起子君!” “什么?!”龙齐麟不免失望,都什么时候了还儿女私情,这齐国妖女显然要将此事化大,上升为国家间的战事! 裴子涵眯眼扫了一遍众人: “哼!把持不住?看来我家子君果然是受害者!你们还有什么好说!” “父皇,父皇,你让我娶了子君吧?是我做的我会负责,子君有什么闪失我都会承担,女皇陛下,我会照顾好子君,一辈子就只娶他一人!”鸣黛急忙表态,跪爬至皇帝脚下。 “你……你……”皇帝一气之下扇了鸣黛一个耳光。 鸣黛被打翻在地,依旧不死心,哭丧着一张脸,嚷嚷着要娶子君。 “娶?我齐国圣子是你能娶得的?”裴子涵不屑道。 “那我嫁,我嫁也行!”鸣黛委曲求全。 “皇姐!你快把事情经过和父皇速速道来,别再胡闹!”小千上前拉起她,狠狠捏了她手臂一把,使了使眼色,鸣黛这才有些恢复正常。 回望一眼子君,擦了擦眼泪,复又朝皇帝跪下: “父皇,儿臣昨晚携子君赴皇兄晚宴,席间子君旧疾复发,在危急之际,儿臣火速回府为他取解药,哪想在回宴会途中遭歹人袭击,被迷烟熏倒,再醒来,就……就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子君身边,再然后,就看见你们也在房内,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儿臣也不知,但今早见着子君与自己的模样,猜想昨日自己定是被人喂了迷药,对子君行了那禽兽不如之事,儿臣自小就钦慕于他,现在又对他做了这等龌龊事,于情于理我都愿意负主要责任,娶也好嫁也罢,只要让我们在一起,我愿意向齐国上上下下负荆请罪!” 一席话下来,皇帝终是舒了舒眉头:“女皇陛下也听到了,昨晚之事并非我儿过错,但我儿重情义,遂揽了罪责,还望女皇陛下莫要将小事化大,两国为此大动干戈,受苦的也只有黎明百姓而已!我这三儿有勇有谋,就算子君不认他在大周的新身份,以齐国逍遥王身份嫁过来,也不算辱没于他,事已至此,我看,还是尽早办喜事罢。” “办喜事?你们想的倒好!不用说嫁,就是我齐国要娶也绝不会娶那心怀叵测之人做王妃!”裴子涵倒是熄了火气,恢复稳重之势。 “哼!我大周以礼待尔等,若女皇陛下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无理纠缠,欺我大周无人,那也休怪我们不客气!”龙齐麟终是忍不住反驳道。 皇帝朝太子挥了挥手对裴子涵道:“心怀叵测?此话怎讲。” “我皇弟武功盖世对烟毒一向无惧,据我观察,屋内残留催情迷烟的气味,此番为何如此轻易地被擒遭陷害?涵刚才观他面色,发现他重伤在身,似是刚解了剧毒,定是亏空了身子,才会如此不济!三公主刚才说我皇弟有旧疾?那纯属无稽之谈!我倒是听说三公主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对我皇弟喂食失魂丹!且在三公主胞弟龙五皇子婚宴那日,皇弟为救公主已是负伤之躯,更何况当日就已中了毒烟,此番他救人好意不但没得感谢,还被喂下失魂丹!你不知两毒相遇会要了他的命吗?解药?哼!你以为取得失魂丹解药就能救得活?要不是我皇弟遇上高人,恰巧解了毒,怕今日所见就是一具尸体!三公主未免太过天真!试问,如此心肠歹毒之人,我怎可将唯一胞弟交予她!”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想要他的命,我只不过想要留住他!我……” “不要再解释了!我是不会同意你们俩的亲事!至于我齐国圣子被辱一事,大周拿五座城池来偿还!并免我齐国百年进贡之仪!就当赔礼道歉!此事我不再追究,若不愿!那就休怪我铁骑无情了!” 众人听后,都皱紧了眉头!想不到这齐国女皇与逍遥王在皇位之争上斗的要死,这会竟如此护短,不惜兵戎相见,也不松口! “女皇陛下这是要为难我大周到底了?!”齐麟冰冷的语气脱口而出! “哼!放眼五洲大陆,三大国七十二小部落谁人不知我齐国圣子的意义何在?你们大周失礼在先,辱我圣子就有如辱我大齐!你叫我大齐子民如何能吞下这口恶气!五座城池已经是看在两国邦交多年的份上!如若皇帝陛下不愿和解,那我们就战场上见!即使战死,我们也要讨回尊严!” 近几年齐国虽有皇储之争,但在上一代帝王开始,自知无论财力物力还是良田肥畜都不如其他两国的齐国女皇,将重心转至兵力扩充和兵器的锻造上,且齐国一直以来以出猛将着称,兵将各个骁勇善战,论武力,与其他两国相比,还真是不容小觑,若真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是必然,大周绝讨不得半点好处。 裴子涵朝身后之人使了个眼色,那名将领立刻会意,忙脱下外套为子君披上,顺手就要将他拉出,谁知子君似是被惊醒,猛的一抬头,奋力将他一推!裹紧被单跳下床直朝鸣黛奔去,众人大惊,但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见子君揪紧鸣黛蔽体的外袍,奋力一扯,鸣黛没有丝毫防备,霎时被扯了个精光,惊讶的大叫一声弯腰匍匐在地:“子君,你这是做什么?” 谁知,子君看到鸣黛腰侧半个手掌大的凤凰图案时彻底泄了所有精气,颓然垂手僵坐在地,眼神失了焦距,样子好不吓人! 得金口玉言 看了鸣黛身上凤凰图腾失了魂的除了子君还有裴子涵! 原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或许一切都是鬼无极恶作剧,他俩只是被摆在一块,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但,凤凰图腾已经转至鸣黛身上,看来一切即已成事实!裴子涵感觉有些晕眩,难道一切皆无法挽回了吗?她和子君终是要奔向两极,永无复合之日?一步错步步错!当初要不是自己雄心过盛,在权利与子君之间竟迷失了方向,怎会落到如此地步?原以为自己站在权利的顶端,万万人之上后,子君和她之间的事那还不由她说了算,谁敢异议?! 可如今,子君含恨流亡他乡,又失身于人,岂肯原谅她?只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小腰在暗阁里将室内景象看的一清二楚,怎么会这样?龙鸣黛身上怎么也会有凤凰图腾?忙转身将自己的衣服扯开,拉过蓝玉:“快,快帮我看看我的腰侧,有什么图案没?” 蓝玉先是诧异,随后欲拒还迎,想看又装矜持:“小姐……这样好吗?” “快,让你看你就看!有什么图案没?” 蓝玉缓缓弯腰,吃惊道: “小姐腰侧竟纹了副如此好看的凤凰纹身,刺功独具匠心啊!蓝玉可以摸一摸吗?”得,还得寸进尺了! 小腰心中石头落地,忙放下衣服遮住裸。肉,朝蓝玉翻了个白眼:“摸不得,这图有毒!”复又转身踮脚察看屋内情景。为何龙鸣黛腰侧也会有凤凰?借着光线,小腰仔细看了一眼,那图案果真与子君先前身上的一模一样,就连位置也丝毫不差!难道是昨晚陪她的小倌出了问题?小倌是齐国流落民间的皇子不成?不该啊?既然是小倌,怎会还是处子? “蓝玉,昨晚为解那中迷烟女子的小倌是谁?”小腰转头问道。[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蓝玉想了一想到:“嗯……主子说那女子身份高贵,特意寻了我们迷斋第一公子吕清廉为那姑娘解毒的!” “吕清廉什么来头?” “他呀,是个落魄士族公子,样貌生的顶好,比……比蓝玉不知要好的多少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还做的一手好诗!他是清倌,卖艺不卖身的!”蓝玉说完偷瞄了一眼小腰,见她没啥反应,放下了心。 “什么?那他岂不就是处。子?”小腰心下暗暗揣摩度量。 “呵呵,小姐真是天真烂漫,卖艺不卖身不代表他就是处子啊,沦落到青楼妓院的哪个还能出淤泥而不染?他早已非处子。” “你怎会知道?” “我与他皆是秋香老板娘从别处挖来的,我俩来迷斋之前恰好在一家青楼,清廉早前跟一要好的恩客私订过终身,但那女子薄情,失了信,最终没有来赎他,才让清廉颓丧到如此这般模样,他早已失身于那女子是当时那家青楼里众所周知的事,这事我能肯定!就是不知昨晚那高贵女子是何身份竟能请动他!”蓝玉昨日被秋香指派了个小总管的差事,对她和小腰之间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太清楚,今日得见这架势着实被吓的丢了魂。 小腰这下更纳闷了,那可以排除此男子是齐国流落民间皇子一事,可为何鸣黛身上也会有凤凰图腾?难道是她自己纹上去的?不会吧?这么狗血?再说,她如何会准确知道位置在哪?(真相往往比臆测更加狗血!不怕你做不到就怕你想不到!鸣黛身上的图腾确实是她自己纹上去的,巨囧o(╯□)o,但就是这么鬼使神差的一出,闹的几乎是满城风雨啊!) 小千见鸣黛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子君扯了蔽体衣物,忙上前边为她挡住各方目光边弯腰拾起外袍再次为她披上。 子君无力地坐在地上茫然地望着前方,一声不吭。 裴子涵虽内心难受悲痛万分,但此时却不能显露半分,她上前轻拉起子君: “子君,跟皇姐回家去!今日你受的所有委屈我都为你记下了,来日让他们一笔一笔偿还!” “家?哪里是我家?”子君的手从裴子涵手中滑落。 一句话噎的她什么也说不出,子君恨她是必然,可是竟恨到连家都不愿回了吗? 暗阁里目睹一切的小腰见着子君这副模样,心如刀割般疼。 “子君,子君你怎么了?”鸣黛也见不得子君离了魂的模样,半爬至他身边,轻轻推了推道。 “你别碰他!皇帝陛下,城池割让一事三日后我会派使臣与你详细商谈,今日我先将子君带走!”裴子涵示意手下拉开鸣黛,就要将子君强行带走。 子君依旧没动,任由身边两个女人为了他互相拉扯, 见齐国女皇咄咄逼人,旁人终是耐不住。 “女皇陛下,这件事根本不是我们的错,何故将所有过失都摊到我们身上?他二人中了迷烟发生了关系,谁都无过错!齐国圣子对齐国影响力之大我们也知道,可这迷烟一不是我们支使人放的;二不是与我们大周有仇之人干的,因为这个事情我们皇室一无所知,得到第一手消息的是你齐国!女皇陛下是不是要从这条线入手查出事情真相?捉拿那逍遥法外的真凶呢?再者说这件事情里我皇姐也是受害者之一,你齐国借此事虚张声势,想以此为出师之名,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吗?”小千朝皇帝示意后,上前义正言辞接着道,“如若你们真要如此强词夺理,不辨是非,那即使你铁骑兵临城下,我大周也奉陪到底!” 一席话下来让室内氛围起了微妙变化,原来裴子涵将一桶子脏水全往鸣黛身上倒,好像占了天大的理,可小千如此一说反倒显得齐国太过霸道,执意出兵另有所谋。 “哼,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我齐国圣子在大周越京失身!你们倒反咬一口,恶人先告状了!如若不割城池,这战我们是打定了!” “你……”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们几个在此争论这么久不就是因为逍遥王昨晚与我三儿发生了关系吗?年轻男女,男欢女爱实属正常之事,或许他俩早已私定终身,我们再要拆散怪罪也是枉然!倒不如我们先搁下战事,问问他俩意见如何?”皇帝终于忍不住开口调解,这几年大周大力发展经济,军事上有所忽视,与齐国还是宜和不宜战! 大周毕竟是强国,皇帝年岁也在齐国女皇之上,他开口,大家也都噤了声。 “现在朕问你们两个是否愿意共结连理,互相扶持度过一生?逍遥王,我知你是明事理之人,鸣黛为了帮你弄得大周身份公碟跪在我寝宫门前一天一夜,可谓用心良苦,对你情真意切!若两国真因为此事大动干戈,双方都得不到好处,如今天下三分,任何一方势力削弱对各国互相制衡,天下太平都是了不得的大事,还望你能站在高处看清事态,不要因为一时意气而做出对不起天下黎明百姓之事!” “父皇,我愿意与子君共结连理,相扶相持!”鸣黛跪拜,极为诚恳。 “嗯……”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 “哼!龙鸣黛对子君喂食失魂丹害他险些丧命一事就永久失去了拥有子君的资格!废话少说!子君,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皇姐会为你做主!” “裴兄,你要三思啊!”小千上前道。 子君终是有了反应,回了回神,抬头望向屋内众人,没有立即回话,大伙眼里不免更加心急。 此番眼神交汇良久,子君终是开口:“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与三公主成亲!” 此话一出,龙鸣黛整个颓然瘫在地上,皇帝眼里也透着失望,裴子涵大喜,三步化作一步奔至子君跟前,作势就要握住他的手,谁知子君一闪躲了开去。 “子君,跟我回齐国!” “我不回去!” “子君,不要孩子气!齐国毕竟是你的家!” “哼!家?在那还有我的家吗?你说这话未免也太过可笑!” “子君!难道你要留在大周不成?” 子君没有回话,抬头瞟了一眼小千再望向皇帝,道: “我可以不追究昨晚一事,虽不愿与三公主成亲,但也不会因为这等小事让两国百姓陷于战火之中,但只求皇上能许我一个诺,皇上可否答应我?” “这……”皇帝摸了摸下巴胡须犹豫道,此事非同小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是金口玉言,那可是收不回的,若这裴子君到时以此相要挟,坏了国家大事可不好! “皇上放心,这诺绝不伤天害理,更不会有违天下太平,是一件埋藏在我心底的心事而已,只不过此诺现在还不可说,待时机成熟,我再向皇上讨来,若到时一切成空,这诺也许我还不会向皇上讨。”子君再道。 “子君,有什么事,皇姐会为你做主,何苦求别人?”裴子涵难掩眼中伤痛,自己与子君竟生分至此了吗? “哼,你一大男人遇这事当然没什么!我皇姐是金枝玉叶又是女子,吃亏的是我们好不好?没叫你负责就是开恩了!搞的自己像受了多大委屈般!真是高看你了!”小千在一旁不满地嘟哝着。 “千儿莫要再说,朕答应了,许你一个诺!那此事就此了结,齐国不必再拿此事作为借口为难我大周!若你齐国失信,为了大义,我大周也绝不会屈从服软!不用你齐国出兵,我大周为了天下百姓安康定也不会饶了你们!” 聚齐风茶楼 由于齐国逍遥王执意不愿跟女皇回国,齐国女皇想要借圣子失身一事对大周发起战事的意图破灭,第二日便回绝大周皇室挽留做客,愤愤离去! 大周文帝二十七年秋,在貌似一片祥和的五洲大陆上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不满三国鼎足之势,百年来一直附属三国的七十二小部落由一股势力暗中控制,在三国边境屡屡挑事,欲重新划分天下! 而大周京城越京却也在酝酿着一小股骚动,当然,无关国事,但也算是一首小插曲,调和调和时下朝廷颇有些紧张的气氛。 “子君,子君,你听我解释……诶诶,你等等,你倒是等等我啊。” 小腰追着子君三条街了,可人就是不搭理她,跳上一辆马车,头也不回地奔远了去。 自从迷斋事件后,子君搬出了三公主府,在越京自立门户以大周子民身份开了家成衣店和一家带戏班子的茶楼。成衣店专卖齐国服饰,茶馆卖的皆是齐国点心,他还在茶馆里布了戏台,以唱戏方式表现齐国历史民俗。一时齐国文化占尽了风头,上到贵族小姐公子,下到普通老百姓都稀奇这齐国人的穿着品味,互相攀比自己所购服饰在齐国所属的品阶,茶余饭后还畅聊齐国风土民情并乐此不疲,整个越京因此刮起了一股齐国风。 大周原本就是富饶之邦,地广物博,百姓安居乐业,不喜战事。而齐国却是以战骑着称,国内多骏马铁器,在五洲大陆上一度被唤为“齐蛮子”,子君此番作为,不仅将齐国一些民俗文化引入,大力宣传了齐国质朴热情的民族文化;还改变了些许大周子民对齐国民众野蛮好战的偏见。 大周莫愁街街口,一女子望着前方马车腾起的尘埃,颓然地蹲在地上唉声叹气画圈圈。子君还是不肯理她,都半个月了,想尽了一切办法接近他,都被他一一摆脱,连句完整的话都不听她说完,给他捎的信也全都不开封的原数退回。事情怎么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悲催的歹命哟。 蹲的大概有半刻钟,小腰无视众路人狐疑打量的目光,拍了拍屁股后的尘埃站起了身子,鼻孔朝天鄙视了一番八卦的围观路人,昂首挺胸朝迷斋的方向走去,咱输人不输气势!这半月除了跟在子君屁股后面转,唯一能打发时间的地方就只有迷斋了,好歹自己也算是迷斋半个老板,当然这个身份是让秋香保密的,一些头牌公子小姐也知晓就是。 上回结交的小倌蓝玉,小腰心怀愧疚,事后对他解释清楚了当日之事,将他提拔做了个小爷负责一些迷斋内勤事务,还托人给他牵了线,保了媒,许了户寻常人家为夫,那户人家虽说没啥钱,但新死了夫君,蓝玉过去也不会因为名分吃了亏去,且家主老实用情专一,对蓝玉也是极好,为此蓝玉对小腰是感激不尽,毕竟一青楼小倌能得了这结果也是半世的阴德所赐。 && 齐风茶楼沉香阁里, “主子……” “说吧!她上哪去了?” “这……” “嗯?” “夫人她……她又去了迷斋!” “啪”一声茶杯砸地声传来,下首颔腰的随从身子一颤,不敢再出声。 好个裘腰,才没几天就耐不住寂寞了吗?半月了,几乎每天都得上那迷斋一到两次!最好别让他逮着那奸夫,否则定要她好看!自从那件事后,子君的思想做了好一番挣扎,到底要如何面对小腰?自己和鸣黛发生关系虽说不是出于他本意,但却是事实,他也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公子哥,失了身就要死要活,若因此就让他放弃小腰,那也太过迂腐愚蠢!可他又放不下心结,毕竟他多么看中自己的第一次!若小腰因此而嫌弃他,那也不值得他裴子君爱,可是不怕她嫌弃,就怕那傻子又用那心疼的眼神望他,让他油然升起一股负罪感!所以他想晾一晾那渣腰子几日,一是让自己整理心情,二是让小腰自己想清楚,他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她到底在不在意!本来小腰这几天的表现他还是蛮满意的,他上哪那小跟屁虫就跟到哪,可谁知只要他稍微反抗一下,那鬼丫头就钻进青楼!还是令他蒙羞的迷斋! “主子,还跟吗?” “跟,一天十二个时辰,她做了什么,跟谁见面都得给我查清楚,不得一点遗漏!” “是!” && 迷斋内, “小腰,子君他还不理你?”秋香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米,张口接住,大力地嚼着。 “嗯……”小腰耷拉着脑袋揪着衣角无精打采地应着。 “你平常诡计那么多,怎么关键时候一个也用不上呢?” “唉,你不知道,子君太了解我了,我所有的招数还没使出来呢,他就给一一化解了!” “你说子君会不会真觉得那晚和他那啥的是龙小三吧?他觉得被玷污了对不起你没脸见你?啧啧,这男人要真这么想,我还就真看不起他了,一大老爷们跟娘们似的!” “唉,这不是明摆着嘛!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一个!我怎么告诉他事实真相!”小腰垂头丧气地用脚尖钻地板,神情沮丧。 “瞧瞧你这怂样,走,咱们听戏去!” “我不去,没心情!” “去齐风茶楼!你不去拉倒!” “齐风茶楼?去去去!我去!” 齐风茶楼人声鼎沸,生意好得不得了,今日搭了戏台,雅间包厢全订了个满,秋香是个抠门鬼,即使有空雅座包厢她也是不会舍得花那些个银子去享受那片刻欢愉。 两人在一楼大厅转了几圈,没找着空位,正灰心的准备放弃,却被一小厮给拦了下来: “这位是裘姑娘吗?” 小腰诧异地打量了那小厮一番,不熟,防备地应了一声:“有何事?”最近开心小千那几个鬼没少来招惹她,可她心系子君哪还顾得上他们,每天天未亮就出门,晚上待夜深人静才偷偷摸摸地回瞿府,裘仙见她对子君执迷不悟的鬼样子,也懒得管她,爱咋咋地! 因为那晚的事事关公主声誉,小腰和秋香没有对外声张,她只想让子君一个人明白就好!若是让三公主知道自己失身于青楼小倌,不知还会弄出什么风雨!而皇室那就更不用说,如此不雅事件发生,皇上那头是全面封锁消息,真正知道内情的没几个!鸣黛也只好把所有苦水往肚里吞,想来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子君还被征询过是否要她负责,她却连向子君提出负责的权利也没!只好哑巴吃闷亏,白白失了身子去! “我们家主子想请姑娘过去搭张桌子,今儿个这里搭戏台,空位怕是难找,我们家主子正好定了间雅座,就在二楼,包厢费贵了点,主子看二位似在找位置,于是就差小的下来问问二位肯否上楼搭一搭,包厢银子我们出大头,姑娘出点茶水钱就行了!” 如果这小厮是免费让小腰去的,小腰或许还会怀疑有诈,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可人不是白送你的,要进雅座还得付人茶水钱,这倒给了小腰一心安理得的理由,秋香刚想回绝,就被小腰拦了下来,据说每回戏曲结束,茶楼老板都会亲自上台解说戏里难懂的戏词,为见子君,也只好冒冒险了: “行啊,这世上还是好人多,我们就凑张桌吧,放心,茶水钱一分也不会少你!”小腰扯着秋香急忙应道。秋香翻了个白眼,想了半天,终是怕摊过多的银子,和小腰告辞先回了迷斋。她每月月钱有限,每笔出账罗卜都管的死死的,要是为看戏花钱被罗卜知道了,不被打死才怪! 待那小厮将小腰领至二楼雅座,小腰还装模作样的整了整衣领,才跟着掀了帘子入内,一入里间,吓了一大跳,得,被耍了!这全齐了,又是皇子又是世子的,还差那几个拼桌钱?小腰呸了一口,大大咧咧地上前,也不客气,拉了张凳子挤开开心寻了个看戏的好位坐下,开心见着小腰先是一喜后又跟小媳妇般委屈地瞄了一眼小腰,不肯让位,死粘着小腰旁边不动弹。小千白了他俩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掩饰内心不爽,但心下也纳闷,小腰怎会进来?狐疑地朝一旁盯着小腰似笑非笑的楚宁望了一眼,若有所思。 “说吧!是不是你们使的诡计?老套!话说好了,这茶水钱我可不摊,你们这多人吃喝都点顶好的!加起来指不定比包厢费还贵!都要我付,我还不破产了去?反正这雅间宽敞,多我一人不多,加张凳子而已!你们聊你们的,当我不存在!” “什么诡计?”开心撩起小腰一撮头发暧昧地把玩,小腰躲,两人纠缠在一块。 “切,不是你们假惺惺骗我上来,还会有谁?走开走开!”小腰不屑,端着凳子就要远离这黏糊鬼。 “这位姑娘,你怕是要错怪开心爷了,和你拼桌是在下之意,他们也是才知道上来拼桌的人是你。”一好听男音响起,小腰循声望去,就见一紫衣华服美少年惬意地坐在她对面直望着她笑。小腰这才发现屋里除了开心、小千和晓晓他们还有些男子她不认识,一数,竟有十余位公子哥,忙收敛了脾性,正襟危坐,狐疑地扫了开心众人,但好歹有美男在,小腰老毛病遇陌生美男就会害羞口吃病又犯了,于是伪淑女小腰诞生。 只见她做作地用极嗲的声音道: “这位公子人真是好,要不是公子帮忙,小女子今日怕是看不成戏,既然是公子一人提议让我拼桌,小女子也是讲信用之人,那公子的茶水钱我就付了,只是其他不相关的人,小女子实在是没那个理承担,不是我小气,只是一是一,二是二,小女子从不占人便宜,凡事都占个理字不是,我出银子请公子喝茶,公子让个位给我看戏,咱两不相欠,公子意下如何?” 挡不住桃花 果然是渣腰,啥事算的都忒清楚,小千、开心无语地互望一眼,不吭声,心下都在留意楚宁的一举一动。 “啊哈哈哈,果然是位奇女子,裘姑娘这脸变得都赶上晋国最有名的变脸大师了!在下楚宁,裘姑娘定是不记得我,但我见过姑娘多次,刚才见姑娘在楼下找位置找的心急,遂做把好人,请姑娘看戏,姑娘不必那么较真,我的那份茶水钱也不用你出,姑娘只管看戏就好!”紫衣少年爽朗大笑。 小腰皱了皱眉头,她没见过又私下见过她还将她记住的人,不简单,得担心! “公子不必客气,茶水钱我一定会付,如若公子不收,我只好违了公子好意,忍痛不看这出戏了!” “好!在下欣赏姑娘这豪爽的气度,茶水钱,咱明算账就是!”楚宁朝一旁小厮使了使眼色,那小厮忙出了门去,再进来就见他端了个上好青瓷杯置于小腰跟前,随后抬起桌上茶壶为小腰斟满了茶。 淡淡青绿茶香幽幽扬扬地在屋内缭绕,小腰皱了皱眉,没有动作。楚宁只道小腰拘谨,笑着开口道: “想来姑娘喝不来烈酒,这杯露台毛尖盛在雪域青瓷杯里,味道甚好,在下今日有幸结交像姑娘这般不拘小节的小姐,心下大喜,遂拿出了压箱宝愿博美人一笑,不知美人可否赏脸?” 开心面露不悦,小千在桌下握住小腰的手,示意她别喝,面上却端起杯茶无事般的喝了起来,晓晓家世没有楚宁家显赫,官阶也没他大,只能干瞪眼睛独自生闷气。 “公子客气了,小腰怕是没那福气,自小到大啥都能喝,就是喝不来绿茶!公子好意我收下,小腰不是不愿喝是不能喝,还望公子见谅。”小腰推了推杯子,一脸抱歉。她是真不能喝绿茶,啥烈酒都能千杯不醉,红茶也能来个两壶,可独独这绿茶,啧啧,闻着都要醉。 楚宁闻言略微蹙眉,但没过一会就恢复了常态,又朝那小厮招了招手,耳语几句,那小厮似是没听清又似是对交代内容太过惊讶,猛一抬头,大惊地望着楚宁迟迟没有动作。 “嗯?听不懂么?”楚宁再出口声音里已透着一股不悦。 小厮忙点头应允,小跑至小腰身前,颔首赔礼,端起桌上的雪域青瓷,闭了闭眼就往地上砸去。顿时青瓷碎裂,茶香四溢,众人皆惊。 小腰哪见过这阵势,不由自主一抖,小腿也开始打颤,她不是怕,是心疼那雪域青瓷杯,听暮年说过,这杯子来历不凡,再滚烫的茶水倒下,喝茶之人端着杯子也不觉得烫,且能够锁住茶香,不是上好的茶叶用这杯喝也能提升茶叶价值,回甘无穷。天下间也不过几个,特别受品茶爱茶之人追捧,价值连城啊!这一砸说不定就是寻常老百姓几辈子赚的钱也不够买啊! 小千感觉到小腰的颤抖,忙使劲摁了摁她手腕给她压惊。 “美人既然不喜欢,这杯子也没了价值,留着也无用,看着就心烦,倒不如碎了才好!姑娘喝不惯绿茶,那就喝酒好了,来人,给我将那夜光杯拿来给这位姑娘,咱们今天也吹吹齐风,品品齐国的葡萄美酒,看看是他齐国的葡萄酒醇正还是咱们的沉缸酒够味!” 酒,还是美酒,小腰当然不会推辞,不过这叫楚宁的公子哥给她的第一印象就不好,不喝茶就摔杯子,这下马威可是用错人了!随即也不再装淑女,甩了小千的手,朝他使了个眼色,要他放心,端起杯子也不推辞先干为敬,楚宁赞赏的眼神望过来,也端了一杯子的葡萄酒,仰头喝干。 “葡萄酒果然名不虚传,甘甜可口,但还是偏显淡了,这样喝哪够味?楚公子不会就这么一点私藏吧?若公子没货了,小女子听闻齐风茶馆的老板私藏了许多美酒,要不咱将他喊过来抠出些美酒来,大伙今儿个喝个尽兴?就是不知楚公子有否这个面子请得动他!据说他很难请哟!” 小腰见楚宁出手阔气,选的雅座又是茶馆里顶好的包厢,既然他有意过来纠缠,何不利用他引子君出来,见上一面,解解相思也好! “哈哈哈,姑娘是想喝酒还是想见人啊?每日慕名而来的年轻小姐为见裴老板一面可都想尽了法子,使尽了手段,但真正能见到一面的怕是还没有,姑娘想用激将法通过我见上裴老板一面也不是不行,只要姑娘记得欠我楚宁一个人情就是!” “喂喂喂,楚小宁,你别太过分了!我忍你很久了!小腰是我的人,谁也不许动!”开心终是憋不住,一拍桌子就要拉小腰走。 “开心,开心,别闹!”小腰忙扯住他衣角转向楚宁道:“好,只要楚公子能将茶馆老板叫来,这个人情我承了!” 开心,小千见小腰为见子君竟这般讨好,心里不免泛酸,赌气地不管她,爱咋咋地! 楚宁似笑非笑,脸上表情淡定的看不出内心在想些什么,但转身唤来小厮之际,眼角露出的怒意却昭示着他此刻内心的不爽。 小厮得了令忙出了门去。此时戏台上角儿们已经站好了位准备开演,分散了不少大伙的注意,但小腰却是坐立不安,心急如焚,子君会来吧?这会子,哄回子君是第一要事,管他什么公子哥世子爷的,以后再见招拆招吧! 时间缓慢的过,小腰已经根本无心戏台,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门帘,开心他们看着她这副怂样,那心里更是堵得慌,不经意间茶都换成了酒,边看戏边猛灌! 大概过了约一炷香,戏台上也落了个小幕,门帘终是有所动静,头个进来的是楚宁小厮,接着又进来了个跟班模样的下人,他立在门边掀起帘子不放下,似是在等身后之人进来。小腰紧张的站了起来,待那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人儿终是露了个面时,小腰心急地蹬翻了椅子就朝他奔去,奔至跟前忽地打住,低头认错般地欲言又止。子君当然是见着了小腰,说心里话,要不是小腰在这里他还不来,管他什么户部尚书公子哥。也不知这渣腰子造的什么孽,烂桃花怎么也折不完,这不一早就知晓她又进了这多贵公子的包厢,心下就觉得不安,刚好得了机会过来替她挡桃花。 子君斜眼瞟了一眼局促的小腰,轻轻哼了一声,就径直来到桌前与众人寒暄。那楚宁见子君肯卖自己面子前来,眉头也舒展了不少,起身招呼坐下。小腰摸了摸鼻子,愣了好一会,有些苦恼地耷拉着脑袋回座。刚一坐下就被开心取笑: “怎么样?热脸贴上冷屁股了不是?人家根本不稀罕你,你还屁颠屁颠倒贴上去!要不这戏也别看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儿,如何?” 小腰无力地摇了摇头,端起桌上杯子,也不看,就往嘴里灌,这一灌不打紧,竟拿错了杯子,小千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叹了口气见那渣腰子把刚入嘴的清茶给悉数喷了出来,忙拿起桌上帕子为她擦嘴,场面气氛一下又暧昧起来,原本众公子哥以为世子爷与这女子关系不一般,再一看这架势,难道千岁爷也中招了不成?小腰胡乱地抹了抹嘴角:靠,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正与众公子哥们解说戏词的子君见小腰又出状况,且其左边坐着开心右边坐着小千,那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姑娘似是弄湿了衣裳,这样不烘干对身体可不好,来,在下领你去换一身干衣服罢?” “嗯嗯,好好好,这湿衣裳穿在身上果真难受的紧!我这就随你前去换!”小腰心中大喜,真是因祸得福啊! 子君白了她一眼,与众位公子哥告辞,小腰忙屁颠屁颠地跟上,小千、开心纵有千般不满在这关头也不想惹事,闷头喝起了酒不再说话。但你二位大爷有涵养好应付,可人楚大公子可不是还摆弄的。 就当他二人欲掀帘出去之时,楚宁大爷慢不溜丢地开口道: “小腰姑娘可记得在下这个人情?” 小腰诧异回头,想了想,无奈,十几双眼睛盯着呢,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那敢情好,我见姑娘没有再回来之意,心下空落的慌,来日再约姑娘出来品酒!姑娘可别忘了承我的情,赏个脸来!” 一听这话,小腰忙回首望了子君一眼,果不其然,子君眼底醋意难掩,醋坛子打翻醋缸了!小腰心中是又喜又想哭,喜的是子君心里终究还有她,想要哭的是,这楚宁太难缠,以后免不了有苦果子吃。摆了摆手应付道:“不会忘不会忘了!” 子君没等她说完就掀帘率先出了门,小腰忙紧步跟上。 “子君,子君,等等我,等等我嘛!”小腰奔了几步终是揪住了子君的衣角,死也不放手,子君摆脱不了,只好作罢随着她揪,将她带入顶楼自己的卧室,那渣腰子还异常自来熟的随手将门关上锁死! 房里一下只剩两人,她老人家脸皮够厚,嘻哈着一张脸就黏了上去: “子君,子君,你终于肯见我了!哎呦喂,都半月了,快把我给想死了哟。” 翻滚吧子君 “你!”子君猛一回头,小腰没刹住脚步,头一栽,扑了个满怀,那铁皮般硬的大脑门一下就撞上了子君的下巴,子君吃痛的闷哼一声,小腰忙抬头踮起脚尖为他吹气揉下巴。 “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疼吧?瞧我这破脑袋,割掉算了!” “你胡说什么呢!行了行了,别揉了,越揉越疼!” “哦……”小腰气馁地缩回了手,见子君就要 (: ) 第 28 部分阅读 “你胡说什么呢!行了行了,别揉了,越揉越疼!” “哦……”小腰气馁地缩回了手,见子君就要抽身离开,忙一把搂着他的腰不放手。[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你快放手,大白天的,搂搂抱抱成和体统!” “嘿嘿,我的夫君,我想什么时候抱就什么时候抱!” “谁是你夫君?!你不是签了和离书要跟我和离了吗?” “冤枉啊!我正想跟你解释呢,对于和离一事,我真是一点也不知情!都是我姐姐裘仙搞的鬼,那和离公文告示还是开心见了撕了下来给我看,我才知道的!对,别说我,你说,你怎么也签字画押了?难不成你想跟我和离不成?!”小腰忽地一想,不对呀,你裴子君凭啥质问我,你不也签了吗? “我……我也不知道!”子君摆脱不了小腰,干脆拥着她往软榻上坐去。 “啊?” “在公主府那几日我成天觉得无力困乏,烟毒也没除净,有一日鸣黛拿了一张你签字画押的和离书让我看,我一看就气极,也没想过真假,当场就吐血晕了过去,你知道我的,即使你真没心没肺签了那和离书,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签!想要摆脱我没那么容易!这件事应该是鸣黛趁我昏迷时搞的鬼,上面的签名该是用另一份公文临摹的,她帮我向皇上讨得了大周的正式身份证明,签了不少东西,该是那时就起了心思!” “好个龙小三,花花肠子倒不少!你也真是,怎么就那不爱惜身体,太子设宴那晚见你咳血,我都要急死了!”小腰搂紧子君,埋头在他胸前,蹭啊蹭。 子君想要将她挪开,奈何那狗皮膏药黏上了就除不得,只好作罢,轻哼一声: “你心里还会有我?五皇子婚宴,你牵着小将军的手入殿;太子设宴,你牵着世子爷的手入殿,你敢说你心里还有我?还有五皇子婚宴那晚,你……你竟为小将军挡着那爆破的火药之势,临了还当着我的面拉着他的手跑了!你叫我如何相信你心里还有我?!” 小腰一听,忙扭出他的怀抱,抬头望着子君的眼睛道: “子君,子君,你听我解释嘛!文宣他太惨了,与他赴那皇子婚宴是我的主意,我要教训教训那女驸马,太过分了,不爱就不爱嘛,还老吊着人家作甚?你不知道文宣差点还想跳江殉情呢(天大的乌龙啊!)!至于太子晚宴,你真真是想错我了,皇子婚宴那晚我要护着要牵的人是你!是我一时马虎牵错人了!我知道这很难让你相信,可这真的是事实,该死的文宣一路一声不吭,我还对着他讲了许多情话,后来知晓牵错人,羞愧死我了!我们出了宫门遇上了那林若莲的人阻挠给耽搁了时间,第二日我才得以上公主府找你,可那龙小三却是找尽了借口阻拦我见你,不得已,我只好求太子哥哥办了场晚宴来引那小三儿带你出来,而为何与开心同往,那就更狗血了,反正不是出于我自愿,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信不信我?嗯?”小腰摇了摇子君的胳膊,嘟着嘴撒娇道。 子君被摇的有些晕,神差鬼使就应道:“好了好了,信你就是!”说完推开了小腰,站起身子来到窗前,似是心事重重。 “子君,你怎么了?现在我们心结解开了,你又拿了大周公碟,要不明日我们就去衙门复婚如何?” “复婚?”子君轻轻重复这两个字,此时他内心极为复杂,小腰不会骗他,即使骗他,她说什么他也信!可就是因此,他更加不安,自己与鸣黛毕竟做了那等事,如何再敢承小腰的好意? “怎么?你还犹豫什么?你不喜欢我了吗?不愿跟我在一起过那粗茶淡饭的日子了?” “不是!怎么会?!” “那是为何?”小腰有些不悦,这都解释半天了,他还这副样子。 子君忙转过身子解释,但望了一眼小腰复又扭头不忍再看,沉默良久,终是狠了狠心开口道: “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已不配和你在一起!” 小腰皱眉,后突地想起来什么,走到子君身后道: “不会吧?你真是介意你与鸣黛的事情,怕我嫌弃你?”小腰吐舌,这男人以前怎么没看出这么优柔寡断! 子君一听,惊的忙转过身子,直盯着小腰的眼睛道: “你都知道了?” “唉,我是当事人,我当然知道!不要说那晚那人不是她龙鸣黛,即使是,那也不是你的错!你为何会配不上我?这么说来,我成过一次亲,你还嫌弃我不成?” “不,我怎会嫌弃你,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本已受伤,我哪舍得怪你!”子君心中终是松下一口气,小腰不愧是他看中的女子,讲情义,明事理! “哈哈哈,这不就得了,明儿个我们就复婚去!还有啊,我告诉你,其实那晚与你那个啥的不是龙小三,是你娘子我啦!” “你胡说什么?你不嫌弃我就是了,也没必要编瞎话安慰我!” “诶,你不是说过,我说什么你都信吗?怎么这会又不信了呢?” “那也得符合常理呀!” “唉,算了,我不多说,你看看便知!”说完,咱腰子也不害臊,就开始扒拉衣服。 “你……你做什么?”子君见小腰竟要脱衣,红着一张脸忙去检查门拴有没拴好,待检查了几遍后才回身扯过还在解衣带的小腰往里间拉:“你……你这傻子,就是,就是要做什么,那也得到晚上吧?这大白天的,万一店里有事找我,岂不……岂不坏事!”边说着却也没伸手阻拦,待将她拉至床上,望着还在脱衣的小腰,子君拘谨地红脸撇头,可没一会又忍不住回头看。 小腰还在与一彩带纠结,显然是心急着脱衣,手忙脚乱绊着了,怎么也解不开,心下恨啊,今儿个咋就穿了这身难搞的衣服!倒是衣衫领子被她扯了一个大口,一时春光乍现,惹的子君连连咽口水,挪不开眼睛。 “子君,子君,帮帮我,解开这带子!”小腰低头焦急地解着,没注意到子君的表情。 “哦……”子君伸出手缩回又伸出,终是忍不住诱惑上前为她脱衣。 “子君,不是脱衣,解开这带子就好了,别脱,别脱……” 半刻钟过后,小腰竟被扒了个精光,她惊呆地望着子君,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为何解一根带子而已,咋就瞬间精光了呢?忙双手捂着胸前,朝子君喊道:“别看,你别看!这大白天的,你这是要干啥?万一店里有事找你帮忙,误了事咋办?喂喂,别摸我,真要做什么事那也得到晚上呀!喂喂……裴子君,你给我住手!”这话咋这耳熟? 子君哪里管的了那么多,一把捞过小腰,贴唇就吻了上去,边吻还边抚摸着倒在床上将她压在身下。 “小腰……小腰……” “子君,你等会,等会啊,我先给你看样东西!看完再说!唔……” “我忍不了了,小腰,我等你等的好苦!先做,做了再说!” “你……” “你嫌弃我?” “没有!” “那就先做!” 无语…… 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子君难得放下心结,你渣腰今儿个又自个送上门来,不吃白不吃!待半个时辰过后,子君搂着筋疲力尽的小腰失笑道:“小腰,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小腰白眼:“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撒!” “不是,我是说真正的结合!”子君埋首在她脖颈前细吻小声道。 “子君,你吻吻我后背吧。”小腰叹了口气,没辙了。 “嗯,只要你喜欢,我就照做。” 小心翼翼将小腰翻过身子,从肩胛处开始轻轻啃咬。 小腰痒的咯咯直笑:“往下,再往下,一直往下……” 子君很听话,一路下来,轻轻的吻,有时还恶作剧地用牙尖磨一磨,惹得小腰一阵颤栗。 忽地,子君停下了一切动作,小腰知道时机已到:“看到了么?腰侧,有没有图案?你现在明白了吗?” 子君没有说话,猛的挪上前翻过小腰,搂紧,出口声音都在颤抖:“这是什么意思?你腰侧怎会有我的凤凰图腾?” 小腰翻了个白眼:“我早就要对你说的嘛,你不给我机会!这半月憋的我好苦!简单的说吧,我这图腾是真的!龙小三那图是假的!” “你说什么?!”