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再嫁我一次》 第 1 部分阅读 第一章 和亲出嫁赴雀屏,听轩哥哥来抢亲 突来的风沙将天空密布,茫茫然朦胧一片,狂风令高举之旗幡,也禁不住的猛烈摇摆,几欲折断。[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可风声再猛也难掩那丝竹声声高奏着喜庆的乐章,也留不住她即将嫁往远方的脚步。 更不能抹灭淳朴憨厚百姓们脸上的雀跃,因为她的出嫁给他们带来了,他们所渴望的太平,不必再为战争而担惊受怕流离失所,故而他们都自发的夹道相送,只为给这位予众生带来和平的女子,道一声谢谢。 她缓缓的走向那金碧辉煌的大殿,走向那,她曾经孤注一掷助他登上帝位的男人。 轻提衣裙,款款迈过那高高的门槛,感觉到一双双注目的眼睛,有为她前途堪忧的眼眸,有为她鸣不平的眼眸,而更多的是惊艳于她过人的容貌。 此时虽不知自己有多美,但这一身华丽飘逸的殷红嫁衣有多美她是知道,因为这是她最爱的姐姐为她亲手缝制的。 殿堂之内一片寂静,唯有系于她身的琅环翠玉相碰,漾出的清脆悦耳,也唯有那袅袅香薰轻绕于她。 精妙的刺绣凤飞祥云缭绕在身,长长的裙摆于后,凤冠富丽,珠钗徭役,尽显那典雅端庄的雍容喜庆之美。 而那珠帘徭役间的天人之姿,不禁惹人叹之惜之怜之悯之,更有人欲蠢蠢而动只为她振臂高呼鸣不平,因她曾经的功勋无人能及,可末了却落得远嫁他乡的下场,甚是不公的。 这些她都瞧在眼里,淡然的浅笑染在晶莹的红唇边,顿时摄魂于无形之中。 “老妹。” 一声轻轻的,带着哽咽的呼唤于百官队列中传来。 循声抬眸,望见他,不,确切的说是她,那早显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庞满是即将分离的哀伤,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们姐妹两人从不曾分离,难过终也是难免的。 用唇形悄悄的告诉她,“姐,别难过,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说完便不再停留,继续走向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下。 可倏然间,指掌间一阵凉意袭来,纤手被紧紧握着,那力道不禁让她微蹙了弯眉。 轻觑向他,只见往日时常浅浅漩于唇边的梨涡淡笑不再,薄唇紧紧的抿着,难现往日玫瑰花瓣般的艳红,邪魅的眼眸也不再摄魂,只留下不甘的寒意氤氲,美艳的脸庞温怒冉冉。 两人指掌间的交缠隐藏在彼此宽大的衣袖中,可任由她如何挣扎,都不能挣脱他的纠缠。 无奈的回眸向他一笑,让他人看来他们是在道别,却没闻他们间言语的惊世骇俗。 “狐狸爹爹,希望你别对听雨哥哥出手,他不及你的狡猾,你若是找不到对手寂寞了,女儿,欢迎你来雀屏国与我再斗几回。” 本以为这样他便会放手,谁想他却不顾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她紧拥。 “你别以为这样便能逃离我?”他那似古琴一般浑厚绵远的声音在耳边轻弹。 闻他所言,她一震便又了然了,“逃?听音从没想过。” 看着他们父女两的忘情相拥,旁人以为他们是悲伤之极,以至于失态,都也随之暗暗垂泪,煞是让她无奈。 “云相,今日是聆音公主大喜之日,”旁一年高者用衣袖轻拭老泪劝道,“不能再感怀了,再过便扰了这喜庆了。” 聆音公主,她如今的封号,聆音既是听音,听音便是她。 推开他的怀抱,冠冕堂皇道之,“我云听音此一去想是今生再难还朝了,在此冒昧托付各位大人,家父与兄长就有劳各位多多照顾了。” “公主请放心,臣等定不负公主所托。”百官感动于她的孝心,齐声应道。 云听音也姗姗一屈膝作为答谢,可也只有云残月,她的父亲方能看见她那对他顽皮的一眨眼。 她心思之缜密,他又怎能不懂呢?她此托付正真的用意实是保护云听雨,他的次子,让他不敢贸然有所动作。 想到此,不由得浅笑又旋于梨涡,恢复了他魅惑众生似妖狐的狡诈。 衣袖中轻轻放开她的手,目送着她走过,走向那个高位之上的男人。 其实此刻最为不甘与悔恨的应该就属于那高位上的他,苍帝,尊龙国如今的帝王——东方孟章。 看着东方孟章紧握龙椅的指掌早已关节泛白,可知其用力之极,云残月绽笑似梨花。 东方孟章那似雕琢一般完美的脸庞,虽仍保持着帝王完美的威严,可那心底汹涌的悔恨与不甘,也唯有他自己明了。 从她走进殿堂的那刻起,东方孟章的眼眸便不曾离开过她分毫,将她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心头,也痛在心头。 原来一直寻寻觅觅的人儿,一直就在身旁,可他却茫然不知。 谁又能懂他亲手将最为心爱的人,推进他人怀抱那蚀骨腐心的痛呢? 此时,每一丝对她爱意,都在撕扯着他的心,他多想纵身去将她拥入怀中,带着她离开。 可理智让他也明白,他不能那么做,皇族的荣耀,百姓的安危,国家的兴亡都在他肩头,他背负了太多人的期待与希望,故而他不能那么做,纵然心再痛。 “听音,参见苍帝,愿吾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听音娇小的身躯柔柔屈膝行礼,可方屈膝却被倏然出现在眼前的明黄身影所扶起。 她一怔,便优雅的向后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也引来了他似冰晶一般的眼眸一阵黯然。 他蓦然抓住她轻叠在胸前的手,几番欲言又止,用那不曾沾染任何情感的瞳眸望着她,无声的问着,你明知我在找你,却为何从不告诉我,你便是她。 明了他眼眸中不甘的疑问,她不再与他对望,低低的且无情的回答他道,“因为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如果此时云听音抬眼,便能看见他低垂眼眸中的痛楚与心碎。 恢弘的殿堂内一片静谧,压抑的静谧,有人想进谏,却畏惧于东方孟章曾经的冷酷,只能作罢。 唯有一人,只见她端庄中的雍容华贵甚是逼人。 “皇儿,吉时将至,聆音公主该起程了。”她嘶哑的声音,是岁月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闻言,云听音轻笑,想来她的出嫁,这老女人也是那欲拍手称快的一人吧,终究是因为她云听音让这女人从权利的顶峰,跌回原形。 “母后。”东方孟章无力的应着那老女人的话。 他知道他该放手了,可怎么都舍不得放不开那至今方能抓住的手。 云听音再次淡然而笑,也再次后退一步,挣脱了他的紧握,款款行礼,“听音在此拜别吾帝,太后。” 说完,带着绝然,没有丝毫留恋的转身离他而去。 纵然他在她转身的刹那,向她伸出了手,她也没有再回头。 看着她绝然转身离去的殷红背影,那每一丝的红都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更是从中溢出了如她那身红一般的猩红来。 他用这每一滴鲜红的血液起誓,他会用将来的强大再次夺回她来。 ——我——是——分——割——线—— 风依然在大作,锣鼓依然喧天,夹道相送的百姓对那从他们跟前而过的凤撵怀着感激的心,顶礼膜拜,她毅然成了他们心中和平的守护女神。 云听音掀起纱帘,向百姓们挥手示意,看着他们的淳朴,她心中微微有愧,其实这一切都是她蓄意为之,只为了自己那授命穿越的职责,她并不是他们心中那般神圣无私和晓大义的伟大女子。 人群中岳秋兰与东方明美幸灾乐祸的笑,她不是没看见,她们私底下设计她的此次和亲之旅,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正合她意,她才随了她们的心。 而在那树影间似风般飘逸的身影,她也看见了,也知道他回来了,就在云听雨将那银针给她之时,她便知道他回来了。 只是他们间有太多的理不清的情丝网结,她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代替品,就算是代替母亲。 她对着那枝叶徭役间忽隐忽现的身影,用唇形告诉他,“师父,保重。” 便不再望向他的所在,她知道他看见了也明白了,因为风中又吹来了他忧伤的气息。 阳关城楼便在眼前,出城便出龙都,风沙漫漫掩前途,也正如此时她不知道自己将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不知道当年昭君出塞,可有这番感叹。”云听音幽幽念道。 “好个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公主好文采呀。”一声喝彩在撵外响起。 轻撩起纱帘,张瑞祺飒爽于马上含笑,他是此次护送她南去雀屏和亲的使者。 “张大人谬赞了,以张大人的文武状元之才,听音这是在班门弄斧献丑了。” “公主谦虚了,公主为音尘公子之时,那份才气与智谋,国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下官有所不明的是,为何是西出阳关,而非南出阳关呢?”张瑞祺温文问道。[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云听音却笑而不答,其实这诗句出自于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中的两句,她也是随手拈来一用,而这西出与南出之别,她又怎能和他说得清道得明呢。 ——我——是——分——割——线—— 数日的车马劳顿,让这庞大的和亲队伍显了疲态,绵延的队列缓缓前行,她也不多做催促,惬意的欣赏着愈近江南,愈发之秀美的景致。 忽然间,一阵地动山摇的马蹄轰鸣由远而近,扬起的滚滚沙尘如浪从天边而至。 张瑞祺也是小心谨慎之人,虽此时他们仍在尊龙国国境内,可战乱的年月难以预计哪里才是太平之地。 “戒备。” 一声令下,御林军全军进入备战状态,战斗一触即发。 云听音站起身来走出凤撵,远眺那奔腾而来的轰鸣。 别人是不知,可她却知道是他来了,那只为和她赌气而常年在边疆镇守的他来了。 只见冲来的是军队,且绝对是精锐部队,其训练之有素,其作战之勇猛,可见一斑。 “是来抢亲的,全力应战,保护好公主。”张瑞祺下令。 看着无辜的人就要为她做无谓的牺牲了,她顿时扬声娇喝,“云听轩住手。” 风过,吹起漫天的花瓣飞舞,艳阳下缤纷而绚丽,可对持的双方,却把这艳阳的美好映照在寒光四溢的兵刃之上,让其不再是绚丽的夺目,而是摄人的冰冷。 “云将军,你这是要作甚?”张瑞祺温文依然,可话语的责问早已外露。 “张大人。”云听音的一声唤,就像是予这充满浓烈火药气息的空间一丝清凉的溪流,沁了入心肺,缓和了双方的紧绷。 张瑞祺向她躬身行礼,应道,“公主,此时你不便出面,还是回到凤撵中吧。” 云听音一手轻抚面纱,道,“听音自是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可听音即刻要远嫁,望大人能通融,让听音与兄长话别几句。” “这……。” 张瑞祺犹豫不止,他也不是笨人,深知如若不让云听音和云听轩话别,他们是再难举步,若要与云听轩硬拼更是下策。 可雀屏国即在眼前,云听音此刻与云听轩见面,怕是会引得蜚语漫天,传入凤王南宫陵光的耳中便棘手了。 张瑞祺的担忧,云听音自是明白,可此时不安抚云听轩,任由之,那会更为难办。 “张大人不必过虑,这里面的分寸听音自有主张。” 她的话音刚落,便在人群中一道身影风驰电掣向她而来,带着大漠的风沙,带着多年思念,将她抱起一同飞跃向远方。 耳边的风带着凉意呼啸而过,却微微吹痛了她的脸颊,不禁埋首在他怀中,聆听着他一如当年的砰然心跳。 他也回应她更为热烈的怀抱。 “听轩哥哥。” 她柔柔的唤着,可她的声音中更多的是对他的愧疚,明知他的心意,却狠狠的伤了他的心。 他身躯一震,急驰的景致顿时缓了下来,两人轻如鸿毛飘然落下。 她抬首望向四周,一片竹林翠绿,如似师父的翠竹谷,一阵竹枝徭役,阳光穿透竹叶的翠绿,投映在地点点光斑。 抬手在额前,遮挡那光斑些许,却也在那光斑之下,望着多年未见的他。 当年怀恨负气的青涩少年,如今在多年大漠风沙的凛冽中,变成伟岸的大丈夫了。 记忆中皎洁温润的脸旁,添了几分麦色的稳健,明艳似骄阳的瞳眸在那细长的丹凤眼中,多了几分内敛沉稳,可望向她时一如当年的温柔。 忽然间他一把扯下她颜面上的面纱,狠狠的将其揉碎,明艳的眼眸就像是久违水源的路人,贪婪的凝望着她。 他用力紧抿的双唇微微颤抖,令唇色不再红似的朱丹,她知道他在压抑着,在等她开口。 可在当年她逼迫他迎娶了东方明美,他伤心离家远赴边疆的那刻起,她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和他再说些什么,因为不论再说些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他们就这么对望着,沉默着。 在他眼里她更美了,那玉琢冰雕一般的容颜比起三年前,似乎多了融融的暖意,不再透寒刺骨,不再有那一心只为达到目的,而对她身旁的人近乎于无情的淡漠。 风吹起了她的发丝高高飞扬,如似那盛开的黑色玫瑰,明知玫瑰虽美,却满带棘刺,每每碰之便会伤痕累累,可他仍不悔的想拥有她。 “为什么没来找我。”他终于不再忍耐,也是第一次向她咆哮着。 她微微的垂下头来,发丝也随之垂下,婆娑的将她轻掩,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却沉默依然。 “难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的不可靠吗?” 她的沉默让他痛彻心扉。 他的痛楚从他胸膛的砰然传导了给了她,让她一震。 “不是的,哥哥,我……。”末了她语塞了。 他痛苦的拧头向一侧,胸膛重重的几番起伏,她知道他在压抑着,唯恐自己的情感过于外露,而惊吓了她。 轻轻的叹了口气,“听轩哥哥,你为了听音早将自己的幸福付出,听音又怎能再让你添烦忧?” “烦忧?你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就能让我没烦忧了吗?幸福?我今生的幸福,最为想与之携手的人,却是我永远不能碰触和逾越的,她在遥远的彼岸……。”他说着失神的缓缓向她伸出手来。 他的话虽没明说,可她懂。 “都怪我,我明知师父和东方明美在算计你,我却佯装不知……。”末了,他悔恨交加。 “她们是你的师父和妻子,你这么做,站在一个丈夫的立场和……。” “不是的,”他倏然打断她的话,“我在心底希翼着,当你被逼得走投无路之时,你……你便会来找我……。” 震撼于他的浓情,可想而知在那边关寂寞的岁月里,他是如何度过那思念的漫长。 伸手将他抱住,用自己娇小的身躯予他安慰些许。 思念了一千多个日月的人儿就在怀里,令他再难压抑心头那份情愫,逾越伦常礼法,深深的埋首在她颈窝。 当一丝温润湿透了她的嫁衣时,他方道,“我真蠢,就这样把你推向了深渊。” 素手轻抚他后背,柔柔的说道,“不,哥哥,不怪你,这是听音自己选的路,不怪任何人。” 他猛然抬起头来,惊愕写满他微红的双眼,“你说什么?” 拭去他俊彦上的微微湿润,“哥哥,如若不是听音自愿的,没人能强迫听音做任何事。” “为什么?” 他忽然害怕了,害怕从她嘴里说出,她是在为那个人而牺牲,因为当年她也为了助那个人登基,而让自己娶了东方明美。 “听轩哥哥,听音远嫁雀屏不是为了国家兴亡,也不是为了民族大义,更不是为了任何一个人,”轻轻依偎在他胸前,“只为了一个跨越时空的使命。” 那紧揪着的心,终落地,可是,“跨越时空的使命?” 云听音笑而不语,解下他系在腰间的香囊,笑得更为明媚了。 那是她第一件刺绣作品,他加冠那日随手送了他,后来她才知,只有相爱的男女方能赠予香囊。 “还带着呢?” “怎能不带,也只有这香囊稍解我心中的苦闷。”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掌心中已显旧的香囊。 此时,一声号角嘹亮,让云听轩又顿时紧张了起来,因为这是在催促云听音。 亲手再为他系上香囊在腰间,“听音要走了,哥哥。” “不。”云听轩紧抓着她不放,“跟我走,我带你离开,离开这所有的是非,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末了,他的话语被她以吻封缄。 虽只是轻轻的碰触,却激荡在心头,更惊呆了他。 “哥哥,听音向你起誓,我一定会再回来的,回你身边。” 说完,在他惊愕间,提起衣裙如似那轻盈的鸿羽飘然离去。 可在她离去不久后,一声撕声裂肺的长啸,却也撕痛了她的心。 “音儿——。” 第二章南宫陵光无理刁难,南宫寒澈闭门抗婚 虽没那大川河流的壮美,却有着小桥流水人家的清幽,虽没群山峻岭的恢弘,却有着一马平川的快意,这就是江南,这就是南雀屏国。 雀屏国的都城——凤凰台,皇宫大内的城楼高崇几欲刺入苍穹,其之壮观与威严,彰显着雀屏国国力之强盛。 虽然早已快马先行通报于雀屏国他们的到来,可和亲队伍临城下,其依然紧闭城门,任由着丝竹乐鼓喧天。 望着徐徐落日欲西沉,张瑞祺也不由得心生怒意,可如今身为使节忍方为上策。 而云听音倒是不以为意,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惬意的在宫女们轻扇的柔风里小品鲜果。 “公主,这雀屏国欺人太甚了。”小宫女阿紫愤愤然道。 经过几日的相处,云听音知道这小姑娘品行豪爽心直口快,得罪人也必定是有的,也难怪被其他有心计的宫女,会设计她来陪嫁这趟苦差。 轻拭双唇,淡淡然道,“无非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吧了,他们会开的。让张大人下令,乐师们轮番休息,保持好充足的体力,这样方能持续高奏乐章。” “为什么公主?他们都不给我们开门了,我们干吗还傻傻的奏乐呀?”小阿紫不解的问道。 云听音挽笑在唇,“傻丫头,此时是为乐声,晚些时候便是吵声了。” “公主真聪明,我们不能睡,也不能让他们睡安稳咯,奴婢这就去给张大人传话。”小阿紫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果不其然,才方到用晚膳的时刻,便有人开门接应了,不过开的是小门。 “公主,看来扰得他们是连饭都吃不下了。”小阿紫拍手称快。 看着队伍前列那看似是门卒一般的人,云听音知道这下马威还没完呢,于是又慵懒的躺了下来了。 片刻后,张瑞祺一脸怒色的来通报。 “公主,他们说天快黑,让我们从那小门入宫安歇一宿,待到明日再开大门迎接。”张瑞琪咬牙道。 没想到连常时温文的张瑞琪都怒了,可见这南宫陵光也有几分能耐呀。 云听音轻撩纱帘,远眺那小门,其高度和宽度仅容一人通过,如果她云听音从迈进这门了,辱没了尊龙国的国威倒与她无干,可也摆明辱了她的人格,那就别怪她也耍手段了。 “张大人莫急也莫怒,劳烦你和迎接的人说声,不知贵国的凤王何时改犬王了,如果是,那狗洞我就钻,反正听音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钻个狗洞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闻言张瑞琪不禁为她竖起拇指,“公主,高,下官佩服。” 只稍是片刻,那扇厚重的大城门便吱吱呀呀的慢慢打开了,也不知来人和张瑞琪说了些什么,但从张瑞琪依然不悦的神色中可知,对方所给的解释不尽如人意。 只见张瑞琪再次向她走来,撵外通报道,“公主,雀屏国的辰亲王亲来迎接了。”他话中的不甘很是明显,他想扳回一成可却无能为力。 云听音伸了个懒腰,慵懒道,“张大人,告诉他们,就说我长途跋涉累了,适才等候时便歇下了,你不敢扰,让他们等会吧。” 张瑞琪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扬眉,温文又回到他脸上了,“下官明白了,公主尽管安歇着。” 只见他跨大步,可节奏却非常的慢,仰首挺胸就这么慢慢的走过去,就算不知道他是如何传话的,但从来人那通红的脸,却仍要勉强的和张瑞琪笑着,她便知道争回一口气了。 来人就这么站着,伸长了脖子看着那凤撵中的动静,而张瑞祺倒也不客气,让人给他备了椅子,美其名曰等公主醒来。 待到日落没入西山,万家灯火之时,云听音知道该适可而止了。 只见来人早已东倒西歪的,捶背捶腿的,洋相百出了。 “张大人。” “下官在。” “告诉他们,我醒了。” “下官明白。” 张瑞琪带着稍显得意的笑,又慢慢的踱着步过去传话了。 ——我——是——分——割——线—— 红帕盖顶,掩去了她的绝色容颜,也掩去她的视线,只能看见眼前脚下的地砖一方,任由着别人的牵引一路走来。 虽瞧不清那大殿内的堂皇,却能感觉到那殿堂的金碧辉煌,因为脚底下的大理石地砖将一片刺眼的金黄折射进她眼眸中。 大殿内的人数之多,从那此起彼伏的微小呼吸声中她能感觉得到,可那些呼吸突然停止了,似乎是故意屏住了呼吸。 紧接着一阵霸道火热的气息袭来,就似那夏日的炎炎,带着火一般的灼热在慢慢的向她靠近,当一双绣着腾龙飞跃的靴子出现在眼前时,也终于知晓这阵霸气的火热是谁所释放。 云听音盈盈欲屈膝行礼,然,皓腕却被突现的指掌所钳制,阵阵疼痛袭来,让她不禁怒意微泛。 “公主真是金枝玉叶呀,为了你的一场好梦,连朕都不得不在此恭候着你的醒来。”他的声音低沉,如同熊熊篝火燃烧时的声音。 他居高的身影笼罩着她,予她无形的压力和魄力,让她不禁呼吸急促了几分。 早闻他南宫陵光的火爆与残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呀。从他紧掐住她的手腕的力道可知,他可是连女人都毫不留情的主。 不过,云听音却在那红帕下笑了,声轻只能让二人能闻,道,“只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而已。” 顿时手腕上的疼痛加剧,殿堂内倒吸冷气之声四起,可知他此时的脸色会是怎样的不佳。 感觉到他俯身贴近于她,在那红帕之外喷洒着似火一般的灼热,“你以为朕不知你是何人吗?你也只不过是一冒牌公主,别以为为了那一纸盟约,朕就会娶你这么个冒牌货。” 说完一把甩她的手,大喝一声,“宣旨。” “是陛下。”尖细别扭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 “吾王有旨,赐婚,尊龙国公主聆音与煜亲王南宫寒澈,于十日内完婚。” 云听音一愣,银牙不禁紧咬,好你个南宫陵光竟然摆我一道,今后我定会讨回来的,不然我就不叫云听音。 可在云听音恼怒间,一阵异常于南宫陵光的拂袖冷哼,又顿时让她发起愁了。 不用多想便知这就是被强行赐婚的另一个主,貌似比她更不愿意,这下麻烦了,想在这雀屏国立足,想要完成那穿越时空的使命,首要的必是摆平那煜王——南宫寒澈。 ——我——是——分——割——线—— 喜庆的鼓乐齐鸣,大红的花轿夺目,停驻在煜亲王府门前,队伍绵延数里,将那不知名的街道堵塞不通,让路人与街坊们都驻足探头观望热闹,这等排场和气势,是他们今生都难以一见的。 可与街道上的喜庆比起来,煜亲王府门前却没有丝毫动静,红色的大门紧闭,高墙内的一片寂静随风拂来,如似那里面的一切与这外面的喜庆不同于一时空。 这也让那些看热闹的人私下议论纷纷,流言蜚语也由此而生,看来凤凰台的百姓又有那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而在那煜亲王府一侧的茶楼上,主仆三人于窗边,也在注目着这将成笑话的喜事。 “公……”啪的一声,一个看似是小书童的孩子,甩自己一个狠狠的耳光,“错了,应该是公子,阿紫真笨,老记不住。公子,果然不出你所料,他真的抗旨拒婚。” 被他唤作公子的人,幽幽回首望着他,那倾国倾城之貌顿时令茶楼中的人都失了神。 白衣翩翩如神似仙,眉眼柔媚摄魂夺魄,双唇娇艳似笑非笑,旁人都猜想着这是哪家的千金女扮男装,可恍然间此人又不由自主的散发出让人臣服的强势,是任何女子都难以具备的,这人到底是男?是女?众人皆迷惑了。 “阿紫,不得无礼。” 与他们一起的第三人温文的责备小书童道。 白衣公子轻轻摇摇头,“不碍事,只是阿紫呀,若气也勿用拿自己撒气呀。” “可是,公子,他们真的是太过分了。”小书童气呼呼道。 白衣公子依然只是摇头轻笑。 “公子,他们这般一再刁难于你,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即刻修书上奏苍帝,让您随我等一起归国,吾帝不是那无情之人,定会为您做主的。”温文的男人也不再温文。 白衣公子再次摇摇头,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此言差矣,我忍辱负重千里而来为的是什么?怎能就因这小小的挫折而折返,令前功尽弃呢?常言,忍一时之辱,换长久之安,你熟读圣贤书,这其中的道理,该比我更为清楚。” 他这话说的很轻,像是与他人而说,也想是与自己说。 温文的男子一抱拳,“公子教训的是,属下意气用事,差点就坏了国家大事。公子能如此深明大义,心怀可比大丈夫,令属下羞愧也。” 倏然白衣公子完美的唇角扬起冷冷的一笑,“深明大义?不,我没你们想的这般伟大,我只是有我不得不为之的道理,为此我才必须留下。” 男人和小书童一愣,相互看了眼,均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那公子欲做何打算?” 又是一笑绽放在他唇边,“最好能见南宫寒澈一次。” 说话间,一阵非同寻常的骚乱在楼下响起,随后便见一身着华服,年纪约莫十五六的姑娘气呼呼的上楼来,嘴里还不住的嘟囔着。 “大清早的就不让人安生,哥哥也真是的,不想娶那女人就把那帮人轰走呀,扰得四方不得安宁。” “郡主说的是,您这边请。”店小二点头哈腰的奉承着,差根尾巴,他就跟那哈巴狗一样了。 看着那女子走进雅间后,白衣公子向对面的温文男人使了个眼色,那男人点点头便离开了。 片刻后,那男人回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白衣公子顿时笑似烟花,美却又极其不真实,更有几分寒意在其中。 “天助我也,机会来了。”再次望向楼下的和亲的队伍,“让鼓乐都停了,就地候着。” “是。” 没了鼓乐的喧天,倒也让耳根清静了不少,白衣公子惬意的小品各色点心,丝毫不顾忌茶楼中人来人往予他惊艳的眼神,更确切的说他似乎是习惯了那些惊艳的眼神。 待到那雅间的房门再次被推开时,他方微微抬眸一觑。 一群人簇拥着那姑娘走了出来,吃饱喝足了那姑娘的心情似乎也好了,笑得天真浪漫。 只见她走向楼梯正准备下楼,忽然一阵惊呼眼看着她就要跌落下楼,生命堪忧了,也吓得店内的人惊叫连连。 此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似虚幻,带着如风般的飘渺与轻柔,倏然将她接住,回旋着飞上半空,随后又似从天而降的飞舞雪花,徐徐落下。 适才的慌乱也在他们落地的瞬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姑娘你还没事吧。” 只见白衣公子轻揽那姑娘的纤腰,面带浅笑,风度翩翩儒雅不凡,让店里的其他姑娘们,都十分之羡慕此时在他怀里的人。 不知是惊吓过度了,还是被白衣公子之美摄去了魂魄,那姑娘呆了。 而白衣公子却笑得更为美艳了,将她扶给一旁的丫鬟,便不再多言,带起衣袂飘飘走回窗边的桌子。 温文的男人惊讶道,“没想到公子深藏不露呀,还有这等轻功与暗器的手法,不知风颜公子,是公子的何许人也?” 闻言,一瞬而逝的痛闪过他眼眸,暗中将指尖的银针藏回衣袖中,淡淡的说道,“正是家师。” 一阵少女的清新气息漫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那个……那……这位公子……实在是失礼……你救了我……我还没感谢你呢,其实刚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觉得脚上一麻,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就那样了……。” 从她羞红的双颊,紧张的神色,任谁都看出她是喜欢上这白衣公子了。 “姑娘不必言谢,在下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白衣公子温柔的回道。 “公子,时候也不早了,该打道回府了。”温文的男人恭敬道。 “嗯,知道了。”白衣公子起身向那姑娘,“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见人要走了,姑娘顿时急了起来,“这位公子请稍等,今日你救了我,不论如何也请到我家来,让我家人答谢于你。” “这……,”白衣公子略显难色,“这恐怖不妥吧。” 姑娘率直;小嘴一嘟,“还是公子瞧不起我们煜亲王府。”情急之下,搬出身份来。 白衣公子依然不卑不恭,淡然一笑,“既然姑娘盛情邀请,那在下也唯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是——分——割——线—— “公子,你真厉害,这么轻易就混进了煜亲王府。”小书童略显兴奋在白衣公子的身后轻嚷道。 “阿紫,你越来越放肆了,公子纵容你,那是公子心胸宽大,但你也却勿太过于得寸进尺了。”温文的男人再次呵斥道。 “是,大人,小的知错了。”小书童委屈的吸吸鼻子道。 “张大人,不必过于拘谨,阿紫天性纯真爽直,让我羡慕不已,这些都是你我在如今这世道,均不敢流露的真性情呀。” 白衣公子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门边,望着满园的花红柳绿姹紫嫣红,不禁蹙紧了弯眉。繁花锦放虽夺目,却令人花多而眼乱,不耐细品,总不如那翠绿的明快与清润,耐人寻味。 恍惚间,眼前似乎有出现了一片翠竹苍林,林间的飘渺背影,忧伤似烟依然如他,幽幽随风拂来,连带着此时在回忆中的人都沾染上了那份忧伤。 痛苦的闭上眼眸,似是想将那景象隔绝在眼帘之外,片刻后,“张大人,那日朝堂之上南宫寒澈见过你,你适时回避下吧。” “属下明白。” “公子。”轻松欢快的唤声,让厅内的人都即刻换上另一副面孔。 “郡主。”白衣公子柔声应道。 南宫寒灵顿时又熏红了双魇,“公子,”羞涩的拧着手中的锦帕,“那个……请……请随我来,我……带你去见……我哥哥。” 看她这副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要带情郎去见家长呢。 白衣公子微微的摇摇头,儒雅的一抱拳,“有劳郡主带路了。” 一路走来随处可见的活水潺潺,水声畅快,真不愧是江南,楼阁均依水而建,令两者相得益彰,回廊绵延曲折,穿梭在亭台楼阁之间,犹如纽带,恰得那画龙点睛之妙。 如此雅致之所,可见主人也是不喜那繁华之人,可就是不知为何这清雅之所在,竟然满园是那与这份清雅格格不入的万紫千红,让清雅落了俗套。 “请公子见谅,我哥哥这几日心情不好,不然他定会亲自来迎你的。”说完南宫寒灵不禁重叹一声。 白衣公子看似是无意般的问道,“那门外是……?”故意不说完,有意探问之。 南宫寒灵心无防备,只见一瞪眼,双手一叉腰,可知怒了,“那是尊龙国过来和亲的公主。南宫陵光着实是过分,不但抢了我哥哥青梅竹马的恋人,如今还把这么烫手山芋扔给我哥哥担着,美其名曰赐婚。他自己招惹来的人,他自己不收拾,倒是像……。” 我?烫手山芋?白衣公子柳眉一挑,无奈的苦笑溢出唇角。 “青梅竹马的恋人?” “是呀,元瑶姐姐与我哥哥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虽有违世俗,可他们也私定下了终身,谁想那南宫陵光横刀夺爱,一道旨意昭了元瑶姐姐进宫成了他的元妃……。” 趁南宫寒灵滔滔不绝之时,白衣公子不做痕迹的向温文男子使了眼色,眨眼间他便消失了。 不多时,只见在那飞檐重顶的之中,一亭台独立,亭下水流清澈,一旁是堆垒而起的别致假石山群,缀以绿草茵茵。 亭中一人身着淡黄衣袍,垂首专注于棋盘之上,发丝如墨在阳光下柔亮熠熠,金冠紧束一丝不苟。 第三章 巧用棋局挫锐气,协议成亲要休书 一时还不能看清那亭中之人的容貌,可从其身上所散发出的冷傲与清高,就如同雪峰之巅的冰凌,愈发的靠近他,就愈发感觉到寒气冉冉,淡淡几许自怜自悯的悲伤在其中。 “灵儿,你且先回房。” 他们的到来,依然没让他抬起头来,纤长的眼睫将他的眼眸遮掩,脸庞棱角丝丝分明,英挺鼻梁下的薄唇彰显着他的桀骜。 “哥哥……。” 南宫寒灵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再次沉声打断,“回房去。” 白衣公子淡然一笑,似乎明了南宫寒澈的防备,“郡主,你还是先回房吧,你哥哥是在保护你。” 白衣公子的话终于那人专注于棋盘之上的男人,抬眸望向他。 凛冽、尖锐、锋利,这就是南宫寒澈予人的感觉。 无视于南宫寒澈的凌厉眼眸,目光扫向棋盘,只见盘中黑子尽占优势,而棋局的右下方的白子生死未卜,中央大片的白子也仅剩几口气残喘维持,可谓是全无退路,后无回旋余地,隐约中可见珍珑棋局之妙。 珍珑者,泛指围棋中苦心经营编排的求活难题。一般围棋高手,总免不了有设计珍珑的爱好。 看来这南宫寒澈也是那围棋爱好之人,也只能投其所好了。 白衣公子不待南宫寒澈邀请,便手执一白子落下,将棋盘中白子所余的两气,自填一气。 “哼,”南宫寒澈冷冷一哼,藐视之意甚明,指尖一指盘中,“这大片白子本尚有一气,虽黑子随时可将之吃净,但黑子一时还无暇顾及,故而白子尚有一线生机,苦苦挣扎至今。但如今你自填一气,等同于自杀,这片白子一死,便全军覆没了。” 白衣公子气定神闲,再执起一白子,“王爷,尚未到终局,胜负还在所难料。” 南宫寒澈执起一黑子,毫不留情的扑到拔掉白子十六目,白子即刻一断,此时白衣公子适才看似自杀的那手棋,顿显奥妙,只见白子再落,反吃黑子八十目,棋局顿破。 一片默然中,白衣公子轻摇手中的折扇笑望着南宫寒澈的惊愕。 “没想到百年的棋局,竟然一朝破在你的轻描淡写之中,这就是所谓的置于死地而后生吧。” 白衣公子依然淡笑不语。 “这位公子是真人不露相呀。”南宫寒澈棱角分明的容颜稍显和悦与钦佩。 收起手中的折扇,白衣公子一抱拳,“王爷过奖了,在下也只是个喜下棋之人,一如王爷一般,只想做那执棋之人,而非他人手中的棋子而已。” 白衣公子之话中有话,让南宫寒澈适 (: ) 第 2 部分阅读 白衣公子之话中有话,让南宫寒澈适才和悦的神色又再次冷冽,“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接近我妹妹?” “小女子,尊龙国人士,姓云名听音,封号聆音。[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白衣公子一字一顿的徐徐道来。 惊异在他凛冽的眼眸中也只是一闪而逝,棱角分明的脸庞寒气弥漫。 “公主此举有失尊龙国国体吧。”他的声音就像是冰凌相互碰撞般。 云听音不以为意的再挽笑在唇,“那与我何干,正如我适才所说的,我只愿做那下棋之人,而非别人手里的棋子。” “何意?”南宫寒澈望着她的淡然迷惑了。 “听音,一如王爷,你不想娶,我也不想嫁,盟约不盟约我不在乎,可是东方孟章将我设为他的棋子,这是我回敬他的。” 云听音边说着边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不时抬眸觑向对面的男人。 南宫寒澈冷冷一哼,“那就与我更无关系了。” “可是,”优雅的将最后一颗棋子收进棋笥中,抬眸正视着他,“南宫陵光一再刁难于我,我又改变主意了。” 他的冷眸半眯,“改变主意?那公主此次来,还是来劝说我娶你的吧。” 南宫寒澈十分之肯定的说道。 谁想云听音却直接了当的道,“不是,听音想和王爷谈笔交易。” 南宫寒澈完全没想到她这般的不按理出牌,惊异终露在其表。 “交易?你凭什么和本王谈交易?” 云听音目光突现凌厉,气势迫人,可却依然笑若远山中的幽莲。 “王爷,别急,这笔交易你一定感兴趣的。” 再次手执棋子,作势邀请道,“王爷,我们再对弈一局吧,这次换我执黑子。” 南宫寒澈丝毫不收敛外放的寒气,冷眸直逼她的双眼,想在其中查看出些什么来。 而南宫寒澈也不是笨人,只见他桀骜的一笑,“你想拖延时间,你在等什么?” 云听音微微一怔,后又笑了,其实想和他对弈,是想从棋局中搓搓他的傲气,那样稍后与他谈起交易来,才能占些先机。 其次,她的确是想拖延时间,她在的等张瑞琪回来,那样她才有足够的筹码和南宫寒澈谈交易。 “那王爷是否还能赐教呢?” 她倒也不否认,有时和聪明人说话就该直接,那样反而更能达成目的。 果然,云听音的毫不避忌让南宫寒澈一愣,似乎也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欲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只见他手执一白子,静望于她。 云听音微微一颔首,手起棋落,黑子独占天元。 可看似平淡的一子,却让南宫寒澈再现惊异。 “你起手天元,就注定了你先失了主动,你的输局已定了。” 在围棋的棋盘里,中间那大黑点即为天元。 正如南宫寒澈所言,传统的围棋战略重视角地,意在掌握主动,而中央天元为目标的布局是为下策。在现代第一位起手天元的人是吴清源,他当时的天元布局让他的对手大受困扰,也予当时的棋界相当的冲击。 “王爷,听音还是那句话,尚未到终局,胜负还再所难料。” 看着她的自信,南宫寒澈不再言语,起手落子步步进逼。 棋盘之内杀气腾腾,南宫寒澈的每一步棋都看似来势汹汹,可却难以撼动云听音的防御,棋局进入白日化。 而棋盘之外的景致依然清雅,醉人心怀,云听音不时的抬眸望之,与南宫寒澈眉宇紧锁的谨慎截然不同。 倏然,张瑞琪出现在她身后,“公子。” “嗯,”云听音轻应,“王爷,听音暂失陪片刻。” 与张瑞琪走到亭外,示意他道来。 “公子,这元瑶似乎很神秘,属下只查到她是礼部尚书元童的养女,传言她貌若天仙,自小得老王妃的喜爱,与南宫寒澈青梅竹马,而在做为养女的之前背景无人知晓,她也是在近日的一宫宴后,被南宫陵光召入宫中,次日便封为元妃。” 云听音闻言,一挑眉,只道了两个字,“利害。” “公子,这女人的确不简单呀。” 玉指轻点红唇,“我自有分寸,你也辛苦了,先行到一旁歇着吧。” “是。” 再次走回亭中,只见南宫寒澈依然没有抬头,仍专注在棋盘之中。 “他就是你要等的人。” “是的。”云听音依然不避讳。 “既然你等的人来了,那棋局也该结束了吧。” 她等的人来了,这棋局当然是要结束了。只见她转守为攻,一顿围剿,南宫寒澈兵败如山倒。 知道自己会输,但没想倒会输得那么惨,将棋子扔进棋笥,南宫寒澈默然等待她再次出人意表之举。 “王爷,输盘棋也不用黑着张脸吧。”云听音戏谑道。 “哼,”他侧头向一边,“有话就快说,别拐弯抹角了。” “既然王爷明言了,那听音也就直言了,”起身走向亭边的围栏轻依,“我可帮王爷夺回爱人,但王爷要助我勾引南宫陵光。” 适才她所有的出人意表,都不足以和她此时言谈的惊世骇俗可比了。 只见南宫寒澈拍案而起,“荒唐,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竟然说出这等不知羞耻的话,你太不知廉耻了。而且你竟敢还去查了瑶瑶。”末了,他怒了。 云听音一耸肩,“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而我知不知耻,也无需王爷担忧,王爷只需知道这交易的结果,是你终又抱得美人归,与佳人终得白头偕老皆可。” “可笑,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有这能耐,而且本王的事,你最好别多管。”南宫寒澈狠狠的毫不留情的讽刺警告着她。 “凭什么?就凭这个,与我的才智。” 只见她一手解下发髻上的丝带,倏然发丝如似缭绕上阳光的流水,倾泻而下,而那容颜也不再是适才的模样,眼眸中的柔媚虽依然,红唇也依然娇美,可双魇却似染上了冰雕绯玉一般的冷艳。 一阵风将不知从何处升腾而起的轻烟拂来,缠绕于她,令其虚幻而唯美,如是那修炼千年的狐仙幻化为人形,妖艳绝伦蛊人心魄。 云听音将手中的皮面具放在棋盘上,“不知这样的听音,能不能达成王爷的心愿呢?难道王爷不想知道宫宴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带着微微的迷醉,南宫寒澈语塞了。 云听音知道该给他考虑的时间,于是道,“王爷,你考虑下,如果你答应了,便开门迎那花轿进来,到时我便明白了,那时再劳烦王爷准备一纸休书。” 说完便飘然离去,独留下南宫寒澈木然在亭中。 煜亲王府门前虽早已没那喜庆的鼓乐喧天,可人潮依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多了。 正可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人们都纷纷来看这场盛大的笑话。 可就在众人翘首以待看戏之时,煜亲王府的大门竟然开了,煜亲王南宫寒澈亲自出来迎亲,顿时笑话又峰回路转成了大喜事了,让看热闹的人唏嘘不已,终也人潮散尽。 入到府中,众人欲迎接那新娘,当挑开轿帘却都蓦然惊叫。 本想给她难看,欲冷至她在一边的南宫寒澈闻声而来,望着那空空的花轿,冷眸却出奇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只见他大步走去庭院,在那凉亭之内,一绝色佳人正手执棋谱悠然看之。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答应。” 佳人回眸一笑,“因为我在你眼里看到了不甘,一股欲报复却又不能有所作为的不甘。” “那你还要休书作甚?” “听音早就言明了,王爷不想娶,听音我也是不想嫁的,可此时嫁你只是权宜之策,有了这休书,待到我们的交易完成后,便能两清了。在我老家,有协议离婚之说,在这嘛,就暂且为协议休书好了。” ——我——是——分——割——线—— 红绸高挂,洞房花烛,满眼喜庆却怎料一片静谧,难觅喜庆的热闹非凡。 新房之内更是形单影只,今夜本该春宵值千金,怎奈新郎夜不归,唯有娇娘独依窗,婀娜背影尽道孤寂与落寞,使人顿生怜悯。 月色也只有在黑夜来临之时,才能尽显其柔情与妩媚。 佳人静静仰望那轮明月,眼眸中那道不尽淡淡思念,只是不知予谁人的。 夜风柔柔拂过她的发丝,轻盈飘逸,薄薄的红纱难掩雪肤的娇柔,令其若隐若现,煞是撩人心魄。 “没想到堂堂的煜亲王,也有那偷窥之癖。” 她声慵懒似猫,更有着戏谑在内。[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在一丝月色轻漫,南宫寒澈从幽暗中走出,月色将他如其名的冷冽五官轻轻的朦胧着,只见他两指一弹,一道白影飞掠,却又十分之精确的落在她的掌心。 “拿去,年月自行填便是。” 云听音一挑眉,顿时笑了,“听音在此谢过王爷了。” 将手中飞来之物打开,只见那字里行间,无处不彰显着主人的桀骜。 “立休书人南宫寒澈,封号煜王。得凤王赐婚,娶尊龙国公主聆音为妻,岂料过门之后,有诸多过失,以淫荡由为甚之,正合七出之条,至此退还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休书为凭。” 云听音念完,深深的吸了口气,极为艰难的扯出媚笑一丝,“王爷可真给我面子呀,特别是那句以淫荡由为甚之。”末了,她几乎咬碎了银牙。 不知是否是那月色的朦胧,她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了朦胧的笑意。 他携着夜风的凉意从窗边一跃而进,无视她的怒意,边随意打量了下这临时布置的新房,边道,“错了吗?你不是要勾引南宫陵光吗?这犯的就是七出之条中的淫荡,还是你觉得不够,让本王再添几条?” 云听音恨不得飞他那扑克牌脸一把银针,扎得他彻底面瘫。 南宫寒澈轻瞥她一眼,自行坐在桌边,为自己斟了一杯香茗,看似是无意般的道,“以你的性情,是不会因南宫陵光的小小刁难而报复他的,而且他的刁难你都一一回敬他了,故而,你这么做背后一定还有别的缘由吧。” 云听音敛起娇柔,冰颜顿显,“以我的性情?王爷对听音了解几分了?就那么肯定听音是何种性情了?” 每说一句便逼近他一步,“王爷,我们可是有言在先的,我们各取所需,就此而已。” 一抹淡淡的失落飘过他眼眸,像是掩饰那失落似的,他忽然沉声警告她道,“不管你背后的用意是何,如若危害及我雀屏,我定毫不留情。” 一声轻笑,笑意又回到她唇边,娇艳再现,“那你放心,我对雀屏没兴趣。” “那自然是好。”南宫寒澈声音略显颤抖了,因她那张美艳的小脸与他只有一指宽的距离,她那柔柔的独特的清香阵阵袭上他鼻尖,如柔手一双撩动着他的心弦。 “不过,王爷,夜已深了,你这会来是不是打算尽新郎的义务呀?”戏谑再上她的眼眸。 “新郎的义务?” 她一时跳转话题,让南宫寒澈还未反应过来。 “洞房呀。”云听音用着极为无辜的语气道。 谁想南宫寒澈却顿时跳了起来,脸颊绯红一片,“云听音你给我适可而止,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怎样的家境中长大的。”说完,他便消失在窗外的黑夜中了。 “怎样的家境?”云听音敛起所有的伪装,幽幽的念叨,“我的家……。” 她再次走向窗边,看着那轮明月,“爷爷,你可还好?小音好想你。” 眼前依稀浮现爷爷慈祥和蔼的笑容,就是为了这位含辛茹苦抚养她们姐妹两长大的老人,她们才历尽艰辛穿越时空而来,可时至今日已过五年了,五年来的一切历历在目,可灵石却依然无所踪。 轻趴在窗台上,仿佛又回到了童年,趴在爷爷的膝盖上,无忧的听着爷爷讲那不下千遍的故事。 耳边悠悠传来老人和蔼的声音,眼眸慢慢的合上进入了梦乡,梦里她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家…… 第四章 祸起贪念,因过穿越 梦中迷雾丛生,难辨方向,伸手欲找寻方向却只有无尽的冰冷雾气,丝丝沁入指尖,渗入骨髓,让她蓦然失措,想找寻出口,却在慌乱中跌入了迷雾的漩涡中…… 闹钟铃声急促而刺耳,让挣扎在噩梦中的人儿倏然惊醒,睁开眼,眼前的景象是模糊的,却也能依稀看见那满是斑驳和霉迹的天花板。 在一片朦胧中摸索着走向狭小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让哗哗的流水声充斥在这略有霉味的陈旧的老房子里。 捧起一把冷水扑向脸面,倏然清醒了几分,伸手摸索着镜子前的眼镜,当厚重镜片的眼镜架上鼻梁,眼前终于一片清晰。 那镜子中的人,清汤挂面的长发多少年不曾改变过了?似乎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而那宽大的黑色镜框眼镜更是遮挡了她大半个本是娟丽清秀颜面,总体给人以呆板木讷的感觉。 这世上也只有姐姐云听雨,才知道她的另一面,那在别人眼里堕落的,丢弃尊严的一面。 白天她是S大历史系的优等生,夜晚她就是绽放在午夜酒醉灯红中的神秘妖魅尤物,这就是她——云听音,黑夜与白昼皆然不同的两种身份。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自甘堕落呢?一切只为了爷爷。 甩甩头不再做他想,简单的一番洗漱后,走回卧室换上宽大的衬衫和牛仔裤,也使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隐藏在那宽松之下,特显臃肿。 刚推开房门就见云听雨双目紧闭,不住的在点头,而坐在她身边满是白发苍苍的老人,手里捧着一块五彩斑斓的石头如珍宝,嘴里还在念念叨叨的重复着不下千遍的故事。 走过去拍拍云听雨,“姐,我上午没课,爷爷由我来照看,你去睡会。” 云听雨蓦然醒来,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伸了懒腰,才摇摇晃晃的起身,“嗯,那我去睡会了,我下午有课,我可不想在老姑婆课堂上打瞌睡,那会被她念死的。”挠了下她那一头短发,吧唧吧唧嘴巴走向房里,忽然又想起了些什么。“对了,差点忘了说了,今早我带爷爷去复诊了,那个……那个医生是怎么说来着?” 云听雨拍拍脑袋,“对了,医生说,爷爷现在的思维分析……哦,判断能力还有什么来着?对了还有空间辨别功能,反正就是等等诸如此类的正常人功能吧,都有所降低了,但爷爷有时还可以记得过去的某些事,说明爷爷还处在老年痴呆症的第一阶段,也叫那个什么健忘期,症状还不算很严重,只要配合治疗应该不会恶化……。” 云听音无声的叹着气,云听雨就这样大大咧咧的什么都听个大概,让人总以为她云听音才是姐姐,云听雨才是妹妹。 对云听雨挥挥手,“好了姐,你去睡吧,我自己看诊断报告就行了。” “还有,还有,那陈阿姨打电话来说,她下午就能过来。”云听雨又急忙补充。 “哦,好,我知道了。”云听音边为爷爷整理着衣裳,边应着。 云听雨又打了个大呵欠,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呀我去缀了。(那我去睡了。)” 那个陈阿姨是她们请的保姆,她们还是学生,课业是繁重的,还要照顾患上老年痴呆症的爷爷,实在是分身乏术,于是就请了个保姆。 可这样一来除了她们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有要给爷爷看病和请保姆,每个月开销都是一笔不菲的支出,有段时间她们是靠亲戚和朋友的接济,可那不是长久之计,时常要看别人的脸色,尝尽人间冷暖。 于是她们没日没夜的打工,可那点钱还不够给爷爷看病的,看着日益病情严重的爷爷,她们好恨自己的无能,在无数次的反复掂量后,和姐姐终于下定决心,成了市里一家有名富豪俱乐部的妖艳舞娘。 每当夜幕降临之时,便是她们浓妆艳抹,竭尽所能扭动着躯体魅惑着男人大把掏钱的时候。虽然这职业并不光彩,可收入却是可观的,让他们的生活不再拮据,不再窘迫,也能让爷爷接受最好的治疗了,所以就算所从事的职业是多么的卑贱,她们也有了忍受的动力。 端起一旁的水杯,轻柔的给老人喂上几口,老人仍然在不住的念叨着同样的话,微微颤抖得手紧紧的搂着那块五彩奇石。 “这叫女娲石,”老人的声音苍老却慈祥和蔼,“当年女娲娘娘用黄土仿照着自己的模样造成了人,创造了人类的氏族和部落,可是突然有一天发生了一场大的灾难,天都塌了,地也陷了,凶残的猛兽出来残害百姓,女娲娘娘就熔炼五色石头来补天,还为百姓杀死了恶兽猛禽,人类才得以继续存活。可女娲娘娘最后也因此而法力耗尽,精疲力竭幻化为女娲石,休养生息,并让我们云氏一族守护这颗灵石,直到她再次醒来。所以我们云家的人从远古开始,世世代代就是这灵石的守护者了,现在我老了,”干枯消瘦的手摸摸云听音的头,“以后守护这灵石的责任,就落到小雨你这长女的身上了。” “爷爷,我是小音,不是姐姐。”云听音知道纠正也没用,他依然会记不得的,但还是不忍心看着他一人在自语,而无人搭理。 “啊?是小音呀,哦,我记住了,你是小音小音。”爷爷不住的点点头,又开始说了,“可是女娲娘娘这一睡就睡了五千多年呀,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手倍是珍惜的抚摸着怀中的那块石头,“小雨呀,”又喊错了,“你看这叫女娲石……。”接着又开始了他新一轮的重复。 ——我——是——分——割——线—— 午夜的人们在灯红酒绿中,纵情的释放着疯狂,堕落在着魔的边缘,就算明天他们依然要扮演着衣冠楚楚的都市文明人,但在这幽暗夜色的掩饰下,他们可以不顾一切的抛弃伪装,露出人类最为原始的本性——贪婪和情欲。 灯光忽明忽暗,舞台上妖冶扭动着身躯的舞娘,尽情的诱惑着那些早已迷失自己的男人,满是情欲的眼眸通红而猥琐的盯着台上那些几乎是衣不遮体的曼妙身段。 而在台上扭动着躯体的云听音,已经竭尽全力的让自己不去看台下那些龌龊不已的面孔,但还是不能阻挡那些污秽的喘息和笑声侵入她的耳中,这些总能让她泛起一阵阵恶心想吐的感觉。 所以每当结束后她也总是第一个冲去后台的洗手间,狂吐一通,待到胃里再也没有什么可吐时,那恶心感才稍减。 抬头看着镜中的浓妆妖艳面孔,捧起冷水不住的扑向脸面,任由着水流冲去一脸的浓彩妆容,再抬起头时眼前出现了一张纸巾,不用看她知道是姐姐云听雨。 “唉,”云听雨轻轻的叹气道,“都那么久了,你还没习惯呀。” 纸巾擦去彩妆,还原她本来的面目,无奈的垂首在镜前,被胃酸灼烧过的声带,令声音嘶哑了,她却依然倔强的说到,“我会习惯的。” 也只有云听雨明白她倔强背后的脆弱,伸手抱着她,给她坚持的力量和勇气。 “小雨,小音。”一声娇媚叫喊她们的声音,让她们知道是妈妈桑。 这妈妈桑负责是所有挂牌接客小姐的领班,只见她一扭三摆的走了进来,殷红的指甲在她们眼前一晃,笑得无比虚假,“你们走运了,有位大老板指名非点你们两个哦。” 云听音一皱眉头,“妈妈桑,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我和姐姐是不坐台陪客的。” “是呀,现在这样算什么,你们出尔反尔吗?”云听雨性子直,在听到妈妈桑的话时早就发怒了。 妈妈桑不愧见惯了风尘的女人,她也不因云听雨的话而生气,依然笑得很假,“你们放心了,这位财神爷不是来找乐子的,似乎是专程来找你们的,而且我们老板都要仰仗这位财神爷,”拍拍她们两姐妹的肩膀,“所以不管如何你们都得去。”说完,她的笑倏然消失,向身后两个高头大马的男人一个眼色,那两人便想上前抓她们。 云听音知道这是他们的地盘,做再多的挣扎也是没用,于是拉住要上前和人拼命的云听雨,非常之镇定的对妈妈桑说,“那就走吧。” 妈妈桑听了她的话后,那虚假的笑又再次出现在脸庞,“好,那就对了嘛,跟我来吧。” “老妹。”云听雨不明白云听音为什么这样就屈服。 云听音靠近她低声说道,“姐,硬拼是没用的,”用眼角瞥向跟在她们身后的两个打手,“到了包厢后,他们是不可能跟进去的,那时我们再见机行事。” 云听雨狠狠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包厢门前,姐妹俩再次相互默契的看了眼,那眼神里的意思彼此都明白了。伸手推开那道门,与走廊的灯光比起,那厢房中的灯光微微泛红,昏暗且暧昧,而那扑面而来的刺鼻庸俗香气,更让人止不住皱眉。 “让她们进来。”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深沉而厚重,有如洪钟。 走进去,只见一约莫五十多的男人端坐在内,一脸严谨的紧绷,目光直视前方,也没因她们的进来而斜视,而在他身后站着一位看似像秘书的中年男人。 那秘书男人上前将她们引入座位,并递给她们名片,看过名片后她们都大吃了一惊,“风氏国际总裁,风傲世??!!” “是的,我们开门见山吧,这次冒昧请两位云小姐来,只为和你们谈一笔交易。”秘书男人笑得很职业的说道。 “交易?”云听雨一听是交易,就想起那些肥皂剧里的落难女主,用身体去和权贵所做的肮脏交易,不由得乍然跳了起来。 云听音没她那么激动,因为风氏国际且不说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就是在中国也是不可小觑的,如果真想做些什么色情交易,风傲世也不会亲自来找她们,于是又再次拉住云听雨,让她稍安勿躁。 “能让风总裁亲自找上我们姐妹两来谈的交易,可见是非同一般的,所以我姐姐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的,请风总裁多见谅。” 云听音说这话时不卑不亢,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浮躁,让风傲世终于微微侧目视之。 “我要云海涛手中的那块灵石,”风傲世厚重的声音不期的响起,“一千万。” 姐妹两人惊异的望着他,看来这风傲世早就将她们一家的背景都查得一清二楚了,先不说那对于她们两人来说是天文数字的一千万,就说他的动机。放眼世上,没有谁会高价购买一块看似很普通的石头呢?但这风傲世却开价不菲似乎势在必得,可见这石头对他很重要。 云听音不说话是在脑中盘算着风傲世这背后的用意,她知道天上不会无端掉馅饼,而云听雨不说话是因为被风傲世的出价给吓呆了,眼睛里全是钱的符号。 见她们两人都没说话,风傲世神情出现了几分鄙夷,“虽然你们云家和我们风家都知这灵石的秘密,但除了风氏和云氏一族外,在其他人眼里只不过是块五彩石头而已,所以能出此价钱的也只有我们风氏一族了,”说到这他不再看向她们,“而且你们云氏一族到今日已凋零了,你们的家境更不容乐观,这一千万也算是一笔及时的救命钱,有了这笔钱你们也不用在这种地方出卖色相了,所以你们也别不识趣的想抬高价钱,。” 灵石的秘密?还有什么风氏和云氏一族?云听音都听蒙了,这些她都没听明白,但风傲世话外之意是在嘲讽她们两姐妹在借机抬高价钱,她是听懂了,也不由得恼怒顿生,可也不显于色。 她很淡定的起身,“风总裁,这石头一直是爷爷所珍视的,所以我们一时还不能做决定,容我们回去商量后再给你答复。” 风傲世一瞥向她,冷厉的目光中有着明显的不耐烦,可说出话却是有着令云听音意外的通融,“这始终是你们云氏一族的大事,是需要商量后做决定,但是,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明白了吗?” 云听音没有回答他,拉着依然因震惊而呆了的云听雨离开了。 “听音,你也听见了吧,那家伙是不是秀逗了,竟然用一千万买那块烂石头呀。”云听雨依然难以置信的说着。 云听音回头看了云听雨一眼,那目光若有所思,看得云听雨莫名其妙的得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老妹,你怎么了?是不是也被吓傻了?” 可云听音却突然冒出一句,“那石头有什么秘密?” “秘密?那烂石头还能有什么秘密,不就石头一块吗?”云听雨愣愣的说道。 “你没听风傲世说吗?这石头的秘密只有我们云家和他们风家知道,也就因为这秘密,那石头才值一千万。”云听音提醒她。 “呵呵……,”云听雨一阵干笑,挠挠头,“我除了听见那一千万,其他的就……没注意听。” 云听音无奈的转身走开,不再理睬她。 云听雨赶紧追上去,“妹,他后来还说什么了?”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云听音简单的说道,“他说爷爷那石头,就是因为有个秘密才值得一千万。” “秘密?什么秘密?”云听雨诧异的问到。 这次云听音真的忍不住了,给她个大大的白眼球,“我要是知道,那我刚才还问你干嘛?” “呵呵……是哦,那石头我们从小把玩到大,连那石头有几个眼都清楚,可也没看出有什么秘密呀,怎么看都像是一块普通的多彩石头而已。”云听雨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云听雨轻咬下唇思索到,“难道……那石头真的是女娲石?” “别逗了,那只是爷爷哄我们玩的故事而已。”云听雨甩甩手,不以为然的说。 不理会云听雨的大大咧咧,云听音继续念叨着,“风氏一族?相传女娲生于成纪,姓风,名里希,也有史书记载为凤里栖,难道那风傲世就是女娲的风氏一族的后裔?而我们云氏起源于远古黄帝,黄帝以云为官名,其后代便以云为姓,世代相传,所以我们云氏曾是黄帝的家臣,这便是我们云氏的由来。可如果这么想来,这女娲石应该一直由风氏一族保管呀,怎么又会落到云氏一族的手上呢?” 云听雨听她念叨半天,不但没听懂还越听越糊涂了,“什么风氏一族,云氏一族的,也不管那石头本应在谁手上,现在就在我们手上,而且还有人要出一千万买它,我们当然不能错失这机会了,一千万呀。”说到最后眼睛都放光了。 云听音瞥了她一眼,看她说得挺兴奋,就像那一千万已经到手了一样,就不忍泼她冷水的说到,“你觉得爷爷会让你卖吗?” 云听雨顿时傻了,是呀,别说卖了,爷爷连睡觉都抱着不放,只要看不见那石头就发脾气,找别的石头代替也不行,就跟个小孩子一样怎么哄都不行,那该怎么办呢?只见她小脸都快愁成一堆了,忽然又神秘兮兮的一笑,“我有办法了。” “哦?”这倒是大大出乎云听音的意料之外了,“什么办法?你可别为了那钱,把爷爷给气着了,得不偿失。” “这我知道,保证两全其美。”云听雨拍着胸口保证到。 ——我——是——分——割——线—— 老旧淋浴喷头的水四散无序喷洒而下,水流冲刷去她满身的疲惫,也冲 去了让她作呕的气味。 带着一身的水气步出浴室,任由着水滴垂落而下打湿衣服,随手用毛巾轻擦发丝的,却见云听雨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你做贼去了?”云听音问道。 只见云听雨神秘的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块五彩光润的石头来。 “你怎么把爷爷的石头给偷来了,没这石头爷爷可是会睡不安稳的。”云听音略带斥责的说道。 “安了,安了,我很快就会还回去的。”云听雨的声音里似乎有种难以形容的兴奋,“一千万就要到手了,哈哈……。” 云听音无奈的摇摇头,只要她别把爷爷的石头给卖了,惹爷爷不快,其他的就随她了,于是转身走到窗边,借着柔柔的夜风吹干头发。 可在身后噔的一声响起后,老房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而窗外本是一片墨蓝无云的夜空,忽然烟雾慢慢的凝结成云团,且在不断的聚拢成片,就像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夕,而随着那云层的慢慢加厚,连那云层间流窜的电流都能清晰可见,让云听音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来。 “诶?停电了吗?还是又烧保险了?我的一千万掉那去了?”从云听雨的声音里可听出,她似乎没有感觉到异常来。 云听音没有回答她,因为她看到窗外厚重的云团正往她们家的顶上凝聚集中,那里面的电光闪烁越发的强劲了,就像在积蓄能量一样。 “姐,你刚才都干了些什么?”云听音的问很莫名其妙,但她直觉这些异常和云听雨有关。 云听雨按亮手机,用手机不算明亮的光在地上摸索着些什么,“没干嘛呀,只是把这石头凿下一小块来而已呀,这样爷爷依然有石头,我们又能卖钱了,反正风傲世也不知道这石头到底有多大块。”她说得很得意,自以为想出的办法是多么的高明。 “那石头在那了?”云听音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了。 云听雨继续趴在地上找着些什么,“我才刚把石头凿下来,就停电了,有一块小的滚到地上了,我在找呢。我的一千万,你掉那去了?” “那,哪块大的呢?”云听音焦急的问到。 “就在桌子……。”云听雨本想说就在桌子上呀,可当她用手机屏幕光照过去时,本应在桌子上的石头不翼而飞了,“咦?怎么不见了,我刚才明明放在这的呀?” 云听音已经有大难临头的感觉了,不禁倒退了一步,又觉脚下踩有硬物,弯腰去捡起,原来是那块被云听雨凿下的那块,“找到了。” 可她的话刚完,一道惊天巨雷炸破夜空,电光驱逐了黑暗,雷声取代了夜的寂静,直落向她们。 