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那晚在迷斋我找人调了包,在你们迷药发作之前与那小三儿对调了一下,真正与你发生关系的是我!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怕那歹人再使诡计,第二天早上我又将那小三儿给换了回来,后来皇上来了,我只好躲在暗阁里,但当时发生的一切我都躲在暗阁里看的一清二楚!你根本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这下你可放心了?” “怎么会这样?那为何鸣黛身上也有凤凰图腾?”子君似是惊喜却又疑惑。[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我咋知道,我怀疑定是你住她府上被她暗窥了去,发现了腰侧的图腾,她爱你爱的要死,于是也请人在她腰侧刺了一副一模一样的!” 子君沉思了一会,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这会子得了这么一个好消息,眉头全舒展开了,埋首进小腰怀里撒娇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 小腰很无语:“我都跟了你半月,想要和你解释,什么方法都用尽,可你就是不搭理我!我有什么办法?” “那我岂不是浪费了整整半月的时间?!”子君抬头,一脸苦相,懊悔不已! 小腰白了他一眼,翻身不想搭理他! “小腰……都是我不好嘛,要不你罚我啊!” “……”幼稚! “罚我今日,明日,后日……以后每天都多疼你一点,把过去半月浪费的时间都补回来!”子君边说边将小腰压在身下,摁住双手,哄道。 “什么补回来?”小腰试着挣扎,但却反抗无效,本就做了一次筋疲力尽,这会子被全身滚烫如火猴似的子君压着,更是动弹不得。 “补……说不清楚,我还是做给你看罢!”心动不如马上行动。 “呃……你做什么?” 吻的正酣的子君抬头用极无辜的眼神瞟了一眼小腰,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复又低头吻住她。 “乃……还来?唔……”我的老腰哦……小腰这会是自己跳的火坑,悲催哟…… 祸害遗千年 小腰与子君这厢和好如初,缠绵悱恻,鸳鸯交颈好不甜蜜,但开心大爷那厢可不怎么顺遂了。 “好个风流俏佳人,这女子我看上了!”楚宁端着晶莹剔透的夜光杯慵懒地斜靠在雅座里头的软榻上来回摇晃。 “哼!那也得看你有没那本事!”开心不屑地将双腿抬上窗台,靠着椅背合着戏词打着节拍。 小腰一走,众位玩儿爷也不再正经地坐于桌前,三两成群各自找着舒服的位置,坐的坐躺的躺,互相闲聊,谁谁又拿下了哪个名媛勾搭上了哪家花魁暗通了哪个人。妇……一时畅聊的好不热闹,谁知楚宁一句话却打破了这平衡,室内一下安静了下来。 “楚宁,这女子最好少惹,据说来历不凡,洛暮年你不会忘记吧?她就是三年前被他扫下堂的妻子!当年暮年有多宠这位夫人,在我们这几帮人马里谁人不知?怕是早就给养叼了,别忘了她竟敢拉着咱不食人间烟火的铁面将军到五殿下婚宴闹事,就连太子爷对她也是爱护的紧,且不说远的,就是屋里的几位怕是也早已沦陷了吧?这样的女子就是那罂粟花,染上了准没好果子吃!我看还是罢了,别再摊这浑水!你们几个也是,不要以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我告诉你们,得到了后你们后悔都来不及!有些人还是远观的比较好!别染上了毒瘾,越陷越深,到头来想戒都难!”一穿着身藏青长褂耳戴猫眼儿钉的公子边晃着手里的鸟笼边劝着众人道。 小千没有吭声,透过杯子将屋内众人一一审视了遍,谁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开心直肠子,掏出怀里玉扇潇洒展开冷哼一声,不屑地嘲讽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刑部尚书童大人家大公子童鸽继续逗着笼子里的鸟对开心的话不置与否,只再添了句:“我怕死,只要是有毒的东西,能躲多远就多远,你们几个肝胆惯了,不把性命当一回事,我只能望尘莫及,作为兄弟,我就说到如此罢!” 许晓晓瞟了一眼开心,瞄了瞄小千,放下杯子在屋里绕了一圈,最后踱至楚宁身旁,挤上了软榻:“小腰可不是凤鸣轩里视财如命的花魁,更不是恃才傲物的名媛闺秀,难搞的紧,我从洛川追到越京,为她鞍前马后也没得她正眼一瞧,她没心没肺!要是你能搞定她,明年一整年的玉我给你七折!若你也败下阵来输我一万两药材如何?” 开心听晓晓竟说出此等话,终是不能淡定,猛的站起了身子,一脚踢翻了面前的凳子,几步窜至他们面前,提起晓晓的衣领子喝道:“许晓晓你个鬼东西,出的什么骚主意?小腰是你们的玩物吗?嗯?拿她来打赌?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开心,不要那么紧张嘛!你看看你为她付出多少?只怕比我还多,可那鬼丫头领你情吗?那姓裴的一个眼神就把她勾走了!这么久了你讨得半点好处没?别傻了!我们几个胜负已分,全负!我不甘心,还好留着一个楚宁没出手,咱们几个可不能全军覆没呀!要不然传出去,以后我们几个还怎么在道上混?还有……”晓晓不知死活地握着开心的手絮絮叨叨。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开心一拳抡倒在地:“我呸!老子乐意对她好!不求回报!你小子少在那煽风点火!楚小宁,你对小腰好是可以,咱们公平竞争!若是被我发现你使坏!在她那碰了软钉子后玩阴的,我绝不饶你!管你个二五八六的!我甄开心天不怕地不怕!有种就朝我来!”开心抹了抹嘴角耍着横。 楚宁已经立起了身子,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开心,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别发那么大的脾气嘛!我楚宁也是光明磊落之人,公平竞争就公平竞争喽!玩玩嘛,何必这么认真,不就一个女人吗?有必要对兄弟拳头相向吗?” 被打翻在地的许晓晓擦着嘴角血迹愤愤起身:“开心,你再打我试试,我跟你没完!” “砰”又是一拳,对于找打的,开心绝不手软! “得,就打你怎么着了!我对小腰是认真的!谁和你们玩!要是你们谁敢起歪心思,动她一根汗毛,我豁出性命也要和你们拼了!哼!”开心拍了拍手掌,踢翻挡道的凳子,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去。 许晓晓愤懑地盯着开心的背影,终是忍住没有还手!他理解开心的心情,他对小腰还不是热烘烘的捧着一颗真心翘首期盼,可小腰却是铁做的心肠,从不给他半点希望,老早划清界限,他心里堵啊!但也只是说说发泄发泄而已,真要他许晓晓对小腰下狠手他又舍不得,只好借着楚宁的胆出出闷气! “开心,我会公平竞争的!”楚宁在开心踏出房门的那一刹那,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开心听了后脚下一顿,愣了好半会,摆了摆手,终是没有转身,直直出了门!开心一走,大伙也没了看戏的兴致,小千、莫辛起身告辞,剩下几个并没和小腰有过多接触,小千他们一走,他们玩性大起,蜂拥围上楚宁开始下注。 话说子君与小腰终于冰释前嫌,这会子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两人终日如胶似漆耳鬓厮磨。 自从两人和好后,在子君的淫。威之下,小腰含恨搬出了瞿府,这几日正赶上瞿聪的祭日,每年的这个时候裘仙都要上山为他扫尘念佛一月,所以家里没有能拦得住小腰的人,红菱眼睁睁地望着小腰被子君拎小鸡般的出了家门,爱莫能助。小腰临走时回望的那一幽怨眼眸,她是如何也忘不了啊忘不了! “小腰,我啥时候去见你姐姐,她对我印象好不好?我该送什么礼?对了,你姐姐喜欢什么?胭脂水粉?锦罗绸缎?还是珠宝首饰?……” 三天了,子君为着改变裘仙对他的印象一事都快把小腰耳朵磨成了茧。 苍天啊,让他闭嘴消停一会吧!小腰泪眼趴在窗台,捂着耳朵几不耐烦哟! “裘腰!这才几天你就嫌弃我!” “我没有!”她哪敢嫌弃他! “那你为何捂耳朵背对我?” “我想吐……呕……” “哼,吐吐吐,去茅房吐去!” “呕……我忍不住了,要不你出去,我在房里吐?”只要不在同一屋,硬用手抠,她也要吐点东西出来。 “想吐?等等,你想吐?!小腰,小腰你没骗我?你真的想吐?!难道……难道……啊哈,小腰,是真的吗?啊哈哈哈哈……”子君翻过小腰的身子,抱起她轻轻往上抛了抛:“我真是太强了!小腰小腰,我要做爹爹了?哈哈!太好了!小腰,你吐,吐我身上!试试看,是不是真想呕酸水?” 小腰翻了个白眼,心道真是有病! “这会又不想了!” “咦?你再试试!呕……跟着我,呕……不行,我们看大夫去!” 得,这主病的还不轻! “喂,你放我下来!我就是大夫!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没怀孕,我们才半月呢,哪那么快就知道是不是怀孕啊!你傻啊!” “那你为何想吐?对,还是要去看大夫,现在就得开始补身子!” “子君呐,你别说风就是雨的好不好?消停消停 ,你要是闲得慌,我们去郊游啊!” 最终还是拗不过疯魔的子君大爷,小腰抱着一堆的补身药材站在药铺门口,还没来得及凭吊那一去不复返的快乐单身生活,就悲催地被子君抱上马车回齐风茶馆。 “你说我们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 “子君,我们都问过八家大夫了,我没怀孕!” 马车里子君小心翼翼地搂着小腰,不停地摸着她肚子,唠唠叨叨。 “那早晚都会怀上的嘛!你要对你夫君有信心!” “唉……”无法沟通! “对了,要是你怀了身孕,说不定你姐姐她就接受我了!我也用不着想法子讨她欢心!等生米煮成熟饭,我这妹夫她不认也得认!她是不是得上山一个月?好机会!我得抓紧努力才行!嗯……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好!一箭双雕!不行,一刻钟也不能浪费!”说完,这一和小腰和好后智商便急速下跌的子君大爷就迫不及待地要帮小腰宽衣解带! “裴子君!你够了啊!我忍你很久了!要是你敢再动手,我就……我就……”小腰左躲右闪,这在大街上呢!子君他真是……(不要脸!) “嗯?你就怎么样?”子君制住手脚乱舞的小腰,眯眼警告。 “我……我咬死你!啊哈哈哈,痒死我了,子君,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别闹了,马上就回家了,回……哈哈……回家再说嘛!”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夫逼妻反啊!狗被逼急了也会咬人!但,咱渣腰不是狗啊不是狗,她连狗都不如o(╯□)o,张了几次嘴也没舍得真咬下去!孬种!没骨气! “哼!你敢咬我?说,错在哪了?” “错了,哈哈……我不敢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咬你(还没咬呢。囧),不该……啊哈哈哈……”小腰被子君挠痒痒挠的快笑断气。 正当两人在马车里玩得不亦乐乎之时,马车似是碾过一个石块,嘎嘣一声,猛的一个颠簸,险些将他俩震出去!在即将被甩出去时子君急忙用脚顶住车壁,一手搂紧小腰,一手撑着车板止住了跌势。待马车停稳,他忙拉出小腰仔细检查了一番有无受伤,确认无碍后,刚想掀帘训斥那赶车小厮,谁知那车帘却先他被掀起,子君不悦抬头望去: “鸣黛?你怎会在此?” 再遇纨绔子 “子君,我有话要对你说!”鸣黛受伤的眼神望着马车内抱作一团的两人,泪在眼里滚动,吸了吸鼻子,不让泪水掉下。 子君望了一眼鸣黛,思索了一会,搂紧小腰,将她抱进马车里头安顿好,转身欲出马车。 小腰忙拉住子君,微微摇了摇头,子君俯身在她耳旁轻声道: “你别担心,一切有我,你先回家去!乖乖等我回来!” 小腰话到嘴边,却说不出一个字,毕竟所有的事情被她搅得一团糟,自己却无力解决,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子君随鸣黛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愿回神。 “夫人,我们回去吧?” 小腰的手在车厢里摸索,待摸到那大包小包的一堆药材,心里才算踏实了不少,遂放下帘子,应道:“嗯!回去罢!” 回到齐风茶楼,小腰全无心思做其他事情,她心神不宁地在房里踱着步子:这龙小三会不会认定那晚与她发生关系的是子君?以此相要挟呢?若是对她说出事情真相,不知后果会怎样?她好歹是金枝玉叶又未婚娶,若知道被那青楼小倌睡了去,只怕又是一阵狂风暴雨!可是当时情况危急,那匪类点的迷烟药性毒辣,不仅融合了春。药催眠,还加入一味对身体起内蚀作用的药引,若春毒不解,中迷烟之人就会反噬真气,轻者丧失几年功力,重者怕是武功尽失,永无恢复功力的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小腰自然是不肯牺牲子君,找小倌为她解毒也是逼不得已之事,这要真闹大了,自己算来还是占点理的! 子君跟着鸣黛不知去了哪里,一整天了,还不见回来,小腰撤了一口未动午膳,这会又命人撤下了晚膳,子君不在,吃饭也没了胃口。 在屋里等的心焦,终是不放心,欲出府找人帮忙,又怕子君回来见不着自己心急,顿时心底更加焦躁不安,急的团团转。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店里一小厮来报,说公主府来人为她捎口信来了。小腰忙下楼问询,却得来一个更令她不知所措的消息:子君今晚与三公主品酒赏月相谈甚欢,见天色过晚,就不回来了,要在公主府借宿一夜! 这是什么状况?龙小三耍诈,子君中计?不对啊,子君知道事情真相怎会轻易上当?龙鸣黛既然敢对子君喂食失魂丹来留住他,那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小腰顿感事情不妙,急忙回瞿府搬救兵。 “红菱,红菱!”小腰拍着瞿府的门大叫着。 好一会,门才打开。 “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了?” “小小姐呢?” “小小姐赴公主宴会去了啊!” “公主?哪个公主?” “三公主啊!小小姐下午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未回来呢!哦,对了,刚才公主府有人来传话说小小姐今晚不回来了,三公主邀他们夜游新塘镇,说什么今晚天上会现百年一遇的奇观,要去那新塘镇才看的真切!” “今晚也不回来?”小腰琢磨,红菱也去,那应该是多人聚会,那公主小厮传的话也真让人产生歧义,好像喝酒的就子君鸣黛两人似的!心下一想,顿时放心了不少,子君吃一堑长一智,应该能够保护好自己,现在自己最好哪都不能去,回家等他,不要给他添麻烦才是!做了决定忙转身登上马车准备回齐风茶馆。 “小姐,小姐,这么晚了,夜路不安全,还是留府上住一晚吧?”瞿府看门小厮追了出来,不放心道。 “不打紧,茶馆离这不远,我骑马快一会就到了,今晚的事不准对夫人说起!”说完,踢了一下马肚子,转道回茶馆。 她一整日心神不宁,担心子君也没顾上太多,出门时直接冲到马厩牵了马就奔了出来,这会子夜黑风高,一人骑马回家,着实有些不妥,但不想让子君回家找不着她,也只得冒险只身回家。 虽说两家不远,但贤士街住的都是高官重臣,未免大官们被打扰,朝廷特地修了一段清净的绿荫小道将这块高干宝地与喧闹的大街平民住宅隔开。 耳边阴风阵阵,小腰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朦朦胧胧间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尽量沉住气,夹紧马肚子,抓紧了缰绳,目不斜视地穿过小道,现如今若不想给子君惹麻烦,最基本的就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眼看就要到小道尽头,小腰欢喜不已,加快了马速,但事情偏偏不如理想中那么顺遂,越是不想要发生麻烦事,可麻烦事却偏偏挤着找上门。还不待她高兴完,就见狭窄的小道上一莽撞的枣红大马从对面奔来,小腰保守地退让,扯住缰绳停靠在路边等他经过。但骑马那厮由着让出的宽道不走,非打马朝她直直撞来。 小腰心中一惊,好在骑术了得,临危不乱,一手搂紧马脖子,同时俯身抓住马鬃顺毛安慰,两腿死死扣紧马肚,马的情绪好不容易被抚平,那惊马之人却丝毫不消停,扯住自己的马后竟抛下它,点马跃起,几个轻点旋转竟落在了她身后,与她共乘一骑! “何人如此放肆!”小腰怒喝,抬手就要给身后之人一记手刀。 “裘姑娘,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楚宁不紧不慢地抓握住她的手,笑道。 “你是?”小腰撇头,一副不熟的表情。 楚宁皱眉,好个丫头片子,才没几天竟敢不记得他!真真是欠教训。 “姑娘忘了齐风茶馆吗?在下楚宁,那日帮姑娘见到了裴老板,姑娘临走时可是信誓旦旦地说承了在下的情的,这会子怎么如此健忘了呢?” 小腰诧异地细细打量一遍身后之人,沉默良久后开口道: “哦……还是不记得!”小腰先是一副似是想起来的模样,但待楚宁得意的放松表情之时,突地,脚下用力踢向马肚,扯过马头缰绳,马大惊,前蹄跃起,楚宁在身后没有想到小腰会来这招,没坐稳,眼看就要被抛下马身,但楚大公子是那么好甩的?你小腰渣,他也不必怜香惜玉,原本握着小腰的手死死扣着就是不放开。他跌下马,连带着要扯着小腰一同落马,小腰甩脱不得,只得松开缰绳随他一同落马,马被惊坏,扯着蹄子就朝前方奔去,连带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枣红马,一阵马匹嘶叫声过后,就剩下地上滚做一堆的两人。 “你……”小腰的手被扭的生疼!又从马身摔下,虽说有那楚宁搂着,但连滚几圈,不免也有些磕碰的狼狈! “这会记起来了吧?裘姑娘?”楚宁不顾摔下马的狼狈,抓着小腰的手腕不肯放,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原来是楚公子啊!失敬失敬。”小腰此时心理百转千回:这公子哥不比开心单纯,小千心善,只怕不好惹,忤逆不得,越是和他唱反调越是没好果子吃,干脆先顺着他,待最后他顺遂惯了放松警惕无防备之时再给他致命一击!让他吃吃苦头!哼!出来玩嘛,就得玩的起!楚宁,是你先招惹我的,到时别玩的下不了台面就好! “月色正好,今夜天现奇观,也怪不得裴老板舍了佳人去凑热闹了,整好在下也是一人,裘姑娘有没兴趣与在下做伴观那百年一遇的美景?” “承蒙公子好意,天色已晚,小腰独身女子恐是不方便。”小腰见甩不得他,遂乖顺地半爬起身子先扶楚大爷起身,楚大爷见小腰乖巧贤惠,似乎很受用,也不再为难地搂着她躺在地上,顺着她的手臂站起了身子。 “姑娘不必害怕,要是不愿与我独处,我再叫人就是,新塘乡好风光,今日三公主做东宴请世家公子小姐名媛,用心拾掇了面貌,容光焕发,好不俏丽,一日下来真真是趣闻连连,喜事多多,楚宁不喜凑那热闹,到后来不胜酒力早早离席,但也听了一整日的八卦,这一肚子的趣事却是找不到人分享,无处发泄,憋闷的慌,姑娘若是肯赏脸听在下倒酸水,在下一欢喜,就抵了姑娘那人情了!要不然,我楚宁的人情可是大的很,只怕姑娘消受不起!” 小腰不动声色地听他讲完,她倒是不怕他,他再狠再绝能狠的过太子狠的过皇上?!哼!可是,三公主……罢了,还是放心不下子君,就会会这个小阎王吧! “瞧公子这话说的,好像小腰是那知恩不图报之人,天呈祥兆,我怎肯错过,我们快找个观景的好地,看看去罢!”小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 楚宁见小腰识相,也收起了一副威胁恐吓的表情,舒展了眉毛道: “我就知道裘姑娘是爽快之人,只是现在马匹都惊走了,要去远郊观景只怕会累着姑娘,在下在这片林子后倒是有处别苑,临山建的个凉亭,倒是观景佳地,姑娘觉得如何?” 小腰摸了摸怀里的瓶瓶罐罐,狠一狠心,点头应允:“甚好甚好!” 施良计脱身 所谓天呈祥兆,是在今夜子时三刻,越京北面天空上会有星群闪现。据史料记载,这样的迹象在五百年前有过一回,当年繁星划过浩渺无垠的夜空,五洲大陆结束了战乱,五谷丰登,天地间一片祥和,近百年没有再遇天灾。 五百年一遇的奇观,当然是普天同庆的大事。小腰和子君刚和好,成天腻在一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就错过了这消息。奇观虽好,却害得小腰和子君分开,她跟着楚宁来到楚家别苑的观景凉亭,心里怅然若失。 楚宁的别苑建在半山高的竺峰上,这些纨绔们为寻欢作乐,特意在半山腰处凿了块平地,四面百鸟柱支撑着个异国风情的尖顶,中间一块圆盘略高,石桌石凳齐全,是个观景的好地。楚宁撤了下人,端着一只酒杯朝小腰走来: “裘姑娘,来尝尝我这百花酿,不敢说在三国是最好,但在大周,在下还有这个自信说是顶好的,就连贵妃娘娘也喜爱喝的紧呢!” 小腰心事重重,没有看到楚宁异样的脸色,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好酒,喝了如置身百花园里,清香入喉啊!”酒沾了唇,小腰就觉察有异,心中暗笑,楚宁还真是豁出去了,酒是好酒,毒也是好毒啊!可是如此顶级的媚药对于她那百毒不侵的身子着实有些浪费了! “呵呵,喜欢就好!” “楚公子,刚才你说在新塘遇见我夫君?不知他玩的可否尽兴?”小腰不动声色,这毒她识得,药效发作就如醉酒,不伤身子,但半个时辰过后就会慢慢牵动□,到时人发情自然的如同没中毒,意识与药效巧妙融合,在与他人欢好时,会有爱上欢好之人的错乱情感,事后也是毫无踪迹可循!这么说吧,低等的媚药只能蛊惑人的肉。体,而这顶级的媚药却能蛊惑人的意识,一次欢好后还会让人回味沉迷,是长期控制人的好药。 “夫君?谁是你夫君?” “呃,我与公子相识日子甚短,公子恐怕不知,齐风茶馆的裴老板正是小女夫君。” 楚宁别有深意地望了小腰一眼,缓缓出口: “哦……可是,一月前不是公示和离了吗?” “这个……那有误会,我们马上就要复婚了!” “复婚?没那么容易吧?裴老板已经确认了是齐国逍遥王,这等敏感的身份在大周要嫁娶,恐是有难度!五洲女子本就少,各国都宝贝的紧,按大周律法,姑娘要与裴老板复婚可是要得皇上亲批啊!” “……”哎呀,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不论子君是否拿到大周公碟,但既然已经暴露身份,那要嫁娶还真得得皇上口谕!在洛川那会一切都是她造的假,如今在皇城根下,可再做不得假!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回头一定要跟子君好好商量! “罢了罢了,姑娘对裴老板一片痴情,真叫人羡慕,说不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皇上怜惜你们,格外开恩也不一定!裴老板在公主府啊吃好玩好,三公主待他可比待我们好,我就是被冷落心里不爽才逃出来的,呵呵,姑娘见笑了,哦,对了,今晚他们在新塘观星象是在郊外,帐篷子少,公主下令混搭着过夜呢,这人员安排嘛,我就不得而知,不过这一日,公主她寸步不离裴老板,只怕……咳咳,有些事我也是瞎猜测,就不说了,姑娘自己意会。”楚宁移开目光望着天际。 小腰握紧了酒杯,没有过度的反应,轻叹一口气,悠悠来到石桌前,坐定。药效还有半个时辰才会发作,小腰掐着时间,决定还击。轻轻探手入怀,摸至一小葫芦瓶口,熟练撬开,尾指轻沾粉末移出。此时楚宁正好也来到桌前,小腰端起桌上酒壶为两人都斟满了酒,客气举杯回敬他。 “多谢公子好意提醒,只不过小女一介平民,公主她是金枝玉叶,要是真要为了我家夫君闹不开心,小女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来,我敬公子一杯,多谢公子今夜邀我观景!”小腰喝的爽快,一仰杯尽。 楚宁淡笑,眼底一片精光,不由得也将杯中酒喝干。 星象还未显现,两人随即散漫地聊了开去,楚宁不愧是世家公子见过世面,聊了几盏茶的功夫,却是越聊越兴起。 望着似乎有些困倦的小腰,楚宁眼底的兴奋越甚,药效要发作了。可是,自己似乎也有些迷糊,脑子昏昏沉沉,眼神渐渐迷离起来,眼前的小腰摇摇晃晃,不知是自己眼花还是她的药效发作,使劲睁了睁眼,景象依旧朦胧。 小腰见楚宁快要支撑不住,讪笑,伸手向前晃了晃:“楚公子,楚公子,你还好吧?” 楚宁使劲晃了晃脖子,努力露出镇定的表情:“没事,怕是不甚酒力,这百花酿,果然是好酒!”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晕乎乎的!看来是要错过这场星象祥兆了,时辰不早,小腰不忍让家人久候,那就先告辞了,这酒情,小腰承下,改日定好好酬谢公子一番!” “慢着,别走!”楚宁想要站起身子,却摇晃了几下,瘫倒在地。 “楚公子……”小腰装成一副关心模样将他扶起:“来人来人啊,你们家公子醉了,还不快来人服侍!” 她这一吆喝,隐在暗处的仆从纷纷出来帮忙。小腰搂着昏迷的楚宁大声道:“啊?你说什么?哎呀,楚公子也太客气了,给我一匹马就成,马车就不必了!我自己能回去!啊?非得用马车!那小腰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待确认下人都听到她说的话时,将楚宁一松,他顺势倒下,几名侍从忙上前扶稳。 小腰厚着脸皮拉着一侍卫笑的高深莫测:“小哥不用麻烦,随便安排辆马车,今夜我要去太子哥哥府上小住!多谢了!”侍卫本不敢随意放她走,可一听说她要上太子府,不敢怠慢,忙领着她下了山去。 毕竟夜深,小腰吃了独自骑马的亏,这会有楚家马车护送,也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很快就被送到了太子府。龙齐麟诧异地望着颇有些狼狈的小腰,披着外袍待她解释。 小腰动了动唇,思索片刻后,终是下定决心将迷斋发生的一切真相一五一十地与太子说出。子君被鸣黛扣了,她实在没办法,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龙齐麟! 待一切说完,压在心底的石头落地,小腰松了口气,太子却是一声不吭,面色凝重。 “太子哥哥,这事是不是很麻烦?”小腰有些着急。 “嗯!” “可是这事当日我也是迫于无奈啊!我怎么忍心让子君被人污了去!他是我明媒正娶的夫君!再说,让小倌给三公主解毒也是不得已的,那毒狠辣,若不及时清除,到时反噬内力,弄不好三公主武功尽失不说,怕是会落下隐疾也不一定!太子哥哥,现在三公主她误会那日是子君与她……这可怎么办才好!” “哼!这会子急了?你这个泼猴,捅的篓子是一个比一个大!” “那我又不是我的错!都是那鬼蜮圣手干的!皇上知道真相还应该谢谢我救了他女儿一命呢!”小腰不服气的嘟嘟哝哝。 “鬼蜮圣手?”龙齐麟站起了身?(: ) 第 29 部分阅读 “那我又不是我的错!都是那鬼蜮圣手干的!皇上知道真相还应该谢谢我救了他女儿一命呢!”小腰不服气的嘟嘟哝哝。[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鬼蜮圣手?”龙齐麟站起了身子惊道。 “是啊,劫持子君和三公主的人就是鬼蜮圣手!” “你确定!” “我确定!他亲口给我说的!而且,他使的这催情迷香真是了得,配毒不在我娘之下!” “我问你,还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我,子君,还有我朋友秋香,就是那迷斋老板!” “子君也知道了?” “嗯!太子哥哥,这鬼蜮圣手是谁?你听了他名字,怎么反应这么大?” “子君知道了有什么反应?” “嗯……没什么反应,哦,很高兴啊!他知道和他欢好的人不是三公主,一下就放宽心了呢!怎么了?” 太子若有所思:“当年齐国女皇与逍遥王争夺皇位的最后决战时刻,就是鬼蜮圣手从中搅局,让原本得势的逍遥王饮恨败北,不知所踪!这鬼蜮圣手不简单,我派人特意查过,他不仅与裴子涵相交甚密,近段来,他与鸣黛走的也很近!这事大有蹊跷啊!” 见太子面色凝重,小腰有很不好的预感,本来尊重子君,不打算追究他的过往,可,此刻却是异常想要弄清楚他和齐国皇位,和他姐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子君和他姐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虽知道一些,但觉得都做不得准,官方之言而已,我想知道真相!”小刺在心中越来越大,想要知道真相。 齐国女皇对子君的情义,谁都看得出不简单!为何他们之间会沦落到如此陌路不相识的境地?当日捡到子君,为何他会有轻生厌世之态?她的子君当年到底遭遇了什么?鬼蜮圣手的奇怪话语……所有的一切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着她心,心好疼…… 不愿诉离殇 太子转身踱了几步,沉默半晌道: “五洲大陆男多女少,齐国尤甚,所以齐国历代储君都是女子!但齐国朝圣女皇殿下却是个痴情种,一生只立一位皇夫,膝下也仅得一名独子,他就是子君!女皇倒是开明,想要破例让子君当皇,但遭世代都是女主天下的齐国王孙贵公们反对!当时齐国恰逢连年天灾,大伙将祸事统统归在皇子身上,极力要求女皇再纳侧夫,昌盛子息!女皇不肯!且坚持要立子君为储君,但皇夫不忍朝纲内乱,遂在子君五岁那年将他与宰相千金赵子涵换养,认子涵为义女养在宫中堵天下悠悠之口!想来他们与赵宰相商量好,待过了灾年,朝纲稳定之时,再换回子君,重立子君为皇储,而子涵以皇长姐身份立为辅政大臣,若到时民众要拥女皇子,他们也早已做好了舍掉子涵保子君的打算!为以防万一,女皇还留了份诏书在宰相府里!但祸不当行,三年前,女皇突发恶疾,没有留下任何遗言离世,皇夫伤心过度,当日即自刎于她墓前,也离了世,那年皇子刚满十八岁,却接连失去双亲,悲痛万分,唯一依靠的就是‘皇长姐’裴子涵!可是……” “可是什么?”小腰握紧拳头紧张道。 “可是,那裴子涵却对‘皇弟’产生了别样感情,众所周知,赵子涵养在宫中改姓了裴,那她就是子君的皇姐,虽无血缘,却是走了仪式的,兄妹感情那可是天下禁忌!子君是否对她有别的心思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只知当时齐国朝堂保皇派和另一股诸侯势力产生了激烈的对抗,保皇派拥护子君,诸侯势力力推先女皇胞妹若秋王爷为皇,这场争斗中,保皇派虽险胜却是元气大伤,就在子君要登基之际,裴子涵与其反目手持先皇诏书自立为皇,并逼迫子君退位,封其为齐国圣子,再给以逍遥王爵位!” “诏书?诏书不是在赵相手中吗?” “这妖女实在有够冷血,两年前新皇登基前日赵相暴毙在自己府上,而第二日裴子涵竟手持先皇亲笔诏书出现在登基大典上!” “赵相不是她亲生父亲吗?” “没错,她逼死亲父,改了遗诏!唉,孽债啊,当年子涵会被选入宫,也是因为她是赵府小妾所生,亲娘早死,无依无靠,才被选做棋子!一旦做了棋子,那就得随时丢命护主!想来那妖女是爱惨了子君,什么也顾不得了!若子君登基,她为辅臣定坐实了姐弟身份,那两人就永无可能,但若是她登基为女皇,那在先皇归天一年后,便可娶圣子为皇夫!齐国的男女比例已经严重失衡居三国之首,女子更是精贵,多年来的传统观念让女子为皇顺应了民心,那女皇也着实好手段,在先前保皇党与王爷党争斗中竟暗暗培植了自己的势力,联合鬼蜮圣手暗中使诈,子君在这场权力争斗中节节败退逃亡他乡,一年不知去向,想不到竟被你这丫头给捡了去!” “原来如此,一年内痛失双亲和忠臣,又惨遭从小视同亲姐的人背叛失去皇位,从云端坠入谷底啊!难怪在洛川第一眼看到他时竟是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小腰咬了咬唇,知道真相后对子君更是心疼万分,忽地抬头望向齐麟:“殿下这次一定要帮小腰!子君太苦,我不想再让他受丁点委屈!我要进宫面圣!重娶子君!” “鸣黛对子君有情,你俩成亲,她定不会善罢甘休!再说她失身青楼小倌,那可是有辱皇室尊严的大事!面圣一事从长计议!你今夜在此住下,明日回去等子君回家,若他还没回来,不准轻举妄动,我再给你想办法!” 虽得了太子保证,但小腰还是担心子君,一夜无眠,第二日便早早回茶楼守候。 “夫人,夫人,楼下户部尚书家公子拜访,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说不见着夫人,誓不罢休!” “楚宁?”现下子君还没回来呢,倒是先引了头狼回来,真是祸不单行,昨晚摆了他一道,想他定是不爽,今日回来寻仇了!小腰本不想再招惹他,躲在屋里不会客,可谁知还不及她细想,那房门就被踢开。 “裘姑娘,裘姑娘你在哪?”楚宁似是一脸焦急的模样,匆匆进屋,一见着小腰,忙冲了过来,揽着双肩好一番查看。 “楚公子这是……” “听闻裘姑娘昨夜醉酒回了家,楚某实在放心不下,昨晚夜深,就怕姑娘路遇不轨之徒出事,今日一醒来便匆匆来茶馆探望姑娘了,没事吧?” 小腰不动声色地甩开他的手,笑道:“好的紧,怎会有事?公子多虑!” 歹人不就是他吗?劫持,下药,你楚宁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今日又来惺惺作态,这口恶气不出,她就不姓裘! “没事就好!”楚宁见她有意避开自己也不恼,把玩着胸前流苏缎带,瞬间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既然姑娘没事,那楚某今日可有那面子邀的动姑娘同游越京呢?” “这个……子君还没回来,我实在没那个心思出游!” “今日没心思,那改日吧,姑娘别忘了欠我情就好!对了,为了给姑娘压惊,楚某备了些薄礼,希望你喜欢。”说完也不待小腰拒绝,就命人将那一箱子宝贝给抬了进来。 “楚公子这是……”小腰微微吃惊。 “姑娘爱玉,这是一个月来我为姑娘备齐的所有精良美玉,姑娘看看喜不喜欢?” 小腰茫然地抬头望他,有些不解。 “姑娘,不喜欢嘛?在下听闻过去姑娘与暮年伉俪情深,特意还为姑娘找回了当年洛兄在越京玩儿时输的玉斗一双,虽不是顶值钱,但听说当年为了这块玉姑娘似乎还闹了几天脾气,在下有幸得之,遂今日急急奉上以博姑娘欢心。” “七星杯?”暮年?心猛的一提,狐疑地望了一眼楚宁,楚宁含笑点头,小腰忍不住往那箱子走去。 七星杯,以昆仑玉为材质,杯壁刻有七星图案,世间仅有一双,是品酒佳器,当年机缘巧合让她得到,那时的她已是个酒痴,成日抱着杯子躲酒窖里,爱的要死,谁知竟被暮年一场无聊的斗狗给输了,小腰那会气的跟他闹了好几天别扭,直到暮年说要带她去晋国散心才作罢,可是谁也不知,就是那趟晋国之行,两人竟成了这般结局。 “七星玉杯,养酒养人,据说喝了它盛的酒能够安魂!谁得了它都是件幸事!可是于我却是噩梦的开端,公子好意我心领了,还是请拿回吧。”小腰抖着手抚着躺在红绸锦缎中的玉杯,玉还是美玉,杯还是妙杯,只不过物是人非。手下触感还是沁入人心的冰凉,有如那人决绝离去的脸,悲凉的刻骨铭心,还好,还好遇着子君,不然自己也活不到今日,怕是总有一天抑郁而终。 “我知姑娘有不愉快的往事,我箱玉送给姑娘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任姑娘处置,砸也好摔也罢,只要姑娘解了气,楚某就算了了心愿。” “了心愿?”小腰皱眉,这个公子哥脑子里就只有‘砸摔’二字了吗?上回的雪域杯还心有余悸,真是流氓心性! “楚某也是终友人所托,说再遇杯子的有缘人定要奉还原物顺遂天意。[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什么?” “你就是此杯有缘人,七星杯安魂,姑娘得它定有用处。”楚宁凑近她耳朵旁道。 “你朋友是谁?” “友人说若干年后,姑娘定过不得情之一字,只希望你得了杯子,以杯养酒,以酒养人,抚平心伤,净魂修身,重新开始。” “你的友人是谁?”小腰起身,当年得了杯子就是因为杯子前任主人的预言,说她得了杯子必会失去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但也会收获另一件人生至宝,当时暮年一笑置之,还是惯着她收下,她也没在意,结果应证了预言,失暮年得子君,暮年是她生命中最宝贵的回忆,子君却是她要用余生疼宠的至宝!小腰对这个人很好奇!或许他还能预见到什么? “想知道吗?用三日来换吧!姑娘许我三日,这三日我带姑娘游越京,品美食,听闻千颜在洛川青楼装名妓时,姑娘品人,说他是上品,可否也给给楚某一个机会,品品我是哪一类人?我知姑娘对齐国逍遥王的情义,但姑娘怕是不知三公主鸣黛怀有身孕一事!逍遥王恐是一时半会脱不了身!” “你说什么?小三儿怀孕了?!”太过激动,竟将私下唤鸣黛的外号脱口而出。 “嗯,昨晚在下就想和你说,可是姑娘偏要将在下灌醉,害的在下今日还得用一箱美玉才得以换来姑娘一面善颜,唉,真是不知好人心啊!”楚宁嘟嘴似是撒娇不满。 小腰后退几步,眼前男子华羽俊颜,举手投足俏皮可爱,比之文宣的净,小千的妖,开心的纯,更加蛊惑人心,霸气天成!可是不知为什么,小腰就是觉得他似是一个魔鬼,要将她一步一步拖向深渊! 鸣黛怀孕?!秋香明明说那小倌清廉被弃就是因为不能使女子有子嗣!看来鸣黛先出招了!子君!子君还没回来!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她丢了暮年,决不能再失去子君! “哼!她怀孕关子君什么事?” “哦?是不是关裴子君的事,姑娘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不论真相为何,天下人只要一个结果就行了!怎么样?姑娘许我三日,我将那友人信息透露给你,或许他知道洛暮年的下落也不一定!” “暮年?”小腰抬头,茫然地望向远处,楚宁绝无好心,已经抓齐了她的软肋,暮年、子君!孰轻孰重?脑袋很胀,不管孰轻孰重,楚宁都不会善罢甘休,先稳住他再说!她现在好乱,头疼欲裂!子君不在身边,鸣黛怀孕,太多不可掌控因素,她内心忽地恐惧起来,那熟悉的剐心之痛袭来,踉跄几步,稳住身子,闭眼: “好!我许公子三日!若三日后,公子依旧未能俘获我的心,那公子就此罢手,莫要再纠缠!” “三日啊?难是难了点,不过楚某真的想试一试!”楚宁笑不入眼底,轻叹一口气,得不到,毁之!谁会在意结果! 小腰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楚宁,至软榻前坐稳,喝下一大口酒,才算回过神: “那今日,楚公子有何安排?” “姑娘真是爽快之人,在下还真有点舍不得了!”楚宁上前弯腰伸手以邀请姿势让小腰起身。 第一日,游湖抚琴诗意绵绵,小腰还是没有得到半点子君的消息,得红菱便签一封:等待!太子口信:耐心! 撇开所有的一切,这楚宁着实是个妙人,可以邪恶,可以玩世不恭,也可以如此的超凡脱俗。船头男子抚琴,袅袅琴声衬着这湖光山色竟让小腰落下泪来,曲调哀鸣,似她那求不得的过往,睁眼已是湿了脸颊,踏着调子走近,又是一袭紫衣风华,悠悠抬头,目光灼灼,小腰没有回避直视其眼: “你怎会这曲‘离殇’?” 琴声止,楚宁没有移开目光:“小腰不喜欢?” “这曲‘离殇’是暮年谱的曲,你从何得来的琴谱?”离殇,暮年为她弹的最后一首曲子!不诉离殇诉衷肠,你既已离我而去,为何还要给我这么多斩不断的情丝。小腰心中苦笑。 “友人所赠!