那突如其来的灾难,犹如世界末日一般,可在她们还没有感觉到害怕之时,伴随着电闪雷鸣过后的火光里,只见一人身蛇尾的男人站在她们面前,让她们震惊得忘记了追究那落雷。 “知道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吗?”那人身蛇尾的男人怒不可诉的突然呵斥她们。 先不说那怪物会说话,此刻的她们早已被他过于异常的形体,看呆了。 “UFO?”云听雨愣愣的问道。 “UFO是不明飞行物。”云听音习惯性的回答她。 “ET?” “你不觉得ET比他可爱多了吗?” “异形?” “你不觉得异形比他酷多了吗?” “怪胎?人蛇杂交的新品种?” 这次云听雨没有立刻回答她,好半天后才,“也许……可能……大概……是吧。” “我叫伏羲,不是你们说的那些乱七八糟东西。”那怪物揉揉眉心,忽然自己我介绍道。 “咦,他听得懂我们说的话呀!伏羲?好耳熟的名字呀,好像那个谁也叫伏羲。”云听雨傻傻的自语自语道。 “千年以来,就我一人叫伏羲。”那自称为伏羲的人很酷的说道。 “千年以来?”闻言,云听音诧异不已,“难道……不……不可能……。” 伏羲一手指向云听音,严厉再回脸上,“没错,我就是女娲的哥哥——伏羲。” “呵呵呵呵,骗小孩呀,女娲和伏羲那都是神话传说里的虚构的人物。”二十多年的教育,让云听雨怎么都难以相信这犹如天方夜谭的事。 可云听音却缓缓的抬起手,只见那平时看起来很普通的石头在她手中绽放出异样绚丽的光芒。 就像中邪了一样,云听音恍恍惚惚的说道,“伏羲,华夏太古三皇之一,与女娲同被尊为人类始祖,相传和女娲一样,蛇身人首,故有龙的传人之说。” 听到她这么说伏羲忽然恼了,大叫到,“什么蛇身,是龙身,龙身。” 云听雨一耸肩,“那有区别吗,还不是尾巴一根,不对呀,等等,”她似乎 被绕蒙了,忽然转身猛摇云听音,“老妹,你怎么了,难道你相信这么荒谬的事,还是我们在做梦呀?” “做梦?你们看看那边。”伏羲指了指她们身后。 云听雨回头一看,奇怪的说到,“怎么有这么大的两块炭在我们房里呀?” 伏羲似乎火了,声音都拔高了,“什么炭?这是你们两个的尸体;你们迟钝也有个谱。” 云听雨却大笑了起来,指着他气歪的鼻子,“哈哈哈……愚人节早过了。” “我们……,”云听音一直低垂着头颅看着手中石头,“我们真的死了?” “当然了,”伏羲气愤不已指着云听音的吼道,“她因贪婪而毁坏了女娲灵石,当然得遭天罚了。” 云听雨依然不信,一甩手,“鬼话连篇。” “姐,还记得……那落雷吗?”云听音幽幽沉沉的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云听雨愣了,她只记得当时眼前一亮,但她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痛时,就看到眼前着怪物了,但,按她所知道的知识,以刚才那落雷的威力,她们姐妹两人似乎是没有生还的可能,想到这,霎时间也傻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理解现在的状况。 “不过,”云听音忽然又说到,“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呀?怎么连我也捎带上了?” 伏羲忽然敛起怒气,有点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下,其实那是由于他太过于气愤了,天雷威力过大,把云听音也给牵连了进来,但他可不能这么说,“咳咳……守护灵石,云氏一族人人有责。” “是吗?”云听音满是疑惑的看着伏羲,但又见她深深的叹了口气,“那我爷爷呢?他没事吧?敲坏石头的是姐姐,和爷爷更什么关系了。”这是她唯一担心的了。 “云海涛是灵石的守护者,灵石被毁,他责无旁贷,虽罪不至天罚,但也不会得善终的。”伏羲正色道。 “难道爷爷也……。”云听雨内疚不已的哽咽道,由于自己的鲁莽,不但连累的妹妹,连爷爷也在劫难逃。 “他本来也该受罚的,但只要你们寻回灵石,他便可逃过一劫,而且你们也能再次生还回这世界,重新为人。”伏羲说得冠冕堂皇,就像是多大的恩赐一样,实际上是他劈错人,本该是云听雨一人受罚的,却把无辜的云听音给牵连进来,现在他要想办法弥补错误。 “寻灵石?该怎么找,你说,只要能让爷爷逃过一劫,我们怎么样都行。”云听音听说爷爷会不得善终,早就六神无主,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是呀,是呀,要怎么做?”云听雨也急忙说道。 伏羲清清嗓子,眼中闪过一抹鱼儿上钩的得意,继续说道,“灵石受伤,飞去了异界,而且还和异界一天命之子血脉相融休养生息了。而我也只知道与灵石血脉相融的人,是异界四国中的未来帝皇,分别是苍帝、凤王、虎君和玄皇,可到底在四皇中的那一皇,就不得而知了。” “异界?天命之子?未来的帝皇?都什么年代的人呀?你确定你没发烧,在说胡话吗?”云听雨就觉得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样。 “那我们怎么去?我们可是都死了。”云听音也听得一知半解。 “就是你们死了才好办呢,我会将你们转生去那里的,而怎么找灵石,就靠你手上这块残缺的灵石了,它能感应本体石的。”伏羲将早想好的方告诉她们。 “怎么感应?”云听音看着手中的发光石头。 “我把灵石暂时镶入你魂魄的掌心中,只要将手放在血脉交汇处,就是人的心口处?(: ) 第 3 部分阅读 “怎么感应?”云听音看着手中的发光石头。[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我把灵石暂时镶入你魂魄的掌心中,只要将手放在血脉交汇处,就是人的心口处就能相互感应了,但记住了,灵石已经受损,要尽量将少阻隔才有效。”伏羲指手画脚的比划道。 “不就是直接摸人家胸口嘛,知道了,我们去。”云听雨忽然又突发奇想的问道,“那四个家伙帅不帅的,如果室那种五大三粗,胡子拉碴,满脸横肉外加秃顶的,那摸他们就有点恶心了。”云听雨边说边打了个寒战,回头拍拍妹妹的肩膀,“老妹,遇到那种的你就当摸猪肉好了,大不了摸完了多洗手。” 云听音真是被她打败了,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想这些,不理会她的无聊,对伏羲问道,“在我们找到灵石时,谁来照顾爷爷?”这是她唯一担心的。 伏羲双手环胸,“你们放心,在你们找到灵石前,我会让人代替你们照顾他的,好了,你们也该走了。” 云听音刚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眼前白光刺痛眼睛,顿时陷入了一个犹如漩涡般的光芒洪流中。 第五章 惊魂穿越夜,妙计斗凶徒 不知道在那漩涡中飞旋了多久,那无数疾驰的白光扰乱了她的眼睛,更模糊了周围的一切,她想呼唤云听雨,却突然感觉到身体在快速的坠落,顿时心生恐慌,挣扎着想伸手抓住些什么稍缓下坠落的速度,可一切都是徒劳的。 当黑暗瞬间吞没她时,一阵钻心的绞痛也随之而来,可在她还没来得及去追究那痛楚的由来,就被浓烈的血腥气味袭上鼻尖,让她不住的反胃。 想逃离那血腥的包围,却发现那黑暗是有重量的,将她挤压的几乎窒息,下意识的伸手推开那片黑暗,却碰触到了尚有些许暖意的躯体。 难道是人在压着她吗?眼睛微微适应了那片黑暗,却也让身体的感觉神经也复苏了,似乎有着些什么正从她上方流下,浸湿了她的衣衫,也让那血腥气味更加的浓重了。定睛观察四周,眼前的景象依稀可辨,可也让她不禁失声惊叫起来。 是死人,她被一堆死人所掩埋着,而压在她身上的是个女人,那女人生前似乎是在保护她,才将她压在身下。 这样血腥的场景,她也只有在电视和电影里见过,如今亲身经历又是另一种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了。 可云听音也知道不用任由着恐惧侵袭,这样下去不被吓疯也会吓傻的,于是努力平复下心中的恐惧和作呕的感觉,手脚并用一点一点的移开上身的人,当有一丝微弱徭役的红光透过缝隙渗透进来时,也让她看到了一线希望。 她跌跌撞撞的从死人堆里爬出,却又被眼前惨状所震慑了。 血流成溪,缓缓的向外流去,所过之处都将其侵染成夺目的红,四处散落着残缺不全的尸首,死前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容狰狞而可怕,书上所诉述的地狱深渊也不过如此了吧。 一阵绞痛从胸口涌上,带着窒息的恐慌,在一点一点掠夺她的意识,她用手紧紧揪住胸前的衣襟,不住的用力呼吸,可那弥漫着浓重血腥气味的空气却让她更加的难受了,她张嘴想呼救,却发现不管如何努力,都不能发出丝毫的声响,一时急火攻心铁锈的腥味涌上喉头喷涌而出。 “咳咳咳……”喷出那浓黑的淤血后,似乎能说话,“姐……姐,姐姐。”她呼喊的声音颤抖而微弱,被呼啸的狂风吹散无遗。 她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无力,只能慢慢的挪出这犹如炼狱一般恐怖的地方。 当她爬出门槛之时,气力也恢复了些许,可胸口的闷痛依然,她知道她随时会失去意识,但她要在失去意识前找到云听雨,于是她再次呼叫着,“姐姐,云听雨。” 这次的声音清明高亢了不少,可除了呼啸的夜风,风声过后那一片诡异的寂静,再难听到任何的回应了。 她不甘心再次用力的呼喊,“云听雨,你在哪?云听雨,听见就回答我。” 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让她不禁暗咒那该死的伏羲竟然让她穿越到这么一个恐怖的地方。 就在她不再抱任何希望时,一阵风将那犹如幻听一般的声音送来,“我……在……这。” 云听音一愣,但又害怕是幻觉,不确定的再次的唤道,“姐姐,云听雨,是你吗?” 这次回应她的声音很及时,没有迟疑,却有着奇怪的语调,“是……我,快……来救……我。” 扶着墙壁努力的站起身来,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只见在哪拐角处,一片灯火通明从大敞开着的门里溢出。 她一步一步艰难的走过去,当能触及到那片通明时,却又倒吸了冷气一口。 满室通明的烛火,仿佛也被今夜的血腥所浸染,变得通红异常,一室家具东倒西歪,散落满地的书画纸张,可知是书房。 让她吃惊的是眼前屹立如山般的男人,他健壮而魁梧,满身棱角分明彰显残暴的肌肉,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 而最让云听音吃惊的是,那男人满身的血污,伤口也是无数,尤其是那贯穿他腰腹的长剑,可他仿佛没有了痛觉一般,丝毫没有痛楚的表现,粗壮的手臂高高的举起一孩童,铁爪似的手掌紧锁孩童的咽喉,见她到来忽然一呆,似乎傻了。 “老……妹???”在哪壮汉手中的孩童,艰难的问道,但也不难听出去他话语中的惊讶。 “姐姐?”云听音也吃惊不小,这小孩童就是云听雨!怎么变得那么小了?该死的伏羲都做了些什么。 “快……来救……我。”云听雨那小小身躯在不住的扭打着那壮汉的手臂,可她的攻击对于那壮汉来说,就犹如挠痒。 在那通红烛光映照下的壮汉就像是面目狰狞的阿修罗,声如滚雷,“小丫头,没想到你命这么硬,这样都死不了,想救他吗?”满脸横肉挤出一抹残忍的笑,“那就拿乾龙剑来换,不然我就捏死他。” 乾龙剑?什么东西呀?云听音刚想说她不知道那东西,却忽然被凭空出现的声音所抢先回应了。 “乾龙剑,乃皇上所赐,我们云家誓死保护,这两个野种要杀要刮随便。” 云听音这才注意到在壮汉对面的墙角处,一白衣少年单膝跪倒在地,一头乌黑的长发稍显得凌乱,但并没束起发髻,可见他尚未到那弱冠的年岁。一双细长的美目血丝满是,也让他眼中闪动的恨意和不甘更显凶狠,双唇略显苍白的微微张开喘息不止,一道殷红挂在嘴角,就算如此也难掩其俊秀过人的容貌。 虽然外表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伤,但从他的喘息和摇摇欲坠的身躯,他应该受的是内伤,而且伤势不轻。 只见他用手中的剑支撑起身体,很勉强的站了起来,也让云听音看清了原来刺伤壮汉腰腹的那剑是他所为,因为他手中的剑和仍插在壮汉腰腹的剑是一模一样的,这般看来他擅长于双剑。 虽然这少年的勇气和不屈很让她佩服,不过他说的话让她很生气,放眼观察了下四周,心中快速的盘算着救云听雨的办法,可到这紧急之时却脑中一片空白,让她更为着急了。 “既然你们誓死护卫乾龙剑,那我就如你们所愿。”壮汉恼了,大声吼道。 就在那壮汉再次提起那不知是什么东东的乾龙剑时,让云听音计上心头。 “等等。”云听音向那壮汉大嚷道,“既然有人无情,那我们也顾不得什么情义了。是不是说出那乾什么……剑在哪,你就真的放了我们两人的?”她故意说得很负气。 “那是自然的。” 壮汉用着他自以为真诚的语气承诺道,可那双嗜血的眯眯小眼中,所闪过的一丝异样的狡诈却难逃云听音的眼睛。 看来这家伙是不会放过这里所有的人,但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将姐姐救下来再说,云听音心中暗道。 “你给我闭嘴。”白衣少年向她咆哮着。 云听音看也不看他一眼,权当他隐形的继续对那壮汉说道,“那你先将她放下来。” 闻言,壮汉粗短的浓眉一皱,已显得不悦。 “以你的能耐,就算我们出尔反尔,也难逃你的掌握不是吗?”云听音知道他的顾及,于是奉承他一番。 果不其然那壮汉松开锁眉,带着卑鄙的笑说道,“你知道就好。”说完,指掌一松,云听雨哎哟一声掉落在地。 云听音拖着虚弱的身体跑到她身边,将她拖离那壮汉一段距离,“姐,你没事吧。” 云听雨不住的喘着粗气,摸着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道,“好在没断,好在没断。” “好了,快说,乾龙剑在哪里?”壮汉不耐烦的吼道。 “你这贱种不许说。”白衣少年的声音已显得焦急。 云听音依然无视白衣少年的存在,虽然不知道他和这身体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但从他的言语中也知道,就算有关系也不会好到哪去,而且他还不顾她们两人的死活,那这样就不能怪她云听音腹黑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那剑就在他身后的房间里。”云听音语出惊人,且十分之肯定的说道。 云听雨感觉云听音是在蒙人,可不知道为什么那白衣少年却倏然大惊,难道被老妹蒙中了? 只见那壮汉嗷的一声就向白衣少年的方向冲去,虽然他体格健壮巨大,可动作却异常的灵敏,看得姐妹两人都傻了眼,就像看见了狗熊在飞檐走壁一样。 而白衣少年也不甘这么被受制,又见他咬牙纵身跃起,飞向壮汉奋力进刺。 那壮汉虽然赤手空拳,但也无畏于刀剑,直接用手去格挡那刺向自己心脏的剑尖,却也让自己的手掌再添新伤,可他也如云听音猜想的那样,似乎没有痛觉,就像打不死的蟑螂,所有的攻击在他身上不见成效,依然进攻猛如斯。 白衣少年轻盈的避开他所有的攻击,一时间壮汉拿他没办法,与他缠打在一块,但少年的伤似乎不轻,避走的速度在不断的下降中,但他还是一味的守护着身后那道门。 “老妹,你是怎么么知道那虾米龙剑在房间里的?”云听雨好奇的问道。 云听音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睛四处扫看,最后她定睛在门外的某个地方,一咬牙露出胜券在握的笑意。 “我刚才是从厅堂里过来的,那里尸体成山,血流成河,惨不忍睹,似乎这府里所有的人都死在哪里了,唯有这里除了凌乱,却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似乎有人故意用这番凌乱来掩饰些什么。”云听音细细的分析道。 但回想起厅堂的恐怖,她还是忍不住战栗了,“而且你看,那少年由始至终不曾离那道门半步,以他能刺那壮汉一剑的能耐,他要逃不是难事,可他却没有,所以我猜测那里面一定有些什么重要的东西。” 云听雨听得一愣一愣的似懂非懂,但她还是没忘一件事,那就是,“老妹,先别管这些了,我们趁现在逃命吧。” 谁想,云听音却摇摇头,染满深沉的稚嫩小脸在微微泛红的烛光里,却也有着另一番成熟的韵味,“姐,难道你还没发现吗?我们身体都变小了?” “是呀,”云听雨这才猛然想起,“怎么会变成这样了?缩小了好几号,”边说边摸着胸前的平坦,“连人家引以为傲的三十六D,都变成飞机场了。” 云听音有晕倒的冲动,“在关心你这飞机场之前,是不是该担心一下自己的小命呀?” “呃……对哦,现在逃命要紧。”拉起云听音的手就想跑。 云听音却没动,淡淡的就像在聊天气一样的说道,“以我们现在这样一个半成品的身体,跑得过那家伙这么敏捷的身手吗?而且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们又该往哪逃?” “那该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是,难道要在这等死吗?”云听雨都急了。 云听音再次望向缠斗中的两人,目光幽幽像是在算计着些什么,“姐姐,你觉得那大块头的智商会有多高?” “智商?”云听雨愣愣的重复着她的话,“看他的模样,应该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哪一类的吧。” “还记得那个童话故事《皇帝的新装》吗?”云听音又问道。 “童话?” 云听音的问话更莫名其妙,云听雨都跳了起来,“老妹,你被吓傻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是心情说什么童话故事呀?” “姐姐,听我的,我们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不然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云听音十分之郑重的说道。 云听雨看着她思索了片刻,一咬牙说道,“那就拼了,该怎么做说吧,妹。” 云听音指着白衣少年拼死守护的门,“首先,我们要想办法把那道门打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剑应该不在里面了。” 听完,云听雨掏掏耳朵,一脸有听没懂的样子,“等等,你让我先重新整理下思路哦。不对呀老妹,你刚才不是说那剑就在那房间里的吗?怎么这会又说不在了?” “没错,我是这么说的,那剑本来是应该在哪房间里的,可有人利用了那少年来拖延时间,我想那剑应该在转移途中了。”云听音解释到。 “这么说那少年也不知道剑早已被转移咯?” 听云听音这么一说,云听雨都感觉到了这背后似乎有着幽深黑暗的内幕,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酝酿着一场阴谋,而且她们就在这场阴谋当中。 “嗯,走,我们偷偷过去把门开了。” 云听音边说边偷偷的移向早已观察好的路线。 “我们这不是去送死吗?”云听雨对那壮汉心有余悸。 “不会的,他们现在正全副身心的打斗,只要我们小心点是不会被发现的。”说完拉着云听雨匍匐着爬向那道门的方向。 姐妹俩利用小巧的体型,躲过了他们视线,当那道门被推开时,里面正如云听音所料想的那样,红木剑架上空空如也。 “姐,待会我一喊你就往院中那井边跑去。” 云听音的话让云听雨很莫名,刚想问明白,又见她忽然大喊道,“剑就在这。” 缠斗中的二人这才发现门已被推开,那少年更是一闪神,被壮汉一掌击飞,壮汉也趁机跑向房中,但在见到那空空的剑架之时,他怒了,“什么都没有,你们竟敢戏耍于我。” 云听音却很是无辜的指着剑架说道,“剑就在那上面呀,难道你看不见?” 云听雨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顺着她的话,“是呀,剑明明就在那里呀。” 壮汉看着她们两人一脸无辜不像是在撒谎,他自己反倒有点傻了,揉揉眼睛再次看向那空空如也得剑架。 看到他这傻样,云听雨差点笑了出来。 而云听音却靠了过来,像是在说悄悄话却用着别人都能听清的声音说道,“他真的是看不见嘛?听说这剑是龙神赠予先皇的,具有一个特性,但凡不称职的人和愚蠢得不可救药的人都是看不见那剑的。不过,这位壮士是这么的英明神武,智慧超群,怎么会看不到呢,对吧哦。”末了,还给那壮汉一个敬佩的眼神,让那壮汉不知道是点头的好,还是摇头的好。 这下子云听雨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提起那《皇帝的新装》的童话,于是也赶忙应承道,“对呀,壮士是何等的人物呀,怎么会看不到呢!” 而那白衣少年在被壮汉击飞后,仍不放弃,艰难的扶着墙壁走了过来,在听到他们三人奇怪的对话时,先是疑惑的看向那空空剑架,紧接着一阵怒气似烟绕上了他全身,但他似乎也不是笨人,很快就明白了云听音的用意。 只见他纵身一跃扑向那剑架,忽然伸手一抓又像是在扔什么东西一样,对她们姐妹两人喊道,“接住剑,快跑。” 云听音也马上会意过来,佯装手臂一沉,像是接住什么东西一样,转身就跑,“姐,快跑向那井边。” 壮汉不明所以,但见他们在跑,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虽然他看不见,但还是傻傻的跟了过去。 见他快到自己跟前时,云听音向高处一甩手,喊道,“姐,接住剑。” 云听雨这边也佯装手臂一沉,抱住空气跑向花园中的水井,壮汉又愣愣的去追云听雨。 云听音趁机拾了块石头在手,跑到井边就喊道,“姐,扔剑过来。” “老妹,接住了。” 云听雨像模像样向空中一扔,那壮汉在空中一阵抓挠,当然是一无所获了。 又见云听音看似是顺手将剑扔井中一般,事实是将手里的石头扔进了井里,咚的一声音效不错,完了还对壮汉耸耸肩摊摊手,示意剑没了。 气得壮汉嗷嗷大叫,刚想出手攻击她,却听见她说,“你再不跳下去捞,那就越沉越深了。” 壮汉一愣,像是在权衡利弊,最后他一咬牙咚的一声跳井去了。 借着淡淡的月光探向井里,涌动的水面反射上来的光让她知道,这井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井壁更满是青苔滑腻不已,想爬上来除非是会飞。 云听音顿觉松了口气,对井里的人说道,“见过蠢人,但没见过这么蠢的。” 一阵狂风伴随着井底不住回荡着的,如野兽嚎叫般的声音,让那早已染满血腥与杀戮的夜,更显冰冷的诡异。 而身体也在放松后的一刹那,让她连每次心脏的跳动都清晰可闻,更让那如被虫蚁腐蚀般的痛觉一点一点的侵袭上感觉神经,而那每一丝痛楚都在慢慢的掠夺着她的意识。 双手用力的按在心跳动的地方,感觉着哪每一次搏动都让那份痛楚加剧的心脏,哪心脏是那么的脆弱,就如似是早已刻上裂痕的玻璃心,随时都会破碎。 虽然没学过医,但她也能猜测得出,这身体似乎有着某种隐疾,才导致了这身体的夭折,不好的预感又再次泛起。 “老……妹,”云听雨瘫坐在离她不远处的绿草上,喘气不止,“那头……猪……应该爬不上来了吧。” 云听音想回答她,却发现哪怕只是点头都很困难,晕眩阵阵袭来,眼前的景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笨蛋,快离开哪里。”踉跄走出书房的白衣少年嘶声大喊道。 云听音一时间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在听到井里那异常响动的水声时,她顿时明白了,但她也再无气力逃离了。 只觉那一道庞大的黑影从井里跃上半空,将她头顶那轮不甚清晰的弯月完全遮挡,朦胧月光更是将他的阴影撕扯成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转瞬即在眼前。 “轻功?老妹,快跑。”云听雨尖声惊叫。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再无气力挪动半分,她终在劫难逃。 不再做任何挣扎,闭上眼等到死亡吞噬,然而一阵淡淡的清新如风的气息袭上鼻尖,身体也似被风所笼罩,如鸿毛般轻轻漂浮在而起。 等待的死亡并没有来临,她微微睁开眼帘,背对着月光的人影朦胧不清,能看清的也只有在风中丝丝飞扬的柔亮长发,和一双美丽如夏日璀璨星空的眼眸,却也有着如清烟般的忧伤在其中。 那一刻她有股冲动,想拭去他眼中的忧伤,因为这样如风的他不适合被忧伤所沾染,不带一丝情感与留恋才是风的本质。 可这样的想法也让她自己所震惊,她竟然主动的想去碰触一个男人,对于男人,这种在她心里只会用下半身考虑事情的动物,她历来都是敬谢不敏的,但此时此刻却让她有了怜惜的念头,只因他如风一般的清新。 银辉轻洒在他身,他似能纵风,翻飞在哪呼啸而过的风中,胜雪的白衣飞旋翩翩。 恍然间那壮汉便在眼前,只见那如风的男子两指迅速在那壮汉身上轻轻几点,那壮汉却突然发出痛苦的哀号,仿佛一瞬间身体积蓄的疼痛爆发了,扭曲了他如山的身体,慢慢的蜷缩在地,不住的抽搐着打滚着。 黑夜的触手也在她毫无察觉之下的将她束缚,一点一点的把她推向了幽暗深渊,她知道她又要挂一次了,她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姐姐云听雨,姐姐太过于心无城府了,不适合在这充满了阴谋的时空中生存。 眼前又再次出现那飞驰的白光漩涡,而在那漩涡旁却意外的出现了伏羲,只见他扭动着那蛇尾徐徐来到她面前。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请问,你就不能让我们转世到一个成人的身体里嘛?这么一个半成品的身体要长到什么时候才有能力出去找灵石呀?就算不能让我们转世到一个成人的身体了,也让我们转世到一个好点的地方吧,你倒好直接把我们往死人堆里送,害我刚死完一次又死一次,你当我死得好玩呀。”云听音不带换气的一口气吼完,可想而知她有多生气。 伏羲陪着笑说道,“那个,不是刚好凑巧嘛,她刚死嘛,呵呵……。” 云听音忽然很想揍他一顿,把他打成猪头蛇身去,“还有,那个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呀?怎么老胸口痛呀?” 伏羲挠了下下巴含糊不清的说道,“有那么点……心……疾。”最后一个字他几乎都没发音。 “有什么?”云听音耳朵都拉长了,还是没听清他说什么。 畏惧于此时怒气汹汹的云听音,伏羲吞了下口水,一副慷慨就义豁出去的表情,“就是有心疾而已了。”话音还没落,他就早已闪到离云听音十米开外了。 “心……疾……而……已?” 每一个字都是从她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先天性心脏病,好了,快回那身体去,不然那身体坏死了就难办了。”说完伏羲一甩手一阵气流把她推向那白光的漩涡中。 她云听音发誓,别让她再见到伏羲,不然他做定猪头蛇身人了。 虽然伏羲很可恶,但至少能回去陪姐姐了,也让她担忧不已的心稍作平息了。 那熟悉的坠落感也已不再让她害怕了,当沉重与疲乏感袭来时,她知道她又活了。 第六章西门监兵意乱情迷,云听音不愿为代替 她想睁眼,但眼帘却无比的沉重,恍惚间,一阵风的清新和着丝丝凉意拂向她的脸面,如似清晨的扑面而来的清风。 风轻轻的贴着她的唇,绵软而轻柔,还有一韵甜美的清香令她陶醉。 但紧随着那带着苦涩的温润侵入,取代了那份甜美,又令她不禁抵触着那风的碰触。 苦涩如细流一般慢慢的渗入她双唇,那是她最为讨厌的味道,就像是小时候喝的中药一样。 蠕动双唇想阻止那苦涩的入侵,却感觉到双唇与风的绵柔摩擦出了悸动的火花。 风也在那一瞬间停顿了,却没有离开,轻轻的包容着她的双唇,就像是感觉着她一样,也让她清晰的感觉到了那不是风的温柔,而是吻。 伸手推离那让她心脏不能负荷的悸动,却在睁眼的刹那又落入犹如浩瀚夜空的星眸中,那光眸流转间,止不住的璀璨生辉,令人沉醉其中不愿自拔。 他似乎被她的突然醒来而惊愕不已,但也转瞬即逝,倏然带起一阵白色的回旋气流,如风般不留任何痕迹的消失了。 惊讶得无以复加的云听音,呆望着眼前的淡绿色的芙蓉锦帐,忍不住回味适才如幻的吻而砰然心动…… “妹妹。” 又是一阵风,将一孩童稚嫩,却充满了担忧的声音吹了进来。 随后走进来的孩童,像是将室外明媚的阳光也带了进来一般,顿让人眼前的一亮,好一个漂亮的小孩!虽身着血污满是的小袍,淡淡的尘土附在脸上,却也难掩其标致。 黑发似墨玉淡淡的映射着熠熠的光泽,小脸圆润,双眸若沁在水中的黑玛瑙,却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摄魂妖魅荡漾在内,小嘴娇嫩不点而红,如此孩童,可见将来必是那魅惑众生的祸害。 “妹妹,你怎么样了?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当时连呼吸都没有了……” 孩童一开口便滔滔不绝的,不留丝毫给她说话的余地,但从孩童的话语中,也让她诧异了半天。 “姐姐?”云听音带着疑问的轻唤,就怕是自己喊错了。 昨夜处在危急之时,且当时的烛火朦胧,也只是看了彼此一个大概而已。 “是我呀,”云听雨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脸,“我都还没时间看过自己现在长什么模样呢,是不是长得很奇怪?还是……。” “喝了。”如似被风捎来的声音,打断了云听雨的滔滔不绝。那声音如同拨弄琴弦般的清冽,却也有着风的漠然无情。 云听音循声望去,只见高大挺拔的身躯立于门内,门外的明媚光芒将他的身形勾勒得无比的飘逸。 几许如墨的发丝随风撩动在他柔美如玉却娇艳似花的脸庞上,增添了几分神秘的妩媚,星眸璀璨而浩瀚,眉宇间那似轻烟的忧伤,依然令人于心不忍,欲为他一抚而去。而那轻抿的双唇明艳而晶莹,如似甜美欲滴引人遐想。 失神间,适才那份唇与唇的甜美绵柔触感,再次缭绕上心头,激荡出涟漪韵韵,让她不禁微微熏红了双魇,侧目向内不敢再望向他。 可一阵突兀流水声却又引得她再次回眸,只见云听雨双眼发直,笑得跟那小儿痴呆一样,唇角更是飞流直下,滴湿脚下一方地板,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对面的美男看过来,快看过来……。” 云听音很有将她一脚踹出去的冲动,但此时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姐,以后别说你认识我。” 似乎有人也有同她一样的想法,只见在白影虚幻之间,云听雨早已趴在门外的地上哼哼了。 又是一阵淡淡清新的风的味道,他来到她床前生硬的扶起她,一碗漆黑的汤药端在她面前,苦涩的味道又再次取代了他清新的味道,也让她止不住的紧皱双眉。 “喝了。”他那清冽的声音再起。 拧头一边,避开那她极为讨厌的味道,拖延道,“烫,凉会,我自己喝。” “如果想再去鬼门关兜一圈,你可以不喝。”他说得很冷漠,很无情,就像是极不耐烦于在这哄她。 而他有别于适才温柔的冷漠,却刺痛了她。 既然如此不耐烦于她,又何必救她,又何必给她温柔的幻觉。 负气的狠狠向他吼道,“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 看着气恼的小脸,他不语,放下那碗汤药,依然似风般去无痕,却将她的泪水诱引而出。 “别哭,”云听雨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房里,“我知道你所背负的身体,让你很痛苦,可不管如何,坚持好吗?就当是陪我好吗?” 一把搂住云听音,用自己小小的身躯给她那略显凉意的身体些许温暖,“当看到你毫无生气的模样,我真的好害怕,就怕在这陌生的时空里,就只剩下我一人了……。”末了,哽咽取代了她的言语,却也让云听音懂了她的害怕。 伸手回抱着她,“姐姐,我不会有事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从小就没分开过不是吗?” 云听雨两手捧起那汤药,仍带着晶莹泪珠的眼眸恳求着她,“我知道这很苦,但为了我,妹妹喝了吧。” 云听音摇摇头,“没用的,这身体得的是先天性心脏病,在现代似乎除了外科手术能治愈,医药无用的。” “可是……可是……,”云听雨慌了,却还是安慰她道,“不会的,他能把你救活了,就一定能医治你的。” 云听音倒是坦然的一笑道,“姐姐,我不知道这身体能撑多久,但,我向你保证,在找到灵石前,我绝对不会有事的。” 为了不让云听雨担心,她还是忍住那令她作呕的苦涩,将那碗汤药喝下。 “哟,这不是挺乖的吗?谁说我们小姑娘任性了。”从门外走来一位笑比花艳的女子来。 只见她莲步轻移,看似是小碎步,可却在恍然间便到了她们跟前,两指轻掂云听音手腕,似在号脉。 片刻后,她笑若长辈般的说道,“没想到他真把你给救活了,接下来只要细心调理,虽不能断其病根,却也能不再复发。” 说完那女子看了她们两人许久,眼神复杂而飘渺,让她们两人倍感莫名,谁想她又在深深的叹气后,所说的话更加莫名了。 “和那人长得真像……。”话说得莫名也就算了,还只说一半,“哦对了,你们哥哥也没什么大碍了,修养些时日便可。” 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裙,像是又想起些什么来,说道,“你们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你们哥哥的师父岳秋兰,往后你们也该叫我一声师叔。” 那人?哥哥?师叔?云听音听得是连连冒问号,待到那女子走出后,她才问道,“姐姐,她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 云听雨挠挠头,“我也不太清楚,也就大概知道,昨晚那白衣少年是我们同父异母的哥哥,叫云听轩。这两个身体姓云,而且特巧的是,你我还是叫听雨和听音哦。”耸耸肩,“知道的就那么多了。” “那……那个男人是谁?”云听音出奇的关心那如风的男人。 “那个美男呀,”云听雨忽然笑得很花痴,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说真的,绝对是男人中的极品,连身为女人的我都自愧不如……。” 云听音揉揉眉宇,“打住,你怎么文不对题呀,我没问他长得怎么样吧。” “不知道。”这次云听雨倒是回答得干脆,还带着一脸惋惜之意。 “唉,算了算了,以后旁敲侧击的问就好了。”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云听音便觉得全身乏力,对这脆弱的躯壳倍感无力又无奈。 “姐姐,你最好也找那人检查下身体,看看有没些什么毛病,及早医治,不然我这样,你也这样,会误了我们找灵石的大事。”云听音随口提醒道。 云听雨边拍拍自己的胸脯和脑门,边说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要求不高的,别缺胳臂少腿就行了,啊——。” 云听雨的一声惨叫刺破幽静,让云听音那稍微平复的脆弱心脏又再次剧烈跳动了起来,更是引来了一群人。 众人只见云听雨不知何时早已打着赤膊,一手拉开裤腰,垂首看着自己的裤裆处,小脸惨白一片,杏眼瞪大如铜铃,下巴在不住的颤抖,看似是被吓到了,可又不太像。 “怎么了?”岳秋兰警惕的观望着四周,“是不是有贼人来偷袭你们?” 云听音也不明所以,只觉一道忧伤的目光在注视着她,抬眸望去,在人群的外围,他就在那看着她,虽然他没做任何声响,但他那双星眸中的担忧却泄露了他的所想。 “老妹,你说我是男的还是女的?”云听雨忽然抓住云听音的双肩,激动不已的问道。 云听音被她问傻了,一时没觉察的她的莫名其妙,就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女的了。” 云听雨夸张的再次拉开裤腰,看了又看,还伸手进裤裆了撩一下,却让一旁的岳秋兰赤红了脸庞,而其他人更是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云听雨。 “到底怎么了?”云听音感觉到不对劲了,挣扎的坐起身来。 “老妹呀,如果我是女人,为什么我看到一样女人不该有的东西呢?”云听雨抿着不住颤抖的嘴,很委屈的说道。 “什么东西呀?”此时的云听音完全没反应过来,事后她回想起时,足足笑了三天。 云听音又拉来开裤裆,很仔细的描述道,“肉肉的,软软的,碰下还会硬,就像蜡笔小新的小象。” “啊——。”这下轮到岳秋兰大叫一声,捂住脸跑了出去。 这下连云听音都吃惊不小了,伸手拉开她裤裆一看,真的是女人不该有的东西,才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云听轩冲了进来。 咚的一声敲响在云听雨的脑壳上,俊脸也是一片通红,却咬牙对她们两人吼道,“你们给我适可而止。” 云听音抱着被敲痛的脑壳,心里那个委屈呀,她做了什么了?干嘛打她呀?本来对自己性别突变就接受不了的,现在又被打,那个泪水如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了。 “呜呜呜……人家不要做男的,我不要了呜呜呜呜……。” 那声音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而且似乎她耐力十分之持久,都哭了半柱香了,那分贝丝毫没有减弱。 见她哭得这般的凄惨,本想安慰她的云听音,在听到她接下来的话后,就有了打晕她的冲动。 “天啊,呜呜呜……人家以后怎么泡帅哥呀,难道要耽美吗?不要,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呀,也没想过到底是做攻,还是做受呢,苍天呀大地呀,你怎么能待我如此残忍呀,呜呜呜……。”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茬呀,云听音气得不禁嘴角都抽搐了,双手紧抓住被子,就怕一时冲动把她打晕了,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对了,老妹呀,你说这里的男人有没BL倾向呀?”冷不丁的她还来那么一句。 就在云听音忍耐快到极限之时,一阵淡淡的风带着清新的温柔将她包围,眼前的景致倏然变成淡雅幽静的翠竹。 那翠竹林碧绿如玉,且被雨水冲洗过,更显苍翠葱茏,放眼望去仿若一片晶莹剔透的碧玉海洋。 而她和他一起翻飞在那苍翠之上,只见他轻点竹尖,便如燕般轻盈飞跃,白衣飞旋如似圣洁的雪花翩翩,远远望去,他就似那飞天的谪仙。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偷偷觑向他,他星眸望向远方,那如烟的忧伤似被竹林间的风所吹散了,不存任何痕迹。 云听音这才想起,他似乎也只在看着她的时候,才有那忧伤的弥漫,可为何独独是她呢? 失神间,他轻抱着她飘然落下,竹影森森凉风习习,明媚的阳光穿过摇曳的竹枝,将点点光斑投映在地,潺潺水声和着清脆的鸟鸣,好一派世外桃园的清幽静谧。 可就在那清幽尽头之处,却另有一番柳暗花明的景致。 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宫殿,看似简陋且年久失修,却不难看出当年的恢弘。 将她放下,他径自走向那座宫殿,不再理会她。 那巨石圆柱间,轻纱飘逸,使之宫殿之内的冉冉烟气忽隐忽现,神秘却也透着几分诡异。 随着他的脚步走进,却被一阵寒意战栗了身体,“好冷呀。” “来,拜祭下你娘亲。” 他的声音不再清冽,带着几许嘶哑的悲切。 云听音一怔,只见那寒气氤氲一片如梦幻的朦胧,他所指的冰晶闪耀处,却倒映出了一个身躯消瘦的小女孩。 长发如丝绸直垂而下,柳眉如画,目若秋水,眸光流转间顿现千娇百媚,双魇虽不似他那般娇艳似花,却也有着玉雕冰塑之美,虽难掩那病容的苍白,可也别有那西子捧心颦的惹人怜爱。 这是她如今的模样吗?伸手想触摸那倒影,却碰触了到了刺骨的冰冷。 “到这边来。”他催促着。 迟疑的迈着脚步走到他身边,随着他目光看去,那寒气冉冉的冰床,一女人静卧在上,可她的容貌却让云听音诧异。这女人是昨夜穿越来时,看见的那个压着她的女人。 原来这女人就是这身体的母亲,难怪她至死都在保护着这身体。 但也让她明白了,原来如风的他,一直透过她在看就是这女人,而他的温柔与忧伤,也都是予这女人。 在那女人的遗体前,一声师父,断绝了自己心头那份对他的萌动和遐想,她知道,她在他心里不存在任何位置,有也只是因她和那女人的相像。 我云听音绝不做任何人的代替品,故而及早断情丝,才不会在今后为情丝所困,方是明智之举。 西门监兵,一个如风却也痴情神秘的男人,她的师父,武林泰?(: ) 第 4 部分阅读 西门监兵,一个如风却也痴情神秘的男人,她的师父,武林泰斗龙吟老人的弟子,擅长于医术,人称风颜公子,没人知道他的出身,极为神秘。[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在后来,云听音从书中得知,西门这姓氏是西方最为神秘的虓虎国的国姓。 而在目前所知的这片圣地大陆,是由四个大国所割据,分别是,东尊龙,南雀屏,西虓虎,北真武。如今她们两人身处的正是东方的尊龙国。 但这其中最让云听音称奇的是,这四国所割据的国土,非常精确的以中国二十八星宿所分的四象为分界线,各据一方,而更巧的是各国所处的方位,正是传说中四神,东青龙,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所在的星宿之下,且丝毫不差。 “老妹,你在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入神。”云听雨不知何时来到她所处的凉亭边上。 云听音从思绪中蓦然醒来,拿起手中的地图给云听雨,“看这时空的地图,找我们所处的方位,大概了解下四国的情况。” 云听雨指着尊龙国说道,“那我们现在是在西方咯。” “在东方,他们这的地图是和现代的相反,上南下北,左东右西,与我们中国古时的地图一样。”云听音给她解释道。 “你怎么那么肯定?” “这地图上有标明好不好。”云听音白了她一眼,“你看这尊龙国,是以代表着东方的角、亢、氏、房、心、尾、箕的七星宿为标记,而这雀屏国则是以……。” 云听音说得是头头是道,云听雨却听得是昏昏欲睡,最后实在是顶不住了,“打住,老妹,你清楚就行了,我知道个囫囵也就够了,看来你这历史系的高材生,在这倒有用武之地了,我这学服装设计的能干吗呢?” “如果你实在是无聊就帮我设计衣服吧,这里的衣服又厚重又没美感,认识的知道我这身体才十三,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十了。” 云听音对这里女子的衣服真的是不敢恭维,里三件外三件,她能忍受,可那款式不管上至七老八十的,下至牙牙学语的孩童,除了颜色不同其他都一样,那就过分了。 云听雨一握拳头,很振奋的说道,“对没错,我一定要颠覆他们这里的审美,设计出前所未有的,惊天地泣鬼神的衣服来。” 云听音给她泼冷水道,“别把你脑袋里的那些比基尼给弄出来,小心人家当你伤风败俗有碍观瞻,把给你浸猪笼了。” 云听雨忽然觉得很汗,老妹是怎么知道她要设计比基尼的?一抹冷汗,“老妹,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可怕呀,什么都瞒不过你眼睛。” “没有呀,你也有让我看不懂的时候呀。”云听音一耸肩说道。 “哦,是吗?什么时候?”云听雨很得意呀,“原来我也有深沉的时候呀。” “就现在,你在干吗?”云听音挑眉,端看她这奇怪的姿势很久了。 只见云听雨双腿分开,大概与肩宽,微微前屈膝,上身稍向前倾斜,两手似乎像是握拳在腰间,屁股却撅得半天高。 云听雨一脸得意的笑道,“怎么样,我扎这马步帅气吧。” “马步?”云听音一愣后,嘴角微微抽搐,“你确定?” 云听雨用力一拍胸脯,差点让自己岔气,“咳咳咳……当……当然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 “哦,”云听音有点哭笑不得,“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在恩便便呢。” 云听雨一撇嘴,“云听音,我恨你。” “好好,不是恩便便,”云听音强忍住笑安抚她,“你没事在这恩……错了,应该是扎什么马呀?” 只见她小嘴一嘟,“你以为我愿意呀,那帅哥忽然跑到我面前,非要我认他做师父,认就认呗,反正他长得那么秀色可餐,每天对着看,养眼也不错呀。这不,扎马就是第一课。” “他也做你师父了?”云听音微微诧异着。 才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只闻那清冽的声音随风而来,声落他那胜雪的身影也飘逸而至。 “你不适习武,我教你习医,”递给云听音一本发黄的书,“将其都熟记在心,以后病发,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可自救。” 接过那书,随手翻开,似乎是针灸之术,便应道,“是,师父。”不知怎么的,声音不由地生分冷硬了几分,不似平常的她。 云听雨错愕的偷偷靠近她耳语,“老妹你怎么了?什么时候跟美人师父结仇了?” 谁知云听雨刚说完,便被点名了,“听雨,为师要你扎马,你这是在做甚?” 云听雨赶紧又扎回马步,却引得西门监兵双眉颦颦,“你确定,你这是在扎马?” 云听雨一努嘴,嘟嘟囔囔的,“怎么问得跟老妹一样呀,难道就真的那么不像吗?” 云听音边翻看着书,边像是无心之语道,“她这是在恩便便。” “老妹。”云听雨不依的跳脚道。 “不许这般言语粗俗。”西门监兵轻声训斥道,虽是训斥,可却有着似水的温柔,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淡淡噙在唇边,煞是让人神魂颠倒。 他这一笑似乎是认同了云听音的见解。 不过他这一笑,也引得云听雨犯起花痴来,“好美呀。” 而云听音不知自己为何赌气,就是故意无视于他,又再次生分冷硬的应道,“是,徒儿知道了。” “还有你,听雨,”西门监兵转向云听雨,玉颜一沉,“不许这般轻浮。” 云听音起身,走向云听雨,递给她一个空杯子,让云听雨很莫名,“这是干嘛?” “装口水。” 云听音很酷的说完,不再做停留走了,没看到身后那忧伤的星眸,望着她的离去而染上淡淡的落寞。 ——我——是——分——割——线—— 竹海茫茫,烟雨蒙蒙,朦胧中有着清幽的雅,超脱俗尘的静。 而在那烟雨朦胧中,别具一格的草亭,熏香袅袅,亭内一妙龄小佳人持书卓立,虽手持书卷,却心不在那书卷之上,美目失神望向那竹林幽深之处,淡淡的愁如烟缭绕在旁,却也有着难以言喻缥缈与虚幻,仿若丢失了羽纱的仙子,再难飞天了。 一阵仓促飞奔的脚步,搅扰了这如画的美景,也让小佳人微颦柳眉。 只见一道人影窜入亭中的石桌之下,用桌布遮掩全身,只露出眉眼一双,警惕的观望着四周。 云听音轻叹一气,走回桌边,一指挑起桌布,只见云听雨小脸满是污垢,唯有一双眼眸依然明净。 “姐,你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呀?” 云听雨一把扯下她挑起的桌布,“嘘,别那么大声,让美人师父听见了,我就又要被烫屁股了。” 话说,自从云听雨被西门监兵逼着学艺后,每天除了扎马就还是扎马,扎马就扎马呗,还在她屁股下点香,让她稍不留神,屁股上就多了好几个香疤,这样的酷刑就算师父再养眼,这美男恩也难以消受呀,于是她就想尽办法逃,这不逃到云听音这来了。 云听音无奈的摇摇头,只见那竹枝徭役间,纯白的身影随风飘逸而来,便随手倒上香茗一杯。 待那茶香方溢,他便来到了亭中,“音儿,可见你哥哥听雨来过?”冷冽的声音几许刻意的漠然,似乎是针对于她。 “师父,请用茶。”云听音起身微微行礼,虽答非所问,可眉眼却看向桌下,顿时让西门监兵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倒也不急着揪出云听雨来,飘然坐下,却让那风将他的发丝几缕拂过她脸,如似风吹湖面,霎时搅乱了平静的湖面,此时的心如同那湖面,漾出层层波纹。 倏然退离他身旁,也退出他那如风般淡淡的清新气息,扭头远眺山林,掩饰那份异常的凌乱。 “音儿?”西门监兵清冽的声音似乎忘了漠然,已恢复了温柔,淡淡轻唤。 “师父,有何吩咐。”云听音回身微微颔首,一副恭敬聆听教诲的好学生。 她对他的恭敬,硬生生的将他们间的界限划分得无比的清晰,难以逾越一步,让他每每见她欲靠近,她却愈远离,淡淡的恼在心头,故而适才才刻意对她漠然,可又深知她做的极对,恼她又是为何? 叹息如柔风轻拂,“音儿,你过来坐下。”西门监兵轻拍身旁的石凳道。 “家训有道,晚辈不许与长辈平坐。”云听音乱掰,反正就是不想和他坐一块,他总能搅乱她的心绪,本以为告诉他云听雨在那,他便离开,没想却留下了。 “为师本江湖儿女,没那么多的礼节规矩,过来坐吧。” 本还想说些什么,云听音一想又作罢了,避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让自己及早适应于他,可能会更好,便不再推辞,坐在他身旁。 与他的高大相较之,她是那么的娇小羸弱,让人忍不住想揽入怀中呵护。 对于她的生分,他又是一阵轻叹,“音儿,为师予你的课业,看懂了几分?” “十之七八。[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云听音有问必答,但也没有丝毫过多的言语,句句简练。 “哦?”西门监兵微微一怔。 虽说所给她的书卷,全是人体的穴位,和千种针灸之法,有图可循,并没什么深奥难懂的,只需熟记在心,可其中的针灸之法却有不少相像之处,容易让人混淆从而混乱,反反复复方能记清,故而枯燥乏味得很,没十足的耐心是不见成效。 西门监兵又怎么会知道,在爷爷病时,她们因为没钱给爷爷进行长期针灸治疗,曾痛下苦功在一旁偷师,多少也打下了些根基,像那人体的全身的穴位她早已熟记在心,所以这针灸之法倒也难不住云听音。 “徒儿,目前只欠缺实践经验,但,徒儿已在自己的身上也做了些实践性的施针,积累些经验,到时不至于手忙脚乱。”云听音回答得很淡。 西门监兵却一把拉过她藏在衣袖中的小手,那如雪般绵白素洁的手,满是点点殷红的针孔,让人不禁心生痛惜。 “以后不许再拿自己来练习施针了。” 他的声音有了莫名的怒意。 伸手从那宽大的衣袖中摸出一小瓷瓶,轻柔的为她抹上那淡淡花香的晶莹液体。 “不拿自己,找谁呀?” 云听音别扭于他的举动,却又有一丝甜甜的窃喜在心头,就如似那日醒来他们间的亲密。 “我。” 西门监兵毫不迟疑的一声我,让他们两人都愣住了,蓦然惊愕的凝望着彼此。 彼此眼眸中的身影,是那么的清晰,除了彼此再无他人,在这一刻云听音似乎感觉到,她在他心里是特殊的,可当那似轻烟般的忧伤漫上他星眸,让她的身影不再清晰时,她又惊醒了。 原来一切还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看着他纤长的指尖抚上她的眉眼,他的眼睛虽是在看她,却深远的越过了她看向别处。 “我不是娘亲。” 云听音带着心伤,大喊着,想叫醒那又再次透过她,而沉入思念中的忧伤男人、 她的喊声让他的手蓦然停在半空,尴尬与一阵暧昧的气息弥漫在他们身旁。 “哎哟。” 一声痛呼从石桌下响起,这才让云听音想起,云听雨还在下面呢。 只见云听雨一身狼狈的从桌子底下爬出了,一阵干笑道,“呵呵……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哦,实在蹲太久了,脚麻了,蹲不住了才……呵呵……你们继续,继续吧,当我不存在,呵呵……。”边说,还边坐下了,没走的打算了。 云听音知道姐姐是在担心她,因为姐姐知道,她不管如何恼恨都不会这样失礼的向别人大叫的。 “我没事。”云听音拍拍云听雨说道。 说完,沉默又再席卷着他们三人。 西门监兵背手而立在亭边,远眺深处,却不难听闻他阵阵的轻叹。 云听音轻掂茶杯,佯装细品香茗。 云听雨不知所措,来回观望这两人。 在那一阵夹着细雨的风吹来时,他终于做声了。 “你们……很恨你们的娘亲吧。” 姐妹俩诧异的互望了一眼,却也默契的不做声。 第七章云残月狡猾如妖狐,路遇险情侥幸破阵 见她们不语,他幽幽的转过身来,“一定很恨吧,至少你们不曾为她掉过一滴眼泪。” 云听雨一跺脚,是呀,怎么忘了这茬了,死了老妈的孩子怎么能不哭个死去活来的呢,可她们两人不但没哭过,反而整天欢天喜地,外带流哈喇子的欣赏帅哥了。 这下完了,她们露破绽了,会不会被抓起来当奸细审问呀,她可不是那些革命烈士呀,可经不起那些严刑拷打呀。 其实也不用那些严刑拷打了,她就能乖乖招供她们是干嘛来的,还奉送招供自己的前世的三围都行呀。要将她搁在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年代,她从不否认自己会成为叛徒。 云听音不似她,依然镇定如故,也不知她满脑的乱七八糟,还拍拍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以不变应万变。 “你们娘亲……一直都很挂念你们,将你们留在云残月的身边也绝非她愿意,而你们在云残月身边所受的苦,她也知道,可她真的身不由己,如今你们还小,这上一辈人的事,你们还不懂,唉……。” 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息,但也不难听闻那其中思念的哀伤。 云听雨挠着头,其实她很想问云残月是谁,可在看到西门监兵和云听音都很深沉压抑的神色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们不恨她,从她至死都将我护在身下那刻起,我就知道她很爱我们,但不管如何,她在我们心里都只是个陌生人,一个救了我的好陌生人,所以对她我们没有眼泪只有感激,能做的也是为她祈祷,祈祷她下辈子能幸福。”云听音说得很坦然。 云听音的那份坦然让云听雨都听蒙了,不知道的那以为她说的都是真的,但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那都是瞎掰的,可也让云听雨有向她鼓掌的冲动,瞎掰也能瞎掰得那么气定神闲。 西门监兵深深的看了她们俩一眼,带着阵阵的无奈飘然离开,只留下那如风沾染了雨水湿润的清新在弥漫。 看着西门监兵的离去,云听雨松了口气,“差点就露破绽了,老妹,你行,这样都能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该不会事先打好了草稿的吧。”一口牛饮下那杯香茗后,又道,“对了,那云残月又是谁呀?” 云听音向那风消失的方向一挑眉,“你没听他说吗?一个母亲能将自己的孩子留在一个男人的身边,你说还能是谁。” “一个母亲,一个男人,母亲的孩子,”云听雨掰着手指理顺着关系,恍然大悟道,“父亲,是孩子的父亲,云残月是我们的父亲。不过,老妹呀,以后说话别那么高深好不好,害我想半天。” 高深?云听音感觉很汗,她那里说得高深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但看着云听雨一脸雀跃,她却很莫名。 “姐,你在高兴什么?” “你不高兴吗?上一辈子,我们完全没有感受过父爱和母爱,有的也只是爷爷,这辈子吧才刚来,老妈就去卖咸鸭蛋了(广东方言,就是死了的意思),就剩下老爸了,现在终于有机会感受下父爱是什么滋味了。”云听雨说的是眉飞色舞,兴奋不已。 其实对于她们这种从小没了父母的孩子,对父爱和母爱的渴望是人之常情,可那个云残月绝对不会是个好父亲,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虽不忍心泼她冷水,但还是不得不提醒道,“姐,最好别抱太大的希望。” 云听雨一愣,“为什么?” “那一夜,云府上下两百多口人,除了我们,都在劫难逃,可那里面却没有云残月的踪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云听音耐心的给她分析道。 云听雨摇摇头,感觉有点懂了,又不是很懂,但已经知道云听音这话背后的意思了,要她小心云残月。 “姐姐,云听轩为什么要死守那空剑架吗?” “因为他不知道那虾米龙剑,已经被转移了。” 云听音点点头,“没错,可是谁给了他这么个错误的信息呢?” “当然是那个把剑转移了的人啦,因为那人需要云听轩来为他拖延时间嘛,你说的呀。” 云听音再次深沉的点点头,“嗯,这就让那人身份明朗化了。” 云听雨又懵了,都什么就那人身份明朗化了?她怎么还是觉得云里雾里的,“老妹,怎么就身份明朗化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慢慢的挑明真相,也让云听雨习惯于换角度分析问题,不要只看表面。 “那转移剑的人当夜逃出了云府,也就是说他逃过一劫是吧。” “是呀。”那又怎样呀?云听雨还是不明白呀。 “那云府除了我们三人,还有谁逃过一劫了?”云听音继续引导着她往下想。 “云残月呀。” “明白了吧。” 云听音忽然觉得很累,原来要教脑子里一根筋的人想问题,也那么累人。 “啊——,”云听雨忽然大叫起来,“你是说转移剑的人就是云残月?” “嗯。”云听音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再管顾是否糟蹋了香茗,一口饮下。 “哇,原来这家伙这么阴险呀,还差点等他的父爱了呢。”云听雨象想后怕不已。 云听音却默然了,其实真正可怕的是云残月这么做背后的用意。他狠心的用全府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包括自己的儿女和妻妾,去换一口剑的安危,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而且他似乎早就得知,那夜必有人血洗云府,才误导云听轩誓死镇守宝剑的。他到底要做什么? 云听音越想越不明白,但已经能感觉到这背后有一双魔手,正全盘操控着一切。 “云二少爷,云三小姐,公子请二位到前厅。”一小厮来传话道。 云听雨听了却一把揪住那小厮的衣襟,“小肚子,你这么叫不觉得绕吗?不是早让你叫我听雨,或者叫我小雨,叫我妹妹听音,或者小音都行吗?” “小肚子?那你有没弟弟妹妹叫小肠子的?” 云听音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谁想小肚子还真回答她,“小的那最小的弟弟,就叫小肠子。” 后来云听音才是知道,人家是叫小度子,云听音却听成了小肚子,而小肠子,是小敞子。 三人年纪相仿,一路就这么不分主仆的打闹着到了前厅。 才刚迈步进来便感觉到了厅中异常的低气压,云听音谨慎的抬眸观望,在座的除了西门监兵,岳秋兰和云听轩外,还有一陌生的男人端坐在上。 柔丝般的眼睫微微颤抖,将淡淡的阴影投映到他那如似温玉的脸庞上,薄唇色若玫瑰花瓣,浅浅梨涡漩于旁,让那始终噙在他薄唇边上的淡笑,更添醉人几分。 且从云听轩怒目以对的中,可以肯定,这男人便是云残月。 “我快受不了,这男人怎么是一个美字了得呀。”云听雨喃喃低语到,此时她早已忘却云听音的警告,痴迷在云残月过人的容貌中。 云听音对姐姐是彻底无语,不过这男人的确是具有一股魔力,一股摄人魂魄的魔力,但是他那双隐藏在纤长眼睫阴影下的邪魅眼眸,一瞬即逝狡猾的残忍,是那摄魂的魔力也难掩。 云听音有种感觉,这男人就像是一只狡猾的妖狐,带着狐媚魅惑世间的凡人,当猎物迷醉于他的美丽时,他便会呈现出最为凶残的一面,将猎物撕咬粉碎。 “雨儿,音儿。”男人的声音就似古琴,浑厚而绵远,“你们也没事吧,来,”向她们两人招招手,“让爹爹看看你们有没受伤?” 云听雨就是像丢了魂魄的躯壳,两眼发直,屁颠屁颠就想走过去。 “云听雨你这笨蛋。”云听轩一声大吼,从岳秋兰的身边腾空而起,便向云听雨飞去。 云听音无奈的吐了口气,小手一提裙摆,小脚往前一伸,啪的一声,云听雨呈大字型趴在地上,与大地母亲来了个五体投地的接触。 众人顿时都愣了,错愕不已的看着云听音。 云听音无视于众人对她的惊异,慢慢的收回那伸出去的小脚,淡然的拍来了拍裙摆上的不存在的灰尘,“听音失礼了。” 云听雨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精致的小脸一片通红,一抹小脸,不解的问道,“老妹,干嘛绊倒我?” 云听音白了她一眼,倒也不忌讳的说道,“我适才都跟你说些什么了?” 云听雨揉揉小脸,忽然大叫道,“哦,对了,你说云残月不是好人。” 顿时厅中一阵低低的窃笑,云残月那梨涡浅笑也微微变形了。 “听雨,音儿,怎能这般无礼。”西门监兵话是在责备于她们,可语气却全责备之意。 “是,师父。” 云听音向西门监兵微微欠身后,向云听轩和云听雨露出一个十分之天真浪漫的笑,拉着他们的手道,“听轩哥哥,听雨哥哥,我们去见过爹爹吧。” 云听轩本是不愿意的,但在她那似秋水流转般的眼眸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算计一丝,便随了她。 云听音来到云残月面前,微微颔首一屈膝,用着稚嫩的嗓音,天真的对他道,“女儿见过爹爹。” 云残月也不愧是只狐狸,神色淡然的轻轻将她扶起,旁敲侧击的说道,“数日不见,我音儿便长进了许多,真是如隔三秋呀。” 他这话里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明呢?他在暗示着她的大不同于前,怀疑在心了,可云听音就是要让他知道,她们可不是以前的听雨听音了。 “谢过爹爹的夸奖,女儿和两个哥哥也深感内疚,都没死光光,没能让皇上封您一个满门忠烈。” 云听轩先是诧异的望着这个云听音,在他印象中,这个妹妹体弱多病,唯唯诺诺,备受府里上下欺凌,故而常年与云听雨躲在他们自己那阴暗潮湿的小院中。 可如今的她,却具备了令人诧异的胆量和智慧,难道人在经历过生死的考验后,真的就能脱胎换骨? 云听音含笑的看着云残月微微抽搐的嘴角,“不过,这样也足够让爹爹加官进爵了吧。” “是呀,听说师兄又升官了,恭喜恭喜呀。”西门监兵很默契的和云听音一唱一和。 云听音一怔,师兄?原来他们还有这层关系呀。 只见西门监兵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轻轻的将她拉至身后,不让她只身面对这只狐狸。 “哪里哪里,不管为何官职,还不是只为当今圣上分忧嘛。”云残月说得很冠冕堂皇,但接下来话锋一转,“他们三人也在此多有打扰师弟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师兄客气了,如今听雨和音儿是我徒儿了,何来打扰之理。” 这看似寒暄客套的对话,听来是平和,可那两人间却在暗地里较劲,所迸发的冰冷气息相互碰撞,一旁人等的呼吸都被搅乱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两人间的恩怨也是非一日之寒的,但到底是什么样恩怨,让他们这师出同门的师兄弟的关系表里不一呢? 隐约中,云听音能感觉到,除了和这身体的生身母亲有关,还有些什么别的。 “师弟说得是,是我太见外了,可祭龙节也快到了,孩儿们怎么的都得回去一趟,待到那节庆过后,我再将孩儿们送来,让师弟多多调教便是了。” 