姑娘若是不喜欢我弹别的好了。” “弹吧,就奏这曲。”小腰转身,如果连直面伤痛的勇气都没有!如何和子君携手百年! 楚宁潋滟目光随着她的背影入船,琴音再次响起,还是离殇曲,却是没了悲伤,似是对仰慕之人苦苦难求的无奈,小腰听来又是另一番心境。楚宁,好一个抓心妙人!小腰心下也不免为他高超琴艺折服。 这日,楚宁带小腰尝尽了优雅,赏尽了情操!没有浮躁没有世俗,他没有逼她,默默在旁领着她进入那纯净的世界!两人似是离了人间,走在云端,没有爱恨情仇,一切如尘落定! 这一天,小腰不得不承认,感觉很好! 第二日,楚宁如期而至,换了一身耀眼的红,站在茶馆门前等待,小腰才出门,一匹白马嘶鸣,惊了路人,却是喜了小腰。 “踏雪?”小腰飞奔上前,爱不释手地为它抚着鬃毛,拉下马头,在其耳边低声细语,不一会,白马躁动的双蹄竟乖顺下来。 “公孙家踏雪,全身雪白无一杂毛,马之精灵!乃传家宝物,一生只得一匹,代代单传!知道小腰爱马,我好不容易才讨得的呢!喜欢否?”楚宁宠溺微笑,抚了抚小腰的秀发,她竟没有躲避。 “我真的可以骑它吗?”还在欢喜,抱着马头不停的低喃。 “当然可以!从此以后它就是你的!” “我只骑一日!”小腰那紧吧的样子,哪像是只要一日的样子,还不待楚宁说完,就扭绳上马,俯身在马耳朵边不知说了什么,那骄傲的从不让公孙家以外人骑的白马竟随着小腰一声喝令飞奔起来。 望着绝尘的白马佳人,楚宁眼里一丝复杂情绪闪现,但转眼即逝。 不再犹豫,飞跃上了一旁的枣红骏马追着那白马的踪迹疾驰而去。 一旁意欲寻小腰的小千颓然,她竟没有看到他!难道自己真是不及楚宁吗? 踏雪果然是千里名驹,一晃就出了城门来到护城河边。 “果然是好马!”小腰抱着马肚子还在嘟哝。 “你喜欢就好!” “谢谢!”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但小腰为这一惊喜由衷地感谢道。 “怎么样?是不是对我有些动心了?” “呵呵,较之于你,我对‘踏雪’比较上心!” “小腰还真是心硬啊,上马,我带你去教场!” “什么?” “你不想领略一下战场雄风、英雄气概吗?” “……” “看看你的踏雪可否追的上我的‘踏人’?哈哈,驾!” “踏人?”小腰愣了会神,嘴角上斜,夹了一下马肚,一拉缰绳赶了上去。 今日骑马尽兴,玩至夜深,楚宁才将她送回。 小腰刚回至房中,还来不及唤丫鬟烧水洗漱,就落入一熟悉怀抱中。还来不待她惊喜呼出,就被一火热软唇贴上堵死,无法出声。 来人似是要毁天灭地般强索豪夺、攻城略地,伸舌与她纠缠至死方休!起初还微微抗拒,不一会小腰就觉得股腹间一股热流涌起,全身酥软无力,如溺水般只得倚靠在来人怀里,任他索求。似乎过了千年般,压抑多时的吻还没结束,小腰被掠夺了嘴里最后一口空气,如砧板鱼肉,翻了白眼等死。见她快被吻的没气,来人终是放了她一马。 被松开的小腰气喘连连,柔若无骨地环住来人的腰,埋头亲昵的蹭着,软软呢喃:“子君……子君……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说是不是做梦?” “啊!”还来不及反应,棉帛撕裂声传来,身下某处已被一异物入侵。 子君趁小腰无力趴扶在自己身上,手早已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点火,一滑就来到那秘密之地,深入亵裤,寻着宝地,狠狠揉捻,一指探入,不够,再探入一指…… “腰儿,这么快就受不了了?嗯?”指尖湿意惹的他一度心猿意马,失了气势。 “别……脏,我还没洗澡……嗯……啊……子君……”怀中佳人脸色潮红,随着下身动作,全身颤抖,更加虚脱无力。 “脏?哼!背着我红杏出墙?游船骑马,喝酒寻欢!嗯?犯了几条家规?嗯?我要怎么罚你!!裘腰!你到底要置我于何地?”语气越来越尖细,暴风雨将至。 “子……君……嗯,轻点,啊……不……不这样,怎么逼的你回来?” “什么?”事出有因?声音稍微放柔,但动作却没有停下。 “你……你久久未回来,我……嗯……我寻不得你,我……我急……所以高调与那楚宁出游,就……就是让全城都知道,这样……你也知道,你这醋坛子定会回家!啊!” “我就是醋坛子,就是就是!知道你跟那纨绔子骑马赏景,我要嫉妒的发疯了!我好担心,我好担心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又要成一场空!小腰,小腰不要离开我!”手指已抽出,子君扯下自己的裤带,迫不及待的贴上她,胯。间火热瞬间烫的小腰一个颤抖,热流向四肢蔓延,小腰搂紧子君,脑袋不安的在他怀里磨蹭,不停喃喃细语: “子君……子君……” “小腰,不要离开我!我死也不会放手!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来!大罗神仙地狱阎罗也抢不走你!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一个挺入,爱恋、不快得到缓解! “啊……”小腰尖叫,更加紧的搂紧子君:“我不离开你!再也不会!” 后背是冰冷的墙,前面是埋首于胸前有些疯狂的火热身躯,小腰主动迎合,想要抚平他的不安,想要给他满满的爱。 闭眼轻喃:你不舍!我不弃! 欲破茧成蝶 当小腰悠悠醒来时,已是大半夜,还是被疼醒的,浑身黏糊糊的难受,胸前一颗不安分的脑袋死死的压着她喘不过气来。试图移动一下胳膊,特么的,酸疼的厉害。想来子君一直待她都是极温柔宝贝的,每次都生怕她伤着,即使在最情动的时刻也不忘照顾她的感受,可昨晚的子君却是如吃了疯药般狂虐至极,她稍有反抗不满还会得到他更严重的惩罚!不得已,她挣扎反抗不得,在软暴力下屈服,只好躺下享受,于是乎,‘战场’接连发生变化,由门前到厅内软榻,到桌子,到地上……小腰不敢再回想,不然心底又是一阵酥麻,继续瘫软。 忍耐了许久,不行!小腰终是受不住一身的汗味,猛力挣脱子君起身下床,虚脱无力地裹了衣服唤醒下人备水洗浴。回望床上之人,依旧保持着趴卧的姿势没变,在透进屋内的稀疏月光下,勉强算是秀色可餐的后背上道道指甲刮伤痕迹昭示他也没好受到哪里,想她渣腰也不是白给欺负了去,心下顿时舒服了不少,轻轻哼着小调扭着个臀去洗澡。 待自己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回到房间后,子君依然没有挪动位置。小腰掀开软被,望着微微起伏的身躯,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抚摸,手感不错,她摸的上瘾,却丝毫没有觉察到手下肌肤由冰凉渐渐升温至滚烫。手继续往下,往下…… 刚要继续下探到敏感位置,却一个不留神手下原本任人摸的身躯灵活一闪,竟避开了她的魔掌,蜷成一团缩在床脚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实,露出一颗似是被惊吓的脑袋不停地摇摆。 “耶?”小腰似是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这水豆腐咋一下变豆腐花了?还没吃够呢,就收摊了? “唔……讨厌啦,小腰!”明显欲求不满却是装出一副极度委屈受害人般的黏糯声音从软被下传来。 小腰浑身一个哆嗦,这娃演的又是哪出? “呵呵,没什么,睡吧睡吧,我就是想帮你擦擦汗,打扰你睡觉了,呵呵,您继续睡,我保证不再犯!晚安!”傻笑几声,小腰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准备睡个回笼觉,切,刚才谁跟出笼猛兽一般,这会子吃够了就来装纯情小白兔,真是造孽,小腰心底一阵恶寒,原本心里还有些痒痒,这会子全部烟消云散。躺下翻个身子背对身后的小绵羊,尽自睡去。 “你……你怎么睡得着?在对我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事后,你怎么睡得着?嗷嗷,不准睡!”刚有了睡意,谁知一龇牙咧嘴的小兽就扑了上来将她摇醒压倒。 眯瞪着一双惺忪睡眼,望着从小绵羊瞬间化成大灰狼的子君,小腰心里好苦:“那不然怎么样?”到底是谁对谁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撒?恶人先告状,老子还没指责你将老子多地阵法搞的一身疲软呢!小腰无奈腹诽道。 “不管不管,就是不准睡,家规要整改,我要扞卫自己的权利!” “呃……”满头黑线,啧啧,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为嘛看到如此霸道无理的子君,她还会觉得萌呢?真是鬼迷了心窍不成? “答不答应?”小兽子君露出尖牙,在月光下,滋溜一阵寒光,红果果的威胁。 “这位伪绵羊兄台?请问偶对你做了何禽兽不如之事?你又想增加啥恶霸家规?” “你……你勾引我!逼我……逼我在墙上,桌上,软榻上……做那个要不得的事情!事后不帮我清理身子也就罢了,竟还自顾自地去澡堂洗浴,刚才要不是我反抗,你又要将我……将我……” 小腰惊悚,这娃反扑反咬能力果然强悍…… “子君,你想多了,刚才我只是想数数你背上的指痕有几道,看看自己有没吃亏,真没别的意思,乖,别折腾了,咱睡吧,要是你实在闲的发慌想洗个澡什么的,我刚洗剩的水还热着呢,您不介意,还可再回收利用一次,您妻主我真累坏了,嗷,好困呐,啵,晚安。” “裘腰!你要是敢睡,不把话说清楚,我就……我就将你刚才对我做的事再做一遍!咱俩扯平!”鸡冻地子君见着没心没肺的小腰似乎真要睡去,怒了,她睡了,他被撩起的火谁来灭?本来他在对她做了那等禽兽不如的事后不知该如何面对小腰的,趴在那一动不敢动,可是她非但没生气反而还温柔地抚摸他的后背,毕竟刚才自己一点也不温柔,甚至还……肯定将她弄伤了,心疼啊,可是却下不来台面承认错误,虽然伤着她自己难受,但不可否认的是那感觉真是太棒了!他必须化惭愧为合法!利用她迷糊之际掌握主动权为自己谋福利,给以后他兽性大发找理由!让他不再遭受良心的谴责。 “那要怎么办?……”勉强睁开一条缝,瞅着他,小腰轻叹了口气。 “我不管,家规里必须加上不得反抗夫君在何时何地要求的喂食!事后不准生气!不准谴责抱怨!喂食后不准自私的独立清洗,要把爱公平对分!……答不答应?”一口气说了一堆,说完后,又露出一口尖牙挑衅威胁,火热身躯往下压了压加强警告力度。 小腰愣了半天,这娃敢情是为刚才的暴力行为不好意思呢?啧啧,只是这猪八戒倒打一耙的方式真是不敢恭维。 在如此压力,重力,热力下,她能怎么办?只得憋屈忍受投降屈服。 “好好好,加加加,乖,眼看就是四更天了,我们睡一会吧?” 子君眼睛一亮,收起尖牙,埋首至她脖颈下:“真的,那你现在也不生气喽?虽然你对我做了那等禽兽不如之事,但我也在反抗下将你伤着了,罚我陪你洗浴!”说完,抬起头,一个翻身就将半睡半醒的小腰抱起往浴桶走去。 “裴子君!够了!我已经洗过了!还有!谁对你做禽兽不如的事啦?!”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嗯?谁啊?谁对谁做了禽兽不如之事?”子君停下,一手已伸进小腰亵衣擒住胸前绵软,眯眼威胁。 小腰浑身一个激灵,抖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颤着声音道: “我……我是禽兽,我是暴力狂,我是罪魁祸首,子君大爷行行好,小的腰快断了,手下留情啊!”好吧,她就是没骨气窝囊废物,不要鄙视她,她那叫做。爱!(嗷,哈哈哈!激动地流鼻血的尾巴阴森猥琐地飘过) “哼!算你识相!”手下复又温柔起来,为她揉了揉腰,一晃竟来到浴桶旁,不知何时,浴桶里的水已经重新换过,正热腾腾的往外冒着蒸汽。 “我真的洗过了,子君,饶了我吧!”小腰哀求。 “我检查一下,嗯,似乎没洗干净,我帮你再洗一遍!”子君不容她反抗,没一会的功夫,就将她剥了个干净,扔进了桶里。 “小腰……”子君贴着小腰,轻轻为她按摩着太阳穴。 “嗯?” “小腰……”放下手,将她拥进怀里。 “怎么了?” “我第一次是给你的,对吧?” “嗯!”小腰掰开拥在胸前的手臂,有些艰难地转过身子,带起阵阵水声。 “真好。”此时两人终是四目相对,浴桶空间有限,小腰轻微的摩擦惹的子君轻轻闷哼。 “子君,我不是!”抬手温柔的帮他将洒在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撑着桶边,微微探头,双唇贴住,让他安心。 “我是就行了!”子君长臂一拉,两人紧密贴合,小腰能够感觉他在颤抖。 “你到底怎么了?” “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离开我!答应我!” “好!” “记住,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要负责!这里……”子君将小腰拉开一段距离,指指自己心脏的部位道:“不论这里有多苦,有多痛,都不准扔下我不管!不然,我会死的……即使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子君……”小腰收臂,闭眼,埋入子君怀里,心里很想问:是什么让你如此不安?但终究是没再说一个字!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窗射进来,小腰用手臂挡了挡,身边之人已经离去。 昨晚子君说了很多,他的过往,他的保证,真心告白,眼下的时局,接下来该怎么做。 鸣黛怀孕,千真万确!几次他要找机会同她解释那日情景,但鸣黛都有意躲闪过去。吕清廉无法使女子怀孕,而那日与子君发生关系的确是小腰,那鸣黛身边应该还有第三个男人!也许这是她的一步险招,但一步错,步步错!不要说鸣黛怀的不是子君的孩子,即使是,子君也不会与她在一起,感情的事不是一方坚持就能破茧成蝶的!但她什么也不曾说,只是留着子君,子君也不好直接捅破,在没有万全计策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所以一早,子君又偷偷溜回公主府。 她就是人渣 今日是个好天气,云层厚重遮了阳光,又不见下雨,难耐的暑气一扫而光。 小腰换了一身简洁的青草系纱裙装,容光焕发地下了楼来,还没到茶馆楼梯尽头,就被一人给拦住。 “开心,你怎么了?”小腰心情不错,好几日未见开心,这会子见了还觉得有些亲切。她在京城朋友不多,数来数去也就开心、小千。由于边疆告急,文宣早在半月前就领命去了边疆压阵,红菱毕竟是大周第一女官,忙的很,根本无暇顾她,所以这几日子君不在,秋香又忙着赚钱,小千和开心也不来找她玩儿,实在是憋闷。 “小腰,今天陪陪我可好。”开心伸手拉住小腰衣角,轻声道。 小腰发现有些不对劲,他开心小爷何时这般有礼了?再仔细一瞧,不得了啊,脸色苍白的跟个鬼一样! “开心,你气色怎么这么差?发生什么事了吗?”小腰有些心急,开心一向大大咧咧,何时有过这等悲戚的表情,定是遇着啥过不去的事情了。 “你今天别和那楚宁出门了,陪陪我好不好?”开心再次要求小腰作陪。 小腰踮脚望向门外,楚宁还未到,忙拉过开心进了一间包房: “开心,有什么事你先和我说,今日不行,明日我再陪你行么?” “小腰,你真的被那楚宁迷惑了吗?”开心撇头,有些气恼地坐在一旁。 “怎么会?人要讲究诚信,我答应他三日!若三日后还是擦不出火花,他就要知难而退,若能不费一兵一卒化敌为友,不是很好?你也知道,我最近惹了好些事,实在惹不起楚公子了!” “小腰,不要怕他!有我呢!他不敢对你怎么样!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说完,就要拉起小腰出门。 “开心……你放手!我不能跟你去!”小腰忙挣脱开。 “小腰,你真的看上他了?他不是个好人!你莫要被他那花言巧语骗了去!总之,今日你不要和他在一起!相信我,我甄开心永远也不会伤害你!” 小腰深吸一口气,看来要和开心开诚布公好好谈谈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开心,我与子君和好了!我裘腰一辈子只同一男子结亲!我不想拖着你,你配得起一份完整的爱!小千也是!你们要的,我给不起!怪我自私也好,无情也罢,若要弄到最后大家都不高兴,那现在我希望子君能够幸福!”小腰狠了狠心,不敢再看开心,说出了这辈子最伤人的话,开心,对不起!都怪她,她早该跟他说清的。 “小腰……”开心张了张嘴,强自压下心头的腥甜,痛苦地唤了她一声。 小腰忍了半天,终是过不得,九曲镇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开心是她最心疼的一个,自幼失孤,背负害母之名,凄凄惨惨浑浑噩噩小半生,用叛逆嚣张来吸引兄长注意疼爱,开心苦啊,所有的任意妄为背后又是何等的心酸?说他渣说他闹,其实他最纯最真!她裘腰千疮百孔,已害了个子君,如何配得起他! “你别这样……”小腰转身扶住摇摇欲坠的开心,这才细细打量起那不可一世的公子哥,才几日不见,怎的消瘦成这样? “小腰,若是……若是我肯与那裴子君共同陪你过百年,你要不要我?”声音惶恐颤抖,目光切切。 那一刹那,小腰心里有震撼,有心疼,有不忍,不可否认,她有些心疼。 “开……开心……” “我想了很久,我知你是放不下他的,我不介意,若是要和失去你相比,我宁愿守在你身边,只要你肯要我,我定收心好好做人!为你撑起一片天!”开心握住小腰的手,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表露自己的真心。 小腰喉咙有些堵,想与他说那千言万语的劝词,却终是一字也说不出。 小腰与开心最像,肆意妄为的人生,丧母丧父,没心没肺,想要狠狠抓住幸福,却是抓的越紧漏的越多。 “小腰,小腰……不要丢下我不管,我也可以像裴子君一般对你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什么名利都不要了,统统都不要了,我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小腰……”开心搂着小腰的腰,埋首贴在她肚子上,热切地表白,不想让她动摇说出伤人心的话。 子君?不说子君还好,一说子君,本还于心不忍的小腰终是狠下心来: “开心,别这样,长痛不如短痛,三人之间的爱情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不想到头来,你和子君都伤心!你恨我吧!或许,我还不配让你恨!” 该死的裘腰,竟然有这样的邪念!收了开心,那要置子君于何地?!小腰拍着脑门懊恼地腹诽。若换位思考一番,子君也收下鸣黛,那她还不是生不如死?不行!必须快刀斩乱麻! “开心,你松手!我裘腰这辈子怕是都要负你了!”说完猛的一推身前之人,后退了几步闪到了门边。 “小腰……咳咳……” 开心好似真的虚弱,被她一推,竟跌翻在地,额前几缕碎发垂下,遮了半边脸,看不清表情,小腰强压下心中不忍,道:“不要原谅我!最好忘了我!我就是一人渣!”说完,头也不回出了齐风茶馆。 此时已是巳时,本就阴沉的天竟刮起了大风。小腰以袖遮脸,眼睛越擦越湿漉,好像进沙子了! “是谁惹我们小腰伤心了?”楚宁牵着‘踏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跟前。 “没什么。”忙狠力擦了擦眼睛,勉强露出个笑容望向他:“楚公子,我们今日要去哪?” 楚宁抚着马毛,盯着小腰,表情复杂,没有马上应答,小腰被盯的不自在,转过身子绕到一侧:“若公子没什么安排,那就算了,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回屋歇息了。” “是不是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正眼瞧我一眼?” “楚宁!我一早就和你说清楚了!我裘腰这辈子就爱过两个人!不论你出于什么目的,好意我谢了,歪意我受了!别逼我!” “你还真是狠心啊!” “我知道我渣!离我远点,少受点伤!对不起,我今天真不舒服,告辞!” “我偏不呢!” “强拧的瓜不甜!”小腰说完就要转身入店。 “慢着!”楚宁踱至她身后,一把拉起她的手,眼神阴鹫:“还有一日呢!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陪我过完最后一日再说!”说完,也不管小腰的反抗,半抱着她飞身上马,一拉缰绳掉了个方向,疾驰而去。 “你放开我!弄疼我了!”小腰挣扎。 “哼!看来你是被他们保护的太好了!”楚宁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力度。 小腰见反抗无效,反而冷静下来,不再挣扎,柔顺地伏在马头,闭着眼睛。此时的天空越来越阴沉,似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到处透着黑色的诡异。 楚宁还不敢对她怎么样,子君为她安排的护卫就在身后不远处跟着,太子也不会对她的安危坐视不管!既然楚宁不放手,那她就奉陪到底!开心的阴霾在心底挥之不去,干脆就陪楚宁玩玩,看看他到底意欲为何! 不知过了多久,楚宁终于停了马,将小腰抱下。 小腰揉着眼睛抬头:“云织坊?” “嗯!我给你订了几件成衣,你去看看,喜不喜欢?”说完,轻推她的身子入了店内。 “楚公子来了,里面请!”店内掌柜见来人是楚宁,忙放下账簿亲自出门相迎。 “我要的衣服做好了吗?”楚宁没有正眼看他一眼,扯着小腰就要径直走入店内。 “好了好了,都按照您的要求做好了,将所有新到的上等成衣都留了下来!” 掌柜的见气氛不对,忙上前领路来到二楼贵宾室。 “你这是做什么?”小腰扭头询问。 “哼!女人嘛,不就爱华服首饰?既然前两日打动不了你!那这些个你总喜欢!” “楚公子,这边请。” 小腰叹了口气,随他入屋,一下被那满屋的华服震撼。 “怎么样?喜欢什么尽管挑!” 小腰斜了一眼他,这家伙怎么一下俗了这么多,本来前两天还对他刮目相看,今天真是毁了一身的好印象。 “你怎会想到要送 (: ) 第 30 部分阅读 “你怎会想到要送我衣裳?” “哼!我千方百计得来的消息,做足了功夫讨你欢心,可你依旧不为所动!我也只好出最后一招了!我楚宁喜欢的女人,谁也夺不走!龙千颜不是我对手!甄开心也休想夺走你!” 这才是他本来面目吧?恼羞成怒的公子哥?看来他是看见开心来找她了! “如果我说这些我都不喜欢呢?”她确实不喜欢,她比较喜欢白花花的银子撒……嗷嗷,楚小宁,你要是送上十箱白花花的银子,黄色的更好,说不定咱渣腰脑子一抽就乐了! “哼,哪个女人不喜欢这些,曹掌柜,这屋里的全部衣服我都要了,全给我包好,送到姑娘府上去!” “是是,楚公子真是有心,姑娘好福气啊!”掌柜一听说全买,顿时脸笑开了花,忙屁颠屁颠地喊人来帮忙。[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你……”不待小腰反应过来,楚宁又将她拎出了店外。 结果一整日他们逛遍了越京大小奢侈品店,买了一车东西!这楚宁果然是个有钱人啊,皇子也不带他这样花钱的!楚宁似是出气般的花钱,只要小腰眼睛落在哪家店哪件饰品上,那那些东西必定落入小腰手里,搞的她多半闭着眼走路。 小腰被这一天楚宁的怪异行径惊的有些无语,大哥,不带这么炫富的吧?别拿穷人不当人啊!虽然很阔很潇洒,用在小女生身上或许有用,可是……她是裘腰撒…… 楚宁自是发现了身后跟着的尾巴,他不动声色地将小腰送回了齐风茶馆,谦谦有礼道: “裘姑娘,楚某正式邀请你出席明日在下在云霄阁设的晚宴,你务必要参加,车上有我为你准备的礼服和首饰,你什么也不要准备,人到就行!” “耶?”能不去咩? 不过一辈子 “楚公子,三天时间已到。” “就明日一晚,你穿上那件天蚕织云前来赴宴,放心,明晚我宴请京城贵胄,你不会落单的,三日还未到,今夜换明夜,你好好休息!”说完,转身就要走。 “楚宁!你……” “你终于肯唤我名字了?”楚宁讪笑,终是肯唤他名字了,可想他为得暮年琴谱,为得她心爱的踏雪,付出了多少?可她却依旧铁石心肠!虽知这场赌局怕是要输了,可还是不甘心啊!想他楚宁呼风唤雨小半生,怎可败在她手上,博一博,就赌明晚她前来赴宴!挽回一点面子! “楚公子,你大可不必花费这多在我身上!不值当!” “哼!明晚戌时!请帖我稍后会着人送来!你好自为之!”说完再也不听小腰说道,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好自为之?唉,到底是为何瞄上她了?越京简直就是天下美女聚集地,想她一介女流氓,哪来的风头盖过那些个名媛淑女!摸了摸鼻子,望着一车的珠宝玉石,心下有些痒痒,欲卖之,随即醒悟,自我唾弃了一番后,终是将那一车东西交给了茶馆下人! 哼!你楚宁是真心喜欢她?不至于吧?若他真有小千、开心一半真诚,她裘腰也不会不把他当朋友看待!只怕是目的不纯,另有所图!先是摔了名杯来个下马威,结果又是半夜劫人又是下迷魂药!好自为之?切!她裘腰要是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也不至于让开心……唉,开心他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这日晚上,子君没有回来!小腰睡的很不踏实,这个龙鸣黛到底使了什么法子让那样高傲的子君留在府中呢?难道她抓住了子君什么把柄不成?胡思乱想了一整夜竟把第二日赴宴的事情给忘了。 五更时分,才悠悠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好似有人不停地推她。 “子君,别闹……我困死了……” 来人手顿了顿,不久,再接再厉,继续推搡。 “再让我睡一会……”小腰很是厌烦,裹了被子往床脚缩去。 谁知,来人开始扯被子,扯了半天没效果,竟一个大力将被单撕裂!小腰猛一个激灵,坐起身子。 迷糊了半天,待看清来人,大惊失色。 “小千?你怎么在这?”小腰抖,这会她只穿了件兜儿春光早就外泄,忙扯过被撕裂的被单遮住重要部位。 小千眸色有些暗沉,深吸了口气道:“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 “耶?什么时辰了?” “午时一刻!” “午时了?哦……”揉了揉眼睛,趴下继续装死,可心底却是百转千回,这祖宗啥时候进来的?怎么进来的?子君在茶馆周围可是安插了好些高手啊!要命,昨天伤了开心,难道今天要再伤一个不成?唉,桃花多了也不是好事啊! “起来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唔……困……” “你当真不起来?”小千音调提高。 扭着身子钻进破被单,人就是不起来。 瞬时周围温度似是提高了几度,一高温物体逼近,小腰抖,不动声色地往床里缩,还未来得及采取措施,就被小千压在了身下。霎时,被单下那装死的脑袋被揪出被单,两脸颊被小千双手用力挤着,嘟着嘴巴,唔唔地说不出话。 “哼!这样才像小猪!”小千伸着两掌夹住小腰笑道。 “唔唔,小……千……放开偶啊……” “谁叫你赖床的!” “饿……我饿……”实在想不出法子摆脱这祖宗,只得使出这招!没法子,人是万岁爷最宠爱的皇子,得罪不得撒! “饿了?我带你去吃饭!” “唔……”终于松手,小腰大口吸着新鲜空气,刚想发飙,一个不留神又被扑倒,还不待反应过来,就被小千压在身下,肆意吻了上来。 “唔唔……小千……”躲闪不得,只得猛力捶着他后背。 过了许久,小千才放过她,他本还想往下亲去,却被小腰一口咬在肩上,破皮出了血还不肯罢嘴。 “诶,得得,不亲了,你松口……” “唔……不……”死命咬住,就是不松口! “嘶……疼……” “呸……姓龙的,你到底想怎么样!”见着小千皱起的眉头,小腰终是松口,一个驴打滚翻身半跪在床上,一手摁住小千欲爬起的身子,再起身使劲往上一压,一屁股坐人身上,不待歇气,双手掐上人脖子开始反攻。 “我想你了!”小千没有挣扎,任小腰对他为所欲为,抱着还留有她香气的被单猛嗅。 小腰见他那样,突地脸红至耳背,又不好松手抢被单,只得强压住羞燥,沉着声音道: “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窗户!” “不可能!” “真的是窗户!那么多侍卫真没用,也不知裴子君怎么找的人!我还没打上瘾呢,就倒了!” “……”无语! “你来这干嘛?” “我说我想你了!” “……” “你不要对我说那些个有的没的,我不是开心!你可以不爱我,但阻止不了我爱你!”小千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说道。 “……”手劲松了松,小腰悲催的发现,这个时候,她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好了好了,你别别扭了,今天不谈我的事,我问你,今晚楚宁是不是邀你赴宴?” “哦,是哦,我把这事给忘了。”小腰觉得再掐着他也没啥意思,人脸皮厚如城墙,不羞不燥,哪有半点皇子风范!遂欲松手起身,谁知那厚皮猴还不乐意了。 “诶,诶,别起来,就这么压着我,好舒服……” “你……癫痫发作了?!”小腰没好气地拍了他后脑门一掌,翻身扯过外衣披上跳下床来。 “嘿嘿……你屁股软软的,坐我身上真舒服。”小千没了压力,抱着那半条破被单坐起了身子嬉笑道。 要是手上有刀,小腰早扑上去戳烂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别贫了,快放下那被单,你一堂堂皇子殿下,抱着那玩意成何体统?” “不要!我就要抱!” “抱抱抱,反正那被单一直都是子君盖的,我就盖了一晚!” “你不早说!”一听是子君的,小千跟沾了毒药般,嫌弃地将它抛掷一边。 小腰翻了个白眼,没再搭理他,打开房门让下人送饭。 “你吃了吗?”回头问道。 “早饭吃了,午饭还没。”小千理了理衣裳,整了整发型,待确定收拾得妥当了才下床,这家伙什么时候都讲究行头! “那一起吃吧!” 小腰洗了把脸,换了一身衣服坐到桌前:“说吧,来找我有何事?” “今晚晚宴,你别去了!”小千抚着手上的玉扳指,语气似是不容拒绝,那样妖媚的男子何时竟有了这般王者霸气? “为何?” “楚宁和晓晓他们打了赌,赌三日你便会对他倾心,赌注下的很大,三日期限已过,看来他是要输了,楚宁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头,这会子栽在你手上,定会恼羞成怒!今日晚宴定是鸿门宴!” 小腰低头望着桌面,若有所思:“那曲‘离殇’是你给他的吧?” 小千抬头深深望了她一眼,良久,开口道:“是,你喜欢‘踏雪’也是我告诉他的!” “……”小腰没有吭声,似是在等待小千自己说完。[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我知道你的一切!你的喜好你的厌恶你的小习惯你的……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何知道?” “我知道!”小腰抿了抿嘴,缓缓出口。 “你……”小千猛的站起身子,不小心踢翻了身下椅子。 “你是暮年最宠爱的表弟!想要知道那些太过简单了吧?” 小千在房里踱了几步来到小腰跟前,似是下了决心般对她说道: “你想问我什么?问吧!” 小腰抬头,脸上很平静:“你会告诉我实情?” “不会告诉你全部!但会告诉你部分!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其实,我也不知道全部真相!” “那算了!” “你……你现在一点也不好奇吗?”小千有些紧张地扳过小腰的肩膀。 “过去我可能会很想知道,但现在不想了!”小腰左手抠着右手,她心在颤抖,小千定是知道暮年的消息,不可否认,她确实很想知道真相,但是,她不停的告诉自己:她有子君了,她现在有子君了!不仅不想伤害子君,就是小千,她也要尽快解决,小千比任何人都死心眼!一般的东西上不了他的心,但是凡事上了他心的,必定不容易抹掉!要是她还一味地沉浸在暮年的世界里,其实就是给他希望,不行,为了子君,她暂时不想从小千口中得知真相! “裘腰!我表哥对你情深意重!你真鬼迷了心窍不成?那裴子君有什么好?他有暮年当年对你万分之一的真心和宠爱吗?”小千似是很激动。 “小千,暮年他不要我了!”小腰像是也被刺激到,站起了身子背过身去,浑身颤抖。 “即使他不要你!可是十年!他裴子君才一年如何能抵?” “你要我怎么样?要我成天抱着那虚无缥缈的誓言过一生吗?子君他很好!我想和他在一起!我不想他伤心!” “可是我伤心!”小千一把拉过小腰,将她搂在怀里,强有力的臂弯将她抱紧,不容她反抗:“你怎么可以这么容易爱上别人?表哥对你那样好!你真没有心吗?” “小千,三年了,暮年音讯全无,所有人都说他过的很好,已经娶妻生子!我真的没办法接受!” “是啊,三年了,表哥走了三年了!我也看了你三年了!为何是裴子君,不是我?明明我才是表哥所托付之人!” “你说什么?”小腰挣扎推开:“暮年怎么了?托付你什么了?” 谁入谁的魔 “说啊,暮年托付你什么了?”原以为已经不在乎,可是真遇着了竟还会失态至如此! “你还是忘不了表哥对吧?你对裴子君不是真心的对吧?你只是累了,想随便找个人依靠,对吧?小腰,我是不是还有机会?你看看我啊,我与表哥最像,我能给你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小千,暮年到底去哪了?”小腰焦急地抓住他的衣角问道。 “小腰……我……我对你的感情绝不比裴子君少啊!”小千眼光怔怔,渐渐失焦,任由小腰揪着他的衣领。 “现在不是子君和你的问题,你告诉我,暮年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我还有机会吗?”小千不死心。 小腰望着面如死灰的小千,虽心如刀割,但还是下了狠心道:“对不起!我这一生最爱暮年,却被他伤的最深!我不甘心!子君对我情深意重,我不会伤他分毫!我希望你和开心能够幸福,但那幸福是我给不了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为了裴子君不受伤,你宁愿我和开心痛苦心碎,是吗?”小千身子开始发颤。 “小千……你听我说,我也想能有个万全的法子解决这团乱麻,可是没有!你们各个都是人中龙凤,爱慕你们的女子不比爱慕我的男子少!若是我自私地收了你们的爱,也许一年,两年你们能受得了,但时间长了呢?只会让大家更痛苦伤心而已!我不能这么自私,你连子君盖过的被子都接受不了,如何能够接受我将爱均等对分?今日与子君交好,明日与开心甜蜜?小千,你真的能够接受这样的境况吗?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想要独霸自己的爱人!我也一样!如果终有一天你们倦怠了这样的关系,离我而去,那也只是我独自尝苦果而已!还得抱着颗愧疚的心过完余生!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也接受不了!你现在只是不甘心!子君是我捡回来的,我会对他负责!小千,我有什么好?别再对我好了,我没有心!在暮年一纸休书下,我的心就没了!对不起!你就当我是个渣吧!”说道后面,声音都有些颤抖沙哑。 “不要再说了,你是表哥给我的宝贝啊!我怎么能放手?我放不下你,真的放不下!”小千上前一步拥着小腰,埋首在她颈窝处,竟低声啜泣起来。 小腰再是铁做的心肠也不忍再打击他,将他半扶至榻边坐下,轻轻抚拍他后背,柔声哄道:“小千,我与暮年十年生死与共,我可以为他付出一切,但老天爷没有给我机会!子君一生凄苦,我……我愿意为了他活着!而你和开心,还有文宣,是我这生最心疼最肝胆的蓝颜知己,这么说吧,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有难,即使豁出生命,在道义上我也会舍命相救!但是若子君还活着,我又不想死!这很矛盾,如此说吧,暮年是我愿与他共死之人!子君是我愿与他共生之人!你和开心他们是我愿为之付出生命之人,但却不是我想同生共死之人!或许你听不懂,可是这就是我非常矛盾的真实想法!我自私的想要所有人都幸福,但却没有能力!对不起!如果还有机会能够重来,我真希望你没有遇到我!” “呜呜……小腰,你真狠,你太狠了!”小千一口咬上小腰的脖子,没有下力,却不肯松口,闷哭不止。“为什么我三年前没有先对你表白!我不甘心!如果我先子君一步,我就是能与你共生之人了!我不甘心!小腰!你怎么能这样狠心!呜呜……我心好疼,真的好疼……” “小千,对不起……”小腰再出声也已是哽咽,对不起,她承受不起那么多爱,就当她是个胆小的缩头乌龟吧!或许在过去的某个瞬间,她裘腰是为小千他们心动过,但,真的还不够深爱! 就这样抱着,小千啜泣声渐止,但依旧不肯松手,搂着小腰静静地让时光流走,似要一拥万年! “你有没爱过我?” 小腰认真地想了想,心中苦笑:“有!”她愿意为他付出生命,难道仅仅只是欣赏喜欢而已吗?不止吧!有爱过,但不是最爱! “当真?” “真的!” 怀中之人不由的颤了一下,似是被小腰的话惊呆,良久,微微松开的手复又收紧:“我只后悔太迟下手!” “小千,只是爱过!” “够了,足够了!三年前表哥上京城找我,说他已与你和离,但不放心你!遂让我去洛川护你三年,若我们擦不出火花,那就止于亲情,若我能爱上你又令你爱上我,那他会祝福我们!当时我很诧异,责备了他一通,并对这份好似施舍的爱情不屑一顾,但表哥为我和母妃还有太子哥哥付出太多,我不忍拒绝他,虽不赞同他的做法,但还是寻了借口来了洛川,一开始我很排斥你,导致后来竟失了先机,待你被裴子君抢了去,才追悔莫及!在洛川一待就是三年!这三年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底,埋在我心里,原以为自己完成了表哥的嘱托,三年后我们各不相干!可是……可是我还是栽了!三年来,你的喜怒哀乐深植我心,傻傻的跟着你的情绪尝尽相思之苦,若我能早点发现自己的心意,也不会……也不会让那裴子君得逞!” 三年,有谁能够抛下一切,父亲的恩宠,母亲的疼爱,兄长的期盼,所有的荣华富贵,只为一句承诺就默默守在一个女子身边三年?!这个傻瓜,真以为是欠暮年的恩情才去守她的吗?小腰闭眼,泪珠滚落,她怎会不晓得,那跟随在自己身边无处不在的炽烈目光,那悠悠诉情的婉转琴声,那张与暮年酷似的脸!只是,两人之间谁也没有往前迈一步,距离定格成永恒! “小千,我……” “我知道你深爱表哥,你为他遮了容颜!两年来,你怕他回来找不到你,不要说洛川,就是家门也甚少出!想你被表哥宠的无法无天的个性竟委曲求全成个窝囊废!我就是不甘心!我想等你彻底忘了表哥再走进你心底!可是我没有等到,反而等来……唉!” “暮年去找你时,说了什么?” 小千犹豫了一下,终是娓娓道来。 “他说他在晋国欠了一个女子的情!只怕是死也不足为报!我知他还深爱你!你不要怪他,若不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他也不会走上这条众叛亲离抛弃至爱的苦途!他将你托付给我时,那种不舍心碎的眼神,那种好似被收了灵魂般的苦楚,我一辈子也忘不掉!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我不敢去爱你!怕爱上你总有一天也会万劫不复!小腰,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 “那他现在当真在晋国?!” “不出意外,应该在!他将他毕生所着都交予我,其中还夹杂了你从七岁开始的点点滴滴!字迹由稚嫩到干劲成熟!不可否认,除了在抛弃你这事上做的不够明智!他这十年是真的很爱你!” 这个是真相吗?如果是的话,为何小腰会毫无感觉?脑子空空的,心也空空的,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情感去面对赤。裸。裸的真实!或许她该彻底放下暮年了!可为何心里会有种被掏空的感觉?即使子君、小千、开心的爱也填不满? “小腰,你没事吧?” 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滚落,小腰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依稀听得身旁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但还是没能醒过来。 小腰似是睡了千万年之久,身旁一阵盆灌摔碎声,好吵,悠悠睁开眼睛,却见小千一张后悔痛苦的面容伏在她身边。一见她醒来,小千忙上前扶起她:“你没事吧?我真该死!” “我睡了多久了?”小腰捂了捂肚子,好饿! “一个时辰。” “才睡了一个时辰?我还以为自己睡了千年呢!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对不起,我……” “不关你事,我饿了,传饭吧!” “好好好,我马上让他们传饭。” 待吃过饭,小腰气色渐渐恢复,小千也终是松了口气,可是隐隐觉得不安,小腰太过正常,反倒让他觉得怪异。 “小腰,宫里御花园的花卉又进了些新品种,我带你去散散心如何?” “不了,我要参加今晚的宴会!”小腰喝了一口酒低声道。 “你怎么还要去?楚宁他不安好心!昨儿个还和开心打了一场呢!” “和开心打架了?” “嗯,楚宁说了些不好的事情,开心他太冲动没忍住,就和他打了起来!这些天你对他不理不睬,他不好过!天天借酒浇愁!早就伤了脾胃,昨天还被打伤,唉,开心心里不比我好受!”小千本还犹豫着是否要说出来,最终还是心疼开心,与小腰说出实情。 ‘啪’小腰摔了筷子,眼神寒不见底。 好个楚宁,欺人太甚了! “我问你,楚宁与鸣黛是什么关系?”小腰问道。 “没……没有关系!”小千躲闪。 “那为何楚宁要帮鸣黛拆散我和子君!” “啊?”小千震惊! “不要以为我真是个无脑饭袋!他楚宁的那些小心思我觉察不出来,那也忒菜了!还有子君,龙鸣黛也太小看子君了!他真以为我和子君都是任人拿捏的主吗?” 谁动了开心 “小千,我想太子殿下也定与你说了那日迷斋的事情了吧?” “嗯!” “是我让太子转告你的!我与子君此生已经分不开了!” “小腰……” “小千,我不想说太多,你知我这人的品性!大善大恶之事做不来,但损人不利己的事也不会再做!龙鸣黛勾结鬼蜮圣手绑架子君,自己再装成受害人吸入那迷烟想与子君共享鱼水之欢,小的方面来说,只等那生米煮生熟饭逼子君臣服,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我给端了后路!大的方面来说,只怕她龙小三跟那齐国女皇还有瓜葛!齐周两国动武!对大周现下的在位者没有半点好处!对太子更是无形施压!这些年,龙鸣黛的铁血军已经成为大周第三大军事力量!意欲在何?不会只是想得到你父皇对她的另眼相看吧?我知你和太子不想我掺和进来,但是于公于私我都不能再坐视不管了!若要想护我一辈子,不是让我一味地躲在你们的羽翼下,应该要让我自己长出一双搏击长空的翅膀!” “小腰,我们不想你受伤!” “你们都是这个样子,暮年也是!总把我当做什么也不懂的瓷娃娃!若哪一天你们都不在我身边了,我要怎么办?我手无缚鸡之力,只会耍诈使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诡计!这样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我自保都难!小千,要是真为我好!就把实情都给我道来!” “唉,你知道多少?”小千摇头,无奈道。 “全部都只是我的猜测,我需要你的证实!”小腰起身来到小千跟前,不容他在犹豫。 “你是怎么发现鸣黛异常的?” “太子晚宴,龙鸣黛奉命回去取解药!哼!短短的路程,竟半天未见她回到殿上,几个时辰后子君被劫,巧的很,她龙鸣黛也被劫!当然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之间有关联,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第二日齐国女皇竟也出现在迷斋,这更是巧合中的巧合!好一出大戏,演的可真逼真!我想裴子涵最后反目是因为子君真的失身!她在见到鸣黛身上的凤凰图腾后眼神就不对了!而龙鸣黛也万万没想到子君即使失身也不愿意屈从于她!于是他们的计策就此搁置!这几日传出鸣黛怀孕,但秋香给她安排解毒的小倌是不能生育的,那就说明鸣黛身边还有第三个男人!而楚宁在公主晚宴下竟得以抽空出来劫走我!这不得不又使我将他二人联系在一起!子君昨晚与我说道,他在公主府查出的线索,竟发现楚宁与鸣黛关系匪浅且鸣黛确实已经怀孕!这使我多留了个心眼!我问你,楚宁喜欢的是不是鸣黛?!鸣黛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楚宁的?!” “小腰,事实差不多就是如此,鸣黛所孕之子还不确定是谁的,但是,楚宁喜欢的不是鸣黛!” “嗯?” “楚宁怎会将心放在一个女人身上?他谁也不爱!” “你怎么能肯定?”小腰不解。 “他若爱她,若知道她失身于子君,以他的个性,定会毁了她!再者也不会答应鸣黛前来勾引你,拆散你和子君!我想楚宁的野心更大!如果照你所说的,鸣黛身边还有第三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楚宁!鸣黛性子高傲,不会随便委身于人,若裴子君当真没有和她发生过关系,那放眼整个大周,也只有楚宁能入的了她的眼了!只有怀了他的骨肉,他才肯这样尽心尽力帮她,只怕他的野心到后来连鸣黛也会掌控不得!楚家党羽近几年在朝堂上日渐丰满!楚家的财力加上鸣黛的军力,不愧是最好的合作伙伴!我和皇兄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布局防她的铁血军!文宣此番退守边疆也是为了清剿军中异党!开心昨日与楚宁挑衅原也只是为试探楚宁,哪想却是自己动了气!” 小腰若有所思,转身来到窗前。 “这个只是我们的推断而已,但十有八九了!现在竟扯上了齐国!在洛川我与子君一次巧合与那鬼蜮圣手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们似乎偷得了什么贵重东西,据说对裴子涵很是重要!从前期齐国皇位争夺来看,那鬼大与裴子涵已经有了扯不清的关系!这里间的是非恩怨我们不得而知,但我猜测,裴子涵,龙鸣黛与鬼大之间有阴谋,鸣黛与鬼大之间又另有协议,所以才导致鸣黛想要与子君来真的,逼迫裴子涵动手!而楚宁是个商人,绝不会做无利之事!若鸣黛得势,那孩子就是正统!他们几个之间的烂帐只围绕一个目的:夺权!” 听小腰这么一说,小千的面色凝重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下人的敲门声: “夫人,楚公子托人递了帖子,让小的务必要亲自交予你手上!并让你给个回话,他的侍从就在楼下候着呢!” 小千猛的拉住小腰的手,微微使了眼色,小腰笑着朝他摇了摇头:“放心,他是自己人!” 随即,小腰拉开与小千的距离重又坐在桌前。 “进来。” “是。” “夫人,您看,要如何回话?”侍从是子君亲选,很识眼力,故意忽视房中端坐在榻上的小千,不问不多事,像往常一样垂手于小腰身侧等待她的指示。 半晌过后,小腰捏着红帖的手微微有些不自然,只见她越捏越死劲,要不是身边侍从出声,只怕她要将帖子毁了也不一定。 “下去回话,转告楚公子,小腰今晚一定准时赴宴!” “夫人,这……这楚公子似不是善类,要不等主子回来再商量一下如何?” “不必了,你速去回话吧,楚公子的人可怠慢不得!” 侍从似是还要说些什么,但见小腰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其他,深深望了榻上的小千一眼,躬身退下,连带掩上了房门。 “怎么了?”小千起身来到跟前想要抽过帖子,可是小腰一摆手没让他拿到。 “没什么,想晚上该穿什么衣服!” “你真要去赴宴?不管你想怎么样磨练自己!这次都不准你去!太危险了,况且,我与二哥已经商量好了计策!先从鸣黛下手,会将那裴子君救出来,你莫急!楚宁现下虽得罪不得!但有我和二哥在,他还不敢对你怎么样!我不准你去!” 小千有些着急,扯着她的衣角,不肯松手。 小腰没有看他,轻叹一口气道: “龙鸣黛扣下子君,已然向我宣战!我怎还能做那缩头乌龟!再说,今晚若是我不赴宴,定会给你和太子哥哥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楚宁安抚的不顺,你们的计划就会落空!你们要如何守住江山,我没有兴趣!我只想要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平安!开心那个鲁莽子,只怕不是楚宁的对手!你们派他去周旋,也太大意了!” “小腰,今晚太危险,我是绝不会同意你去的!”小千起身还想劝阻。 “由不得我们了,楚宁已派人向我挑明,开心在他手上!” “不可能!不要说开心的武功在楚宁之上!就说开心他也不是个酒囊饭袋!哪那么容易落入他手里!” “不信?你看吧!你应该比我更认得!”小腰将帖子放到小千手上,背过身去。 只见帖子里面竟还夹着一方手绢,手绢里用鲜血包裹一颗眼熟的猫眼耳钉,不是开心的还有谁的?她怎么会不记得,这颗耳钉是她亲手刻了字送给开心的,他置之若宝!怎会轻易让人夺了去!旁边亦然躺着两字:药人! “怎么会这样?楚家还不敢得罪甄家!或许事情没有到那糟糕的地步!这是个骗局也说不定!小腰你还是再想想……” “我已与红菱联系过,红菱今日拜访公主府!没有得到子君任何消息!我等不及了!鸣黛也等不及了!” “可是这与你去不去晚宴有什么关系?” “因为楚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我若今日不去,他就将开心练做药人!” “你说什么?!他敢!” “这不要楚宁亲自动手!别忘了还有鬼蜮圣手!猫眼耳钉藏在手绢里,不在帖子上,谁也不知这手绢是如何到我们手上的!楚家可以将此事撇的一干二净!先前之所以会怀疑楚宁与他们是一伙的,还归功于被他劫持的那晚,他竟想对我下药!那‘红媚’是鬼谷圣药!当年暮年为我讨得了一本医谱里明确记载,此乃鬼蜮圣手之作!” “小腰!我不准你去!”小千大怒。 “小千,你也说了,楚宁只是好玩,拿我与晓晓他们做了赌注!这几天我不知好歹,没给他留一点面子,他自然是过不得心中那坎,你也说了,他和他们赌我今晚是否会到场,若我到了,他挽回了面子,说不定他一高兴,暂时不会再为难我也不一定!你不是还说了,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测,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不就是场鸿门宴!我裘腰倒想去会会,他到底有啥翻天的本领!敢动我的人!” 夜宴过招一 “你真的决定要去?”小千凝神,似在想着对策。 “嗯,不论是真是假,去看看总是较为安心。” 良久,小千终是叹气开口: “既然你想去就去吧,记住,只要你裘腰想做的事情,我龙千颜绝对不会阻拦你,现在这样,将来也一样,只要你想要,只要我能给,即使万劫不复,我也不会后悔。”小千扳过小腰的双肩,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 “小千,我……” “我不要你回报我,只要你能在开心或痛苦时能够想起曾经有个人他愿意随你开心而开心,若你悲伤他会心如刀绞般疼就行!我知你的心思,再强求也是不得。”小千说到这已是低沉了声音,偏过了头,似乎吸了吸鼻子,但随即又恢复正常转回身子望着小腰道:“你会记住我的吧?” 小腰抬手抚上他的双颊,慎重点头:“嗯!” “今生你要记得,来世你也不能忘记,几个轮回,总有轮得我的一世!”说完,狠狠抱住小腰,埋首于她颈窝,深吸一口气:“今晚我有事,不能亲自陪在你身边,但还有一个人能帮你,你晚上尽管放心去!我不会让楚宁得逞的!” “好!”小千,说谢谢太生分,说对不起不够格,只能祝你生生世世幸福。小腰闭眼,贴上双唇,虽只是轻轻一扫,却似是一种仪式,庄重而深沉! 戌时整,楚府别苑。 “楚宁,这赌局你怕是要输了吧?你也别伤心,小腰对谁都一样,反正有千岁爷和世子爷在前头顶着呢,我们也没太失了颜面,你也别心疼那些个药材,愿赌服输嘛,别置气了!”晓晓倒了杯酒,喝的有些惬意,从小到大都被楚宁压着,这回终于可以看到他吃瘪了,如何不叫人感到高兴? 众位公子哥横七竖八地躺在大堂四周的绒毛地毯上,美酒佳肴香气四溢,每个人都在等,等楚宁认输,似乎为了鉴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大伙都不约而同挥退了身边上前伺候的侍女,只盯着殿外那条徐徐上山的小道。 楚宁拧着眉,慵懒地斜靠在上首的软榻上,眯着眼睛把玩着手上的发穗,一声不吭。 戌时三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堂上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楚宁挑眉,嘴角倾斜。 “来了,少爷,来了来了。”一家奴气喘吁吁地奔至门口,跪爬进堂,叩首道。 “谁来了?好好说,是不是裘姑娘来了?” “是……不……不是……”家奴有些慌张,头微微抬起又速速垂下。 楚宁坐直了身子,脸色阴沉:“是还是不是?!” 家奴惊吓,忙跪趴在地紧张道: “是位长的像裘姑娘的公子来了,就在门外。” “公子?”楚宁语气不悦,这个裘腰到底搞什么鬼!看来开心在她心中的分量也不过如此而已! 还不待那家奴继续细说,一洪亮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哟,楚兄真是好架子啊,家奴各个训练有素,我好说歹说大半天,亮了帖子也不让我上山,怎么着?换身皮毛就不认得我了?!” 堂上众人皆闻声望去,只见一玉面清隽男子,不对,明显是位女扮男装的小姐摇着把玉扇悠哉地踏门进来。 晓晓他们定睛一看,这人不是裘腰那鬼丫还能有谁?粉腮桃面,青丝束髻,烫金边雪白色发带垂在胸前,随风轻扬,原本娇弱女儿态全然不见,乍一看,好一个英气逼人风流俏公子,与之前清秀佳人,华服美人相比,又是另一番风味,堂上公子哥们皆看呆了去。 裘腰没有理会众人,径直走到堂前上首朝众人做了个男子揖: “千怪万怪都别怪楚兄家奴有眼无珠认不得人,怪我,都怪我,这番迟到害大家久等,实在不好意思,在下这厢先赔礼了。”随即又朝众人做了个赔礼的弯腰摆手动作,也不等众人是否受这个礼,她就直起了身子,细细环顾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开心,略微皱了下眉,但很快便恢复正常,转过身子面向楚宁道:“楚兄,不会因为我迟到,连酒榻子也没为我预备吧?” 楚宁听了她那番话中有话的开场白,坐在上首脸早就红一阵白一阵,调色盘般地换了好几种脸色,本就因为她迟到不悦,这回更是生气,沉声道:“这宴会是特意为你准备的,虽然是我家奴有眼无珠,但你毕竟是迟到了三刻钟,还是该罚!” “呵呵……”小腰以扇遮嘴巧笑,妩媚地横了一眼楚宁嗔道:“罚罚,领罚就是,就罚我站在这看诸位拼酒作乐如何?” 楚宁似乎也调整好了情绪,原本坐直的身子有些放松下来,软软斜靠在一边,眼珠骨碌一转,不怀好意地轻笑出声:“罚你站着比挖我心还难受呢,小腰,你来,坐我身边。” 小腰被扇子遮着的嘴角紧抿着,熟悉她的人都晓得,她现在很不高兴。 “公子当真要我坐过去?” “怎么?罚你坐我身边是罚重了?还是你不敢?”楚宁扯着胸前发带挑衅地望着她,其他诸位公子哥也恢复了常态,继续饮酒等着看好戏。 “哈哈,楚兄真是说笑,有何不敢,只怕你会后悔!”小腰豪爽大笑,举步就要上台阶,却被楚宁拦了下来。 “慢着!”楚宁轻喝一声,小腰止步,狐疑抬头望向这位阴晴不定的公子哥,又耍什么花招? “改变主意了?” “呵……和佳人同坐饮酒这等美事,怎么舍得改主意!梅兰,你过来。”楚宁盯着小腰没有移开视线,朝身边的一名舞姬招了招手:“去,看看我家小腰有没淘气又带了什么不该带的瓶瓶罐罐来闹场子,今儿个难得大伙高兴,可不能因为她顽皮扫了大家的兴!” “是!”身上披着几块艳丽纱布的舞姬娇笑应允,扭着水蛇腰就下了阶梯来到小腰身旁,还不待小腰做出反应,手就已伸进她的怀兜,并迅速摸遍了全身,动作之快,一看就知道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小腰诧然! 待好一番查探,终是没?(: ) 第 31 部分阅读 巳恚髦欤豢淳椭朗歉錾畈夭宦兜牧芳易樱⊙锶唬?br /> 待好一番查探,终是没有摸出啥药瓶子,才罢手回到楚宁身边轻笑摇头,楚宁见此,挥了挥手笑道:“果然是个乖丫头,来,上来,坐这。[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小腰似是还没从搜身中反应过来,她刚才被人搜身了?嗷嗷!还是个女滴!摸了她咪咪不说,还摸了她小屁屁!第一次被个女人摸遍全身!这个该死的楚宁,变脸还真快,小腰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道:“楚兄原来还是信不过我啊?” “不是信不过,是吃一堑长一智!女人的心海底针呐!还不快上来!”脸色又是一变,语气犀利起来。 小腰那小身板一抖,罢了罢了,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她忍!还得打听开心下落呢,随即很没骨气地上了台阶,坐在了他身旁。 本以为自己乖乖就范,楚宁他们能消停地开宴,可谁知,她还是逃不过那些玩儿界的鬼渣毒辣的双眼。 “哟,我说楚宁,这回的宝贝疙瘩可没有很听话哦,迟到不说,还没有按你的要求出席,你说我们还玩不玩啊?” “就是,楚宁,今儿个我可就是冲着那件天蚕云锦来的,这会子没看着,这心情真是低落啊。” “对啊,那对碧石玉镯我也消想了好久,原以为今天能够一见呢……” …… 楚宁望向身旁不但没有胆怯紧张还是一副没心没肺巧笑顾盼的小腰,心下复杂,这女人真是可以了!敢这样拂他楚宁面子的女子,有生以来只怕就她一个了!低声询问道: “衣服首饰呢?” “你送我的那一车东西?”小腰诧异回头似是不知情道。 “你说呢?” “不会他们说的什么天蚕云锦,碧石玉镯那些个玩意也在其中吧?不要告诉我他们口中那宝贝疙瘩是我吧?”装傻也好歹装的像点呗,哪有人说着这些还一副完全没有愧疚感笑眯眯的鬼样子的!= = “……”楚宁白眼:“我不是让你一定要穿上那天蚕云锦吗?” “我只穿戴我想要的!”小腰自然无比地摸了摸右耳上的猫眼耳钉,没错,那正是她送给开心的那颗。 楚宁眯眼:“天蚕云锦在哪?” “卖了!” “你!” “难道那一车东西不是你送给我的吗?既然是我的,我自然可以任意处置他们!他们是东西,又不是人,为何卖不得?东西卖了不会惹麻烦伤感情!但要是弄丢了人,那可就不好办了!”一番言辞,意有所指。 楚宁没有应答,只是盯着小腰瞧,虽依旧是一副慵懒歪在一边的样子,但藏在身下握成拳的手却昭示着他的愤怒。 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回过神儿,他没有理会众人,微微直起身子,拍了拍手掌后,不知从哪冒出了几名家奴,将堂内四周的香炉点燃,顿时大堂上升起袅袅香气,夜风轻轻吹过,堂内一片暗香。 “我知大伙今夜前来的心思,都怪我调。教无方,今晚我还有惊喜,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夜宴过招二 “什么惊喜?我也想瞧瞧!怎么?这么一场盛宴也不叫我!小宁,你还真忘了兴哥哥了不成?” 楚宁才刚吩咐人点了香炉,大堂又来了位不速之客。 众人闻声惊呆,个别几个更是仓惶地站起了身子望着踏进门来的男子。 楚宁身子明显一震,但随即恢复正常,不动声色地起身相迎: “大周谁人不知兴哥哥忙的很,又是侯爷府又是将军营的,怎的今儿个有这闲情逸致来我这山野别苑找乐了?” “呵,再忙也得和各位兄弟聚一聚嘛,这些年事儿多了,也少了和你们品酒赏月的时光,这不,惦记的慌,就摸了上来,怎知竟让我撞上了这等好宴,小宁你是欢不欢迎?” 小腰闻声抬眼望去,一身墨黑长袍锦冠扎着青丝带的世家公子映入眼帘。来人缓慢踱进大堂,冷厉的眼神将四周扫了一圈,在场被他眼神扫过的公子皆不自在地做着小动作,有的垂头,有的喝酒,有的干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木然地接受扫视…… 那气场只怕与太子龙齐麟有的一拼,刀削般的脸颊透着沉稳大气,举手投足尽显熟男魅力,一句话概括:男人中的极品男人啊!小腰身边的男子或妩媚或妖孽或孩子气,可就是没这款成熟稳重的,这一望竟也收不回神。 大堂静默了好一会,楚宁终是打破沉静,开口道: “欢迎,当然欢迎!来人,还不摆座。”楚宁侧身吩咐下人加副榻椅,斜眼望向四周的香炉,面色有些难看。 小腰没有出声,一动不动地望着那张与开心有五分相似的脸,莫非此人就是那才智过人的甄高兴?开心兄长?小千找来的她的救星? 高兴转身上座之际微微瞄了一眼上首的小腰,没有过多动作,一扬衣摆,潇洒地坐到了为他安排的软榻上。 楚宁坐回小腰身旁,面上依旧带着笑意,桌下的手却不规矩起来,伸手就要握住她的手,小腰躲闪,楚宁冷言低声道:“不要以为找来甄高兴,我就会罢休!哼!开心要是出事,我自有办法脱身!我倒是要看看开心在你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 小腰抬头,有点不可思议!楚宁如此意气用事,如何能成大事!难道说他并不属意那权势?无论他想怎么样,现在得罪甄家对他半点好处也无,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自负?! 楚宁不再看她,脸上笑意却越发深,只是为何让人不寒而栗!他对身边家奴使了个眼色,家奴会意退下。不一会,大堂响起了丝竹之声,来自西域的音乐曲调响起,伴随着阵阵香风,十几名身穿半截裹胸,下身只绑了条半透明丝巾的舞姬们踏着狂野的步子入了大堂来。 小腰皱了皱眉,这香味有些蹊跷,细细一闻,没什么异样,自己百毒不侵,也没多在意。 伴随着美艳舞娘的火辣表演,原先还颇有些尴尬的气氛渐渐舒缓,众人开始逐个敬酒寒暄。甄高兴没有起身,那些个公子哥似是非常敬重他,纷纷前去敬酒。楚宁端着酒杯碰了小腰的酒杯一下:“卖了我一车珠宝华服,不会以为坐在我身边一晚就没事了吧?” “你想怎么样?”小腰这会也放松了下来,美酒佳人良辰美景,谁人不爱? “陪我喝几杯。” 小腰望了望杯子里的酒,色泽,香气皆正常,应该没有下毒!你楚宁吃一堑长一智,她裘腰也得多留些心眼,毕竟楚宁身后站着的可是鬼蜮圣手,她那特殊的身子也不知能不能再为自己挡灾解难。 “好!但我要见开心!”小腰举起杯子置于嘴边,轻轻抿一口,没有异常。 “我真搞不懂,你这么在乎开心,那裴子君在你心中又算什么?” “这不要你管!”说完,小腰仰头将杯中酒喝干。 “呵,不知为什么,你越与我作对,我就越是被你吸引!若你今日真穿了那天蚕云织,指不定我还看不上你,就此罢手了!可谁叫你又穿了这身撩拨的我意乱情迷的衣裳前来勾引我,我越发不想放手了!”楚宁也喝干了杯中酒,举手伸向小腰的脸颊,欲抚上,小腰皱眉刚要发怒,却被人给堵了回去。 “小宁,怎么也不来与我喝酒了?小的时候,你最爱和我拼酒了,是不是长大了,就看不上兴哥哥了?”刚才还被众公子哥包围的高兴已经举着杯子来到了两人跟前。 楚宁顿了一下,缓缓收回手,不紧不慢地为自己斟满酒,起身笑道:“怎么会?兴哥那可比我东道主这热闹多了,大伙都巴着与你多说会话呢,我是想等他们都叨念完了再与你拼酒来着,兴哥莫怪。” “呵呵,小宁没忘记我,这真叫人高兴,别像我家开心,长大了,眼里就没我这兄长存在,成天天南地北的乱闯,好不容易回了京城,也整天不着家,算算时日,那野小子已经有半月未来我这报道了!你们感情好,若小宁遇着开心了,帮我训斥他一番,让他速滚回家,家中四老都惦记着呢!那孩子该长大了!我肩上的担子也适时要他来一起分担!” 楚宁把玩着手中杯盏,没有异常,良久: “开心从小性子就野,兴哥也不是不知道,他那混世魔王的架势一摆,我躲他还来不及呢!要是遇见了,自然是会将兴哥的嘱咐带到,但他会不会听我的我也不敢保证,来,小宁先敬你一杯,今晚定让兴哥尽兴。” 说罢,两人说着耐人寻味的话语,你一杯我一杯竟相互来往了数杯才罢手。 甄高兴在回位之前没有看小腰一眼,小腰也懒得寒暄,在一旁默默听着两人的唇枪舌战。 高兴和开心两兄弟性子真是天差地别啊,一个沉稳,一个冲动;一个成熟,一个天真! 正在思索间,小腰还没有注意到堂间气氛开始变化,待时间过去好一段,又被楚宁劝下好几杯酒之时,才猛的发现四周竟升起腾腾淫靡之气。[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萦绕在四周的香气越来越浓,千杯不醉的小腰渐渐感觉身体的不适,那从股腹升起的阵阵熟悉热流,让她不免有些心惊!怎么可能,酒没有问题,她也没喝多少,不可能这样容易醉倒,但脑子却是越来越混沌,周围的视物亦越来越模糊。 她晃了晃脑子,开始推拒送到嘴边的酒杯,尽量瞪着眼睛观察周围的异常,待她看清四周景象时,不免被那一幕幕疯狂的景象吓呆。 舞姬们已被喝的差不多的公子哥拉到了怀里,夜幕红绸,这坐落在半山腰的楚家别苑一派淫。靡!一些限制级画面竟在眼前赤。裸。裸上演,随着香气渐甚,公子们喝了更多的酒,那些男女交缠的肢体语言就愈加大胆清晰,这哪里是世家公子的休闲别苑,活生生一淫。窟魔窑! 不好!香气闻着没什么,酒单独喝也没问题!但这香与酒混合……小腰闭眼,心下骇然,原以为自己百毒不侵,但还是被鬼蜮圣手抓到了弱点!香里有茶香!是她顶受不了的‘露台’!‘露台’吸入与这没啥浓度的果子酒混合,会使她原本百毒不侵的身子失去保护屏障,等等!酒怎么换成果子酒了?刚才明明喝的是‘白烈’,不对,后来又换成了沉缸酒……不好!这一下换了好几种,竟没发现最后竟换成了果子酒!再细看一眼那酒壶,心中一下了然!好个楚宁,为使她中毒,真是用心良苦!酒壶的构造是着名的“壶中壶”,倒酒之人可以自行控制为谁倒怎么样的酒,一开始几杯她喝来无事,到后头放松了警惕,竟被楚宁钻了空子!再细细感受身体的异样,应该是中了媚毒!该死的楚宁,怎么还不死心! 脑子越来越沉,那渐起的阵阵热流烫的她难受,胸中燥热异常,口干舌燥,小腰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拨弄胸前衣衫,只想让全身都能触到夜风的清凉。 楚宁静静地斜倚在榻前,端着杯子眯眼瞅着小腰,嘴角微微泛着酒光,闲散下来的表情,没有了刺,不得不说,挺诱人的,一脚抬上软榻,竟未着鞋袜,赤着足轻轻拨弄着小腰的侧臀,深深浅浅,或轻或重,一下吸引了小腰的注意。 小腰迷糊地低头望向骚扰自己的赤足,肤色很白,但不似女子的嫩足,虽白却是干劲有力,毫无瑕疵的脚背绷紧,拇指轻轻搔弄她的腰带,腰带越来越松……小腰有些迷茫,为何腰带会松了?松了是不是就可以凉快了?脑子一片浆糊,带子怎么还不掉?全身越来越热,无力地放下酒杯,呼吸有些急促,忍不住伸手握住那慢腾腾的脚掌,半天了都解不下腰带,真是没用!她不知自己在干什么,体内异常空虚,只想要抱住什么,什么都好,就是要让她抱着个东西,能压住她心底那团火的东西,死死抱住!当抚上那冰凉的物体时,一股清爽的凉意透过手掌传遍全身,舒服啊!忍不住沿着那片冰凉向上探去,往上,往上也许会更凉…… “吻我……” 头顶传来一声沙哑的魅惑男音,伴着四周的呻吟,小腰喉间一紧,心下似乎什么东西被狠狠刺了一下,脑中残存的一抹清影想要将她拉回,她在挣扎,在反抗……可怎能抵得住眼前的诱惑呢? 夜宴过招三 小腰似是着了魔,随着楚宁的牵引指导,慢慢爬上了软榻,手被楚宁握着轻轻拂过小腿、大腿、腰际……不由自主的一直上探,身子渐渐也前倾下来,就在她双唇即将吻上楚宁之时,大堂上一声与四周销魂气氛格格不入的怒吼将小腰惊了个半醒。 “滚!”高兴屏气将欲再次缠上她的舞姬一把推开,厉声喝道! 小腰双肘撑着半个身子,将吻未吻,使劲晃了晃脑袋,脑子稍微清醒了点,睁开眼睛一看,不得了,自己怎么趴在楚宁身上欲行那禽兽之事!此时的小腰虽四肢疲软,但还是强撑着起身,端起桌上楚宁的杯子,闻了一下,不是果子酒,忙仰头喝下。 好一会没有抚摸亲吻,闭眼享受的楚宁终是发觉不对劲,缓缓睁开眼睛,却见那已经是□难耐的女人竟在最后一刻刹住了车!心下一口闷气上涌,恼怒异常,三番四次拂他面子不说,中了这等迷药面对他还能忍住,这意味着什么?他楚宁就这样没有魅力?!这等侮辱怎叫他咽得下?!猛的起身强要揽过小腰的身子,但这时,小腰已经离他有一定距离,没能让他轻松得逞,在拉扯推搡之际,也给小腰得了机会,当被楚宁扯入怀里的一刹那,小腰的手已将右耳的猫眼耳钉取下,倒扣钉眼盖,一层墨绿粉末沾上了小拇指盖内。 楚宁这鬼竟也没有吃解药,任由那渗进了媚药的迷烟吸进鼻腔,此时的他也是潮红着一张脸,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搂紧小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哼,我倒是要看看,洛暮年当年宠冠大周的女子到底是何滋味!”楚宁低沉着嗓子猛的俯身在小腰耳旁说道:“你说要是小千、开心他们知道你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骚。样,会是什么表情?对了,还有那自命清高的齐国逍遥王,若是知道你今夜会成为我的人,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举动?嗯?”说完,便埋首咬上她的耳垂,狠狠的似要吮坏般惩罚着…… 小腰本就意识不太清明,这会被压的紧,根本无力反抗,挣扎也免了,只感觉脖颈耳背一阵温热骚痒,腹下热流更加肆无忌惮地传遍全身!精神层面不允许自己颤栗,可那透着禁忌麝香的雄性男体贴近时,却又忍不住沉沦。耳垂刺痛的快感铺天盖地的涌向全身,身体忍不住贴近,呼吸越来越急促,双手已经揪紧身上之人的衣领,上移,想要捧起来人的脸颊看个究竟,子君,是子君吗? “子君……”小腰轻哼,伸手抚上眼前人儿那水润的双唇,强撑住最后一道防线,右手小拇指盖滑过楚宁鼻间,楚宁万万没有料到这本已是自己口中猎物的女人又一次脱身了!还没来得及探手将两人衣物除尽,楚宁顿时就似卸了火气般全身疲软不堪,身下那原本火热的硬物也霎时颓了气势,耷拉了下来。就在他深感不妙,欲伸手掐住小腰脖子之时,后领被猛的一提起,悬空在小腰身子上方。 高兴大意,本已防了那诡异的迷香,可谁知那该死的舞姬柔若无骨似水蛇般柔软的身体自他坐下便不断粘靠着他,竟趁他不注意对他下药!见那上首坐的女子有危险,本一向很有原则不打女人的高兴终是忍不住一掌劈晕了那蛇蝎舞姬,晃着身子赶来解围。 此时的大堂早已一片淫。靡,迷香点起时,公子哥们就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那迷香他们早前用过一两次,只不过迷香制作取材不易,想来楚宁这回是下血本了!由于迷香的制作材料昂贵稀缺,虽然吸着迷香与女子缠绵这是极销魂的乐事,但也是甚少享用。楚宁今晚竟然用这一等的迷香来招待他们,且陪伴的舞姬各个都是国色,这等享乐之事,何乐而不为呢?四周的纨绔子们皆沉浸在温柔乡里享受人间极乐,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常! “你……你给我抹了什么?”楚宁衣领子被提起,上身虽离了小腰,但下身依旧半贴在她身上,此时的楚宁不复刚才的勇猛,被同中了毒的小腰轻轻一踢便歪向了一边,高兴自己也中了毒,四肢绵软,见小腰脱离了危险,也撤了手,扶着桌子喘气。 小腰迷糊间应道:“让你不举的好药!你以为鬼蜮圣手能制出世上一等一的媚药很了不起吗?我……我裘腰也不是个空葫芦!我这“痿丹”就是……就是专门克制你的媚药迷烟的!” “裘腰!我不会放过你的!”楚宁如病危的野兽般拼尽最后一口气嘶吼出声。 “楚宁!开心在哪里?”高兴转身揪起榻上的人抵着他的咽喉道。 “兴哥,开心在哪我怎么会知道?他是你们甄家最不受待见的一员,丢了就丢了,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楚宁耷拉着个脑袋还在那做挣扎。 “谁说开心不招人待见?!将来不仅是侯爷府,就是将军府也是他的!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们甄家就是拼了百年基业也要将你们楚家铲平!”高兴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这算撕破脸皮了?如果开心出事了,他还在守着什么?入朝?进宫?不都是为他开路吗?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爹娘死后只有两岁的开心那张无助的脸!这辈子再也不让他伤心,要让他开心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这是他答应娘的! “开心他有什么能耐?!一事无成!比我还混!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全要顺着他!拥着他!我哪点比他差了?这个女人三番四次拒绝我!我就是搬来金山银山她也不会看我一眼,可她今晚竟为了开心来闯我这虎穴!我不甘心!龙千颜我比不过!难道连甄开心都要压在我头上吗?!” “楚宁,看在六年前开心救过你一命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明早巳时整我要开心毫发无损出现在我面前!到时间他还没出现!我就用你们楚家上上下下百条人命来还!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你爹娘在做着什么勾当!”高兴似是撑不住,说完即松手放开楚宁,后退一步扶着桌沿喘气。 楚宁此时浑身冒着冷汗,瘫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小腰将右手小拇指置于鼻下,体内热力有些减退,但那粉末都‘孝敬’楚宁了,还残留一点对她来说也是杯水车薪,只能顶住一阵子,待会药性一过,那媚毒怕是还会复发。得赶紧找到子君才行。遂撑着爬起身子,见一旁高兴颤抖的身子,毕竟是开心的大哥,刚刚还救了自己,怎么说也得带上他一起走,于是欲上前搀扶他一起离开。 谁知,还没碰到人,他就跟避鬼般避开了她:“别碰我!我中毒了,要是不想失身就快逃出去!” “我……”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自己走吗?”高兴掐着大腿压下想扑上去的冲动沉声问道。 “能!我现在感觉好点了!” “嗯,你快走!” “你怎么办?” “不要管我!我自己有办法,趁那些个公子还没有更乱下去,你快离开这里!不然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我留下给你断后!快走!” 大堂内一具具□的身体开始交换伴侣,有的甚至注意到了这边还有一个,缓缓朝这走来。望着四周的糜烂景象,小腰刚压下的热潮又有复苏的态势,咬了咬唇,不再废话,对高兴说了声保重便朝大堂外冲了出去。 由于堂内已然进入高。潮,家奴侍从们早已识趣地退下。 小腰一路下山倒也畅通无阻,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自己体内媚毒未清,还是谨慎为妙,遂选了旁边的矮林小道下山。 大堂内的疯狂即使是已经跌跌撞撞行了好大段路程的小腰也依然能听到,本已有些复苏的媚毒开始肆无忌惮的朝身体各处乱窜,好几次难受的站不起身子,遂停下喘气。此时的小腰已经完全是靠意志在坚持,不行了!子君在哪里?她要上哪去找子君?对了,红菱说那该死的鸣黛又将子君藏起来了!也许在某个角落,子君也在与那恶心的女人周旋!下山的路遥遥没有尽头,即使下了山也不知如何找子君!一般的媚毒只要挺过那最难熬的一段就没事,或下水冷却热潮或将自己绑起,但那鬼蜮圣手真是该千刀万剐,研制的此等媚毒若在一定的时间内不行房事竟会血脉逆流至亡,比上次在迷斋对付子君和鸣黛的催情香还要毒辣!若行了房事倒是对人有顶大的好处。小腰感到绝望,想她几番大难不死,从小到大啥也不精,就精通制毒医术,这回竟是栽在同是大夫敌人的媚毒下!真是丢尽了她娘一代神医的脸面! 强撑着又走了一段,双腿越来越颤,面红耳赤,心下的躁动已经无法控制,小腰再也走不动了,扭着身子靠着身后的树干缓缓滑下,口中喃着子君的名字,闭上了眼睛…… 梦里魂牵绕 小腰全身滚烫,绵软无力,半靠在一棵树下,她的脑子一片浑浊,难道就要这样禁欲而亡了吗?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七岁时拉着暮年在破庙里起誓,八岁后与暮年两小无猜的无暇童年,十三岁与暮年的大婚,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十四岁起才智过人的暮年崭露头角带着她周游列国,所有新奇的、沉痛的、热闹的、哀伤的、欢乐的过往像风一样肆无忌惮地朝她的脑子里灌进来,逼着她缩在角落无处可藏,原来在自己临死前首先想起的人竟还是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放下,原以为自己已经开始了新的人生,已经将过去狠狠的抛开了!却不知自己竟还停留在原地根本没有朝前迈一步!小腰心中苦笑,这个梦魇还要持续多久,不想输的一败涂地!如果真的不爱,为何还要让小千来守护她?如果真的爱,又有什么天大的理由要抛弃她去还另一个女人的情?不可原谅!决不原谅! 她对暮年从依赖到崇拜到迷恋到无法自拔的弥足深陷再到恨到现如今的念念不忘到不舍……这个男人在她临死前还在揪着她的心剐着她的肉!不甘心!不甘心呐!凭什么到最后还是他赢!她裘腰这一生从来没有赢过他!在最后一刻也是惨败收场!小腰的心似是被野兽啃噬般绞疼,死了也好,死了就解脱了! 但是,死?好像又有些不舍,似乎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意识渐渐模糊,呢喃出口的名字贴近才能听清:“子君……子君……” 耳边不断地有个嘈杂的女声传来,开心不耐地翻了个身子继续睡,那该死的楚宁以为一小小的八卦阵就能将他困住!这也太小看他甄开心了!他可不是一事无成的酒囊饭袋!不过那上古迷阵还真费了他好些脑神,破阵的一天一夜可把他累坏了!刚才寻了些食物填饱了肚子,本想去找楚宁那小子算账的,但实在是困倦的慌,于是寻了一棵枝干粗壮的大树歇一会,待恢复了精神气,定将那不要脸的家伙打的满地找牙不可!试试在百度搜索“第二书包网” “子君……”小腰呢喃,或许她现在根本不知自己念叨的是谁的名字,但潜意识里好似只要唤着这个名字,就一定会安全!好安心…… “他大爷的!谁啊?!吵死了!”开心在几次翻身差点摔下树来之后终是忍不住出口骂人!揉了揉半眯着的双眼,俯身下探,咦?怎么有一团东西缩在树下哼唧?猫?不对啊,这么大一坨,声音有些熟悉,再竖耳仔细一听,困倦的脑子终于完全清醒!小腰?! 开心欣喜若狂,好些天没见着心上人了,这会子猛的发现近在咫尺,那高兴劲哟,就差没把天掀翻!也没细想为何她会一人在此?