云残月自认说的是合情合理,西门监兵绝无反驳的道理了,那梨涡再现浅笑。 云残月似乎很急于让他们三个回去,他又想耍什么手段呢?云听音对这人的戒心节节攀高。 西门监兵回首看了眼云听音,星眸若那夏日朗空中的银河,璀璨而美丽,恍惚间一丝忧伤如似那流星飞逝,后又转向云残月,依然是那如风的清冷与漠然道,“我也多年未下山了,如今又时近祭龙节,一时兴起,想去叨扰师兄几日,不知可愿接待我这不速之客?” 云残月微微一怔,后来浅笑道,“这就是师弟见外了,师弟常年隐居在这绿竹林中,是外人请都请不到的高人,如今能来为兄这,欢迎之至,欢迎之至呀。” “啊呵——。”云听雨无聊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可打到一半见众人都望着她,又不得不强忍了回去,干笑着陪着不是。 “既然二师兄提起,那我也想凑这份热闹了。”岳秋兰在一旁许久,如果不是她说话,众人几乎都将她遗忘了。 “好呀师妹,人多更热闹,但话可不能再多说了,得即刻起程,不然就要来不及准备祭龙节了。”云残月虽有不悦,却没显在脸上,老练的回应着。 于是这一行人便踏上了前往龙都的旅途,而让云听音没想到的是,在那不久的将来,她们竟然卷入了一场皇位争夺的纷争中。 ——我——是——分——割——线—— “老妹,你这样无疑是把自己的暴露在云残月面前呀。”云听雨不安的说道。 其实在前厅的那一出闹剧,是她们姐妹两人事先策划好的,可云听音这计实在是太冒险了,让云听雨怎么想都觉得弊大于利。 云听音惬意的依着车窗,望着窗外不住倒退的景致,看着片片落叶和柔风的共舞,聆听着马蹄的清脆与轻快,顿觉所有凡尘俗世的烦忧,如烟飘散。 一笑绽放在唇角,柔柔的说道,“姐,就算我们不暴露,以云残月的精明,迟早也会察觉我们的不同,所以不如我们自己表明。” “但这在之后呢?”云听雨还是觉得不妥。 云听音回首看着她,笑得自信而淡然,“云残月的城府太过于深沉,很难猜测得出他每一步背后的用意,但是,姐你可别忘了,”小手指着自己的头,“我们这里,可是比他们多了几千年智慧的人,还怕斗不过他们吗?” 云听雨知道,以妹妹的学识和智慧,足够应对所有的难题,可明枪易躲,就怕那暗箭难防呀,云残月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算计阴招是他的所长。 云听音拍拍她的肩膀,“姐姐,放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突然一阵紧急的勒马声传来,让坐在车内的她们来个狗狗扑那个啥玩意的姿势,极为狼狈。 云听雨爬起来,摸摸在同一天内摔疼了两次的大红鼻子,不禁火冒三丈,一把撩起车帘便想一顿唾沫横飞的谩骂。 “你奶……。” 她本想说,你奶奶的,好狗都知道不挡道,那条赖皮狗挡了本姑奶奶的路,可才刚开口云听雨便决定让后面的话都烂在肚子里。 一屁股又坐回了马车里,惶惶不安的一把抓住云听音的手,“老……老妹,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云听音被她的没头没脑的话,弄糊涂了。 “那头猪……他一定是……冤魂不散……现在……来报仇了。”云听雨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住的在发抖。 “那头猪?什么冤魂不散?谁来报仇?我们跟谁有仇了?” 云听音更糊涂了,掀起车帘一丝,只见数道如山的身影一字挡在路中央,既不往前走也不后退让他们一行人过,似乎在等什么人到来。 而他们那壮硕的体格和那夜血洗云府的那凶徒如出一辙,乍看之下还挺相像的,难怪云听雨以为是那头蠢猪的鬼魂了。 刚想安抚云听雨,西门监兵的声在车帘外响起,“听雨,音儿你们在车里别出来,师妹,你也到车里,好保护他们二人。” “好的,二师兄。”岳秋兰应声便进到车内。 云听音轻瞥一眼岳秋兰,她似乎对西门监兵总是言听计从的很,而对同样是她师兄的云残月却又不是这样了,看来这女人对西门监兵的心思也是显而易见的。 “放心师父,打死我都不会出去的。”云听雨死死的抱着固定在车里的桌子,大有与这马车共存亡的气势,“老妹,我留给个桌腿给你抱。” 云听音冲天一白眼,“别客气,我不需要。”她倒没云听雨那么害怕,知道有西门监兵和云残月在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但西门监兵的一席话,却让她不敢再大意。 “他们应该是北方真武国最为神秘的一族——蛮族,他们精通巫术,且力大无穷身手敏捷奇勇无比。在战斗时,他们族里的巫师便会封存他们的八脉,断绝其痛觉,令他们在战斗中越战越勇,所向披靡。” “难怪那夜,那凶徒被我重创后,依然勇猛如斯。”云听轩想起那夜的苦战,也不由得心有余悸,“师伯对他们这般了解,应有那应对之策吧。” 西门监兵很坦白的说道,“没有。” 云听轩和车内的云听音一同大惊,便闻云听轩问道,“那夜,师伯不是将那蛮族制服了吗?” “因为那凶徒早被你重创,我只加速了他的伤势的恶化。” 云听音一时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掀开车帘,急问道,“那他们的巫术可有时限?” “音儿,不是要你别出来吗?”西门监兵斥于她。 “师父,快说呀。”云听音此时那管顾得了那么多呀。 西门监兵淡淡的摇摇头,“他们太过于神秘,为师所知也不多。” “那可否用毒物之类的……。” “他们常年居住在与虓虎西域边境毒雾瘴气的森林中,任何毒物对他们的效果都不会明显的。”一直沉默的云残月浅笑依然的打断她的话。 而他的话却让云听音一震,只见他邪魅的眼眸水波漾漾,纸扇在手轻轻徭役,拂起发丝飞扬,也让他倍显自得。苦战在即他既然这般悠然,也太不合情理了。 再看向西门监兵和云听轩,只见他们对于云残月的悠然似乎司空见惯了,也不为奇,难道云残月平时就这样?就算临危也如此? 可她怎么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些什么不对劲。 就在她苦思中,一阵奇怪的哨声响起,从天而降一黑衫男子,看似是那些人的头人,只见他横肉一抖,也不多言其他,“留下乾龙剑,我等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云听轩果真是年轻气盛,一马当先在众人前,一咬牙拔出双剑,细长的美目溢出杀气阵阵,双脚一夹马腹,便冲了上去。 对了,杀气,云残月的眼中缺少杀气。 云听音总算找出他不对劲的地方了。 急忙一把拉住西门监兵的衣袖,俯身近他耳边,欲与他低语,谁想他一回首,却让唇齿相触,激起情意绵绵。 两人都惊愕的望着对方,那日绵柔的甜蜜同时在他们心底激荡,而忘却了远离这过于亲密的碰触。 “听音你在做什么?”岳秋兰一把将云听音拉离西门监兵。 这才让二人蓦然醒来,云残月梨涡带笑,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便上前助云听轩。 云听音赶忙说道,“师父,待会你一味杀敌,如有险情躲在云残月身后便可。” 西门监兵看向和蛮族缠斗中的云残月,虽有疑惑却也点点头。 如果西门监兵的招式像风一样飘逸,那云听轩则像雷电般的迅猛,而云残月就似那飞舞的雪花,每一招一式都取人性命于那看似轻柔的绚丽之中。 只见他们三人旋起落叶片片漫天,唯美又不失男人的气魄,令三个在车里观战的女人全数为之神魂颠倒,云听雨更是口水哗啦,要不是此时情势危急,她早就扑上去了。 虽然此时看似他们三人均占上风,但与那些不知疼痛和疲惫的怪物比起来,久战必对己方不利,唯有速战速决方为上策。 可以云听音这武学的门外汉都看得出,这九个壮汉看似图有蛮力,有勇无谋,可也动作敏捷且不惧受伤,任凭他们三人身手如何了得,也奈何不了那九人丝毫,随着时间的流逝情势便到向蛮族一边。 看得云听音焦急万分,而岳秋兰也沉不住气,一跃而上加入了他们的打斗中,这也才让形势稍微又持平了。 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唯有打到那九人才能脱身,可该怎么做呢? 焦急之时,一阵哨声响起,只见那些蛮族忽然同时出手攻向西门监兵,任由云听轩其他三人下杀手,也势必要至西门监兵于死地。 西门监兵本以一敌三,早已分身乏术了,如今突如其来的攻击令他再难招架,就算他能招架,也难以一人敌九人之力。 “师父。”云听音和云听雨同时失声惊叫。 可白影一阵虚幻,恍惚间如似风把他吹拂而起乘风飞离,衣袂飘然之际落在云残月的背后,所有的攻势也转向云残月。 云残月一震,纸扇倏然打开,扇面看似只是轻托那九人之力,却在瞬间把那九人一扇而开,颇有四两拨千斤之妙。 然,他这看似并无不妥的举动,却让西门监兵双眉微微一蹙,虽说云残月非等闲之辈,可以一人之力敌九人,也是极为勉强的,可他却轻描淡写的一挥而过,可知那九人必是中途减弱了攻击力道。星眸不由得轻瞥向云听音的方向,向她点点头,明白了她的叮咛。 云听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向他点点头,却让一旁的云听雨看糊涂了,“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呀?” “这些人和云残月,绝对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云听音咬牙道,双手紧握成拳,重重的催向马车。 看来是我幼稚了,云听音心中暗道。 原以为云残月在不明她们底细之前,是不会贸然动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手了,难道他们这几人对他的威胁就那么大? 而场上的打斗似乎进入了白日化,在西门监兵他们想速战速决之时,蛮族九人似乎也挺急于取胜,只闻又一声奇怪的哨声响起,那九人迅速退离战圈,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四人围拢的在中间,并以游走在外围。 云听轩不似其他三人的老练沉稳,尚未看清形势便又冲了上前,只见那九人同时以奇怪的步伐游走而动,也是在那片刻间,被包围中的人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飞沙走石,那九人在一瞬间幻化千军万马,齐向他们袭来。 云听轩更是第一个被打伤的,西门监兵身旁顿起狂风将云听轩保护起来,但接下来他们也都一一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而更奇怪的是不管他们如何冲出包围,却又似中邪一般的又走了回来,玄乎得很。 形势不容乐观,云听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干着急。 云听雨看着挺像武侠小说里的那些虾米阵法,就问道,“老妹呀,这是什么阵法,好邪乎呀。” “我怎么知道呀。” 云听音一急便吼道,可却被她的话一激灵,抓着云听雨道,“姐,你刚才说什么?” 云听雨一愣,被她一吼貌似刚才说些什么自己的都忘了,“我……忘了。” “你说什么好邪乎?”云听音的声音早已因焦急而嘶哑了。 “啊哦,想起来了,我说那是什么阵法,好邪乎呀。”云听雨大叫道。 “阵法?”云听音细眉紧蹙,双眼再次专注于场中。 只见那九人虽不住的在游走,可不管如何他们都不离那坎、坤、震、巽、中、乾、兑、艮和离这九宫,俨然就是一小型的九宫八卦阵。 “师父,他们这是九宫八卦阵,小心别乱闯,如错走方位闯入死门,便绝无生还了。”云听音大喊道。 场内的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她,而此时又再起一阵哨声,那九人不再游走,发起了总攻。 但这一再响起的哨声,也让西门监兵他们知道了,原来有人在附近操控这九人。 而这九宫八卦阵的确名不虚传,阵法精妙且诡异,让西门监兵他们频频受创。 “老妹呀怎么办,怎办呀?”云听雨抓着妹妹不住的跳脚。 “在三国中,诸葛亮便曾用石头布下这阵法,他以八卦阵按休 (: ) 第 5 部分阅读 “老妹呀怎么办,怎办呀?”云听雨抓着妹妹不住的跳脚。[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在三国中,诸葛亮便曾用石头布下这阵法,他以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为八门,每门各司一用,可抵三十万精兵,如不能破这阵法,即便没误闯死门,也会被困死在内。”云听音将自己所知,一一道来。 “我是没看完三国了,那你知道这破阵的办法吗?” 云听雨那个后悔,早知会有今天,就算是用吃的,也要把三国吃进肚子里。 “知道,但这奇门遁甲之术,又分为阳遁和阴遁,阳遁为顺轮,阴遁为逆转,令其八卦排列也有所不同呀,解法也不尽相同。” “这还分阴阳公母呀,我晕,那现在他们排的,到底是阴的还是阳的?”云听雨都急上火了。 “我要是知道我不早说了吗。”云听音更急了,“我就只知道阳遁的破解之法。” 云听音一把抓住妹妹手,非常之郑重的说道,“反正横竖都是死,老妹,我们拼了,就赌他们是公的呃……错了,是阳的。” 云听音轻添下唇,银牙一咬,“师父,位走正东,其为生门,从生门打入。” 众人一愣,西门监兵适时抱起受伤的云听轩,率先冲向正东,果然轻而易举破位而入。 “再位移西南,此为休门,从休门杀出,复从正北的开门杀入,此阵便可破。” 云听音话音刚落,西门监兵白衣飞舞也随之飘然落下,顿时所有幻象消散。 用云听雨的话来说,他们还真有点狗屎运,蒙对了。 “嘢,老妹你真棒。”云听雨抱着妹妹不住的一顿狂亲。 云听音却依然心有余悸,气喘不止,看来有智慧的同时,还得有运气才行呀。 又是一阵哨声响起,让云听音一震,计上心头来,虽然阵法破了,但那九人依然难以制服,唯有兵行险了,抓拿背后操控之人,要挟那九人。 “师父,擒贼先擒王,抓那吹哨之人。” 可那吹哨之人也是精明之辈,云听音所想也正是那人之想,只见那九人弃西门监兵他们不顾,直奔云听音而来。 危急中,云听音只觉眼前人影凌乱,分不清敌我,掌风呼啸在耳边,每每都险象环生的从她身旁掠夺。 “老妹快跑。” “小妹,快离开那。” “音儿。” 呼唤她的声音四起,让她更难辨别方向,只觉一阵马车的震动,紧随而来的便是急速坠落的感觉。 “啊——。”云听音也不由得惊叫连连。 “别怕,哥哥在这呢。” 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的云听轩,抱起她便飞身跃出马车,可是…… 第八章 浅滩同眠,青涩情生 淙淙流水声,在即将窒息之时把她唤醒,这是哪?脑海中浮现了她和云听轩掉落山崖后被河水冲散的模糊影像。 她甩甩头想保持清醒,可伴随着从胸口传来的闷痛,又几乎让她晕厥。她知道她不能就这么晕过去了,不然就又要见伏羲那头怪兽了。 艰难的爬向乱石的岸边,每移动一寸对现在的她来说都是不容易的,但再难她也要努力,她不能再让姐姐担心下,她答应过姐姐在找到灵石前绝对不能倒下,她要活着见到姐姐。 河水似乎是越发的湍急了,水位在上涨,她弱小的身躯被那湍急的河水冲刷着,几番欲被冲走,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可脆弱的心脏却不给她机会,一阵绞痛袭来,全身气力尽失。 她放弃了,闭上眼等待着河水的淹没,然,就在她要松开那和石头一样冰冷的手时,一阵温暖灼痛了她的掌心,她用尽所剩无几的气力睁开眼帘一丝,云听轩俊秀的脸庞已近在眼前。 “小妹,别睡,快醒过来。”云听轩似乎受伤也不轻,呼唤她的声音不如常时的洪亮了。 他边唤着她,还边运气将暖气输入她体内。 “咳咳咳……。”当感觉到冰冷稍减,但仍感觉到绞痛在心。 颤抖的双手从衣袖中摸出银针三根,欲用针灸之法舒缓心痛。 “小妹,心病又犯了吗?”此时云听轩的声音比适才更为虚弱了,但他依然紧抱着她不放。 云听音无力回答他任何,点点头,微微抬起皓腕,欲用银针刺入手腕上的内关穴,可虚弱如她,不管如何都扎不进那内关穴。 云听轩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银针,“小妹你说,我帮你施针。”习武之人对人体的穴道也是了如指掌的。 她再次点点头,十分之艰难的说道,“内……关。” 云听轩丝毫不敢迟疑,手起针落,银针轻旋缓缓刺入皓腕之中。 其实云听轩在施针之时,同时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她的穴位中,令功效更佳。 云听音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心绞慢慢在舒缓,“阴郄穴。” “还有呢?” 云听轩针刺阴郄后问道,却不知为何引来了小佳人冰雕素白的小脸,嫣然泛起了红晕,顿显羸弱的娇媚,惹人怜爱不已,也让云听轩看痴了。 微微一抚胸前湿透的发丝至身后,轻声羞涩道,“我已好多了,剩下的我自己来便可。” 云听轩蓦然醒来,“你的手还在发抖呢,如何施针?” “可……可是……接下来的……穴位是……是……膻中穴。”云听音支支吾吾的说道。 膻中穴位于胸前正中线,两ru头(那个字是禁词,打不出来,只能用拼音代替,⊙﹏⊙b汗)之间,平第四肋间隙。 想到如此敏感的地方,云听轩那略显苍白的俊脸也熏红一阵,不自在的望向别处。可想到她是无法为自己施针的,又从自己的衣裳处撕下布条一缕,绑在眼前。 “这样我就看不见了。” 河水湍急蹦涌向下,阵阵急流拍击河中的巨石,也掩去了佳人轻退罗衫的微妙声响。 冰冷微颤的小手轻握着他的大手移向那胸前,许是年少的青涩,许是双眼被蒙而紧张不安,他那修长的指端无意中触摸到了嫩滑锦肤一丝,惊得二人同时倒吸冷气一口。 两人急促的呼吸柔柔交汇,融成了暧昧的气息,缭绕在这两个未经人事的男女间,搅得云听轩气盛高傲的心砰然而跳。 ——我——是——分——割——线—— 火光在一片漆黑中,是那样明亮,可也让火光所不及的地方更显幽暗。 河岸上的乱石千奇百怪,不似河边的那般圆滑,嶙峋而突兀,幽暗中如是张牙舞爪的妖魔,倍是吓人。 云听音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襟,不安的瞪大着双眸看着四周。 云听轩不是说去一会就回来了吗?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此时一阵狼嚎在山中回荡,让她愈发的紧张了,随手抓起火堆旁的衣衫穿上,走向云听轩消失的林地。 在一片黑暗中,除了天上那模糊不清的弯月一轮,再难有任何的光亮能在黑夜的统治下存在。 她想喊云听轩,可阵阵阴森的风让她战栗,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当她的眼睛适应了黑夜的幽暗时,却看见幽暗中不时一闪而过的诡异光点,惊慌顿时如蛇般缠上她的心头。 突然不知是什么惊得飞鸟腾空,也惊得她不敢再往前。 丛林中沙沙作响,不像是风,更像是有某些东西穿梭其中,虽缓慢却不住的往她这而来。 云听音不敢眨眼,瞪大着双眼睛注视着那异动之处,听着不断在靠近的声音,纵然心里大喊着快跑,双脚却像是钉在了地上不能移动半分。 当跟前的树丛被倏然拨开时,她再也不能保持冷静了,抱着自己的蜷缩蹲在地上。 “啊——。”惊叫划破夜的寂静,也惊扰了成眠的万物。 “小……妹?” 一阵如游丝般的呼唤,让她停止了惊叫,抬头只见黑夜中那早现疲惫的俊美少年,斜倚在树干旁气喘吁吁。 “听轩哥哥。”惊吓后的她是脆弱的不安的,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终于又找到回安全几分。 一把扑向他怀中,可却也让两人都倒地。 “哥,你怎么了?”云听音这才发觉了云听轩的不对劲。 “别……怕,我……没事,休……息会……就好了。” 说完,他便晕了过去。 她都忘了,他在和蛮族的打斗中已受伤了,又为了救她和照顾她更是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和内力,她怎么这么迟钝,这才发现。 她慌张起身四处张望,只见原先的火堆离他们尚不算远,一咬牙,用自己娇小的身躯欲将他扶起。 可云听轩虽还未到弱冠,但身高早已和成人一般高大,娇小羸弱的她只能一点一点的拖着他往火堆处移动。 当火光笼罩着他们时,云听音累得几乎虚脱了,趴在云听轩的身上稍作休息,便开始为他检查起来。 只见在他白衣的破损处大小伤口无数,似乎他自己处理过,伤口的表面一阵淡淡的药香。[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小手摸索向他衣袖中,果然有一小瓷瓶在内,打开小瓶轻闻,和他伤口上的药味一样,顿觉安心了些许。 一阵风吹来,几乎吹熄了火堆,也让昏迷中的云听轩颤抖不已。 “冷……好冷……。”他迷迷糊糊的SHEN吟着。 “冷吗。”云听音爬向早先他拾来干柴,全数扔进火里,希望这火能烧得大点旺点,给予云听轩所需的温暖。 云听轩慢慢的缩起了身体,看着高大的他蜷缩成一团不住的颤抖,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再次回到他身边,幽幽的叹了口气,罗衫在夜风中一件一件的轻轻落下,她用自己的身体来温暖着他。 而他也感觉到了她的温暖,紧紧的将她纳入怀中,不留丝毫间隙。 看着近在眼前的云听轩,火热不住灼烧着她的双魇,想微微推开他,却引得他不依的嘤咛。 火光映在他脸,皎洁中的温润似玉般柔和,纤长眼睫的阴影徭役在上,此时他虽双眼紧闭,却依然能记起他那双细长丹凤眼的神采,鼻子英挺而傲人,向人彰显着他血统的高贵,双唇紧抿,平时红似朱丹,此时却只有淡淡的粉色在上。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对她们几乎是仇视的冷漠,虽至今仍不知这其中的缘由,但此时他却真的是个好哥哥。 不知不觉中,睡意袭来,随着他缓和的呼吸,她也沉沉的入睡了…… 柔柔的风带着阵阵温暖,从头顶轻拂而下,就像是在春日艳阳下的柔风,暖洋洋的舒适。 耳边是缓和的砰然跳动,伴随着不知从何传来的潺潺流水声,似那雨后河边叮咚作响的泉水,予人平静与安逸的超脱之感。 而身体就像在时间的夹缝中一般,虽被紧紧的束缚着,可这样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又倍感的惬意。 不知是否是阳光变得灼热了,带着暧昧的灼热在燃烧着她,却也有着脉脉似水的柔情…… 轻轻的一声嘤咛,她慢慢的睁开双眼,带着迷离的晶莹和诱人,望着眼前宽阔的胸膛,疑惑顿时染满她瞳眸。 微微轻眨双眼,眼睫上凝结的细小露珠让那梦中的带着阵阵温暖的风吹落,却让初醒的人儿清明了眼眸。 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倏然抬首,却对上了一双明艳如艳阳的眼眸,那眼眸凝望着她,是那样的专注,携着韵韵柔情的秋水一汪。 可纵然如此,也难掩他那汪秋水下有着暗流的碰撞,搅扰了秋水的平静,似乎也撞疼了他,让那如墨的浓眉不禁轻蹙。 她不懂他眼眸中那看似平静表面下的汹涌,可却能感觉到他的激烈碰撞下的矛盾,她不敢做声,唯恐自己的声响会成为另一股搅扰他的暗流,就这么安分的呆在他怀中,静静的望着他,等待着他汹涌后的平静。 可她的平静却让他情迷了,心中那点与她的暧昧情愫在蔓延,似轻纱般蒙上了心头,朦胧了让他陌生的悸动,也朦胧了心头曾经的恨。 她那眸光闪耀间的千娇百媚,深深的蛊惑了他,小小樱唇兰气微吐,虽没那红润的娇艳,可淡淡粉却更显幽香宜人,不禁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 他们间的距离是那么的贴近,以至于只是微微轻抬下颚,鼻尖便能亲昵的摩挲着彼此。 意乱情迷在他们间氤氲,鼻尖的呼吸急促了,唇与唇间的温润交汇在即,可心头却早已涌上如排山倒海而来的巨浪急流……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怒喝有如霹雳,划破了静谧的天际,也撕破了他们间失去理智的暧昧魔咒,让他们蓦然醒来。 云听轩先是一震,但第一反应仍是保护她。 用自己的身体遮挡着她曼妙,衣袖中的长剑倏然在手,挑起那罗衫柔柔将她缠绕,一手轻轻将她环抱,一跃而起。 只见四道人影在清晨的浓雾中不甚清晰,可依然能辨认得出来者何人。 而他们的出现让云听轩一愣,紧随而来的是快如电驰一人身形移动。 “啪”的一声,云听轩皎洁温润的脸颊,顿时现五指掌印,淡粉而略显苍白的嘴唇溢出腥红一丝。 “哥哥。”云听音大惊,她完全没想到岳秋兰会下手如此的重。 “还有你,”岳秋兰转向云听音,厉声道,“你可知什么是女子的贞洁与廉耻吗?”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云听雨乍然跳出指着岳秋兰的鼻子叫道。 云听音也挑眉向岳秋兰,用那罗衫轻拭去云听轩唇角的腥红,边冷冷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那么做,现在你们看到的,便是我哥哥一具冰冷的尸体。” 素手带着微微的凉意轻贴云听轩发烫微肿的脸颊,却引得他无恙的右脸微微熏红。 “师叔,我和哥哥没你想得那么龌龊。你也略懂医术的,失血过多而导致体温过低,在如此条件下听音为何这么做的道理,勿用听音一一予你说明吧。” “你……。” 岳秋兰顿时语塞了,一双眼眸夹杂着一丝几乎难辨的恨,怒瞪着她。 “住口小妹。”云听轩轻声责备道。 闻言,云听音又恼又委屈,扭头向一边,却对上了不远黯然失落的星眸。 “师父。”云听音轻轻的唤道,后,却是一片诡异的静在蔓延。 “老妹,你没事吧。”云听雨担忧的唤声将僵持的局面打破。 伸手抚摸着云听雨的小脸,“我没事,别担心。” 云听音挣扎着从云听轩的怀中下来,可才触及地面就全身一软,欲瘫倒在地。 她的忽然倒下,吓得西门监兵、云听轩和云听雨三人同时将她接住,也让罗衫滑落一角,露出雪凝一般的肌肤。 忽然从西门监兵的身旁掀起卷风一阵,顿时沙石迷蒙了所有人的视线,云听音也如同鹅毛一般轻盈的落进他怀中。 待到风停后,只见云听音早已被一件白色衣袍包裹得密不透风,就连西门监兵那飘逸柔亮的发丝都轻附在她身,掩去她略显苍白的小脸。 “师父,我没事,可哥哥受伤不轻,你快看看他。” 明显的感觉到西门监兵的身躯一震,一抹落寞如似流星划过他的星眸,也没做任何的言语,将她递给一旁如似事不关己的云残月。 “老妹,师父也受伤了。”云听雨为西门监兵抱不平道,“师父以身犯险,只身去擒那背后用哨声操纵蛮族的巫师,还被那巫师临死前下了血毒,但为了来找你,师父只是自封了穴道,暂时阻止血毒攻心。” 云听音这才发觉他平常娇艳似花的俊脸,此时透着不自然的白,双唇也不再明艳晶莹,暗沉中透着紫。 “师父。”云听音担心的唤道。 西门监兵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摆摆手,幽幽转身向云听轩为他把脉。 云听音再看向岳秋兰,只见她似乎伤得也不轻,唯有云残月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云听音向云残月一挑眉,低声在他耳边讽刺道,“爹爹真是万人迷呀,连那些蛮族的人对爹爹都‘情有独钟’,不舍伤你分毫呀。” 云残月邪魅的妖眸,一如的他带笑的梨涡,浅笑盈盈,薄唇轻贴云听音耳廓,“女儿,你更厉害,能让清心寡欲于几近无情的风颜公子,如此不顾一切,怕这世上也唯有你了,就连你母亲也未能让他如此。” 云听音猛然侧目向他,却落入了他妖眸魅惑人心的流光中。 ——我——是——分——割——线—— 黑暗中的女人,背对着窗外的月光,可眼眸内的恨意却让淹没在黑暗中的她,犹如欲嗜人命的妖怪。 “难道你忘了你母亲,是因何而死了吗?”她的怒斥着跪在她跟前的人。 “师父,徒儿没有忘,可是二弟和小妹都是无辜的,过错只在她们娘亲的身上。” “二弟?小妹?”女人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他们是野种贱种,连父亲是谁都不清楚的杂种。”末了,女人失态的大吼着。 “只要我不否认,他们便是?” 那如似古琴般绵远的声音,如同远山中的回音,让房内的两人蓦然一惊,却也明了是何人。 “还真感谢爹爹,不惜那绿云罩顶名声,也为我们兄妹两正其身份。”云听音的声音,出人意料的出现。 随即一阵朗笑远去,如似午夜的风一拂而过,再留静谧还予黑夜,可知云残月已离去。 “云听轩,没死就出来喝药。” 一声稚嫩的嗓音高嚷,房中的黑暗才被那幽幽点亮的烛光驱赶些许。 而倏然被打开的房门差点撞翻了云听雨手中药碗,可也惊得她倒退一步,让在她身后的云听音躲闪不及,跌倒在地。 “老妹。” “小妹。”云听轩惊呼,欲上前去扶,却被岳秋兰的眼神所阻止。 云听音将他们间眼神的交流都看在眼里,却不做声。 “让你不要来了,你偏要来,你看又受伤了吧。”云听雨轻责妹妹。 “看你说得,好像我是泥捏的一样,不就摔一跤而已嘛,没事。” 拍拍小掌心上的通红一片,刚想爬起来却感觉脚踝上一阵刺痛,只能不做痕迹的扶着圆柱而起。 “你们怎么到这来了?” 岳秋兰依然用她一贯的笑颜,笑问道,可她自己的却没注意到那笑意多么的僵硬虚假。 云听雨甩甩了溅在她手上的褐色汤药,漂亮的小脸写满了对岳秋兰的厌恶,“这是我哥哥房间,难道来还得向师叔通报一声吗?” “云听雨。”云听轩大喝一声。 云听雨掏掏耳朵,“吼什么吼,我没聋听得见,不用那么大声。” 云听音赶忙拉了下云听雨的衣袖,让她克制,这边用楚楚的目光望着云听轩。 在她那楚楚的目光中,云听轩更心疼她摔红的小手,于是便不再做声了。 见已安抚好云听轩,便又对岳秋兰道,“师叔,我师父那尚未有人照顾,我与听雨哥哥又不懂如何照料,唯有来找师叔帮忙了。” 岳秋兰欲怒又止的看了她们姐妹两一眼,拂袖便离去。 气得云听雨鼻子都快喷火了,转身便想追过去一通狂喷,却被云听音所制止。 “我们今日来,为的是什么?” 云听雨顿时安分了下来,可谓是一物降一物呀。 垂眸思索片刻,小心翼翼的接过云听雨手中的汤药,“你还是去师父那帮下忙吧,要是师父问起我来,你便说我尚有点虚,早歇下了。” “哦,知道了。” 看着人都走远了,便微微一瘸一拐的走向云听轩。 “你的脚怎么了?” 云听轩心细的觉察到了她的异样。 知道云听轩有点大男人主义,于是示弱的博取他的怜悯道,“没事,只是刚才歪了下脚,有点痛而已。” 不再顾及男女有别,一把将她抱起走进房内床榻。 轻柔的解下她的小绣花鞋,当看到那犹如冰莲一般的小足微微的肿起,他回身从一旁拿过一小瓷瓶,轻轻为她脚踝上涂抹略带苦涩的药液,但也让倍感清凉的舒适。 当他略显粗糙的指尖抚过她的肌肤时,阵阵酥麻如似电流漫上她的感觉神经。而她冰肌玉肤的娇嫩触感,透过指尖沁入他心房,撩动韵韵悸动在心弦。 云听音轻捂鼻子,“好苦的味道。” 云听轩凤眼轻望向她,“你讨厌这味道。” “嗯。” “下次让二师伯做点带花香的。” 云听音小嘴一嘟,“听轩哥哥,你在咒我下次还歪着脚呀。” 他那稍微恢复了丹红的嘴唇溢出宠溺的笑一抹,“小笨蛋。” 云听音正色道,“听音可不笨,以往的尽敛锋芒与息事宁人,只为求得一时的安宁,可如今看来事不随我愿。” 云听轩垂下眼眸,可那歉意早已充满他的凤眼。 “既然我们的委曲尚求不得全,那唯有奋起反击了。” 云听音故意稍顿片刻,观云听轩其神色,后又接着道,“而我们第一个要防备的人便是,我们的父亲云残月,这其中的道理,哥哥在经历过那夜之后也该是明白的。” 云听轩默然了,他回想起那夜曾经予她的无情,倍是自责。 “而第二个便是师叔,哥哥你的师父。”云听音故意语出惊人。 果不其然,云听轩一震便不再沉默,“听音,你听哥哥说……。” 小手指尖轻点他唇,封缄了。 “哥哥,请听听音说完。听音也不想如此,可师叔予我们的恨太明显了,让听音不得不防,”轻舔下嘴唇,“又或者哥哥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云听轩倏然站起身来,背对着她依窗而站,微红的烛光投映在他的后背,令他顿显沉重。 他的缄默,云听音早就预料到了,只是那些背后的恩怨,问他比问云残月更好些,不然与那狐狸斗智还得伤不少脑细胞。 就在云听音以为他不会说些什么时,他又转身走向了她。 “小妹,哥哥知道你和听雨都是无辜的,师父那么对你们也是不公平的,一切都只是你娘的错。” 缓缓的蹲下身来,执起她的小手,“小妹,哥哥发誓以后会保护你的,收起你防备的尖刺吧。” “我娘的错?”云听音很是惊异。 当她提起那女人时,她明显的感觉到它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只见他深深的几番呼吸,已能感觉到他在压抑着心中翻腾的恨意。 但也可从此而知,他与这生身的母亲有着不共戴天的恨,然,到底是怎样的恩怨,让云听轩对这女人的恨,这般的强烈呢? 云听音更为疑惑了,按理说着作为父亲的云残月对他云听轩更为的无情,可他却没有这般的去恨云残月,反而记恨一个不时常在府中的妾娘呢? 望着那几乎扭曲了他英俊面容的恨,云听音知道从他这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了,于是甜甜的笑挽在唇边。 “听轩哥哥,喝药吧,凉了就无益了。” 边说边将勺子递至他唇边喂他喝。 云听轩先是一愣,后又略显不自在的道,“哥哥自己喝便可。” “不要,听音要喂哥哥。” 云听音故意任性道,她能感觉到云听轩对她萌生了异样的情愫,但尚是微弱,若想今后能与云残月一斗,拉拢云听轩才是明智之举。 她也知道利用一个人感情是多么卑鄙的行径,说她阴险也好,说她腹黑也罢,在如今这样一个几乎是处于任人宰割的境地中,她也只能这么做。 看着他俊脸上比烛光更为红艳的青涩,云听音更想逗他了。 盈盈的泪珠晶莹在眼眶,“哥哥还是讨厌听音。” 见她的眼泪,云听轩顿时慌手脚,“别……别哭,哥哥……喝,哥哥喝就是了。” 云听音再展笑颜,娴熟的喂他喝下汤药。 在那红红的烛光中,少男少女的青涩情怀在蔓延…… ——我——是——分——割——线—— 略显阴冷荒凉毫无生气的小院,一片漆黑的幽暗,而在那幽暗中灯笼的一点光亮,如似那午夜游走的鬼火,令人毛骨悚然。 这就是她和云听雨住的地方,这小院萧条也可知那已经逝去的云听音和云听雨过的是怎样非人的生活。 “好了,哥哥,你还有伤在身,快回去休息吧。” 云听轩为她点亮房中的灯火,环看了下四周。满室厚重的灰尘,简朴的家具两三件,斑斑点点的霉渍布满墙体,发黄的帐幔与被褥散发着的潮湿气味,让他浓眉不由得紧蹙了起来。 “这地方怎能住人。今夜你先住我那,待到明日我让管家重新安排个院落给你。” 云听音却笑了,虽说这里是灰是重了点,但应该是有些时候没打扫过而积下的,而房内的潮湿之气,应是常年不曾打开门窗通风所致。 总的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比在异时空所居住的地方好多了,最起码不用整天担心那早已被政府列入危房的房子,随时有倒塌的危险。 于是便对他道,“哥哥,没事的,明天打扫打扫便行了,院子就不必换了,这里的安静是听音求不得的。”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以后她这偏僻的小院却成了整个云府最为热闹的地方。 云听轩单膝蹲在她跟前,柔柔的语气中尽带歉意,“哥哥知道你不图任何,一心只求安宁,可哥哥心中有愧,想为你做点什么。” 予他甜甜的一笑,“那哥哥以后,多来这小院陪陪听雨哥哥和听音便是了。” “唉,”轻叹一声,“就算你不想换院子,那也得让人重新粉刷修整一遍这房子。”云听轩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否。 云听音柔笑在美艳的眼角,柔而媚,“那好吧。” 轻握她的小手,也予她最为温柔的笑,“简单收拾几件衣物,今夜先到哥哥的院中住下,明日我便让管家来修整房子。” 方想答应,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窗外幽暗处,突然出现的玫红色身影闪入眼帘,似是有意让她看见,又再次消失了。 微微垂下眼眸,思索片刻后,对云听音道,“哥哥,你先行回去准备,我在这等听雨哥哥回来,与他一同过去。” “听雨?我唤人去告知他便是了。” “哥哥,你不知道,听雨哥哥脾气我最清楚了,怕不是我的亲自劝说,他是不会挪地方的。” “这样呀,那我让小厮留下,待到听雨回来了,让小厮告知我一声,我来接你们一同过去。” “好的哥哥。” 说完,戏谑的在他似玉的俊彦上轻轻的亲了下,让他的脸庞泛起如烟的红晕,更让他如似被雷击一般乍然跳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无影。 云听轩的反应让她错愕不已,本只是逗下他,没想到他反应这般的大,反倒让她不知所措了。 但此时尚有一难缠的家伙在等着她,倏然收拾起心绪。本不想伤那脑筋与他斗的,可他却亲自找来了,不得不对付了。 第九章 乱石困狡狐,身是觉醒族 脚踝上的扭伤让她步伐缓慢,待到走出那房门却见原乌云密布的夜空,不知何时被夜风吹散,露出皎月一轮。 月光柔柔倾洒而下,令那光所不及的地方更显阴森,就如似无数的鬼魅在张牙舞爪,而就在那幽暗处蔓延出一抹玫红色的身影,那玫红与那阴森的幽暗是那样的契合。 银辉下的他卓然而立,手中展开的纸扇轻轻徭役,墨黑的发丝随风飞舞,虽只看见他背光的侧脸,但那略显暗沉的朦胧令他如似漫步在月色中,修炼千年的红狐,妖魅而邪气。 “爹爹夜半驾临女儿的小院,让女儿受宠若惊呀。” 闻言,云残月那邪魅的眼眸折射出一缕月色的光芒,晶莹中透着无尽的妖气。 “没从云听轩口中,问出你欲知之事吧。” 他那古琴般绵远的声音随风而来,飘入耳中,平添了几分魅惑人心。 云听音没答他的问,只是用衣袖拂去回廊边围栏上的尘,款款坐下,带着淡淡的笑,仰头望着天上的皎月,如似未闻他的话语。 目前她最为有利的,就是她予他不可测的神秘与令人惊异的聪慧,故而在这场斗智中,谁先按捺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就相当于谁先亮出了底牌,也就尽失主动权。 当他的高大身影掩去那月色的柔和,将阴冷与幽暗笼罩于她。 “他母亲因你母亲而自缢,而岳秋兰不但是他的师父,还是他姨。” 他的忽然告知,让她一愣,但望见他那梨涡浅笑,她又隐隐不安,他云残月每走一步的背后总有着令人悚然的用意,如今他却那么干脆的告知她真相,到底又想作甚? “爹爹,看你说得这般轻松,似那二人只一外人,非你妻妾一般。”云听音暗讽道。 而他似是明了她的戒备,也并没介怀的云听音的嘲讽,浅笑更显妖魅了,话锋一转,“西域乌头,含剧毒,但又不失为一味良药,只要用量得当,可治风湿之用,但如若用量过一分(古制1斤=16两、1两=10钱、1钱=10分),便能使人心跳骤停。” 他说这话很莫名,但云听音知道他话绝对不会是忽然兴起闲聊,唯有继续以不变应万变。 啪的一声,他将手中的纸扇合起,又道,“可有人服食了三分,却安然无恙,”扇端一挑她的下颚,“可称奇否,女儿?” 末了的女儿二字,语音极重,似乎在暗示着些什么。 云听音双眸无畏的与他对望,就在他那邪魅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时,她倏然明了,却也让寒毛直立,不过也让她知道,曾经的云听音是因何而亡了。 好狠呀,虽早能猜测出他绝非善类,可没想到他这般的狠毒。 银牙紧咬,怒目向他,道,“你竟然给我下毒,意在我让心跳骤停,疑似心疾发作。” “不然,如何把你娘给引出来呢?”他那带着凉意的指尖,轻掠过她的脸庞,不带一丝暖意的声音。 常年与西门监兵隐居在翠竹谷中的娘,那夜却突然出现在云府,原来一切都是云残月蓄意策划的,意在杀人,可云残月为何要她们的娘俩的命呢? 轻拍小手,掌声在静谧的夜中倍显清脆,而云残月也因这掌声,眸光略显惊异的疑惑。 云听音悠然起身,唇角绽放轻笑,坦然无畏与他对望,“可如今我没死,爹爹又想如何对付我呢?” 一撩胸前垂落的发丝,眉眼尽带嘲弄,“是想再次给我食那西域乌头,还是你亲手来了结了我?” 云残月半眯起妖眸,倏然间收敛了眼中的突现的阴狠,梨涡旋出淡笑,话锋再次急转。 “相传奇门遁甲之术,能卜算预知古今未来,能排兵布阵所向披靡,本是历代觉醒密不外传的秘技。可在一百年前,当时的觉醒孔由,爱上了一个男人,便抛弃了觉醒的身份随那男人隐居山林,从此此秘技也随之消失,直到五十年前,北方真武国突现一蛮族,是其族里的巫师让这秘技再现人世。” 他的话虽然让她很诧异,且还一知半解,但也不难听出其中话中只话。 踮起脚尖,仰头倾向于他,笑得可比他还狡猾几分,“爹爹,你想说什么?” 云残月眸光一沉,声音也显低沉,“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听音一怔,没想到他这般直接问出心中的疑问了,按他的心狠手辣,排除异己是绝不手软,但此时他却没有做,可见他对那虾米觉醒颇为避忌的。 不过难得抓住他的弱,如若不加以利用,便是对不住自己。 如葱白的指尖轻绕发丝,看似是百无聊于他的话题,“爹爹,你心中有疑问,女儿心底的疑问也不少,这样吧,公平起见,我们一问换一问。” 话语方了,一道夹杂着月色朦胧的寒光,倏然抵在她颈脖之下。 “公平起见?你拿什么我和公平起见?” 他的冰冷透过他手中的纸扇,将丝丝凉意紧贴着她的玉颈。 云听音淡然再笑,“所谓的奇门遁甲,是由奇、门与遁甲而成。奇,就是乙、丙、丁三奇;门,就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而遁则如其意,即是隐藏,甲则是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遁甲是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 她的一番答非所问,让云残月一愣,她也借机请拨开威胁在她颈脖之上的纸扇,姗姗走向院中乱石堆中,边说,边看似无意的踢动脚下的乱石。 “话至此,我到底有没和你公平起见的能耐,爹爹你可亲身一试。” 只见云残月纸扇一展,梨涡浅笑依然,可妖眸却现杀机,恍然间他那玫红色的身影,就如同玫瑰的花瓣翩然飘来,可也是在他入那乱石堆中瞬间,乱石顿现变化。 云残月只觉四处昏黑如晦,阴气森森,雾气沉沉,百转不得其门而出,云听音更是消失无了踪迹。 “八门阵。”云残月沉声道。 “看来爹爹与那蛮族,真还是关系匪浅呀。” 云听音的声音在阴森的雾气之外响起。 云残月循声欲往声音之处跃去,可云听音似乎能看清他的动向,又闻她言道,“爹爹勿乱闯,蛮族之人应该有告知于你,乱闯的后果吧。” 闻言,云残月倏然止住了身形,妖眸中浓浓的杀气与妖气,让他似那显露了原形的妖狐,龇牙发起攻击欲取将他打回原形之人的性命。 “别气坏了身子爹爹。” 云残月一愣,“你看得见我?” “当然,九宫八卦阵,哦就是你所说的八门阵,只对误入阵法之人有用,阵外之人丝毫没有影响的。” “误入?”云残月一震,他不断的回想适才的一切。 他是在靠近她的那一瞬间,周围才起的变化,难道她那走向园中的举动便是在诱引着他入阵?可是她什么时候布下了这八门阵的呢? 云残月的妖眸中不住回旋着精光,忽然间像是恍然大悟,道,“是石头,没想到石头亦能布阵。” 阵外的云听音将他细微至一颦一蹙都尽收眼底,也对他临危仍能镇定分析的机敏,倍感佩服,看来真不愧是狐狸呀,而且是最老练的那种。 “真不愧是狐狸爹爹呀,没错,正是石头,我用乱石堆依九宫八卦方位排列,阵中开八门,就是你所说的八门阵。” “狐狸爹爹?”阵内的云残月再次一愣,紧抿的薄唇忽然上扬起迷人的弧度,梨涡也旋开了。 不明他这笑的用意,但云听音知道,此时不是追究他这笑背后用意的时候。 “好了,狐狸爹爹,现在听音有能耐与你公平起见了吗?” 乱石堆中的云残月纸扇一展,又恢复了平时蛊惑人心的妖冶,玫红色的身影挺拔卓立于朦胧的月色中,倒也有儒雅几分。 “说吧。” 他的干脆反倒是让云听音为之一愣,怎么突然就那么干脆了,还以为他还会再威胁她一通呢。 垂眸思索了片刻,毅然问出心中疑惑,“为什么非要至我和娘于死地?” 闻言,云残月沉默了许久后,“因为她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而你,只是诱引她出来的一个饵。” 这算什么答案?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云听音被他气着了。 只见他啪的一声收起手中的纸扇,媚笑噙在梨涡中,“轮到我了。你是怎么懂那奇门遁甲之术?” 云听音深深吸了口气,走回回廊的围栏处坐下,安逸道,“只要你也死过一次,也会懂的。” “你……。”云残月的媚笑也多了阴森,“看来我们是不可能从彼此口中,得到实情了。” “同感,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以为这阵法,就真的能困住我了吗?” 云听音一挑眉,“那按狐狸爹爹你的意思,你有那破解之法咯。” “生门位于正东,从生门打入,休门位于西南,?(: ) 第 6 部分阅读 “你以为这阵法,就真的能困住我了吗?” 云听音一挑眉,“那按狐狸爹爹你的意思,你有那破解之法咯。[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生门位于正东,从生门打入,休门位于西南,从休门杀出,复正北的开门而入,便能破阵。”云残月的浑厚绵远的声音带着几分残忍道。 他的话让云听音一惊,糟了,那日教西门监兵破阵之法,他在一旁却紧记了,而且她布下这八卦阵,也是冒险一试,布阵之初,连她自己都没把握有用,只是按部就班的而已。 “怎么不说话了,这可是当日你所创的破解之法,我所言无误吧。” 闻言,云听音一愣,他竟然在试探她。看来他也是没几分把握能破阵,才旁敲侧击的来试探她。 “狐狸爹爹,你觉得能称为秘技之术,会是如此简单?那其中的千变万化,以及按那布阵之时所循的阴阳遁之所不同,破解之法又不尽相同的。如若不信,狐狸爹爹,你大可一试。” 云听音知道,自己是在冒险,因为她对着奇门遁甲之术的布阵,也只限于这在三国中寥寥几语的描述,而其中到底是循阴遁还是阳遁,便无从而知了,故而,如果云残月冒险一试,她也无法阻挡,可她还是要赌一把,赌他天生狐性多疑,不会贸然冒险。 一丝薄云似轻纱,慢慢飘来,将那轮明月柔柔的遮掩,如似蒙上面纱的少女,娇羞而神秘。 而对持中的两人,早已默然对持了许久,直到小院外传来了云听雨的声音。 “师父,老妹真的没事,就算你要看她,也不着急在这一时呀,都夜半三更的了,你身体又刚清完毒,虚着呢,多休息才是,老妹有我照顾你就放心吧,我可是……。” “听雨,”云听雨的长篇大论,被那弱似晨风的声音所打断,“一路上,你皆言辞闪烁的阻拦我前来,是不是音儿出了什么事了?” 云听雨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语道,“她能有什么事呀,有事也是在享美男恩的美事。” “美男恩的美事?” 许是夜风添了几分凉意沾染了他的声音吧,些许的寒气随风落入闻言之人的耳中。 “啊……,”云听雨忽然大叫,“没……没……没什么了,你……你听错了师父。” 听罢,在内的云听音无奈的摇摇头。 “二师伯。”云听轩的声音适时出现,解了云听雨的围。 云听雨一把扑过去给云听轩一熊抱,感激涕零的道,“老哥,我爱死你了,出现得太及时了。” 边说边上下其手的揩油,还在得意着终于占着便宜了,却没看到头顶云听轩几乎与夜空一般漆黑的俊彦。 “云——听——雨,最好离我远点,不然,我不介意让你以天为盖,以地位铺在这睡一宿。” 云听轩的声音犹如是从牙齿缝隙中吹出的寒风,让云听雨全身一得瑟,屁颠屁颠的走回西门监兵的身后,干笑道,“呵呵呵呵,老哥,三更半夜来我们这小破院子,有何贵干呀?”她着重那小破院子四字,着重得连那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 “是呀,听轩,你怎么过来了?”一旁的西门监兵询问道。 “回二师伯,小妹这院子不适宜住了,我来接他们暂时到我院中住,待到修整完毕这院子了,再回来……。” “什么?那不就是说,要和你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云听轩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云听雨所打断,众人皆以为她是在担心妹妹的声誉,谁想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直冒冷汗。 “哇,太棒了,我也要去。”声音极其的兴奋,看他们二人的脸色不对,便又说道,“噢呵呵呵,当……当然了,我去是为了去陪老妹的了。” 从云听雨这话,可知她又忘了,她是男的了。 院内的云听音揉揉发痛的眉心,对云残月道,“狐狸爹爹,你有没让人变哑巴的药。” 云残月不再是浅笑,只见他贝齿微露,笑意更浓了,手中纸扇一展,发丝随风飞扬,衣袂飘飘,洒脱中的不失文雅的邪魅,可他却不语。 倏然两道人影从天而降,挡在她的面前,从他们的背影中,不难看出他们的蓄势待发,而目标便是被困在石阵内的云残月。 “师父,哥哥。” “他可有对你作甚?”虽然看不清西门监兵此时的神色,但从他不似以往清冽的声音中,知他在担心她。 云听音对他们习武之人的听觉甚是佩服,云残月只是一展纸扇他们便能听出是何人来。 “师父,我没事,而且他也不可能对我作甚,因为他已经被我困在阵法之中,不敢轻举妄动的。” 西门监兵蓦然回望向她,星眸中的担忧更甚了,像是思索了片刻,他又再次面向云残月道,“师兄,不知夜半来此,所为何事?” 云残月手中纸扇一收,梨涡旋出的浅笑,淡却不难感觉出摄人的气势,“作为一个父亲,不论因何事而来儿女的房间,都无不妥吧。” “是无不妥,可数年未曾踏进这里一步,今日却突然出现,只能说是奇了。”云听轩丝毫不留与云残月情面道。 闻言,云听音却叹了口气,云听轩始终是年少轻狂血气方刚啊,他这般直接不是明智之举。 “师父,哥哥,爹爹来只是跟我说些关于觉醒的事而已,并无其他的。” 云听音此话本是意在缓和云听轩挑起的紧张气氛,随想却让西门监兵一震,如似漫天星斗的眼眸中,倏然凝聚起成一点光亮,淡淡杀气似风呼啸而过。 云残月邪魅的妖眸也半眯,眸光敛进柔丝般眼睫的幽暗中。 “夜也深了,音儿身体不宜这般消耗,多加休息方是,师兄有事明天再问也不迟。”西门监兵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郑重道,“听轩,你先行带听雨和音儿到你院中等我。” 云听音从他的郑重中,可知这觉醒之事非同小可,于是点点头,向云听轩伸出小手。 他也明了的走来将她抱起,却引得云听雨鼓腮似蛙,嘟囔道,“差别待遇,我投怀送抱就要打晕我睡大院,老妹一伸手,就自己就跑去投怀送抱。” 云听轩俊脸一阵熏红,凤眼轻觑云听音,却见她笑意冉冉,便道,“你去把脚给歪了,我也来抱你。” “真的?” 云听雨眼睛一亮,如似狼一般的冒着绿光,顿时让云听轩倒退了几步。 “别闹了,听雨——哥——哥。”云听音咬牙着重在哥哥二字上。 云听雨摸摸鼻子,“知道了。” “果然只有你能镇得住这怪胎呀,那我们走吧。”不似适才与云听雨说话之时的语气,此时云听轩声音柔若滴水。 “等等,”云听音转向西门监兵,小手指着石堆中其中的一石头道,“挪动它,阵便可破。” 西门监兵点点头。 当他们三人走远是,云听音看到西门监兵靠近云残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从二人不曾和颜悦色的神情中,也能猜测几分来,定是攸关他们间的恩怨。 ——分——割——线—— 当月上正空,月色如水倾泻在万物之上时,西门监兵终于来到云听轩的院落中。 微红徭役的烛光投映在他柔美的脸庞上,却依然难掩那份虚弱的苍白。 云听音不禁担心道,“师父,你脸色不佳,还是先休憩吧,事也不急着一时。” 西门监兵摇摇头,郑重的与他们三人道,“听轩,听雨,音儿,接下来我要说的事,非同小可,你们要谨记在心。” 三人互看了一眼,点点头。 只见他星眸渐落,轻叹似烟,“相传我们这世界是分别有苍龙,朱雀,白虎,玄武四大圣兽所守护着,故而圣经上也称我们这世界为圣域,而我们所处的大陆正是整个圣域的中心,是故称为圣地大陆。” 优雅轻呷香茗一口,接着道,“而人类在这片大陆中繁衍生息了几千年,安居乐业人心思定,四圣兽也不知在何时慢慢的销声匿迹,不再现身了,于是就有那野心之人想乘机一统圣地,欲始称皇。” 说到此,西门监兵气微喘了,可知这血毒虽清,但予他的伤却不轻,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复原的。 “这我知道,我代师伯来说吧,”云听轩适时的说道,“史书上记载,称那段历史为烽火乱,各大部落连年交战百姓苦不堪言,这时东方有一神秘的氏族突现,她们用奇门遁甲之术唤醒了四大圣兽,原来四圣兽早以转世为肉体凡胎的人类了,而他们的觉醒也终于平息了战乱,各立为王,并以天上分别代表着四圣兽的二十八星宿为分界线,划分了四国,并立下誓言永不互犯,从此才有了如今东尊龙,南雀屏,西虓虎,北真武这四国。而那唤醒四圣兽的神秘氏族,从此也被人们尊为觉醒圣女。” “这我知道,我代师伯来说吧,”云听轩适时的说道,“史书上记载,称那段历史为烽火乱,各大部落连年交战百姓苦不堪言,这时东方有一神秘的氏族突现,她们用奇门遁甲之术唤醒了四大圣兽,原来四圣兽早以转世为肉体凡胎的人类了,而他们的觉醒也终于平息了战乱,各立为王,并以天上分别代表着四圣兽的二十八星宿为分界线,划分了四国,并立下誓言永不互犯,从此才有了如今东尊龙,南雀屏,西虓虎,北真武这四国。[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而那唤醒四圣兽的神秘氏族,从此也被人们尊为觉醒圣女。” “要不是我亲眼见过伏羲那头怪兽,我打死都不相信这些。”云听雨喃喃对云听音道。 从云听轩的话中,云听音已经能猜测出西门监兵所说重要的事,究竟是何事了。的确是很重要,攸关着自己的性命和这片大陆的安宁,因为不管是古今任何时空,总不乏野心人士的存在。 “而,据野史记载,距今一百年前,第一百三十七任觉醒,孔由圣女却爱上了一个男子,并与那男子遁世与山林之中,从此觉醒便不再存在了,觉醒一族也因此没落,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说到此处,云听轩凤眼溢出些许担忧,幽幽的望着云听音,“可正当人们以为,觉醒没落之时,在北方的真武国突现了一蛮族,其族中的巫师,竟然懂那奇门遁甲之术,这才又让世人知道,原来蛮族是孔由圣女的后人。” “完了吗?”云听雨眨么眨么眼睛,她可是很认真的听了半天了,可愣是没听出个事关他们几人的缘由来,“这就是一个勇于追求幸福的女人的故事而已吗?这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呀?” 云听音一直目无焦距的低垂着眼眸,闻言又拍拍云听雨的手,“别急,耐心听完,听轩哥哥,你接着说。” 云听轩点点头,“而最让世人惊异的是,在蛮族一场内部权利的战争中得知,他们的巫师只懂那奇门遁甲之术的皮毛,虽能布阵,却不懂那破解之。相传奇门遁甲之术,不但能排兵布阵,还能通晓古今未来,可从蛮族的巫师那可知,孔由并没有将所有的奇门遁甲之术传予她的后人。” 语毕,云听轩望向云听音的凤眼中,担忧更甚了。 云听雨莫名来回的看着云听音和云听轩,“老哥,你看老妹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呀,难道这和老妹有什么关系?不会呀,这故事我们第一次听呀。” “听雨,”歇息了片刻的西门监兵,恢复了几分,“你也看见了,那日音儿就破了蛮族的八门阵。” 云听雨还是没明白,那虾米阵老妹不是说叫九宫八卦阵吗?怎么又变八门阵了?而且那日他们有狗屎运,瞎蒙一通才破的阵,可是这里边又有什么联系了? 看着她的茫然,西门监兵接着说道,“能解奇门遁甲之术的人,除了历任觉醒,就别无他人了,而最后一任觉醒也早已亡故,她的后人也只懂秘术之皮毛,如若世上出现一位能破奇门遁甲之术的人,那意味着什么?” 云听雨慢慢的思索着西门监兵的话,越想嘴巴张得越大,眼珠子也都快被她瞪出来了,小手颤颤抖抖的指着云听音,口齿不清的说道,“你……你……你们的……的……意思……是说,老……妹是……是……觉醒?” 众人默然一片,后又闻她道,“这也太荒谬了,就因为这个说老妹是觉醒,那我也是了,因为我懂那天罡北斗七星阵,这阵法可厉害了,能和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的任何一人打消耗战,而不逊色。” 西门监兵和云听轩先是一惊,她也懂奇门遁甲之术?后又蒙了,什么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 他们二人也算是饱读诗书,见多识广之人了,可云听雨所言,他们也闻所未闻呀!! 云听音揉揉眉心,“听雨哥——哥——,别闹了这可攸关我的性命。” “怎么又扯上你的小命了?难道你破了他们的阵法,他们要来暗杀你?” 如果是这样,云听雨觉得没什么好担忧的,因为蛮族的巫师被西门监兵杀了,没了那些邪门的巫术,那些壮得像山的猪头也就没什么厉害可言了,有西门监兵他们几枚帅哥在,来一个杀一个,两二个杀一双,没什么还害怕的。 云听音语气沉重道,“你要知道,不管是在任何的时空,总不乏野心勃勃之人,如若他们要一统四国。但若有觉醒在他们必不敢轻举妄动,因觉醒能唤醒四圣兽,故而,觉醒就是他们最大的障碍,必先除之而后快。” 说完,一拳重重的锤在桌子上,异常的通红也染上了素手,欲再锤,小手却落入云听轩的掌中,轻轻呵护着。 没想到为解一时之危难,却横生出如此多的枝节来,看来今后这寻石之路将会是坎坷不断的。 云听雨这才听明白这其中的严重性来,顿时不知所措的紧抓住云听音,“那怎么办老妹,我们还什么都没干呢,就卷进了这么复杂的纷争里了?那今后我们该怎么办?” “音儿,你以后不要再用那秘技了。我想今夜云残月来找你,便是一探你的底细的,如今他也知他所知的了,只怕他会像利用你娘一样的利用你,来助他加官进爵。” 西门监兵的话语中幽幽的感叹与忧伤,再次如烟漫开来。 “我不是我娘,我不会任由他利用的。”云听音抵触着他忧伤的侵扰,声音不禁激动了几分。 “小妹。”云听轩轻柔将她抱进怀中安抚道,“没事的,哥哥说过,以后都会保护你的。” 此时的她,确实需要一个温暖的依靠,于是情不自禁的伸手回抱着他,然,一双璀璨的星眸不再闪烁光,芒在退却黯然泛起,如似冬夜的星空,清冷而迷蒙了…… “我娘……到底是什么人?”依偎在云听轩的怀中,低低的问道。 感觉到云听轩身躯一僵,她方想起他有多恨这女人。 抬眸与他的凤眼相望,他却予她一抹温柔的笑,可也引得一旁的云听雨嘟嘴轻声的和他们低语道,“咳咳咳,请二位别当我隐形的,注意影响。” 云听音和云听轩同手扬手分别给她脑脑后勺一掌,直把她拍桌子上贴着了。 而不知何时已站在窗边的西门监兵,背影孤寂而悲凉,若有似无的轻叹连连。 “还记那日,为师带你去的地方吗?” 从云听轩怀中抬起头来,“那破旧的宫殿吗?” “那曾是觉醒一族的驻地,你娘是觉醒一族最后一人了。” 第十章 乾龙剑内有乾坤,山雨欲来风满楼 庭院内苍翠一片,石山阁楼,小桥凉亭,无处不彰显男人的方刚与傲气。 早朝归来的俊丽男子,正在院中舞动双剑,挽出剑花朵朵,眩目而美丽,如是敌人看见这份美丽,必将是致命的。 汗水沿着他温润的脸庞滑落,落在半空将朝阳的绚烂折射出无数的流光碎片,也给那寒光流溢的美丽剑花几分暖意,而这份暖意也柔柔的传递予那站在小桥上的小佳人。 小佳人手持书卷,卓立在桥上,一身粉色的衣裙使她略显苍白的小脸,平添了几许润红,秋水眉目看似是在专注于观看少年的舞剑,可眸光流转出的却是失神的迷茫,当一阵掌声与喝彩声响起她方蓦然醒来。 “好,真好,老哥我好萌你哦,人帅呀连挠个痒痒都那么多的赏心悦目。”云听雨在不远处,边用自己的方式大肆赞赏着云听轩,边殷勤的递给他毛巾。 云听音一怔,“挠个痒痒?”这是什么夸奖之词呀? 只见云听轩不过是将袖剑收进宽袖之中而已,却被云听雨说是挠痒痒,云听轩俊脸都黑了。 只闻他冷冷淡淡的道,“刚才师伯让我来告知你,让你找好地方,点好香,扎好马,他待会了来查看。” “什么?又扎马烫屁股?我不要。”云听雨抱着屁屁猛然跳了起来。 云听音感叹呀,和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姐妹了,从不知道她有如此的神速呀。 只见她适才的话音刚落,人影便已冲到了自己面前,非常之慎重道,“美人师父要是来找我了,你就说我来大姨妈了,不方便见他。” 云听音轻闭上双眼,忍住给她白眼的冲动,“你现在有那玩意吗?”边说边转身走回凉亭中,斟满香茗三杯,优雅端起一杯细品,不理会她的耍宝。 云听雨一拍脑门,“对哦,我怎么忘了这茬了。那我不管,老妹你怎么的都得帮我想个借口逃过这次。”耍着无赖也走进了凉亭,端起茶杯一口牛饮下那香茗,继续道,“如果说来大姨妈没用,那就说我肾亏早泄不举什么都行。” 噗,云听音口中的茶水喷出老远,还被呛了好久,而正往她们这边走来的云听轩闻言直接趴地上了。 云听轩从地上爬起来,一声震天大吼,“云听雨。” 惊得院中蝴蝶纷纷飞离,紧接着便看见某人抱头鼠窜。 大手轻柔的抚着云听音的后背,“慢慢呼吸,气慢慢就顺过来了。” “我没事了,哥哥,你坐下休息会吧。”云听音递给他香茗一杯。 “云听雨这怪胎,外门邪说他倒是不少,你有空也劝他多学些正经的。”云听轩端起兄长的架势。 云听音一笑,“哥哥,你别看听雨哥哥吊儿郎当的,学识可不差,听音担保,她能与当朝的大学士一较文采。” 怎么说都是大学生呀,虽说不上学富五车,但随手拈个唐诗宋词什么的,绝对能应付他们这些八股的文人。 云听轩放下手中的杯子,“哦,是吗?那有机会我倒是真的领教下了。” 凤眼柔柔凝望着云听音,不知为何却又被淡淡的担忧染上眉眼,“不说他了。小妹,你是否还在担忧着关于觉醒的事?” 云听音微微一怔,后又掩饰道,“没有呀。” 指端一点她的鼻尖,“说谎,刚才你没在用心看我舞剑,想事都想到闪神了。” “对不起,哥哥,我没专心看你为我舞剑。”云听音垂首示弱的道歉道。 修长的指尖柔柔抬起她下颚,“能和哥哥说说嘛?” 云听音不语,秋水瞳眸千娇百媚流转在内,悠悠将他摄魂,粉白的双唇轻抿似笑而非笑,更添夺魄几分,让那日清晨河边与她相拥的暧昧涌上心头,缠绵了情意…… 望着他缓缓而下的红唇,云听音知道他意乱情迷了,但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不然如何问出心中的疑问? 偏过头,轻轻在他的脸颊印上一吻,也让云听轩蓦然醒来,轻捂脸颊,唯恐太过用力,而把她的气息给抹去了。 “小妹。” 云听音故作天真道,“怎么了哥哥?不喜欢听音这么亲你吗?可听音平时都这般亲听雨哥哥的呀。” “什么?” 亲他时没跳起来,怎么反倒是这会抓狂了?云听音很是奇怪。 只见他抓住云听音的肩膀,如墨的浓眉蹙成一团,可凤眼中的却染满了醋意,“小妹,以后不可这般随便了,这只能和你的夫君……。” 说到此,云听轩倏然停下,后有喃喃道,“你的夫君……。”