就一个翻身跳下树来。跳下来之后也不看清人现在是什么状况,一个大力就扑进人怀里磨蹭撒娇: “小腰,小腰,你怎么在这?你是不是来找我的?想我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那该死的楚宁说你被他抓了,要我闯过八卦阵才肯放你!结果我闯过了找遍整个楚宅的暗阁都找不到你!才知道被他耍了!小腰小腰,我好想!你真狠心,这些天不是和那裴子君厮混就和楚宁腻在一起!我嫉妒死了!真要嫉妒死了!知道你被那王八羔子给抓了,真把我吓坏了,你摸摸我这,到现在还在突突地跳呢!”说完拉起小腰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前放。 小腰本就是残存着最后一口气在憋着□,一个人还好,能憋着到死为止!可这种时候一个活生生的男体就在跟前,还拉起她的手抚上那起伏的胸脯,心的位置,有力的节奏,那么诱惑!那么的引人伸入…… 小腰本是垂死的身子一下如干柴遇到了烈火,猛地被点燃,那热潮一阵一阵汹涌地袭来,四肢被重新烧着,接着脑子也被烧的不轻!本是绵软的身子忽地热血沸腾,她就像被浪打在礁石上的鱼,缺水很久,眼看就要被渴死,却在最后一刻又遇着了一个大浪,本打算放弃的鱼儿本能地要抓住这个救命大浪,重回大海! 开心搂着小腰不停地絮絮叨叨,哪知怀中人儿早已是欲。火焚身,还没回过神来就已被烧的恨不得扒光自己揉进男人体内去的小腰压倒在地。 “唔……小……”开心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就被小腰吻封住唇,出不了声。 眼睛瞪得浑圆,不可思议地望着主动亲吻他的女人,开心彻底傻了!不会是在做梦吧?现实由不得他是在梦里还是梦外,那压在他身上的人儿不仅狂乱地吻他啃他,手也不安分起来,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在开心的积极配合下,咱混世魔王那闯阵闯的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瞬间被撕的更加惨不忍睹,而小腰那本就半开的衣襟也好不到哪里去,开心帮小腰扒完自己的衣服完了又帮着小腰扒她的衣服。夜幕下,树林深处,两具赤。裸火热的身躯终是贴上了,小腰忍不住打了个颤,好舒服,好冰!没想太多就贴合了上去四肢死命的缠紧。 小腰绝对是不够温柔的,那不是亲吻,简直就是扑倒猎物的小兽在啃咬! “嘶……小腰,疼,好疼……轻……轻点……唔……腰……”开心紧抓着小腰的肩膀,很想用力又怕伤着她,只能无助地呻吟。 小腰管不了那么多,唇,耳后,脖子,锁骨,胸前……一路往下,吮吸、□、轻轻啃咬…… 很快来到小腹,再往下就是…… 在小嘴贴上那炙热之时,开心猛的一个激灵,脑袋‘轰’的一声炸开,再是催眠自己是在梦中,此时也不得不醒来,小腰滚烫的身子,潮红的脸蛋,紊乱的呼吸……一切都昭示着她的不正常!这不是别人,是他心爱的女子,是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的女子!此刻正趴在自己身上做着最亲密的动作!开心紧紧的咬着唇,直到尝到血腥才狠下心将她拉起,死死抱紧她,问道:“小腰,我是谁?” “唔……”被提上来的小腰有些不满,寻着那讨人厌的唇一口咬下。 开心倒吸一口凉气,躲闪着这头小兽的袭击。 腥甜的刺激更是让小腰兴奋异常,伸出小舌深入舔吻,开心哪里受得住,很快就忘了自己要逼她认清是和谁做的初衷,一颗心早已被攻占,这身体也在一步步沦陷,最后溃不成军!热烈地回应起来。 紧张地抚上心爱之人的后背,翘臀,至那已水的不行的密地,伸指探入,那致命的紧致吮吸的他几近癫狂……开心的心在颤抖,身下滚烫的硬物早已得到感应蓄势待发!这是不是梦?还是不敢相信现实!轻咬她的敏感耳垂,喃喃出口:“小腰小腰,我爱你……好爱!从来没有这样爱着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想着你,你过的好不好?你开不开心?你在想着谁?你心里可有我?你有没乖乖吃饭?天冷了有没加衣,天热了谁为你摇扇,出门看到任何饰物都想着是否配你……小腰,我病了,病的不清!大夫说这是相思成疾!可是我却觉得甜,为了你,病死我也甘愿!小腰……”开心不停地细细低喃,没有停下手上动作,抚弄抽。插,小腰的脸色越来越红,双腿死命夹紧他的手臂,咬着他的肩膀不出声,开心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继续倾诉自己的情意,即使自己再难受,也要忍着,将深藏在心底所有的情话在这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全部说出! “小腰,我离不开你!没有你,我真的会死!既然你不肯朝我走一步,那你待在原地,让我走过来!好不好?小腰,你抬头看看,我是谁?嗯?求你,看我一眼!就一眼!”开心抽出了手,紧紧托着小腰的臀凑到她耳边呼着热气软软地问道,天知道他有多难受! 身体在被填满后又被抽空,一下空虚下来的小腰不高兴地松了咬着他肩的嘴,但依旧死搂着开心的脖子不肯抬头,难耐的扭着身子,想要自己去碰触那火热。 “不说我是谁就不给你!”开心隐忍着沉声出口,抬高了她的臀,不让她得逞!不敢呼气,怕是一泄气就疯了般地想要她! 本是埋首做缩头乌龟的小腰终是耐不住药力的折磨,缓缓抬起迷蒙的双眼,动了动嘴唇:“子君……” ‘啪’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这一声‘子君’似是一盆冷水将开心浇了个透,欲。火全灭不说,连死的心都有!愣了一会,猛然就想掀开小腰,可是他太小看了中了迷药的小兽! 早已被他撩拨的快崩溃的小腰哪里肯放过到嘴的肉,收紧手臂,死命压着开心欲起的身子,二话不说俯身继续□,身下更是不老实地贴近那已有些疲软的火热,轻轻碰着又抬起再落下……那玩意竟又瞬间抬头。开心嘴巴被她封着,伸手欲推,却是触及她胸前绵软,一碰上竟舍不得放手,下身那难耐的快感快要将他逼疯! 他疯了,一定是发疯了!明知道她这会子将他错当成了别人,心虽如刀绞般疼,却还是忍不住贴近她!抚摸她!占有她!他甄开心自从遇上小腰后就是特么的龟孙子!什么自尊!什么自重!什么骄傲统统被她踩在脚下!肆意作弄!任意踩踏! 顾不得了,什么也顾不得了!如果这是一场梦,就让他不要醒来! 他愿意在梦里沦陷,一次也好!就算是他偷来的短暂幸福!一次也好! 若爱可以求 “唔……小腰!”开心再也忍不住,挺起下身,刺入小腰体内,伸手将她死死搂进怀里,一动不动,似乎就想这样与她融为一体直到地老天荒! “小腰小腰……”搂着她,将她揉进自己的心里、身体里,不放手,这一辈子也不愿放手!再出声竟是哽咽……他甄开心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竟在这一刻哭了! 小腰一下被填满,舒服地轻呼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看到了那滚落眼角的泪珠,心被刺痛,她这个禽兽,都做了些什么?! 心下一软,凑上前吻去那颗泪珠,开心不敢睁眼,什么动作也没,就这样死命的搂着她。 小腰轻叹一口气,俯身在他耳旁柔声道:“开心,我知道是你!” 这又是一颗怎样的炸弹?将他炸的万劫不复,粉身碎骨!开心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睛,望着眼前小腰的眼,颤着嗓子出口道:“你叫我什么?” 小腰将他额前凌乱的发丝扫开,再次柔声出口: “开心……” “小腰!”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开心一把掀翻身上的小腰,容不得她反抗,将她压在身下,狠命的抽。插起来!他什么也不能想,不敢想,不想去想!什么不快什么不安都特么的见鬼去吧!此刻他只想狠狠要她!要这个女人!要这个坏透的可恶的狠心的绝情的女人!要她求饶要她哭泣要她享受他带给她的狂风暴雨!他是那么爱她!爱到骨血里! …… (拉灯(^o^)/~) 不知过了多久,小腰缓缓睁开了眼睛,此时天已大亮,横在胸前的手紧紧地搂着她,没有半'img'rakyq_871。gif'/img'松开的架势。小腰微微转头,一张纯净的如同白玉般的脸就这样入了眼。此时的开心,哪里像个男人,分明就是未长大的孩子,褪去了所有的骄傲,平日里头无法无天的狡猾劲消失的无影无踪,蝶扇般的长睫轻轻盖住眼睑,随着清风微微颤动,嘴唇不安地嘟着,只要小腰稍微有些动静,他的手臂就会自动收紧。 开心,开心……小腰心中不停的唤着,闭眼轻叹,如何是好,现在要如何是好啊! 时间并没有因为小腰的绝望而止步,今日竟是个阴天。 透过头顶层层枝叶,望向有些黑沉的天空,小腰脑子竟是一片空白! 天越来越阴沉,远处的黑云似是约好了般都朝着他们的头顶聚来。 周围的风声一阵大过一阵,小腰不禁打了个寒颤,开心终是睁开了双眼,将小腰往怀里又搂进了几分。 小腰知道他早就醒来,只是不出声,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无法再逃避。 开心扳过小腰,将她正面面向自己,没有看她的脸,直接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她怀里。 彼时两人皆赤。裸,只余几件破碎的外袍松松披在身上,开心还是没吭一声,脸蛋贴着她的胸口,轻轻磨蹭。 小腰终是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 “开……心……” “如果是要抛弃我的话,就别说了!我不想听!再让我抱一会!”开心没有抬头,但脑袋却死命地往里头钻,似要钻进小腰的心里去。 小腰默然,闭眼不再说话,两手僵在一旁,没有了动作。 良久,等不来小腰的开口挽留,开心眼睛渐渐湿漉,嘴唇动了几番才开口: “你抱抱我可好?” 小腰心下也苦,说她绝情也好,无情也罢,面对开心终究是不忍,这个与她身世相似的男子,此刻正在她怀里哭泣,而昨夜他们才做了最亲密的事情。 手轻轻回拢收紧,拥着开心。 “是不是我们之间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会要我?”开心微微抬头呼吸了'img'rakyq_871。gif'/img'新鲜空气。 “开心,我……” “是不会要的吧?” 小腰动了动唇,下了决心: “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声没关系!可此刻我真的不知该对你说什么!对你是这样,对子君亦然,我不配!”小腰轻拍开心的肩膀,她心中更多的是悔恨!可是让她就那样死去,真的不甘心!子君还活着,他还活着啊,她怎可就这样离开!可是开心……她该怎么办?木已成舟,现在该怎么办?! 开心沉默了好一会,开口道: “昨晚你是不是中毒了?” “嗯,楚宁对我下了媚毒!若不行房事就会死!” “如果昨晚在这出现的不是我,也不会是子君,而是其他的男子,你会怎么办?” “我会死!”小腰竟没有犹豫脱口而出,是啊,昨晚若不是开心,若是除了开心、子君外的其他男子(小千也算上吧),她定不会想要去解毒!就是因为是开心,使她有了想要生的念头! “真的吗?”开心抬起头,昨晚以来,第一次正眼望向小腰。 “嗯!”小腰慎重'img'rakyq_871。gif'/img'头。 “小腰,你能对我说这话,真好!我竟然想要谢谢楚宁,若不是他,我这辈子也不能这样拥着你!” “开心……” “你闭上眼睛!别看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看着我,我就着了魔,就像我第一次遇见你一样,一眼便入了魔!丢了心!再也收不回!”开心苦笑,将手覆上小腰的眼睛,“虽然知道你不在乎,但是我还是要说,我爱你!并将会一直爱下去!即使你不要我!我还是会爱你!你莫要笑话我,我也不想为难?(: ) 第 32 部分阅读 酰俏一故且担野悖〔⒔嵋恢卑氯ィ〖词鼓悴灰遥∥一故腔岚悖∧隳拔遥乙膊幌胛涯悖阆朐趺囱驮趺囱眨∪裟阆氲弊蛞沟囊磺卸济挥蟹⑸乙苍敢馀浜夏悖谖倚睦铮蛞沟氖虑橛涝段薹穑 ?br /> 小腰看不见,也开不了口,鼻子有些发酸,她真是个该千刀万剐的人渣! “我知你怕委屈了裴子君,所有不愿意要我,细细想来,要是我早先成了你夫君,若还有那么多男子缠着你我也会发疯!谁叫我是后来的呢?要是真爱你又如何能忍受同别人一起分享你?就是因为他先了我一步,所以我甘愿做你侍夫,小爷也好,但这只是我的感受,我没有想过若我站在裴子君的角度,先来的那个是我,指不定比他还更癫狂!” “开心,我不配!都是我不好!” “你有什么不好?你真不好的话,我们怎么会对你死心塌地!你就算再不好,也是我开心唯一的小腰!我不怪你!” …… 两人就这样躺着,一个人说,一个人听,谁也没有动。[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可是天公不作美,一道闪电划过厚重黑云,‘轰隆’一声巨响,天际似要炸开,紧接着豆大的雨滴开始坠落。 开心苦笑,连老天爷也不帮他,叹了口气,迅速起身拾起衣衫,裹住小腰施展轻功飞奔至一处破败的院落,踢开一扇房门,将小腰安顿好,虽然尽力提速了,但找这院落花了些时间,两人皆淋了个透,那本就破烂的衣裳湿哒哒可怜地贴在身上,开心皱眉,他无所谓,小腰昨日一整晚陪着他在室外躺着,又耗尽了体力,再淋雨着凉可不好!在院子里翻箱倒柜,终是让他寻了两套下人衣裳,忙为小腰换上,再拾掇好自己。两套皆不合身,还散着阵阵霉味,但有总比没有好。 整理好了一切,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此时,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小腰低着头蜷在墙角,开心蹲在一旁望着她,一动不动。 窗外雷声滚滚,雨势来的急,去的也快。 没过多久,大雨骤停,小腰默默起身,回头望了一眼开心,忽略那满眼的期盼,狠了狠心,推门而出。 开心猛的一捶墙壁,死命地咬住嘴唇,起身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通往山下的小道上,小腰走的不是很快,开心加快脚步便与她并排,手伸了几下,终是握住了小腰的手,小腰本能就要甩开,但一撇头看到开心近乎哀求的眼神,终是由他牵着,没有了动作。 开心眉头渐渐舒展,改握为十指紧扣。 有意放慢脚步,就这样牵着她下山,真希望永远也不要到山底…… “子君,我说你瞎担心一场吧!那个女人根本就没那么容易死,不仅死不了,你看,她还搭上了咱们大周的世子殿下呢!”龙鸣黛跟在万念俱灰的子君身后,嘲笑地望着牵着手下山的一男一女。 楚宁软着个身子瘫在一旁的榻上眯着眼睛盯着前方两人紧握的双手一声不吭。鬼大说了,小腰施的毒着实阴狠,虽不是无治,但必须一年不得行房事!昨儿个高兴放了狠话,他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其实他与鸣黛只不过互相利用而已!龙鸣黛自己想夺权也理所当然的以为全天下都与她一样想要那毁灭一切的权利!可是权利于他楚宁来说算的了什么?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怕是皇子也没他活的潇洒,要那吃人的权利作甚?只不过在小腰身上栽了跟头,心下实在过不去而已,遂玩了鸣黛一把,可是这个赌局,从始至终他都是个失败者! 昨晚龙莫愁扶着高兴离开的眼神,简直就是要把他给射穿,今日想来,还有些胆战心惊,那女人他可惹不起! 还在对昨晚的事情心有余悸呢,今日那龙鸣黛就带着铁血军来到了他别苑,竟是要搜山!哼!好歹他们有过肌肤之亲,这个女人变脸也太快了'img'rakyq_871。gif'/img'!一肚子的坏水那逍遥王怎么会看上她?! 看这架势,只怕龙鸣黛已经与那裴子君闹翻,那铁血军不是来搜人的,像是来杀人的!其实他原先也有些担心,小腰那妖精若是找不到她愿意解毒之人,会不会真就这么香消玉损了,搜遍整座山还是找不着人时,他一度就认定了她已经死去的事实,但那姓裴的不死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不是小腰的尸体还未找到,只怕他楚宁今日就要死在这了!姓裴的不会放过他,就是身边这两位也绝不会让他好过!龙千颜,韩文宣!哼!和他一样都是输家!真是可怜! 让悲伤成河 雨后的空气异常清新,小腰的手被开心紧紧的扣在掌中,暖暖的,这股暖意让她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但很快这股暖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子君……”小腰终是发现山下站着的一群人,子君立于最前方,怔怔地望着他们紧扣的双手,看不出什么情绪。小腰心里‘咯噔’一下,猛的甩开开心的手,想要奔向子君,但抬起脚却迟迟迈不出步子。她这是要做什么?她对不起开心,辜负了子君,还有何脸面走向他?若是子君嫌弃她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一想到有这么一种可能,小腰再也不淡定了!怔怔停在原地没有了动作。 开心被突地甩开,有些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抬头望向前方,心下了然。 楚宁似笑非笑,鸣黛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小千、文宣一脸凝重,再不复当年毫无隔阂的亲密,山下密密麻麻都是军队,铁血军、韩家军……甚至连皇宫禁卫军都出动了。 小腰没有再往前走一步,面对众人竟有些情怯,眼睛不敢再看子君,默默低头看向地面,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等待宣判!无罪或是死刑! 开心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舒缓了心中的失落和苦闷,上前一步挡在小腰面前,面对众人缓缓出口道: “不要怪她,她不想的!都是我的错!她已经够后悔难过了,你们要说教就冲我来吧!”说完,自嘲苦笑,那笑容看在旁人眼里只怕是比哭还难看。 “开心……你……”小腰没有料到开心会这样说,她在下山的路上甚至还想过,按开心的性格,定是要闹腾的,只怕还要好一番纠缠,她正苦恼如何解决,结果人直接来这么一出,说不心疼是骗人的,那挡在自己面前微微颤抖的身子,她知道有多么温暖多么眷念她,可是,她有子君了啊,开心,她该怎么办? 爱情世界里少一个爱不起来,多一个太伤! 这话一出,鸣黛有些皱眉,除了子君,众人皆没有动。 只见子君没有说话,眼睛直直地望向开心,慢慢朝他们走来。 开心没有回避他的眼神,挺了挺胸膛,没有半点要挪开的意思,直直与子君对视。 小腰有些不安,心随着子君的靠近,越跳越快,呼吸急促,更加拘谨地躲在开心背后不敢现身。她承认她没用,在做了一系列禽兽不如的事后,还没有准备好该如何面对子君!她害怕,害怕子君嫌弃,害怕子君受伤,害怕子君至此离她而去!昨夜为了能活下去见子君扑倒开心的勇气此时此刻荡然无存!事后才发觉事态的严重!这不是肉。体的背叛!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精神在昨夜意乱情迷之时也出轨了! 不论躲多久,子君都是要走到跟前的,开心将小腰拉向自己的背后,紧紧靠着,与子君面对面僵持,不肯妥协。 “你别骂她!她昨晚一整晚唤的人都是你!没错,昨晚是我为她解的毒!若你因此嫌弃她,我很乐意接收!只要她在我身边,不论她爱的是谁,我都不在乎!裴子君,只要这一刻你舍,我就夺!”开心没有犹豫,甚至是脱口而出! 开心,你这样为我是哪般?小腰叹气,心下苦涩更甚。 子君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开心,众人各怀心思,都等待着子君的反应,小腰更是紧张地揪着衣角不敢动弹!良久,他终于开口: “谢谢……” 开心明显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了然,心下原本窜起的小火苗瞬间被扑灭!他爱小腰,眼前这男人何尝不爱?就是因为这个人他挑不出任何毛病,对小腰从始至终死心塌地!才使得他佩服,使得他竟萌生出要与他分享小腰的念头!可是经历了昨晚,开心晓得他做不到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那种毁灭一切的占有!都使得他嫉妒裴子君嫉妒的要发狂!如果得不到小腰完整的爱,他也不想让她为难半分!他改变了主意,不想以此要挟,如果小腰不爱他,那他就退到阴影里守候吧!但,能否真的做到,就说不准了!将来的事,谁又能预料?身后那女娃娃肯定是既震惊又感动吧?说不定已经热泪盈眶了!开心心好疼,比小腰拒绝他时还疼!世间痛苦的事何其多,但此刻,他觉得再没有比这更痛的了! 世间还有跟自己一样爱着同一个女人的男人,甚至比之他的爱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那女人恰恰又是深爱着这个男人!他就好像横在鸳鸯中间那只讨人厌的鸭子,做不了鸳也做不了鸯,却硬要顶着鸭子的皮伪装成鸳鸯,毁了一池的和谐。[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开心强忍着心酸和不甘,颤着唇道: “不用谢!”往身旁缓缓挪开一步,停了好一会,终是没有回头再望小腰一眼,萧索的背有些弯。不能让小腰为难,这一刻就是自己心痛的要死也决不能再逼小腰了,她会崩溃的!开心捂着胸口落寞地往山下走去。 小腰显然还没从两人的对话中回过神来,呆呆地望着开心下山的背影不知该有什么反应?望着开心那有些单薄的背影,她有些失神,真的错了吗?活下去的代价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大的她有些承受不起了! “小腰……”子君伸手欲拉过小腰,望进她眼底,竟有别的男人的身影,他有些恐慌! “子君!”就在这时,没有见到预想中狂风暴雨的鸣黛终是按耐不住,几步冲上前来,横在两人中间,面对子君将他推开:“她背叛你了!她跟别的男人苟合了!这样你还原谅她?什么毒不毒的,若她真的爱你就应当守身至死!她这样肮脏!她不配你爱啊!”鸣黛有些气急败坏,拦着子君大声道。 “小腰……”子君没有看向鸣黛,绕到一旁,抓住小腰的手臂晃了晃。 小腰依旧盯着开心下山的背影,没有任何反应。那孤单的身影原来这样单薄,自幼失孤,背负罪责,外表混账内心脆弱的开心,正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下山,间或停下脚步捂嘴轻咳几声,微微颤抖的后背,是不是又在哭泣?!真是个讨厌的爱哭鬼!还混世魔王!这么爱哭!没用!太没用了!谁要他为她说好话?谁要他那样识大体的退出?他要是能大闹一场该多好?大闹一场她就有理由甩了他,看不起他,嫌弃他,光明正大的厌恶他!得,这会子如此安静的离开要她怎么办?要她如何讨厌他唾弃他割舍他?!她才不会哭呢!他们不是一路人!没用的爱哭鬼!要滚最好滚远了!别再回来纠缠她!可是,嘴角那咸咸的液体是什么?还带着苦夹着涩!滑入嘴里流进了心底…… “小腰!”子君越发不安,为何哭?为何要哭?为何还要为第二个男子哭?裘腰,你为暮年哭,这会子又要为开心哭来剐我的心吗?!子君猛的拉过小腰,紧紧拥在怀里,喃喃:“不要看,我不准你眼底有别人!我来晚了!对不起,我来晚了!小腰,你看看我,看看我啊!你说过的,这辈子定不负我的!你说过,到老了,就只想有我一个在你身边!”子君有些失控般的搂着小腰不停地晃。 “子君,我是不是很脏?我没有信守承诺,我和别的男人……我配不上你了!”小腰任由子君拥着,将全身的力量都靠在他身上,好累,真累了!脑子里没装多少东西,怎么感觉这样累?!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要发疯了!她需要休息!需要一个能够承载她所有伤痛的坚实胸膛,让她躲一下,躲一下就好! “不要再说了!都过去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多后悔吗?我好怕,真怕啊!你就这样没了!你这傻瓜就为了那狗屁承诺就这样没了!我恨不得回到过去扇自己几个耳光!什么都比不上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让我高兴!” 子君拥着小腰,小腰虚脱般缩在他怀里,再伤再痛,这个胸膛依旧是安全可靠的!真好,天塌下来还有这个男人为她顶着!真好!要休息,一定要好好休息,睡一觉也许明天又会是崭新的一天!所有烦恼都不见了!嗯,这个主意不错,说睡就睡,眼一闭,小腰昏了过去! 众人惊呼,小千和文宣虽然担心但也没有任何立场上前,只能痴痴地站在一旁望着,让悲伤成河,静静的流。 “小腰!”子君抱起小腰转身就要下山,与鸣黛擦肩没有停留。 “裴子君!你给我站住!”龙鸣黛终是受不了了!转身跟上冲上前拦住子君。 子君顿了顿,将脸贴向怀中的小腰,没有看她。 “裴子君!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和别的男人做了不堪的事,你不介意!那又为何介意我?既然她有机会!那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嫁给你!我会和她好好相处!我……我会把她当妹妹看!我知道错了!我把孩子打掉!我们重新开始!我只为你生孩子,好不好?子君!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爱了你十年!你不能这样对我!为了你,我做了多少,你知不知道?子君!你不能这么狠心!不论怎么样,我的身体在迷斋确实给你了!你不能这样抛下我不管!呜呜……”龙鸣黛扯着子君的袖子,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带着哭腔嘶哑的吼着。 子君依旧没有抬头看她,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小腰的脸,拢了拢她的衣领,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不是我!在迷斋与你交合的人不是我!” 人渣大过天 “你说什么?”鸣黛脸色苍白,抖着唇尖声问道。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过去是,将来也是!我和你永远不会有任何瓜葛!” “子君,你不要我也就罢了,为何要骗我骗自己呢?为何要抹杀事实?在迷斋我们……”龙鸣黛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铁石心肠的男人终是忍不住嚎哭起来。 “龙鸣黛!够了!要不是你千方百计绊着我,使尽手段勾结那楚宁,小腰会变成这样吗?她的心有多累你知道吗?她是为了活下去能够见到我才……而你呢?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敢说你的爱没有一点杂质吗?我爱小腰,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我的小腰!哪怕有一天她不爱我了,我还是要跟着她守着她!”子君有些激动,一整晚的担心,这一段被搅得心烦意乱的愁闷都想爆发出来!都是这个龙鸣黛,不然他怎会让昨晚的事情发生,怎会让刚走出暮年阴影的小腰又陷入另一个泥潭!他也恨啊!他也曾恨小腰为何要这样多情?明明说只爱他一人,为何不为他守身!可是一想到自己若赶不上,若真的赶不上救她,她就这样没了,这世界上再没有小腰了!再没有那可怜巴巴讨好他,护着他,让他重新站起来的小腰了,他该怎么办? 小腰要是没了,他也不知该如何活下去…… 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活着他就还有机会守住小腰的心,活着小腰就只会是他一个人的,他有把握让小腰眼里只有他!什么世子皇子谁也夺不走!小腰只要看到他就一定会回来!不论心走了多远,一定会回来! “子君……”鸣黛哀求地望着他,身子有些支撑不住:“你这样爱她,为何不懂我?我对你的爱不比你对她的少啊?子君,你为什么不愿回头看看我?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不要再欺骗我好不好?我们有过去的对不对?” “鸣黛,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迷斋那晚夺我处子之身的是小腰!你被换了!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你,你腰侧那凤凰图腾刺的很逼真,但那终归是假的!即使……即使那晚的是你,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我想小腰如果真的爱我,定不会在乎那身不由己的失身,我亦一样。只要我没死,她没死,我就不会放弃!她……也一定不会放弃!”这话似是说给鸣黛听,但何尝不是说给怀里那个渣愣子听?不是给在场的各位贵公子们听?他裴子君不在乎!不论耍尽什么手段,只要他还活着,谁也没有机会近得小腰! 一颗泪滚落,滑过小腰的脸颊落入子君的手背,子君紧了紧手臂,听到了吧?小腰,你躲不过我的!你流泪,是不是代表你释然了?半晌,小腰垂在身后的手抬起,搂紧了子君的腰侧,将头埋进他胸膛,闷闷地哭着,没有声音,但子君就是知道她在哭!无论是为了他还是为了那个世子,哭出来就好了,搂着他就好了,这样她就不会丢下他了,不会丢下他,那一切都还有希望! 小腰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有千万条要哭的理由,可真要她说出一条来,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现在只有流泪才能让她压抑的内心得到片刻缓解,泪流干了,说不定就不会有烦恼了! “小腰,我们回家!”子君搂紧小腰绕开还傻在一旁的鸣黛,径直往山下走去。 “被换了?不是我?怎么会不是我?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会不是我?骗我,一定又在骗我!”鸣黛不停地自言自语,头疼欲裂,双手捂着脑袋有些失控,一旁的亲兵忙上前将她护回公主銮驾。 子君抱着小腰穿过重重侍卫官兵,路过开心,路过小千,路过文宣…… 眼神一一扫过,坚定、不放弃!任凭你们闹腾!小腰终归还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据那次楚家之祸后三日,齐国茶楼的顶楼一间香阁内。 “你要是不醒来,我也不怕,每天将米饭嚼烂了喂你,每天为你洗澡擦身,也挺不错!”子君端着碗饭,碗里全是小腰平常爱吃的菜。 这渣腰回来三天了,就这样不吃不喝躺床上装死!子君也没逼她,三餐准点喂食,入睡前必将她抱去浴池擦身洗浴!由着她渣,由着她装!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小腰不是人啊,在发生那样的事情后,谁是最大的受害者?是开心,是子君,可就是轮不到你裘腰!(小腰抗议:我是女的我是女的!当然我是最大的受害者!尾巴摊手,全世界都不会觉得你是受害者!木有办法!) 可现在作死的跟个活死人般装老佛爷折腾子君的是谁?还亏得子君性子好,要是换个人试试,准把她扒光了喂狗! 小腰没有反应,依旧一动不动躺在那。 子君眯眼,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了!三天了!子君强压着心头的怨火妒火!忍着性子伺候她,就是给她时间好好想!最好是给他想通了,再醒过来又是一副渣样!要是想不通敢给他招小爷,他就扒了她喂狗!(嗷嗷,抢尾巴台词!)望着碗里全是她爱吃的菜,想想这三天,她还真是舒服的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哼!子君翻了个白眼,灵机一动,将碗里小腰爱吃的菜全拨出来,夹了几夹她平时看也不会看一眼,更不用说会吃的菜色,嚼烂,放下碗,扶起小腰,嘴对嘴喂食。 小腰虽装死,但凡子君亲口喂食,还是会给面子吃下的,毕竟好不容易捅了大篓子换来的命可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饿死喽!上个茅房还得瞅着子君不在的时候,这样装死也不好装啊,不仅演技了得,忍耐力还得强!要是碰上哪痒痒子君又在一旁守着时,那就更难受了! 第一口,耶?怎么是这菜,她最讨厌吃的苦瓜!裴子君,你是不是夹错了?呕,真想吐出来!苦死个人!可是还得装,还没想好呢,只得忍着咽下! 第二口,晕!怎么是芥菜?嗷嗷,她会反胃的!一定会的!裴子君,你今天眼睛进shi了咩?不知道她最讨厌吃这个菜的么?不可动不可动,再忍! 第三口,第四口…… 终于在第七口的红辣椒下,小腰彻底阵亡投降了! “呕……咳咳咳,你……你……呕……”小腰推开子君,跳下床,拉过地上的盆子开始狂吐:“水……水……呕,辣死我了……快给我水……” 子君早就让开了一条道,端起旁边的茶盅幸灾乐祸地品着茶望着被辣肿了唇的小腰气急败坏地呕着要水。 “没有水,茶要不?”递过一杯茶水,好心问道。 “呸呸……我不能喝茶!你……你想谋杀妻主是不是?!” “哦……原来你还记得你是谁的妻?还记得你自己还活着啊?”人不要,子君端回杯子,自己喝! 小腰呆愣,中计了! 可醒都醒来了,也不好再死过去,只好硬着头皮面对了! 见她老实了不少,子君为她倒了杯清水:“喏,喝了吧,瞧你那样!真丑!”说完,还嫌弃地撇开头不想看。 小腰石化:“这是谁的错?等等,你嫌我丑!裴子君,你嫌我丑?” “要不要给你面镜子?”还是不看她,自顾自地用起膳来。 “耶?不用了!”小腰摸了摸肿胀的唇,还是没有勇气照镜子。 “不辣了就自己过来吃饭!”裴大爷发飙了! “我不吃!”小腰赌气地坐在一旁不停为自己的‘猪嘴’扇风。 “再说一遍?” “我……唉,好啦好啦,你先吃,我一会再吃!” “嗯?”裴大爷不悦,尾音拖长。 子君一个冷眼过来,小腰背后一紧,忙耷着脑袋过去乖乖坐好。 “活过来了?” “嗯!”捂着嘴,拿起筷子,却没了胃口。 “活过来就开始吧!”子君将身前的碗筷朝小腰那推了推。 “开始什么?”小腰嘴还火辣辣的疼,莫名其妙地望着子君。 “喂饭!”几不耐烦哟,真是不识趣的女人! “不不不……我自己能吃,有的就是力气,你看看,我吃喽吃喽!”小腰吓的一身汗,还让他喂,那还不往死里整,忙夹了一块东坡肉就往嘴里塞。 子君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道:“不是我喂你,是你喂我!” “噗……咳咳……水水……”小腰喷了,一桌好菜毁了!子君脸色铁青。 “我伺候了你三天!该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现在你得伺候我三天!那三天我为你做了什么,你都还来!” “不要哇!我搬不动你!洗澡什么的不方便的哇~!” “哼!谁叫你装死!” 小腰默然,轻叹一口气,垂头,良久,诺诺开口: “子君,我……” “什么也别说!若要抛弃我的话我就杀了你再自杀!要收小爷的话我就杀了他再杀了你再自杀!” “耶?”这样血腥?那还是算了! 小腰戳着碗里的米饭闷不做声。 “坐过来!喂饭!快!一会我还想洗个澡!速度!”子君已经不耐烦到极限!给她台阶下了,还不往下爬!他可不想因为那莫名其妙的一夜情让两人感情变质! 歹命啊……小腰甚至没有时间来理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想好处理的方案,就又过上了在洛川时的悲催女奴生活。 御姐VS霸王 “我们成亲吧?” “成亲?” “嗯!难道你不愿意?”子君揽过小腰,将她不安分的脑袋扣向自己的胸膛。 夜色正浓,月色刚好。淡淡月光透过窗外的斑驳树影照在房内床上两个人儿身上,隐隐绰绰,像披上金色的外袍,闪了一室的光华。 “我……” “嗯?” “你的身份是齐国逍遥王,得皇上手谕批示才能在大周嫁娶!我怕……” “这些你都别管,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子君将她拉离怀抱盯着她的眼睛想要看透她的心思。 望着子君紧张的眼神,小腰心中轻叹,她早就将他当这世上的唯一了,他却还是这样不安,是她做的不够好! “我愿意!” “小腰!”子君大喜,掩饰不住激动之情,热切地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小腰不再躲闪逃避,热烈的回应。 芙蓉帐暖,鸳鸯交颈,一室风华浪漫在夜色里漫开…… “等等……”情浓之时,那大煞风景的渣腰又不安分了。 “嗯……”子君没有搭理她,继续埋头在小腰身上做着自己爱做的事情。~(@^_^@)~ “谁娶谁?子君,你上来,说清楚,谁娶谁?” “哦,好,我上来。”子君听话地爬了上来,复又压着小腰的嘴唇亲吻逗弄。 “唔……纸君……乃给我说清楚!”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继续吻…… “那还得我娶你!嗯……啊……”小腰握拳!果然要掌控男人,床上就是最好的战场! “好!都依你!”子君开始卖力挺进…… ((^o^)/~拉灯) “今天面圣吗?” “嗯!” 小腰有些紧张,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掐指算算,今天正是姐姐裘仙下山的日子!子君一大早就将她唤醒,为她收拾打扮再逼她为自己收拾打扮一番,就要领着她进宫向皇上要手谕批示成亲了。 “我们直接进宫?要不要先回瞿府报个信?”小腰小心翼翼的询问,这几日子君似是吃了火药,半句也说不得!难道是婚前恐惧症? “先进宫,我不想有任何差池!到时皇上都准了,就再没有人能阻挡我们成亲了!”子君很坚持,情绪很激动,不耐地督促着小腰出门。 “可是……” “别再可是!你想家法伺候?!”还没说完就又开始爆发了!o(╯□)o “没……没……没可是!”不要家法嗷,冤孽!小腰囧,忙挽着子君的手出门。 可世事都能如你们所愿?不能吧?不然那也太遭人妒忌了! “小小姐!呀,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这些狗奴才都不让我见您!夫人回来了,有急事找您!让你速回瞿府一趟!” 这还刚踏出门呢,就见街边小角落一人在那兴奋的大叫。 小腰循声望去,就见瞿府小管家玉笛推着身前欲阻挡他的茶楼伙计,拼命踮着脚尖,探着颗小脑袋朝她挥舞着双手。 小腰诧异地摆头望了子君一眼,子君心虚的撇开头看向另一边。 那些伙计见老板没有发话,老板娘的眼神能杀死个人,忙松手放开那泼猴般的小管家。 玉笛几步蹦至小腰身前喘着粗气道:“夫人差我定要转告小小姐,让小小姐现在马上立刻跟我回瞿府!若晚个一时半刻的,小的这个月,下个月,下下月的俸禄就全充公啦!小小姐救命啊!” 小腰囧,姐姐真还是老样,以克扣下人伙计月钱为乐! “这……现在有事,明儿个再回去成吗?” “不成!