黯然随之侵袭了他的眼眸。 一揽他的手臂,撒娇安抚他道,“夫君?我干嘛要夫君呀,我有听轩哥哥和听雨哥哥就够了。” 云听轩顿觉甜蜜在心头,“小傻瓜。” 见已彻底掌握他的情绪,云听音适时的问道,“哥哥,有些事我还想不清楚,能给我说说那乾龙剑吗?为何那蛮族的人要誓死夺宝剑呢?” 云听轩顿时默然了,也让云听音一怔,难道这剑与那女人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吗? “算了哥哥,就当我没问好了。”她机灵的以退为进。 云听轩重重的叹了口气,“乾龙剑,是觉醒氏族的宝物,传言是唤醒四圣兽的法器之一。可,自从你娘将这剑进献给皇上后,就传出了一种奇怪的传言,说是谁能拔出那剑,谁便是下任帝王。” “这么神奇?”云听音总觉得这里,似乎有这一层错综复杂的内幕。 “嗯,的确如此,那日试剑之时很多人都去试过了,谅是如何的力大之人都无法将那剑拔出,连呼声最高的二皇子都没能拔出那剑来,唯有当今的陛下和大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能轻而易举的拔出。” “那就是说,如今的皇太子,就是因此而被决定的咯,这么说来这乾龙剑也太神奇了。”还是那剑有些什么机关,云听音暗自琢磨道。 这剑应该是云残月威逼娘拿出来的,可为何云残月要将这把剑献给皇帝呢?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加官进爵平步青云? 但以云残月这等人才,应该无需用这种手段便能身居高位的了,可他为何要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去博得老皇帝的赏识与信任呢? 虽然如此一来,能为老皇帝解决了皇位纷争的难题,但无疑也让他自己公然与二皇子一党为敌了,以云残月作风,他应是狡猾的游走在各党派间左右逢源才是,为何他要冒险走这步棋呢? 而且这蛮族摆明了就是和他一伙的,他借蛮族的手杀人,按他自己的话说,娘是知道了他太多的事才要杀她的,而自己则是倒霉,是诱引娘出来的诱饵,所以也要死。 可为何他连云听轩都不留活口呢?这丫的,到底想干嘛呀? 云听音想得头都痛了,依然想不通云残月那只狐狸的用意。 “嗯,殿下也是因此而成为太子的,可是……。”说到此,云听轩欲言又止,警惕的看了下四周。 “怎么了哥哥?” 云听轩轻靠近她,双唇吐息在她耳廓旁低声道,“后来皇上将这剑赐予我们云家保管,我曾好奇,就去看了。” “哥哥……你去拔剑了?”云听音猜到。 “嗯,而且……还拨了出来。” “什么?”云听音这下可吃惊不小,顿时失声惊呼。 这下对那乾龙剑再添了好奇之心,几番斟酌后,云听音毅然决定去见识下那把乾龙剑。 紧紧抓住云听轩的衣襟,在他怀抱中与他一同几番起落,和西门监兵那如是风一般飘逸的轻功比起来,此时就犹如风驰电掣。 夜色的浓重给他们很好的掩护,连月儿都躲进了云朵后,藏匿起柔柔的光芒,却也让这才经历了血的洗礼的院落,平添了阴森和诡异。 幽暗肆无忌惮的吞噬着一切,万物皆臣服在幽暗的统治中。 凭借着从各个院落透出的微弱烛火辨别着前进的方向,当风声不再耳边呼啸而过时,她知道到了。 此时,月光一丝透出云层,轻轻洒在书房外的院落中,顿时倒影出无数的狰狞的影子在地,一阵风过,暗影摇动,也让院中那口井发出了异样的低鸣,霎时间透渗出了无数的寒意缭绕上心头,战栗了身体。 “别怕,哥哥在这呢。” 云听轩软语轻声的安抚着她,并用自己的温暖驱走了她的几分寒意。 她紧紧的牵着他的手,跟着他往前走。 书房的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后,漆黑伴随着一阵热气扑面而来。 当云听轩手中的小夜明珠驱走黑暗一片时,她终是看见了那柄乾龙剑。 云听音不懂剑,但第一眼看见那柄剑是,就被剑鞘之上的那条栩栩如生的青龙所吸引,那龙仰首翻飞,盘旋于剑鞘而上,那一身苍龙所独有的青色,清脆而不张扬,伶俐而不圆滑,但却也恰是如此,将龙族的高傲映衬至极。 “我不懂剑,看不出这剑之好坏来,只觉得这剑鞘之上青龙很是好看。” 云听轩轻笑,将剑从剑架上取下递给她,“拔拔看。” 小手轻握剑柄,顿觉其之重,猛然使劲,剑身没出,反倒是让自己差点因用力过猛而扭伤手。 “哥哥,借你袖剑一用。” 云听轩掌中倏然握有一剑,递给她,“小心别伤着自己。” “嗯。”接过剑来一拔,噌的一声寒光四溢的剑身染上了夜明珠的光亮。 “诶?”将袖剑还给云听轩,再次拿过那柄乾龙剑仔细端详,欲找出那剑上的秘密。 “小妹,来,把剑给我。” 云听轩接过剑,是用大拇指一顶那卡在剑鞘上的剑格,喀的一声,一道青色如玉的柔光溢出,又见他手掌一握剑柄缓缓将剑拔出。 云听音顿时愣了,好漂亮的一柄剑呀,青色的剑身如似碧波流水,在柔和的夜明珠光中缓缓流动,让她忍俊不住用手去轻轻触摸。 “小心。” 云听轩一阵惊呼,却也为时已晚,素白的指尖,一道殷红的滑过。 云听音更是一惊,没想到这剑这般的锋利,只是轻点便见了血。 此时,指尖被一阵温热的湿润所含住,顿时令她羞红双魇。 只见云听轩专注的用双唇轻含她的指尖,舌尖若有似无的撩过,异样的电流顿时传导开来。 对于一个剑士来说,剑如同命,可此时剑早已被他扔在地,无暇去管顾,心疼于她指尖上的伤。 “我……我没事了,哥。” “不行,得回院中去敷点药,不然留下疤可就不好了。” 云听轩不假思索的将她抱起,可目光触及她此时羞红比花娇艳的模样时,阵阵迷醉荡漾在他眼眸中,灼热而毫无掩饰。 云听音无措的埋首在他怀中,心中却泛起不安,我这样利用他的感情是不是太过分了? “小妹。”一声轻唤,内含许多的柔情让人不禁感动。 “嗯。” “你真……真能……陪哥哥……哥哥……们,一辈子吗?” 闻言,云听音一震,她知道,他向她要承诺,相守一辈子的承诺。可她也更知道,她给不了也给不起这样的承诺,不管是予他,还是任何人。她这辈子注定是要做那负心薄幸之人了。 勉强在唇边挽起一丝轻笑,故作天真的道,“笨哥哥,怕是以后哥哥娶了美娇娘,就不要听音陪了。” “不,不会的,哥哥这辈子都不娶……。” 云听轩情急之下吐出了对她一生的承诺,云听音忽然害怕了,赶忙用小手轻捂住他。 “哥哥,别胡说,我们云家还要你传宗接代呢,别说还有听雨哥哥,听雨哥哥不喜欢女人,她喜欢男人,故而她是更不会为云家延其香火了。” 云听轩痛苦的闭上眼眸,可那微微颤动的纤长眼睫却泄露了他的痛楚,“也许,现下我与你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了,你虽聪慧,可对人情世故依然涉世未深,哥哥等你……等你长大的那天。” “哥哥,我们是兄……。” “不求连理,但求相伴。” 他的话不但止住了她欲说之言,也重重的撞上了她的心头…… 当他们两人飞身离去后,在那幽暗的阴森之处走出玫红色的身影,掠过一抹浅浅邪魅的笑,随后也消失了。 独留下那风中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阵阵落寞和淡淡的忧伤,不但熏染了飘渺的风也让流水般的月光蒙上了伤感。 一阵风倏然卷起,一道胜雪的白影闪过,连落寞与忧伤也随即消散,没留下任何的痕迹,还给书房原本的静谧。 此时虽已夜深,可云听轩的碧空园内,依然灯火通明,一人端坐在小厅堂中。 在满室的烛火中,细看可知那人是个极为漂亮的男孩子,只见他一手拿着绣帕,一手执针,后三指还上翘,做那兰花指状,美丽的容颜一脸傻笑,抬手间的一针一绣无不彰显着青涩的女儿柔媚之态。 让在外观望的云听轩不禁恶寒阵阵。 “让师伯看过他没?没什么毛病吧!” 云听音掩嘴一笑,“她只是兴趣爱好和一般男子不同而已。” “他真的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 闻言,云听音戏谑道,“是的,而且你和师父都在她喜欢之列,还有云残月,如果不是我警告她不许招惹云残月,不然云残月也难保不会被她占便宜。” “什么,他喜欢我?” 云听轩都跳了起来,可他的激动也引起了厅内之人的注意。 只见云听雨一个飞扑向云听轩,“听轩哥哥,你回来了。” 语气甚是娇滴滴还带嗲,但对云听轩适得其反,让他更为觉得恶心了,忽然他一侧身闪过了云听雨的飞扑,咚的一声响,云听雨整个人呈大字状贴在地上。 后才闻云听轩道,“男男授受不亲。” 云听雨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囫囵的抹了把脸,双手叉腰呈茶壶状,“是男女授受不亲吧,什么男男授受不亲。” 云听轩轻揽云听音的柳腰走进厅内;扶云听音坐下后又道,“于别人而言是该男女授受不亲,可于你这怪胎而言,就该是男男授受不亲。” “嘿嘿,老哥,想糊弄我可没门,什么男男授受不亲,”一脸奸笑的硬是挤到云听音和云听轩的中间,“说吧,你们刚才到那幽会去了?” 噗,云听轩一口好茶滋润了地板了,带着微微的羞红与甜蜜,作势对云听雨吼道,“别胡说,那可是会毁了小妹声誉的。” 云听音倒是气定神闲得很,“听轩哥哥,别理她,她是习惯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云听雨伸出一指,轻轻一摆,“别想骗得过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哦,老妹你也别扯开话题,还有老哥,看你笑得跟做贼一样的模样,一定有什么好事,快说去那了,竟然没带上我。” 闻言云听轩温润的俊脸上又是一阵熏红,“倒是想找你,可你真行,带狗都找不到你藏那。” “哇卡卡卡……那是自然的,也不想想我云听雨是谁,”只见云听雨鼻子都快翘上天了,“想当年,我可是被誉为躲猫猫之王,名声响遍海内外呀……。” 云听轩朝天一白眼,“躲猫猫之王……” “今天你到底藏那去了?师父没找到你吧。”云听音也赶紧止住她的滔滔不绝,不然她能吹到明年去。 “哈哈哈……,”云听雨有模有样一阵仰天长笑,“料谁也不会想到我藏哪了,老妹你也一定猜不到,也多亏了师父在后头追我,才让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 “好地方?什么好地方?”云听音和云听轩齐声道。 云听雨一提裤头,一撩衣袍下摆,双手胸前一叠,如似黑玛瑙一般的眼眸突现向往与憧憬的璀璨光芒。 “啊——在哪桃花盛开的地方,啊——有我向往的地方,啊——树影倒映在明净的水面,啊——谁想在那柳暗花明的深处……。” “呃?等等,你刚才不是说桃花盛开的地方嘛?这会怎么又来柳树了?再说这季节也非桃花盛开的时节呀?哪来的桃花呀?”云听轩听蒙了。 不愧是最了解云听雨的人,只见云听音在一旁视若无睹的品尝着水果,对她的耍宝也习以为常了,“听轩哥哥,别理她耍宝,这是她东拉西扯凑句子的。” 云听轩摸摸下巴,“府里的西苑那边的确有片桃花林和一小湖,难道你藏哪去了?” 云听音一撇嘴,“那一片光溜溜的树杈子有什么好向往的,我心中的地方,是能让我一展所长的地方。” “嘿,又是你自己说的,在哪桃花盛开的地方,有你向往的地方,现在又说是光溜溜的树杈子了?”云听轩忽然间感到很无力。 “那地方哪能我和向往的地方比呢,啊——绢丝绸缎中朵朵桃花盛开了,明艳动人,栩栩如生,仿佛间已能从风中飘来淡淡的花香……。” “绢丝绸缎间?”这下连云听音都猜不出她说的到底是什么地方了。 “到底什么地方这么神秘?”云听轩将府里上下都想了一片,没符合云听雨说的地方。 “呵呵呵……怎么,你们也想知道这好地方了吧。” 云听音和云听轩点点头,“是挺好奇的。” “那好,我就告诉你们,各位女士们,先生们,电视机前的朋友们,现在由来我揭晓本年度,我们云府最棒的地方是……先来点掌声吧。” 女士们?先生们?电视机又是什么?云听轩刚想问,却见云听音拿起个苹果,摆出个像投掷一样的动作,淡淡的说道,“听雨哥——哥——我投触身球的技术可是一流的。” 云听轩是不知,但云听雨她是知道,这是垒球投手掷球的姿势,赶忙赔笑,“先别激动嘛,不鼓掌就不鼓掌嘛,我说还不行吗。不过,哪里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我……。” 云听音揉揉眉心,“说重点。” “绣房。”云听雨的话就像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 让那二人都听蒙了,“又和绣房有什么关系了?” 而云听雨却和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说的好地方就是绣房,哪里好棒哦,哪里的绣女的绣工真是绝妙,我准备给老妹你设计……。” 云听音和云听轩直接站起身来,权当她隐形的走出小厅。 “诶,你们别走呀,我说正经的了,我在那发现了一个人哦。”云听雨见他们走了,就急忙道。 云听音对她的发现已经是不抱任何的好奇了,“是不是那个小肚子的娘的妹妹的婆婆的女儿的表妹的三姑母的四表叔的大姨妈的老母猪又生小猪崽了?” “哇,老妹你好厉害哦,能这样一口气说完不带换气的,诶?不是了,怎么又扯远了,这次我真的有新发现呀,你们知道吗?我竟然在绣房里看见岳秋兰在缝制嫁衣……。” 云听雨边说,那两人边走,等她说到重点时,二人早已双双走到院中的凉亭里了。 只见云听轩回首,很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待到师祖和三师伯十年的闭关期满后,便是我师父和二师伯婚期了。” 云听音只觉胸口一闷,就似那颗玻璃心被撞了下,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痕在慢慢的延伸,痛也在蔓延。 “什么?美人师父名花有主了?还是那八婆?完了,完了,真是一朵鲜花插在那啥玩意上了。”云听雨不依的大叫道。 “云听雨,你说谁是八婆?”云听轩咬牙道,虽然他也不知道八婆是什么意思,但想也知道这是骂人的话。 “谁染指了我的美人师父,就说谁。” 云听雨提着裤子跳着脚和云听轩对吼。 “什么染指,他们的婚事是十多年前便由师祖定下的了,师祖共有六个弟子,分别是父亲、二师伯、三师伯、我娘、然后是我师父,最后才是生你们的那个女人。” 云听轩也怒了,“师祖按他们六人的生辰八字,定下了他们的因缘,各成三对,本该一切会美满的,可是你们的娘却不守妇道,虽和三师伯定下了婚约,先是勾搭二师伯无果,后又突然说有了父亲的孩子,以此为由硬是嫁给父亲,我娘亲一时气不过因此而……连三师伯也一时承受不了那女人的背叛,走火入魔,适得师祖及时发现,但也最终成了……废人,都是那女人,那个生你们的贱女人。” 末了,云听轩已被心中积压已久的恨吞噬了理 (: ) 第 7 部分阅读 末了,云听轩已被心中积压已久的恨吞噬了理智,口不择言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娘勾搭他?真是那样吗?真的只是娘的一厢情愿吗? 其实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吧,西门监兵望向娘的眼神是绝对骗不了人的,那份对娘的温柔,对娘的思念,还有那份因她的逝去而化不开的忧伤…… 阵阵的绞痛如似心头被狠狠的撕扯着,窒息也随之而来,但在眩晕袭来时,她没有抵抗,任由着黑暗的吞噬,在倒下的那一刻,她看见了白衣的翻飞,胜雪而皎洁向她飞旋而来。 淡淡清新如风的气息柔柔的缭绕在鼻尖,轻轻的呼唤漫进耳中,唤醒了沉睡的人儿。 纤细的眼睫微微颤动,眼帘缓缓的掀开,一缕晨光揉进了她迷离的瞳眸,带着点点流光的碎片,堆积在眼眸中,也让眼前柔笑的他如似一面破碎的镜子,容颜不再完整,扭曲变形了,可那予她的笑却依然温柔。 “音儿。”又是一声如风轻漫的呼唤。 他就在她的眼前,轻轻匍匐在她上方,星眸早已染满疲惫,可那初见她醒来之时如烟消散。唯有笑依然温柔,也是在那一瞬间,她看到他疲惫背后一丝曾经看着她沉睡时的惶恐无措。 一道深深的皱痕印在了他弯眉间,可见他眉宇是如何的紧蹙不曾放松,方能留下如此深的痕迹,时常萦绕在眉宇间似轻烟的忧伤不再,一抹柔情的欣喜揉在其中,几缕细碎的发丝垂落于他额前,让她不禁伸手去为他拨开。 小手拨开他如墨的发丝,沿着他的额轻轻抚过那道深刻在他眉宇间的皱痕,试着去抚平,也想抚去他眉眼间残留的疲惫。 他轻轻的闭上眼眸,如似在细细的感觉着她指尖的轻触,当小手轻附他脸庞,他也轻轻的与她的掌心摩挲着,在彼此的心中漾出阵阵温馨 他笑得更柔更唯美了,连那仍未恢复明艳,略显苍白的双唇都不再轻抿,露出皓齿晶莹。 他睁开眼眸,望见了她那冰雕玉琢般清冷小脸上绽开了浅浅的笑,虽仍显羸弱,却也那样的柔美,似那无数柔软的丝带轻轻束缚了他的心。 “音儿。”他再次轻唤。 她想轻应,却被在外倏然响起的声音醒了心神。 “轩儿,里面还没动静吗?都一天了。” 尖锐而不耐烦的声音,如似解除美好梦幻的魔咒,让她蓦然醒来,原来这不是梦,这是真的,顿时晕倒前所有的记忆排山倒海一般的涌来。 他,眼前这个温柔的男人,不管是身,是心,还是这份让她迷恋的温柔都是别人的,他待她温柔,也只不过她身上深深的可有娘的影子。 想到小手顿时垂下,柔美的笑意也凝固在了唇边,眼眸中生分也顿现,她的转变是那么的快,让他愕然不已。 此时又在响起低沉却又充满了焦急的嘶哑声音,“师父,小妹不会有事吧,都是我不好,明知道她身体不好,经不得大声的吵扰,我还在她面前谩骂,她又怎么禁得起我这般的嘶吼呢。”末了,微微的哽咽在他喉。 是云听轩,他一定是彻夜未眠的在外守候着的吧,无边的等待对他又是怎样的煎熬呀! “你都忘了……,”倏然间岳秋兰拔高的声音陡然下降,“你都忘了我是怎么和你说的吗,怎么越来越不可理喻了,这样的一个贱种……。” “师父,小妹和我一样姓云。”云听轩第一次出言顶撞了岳秋兰。 让岳秋兰顿时惊呆了,连声音都微微颤抖了,“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你疯了吧你?还是被鬼迷了心窍?气死我了。” 语毕,只见一道人影愤然掠过窗前,不再有任何声响。 当外面再次恢复了安静时,他清冽的声音方道,“音儿,我与她……。” “师父,”云听音怯弱的不想听他任何的解释,“不管你与娘,还是与师叔有着怎样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那都是你们上一辈人的事,与我们这些小辈无干,故而师父无需和听音解释,但不管如何你永远是,也只是我的师父。” 她一言便划清了与他的界限,也道清了他们间的身份,更在他心头划上了一道让他陌生又害怕的伤痕。 “那你为何在听闻我的婚事后晕倒?” 他不甘心她的忽然转变,虽然他还弄不清自己现下的情愫,但他不想再面对她这样唯独是给他的生分了。 云听音心虚的扭头向床榻一侧,不敢与他暗淡的星眸对望,“那是……我一时接受不了听轩哥哥的对娘的愤恨。” “是吗?”带着几分凄凉,他声音像是远去的风。 他无力而虚弱的站起身来,轻扶着墙壁,“是呀,听轩是你哥哥,在你掉落河中之时,他都誓死保护你,你怎会不为他倾心呢?音儿你还小,还有很多事不懂,我也不知该怎么与你说明,但是他是你哥哥,别逾越这伦理的界限,那会天理不容的。” “是,徒儿紧记师父教诲。听音想见哥哥们了,师父能让两位哥哥进来了吗?” 云听音一直没有再望向他,当门被轻轻打开,门外略带清冷的晨风将他轻叹的忧伤,淡淡吹拂而进,她才知道他离去了。 “小妹。” 嘶哑焦急的声音,和着云听轩的温暖柔柔将她轻拥。 一夜之间,他竟然憔悴成如此,平常玉簪轻别发丝齐整而飘逸,如今早现凌乱几分,凤眼不再明亮,血丝充斥在其中,朱唇不再温润,如似干渴开裂的旱地,几道带血的口子在上。 “听轩哥哥,对不起,听音让你担心了。” “不,是哥哥不好,明知道你身体不好,还出言伤害了你。” 内疚自责不已的他,一拳打在床沿,一丝暗红溢出指关节,云听音一愣,紧忙抓住了他的手,用衣袖轻轻为他逝拭去血迹。 “傻哥哥,听音身体本就是不好,与你何干?”云听音淡然一笑,“这身子总有一天会消散的,听音也早有这份觉悟……。” 他修长的指尖轻点她的双唇,止住了她那让他害怕的言语。 “不会的,就算真有那天,哥哥也不会让你就这么孤单的离去,没你,哥哥绝不独活。” 他的誓言似是震动了风,令风突起狂烈席卷而来,疯狂的肆虐着房里的一切,可细细感知,风中却有着浓烈的心伤与不安。 在云听轩的怀中,她抬眸望见门处一挺拔身影白衣凌乱的飞扬,丝丝柔亮的长发翻飞,几许落入他手中的碗中,沾染褐色的汤药垂落在他衣襟前,打湿了纯白了,也渲染上了汤药的褐色。 “老妹,你醒来吗?”一抹娇小的身影怀中抱着一团粉色的轻纱,满心的欢喜却被房中凌烈的狂风吹翻,“这是……怎么回事呀?外面……风和日丽的,里面怎么……那么大风啊?” 只见西门监兵倏然将手中的瓷碗递给云听雨,转身便消失了,风,也奇异的停了。 “诶?见鬼了,怎么说停又停了。”云听雨惊愕的呢喃道,可想到妹妹,又不再理会适才的怪异。 一把扑到云听音的床榻前,“老妹,我就知道你会醒来的,你看我为准备了什么?这是我连夜为你赶制的衣裙,你看漂亮不?” 看着云听雨微微浮肿通红的眼睛,可知她在人后哭了多久,小手上点点满是红色的针孔,云听音的眼睛发酸了,点点水汽在凝结。 “对不起,姐,我食言了,又让你担心了。” 云听雨极力扯出一抹大而化之的笑,“我才没有担心呢,知道你会没事的,我连夜给你赶制了这件衣裙,我要让我妹妹美美的和我一起过祭龙节。” 云听音知道姐姐外表看起来坚强,可内心却无比的脆弱,自己的一再倒下,对她而言是怎样的惶恐不安,内疚油然而起。 他们两人陪在她身旁,让她不再神伤那无果的感情,就算是自欺欺人也罢,最起码此时她不再觉得心痛。 她贪婪的躲在云听轩的怀抱中,听着他和云听雨的拌嘴,她宁愿就这样懦弱的活在看似平静的假象里,不要去触摸那让她心碎的现实。 纵然她很想问那人一句,既然早已心有所属,也明知她非她,为何却一再予她令她深陷而不能自拔的温柔? 可她更知道,在知道答案的那一刻,一切都将不复如今,那时她可能连逃避的理由都不再有了。 她失神的望向窗外轻轻徭役的翠绿满园,恍然间,却在那翠绿中映出玫红色的身影一抹,让她不由得一怔。 这只狐狸又想作甚? 本不想理会于他,可在光影徭役间,他那妖眸闪过担忧一线快如闪电,令她乍然一愣,细看之邪魅又再次回到他眼中,让她又不禁怀疑那只是幻觉。 自认与这狐狸斗智,自己尚欠火候,那就唯有以不变应万变。 秋水美目,懒懒半眯,似睡未醒,却又未移开他的身影半寸,这等怠慢于他之举,却让他漾出邪艳浅笑半分。 只见他手中倏然出现青蓝一晃,顿时让她立目一瞪,是乾龙剑。[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云听音银牙一咬,看来自己在云府的行踪他都了如指掌了,而在夜探乾龙剑后,心中那点疑惑他也了然在心了,今日他来定又是欲借我心中疑惑探得他所知,就像那夜,他似是来探自己的底细,实是来探她对奇门遁甲之术的虚实。 如此一来该不该接他的招呢?如若不理会于他,那埋藏在云听轩身上的谜团,想必也无人能解了,可一旦招惹这只狐狸,不知又会中他什么阴招,该怎么办呢? 此时自己也没那精力与他周旋,且现在手上也没有筹码与他谈交易,罢了,懒得理他。 向窗外的云残月做了鬼脸,用嘴形告诉他,“懒得理你。” 谁想他却朗声开怀而笑,惊动了房里的云听轩和云听雨警惕的望着他的到来。 只见那玫红色的衣袍飘飘,予他妖魅的气质再添几分嗜血邪气,手中的纸扇轻轻摇动,拂起长发丝丝飞舞,而另一手中的乾龙剑却予他王者一般的威严。 如似玫瑰花瓣般的薄唇魅笑依然噙在梨涡中,不羁坐在她床沿,邪魅的眼眸透着玩味几分紧盯着云听轩怀中的她,却沉声对云听轩道,“轩儿,皇上宣你进宫,皇上给你的期限也快到了,该去复旨了。” 只觉云听轩全身一僵,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无意识的加重了力道几分。 “听轩哥哥,怎么了?”她柔声轻问。 云听轩却像是蓦然醒来般,神色躲闪于她,话语更是吱吱唔唔的道,“没……没什么,公……公务而已。” “是……吗?” 云听音看向云残月,却见他狡猾的予她一挑眉。 “小妹,哥哥先进宫一趟,很快就回来陪你。”后又对云听雨道,“二弟,照顾好小妹。”末了,看了云残月一眼,让云听雨明白了他的意思。 云听雨拍拍小胸脯道,“老哥,你放心,有我在老妹不会有事的。” 云听轩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云听音离去。 “老爹,老妹刚醒来,身体还虚着呢,您老有什么事就等到老妹身子好些再说吧。”云听雨知道,老妹都不是这狐狸的对手,自己更加不是他对手,于是拐着弯子下逐客令。 边说,还边把那碗汤药递给云听音,看着那碗发黑的药水,云听音弯眉都快拧成绳了。 而云残月依然淡笑悠然,啪的一声收起手中的折扇,从云听音手中端过那碗汤药来,又道,“雨儿,师弟刚才唤你找好地方,点好香,扎好马……。” 他的话还未说完,云听雨早就抱着屁屁跑远了。 云听音用斜瞥向他,好你个狐狸,两句话赶走两人,我不说话看你的戏怎么唱下去。 如似察觉了云听音的打算,云残月也没再多做言语,浅笑柔柔,拿着小瓷勺喂她喝药。 云听音一愣,后来干脆紧闭着双唇,防备的盯着他。 谁想,他又大笑而起,自己倒是喝了一口那汤药,“放心我没下药的,既然西域乌头对你都没用了,这天下就难有对你起作用的毒药了。” 后,他又像是细细的品了下口中的药水,“咦?竟然没药的苦涩味,”又意味深长的含笑向她道,“看来他对你是真的用心了,知道你不喜欢这汤药的苦涩味吧,竟然弄得一点药味都没。” 云听音轻觑向他手中的褐色的药水,一抹淡淡的伤感浮上她的美目。 “来,别糟蹋了他的用心。” 不知何时他已靠近于她,浑厚绵远的嗓音正吹拂着她的耳廓,从他身上窜来一阵妖娆冷艳,却又令人畏惧的曼陀罗花香。 让云听音不禁向后一倾,拉开了与他的距离,“靠那么近干嘛?” “终于说话了。” 云听音真想撕去他一脸狡诈的笑,抢过他手中的药碗,一气喝下,便自行躺回床上,闭目不再理睬于他。 可当那妖娆的曼陀罗花香再次袭来之时,她倏然睁眼,却见他已躺在她侧,一手撑在耳边,浅笑依然的看着她的恼,还轻轻的为她盖上锦被。 “狐狸,你到底想干嘛?”云听音不及他的沉稳,也被他的莫名之举给惹恼了。 “谁将问鼎帝位?”云残月倒也直接的问道。 “不知道。”云听音回答得更直接。 云残月坐起身来,拿起那乾龙剑,一阵把玩,突然道,“乾龙剑,唤醒四圣兽的法器之一,当年我从你娘手中拿来之时,你娘曾告诉我,这剑只有为帝之人能拔出,果不其然,满朝中就当今的皇上与皇太子能拔出这剑。” 云听音撑起身躯坐起,却被他突然抱进怀中让她坐得更为舒适些。 云听音愣了好久,太怪异,这只狐狸失常了。 轻移动她,令她靠在他胸前,再道,“可正当我以为后继者非皇太子莫属时,听轩却把这剑给拔出来了。”末了,向她一挑眉。 赌气没有答理他的话,只是抢过他手中的折扇一展,轻轻摇动凉风习习。 笑看她幼稚之举,“想你也应有所怀疑了吧,对听轩身份的疑惑,我们交换疑问怎样?” “不敢,听音资质笨拙,不想一不留神又着了你这狐狸的道。” 拿回她手中的折扇,轻一敲她头,“你也是只小狐狸。” 云残月笑望着她,丝丝宠溺若有似无,忽然举手状似投降,“好吧,我先表点诚意,云听轩不是我亲生的。” 云听音先是微微一震,“这么大顶绿帽子你也肯戴?果然是能屈能伸大丈夫也,女儿佩服佩服。”做抱拳状,可小脸却满是不相信。 “你呀,”一捏云听音的俏鼻,“真是只小狐狸。”抱着她轻靠在床沿,再道,“他的存在对我来说,有某种绝对的利益,这样你明白了吗?” “你的话能信,母猪都上树了。”云听音小声轻念叨,可恍然间脑中闪过一念头,顿时让她全身一僵,机械般的扭头望向头顶的他。 “难道……难道娘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你才非至她于死地不可。” 云残月将她抱起,与他双眸平视,“女儿,你太聪明。”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弄死我呢?”云听音只觉得背后渗出了丝丝的汗湿。 他那光洁的前额轻抵她的额,柔丝般的眼睫就在她眼前扇动,妖眸中一抹难辨的光芒掠过,薄唇却扬起残忍的笑,“你比你娘有趣多了,我怎么舍得再杀你呢?而且,”说到此,他稍顿了下,“而且你也只是疑惑在心,并不真的完全知道……。” 云听音一愣,“听轩哥哥真的和皇室中的人……。” 他指尖的寒意袭上她的双唇封缄,妖眸半眯警告早已明了,“女儿,别知道得太多了,也别逼我杀你。” “那岳秋菊为何要自缢?” 冷笑旋于他梨涡中,云淡风轻道,“那笨女人除了会争风吃醋,便只会坏我大事,她不死,我也不会留她。” 忽然云听音很莫名的捧起着他温玉般俊彦,“真是浪费了这副皮囊,也终于让我知道什么是人面兽心了。” 闻言,云残月并不恼,反而一阵轻笑,抱着她向后倒在床榻之上,他的发丝散漫锦被,更添妩媚的诱惑,云听音小心的趴在他身上,青丝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与他的纠缠在一起,暧昧冉冉。 “我和听雨哥哥到底是谁的孩子?”云听音自以为问得很适时。 一抹狡猾的笑溢出薄唇,他却又将那略带冷意的指尖轻点她的双唇,“嘘,该我问了,下任帝王者将会是谁?” 云听音知道,云残月以为她懂那奇门遁甲的占卜预知未来之术,可她无需占卜也的确从伏羲那知道下任帝王者,纵然尚未清楚是谁。可他为何非要只知道那下任继承人呢? 她静静的看了云残月许久,最后她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起身走到窗边,一缕阳光柔柔笼罩着她,当她回眸之时,温暖的阳光却倏然染上了她眸中的寒意。 “我是因授命而来,如若有人妨碍了我的使命,我也会不折手段至他于死地。”云听音也不管他有没听懂,后又道,“下任帝王,是苍帝。” “苍帝?”云残月一怔,妖眸瞬间凝结光芒,是令人惊心的算计的光芒。 玫红色的身影倏然已到她跟前,修长的手指轻抬她下颚,“明晚随我一同进宫,赴祭龙宫宴。” 说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便留下一阵曼陀罗香气消失了。 可云听音却愣住了,她只是说了苍帝而已,难道这样他便明白是何人了? 那就糟了,云听音银牙一咬,看他刚才的模样,似乎不会放过苍帝,这可怎么办?但,如果是这样,那他要对付的人便是我要找的人,也总比我事到如今,对身怀灵石之人毫无头绪的要好,如此一来也未必不妥。 肩头被轻轻的披上衣裳,温暖在身后柔柔的包围着她,“这风大,怎么一人呆呆站在这吹风呀?” 云听音蓦然醒来,“听轩哥哥。” 云听轩予轻柔的一笑,可那眼眸中的凝重的担忧还是难掩,不知他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伸手要他抱,依偎在他怀中,聆听着他的心跳,“听轩哥哥,听音知道你有心事,能告知听音吗?许听音能为你一解心中之烦忧呢。” 云听轩却深深埋首在她颈窝中,脆弱而无助。 她双手环上他的后背,温柔的抚摸着,“听轩哥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声音闷闷的从她发丝中传出。 “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了。” 闻言,云听音却傻了,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了? “不知为何,我总感到隐隐的不安,就像当年娘自缢前的那一夜。” 云听音垂眸思索了片刻后,“近日来,皇上圣体可好?” “小妹,为何如此一问?”云听轩不明。 “哥哥,答我便是。” 云听轩轻叹难抑,“大不如前了。” 云听音顿时明白了,也难怪云残月这般焦急的想知道下任帝者为何人了。 挽着云听轩的手臂,走到院中的凉亭内,“哥哥,听音给你讲个故事,你便明白皇上为何要这般做了。” 她抬眼远眺天际,深远的目光中淡淡的思念,传向远方。 “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有个国家叫汉朝,国君为武帝,其一生功过几何,我且不作评说,但在他晚年之时,他为了让幼子登基称帝,便杀了其母钩弋夫人。纵然钩弋夫人是他所爱,纵然他也知钩弋夫人是无辜的,但为了汉室江山,武帝还是毅然杀了她,曰永绝后患。你知道为什么吗?” 云听轩摇摇头,“既然他已立太子,就不应再杀太子之母。” 云听音却笑了,“听音虽觉得武帝恨绝,可却认为他此举不愧为帝者。哥哥你想,子幼而母壮,必定会太后临朝把持朝政,那时江山社稷难免不会落入外戚的掌控中。如若我猜得不错的话,如今太子的势单力薄,不及皇后娘娘外戚权势,太子一旦登基,皇后娘娘必定藉此参政,进而架空新帝之权势。” 云听轩大惊,“你的意思是,皇上在为皇太子的登基做准备了?难道皇上已经……。” 云听音点点头,“怕是皇上已觉察自己的大限了。”再次望向天边突现的乌云一片,“暴风雨欲来了。” 第十一章 狡狐用意难明,夜宴暗流汹涌 乌纱帽高耸微弯向前如似牛角独立,可却又通透柔亮,令帽中的发髻一览无遗,而那发髻之上的绯玉发簪更有那画龙点睛之妙,予沉闷的黑几分神秘的绯红,突显了沉稳中的妩媚。 一身素白的丝绸长袍,一似鹤非鹤之鸟兽绣于前襟,墨玉腰带紧束在腰间,使之腰身挺拔,袍袖宽大非常,却予人意外的端庄沉稳之感。 云残月这一身朝服装扮,于习惯了中国历代朝服的云听音和云听雨来说,是怪异非常的,令云听雨从见到他的那刻起,便捧腹大笑不止。 “老……老……爹,这……朝服……谁……谁设计的?这人……太……太有才了,哈哈哈哈哈……。”云听雨已经笑瘫在地了。 云听音也忍俊不住的掩嘴轻笑,不似云听雨这般夸张,“细看下来,倒让我觉得他愈发像光源氏了。” 云听雨抹了把眼泪,“光源氏?就是那个有恋母情结,号称色艺双华风韵娴雅的,日本第一美男光华公子吗?” 云听音悠悠回首望向身后的男人,上下审视一番,“论样貌,狐狸爹绝不逊色于光源氏,而其艺嘛,至今尚未得见全,无从评价,但其风流韵事嘛,以狐狸爹左右逢源的行事作风,想必也不会亚于光源氏之风流。” 云听雨忽然凑近云残月,“老爹,你有没恋母情结?” 被她们两人评头论足半天的云残月,不恼也不怒,梨涡浅笑悠然,手中折扇轻轻徭役,洒脱而慵懒,妩媚而神秘,闻云听雨之言,虽不知道她们所言是何人,但也只是轻敲云听雨一下,依然含笑不语。 他们云府的马车一路缓步前行,而马车外的街市因日益接近的祭龙节而愈发的热闹非凡,喜庆的悦色染满每个人的脸,唯独那白马之上的俊秀男儿,一脸担忧不住的望向身旁的马车内。 “还是觉得老哥帅点,你看他那身武官朝服,既威风又帅气。”云听雨一脸花痴的和车外的云听轩招手。 云听轩的不安和担忧云听音明了,是故她也不禁倾身向车窗外,欲予云听轩柔然一笑,解他心头的不安。 可方探头向外,却被身后的男人揽入怀中,他那独特的曼陀罗花香溢上鼻端,清冷的吐息扰在她耳侧,声轻如蚊蝇扇动羽翼,“他虽非我亲生,但,名义上他依然是你哥哥,伦理道德不可违之。” “伦理道德?”云听音一愣后,转身非常之深情的对他道,“狐狸爹爹,终于见你有父亲的样了,我太感动了,父亲大人的首次教诲女儿铭记在心。” 云残月怎会听不出她言语中的嘲讽呢,但也只是一点她俏鼻,笑而不语。 这只狐狸吃错药了吧,自从那日来问下任帝者之事后,便变得奇奇怪怪的,任凭几番明嘲暗讽皆是不恼,极为不正常。 云听音伸手摸他额头,又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呀,应该不是烧坏脑子了。” 抓着她的小手于掌心中摩挲,云残月笑得妩媚不已,“你果然比你娘有趣多了。” 云听音抽回小手,送他一白眼,又转身背对着他。 在他们说话间,马车已至宫门,皇宫内侍太监们的一声声高唱通传,也已可闻。 云听雨亟不可待的就先蹦下了马车,云听音也想象她那般自如的走动,可今日一席长裙,虽美丽典雅不凡,却婆娑累赘有余,令她不得不每一步都小心谨慎,唯恐不慎摔倒而尽失仪态。 可当她方走出马车,本是略显喧嚣的宫门前,却忽然像是被夜的寂静所渲染了一般,静由的她的身旁开始,一直蔓延开来,所有的目光皆集中在她身上。 淡淡粉色的娇小身影在月光如水的夜色中,倍显烂漫的甜美和娇柔的纯真。 云听音想将小手伸向一旁的云听轩,却被那微渗着凉意的指掌所紧握,一股无形的气流将她轻轻托起,令她霎时一惊不禁伸手去拥抱那面带戏谑浅笑的狡猾男人。 众人只觉那粉色的身影轻纱飘逸忽然飞于半空,小小佳人花容顿时失色,使之人群中有不少欲扮演英雄者前来救美。 可当小小佳人落入那邪魅男人的怀中时,众人皆为之大惊,且不论众人为之失色的缘由,但每人眼中惊艳于他们两人过人容颜的神色,却是明了的。 “哎呀,裙子乱了乱了,老妹别动,我来整理下。”云听雨边说边像妈妈桑一样的为云听音整理衣裙。 也只是在她的随手的整理之下,云听音顿时又有别于适才的甜美纯真,几分淡淡的冷融入,令其又现绝美的冷艳,秋水美目含嗔微怒瞪向抱着她的邪魅男人,又为她再添了几分娇艳的妩媚,她就如似那夜色中悠悠绽放的幽莲,淡雅而清新,冷艳而不俗。 她的一举一动皆成了众人为之瞩目的焦点,当她随着那邪魅男人慢慢走远之时,众人方蓦然醒来,随即便走向他们四人。 云听音只觉一阵浑浊而凌乱的呼吸向他们而来时,顿时周围此起彼伏的寒暄与客套的问候声一涌而至。 云残月倒是游刃有余的一一和他们打着招呼,但不管如何皆是不放松紧握着她的手。 看着他们虚伪的相互道贺与问候,云听音便觉得好笑。 想罢如今云残月在朝中也算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了,定有不少之人眼红于他,但又碍于他此时的倍得皇帝宠信,不得不与他套近乎。 云听音觅得他一丝空闲,便随口轻声问道,“狐狸爹,你到底官拜几品呀?” 云残月轻捏她掌心,随意道,“二品。” “不是吧,老爹,”云听雨乍然跳起,“你把我们全家的性命都赔进去了,才官拜二品呀,也太逊了吧,不说得个什么亲王侯爵位的封赏,至少你也要弄个一品大员当当吧。”说着还不住往云听轩身上揩油,“还是老哥最棒,年纪轻轻便以武状元之名,官拜四品,前途堪称是一片大好的。” 云听音掩嘴一笑,为云听雨难得合事宜的话语,悄悄的给她竖起大拇指。 闻言,云残月是顿时失色,可却又让云听音一震,因为她从他眼眸中看见一丝疑似后怕的惶恐,后又有失仪态的将她倏然紧拥在怀。 这也才让众人寻得那询问她身份的机会来。 “云大人,这位是?” 云残月稍敛失色,冷颜道,“这正是小女,云听音。” 云听音也借机挣脱他的紧拥,盈盈行礼,“听音,见过各位大人。” 那些趁机旁敲侧击询问的她婚配的人又如浪顿起,令云残月温玉般的俊彦微微沉了几分,阴狠已慢慢凝结在瞳眸之中,轻轻将她拉至身后隔绝众人的目光。 云听音觅得机会,便走回云听雨和云听轩的身旁。 此时,又是一声太监的高声唱报,“敏亲王到。” 只见众人顿时劈开一条道来恭迎来者,可云听音尚未看到来人,便被一粗鲁的力道推开,身形一阵踉跄,跌落在一清冷的怀中。 “看你这狐媚样,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站在本郡主未婚夫婿身旁献媚?” 一声刁蛮的娇喝狂喷向云听音。 “小妹。” “老妹。” 云听雨和云听轩皆为惊呼道,唯有云残月依然镇定的轻揽她在怀中,保护之意已是明了,而方才尚未退却的阴冷也更甚了。 而那动粗的人闻云听轩之惊呼,也是一惊,愣愣道,“小妹?她是云家的人?” 可她的疑问无人答她,一干人等都在查看云听音有无异样。 云听音这也才看清来人的模样,只见她身高过人,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她这样的身高也是令人羡慕的。一身淡黄色的长裙,外着意黑色小褂,倒也显得朝气几分来,长发束已不知名的发髻插满黄金钗冠,本是不俗的钗冠反而显得俗气了几分,小脸圆润双目有神,可那涂抹过多胭脂而成血盆大口的嘴唇,令其成了败笔中的败笔。 先不说来人的刁蛮,且说她那一推的力道,是那样的霸道,那被她推搡的胸口一阵阵隐痛袭来,那才复原的脚踝又起了异样的痛感。 而那些被云听音适才抢了风头的所谓名门千金们,都在暗暗的幸灾乐祸,掩嘴嗤笑于她此时的狼狈,其他人也不敢多做言语,站在一旁观形势准备做那墙头草。 “八婆。”一声怒喝打破了异常的安静。 只见云听雨怒目叉腰相向那自称是郡主的人,“就凭你这泼妇一样的德行和嘴脸,别说是郡主不该有的,就是平常百姓人家里也没有你这种教养的人。” 云听音越说越激动,身高虽不及那人,却能蹦得比那人高,把唾沫星子都喷到那人的脸上了,“你还想进我们云家的门,做我们嫂子,我呸,别说门了就是窗子也不让你进。” 那郡主顿时脸上一阵青红,按她以往的性子早就怒了,可碍于此时云听轩在,而骂她的人又将会是她未来的小叔子,她想向云听轩求救,可云听轩一心在云听音的身上,一眼都不曾看向她,她也只好隐忍了下来。 “谁说本王的女儿,是泼妇没教养的?” 声音平稳而低沉,但那其中的威严几分倒也是刻意融入的。 云听雨早已骂红了眼,管你来人是谁,“就我,我也想看看是怎样的父母才交出这样的刁蛮泼妇来。” 众人闻言,顿时倒吸冷气之声不绝。 “嗯?哪来的狂徒,竟然敢对本王出言不逊。” 又见在人群中走来一位身形似巨人,满脸胡子拉碴的,目瞪似灯笼的男人来。 云听雨不示弱想再骂回去,却被云残月阻止了。 他那时常旋在梨涡中的浅笑不在,那双妖眸更是泛着阴冷的寒光,恍惚间似能看见诡异的妖气萦绕在他身,令众人一震。 “王爷,是下官教子无方,冒犯了你,请见谅。可郡主不分青红皂白对小女动粗,也是不该有的德行吧。” 云残月字面上是恭敬的,可那字里行间不悦于他们父女两之意却也是明了的。 见是云残月,那敏亲王满脸的胡子却忽然笑开了花,笑声沉如雷,洪亮似钟,“原来是亲家呀,哈哈哈……都快是自己人,都不要见外了,哈哈……。” 云听音一愣,按理说这敏亲王也是皇亲国戚,就算与云残月联姻也不该如此避忌,不,确切的说是惧怕于云残月,这又是为何呢? 此间,一小太监匆忙跑来,气喘吁吁道,“请各位王爷,大人尽快进场入席,其他三国使者与皇太子殿下就要驾临了。” “皇太子?”众人皆为纷纷议论又起了。 “怎么会是皇太子殿下主持这次宫宴呢?难道皇上他……。” 顿时众人心中有所猜忌了,却也不再明说,可也都心知肚明了。 “亲家,我们一同入席吧。” 敏亲王略献殷勤的邀请到。 云残月一抱拳,“王爷先行,下官随后便到。” 说完不再理会于他,小心翼翼的为云听音号脉。 人潮随敏王一同慢慢散去,空气也不再浑浊,胸口的窒息感也不再那么强烈,而云残月在后背输送给她的真气,也令适才被推的地方畅通了血气,疼痛也在慢慢退去。 望着那一步三回头的刁蛮郡主,云听音轻叹了一声,柔柔问道,“听轩哥哥,她是?” 似乎是早在等着她的问,云听轩迫不及待的回答道,“她是当今圣上的侄女,名东方明美,在一次游园中不意被众人起哄我与她一对,传到圣上的耳朵里,便有意赐婚于我两人,可我并无那意思,那日我本想进宫禀明我意,无奈突发皇后之事,便就拖延了下来,可小妹你放心,哥哥会适时向圣上奏明的。” 云听轩几乎是一口气说完,可知他心头焦急的程度。 闻言,云听音却看向了云残月,只见他邪魅一笑,可也让她明了这其中定有内情。 恐怕是这只狐狸在从中作梗吧,云听音心中暗道。 小手轻握云听轩的大手,安抚道,“哥哥莫急,听音明白了。”幽幽望向宫墙内的喧嚣,“现在听音还尚有不适,不如听轩哥哥带听雨哥哥先行入场,我与爹爹随后便到。” “不适?那我去唤宫中的御医来给你瞧瞧吧。” 云听轩听闻她尚有不适,不禁心头一紧。 “听轩哥哥,你怎么还不明听音的用意呢?你虽没娶东方明美之意,可也不能摆明了与他们作对呀。适才听雨哥哥不明所以冒犯了敏王,想是早已惹了他不快了,听音只担心今后他朝中为难你与爹爹,故而,此时你就算再不愿意,去和东方明美寒暄几句也是该的。” 云听雨听见点她的名了,不禁想为自己辩驳几句,可接触到云听音的目光时,她又顿时明白了,拉着云听轩的手便往里走,“走了哥哥,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云听轩无奈只能随云听雨先进去了。 云听音笑得温柔,不住的向云听轩挥手让他放心,可嘴巴却开始了询问,“狐狸爹,这鸳鸯谱恐怕是你点的吧。” 待到云听轩与云听雨消失在拐角处时,云残月轻抱起她在怀,漫步在这月色迷漫的通道中,望着她略显冰冷苍白的小脸,眉宇间漾起涟漪阵阵,可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语。 云听音也不在意,再问道,“这敏亲王怎么说都是圣上的亲兄弟,可堂堂一王爷,却惧怕你一小小的正二品侍郎,可谓是少有的奇闻呀。” 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云听音一指轻点他薄唇,“别敷衍我。” 只见他挽起笑意露出贝齿,却莫名张口咬住了她的指尖,那舌尖更是若有似无的撩动着她的指尖,阵阵异样的感觉导向于她,不禁红润染上了她的脸颊,终是不再苍白惹人怜惜。 急忙收回小手,怒瞪着他,可他却笑得更为开怀,浑厚绵远的嗓音此时才徐徐道来,“因为乾龙剑。” 云听音一愣,“乾龙剑?” “对于此等能定诸君之剑,皇上却将剑赐予我们云家世代保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云听音略作思索后,“皇上,要你永保皇太子?” 云残月点点头,“但这也只是其一而已,这乾龙剑实已是尚方宝剑了。” “尚方宝剑?”云听音一惊,这可是非同小可的。 这尚方宝剑之威,就是那小儿都皆为知晓,可先斩后奏,又可上打君之不正,下打臣之不忠,使之昏君气沮,奸臣授首。 然,这皆为剑在忠臣之手,方是如此,如若剑在奸臣之手,那便是忠臣血染朝堂之天理不公的惨案了。 如今虽说云残月其立场忠奸难辨,但可肯定的是他绝不会为皇室尽忠,隐隐中能感觉得出他似在酝酿着一个庞大的阴谋。 可正是这样一人,老皇帝为何还将尚方宝剑赐予了他呢? 云听音百思不得其解,欲要问这只狐狸,怕他也定是不会明言的了。 也罢,云听音轻叹,只要他不加害云听轩和姐姐,她倒是懒得去猜想那其中之复杂。 略微观望了下四周,俯首在他耳边轻语,“狐狸爹,一旦老皇帝驾崩,你不就成那无冕之太上皇了?!新君都会忌讳你几分吧。” 云残月依然狡笑在唇畔,不语,却似很是享受与她这般亲昵的低语。 说话间,他们二人已来到乾朗殿外,殿内那阵阵喧哗与杂乱而闷热的气流扑面而来,与之殿外的清凉较之,倍是让云听音不适,微微埋首在他颈侧,轻轻呼吸着他身上的曼荼罗花香。 “需呆很久吗?(: ) 第 8 部分阅读 剩⑽⒙袷自谒辈啵崆岷粑潘砩系穆甭藁ㄏ恪?br /> “需呆很久吗?”轻问。[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明了她不适这场合,云残月从怀中取出一小香囊来,“若是感到不适了,轻闻些许,可缓解异样。” 小小香囊红之上透着柔亮的黑丝刺绣,一朵黑的曼陀罗妖娆在上,淡淡的丁香与茉莉花的香味,飘入鼻端,让她顿觉宁神静气,人也倍感轻松了不少。 可看到这香囊,云听音却笑得戏谑,“狐狸爹,你怎么随身带这女儿家家所用之物呀,是否是又瞧上了那家的闺秀,又或是哪家闺秀瞧上你这副皮相了,送的定情之物呀?” 宠溺的将她轻轻放下,稍稍整理她的衣裙,似真非真的说道,“是呀,定情之物,就送你这小闺秀了。” 暗送他白眼一个,“就知道你没句真话。” 可这赠香囊背后之意,云听音也是事后很久方知。 将香囊放在她手中,嘱咐道,“这丁香花香又祛风、散寒、理气和醒脑之用,以后你可随身带这香囊,可熏香也可助你醒脑理气,便也勿用再担心这等场合了。” 没想到这狐狸还有如此心细的一面,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轻闻其香,顿时心头舒畅,小脸溢出甜甜的舒心的笑。 云残月也露出了梨花般淡雅的笑,不带丝毫的邪气与妖魅,还莫名的说道,“既然收了我的香囊,便不许反悔了。”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她只觉云残月那笑里竟然有柔情蜜意几分,令她错愕不已,也甚是不解他那话中之意。 任由他轻执小手,缓缓步入殿内,知她不喜被关注倒也专挑不起眼之角落走过。 云残月虽持有乾龙剑,可现下仍是一小小的二品侍郎,故而席位不在前几列。 而云听轩与云听雨落座在与云残月对面的武官之列内,见他们二人落座,便想过来,却因一声内侍太监的高唱而制止。 “雀屏国使者爵王爷到,虓虎国摄政王到,真武国皇太子到。” 闻声,尊龙国满朝以迎宾之礼迎接着三国的使者。 没想到尊龙国的祭龙节,竟然能让其他三国的王爷、摄政王,乃至皇太子都前来朝贺了,看来这祭龙节非同一般,又或说是尊龙国之国力非同一般,让其他三国皆为忌讳之,才派遣这等皇亲国戚前来道贺。 其实也是云听音有所不知,这四国皆各有不同祭奠四大圣兽之节庆,每逢此类节庆,其他三国皆会派皇族出使朝贺,已成不成文的规律了。 云听音欲瞧那三人,却因人小且在人群当中,纵然踮起小脚也只能瞧个满朝的后脑勺,无奈只能作罢。 待到众人落座,云残月将她抱在身前,轻轻在她耳边说道,“这下瞧清了吗?” 百官之席位皆为席地盘腿而坐,但,那三国来贺使者却是高坐在椅子之上,显赫非常。 在那满堂精致的青龙腾云翻飞的浮雕中,金的辉煌,银的耀眼,将殿堂点缀成了别有一番玲珑剔透的奢华,也倍显了皇家宫殿的庄严与神圣。 可在百官席之列首上所端坐的三人,气宇之不凡绝不输这满堂的金碧辉煌。 曼陀罗花香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古琴音韵的绵远轻轻,“那便是西虓虎之摄政王,西门羿伦。” 循着他指尖所指,只见在武官之列首,一仿若傲世而立在那碧水寒潭之上的淡黄身影,举手投足间的刚劲与雷厉风行,别有一番大丈夫的威重。 然,就在他那鬓发若刀剪之旁,一银光柔美的面具尽数遮掩了他颜面过半,独留那淡淡水色的丰润唇瓣轻抿在外,可也正是这银色面具,予他再添几许器朗神俊与神秘之感。 “虓虎国,因常年闭关锁国,是四国中最为神秘的国度,”云残月为她解惑道,“其君王更是神秘,几百年来均无人见过,时至今日其朝政大权旁落在这位摄政王之手,而这位摄政王似是也无人见过其真面目,常年面具遮脸,也是神秘得很。” 云听音垂眸淡淡,眸中闪过一张美艳却时常忧伤轻绕的颜面,轻问道,“西门?我师父他……是否也与虓虎国皇族有关系?” 云残月一展手中折扇,儒雅的轻轻扇动,妖魅的眼眸点点笑意在内,似是明了些什么却又隐而不发,“西门虽是虓虎国之国姓,可也是大姓,在其国内姓西门之人,也是不少的。” “是吗。”云听音声音轻烟,飘渺应之。 她总觉得在那银色面具内的眼眸,有几分熟悉。 较之满堂的烛火,西门羿伦的眼眸更显晶晶的闪亮,灿若繁星,几乎与西门监兵如出一辙,只是他这眼眸中更多的是霸气,而非如西门监兵那如烟的忧伤。 倏然间,西门羿伦似是发现了云听音不同于旁人的目光,其双眸如冷风呼啸而过的向她掠来。 她并没畏惧于他的目光,淡然而落落大方的微微向他颔首以礼,可再次欲望向西门羿伦时,却被一展开的折扇遮挡了视线。 转而望向身后的云残月,只见他梨涡早已旋上浅笑,邪魅也早已勾在唇畔,妖眸轻含不输西门羿伦的气势,与之对望。 小手推开挡在她面前的折扇,终是又拉回了云残月之关注,轻声道,“狐狸爹,你这是作甚?当真我如此弱不禁风,一个眼神我都承受不起吗?” 闻言,云残月笑得更是宠溺几分了,“这西门羿伦可非同常人,他适才那一望可是揉进了内力,可伤人于无形。” 云听音一把夺过他的折扇来,只见那纯白的扇面上数道浅浅的刮痕,让她蓦然后怕,却又顿生恼怒。 “这人真可恶,不就是多看几眼吗?竟然对我出手。” 云残月将她抱起,轻笑中淡淡的怒,可那怒并非针对于她的,“女儿,谁让你这般肆无忌惮的看一男人?他也只是想给你一警告。” 云听音却很孩子气的说道,“谁让他没事戴个面具装神秘,当然会惹人看了。” 云残月再笑,又再次指着在他们文官之列首,背对着他们的二人,“那坐于首席的即是真武国之皇太子,北堂执明,次席的即是雀屏国的爵王,南宫陵光。” 被西门羿伦一扰,她便也无那心情再看他人了,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恼还在心中呢。 轻点她俏鼻,“还气呢,真是个孩子。” “这等以强欺弱之人,想我不恼才怪呢。”说着,又不甘的再次望向西门羿伦,美目怒瞪之,却又蓦然发现,他那银色面具之上不知何时附上了淡淡的薄霜一层。 “狐……狐狸爹,你……你回敬他的?”云听音一惊。 是呀,她怎么忘了这只狐狸的阴险了呢?他可不是那任人欺凌之辈。 但他这么了然的和西门羿伦暗中对持,也不怕激起两国之纷争呀,怎么说对方都是一国掌实权之摄政王啊。 在此间,殿中久未见主持宫宴的皇太子驾到,骚动暗中涌现,窃窃谈论之声也开始传入耳中。 回首,只见身旁几位须鬓斑白的老者聚成一团,方才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淡定,现下却是一副街市长舌妇人之模样了。 “你说今儿个是怎么一回事呢?” “怕是又有什么变故了。” “是呀,是呀,前日毫无征兆便突然收禁了皇后娘娘等一干外戚,怕是圣上下定决心要一整朝中之结党营私了。” “嗯嗯,这是在为皇太子殿下的登基,开始做准备了。” 云听音轻觑向云残月,只见他眸光飞掠,那如狡狐般的算计与阴谋的味道甚浓。 夺过他手中的折扇,把玩在小手上,低语轻声道,“看来,你这无冕之太上皇终要粉墨登场了。” 云残月垂眸看着她似是无心之言,微微一怔,温玉般的脸庞浮现难见的谨慎几分,轻俯她耳边问道,“老皇帝还有多少时日?” 他的蓦然亲近,气息吹拂在耳边,扰得她耳边酥麻,不禁缩起肩膀抵御他的亲近,小手更是将他推离,可依然让熏红飘上了双魇,霎时令她那玉琢冰雕般的容颜添了娇艳几分。 “你真当我是那占卜算命的,掐指一算便尽知天下,断人生死吗?如果我能,第一个便是断你生死,省得你祸害人间。” 清冷的指尖抚过她熏红的小脸,笑又沾在梨涡之上,“你是该养养身子了,脸色还是红润些好看。” 小手拨开他的轻薄,美目倏然敛尽秋水波光,黯然失色,一丝对未来的担忧淡淡,“多余,这身子想也是不会久远的,终有一日会飘逝在你们之前,再多做调养也是无用的。” 她说这话时,很坦然,没有对自己可预见的未来有所悲伤和害怕,只有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姐姐云听雨。 只觉那抱着她的手臂倏然一紧,绵远浑厚的声音显了惊慌,“不许胡说,你师祖十年闭关之期将满,有他在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云听音轻叹无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是人力可强求的,”淡淡的轻瞥他一眼,“我一未成人形的十三岁小娃,都看能得透彻,你一历经人间沧桑几十载的人了,还看不开……。[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她的淡然和漠然生死话语,在他那忽然而至的吻中,消失殆尽。 纸扇轻掩,宽大的袖袍将他们两人尽数遮挡在内。 柔丝般眼睫下的邪魅妖眸狠狠的凝望着她,红艳娇嫩的唇瓣只是轻轻的贴在她那小小的樱唇之上,封缄了她的话。 云听音早已惊呆了,任由着他有悖伦常的举止侵犯着她。 他就这么轻抵在她唇边,似是警告一般的沉声道,“不许你在胡言什么生生死死的。” 话语让他的唇摩挲着彼此,漾出阵阵电流一般的酥麻导遍全身,扰乱了心跳的节奏,也窒息了呼吸,让她脸色煞白。 可他却笑的更为邪气了,缓缓离开她唇瓣,“吸气呀,小傻瓜。” 将真气从她后背渡入,舒缓了她的心跳,再将她小手中的香囊,放在她鼻下,助她理气。 待到一口气终于缓过来时,小手扬起轻纱剔透的飘逸,啪的一声落在他温玉般的面庞上,顿时寂静了身旁的骚动。 虽然她人小力道不足,却依然让他的容颜添上了异样的红来。 旁人只见云残月倏然紧钳住云听音的下颚,那双邪魅的眼眸,顿时凝聚了骇人的阴冷,与任谁也不可忤逆他的冷冽,紧盯着他怀中的小佳人。 淡淡烟熏的香气绕在他身旁,让他更似那已卸下狐媚与魅惑世人的美丽,露出那欲撕裂猎物的血腥残忍的妖狐本质来。 云听音也不禁害怕了,呼吸愈发的急促了,可她不能服输,倔强的与他瞪目对持着。 然,虚弱如她,美目的怒瞪并没她想象中的凶狠,而是显了几分羸弱的娇柔,樱唇也愈发的苍白了。 让云残月蓦然松开那紧钳在她下颚的手,可异样的青紫已在那玉颜之上,一丝如幻的爱怜掠过他的邪魅。 她知道,她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予他难堪,男人均是重视颜面的,她冲动之下的拂了他的颜面,以他的性情决计是不会饶过她的。 可这也不能怪她呀,谁让他做出这般出格的事,惊吓到她了。 只见云残月再次抬手,让她以为他出手了,不禁闭上了眼眸,可就等之下预期的痛并没有来。 只觉微凉的指尖轻点在那青紫之上,一丝清冷透过他的指尖沁入了肌肤,云听音顿觉赤痛的如火灼般的感觉在一点一点的消散。 可云听音却不愿再让邪恶的他触碰她,小手无力的想拨开在他的手,呼吸的急促依然在,令她气虚难言,“不……要……你管。” 就像是从齿间透出的冷风,他俯身在她耳边低沉吼道,“别以为我就真的不会杀了你。” 闻言,云听音却笑了,笑的虚幻而飘渺,仿佛随时会撒手一切,淡然飘逝的孤魂,让云残月心底泛起无尽的惊慌。 “如……如若……我怕死……我早已是……孤魂,就……没有……今日的我了。”她声若游丝般的倔强回应他。 然,他那梨涡却泛起了邪气的浅笑,“那我就在你面前,杀了云听轩和云听雨。” 银牙几乎将下唇咬破,“你……卑鄙。” 云残月似乎恢复了往日的邪魅与狡诈,“我从没说过我是正人君子,如若不想他们两人有事,就学会别忤逆我。” “哼。”云听音虚弱的侧头向一旁。 旁人看了他们父女两许久,终有那欲讨好的云残月之人鼓起勇气想充当和事老来,“云大人,这孩子还小,慢慢教便是了,别气着……。” 可这人的话也没完,便被云残月那邪魅而诡异的阴冷眸光,所惊吓得瘫坐在地,不能动弹了。 连其身旁的人也都感到那阴冷袭入脊背泛起寒意阵阵,瘫软了全身。又都不禁猜想云听音是如何能与他对持这般许久,而依然无事的。 似乎在一旁等了许久的内侍太监,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轻声宣旨道,“云……云大人,圣……圣上有旨,宣……宣您进谏。” 云听音和云残月一怔,又很默契的对看了一眼,顿时都明白将要发生之事了。 云残月抱起虚弱的云听音,如琴音一般的声音说道,“走吧。” 可云听音却不依,“放……下我,我……要去找……哥哥们。” 琴音的浑厚又不悦的低沉了几分,“云听音,你给我适可而止。” 终也知自己是无力抗拒他,便趴在他肩头,想在那人群中找寻云听轩和云听雨的身影。 但却倏然对上一双傲然霸道的星眸,只见他向她举杯示意。 是西门羿伦,云听音秋水般的美目含怒一瞪他,便扭头一边不再理会他,却也没看到西门羿伦那色淡如水的丰润唇畔所溢出的笑意一抹。 云残月故意走那边远而无人注意的角落,不但让云听音找不到云听轩和姐姐,也成功的退出所有人的视线。 在那飞檐重楼之中,一池碧绿环绕,鲜红的巨柱林立,栩栩如生的青龙盘旋而上,予人几欲飞天之感,堂皇而壮观。 大殿门上刚劲有力飞书的匾额,显赫的表明了此处非同一般。 将她轻轻放在殿外的一处凉亭中,虽然浅笑在他那梨涡间,可依然能感觉到他的怒意。 唤来宫女为她披上披风,还亲手将香囊系在她腰间,没做任何的言语便随太监走进了那恢弘的殿堂之内。 她也没看他,气恼的望向一边,直到感觉到他走远了,方回过头去看他。 可没想到那只狐狸似是知道她会回头,正等着她呢。 只见在微亮的烛火中,他临风而立衣袂翩翩,笑得妖冶而妩媚,见了她的回眸似乎也不恼了,悠然一转身这才离去。 但却把云听音给气着了,正后悔那一耳光怎么下手不再重点。 夜色如墨,轻托皎月一轮在高空,银辉清如水,柔柔倾洒在那一池碧绿之中。 池中荷叶亭亭,层层叠叠,夜风轻拂荡漾出如浪的起伏,缕缕的清香揉在风中,扑面而来,如是那美人的柔荑轻抚脸面。 几点洁白的花苞,轻点其中,如似碧海中的明珠几点,月光漫漫在那花苞之上,几分朦胧,几分腼腆,仿若那因娇羞而躲藏在那荷叶片片中的懵懂少女。 云听音立于池边,秋水美目盈盈透着月色的流光,似是失神却又凝满让人不可忽视的智慧。 她婷婷步下那延伸至池边的石阶,小手轻点一叶荷绿之上的露珠一点,清凉顿时透过指尖导入指骨,让人不适。 看着指尖所沾染的露珠,她的眸光蓦然深远。 看来这老皇帝是挨不过那祭龙节了,新君登基即在眼前,云残月这番进去,无非也是被委以辅政大臣之类的重任了,而且那新君册立之遗诏也定是会交予他的,这般一来,云残月便能只手遮天了。 蹲下身子,小手浸入那池水之中,轻轻搅动,搅起一阵浑浊来,却眉眼含笑的轻声自言道,“如果他愿意,怕是改朝换代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甩甩手中的水渍,回眸望向殿内的灯火辉煌,瞳眸中又凝霜在内,弯眉蹙起。 只是这样一来,便无法得知谁才是那苍帝了,可事到如今还不知云残月意欲何为呢?如果到时,云残月阻挠苍帝登基,到那时我是否该与云残月一较高下? 可想到云残月那凶残阴险的一面,云听音不禁寒了身子,这样一个城府深沉之人,她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小手将那夜风撩起的发丝几缕拨至耳后,垂眸轻叹如烟,罢了,局势尚未明朗,多做无谓的猜想也是无用的,等云残月出手了再说吧。 想罢,方欲起身,却闻一阵喧哗,蓦然静下心来聆听原委。 “放肆你个奴才,连本太子的驾你也敢拦。”道出此言的声音,仿若梵音低吟,清净微妙,令闻者愉悦,也有着深沉如雷声远播,不失威严。 “太子殿下,圣上有旨除了云大人,不管是谁都暂且不见。”内侍太监那刻意尖细的嗓音总让人不悦。 太子?东方孟章。 云听音一怔,微微起身望向声音飘来之处,只见那在皎洁的月色中,一身着青龙盘旋在上的明黄衣袍的男人傲然立殿前,金色的皇冠将他墨发高束而起,一支金簪横刺当中,金冠之沿两黄色如穗之绸带垂在他两耳侧。 其侧脸如同刀削,棱角分明,却也有着如月色般的柔美在内,寒星一般的眼眸,明净中难觅一丝人之七情,挺直的鹰钩鼻下,绯红的唇瓣透着如冰的冷峻。 云听音看见东方孟章的第一感觉,此人绝对是那人中之龙,天生帝王无情之相。 “云残月现在在内?”其梵音再问,寒眸若有所思望向那紧闭的宫门之内。 “是的,太子殿下。” “那我在外候着,如若云残月出来了,给我通传一声。” “是,殿下。” 东方孟章踏着月光,走向那凉亭之中,虽表面之上镇定冷静,但从他举止中也可知他实已乱的阵脚了吧。 因为那凉亭中,她喝过的香茗已微凉了几分,但他似乎没有觉察,端起便一饮而尽。 云听音附赠他一个白眼,幸好她得的是心疾,而非肝病,不然这家伙定是皇帝没做成,便先和她同病相怜了。 也许是夜风的凄迷,令他的一再轻叹沾染上了孤独无依的凄婉。 既然他在,她也不想多沾惹这宫中的是非,便隐身在这池边的石阶之上,如若他不靠近,倒是不会看见她的存在的。 可似乎天公看不惯她这般的想相安无事的想法,平静的荷池内,突然一鹤影飞离,惊得她起了动静,也蓦然惊那脆弱的玻璃心起了异变,阵阵绞痛慢慢泛起。 “谁在那?” 梵音的沉吟在她身后响起,她蓦然回头,只见东方孟章一脸惊愕迷离的醉望着她。 月色漫漫之下,层层碧绿之中,淡淡的粉色身影,如似盛开的幽莲一朵,淡雅清新中不失一点妩媚,只是不知因何而让她颦蹙频频,几分羸弱娇柔之色,让人不禁顿生怜悯之心。 她到底是谁,难道是这池中之花仙吗? “你……你是……何人?”怕是惊吓到了她,东方孟章不敢高声,清净的声音愈发的悦耳了。 云听音捧心而颦,本不想回答他的话语,可却从他那寒星一般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不甘的孤寂。 鬼使神差的便对他道了一语,“若不想任人摆布,便发奋图强。” 正是她的这语,让东方孟章铭记一生,也是他们今后纠葛不断的起始。 心痛似乎并未缓解,越发的激烈,欲寻那银针却发现并没带着身旁。 “你怎么了?”看出她的不适来了,“不舒服吗?我让人唤太医来。” 可就在东方孟章回头的刹那,一阵清新的风带着忧伤几许,将伊人带走了。 浩瀚璀璨的星眸,轻蹙在眉宇间的忧伤,令她不禁又伸手抚去他眉间的紧蹙,声弱娇柔的唤道,“师父……。” 这是云听音最后的意识所看到的。 当东方孟章再回首时,池边早已人去如幻,不留丝毫的踪迹,空留惆怅如麻将他纠缠。 而在那恢弘宫殿的一幽暗角落中,两道同是翩翩的身影隐藏在内,只见其中一人声冷如冰刀掠过,“皇叔……。” 可他的话却被那浑厚绵远似古琴的声音说打断,“好了,我自有分寸。”转身携起身旁的气流袭人,飞身去追寻那小小佳人。 第十二章 狡狐掌乾坤,听音欲中立 风起柔柔,携着清新的一丝凉意,轻抚脸面,一阵凄清之箫声夹着如山涧泉水之气,和着那午夜虫鸣的清幽,飘然而来。 呜呜然,如似低沉而幽怨的述说,也似在轻语对谁的思慕之情,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突然箫声如风起幽谷,急旋而上,忽然又静谧如夜空中银河的流淌…… 云听音知道,那是他,因为风中又淡淡的迷漫着,他那如烟的忧伤了。 她微微颤动眼睫,掀起眼帘一丝,也让那月光如纱轻附向她。 他就在那似水月光之下,欣长纤细的身影朦胧,白衣胜雪衣袂翩翩,飘逸似仙却又孤寂渺渺。 风轻拂他那从不多做修饰的千丝万缕轻轻飞扬,也像是在告诉着他,她醒来了,幽幽转身那星眸顿时隐入暗沉之中,为剩下一点凄迷的烛火在他眼中徭役。 他没说话,身影一阵飘渺,适才还在窗边,此时却已在她床榻边上。 携起她皓腕,轻号脉跳,娇艳如花的颜面轻浮淡淡的漠然,星眸望向他方,刻意的疏离,就如同她刻意予他的生分一般。 从衣袖中取出白玉小瓷瓶,轻放在她的枕边,清冽的声音平静无澜的说道,“每次服用一粒。” 言罢,他没有再做停留,脚步掀起衣袍下摆的飘逸,走出她的厢房。 似乎他又变回了那日如风的冷傲无情了,顿觉点点针尖微刺心头。 其实这不是她自己所期望的吗? 她不愿做那人的替身,也不愿和别人分享他,那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划出永不能跨越的鸿沟来。 如今鸿沟成渠了,为何她却又心痛了呢?为何又怀念他的温柔了呢? 而且明知道,他的温柔是透过她,给予另外一人的,却依然沉迷在他的温柔里了。 然,那故意一再放慢脚步的男人,却是在等待着她的挽留,可门前的月光将他轻笼,院中的阴冷袭来,依然没有等到她的出声挽留。 他闭上了眼眸,任由着落寞纠缠着他,此时他多想走回她身边,就像方才一般,为她轻轻吹奏,静静守候着她的苏醒,纵然没有言语,却能让他甘心于这份守护的寂寞,也不愿她每每醒来后的冷漠,而且唯独予他的冷漠。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才能像待别人一样,也给予他一抹清淡的笑,一眼波光流转的回眸,一声轻唤,师父…… 思及此,他却又泛起酸涩韵韵,“师……父。”他轻声低念,蓦然间他又排斥这样的称呼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样的隔阂让他那适才泛起的酸涩灼痛了心。 这不是他当初所做的决定吗?可为何如今却后悔了? 心乱如麻,让他不能再多做思索,烦扰中他欲纵身离去,却又被低泣揪痛了心。 云听音从醒来的那刻,除睁眼看他,便没再移动过身躯半寸,纵然麻痹已似针扎,但她依然不愿动弹。 恍惚间,那似他的清新如风又飘然而来,轻拥着她。 颜面上一点微凉抚过,带着湿润与温暖的气息。 她哭了?何时哭了?她自己的都没察觉。 “为何要哭?”他的清冽已没有了刻意的漠然,但忧伤似是已揉在了其中。 她不语,沾满点点细小泪珠的眼睫只是微微颤动,却依然不愿睁开。 “音儿,我该怎么做才好?”他如烟轻问。 许久后,她方幽幽说道,“不要再对我那么温柔了,离我远点吧。”她说得绝情,却凄然悲凉。 “为什么?”他蓦然将她抱起,他不懂她为何要唯独拒绝他的温柔。 “师父,”她的轻唤染上了怨的哀伤,“我不是我娘。” “音儿,我……。” 他的急欲解释,在一抹玫红身影如似鬼魅一般的恍然飘入,而制止。 门外的风将一阵曼荼罗的花香,送至她鼻端,令她明了谁来了。 “师弟与我音儿,真是心有灵犀呀。我音儿,方心疾发作,师弟便不惜犯险潜入皇宫大内,救我音儿,让为兄我实在是感激不进呀。” 云残月说得是阴阳怪气,还有几分酸在内,让云听音莫名不已。 微微睁眼望去,只见他的朝服不在为白,已更为玫红的艳,胸前的一五彩金丝绣成的仙鹤展翅高飞,祥云在旁,尽显吉祥如意。 然那一身的红却又让他的妖魅添了几分邪气,掩去了那份吉祥,更显了他如妖般的摄魂。 云听音知道,不同品级的官员,朝服前的飞禽走兽都不尽相同的,颜色也不会同,而且以云残月如今在朝中的势头,以及老皇帝对他的宠信,他定是有升无降的了,怕如今他已是那表面上的一人之下,实则已经大权在握,无人能及了。 西门监兵刚欲回讽云残月,却被云听音小手暗中轻拉,一丝羸弱的笑掀在她唇边,“恭喜爹爹,又加官进爵,只手遮天了。” 云听音言语中的明朝暗讽甚是明了,那话中那似是有意又无意的,一语道明了云残月之野心,让他们二人都一震。 云残月看了西门监兵一眼,“有些家丑不便让师弟知晓,故而,劳请师弟移步。” 西门监兵怎会让他与云听音独处,方想以她身体不适为由,打发云残月却又闻云听音道,“放心吧,师父,爹爹他已是权倾一方了,无需再演出那满门忠烈的戏码了,所以我的小命对爹爹来说也没多大用处的了。” 云听音也想从云残月口中的得知到底谁才是那苍帝。 西门监兵思索片刻后,轻声道,“我在院中,有事唤声,我便来。” 云听音点点头,任由着他轻柔的安置着她。 当清新飘散,曼荼罗袭来时,云残月已在她侧,浅笑妖媚轻旋在梨涡上,两指轻抚她双魇,浑厚的声音绵绵,“可好些了?” 其实她心疾发作之时,他有察觉的,可无奈当时他不便现身,唯有看着西门监兵将她带走。 他的轻问让云听音一愣,蓦然想起他适才所说之话来。 师弟与我音儿,真是心有灵犀呀。我音儿,方心疾发作,师弟便不惜犯险潜入皇宫大内,救我音儿,让为兄我实在是感激不进呀。 从他此言可知道,他在她心疾发作之时便已见完了老皇帝了,可他却不知何故而隐藏在某处,冷眼旁观东方孟章与她。 而那内侍太监也应早知了,可为何还要拦下东方孟章,不让东方孟章去见老皇帝呢?又或者说,他们似乎很是忌讳东方孟章见到老皇帝。 小手拨去搅扰在她颜面上的指尖,望向他邪魅的瞳眸之中,欲从其中找寻出端倪来。 “狐狸爹,那立君的圣旨也在你手了吧。” 云残月微微一怔,又莞尔,“女儿呀,人,有时糊涂些,也是好的。” 云听音挽起轻笑一抹,“爹爹教训得是,可无奈难得糊涂呀,不然小命归西,方不明所以。” 看来这圣旨真在他手了,如今他又身居高位,权倾一方,只手遮天了。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在他拿到圣旨之刻起,老皇帝已被软禁了,可就算没被软禁,其时日也不会多了。 但纵然老皇帝归西,云残月也可如那吕雉一般,在刘邦刚死之初,秘不发丧,暗中安排妥当后,借奔丧之际除尽眼中钉。 但吕雉当年因忌讳陈平等人手中的大军,最终也就作罢了。 而这尊龙想罢那手握兵权之人也不会在少数吧,云残月难道就不避忌之? 突然她想起一人来,就是那刁蛮郡主东方明美,其父敏王,老皇帝之胞弟,虽然为人看似粗俗,但也不难看出是戎马一身,如此一来手握重兵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终于明白云残月为何暗中撮合云听轩和东方明美了。 有此姻亲,还有何可惧怕的。就不是知道云残月以后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血染朝堂,改朝换代呢? 如此一来,她便再难知晓那苍帝为何人了。 他云残月纵然要翻天覆地,她也不会多管,唯有这苍帝之事,让她有所顾虑而已。 小小柳眉颦蹙,眼眸轻闭,却又惹来曼陀罗花香的浓重。 “音儿,怎么了?心疾又犯了吗?” 倏然睁眼,便见他匍匐在她上方,妖眸中一丝担忧飞掠,让云听音一愣,揉揉眉间,警惕道,“狐狸,你又想暗中将我如何盘算?” “我说过,我不会那占卜算命,断人生死前程之术,故而,就算你告知天下,我是那觉醒也是没用的。” 云听音以为他欲借那觉醒之名,助他稳固手中的权利。 闻言,云残月却笑得妩媚,微凉的指尖一点她俏鼻,“那你如何得知下任帝者的?” 云听音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是伏羲那头怪兽告诉她的吧,而可笑的是,她一说他便知是谁了,但她还一头雾水。 “老爷,禁卫军统领刘大人,来求见。” 管家黄伯年老之声低沉不清,却中气十足。 “知道了,我便来。” 云残月坐起身来,却望见了西门监兵放在床头的小瓷瓶,打开轻闻,笑得若有所思,“看来他对你用心非浅了。” 将小瓷瓶放至她手,“不说那其中的之极品青木香,就是那玉全蝎也是天下无几的。当年你师祖偶得两只,便给了他之一,他珍藏多年,哪怕是你娘的顽疾,他似乎不曾想过用玉全蝎入药,可今日他却这般大方了,”妖眸透出微微的邪气,浅笑带着几分邪魅的残忍,“可见他对你之心了。” 云听音一愣,却也没说任何,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云残月所说之话,一心盘算着那管家通报的事。 禁卫军? 那岂不是驻守皇宫大内的军队,而且其统领还深夜来见,一定是密谋宫中大事。 也正说明,云残月要对苍帝出手,谁将是他对付之人,谁便是苍帝。 轻轻为她盖上被褥,“歇着吧。” 云听音没有答他,轻闭双眸,待到那曼陀罗之花香渐散,方再亮双眸。 虽感一身的疲倦与无力,却依然挣扎的下榻来。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每当她心疾发作一次,那身子的疲乏感愈发比上一次重了,她也让知道,每次的心疾发作都在消耗着她的生命。 也只是想穿上那小绣花鞋,便让她气喘吁吁了,无奈只能稍作歇息。 然,那蓦然出现的阴影轻轻将她笼罩,清新的气息稍稍舒缓了她急促的呼吸。 他边蹲下身躯为她穿上鞋子,边道,“你方醒身子还虚。” 见到他,她如似看到了光明,急不可待的伸手便要他抱,“师父,我欲探一重要之事,带我去云残月处,但又不可让他知晓。”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的靠近他,让他心头泛起莫名的甜意一丝,轻轻将她入怀,却蓦然忘了他们这要是去那? “师父?你怎么了?难道先前日子的旧伤犯了吗?” 云听音诧异于他此时的微微呆愣,就像是风被囚困在了极寒冰窖之中,气流瞬间被凝固了。 她的话让西门监兵再次一愣,后清冽的声音几许酸在内,“你还记得我受伤了。”连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最后一句他没有说出口。 “可要紧?要不我唤师叔来。” 闻言,西门监兵倏然敛起所有的心情,又恢复了那如风般的漠然。 也是在那飘逸似风的轻盈飞跃之下,他们徐徐落在一屋顶。 他没放下她,更是将她拥得更紧,一手轻轻挑开屋顶瓦片一丝。 如此与他贴近,让她又心跳狂乱,方想告诉他,她可自己站,却被他一指轻点双唇,示意她禁声望下看。 在那瓦片透出的一丝光内,云残月早已换下朝服,可依然是一身他习惯的玫红,只见他正手持毛笔飞书,写些什么没待她看清,便被他递给了对面一人,那应该就是那刘统领了。 “你将我这手书交给二皇子,他便明白了。”浑厚的声音透着深沉的城府。 “那宫中……?”刘统领言语一半。 可似乎云残月听懂了,“切莫让皇太子接近圣上。” 闻言,云听音也顿时明了,谁是那苍帝了。 夜风徐徐,携着点点露水的潮气和冷意丝丝,轻轻将她的发丝吹拂而起,缭绕在她那已是出神的小脸上,拨去那些发丝的搅扰,将她揽入怀中更深些。 可不知是那风所携来的花香,还是她身上的淡淡香气,柔柔的漫进了他的鼻尖,和着与她难得的温馨,酝酿出了让人迷醉的香气来,他静静的呼吸着,品味着…… 本是在沉思中的云听音只觉耳边被阵阵若有似无的气息搅扰着,蓦然回神,便对上了他娇艳欲滴的双唇,更是愣了。 红唇露出微微的一笑,唯有此时,忧伤不是他的专属了,清新柔和就似那天空中最为纯净的风,而他的笑也只为她而绽放的。 “咦?”轻轻的一声突然响起,在满园的寂静中分外清晰。 两人一惊,循声望去,原来是云听雨和云听轩,只见他们在另一院内凭栏而望,一脸好奇。 云听音知道姐姐的性格,此时如果不制止她,她一定会嚷道全府上下人尽皆知的,刚想示意让她安静,可她的大嗓门就来了。 “老妹,你和师父在上面看星星约会吗?我也……。” 云听雨的声音消失在云听轩的掌心中,云听轩看见了云听音的示意,也察觉了他们所在之处正是云残月的书房,但他的手还是没有云听雨的嘴巴快呀,一切都迟了。 只闻一声浑厚,“谁?” 紧随而来的便是那夹杂着妖魅气息的杀气,一把疾驰的折扇飞旋而来,在月色中泛着异样的寒气,来势迅猛凌厉,可见折扇之主人是下了杀手的,绝不留活口。 眼看那折扇风驰电掣而来,云听音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她知道怀抱着她的男人是不会让她有事的。 只见他衣袖翻飞,宽大的指掌蓦然往前一伸,夜风不再徐徐,顿起呼啸,将折扇之来势汹汹折损过半,又见他指掌一翻,折扇顿时改道飞向那一旁的树干之上,深深镶入。 让云听音大惊,天啊,都什么人来的,纸扇呀,真的是纸扇呀,她曾经把玩过的云残月的纸扇,竟然如似锋利的刀剑一般,嵌入树干了。 而且西门监兵似乎真的会纵风呀,而云残月似乎会冰霜之术,还有那西门羿伦也是,似乎能操纵气流。 云听音傻眼了,都是些什么武功呀。 九阴真经?可金庸老爷子似乎没说过九阴真经能纵风吧。 难道是葵花宝典?想到这云听音自己都笑了。 虽然西门监兵很美,美得让天下女子都为之失色,可他应该还是个完整的男人,不然怎么会准备娶妻呀。 再说那云残月了,感觉他那纸扇可比李寻欢的小李飞刀了。 总之一句话,云听音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西门监兵抱着她轻盈飘然落下。 在看到他们的一刻,云残月如玉的脸上微微一怔,便又在梨涡之上旋出浅笑来。 “不知师弟和音儿,在我书房之上作甚呢?” 西门监兵刚想为她推脱,便闻她声如夜莺低鸣的低笑道,“看看云,听听风,猜猜那风云何时涌。” 云残月浓眉微蹙,她话中的意思许旁人是不懂,他云残月可是明白在心的。 只见他衣袂轻飘,依门而站,翘手在胸 (: ) 第 9 部分阅读 云残月浓眉微蹙,她话中的意思许旁人是不懂,他云残月可是明白在心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只见他衣袂轻飘,依门而站,翘手在胸,看似一副悠闲自得,却隐隐中的杀气,已将他轻漫,“那风云起,诸侯乱,你又欲何为呢?” 淡然的拍拍小手,“不欲何为,坐看风云动。” “好,”云残月一声高喝,“望你记住今日之言。”警告的意味已明。 “听音也奉劝一句,人算虽莫若汝算,但汝算不如天算,天命难违。” 云听音这是真心在奉劝他,因为既然伏羲那头怪兽能说出苍帝便是注定的天命之子,定不会有错,但云残月如此逆天而为,怕是会遭天谴的。 “但,我更信奉的是人定胜天。”云残月自负的说道。 云听音没有再言语,只是定睛看了云残月片刻后,“走吧,师父。” 而此时云听轩终来到,云听雨在他身后气喘吁吁的也跑到,还不住的念叨,“你爷……爷的,下次……我一定……要先学轻功,不说走路……比人快,逃跑保小命更是……上计,难怪古人都会……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听着云听雨的喃喃自语,云听音又被无奈遍染。 “小妹,你没事吧。”云听轩的担忧在看到她平安的那刻,便消散了。 可也能感觉到他那担忧却像是积蓄了许久的。 云听音后来才知,自从在宫宴上蓦然发现她和云残月不见后,他便开始起了担忧,但在遍寻满朝堂之后仍不见他们的踪影,担忧便又更甚了。 当云残月再次出现在朝堂之上时,却又不见云听音的身影,他鲁莽的与云残月起争执后才知道,是西门监兵带她回来了,可不见到她,便不安心,于是就趁众人皆酒醉,觅得机会就回来了。 但云听轩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人跟着他们兄弟两后头一起回来了。 云听音笑着对他点点头,“我没事,听轩哥哥。” 而在园外扶门喘着大气的云听雨,却很愤愤不平的说道,“老……妹,你太……狡……猾了,原来偷偷……回来,是……和师父幽会来了。” 云听音小脸蓦然泛起红晕一片,西门监兵先是一愣,却也没辩驳。 反而是云听轩急了,对云听雨吼道,“云听雨你在胡说什么呢?这可是攸关小妹的名誉,怎可这般胡说。” 云听音倏然扭头,微微激动的对西门监兵说道,“师父,听雨哥哥的武艺似乎并没长进呀,小跑一下便依门喘大气了,定是偷懒没练功了,你怎么不管管呀。” 她说这话时,就像是在向西门监兵撒娇一样,让西门监兵柔了心,轻笑淡雅如花,宠溺说道,“不是我不管,是他太会躲了。” “我知道她躲哪。” “老妹,你不许出卖我。”云听雨跳脚急道。 西门监兵可不管,问道,“哪呀?” 云听音很够义气向云听雨一笑,“绣房。” “绣房?”西门监兵一愣,后又道,“那我还真没想到,但他躲那一天不会觉得无聊吗?” “无聊?”云听轩很汗的抹了把脸,“他高兴着呢,但凡女人喜欢的东西,他绝对也会喜欢,还包括男人,我老早便想和师伯说了,该给他瞧瞧了,到底是什么毛病来着。” 此时管家黄伯像鬼影一般的突然出现,惊到云听音和云听雨,也幸得西门监兵在场,及时用真气护住了云听音的心脉,星眸也已露出了不快。 只见黄伯一鞠躬,“大少爷,二少爷,三小姐,敏郡主在厅外候着了,说是要见大少爷。” “那刁蛮泼妇来干嘛?好得正好,今晚的气我还没出呢。”云听雨挽起衣袖,就准备出去骂架。 “听~雨~哥~哥~。” 云听音喊得格外的温柔,让云听雨由头到脚,每一寸肌肤都颤抖了一遍。 “听雨,趁机夜色还早,随为师一同打下坐如何。”西门监兵嘴含轻笑的说道。 云听雨一听,漂亮的五官都成囧形,那个打坐比扎马更遭罪呀,一通打坐下来,那脚感觉就像不是自己的了,然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得用蠕动来代替步行。 只见她一回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呵呵……那个师父呀,徒儿有点浑身脑袋疼,那个就免了吧。” “浑身脑袋疼?!!” 闻言,众人大汗,亏她想得出来。 “好了,别理她这耍宝的。”云听音揉揉太阳穴说道,“听轩哥哥,去见见东方明美吧,半夜来定是有什么事。” 云听轩温润似玉的俊彦,泛起厌烦了,扭头向一旁,有点生她的气道,“我不去,今晚,如若不是你非让我陪她,我定不会饶她的。” 云听音知道云听轩气什么,可此时如若不让云听轩去见东方明美,怕那狐狸又出什么阴招了。 她回头轻觑那依然依在门边看着他们几人的云残月,只见他的笑仍是不及眼的,可知他对云听轩已是不悦了。 察觉她的目光时,云残月的眼中又透出另一种不悦来,她也明白是因为她的偷听,他这份不悦带着浓浓的不信任,纵然她方才已表明了立场。 “师父,听音已觉无碍了,可以自己走了。” 一点点失落飘过西门监兵的脸庞,但他还是将她放下了。 感觉到他微微的变化,让她不忍,可她依然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和他划出更深的鸿沟来。 轻提裙摆,走向云听轩,亲昵的挽起他的手臂,甜甜的喊道,“听轩哥哥,别生听音的气了,好吗?听音也是为哥哥着想,少个政敌,总比多个政敌好嘛。” 在她走向他时,云听轩便不气了,似朱丹般红唇悄悄的绽出笑意一丝。 “听轩哥哥,再怎么说那东方明美都是郡主,女儿家家脸面薄,你这般强硬的予她难堪,让她脸面何存呀,你就当看在听音的面子上,去见见她吧。”边说,便摇着他的手,娇声求道。 一旁的云听雨小腮帮子鼓得跟青蛙一样,“女孩子身体就是好,就算摆明了在揩油,占便宜也不会被人踹,要我早被踹飞躺大院了。” 摆明了在揩油,占便宜?云听音轻闭眼,暗道,我忍。 睁眼刚想瞪云听雨,便觉身后旋起一阵风来,带起漫天的落叶残花,和着那又再起的忧伤如烟,胜雪的白衣蓦然消失在人前。 西门监兵的突然之举,让众人都为之一愣,唯云听音没回头。 “咦,美人师父怎么了?难道闹肚子了?走得那么匆忙。”云听雨愣愣的说道。 云听音和云听轩决定装作没看见她,从她身边绕行而过。 “喂,你们去哪?等等我,我也去。” 也是在他们离去的那刻,云听音看到了云残月转身回了书房。 还真是狐性多疑,看来做戏要做全套了。 ——我——是——分——割——线—— 云府前厅,家具古朴却不失大气,不知是何人之墨宝几副轻挂在墙,青花瓷瓶点缀其中,虽不富丽奢华,但却另有一番清雅不俗,可见那云残月也是有几分品味的。 东方明美如坐针毡,不住的起身踱步,翘首望向内,在忽然听闻内有动静后,又急忙坐会椅子上,摆出一副端庄典雅的姿态来。 “老哥,人家也有点不舒服了,能不能也扶人家一下嘛。”云听雨的声音最先从内传来。 “黄伯,扶二少爷回房歇着。” 云听轩淡淡无味的声音,也随之而来,让东方明美一阵雀跃,便忘了仪态飞奔向声音来处。 “不用了。”云听雨赌气吼道,气呼呼的便率先走进厅内。 这可倒好,一个飞奔而来,一个赌气而进,两人撞了个满怀。 云听雨个子比东方明美矮,一撞之下,她吃亏点,不但自己向后倒去了,连东方明美也停不下来,直扑她身上了。 而事后最让云听雨倍感气恼的是,她差点被东方明美胸前傲人给压窒息了,在云听音耳边整整念了一个月的想当年,她也是如何的胸前伟大,傲立群雌,让人羡慕的。 东方明美这一跤跌来,摔到了前额,她边揉着痛处,边摆出郡主的谱来,“谁那么大胆,敢挡本郡主的路。” 回应她的是一声闷闷的呜咽。 “谁在说话?说就说清楚别,别含含糊糊的。” 这次不但有闷闷的呜咽回应了,还有云听轩的朗声大笑。 东方明美这才想起自己是来迎云听轩的,可没想到却落得这身的狼狈,让她不禁趴在地上不好意思抬头了。 又是一声闷闷的呜咽传来,云听音知道再不出声,就要出人命了。 便轻轻的对趴在地上的东方明美说道,“尊贵的郡主阁下,您是不是先起来,我听雨哥哥快没气了。” 闻言,东方明美这才发现身下似乎挺软和的,蓦然一惊,腾的蹦出三丈远,让云听音和云听轩不禁大赞她轻功了得。 而可怜的云听雨此时已是小脸发青,两眼泛白,有进气没出气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云听音一惊,大叫道,“快,快叫我师父。” 云听轩倒是不惊不忙,“没事的。” 见他扶起云听雨往后背一拍,云听雨嘴中喷出一口白沫,终于有出气了。 云听雨不住的狠狠的呼吸着,当她终于缓过气来时,乍然蹦起一丈多高,让云听音和云听轩一愣,她何时学会轻功了? 只见她像火车头一般的冲到东方明美面前,想指上东方明美的鼻尖,又发现自己不够高,于是就跳上一旁的围栏,终于够着人家的鼻尖了。 紧接着便是一通狂轰乱喷,“我云听雨不就喷你一脸唾沫星子吗?你这就要杀我灭口呀。我告诉你东方明美……。” 看来这一时半会的,云听雨是不会消停的了,于是云听音和云听轩便走进厅内,坐等她发泄完毕。 “好了哦,云听轩,我怎么说都是郡主,以后还是你的嫂子,我已经很忍气吞声的让你谩骂了半个时辰了,你也该适可而止了。”东方明美终于爆发了。 云听雨刚想说,想吃干抹尽我哥哥,没门,可爆发后的东方明美是神勇的,根本不让她再有发出声音的机会。 这下轮到东方明美指着云听雨的鼻子,劈头就是一顿,“你也够可以了,一个男人跟那市井泼妇一样,喋喋不休的谩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生错相投错胎了,本应是女人的,现在变男人了……。” 那边炒的是鸡飞狗跳的,这边云听轩边为云听音拨着葡萄,边火上浇油的说道,“同感。” “听轩哥哥。”云听音很无奈道,待会她还要会云残月呢,让她们这么吵下去,天都要亮了,过了今日不知道这东方孟章还有没命呢。 果然,云听雨一听,火直攻脑门了,方才谩骂了半天,嗓子早成破铜锣了,只见她像只鸭子一样,一摇三晃,伸直脖子,黑玛瑙一般的眼眸快被她瞪成斗鸡眼了,不过这气势却很莫名的把东方明美给压制住了。 猛然一蹦,破铜锣敲响了,“你以为我愿意长个大象出来,你以为我愿意胸前一马平川呀,我还想要回我的三十六D呢,把你这对小馒头给比下去了。” 满堂的人没人听懂她在说什么,一脸莫名,唯有云听音听懂了,可也让云听音喷了一桌的茶水,最后差点没呛断气了。 云听轩虽然没听明白云听雨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知道云听音绝对是因为云听雨的话给呛着的,便大吼道,“好了,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了,东方明美你也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了,也该道明来意了,再闹下去别怪我送客了。” 本自认挺委屈东方明美,被他这般一吼,一气之下扔来一信封直砸向云听音的脸面,便掩面哭着跑出去了。 云听轩两指轻松的接下那疾驰而来的信封,刚想飞身去教训东方明美便被云听音拉住了,摇摇头示意不要去追究。 那信封面上连给谁的都没写一片空白,莫名间,云听音看到信封背面封口的泥印,一愣。 虽然不知道那印子上的图案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在古代很多重要的信函都会用泥封口,然后在泥未干前盖上图章。 看来这封信非同一般呀。 “不是吧,”云听雨看清是封信后,大叫道,“半夜三更跑来,闹得我们云府上下鸡犬不宁的,就为给封情书呀,有毛病呀。” 云听轩也觉得火大了,随手便想扔了那信,又被云听音制止了,“听轩哥哥,看仔细了。”小手指指下面的封口处。 翻转信封一看,云听轩蓦然一惊。 而云听音也适时的拉着云听雨走出厅去候着。 “干嘛?老妹,我还想看看那刁蛮泼妇写的肉麻诗呢。”云听雨不依的说道。 云听音回眸低声的唤道,“姐,别闹了,这事我们最好别沾边,一不小心丢了小命都不自知。” 云听雨蓦然一惊,看了看云听轩忽然严肃而沉重的神色,她也知道事情之严重性。 云听音屏退厅中的所有下人,向云听轩微微颔首示意。 云听轩点点头,然,从他打开信封的那刻,瞬间苍白了的脸色中,云听音已能猜出几分那信中所述之事来。 转身悠悠望向院中的一片幽暗阴沉之处,只见在那幽暗中玫红一闪而过,让她一惊,看来这云残月也对那封信起疑心了。 “小妹。”云听轩已来到她身后,只见他脸色很是不佳,轻轻的说道,“暴风雨真的来了。” 云听轩微微观望了下四周,低声说道,“皇太……。” “听轩哥哥。”云听音急促的唤道,打断了他的话,眉眼望向那神出鬼没的管家黄伯,柔柔的说道,“不管是何等的风雨,听音相信,爹爹和哥哥定能为我们云府上下遮风挡雨的。” 云听音袖手旁观之意甚是明了,她这番转变让云听轩很是诧异,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被云听音用锦帕轻捂双唇。 又闻她道,“纵然翻天覆地,也无碍哥哥平步青云,落得一份平稳,有何不好。” 她这话明理是说予云听轩听的,实是说予云残月听的。 云听轩闻言却是身躯一震,大惊跃然在俊彦之上。 因为云听音在暗示着他,就算风云骤变,也难以撼动他们云家在朝中的权势,也就是说如今已无人能撼动云残月了,甚至是当今的圣上与皇太子。 可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她便像知道了全部,难道这就是觉醒的能力吗? 他还想问,云听音却没再给他机会,拉着听得一头雾水的云听雨走了,蓦然又像想起了些什么,又回头问道,“哥哥,太子殿下可有字或号?” 云听轩虽不明她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答案她,“子苍。” 云听音点点头,“哥哥,也早点歇息吧。”说完,消失在转角处。 一路上云听音一再的告诫云听雨,“姐,不论发生任何事,记住,一定不要和那封信沾上关系。” 可让云听音想不到的是,这样再三的告诫,却反而激起了云听雨的好奇之心,一切从那封信开始了。 ——我——是——分——割——线—— 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过那粉色的帐幔,淡淡的月光漫在帐幔之上,却也将窗外的竹影轻轻投映,那竹影随风柔柔摇曳,如同午夜轻舞的精灵。 没想到东方孟章竟然会求助于云听轩,这是怎么回事呢? 而从云听轩的看那封信的神情中,也可知他对东方孟章的情义也不轻,就如同对待兄弟一般。 只是再好的情义,也不及此时的情势呀。 难道东方孟章尚不知,这背后搅起这场风暴的人,便是云家的人吗? 那也是极有可能的,以云残月为人之小心谨慎老谋深算,又怎会轻易将把柄落在他人之手,也不会轻易让人察觉他意欲何为的。 可为何东方孟章不求助于云残月,反而是云听轩。 按理说,老皇帝将乾龙给予云残月,如今又封他为相,此背后用意必是让云残月今后辅佐东方孟章了,故而,也在暗示着有事让他找云残月了。 但东方孟章却没有,这又是何故呢? 轻轻吐气,揉揉眉心,虽说不想干预这朝中之事,但一有疑虑她还难免的去苦思。 “夜半不眠,叹息连连,思春吗?” 随着那如古琴轻轻弹奏的声音而来,一道被月光拉扯得分外欣长纤细的身影倒映在帐幔之上。 终于来了,几番深深的吐纳,尽力将他那句酸掉牙的话忽略掉。 “在等你。”她略带困意的细语道。 云残月一愣,便又听见她说道,“我没有未卜先知,只是按你的品性猜的。” 方坐起身来,他那折扇便撩开帐幔,玫红刺入眼眸,曼陀罗的花香袭入鼻腔。 她发现玫红和月光真的很适合他,也没人比他更能衬出那玫红的妖冶、性感和魅惑的魔力来,而月光却能将这份魅惑无限的扩大,顿成诱惑凡人堕落的魔咒,令人成为他的玩偶,他的奴隶,他的猎物。 坐进帐内,没有理会她,便躺下,那不悦如似那帐内袅袅的熏香,轻漫在他那温玉般的颜面之上。 知道他仍在不悦着今夜偷听之事,可别以为她不懂武艺,便不知这懂武艺之人的耳力了得,他不知西门监兵的存在也罢,她那点呼吸,怕是她一到,他就觉察了,但他依然让她听,无非是想试探她罢了。 于是小手指尖使劲的戳着他的胸膛,本想弄疼他,不想却让自己小手遭罪了。 铁板做的吗?还是内穿着盔甲了,怎么这么硬呀。 无奈只能自己吹着那发疼的指尖,却看到他暗暗的浅笑,顿时恼了。 “好了哦,狐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夜是在试探于我,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明知道是我,还下杀手,你可真狠呀。”云听音气恼的道。 微凉的指掌包裹上她仍在发疼的小手,也只是片刻,便不再疼了。 “谁让你偷听来着。我知道你能上那房顶,定是有人在帮你,而且除了西门监兵,不会有二人了,有他在,下再重的杀手也奈何不了你。” 轻瞥他一眼,“我不偷听,那我问你会说吗?” “不会。”他倒是回答得干净利索,毫不忌讳。 “那便是咯。”再送他一白眼。 他蓦然沉下玉颜,森冷的寒意漫起,“你到底想要做甚?” 甩他包覆小手的指掌,云淡风轻的说道,“正如我今夜说所,我只会袖手旁观,无意干预。” 妖眸半眯,瞄向她的淡定的小脸,“那你又为何要偷听?” 云听音眼眸流光一转,毫无畏惧的与他的深冷对视,“今生我授命而来,只为查找一物件的下落,而那物件极有可能在苍帝身上。” “何物?” 云残月似乎并不诧异于她的荒谬之谈,却只关心那她欲寻的物件,倒是让她愕然了。 “你不认为我这是无稽之谈吗?” 他却揽过她来,轻轻为她盖上被子,“在你身上,什么事皆有可能。” 云听音趁热打铁,“我想在你杀他前,见一次东方孟章。” 云残月没应她,却也反而问道,“那物件寻着了,会如何,寻不着又会如何?” 抬头望向顶上让她倍感莫名的云残月,很理所当然的问道,“寻不着就继续,寻着了,当然便会走。” “走?” 他轻揽她的臂弯蓦然紧了几分。 “走去那?” 云听音无所谓的一耸肩,“从那来,便回那里去呗。” “不许。”他沉声吼道。 可他此言,却让云听音很是莫名其妙,不许?不许什么? 只见,蓦然起身将她压在身下,“我说过,你既已收下我的香囊,便不许反悔。” 这更让云听音莫名,香囊怎么了?不就是拿他一香囊提神醒脑嘛?难道这就把自己卖给他了? 很久后,云听音才知道,这拿了人家的香囊真跟卖给人家无异。 又见他,倏然起身冲出帐幔,便气恼的想离去。 “等等,”云听音不再顾及他的莫名,及时的叫住他,“我要见东方孟章,如若你百般阻挠,我可是有言在先的,我今生授命而来,若是有人妨碍了我的使命,我必将将其置于死地,也在所不惜。” 他迟疑了一下,便又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了,可云听音知道他听到了,而且他会答应让她见东方孟章的,因为她看到了他眼中飞逝的眸光一闪。 他那曼陀罗花香慢慢散去,熏香又取代了他遗留下的气息。 而那心头的大石也落下,正当她想安然入睡时,云残月又倏然出现在她帐幔之外,携着夜的凉意一同袭来。 第十三章 香囊掀风波,听音被禁锢 “香囊呢?” 云听音眨眨眼,想了会貌似好像没什么记忆放哪里了。 应该是丫头们为她宽衣时,放在那些衣物上了吧,便随手指了指那屏风上的衣物。 只见他冲去便一通乱翻,末了还懊恼的对她道,“没有。” “没有嘛?应该在啊……你在做什么?” 云听音话没完便被他抱起在身上一通乱翻,最后他连床榻也没放过,终于在他一番翻箱倒柜之后安宁了。 “云~听~音~。”他咬牙向她怒吼道。 “干嘛吼我呀。”云听音也不输他的,与他对吼,虽然声音上不是一个档次的。 谁想他又很是恼火的甩袖离去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云听音。 “抽风呀他。” 被搅扰了一夜,本想睡至日上三竿,可无奈方红日初升之时,便被吵醒, 轻轻掀开帐幔,便见那窗外人影攒动,来去匆匆。 不知是何事,方要问,又见那些攒动的人影离开了,恢复了清晨本该的万簇俱寂。 轻吐兰气,也罢了,既然醒来就起吧。 小脚刚触及地面,即被一阵冰凉袭来,初时有些不适,过后却倍感舒畅了,既然起了兴头,便光着小脚走在那地面上。 虽知,这身子弱贪不得凉,可这凉意舒畅是她前生最为喜欢的,便想放纵一次。 轻轻推开房门,只觉晨风携着花香与泥土的清新扑面而来,霎时充盈满心肺,那份道不尽的惬意,仿佛体内的污浊之气皆为取代,留得一身的清新与芬芳在内。 小心翼翼的踩着莲步,走向屋檐之下的围栏,依柱凭栏而坐,独自感受着这份美好。 鸟儿跳跃在那枝头,红日以照上房顶,院中的小凉亭熏香也早已添上,房檐下的灯笼烛火已灭,一派清幽宁静的景致,让她想白居易的几句诗来,便轻声念道,“宿鸟动前林,晨光上东屋。铜炉添早香,纱笼灭残烛。” 话音刚落,便听到有人带着浓浓的睡意,轻应,“正符合此情此景。” 云听音一愣,想找寻那答应之人,可只有满园的通幽与宁静,再难寻到那人声来。 便想起身走向那竹径通幽之处的,云听轩的厢房,可又蓦然想起,此时应是卯时,按现代的时间大约在五点到七点间吧,这时辰应是云残月和云听轩上早朝的时候,不可能会在院中。 难道是姐?云听音又摇头了,没到那日上三竿,牛都拉不起来她。 那又会是谁呢? 出神之时,忘了看脚下,只觉脚下传来一阵刺痛,让她一惊,重心没来得移向另一脚,顿时便要来个五体投地了。 但风起身旁,携着一阵凉意而来,她落入了那白衣的胸怀,那清新如风的气息也漫入了鼻尖,方要抬头便被抱起,清冽的声音轻责而来,“你这作甚?我不是告知过你,晨时你气虚体弱,受不得凉,你怎的就当耳旁风了?” “是,师父。”她边答道,边轻觑向他。 只见淡淡的暗影在他星眸之下,可知他定是一夜难眠,在触及她目光时,那可比美玉花娇的脸庞顿时熏上淡淡粉,还扭头向一旁。 云听音莫名不已,抬手摸摸自己,难道早起没洗漱,现在满眼的眼屎? 她又怎么会知道,此时她虽未洗漱梳妆,可一席发丝几分凌乱予她添了几分平时所没有的慵懒妩媚,初醒的美目几许迷离的朦胧,更是诱人,再说她那衣着,薄丝纱裙通透,隐约可见内在,胸前更是半掩,微露已显起伏的酥胸。 这等诱人的之姿,怎能让一男人坐怀不乱呢? 可这身打扮对于云听音来说,却是平常得不得了呀,故而,也没觉察。 只见又是一阵如风般的轻盈,他们已在她床榻边上,西门监兵一阵手忙脚乱的将她用被子盖了个密不透风后,背对着她说道,“以后别再贪凉了。” 不知是否是错觉,她适才竟然感觉到他的心跳加速,刚想他是否有不适,他却已在门外了。 他那看似是急不可待的离去,让云听音很尴尬,再次摸摸小脸,“难道我现在就真的那么脏那么丑吗?” 又闻院中传来,“听雨,出来吧,不然为师,便要再加你练功的时辰了。” “噢,不,师父。”云听雨很凄惨的声音传来,终于让云听音知道,适才是谁在答她的话了。 看来姐姐是老早便被拎了起来的,不然怎会连声音都像是没睡醒。 此时,服侍她的丫头也来了,一通梳洗打扮后,她匆忙走出厢房,却见云听雨一时龇牙咧嘴,一时五官挪位,神情极为痛苦多变的扎着马。 不过看来还是有点成效的,扎那马不再像恩便便了。 而西门监兵正在她一旁,神情严肃的监督着。 款款步至他们一旁,盈盈行礼道,“师父早安。” “音……音儿早安。” 他似乎有些不自在,那俊颜再添了几分红艳。 看得云听音一愣,云听雨更是夸张的跌坐在地,一挑眉,来回的看着云听音和西门监兵,还起一脸坏笑的说道,“一个含羞欲罢,一个柔情似水,演的是那一出呀?” 云听音被她这么一说,倒也无端泛起了红霞,平添几分美艳不输西门监兵,怒瞪着她,“师父,有人趁机偷懒,坐地上歇息呢。” 西门监兵蓦然回头,却瞧见了她的红霞,顿时失神了几分。 此时,一阵脚步匆忙,云残月和云听轩带领一队家丁与丫鬟而来。 “再找一次。”只见云残月冷冷道。 闻言,家丁与丫鬟们又开始翻箱倒柜,只差没掘地三尺了。 “这是干嘛?准备拆房子吗?”云听雨愣愣的说道。 云残月看见他们在院中便走了过来,云听音看着他一脸的不悦,也不想惹他不快,便有礼的唤道,“爹爹,早……。” 安字还没出口,他便嗖的从她身边掠过。 众人都莫名不已,便望向云听轩,他也是一脸懵懂之色的耸耸肩。 云听雨拉住一家丁,指着人家的鼻子,一副少爷的派头问道,“说,一大早你们便在找了,到底在找什么?难道是我爹的侍妾出墙了?现在你们在找这对奸夫淫妇?” 只见她又很戏剧性的脸泛同情之色,“爹爹呀,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呀,好不容易娶个老婆上吊了,好不容易有我娘又翘辫子了,剩下的侍妾又出墙了。” 云听音虽然很笑,但为姐姐的小命她还是忍住了,并示意她看看云听轩和西门监兵快绿了的脸。 小厮抹一把额前的汗,恭恭敬敬的回话道,“回二少爷的话,小的在找香囊。” “香囊?”众人齐声。 “什么香囊?”众人又齐声问道。 “相爷的香囊。”小厮又回答道。 “至于嘛?为一香囊一大早便扰人清梦,鸡犬不宁的。”云听雨很气愤的说道,但很快的又一变脸,“不过能藉此到老哥的房里去看看也是不错的。” 她话没完,人已经在云听轩的房门处了。 “云听雨你给我站住。”云听轩飞身去抓她。 云听雨微微颦眉思索,诧异道,“难道就为了那个香囊?” “小妹,你知道?”云听轩已将云听雨从房内拎了出来,只见云听雨小脚还在半空蹬着,云听轩又回头,对她吼道,“你给我安分点。” 云听雨一嘟嘴,“老哥真小气,不过拿你几件衣裳而已,用得着斤斤计较到现在吗?” 云听轩很无力一拍前额,“如果你拿旁的衣物也就算了,你偏……。”最后他都说不下去了,干脆把云听雨往地上一扔。 “不就是拿你几件内裤嘛,真是的,小气鬼喝凉水。”云听雨气呼呼的说道。 闻言,云听音忽然很优雅的一提裙摆,小小绣花鞋一露,小脚一伸,直接把云听雨给踹晕了。 看得众人顿时石化,又见她拍拍小手,一脸似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的走了。 可却又被一声咬牙切齿的叫唤给顿住了脚步,“云听音,即便香囊找不回了,你一到十五也得嫁。”说完,云残月带着一身的阴冷离去。 似乎满园的人听了个一知半解,唯独云听音完全没听明白,莫名的看着云残月的道,“嘿,我又哪里招他了?还是他的更年期提前了。” 只见西门监兵和云听轩神色紧张的来到她跟前,不安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到底是什么香囊呀?是不是你无意间拿了谁的香囊了?” 云听音茫然的眨着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再说,我没事拿旁人的香囊作甚?” 云听轩忽然焦急的踱起步子来,“看来这香囊之事,非同小可了,你是不知道,今儿早朝时,宫里就闹翻了,也是为了找一香囊。” “就一提神用的香囊,需这般大动干戈吗?”云听音不解的说道。 “音儿,听你之话,你知道是什么香囊?”西门监兵蓦然紧张的抓住她小手,问道。 “就一红绸上绣以黑色曼陀罗花的香囊。”她淡然的说道。 “你怎知道的?”西门监兵与云听轩齐声问道。 “就昨夜进宫,我不适那人多杂乱之处,便拿了爹爹的香囊提神,故而才知道的。” 闻言,二人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以为你拿了旁人的香囊。” “可是,”西门监兵一想又觉得不对,“那他为何要说,音儿一到十五便要嫁,这又是何意呀?” 云听音一耸肩,“天知道。” 此时,云听雨从地上猛的坐起身来,挠挠头,“貌似,你们说的那个香囊我知道在那。” 三人回头,只见云听雨精致的小脸上还有一鞋印,小手托腮,作沉思状,“让我想想哦,”突然又一拍大腿,“对了,想起来了,好似太子的腰间便系有一个。” 东方孟章?云听音一愣,又不自觉的和西门监兵对看了一眼,“原来掉在荷池边上了。” “那让他去问东方孟章要回便是了,不要再闹得鸡飞狗跳的了。”回头便对一小厮说道,“你这就去跟我爹爹这般说。” 小厮得得瑟瑟的不敢回她话,像是在惧怕些什么,抬眼看向院中的人似乎也有惧意。 “罢了,我去,那香囊终归也是我弄丢的,责任在我。”云听音无奈道。 ——我——是——分——割——线—— 看着那镂空雕花的木门,云听音几番深呼吸,让自己做好与他斗智的准备。 话说回来,每次和他一块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伤脑细胞,再跟他都几年,保准脑细胞的活化率可比爱因斯坦了。 抬手轻敲门,内传来一声浑厚的答应,便推门而进。 一阵墨香扑鼻而来,抬眼只见满室的书册字画,名副其实之书房。 一架古琴安于一旁,她不懂琴之好坏,却也能看出其是被常常抚之,上一尘不染。 窗下一小方桌椅,棋局似是过半,棋谱在旁,看来原先是一人的在摆弄棋局。 再次扫看一室,虽简朴,却高雅别致,书香之气甚浓。 “来作甚?” 从她走进之刻,云残月便没抬起头来,依然专注在案上执笔飞书。 “来告诉你,香囊找到了。”云听音淡淡说道。 云残月一愣,手中的笔也停下了,但也只是一愣,“我说过,就算找不回,你也得嫁。” “嫁?”云听音就愣是不明白,就一香囊和她嫁不嫁有什么关系了,“我嫁谁呀?” 只闻,云残月手中的笔应声断在他手中,他倏然立起妖眸,浑厚的声音阴柔了几分,就如似那山间夜半吹来的风,令人毛骨悚然,“那你还想嫁谁?” 嘿,又来了,如果不是知道他绝对是男人,不然她定会以为他这几天大姨妈不顺了,才会这样阴晴不定,好吧,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云听音双手一举,“OK,都我的错,虽然我尚不知那错了,但你心情不好,我们改日再说,我可不想做你的炮灰。” 转身便想离去,却倏然被一阵曼陀罗花香所笼罩,腰间突现一手将她抱起,便对上一双邪魅的眼眸,“香囊在那?” “东方孟章手里。” 只见他弯眉紧蹙,片刻后放下她,“近日,我会故意放他出宫一次,你不是也要见他吗?你就顺带把那香囊也要回来吧。” “至于吗?不就一香囊嘛。”云听音不解的说道。 谁想他又大姨妈不顺了,“你说什么?还想你后悔要我的香囊了?” 云听音本还想说,拿一香囊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如若是你舍不得了,那就拿回还你便是了,可一看到他那一脸大便样,这话她决定烂在肚子里,免得又惹到他了。 “好,我去拿回来。” 不再理会他,开门便走了出去。 刚走回厢房便被三人拦下了,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 云听音一耸肩,“他非要我拿回来。” 云听轩一皱眉,“可香囊在太子殿下的手上,那这么容易拿回呀。” “要不,我做个一模一样的来就算了。”云听雨提议道。 “好主意。”云听轩难道赞赏了云听雨一句。 云听音也点点头,“如果太子实在是不肯还,那也只能这样了。” “走,老妹,我们回房刺绣去。”云听雨边说边神神秘秘的拉着云听音回房去。 云听音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随了她。 正当她在画着图样时,云听雨鬼鬼祟祟的关上了门窗,在那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里摸出一封信来。 云听音一看到那信封上熟悉的泥印时,顿时傻了。 “老妹,这是刚才我从老哥房里找来的,可里面也没写什么呀,就说宫中有变,没你说的那么恐怖呀。”云听雨天真的说道。 云听音却蓦然将她手中的东西点火烧了,还很神色慌张的问道,“有谁看到你拿了这封信吗?” “没了。” 她说没了时,云听音刚松了口,又听见她说道,“对了,管家看到了,可是他也拿了老哥的东西呀。” 顿时,云听音有点想晕倒感觉,惨了,那管家知道那就代表云残月知道了,云残月知道了,那姐的命就冻过水了。 “姐呀,真谢谢你没事找事给我做呀。” 云听音终于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怎样一种欲抓狂的感觉了。 云听音来回的在房中踱步,一对小小的柳眉从方才就不曾松开,紧紧的蹙着,美目也不再如同秋水般的撩人,凝满不安与焦急。 这下该怎么办?云听音心中暗暗道。 以云残月那宁可错杀一千的秉性,饶是她再能言善辩,铁齿铜牙可比纪晓岚,也无用。 她才一再的向云残月表明立场,可姐姐此举无疑让她前功尽弃。 而她也是不可能坐看姐姐出事的,这样一来势必会和云残月对持。 可,以她如今一小小深房闺秀,又如何和一朝廷大员相抗衡呢? 真是愁煞她了,那来回的踱步,急了也紧了。 连那房中的熏香都被她来回的走动,带起的气流席卷凌乱,不 (: ) 第 10 部分阅读 可,以她如今一小小深房闺秀,又如何和一朝廷大员相抗衡呢? 真是愁煞她了,那来回的踱步,急了也紧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连那房中的熏香都被她来回的走动,带起的气流席卷凌乱,不复清雅悠然的袅袅。 唯独那引起祸端来的人,依然不知那大祸即将临头,还在悠然的做着她所喜欢的刺绣。 云听音看了眼姐姐,不管如何首要的是先保住姐姐的小命,可事到如今有谁能保护姐姐的周全呢? 她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自身难保,云听轩虽武艺了得,对付那些虾兵蟹将的倒是无妨的,但如若云残月亲自出马,他也难敌之。 倏然,脑中闪过那忧伤飘逸的身影,对了西门监兵,以他的武艺云残月都忌讳三分,在他身边姐姐定会确保安全。 想罢,也不再多做犹豫,拉起云听雨来便往外走。 “诶哟,干吗呢老妹?你害我扎到手了。”云听雨不明所以的问道。 云听音蓦然回头,非常之严肃的对她说道,“姐,你到师父身边去,记住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离开师父身边半步,记住了,我可不是在和你说笑。” 云听雨含着那被扎疼的手指,不大愿意的含含糊糊问道,“待美人师父身边不难,只要他别再让我练功就行,可那是不可能,他见我一次就折腾我一次,我才不要自己送上门去给他蹂躏呢。” 说完,挣脱了云听音的小手又坐回桌子前捣鼓她的刺绣来,让云听音急的直跺脚。 她却依然一派悠然,“老妹,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一惊一乍的,就像是大难临头一样。” “不然你以为。”云听音无奈的坐到她身边,决定细细的和她分析那背后的厉害。 “姐,你知道那信是谁写给云听轩的吗?” 云听雨想了下,摇摇头,“不知道,信上没写,就宫中有变四字而已。” 云听音点点头,“那是皇太子东方孟章的密函。” “你怎么知道?”云听雨依然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问道。 云听音叹了口气,“你还记得那信封上泥印吗?上有一小篆苍字,那是东方孟章的字。而那宫中有变四字,是他在暗示云听轩,他将有难,望云听轩能帮他。” 闻言,云听雨似乎有点了解那背后的复杂和险恶了,怯怯的说道,“你是说,这背后攸关着一场吃人不吐骨头的朝政明争暗斗?而我,因为拿了那封信,也被无端牵扯进去了?” 她知道怕了,倒让云听音暂时松了口气,“是呀,所以我让你到师父身边去,有他保护你,暂时还无人能伤你。” 云听雨又眨眨眼睛,“可是我不明白了,既然东方孟章能向云听轩求助,那就证明我们云家是支持皇太子那一派的,而且老爹还是当朝的宰相,还是太子的辅政大臣,这样还有谁敢动我们云家的人呀?” 云听音闭目揉揉眉心,“那你可知,那东方孟章所说的‘难’,是谁搅起的?” “当然是反对皇太一派的人咯。”云听雨理所当然的说道。 “没错,那你知道那暗中反对皇太子的人是谁?” “不知道。”云听雨摇摇头。 云听音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紧闭的门窗后,拉过她的耳朵,轻声说道,“就是云残月。” “啊~!”云听雨一声惊叫,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云听音也不去顾及她是否能理解,继续在她耳边说道,“虽然我还不知道云残月到底是想改朝换代,还是准备挟天子以令诸侯,但不管如何他绝对不会允许旁人知道,或妨碍他的计划。” 云听雨突然得得瑟瑟的用手在脖子上一横,“老……老妹,你是说……他会……杀人……灭口?”末了,她吞了一大口唾液。 云听音本不想吓唬她的,但事态严重,“以他的残忍,十有八九会的。” “那……那老哥呢?” “云听轩对于他来说,是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所以暂时还不会动他。”云听音十分之符定道。 云听雨哭丧着小脸,“那不就是说,唯有我是多余没用的,兼无关重要的旁人,他随时可以捏死我了?” “所以我才让你到师父身边去,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他身边半步,余下的我会让想办法让云残月的注意力从你身上移……。” 云听音最后一开字尚未说出口,云听雨不用她拉,她自己便连拖带拽着云听音冲出去,准备找西门监兵了。 也是在他们走出厢房之时,一道黑色人影突然从天而降,手中持有一把寒光四溢的匕首,如飞逝的流星,向云听雨划来。 云听音一惊,急忙将云听雨往回拉,也幸得她的这一拉,才让那匕首落空,暂时保住了云听雨的小命,可那持匕首之手,手腕一翻,刀光再现欲横穿云听雨的胸膛。 情急之下云听音上前一步伸手向那刀锋,想用自己的小手挡下那匕首。 而云听音的突然之举让黑衣人一愣,可招式已出再难收全部力道,可就算如此这一刀下去也会削下她整个小手来。 “老妹,不要呀。”云听雨焦急的叫道。 可刀光已染上她的小手,刀锋离她小手只剩一指宽。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玫红闪现杀手顿时飞离他们。 似乎玫红过于情急出手太过凌厉,也只是一掌黑衣人便在他们不远处,倒地吐血身亡。 当那曼陀罗花香如同轻纱般将她围绕之时,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谁。 “姐,快跑,去找师父。”云听音没有理会那将她拥抱的男人,而是不顾一切的喊云听雨快跑。 “不行,我不能留下你。”云听雨不愿独自逃亡。 “我不会有事的,快去找师父。” 方说完,云听音便感觉到那怀抱着她的男人又燃起了杀意,蓦然回头,只见他那妖眸目露凶光,双唇微启,微侧脸向身后的管家,似是要下令。 不用他说出口,云听音便能猜到他将会说些什么,他要管家去追云听雨。 不行,她不能让他下令。 危急之下,小手蓦然扳回云残月的脸,小小樱唇迎上他红艳的微启的嘴唇,封缄了这个男人所有欲说的话语。 在宫中,云残月的以吻封缄,令她惊愕失措,以至于除了记住那份心跳的加速,便无法记起当时的感觉来。 可这一次,是她自己主动去亲吻于他,纵然只是为了封缄他的话,但,还是起点点悸动,那份触觉慢慢的飘进了心里。 和西门监兵的那犹如水果般甜蜜清新的触觉比起,他的唇予人清清凉凉的感觉,就如似冰片轻贴在唇畔,可也一样有着绵柔轻软的令人陶醉,点点湿润沾染着彼此,那彼此的气息融融混淆,难分你我。 弯弯的眼睫毛丝丝分明在眼前,一双倒影着他那弯弯眼睫的通透妖眸中,也有着她略显狼狈慌乱模样大特写。 她更是能清晰的看到那双妖眸点滴的变化,先是错愕,便又染上了笑,末了又戏谑的张嘴轻咬了下她的嘴唇,惊得她蓦然退离。 却又引得他朗声大笑,更让她玉雕般的小脸染上了红晕韵韵,更显娇艳几分。 不过,从笑声中可知他心情似是不错的,而姐姐似乎也跑远了,心便也放下了大半。 刚想挣脱他的怀抱,却又被他的气息侵袭上了耳畔,若有似无的撩动着耳边的发丝,只闻他的轻声柔语,但也难掩那份戏谑。 “音儿学得真快,这次懂得呼吸了。” 听罢,云听音一阵气恼,蓦然回头,却又擦过他的双唇,顿时又是一愣,赶紧用手轻捂小嘴,脸上的娇艳再添几许。 “我不介意你主动,可你确定喜欢在外人面前吗?”他再次戏谑道。 经他一提,云听音这才想起管家黄伯来,便轻瞥向他。 看了才让云听音知道,原来能做云残月管家的人也不是一般人呀。 且不说这对于古人来说,是有有碍观瞻妨碍风化的亲吻,就是那在外人眼里父女间这等逾越礼法伦常之举,也是惊世骇俗的,但这位管家却面不改色,目不斜视,可见那视而不见的造诣非同一般的高深呀,让她很是好奇这管家到底是什么人。 然,此时不是好奇之时,她深知该趁机云残月心情大好,和他谈姐姐的事才是正道。 于是便在云残月面前显了些许柔弱与娇羞,望能用着这份娇柔将他化为绕指柔,可她也没多大的把握能行,因为按她的猜测,这只狐狸不是一般的狡猾,怕是软硬都不吃的,但她也别无他法了,只能试下了。 小手轻轻绞动,微微垂下头来,声娇轻吟,尽露女儿家的娇态,“爹……爹爹。” 轻唤出口娇嗲不已,云听音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原来要装清纯嗲气,自己也得有些忍耐力才行,不然没将别人嗲软了,就先把自己给恶心死了。 但让云听音没想到的是,似乎云残月很受用呀,只觉他倍是轻柔的抵上她微垂的额,低应道,“嗯?” 微微抬眸只见他那水波漾漾的瞳眸,尽含宠溺,没有丝毫时常弥漫在眼中的邪魅,这些都让云听音顿时鼓起了勇气。[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爹爹,你能不能放了听雨哥哥?”她也不多做掩饰,直接道明。 闻言,云残月敛起些许温柔,淡淡的邪魅慢慢揉入眼中。 只见他随手为她将耳边的发丝拨至耳后,浑厚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谁让他多事来着?” 云听音赶忙解释道,“爹爹,哥哥也只是一时好奇心重,再说她就一贪玩的孩童,连那信上所说的是何意都不解,不可能会对你产生任何的威胁。” 云残月冷冷的说道,“想让事情滴水不漏,便是防范于未然,他不懂,却难保他那天不会随口道出,于那有心的旁人听去了,故而,这世上只有一种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那便是死人。” 云听音一听真是又惊又急,又恼的,“那我也知道那信说的是甚,而且还明白了那背后之意,不知爹爹想怎么对付我?” 可闻言,云残月却笑了,轻点她鼻尖,“那从今往后,我只能将你禁锢在我身边了。” 云听音一愣,难道自己这似是觉醒的身份真的对他那么重要吗?美目微微转动,欲测试一番。 只见她扭头向一边,赌气道,“我还是宁愿和听雨哥哥一起成为那最能帮你保守秘密的人。” “好了,我宠你,但也不代表你便能持宠而肆无忌惮。”云残月不悦了。 但云听音也不退让,“如若听雨哥哥有任何差池,我也不独活。” 下颚蓦然被两指轻捏,对上他那已露出凶残血腥的妖眸,可突然间他眸中的凶残又涣散了,他的鼻息重重的喷在她小脸上。 “如若我发现有任何的流言传至外,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云听音顿时愕然,没想他为她而退让一步。 但姐姐的危机算是暂时过了,不由得放下了高悬的心。 就在她放松的片刻,她才感觉到疲惫,无力的靠在他怀中,低声道,“狐狸……和你……说话真……累人。” 见她又显了虚弱,让他也不禁柔下了声音,“是否有哪里不适?” 云听音在他怀中摇摇头,“只是……觉有有点累罢了,我回房歇息片刻便好了。” 可云残月梨涡却旋出了狡诈的笑,“回房?我可说过了,从今往后,要将你禁锢在我身边。” 在他们见难得的平和之时,一阵清风携着那人独有的忧伤与清新的香气而来,让云听音知道他终于来了。 云听音从云残月怀中抬起头来,只见他的墨发凌乱了几许,搅扰在他那显了焦急的玉颜上,可知他赶来有多匆忙与焦急。 那如似夏日夜空中繁星般的眼眸,在望见她的疲惫之时,闪过心疼几分,当望见躺在园中的黑衣人后,又蓦然凝上冷漠如风的无情,望向云残月。 “师兄,音儿似乎有些不适,怕是被这人惊吓所致,还是让我诊治一番吧。”清冽的嗓音有着不同于常时的魄力。 而此时,云听雨也气喘吁吁的跑来了,“老……老妹,你……你没事吧。” 云残月方想说些什么,便听闻云听音对他道,“爹爹,我和师父与哥哥道明几句,便跟你走。” 云听音知道,此时若要保姐姐周全,她自己也唯有跟云残月走,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西门监兵才能保姐姐长久之安。 云残月知道她要做些什么,可既然他答应她暂时不会动云听雨,那他也就随她了,看了看西门监兵,又看看怀中的人儿,最后将她放下,走向院中的小凉亭中候着。 只见云听音款款步向西门监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她蓦然跪在他跟前。 她行这样的大礼,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可云听音知道如果不这般求西门监兵,在他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定会只顾保护她,而不顾姐姐的。 “音儿?!” 西门监兵一愣,心湖泛起一阵抵触的波动,他不喜欢她这样,感觉她真的把他摒除在外了。 如果说她以往所给他的生分,他能感觉到那是她刻意的,但她此举无疑是真的把他当成旁人、外人了。 他想去扶起她,可她却握住了他的手,那小手掌心中的丝丝冰凉让他蓦然心疼,不禁包覆起她的手,想给予她,自己的暖意。 “师父。”她郑重的唤道。 可她那声呼唤似是离别前的道别,让他不愿应她。 看着西门监兵微微侧目向一旁的玉颜,云听音稍稍默然了片刻,她知道她曾经有多狠心的拒绝过他,可如今却又舔着脸来求他,又有多过份。 轻吐兰气无形,幽幽的轻声和他道,“听音知道自己以往有多过分,但还这般厚颜托付师父,但……但就算如此,听音还是舔着脸来求师父,因为这攸关听雨哥哥的性命。” 西门监兵一震,不解的唤道,“音儿?” 云听音微微觑向亭中的云残月,也让西门监兵蓦然明白了,可那包覆着她的手也紧了几分。 云听音抬眸,一双秋水美目几分凄然的碧波荡漾在内,“师父,只有你能保听雨哥哥周全了。” “那你呢?”西门监兵担忧燃起。 云听音却淡笑在唇畔,自信而淡定的说道,“师父,你放心,我现在对他来说还有着某种可利用的价值,故而,我不会有事。” 小手轻覆在他那白皙的手背上,柔柔的安抚着他,这也是她第一次予他温柔的安抚。 “不,我不能让你冒险,我带你们回绿竹林去……。” 西门监兵的话让云残月颜面上泛起邪气几许,惊得云听音急忙轻捂西门监兵那未完的话语。 “师父,有些事,是听音必须要去做的,不然便枉费了娘用生命来保护听音的周全了。”云听音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清,只能搬出那个他所心心念念的人来。 果然,西门监兵闻言便沉默了。 “这也是我的使命。今后听雨哥哥就拜托师父了。” 藉着他失神的片刻,听音挣脱了他的手,跑向云残月。 看着那抹玫红的身影抱着她飞离,他似乎在那一瞬明白了些什么,只是那蓦然顿悟也让他自己惊呆了。 ——我——是——分——割——线—— 熏香袅袅,浓墨清香,阳光暖暖,书房内一派清幽闲暇之感,让她倍是喜欢。 而书房内的书籍囊括古今内外与百家,阅之使她顿觉耳目一新,也没想到云残月是如此的博览群书,更是博学多才,正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多日以来,在他的熏陶之下,她对那琴与棋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是那只狐狸过于狡猾,不管是琴还是棋都不肯倾囊相授,非得她百般撒娇,惹得他心情甚好了,方教她几法,吝啬得很。 今日她是再不会去求他了,她要自学,故而今日才在这翻箱倒架的找棋谱与琴谱。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只许呆我身旁,怎么又自个跑这来了。”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 但那曼陀罗花香却早已飘来,让她知道他的到来,不至于惊吓到她。 不知道是否是云残月故意的,他那身曼陀罗花香似乎能收放自如,当与她一起时那花香悠悠,可一旦离她,那花香便又消失了,甚是奇怪。 没有回头看他,依然忙于手中的翻找,声音也是懒懒的回道,“那下次记住把我系在你裤腰带上,那我便不会到处乱走了。” 闻言,云残月却笑了,知道她的在生他不教她弹琴的气,便走去一把将她抱起,浅笑柔然,儒雅不凡的走向那古琴前,盘腿坐下,让她坐于他身前。 只见他十指轻放在琴弦之上,指尖微微撩动琴弦,浑厚悠扬的琴声顿时悦耳。 云听音轻闭双眸,细细感受着这悦耳的悠扬。 