夫人说了,要再晚一个时辰,整个瞿府下人的月钱就全充公,这会子一家上上下下都指望着小笛呢,小小姐你可怜可怜我吧,你要是不马上跟我回去,我会被他们杀掉的!”小笛可怜巴巴地扯着小腰的衣角,开始动用眼泪攻势。 “这样啊……”小腰刚想回身向子君讨个主意,谁知子君却已在身后,脸色铁青,盯着那小管家喝道: “谁给你的狗胆敢碰小姐的衣衫的?”得,醋缸子又破了! 这个女人真是太不自觉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让他碰,气死他了!子君本就惴惴不安,总觉得成亲没那么容易,小腰的姐姐一向不待见他,可是现在没时间了,前有狼后有虎的,若再不成亲他真的很没有安全感,先拿到皇上手谕再去讨好裘仙也来得及!到时生米煮成熟饭,谁还敢阻拦违抗圣旨! 那小管家朝子君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位公子果然难相处,哪里像家里头那位,文质彬彬,待人接物有礼有节,还是事业有成的大将军!切,姿色也不如人!还这样歧视下人!难怪夫人不喜欢!今儿个得罪我,以后定要你好看!可别小看他玉笛,谁不知道他可是夫人身边最红最得宠的小厮,连太子爷还得卖他几分脸色呢!哼!讨厌鬼!千万别乱撒气啊,若干年后的某一天,子君大爷还真栽在小笛大人的手上,那滋味果然是生不如死啊,这就是后话了! 小腰被子君一吼,那窝囊劲又来了,忙朝玉笛使了个眼色,转身讨好道:“嘿嘿,小笛不是外人,他是姐姐原来姆家的远房亲戚,我们自小一块玩大的!子君莫生气,为我生气不值当,呵呵,那我们还是先回去见见姐姐吧?”小腰也很为难啊,虽然知道姐姐不喜欢子君,但她是深知裘仙脾气的,要是来个先斩后奏真惹恼了她,指不定还有的受,还是回去报备一下的好! 子君皱眉,情绪波动很大,刚才还怒火滔天,这会子却软了下来,摇着小腰的手臂撒娇道:“能不能不去?我们先面圣拿了圣旨再去拜访姐姐不好吗?” 小腰怎会不理解子君此刻的心情,经历了这么多,子君内心的惶恐不安就如一颗刺埋在她心底,时不时冒出尖头刺上一刺,疼的她割心剐肉!她可舍不得子君再受半点委屈。 “不要怕,有我呢!姐姐她再是反对也是明理之人,若我真心喜欢你,她也会喜欢你的!”小腰拍了拍子君的手背安抚道。 “可是……可是万一她就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不会不喜欢你的!你那么英俊那么懂事那么让人心潮澎湃……” “哎呀,我忘准备见面礼给姐姐了……还有……” 在子君一惊一乍中,小腰终是不动声色地将他带到了贤士街瞿府门口。 “呀,怎么就到了?怎么这么近?小腰我们回去吧,我还想起来落了一样东西!很重要,你陪我回去拿!”子君抱着小腰弯着身子埋头在她脖颈处不肯再往里走。 小腰狂囧,一路上他想尽法子拖延时间,马车不坐,走路还绕了远路,愣是把小笛给气炸了!这会子就差临门一脚,他又开始闹情绪了!不行,在姐姐面前她得立家威!不然以后子君会更不招姐姐待见! “大街上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莫要让外人笑话了去!站直喽!背不能弯!不准瘪嘴!你还想不想和我成亲了?!”小腰难得立家威,紧张的手心都是汗,但在小笛面前她可不能落下面子,小笛那鬼灵精就是裘仙的传声筒,若是让姐姐知道她裘腰成天被子君压着,对子君怕是更加喜爱不起来。 子君此时心里忐忑,还真别说,即使霸道如子君在他心神不宁之时竟也有如此柔顺的一面,真是乐死小腰了。只见她眼一瞪,手一指,子君他怨念地瞟了一眼小腰后,抿了抿嘴,还就乖乖照做了。 小腰朝一旁的玉笛小主得意地拱了拱鼻子,牛气哼哼地甩袍进了瞿府,子君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小笛翻了个白眼,低声诅咒了几句,愤愤地将他们带到裘仙面前。 才刚踏入大堂,子君就不安地上前要握住小腰的手壮胆,可堂上一声不合时宜地轻咳,令他赶忙缩回了手。还是小腰灵光,还没见着人呢,声音就先飚起来了。 “姐,我回来啦,有啥好吃的统统拿来!”小腰连蹦带跳地奔至裘仙身旁,也不管人一身寒气,面如铁色,就冲上前扑了个满怀,脑袋蹭啊蹭,啧,几年不见,姐滴胸部又变大了!感叹之余,还不忘正事。 “哦,对了,今儿个给你正式介绍一个人!子君,你过来!”小腰决定先摊牌再周旋。 子君一听小腰唤他,忙收回与堂上某人对视的目光,小跑上前装小乖。 小腰一根筋,进门就直奔裘仙,根本没注意到大堂上还有其他人。 “姐,这就是我在洛川给咱裘家娶的第十九代姑爷!怎么样?还满意不啦?”小腰拉过子君,紧握住他的手掌给他打气。 子君会意,默契回握,紧了紧力道,乖巧地向裘仙问了一声好: “姐姐好,叫我子君就可以了,这是我前几天亲自上南山寻的上好檀香木回家给做的,虽不值什么钱,但希望你喜欢。”问过安后忙递上了千筛万选的礼物:一把系着精致红绸的檀木梳子! 裘仙没有吭声也没接过梳子,那冰的可以冻死一个军队的眼神将子君从头到脚挑剔审视了一遍,良久,轻轻一哼,道: “不是和离了吗?哪来的姑爷?” 是福挡不住 “姐,那事子君他完全不晓得,咱们都被人算计了!”小腰见裘仙语气不善,忙上前为子君解释,一把拿过子君端着的檀木梳递给裘仙。 裘仙没好气地瞪了小腰一眼,不情愿地收下了这个见面礼,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再细细打量了一遍眼前的男子:皮相不错,待人接物还算知礼节,可是……据说此男素有男版‘河东狮’之称,她家小腰在洛川时就被他压制管束,霸道异常,小腰稍不如他意就家法伺候,当看了那什么狗屁门子的百条家规后,裘仙差点没被气的背过气去!真真是丢尽了裘家的脸面!让小腰娶个夫君进门就是怕她嫁出去受婆家的气,她倒好,娶了个男人进门还被吃的死死的!真是造孽,当初就应该将她绑至京城来!想以前小腰哪里曾吃过这等苦头,暮年他……裘仙猛的一惊,呸呸,怎么又想起那挨千刀的男人了!说实话,她就是相信瞿聪会诈尸还魂也绝不会相信暮年会变心!但让齐麟去调查得来的证据却统统指向那血淋淋的现实,憋屈的她喘不过气!说到底,还是她家小腰命苦!唉,世事难料啊! 眼前这个人虽也算的上是人中龙凤,但与当年的暮年比,还是略输一筹,就冲着他对小腰那呼来喝去的态度,她就不喜欢,更何况还有那复杂的背景身世!小腰这小半辈子表面上虽过的风光,但谁知她心底的伤痛有多重?从天堂到地狱再到天堂再到地狱……任是再单纯的丫头也会被这该死的命运捉弄的体无完肤!无论如何,裴子君都不是小腰的上上人选,既然小腰肯来京城,那她就不会再让小腰受半点伤! 裘仙镇定自若,子君在一旁还弯着腰,小腰有些急,后退一步,挽着子君的手臂拉到一边: “你这傻子,站在那不累啊?姐姐人可好了,你别紧张,姐,有什么好吃的快上来,饿死了饿死了,我要吃那鸳鸯芙蓉糕,还有青梅酒,子君你喝什么?” “小腰……”子君稍稍与她拉开了距离,还是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抬起头,浅笑着一张脸望着裘仙道:“姐姐莫要笑话,小腰她嘴馋,饿了就要吃东西,不然待会该闹腾坏了,都怪我不好,这一年把她胃口给养刁了,现在难伺候的紧,膳房在哪?我想给她做几道小菜,姐姐若是想吃什么,尽管说,子君也为您做来,我手艺虽不是顶好,但今日是真心实意想为照顾小腰多年的姐姐表点心意。” 裘仙听他这么一番话下来,寒气有所减少,还算有一个可取之处,会做菜!她瞥了一眼子君,转身向站在一边的男子笑问道:“文宣会做菜否?” 咦?文宣也在?小腰这才发现坐在裘仙边上的韩文宣,顿时有些雀跃地奔上前: “文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回来也不吭一声,呦呵,黑了不少,边塞的沙尘把你模子吹的倒是更英俊了!嘿嘿,怎么今儿个这么有空来找我姐姐唠嗑啊?” 文宣心中苦笑,他早就回来了,在得知楚宁起了坏心他就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可是人眼里根本没有他!有些泄气,但一想到此番回来的目的,他还是压下心中的失落,重新打起精神来!以前他错过太多,这次他想要认真为自己争取一回!文宣温柔地为小腰拨开额前凌乱的发丝,这样暧昧的动作着实吓了小腰一跳,?(: ) 第 33 部分阅读 獯嗡胍险嫖约赫∫换兀∥男氯岬匚⊙钋傲杪业姆⑺浚庋用恋亩髯攀迪帕诵⊙惶吠慌云厣硗艘谎圩泳劾锫冻霾辉茫ㄚǖ赝铝送律唷?br /> 还好文宣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动作就转头朝裘仙点了点头:“会做一点,小时候觉得好玩,跟绝味楼的郝师傅学过一阵,虽然资质愚笨,没能将师傅的厨技都学满,但炒几个小菜还是没问题的,姐姐要是想吃,我现在就可下厨展露一手,对了,小腰,你想吃什么?” “啊?可是子君他……”小腰似乎闻到了空气中浓浓的火药味。[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呀?绝味的郝师傅?那可是连皇上也请不动的大厨啊,文宣是他的徒弟?真是不简单,以后谁家女子得了你还不成了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儿,快快,我早就眼馋那郝师傅的手艺了,小笛,你来,领小将军去膳房。”裘仙热络地招呼着文宣,将子君晾在一旁,小腰急的不行,生怕子君突然暴走发飙,忙上前拉过子君:“你也去,我想吃糯香排骨,多放点葱。”糯香排骨是裘仙最爱吃的菜,子君做饭手艺虽不是顶好,但有几道菜在小腰的□下做的已经有了顶级水平,其中一道就是这个糯香排骨。 子君望了望小腰,伸手紧握住她的手,小腰忙积极回应,子君终是勉强露出个笑容,只要小腰爱他,就什么也无惧。 待两人去了膳房,裘仙这才招手让小腰过去,直接开门见山道: “姐姐知道你脾性,就爱认死理!可是,谁都行,就是这个裴子君不行!” “为什么?”小腰隐忍了许久,见姐姐还是不肯妥协,不禁有些恼。 “裴子君身世背景复杂,你们闹出这等事来,你以为他那女皇姐姐会善罢甘休?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姐姐既然知道我与子君的事情,就该知道他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他现在是我的人了,无论你们怎么反对,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你……哼!那照你这么说,是不是也要收了甄家那小魔头不成?” 开心?!小腰逃避了几日,这回姐姐直接开诚布公,倒是心慌意乱起来。 “……” “唉,我也是为你好!韩老将军今日来提亲了!他刚走没多久,是我留文宣下来等你的!” “你说什么?!”小腰惊的不知该说什么好,文宣?文宣怎么会捅破这层纸?!他是知道她心思的,这样说破只怕日后连朋友也做不成。 “聘礼我都收下了!”裘仙瞟了一眼小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 “姐姐!你怎么可以不经我同意就自己做决定?!我不答应!我不喜欢他!” “小腰,你听我说,现在你很危险!只有韩家才能保得住你!” “什么危险?” “齐麟从边城得来的消息,那齐国女皇已经知道你和子君之间的事情,欲要对你下手了!韩家世代是大周武将,各个身怀高超武艺,且韩家在三国声望极高,若你做了韩家媳妇,和那裴子君断了关系,我想那裴子涵定不敢乱来!再说,我看得出文宣是真的喜欢你!性子又好,相貌才学更是一流,配你绝不委屈你!相比之下,开心不够成熟,千儿背负太重都不适合你!文宣是个好男儿,绝对会是你这一身的依靠,而你若是跟了那裴子君,就是跟了一世的麻烦!现在躲过了,将来也定是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听姐姐一句话,和那裴子君尽早断了吧!”裘仙说的语重心长,但小腰的脸色却越发难看,猛的一起身,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 “我怕什么?尽管来就是,要我为了这条小命牺牲一辈子幸福吗?那这命不要也罢!” “裘腰!” “不要再劝了!我是不会和子君分开的!我倒是要看看那忘恩负义的弑父女皇到底有何能耐在大周越京对我下手!” “小腰,你不要任性!现在大周与齐国剑拔弩张,齐国善战,大周边防连连告急,文宣此番回来可都是为了你!你别辜负人家一片心意!” “……”小腰后退几步,没有说话,但裘仙就是知道她这回只怕是做无用功了。 “小腰……” 不知过了多久,两姐妹皆憋着一股劲不说话。 小腰望了一眼裘仙终是轻叹一口气,坚定自己的立场。 此时,文宣和子君皆端着菜立在门外,谁也没有进门来,就那样静静的听。 “文宣是个好男儿,样样都顶好,但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强拧的瓜不甜!子君虽然有很多不招你待见的地方,但他身上有更多我欣赏喜爱的优点!即使是那些个你看不顺眼的小毛病对我来说都是顶可爱的,不敢说我有多爱他,但是小腰这后半辈子就认定他了!就他了,谁也替代不了!姐姐别再排斥他罢,他伤心了,我这也会疼……”小腰摸了摸心口继续道:“姐姐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子君亦是,我已经放不下他了!” 门外子君终是舒了口气,稍稍偏头望了一眼文宣,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还好自己一直以来对小腰的心从未动摇过,不然只怕今天伤心的人就是他了! 文宣说不出此刻的心情,麻木了吗?可是为何心下还是会疼,似乎什么珍如生命的东西在心底一点一点的抽离,比上一次听闻若莲大婚还要迷茫。 就在众人僵持的过程中,一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众人皆慌乱起来。 众人皆出了大堂来到院子里,竟是皇上身边的秦公公,忙叩首行礼。 “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洛川裘府裘腰、齐风茶楼裴子君速速进宫面圣!钦此!” 跪倒一地的众人皆大惊,皇上这会子要见他们做什么? “民女接旨!”裘腰不敢造次忙上前谢恩接旨。 那翘着兰花指的小太监瞟了裘腰一眼,径直来到文宣旁边:“既然韩小将军也在,本公公也省的再走一遭了,皇上让我给您带了口谕,让您也速速进宫,有事相商。” 狗血的抢亲 皇宫大殿上,站满了人,一眼望去,得,全是熟人。 太子龙齐麟,九皇子龙千颜,三公主龙鸣黛,五皇子龙云飞及女驸马林若莲,安定侯世子甄开心,韩小将军韩文宣,许晓晓,楚宁……还有几位穿着官袍年纪稍大的大臣端坐在两侧。 小腰规矩地站在一旁没有吱声,子君站在她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静默良久,那高高在上的‘明黄色’终于动了动身子,缓缓开口道: “今日朕遇到一有趣的事情,想与众爱卿分享分享,不知大家听后如何作想?咳……”皇上轻咳了一声道: “古有妲己祸国,今我大周竟也出了一名女子展了那等本事,真不知是我大周幸或是不幸!”皇上话不一口气讲全,一顿一顿地磨练着众人的性子:“近日我大周与齐国战事吃紧,眼看就要一触即发,可就在这关系国家安危的节骨眼上却出现了件怪事,今儿个我收到几封奏折谈的不是国事,却统统都是要朕赐婚的折子,说来也巧,要赐婚的男子各有各样,而女子却都是同一个人!众爱卿说说,朕是该感动欣慰还是该生气呢?”皇上口气沉稳透着一股威严,此话一出,那些个原先被赐座的大臣们皆离了位跪在了殿上惶恐的谢罪。 老的都跪了,小的哪有不跪的道理? 于是刷刷几下,大殿上跪倒了一片。小腰忙拉着子君就要跟着跪下,可子君却不愿意了,想他也曾是一国之君,跪天跪地跪父母,还没跪过别人呢,这会子虽然在大周领了身份,可齐国前皇储的头衔还摆在那呢,怎可辱了皇威? 小腰见子君不肯跪,刚在瞿府,他没跪那太监没说什么,可现在这是在大殿,小腰朝他腰侧一拧,子君吃痛,被小腰狠狠剐了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那跪姿倒不如说是坐在自己的小腿肚上,反正桀骜不驯的很。 “你们知罪?何罪之有?来,都说说,给朕点意见,这女子就一名,你们这多的人,朕要怎么分?”皇上抚着下巴的胡须悠悠道。 “皇上,老臣就这么一个独子,他又难得遇到想收心的女子,臣斗胆再次恳请皇上开恩,为臣赐婚。”韩老将军率先开口。 众人见有人先开口,纷纷叩头请示开恩赐婚。 皇上轻哼一声,没有应答,直接将目光望向小腰: “你叫裘腰?” 小腰忙叩头应答:“回皇上,小的正是裘腰。” “抬起头来!” 小腰镇定地抬头,小腰其人在越是威严混乱的场合就越发镇定,甚至从心底还冒出丝丝兴奋!这也难怪她,以前跟着暮年到在哪都是胆大妄为的主,天塌下来暮年都给她撑着,这会子在最初的稍许不安过后,竟迅速调试好了心情,冷静地应对起大周那抹最有权力的‘明黄色’。切,这老皇帝也忒能装了,他们可是老熟的,这会子竟跟她装陌生!以前暮年在时,皇帝老儿还跟她下过棋,下输了还被她灌酒来着!暮年…… “看着也不怎么样,真不知我儿到底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朕问你,你觉得我家九儿怎么样?” 九儿?难道是小千?小腰在人群中搜寻到了小千的身影,小千被点了名,身子不自然地轻晃了一下。[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回皇上,九殿下是小腰今生见过的最美丽的人儿,人美琴技美心灵更美!”这倔老头最疼的就是小千,按照以前摸出的脾性,这会子夸小千准能博得好感。 “嗯……那他在你心中就是一大美人喽?”皇帝很受用,语气也不再那么尖锐。 “嗯,那可不是大美人,还是皇上和娘娘生的好看,才让九殿下生成如此俊俏的模样,男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足以形容,往前推一千年往后推一千年都没有人能比得上九殿下的英姿飒爽……”小腰拍起马屁来那是一溜一溜的,见一个唬一个。殿下众人听后,皆心脏一麻,背儿一抖,差点没吐出来。小千小脸桃红,心下又美又唾弃,还没怎么着就思起春来。 “哦……既然这样好看,你喜不喜欢?”皇上明显龙心大悦。 “喜欢啊,当然喜欢……”就像弟弟一样喜欢……话还没说完呢,后臀就被某人一拧,差点没尖叫出声。 “那朕让你做朕的儿媳你可愿意?” 众人皆惊,得,皇上都开金口也来掺和一脚了,谁还抢的过? “皇上,臣有话要说!”高兴为了开心,还真是豁出去了! “甄爱卿,你有何话说?” “启禀皇上,臣今日要替吾弟讨个公道来!” “哦?开心怎么了?受了何冤屈?” “前几日洛川裘氏趁吾弟闯阵疲乏之际竟趁人之危强要了他,事后对这等禽兽行为竟只字未提负责!还请皇上为吾弟做主啊!” 众人一头黑线,得,谁不知你混世魔王都破了几次身了,这会子来讨清白,甄高兴,你行啊! 有甄高兴开头,众人皆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辩论抢人,闹个不休。 小腰装痴卖傻地跪坐在一旁瞅着混乱大殿直乐,好似大家抢的人不是她似的。皇帝老儿你继续装,反正她不怕死,她身上还有龙齐麟给她的保命符,最多到最后实在谈不拢,她宁死不从,还有灵符护身! 子君见着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真想一掌子扇过去,让她竟给他招桃花。 就在这混乱之际,子君站起了身子径直绕过众人,来到最前方,弯腰俯身道: “草民也有话说。” 他这一开口,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高高在上的明黄色,挺了挺背,半晌开口道: “朕是叫你逍遥王好呢,还是什么好?” “子君虽断不了齐国人的血脉,但既已入了大周籍,皇上就叫我子君罢。”子君不卑不亢应道。 “嗯,既然承认了是我大周子民,为何不行我大周之礼仪?”皇上可不是好惹的。 “我入了大周籍,但也没弃了齐国血,素闻大周广结有识之士,待我这类异族也是以礼尊重为先,子君以为一个强盛的大国定是有其规范运作的一套,并不会因为子君今日也是来求亲而遭受不同的对待吧?” “你也来求亲?”皇上有些诧异。 “正是!” 皇上似乎想到了什么,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下首的龙鸣黛,缓和了脸色,抚着胡须点头道: “嗯,年轻人有胆识,我三儿要是跟了你,应该不会委屈!” “皇上误会了,子君要求之人不是三公主,同众人一样,子君是来求洛川裘氏的!” “什么?哼!”皇上鼻哼一声,不作应答,怎么又是那个渣愣子,这些大周的大好男儿都中邪了不成?虽说他也蛮欣赏那丫头的脾性的,可这样下去,那还得了?!唉,一切都是孽缘,洛暮年那小子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他,却忘了他也是有私心的!千儿自小聪明伶俐,治国谋略都在众皇子之上,与暮年走的也近,算是得了暮年的真传!齐麟虽被封为太子却一直无心理朝,对那王位更是无意,三年前就已和他约定好,待千儿回心转意,成长成一位真正的强者,就让出太子之位给千儿!可这下子,小儿子被那丫头片子给迷了心窍,换太子一事怕是还要再耽搁一阵了! “皇上可还记得答应子君的金口玉言?一月前,皇上亲口允诺应子君一个要求的,今日我想兑现!自从加入大周籍以来,大周淳朴的民风,守信的美德深得我心,也真真看到了其他两国与大周的差距,我想民众能做到如此,皇上定也不是那毁诺之人吧?” “……”皇上依旧抚着胡须没有做声。 “我知今日来求亲的人各个都是人中龙凤,但小腰与我早已私定了终身,各位恐怕要无功而返了,情之一字贵在两情相悦,若只是一头乐,那也是徒添痛苦而已!还望皇上和各位大人深思啊!若想要冲破道德障碍,多男侍一女,只怕更是令大周贵族难堪!草民再次恳请皇上开恩,为我与小腰赐婚。”子君再度叩首。 大堂一片死寂,皇上不出声,刚才还窃窃私语的众人也不敢再作声。 小腰轻叹一口气,其实她是真的悲极了才生乐的,没人爱苦,太多人爱也苦,这样多的情,她要如何还?子君她放不下,开心她不舍,小千她心疼,文宣她欣赏……可是她只有一颗心,分成几份就要碎几份,今生这样浪费月老的好意,来世怕是要落入畜生道轮回了! 终于,上首的‘明黄色’缓缓站起了身子朝殿下走来,身旁小太监忙在一旁候着跟下。 老皇帝在众人之间慢慢踱着,那犀利的眼神瞟向谁,谁就能明显感觉到阴风飒飒,忙低下头不敢乱动。 最后,他来到了小腰跟前,小腰弯着身子不敢抬头。此番情景她是万万没有料到,原以为自己已经处理的很好,这么久以来,除了前几日对开心的失误,对其他人她是早就明确了态度,不给人留半点念想,可是事情还是朝她最不愿看到的那一幕发展开去,老天爷恐怕是嫌她还不够渣,最后还要让她来个总结式的伤人大会终结这一段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前世今生债 该来的还是要来,事到如今,也只能正视自己造成的伤害!让她的渣迹再添一笔又何妨,还有什么她没经历过?小腰正了正身子,盯着眼前的皇袍一角一动不动,心下已作出了决定。 “曾经有一位朕很欣赏的青年才俊用他毕生的心血与朕换一个人的生命和自由!当时朕嗤笑他傻,未来的事情哪能尽如他所料?不过是白白送与我他那宝贵的智慧罢!可当这一刻到来之时,我还真得佩服他的远见和谋略,若他肯将这些才智和心思为我大周效劳,想必大周今日定不会将齐国那些小心思放在眼里!只可惜人各有志,事到如今,朕也只有惋惜扶叹世事无常!你可知我对你曾起过杀心?”半晌,皇上在小腰头顶悠悠道。 小腰没有胆怯,缓缓抬起头:“想杀我者何止皇上?” “你难道不怕吗?”皇上的脸色渐渐漾开,添了稍许柔和。 “怕!” “既然怕,为何不逃?”皇上摇头莞尔。 “逃了爱我之人何如?我爱之人何办?” “嗯,还算有担当!你区区一女儿身,就凭一副皮相竟将我大周第一才子、骁勇将军、不驯小魔头,还有我那傲视一切的小儿给俘获,更不用说还可能由你引发的周齐大战,你说我当不当杀你?” “当杀!”小腰点头,无畏无惧! “杀了你的好处太多,可还两国黎民百姓安定,还我大周朝政清明!更是可以解决当下这多男求一女的难题!” “那就恳请皇上杀了民女吧!”小腰俯首贴地叩头。 众人大惊,几声求饶相继传来,皇上鼻哼一声后,竟哈哈大笑起来: “好,还是当年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鬼丫头!也不枉我应了他的诺保你一命!唉,我本意是非杀你不可的,可你这条小命还就是杀不得!天下女人多了去,我相信你死后,我的这些个栋梁虽说会伤心一段,但谁抵得过岁月时光的遗忘?但若我想保大周百年安康,还真就杀不得你啊!你起来吧,以前没见过你规矩样,这会子中规中矩的倒让我不适应!” “民女不敢!” “你有何不敢?夺我三儿心上人,偷我小儿一颗真心,搅得我大周将军世子春心荡漾,哼!这会子来和我说不敢了?” “皇上,我……” “好了好了,起来说话吧!一家女子百家求,不知是你幸还是不幸!我既然答应过他不杀你,就定不会杀你,但这件事上我也为难,于我有私心,我小儿才智过人,天人之姿配你绰绰有余,但我的臣子们各个忠心,我怎好以权谋私端得个昏君之名,三年前有一个人曾向我求诺,若是有一天出现今日这般情景,让我务必不要插手,把主动权交予你,你……你好好看看堂上众位公子,给我个答复!”皇上说完后,亲手将她扶起,小腰也不再推辞,甩袍起身。 “众爱卿平身罢,今儿这局面三年前就有人料到了,朕金口玉言早就应了他,这赐婚一事就是我,也做不了主!”皇上又是一声轻叹,扫了众人一眼,牵着小腰上了大殿,小腰丝许惶恐,那龙椅她如何坐得? “皇上……” “你害怕?” “怕……” “真怕?” “不怕!”小腰愣了愣,脱口道。 “几年不见,胆子倒是瘦了不少,以前不是吵着要在这椅子上耍来着?” “民女过去年少无知,还请皇上不要见怪!” “哼!我还不想丢这个脸呢,不过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你别装了,想坐便坐吧,朕惜才之心天地可鉴,希望他能看在我守诺的份上回来助我大周完成大业!” 暮年,你既然要走,何苦如此?小腰心中苦叹,但她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是时候放下了! 小腰没有坐下,那龙椅承载太多,她已然受不起。洛暮年,不要以为为我实现种种不切实际的愿望就是疼我,就能补偿你的愧疚,当我终有一天累了,疲了,终是放下了,那就再也回不去了!小腰握紧拳头,闭眼深吸一口气: “谢皇上,民女可以选了吗?” 皇上一愣,眼里透着一丝失望,那小子也有漏算的时候,这个女娃自己站的起来!帮扶只是多余罢,亏得他痴心一片,也不过替别人做嫁衣…… 众人屏气,几位当事人再也忍不住抬起头来,全都直望向小腰,眼里藏着期盼,藏着不安,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患得患失…… “选之前朕还有话要说!”皇上顿了顿,有些心疼地望了一眼小千,接着道: “腰儿,你可是要想清楚,此番选了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若你真选定了其中一个,其他几个势必会伤心,很有可能做出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事情!以朕对诸位公子的了解,这个结果只怕会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你当真要看到他们如此吗?” 小腰有那么一刻晃神,最坏的结果?小千、开心、文宣应该不会做什么傻事吧?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若为了个女人做出什么傻事,她还真看不起他们呢! “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朕允你一女娶多夫,你愿不愿意?”皇上再次开口道。 台下众人猛然将目光移向皇上,有震惊,有不可思议,有纠结……总之,众人万万没想到,此话竟出自皇上之口,想这几个人中还有九皇子,皇上怎会说出这等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子君本弯着的背挺的笔直,镇定的外表也掩不住他内心的紧张,有些焦急地望着小腰,深怕她临时动摇变故! 小腰内心也是一颤,什么状况?皇上这是嫌她不够渣吗?要她彻底断了其他人的念想吗?望着殿下众人,子君紧张,开心期盼,小千纠结,文宣茫然……今儿个无论她做出什么决定,终归逃不过一个‘伤’字! 狠了狠心开口道: “小腰有自知之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我爱之人将他的爱分成数份,我只占其一,那倒不如给我一刀来的痛快!就是因为爱,所以会嫉妒,要独占!我不是圣人,做不得坦荡荡将爱均分之事,一女多夫于我还是免了吧!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说假话,今日不论我选谁,对于其他人我都是愧,小腰无德无能不配你们为我伤心!但要说你们真没在我心中驻留过,那也是睁眼说瞎话,不是不爱,但不是最爱!说我贪心也好自私也罢!我无力将伤害降到最小,前世今生怕是做多了亏心之事,连连伤人,要报应就来世吧,今生活到现在,我真是累了,只想挽着一个人的手到白头,抛下一切纷争,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看日出日落,就这样携手百年罢……”小腰说道动情处,眼角泪光乍现,微微仰头,止泪,不再看那一双双受伤的眼,转身跪下叩首,一个字一个字,字字铮铮,义无反顾,清晰无比的出口: “民女裘腰非子君不娶,恳请皇上赐婚!” 餐前小甜点 今年的秋来的特别早,阴飒飒的风卷着落叶飞舞,街道上黄腾腾的一片,迷得人睁不开眼睛。如此的背景衬托,热闹如京城也不免为两件大事打击的有些萧索,一件是齐国逍遥王下嫁洛川破落豪门独女裘氏;另一件就是齐周要开战了! 第一件打击的是世家公子,第二件却是击垮了爱好和平的大周百姓。 大婚定在一月后,那时该入冬了吧?大周的秋季特别短,刚脱下夏装,吹了几天夹着落叶的秋风,转眼就是冬日了。 此番大婚的女主角是二婚,还是当年名冠天下大周第一才子洛暮年的下堂妻。本应该遮遮掩掩的婚事却硬是被皇上给亲拼了折子,让其以公主礼仪娶亲!这等荣誉那是羡煞了京城的名媛淑女。大家都翘首以盼这场盛况空前的婚礼,但又忐忑地等待大战的来临。 京城最近不知从谁那传出了一个谣言,裘氏大婚之日就是两国开战之时,这样不吉利的亲事真真是不要想得到任何人的祝福。 即便如此,两当事人还是很积极地为婚事做准备。 “子君,换件新郎服吧?这件都旧了!”小腰嘟哝着跟在子君身后瞎转悠。 “我就喜欢这件!你别老跟着我晃,我忙着呢,看你尽帮倒忙,去,到一边待着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大周的宫廷礼仪跟齐国的相差真大,我得在这一月内学好,也没指望你能学多少,到时候你跟着我,我带着你行礼!哦,对了,皇上那日赏的云锦缎我拿去做了喜被,你的中衣料子我给你重挑了一块布做……” “子君,你就歇会吧,还一个月呢,你这样累着,都瘦了,我心疼……”小腰没有被挥走,倒是更加紧搂着他后背跟着他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在屋里挪着。 “这样瘦下来,我欢喜还不行呢!一月后,咱俩就真的名正言顺了,谁也分不开我们!真希望那天快点到来!” “我才不要它到来!你怎么那样傻,尽着了那老头的道!” “呸呸,别说胡话!我做梦都想那天提早到,那一天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牵着我的姑娘拜天地,让那些个公子哥们死了心,断了念,再也别来烦我们!” 小腰搂着子君的手有些松开,脑袋往他背紧蹭了几下,良久没有出声,子君亦是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让她搂着。 不知过了多久,小腰开口: “是不是真痛到了极点就会死了心,断了念?” “……” “子君,下辈子我一定入畜生道,这辈子亏欠太多了!” “小腰……你是不是后悔了?”子君咽了咽口水,缓缓道。 一刻钟的静默。 “我不后悔,只是委屈了你!摊上我这么一个渣愣子!” “我不委屈!”子君没有迟疑! 子君,该后悔该委屈娶了她罢!她是二婚,还跟别的男人做过那些事,这些就足够他委屈了!更何况为了这场婚礼,子君竟应了皇上作为大周主帅出战齐国,让他领着别国的军队打的确是自己的子民!这叫身为齐国前储君的他情何以堪?小腰心如刀绞,她亏欠小千他们,又何尝不亏欠子君呢?老皇帝果然是只老狐狸,成亲第二日即是子君带兵出征之日!很想问他会不会后悔?会不会不甘?会不会觉得不值得?但话到嘴边却出不了口,她真真是一个祸害! “子君……”小腰将头靠向子君,轻轻摇晃,一年了,两人磕磕碰碰,小腰迷茫过,逃避过,但总算是放下过去的一切,眼看两人马上就要修成正果,虽说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她不会再逃避,试着去面对,承担起自己该承担的一切,有些伤,你永远不去碰触,它就会在一角迫不及待的腐烂,发臭,直到影响到全身,甚至为此行尸走肉。 …… “嗯……腰……”子君抓起小腰的一只手放在腮前轻轻磨蹭,给她鼓励!三年了,是该走出来了!还有开心、小千他们,虽然可怜,但爱情是自私的,他此刻退一步,将来受伤的可能就不不止他们! “子君……”小腰欲言又止,有些话,她还从未对他说过,而他已经说了很多回。 “嗯……有什么话就说吧……”子君拉回思绪,感觉到身后之人的不安,将她拉至身前,环住,怔怔的望着她道。 “如果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我们就逃吧!”小腰抬头深深望了他一眼,后移开了目光将脑袋埋进他胸前。 “小腰,你看着我!我裴子君这辈子顶天立地,决不让我的女人受半点委屈,逃?能逃到哪里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国百姓为了这莫须有的原因而生灵涂炭!”子君将小腰拉出怀抱,抬起她的下巴道。 “可是,我们能怎么办?就凭我们这微小的能力怎可敌两国箭在弦上的战事,我承认我自私,凡事都得量力而行!我……我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你!更不愿你陷入那危险的境地!”小腰有些惶恐。 子君轻叹一口气,为她拨开额前的碎发,望了她良久,一字一句坚定道: “由我引起的战事,就由我来终结!” “小腰……你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相信我,我对你的爱!对你的爱是支撑我做一切的动力!只要你还活着,我就舍不得死!所以你要相信你给我的力量!”半晌不吭声,一出声就让小腰有些难过,这些天为了大婚的事情,子君忙上忙下,精神体力都快耗尽,她也有帮忙,但子君统统不放心,事无巨细都要一一过问,连吃饭睡觉也挤不出时间,害她越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惭愧万分! 望着他的眼,不由自主的点头相信。 “好!”将他搂的更紧,贴着他耳朵轻轻呼着气。喜欢这样的感觉,就这样紧紧拥着他,静静地让时光流淌…… “小腰……”子君低头,细软的唇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心中被信任的喜悦溢于言表! “你饿了吗?”将他的身子轻轻拉开怀抱,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间的热气噗嗤噗嗤的交融。 “不饿,别动,就让我这样拥着你,一会就好!”子君依旧或轻或重的蹭着她,舍不得松手。 “我……今晚,我做饭给你吃吧!”每回都是她坐等子君伺候,眼看就要大婚,大婚就意味着分离,她是真真想为子君做些事。 “小腰,我们好久没那个了……”周身空气有些升温。 “还没到晚上呢!”小腰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不自在地扭了一下身子。 “我最近得了一本好书,想与你一起看看,里头有好些新奇的姿势我们都没练过呢,叫……”子君神秘兮兮地凑过脑袋,在她耳边细细的磨,小腰只感觉耳际一阵酥麻,再听到那销魂的名字,脸霎时涨的通红,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唯记得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再就是出现了那四个字,并不停地在脑海中闪现。 “金玉满堂金玉满堂……”她亲手执笔所着带春宫插画地小书!里面的插画整整好七十二幅!每幅不带重样,里头很多姿势都是她观摩醉风阁后凭空想出,根本没有实践过,脑海里滑过几幅高难度的姿势,顿时,后背一阵冷汗,惊的她差点没立即推开怀里的人,落荒而逃。七十二式啊,要是一一试过,她还不死下几十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得,这回自己栽自己手上了,以子君那好学娃娃坚持不懈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钢铁般坚毅的斗志,这七十二式不试个遍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腰被圈在子君怀里欲哭无泪,可咱子君却还不罢休: “那个写书的人真逗,给自己起了个笔名叫九尾99,真难听!写书的人名字难听不打紧,可那书里文字稚嫩,语言不通,内容肤浅的要命,一点内涵深度都没有还出版就该挨抽了!要不是插画画的还有些意思,那书给我做草纸,我还嫌它墨不好,脏了茅厕……” 子君,乃是装的吧?是吧是吧?难道他知道写书的人是她?这嘴咋毒啊,那写书的人杀你全家了,乃要这么说她?小腰悲催地闭眼,不想听啊不要听,可耳边那找抽的声音却没有要停的意思,喋喋不休,瓜里呱噪…… 小腰有踹之夺门而出的冲动,她脆弱地小心肝哟,得赶紧找个地方缝补一下,碎的一地一地滴!真是惨不忍睹啊! 在子君边说边落下细细绵吻之时,小腰恼的想剖腹! 好你个裴子君,看着她的书,用着她的招式,嫌着她的文字,糟蹋她的人……不带这么恶霸欺负人的吧?子君愣是磨叽了半天,小腰也提不起兴趣!子君有些气馁,难道这么久没有温存,小腰冷感了?不行,得点燃她的热情!用行动唤回他俩美好的回忆! 一个天旋地转,小腰被猛地抱起,走入里间,放倒在床上。 还不待她挣扎反抗抗议申诉,就被压的个严实…… 哔…… 华灯初上,越京临安街口的齐风茶楼内一片祥和,妻贤夫贵,好不恩爱。 可是那徘徊在屋前的落寞人影,却让人见着,怎一个‘苦’字了得。 再过一个月就是子君与小腰的大婚,小千夜夜宿青楼买醉,文宣闭门不出,开心无影无踪。 这些小腰不是不知道,只是知道了,她又能怎样?此刻只要她有一丝心软,那大伙都要万劫不复! (晕死,竟然被河蟹了,赶紧修改,字数不够,还望各位亲见谅,响应天朝号召,尾巴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该打!) 