只闻,琴音时而行云流水,时而高低错落,时而如似月色弥漫的温柔,时而如似大海的汹涌澎湃,人也随之沉醉其中。 当那余音尚萦绕在耳,任她回味之时,他那稍显冰凉的鼻息便搅扰了那份耐人回味的美好。 “音儿,想学吗?我教你。” 云听音睁眼对上他戏谑的妖眸,嘟起小嘴,“你会那么好心?鬼才信你。怕是又要我做甚来交换了吧。” 云残月含笑道,“没什么,只要你明日随我上苍龙山参加那青龙祭便行了。” “青龙祭?” 云听音一愣,那是祭龙节的重头戏呀,在明日尊龙国上下各家各户都会有那祭奠青龙的仪式,其中当属皇家的祭祀最为隆重了。 满朝文武和那些个皇子皇孙们都得到场不说,就连那些百官的子嗣也均要到场,随皇帝与太子一同前往龙都近郊的苍龙山去祭奠青龙。 虽然祭祀空前盛大隆重,但却唯独不许有女子在列,可云残月却要她去? 难道他就真的那么怕她泄露他秘密?把她看得那么紧! 且不说这几日来与他朝夕相对,就连他每日早朝,他也拎着她一同进宫,下朝后又拎着她一同回府,他办公之时,她也得在他一旁看书,知道这是他的禁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连体婴了。 云听音懒懒的靠在他怀中,“狐狸,我可是女的。” 云残月却早有准备的说道,“变变装,就不是了。” 一听,云听音倒是来兴趣了,“你要我女扮男装?” 忽然间,云残月的笑揉入了一丝算计,让云听音一惊,却很识时务的默不作声,小手似是随意的乱拨弄那琴弦一通。 “这般一来,你明日也可借机,见东方孟章了。” 云残月那像是最后蓦然想起的补充道,又让她起了警惕。 “那我找听轩哥哥,让他明日借机带东方孟章出来。” 说完,方想起身,便又被云残月困回怀中。 “急什么,你明日见着他了再说也不迟。你不是要学琴吗?难得我今日有闲情,教你便是了。” 看着云残月那浅浅旋于梨涡之上的笑,云听音就浑身不自在,感觉就似所有的人在他面前均是不着衣物的,被他看个通透。 小手被他轻握在手放于那琴弦之上,他那浑厚如同那古琴之音的嗓音在她耳边吐息轻语,教导她最为基本的指法。 不多时,云听音便一心专注于习琴之上了,唯有云残月仍然耳听八方,还不时的觑向窗外那立于枝叶间胜雪飘逸的白色身影。 第十四章 大闹青龙祭,劫数暗中生(上) 小小乌纱冠,长发一半轻拢在内,一半轻披在肩,示未弱冠;眉眼剔透如似水晶,回眸间折射着朝日和煦的光芒,流光溢彩甚是夺目;小小的白色祭袍,几分庄重几分飘逸,黑色腰带轻束腰身,倍显身姿之挺拔。 微红透着金色的朝阳光辉轻洒在他身,就如同镀上异常耀眼的金色,令所有望见他的人都为之不禁轻问,可是那天上的小金童下凡而来了? “云相,不知道这位品貌过人的小公子是?”终有人问出众人心中之疑问了。 只见云残月梨涡之上的轻笑满是宠溺,回眸看向那远眺山下的小人儿,说道,“吾幺子,云听雪。” 只闻武官之列中传来,粗犷豪迈之声,“哦?那怎的不见过呢?” 云残月悠然一笑,淡定道,“敏王爷,犬儿自幼体弱,故而,一直在故居调养,这次也是第一来都城,巧遇祭龙节,下官便携其来祭奠青龙,望能得青龙庇佑,今后身强体壮快高成长,也不枉为人父母之心。” 只见那被云残月唤为云听雪的漂亮男孩微微侧目,送了云残月一个‘行,你能掰’的眼神,便又再次望向山下。 立于高处轻眺远方,那顿觉胸怀也为之宽广的感觉甚是奇妙。 只见山下早已戒备,禁卫军三步一人五步一哨,可知其森严,也显了皇家的排场。 百官早早便恭候在那通往祭坛的神道入口,分文武两列分列两边,待到皇帝一到便随驾前往山顶的祭坛。 “云相好福气呀,小公子眉清目秀俊逸非常,今后也定是那人之龙凤呀。” “说得是,小公子年纪轻轻便有一份淡然的沉稳,与小公子较之,吾犬子真是远不及之,令下官汗颜不已。” 那些人云亦云阿谀奉承之语,此起彼伏,不知云残月是否听得受用,反正他一直是轻笑在唇,可他身旁被众人一味借来奉承的小小公子,早已露出了不悦之色来。 只见小公子不耐的再次转身望下山下,只见那山下走了来两人,一人身着金匮铁甲,英武帅气非常,从其一身装束可知为武将,而其身旁一五官精致的男孩,一脸崇拜之色望着他。 顿时间,小公子那双如似水晶一般的眼眸透出了眼前一亮的悦色,只见他直奔向那两人,还不住的喊道,“听轩哥哥,听雨哥哥。” 闻声,云听轩与云听雨抬眸望去,只见从山上跑来一俊秀的小男孩,蓦然间两人一愣,感觉这小男孩挺眼熟的。 正当他们两人出神之际,小公子扑向了云听轩,甜甜的喊道,“听轩哥哥。” 那阵阵的清香从怀中小人儿身上漫来,让云听轩心中一惊,“小……。” 妹字未出口,便被小公子那小手轻捂住其双唇,“听轩哥哥,你忘了吗?我是听雪。” “听雪?老……。”一旁的云听雨也是妹字未出口,便被云听轩点了哑穴,半天说出不出话来,气得在一旁跳着脚。 没错,这云听雪便是云听音改装而来的。 “听……雪,”云听轩还真有点叫得不习惯,“你怎么来了?这几日哥哥忙,而没来看你,可曾恼过哥哥?” 他边说边摸着她那柔丝般的长发,细长的丹凤眼中写满了对她的思念。 由于东方孟章传来求救的密函,他这几日一直千方百计的想见东方孟章一面,但被百般阻挠均未得见,令他倍感无力。 “听……雪懂哥哥的烦恼,今儿,听雪便来给哥哥一解烦忧了。”云听音小手圈上云听轩的颈脖,亲昵在他在耳边轻语道。 云听轩见状,皎洁温润的俊颜,顿时飘上红晕,却柔柔的伸手环上她的纤腰,可声音却微微的发颤了,“那……那不知,听雪……怎么给哥哥解烦忧呢?” 云听音踮起小脚,拉下他的头,再次在他耳畔低声道,“哥哥,在回宫的路上,必定会经过那云雨怡情楼,到那哥哥不用多做顾及,将太子殿下掳进楼内便是了。” “那怎可?”云听轩一惊。 “哥哥,你放心,因到那定会有骚乱,事后你以护驾为由推脱便是了。” 云听轩又是一惊,“你怎知……。”话未完,便被云听音轻点双唇。 只见她一脸神秘的说道,“哥哥,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但请哥哥一定要相信听音。” 云听轩思索片刻后,点点头,“哥哥相信你。” 云听音笑得娇柔,顿时摄去了眼前这热血男儿的魂魄几许。 可就在他们忘情的相拥时,他们身旁一直在跳脚的云听雨却突然安静了,还怯怯的躲到了云听轩身后。 而那浑厚绵远的声音也随之而来,“云听……雪。”那声音虽极力掩饰,但那咬牙切齿依然明显。 就似是故意的,云听音怕某人气得不够,还亲了下云听轩,弄得小的脸红似关羽,而那大的脸黑似张飞,顿时云残月周围三尺内无人敢靠近他。 这下好,终于宽敞了,云听音蹦蹦跳跳的拉着姐姐,一脸无辜的跑向云残月。 “走吧,爹爹,銮驾快到。”还附赠甜甜的一笑。 可也是在众人欲寻那銮驾之时,刚才还在身边的云残月和云听音,却突然消失了,云听雨傻傻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想大叫,想尖叫。 但无奈哑穴被点,众人只见她口大可塞进一拳,似是在大叫,却未闻其声,急得她又蹦又跳的。 而就在离众人不远处的密林之中,玫红的身影将一小小的身影困在怀中,玉颜不再温润,如烟的寒气轻漫,两指轻捏人儿的下颚一抬,令那粉嫩的樱唇微微高抬。 “云听音,你该知道激怒我的后果。”森冷取代了他声音中原本的悠远。 “我又怎的就激怒你了?”云听音就是明知故问。 “你……。”云残月那色似玫瑰花瓣般的薄唇一抿。 云听音却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你说我亲听轩哥哥吗?”又无辜的闪动着秋水美目,“可听音以往都这般亲听雨哥哥和听轩哥……啊……你捏痛我了。” “还有听雨?不许,以后都不许。”他霸道的命令道。 “为何?”云听音边努力想挣脱他的钳制,边道。 他眸光闪过一抹强烈的占有欲,“因为你是我的。” 言罢,只见他那艳红的薄唇蓦然落下,带着一丝怒意与强势的掠夺。 云听音一惊,她知道他这次绝对不会温柔,因他在宣告着她是他的所有。 然,当那飘逸的白影如似的飞舞的雪花,翩翩而来时,云听音却笑了。 云残月蓦然一愣,那与她樱唇也不过只剩下一薄纸之距,但那身旁忽然而起的风看似无形,所过之处却将那参天古木之枝叶削断无数,一时间落叶纷纷。 云残月深知其之利害,抱起人儿凌空翻飞,只见在那古树林间,玫红与白影快速的穿梭其间,速度之快让人以为幻觉。 此时一道利风再起于云残月身旁,如似绸带,在他腾空之时,将云听音轻卷,带来他怀中。 而云残月在半空向一旁的树干挥出一掌,借力改变翻腾的方向欲去追云听音,但又是一道犀利的风刀袭来,他只能展开折扇凝聚内力,一道凌厉的寒气挥出,在半空与那风刀正面相碰,相互抵消。 而,云听音此时也正好被那翩翩白衣轻轻拥入怀中。 见状,云残月欲再凝寒气,那玫红的祭袍无风而狂乱的舞动,却见云听音小手一伸,“好了,狐狸爹,如若不是你不让听音见师父和哥哥,我又怎会出此下策?” 原来这一切都是云听音故意为之,这样才能见到西门监兵。 云残月蓦然收起寒气,玫红衣袍顿时轻轻垂下,妖眸半眯,冷冷的望着那抱着人儿的飘逸男人,可那梨涡却轻旋浅笑,“原来是师弟呀。” 西门监兵没应他,一双星眸轻掠过他,便望向怀中的人儿,“音儿,他可是要轻薄于你?”清冽的声音几分冷然在内。 云听音却笑得悠然,让西门监兵与云残月为之一愣。 “师父,他是要教训我。”云听音着重那教训二字,后又笑着转向不远处的云残月,“但我是故意激怒他的,谁让他不许听音见师父。” “音儿,”西门监兵一惊,“如若不是今日为师在,还不知他会怎样对你呢。” 云听音却自信满满的说道“听音知道师父一定会在的。” 她的信任,让西门监兵心头漫过一阵轻柔的暖意,只见他一抿那晶莹的唇畔溢出柔笑一抹,宠溺更是满满。 云听音向他招招手,示意他低下头来,当他俯首时,云听音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令他一愣,那柔美如玉容颜满是不解,但依然点点头。 “谢谢,师父。” 言罢,回首向云残月一伸小手,“爹爹,我们回去吧。” 玫红顿时闪来他们的身旁,西门监兵不舍的将人儿递给云残月,只见两人均不带善意的怒视对方,那无形内力相斗令周围的空气都凝重,进而使云听音倍是不适。 一手轻捂胸口,一手挥舞在他们两人间,“要……出人……命了。” 这二人才想起她的存在来,齐声问道,“音儿,你怎么了?” 那空气顿时舒畅,云听音深深的吸了口气,“现在没事了。” 此时一阵号角嘹亮,让他们知道皇帝到了,云残月也不再迟疑,抱着云听音便飞向来处。 “师父,一会见。” 西门监兵在林中向她挥手。 “行呀,云听音,心机了得呀。”云残月便飞奔,便道。 云听音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了,就在说她算计他了。 只见她拨弄了下凌乱的发丝,“说起心机与城府,谁比得过你云残月,连整个尊龙国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云残月微微敛起眸光,轻瞥她一眼,但警告却是满满的。 云听音小手一摊,耸耸肩,“好,我知道了,不多嘴。” 说话间,他们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回道了等待的队列中。 但让他们倍感奇怪的是,百官不再战列成队,而其围观成一圈,那圈层层叠叠,不知内有些甚么,让满朝文武围观之。 两人只闻从众人处零星低语。 “没错,当年兰馨公主也是这般的。” “嗯,听说是被龙神附身了。” “对,看来应该是了,再说这孩子可是有觉醒一族的血脉,能与龙神相同不为奇的。” 觉醒一族的血脉? 云听音和云残月对望一眼,脑中同时闪过一人来,云听雨。 她刚想让云残月一探究竟,便传来了高声呵斥。 “是谁在此引起骚乱,目无龙神与圣驾之威严。”清净的梵音如同滚雷,由远而来。 众人闻言,顿时跪倒满地,这才让云听音看清,那众人围观的真是云听雨。 云听音不禁轻揉眉心,心中暗道遭了。 按尊龙国的律法,每逢祭祀,特别是青龙祭,都会有陪祀执事官巡查,但凡有涕唾、咳嗽、谈笑、喧哗者,无论宗室、大臣、官员,既可指名题参,因此随同祭祀的人员,无一不是诚惶诚恐,胆战心惊。 可今日这喧哗之始恿者似乎就是姐姐呀,这些下麻烦大了。 “众卿均是资格不浅的老臣了,对那律法也是熟知在心的,为何在如此重大祭典之上,竟然全数违纪?”梵音隆隆,威严盖顶。 云听音微微觑向声音传来之处,只见东方孟章不怒而威,帝王之相尽显。 “回禀太子殿下,因时隔二十多年的龙神附身再现了,臣等惊异之余方忘了典律。”一老者诚惶诚恐的回道。 “龙神俯身?” 云听音不解的望向一旁的云残月,只见他妖眸闪过一丝愕然,这倒是让云听音吃惊不小呀,看来有某些事出乎这狐狸的计划之外了。 “那附身之人在何处?”东方孟章果断的问道。 此时只见云听雨突然从人堆站起身来,不闻其声,唯见她一通手舞足蹈的。 云听音看得是目瞪口呆,她是不知道什么龙神附身的了,不过姐这副德行还真有点中邪的感觉。 “天啊,姐,你在干吗?”云听音不禁低声哀嚎了。 云听雨这般指手画脚的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没人看得懂,而东方孟章看了许久,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问道,“众位爱卿,你们确定这真的是龙神附身?” 百官皆明哲保身的不敢做声,如此一来最后遭殃的一定是姐了。 云听音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回禀殿下,小人的娘曾教于小人一些与通神之人交流之法,是与不是待小人一问便知了。” “这是哪位爱卿的公子?” 因云听音低垂着头,东方孟章没看清她的容貌,便问道。 “回禀殿下,是臣之犬儿,云听雪。”云残月适时的应道。 而云听雨见到妹妹刚想重来,便被云听音瞪了回去,并示意她不要乱动。 “哦,原来是云相之子,云家果然是人才辈出呀,云相位极人臣,长子云将军也是前途无限,如今这位小公子还懂异术,怕是今后我尊龙国之大祭司一职非他莫属了。”东方孟章似褒似贬的说道。 云残月那会听不出这其中之意来呢,只见依然轻笑淡然,“我们云家上下,能为圣上与太子殿分忧。” “既然这般,那就劳烦云小公子。”东方孟章也不再客套。 云听音抱拳微微颔首行礼后,走向姐姐,劈头就是一句,“Are/you/doing?”(译:你在干吗?) 云听音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惊愕,云残月的脸色更是不佳。 只见云听雨激动得又是一通手舞足蹈的。 云听音一伸手,“OK;stop。Letmeaskyoujustanodorshaketheirheadsonthelist。(译:好了,停。我来问,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 云听雨猛的点头,可与此同时他们四周顿时响起不绝的吸气声,还有人低声说道,“这……这似乎和……当年兰馨公主被附身时,所说的语言……一模一样。” 云听音团团转转的绕了云听雨一圈,“Isituncomfortable?(译:是不是不舒服?)” 只见云听雨先是摇头,后又点点头,还不时的用张大嘴巴指着自己的喉咙。 饶云听音再聪明也不明白这又点头又摇头,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呀?而且指着喉咙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云听音一筹莫展之时,耳边拂过一阵柔风,就似是谁人在她耳边吹拂着气息一般。 “音儿,听雨被人点了哑穴了。”清冽的声音温柔的随风送进耳中。 “师父?” 云听音蓦然回头却不见西门监兵的踪影,却又再闻,“音儿,需要我给听雨解开哑穴吗?” 云听音思索片刻后,又对云听雨说道,“Sister;willbeabletospeak;besuretouseEnglish。(译:姐,待会能说话后,一定要用英文。)” 云听雨猛的点头。 云听音也向那密林中微微的点点头。 许是旁人看不到,但云残月却是看到了的,只见一根极其微小的银针飞向云听雨的哑穴,后云听雨一声轻咳,震落那银针,而云听雨似乎也能说话了。 “老……。” 云听音一掌拍上云听雨的脑门,终于把云听雨那不经大脑的话,拍回去了,却又引得众人愕然的倒吸冷气。 可云听音也顾不上怎的了,“English,English,English,English。”边说,边还想再拍。 “Pleasedonotshoot;I……Iunderstand。(译:别拍了,我……我知道了。)”云听雨摸摸那脑门,真想去问西门监兵是不是私底下教老妹铁砂掌了,小爪子拍人还挺疼的。 “Areyoudoing?Theevilit?Donotyouknow;youaresoScrappedownsmalllifesoonerorlaterwilllosethetoss。(译:你在干吗?中邪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么瞎折腾,迟早会把自己的小命给折腾丢的。)” 云听音很艰难的一边维持着笑脸,一边叱咤着粗神经的姐姐。 云听雨挠挠头,很委屈的说道,“Iamjustunabletopronouncethesoundofasudden;justalittlebitalarmed。(我只是突然发不出声音了,有点慌了而已。)” “Thistimefun;andcomeupwithsuchabigtroubleformonths;Idonotknowhowanend。(这下好玩了, (: ) 第 11 部分阅读 “Thistimefun;andcomeupwithsuchabigtroubleformonths;Idonotknowhowanend。[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这下好玩了,弄出这么大个麻烦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云听音都有上吊的冲动了。 云听雨还不清楚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事,低低的说道,“Notbesogreatbar。(不会那么严重吧。)” 闻言,云听音那极力维持的微笑,顿时扭曲了些许,银牙都快被咬碎了,“Acelebrationofworldattention;wasatroubleyouso;havebecomeajoke;androyalfamilyfacesweeping;doyouthinktheroyalfamilywillmissyou?(译:一个世人瞩目的庆典,被你这么一闹,已经成笑话了,皇族颜面扫地,你觉得皇族会放过你吗?)” “Thenhowtodo?(那怎么办?)”云听雨终于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了,紧张的抓住妹妹的手臂问道。 云听雨这祸闯大了,一个处置不当便能把整个云家给牵扯进去了。 只见云听音揉揉眉心,很无力的说道,“Godknows。(天知道。)” 云听雨突然又拉拉云听音的衣袖,“Hey;yousee;howtheirexpressionsostrange?(嘿,你看,他们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呀?)” 闻言,云听音蓦然抬眸,只见众人望向她们两人的目光充满了震惊,还有些畏惧,就连在外人前喜怒从不显于形的云残月,也惊异不已的望着她们。 此时,一身着庄重整洁法袍的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此人在一堆震惊得呆如木鸡的人中,较为镇定的人了,只见老者恭敬有礼的问道,“听雪公子,这龙神是否真的附身在令兄身上了。” “Ryujin?What?Iftheystartinonthat。(龙神?什么来的?好像他们一开始就在说了。)”云听雨怯怯的说道。 云听音点点头,后淡然镇定的对那老者说道,“听雪学艺未精,尚不能完全弄懂附身灵物之意,故而……。”末了,她故意言而未尽。 却见那老者看似是昏花之老眼,蓦然闪过一丝算计,令云听音一惊,戒备之心油然而生。 老者露出和蔼的一笑,但笑不及眼,转身恭敬的向东方孟章行一大礼,“既然如此,那老臣斗胆请殿下,测试一下这附身灵物。” 闻言,东方孟章蓦然醒来,垂眸思索片刻后,“也只有如此了。” 再抬眸,东方孟章那冷然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眸,淡漠轻漫,“据说龙神能呼风唤雨,如若此灵物真为龙神定能唤来风雨,如若不是,定是那山中妖孽。” 云听音与云听雨一惊,顿时起了慌乱无措。 “如若是那山中妖孽,不知殿下如何处置我哥哥?”云听音尽量让自己镇定的说道。 东方孟章未答,那老者便先是回应了,“妖孽便妖孽,敢来圣地搅扰,定当除之。” 云听音将姐姐拉至身后,欲保护之,而慌乱也令她不能再冷静的思索,她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正要示意林中的西门监兵冒险将她们两人带走,那林间的风又送来了西门监兵那清冽的柔语。 “音儿,别怕,对于风,我还是有些办法的,至于雨……只能让云听雨在风停之后,欲要唤雨之时假装倒下,就说身体尚小无法承受龙神强大的灵力。” 顿时那心底刻意对他筑起得高墙,坍塌了一角,酸涩漫上了鼻尖。 她待他如此冷漠,也只有想求他时,方给予他一点温柔,可他却还这般帮她。 说不嫉妒是骗人的,她真的有过无数次对娘和岳秋兰暗暗的嫉妒着,一个能拥有那个男人的心,另一个能拥有他的人,而她更恨的是自己这副皮相,为何长得这般像娘,让这男人意乱情迷予自己柔情,也让自己意乱情迷于他的柔情,欲断其情却愈发深陷。 “音儿,怎么了?”那清冽的声音担忧的问道。 云听音摇摇头,也甩去那份搅扰在心头的烦忧,上前一步向东方孟章一抱拳,“那就请殿下与众位大臣前往祭坛。” 云听雨一愣,大叫道,“Whatnonsenseyou?Isimplydonotknowwhatthecallonthewindandrain。(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懂什么呼风唤雨。)” “Knowthatyoudonotunderstand;itwasunderstoodonthelist。Awill;yougotothealtariftheydonotspeakChinese;doanythingOK;butremember;aslongasthewindastop;wewilldefinitelygivemeinstallhalointhepasttounderstandit?(知道你不懂,有人懂就行了。一会,你上到祭坛,只要不说中文,做什么都行,但要记住了,只要风一停了,就一定要给我装晕过去,明白了吗?)”云听音只觉身子有点乏力了,声音也弱了许多。 当东方孟章携百官来到祭坛,便以角、亢、氏、房、心、尾、箕七星宿在星空中的方位站列,形同如龙。 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云听雨一步三颤腿的走向祭坛,还有几次险些摔下阶梯,吓得云听音心疾欲再犯。 只见她走向祭坛,在那供桌前就傻不愣登的站着不动了。 云听音无力的一抹小脸,心中暗道,天啊,怎么跟根木头一样呀!姐呀,你真的不适合在古代生存。不知伏羲能不能续命,不然自己这副身子的短命相,肯是坚持不到找到灵石的,那时,你一人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时空里怎么办呀? 此时众人见状,也起了窃窃私语,东方孟章更是将疑惑凝在他那双无情的眼眸中。 而风就在此时缓缓而起,先只是从林间吹起的柔风,慢慢的树木开始剧烈的摇动,风越来越大了,只见无数的枝叶纷纷折断,飞沙走石铺天盖地而来,让人睁不开眼。 云听音用衣袖掩面,看着那狂风大作,心中惊道,西门监兵真的能纵风,他到底是什么人? 风愈发的大了,她只能闭眼静待着风停,也可躲一次祸事,可谁想意外再生。 只见那供桌上的牲畜与酒水祭品也被吹落,砸向祭坛周围的人,众人四处奔走而逃,一时间混乱又起了。 而在混乱的推搡中,云听音被挤倒,就在她倒下的瞬间,看到一壶酒水正砸向云听雨,她大叫一声,“不好。” 闻声,云残月在人群中找到了她,飞身去救她。 在被救起免遭踩踏之时,云听音喊的便是,“狐狸爹,救我哥哥。” 云残月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动,那旁观的意思已明了,而云听音见他不动便欲自己前去,却被他困在怀中。 只见那祭坛上,似是被酒壶砸晕的云听雨忽然腾的站了起来,兴奋的四处大喊大叫着。 云听音看着这无法再控制的局面,绝望的垂下了眼眸。 “他这是怎么了?”云残月问道。 “她沾不得酒,”云听音很无力的说道,“沾酒必醉,一醉酒发酒疯。” 此时,风突然停了,可云听雨依然精神抖擞的四处奔走着,想她自己晕是不太可能了,除非有人敲晕她。 然,云残月却笑了,轻捏她鼻子,宠溺道,“如若我此时救了他,你怎么谢我?” “狐狸,只要你能救她,我什么都答应你。”情急之下,云听音没多做思索便答应了。 云残月薄唇溢出狡猾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见他的笑,云听音浑身一颤,有种落入虎口之感。 而云残月说完便将她放下,玫红忽然凌空,轻盈落在云听雨身旁,也不知他从哪里拾来祭品猪头,便直接扣云听雨脑袋上。 云听音一愣,只见云听雨顶着猪头,像无头苍蝇一般的转了几圈后,终于倒地不起了,不禁惊叹,“这也行?!” 一场几乎酿成大祸闹剧,终在云残月的出面和云听音的机警之下落幕了,可那让云听音胆战心惊的过程,却让她几乎虚脱了。 青龙祭大典,在一番几乎是手忙脚乱的重新准备后正式开始了。 而老皇帝也正如很多人预料的那样,没能出席,由东方孟章代为献祭。 从书中可知,这青龙祭程序是繁琐而复杂的,而且耗时也是相当长的,简单的说就由九部分组成。 先是迎龙神,说白了让就是让皇帝对一根龙形图腾上香三拜九叩。 接着是奠玉帛,就在主神位前奠玉帛,后奏乐,至于是什么乐曲云听音不懂,但想也知道定是那些什么太平和泰之类的乐曲吧。 然后是进俎,就是在主神位前放上盛放祭品的器皿,又奏乐。 再到行初献礼,皇帝给主神跪献酒器,后大祭司宣读祭文,在这环节上,云听音特佩服古人也特羡慕昏倒了的姐姐,那个不是一般的折磨呀。[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看着那比现代手纸还长的祭文卷轴,云听音有晕倒的冲到,可满朝文武似乎都练过木头人的功夫吧,个个都纹丝不动,唯有她方站一会便东倒西歪了。 最后她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只能半靠半站的依偎在云残月身边,却蓦然看见他一直轻含在嘴角的笑。 云听音一愣,虽然他平常也这般的浅笑,可笑都不及眼的,但此时他之笑却满是期待的。 似是察觉了她的目光,他微微垂下眼眸,艳红的薄唇轻启,像在说些什么,但却无声,可云听音却从他缓慢的唇形变动中,读懂了他的意思。 “别忘了你刚才答应我的事。” 云听音只觉脑袋嗡的炸响了,是呀,她怎么忘了这茬了,怯怯的觑向他,也用唇语问道,“你到底想要我干嘛?” 云残月笑得越发像只狐狸了,回道,“待会你便知。” 一种将被人算计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受,这下连靠都不敢靠近他了,一点一点的拉和他的距离。 可谁想到了行亚献礼和行终献礼的环节,一跪便是半个时辰,也是在那跪之时,被云残月揪回了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并用他那宽大的衣袖遮挡了她,这样她双膝便免受罪了。 在他怀中看着他那愈发愉悦的笑,云听音只恨自己当时怎的那么不经大脑,可此时悔恨似乎已晚,云残月是绝对不会给她机会逃避的。 而接下来的撤馔和送龙神便快多了,最后是望燎,君臣同观焚烧祭品,又是在那几乎奏了一天的乐曲中,百官伴驾离去。 那浩荡的队伍绵延,声势庞大,平民百姓均要回避,跪在路旁恭送,虽人多如潮,却也井然有序。 因没女侍,只除了东方孟章其余均是骑马,本被折腾了一天,云听音这副小身板累得几乎散架了,又得和云残月共同乘一骑,又颠簸又得防备身后狐狸的算计。 而此时已到山下,那约定的云雨怡情楼便在眼前了,可似乎还没见云残月有所动作。 云听音回头问道,“狐狸,你不是答应放东方孟章的吗?怎还没动静呢?” 云残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你兑现了承诺,我便放了他。” “你……。”云听音没想他会以此来威胁他,心中不住的怒骂他,但又不得不认栽了。 “说吧,要我作甚?” 轻轻抱起她,转向他那一脸灿笑可比花娇美的颜面,“亲亲。” 云听音听罢,一愣,可又觉得不似真的,便掏掏耳朵,再问道,“你适才说什么?” 只见他轻点他那娇艳的红唇,“亲亲。” 如若不是云残月紧抱,此时她早已跌落马下,原来方才她真没听错,他真要她亲他。 “狐狸,你又在算计什么?”他此举大大不符起品性,令她不禁疑心再起。 谁想他却微微泛起了不悦,“怎的了?你不是亲了云听轩,也亲过云听雨吗?这会又不愿意了,云雨怡情楼可就在前方了。” 这只狐狸吃错药了吧,这样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要求,令她着实恼火,心中再次怒骂这狐狸的无耻,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认了。 无奈之下,小小樱唇如此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侧,轻点一吻。 “好了吧,现在该你了。” 可云残月却轻挑浓眉,妖冶邪魅的顿染上他的眼眸,也让云听音突然有那贞洁不保的危机感。 “这便完了?上次你不是做过了吗?”不羁的轻点他的薄唇,“看来,你是学得快,忘得也快呀。” 此时一声怪异的哨声响起,那混乱如似从天而降,而还未待到她看清发生了何事,便觉得眼前一阵景物的飞快旋转,待到她能看清眼前之,方发现已到一床榻之上,蓦然又对上云残月那温玉般的俊彦。 正要发问,却被那透着曼陀罗花香的温润红唇封缄了话语。 那不再是温柔的唇与唇之间的触碰与摩挲,而是强势的攻城略地般的侵袭。 贝齿紧闭欲扞卫自己的领地,也不甘屈服在他的掠夺之下,可怎奈他那如蛇的绵软频频强攻,那贝齿不敌,方微微轻启,便被他席卷入内,直寻那口中芳香的小丁香,纠缠不止。 这种被人彻底掠夺的感觉让她害怕了,想推开他,小手却被紧紧固定在头顶,想扭头向一旁,却发现不能移动半分。 纵然倔强如她,更不想在人前落泪的她,眼泪也不知何时悄然滑下,低低的哭泣取代了那被他含在口中不依的嘤咛。 感觉到她的哭泣,他不再强势,离开她那微微红肿的樱唇,无奈的一叹气,将她抱起一同靠在榻边。 纤细的长指挑去她那凄然挂在双魇的泪珠,怜惜染上他的俊彦,难得的温柔轻轻道,“别哭了。” 气恼的拨开他的手,美目怒瞪着他,“你个超级大变态,我是你女儿呀。” 那份方染上俊彦对她的怜惜顿时消散了,失控一般的强制抬起她的下颚,“你明知不是的。” “痛……。” 他那不知轻重的指劲将她捏痛,令她那好不容止住的泪水再次溢出,顿时有让他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用衣袖想为她拭去泪水,却反倒抹了她满脸。 被他弄得一脸狼狈的云听音更恼了,揪起他的前襟便是一通乱抹,令那柔亮的玫红祭袍显了一片污渍,和他的形象极不相称,让他狼狈中又现无奈,但终将云听音逗笑了。 见她笑了,他却无力的抵上她的额头,妖眸中一点点哀求的温柔让她难以抗拒他的亲近。 他的吐息漫漫在鼻尖,声如琴弦轻轻撩动,“音儿,不要再和别的男人这般亲近,我不知道下次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愣愣的与他对望了许久,终于也忍不住,怯怯的问道,“狐狸……你……你发春吗?” 闻言,云残月蓦然一愣,后那梨涡无奈的旋上苦笑丝丝,“音儿,快长大吧,我快等不及了。” 望见她眼睫上的晶莹点点,妖眸忽现妖冶的迷离,薄唇轻吻再上,为他汲去那些晶莹,却也惊得云听音欲要逃离他。 怎奈她云听音此时就似那如来掌中的孙猴子,任由她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他的禁锢。 “再乱动,我可不能保证只是亲你而已。” 云听音不敢再胡乱扭动,就怕激起这狐狸的兽欲来。 可在她不再做挣扎,而双眼轻闭之下,那与他的亲密就愈发清晰的传导给她了。 气息暖暖的吹拂着她额前的发丝,搅扰出阵阵酥痒来。 那薄唇的绵柔带着他的温润,与她的泪珠,缓缓的摩挲在她眼睫上,那些柔柔的触碰,在一点一点往下滑去。 滑过她的脸颊,滑过她的鼻尖,最后轻轻的点在了她那粉嫩的樱唇上。 不知为何,此次她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抵触他的吻,也许是因为他的温柔,也也许是那份她从没真正体会过的男女间的亲昵,让她倍感陌生吧,令她没有抗拒,而是好奇的用心去感觉着这份奇妙了。 感觉下颚被轻轻的抬起,她缓缓睁开眼眸,却露出了一丝意乱的迷离,霎时教人难以抗拒这份她无知中所透露的诱惑。 但云残月还是隐忍了下来,他怕又惊吓到了她,他要慢慢的让她习惯他的一切的碰触。 “音儿,快到你生辰了,十四了,尚有一年便可与我成亲了。” 听罢,云听音顿时傻了,目瞪口呆的指着云残月,可半天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什么?嫁他?他疯了吧。怎么说,在名义上她都是他的女儿,如若要娶她,纵然两人并无血缘,但这伦常也是不许的,这些他不可能不知,但他为何非要如此呢? 不在意她的惊愕,依然说道,“我要让你做我的王妃,我唯一的王妃。” “王妃?”云残月这话太过劲爆了,终于让云听音蓦然惊叫。 难道云残月想改朝换代了,自己称王了? 不过,也不对呀,怎是王,而不是皇呢? 还是他准备逼迫东方家的人封他为外姓王爷呢? 看着云听音因惊异而多变的小脸,云残月笑得更是邪魅了,深知他在疑惑些什么,却不道明,任由她的猜想。 但他更明白,饶是她再聪明也猜不出他的身份来。 此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云残月轻应,从外走进一女子来。 只见那女子盈盈作礼,“胡姬见过云大人。”当她抬头,望见云听音之时,那算是职业的笑容便挂上了,“好一位眉清目秀的标致小公子?怕是日后也定是那令群芳魂牵梦萦之人呀。” “也?”云听音道,但看到胡姬望向云残月之眼神时,便又都明了。 当胡姬起身来是,别的且不说,在云听音看到那女子胸前之高耸时,不禁感叹原来挤胸不是现代人的专利。 那女人胸前被特意挤得高耸,衣着更是LUO露,也让云听音蓦然想起要问着到底是什么地方。 云残月在胡姬的服侍下,更换了外衣,边说道,“云雨怡情楼。” 云听音顿时明白了,“哦,原来就那青楼呀,难怪这些女人穿着如此清凉。” 可她的话语却让云残月一愣,“你怎知这里是青楼?” 云听音淡淡看了胡姬一眼,“能让女子这般卖弄肉相的,不就只有青楼了吗?”又瞥了云残月一眼,“我还看出,你应是这的常客吧,她似乎与你相识匪浅呀。” 言罢,云听音便知自己说错话了,刚才那话怎的听都觉得是在吃醋。 果然就见云残月坐回床边,又再抵上她的额,“吃醋了?” 云听音用眼白的地方看着他,“终于知道臭美长什么样了。”小手推开他走下床榻。 胡姬很贤惠走来为她整理衣饰,但那神色已显了愕然,云听音淡淡看了她几眼,知道她心中疑惑,但既然云残月都不介意被人当成又断袖之癖,她这假男人便更无所谓了。 不过胡姬那对刚好在她眼前晃荡的肉团,她倒是有点兴趣的。 只见她刚伸出小手,正准备使出周星驰那招抓波龙爪手时,又觉身体一阵轻盈,顿时远离了那对肉团,而且那微微清冷的怀中将她团团包围。 看着她那依然举起的小手,云残月俊彦似乎颜色不浅,声音都有点咬牙切齿了,“你在干吗?” 云听音很莫名他的突然的怒意,“我还能干吗?只是看看她是怎么堆得那么高,那么大而已嘛。” 闻言,云残月有点哭笑不得了,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要看哪个作甚?难道你以后想学她吗?” 云听音很平静的一耸肩,“纯属好奇。” 她也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在没钢箍和松解带的古代,这胸到底是怎么挤出来的。 忽然感觉到云残月目光锁定的地方有点不对,便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他在看自己的一马平川,让她不禁狠狠的瞪着他。 “往那看呢?” 可他却笑得妖冶十足,悠远的声音又轻轻道,“我又不介意。” 云听音顿时无措的羞红了小脸,但又无可反驳他的莫名其妙,好似她已经沾上了他的标签一般,气得她只能对胡姬道,“胡姑娘,看来你是无法绑住这男人的心了,因为你太多于峰高突起了,他喜欢的是一马平川。” 胡姬都傻了,可风月场面她是见多了大,终于明白云听音的身份了,便盈盈作礼,“胡姬记住了。”但她聪明的不去道明。 只是在偷偷看向云残月之时,难免有些心伤。 但这也迟早之事了,她从第一次见这男人开始便知了,可这男人似乎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曾上心,就连他那妻妾都如此,故而就算她也只是他群芳中的一员,倒也落得心的安分。 可如今能上他心的女子终于出现了,心再难寻回安分了,不甘也冉冉而起,不甘着眼前这女子的年轻,也不甘这女子的为何能独得他的宠爱,更不甘在付出和守候在这男人多年,却不及这从天而降的女子的短短的相处。 幽怨、嫉妒漫上胡姬的眼眸,那人性最为丑陋的一面都显露在她脸上了。 而这些都看在云残月的眼中,阴冷杀意也隐藏进了那份看向云听音的宠溺内。 轻捏人儿的俏鼻,“他们应该已经到了,我让人带你去见他们吧。” 闻言,云听音一愣,“这里便是云雨怡情楼?” “不然,你以为这是何处。”边道,边一展折扇,儒雅不凡。 跳下他腿,整理了下衣饰,“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去。” “我带小公子去吧。”胡姬自告奋勇的说道。 可她打的什么算盘云残月却是明了的,云听音刚想说劳烦了,却闻云残月冷冷道,“你不用了,爱姬便在门外,让她去便可。” 云残月突然的冷然让云听音一震,多日相处以来,知道这是他欲杀人的前兆,只是刚才他还好好的,怎么这会便又变脸了?这男人着实太过与心思多变难以琢磨了。 然,此时从外传来推门而进一娇柔妩媚之女子,盈盈施礼后,道,“云大人,爱姬这就带小公子过去。” “嗯。”虽那笑依然在他梨涡之中,但他那声音却更冷。 云听音心惊不已,难道他将对付的是云听轩他们?想到此云听音也不再迟疑,连道别都来不及便冲出了厢房。 当她走出那厢房之后,云残月连笑都像是被他的阴冷所凝固了。 “如若有人敢伤她,我便教她何为生不如死。” 胡姬顿时惊恐的跪在他面前,“不,云大人,胡姬不敢,胡姬……也什么都没做。” “哼。”云残月冷冷一哼,双手一击掌,从窗外闪进两人。 “王爷。”那两人齐声道。 云残月也不语,只是迈步走向房中的琴旁,待到他坐下之时,那房中便只剩他一人而已。 看着那几乎都如出一辙的厢房门,感觉那爱姬似乎是带她兜了一圈,故意搅乱她的方位辨识。 虽然不明白爱姬为何要这般做,但那故意让她云听音辨不清方向的用意,无非是令她不敢随便到处走动。 然,如此让她这般的兜圈下去,耽误了她的筹谋已久的事,那就不好了。 刚想回眸警告爱姬,却见她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的呆站着。 云听音一愣,眼尖的她便在爱姬的发丝中看见了一根极细的银针。 “师父?”蓦然回首,只见西门监兵早已站在她身后。 几许凌乱的墨发轻附在他那已显苍白的柔美的脸庞上,星眸虽依然闪动着璀璨的如似星光般的光芒,却也让疲惫无疑在眸中,平时娇艳欲滴的红唇,此时也只有淡淡的粉在上,常时飘逸的身影也不再轻盈,反而摇摇欲坠了。 云听音转身冲向他,可怎奈自己过于弱小了,反而被他压在身下。 虽然西门监兵看似纤弱,没想到也挺有分量,被他这般一压差点气都透不过来了。 “音儿,你没事吧,我可有伤着你。”他那清冽的声音气虚极为明显。 云听音急忙摇摇头,扶他爬起,担忧的问道,“师父,你受伤了吗?” 西门监兵予她一抹温柔而清新的笑,“没有,只是适才纵风之时,内力消耗有些过了。” 云听音闻言不禁心疼,“你怎的就不告知听音,纵风会让你这般的消耗你的内力。” 第一次从她那双满含秋水的美目中看到了对他的关切,一份从没有过的满足渗进了心底。 “我没事,但是,”西门监兵望了下云雨怡情楼,警惕的说道,“这青楼绝对不简单,到处是机关密道,你怎么会选这么个地方让听轩他们来的呢?” 云听音一愣看了眼那如似雕塑一般爱姬,美目飞快的闪过明锐的眸光无数,最后淡淡的说道,“这地方是云残月选的。” 走到一门处,“师父,麻烦你在这做一记号。” 西门监兵指尖轻挑,一虎形图案现于门口的隐蔽处。 后云听音轻扶着西门监兵,清了清嗓子,忽然大叫了起来,“啊~爹爹,听轩哥哥,听雪心疾又犯了。” 西门监兵一愣,却又明白了她的用意,更是惊叹她的聪慧。 话音还未完,就见同一楼层的两间厢房几乎是同时被推开了。 只见那担忧不已的两个大小美男,循声飞身而来,却见她笑脸盈盈。 “终于找到地了,”后又对云残月佯装很无辜的眨眨眼,说道,“爹爹这不能怪听雪,是这位爱姬姐姐迷路了,带着听雪转了好几轮了都没到听轩哥哥的房里,听雪只能这样定位了。” 然后笑得天真的拉着云听轩和西门监兵,跑向那云听轩走出的厢房。 云残月看了爱姬一眼,薄唇轻溢出一丝宠溺的笑,没再言语任何,纸扇子一展轻扇,一道寒气震落那银针,便转身回厢房。 而爱姬却一脸苍白的跌坐在地上,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因为她知道,她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搞砸了,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而在那云听音三人走进那边的厢房时,便见云听雨两手托腮一脸花痴的望着东方孟章,而东方孟章面朝窗外,却在痴望着云残月的香囊,就连他们几人走进厢房都不曾察觉。 云听音微微倾身向云听轩,低声的问道,“听轩哥哥,这是什么状况呀?怎么连听雨哥哥都在这呀?” “本来他是昏迷的了,可又突然醒来了,我也只好将他带来了。”微微觑向东方孟章后,略显不安的问道,“爹爹怎么也在这呀?” 云听音无所的一耸肩,“听轩哥哥,你以为,以你我这点能耐和那点骚乱便能架得出太子殿下来吗?放心吧,”小手指指东方孟章手中的香囊,“他也只是想拿会那香囊而已。” 闻言,云听轩面露难色了,“似乎没那么容易呀。” 云听音也点点头,“看这位殿下的神情,是没那么容易拿回了。” 当东方孟章那双冰晶一般的眼眸,不再弥漫任何的情绪时,他终转身。 “见过殿下。”云听音微微欠身道。 “平身。”他那清净的梵音,此时显得过于的清净了,听不出任何的七情六欲来,让不禁怀疑他是否已经摒弃了七情六欲了。 西门监兵不语,只是微微颔首,那风一般的冷傲尽显,难觅一丝他常时的温柔来。 从与他紧紧相握的微凉掌心那不住渗出的汗湿中,云听音知道他此时定是在强撑着的,于是便轻扶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安置好他后紧忙去为他倒茶。 以往照顾爷爷时,都习惯性的自己先试下那汤药或茶水的温度,此次也不列外,只见她小嘴轻抿杯沿,后递至西门监兵的唇边,“师父,这茶水不烫,先喝点。” 她的温柔体贴让西门监兵惊愕不已,但星眸触及她适才小嘴轻抿的杯沿,那苍白的双魇悄悄的染上了淡淡的熏红。 “二师伯怎么了?”云听轩这才发现了西门监兵的不对。 边细心的喂着西门监兵一点一点的喝茶,边回道,“师父内力消耗有点过大了。” 云听轩一听,惊了,西门监兵在江湖上,人称风颜公子,虽说这称号是根据其如风一般冷漠飘渺的性情,也且不论他那过人的医术,但其武艺在江湖上也是难有敌手的,然,却有人能将他逼至于内力消耗如此之大,怎能让云听轩不惊呢! “二师伯是否又遇上蛮族了?”这是唯一的可能了。 云听音用衣袖为西门监兵擦拭嘴边的茶渍,边轻声与云听轩道,“哥哥,待回府后,听雪再和你言明吧。” “咦,老……,”云听雨见云听音而分外兴奋的声音,在一片咳嗽声中硬生生的打住了,让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着,“听……雪,你……来了。”差点又拐不过这弯来。 可忽然她又神神秘秘的将云听音拉到一旁离人甚远的角落中,在她耳边低声道,“老妹,你能不能帮帮他呀?” “他?谁呀?”云听音很莫名。 “就是……。”云听雨对着窗户边的人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 “东方孟章?他怎么了?”云听音很不解。 “我刚才听到他和老哥说了些事,原来他现在的处境很不乐观呀,几乎等同于被软禁了,听说是老皇帝下的旨,似乎是老皇帝想废太子了,那个二皇子东方虾米的正在赶往龙都,老哥说要出大事了。”云听雨很紧张的说到。 第十五章 大闹青龙祭,劫数暗中生(下) 可云听音只是淡淡的耸耸肩,这些她早就猜到了,“那又怎么样?” “诶?你不觉得他这样很可怜吗?”云听雨很诧异的说到。 “他怎么都没咱两人可怜,至今还没找不到灵石,回家遥遥无期。”云听音不再理会,转身便想走,却又被云听雨狠狠的拽进怀里。 “老……老妹,我实话跟你说吧,我爱上他了,爱上他那双寒星一般的眼眸,和他那无情的冷酷了……。” “打住,”云听音急忙打断她的话,“你那次不是这么说,对云听轩是这样,对西门监兵是这样,云残月也差点没放过,你的爱也有点广博了吧。” 云听雨无奈的举起一手,作那起誓状,“我发誓,这我真的是坠入爱河了,我真的是喜欢他。” 云听音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我相信,你行了吧。”说完又想走,却又被云听雨拽了回来。 “那老妹你肯帮他了?” 云听音一戳她脑门,“帮他?怎么帮?你给他设计几件衣裳?我给他扎几针?” “老妹,你就别闹了,你我还不知道嘛,对于这种朝廷权利之争的戏码,你这历史系的高材生早就耳熟能详了,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云听音真不知姐姐原来是这般的天真的,“你知道他将要对付的人是谁吗?” “老皇帝嘛,我知道,可老皇帝已经快不行了,所以只要我们先下手为强应该能成事。”云听雨很天真的说道。 “姐,如若你掺和到这件事里,我保证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这么做很冒险,但是这也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了,只要东方孟章登上帝位,一切就安逸了。”云听雨不觉得自己想得有很不对。 云听音无力的摇摇头,“你连对手是谁都搞错了,还谈何助他登上帝位,”揪下她耳朵至嘴边,“就算他能登上帝位,也只不过是个空头皇帝而已,没实权的,一样任人宰割,境况可能还不如如今呢。” “难道不是老皇帝?”云听雨听傻了。 云听音有晕倒的冲动,“姐,上次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东方孟章如今的难境谁搅起的?” “云残月呀,”蓦然间云听雨傻眼了,几乎没敢发出任何声响的问到,“你的是意思是一切都是云残月在背后……。” 云听音终于松了口气,“很好,你终于明白了。”这次又想走出那角落,又再再次被云听雨拽了回来。 “不行,如果是这样你更该帮他了,云残月这家伙真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他怎么可能会是云残月的对手,这样下去他只能坐等死路了,老妹你不能见死不救呀。”云听雨焦急的说道。 云听音很无奈的苦笑连连,“姐,别天真了,你真的当你妹妹我世外高人呀?别忘了,我和你一样都还是学生呢。而且云残月是谁呀?朝中一品大员,太子登基后的辅政大臣,手握乾龙尚方宝剑,权倾朝野,所以东方孟章才被他克制。” 小手点点云听雨的小胸口,“请问,姐姐,这样的人物,我们怎么跟他斗呀?” 轻叹一起后,又再道,“姐,不是我不想帮东方孟章,而是我真的斗不过云残月,就似我刚才所说的,他已一掌乾坤了,想在他手中扭转乾坤堪比登天还难。” 云听雨开始急了,也有点生气了,“我不管,既然你不帮他,我帮他,我决定参加科考了,我要做官助他一臂之力。”说完,她便不再理会云听音自己走回房中了。 这下轮到云听音傻了,也急了,说了这么多,姐她怎么还不明白这螳臂当车的后果呀。 而就在她们姐妹两人窃语之时,在房内的东方孟章也和云听轩低语了几句,交给他一样东西,便要离开了。 既然云听轩把他架来的,那当然要把他护送回去了,便和云听音他们说道,“二师伯,听雪,听雨,我去去便回。” 见他们要走了西门监兵星眸迅速看向云听音,只见她轻瞥了东方孟章一眼,微微向西门监兵点点头。 就在任何人皆为不知情之下,西门监兵指间飞出银针两枚,直奔向云听轩和东方孟章的穴道,只见两人顿时立住了身形,如似雕塑。 然,正当云听音以为可行之时,西门监兵却再抬手,只见云听轩身后再多细小的银针一枚。 而他们的倏然止步,令想送他们一程的云听雨没来得及停下脚步,撞上了他们的背,也把她那花痴样给撞醒了。 “干嘛呢你们,怎么说停就停,也不打声招呼呀。”小手捂住那被撞得通红的小鼻子,大叫道。 而云听音和西门监兵却没有理会她,那两个点了穴道的人更是早已失去了知觉,只是木然站着而已。 但在看到云听轩身后的细小银针时,云听音愕然的道,“师父?” 西门监兵的虚弱比适才更明显了,只见他轻捂住胸口,吁吁道,“听轩懂那移形换穴,刚才……他便用了,故而我才再……咳咳咳……。” 本来她当初激怒云残月欲见他就为了这事的,想要直接一探东方孟章的身体是不太可能的,云听轩更不会许,最好的办法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晕了他们,但就算给她个大棒槌,她也不可能将他们两人打晕的,故而才想到让西门监兵帮忙。 “师父,可要紧?都是我无理的要求,又让你动真气了。”云听音歉意满是。 西门监兵指掌轻抚她身后柔亮的青丝,“虽然……不知音儿为何要这般做,但我知道,音儿是从不……做那无理……之事的。” “师父,我……。” 他这般对她绝对信任,让她那对他的心防再次崩塌了一角。 也不知再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与他的星眸对望着,淡淡的情愫如清风一般在拂动在他们身旁。 而那一心都在东方孟章身上的云听雨,这才发现了不对,“诶?不对呀,听……雪,他们两人不对呀,好像是被人点穴了。” 她的声音就似突然呼啸而来的狂风,将那弥漫在那柔情相望的二人间的情愫吹散了,让二人蓦然醒来,却也微微羞红了双魇。 “你才发现呀。”云听音大声道,实是也为了掩饰那无措的娇羞。 “那天啊,护驾,护……。” 云听雨突然大叫起来,惊得云听音赶紧捂住她的大嘴巴。 “你疯了,喊那么大声,你想这楼里人尽皆知太子在这吗?然后引来杀手和我们过两招吗?”云听音现在是完全不知道姐姐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了。 被紧捂住的云听雨点点头示意不会再出声了,云听音这才放开了她。 却见她又神神秘秘的轻声说道,“可是老妹,这里有高手呀,竟然能神 (: ) 第 12 部分阅读 被紧捂住的云听雨点点头示意不会再出声了,云听音这才放开了她。[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却见她又神神秘秘的轻声说道,“可是老妹,这里有高手呀,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点了他们两人的穴道。” 云听音小手一指身后的西门监兵,“你所说的高手就在那。” “师父?”云听雨一愣,“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听音白了她一眼,“姐,你不会是忘了我们干嘛来这的吧。” 云听雨一时没转过着弯来,茫茫然以为云听音问她,他们为什么要到这楼里来,于是便说道,“为了让老哥能见东方孟章呀。” 闻言,云听音快气到不行了,“你压根就忘了我们的初衷了?” 云听雨这才恍然大悟,“找灵石嘛,我知道呀,可这和东方孟章有什么关系?伏羲不是说了,灵石在那个什么苍王,什么凤凰什么的之类的什么真命天子身上吗?” 云听音非常的之无力的,深深叹了口气,“是苍帝,凤王,虎君,玄皇。” 然,云听音之言却让西门监兵蓦然一震,那苍白的俊彦上再添惊色。 “而东方孟章,就将会是那苍帝。”说至最后,云听音已放弃了,姐姐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了,她已经无力再解释了。 “你怎么知道的?”云听雨很诧异的问道,老妹几乎都是和她一起的,为什么老妹知道了,她却毫无感觉? 云听音不理会她,走到西门监兵旁,“师父,你还能帮听音将东方孟章扶到床上吗?” “音儿,你这是?” “师父,这是听音今生的使命,一时听音也难以和你道明,日后听音一定会细细道与你知。”云听音也不想骗他,故而坦白道。 西门监兵点点头,助她将东方孟章移到床上。 又见她挽起衣袖,露出皓腕玉臂,对云听雨说道,“姐,扒开他前襟。” 这活云听雨爱干,只见她只差没将口水滴下,一副色迷迷的模样,一件一件的去扒拉东方孟章的衣服。 而云听音却直接把她踹下床,几番深呼吸后,压抑下将她扔出窗外的冲动,“姐,我让你扒开他衣襟便行了,你脱他衣物作甚?”最后无奈自能自己动手。 可却把西门监兵给吓着了,只见他倏然将云听音抱开,“音儿,你怎的去脱一男子的衣物?” 云听音无奈的再次解释道,“师父,只能这么做才确定他是不是听音要找的人。”然后小手一举作那起誓状,“师父,你放心,听音发誓,绝对不吃他豆腐。” 而此时,云听雨干这活手脚倒是快,“老妹搞定,这样对了吧。” 只见东方孟章已衣襟大敞,露出了健硕厚实的胸膛。 云听音点点头,又对紧抱着她的男人说道,“师父,听音真的对他没所图的。” 西门监兵微微醋意泛起,“可他始终是一男人呀。” “那听音不当他是男人就行了,师父,乖,这可是听音筹谋已久的机会了,如若失去了便再难觅这样的良机。”云听音像哄小孩一样的哄着他。 此时楼里传来一阵骚乱,从吵杂中他们可知是官兵。 “不好,他们找来了,师父,快放下听音,不然真的要来不及了。”云听音情急了。 看着她着急的小脸,西门监兵虽不愿但依然放下了她。 只见她匆忙跑回床边,两手紧贴东方孟章的心脏,闭目凝神感觉着。 可见她这般直接的碰触一男子的身体,西门监兵又按捺不住想抱她走,但她一脸谨慎不似在玩耍只能忍耐下心头的不适。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凌乱的脚步声在慢慢的靠近,心跳也随之脚步声加快了,而云听音依然没有动静,急的云听雨都快要把下唇给咬破了。 就在此时,云听音终于睁开眼,淡淡的说道,“应该不是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也略显了几分气馁,“谋划了那么久,竟然一场空。”最后随手扯下他腰间的曼陀罗香囊。 “姐给他穿好衣物,把你做的香囊系他身上,师父解开他们的穴道。”云听音小脸染满失望的说道,后看了云听轩一眼,“想来听轩哥哥也该起疑心了,姐,回去后你和他道明原委吧,把一切都推至我身上便可。” 忽然间,云听雨难得一脸正经的说道,“如若我选择了助太子,你又作何立场,还这般袖手旁观,选择中立吗?” 云听雨的话正好让蓦然醒来的东方孟章和云听轩听闻了,虽不明所以,但皆震惊的望着云听音。 特别是云听轩,他知道这个妹妹绝非常人,如若能得她相助定可成大业。 云听音轻叹一气,姐姐这是在逼她选择立场,她怎会不懂呢? 云听音静望眼前这貌非而人是的姐姐,一双美目就如同那谷底平静似镜面的湖水,幽幽的清冷弥漫在内,任谁也难以从她那看似澄清见底的眼眸中,品出任何来。 也正是她这眼神让东方孟章为之一震,看其年纪甚小,却有着哪怕是成人也难有的内敛与一点冷淡,不见一丝波澜,令他对这位云残月甚是保护周密的听雪小公子,起了好奇之心,心中更是生了一计欲试探之。 房中四人只见云听音在一声轻叹后,慢慢走向桌边,小手端起那茶杯,就见那杯中的清香直泼向云听雨的脸面。 嘣的一声,茶杯被她轻摔在地,倏然化为碎片无数,飞溅各处。 众人也顿时错愕不已,而此时她那本就如似寒玉冰雕一般的双魇,更漫上了飘渺的寒气。 “别再闹了好吗?清醒一下吧。”声虽平平,难闻起伏,却沾染了她双魇之上的寒气,冷然淡淡。 小手一点云听雨那被茶水浸湿的衣襟,“不论是你,还是我,我们都没有资格任性而为之。我们为何而来的?不,更确切说,我们是为谁而来的?难道你忘了吗?” 闻言,云听雨那依然在滴着茶水的小脸,顿时泛起了愧疚几分,虽没忘怀初衷,但确实任性妄为,明知纷争骚乱风云起,却执意至身其中,只为了那个男人几乎无情无欲冰晶般眼眸中的一点专注的柔情。 言罢,云听音转身便想离去,却被云听轩所唤住了。 “听……雪。”云听轩的声音明显的略带犹豫了。 他懂,小妹身子不同于人,绝对不堪这份纷争的重荷,他也只是希望小妹从旁观局,正所谓旁观者清嘛,再适时辅助他们而已,。 云听音轻叹幽幽,“听轩哥哥,听音不是与你说过了吗?不论风云如何突变,你定能安然的,你又何必如此呢?” 云听轩走到她身旁,执起她的小手,柔声道,“如若可以,哥哥也想只陪伴着你,不去理会那权利的纷争,只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份牵挂,令我揪心,难以安心享受这份安然。” 云听音微微一愣,轻声问道,“听轩哥哥,难道你将你与乾龙剑之事告知殿下了?” 云听轩也不隐瞒,点点头。 云听音蓦然回首望向东方孟章,只见他那如似冰晶一般的眼眸飞逝而过杀意几许,不用多做猜想,便知这杀意是冲着她来的,只因她不愿相助于他。 她如今似是一无权无才之小儿,但她在外人眼中却是云残月最为宠爱的儿子,且懂那所谓的通灵之语,虽无大用,却可蛊惑人心,可算是弃之可惜,却又食之无味的麻烦人物,而处置这等之人最好之法,若不能为我所用,唯有杀之不留后患。 然,这些并非是让云听音为之惊讶的,令她为之惊讶的是东方孟章这人。 看来这东方孟章是绝顶聪明之人,从云听轩拔乾龙剑便猜出了云听轩的身世,只是他为何不予云听轩道明了,这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这般一来云听轩定会更死心塌地的追随着他了呀。 “音儿,有一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西门监兵气虚柔柔的说道。 “师父,你说。”云听音边说,边抚其后背。 “其实这乾龙剑并非云残月有意献给陛下的,是你娘设计云残月,令其无奈之下才献的剑。” “什么?”云听音一惊,难怪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云残月会做出这等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了。而且这才应是云残月杀娘的真正原因吧。 她思索片刻后,“娘她为和要这么做?” 西门监兵摇摇头,“我也不得而知,只是曾从她只言片语中知晓,她似乎得知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说至此,他似乎也想劝云听音了,“但从你娘此举,我猜想你娘她也是想助陛下与太子一臂之力的。” 云听音淡然望向东方孟章,只见他那冰眸中的杀意已淡,但她能感觉到,如若她依然执意,他定会对付她的。 但他这样的威胁,她倒是无可惧怕的,怕是过了今日,他便无暇顾及她这小儿,一心应对那云残月故意召回的二皇子了。 想罢,她轻笑娇柔,却也不及眼,“太子殿下,听雪无娘之能耐,也无心于纷争,只想做一无忧小儿,坐看风云,不欲干预任何。[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但,听雪还是想提醒殿下一句,你所要对付之人绝非你想象中的这般简单,话至此,听雪告辞了。” 说完,她扶起西门监兵便想离去,却被又被云听雨所唤住。 “你就真的万分确定他便是苍帝了吗?他一日未登基,便有变数无穷,任谁也难定他便是苍帝。按如今的情势分析,别说他能登基为帝,就是那性命皆为堪忧,如何会是苍帝?” 云听音身形一震,停下了离去的脚步,回眸望向姐姐。 众人虽甚多不解他们两人话中之意,但可知的是,她们所说之人是东方孟章。 “听雪?”云听轩甚是诧异道,“这苍帝到底是怎的回事?” 云听音幽然轻叹,却没有回答他。 最终是云听雨说道,“尊龙国之下任帝者,是苍帝。” “苍帝?”东方孟章与云听轩同声道,“那谁是苍帝?” 云听雨摇摇头,“我们就是不知,才百般查找。” “你们又是怎的得知的?又为何要找?”东方孟章冰眸半眯,梵音附上冰霜。 “如果我说这是预言,不知殿下是否会相信?”云听音不想让云听雨再多言下去,便夺过话语来说,“沉寂多年的四国,野心者已蠢蠢欲动,战火将起纷乱难免,能平纷乱者,苍帝为其中之一人。” 东方孟章更是震惊不已的来回看着云听音和云听雨,他虽不信那些歪门邪说,可她们二人所指并非语出荒唐,这些年来他在父皇旁学习处理政务,也是知晓那如今的形势,的确有人欲掀起战乱再起那一通四国的野心。 “那按适才听雨所说,你认为我便是那苍帝也?” “我听雨哥哥也说了,你如今性命皆是堪忧,更难论是否能登基为帝了。”云听音很滑头的避过了他的问。 云听雨闻言,适时的抓住机会,“既然你也这般认为,而我们也不知到底谁才是那苍帝,不如我们辅佐殿下,如若他非苍帝绝无那登基的命数,否则他便是,如此简单,我们何乐而不为?” 云听音再次扶起西门监兵,“就怕我们也再没那命数,继续查找其他三人了。” “你怎么还是这句呀。”云听雨急了。 闻言,东方孟章脸色不佳,方想唤住她,此时搜查的官兵的脚步声,已来到他们厢房前。 云听音推门走出,见是那日在云残月书房中见过的禁卫军统领刘同。 云听音微微对他一笑,行礼道,“刘大人,你好。” 刘同先是一惊,后道,“原来是听雪小公子呀,不知小公子怎的在这烟花之地?” 云听音耸耸肩,很天真的回道,“我爹爹在这,我当然也在这了。” “云相在此?”刘同又是一惊,不禁倾身轻问她道,“那不知云相有何吩咐?” 云听音笑的纯真道,“刘大人何不亲自,问我爹爹呢?”小手一指那角落的厢房,“我爹爹便在房里。” “下官明白了。”刘同示意手下先行下楼,自己只身走向那厢房。 