大婚无眠夜 佛曰: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 我的姑娘, 今天大婚, 新郎不是我; 我的姑娘, 今天披上红衣, 不是为我; 我的姑娘, 你握着谁的手? 又在对谁笑? 今日, 今日过后, 我是否还能叫你, 我的姑娘? 大堂上的红烛, 汩汩地向外淌着红泪; 我的姑娘, 我不会再为你哭泣; 今日过后, 我会试着将你, 深深藏在心底; 心底有一片泪海, 满满地装着, 都是为你流的泪; 泪再满, 也不会将它溢出, 因为你, 已不再是只属于我的, 姑娘! 子君牵着小腰的手,缓缓步入大殿,小腰盖着红盖头,低眉顺眼,活了小半辈子,从未像此刻般沉静,沉的似要堕入修罗地狱,静的似乎要离了魂。 第一重宫门,文宣白衣粉带飘飘,那眼里满的要溢出的悔恨,让人看着心疼…… 第二重宫门,小千抱着筝琴噙着泪死死拽住红袍一角,嘴里呢喃,听的人心碎…… 第三重宫门…… 盖头下,满眼的红迷蒙了双眼,小腰半生来从未如此刻般祥和宁静,她没有动摇,轻轻拥抱文宣,静默,转身离开;缓缓抚过小千修长的指节,再重重握下,松开…… 以为还会有谁在前头等待,那是她心底最痛的存在,可是,没有…… 当第九重宫门过后,子君更加紧地握住她的手,一步一步,执子之手,走向那只属于他俩的盛典! 还有谁?遗漏了谁?是在等待谁吗?那平静的湖面起了涟漪…… 当开心出现在大殿上时,小腰似是得了感应般,慢慢的,转回身子,一点一点掀开了头顶那抹艳丽的红绸。子君没有阻住,随着她的目光,望向大殿外正朝着他俩缓步走来的男子。 大殿霎时安静的诡异,就连起词的太监公公也噤了声。 上首的明黄色略微动了几下,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甄家的小魔王,一身红衣,左手持一盏精致的小灯笼,右手捧着的,是酒壶? 他就那样张狂肆意的走近, 这个少年, 酒一般醇香美好的少年。 提着他的灯笼, 捧着他的酒壶, 就那样朝着他心爱的姑娘, 今夜就要成为别人新娘的姑娘, 慢慢走来…… 到了, 止步, 为她掀起了还未完全掀开的红盖头。 没有人阻止, 所有人都忘了阻止…… “小腰……这是许愿树上挂着的那盏灯笼,我找到了,修好了……看,它还是那样亮,就像第一次你望着我的眼,亮的我一颗心瞬间就烧着了,它美吧?” “嗯!” 红色的人儿,红色的灯笼,红色的一颗心,如一滴血驻进了小腰心头,此生,怕是再也忘不了这个少年! “小腰,这是我为你酿的酒,你尝尝,是不是与你最相配的那味?” “好!”小腰接过酒壶,仰头,将酒倒入。醇,香,甜,夹杂着淡淡的苦,随着下肚的酒越来越多,苦味愈加浓烈。 这滋味不就是她此刻的心境?不就是她带给开心、小千、文宣一辈子的味道? 开心一月未出现,是去了九曲? “那次从九曲回来,我就开始酿酒了,一直没告诉你……是……是因为想等酒能更加入味……你说过,酒要藏的深,存得久才能算是好酒,我想将它藏一辈子,每年让你喝一小口,吊足你的味,让你馋,让你念,让你一辈子也割不得,舍不掉!在想你时拿出来品,可是,我等不及了,小腰,我等不到那天了!我做梦都想让你尝,现在,请告诉我,这是属于你的酒吗?” 小腰将眼睛睁大,静静地望着开心,泪,滑落,掉入一壶的酒香里,又倒入一口,轻呷细品,慎重点头: “是!是我的酒!” 开心笑了,笑的人心醉,笑的人……心碎…… ?(: ) 第 34 部分阅读 小腰将眼睛睁大,静静地望着开心,泪,滑落,掉入一壶的酒香里,又倒入一口,轻呷细品,慎重点头: “是!是我的酒!” 开心笑了,笑的人心醉,笑的人……心碎…… “边想着你边酿出来的酒,终是酿对了!小腰,你抱过我,对吧?” “嗯!” “你吻过我对吧?” “嗯!” “我们曾经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对吧?” 小腰点头…… “真好!可是,小腰,这里,好疼……”开心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开心……” “再抱抱我好不好?” 没有犹豫,人已经倾身向前,紧紧的再紧紧的拥着眼前的少年,似要将他揉进血液。 在她拥上他的那一刻,他的泪就滚落。 此刻, 她在他心里, 他在她怀里, 可是, 他不在她心里。 开心扳过她的头,不容拒绝地贴上双唇,就让他最后吻一吻他今生最心爱的姑娘吧! 大殿一片窒息,吻,还在继续…… 炙热,绵长…… “小腰,下辈子,下辈子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来再为你酿出世上最好最醇的酒!可好?” 泪,不停的滚落,落的人伤神,烫的人心痛。 今夜小腰没有看见九重宫门绵延一段,全挂满彩带灯笼的情景。 那是开心的心,那是开心许给她一颗颗如火般赤诚完整的心! 随着彩带紧紧痴缠,就若那日树上的天宫美景,他许她的:父母双全,安详长乐的仙境……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夜。 礼毕,新人入洞房。 身后房门合上的那一刹那,盖着红绸的新娘再也支撑不住软了身子。 “小腰……”子君将她抱上床,脸贴着脸轻轻磨蹭,“小腰小腰……还有我……还有我啊……” “子君……我会不会下地狱?” “不会!” “会的,一定会的!” “即使下地狱,我也陪着你!” “子君……”小腰侧身,穿过子君的腰间,搂紧,死紧。 子君,地狱里有你,我不会孤单! 可是,这一世的罪孽,我只想一个人承担! 就让地狱炼火将我的人、我的心焚毁,不要再有来生罢,若有来生,我还会想遇到你们,若再遇到你们,指不定又是一个轮回的伤! 这个属于他俩的洞房花烛夜,两人就这样紧紧的相拥着直到天明。 而天明,又是一个离别日。 天若是有情 城门下,一银甲将军再一次回望京城那一抹绮丽的红黄,闭眼,跨腿蹬上马背,不再回头,领着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朝西北边境出发。 “他值得你嫁!但……”象征权力的‘明黄色’负手立于城头缓缓开口道。 小腰没有回应,痴痴的望着那远去的背影,一动不动。 “为何要帮我?” “暮年说过,你是位好皇帝!” “是吗?唉,那傻孩子!”皇帝轻叹,转身,悠悠下了城头。 “皇上!我这里已经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了,全都给你了!你让我走吧!”小腰几步追上。 ‘明黄色’顿了一顿,轻轻摇了摇头。 “皇上,你要的一切,暮年的所有手札,我是一片纸也没有留下!我只想去边关!难道这个小小的要求也不行吗?” 皇帝没有理会,尽自在前面走着,小腰有些心急,子君已经下了死命令不让她跟!这当然不能阻止她,主要是皇帝老儿派了暗影跟着她,只要她离开越京一步就会被立马带回,她心急如焚,子君在战场,在最危险的地方,而她却在后方什么也做不了。 “腰儿……你看的那样透,为何会看不透朕?” “皇上,我不会逃的!子君有子君的大义!作为他的妻,我有何脸面让他与我一起苟且偷生?!你扣着我在京城不仅毫无用处,更是白白浪费了我这样一名精通医术的医者!让我上前线,我还能为您救死扶伤,对兵士们也是一个保障不是?” “腰儿,朕几次三番不杀你,你道是为何?”皇帝突然止步,转身回望她。 小腰一愣,随即低下头去: “我有价值!” “唉,身在其位,我自出生那刻起就没有选择,每一个人,我都得防,每一步棋,我都不能错,但千儿是我心头最难以割舍的的皇儿,有时我会想,让他站上那最高点,到底是对还是错?我不想他像我一样冷血无情!” “那你为何要逼他?你知道他有多苦吗?” “有些事,不是不舍就不为的!众多皇子中,唯独千儿能担起大任,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弃天下不顾!” “可你要千儿继承皇位,又关我何事?” 皇帝望了一眼小腰,复又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良久, “我给了他一副枷锁,得还他一把钥匙!” “您这是什么意思?” “千儿为皇,皇后必是你!” “……”小腰猛的抬头,嘴唇颤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千儿喜欢你,只要他喜欢的我就会给他!” “可我已经在天下人面前与子君成亲了!”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的。 “如果他死了,你就还可以改嫁!”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子君! “小腰,我千儿以后是九五之尊,又爱你爱的深,他有何不好?有何配不上你?” “不……不是这样的,皇上金口玉言,哪有收回的道理,你答应过子君还他一诺的,你怎可如此言而无信?!” “腰儿,你错了,我答应的是暮年!我并没有毁诺,我尊重了你的选择,你与他已经大婚过了,只不过,世事难料罢了。” “皇上!”小腰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大逆不道的扯着皇袍跪下: “皇上,民女裘腰一娶再娶,早已不是处子之身,如何配得上九皇子!如何配得上国母之位!恳请皇上收回成命!放过民女吧!” “腰儿,你莫要怪我心狠!为了大周,齐国必亡!裴子君非死不可!” “你……你不能这样!你是皇上,你怎可出尔反尔,你这样做如何堵天下悠悠之口?!”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天下!”说完后,狠厉地瞥了一眼小腰,一甩龙袍,拂袖而去。 小腰颓然跪坐在城下,心中一片杂乱。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谁也没有看到那城墙下微露出青绿色衣裙一角的女子听了他们的对话后,仓惶离去的背影。 距子君出征已经三日,瞿府。 “殿下,夫人……” “小小姐还是不肯吃东西?” 小笛叹了口气,端着一个食盒摇了摇头。 “齐麟,我该怎么办?她这样下去真会死的!”镇定如裘仙也终是耐不住了。 龙齐麟皱眉负手站在院子中央:“我说的话都不管用,父皇听不进一个字,能救小腰的只有千弟了!” “小千是明事理之人,我去求他,我……”说到此,裘仙已经忍不住要掉下泪来。 “仙儿,千弟也苦,小腰绝食几日,他就醉了几日!我……” “我去找他!” “仙儿,你莫去,有些心结要他自己打开!” “哼!他什么时候能打开?等到我家小腰饿死的那天?等到你千弟醉死的那天吗?让这样一个感情用事的人掌管大周,是你父皇瞎了眼还是天要亡我大周!” “仙儿!你胡说什么!”龙齐麟大惊,一把将裘仙拉至一旁,左右看了看周围。 “齐麟,你让我见见皇上!我去求他!要不然你继续做你的太子,我改主意了,我们成亲可好?我不要你放弃皇位了!我们成亲,放小腰一条生路吧!”裘仙揪着齐麟的衣领哽着声苦苦哀求。 “胡闹!” 是夜,小腰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幔帐发呆,泪已流干,子君,子君是生是死?她真是个灾星!她就是个祸害,害死了爹爹娘娘,留不住暮年,这会子又将子君推向火坑,但她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去!她曾想过活的这样累,干脆一死了之,可子君,子君他还不知生死,只要子君没死,她就不能轻生,她答应过子君的,要陪他看遍天下美景,尝遍天下美食,品遍天下美酒的!子君,你一定要等我!再闭眼,一行清泪滑下,沾湿了她的唇,清冷,刺入骨髓的疼…… 不是她的泪,她的泪已经流干,谁呢? 缓缓睁眼,看见了同样是面容憔悴的人儿,那样美丽的人儿,竟也有这样落魄的一面。[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小千咬着唇,任眼泪静静的流。 小腰想求他,求他放过子君,可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就是死,你也不要我,是不是?”小千俯身,轻轻搂着小腰,将头埋进她怀里,才三日,两人就瘦的没人形。 小腰说不出话,只能焦急地望着他,有心疼,有恳求…… “为什么三年前我没有爱上你?为什么你不等我爱上你再交出心?小腰,我好难过,真的,你和他走了,我的天榻了!我舍不得你!不能没有你!小腰,你也心疼心疼我好不好?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快乐吗?呜呜……我以为我能忘记,可是我忘不了,当你盖着红绸不是为我,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小腰,你不能这样狠心,我可以给你整个天下!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小腰艰难地伸出双手,轻轻将小千拥紧,使劲动了动喉咙,声音嘶哑:“千儿,对不起……” “不要对我说这几个字,我讨厌!我讨厌听!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你怎么这样狠心……”小千声泪俱下。 一整夜,两人就这样相拥至天明,小千哭了有多久,小腰心就痛了多久。后来小千似乎哭累了,哼哼唧唧的安睡过去,没有松手,紧紧的拥着小腰,一身的酒气四溢,熏了满屋的酒香,小腰有那么一刻晃神,似乎在酒雾缭绕中看见了暮年,慢慢朝她走来,她伸出手要拉他,可他却微微一笑,转身走远,小腰抬脚要去追,却发现身后有人唤她,是子君的声音,她大喜,幸好子君还活着……再后来,小腰也昏睡了过去,没了意识,只是梦境逼真的如同亲身经历,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第二天早上小腰醒来时,小千已经离去,一室酒香却是再也散不去,只记得他在耳边碎碎道: “我放你走……我放你走就是,你要好好活下去……” 小腰终于开始进食,裘仙也松了一口气。又是三天过去,皇上终于召回了安插在小腰身边的暗影,虽然没有说是否允许她出城,但大伙都当他默许。 七日后,在太子龙齐麟的帮助下,小腰成功出城,往边关赶去。 漫天的黄沙下,尸骨累累,那触目惊心的红刺痛多少人的眼。 小腰女扮男装,一路救死扶伤,越到边关心里越是恐慌。 齐国女皇不与子君正面冲突,绕道大周东侧文宣镇守的边城,已经连续攻城五次。这一路上流亡的百姓多是从东境逃来的,看来子君暂时没有危险,在最后一个分岔路口,小腰有些迟疑了! 据流民回报,齐国派精锐部队以车轮战方式攻城,韩家军死伤无数。晋国近日蠢蠢欲动,韩家军被抽调了一半至西境防止晋国突袭,此时留守东境的韩家军已经只剩残兵伤将,主帅韩小将军更是身负重伤,生死不明! 星星的光辉 “大夫,救救我爹爹吧,他……他快不行了!”一小男孩哭哭啼啼的扯住小腰欲向北走的身子,小腰诧异回头,怎还有伤员? “不哭,你爹爹怎么了?” “齐国蛮子使毒箭,爹爹是韩家军里的火头军,在为将军送饭时中箭了!将军大人可怜我爹爹,派了三名将士护着我们逃走。” “军医呢?”小腰大感不妙。 “军……军医……呜呜,前日深夜,来了二十名齐国死士突袭军营,目标就是营里的军医,那夜过后,军医一个不剩!” “什么?韩家军治军严谨,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将军说军中有内鬼!让……让爹爹带着小豪逃出来回京报信!可……爹爹中毒快不行了!原……原以为路上能遇上大夫,可是一个也没遇上!呜呜,将军说若我们撑不住了,在路上遇上救死扶伤的医者,就将内鬼口信带出,让小豪务必要完成任务!将军……将军他也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将军怎么了?” “将军他在前夜与死士决斗过程中中剑了!又是毒……呜呜……营里没有药了,将军连止痛药也舍不得擦,都派给将士了!” “小豪!这件事情你对几个人说过?”小腰二话不说,忙蹲下身子为小豪的爹爹处理箭毒,此番到边关,她就本着医者之心前来,齐麟给她的配备都是齐全顶好的!侍从两名,大内高手五名。药材一车,而且一路行来每到一个城镇就会及时补给,所以此番她是做足了准备!文宣有危险,他更需要她,看来,子君那……要暂时缓一缓了! “小豪就跟姐姐一人说过!”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姐姐?” “小豪在将军帐里看过姐姐的画像!姐姐手上的这条链子跟画里的一模一样!将军每天都要看上许久,似乎看着画像就能止痛般,所以小豪才冒险认姐姐,请姐姐救救爹爹,救救将军吧!”小孩儿‘扑通’一声竟跪了下去。 小腰斟酌良久,扶起他道: “小豪乖,你爹爹会没事的,现在姐姐需要你领路!你带姐姐去将军营可好!” “姐姐会救将军吗?” “会!但是回去很危险,小豪怕不怕?” 小豪止住了哭,擦干眼泪,回望一眼脸上青黑渐退的老爹,转头坚定的点头道:“我不怕!小豪的命是将军大人给的!只要能救将军,能救韩家军!小豪不怕死!” “好孩子!”小腰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姐姐,将军让我找京城的千岁爷,小豪不识字,将军大人说事关重大,若小豪逃不出来,怕泄密了,所以只带了口信!” “什么口信?” “下霜了,树林里白茫茫一片,小鸟耐不住寒,像天上的云,飞向西边不回来。” “什么?”小腰细细咀嚼这几个字!大惊,看似普通如孩童之言的几句话,却是字字惊心!思索一会,小腰眯眼,一手探向小豪脖子,猛的一缩,狠劲扣紧: “我要怎么信你?!”事情紧急,关系重大,她不得不防! “咳咳……姐……爹爹身上有……有将军的信物!”小腰没有松手,示意一名随从搜身。 竟掏出虎符!能调集韩家军几十万大军的虎符?!文宣到底已经处于什么样的境地了!竟弃符!取出虎符的侍卫也发现事情不妙,全聚拢上来等待小腰的指示。 “将军还说了什么?”小腰此时已经松开了手,小家伙得了空,猛的呼吸新鲜空气。 “将军说,若我们都逃不出去,定要毁了这个信物!” 小腰伸手抚了抚男孩的头,让侍从端来干粮净水,男孩似是几日未吃东西,狼吞虎咽起来,还不忘蹲下为中毒的爹爹塞几口沾水的薄饼。 霜不就是双?双木那就是林字!鸟?鸣黛!天上的云飞向西边,不就是五皇子龙云飞?耐不住寒?离开韩!飞向西边,西边不就是齐国!内鬼是他们?!他们终是等不及了吗?小腰起身,唤来侍卫甲乙…… 让他们一个火速回京城报信,另一个派向北边让子君提防鸣黛,再安顿好小豪的爹爹,便领着剩下三个侍卫两个随从跟着小豪火速赶往韩家军军营。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侍卫们小心翼翼的护着小腰,有些担忧,小腰牵着小豪的手,没有迟疑!这个孩子眼底的纯净是装不出来的!此时此刻与其担忧害怕,倒不如冒死一搏!这不仅关系着文宣的性命还关系着整个大周的安危! “小姐!恐防有诈!”一侍卫持刀上前道。 小腰摆了摆手,更加紧的握住小豪的手。 “姐姐,穿过这片树林就到了!”小豪没有一丝畏惧,直视小腰道。 “边关失守了吗?”小腰问。 “没有,将军中毒,被移到后方布阵,阵眼由柳副将把守!关前布了阵中阵抵御,齐蛮子还没破阵!” “副将可是柳东旭?” “嗯!” 小腰稍稍放下心来,或许形势没有她想象的危急。 果然,穿过树林,就见前方点点火光,看帐篷的完好程度,夜晚士兵井然有序守岗查哨的情形,战况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惨烈,可能是因为有内鬼,所以让火头小孩传口信比较掩人耳目! “将军大人之前派了好几拨人马回京求援,但半月过去,都毫无回音,所以他才冒险让小豪带信!” 小腰此番出京,除了齐麟、裘仙和小千外,没有任何人知道,鸣黛应该还来不及监控她,也给了小豪机会。 “好孩子!” “你们是谁?!”夜巡士兵发现了小腰他们的行踪。 “诺桑哥,我是小豪!” 士兵显然认出了小豪:“你……你不带你爹爹去治病,怎么跑回来了?你爹爹呢?” 小豪为文宣送信一事应该是保密的。 “他爹爹无碍,这位官爷,我要见你们将军!麻烦通报一声!” “诺桑哥,他是将军大人的朋友,还是大夫,是专门来为我们医毒的!爹爹的毒就是她医好的!” 士兵狐疑的瞪了小腰一眼,拉过小豪,左右望了望,压低嗓子道: “胡闹!现在是什么状况,你怎敢将人胡乱带回军营?!你不要命了吗!趁现在没人发现,你赶快带他们走,不然待会军法处置,你几条命也死不完!” “诺桑哥,他真是将军的朋友!”小豪不死心地解释。 “这位官爷,只有我能救你家将军,你与他道洛川裘氏求见,他定会晓得……” 这边的吵闹显然引起了营内其他夜巡士兵的注意,聚拢过来的士兵越来越多,侍卫们握紧了手上的刀剑将小腰护在中心。 在这草木皆兵的非常时刻,无论小腰和小豪如何解释,韩家军都不肯放小腰他们入营,而小腰的侍卫都是御林军出身,硬气的很,眼看两方人马就要打起来,正在这时…… “柳副将!将军在等您……”几名士兵领着一身披将军盔甲的将领打远道而来。 “东旭东旭!”小腰大喜,他不是在守阵眼吗?此刻为何会在营帐内? 东旭似是要急着去哪个帐篷内,起初并没留意,但走远了没几步便发现了这里的异状,回身查看。 “这里,东旭,我是裘腰!越京瞿府的裘腰!瞿红菱!”小腰大叫。 柳东旭终是认出了裘腰,望了望前方,迅速转身来到跟前。 “小腰,怎么回事?” “东旭,我要见文宣!来不及了,快带我见文宣!” 战况是不如小腰想象的惨烈,但文宣的伤势却远比她想象的严重。 “文宣……”小腰为他施了针止了毒,但文宣的身体板子早就被他伤毁的差不多,若莲大婚,小腰大婚对他的打击甚大,心中郁积良久,此番中毒是由齐国药人带进来的,出自鬼谷圣手之手,毒性之狠小腰前所未见。这个林若莲当真不念旧情吗? 文宣依旧昏迷不醒,毒已入五脏,临时调配的解药还差好几味。这山高皇帝远的,回京求药已经完全来不及,边关物资贫乏,根本找不全所有的珍贵药材。 小腰额头上的汗细细密密的渗出,为他盖好被子,轻叹了口气。 “怎么样?将军他……”东旭一脸紧张,现在军中将士死伤惨重,好在韩家军是支经验丰富纪律严谨的部队,遇事临危不乱,每一个百长、千长,副将都有临时备急指挥的才干,所以在齐军五次强攻下,韩家军依然能坚守阵营,等待救援,可是派出求援的士兵却全都有去无回,军中有奸细,这条信息必须得传出去。文宣负伤,军中大任全落在东旭一人身上,他守着阵眼,本是一步也离不得的,可是文宣亲卫来报,他已危在旦夕,怕是过不了今晚,所以他才匆匆赶来看他最后一眼,哪想到竟遇到了裘腰。 小腰没有应答,起身,来到账前,望着塞外苍茫的夜空,远处那颗耀眼的星辰已经渐渐失去了光辉。 以我血为养 “小腰……将军他真的没救了吗?”东旭握紧了拳头,语气紧张的有些失态。 良久, “东旭,你回去守着阵眼,这里的一切不是你该管的!我是大夫,文宣的命既然交到我的手上,就算拼尽性命,我也会尽我所能救他!” “小腰,你一定要救他!韩家军不能没有他!韩老将军不能没有他!大周也缺不得他这样一位奇才将领!” “东旭,若是齐军攻克了你的阵眼,我救活文宣亦徒然!”小腰转身,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你不信我吗?” 柳东旭还想要说什么,嘴唇动了动,终是没再说一句话,回身来到文宣身旁向他保证定守住边城,再起身出账,临出账前深深的望了小腰一眼: “我信你!” 东旭走后,小腰不再犹豫,唤来侍卫随从着手准备医治方案,解药少几味药引,边城没有,回京来不及,但文宣再也拖不得! 但,还有一样东西能顶替!那就是她的血!暮年为了裘腰能不畏毒,让她尝遍所有珍奇药材,施毒解毒反复了两年,她的血里早就融合了各种解药,但毕竟是融了血液的,作为药引肯定比不上那实实在在的药材,所以得多次喂食,至于得喂多少血才能救文宣,她也做不得准。或许一滴,或许一碗,或许她一身的血耗尽依然救不活他! 她承认她有片刻的迟疑,如果她没有子君,用她的命换文宣一命,换整个韩家军一命,那实在太值了,可是,她还有子君,她舍不得去死,她死了,子君怎么办?但理性占了上风,文宣再也容不得她犹豫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们几个谁也不准死! 侍卫们被调到帐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座帐篷,裘腰拿出虎符,众将领不敢不从! 当随从们发现裘腰竟是要为文宣喂血时,脸色大变,忙上前阻止: “小姐,使不得啊!九皇子临行前吩咐过小的们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你这样会死的!” “就几滴血,死不了,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看着将军死吗?看着韩家军垮了,大周亡国吗?” “可是,小姐……” “国将不存,留着我这条小命有何用,快去准备热水,我自有分寸,这是为我补身子的药方,我喂完血,会有片刻昏迷,你们不用担心,照着方子喂我喝下这药汤,便没有大碍!” “小姐……” “还不快去……” 一天,两天……七天过去了,那韩家军最高将领的帐篷里还是没有丝毫动静,期间柳东旭也忍不住来看了两次,可两次皆被拦在了帐外,没法子,小腰的侍卫还握着皇上的金牌在手,如皇上亲临,谁也闯不得,这几天帐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 齐周两国继续僵持着,齐国破不了阵,大周损失惨重也没有力气反攻,这也为小腰争取了时间。 “小姐这次昏迷了多久?” “小姐……小姐她这次昏了一天了,还不见醒,怎么办?”一名年纪稍小的侍从担心的哽咽起来。 “把这个药汤为她喂下。” “不行,小姐她进不了任何汤水,什么法子都用过了,一滴也喂不进了!让她别喂血了,她偏不听,连坐着都没力气了还往自己身上动刀子!若是将军救不活,小姐又死了,我们该怎么办?”小侍从毕竟没见过这样的活死人,害怕的嘤嘤哭泣。 七天了,小腰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原来还能见得到肉的身子此番下来只剩皮包骨,面无半点血色,苍白的脸上眼窝深陷,手臂上血管清晰可见,那一处处触目惊心的伤口更是让人不忍看。醒着时还能勉强喝下汤药稀粥,但昏迷时却是一滴汤水也进不了口。 小腰已经成这样了,他们更是不敢出帐篷,若是让侍卫们知道里边的情况,他们怕是十条命也不经杀!两人相对而泣,只能徒劳的等小腰再次醒来。谁也没有注意到另一侧的将军榻上已经缓缓睁开眼睛的文宣看到小腰这番情景是怎样一番神情。 心疼、悔恨、绝望……文宣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他凭什么让这个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他付出?!她不爱他,他知道的,这个傻瓜!要是为了他而丢去性命,倒不如让他即刻死去! 文宣动了动干涸的嘴唇,想要坐起,可是试了几次依旧倒下,弄出的声响惊醒了还在期期艾艾的两名随从。 “将军?将军醒了!”两人擦了擦眼睛,一人奔上前搀扶,另一人连忙出账让侍卫去请柳东旭。 这是小腰昏迷前吩咐的,若韩小将军醒了,也不得对外透露半分,只能告诉柳副将一人。 很快,柳东旭闻讯赶至,他神色凝重,帐外焦急等待的众人看不出情形到底是好是坏。 “文宣,你感觉如何?”东旭见到虽被病毒耗尽气力的文宣已然正常的脸色,心上石头终于落地。 “腰,小腰……”文宣只盯着一个方向,急切地想要人帮他过去。 “文宣,你说什么?”东旭凑近耳朵细听。 这时,一名侍从终是忍不住带着哭音道: “柳副将,我们小姐她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小腰她怎么了?”柳东旭惊的站起了身子,虽身处边疆,但京城的事略有耳闻,且不说小腰与九皇子的关系,就是红菱知道小腰在他手上出了事也定饶不了他! “小姐她为了救将军,用自己的血做药引,连续喂食了七日,将军老不见好,她越喂越多,都不为自己想想,现在……现在已经耗尽血脉,昏……昏死过去了!” 侍从哽咽的说完,床上的文宣眼角的泪就再也止不住的滚落下来,挣扎着要下床来。 东旭不安地扶着文宣到小腰榻前,只见原先古灵精怪的丫头,此时毫无血色地躺在那一动不动,那两只手臂上触目惊心的刀伤似是一把最锋利的剑,一剑一剑剐着他们的心。 文宣忽感胸口一阵闷疼,心悸的他直想倒下,可是,不能倒,此刻决不能倒下! **** 又是过了三日,文宣的病情已经大好。他身体里流淌着小腰的血,决不能辜负她,要活下去,顽强的求生意识加上多年练武行军练就的强壮体魄,硬是在三日内恢复了大半。可是,小腰依旧昏迷。 已经过了十多天了,韩家军里各个将领眼中的焦急再也掩饰不住,想要进账的将士越来越多,柳东旭也快阻拦不住。 “将军,时候到了吗?”东旭在帐内望着刚为小腰擦完身的文宣道。 “明日,对外宣布,我已中毒身亡,将你的阵眼位置透露出去,咱们请君入瓮!” “嗯!”东旭大喜,眼中光芒即现,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好好打一仗,出口恶气了! 这几日不论齐军如何叫板,他都死守不攻,无论损失多么惨重都无动于衷,就是为了明日将混入我方的奸细一网打尽,再将那可恶的齐蛮子杀回老家去!近日军营谣言四起,说他要夺将军之位,既想邀功又做缩头乌龟,委屈的他直想杀敌泄愤! 一阵心悸,文宣捂着胸口定了定身子。 “文宣,你的身体……” “不碍事了!就明日吧!我已经与子君商量好了,开心也快赶到!明日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今日,终于等来了北关裴子君的消息和京城传来的消息,韩家军的密探已经用不得,文宣他们依小腰入营时想好的计谋,用暗语让流民带出,加之之前的侍卫通报,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那个裴子君他们知道小腰她……” “先别说,乱我一人心智就好,何必让他们徒添烦恼!等事成之后,我定上裴府负荆请罪!即使要一命偿一命,我也愿意!”说完,回身,温柔地为榻上的人儿整理发式衣衫,脸色如白纸,原本饱满圆润的身子现在好似轻轻一碰就会碎掉般,胸口又疼了!在他眼里,她变成什么样都是最美丽的。轻轻将头埋靠在她的胸前,不停的说着话,东旭见着他这番模样,叹了口气,出账,将军主帐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他的亲兵在把守,好在韩将军治军严谨,既然虎印在他身上,文宣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又将军权交予他,那些个死忠的将士虽担心文宣安危,但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有极个别的……就怕你们不闹事!这十天以来,他们也终是按耐不住了! 齐国虽兵力强盛,但弱在国力远不如大周富庶,补给粮草不足,打不了持久战,齐国女皇女儿心态不愿与裴子君对阵北边,跟着韩家军耗在这西边,连日下来,气势也弱了不少,攻城效力也越来越低,最后几次还让韩家军小小的反扑成功了几回。 齐国不打裴子君镇守的北关,不仅是裴子涵短见,想那痴魔的龙三也是一个原因。情之一字真是耐人寻味,东旭手持兵书,久久未翻页,他和红菱与他们比,那些个小困难实在算不得什么,一想到心上人,心下越发柔软起来。 剑拔弩张势 第二日卯时三刻,天还未全亮,韩家军将军主帐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哭,年仅二十三岁的大周武状元韩文宣小将军中毒久病没能医治,身亡。韩家军内一片哀嚎,这些个在战场上舔血度日的好男儿在面对敌人同伴累累尸骨时,没有流泪!在负伤乃至身残时,没有流泪!但他们最敬爱的将军逝世,却再也忍不住…… 俗话说,好男儿流血不流泪,韩家军的军威,韩家军的军容军纪,韩家军今日的成就,那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魄力和战功,哪个不是韩家历代将军呕心沥血的功劳。 这位大周最有前途的年轻将军甚至还没有娶亲,就此身亡,哪不叫人可惜心碎? 副将柳东旭在韩小将军逝世后,精神疲靡,治军守阵漏洞百出,让本就披上一层厚重哀伤的韩家军营更显落魄凄凉。一时间,即使严谨如韩家军也日渐颓势,齐国几次进攻都完胜,韩家军士气大减。 终于在韩小将军离世这天深夜,大周西关被破了阵眼,齐军勾结韩家军内奸破关而入! 大周锦孝三十年末,西关失守。 同年,铁血军蠢蠢欲动,暗中破坏边关守将多次粮草供给,一时,齐周边境形势逆转,大周不敌齐国之势,节节败退,退守八山岭。 **** “文宣,待开心他们大军赶到,定会要求见小腰,这事恐怕再瞒不住了!”柳东旭擦着额头上的汗,心急道。 他们示弱不敌,就是为了将齐军引入这八山岭。 文宣死讯一传出,在开始几天那些个内奸还不敢轻举妄动,几日下来,见着文宣尸首下葬,才各个冒出头,正好让东旭他们部署一一剿灭干净!那齐军听闻文宣已死,士气大涨,也少了深思熟虑,竟会中计入了瓮来,只等他们等来援军瓮中捉鳖,与开心里应外合,一举歼灭他们! 五皇子龙云飞与女驸马林若莲在近边城的箜城被御林军软禁,龙鸣黛领着铁血军与裴子君守在北关没再有任何动静。 “小腰近日气色有所好转,待再服几日韩家秘药,说不定就能醒来。”文宣扫了扫小腰额前的发丝,一眼未眨的盯着她瞧。 “文宣,那药,你经老将军同意没?”东旭找了处位置坐下。 “药是死物,人是活物,即使让韩家子孙后代失传了也值!”文宣没有动,依旧斜靠在小腰身侧在她耳边喃喃细语: “小腰,你要是听得到就别再睡了,我知道你舍不得走,子君没事,我也没事,开心马上就会赶来看你,你要快点好起来,向他们告状,让他们好好骂骂我,打我也行,你呀,就是顽皮,闹一阵就算了,我再不会纠缠你,你想怎样就怎样,你要娶谁就娶谁!再不纠缠了,你活着就好,好好活下去,你活着我就安心,我就有了盼头,如果你还是不听话,真要一直睡下去,让我没了盼头,那我就随你,将血放了还给你,你睡便睡吧,到时你血也白流了,还搭上自己一条小命,让你吃亏……”文宣轻轻拨弄小腰的碎发。 “文宣……你,你别想不开啊!” “东旭,你不懂,你不懂能为心爱之人死,能同心爱之人一起死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如果能和小腰一起长眠地下,我欢喜还不行呢!”文宣轻轻将头放在小腰肩侧,咸咸的液体滚落,浸湿了她的衣裳。 “文宣,文宣……”东旭叹了口气,无意瞄了小腰一眼,却发现…… “……” “文宣,小腰的手刚才动了一下,又动了又动了!文宣,不是我的幻觉!她真动了!”东旭有些激动地冲上前,使劲擦了擦眼。 文宣听闻,立马起身,果然,不仅是手,小腰的眼皮也在跳动,这鬼丫头终究是不愿意吃亏的! “水……”一声轻如蚊吟的声音自那薄情人儿嘴中出来,文宣差点没大力将她搂紧,伸出手才醒悟人现在是大病号,可碰不得。 “水,东旭,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水来!晚一刻,军法处置!”文宣几急咧,小腰醒了,小腰要喝水,就是要喝血,他也要为她弄来! “哦,啊?”东旭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忤逆,忙出账唤侍从做准备。 小腰缓缓睁开双眼,定了好一会神,才看清搂着她的人是谁: “你要勒死我啊?呱噪死了,一大将军不指挥打仗成天在我耳边哭,也不嫌害臊!”虽气若游丝,但还能耍横,说明药见效了。 “嗯嗯,该害臊,我……我该罚,我去领军棍!” “切……饿死我了,成天给我喂那些个蔬菜烂瓜的,就不知将那肉儿剁碎嚼烂了喂我?害我为了能尝口荤,这还没睡够呢就要撑着醒来……” “不准再睡了!你若敢再睡,我就……我就将那裴子君给杀了!” 小腰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再做声。 这几天她陷入一种混乱昏迷的状态,头几天是昏死了过去,后来不知给喂了啥东西,渐渐有了精神气,对周围的一切也有了意识,可就是醒不过来,几次三番挣扎着要睁开眼睛,可都无果。要知道今日醒来可不是巧合,那可是她积蓄了几天的精神气努力的成果! 她这厢刚有起色,就来战报。 裴子涵入了八山岭,只等他们阻击了。 裴子涵也算是老谋深算,先前只派了前锋来探,分了三批次的小分队入岭,都没发现异样,终是按捺不住亲自上阵。 “将军,世子爷已领兵绕八山岭至齐军后方,北面裴将军也率军赶至。” “好!让大伙做好准备,迎战!”文宣不舍地抱了小腰一下,最后在小腰的嫌弃下,终是迈出了营帐。 望了望天色,阴霾的可怕,小腰进了些食,斜靠在榻上。 冲锋陷阵,保家卫国不是她的事。 她的任务就是要活下去,要见子君!子君已经赶来了,说明皇帝老儿最终还是没有下狠手,真好!这该死的战一打完,她就带着他远走,离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阴谋,没有算计,抛开过往一切,重新开始! 她没有奔赴前线寻子君,就是不想让他们分心,男儿家做大事,她可不能感情用事扰乱大局,所以,近些日子,虽然着急,但也强自沉住气等待消息。 她所处的地方在八山岭的深处,四面环山,中间成一个凹地,只要前方不被攻克,她就是安全的。这里远离战场,没有嘶吼 (: ) 第 35 部分阅读 她所处的地方在八山岭的深处,四面环山,中间成一个凹地,只要前方不被攻克,她就是安全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这里远离战场,没有嘶吼和鲜血,但侍从们每天都会向她报告前方状况。 齐国不愧是以骁勇善战着称,即使被困,四面包围也还是很具杀伤力,负隅顽抗,死伤更多。就是不知道子君在面对自己的子民被屠杀是什么感觉?想到这她有些心疼,子君付出的远比她为他付出的要多的多! “小姐,小姐……” 小腰合上书本,抬头道:“有什么事慢慢说,这样急匆匆的我什么也听不清。” “裴将军他……他下马……军前……”侍从显然太过激动,语无伦次起来。 小腰皱眉,起身走到他跟前为他拍背顺气,难道子君出事了? “好好说,裴将军怎么了?” 侍从终于缓回了气开口道: “齐军大势已去,但齐国女皇不死心还要做最后挣扎,她用齐军士兵做人肉垫子,想要杀出血路逃回齐国,齐军伤亡惨重,将军原本打算趁胜追击,谁知裴将军他竟下马阻拦,不让追杀!现在……现在两方僵持不下,正在对峙,而三公主的铁血军也站在裴将军一边,好像情况相当不妙啊!” “……”小腰握紧了拳头,沉默良久。 “小姐,我们……” “备马!” “不可以,将军说小姐身体还未复原,不宜颠簸,得静养!小姐要做什么,可以让小的带话。” “备马!再晚一刻,就将你煮了喂狗!” 侍从都听闻这小祖宗的脾性,把她逼急了,她还是真敢做的出的! 跺一下脚,叹一声,忙出去牵马。 小腰没有时间思考,只想着子君不要有事,不论发生什么,她只想守在他身边,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要在他身边。 当小腰赶至八山岭战地时,两方人马已经谈崩,准备开战了。 “等等!”小腰策马穿过重重铁盾长矛,因为她手举虎印,没人赶拦截。经韩家军阵营时,一扬马鞭将那准备擂鼓小兵手上的击鼓棍子给劈落。 “小腰……”几声呼喊,小腰没有回头,她驱马至两军阵营当中,深深望了一眼子君身后的鸣黛: “三公主难道要大周子民自己人打自己人吗?” “哼!你竟然还没死!”鸣黛呸了一口,持剑于胸前眼神阴毒。 “小腰……”子君见着小腰还活着,大喜,他就知道她没死,鸣黛近日得到消息,称小腰为韩文宣解毒,以血喂养,早在半月前就已死了,他与韩文宣通信,要小腰亲笔书信一封,可韩文宣几番托辞,只道小腰没事,可他不放心,又不能立马赶至,心急如焚!一方面不信鸣黛之言,一方面又实在担心小腰安危!几日下来也是心力交瘁,今日得见小腰完好,怎能不喜?可又气,气她如此不爱惜自己,若真丢了性命,他要怎么办? 那个傻瓜啊 “子君,我知你舍不得齐国士兵惨死,我也舍不得五洲大陆生灵涂炭,但今日放过裴子涵,那来日惨死的就是大周子民!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任何一位将军都不会置之不理,你不要怪文宣!” 子君原本在见到小腰后热切的眼神有些冷却,龙鸣黛趁机煽风点火: “哼!这么快就成了小将军的入幕之宾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我要是你,就不会蠢的在三军面前这样驳夫君的面子!子君是齐国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你如何忍心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子民惨死?我虽为大周公主都不如你深明大义!我只知道,我爱他,他做的一切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他!你裘腰根本不如我爱子君,事到如今,子君看清你的真面目,定不会再被你迷惑!” “三公主,你逼宫谋反,领兵叛变只为博佳人欢心,果然是大周的好公主,没错,从某种意义上,你真不如我深明大义!但你敢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子君吗?如果你真的爱他,在得知他不爱你的情况下,就该识趣的退出,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一系列泯灭天地良心的蠢事!” “什么叫蠢事?你知道我父皇要杀子君!可你做了什么?你什么也没做!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要不是我,子君早就被你们蒙在骨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爱子君,父皇却把他赐给你!他这样不顾及父女情分,那也休怪我翻脸无情!” 鸣黛显然已经疯魔,面容可怕的狰狞着,小腰担心的望了一眼她身旁的子君,他面色凝重,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行动。 “哼!你勾结裴子涵,早在多年前就开始培植铁血军,你敢说你夺权一切都是为了子君吗?龙鸣黛,不要口口声声说爱他却还拉他一同下地狱!就凭你区区几万人马怎可敌韩家军和皇宫禁卫军!你不要再痴人说梦话!害了子君也害了你自己!子君,你要冷静!两军一旦交战,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那你要我怎么样?要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子民被屠杀吗?”良久,子君缓缓开口道。 “子君,我……” “小腰,你过来!”子君握紧了拳头,眯眼望向小腰。 “子君,她这样对你,你可不能再被她所骗啊……”鸣黛忙拉住子君的衣袍阻止。 “你过是不过来?”子君厉声道。 小腰望了一眼子君,掌心已经冒汗,策马回身望向文宣与开心。 两人皆是一副要动手的表情。 叹了口气,驱马朝子君走去,或许她在子君身边,文宣他们看在她的面子上,不敢动手,但她心中没底,她只是一介女子,怎抵得过他们眼中的国家大义?再者,她也不想利用他们对她的感情再次妥协受伤,很多感情债已经还不起,不想再添一笔! 无奈的来到子君身旁,还想劝阻,却见子君握紧手中之剑盯着前方,一动不动,小腰转身,却见,一身披红衣战袍的美少年策马而来,他主动丢了兵器举起双手,微笑着一张脸缓缓驱着马上前。 “开心……”小腰轻唤。 “小腰,好久不见,我想你了!”开心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朝小腰走近,两军将士不明头绪,皆紧张的握紧手中兵器瞪视对方。 子君气恼,一把将小腰的马牵至身后,将剑对准开心。 “子君,不要,开心他没有兵器……” 开心讪笑一声,没有停止向前,还是一眼未眨地盯着小腰的方向。 “小腰,我说过这辈子我就只有你了!”开心已经走近。 “开心,你别胡闹,不要再过来了!”小腰紧张的揪住缰绳,生怕子君一怒之下出招。 还不待她出手拦截,却听闻远处文宣一声惊呼,接下来只感觉瞬间天地旋转,刀剑入骨之声传来,就落入一怀抱坠下马去,胸前一片温热。 发生了什么事? “小腰!” “开心!” 子君和文宣同时喊道。 就在他们对峙的过程中,子君没有注意到鸣黛盯着小腰那扭曲的脸,可是,开心注意到了!他就那样笑着驱马上前,笑着望着他心中最爱的姑娘,最后笑着将自己的身体为她挡掉一切伤害! 子君和文宣已经上前将鸣黛制服,耳边传来鸣黛刺耳的尖笑。 铁血军全举起了武器,而文宣手持皇上圣旨…… 具体说了什么,小腰一个字也听不进…… 片刻缓神过后,小腰迅速检查自己的身体,没有疼痛,没有受伤,那胸前这滚烫的鲜血是谁的?猛的一惊!不要! 她抖着手探向身后之人的胸前,血,那样无情的向外淌着…… “开心,开心……你不要吓我!开心,我……我有药!我是大夫,你坚持住,我……我一定能救你的!”她手足无措的起身要探向怀里寻药,可是身后之人不让,双臂紧紧搂着她的身子,头垂在她肩上。 “小腰,别动,让我最后抱抱你……” “混蛋!你不要以为为我而死我就会忘不了你!混蛋,你为什么要过来,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松手!我都不要你了,你还过来干什么?甄开心!你听好,我裘腰不要你了!谁要你的命?我不稀罕不稀罕!拿回去!把你的命拿回去啊!”小腰失控了,她挣脱开心的怀抱,开心颓然倒地,可看见胸前那心口的位置还在汩汩的向外冒着鲜血。[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小腰慌张地掏出怀中的瓶瓶罐罐,喃喃着抖着手寻着药,药瓶一个个被打翻,终是掏出一瓶,忙洒向那该死的伤口。 俯身将他抱紧,脸贴上他的脸: “开心,开心,你说好要为我酿酒的,只属于我的酒,我们的酒!你要让我馋一辈子的,你说过的!开心,你不要死,我还没喝够呢!开心,开心你乖,不要死!开心……”小腰搂着开心不停的不停的说着话,泪滑落,迷蒙了双眼。 “小腰……” “我在,我在,我在你身边!” “你没死……”开心缓缓睁开眼,抬头望向小腰,欲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为她擦泪,伸至半空,却颓然垂下……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不是和你说了吗!我的福气用不完,死不了死不了的!你这个傻瓜……”小腰将开心的手握在手里放在脸上,泪静静的流……湿了他的手。 “不哭……” “我才不会为你哭!你这个傻瓜!” “你没死,真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我宁愿死的人是我!开心你这混蛋!你要吃了我的心才甘心吗?混蛋!”泪擦也擦不干,不停的流,混着开心的血,咸腥…… “再吻吻我,可好?”开心已经睁不开眼,意识渐渐模糊,能死在心爱的姑娘怀里,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混蛋……你就会吃我的心,傻瓜……”小腰淌着泪,轻轻将唇贴上,伸舌,死命纠缠,想要带起他生的希望,咬破唇角,咬破舌尖…… 血和泪,你的,我的,都要融合,此生再也分不开了,再也舍不掉了……你的,我的,我们的命…… 用力的吮吸也吮不回开心这混蛋的命,一句“活下去!”之后,嘴下的人儿就再也没有了回应…… 远处的号角响起,夹杂在青山岩石间,凤凰泣血般的哀号…… 小腰颓然跪坐,紧紧搂着开心,眼睛失了焦,脸贴着他的脸颊,泪顺着脸旁滑进她的嘴再滑入他的嘴…… 我的泪有多苦多悔,你尝到了吗? 你的血很烫很痛,我感觉到了! 开心,你就会吃我的心,吃我的心不够,还要将我的血也喝尽! 傻瓜,为什么要你遇见我…… “为什么要过来?为什么?我都不要你了……不要你了,你还过来……”细细呢喃,再也回不去了,那样风华绝代的少年! 铁血军被制服,全部收归朝廷,皇上早有圣旨安排他们。 文宣仓惶至小腰他们身后,却见满眼的血红…… 子君想要挪动身子,可是,却怎么也动不了了,小腰…… 我的姑娘, 我的左锁骨下方一寸半, 一直住着你; 我的姑娘, 它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 我的姑娘, 你流泪了,它会疼; 若它为你流血, 我可否留住你的心? 我的姑娘,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红绸下的你, 那样的幸福! 它今夜又在叫嚣着疼, 连带着血液与骨髓; 那颤栗的疼, 就像魔鬼, 他不停的噬咬我的骨肉, 喝着我的血! 你若不想朝我走来, 不要紧, 那就呆在原地不要动, 不论你在哪里, 都不要动, 静静的静静的, 等着我, 我会始终微笑的朝你走来! “为什么要过来……我都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你了……”姑娘紧紧搂着愈加僵硬的少年的身子轻轻的晃…… 少年, 纯粹的美,干净的生命! 如烟花般璀璨, 如红日般灼耀, 在花间一笑, 似世间最香醇的酒, 艳丽,妖冶,绝美! 我的少年, 一生孤苦。 贪着我的暖, 恋着我的热。 他朝我走来, 微笑, 义无反顾, 哪怕是地狱深渊, 依旧从容不迫, 微笑, 朝我走来! 再也留不住了, 我的少年, 痛入骨髓的爱恋! 如果这都不算爱, 人生还有什么可悲哀?! 你的我的爱 大周锦孝三十年末,深冬。 韩小将军死而复活,韩家军士气大增,接连击溃齐军入侵,在八山岭战役上完胜,但由于种种原因,没能趁胜追击,使得齐国女皇得以残留一口气退回齐国境内。 同年,大周安定侯小世子甄开心逝世,死后被皇上追封为安远侯爷,厚葬。 同年,三公主龙鸣黛,五皇子龙云飞及女驸马林若莲通敌叛国,被撤去爵位,一切官职皆从皇族中删除,贬为庶民,发配边疆,子孙万代永世不得回京,次年执行。 三公主龙鸣黛因误杀世子爷甄开心,论罪当斩,但与叛国罪并罚,发配边疆服劳役三年后斩!并以此警示众位皇族血脉!因此大周首例皇女重罚意义之大,使得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大周再无出现此等乱朝纲的皇族叛乱者。 前齐国逍遥王裴子君贻误战机,阻拦韩家军追击齐军,论罪当斩,念其对故土一片赤诚,且自两国战事以来是真心投靠大周,被罚出越京,终身不得入大周京城。 至此,齐周两国边境之战结束。 原以为小腰会因为开心的死而一蹶不振,却不想,她恢复的倒挺快,除了护着开心的尸首回京后在甄府门前跪了一天一夜谢罪,再为开心扶灵,并为他守陵三月时间里没有与任何人说过一句话外,一切看似还算正常。 青山一片,绿水环绕,岸边杨柳依依。 “你真的要走吗?”文宣将小腰送到城外。 “嗯!” “你心里最舍不得的人还是他吧?” “文宣,子君他没有错,要是我站在他的立场也会像他那样做的!不论我有多恨鸣黛,当初在北关,是她救了子君一命!” “你还会回来吗?” “每年的这个时候,只要我还活着,我都会回来!” “你……你不入宫再看看小千吗?” 小腰顿了顿,转过身子望着碧波绿水,良久道: “有些人,有些事,我放下了,你们也该放下!不要像开心那混蛋一样傻,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我依旧不要他!那个傻瓜!”眼神幽幽,思绪翻飞,咬一咬唇角,终是下定决心离开:“走了,不要再等我!” 一跃上马,挥鞭疾驰而去。 文宣定定的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直到日落也舍不得离去。 洛川城裘府,虽然是个家道中落的大宅院,但那一砖一瓦却是打理的甚好。 朱漆新刷,入院,湖水围着假山,绿树成荫。 小腰牵马入院,一入眼就是那一身青袍,单手执剪修理花圃的男子。 弯腰,直身,捶捶肩窝,再弯腰,继续修剪…… 小腰放开缰绳,慢慢朝他走去,走近,那人似乎得了感应,突地停下了手里的活,身子开始颤抖,却没有回头。 小腰向前来到他的身后,顿了一顿,轻叹一口气,慢慢伸出手揽过他的腰,拢紧,将头埋在他宽厚的背上,轻轻磨蹭: “子君……我回来了!” 男子哽咽,缓缓转过身子将她拉离怀抱,抚上她的眉眼: “小腰,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在做梦吧?” “不是梦,我回来了,我们再也不分开!” 洛川城的裘家大院又呈现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全因为家中有一位持家有道,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男主人。但人无完人,这样美好的男子也有美中不足之处,那就是他是头名副其实的‘河东狮’,女主人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夫管严’!大街小巷的孩童还编了个童谣笑话他们,当然洛川城里待字闺中的淑女小姐们却甚是羡慕裘府小姐的好命,那样风华绝代的男子专情能干,谁看了都喜欢。 好日子风风火火的过了一年,当人们已经忘记悲伤时,悲伤却不愿抛下人间。 **我是事情真相的分割线*** “子君,这么晚了还不睡吗?”小腰揉了揉眼睛,窝在子君怀里,鲶鱼般地扭了扭身子。试试在百度搜索“第二书包网” “小腰……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你又在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再这样期期艾艾很快就变成小老头喽!到时候别怪我嫌弃你娶二爷!” “你先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 小腰半撑起了身子,压在子君身上: “你是不是因为明天鸣黛他们发配边疆路过这感到不安啊?” “小腰……我……” “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支起了脑袋望着他,不会和那龙小三儿余情未了吧? “……”子君瞟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扫过她睡的有些凌乱的头发,将她搂在怀里,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有些事,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现在我们这样幸福,来之不易,小腰,我很珍惜!” “嗯,我知道!一切来的都不容易。”埋头蹭了蹭,什么事情守的如此之严?既然是不好的事情,那还是不要说的好,以免影响情绪! 回洛川的这一年里,除了路过醉风阁和文川河时泛起的淡淡忧伤外,日子过的还算踏实祥和,当然子君不生气不发火的时候那就更惬意了。小腰继续着她的更妇生涯,偶尔捣鼓一些破铜烂铁让子君改装,放到“爱君茶馆”展示竞卖,得了空闲还能躲在更棚里琢磨自己的大作,金玉满堂第二部已经开始写了,不过是在瞒着子君的前提下偷偷摸摸的写,所以,小腰的日子依旧是水生火热偷鸡摸狗苦中作乐……但她已经相当知足,甚至还有点幸福过头不真实的感觉。一直走的都是背运,突然老天爷不整她了,让她安安静静地过小日子,这样好心的老天爷倒害她有些胡思乱想起来,总觉得他老人家似乎是想在沉默中酝酿着更大的挫折和挑战给她。 小腰仔细想了一想,实在想不出那龙鸣黛还有什么可以伤的了她的,遂摇了摇头,笑子君杞人忧天,趴着趴着,就迷糊的睡了过去。 烛光摇曳,子君扶着胸前吧唧着嘴,睡的一脸香甜的女人,心下忐忑,搂紧她还不够,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伸指勾画她的眉眼,每一寸没一方,他都爱,爱极了的那种爱!谁也夺不走抢不去,他的至爱!就是死人也不能将她从他身边夺去! 龙鸣黛的心思他何尝不知?!八岭山战役后,她恢复了心智,态度温顺,担下了一切罪责,对刑罚也没有一句怨言。她的柔顺反倒让皇上于心不忍,本应斩立决的,却还是特赦他们再待在京城享一年荣华,即使是死也是三年后才执行,三年后,谁又知道事情会发生什么变化呢?而他离京前,龙鸣黛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想来也不是吓唬吓唬他而已。 “子君,我一直以为你是天下最薄情之人!现在才知道你也会为情所困,也会为情不知所措!你后悔了吧?后悔让她过来,让我得了机会杀她,虽没杀死她,但杀掉一个甄开心,我想在她心里定是抹不去了,这样你终究得不到她一颗完整的心!何况还有一个洛暮年!两个男人,一个为她死!一个为她生不如死!你与他们相比,你认为能比得过吗?哈哈哈……”鸣黛看见子君扭曲的脸,惨笑几声,却比哭还难看,笑着笑着竟也落下几滴泪来: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为了你,我抛下了我的国家,抛下了我的尊严,甚至是我的生命!可你从没回头看我一眼!裴子君,我真是恨啊!可是,即使如此之恨,我还是爱你!想那狗头铡落下的一刻,我心里想着的人应该还会是你吧!哼,我真是大周最可悲最可笑的公主!一个甄开心或许不能让那渣女人心里起什么涟漪,但若再加一个洛暮年,那就未必了吧?不知她会变成什么样?呵……真想看她崩溃的样子!裴子君,让我最后再爱你一次,因为对你的爱,我决定让你们过一年快活的日子!一年后,我定要将你欠我的债,全部讨回来!” …… 子君猛的睁开眼,额头冷汗冒出,心跳急促,脑海里龙鸣黛最后狰狞的脸久久不能挥去,望着身下之人,他的身子有些颤抖,抱着她搂着她还不够,真怕她就这样溜掉……从他的世界溜走……好像他只是个影子,从来不曾在她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半月前某日,是龙鸣黛他们发配边疆的日子,应前大周三公主最后的要求,要在洛川停歇一日,并指明了要上裘府歇息!这一年以来,鸣黛安分守己,专心在皇上跟前尽孝道,父女两也得了机会开诚布公的叙叙父女亲情,人就是这样,失去了才觉得宝贵,才知道要珍惜。皇上念她本是金枝玉叶,落的这么一个下场,也算是可怜之人,何况还是自己的心头肉,他于心不忍,终是应了她这最后一个要求,并给小腰发了一封密函,让她权当是为了他一个老父之心,最后好好款待他女儿一回,就当他欠小腰一个人情债了。 小千篇(番外) “皇上,您出去看看吧,九殿下他……他还是不愿起来!……”公公来福抽泣着抹着脸,有一下没一下地诉说着门外的惨况。 “哼!没用的东西!一个头顶天,脚立地的男儿竟会为情所困至此!裘腰!果然是个妖孽!若不是因为暮年!我一定杀了你!乱我儿之心!毁我儿之情!伤我儿之身!咳咳咳……” “皇上,皇上,您别激动,消消气消消气,为了那么一个鬼丫头,伤了身子不值当啊!九殿下还在宫外跪着呢!这大的雪,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都成雪人了!再不应他,非冻……冻坏了身子不可……” “他要我不立裘腰为后!我应了!他要我不杀她,我也应了!他要我放她走,我还是应了!可他竟让我不杀那齐国逍遥王!这是一个王者该有的见识吗?难道我看走眼了吗?!咳咳……放虎归山留后患啊!这个孽子啊!为了个敌人!一个情敌!一个政敌!竟……竟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咳咳……” “皇上皇上……” “郁妃娘娘驾到……” “给郁妃娘娘请安!” “香儿,天寒地冻的,你怎么出来了!你们几个,还不快给娘娘披上厚绒服……” “皇上,您给千儿一条生路吧!” “……”皇上转身望向一旁的来福,来福不安的躲了躲身子,皇上早已下令九殿下之事不准惊动郁妃,可这轰动的事哪有不透风的道理。 “臣妾求您了!您若是不应他,他真会长跪不起的,这会子怕是都已快没气了呀……皇上……” 皇帝的身子猛的一颤,欲拔腿向外走的身子却动不了,不会的不会的,他的千儿那样乖巧伶俐,绝不会有事的! “皇上,我有你要的东西!” “香儿……” “暮年还剩下的医理书籍,天相星测都在我这!我都给你,你放了千儿,放了小腰那苦命的娃娃吧,她是暮年的心头肉啊,我们做长辈的,怎忍拂个逝去小辈一片赤诚之心呢?!那逍遥王一死,小腰怕是也活不成了!你让我怎么对泉下的暮年交代啊!” “你说什么?暮年……暮年他死了?”皇上不可置信!他心心念念的治国雄才竟死了! “三年前七月初七,洛川龟神庙……呜呜……”郁妃说到这已经泣不成声,“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留了封书信给我,将最后着成的医书和星象书都交予我,求我保下小腰和……小腰的夫君!皇上,暮年这孩子太不容易了!他瞒着全天下只为了小腰一个人!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让他死不瞑目啊!” 皇上呆站了好半天,终是转醒,朝殿下众人大吼: “快将九殿下扶进来!快呀!九殿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整个元福宫陪葬!” 骄傲,美丽,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 小千,神一般的少年,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只为保下心上人和心上人的心上人一命! 此情,你让小腰如何还?用什么还?怎么还才好哦? 那冰冷的帝位冰封住每一位上位者之心,但大周新皇,不用那无情的帝位也道是已无情! 我不会像开心那般傻,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要活下去! 要好好活下去! 要为她创下一个浮华盛世! 不再有战争! 百姓安居乐业! 让疾病远离! 让她不再悲伤! 哪怕隔着千山万水, 只要想着与她在同一片天空下, 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我就会断了死的念头! 我想, 若是当年表哥有生的希望, 定也不会放弃! 但若她不在这世上了, 我, 真没想过, 我会怎么办?! “你认识我一月,我已认识你十年!” “你说啥?” “我说我龙千颜认识裘腰已经十年了!” “啥?你这十年干啥啦?” “前九年零十一个月我看你不顺眼!这一个月我觉得你顺眼多了!” “你眼睛怎么了?进沙子了?” “裘腰,我喜欢你!” “沙眼啊?我能治!” 小腰,要是此生,我一直爱着你忘不了你,怎么办? 文宣篇(番外) 佛曰:吾法念无念念,行无行行,言无言言,修无修修,会者近尔,迷者远乎,言语道断,非物所拘,差之毫厘,失之须臾。 前世五百次回眸,换今生匆匆一瞥。 今生我与小腰那纠缠不清的情缘呢?要修炼多少年才能筹到? 我与小腰的缘分说浅不浅,说深不深! 差之毫厘,失之须臾! 若那日我不执念于若莲的寡情, 或许今日与小腰比肩之人会是我! 若后来我能早点发现自己的内心勇敢去追求, 或许我与小腰不会是如今这般遥遥千里不敢相见! 当你从桥上义无反顾的为我跳下之时, 当你牵起我的手穿过重重宫门之时, 当你为我挡下那炽热的火药之时, 当你喂我喝下那滚烫的鲜血之时, 我早已沉沦! 当我真正参透了生死,对人世便再无可依恋, 没有你的日子, 一切不过是虚幻而已! 佛曰: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此时的我无泪无言无声。 在你的世界里,甚至没有过为你付出的机会,对你的回忆都是我的伤害! 开心可以为你死! 小千为你放弃了一切尊严,我想若是要他付出生命,他也是愿意的吧,只不过,我们都没有得同开心一般的机会罢了! 再死也只是空余恨! 死的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我宁愿省下,让开心能够笑着走的安心! 你曾经说过,佛祖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你终是要一一体会过去,尝尽所有的苦,方知世事难料,什么爱恨情仇功名利禄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人生过了二十载,也不知佛祖爷爷心里是否还有你裘腰! 你说,佛祖不会遗弃你的,爹爹娘娘用生命为你祈的福,哪那么容易耗尽!心中有佛,万物皆佛! 你说…… 我记得,你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福气吗? 怕是我此生唯一能给你的了! 为了你! 为了你的福气用不完! 我愿意今生遁入空门,只为你的喜能有言,悲能有泪,笑能有声…… 一生长灯相伴,做不到无情,只愿情之一字造下的罪孽随我去而去,莫要再折腾我的至爱! 阿弥陀佛…… 开心篇(番外) “开心,如果实在伤心,咱们就上大殿将她抢回来!若是拼上整个甄家,皇帝老儿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高兴将房里的灯芯挑了挑,让光线更加充足。 开心一言不发地埋首捣鼓着手上的东西,高兴叹了口气,满屋的彩带灯笼,开心这回是真伤着了! “开心!只要你想要的,管他地狱深渊,大哥也定将为你讨来!” 良久,小子还是不吭声,高兴皱了皱眉,下定了决心,一甩衣袍就要出门,可是…… “哥……我的命呢?” 高兴猛的止住步伐,转身: “开心!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腰伤心就是要了我的命!你让她伤心就是要把我的命夺去吗?” “开心,我……” “哥,呵呵,我没事,你别管,还差一个就做好了!九重宫门不过一屋的灯笼!应该能挂满吧?” “开心,你别吓大哥,要不,大哥陪你喝酒去?” “哥,今天小腰大婚,皇上钦赐,所有文臣武官都得出席!你赶快去赴宴吧,我一会就到!” “开心,咱不去了!不去了不去了!管他是皇帝还是太子的!哥带你离开越京一段!要是你愿意,咱们一辈子不回来也行!如果你真放不下她,咱们抢了她到晋国去!可好?” “哥,你比我还稚气!快走吧!你是皇上当前红人,去晚了可不好!我一无事处,散漫惯了,皇上也不会在乎我迟到早到的!快去吧!我待会也来!一定来!你别做傻事!记着,若是小腰伤心了我会没命的就成!” “我……”高兴还想说什么,终是不知该如何开口,长叹一口气,出了门去。 最后一盏灯笼做好,最后一个字写上! 九百九十九盏灯,九百九十九条彩带,九百九十九句要对她说的话…… 外加一颗赤诚火热的心! 小腰,你若是知道了,会不会记得我? 唤来马车夫,一一将这些‘心’搬上后,开心赶走了车夫,自己驾着车子往皇宫驶去。 第一重宫门,下车。 捧着他的灯笼他的彩带,挂上,一路都要挂上…… 那迎风飘扬着的彩带上的字啊, 都是写给你的,我的爱人! “小腰,来年大闸蟹盛产了,我亲手做给你吃……” “小腰,今日我得了味酿酒妙物……” “小腰,你的酒我尝了,怎么也做不出来,还差好几味……” “小腰,只差三味了!” “小腰,材料都找全了,只等我大显身手,你一定要等我将酒酿好!等我哦!” “小腰,我已经三天没有看到你了!” “小腰,你是不是在躲我?” “小腰,我不喜欢你跟龙千颜那小子在一起!” “小腰,你竟牵文宣的手!” “小腰,我为你画的画被文宣那臭小子抢走了!” “小腰,画真的没了!被带去边关了!%》_ (: ) 第 36 部分阅读 良苦用心。[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慢慢抚上那一针一针绣出的刚劲字体,心下百味杂陈。 “当你发现这夹层里的信时,我相信你是真心爱小腰的!没错,这封信是我专门写给你的。你好,在下洛暮年,是小腰的夫君,当然,虽然我很不情愿承认,但现在她的夫君应该是你吧?事到如今,我的小腰是绝不会再碰这件喜服的,既然你能发现这夹层的秘密,说明你对她很用心,我不怕这封信落入歹人手里,我有预感,能发现这秘密的人一定是我可以将小腰托付于他之人!恕我冒昧的给你讲一个故事,如果你是真心爱小腰,希望你能看完这个故事。如果你只是抱着目的接近小腰,我希望你在目的达成时,不要伤害她,达成目的后还是觉得小腰不值得你一辈子对她好的话,请你安静的离开,我的小腰再也经不起一丁点伤害了! 我的小腰一生孤苦,面上虽有些憨傻可爱,其实骨子里却是冷情寡性!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真正走入她的内心!小腰她七岁失沽,自小坚强,可再坚强,许多事也不过年少而难为,心思沉重的似是要撕裂每个爱她之人的心!她笑,不一定是开心;她哭,那绝对是痛了疼了苦了……如果你爱她,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请都不要放过,因为即使我不能在她身边,也不希望我的小腰再次沉重!我的离去怕是让她本就堪堪补齐的心再一次碎裂,爱她有多深,我就有多痛多不舍,可是,我真的没有时间了!下面我要给你讲的是,小腰的小半人生,在我的有生之年能有幸写完,最好;若写不完,也只得劳烦你自己仔细琢磨…… 小腰她怕水…… 她喜欢…… 她最不喜…… 她饿了会……渴了会……冷了会…… ……” 整件薄纱,满满的都是小腰,暮年心中眼中五识中的小腰,娇的、俏的、傻的、媚的……十年的小腰。 故事在讲到大半之时,针法已经渐渐不稳,针脚粗陋,与之前那刚劲隽秀的笔法大相径庭,好似不是一个人绣的一样,暮年也做了相应的交代: “不好意思,我愈来愈犯倦了,手一天比一天抖的厉害,眼神一天比一天更不好使,前几日我竟已经听不到小腰半夜求欢之声,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我怕!我真的好害怕!我再不能对她有求必应了!本想多陪她几日,可是现在真的不走不行了!针脚有些别扭,你别见怪,虽然绣的不是很清楚,还是请你耐心看完!没错,我病了!老天爷果然是公平无情的,他赐给了我无与伦比的智慧,赐给了我绝代无双的爱人,赐给了我幸福甜蜜的十年,却夺走了我的健康!我这病无治,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越来越重,五识六根渐渐萎缩退化,记忆也随之消退。写到这,有好多事我竟已没有印象,我的她的我们的故事,我竟在一点一点忘却!真的惶恐真的不舍真的害怕!我怕有一天在她身边却不识,在她身边却看不到她听不到她的声音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如果爱一个人却无法在一起, 相见不相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爱她却成了她的负担, 承诺要给她的一切再也办不到了, 除了将对她的爱化作一滴泪, 藏起, 无言的走远, 我又能做出什么选择? 我们的爱, 即使真挚, 即使亲密, 即使戚戚, 也抵不过, 残酷的现实!” 故事绣到这里,薄纱上点缀着点点猩红,似那妖冶的喜服,红煞了子君的眼,这是怎样的一个男子怎样的一颗赤诚之心啊!那到了生命的尽头也放不下的眷念和不舍,要经历怎样刻骨铭心的爱恋才能做到? …… “当我再看不见你时,我害怕!当我再听不见你的声音时,我惶恐!当我再也触摸不到你时,我崩溃了!但这些都比不上我忘记你那一刻肝胆俱裂的空虚和疼痛!我的生命里若是没有你了——我的爱,我将把你刻进我的皮肤!刻进我的骨血!刻进我的心!在剩下的日子里,我多么希望,眼睛瞎了还能看见你!耳朵聋了还能听见你!没有了双手还能拥抱你!没有了双足还能走到你跟前!即使忘记全世界,我也不愿意忘记你!可是,我终究过不得上天的一个‘妒’,怪我对你太过痴迷,连老天爷都嫉恨!我的小腰,我的爱人,我的誓言,你的我的我们的命,我给不了全,只希望你的我们的即使没有我的命,你也能活下去!为你为我活下去!对不起,不能比你晚一步走!对不起,不能陪伴你一生!对不起,不能让你在生命的尽头还能有我陪伴不孤单!有太多的对不起我承受不了!有太多对你的爱我承受不了!有太多的情我承受不了!……只希望,我的小腰此生不孤不苦!即使没有我的陪伴也能开开心心,勇敢的笑着活下去!” …… “用你的眼为我看这天下,用你的耳为我倾听这个天下,用你的双手为我拥抱这个天下,用你的双足为我走遍万水千山!小腰,我的至爱!如果我还有资格,请再容许我对你最后说一句:我爱你!没有期限!” 这是最后暮年对小腰最诚挚的心声! 子君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将喜服叠好放回木箱,再将箱子藏在衣柜最深处。 明日又会是怎样一个酷刑? 小腰,暮年为你做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你能活下去!我又怎好拂了他的心意!他穷尽生命为你铺的路,我怎能亲手将它摧毁? 第二日,龙鸣黛依言到来,小腰看着她,想起开心,心下一股厌恶烦躁。 可也不好拂了皇上面子,要在大周定居,子君要活命,皇帝老儿还是不能得罪的! 强撑起算是勉强过得去的脸色进了厨房为各位赶路的差爷和要犯准备吃食。 谁知刚没走几步便被鸣黛喊住。 “裘腰!你站住!” “……”已经沦落至此,还不知好歹!要不是为了守着裘宅,她定亲手杀了她为开心报仇! “我有话对你说!” “哼!”子君昨晚一夜未睡,她不是不知道,虽隔着屏风,但子君拿出那件新郎喜服似是在沉思着什么,久久没有回来睡觉。后来好不容易上。床了,却面露苦涩,定是担心今日这龙小三儿前来挑拨!子君的话她听进去了,他很珍惜今日的生活,一年了,虽还夹杂着淡淡忧愁,他们过的很开心不是?决不能被这龙小三破坏了去! “鸣黛!”子君站起了身子拦在两人之间。 “你怕了?对自己这样没信心么?怕被比下去?” “……”子君怔怔的望着她,没有吭声,眼里的悲悯却是显露无疑。 “裴子君,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不要这样看我!!!”龙鸣黛终是没能忍住!这个男人,这个她倾尽所有也求不得的男人!在这一刻还用这样的眼神侮辱她!将她彻底踩在脚下! 眼神里透着可怜!悲悯!半点爱意也无! 鸣黛失声痛哭。 “不要这样看我!不要不要!裴子君,我恨你!我恨你!” “鸣黛,放手吧!你的爱我承受不起!你的爱太偏执,太沉重,我不需要!不要恨我,恨我你就更摆脱不了我了,忘了我吧!” “子君,为什么不是我?我为你付出的可会比那个女人少?我不比她丑!我……” “鸣黛,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不论你付出多少,我从未给过你机会!是你一陷再陷!最终万劫不复!若……若你有开心他们待小腰的一半真心待我,也不会沦落至如此!放手吧,对你对我都好!犯下的罪孽要自己承担!没有人能帮的了你!若我今日心软,待那死去的人何如?” 鸣黛颓然瘫坐在地上,小腰回头,那一刹那,所有的恨意都消失了。 种因得果,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何苦再怨再恨! 鸣黛终是没有对小腰说出真相,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该来的还是会来,躲也躲不掉。 一日子君远行,小腰闲来无事,对那衣柜里的喜服起了兴致,又因思念子君思念的紧,遂学着那晚子君的样,将新郎新娘两件喜服拿出,小心铺在床上,摆成两人平躺姿势,玩的津津有味。 可是,当她也发现那新郎喜服两件夹层里的秘密时…… 天塌了…… 子君闻讯赶至家中之时,已经晚了一步,小腰抱着新郎喜服,目光呆滞,神志不清,缩在墙角,不停的喃喃细语。 “小腰……”子君发现了她怀中的喜服,那里间隔层金线绣的手书还在烛光下闪着金光,他艰难的咽了咽气,可是却堵着,吸不得呼不出! “小腰,你答应过我的,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我的!小腰……” “他死了,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小腰抱着喜服不放手,三天了,若不是葵花刘婶拦着,人指不定早就没了! 已经流不出泪!小腰不吃不喝只是缩在墙角,不停的喃喃,谁也唤不醒。 子君懊悔不已,该把这件喜服烧了才是,就是一念之差,舍不得,终是酿就苦果。 缓缓上前,葵花忙让开位置。 轻轻将小腰揽过,搂在怀中,又瘦了,他就不该离她半步的! “小腰,你还有我,还有我啊……求你,回来好不好?你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向龟爷爷保证:我洛暮年, (向龟爷爷保证:我裘小腰,) 一定不让小腰孤苦无依, (一定要让暮年幸福永远,) 无论遇到再大的困难,也要比小腰晚一刻闭眼, (无论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不能让暮年比我晚一刻闭眼,) 待我确定小腰在我身边幸福过完一生, (待我确定暮年在我身边幸福过完一生) 我就安心随她而去! (我就安心随他而去!)” “暮年,你在哪啊?你出来啊!我不吃鱼了!暮年……” “暮年,我美不美?看着我的眼睛说,说谎话我要揍你的哦!还有,不准说我不美!” “嗷,暮年,我不要再穿这件土不拉几的肚兜了!我要秋香那种的!要粉色的,要半截的!” “暮年,我想看看越京!” “暮年,晋国好不好玩?” “暮年,我们去齐国瞅瞅好不好?秋香说齐国女人晚上都裸。睡!我要去验证!” “暮年,我走不动了,背我上山好不好?” “暮年,我不要学游水!” “暮年,不准比我先睡着!” “暮年,我想坐龙椅!” “暮年,皇上的胡须很值钱,给我拔几根!” …… 暮年,你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对不对?我们要一起闭眼,一起转世,一起投胎的对不对? 暮年,我现在知道了, 不是你不再看我了,是你看不见我了; 不是你不听我说话了,是你听不到了; 不是你不愿意抱我了,是你抱不动了; …… 暮年,我真该死! 暮年,我现在来陪你,你可愿意再等等我? 暮年,我不配爱你啊! 暮年,那段日子,谁做你的眼睛?谁做你的耳朵?谁做你的手你的足? 暮年,对不起对不起! 暮年,是我太渣了,我没有心肝!我不是人! 暮年,不要原谅我! 恨我也好啊! 不要忘记我! 不要! ——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