待到他们都走远了,云听音方回头再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放心吧,就算二皇子回到了龙都,那人不会这般快便动手的,他们也有所顾忌了,那人今日让我前来参加青龙祭,无非是想借我是觉醒之后裔,来感知龙神的存在,但今日龙神显灵了,他也不敢再贸然了,故而,你们还有时间来筹谋如何对付他。” 闻言,云听雨嘢的一声,“老……呃,听雪,你好棒哦,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她感想抱云听音,却又听到云听音的后话了。 “但,”云听音这一但字声沉了几分,“我也只能告知你们这些,日后该作何打算,你们好自为之吧,而我依然无欲助那一方。听轩哥哥趁刘同他没回来前,快带殿下离开吧。”说完,揪着云听雨的耳朵走出厢房。 纤长十指撩动琴弦,琴音悠远飘渺婉转流畅,似风似雨似幻似梦,末了却突起一调,犹如高山瀑布银河落九天之气势,也有那大漠飞沙一马当先驰骋沙场之豪气,后又淡淡如苦寒中暗香梅花轻弄,一缕幽香沁人心肺,终慢慢飘散风中…… 那坐在窗旁之男子,一双眼眸无惧于此时阳光之耀眼,傲然凝望,从那眸中氤氲而起的寒气如烟,将那直刺入他眸中的阳光化为阑珊的寒意,而最为令人惊讶的是他的一头如似雪花般的晶莹的发丝,齐整如丝绸般滑顺,直披在身后,不带一点修饰,却有着让人不禁欲用十指穿梭其中的冲动。 当那琴音余韵绕梁,那男子携着一身的冷回望房中的云残月,倾世的妖颜绝不输云残月,只是他较之于云残月,更多了一份慵懒的冰冷,但此份冷也绝非咄咄逼人,就如同那轻轻飞舞在空中的雪花,当那雪花落入掌心之时,方感他的寒意冉冉,也是在这悄无声息中被他掠去温暖无数。 “皇叔,你的那个女儿不简单呀。” 他的声音就如同漫天悠然飞舞的雪花中,突然而来的凛冽寒风一阵,吹散了漫天的悠然。 云残月并未抬眸看他,十指再次拨动琴弦,却只是他的随意拨弄,不成曲调,那色若玫瑰花瓣的薄唇轻启,声似那古琴之绵远悠扬,“为她,你动不得。” 话语寥寥,却有着不可忤逆之魄力在其中,令那白发男子不禁眼眸半眯,再道,“那云听雨?” 一展折扇,优雅起身,踱步走向窗边,“多事之人。” “明白了。只是如今龙神显令,得其庇佑,怕又是……。”男子末了未道尽,可云残月也明了他未完之话。 只见云残月折扇一收,梨涡旋出媚笑一抹,可那妖眸中却泛起杀气无数,“二十多年前兰馨公主得龙神附身,庇佑尊龙,一举击溃我先帝之大军,这等神迹我怎会不知。但兰馨公主已嫁往雀屏,而如今能令龙神附身之人,若是也不在了……。”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白发男子与云残月看了眼,恍惚间消失于人前,唯有那淡淡的寒气如烟慢慢飘散开来,再难寻一丝他曾存在的痕迹。 “请进。”云残月轻应。 在见是刘同推门而进时,不禁令他微微一怔,却又很快的轻笑绽于薄唇,明了是谁人将他引来的。 音儿呀音儿,好一招以我为借口的缓兵之计呀,你尽道我是狡狐,可你却也是那小狐狸,今生有你相伴定不枉此生了。 ——我——是——分——割——线—— “老妹呀,快放手,痛呀。”云听雨龇牙咧嘴的喊着。 找到那适才让西门监兵留下记号的门处,云听音方停下脚步。 “你给我闭嘴。”后又对西门监兵说道,“师父,这趟回去怕是艰险不断,最好能让师叔来一趟,护送你们回去。” 见云听音说得如此谨慎,西门监兵便点点头,“音儿,那你呢?” 云听音绽笑在唇,“我倒是无碍的,因龙神附身的不是我。” “啊?”云听雨蓦然一惊,“我还什么都没干呢,便有人要杀我了?” “由于你的误打误撞,在某种程度上来了说,妨碍了某些人的计划,所以定会将你除之而后快的。”云听音也不再隐瞒她,免得她还天真的以为万事大吉了。 西门监兵点点头,星眸现出淡淡的离别的不舍,欲伸手轻抚她,却又觉唐突,更怕她这不在予他的生分,因此再起。 见他的犹豫不决,云听音便伸手去抱,“师父,一路小心。” 说完,她便跑开了,看着她的跑离的小小身影,忽然间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就似是她将远离他们了,且不知何时才会回来,令他不禁想唤住她,可在此时再难发出任何的声响了。 云听音方要推门,却见刘同从内而出,微微向他点点头,便不在理会于他走了进去。 那玫红的夺目便立在窗旁,见她进来敛尽眸中的邪魅,漾出水波韵韵的柔。 “那,你的香囊。”从袖中取出香囊扔给他,便自行走到哪琴边,撩动出叮叮咚咚的曲不成调。 抱她至身前,两手轻包覆她的小手,道,“起势连指应如行云流水,最忌如似老鹰捉鸡。” 在他的引领之下,曲调虽还是生涩却已能成调。 但一曲终了她也显了疲惫,美目轻闭,依偎进他怀中,然,她更知,他的问尚未问出,她欲想安睡早着呢。 只觉他抱着她轻放在榻上,便也卧在她侧,那略带凉意的指尖撩过她的脸庞,挑起青丝一缕,绕在指尖。 “音儿。”那曼陀罗的花香柔柔吹拂在她耳边。 他的问虽未道出,云听音却是知道的,他想问那龙神之事。 美目依然未睁,兰气微微吐,声轻如羽,“狐狸,我早以和你言明了,我只坐看风云起,两不相帮的。” 感觉到那撩动她青丝的指尖停下了,也知他明白了她的用意,便不再言语了。 可片刻后又觉腰间被触动,倏然睁眼,却见他在为她系上那曼陀罗的香囊,甚是奇怪,千辛万苦寻回香囊怎的又给她了? 梨涡漫上浅笑再次抱起她走出厢房,“睡会吧,离回到府中尚有一段距离呢。” 看了他一会,小手环上他的颈脖,睡意浓浓令她倍显羸弱的娇柔,然话语便在她半梦半醒之时,轻轻道出,“狐狸,别伤我听雨哥哥,如若不然听音绝对不会再袖手旁观,哪怕是和你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云残月的身躯明显的一震,那脚下的步法也迟疑了片刻,可他懂她话中之意,却道,“睡吧,你累了。” 知她会累,他便早早的备好马车,内被褥齐全,就算不甚宽敞倒也能躺得舒适。 一路的颠簸让她难以入睡,只能频频的辗转在他怀中,可依然不适。 只能睁眼坐起身来,欲探头出窗外看到何处了,然不看不知,前方路边数黑衣人包围着三人,且不说那多与寡的比例,就是在他们打斗中所掀起的沙尘烟雾之猛烈,可见是场生死的搏斗。 “诶?”云听音轻声道。 “怎么的了?”一旁举书静看的云残月问道。 云听音却没回他,凝神静望,却蓦然大惊,刚想大叫让云残月去帮忙,但心头又蓦然闪过一念,便止住了惊叫。 看着她不佳的脸色,云残月不禁眉宇一蹙,担忧着她是否又是那心疾又犯了,方想伸手揽过她来,便见她突然嚷道,“停车。” 马车倏然停下,令她随着惯性倒进云残月的怀中,可不等马车停稳,她便又冲出马车,直奔向那路边打斗的人群中。 而云残月很早便知有人在打斗,也能猜出几分来,本想点她睡穴,让其不觉便过去了,可想起她在云雨怡情楼中那玉石俱焚之言,他又犹豫了。 可此时,见她不顾一切的奔向那刀光剑影之中,他又后悔了。 “音儿。”云残月沉声大叫。 那被黑衣人包围的三人也是蓦然一愣,可见她这般不顾一切的冲啦又顿时惊叫道。 “音儿,别过来。” “老妹,快走。” 此时黑衣人突见外人闯入捣乱,便欲先对她下杀手。 云听音只觉身旁的气流似是加重了,形成那无形的墙向她挤压而来,心脉顿时绞痛。 西门监兵与云听雨眼看着她就要丧命,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风驰电掣而来的折扇如同锋利的刀剑,飞旋而来将那些欲伤她的黑衣一应绝命。 就在危机解除的瞬间,云听音只见黑衣人中突现一蒙面的白发之人,攻势凌厉,在众人的注意力皆在她身时,想偷袭,而目标正是姐姐。 云听音也不再管顾身体的不适了,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音儿,别去。”云残月大叫道。 看着她奔向云听雨,纵然此时他已飞身向她,但无奈尚有一臂距离。 那是那一刻,就见她忽然纵身飞扑向云听雨。 “不。”三人齐声凄厉大叫。 只见那白发蒙面人一掌直拍在云听音的背后,其劲道之猛,云听雨虽未直接被掌风所伤,却也同云听音一同飞出三丈外。 从云听音口中喷出的鲜红如雾飞散,也将她一身的纯白染成了让人惊心的红,然那白发男子依然没收手,换一手掌风再起,这次是直逼云听雨,看来他是不至云听雨于死地,绝不干休了。 可此时且不说已内力消耗过大的西门监兵,就是岳秋兰和云残月也来不及救她们了,一切将要成定局之时,一声长啸响起,白发男子蓦然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流所掀翻至一旁。 只见在那茫茫荒野之天尽头,一老者似是缓步而来,却蓦然便在了眼前,只见他那须眉修长直入发鬓,鹤发童颜,道骨仙风,也只眨眼之间老者便将两颗药丸塞入云听音云听雨口中。 云听雨伤势不重,片刻便缓过气来,而云听音却被伤及了肺腑,心疾又犯,如此雪上加霜,她已气若游丝。 “音儿。”云残月与西门监兵同时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可人儿已不省人事了,两人便一同出手想将真气渡给她,却被老者制止了。 “不可胡来,她心脉已受损,他们强行渡真气予她只会加速她的死。” “师父。”云残月和西门监兵同声道,“请救救音儿。” 原来这老者便是武林泰斗龙吟老人,云残月和西门监兵的师父,也就是云听音的师公。 龙吟老人轻捋长须,和蔼的笑道,“这女娃道破天机,是该有此劫的。” 而此时云听音幽幽醒来,听闻了龙吟老人的话,默然了片刻后,“听音无所谓生死,只是不放心……。”她边说,边挣扎着想找云听雨。 当云听雨执起她的手时,她推开了西门监兵和云残月,示意云听雨低头下来,在姐姐耳边虚弱的说道,“姐姐,我……快不行了,余下的……事就拜托……你了。” “不,老妹,我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你去那我……去那。”云听雨微微泣不成调了。 “别傻……了,姐,爷爷……爷爷就拜托你了。”见云听雨又欲再说些什么,便用那沾染满了自己猩红的小手轻捂住她的唇,“姐,你听我……说,如今……唯一能……救你们的……人……便……只有皇后……娘娘了,咳咳咳……。”从她口中溢出的鲜红如注,顿时让旁人都慌了,可依然不愿让旁人靠近。 “老妹,你别说了,你别说了,我谁也不帮了,我听你的,什么都不管了。”云听雨边擦拭着云听音那不住溢出的鲜红,边悔恨不已的说道。 云听音摇摇头,“听我……说完,姐。”她吸了口气,可声音更弱了,云听雨得附耳贴着她的嘴方听得见她在说什么。 “姐,虽然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了,但她……后位……却没被废……只要她……出得冷宫……她的外戚势力……便能复燃……那时她……便是云残月……最为有力的对手……这样云残月也就不能……再这般的……毫无顾忌了,你们……便尚有……一丝生……。” 那最后一机字云听音没能再说出,那因一直不放心而紧揪着云听雨衣襟的小手也蓦然垂下了。 “老妹。”云听雨一声凄厉的大喊,撕破着荒野的寂静,也撕碎了那两个男人的心。 第十六章 脱胎换骨,历劫归来(上) 人儿就像蓦然沉睡在冰天雪地中一般,纵然满身的猩红,却在慢慢愈发苍白的脸上显了她曾经的笑若娇艳如花,苦寒飘香,梅花三弄。 那身子更是冰冷得快,也就是那一刻的时间,云听雨已不能在将她抱牢了,她那冰雕小脸上,真在慢慢的附上的霜雾之气,触及便倍感袭人。 可就算如此云听雨也咬牙坚持着,哪怕是和妹妹一同化为冰冷的尸首也在所不惜了。 看着眼前双眸紧闭的人儿,他连去号个脉都不敢,唯恐真的就感觉不到那脉动了,他宁愿如此这般的看着她,就是明知是自欺欺人也要这般的骗自己,她只是睡着了,等会在等会她便会醒了。 就像曾经无数次偷偷的去看着她的睡颜一般,也就像如今一般,静静的安睡了,虽也是这样的不甚安稳,但终会醒来的。 那时,他宁愿她依然待他生分与漠然,最起码那样的她还是活着的,她还能看他一样,唤他一声师父。 忽然间,西门监兵凄然大笑,笑声回荡在这荒野中,顿时一切都沾染了他的悲伤,风顿起,呼啸而来卷起枯黄漫天,终又飘然落下,就像是他的泪。 “枉我还自负医术过人,不论是她,还是她,我都救不了,我一个都救不了。”末了,他仰天咆哮,声音也不再清冽,如似那身处绝望深渊中的人。 突然一口鲜红从他口中喷出,也幸得龙吟老人手快,点了他的穴道护住了他的心脉,让他不至于气游脉路,断绝了血气进而走火入魔。 “二师兄。”岳秋兰慌乱的上前去扶他,却被他蓦然推开,落得狼狈不已。 “你这孩子,终还是看不破的那情字。”龙吟老人叹息道。 而一旁的玫红就像是成了雕塑了,曾经盈满邪魅与妖气的眼眸,如今只有死一般的暗沉。 “就因她告诉了我下任帝者是苍帝?”他的声音也不再悠远,只剩那如似欲断之琴弦所发出的悲鸣。 龙吟老人又再一捋长须,轻哼道,“哼,你这孽障。” “是我诱她说的,与她何干?她还警告过我,欲要逆天,必遭天谴。我正是在逆天,为何不予我劫难,却予她历劫?” “冥冥中自有定数。”龙吟龙人又轻叹。 “定数?”云残月仰头向天,厉声指天而誓,“我今定要逆天而为,祸延苍生,如真有定数,那也予我和她一般的劫数。” 言罢,他掀起寒流,蓦然苍白了方圆五里,终消失在人之视线中。 龙吟老人再叹之,“女娃呀,你之跨越时空,不知是这片苍生之福焉亦祸也?” 云听雨大惊,颤颤问道,“师公,你知道?” “你这娃子也是……,”龙吟龙人似是想告知于云听雨些什么,却又没再说,话锋一转,“你快回朝去助太子,不要枉费了你妹妹救你的一番用意。” 云听雨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对云听音道,“老妹呀,以往总是我在闯祸,一再的连累你,我也在知道你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我,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鲁莽了,祸事因我而起,就让我自己的来解决。” 当众人都沉浸在一份生离死别的悲情中时,唯一人却用着阴毒的目光诅咒着那早已沉睡的人儿。 龙吟老人看在眼里,摇了摇头,“既我已为这丫头提前出关,那监兵你与秋兰的亲事,也不能在拖了,拾这时机办了吧。” 西门监兵就如同那行尸走肉般,“就算我娶她,也只空有名分,又何必呢?” 闻言,岳秋兰掩面飞奔而去。 “唉,造孽呀。”龙吟老人一捋长须,对云听音再道,“丫头,看来这结还真得你来解压。” 西门监兵一愣,蓦然惊问,“师父,你是说,音儿她……。”他不敢道尽,就怕是自己会错了意。 龙吟老人抱起云听音,微微回首,“她虽身遭历劫,但命不该绝。” 听闻他之所言,云听雨和西门监兵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但,要救她也非一朝一夕之事,监兵你好好保护好听雨这娃子,你们与听音这丫头的缘分到了,便会再相见的。” 话音犹在耳边,人却早已消失了,只留萧瑟在这荒野之中。 ——我——是——分——割——线—— 不知道自己如今是身在何处,觉得身旁是无边的寒气,想挣脱那乍寒,却蓦然袭来一阵火热,顿时犹如身处极寒与极热中,难耐却难以挣脱。 被那两股气流冲击着,撕扯着,身躯就似是随时会因这两股气流而四分五裂。 就如似地狱的尽头,饱受着烈焰与极寒的折磨,就在四肢百骸再难承受那份煎熬时,那两股冷与热的气流倏然汇集成一气,飞速的游走在各个经脉内。 当心脉处出来一阵剧痛时,只觉那气流生生的将心房冲破一般,一口腥甜涌上喉头,急喷而出。 她也因这份剧痛而蓦然醒来,但阵阵疲惫与虚弱之感,并没能让她的意识多做停留,便又再次昏迷了了。 但在那醒来的瞬间,她模糊的看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笑着说道,“丫头,你算是有幸之人,不该绝,耗去了老夫我五成的功力,终把你那天生便闭塞之心脉冲破了,顺势也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脉……。” 后面再说些什么,她便不再能听闻了,只觉身轻飘渺,慢慢的坠入了从未有过的酣甜睡梦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身体像是在水流之中一般,被轻柔的冲刷着身躯,惬意不已,通体舒畅,可就是这水流怎的有股血腥的味道? 随着意识慢慢的清晰,那对身体周围的一切也愈发的感觉清晰了。 鸟语花香,清幽中淡淡的雅致从那夹杂在花香内的熏香而来,让她不愿睁眼,只想这边静静的感觉着。 然,那血腥之为也愈发的浓重,就连那熏香也被其慢慢取代了,不禁让她翻腾起胃液来。 再难忍那血腥的浓重,她蓦然睁眼,却被眼前的景致所震惊。 她竟然端坐在一池血水之中,且那血水似是可流动了,不断的冲刷着她,抬手却搅扰起起一波血水扑向脸面,霎时一惊,她下意识的便想跳起。 然,她也只是用了平常站起身体的力道罢了,却蓦然腾空了。 可当那腾空至最高点是,引力又让她开始了急速下坠,眼看着便要摔个支离破碎了,她惊慌无措中,便大叫而起,“啊~~。” 眼前蓦然出现一人老者,只见他笑道和蔼,“丫头,精神头不错呀,就算是睡了一年也值了。” 睡了一年?云听音先是倍感莫名,后所有的记忆翻江倒海而来。 就在她刚想问,她不是死了吗?便被老者再次扔进了那池血水中。 “这一年,可是多得着血池养着你,不然你早就香消玉殒了。”老者说着,却见他那一身白袍无风而鼓起,又见那袍子蓦然一阵,那沾染在袍上的猩红飞溅离他衣袍。 嘿,这干洗法子好,挺省水的,云听音暗道,可又蓦然想起欲问之事,便站起身来,却又被一道无形的之力按进池中。 “你还得这在这池中泡个半年,以补你先天之不足,不然老夫救你也是白救了的。” “半年?”云听音傻了,捏着鼻子惊叫道,“听音知道,师公这是为了听音着想,只是能不能换个东西泡了,泡血水……也有点太慎人了。” 龙吟老人一捋长须,笑道,“你这丫头真不识好歹,这血池天下多少武林豪杰欲沾染丁点都难,你倒好,拾得宝却不知。也罢,只要丫头你能走得出这池子,你便不用再泡了。” 后来云听音才知道,这血池是凝四圣兽之血而成,不但有养身续命之功效,在这池中修炼内功等高深武艺,更是事半功数倍。 云听音见他这般爽快便答应了,正高兴呢,可刚要起身,又被一道掌风拂进了池中。 从那池中爬起,云听音顿时明白了,原来要出这池子必先过他那关呀。 虽明知不是他对手,却又不甘,便想激起那血水溅龙吟一身,可她自认只是随手一拨而起,谁曾想那血水顿时成巨浪,扑向龙吟。 只见那血浪一拍那峭壁,顿时地动山摇。 云听音傻眼了。 而不知何时已飞身上峭壁之上的龙吟,吹胡子瞪眼的,跃至池边,跳脚大叫道,“好你个丫头,想欺师灭祖吗?” 只见龙吟一拂衣袖,一道凌厉的气流飞驰而来,云听音一惊,情急之下便稍微用了点力挥手在自己面前一挡,只闻一阵炸响,让她又是一惊,不知发生了何事。 “好,不错,孺子可教也,再来。”话末,一道真气再次袭来。 云听音虽不懂任何武艺,但她明了,龙吟这是在教如何她运用真气的,便静下心来寻找适才的感觉,也只是稍稍提气而已,便觉全身聚满气力,轻轻一挥手,一道无形的气流划出。 就在那一刻,她能感觉到那两道气流在空中相碰,蓦然炸响,相互抵消了力道。 似是掌握了诀窍的云听音,再次提气跃上半空,在空中再挥一掌,可龙吟老人却只是一笑并未如似方才一般以真气与她相斗,只见他伸手一接顺着她气流的来势,也只是微微的顺带,蓦然气流便忽然转向,又向她而来。 她一惊,来不及转向,只能松气,却让自己直接栽回血池中了。 但她明白,龙吟这是在为她演绎招式呢,她便再次跃起,凌空施展着疑似乾坤大挪移的招式。 就是在这一来一往中,半年飞逝而过,云听音武艺虽精进了不少,可依然不是龙吟的手,纵然她再执拗也只能认输了。 只见她趴在池边,一副虚脱的模样向龙吟摆摆手,“我认了,我打不过你行了吧,但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会以大欺小,哼。” 龙吟有她陪伴的半年倒也玩得尽兴,见她放弃了,便又道,“行,武得不行,那我们来文的。” 也不知他从来摸出一个棋盘来,“我们来下棋,你赢了我,我便放你出去,听清了,是放你出我这悠然谷哦。” 云听音一听精神头又来了,“那可是你说的。” 这下棋嘛,她倒是有几分自信的,因在云残月的书房中,她倒是记了不少的棋谱,这下派得上用场了。 “但是,”龙吟老人又来个但书了,“你若输我一盘,你便给我背一本书。”边说,边一指那石桌之上的书卷。 云听音顿时滑倒进池中,那怎是用册来计量,那得用堆。 事实证明,她太嫩了点,让她不禁偷叫龙吟一声老狐狸,也终于知道云残月为何这般狐狸了。 又是半年过去了,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把几堆书给啃光的,但就在她满眼都是医理药理之时,这只老狐狸却突然说了句,“人生如棋,你愿为棋,还是执棋?” 末了,将棋子扔进棋笥,“你赢了丫头。” 云听音方蓦然发现自己险胜他一子。 “丫头,你可以出谷了。” 然,两年也在这似是弹指间而逝了,她也脱胎换骨,十八变。 “丫头呀。”龙吟老人蓦然再低沉了嗓音几分,时常挂在那红润脸颊之上的酒窝,不知何时隐匿不见,入鬓之长眉紧蹙而起,几分难言之色淡淡。 “老狐狸,有什么说便是了,你何时学会欲言又止了,你历来可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呀?”云听音从竹楼中走出,边整理着衣饰,边调笑他道。 龙吟老人一吹胡子,道,“你这丫头真不懂尊老。得了,?(: ) 第 13 部分阅读 龙吟老人一吹胡子,道,“你这丫头真不懂尊老。[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得了,跟我来吧。” 只见他一甩衣袖,携起谷中的落叶片片,飘然而去。 不用多做猜想,云听音也知道,这老狐狸今日要告知她些攸关上一辈人的事了,便也提气翩然随之。 在那苍翠的尽头,一池碧水悠然,泉水叮咚悦耳,激起那一池碧水的涟漪不绝,伴着那落叶的缤纷,顿显清幽之感,令人疑惑着是否是误入了世外之桃源。 飘然落在池边,那一池的碧水更显碧绿了,就如似一方未雕琢的翡翠浸在那水中,随着涟漪的柔柔的漫开,透着几分沁入心肺的清凉与舒适。 让云听音不禁伸手欲去触摸之,然,方附身便却在那一波涟漪散去之时,一张人的脸透过那一池碧绿,映入她的眼睑,顿时惊得她倏然飞身飘离。 “老狐狸,那池子中有……有人。” 龙吟老人一捋长须,哀叹之,“唉,任我千方用尽,也难让他醒来。” 云听音一愣,缓缓步再次走向那池边,只见那池中之人,静然而眠。 其眼睫如似柔丝,双目虽紧闭,却有着几分似曾相识的摄魂妖媚淡淡在眼角,令她不禁苦思。 蓦然,姐姐今生的模样顿入脑中,惊叫道,“他是我爹爹吧。” 龙吟老人点点头,双手背在后,“你娘本是孤星落凡,天定孤独终老,可你爹爹却硬是为你娘改命牵缘。” “终落得如此下场是吧。”云听音帮他说完那未完之话,“老狐狸,你有什么说便是了,别再拐弯抹角的了。” 龙吟垂眸望着她,一手抚过她的发顶,“丫头,老夫虽不能算出你之因缘,但不论是残月、监兵还是听轩,他们缘分早有定数,如若硬要改之,谁也难以预料将何堪之后果。” 闻言,云听音只见那倒映在那一池碧水之中的倩影,黯然沉寂了。 片刻后,她再次抬眸望向龙吟之时,早已内敛尽所有的情愫,显了漠然的清冷,淡淡道,“我懂了,我会让他们缘归正途的,怎的说,我都只一过客,终须回去的。” 龙吟老人再叹,“丫头,为难你了。” 款款起身,笑道,“老狐狸,听音在此陪你的时日虽短,但也让你玩得尽兴了,听音这便要走了,你是否该给些践行的物件呀。” “嘿,你这丫头,这你倒是没不觉得不好意思吗?敲诈我一老人。”龙吟老人边摇摇头,边道。 “得了吧,你那些宝贝,给我几样又怎的了,反正你也用不上。”云听音这一年来,早就盯上了他收藏的那些宝贝了。 “嘿,你什么时候便开始惦记着老夫那些东西的?” “你就别小气了。”云听音边说,便推他走回那血池。 在那他们时常对弈的石桌上,一包袱早已备好了,龙吟老人佯装心疼得很的一指,那包袱,“那给你的,哎哟喂,大出血了。” 云听音不理会他的耍宝,走去打开包袱,最先入眼的是一精致的古琴琴头,下嵌琴弦五根,但也只是琴弦,没有琴板,让她甚是奇怪,不禁问道,“老狐狸,这琴弦有何用?” 龙吟老人一捋长须,“真是不识宝的丫头,这叫五弦琴。” 只见他一脚踩琴头,一手捋过琴弦,琴顿成形,又见他另一手轻拨琴弦,顿时琴音悦耳,琤崆美妙。 “这也行?”云听音看傻了。 “虽无琴板,但以内力扩其音,与琴板也有那异曲同工之妙,且更是杀人于无形之利器。” “不错,果然是方便携带,居家旅行,杀人灭口之最佳选择。”云听音无奈道,“可老狐狸,你知道吗?我除了会指法,曲都难以成调,如何用之。” 龙吟老人一拍她脑门,“丫头,枉我还觉你聪明之极,没想也有笨之时,这琴难便难在这内力的修为,但你如今内力已大有所成,就算你不懂音律,也能用之。” 忽然云听音脑中浮现一景象,一群人难忍她的胡乱拨出的噪音,进而抹了脖子,便不由得狂咽口水,痛下决心道,“得,那听音还是回去苦练琴艺罢了,不然将人伤于噪音之下,就算胜了也是挺丢脸之事。” 罢了,又拿起一檀木盒子,打开,只见内是极为精致的人皮面具数张,道,“嗯,这实用性强。” “你如今这相貌,出去定惹是非,待会贴一张再出去。”龙吟提醒她道。 “我这相貌怎的了?”云听音不禁伸手一抚双魇,不解的问道。 这一年来,除了每日与这老狐狸斗,尚未有空瞧过自己呢。 龙吟扔给她一铜镜,“自己瞧。” 只见镜中一人儿,眉目尽显柔媚而摄魂,眸光流转处,更是溢出止不住的五彩流光,一股介于妖媚与清纯的气质淡淡在内,乍然难以道尽那其中的韵味。 双魇虽依然如似冰雕般清冷,却也有了绯玉一般的红润在上,添了娇艳的诱人。 双唇娇嫩欲滴,一丝笑意若隐若现沾染在上,撩人心动欲进而采撷之。 此女美是甚美,却又美得不甚真实,就如同雪峰之巅如幻的雪莲,可望之,却难以触碰及。 令云听音不禁叹之,“这不是在逼我,每天做那二皮脸吗?” 龙吟老人一指挑起那包袱下的衣裙抛向她,“这是你娘留与你的。” 只见衣裙飘然,似是轻羽,落在头上,柔软丝滑如似婴儿之娇嫩肌肤,还微渗出暖意,令云听音一惊,“这衣裙是暖的。” “此衣裙能可随季节之变化自行调节冷暖。”龙吟老人随意道,后又一挥手,“行了,丫头,出谷去吧。” 话音未落,他已化为一阵气流远离了。 云听音向他消失的方向,喊道,“老狐狸,有空多出谷去,别在这憋成老年痴呆症都没人晓。” 顿时山谷中回荡起龙吟浑厚低沉的声音,“你这丫头,快走吧。” ——我——是——分——割——线—— 尊龙国的国都——龙都,繁华依旧,店铺酒家门庭若市,商队往来络绎不绝,然就这份看似繁华之中,也难掩着一份诡异的压抑。 如此繁华之市集,却无热闹的吆喝声与叫卖声,只见每个人的脸上均有着小心翼翼的诚惶诚恐,人与人间的话语更是莫名的极为小声,就似是怕让人听闻了去了,但也只不过是砍价而已,用得这般吗? 正值午膳之时,酒楼之内座无虚席,却出奇的不显喧嚣嘈杂,人人自危般的低声附耳而言。 此时,从楼下走来一男子,只见那人五官不算出众,身形娇小,着一身白衣,如若是常时将此人扔进人堆中,倒是再难寻回,可若是脸上多了一道伤疤,便另当别论了。 那伤疤令这男子倍显狰狞,见他一直走到唯剩的一座的窗边,方未坐下,那与他同桌之人,便急忙扔下银子跑了。 那男子也不理会,一股冷然的气势淡淡,令小二不禁战栗了身子,在一旁怯怯的小声的询问道,“这……这客官,你……想……吃点什么?” 只见那男子微微抬眸,却是望向窗外,“一菜一汤一米饭,挑快的上便可。” 众人只觉这男子的声音倒不如他那相貌般的吓人,倒有几分温文在内,便也就不觉他有多吓人了。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话也利索了。 见状,那些刚才还在低低窃语的人们,又开始有点莫名的交头接耳而起了。 凭着过人的耳力,男子听到不远处一桌三人,低语着。 “你听说了吗?如今皇后娘娘和云相斗得快两败俱伤了。” “嗯,还是太子殿下聪明,坐看虎斗,取渔翁之利。” “你不懂了吧,太子乃皇后娘娘一边的。” “嘿,我还不明白,圣上到底是在作何打算的呢?” “我爹说了,圣上已两年不曾露面了,所有旨意都由其贴身内侍太监传的。” “我家老头也说了,怕圣上快不行……。” “嘘,你找死呀,这会是非常之期,慎言。” “也是,前些日子,在这吃饭的人中,便有人莫名被拿了,还是不要多言了,吃饭,吃饭,吃都快快回府去,不然还不知这祸为何而降的。” 男子唇边露出一抹几乎难辨的笑意,那中笑有几分了然,几分飘渺,几分清冷,令人难以细辨其中味。 此时,一辆囚车从街尾而来,人潮顿时辟出通道,皆为甚是同情的望着那囚车内之人,让其行之。 待那男子看清车中之人,不禁紧锁起眉宇,双唇紧抿,冷然愈发的浓重了。 “咦,那不是云大人吗?”另一同是坐在窗边的人,轻声道。 “云大人?哪位云大人?云相吗?”一人好奇的问道。 那好奇之人的问,声音还未落下,周围的人便自发的和他保持了距离,给那人的周围余留出一片超大的空间出来。[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不知何时官兵也到了楼上来,一早便将那人的话听进了耳里,而此时在窗边的就只剩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好奇之人,和那一直坐在窗边望着街上徐徐而来的囚车的伤疤男子。 “谁在这胡言乱语,扰乱民心。”一看似是这群官兵头目的人大叫道,后两指一并,很神气的指着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好奇之人,“是不是你这厮,在这造谣,蛊惑人心?” 那人也只不过是随口一道,没想到既然会惹出这般大的祸事来,顿时吓得瘫软在地,想说些什么,却因惊吓过度而难以发出声响来。 “带走。”那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头目大吼一声,又用他那双眯眯小眼看了看一直不为所动的伤疤男子。 装模作样的迈着官步走到伤疤男子的身边,嘣的一声将那把明晃晃的大刀按在了伤疤男子的桌上,“看你很面生呀,你到底是从何而来,来龙都又欲做甚,给官爷我从事实说来,不然,小心爷先拿了你再说。” 伤疤男子这才回过头来,也是在那一刻,人们方看清了那着狰狞伤疤的男子,竟然有这一双柔若秋水横波的眼眸。 而那双眼眸也只是淡淡的看了那小头目一眼,便又再次望向街上囚车的。 见伤疤男子不予理会他,小头目便觉脸上无光,顿时恼羞成怒,一手拿起刀便想砍向那桌子,给那伤疤男子一警告。 可事情也甚是怪也,只见小头目方抬手,便全身顿住了,不再有任何的动作了,而他的脸上的神情更是怪异,整个人就如似中邪了一般,吓得旁人再次远离那是非圈。 正当众人不明所以之时,伤疤男子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也不再去等那饭菜,拿起包袱便悠然的下楼远去了。 而就在这男子离去之后,在那酒楼中最为不起眼的角落内,一白衣胜雪,头戴斗笠低掩脸面的男子,微微挑高了斗的之边缘,看向了那小头目,明显的身躯一震后,便消失在人前了。 ——我——是——分——割——线—— 牢狱阴森,只有火盆几个映照在内,却也让那火光所不及的地方,更显令人悚然的幽深与阴暗来。 低低的SHEN吟声,弱弱的哭泣声,就如同午夜鬼魅冤魂出没时发出的声音。 在最为内的牢房中,一看似未弱冠的少年蜷缩在那牢房的潮湿的角落,虽然那角落内老鼠蟑螂猖狂,但他也宁愿缩在角落中。 因为今夜的牢房实在是太诡异了,先不说那应不时巡走在牢门外的狱卒不见踪影,就说他们喜欢聚在外划拳喝酒的大声吆喝的声音也突然没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在蔓延。 难道有那只狐狸想在今夜要了他的小命? 少年心中暗道,一双虽淹没在幽暗中的犹如黑玛瑙一般的眼眸,带着几许不安与惶恐,望着那牢房外的过道处。 只见在那早已难辨原来颜色的地面上,忽然出现一道人的阴影来。 在那晃动的火光中,阴影时而纤长柔弱,时而张牙舞爪,甚是吓人。 也让那几乎想将自己嵌入那墙角中的少年,添了恐惧,心跳更是难以抑制的欲要破胸而出。 就怕自己的心跳那不明物体发现了,他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口鼻,不愿发出任何的声响。 而那道阴影越来越近了,似乎目标就是他所在的牢房,因他的牢房已是最后的一间了,少年只觉得快窒息了。 在那阴影终来到少年的牢房前了,少年因害怕过度而忘了闭眼,眼睁睁的看着那阴影的到来。 只见那阴影是个女子,一头青丝倾洒在她那如似轻羽一般的衣裙上,没做任何的装饰,被那狱中这一阵阴冷的风拂起几缕来,又徐徐的落下,就如同那柔丝缤纷飘然。 她背对着火盆,容颜悉数隐藏在那暗沉中,难辨五官,却也让这女子更显诡异的恐怖了。 只见她突然伸手向狱中的少年,声音尚未来得及发出,三根银针便疾驰向她。 但她似乎并没打算退避,只见她的衣袖一阵翻飞,就如同展翅舞动在那百花丛中的蝶儿,银针在她衣袖中突然改变了方向,飞向一旁的墙壁,直没入内,再难寻得踪影。 可她的这招似乎震慑了那发针之人,只见一道清风袭来,风中依然忧伤漫漫,衣袍依然胜雪,身影也依然飘渺。 只见来人轻盈落下,却不再发招,惊异不已,也难以置信的唤道,“小师妹?” 那被他唤作柔儿的女子,身子一僵,一丝凄然而落寞的笑染上了唇畔,“师父,我是听音,不是娘。” “音儿?”西门监兵又惊又喜,还害怕着,害怕她就像是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却最终发现仍是梦一场。 那接踵而来的惊、喜与害怕,犹如巨浪的拍击,一浪接着一浪而来,顷刻间将他吞没。 看着眼前的人儿,已出落而成那亭亭玉立的少女,纤细婀娜的身姿如似那卓立于冰湖之上的仙儿,淡淡的寒气如烟,轻将她萦绕。 虽予人不甚温暖之感,却也有着难以言喻的冷艳妖媚的摄魂,纵然深知会被她无情的汲取温暖,却也甘愿做那扑火之飞蛾,只为能接近于她。 “师父。”云听音刻意予他盈盈一拜,又生生的在他们掘出沟渠一道,“这两年来,多得师父保护听雨哥哥了,听音在此谢过师父。” 生分,她那久违的生分如似冰冷的湖水,蓦然将他所有泛起的情感激流凝结成冰。 “音儿。” 西门监兵慌了乱了,想伸手去将她扶起,她却倏然转身,只有她那青丝甩上了他的指间。 然,那发丝又似流沙一般在他指间流失,当他欲握紧指掌之时,终也只剩虚无在手中。 只见人儿轻贴身子近那牢房之中,唤着,“姐,我是听音。” 可许久许久没人答应她的话,只是那起先微微低泣的声音愈发的大了。 “姐。” 一抹悲意揉入她的轻含秋水的明眸之中,霎时令他心痛,欲伸手为他抚去那悲意,却又想她的生分来,不禁又让忧伤纠缠上了他。 罢了,他轻叹着,不是曾起誓,只要她平安,哪怕她会予他再多的生分,他也甘于承受的。 想罢,他凄然转身消失在那牢狱之中,留给他们兄妹别后重逢的倾述空间。 感觉着他的清新消散在牢中,她终微微黯然的明眸,可云听雨的默不作声却又让她高悬起心来,方想用内力震碎那锁链,却被一道身影飞扑而来。 “老妹,老……妹,真……的是吗?”哽咽而嘶哑的声音,却有着满满的悲喜交加。 “是我,姐,是我,我回来了。” 被云听雨的泪水所感染,她也忍俊不住湿润了眼眸,姐妹两人紧拥着低泣着,许久不能作罢。 当重逢的喜悦与激动稍退,云听音便问起了她因何而被擒入大牢的缘由。 云听雨向她述说着这两年来的一切,“老妹,你是有所不知,在看到了你重伤后,云残月就跟疯了一般,一意孤行的削藩撤封地,让各地的藩王与亲王们怨声载道,接二连三的举旗造反内乱不断,生灵涂炭。” 云听音闻言,蓦然许久后,“看来他是要改朝换代了,他这般做法无非是想削弱朝廷与各地藩王亲王的实力,这般一来当他要称帝之时,能与之抗衡之人便所剩无几了。” 云听雨少顿片刻后,又说道,“老妹,我觉得那只狐狸是在为了你。” “为我?”云听音一愣,甚是不解。 “你不知,在看到你气断当前之时,狐狸指天起誓,说,逆天而为的是他,而非你,为何却予你历劫,故而,今后他定逆天到底,甚至是不惜祸延苍生,如果上天真有定数,便予他和你一般的劫数。” 说不震撼心扉,那是骗人的,只是云听音不懂,他为何要这般,她不过是他玩转世间的棋子一枚而已吧,他何故如此呢? “那你又为何会入狱?难道也是云残月所为?” 云听雨摇摇头,“为了助太子,我用一年的时间苦习书法,并在来年一举夺魁入朝为官,并想尽办法终从冷宫中接出皇后来,果然一切如你当初预料的一样,皇后的势力再度复燃,终有人可与云残月一较高低,但也只是势均力敌。” 说到这时,云听雨终是显了几分难得的沉稳来,不再鲁莽。 “然而,为了平定内乱老皇帝命皇后几位手握重兵的兄弟前往,几次下来虽平了内乱,损失也是不小的,而且战乱还在继续,长此以往势必对我方不利,故而,皇后便命我以云残月之子的身份,故意犯那造反之罪牵连云残月,这样皇后便有借口除了云残……哎哟,你干嘛打我,老妹?” 云听音无奈的摇摇头,刚夸姐长进了,没想到又开始不经大脑了。 “我打的就是你,做事仍是这般不经大脑,那老婆娘让你作甚你就作甚呀,她这是在弃你这卒呢,而且如若我猜得不错的话,云残月正等你们向他发难呢,正好予他改朝换代的借口。” “啊?那么严重呀?”云听雨一惊,“我以为这样一来,云残月会最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皇后此法而已。” 云听音轻叹,“你们把云残月都想简单了,对付你们这等小计,如若他不是想大动干戈,他只要将你灭口便行了,可他却没动手,那便证明他在等你们先出手发难于他。” “那……那怎么办?老妹,如今要是真动起干戈来,皇后还是稍显劣势的。” 云听音轻轻的冷哼道,“看来皇后这老婆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呀,难怪老皇帝为太子清道,最先便是对她下手。” “什么意思?” 云听音微微蹙起柳眉,道,“一直在听你说皇后皇后的,而没东方孟章什么事,就证明皇后完全控制了东方孟章了,又或者说是东方孟章早已成了她和云残月斗的一个傀儡了。” 云听雨蓦然回想,发现真的和云听音说的一般,不知从何时起皇后便代东方孟章说话了,而东方孟章就像是一摆设。 “老妹,那我们岂不是前有虎后有狼?这般一来,想让东方孟章登基得何年何月去呀?” 小手挑起洒在胸前的青丝几许,搅动在指尖,美目顿是飞速流转眸光迷离,片刻后,问道,“在明处支持云残月的,又手握兵权的有几人?” “敏王东方慎,兵部尚书侯天成,骠骑将军霍广宁,威武将军秦天德,其中敏王东方慎是手握边关五十万大军,其他人倒是握有兵权却没调兵符。” 云听音眸光蓦然深邃,“我明白了,看来能扭转局势的只有云听轩了,而且皇后的气势也该打压一下了,不然她都忘了,谁才将是未来之帝者。” 刚想问她为何能扭转局势的只有云听轩,便见她玉指轻轻的撩在锁链而过,却见锁链哐啷落地,云听雨顿时傻了。 不理会云听雨的木然,从牢中将她拉出,便走出天牢,一路走来发现牢中之人全数早已成雕塑,不能动弹半分。 “这……这……都你做的?老妹?” 云听音没答她的问,另说道,“待会,你便与师父先行到师公的悠然谷暂避,等我定了局势,你再出来。” 云听雨却蓦然将她拉住,“老妹,我知道你的能耐,可与云残月斗了一年后,我深知他绝非是易对付之人。” 给予她一个安心而自信的笑,道,“姐,你放心吧,他,我比你更了解。” “对了,还有,你也去看看云听轩吧,明天便是他弱冠之礼了,这两年来他……唉,反正他对你已用情非浅了。” 闻言,云听音并没再多说些什么,而在她们说话间,已出天牢。 那胜雪的白色身影孤寂的站在微起雾气的林间,夜风携着几分凄凉与潮气拂起他的衣袂翩翩,却让他的忧伤更是浓郁了。 他回眸淡淡,只见那星眸黯然失色,就似是被朦胧了的星空,不再璀璨。 走到他面前,再次盈盈作礼,“劳烦师父,带我听雨哥哥回悠然谷暂避。” “音儿。” 她的刻意生分,就如似薄冰飞掠而来,不做痕迹的便在他心头留下细小的伤口一道。 言罢,她转身便要离去,可又蓦然止步了,在一阵夜风撩起她的发丝狂舞之时,她清然道,“师父,纵然听音与娘有千般的相似,听音也只是听音,永远不可能会成为娘,也更不可能代替娘。” 闻言,西门监兵一震,原来她一直以为他把她当小师妹了,也许曾经是,可如今…… 末了,他自己的迷茫了,他知道自己心中有一身影,只是那抹身影却是他自己的都看不清的,似是小师妹,却有着更多的小师妹所没有的清冷。 而他适才唤她做小师妹,是她在酒楼的点穴手法和她刚才的那招斗转星移,都是小师妹的绝招,才让他误以为是小师妹。 第十七章 脱胎换骨,历劫归来(下) 相府门前一派萧条,全然不及那芝麻绿豆官门前的车水马龙,令不少人都为之诧异,每每欲来相府拜访都因门前的萧条而担心走错了门。 府内更是一片沉寂的压抑,就如同府中有新丧一般,几分凄迷,几分静谧,纵然满园的姹紫嫣红,也难掩这份压抑。 站于房顶,放眼望去,各个院落中走动的人虽不少,可没人敢大声言语,全数都是俯首帖耳的低语,就连那脚下的步子都是踮起那脚尖小心翼翼而行之。 且不说明日便是云听轩的弱冠大礼之日,府中虽也准备了,可也依然不显喜庆来,这又是何故呢? 这一切让人儿迷糊了。 纵身飞跃在各个院落之顶上而过,终飘然而落在云听轩的院落中。 与两年前较之,并没多大的变化,园中依然清幽,小凉亭中熏香仍是袅袅,唯独不见在时常舞剑少年之踪影。 款步走向厢房,推开房门,内一片毫无生气的死寂,就似是以许久不曾有人住下了。 指尖轻抚过那桌面,一层不薄的灰染上指尖,可见真的是久未有人住了。 可若是如此,那他到底去了呢? 蓦然间,人儿想起了自己那犹如荒废院子的小园,便闪身飞离。 途中,风柔柔送来了淡淡的曼陀罗的花香,让她不禁止步,在那飘来花香的院落中轻盈落地,欲一探那狡猾似妖狐的男人是否依然如旧。 可在落地之时,她便知道那似妖狐般的男人已离去甚远了,因风中那曼陀罗的花香而全然消散了,但她依然推开了书房那扇雕花木门。 房中依然墨香清幽,几分闲暇悠然在内,犹如此时熏香袅袅。 琴与棋依然在原处,只是那琴不再被他常抚之,因那淡淡的灰在上了,显了几分寂寥的。 而棋局也仍是他最后教她的太极棋局,只是那棋盘却一尘不染,可知棋局是被时常被摆弄的。 只是她不明,以他一好手为何时常摆弄一简单的太极棋局呢?难道他时常教授初学者下棋。 想到此,她不禁哼笑出声,以他的为人,唯对他有利用价值之人方能近他身,旁人别说让他教授下棋,便是近他身都难。 既然,他人不在,她也不便再留下了,于是又再次飞身离去。 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却见那曾经萧瑟满园,乱石成堆的小园,已整修一新,竹林翠绿悠悠,轻泛清新的淡雅,风过,竹枝徭役,舞弄光斑点点在地。 如此清幽雅致的小园,让她甚是喜欢,想来应该是云听轩命人这般布置的吧。 因她曾无意中告知与他,她唯独喜欢那竹子的苍翠清幽,不适那繁花盛开的锦簇。 推开那曾经是她的厢房,只见内一应俱全,就连两年前她那尚未绣完的绣片也静静的放在那桌上,就似是等着她再次手执针线完成那荷花一朵。 回想起当初只是无聊而兴起的念想,不想半途而废到了如今。 但看着那朵荷花的半残,不禁又执起那绣片再次飞针在上。 也只是一个时辰功夫,荷花已成,却难掩那其中绣艺的生涩。 剪下那绣片,按着那云残月曾给她的香囊样式,也做一了香囊。 明日便是云听轩的二十岁生辰,她也别无他礼,就想以此为礼吧。 在她埋首专心缝制香囊之时,外,夜幕已慢慢侵染了天空,当最后一针完结后,那房外也传了声响。 只见有人点亮了那些悬与房檐之外的灯笼盏盏,随着灯火的初上,人声也随之而来,只闻窗外点灯之人恭敬道,“大少爷。” 云听音轻提丹田之气,跃上了房中大梁,藏身在上。 不是她故作神秘,而是在姐姐的言语中,两年来云听轩似乎除了伤感着她的玉碎,便不再过问朝中之事了,令她怀疑了他的立场。 并未多闻他的声响,便见有人推门而入。 一道比记忆中更为高大的身影迈进了厢房,却让那不知道他是从何处携来的落寞绕上了身。 那记忆中神采飞扬的丹凤眼,如今也只有几许呆滞的黯然在内。 “小妹。” 他轻唤着,声音也比记忆中的更显了低沉而更具有了磁性。 “二师伯说,你只是受了重伤而已,有师公在,你不会有事,只是要治愈你并非一朝一夕,只要我安心等待,总有一天你会归来的。” 又见他迈步走向那书桌,将一只小小的纸鹤放进一红木箱内,“这里面有纸鹤七百六十七只,也就是说你离开我七百六十七天了。小妹,你现在怎样了?哥哥好想去找你,可二师伯不许,说是会打扰了师公救治于你。” 他深深的吸来口,从怀中拿出丝帕轻轻的擦拭着座椅的,就似是在为她轻拭脸庞一般,也终是知晓这房中为何一尘不染了。 忽然间,他勃然大怒,“来人呀。”一声大吼如同万兽之王的咆哮,震得人魂飞魄散。 房中顿时也涌入了不少下人来,战战兢兢的躬身不敢望向他。 只见他一指那桌上的针线筐,厉声道,“今儿谁进了这屋,还手脚不干净的拿了东西。” “回大少爷的话,奴才们都遵从着你的意思,没召唤不敢擅自进这屋来。” “那着房中的物件难不成自己飞了?哼,今儿,你们中没人出来认的话,便全数去领鞭子。”几分暴戾之气生成在他话中。 “大少爷,奴才们真的是冤枉呀,这院落如若不是掌灯与熄灯时分,小的是不会进园子的,就连二少爷我们都不让入,又怎会让旁的人进内。” “那还就是说,你们中有家贼了,黄伯,按家法处置这些手脚不干净的东西。”云听轩不再听下人们的辩解。 “是,大少爷。”管家黄伯依然和两年前一般,来无踪去无影,神秘得很。 可那是在旁人来说,可对于如今的云听音来说,却一目了然。 这黄伯的内力不浅,轻功更是了得,而且他似乎一直都在监视着云听轩,故而一唤便到。 带着一身未消的戾气,云听轩也走出了厢房,再次留下满室的沉寂。 从大梁之上飘然落下,望着那红木箱子,她不由得轻叹,看来云听轩唯一不变的是对她的用情,而其他的便变了不少,只是不知他那护东方孟章之心是否也有变? 今日要见他是不便了,因他被黄伯紧盯,惊动了黄伯便是惊动了云残月,在情况她尚为摸清前,她可不想惊动那只狐狸。 看来唯有在明日弱冠之礼上寻机会了。 ——我——是——分——割——线—— 云听音记得在《礼记·冠义》中曾这般阐释过冠礼,“成人之者,将责成人礼焉者,将责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为人少者之礼行焉。” 冠礼后便成人也,也应履行相应的德行,是男儿成年的标志,故而甚是被重视。 按礼制,冠礼要在庙中进行,以示郑重。而冠礼之过程由正宾一次将淄布冠、皮弁、和爵弁等三种冠分与先后加于将冠者。 这三冠由卑到尊,暗示冠者德性与日俱增,即“三加弥尊,加有成也。” 而在这倍显郑重礼仪之上,宾朋满座,众人终寻得着巴结云府的机会,可直到冠礼结束,均无人敢上前奉承他们父子二人,只因他们二人脸色都不佳,特别是那云残月,从头至尾都不曾抬眼看过那冠礼一眼。 自从两年前起,他们这位云相的性情便喜怒无常了,让人难以琢磨,虽那笑依然时常挂在嘴边,但更多了几分慎人的寒意在内,一双眼眸如似被万年寒冰所封,无人敢与之对视,且连那几乎成了他标志的玫红也不再时常着身,更多的是黑的冷沉。 而今日的云残月更显奇怪了,只见他一心在摆弄着那手中的女子钗冠,让人甚是不解,今日不是他儿子的冠礼吗?可他怎的却拿个女子加笈礼方用的钗冠呢? 任由旁人再多猜想也绝对不会想到,就连云听音也想不到,那钗冠是云残月早些时候便备下了的,只为等她成年,亲手为她戴上。 在主持正宾一声高唱“礼成”后,父子两并未等到宾客们的前来道贺,便退进了庙中的禅房。 而在人群中,一不起眼的小丫鬟由头至尾将他们二人的异常看在眼里,正当小丫鬟欲要退场时,却被管家唤住了,“你是那个房的,现在人手不够,你就先到后禅房去上茶。小心伺候着,里面可是相爷和王爷。” “是。”小丫鬟应道。 手持托盘,盈盈走向那寺院清幽的禅房,尚未到门前,小丫鬟便听闻了内有人声的如雷。 “哈哈哈……云相,早年听轩这孩子说是为成年,不便娶妻,如今听轩也已成年,那咱两家的这亲事是不是该合计合计,然后挑个吉日,办了吧。” 不用见其人,闻其声便知是当今圣上之胞弟敏王东方慎。 可听来听去,就唯独只闻他一人之声响,未得云残月之回应。 小丫鬟也不多做迟疑,想早早的上完茶便去找云听轩,便上前敲门而入。 入内,为不引起云残月的注意,小丫鬟尽量俯首垂眸,每一步的都小心谨慎得很。 可也不知怎的了,云残月一直都慵懒的坐在上位,就连东方慎,他都未曾抬眼多看,却在这小丫鬟走到他身旁之时,他却蓦然一愣,妖眸携着一丝疑惑与惊异,倏然紧盯。 “奴婢,告退。”小丫鬟被他这般盯看,显了紧张几分,慌忙告退急欲退出厢房。 然,刚要转身离去,却被一阵熟悉的曼荼罗花香袭来,那着黑袍的身影更是挡住了她的退路。 “王爷。” 小丫鬟依然不抬首望着那身着黑色衣袍的男人,但他那听似很轻的一声唤,却携着寒流从头拂来,微微冻疼了她的肌肤。 眼眸的余光瞥见东方慎一脸的胡子拉碴内藏暧昧的笑,如雷般粗犷的声音故意压低了几分,“云相,本王明白,本王明白。”边道,边起身往禅房外走去,就在他关门之时,却又冒出一句,“云相,果然是风流倜傥呀。” 小丫鬟顿时微微红了脸颊,颤颤的抖动着身子,诚惶诚恐的躬身,道,“不知相爷还有什么吩咐。” 可云残月似乎并没有要答她话的意思,那挡在小丫鬟前的身躯再靠近了她一步。 小丫鬟此时因俯首看不见他的脸面,但从他那下垂的紧握着折扇的手,和微微泛白的指关节中可知,他的不平静。 他那鼻息从头顶吹拂而来的气息,愈发的冷了,逼得小丫鬟不得不后退一步,避开他。 “如果相爷没什么吩咐了,奴婢这就退下了。” “站住。” 小丫鬟刚想走,便被那像是生生扯断琴弦的声音所制止。 “本相何时让你走了。” 声音刚落,他那沁满凉意的指尖便钳上校丫鬟的下颚,刺痛也随之而来,让小丫鬟微微蹙起眉宇。 而他那如附霜白一般的俊彦,蓦然出现在她眼前的,那双妖眸更满是残忍与血腥,几乎是想将她撕裂。 此时,他的声音再起,“你身上怎么会有追魂香。” 闻言,小丫鬟蓦然惊愕,追魂香?她身上何时有这香来着,她历来都只佩戴丁香呀。 不理会小丫鬟的惊愕,他继续道,“这追魂香是两年前我无意中配出的,也只给过一个人的身上,而那个人也已香消玉殒……。”说至此,他黯然了,妖眸油然而生的悲伤取代了原先的残忍和血腥。 可转瞬之间,那悲伤又如烟四散了,眸中只留执着的恨,但她不懂他这恨从而来,却能感觉得到他的恨不是针对任何一人的。 “说,你从何得的追魂香。”他声线蓦然低沉了,却也犀利了。 而,小丫鬟也似是蓦然想起了些什么,素手下意识的捂向了腰间的腰带内,动作虽微笑,但依然让云残月所觉察。 只见他倏然松开钳制她下颚的两指,折扇啪的展开,一道凌厉的无形的寒气如同削薄的冰刀飞掠像小丫鬟的腰间。 小丫鬟深知这寒气的厉害,不由得提起真气,护住丹田,又倒身向后,凌空翻越,飞跃上了禅房中的榻上。 然,未等她站稳身形,黑色的身影便如同发起攻击的黑豹,蓦然便在眼前,折扇扇面一横,掠出一道白光,再次直逼向她的腰间。 后已无退路,无奈之下她只能撩起裙摆,分腿辟出一字,惊险的避过那抹腰的凌厉。 但,云残月的杀手再现,一掌下压,携着伤人于无形的掌风向她逼来。 小丫鬟的实战经验不多,但也能随机应变,又见她倒身向后,身下裙摆扬起,在那裙摆凌乱飞扬的眼花缭乱中突现一腿踢向,云残月那袭来的指掌,在半空便招架下了他的杀手。 姜还是老的辣,云残月似是知道她会有此一招,其实那挥来的一掌是虚,在那一掌之后的折扇劈空而来才是实打实的杀手。 小丫鬟大惊失色,情急之中欲使出斗转星移,但时机稍显晚了,且就算她能及时使出斗转星移,在内力上也不及云残月的深厚,难免不会被伤及。 “狐狸。”她蓦然惊叫。 那犹如横刀直抹向她的扇面,顿时一迟疑,云残月更是大惊,但想此时再收招已不可能了,只见他生生的将扇面微微一侧,就如同刀锋竖起避过了她纤细的颈脖。 然,就算如此,由于云残月出招之时真气运足十成,绝不想留活口,此时攻击虽变化目标,但力道依然难舍,扇面尾里也只是轻轻扫过脸侧,却仍是在她面上划出口子一道。 那与死神擦身而过的感觉,连心跳都停止了,可到了此时风平浪静之后,再次回想起适才的惊险,唯一能让她感觉到的除了心跳轰然,还是心跳的轰然。 当她沉浸在心有余悸之中时,脸面上却传来了微微的清凉。 蓦然凝神,只见云残月俯身向她,眸中写满了难以置信却又惊恐不已,伸手抚在她那被他扇面余力划破的人皮面具上。 也幸得她今日是二皮脸,不?(: ) 第 14 部分阅读 蓦然凝神,只见云残月俯身向她,眸中写满了难以置信却又惊恐不已,伸手抚在她那被他扇面余力划破的人皮面具上。[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也幸得她今日是二皮脸,不然定要伤及脸面了。 随着他慢慢急促的呼吸,她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微微的发颤了,一点一点的轻轻剥下粘在她脸面上的面具。 当面具全然落下,那冰雕绯玉一般的精致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就像是忽然窒息了,那呼吸不再急促,妖眸也倏然迷离而茫然了,就像是在回忆着,淡淡的伤痛在内,似是不想相信眼前人儿的存在,可人儿却又是那样的真实的存在。 末了,他怕是自己幻觉,便轻唤着,“音儿?” 他深沉的伤痛让她震撼,本想戏谑于他的,便也作罢了,轻应他,“是我,不然还有谁敢当面唤你狐狸吗?” “可……可你……已经……不可能的,我是亲眼看着你……。”话末他未能道尽,因他无法再去回忆单日的痛彻心扉。 “师公救的我。” 握住他的手轻贴在自己的颜面之上,“感觉到了吗?我是暖的。” 他那微凉的掌心柔柔的附在上,细细的感觉着,末了用那指尖就如同以往拨弄琴弦一般,拨过她光洁的额,她如画般的柳眉,如含秋水一般的美目,小巧翘挺的俏鼻,比记忆中显了红润的双魇,最后是那娇艳晶莹如似樱桃般诱人的小小红唇。 随着他指尖的抚弄,他也愈发的贴近她的了,当轻抵上她的额时,他终平静了呼吸,却也让他那全身的重量压在了她身,更令两人此时的姿势倍是暧昧。 那相互吐纳着的呼吸,柔柔交融,吐息中有我也有你,再难分彼此。 “狐狸,这么近看,不怕成斗鸡眼呀。”这不能怪她大煞风景,因此时的云残月实在是令她难以琢磨,更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方想推开他,却被他蓦然一顿大吼,“你知不知道,我方才差点就杀了你。” 被他一吼,她顿时也有气,可在接触到他眸中的心有余悸后,便又嘟起嘴,低声的恼道,“本就不想招惹你的,谁知道你的鼻子比狗的还灵呀。” “你说什么?”他再附低了几分,那可比玫瑰花瓣般红艳的薄唇,若有似无的摩挲过她的娇唇。 令她双魇蓦然熏上了淡淡的绯红,更恼了,“你非得这么个姿势与我说话吗?” 方欲再道,却感身子被抱起,待到看清时,他已将她抱起坐在榻边,可他那冷魅的俊彦依然不解其中之冷。 又见他执起她的手腕,轻把其脉,一脸凝重终在那片刻后深埋进她的颈窝中。 “那老狐狸真的救活你了。”他的声音闷闷的从她颈窝中传出。 “呃,怎的你也这般叫他呀。”云听音诧异道。 可却被他蓦然抬眸的凝望给莫名了。 起先只是淡淡的柔在那眸中,慢慢的喜如烟漫上,后又有那霸道如雾笼罩而来,终是妖冶魅惑盈满。 随着他眸中一再变换,他那艳红的薄唇也愈发的靠近而来,逼得她不得不后退,可又退不得,因被他困在怀中了。 于是便想伸手推开他,却又被他那修长的指掌所遏制在身后,看着他的颜面不断在眼前扩大,那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在一点一点的接近。 当距离不再存在,唇与唇轻轻的贴合着,他那绵柔与温润携着那让她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触觉,辗转在她的唇畔。 就似在品尝着美酒佳酿,他轻抿为含细品,却夜间独属于他的气息遍染了她晶莹的娇唇。 他的吻温柔而细腻,却也有着几许悲切的思念在内,令她不忍拒绝于他,终于也让自己沉浸在内。 其实她也不讨厌狐狸,只是这家伙每每都算计人,让她倍感不安,终也将他隔绝在外,但也不可否认的是他待她的温柔,可他的这份温柔她如今蓦然想起,似乎更像是他在诱惑着无知的她与他一同沉沦在情欲之中。 蓦然的醒悟,让她大惊,想推开他却不能动弹,便张嘴想唤,却被他侵占到底。 在她口中一阵探扰,搅动得芳润翻腾在内,却也揉入了他的馨香温润,终难再辩属于你我何人的。 当口中每一寸娇嫩的温软都被他探寻遍是,那如蛇的柔软却蓦然温柔了,不再掠夺侵占。 柔而缓的,慢慢撩动挑逗着那小小丁香,诱引其与他一同纠缠在那绵绵的柔情之中。 所有的防备终被他慢慢的瓦解,在他的馨香侵染上那丁香时,她只能被动的接受他的纠缠,再难分离…… 他温柔的纠缠缠绵,是她无力抵挡的,但她又不甘心着这样与他一同堕落入那情欲深渊之中,故而,她徘徊在他搅扰起的意乱情迷,与清醒之间。 恍惚间,那份温柔不再了,似是被某些令她倍感陌生的欲望所取代了,纠缠也显了霸道,他欲主导她,欲占有她,却也有着催心的悱恻,令她尤生怜悯。 想轻轻的推开他,却蓦然发现他禁锢更是紧了,娇躯与他也不过是衣物的隔阂,那胸前的玲珑有致,与他的宽厚胸膛贴合紧致,使之羞红熏染上脸庞,不禁蠕动了身躯想脱离这样的过于亲密。 但,不懂人事的她,却不知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只闻他一声沉闷的如似低吼一般的叹息溢出,她蓦然睁眼只见那景致颠倒,适才还是一大大的禅字在眼前,此刻却是房梁了。 她蓦然一惊,这也才发现,手被松开了,那唇齿间的纠缠也已分离,只是他那温润并未离去,一路轻吻移向了耳侧。 那曼陀罗的气息急促了几分,吹拂在她的耳内,激起心湖难耐的涟漪阵阵。 蓦然又感,耳珠被轻含,染上丝丝属于他的微凉的湿润,却也激起她一身的微微的战栗。 这样的感觉对于她来说太陌生,用言语更是难喻,令她既感害怕,却又点点期待的矛盾。 “别怕。” 他的声音就像是注入了魔咒,让她不禁沉迷在他所制造的魔幻中。 吻随着他的呼吸柔柔的如似飘雪轻落而下,一路悠悠柔柔,点点漫漫,若有似无。 直至胸前的凉意袭来,她方蓦然惊醒,见他埋首在她那玉脂般的肌肤中,那胸前被他微凉的气息吹拂着,被那绵柔的温润轻吻着,那冷暖的交替搅扰撩动,令她羞而涩。 欲推开他,却忽然被他擒住高耸辗转,顿时无力瘫软在榻上。 “狐……狸。”她想唤他住手,但那溢出樱唇的声音,却成了暧昧的嘤咛低吟,分外的诱人。 他微微抬首,那盈满了浓郁情欲的双眸,更显了妖冶邪魅,就如同诱惑众生沉沦情欲地狱的妖物。 他的吻再次回到她嘤咛的唇畔,声嘶哑了,“音儿,让我感觉你的存在,你也试着感觉我。” 他在恳求着她,那失而复得后的喜,并未让他感觉到安全,不安仍萦绕着他。 他只想拥有她,这样方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的存在,而非幻象。 他边道,那微凉的指掌沿着她的婀娜起伏,一路幽幽向下,欲去探寻那最为神秘的禁地。 但他的举动却真的惊吓到她了,她下意识的想将他推开,却被他蓦然擒住了双手置于头顶。 “狐狸,放开我。”她慌了,她不喜欢这样任人侵犯不能自主的感觉。 “别抗拒我,音儿,你是迟早是我的人,我的妻,我的王妃。”云残月此时已沉浸在她的美好中,难以自控,只欲一味的拥有他,那样他便不用再害怕着失去她了。 “狐狸,你疯了,快醒醒呀,我是你女儿。”云听音惊慌失措的不住挣扎着,叫喊着。 “在你收下我香囊的那刻起,你便答应成为我的人,而且我在两年前便,告知过你,待到你成年,我便娶你为妻,如今你想后悔了吗?绝对不可以,你是我的,我的,我的。” 云残月不住的咆哮着,进入了更为疯狂的掠夺和侵占中。 温柔也不复了,那吻狠狠的落下,在她那犹如凝脂一般的肌肤上留下,或红,或青,或紫,朵朵似花的娇艳,却也弄疼了她,令她愈发的想去抵御他。 “不……。”她凄然想大叫,却又被他的吻所封缄。 慌乱中她不禁气提丹田,双手顿时酥软似无骨,柔滑难控,也就是在她皓腕翻转之间,便挣脱了他的擒拿。 一手舒展指掌带着犀利的掌风直逼向他的胸口,云残月见状深知她这一掌的厉害,不敢怠慢,修长的两指轻掂她腕,轻易便遏制了她的来势汹汹,可他却忘了云听音的另一手,当他发现时,那玉手已贴上的心口,他也顿时被击飞。 这是才云听音刚才向他学来的,左手那一掌是虚晃的一招,那右手的一掌才为实。 云残月也不愧是老江湖了,虽被她正面打伤,却也早已用真气护体,被击飞在半空之时,他便驱动真气飘然落下。 云听音却在慌乱的用榻上的被褥遮掩泄露的娇躯,更是将自己包了密不透风。 然,在外突然冲进一人来,似是听闻了内的打斗方冲来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而云残月比那冲来的人更快,一个闪身便到了云听音的跟前,用自己的高大纤长的身躯为她遮挡了来人的目光。 是管家黄伯,他已蓄势待发,可在见到云残月后,微微一愣便又一鞠躬,似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的便想退下。 “去,拿套衣物来给小姐换上。” 不知是否是错觉,云残月的声音虚弱而压抑了,就似在压抑着那从喉头几欲喷涌的冲动。 “是,相爷。” 在管家走后,云残月倏然无力般的坐倒在她怀中。 “你……你又想做什么?” 云听音对于他适才的侵犯还心有余悸,不禁想推开他,却被拥进了怀中。 声虚而甚是羸弱的在她肩上,道,“对不……起,音儿,我……让我靠一下……一下便……可……。” 依然在微微颤抖着的娇躯在慢慢承受着他愈来愈重的身躯,最后差点又被他推到。 “狐狸,你别太过分了。” 云听音恼了,大吼着,可却蓦然发现他的气息不对了。 凌乱而急促,更有淡淡的血腥揉在内,倏然低头却见了一缕鲜红挂在了他唇边,比他那艳红的唇更为艳丽刺目。 “狐狸,你怎么了?” 难道刚才我打伤他了吗? 云听音慌忙中,想自己只懂那理论上的医理脉象,便试着去号他的脉。 肯他的脉时而浮,时而沉,时而虚,时而实,时而现迟脉,时而现数脉,时而现洪脉,时而现细脉,凌乱不堪,大有走火入魔之相,不禁让她惊乱了。 无措中,她只能用衣袖为他拭去那仍在微微溢出的猩红来。 “狐狸,醒醒呀,狐狸。” 他那柔丝般的眼睫微微颤动后,一丝柔光从那柔丝中溢出,他轻叹,“我没事,我已……自封了三……大脉络,不会……走火入魔的。” “真是我打伤你的?”云听音依然不敢确定。 云残月却梨涡旋上了邪魅而虚弱的笑,“我罪有……应得,不是吗?谁让我……侵犯你。” 闻言,她又微恼了,“你是活该。” 他的鼻尖却又再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侧,轻声中充满了感谢,只是他在感激谁,无人得知。 “真好,你……真的回……来了,不是……虚幻的。” 他又起的亲昵让她顿时又想对他出手,但在听闻了他的话语后,却又止住了。 看着他满足而欣慰的神情,她迷惑了,“狐狸?为什么?我对你来说,到底算是什么?” 可他却不答她,虚弱的笑又现了他时常邪气,“扶起我……打坐吧,我要……调息片刻……不然……真气四散……我不废……咳咳咳……。” 知道这内伤的厉害,云听音也不敢怠慢,可却忘了自己此时的衣衫不整,为扶他令CHUN光外露,一片诱人。 “啊~。”惊得她大叫连连。 管家又蓦然冲入,又是云残月将她挡,不至于春SE落入他人之眼。 管家见状也没多做停留,放下衣物便退出禅房。 而也是在那一刻,一口猩红从云残月口中喷涌而来,如若不是他及时用手轻捂,怕早已喷她一身了。 可就算如此,依然能看到那猩红渗出他的指间,显了夺目的红。 “狐狸。” 他微微垂眸,戏谑道,“你是想诱……我走火……入魔?” 云听音这才发现在与他紧贴之中,一片春SE无限好,顿恼想扬手再给他一掌,但顾及他此时的伤,便只是携着被褥欲飞身离去。 但似是看穿了她的用意,指掌早已与她交握,令她难以离去。 “我不会再……对你做甚,最少在……我们成亲前。”他向她承诺道,“陪我……一会。” 言罢,他没给她回答的机会,便闭目调息了,可那与她交握的手一直没松开,直到外已显了暗沉,夜幕降临,那手方微微的松开了。 她知,他已入定,全心调息了。 悄悄的松开手,走向管家备好的衣物欲换之,可却蓦然发现这房中是一目了然,无那遮掩之处,欲要换衣,必定得在他前宽衣解带。 但,如此是云残月受伤的难得之时,应乘此机会去找云听轩谋定大事,而且如若她估计的没错,云残月这伤必定会让他有些时日上不得朝,若要扭转乾坤,此必是良机,错失不得,也算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回眸看他,他仍双目紧闭,调和气息,便不再顾及,轻解罗衫,衣裙全数飘然落地。 那透过门缝的一丝落日的娇红轻画在她那玲珑有致之上,令那娇躯再添了娇嫩的诱人。 那男人虽此时无意识,但想及在一男人面前赤身LUO体,仍是不自在,很快便着好了衣裙,却又被桌上的一钗冠所吸引了目光,原是他在云听轩加冠之礼上把玩的之物。 一九尾金凤张翅腾飞,神采飞扬,每尾羽冠都雕铸精巧,巧夺天工,可知价格定是不菲,美丽之物是女孩子都会喜欢,只是不知他一大男人为何把玩一女人用之物,轻放下。 再望室内暗沉更重了几分,便不再迟疑,走出禅房。 然,在她离去之时,那一直紧闭的眼眸微微露出了一线光芒,且是满含着笑意的光芒,后便不再有动静了。 第十八章 决心助太子,负心亦要为(上) 管家黄伯目不斜视的恭立在一旁,早八百年便没有表情的脸,在红的夕阳余晖下,倒是没有那么生冷了。 见云听音走出,便躬身行礼,他的话可真的不是一般的惜字如金呀,不问他绝对不多言,但对于云残月这种人来,这类管家倒是百里难找的。 关上门,看了眼管家,云听音谨慎的嘱咐道,“在我回来前,不许任何人入内,硬闯者绝不留情。” “是,小姐。” “对了,我听轩哥哥在哪里?” “西禅房。” 云听音点点头,拢拢青丝,整理了下衣饰,从衣袖中取出那荷花香囊,便款款步走向了那被夕阳全数笼罩在内西禅房。 夕阳的红将她的身影轻轻倒影在那门上,端庄而娴雅,微微倾身向门,只闻淡淡的轻叹幽幽,再也难闻其他声响。 她懂他在叹息些何,也深知自己将欲让他为之之事,会让他伤心,但时机难得,这般做对他今后恢复身份在无阻碍了。 于是下定决心,再残忍也要让他这般做了,自己背负个负心之名也无碍的。 而他将会恨她也罢,怨她也罢。 轻抬皓腕,方欲敲门,便见房门倏然打开,那宽厚的胸膛蓦然出现在眼前,低沉而极具磁性的声音,从头顶劈下,“何人在此偷……。” 在云听音微微抬首,含笑轻望着他时,他倏然止住了话语。 真的长高了,两年前她还能及他的肩,如今平视却只能望及他的胸膛。 她轻笑如花,却又在夕阳的红下显得朦胧而迷离,几分神秘,几分妩媚,几分虚幻,令他不敢再做声响,唯恐这他认为是镜花水月的美好幻觉,被惊扰飞散了。 他就这呆呆的望着她,进而忘了眨眼,也忘了呼吸,知道那胸膛传来窒息的痛楚,他方允许自己轻轻的再轻轻的吸了一小口气。 此时,从落日的方向吹来一阵暖风,将她如墨的发丝轻轻拂起几缕,飘向他,也将她那淡淡如兰的馨香飘入他的鼻端。 让他怀念,让他陶醉…… 暖风随着她那慢慢垂落的青丝消散了,让他不禁伸手去接住那缕青丝。 当那缕青丝柔柔搅扰在掌心时,他方惊觉,原来不是幻觉,是她,她真的回来了,他狂喜着想唤她,却发现哽咽已在喉头,令他不能再言语些任何。 “听轩哥哥,我是听音呀。” 她声如清凉溪水,温柔而缠绵的流过心头。 云听轩不住的呼吸着,纵然那急促的压迫式的呼吸令他的心肺生疼了,他也执意如此,只为能压抑下那喉头的哽咽,好让自己应她一声。 “小……妹。”许久后,他方能再次出声,只是嗓音却微微变调了。 深知他此时的激动,云听音便挽起他的手臂,携着他一同入房中。 可在她碰触到他时,他身躯那明显的一僵让云听音莫名,但也不明说,只是挽他入内坐下,便欲去关门,却被他蓦然抱住,“别走。” 他的高大顿时将她全然包覆,却也难掩那微微颤抖。 “听轩哥哥,听音不走,只是去关上那门而已。”她柔声的安抚着他。 谁想,他一抬手轻甩,门砰的应声关上。 她再次扶他坐下,却怎的都不肯再松开那紧握她的手了,就似成了那惊弓之鸟了。 轻抚他束发之上的冠爵,道,“听轩哥哥加冠后,更俊了,怕是今后提亲之人,要把我们云府的门槛给踩塌了。” “我谁也不娶。”他蓦然郑重道,就似在予她承诺。 坐在他身旁,轻依他肩,笑道,“傻哥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本是应该的,你怎的……。” “不,小妹,”他斜上她双肩,打断她的话语,而那细长的凤眼更是微含了忧伤,“哥哥曾经与你说过,今生不娶,只愿能陪伴你一生。” 云听音明白他这话背后的情深意重,可她能做的依然是佯装不懂,小手轻捧他那愈发俊朗的脸庞,“听音知道哥哥疼听音,可是如果这样而耽误哥哥一生的幸福,那便是听音的罪过了。” “幸福?如果你知道吗?哥哥的幸福就在你身上,纵然有罪过也是哥哥的错,因为哥哥早就知道那是有违天理人常的。” 云听轩满含不甘,却又有着殷切的期待,期待着她能懂,期待着她能和他一般不顾一切。 云听音微微垂眸,用那纤长的眼睫掩藏起眼中的虚,不敢望向他那双眸充满了希翼的眼眸。 “哥哥,听音永远是你的妹妹,你也永远是听音的最好的哥哥。” 闻言,云听轩蓦然疯狂了,大吼着,“不,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做你哥哥,我也不想喊你小妹,我也想唤你……音儿。”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只是那吐纳间的颤抖令他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小妹,以往你还小,我怕你不懂,也怕你被千夫所指,故而我什么都不能说,但在这几乎是绝望的等候着的两年来,让我深知,如若我再不说,便会遗憾终生,如今我只想告诉你……。” “不,”云听音知道如若让他说了那话,一切都不能挽回了,便用手捂下了他的话,“听轩哥哥,别犯傻了。” 也深知在继续着话题便会误了大事的,情急之下她只能变换话题。起身倾身向他,却被他拥入怀中,那红似朱丹般的唇便要落下,她不能直接去拒绝,但又不能受之,只是佯装俯进他耳畔。 他的吻末了只落在她玉魇之上,“小妹,不知你心是否与我一般。” “哥哥,你听听音说,听音这次回来事关重大。”云听音深知他陷情过深了,唯有用着如此郑重而严肃的语气道来,方能惊醒于他。 果然,云听轩闻言一惊,道,“小妹,你的历劫不是已过了吗?难道还有后续不成?” 云听音见他终不再纠缠于与她的情深中,顿是松了口气,“听轩哥哥,你听我说,这天机的确是听音所泄露,故而,听音必须力挽狂澜,助太子登基,方能弥补过失。” “那……那我们该如何应对?”云听轩不愿再经历那在几乎是绝望中的等待了。 轻抚他胸膛,道,“哥哥,如今皇后与爹爹在朝中斗得是不可开交,明里看似这两股势力势均力敌,可也唯有他们自己深知,皇后的在着两年中,被爹爹设计平乱,怕那实力早已别削弱了不少。” 闻言,云听轩点点头,“这两年来,我虽无心朝中之事,但这暗中的事态我还是明了的。” “故而,皇后如今要狗急跳墙了,怕是要与爹爹硬碰硬了。”云听音望向于他,再道。 “那怎可?皇后娘娘此番之举,纯属不智呀。”云听轩大惊。 “但哥哥放心,听音也早有准备了,听雨哥哥已被师父带回悠然谷暂避了,这波澜暂时还翻不起。” “什么?皇后娘娘想利用听雨?”云听轩又是一惊,没想在这他看似明了的局势中,暗流涌动。 云听音点点头,“是的,皇后欲弃听雨这卒,进而挑起战端。” “娘娘她,怎可这般待听雨。听雨自入朝后,便千方百计救她出冷宫,再助她夺回权势,她怎的就这般无情待之。”云听轩寒心了。 “哥哥,虽然听音让事态暂缓了,可依然没能改变太子如今身为皇后傀儡的命运,也没能挣脱他被爹爹所克制。” “是呀,太子殿下无权无势,怕是今后闭落那被人操控之果。”云听轩无奈道。 云听音却轻笑如似那佛前的香火,若隐若现,“不,哥哥,只要你肯助太子,他便还有翻身之日。” “小妹,此话怎讲?”云听轩百思不解,不知自己这一无权无兵的小小武将,如何助得太子? 携起他宽大的手掌,郑重其事道,“哥哥,你可知爹爹为何有恃无恐吗?” 云听轩思索片刻后,道,“因他有重兵在手。” 云听音点点头,“没错,其中为敏王东方慎最甚,如若我们能夺取到敏王兵权,那大事可成一半。” 听闻她的分析,云听轩垂下凤眸,道,“怕是不可能的,敏王与爹爹,他们可谓是强强联手,且势中中天,东方慎是不会转而助太子的。” 调皮的一捏他高挺傲人的鼻尖,笑道,“傻哥哥,所以听音方才说了,我们要夺的是他的兵权,而非他的支持。” 再拥紧她几分,这样有她在怀的感觉,让他满足而快慰。 两指头轻挑起她下颚,柔声道,“夺其兵权岂不是更难了?” 云听音不做痕迹的躲开他的手,“对于别来说是,但对于哥哥来说,却不难。” 云听轩一愣,问道,“此话怎讲?” “哥哥,你可是东方慎眼中的乘龙快婿,如若你娶了东方明美……。” “不,我不可能会娶她。”云听轩等不及她道完,也不愿听她说完,便抢声说道。 云听音深知他会抵触,故而在此他激动之时,便选择了黯然沉默,不再做声。 也知道自己方才激动了,见她黯然倍是心疼道,“小妹,我……。” 云听音拍拍他的手,幽幽起身道,“听音不能强迫哥哥,但也只有让哥哥娶东方明美,这般哥哥便能在毫无顾忌的出入东方慎的兵营,慢慢用己之心腹取代其之心腹,那样兵权旁落至哥哥之手,便指日可待,那太子殿下,便不再势单力薄了。” 说至此,她转身背对着云听轩,幽幽轻叹,“可既然哥哥不愿娶东方明媚美,那也就罢了,听音也只能兵行险着了。” 云听轩大惊,慌乱的再次上前去抱她,却被她微微闪身躲过了,令那怀中空虚顿时惆怅了他的心。 “小妹,你要作甚?” 云听音轻笑淡然,犹如看透尘世几欲飞逝的幽魂,“错,是我犯下的,故而,听音将不惜一切弥补之。” “不,小妹。”云听轩痛苦的闭上双眼,沉默了许久许久。 当他再睁眼之时,那明眸早已成支离破碎的流光碎片,“如若今生注定你我无缘,那便让我助你吧。” 说完,他不再望向她,用染满了落寞与悲痛的背影对着她。 她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挥手制止了,“我答应你的,便一定会做到的,你放心吧。” 云听音也深知再多做言语,便是矫情了,于是默默的放下那她亲手缝制的香囊离去了。 当云听轩稍稍平静了心绪后,转身发现了桌上的香囊,一声嘶声裂肺的唤,从禅房中传来,“小妹。”传遍了寺院的每个角落。 站在院中,望着那天边晚霞的如血,却也有着将逝的悲凉,默然了。 ——我——是——分——割——线—— 一池荷花朵朵,相依相衬,婷婷于片片荷叶连绵而成的碧波之上。 风过,碧波荡漾,荷花轻轻徭役,就似是身着粉色衣裙之妙龄少女,含羞舞动。 这一切皆让在那池边雅致凉亭内的男人,想起了那夜月色中坐在池边的,也同是身着粉色衣裙的小佳人来。 可那是他的心中的秘密,一个他从没向任何人说起过的秘密,也是如今深陷权势纷争中,唯一的美好的回忆了。 夜风幽冷,吹拂着他耳侧的金黄如穗的丝带,也是象征着他身份的丝带,然,可笑的是,他真的除了那身份,便所剩无几了。 一声轻叹幽幽,几分对前程的迷茫,几分对自己的怜悯。 “你还是这般只会叹息自悯,而无所作为。” 一声柔似丝绒般的嗓音随风而来,就如同那风中的荷香一般,飘渺却又令人舒畅。 东方孟章循声望去,只见又是在那荷边之石阶上,粉色佳人亭亭而立。 夜风徐徐,吹拂着她的发丝飞扬,一身轻拢在那漫漫的月色之中,令其就似那方落凡尘的仙子,空灵而圣洁。 再见之时,他便知道是她,那两年前坐于池边的小佳人,只是佳人已初成,较之两年前,出落得更为动人了。 那心头一直以来的思念,顿时化作暖暖的柔情欲漫向她。 “姑娘,你到底是何人?” 云听音不答他,只是在唇畔挽起清新的轻笑一抹,“我是何人对于殿下而言,尚不如殿下如今之微妙处境更为重要吧。” 东方孟章一愣,看着她盈盈向他走来,也似是无数曾在这池边幻想着她的再现。 “两年前,我曾与殿下道,如若不想任人摆布,便要奋发图强,可如今看来,殿下没弄清小女子的意思。” 闻言,东方孟章那冰晶般的眼眸,染上了烦忧无数,“我有争取,只是不知为何却把自己陷入如今的境地。” “欲要奋发,必先自强,可你却不图自强,妄想着依附仰仗他人之力,以谋己之事,难怪会落得如此进退皆不易的境地。” 云听音毫不留情的指出他之过错,顿时令东方孟章倍感颜面尽失。 梵音拔高几分,但清净与温柔仍在,且那份温柔独是予她的,“你一小女子懂些甚,她是我母后,我不依靠于她,我还能依靠谁?” 云听音轻叹,“故而,正因你如此之想,才落如今之境地,你怎的还不明白?” “如若不然,难道要我与母后反目不成?”东方孟章见她一再咄咄,微恼了。 云听音深知,她一女流之辈之言,对于东方孟章那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义来说,是难以入耳的,便幽幽转身。 “殿下,如若你真有心图强,便到城南郊外去寻一公子,名音尘,他本觉醒一族之后人,且懂玄门遁甲之术,他们家大隐于市中已有数代,如若能说服他助你,定可成大业。” 如莺般悦耳之声,如似那漫漫轻风,携起馨香一阵消散了。 “姑娘,姑娘。” 徒留下他在这片奢华却孤寂的恢弘宫殿前,茫然的呼唤着她。 可一切都是徒劳,就在他以为不过一场梦时,他蓦然想起她的话,“城南郊外?音尘公子?” 似是想证明自己所遇见的并非虚幻,他决意去找那音尘公子。 ——我——是——分——割——线—— 郊外不及城中之繁华,却也有着一番心旷神怡的清新与宁静,令人顿觉心胸都为之开阔了不少,烦恼与忧愁也被抛之脑后。 只见那在小路之上,两匹骏马清闲漫步,马背之上的人似是在找寻些什么,不住的东张西望。 “主子,你看那有人家,我们不妨去问问。”一看似年纪尚小的随从,和身边的器宇不凡的男子说道。 那被他称为主子的男子,点点头,两人便驱马上前。 一弯溪水潺潺而过,走过木桥便是那竹林一片苍翠而清幽。 茅草小屋,门户紧闭,但那屋外的小亭中却熏香冉冉,案上香茗一杯茶香扑鼻,伸手探之,仍热的,可知人刚离不久。 “主子,看来这家人出门了,我们再寻另一家问问看。”小随从说道。 男子那一双冰晶般的眼眸轻瞥了一眼那紧闭的屋门,点头便走了。 这主仆二人方走,茅屋之门便开了,从内走出一名白衣飘然的年轻男子来。 只见他正欲走向那亭中,却又一迟疑,终一叹,道,“终是难避呀。” 白衣公子优雅落坐在那草亭之中,轻抿香茗,但眉宇却一直未舒展,最后无奈道,“既然来了,便现身吧。” 在那竹林中现身适才的主仆二人。 白衣公子也不抬眸向他们,只是敷衍的一伸手,“乡野之地,殿下,你也不用这般拘谨,请随意。” 主仆二人顿时大惊,小随从更是拔刀相像那白衣公子,可刀尚离那公子一臂之遥便无名之物折断了。 东方孟章一惊,大呵随从道,“贵喜不得无理。” 面上虽是在呵斥贵喜,可暗中依然对这位白衣公子戒备着。 白衣公子轻甩衣袖,淡然中几分慵懒,可却让他那精致的五官染上了神秘的妩媚,几分与那神秘佳人神似的眸光,令东方孟章迷醉。 “殿下,虽今日你我一见,本是天定,在下也深知避无可避的,但然徒劳一避,你可知为何?” 东方孟章又是一惊,“你知,我今日会来?” “许多事,明明中自有定数。”白衣公子回答得含糊,“可明知是定数,我依然不想舍身红尘,只因习惯了这山野烂漫之闲散了,故而,殿下请回吧。” “等等,那你可知这姑娘。” 白衣公子回眸,只见东方孟章手持一画卷,画卷之中一粉衣佳人卓立于荷池边上,神情清冷中几分神秘,却有着空灵的圣洁。 白衣公子轻笑,“不识得。”说完,又迈步欲走回屋中。 “可她识得你。”东方孟章显了急躁。 白衣公子蓦然停下脚步,回首几分严谨轻浮在面,“殿下,你可是要成大业之人,何必苦苦追寻一女子。”后又轻叹,“罢了,告知你也无妨,她是谁,我是不知,但我可算出,你与她再见,必定是在金銮宝座之上。” “我……我真可登基?”东方孟章诧异道。 白衣公子再笑了,“虽有定数如此,但因有人泄露天机,定数有变,无人能再得知。” “公子此话怎讲?” “天机泄露,有人欲逆天而为之,故而,定数有变,你是否真为苍帝,已无人能知,今后也唯有看殿下自己之造化了。” 言罢,白衣公子一甩衣袖,“我能告知的,只有这些,殿下自己好自为之吧。” 东方孟章可谓是大惊,因这话曾在两年前也有一少年这般告知过他,但后来从云听雨处得知,这少年因泄露天机而历劫,而那少年便是云听雪。 然,这被佳人称为音尘的公子所言,也与云听雪一般,且他所言虽虚幻,可却并非无据。 “且慢,音尘公子,孟章在此恭请公子助我一臂之力。”东方孟章恭敬道。 可白衣公子连头都不曾回,便摆手示意让他另请高明。 东方孟章正欲劝说,却在从屋内走出一鹤发童颜的老者,只见他和蔼一笑之,白衣公子更是一愣,看来他也没曾想到这老者的到来。 “小子,你天意如此,你也不要再多做徒劳的推托了。” 白衣公子无奈的轻叹,“罢了,罢了,我认命便是了。” ——我——是——分——割——线—— 待到东方孟章主仆二人走远,不能再见踪影之时,白衣公子抬手向,轻轻撕下面具一张。 在那面具之下,一张惊艳绝伦的容颜,看似有情却又无情,道是无情又轻凝柔情于美目之中,令人无法看懂。 “老狐狸,你怎的来了?”云听音诧异道,可蓦然却又一惊问道,“是否是我听雨哥哥出事了?” 龙吟老人一捋长须,摇摇头,后又对屋内道,“监兵、秋兰你们出来吧。” 云听音一愣,只见在那幽暗的茅屋中走出一对身着大红喜袍的人来。 “老狐狸,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答应过我,让他们缘归正途,那必先断其情,绝其意。”龙吟老人有点残忍的说道。 顿时那大喜的红刺痛了她的眼眸,也酸涩了她的鼻尖,令水汽朦胧了视线。 其实在答应龙吟老人的那刻起,她不是早已知晓会有这一天的吗? 于是她能做的便是微微躬身,向他道喜,也让自己那一席青丝垂落在身前,掩去自己的眼中已夺眶而出的泪珠。 “恭喜师父师叔,愿二位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音儿。”他那清冽的声音,携着浓浓的不舍,唤着她,那牵着红绸的手,也早已掷下那红绸欲伸手却触碰于她,可她却避开了。 他今日是故意为之的,他无心要娶岳秋兰,只是想藉此试探人儿,若是明了她的心意,他就算为那不孝忤逆,有悖伦常之人,也要带她离开,寻一僻静之地与她双宿双栖。 “听音,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多做停留,庆贺之礼,听音日后一定补上。” 顾不得自己此番有多狼狈,不敢看任何人一眼,便飞身离去。 “音儿。” 望着人儿毫不留恋的飞身离去,他凄厉的呼唤着。 难道他做错了吗?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自己想与她一起的心意明了,可她的呢? 他深知要做这样的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因那是会被世人所唾弃,故而他害怕了,他怕她并未准备好,更怕她也同世人一般唾弃他。 如今一切明了了,她无心于他,就连他要娶另一女子了,她都能这般镇静的向他道贺,他还能在幻想些什么,该心死了,随缘了。 然,就在云听音转身时,一滴泪珠飞落在她青丝之上,随之又被甩动的发丝,飞旋甩出,如电驰一般飞向了他的手背。 突然而至的一点清凉,让他诧异,垂眸只见晶莹迅速滑落手背,令他倏然一喜。 不再顾及任何,他撕破红袍,朝着人儿离去的方向追随而去,不再回头,就算身后那个无辜的空等他十多年的女人,如何厉声的叫唤他。 就这样不知该何去何从,毫无头绪的一通狂奔,直到了那悬崖峭壁之边,她方停下了脚步。 从那半空飘然如同此时的纷纷落叶,黯然归于地面。 泪早已被风干,心也早已麻痹,一阵狂风袭来,寒了身子,令她不禁挑落那顶上的束发,青丝如流水般倾卸而下,轻轻将她笼在内,也抵挡了寒意几许。 倏然,风却停了,一阵温暖的清新从后将她轻拥,柔而清冽的?(: ) 第 15 部分阅读 倏然,风却停了,一阵温暖的清新从后将她轻拥,柔而清冽的声音将她轻唤,“音儿,音儿,音儿。[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在那一瞬间她欲放纵自己,贪婪一回他的温柔,故而她没有动,也没有抗拒着他的拥抱。 “音儿,我们归隐山林吧,不要再过问这人世的繁华了。” 闻言,云听音全身一震,片刻后,慢慢的推开了他的怀抱,可却依然不敢望向身后的他。 “师父,你这话……不该同听音说,该与师叔说。”她冷然清幽道。 “音儿。”她的倏然清冷,让他顿觉无措。 “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你不该追来。” “那你为何要哭?” 闻言,云听音默然了,环手将自己轻拥,几分凄凉染上她单薄的身躯。 “音儿。”他欲给予她依靠,却被她避开了。 深吸一口气,也下定了一刀两断的决心,“师父……喜欢我娘吧。” 西门监兵微微一震,没有隐瞒的轻应,“嗯。”少顿片刻后,“但那也只是年少轻狂时。” 云听音却凄然一笑,“师父,莫要哄听音了,听音知道,师父心中一直都有娘,哪怕是看听音,都是在透过听音去找寻娘的影子,所有予听音的温柔,也是想想经由听音给予娘的。” “不,音儿,我对你娘……。” “那如今你能分清我和娘了吗?” 西门监兵被她的问,无言了。 因他知道,那在心中的倩影,至今他仍未看清是谁,也不愿去看清是谁,因他害怕看见的是那早已香消玉殒的人,而非眼前的人儿,故而他逃避了。 “你分不清,因你一直就把听音当做是娘了,可是,师父呀,听音便是听音,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娘,也代替不了你心里的娘,听音也不要做任何,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代替品。”末了,她如发泄般的大叫着,声音回荡在悬崖之下,久久难以散去。 言罢,她不愿再听闻任何他的话语了,留下淡淡的馨香缠绕着他的呼唤。 ——我——是——分——割——线—— 如雪般的长发,在那月光下更显晶莹柔亮,除了那一双黑色的瞳眸,这男人一身的白,且比两年前更为阴寒了。 一支白莲被其轻掂指尖把玩,那指尖滑过时顿成残花之相,令人惋惜那莲花之美好,更恼那不懂惜花之人。 略显虚弱的妖魅男人轻靠在床榻边上,几分嘲讽淡淡在内,道,“你初登大宝,此时微服来此,就不怕有人乘机夺你千机算尽得来皇位?” 白发男子微微上扬唇角,“皇叔,在这之前,是否该关心下你那好女儿之所作所为,她似乎要助东方孟章登基了。” “哼,”冷冷的哼笑在那也不再显红艳的薄唇之上,“陛下,尊龙国之事我历来有分寸,你还是顾着你的大宝为好。” 白发男人微微侧目向他,那手中的残花顷刻凝结成冰棱又粉碎殆尽。 “如若皇叔下不了手,朕愿意代劳。” 闻言,那床榻之上的男子一震,焦急上了心头,“不许你碰她……。”顿时气血攻心,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忍俊不住喷涌出口,而那白发男子也早已消失在房中。 ——我——是——分——割——线—— 回府躲进厢房想暂避现实,可心中的烦忧还在搅扰着她心绪难平,坐立难安,终于难耐推门走至院中,却见管家黄伯倏然闪现。 “小姐,相爷病重。” 云听音一惊,“怎么可能,他伤势虽不轻,但已及时调息,只要静心休养,过些时日便可慢慢痊愈,怎会又病重?” “只知相爷突然气血攻心,如今气血大乱。” 美目顿时一立,“是否有人去看过他了?且还刺激过他了。” “一直遵照小姐的意思,没让任何人进去。” “大夫来了吗?” “来了,已开了方子,药也煎好了,只是……。”黄伯话末难言。 “只是什么?” “相爷牙关紧咬,汤药难喂入口,如若再这般下去,大夫断言,凶多吉少了。” 云听音显了急,本想差人去请老狐狸,可如今云残月医药不进,神仙也难救他呀。 本是一室淡雅清香的厢房,如今人来人往,进进出出,显了杂乱的嘈杂,但也不难从那进出之人的脸上,看出慌乱来。 那被汤药的苦涩所取代的熏香,被遗忘在角落,落寞的用那依然袅袅的香气,缭绕着同是在角落中一身宝蓝衣袍的男子。 男子在这满室慌乱中,唯一镇定的人。 一双细长的凤眼默默的看着那床榻之上几乎是毫无生气的男人。眸光中,没有不安,没有担忧,更没害怕,淡然的如似在看着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一般,只有淡淡的,几乎是绝情的冷在内。 就连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人儿走进,他也不曾移动目光分毫去看她一眼。 显了焦急的云听音赶来,差点被手忙脚乱的下人撞了个正面,幸得如今她武功底子不差,稍稍闪下身子,皓腕轻抬,用真气拨回了那直泼向她的褐色汤药。 “啊~小姐,奴婢该死。” 无心去理会丫头的鲁莽,借势飞身跃进房中,却见了云听轩那略显了漠然的身影。 漠然?不,更确切的说是几乎是绝望的无情。 而,将他逼至于此正是自己。 想上前去靠近于他,他却蓦然扭头向一旁,不愿看她。 轻叹无声溢出樱唇,明白这是他对她的怨,对她恨。 罢了,这不正是自己所要的结果吗?如若恨能让他好过些许,就让他恨她吧。 款步走向围拢了一堆人的床榻前,只见那云残月蓬头垢面,双目紧闭,唇色苍白,气若游丝,虚汗淋漓,嘴角、颈脖和衣襟前大片大片的汤药的药渍,再难现往日洒脱儒雅的妖魅,狼狈邋遢之极。 丫头们小心翼翼的想掰开他的嘴,将汤药喂入,可每每都全数溢出,难有点滴入得他口中。 不忍心他被如此蹂躏,云听音蓦然沉声道,“都给我住手。” 声虽沉然,却依然娇柔,但其中那让人折服的气势不输男子,顿时令一室的慌乱被镇住了。 “先给我爹爹简单洗漱一番,再换上干爽的衣物,不可让他着凉了。” 话毕,管家黄伯指挥人照办,只见在那落下的帐幔内一阵有序的忙碌过后,幔帘再度拉开,云残月终是恢复了几分。 从容走向榻边坐下,三指轻号其脉,如画柳眉微颦,携起衣袖拭去他额上的汗珠,既然汤药难以喂入,那唯有用口渡予他了。 于是,淡淡又再道,“留下一碗汤药,其他人等都出去。” 众人微微一愣,但随后也都一一走出厢房,就连那宝蓝色的身影去迈步向外,可当行至她身旁时,略微迟疑了,凤眼微觑向她。 “他这般对你不是更为有利吗?为何,还要救他?” 云听音微微一愣,幽幽抬眸却看见了他腰间的荷花香囊,他也察觉了她的目光,不由得用手轻掩那香囊。 两人间柔然的沉默片刻,终是云听音打破了那份沉寂,“他是我打伤的。” 云听轩震惊的望着她,那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爆发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将那静卧在床榻之上的男人抱起在怀中,幽幽道,“只想让一切因我而起的出轨,回归正途。” “回归正途?”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我也是你欲扳回正途之人吧。” 云听音垂下了眼眸,让那纤长的眼睫阴影挂在她脸上,清冷中几分无奈淡淡,终也没应他,可她的无语,已让云听轩明了她之意。 倏然,那宝蓝色的身影如似电掣一般狂奔离去,留下他所携起的凄然气流席卷向她。 再抬眸,望向那宝蓝色消失的方向,欲在心中与他道些话语,却发现无言以对。 静默中,她幽幽端起一旁那药碗,那苦涩味顿时窜入鼻尖,令她作呕,可再望向怀中昏迷不醒的男人时,她又隐忍了下来。 强压下那胃中的翻腾,屏息含下一口药汁,刚想靠近他的唇,还是抵挡不住那苦涩,便要吐出。 可蓦然间,一手却将她头压下,清冷的唇迎上她唇,全然接纳了她口中的苦涩,令她一惊。 睁眼却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妖魅眼眸,含笑轻望着她。 “呼……李。” 她顿时恼了,想呵斥他,却被他口中的如蛇寻得机会袭入,在她檀口中一番搅扰,直到他心满意足了方放开了她。 “还苦吗?”他狡笑在那又现的梨涡之中。 本想转身离去,听闻他所言,方觉口中本应久久难以挥去的苦涩不再了,原来他适才为她撩去那满口的苦涩,可他的方法也太…… 想至此,不禁轻掩小口,却掩不去那微微熏红了的小脸,可想到又被他耍了,不禁又恼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倏然,放开那抱住他的手,转身便要离去,然,却被那突然袭上腰间的手轻拉,顿时失去了重心,倒向身后的怀抱。 “你又想作甚?” 他从后轻抱着她,薄唇在耳边吐息着微微的清冷,虚弱道,“我真受伤了,你又不是不知,只是我不想让人知道,我还清醒着。” 言罢,他的呼吸又开始微微凌乱了,令她还是回身扶他躺下,又再次端起那碗苦涩,柔柔的喂他喝下。 服下汤药,他平缓了不少,可那虚汗依然止不住,唯有拿来毛巾为他擦拭,就连那刚换上的干净衣物,又被汗打湿了。 她刚想唤人来给他换上干爽的衣物,却被他制止了,只见他虚弱的摇摇头,“别唤……人来,你……帮我换便是了,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我?我什么时候干过这活呀。好吧,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云听音无奈走去衣柜拿出衣物来给他换上。 她为难着,他却倒是享受了,还得了便宜卖乖,“反正以后……你也得常为我更衣,如今先来熟悉……一番,也是好的。” 听他那不正经的言论,便忍不住掐他两把,痛得他龇牙咧嘴的,她终爽了不少。 温柔的为他擦拭着身体,透过那薄薄的毛巾,感觉着他那看似消瘦去有着令人着迷的精壮在内。 不知何时他已欺上她身,戏谑而无赖道,“为夫,看着还……满意吗?” 云听音顿时一窘,直接把毛巾拍他那一脸的贼笑上,不出片刻便帮着好衣物,且是密不透风的。 发现每每与他一起,得不到好便算了,还净被他占便宜,想着想着,那狐狸爪子又环上腰间了,那狐狸鼻子又欺上她颜面了,不住的若有似无的摩挲着她的脸颊。 令她顿时握起拳头,便招呼上他的脸,却被他一手轻裹在掌心。 “音儿,为夫可是受伤的了,你还……舍得打呀。”他笑得更为得意了,还搂着她一同倒在榻上。 她方欲要挣扎,他却又带着几分哀求,道,“音儿,陪我会,我有话要与你说。” 云听音蓦然抬眸,却撞上了她从未见过的他的严肃来,不禁任由着他轻拥。 “音儿,尊龙国你待不得了,我会尽快想办法送你出尊龙。” 闻言,云听音一惊,“为何?” “有人欲要伤你性命,且如今我有伤在身,不能保护你周全,只能让你暂避他国。” “有人欲伤我性命?”云听音一挑眉,倒是平静了,用手肘撑起半身,俯身向他,“是你背后之人吧。” 云残月倒不隐瞒点点头,“音儿,莫要逞强,那人不是以你一人之力便能对付得了的,他为达目的,较之于我,更是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看来这是听音之荣幸也,能令如此人物另眼相待于我这一介女流。” “音儿,莫要任性。”云残月话语中虽是责备之意,但那道出的语气却是对她满满的宠溺。 喜欢上这人儿,便是因她这份与众不同的性情与自信。 修长的手指挑起她那垂落在他侧的青丝几缕,“罢了,你欲作甚便去做吧,我有伤,也碍不得你事,但如若我安排好一切了,你定要出国去。” 为他掖好被角,“这可是你说的,别暗地里又给我使坏。” 他却笑得更媚了,忽然道,“对了。” 勉强起身,在她的搀扶下来到铜镜前,让她坐下,竟然拿起梳子为她梳理起青丝来。 为她束起之发髻简单,却素雅,末了他将那钗冠轻轻的缀上她那如墨发丝之中,顿显了端庄典雅。 此时,不甚清晰的铜镜中一双璧人相依, 看着镜中的人儿,他轻轻挑起她下颚,“终让我亲手为你戴这钗冠了。” 云听音早已惊愕得不知该作何言语了,片刻后她方甚是不解的问道,“狐狸,我到底……。” 然,他却不让她问出心中的疑惑的,又现了邪魅的笑,“如今虽不便娶你,待到局势缓和些了,我定娶你。” 其实她想问的是,我到底作甚了,让你在两年前便认定我是你妻? 而云听音这疑问,终在云听轩成亲之后,从东方明美那才知晓原委,原来是自己无意中着了这只狐狸的道。 第十九章 决心助太子,负心亦要为(下) 棋馆可算是龙都最为有名的棋馆,每日来此对弈之名人雅士不计其数,馆内时常座无虚席,可今日却一反常态,对弈之人仍是不少,却围聚在一角落中,观一棋局。 只见众人围观之中,一五官精致相貌不凡的年轻公子正与一老者对弈。 棋局早已过半,看似是势均力敌之势,却蓦然见那公子落子在一死穴之处,顿时有人惊叫,“败笔了。” 那人顿时成了众人讨伐目标,“嘘,观棋不语真君子。” 那公子却笑得悠然,在那死穴周围,他之白子被拔了四目,然就在黑子以为腾出回旋之地时,白子又犹如突现之奇兵顿成围势,将黑子困在边角再难回旋,棋局也顿显输赢,令众人大惊不已。 “好一招引君入瓮。”老者一拈长须道,“老朽我输得心服口服。” 公子一拱手,“承让了。” 然,当白花花的银子落入那公子之手时,一方进馆来顿显器宇不凡的男子愣住了。 只见公子向他点点头,示意他先行上楼上的雅间,片刻公子也便到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梵音朗朗令人舒心,“音尘,你赌棋。” 音尘并不似他那般大惊小怪,一挑眉,理所当然道,“殿下,我一不懂耕田织布,二不愿经商为官,但,高人也要食人间烟火的,我唯有此招了。” “那你不愿为官,是不愿被那烦杂事物缠身吧,我那封你个闲职,既事务不多,又可得粮饷。”东方孟章提议道。 可音尘却依然摇头,“殿下,我只是暂时顺应天命,如若殿下与我不能同心,那也枉然,到时我依然能落个清闲,但若是受了殿下的官职,那时便再难脱身了。” “音尘,你别太过于自持过高了。”东方孟章不悦了。 优雅的放下茶杯,一展手中扇,儒雅中几分慵懒与淡然悠悠,“殿下,不是音尘自持过高了,而是将为之事,怕殿下没那份决心。” 东方孟章那似是无七情六欲之冰眸,不带丝毫的暖意,冷冷向音尘而来。 但音尘仍是泰然,手中纸扇轻摇凉风徐徐,“殿下莫急,听音尘慢慢道来。” 只见他走至窗边,目望皇宫幽深之处,几分了然,几分嘲讽,“圣上已两年有余不曾上朝打理朝政了,虽有旨意让云相代为处理之,但按律法,太子却是可监国的。” 闻言,东方孟章一震,是呀,按律当今圣上长年不能打理朝务,太子既可监国代为处理朝政的。 但,蓦然一想,如今自己无实权,就算能监国也只是虚名,便又黯然了。 “殿下莫要气馁,只要你能监国,权势便在你身旁,伸手可及,怕便怕是你不愿夺来。” 音尘的眸光突现犀利,似是瞬间便把他看穿了,让他不禁对音尘生了惧意淡淡。 “此话怎讲?” 音尘一收折扇,落座在东方孟章之侧,“如今欲再要培养你自己之势力,已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唯有夺他人之势,为己所用。” “夺谁之势?” “皇后娘娘。”音尘压低声线道。 可他此话依然惊得东方孟章乍然跳起,“音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煽动我忤逆我母后。” 音尘手中的纸扇再展,摇曳出凉风悠然,一如他此时之镇定自若,“母之势予子所用,本就天公地道,何来忤逆?且她一女流不安守后宫,反而干涉朝政,在朝中早已引得百官生怨,但碍于她外戚之势,全然隐忍了而已,这些你也是知的。为何云残月日益坐大,而皇后却日渐不得势,内虽不乏被云残月所算计,但也有她不得百官拥护所至。” “但若是你得了皇后之势,却又不尽同也,这其中的道理,殿下是聪明人,无需音尘多言。该何去何从,殿下自行斟酌,,但如若殿下一意欲守孝道,那恕音尘无能,音尘在此别过殿下了。”音尘这招实是以退为进,是在逼东方孟章做抉择。 就在音尘行至门口之处时,东方孟章终下定了决心,道,“我该如何夺之?” 音尘回眸一笑,顿时娇媚无限,也让东方孟章为之错愕。 “圣上便曾夺之,你可效仿,但圣上夺之不甚彻底终留予他们复燃之余地,故而,殿下得吸取教训。” “如今长圆与固守两地之原藩王坐大,势力几乎也能危机朝廷,可……可若是我夺了他们之兵权,等到那二位藩王造反之时,我将无人可派去平反了。”东方孟章道出眼前之燃眉。 音尘却自若一笑,“殿下莫要烦恼这等小事,也无须费一兵一卒便能平息此事。” “哦,音尘你快讲。” “让那两人互调职务,互换防区便可。” 东方孟章闻言茅塞顿开,连连称好,道,“好,好,好,果然是好办法。”而此时,他对音尘的戒心已放下些许,终有得良材之感。 但在他思索片刻后,又道,“只是我欲监国,怕云残月会诸多阻挠。” 音尘再笑,“殿下,大可放心,近日他自身都难保,顾不得你了。” “你怎知?”东方孟章一愣,因云残月病重在家,母后也是千方打探之下方得知的,算是绝密,音尘又是如何得知? 音尘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看着音尘眼眸中的自信与几分神秘的妖娆,似曾相识,却又陌生,有那么一刻他能感觉到心的沦陷,令他不禁大惊失色,急忙一开那已是凝望音尘多时的眼眸。 可依然让他那历来不曾沾染任何七情六欲的冰眸,被迷茫与恐惧侵袭了瞳眸幽深之处,呼吸更是无由来的急促了。 然,就在他极为艰难的压抑这份异常时,音尘的手却握上了他的指掌,也那柔若无骨的触觉顿时袭上心头,如似电流激荡心湖,掀起悸动连连。 只见音尘拉着他纵身轻跃,两人飘然落到屏风之后,虽诧异于音尘的突兀,但心却依然被那柔若无骨的手所吸引着。 手好小呀,就似是女儿家的手,且素洁柔弱,肤若凝脂,令人爱不释手。 “来得好快呀。” 音尘沉声低语着,似是在自言自语,可终也将神游太虚不着边际的东方孟章给拉回。 东方孟章这也才蓦然发现了,音尘眉宇已紧蹙,悠然不再其面,“什……什么来得好快呀。” 但闻其言后,音尘却又松开了那紧蹙,如幻轻笑,道,“杀我的人。” 东方孟章心中一惊,“杀你的人?到底是何人要杀你?” 音尘用折扇一指他胸口,“不想我多管闲事之人。” “你是说,是因你出山助我,才引来的祸事?”东方孟章虽早已知,今后的路会阻挠不断,但没想会殃及他,顿时些许异样的心疼泛起。 “也是当初我不愿沾助你的缘由之一,这等时常要防范暗箭之事也是挺烦人的。”音尘边轻轻摇曳纸扇,边道,全无他口中所说的烦人,倒是有几分跃跃欲试之感。 “音尘,你……我……唉。”东方孟章一时不知该说些甚,便以轻叹为末。 可他的欲言又止却让音尘莫名了,“殿下怕了?” 说话间,音尘的纸扇倏然脱手,犹如回旋飞镖一般飞驰出屏风,很细微的几声被击落的声音过后,纸扇再次回到她手中,却也多了几道划痕在扇面。 音尘突然欺近他,一阵幽兰的馨香让他着迷,也令他恍惚。 “殿下,懂如何自闭听觉吗?” 闻言,东方孟章蓦然醒来摇摇头,又有几分尴尬道,“我不懂武艺。” “看出来了。”音尘无所谓的耸耸肩,“但就算如此还是有些懂医之人,知如何自闭听觉的。” “为何要自闭听觉?” “我一人倒也罢了,但现下还要保护你。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暗箭难防,故而,我不能让他们死守暗处,我要逼他们自己现身。”回眸看了眼东方孟章,再道一句,“失礼了,殿下。” 言罢,只见音尘两指在东方孟章身上轻点几处,他便再难听闻任何声响了。 许是没那些吵杂乱他心智,在一片寂静中他安然看着音尘。 不知音尘是从何处取出一琴头来,上五根颜色各异的琴弦,弦之末端系有五环,音尘五指各套一环,脚踩琴头,倏然成琴。 笑如远山中幽莲静静,一手指尖轻轻拨动琴弦,他虽不能闻其声,但从音尘无章拨动琴弦的指尖看来,琴音定是不成调。 但也就在此时,忽然有数黑衣人破屋顶而入,且神色极为痛苦。 其中以一白发蒙面白衣人最为夺目,可见这这些人的首领。 不多时,在音尘愈发急促的撩拨琴弦声中,只见那些黑衣人无端七孔流血,倒地而亡。 只剩下那白发白衣首领盘腿凝神,似是在用内力抵御音尘的琴声。 如此一来看似是音尘占了上风,但突然间音尘脸色一变,一把将东方孟章拉起闪身向一旁。 不明所以的东方孟章刚想问发生何事了,却蓦然发现他们适才所站之处的墙上三片薄如刀锋的冰片镶嵌入墙,少许时间后,便又化为水只留下墙上一片潮湿。 “来得好,我正寻你无门呢,两年前那一掌我今便要还你。” 音尘的声音倏然入耳,让东方孟章知他的听觉恢复了。 话音未落,便见音尘那宽大的衣袖无风鼓起微微抖动着,就似是舞动一般,音尘挥舞衣袖。 东方孟章不懂武艺,也只看个热闹,他只觉音尘这般舞弄衣袖甚是好看,也添了几分柔美。 然,那看似唯美的衣袖翻飞,却又杀气无数,气流飞驰如似无形的刀锋直逼向那白发男子。 白发男子可是深知门道的,知道音尘这唯美背后的杀手,不敢怠慢,却也未见他多有动作,空中便突现冰片无数疾驰而来,但又在半空炸开,成无数冰屑。 就在此时,音尘不知何时已不在东方孟章身旁,当音尘再现身之时,已在白发男人之顶上。 玉手微张成章,直拍向白发男子之天灵,可见音尘出手之毫不留情。 但白发男子也不是无能之辈,只见他抬手翻掌,掌心向上硬接下了音尘那一杀手。 然,音尘也毫不示弱另一掌又至,白发男子再接,如此一来看似是音尘这先发制人之突袭无果了。 但谁曾想音尘此时却悠然一笑,白发男子顿时脸色有变,欲要分开与音尘相对之双掌,却被音尘十指紧锁,难以脱离。 这时,一把回旋之折扇风驰电掣而来,白发男子想避开却难了,硬生生的便那折扇在其胸口旋出长长的口子一道。 见状音尘蓦然放开了紧锁的双手,向后凌空翻腾接回折扇飘然跃回东方孟章身旁。 一切干净利索,也不过瞬间之事,看得东方孟章惊愕不已。 “这只是本,接下来便是利。” 音尘淡然口吐杀意,就似在谈论天气一般的轻松。 但,只见那白发男子黑色双眸像是瞬间被冰晶所冰封,所有漫过他眼眸前的光顿时也成了阑珊寒意,而那被音尘所伤的胸口,他也只是用两指在那血流不止的伤口一抹而过,顿时让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适才还血流如注的伤口,顿时止血了,且一层淡淡的白色薄霜在上。 “果然是世间万象无奇不有呀,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了。”音尘一挑眉,道。 白发男子仍是一言不发,但身形却忽然模糊,当其身形再度清晰之时,已和音尘交手在半空了。 东方孟章只觉他们两人之身影顿时幻化为无数,仿佛整个雅间他们无处不在,让他眼花缭乱,也让他焦急,更是感叹自己之无用。 而他能做的便是保护好自己,不给音尘分心的机会,于是他全神贯注的看着他们的身影,许是过于集中精力了,一抹青色的光芒凝聚在他冰晶一般的瞳眸中,令他终看清了他们二人的动作,只见他们出手极快且每一招都重下杀手。 恍然间,白发男子那一席如雪的长发似是能动了,千丝万缕紧缠音尘,而他的手掌又莫名的突涨数倍,比另一掌大了不少,狠狠的直拍向音尘之胸口。 东方孟章一惊,大叫道,“小心呀。” 而随着他的大叫,一道落雷划破晴空,直落在他们二人身旁,不,更确切的说是落在那白发男子的身侧。 音尘也因这落雷的突现使得白发男子惊顿片刻之时,微微闪身避过那一掌,更是同时拾得机会,使出斗转星移将白发男子发出之掌风物归原主。 白发男子见状掀起一阵寒风冰霜不但将那掌风抵消,更是将音尘所逼退。 音尘见这般都不能将他挫败,稍稍不甘,可就此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那从窗外而入,令人皆为防不及时,数掌连发拍向那白发男子。 白发男子顿时被击飞撞向墙,又砰得跌落在地。 那黑影的数掌不可置疑的将那白发男子重伤了,只见那遮掩的面巾在被映红慢慢的浸染变色,但此时一阵寒风夹杂着霜雪而来,吹得几人皆是睁不开眼。 当风停之时,白发男子早已无踪影了。 音尘与东方孟章望向那突然而来黑色身影,虽也蒙面,但音尘却一眼便认出他是谁来,惊叫道,“你怎么来了?” 只见那黑衣男子柔柔望了音尘一眼,却蓦然虚弱的跪倒在地。 音尘一惊飞身将他拥入怀中,“你不要命了吗?你伤得那么重。” 可那黑衣男子却不顾自己,焦急的查看着音尘,终松了口气,虚弱不已道,“你没事便好,你没事便……。” 话未完,黑衣男子便昏厥了而去。 “狐狸,狐狸……。”音尘顿时显了惊慌失措,边不住的叫道,边运送真气予他。 当那双狐媚的眼眸再次睁开之时,音尘抱住他的头,紧紧的拥入怀中,“你在做什么,你找死也别让我看见呀,不然救你不是,不救你也不是。” 云残月那蒙在面纱之下的薄唇绽出一笑来,“那我是否可理解为……我让你……又爱又恨?” “别扯开话题,我问你,你干嘛要来呀。”音尘厉声道。 云残月却轻挑的抚上音尘的脸,“我不来,你是……重伤不了他的,一般的……皮肉之伤……奈何不了他的,唯有伤他之肺腑……方能有效。” 音尘突然亲昵俯首在云残月耳边轻道,“原来你装昏迷不醒,是为了让这人不至于怀疑是你所为呀,狐狸你可真的不是一般的狡猾。” 音尘再抬首之时,云残月轻点他的鼻尖,“还不是……为了你。” 可音尘却愈发的迷茫了,“狐狸,你到底为了甚么,这般待我,甚至不惜让我打伤,更是不惜你重伤也要前来救我?我可曾是你不惜之人,甚至是你曾亲手置于死地之人呀。狐狸呀狐狸,我越来越不懂你了。” “嘘,不许再说了,”云残月突然似是心有余悸的抱着音尘,“幸得……上天眷顾于你,我……才无需悔恨终生。” 看着他们两个男人有异于常人的亲昵,东方孟章傻了,却也有着一丝丝酸掠过心头。 “音尘,他是?” 音尘连头都不曾抬,便道,“殿下,你回宫去吧,该怎么的做,适才音尘已告知。” “那你呢?” “我会再去找你的。”说完,音尘搀扶起云残月两人纵身消失了。 ——我——是——分——割——线—— 守着已是昏迷两天未曾醒来的男人,云听音不敢怠慢,持续的发热一直不降,无奈之下,只能将他搬至府内的冰窖内。 两日来所有的喂食都由她用口来渡,小心翼翼无微不至的照顾,总算是保住了他一命,也算是对他不惜自己安危来救她的一份情意的偿还吧。 今日终能出冰窖了,也多得了老狐狸送的那件羽衣,不然她也挨不了这般久。 看着下人将云残月搬出冰窖,她也款步走出冰窖,但在接触到阳光的那刻,也迎来一高大的身影。 “为什么,你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他这般去了,对你来说不是更为有利吗?”磁性的嗓音满是嫉妒与不解。 用手遮挡去那阳光的刺眼,想看向在阳光包围中的他,可阳光始终是太过于耀眼了,她如何都瞧不清的。 但随后当他那高大的身影为她挡去阳光的刺眼时,她终看清了他。 看来他在这也守了不短的时候,那柳絮的与露水早已沾满他的黑发。 不禁踮起脚尖,伸手想为他抚去满头的苍白,可他真的太高了,无奈她只能轻笑柔柔道,“听轩哥哥,我够不到。” 云听轩低下头来,今生也只有她能让他这般垂首了。 云听音小心的为他整理去满头的柳絮,极为温柔,并未乱他一丝的发髻。 “他是为救我才伤上加伤的。” “救你?”云听轩大惊,“你又遇袭了?” 她却很坦然自若道,“在我决定助太子那刻起,便早已会有今日了,但哥哥放心,那人会有些时日碍不得我事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说,为什么你不告诉我,难道我就这般不可靠吗?”云听轩心疼道。 云听音握住他的手,道,“哥哥,听音已不再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听音了,听音能保护好自己的。” 闻言,云听轩却黯然,无力的垂下手,许久后才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还那个听音,那样你还会粘着我,不住的喊我听轩哥哥。” “听轩哥哥,我……。” 云听音欲言,却被他制止了,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已向东方慎提亲了,今日他便会到府中来商议我和……东方明美的亲事,这也算是我能为你做的事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纵身飞跃离去。 而此时管家黄伯突然出现,“小姐,相爷醒来了,要见你。” 云听音再看一眼云听轩消失的地方,轻叹无声,便随黄伯走向云残月的卧室。 “音儿。”声音虽仍显虚弱,却倒也不再若游丝了。 微步姗姗来到他床榻边上,接过丫鬟手中的小碗,挥退左右,轻柔喂他食用些许羹汤,却不语。 “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云残月可也是心思缜密之人,她的点点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 “东方慎今日要来商讨两家联姻之事了。”她淡如水般的说道。 可她越是平淡无味的语气,便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云残月微严颜面,道,“不舍云听轩?” “是我让他娶东方明美的。” 云残月一愣,“既然是你所安排的,那如今你是否又后悔了?” 放下手中的小碗,“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倏然将她拥入怀中,醋意明了了,“不许在我面前,想其他的男子。” “无聊。”云听音嘴上说他,却没拒绝他的拥抱。 此时,她也累了,不论是身还是心,都需要一个肩膀来让她依靠。 “相爷,敏王爷到了。”黄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外,通报道。 云听音蓦然坐起身来,“你该见见人了,不然朝中就要当你死了。” 云残月却一捏的俏鼻,“我看是你想听听他们都谈些什么吧。” “知道你还说。”云听音凉凉道。 云残月却笑了,“好,我去,我去,真会折腾我这大病初愈的。” “我才是被你折腾的那个好不。” 这两人像个小孩时的边伴着嘴,边走向了客厅中。 尚未入得那厅堂便远远便闻东方慎如雷的声音轰隆,但也只有他一人在轰隆,未闻云听轩的只言片语。 云听音与云残月对望一眼方走进内,但他们的出现,却让厅中之人都一惊。 厅中除了云听轩和东方慎外,竟然东方明美也在,那一脸娇羞而甜蜜的的笑,几乎让嘴角裂上耳根了。 而云听轩除了起身唤了声云残月爹爹,便连正眼都不曾看过云听音一眼。 “云相,你可真的是把人给急死了,怎么会无端染病了呢?”看了下云残月,东方慎又道,“虽然脸色仍是不佳,但也挺精神的了。各位大人早就想来看你了,可又知你不喜被搅扰,也就都不敢来,今日见你,我便放心了,明日早朝我也可告知各位你安好了。” 云残月儒雅的点点头,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气度,早在他入得厅堂之时便显了。 “让各位操心了,我已无大碍了。” “云相,你可不知,你不在朝中之时,可是出了大事了。太子监国了,还和皇后闹内讧了,太子一夜之间夺了皇后手中的所有的兵权,更是将长圆和固守两地的原藩王的职务对调了,这样原本有情报说他们两人有造反动向,现在也安生了,闹不起事来了。”东方慎就像是道八卦一般的说道。 闻言,云残月与云听轩却皆是看向了一旁专注于削果子的云听音来,让东方慎很是莫名,便问道,“云相,这位是?” “听音。”云残月故意不再介绍她为他的女儿,而直言她之名。 “原来是听音妹妹呀,好些日子未见过你了。”东方明美倒是热情,上前便要握云听音的手,却差点让云听音割伤了指尖。 更引得云残月与云听轩一阵手忙脚乱的查看她是否伤着了。 “你即为我云家的人,怎的还这般的鲁莽。”云残月沉声呵斥道。 云听轩虽不语,可凤眼却也满是不悦了。 “爹爹,听音没事,郡主也只是性情豪爽而已,无碍。”云听音解围道。 “罢了。”云残月这才敛起不悦之色。 但就算再迟钝之人也看出了,这位云大小姐在这对父子两人的心中非同一般。 于是东方慎暗示女儿,“看来,想得云相欢心,就非得讨你这位未来小姑的欢心。” 东方明美再次来讨好,“听音妹妹,适才是我莽撞了,这样吧,我明儿要上街置办些嫁妆,妹妹随我一同,妹妹喜些什么,告诉我,我买来给妹妹陪个不是。” 云听音盈盈作礼,“郡主见外了,爹爹身体不适,听音还要照顾爹爹,郡主的歉意,听音明白了,也收到,郡主不必再介怀。” “好了,我们商讨下这成亲的时日吧。”云残月不愿云听音和东方明美多做接触,就怕她一身莽撞传染给云听音了,便拉云听音到他身旁,远离这位莽撞郡主。 “这时日我已请人看了,有三个日子很适合嫁娶,一个为本月初九,一个为下月二十九,最好之日子便是年后初九。”东方慎道。 “那就年后初九吧。”云听轩突然出声道。 “那日子是甚好……可是得大半年后呢。”东方慎拐着弯反对,也难为他这耿直的粗人了。 云残月接过云听?(: ) 第 16 部分阅读 “那就年后初九吧。[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云听轩突然出声道。 “那日子是甚好……可是得大半年后呢。”东方慎拐着弯反对,也难为他这耿直的粗人了。 云残月接过云听音递来的果子,还顺带看了她一眼,笑得分外的邪气道,“本月初九有些仓促了,算来不到八日,年后初九又远了,权衡之下下月二十九比较好些,你说呢听音?” 众人一听,便知云残月将决定给云听音了,故而,不论是东方慎两父女,还是云听轩都看向了她。 一听便知道这狐狸故意将这难题推予她了,偷偷在这狐狸的背后掐上一把,垂眸略作全盘思考后,道,“听音认为本月初九挺好的。” 众人一愣,特别是云听轩那手中的茶杯,顿时成了碎屑。 云听音看了看他,又望向云残月与东方慎父女,“我爹爹近来身体不适,早些可为我爹爹冲冲喜。” “好,不错,我也觉应该如此,给云相冲冲喜。”东方慎父女两倒是欢喜了。 而云听轩倏然起身不做任何道别,失礼的冲出了厅堂。 望着云听轩离去的背影,云听音轻叹无声。 “你确定?”云残月一挑眉道。 云听音没应他,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不语,起身盈盈做礼,回房去了。 ——我——是——分——割——线—— 天未亮,云府便开始忙碌开了,回廊、屋檐、小亭到处是那高悬的红绸与高挂的通红灯笼,大红的地毯,鲜红的对联,就连那一年四季常绿的竹林也被沾上了大红的喜字,就差那一池的碧水没能染上红的喜庆,不然也定被染指了。 虽是大喜之日,可全府上下无一人敢大声喧哗,或是面带一丁点微笑。 且今日的主角之一云听轩,眼看那迎亲吉时都快到了,尚未开那房门让丫鬟们进去为他梳洗更衣。 望着那跪倒一院焦急又无奈的下人,云听音款步姗姗穿梭在其中而过,直走向那紧闭的房门。 抬手轻敲房门,便随之而来一声咆哮,“滚。” 抬手再敲,又是如雷的咆哮;无奈云听音只能出声唤道,“听轩哥哥。” 她那如似清泉般清润的声音,一瞬间拂去所有的火爆,但终也只有寂静无声回应着她的叫唤。 见内再无应声,云听音再唤道,“听轩哥哥,我是听音,我要进去了。” 知他是不会应她的,便轻推门而入。 然,内一片几乎已成废墟的破碎与杂乱,让她不禁一愣,却又只能轻叹。 在凌乱与暗沉中,一抹颓废的身影,垂首坐在床沿,呆滞的望着地上的狼狈。 提起衣裙,小心翼翼的走在那些锋利的碎屑边上过,当来到他跟前时,他依然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她也没对他说任何,只是让外面的人进来打扫了一番,又让下人们准备好些吃食,与他要更换的衣物,便遣退了所有人,留下她与他。 盛些米粥端至他前,可他仍是没有理睬她。 她便蹲下身子,轻轻的吹凉那勺内的,递至他唇边。 他微微一偏头,避开了,冷冷道,“你放心,我会娶她的,勿用来讨好我。” 云听音将碗放在地,去握住他的手,始他有些许挣扎,末他不动了。 “听轩哥哥,再过七天,便是一年一度,边疆将士返乡日,东方慎的军队也不例外,那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闻言,云听轩这才幽幽抬头看她,只是那细长的凤眼中,依然满是忧伤与不甘,“不是你急着摆脱我?” 再次端起那碗粥,用唇试了下温度,笑得极为温柔的说道,“傻哥哥,来,已经不烫了。” 看着那被她樱唇轻抿过的勺子的边缘,他双唇微微的几番开启后,终将她喂来的米粥吃下了。 她一勺一勺的喂他,他一口一口的吃着,默默的相对。 当一碗粥吃完,她去打湿毛巾,轻轻的为他擦拭着脸庞,又牵着他的手走到铜镜前,拿起梳子,为他梳理那头柔亮的发丝,金色的发冠紧竖起他的发髻,他也顿显恍然一新。 “我听轩哥哥,将是最为俊朗的新郎官。” 闻言,他却又再次垂下了眼眸,“可新娘却不是我所爱。” 云听音懂他的意思,却不语,拿起一旁的大红喜袍,为他穿上。 她不语,他也没再说些什么,只默默的看着她为他打理着衣饰,任由着她摆布着他。 可在她亲手为他佩戴起那个送他的香囊时,他终是忍俊不住拥她进怀,许久许久不曾说话,直到云听音感觉到一阵湿润透过衣布湿润了她肩头的肌肤。 “小妹,你永远是我心里唯一的新娘。” 云听音身子一震,想伸手去回抱他,却不敢了。 因由始至终都是她在利用他,从不曾为他想过,就算明知他对她用情至深了,也隐瞒着所有的秘密,让他痛苦的徘徊在人寰的伦理之中。 倏然间,她道,“听轩哥哥,你走吧,走得远远的,不要再管听音了。” “走?我还能走哪里?”他幽幽抬起头来,一双凤眼仍沾又泪珠细小的晶莹在上,“心里有了牵挂,走不远了。” “不,哥哥,你听我说,这亲你别结了,你先到师公的悠然谷去,和听雨哥哥一起,待到听音平稳的局势,你再回来。” 云听轩愕然,“如若我不和东方明美成亲,你如何夺爹爹手中的兵权?” 云听音深深的吸了口气,“总会有办法的。” 轻轻抬起她下颚来,情深难抑,道,“小妹,就让哥哥为你做点事吧,不论是你小时候,还是两年前你遇袭,哥哥什么都没为你做过,一直愧疚在心。” “听轩哥哥……。”她的话语被他轻点朱唇而封缄了。 当他那略显粗超的指尖离开她唇时,却点上了他的唇,末了,只留下他所掀起的一阵风席卷着她,走了。 而那一夜,在没有告知任何的情况下,云听轩只身赴边疆了,而那一走便是三年不曾回来过。 也让东方明美成了别人的笑柄,因她无落红。 但也只有云听音知道,那是因为云听轩未曾碰过她。 也不知这是她第几次叹息了,终让云残月忍不住了,道,“你能不能专心对我啊。” 云听音懒懒凉凉道;“我还不专心呢,一天到晚,都对着你了,连个正眼都没瞧过别人。” “还专心呢,这汤药快喂我鼻子里去了。”云残月很无奈道。 “该,”云听音拿起锦帕,为他拭药渍,“明明自己便能喝了,非赖着我来喂。” 此时,外传来东方明美的声音,“儿媳来给爹爹请安了。” 云听音走去给她开门,却见她双眼通红,一夜未眠的憔悴,淡淡在眼下。 “嫂嫂,你这是?” 东方明美勉强扯出一笑来,“听音也在呀,刚好,嫂子初来有些事还不明,还想请教你呢。” 嘿,东方明美转性了?难道说话这般有礼的。云听音虽诧异,但还是点点头。 “爹爹今日可好些了?我来给他老人家敬茶来了。” 闻言,云听音含笑悠然道,“他老人家,”咬字故意着重老人家三字,后又道,“好多了,今天有气力调戏小姑娘来了。” 扑哧,一声与东方明美一高声“啊”几乎同时。 只见云残月在内将一口汤药喷出了一丈远,连带还呛了半天,惊得东方明美紧忙上前为他抚背。 “嫂嫂,无碍,呛呛更健康。”说完,拉着东方明美走了,“走吧,嫂嫂,安请过了,我们说说女儿家家的话去。” “那……那个……听音呀,那个……。” 东方明美这样几番吞吞吐吐的,已经一个上午了,云听音把一本棋谱给看完了,她还没那个完。 末了,云听音也累了,便道,“嫂嫂,如若不便说,也就罢了,这时候听音也该喂爹爹用午餐了,听音要告辞了。” “听音等等。”见云听音要走,东方明美急了,一把拉住云听音的手,气力之大差点没让云听音栽个后跟斗。 云听音拍拍胸口,大叹着东方明美的气力过人,怕是连一般的男子都不及她。 “听音,我只想问,那个听轩有个荷花香囊,你可知是谁人送他的?”终是问出了。 云听音无奈的一叹气,“嫂嫂,我还道是何难以启齿之事呢,就为这事呀。” “听音,你听我说,我也只是不小心碰了下那香囊,听轩他便大怒,摔门就出去了,那夜我们……我们就没有……那个。”东方明美有点不解,又委屈道,“所以我想问下听音,这香囊到底是哪家姑娘送予他的,让他这般重视,碰都碰不得,是不是他里头有别人了?” 云听音不明所以,直道,“嫂嫂放心吧,那香囊是我送予听轩哥哥的成人礼。” 本还沮丧委屈的东方明美顿时震惊不已的望着她,就似是她云听音突然变成妖怪了一般,“你……你……他……他……可是……你哥哥呀。[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云听音更莫名了,“我知道他是我哥哥呀,怎么了?” “那你怎么还送他香囊?”东方明美大喝道。 “哥哥就不能送香囊了?”云听音直问。 “当然不行了,”东方明美理所当然道,“香囊只能送予自己爱的人,和欲定情的人。” “啊?”云听音这下傻了,“有这说法?” “你装什么傻,这是人尽皆知的,”东方明美大嚷着。 云听音却只能无奈的苦笑着,你们是人尽皆知呀,可我一半路来的怎会知道呀,而且云残月那只狐狸,还不是随便便送她香囊了嘛。 蓦然间,云听音柳眉一蹙,云残月这只狐狸,先是随便送她香囊,后又无端称要娶她?! 如今想来,什么随便送她香囊,是他做好的一个套,让她钻呢。什么让丁香花能调息理气,什么随身佩戴便不怕人多气息浑浊之处了,全是那只狐狸冠冕堂皇诱她入套的说辞。 别说她当时不懂这送香囊的常理和用意,就是懂了也会被他这么一绕给带进去了。 云听音越想越恼了,原来自己一直被他玩得团团转呀,“狐狸。” 一声满含内力的河东狮吼震动云府上空,让某只躲在一旁偷听的玫红狐狸夹着狐狸尾巴出府暂避去了。 然,此一闹也为云听音最终被东方明美和岳秋兰设计和亲出嫁,埋下了始因。 第二十章 东方孟章称帝,听音奉旨和亲 后在三年中,东方孟章身边多了一位谋士,然,令人奇异的是其无一官半职,却在三年中,助东方孟章大揽权势,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势力与当朝的权臣云残月,一较高下。 不但如此,这位人称音尘公子的谋士,不费一兵一卒平内乱收复地,强军事振国威,更重农业扶商业,修复满目疮痍的经济,让尊龙这因内乱而日渐衰弱的国家,在四国中不再显懦弱可欺。 但这一切都阻挡不了某些筹谋已经之人的野心,终在近日阴谋的黑手终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什么?”东方孟章大惊道。 内侍太监战战兢兢的再次回道,“回禀殿下,圣上……驾……驾崩了。” 闻言,东方孟章顿时跌坐回椅子上,而一旁的音尘依然淡然自在,似是早便知晓。 遣退左右,东方孟章那难有情绪的冰眸,也泛起了不安,“音尘,你怎么看。” 一收手中的折扇,淡淡望向窗外的天空,“山雨欲来风满楼。” 东方孟章点点头,“怕他们会借这次国丧之际动手了,该如何应对?” “这是危机,但也是殿下的机会。” “怎讲?” “殿下,你筹谋了近三年,不惜母子反目,不就是为了登基称帝吗?”音尘轻挑嘴角,微微一笑,“如今时机便在眼前了,你还犹豫什么?” “可你曾说过,先帝应早已驾崩了,而他们却在选在三年后才宣布发丧,定是准备后一切了,只缺我这项上人头了。” “殿下,音尘讲一故事予你,便可明了。相传曾有一汉朝,其开国皇帝刘邦死后,其后吕雉便秘不发丧,因她想,朝中随刘邦开国建立无数功勋的大臣,尚大有人在,想让这些人对她儿子称臣怕是不易,于是她便决定欲再奔丧之时将有功之臣诛杀灭族。” 闻其言,东方孟章明了音尘此故事背后用意,便问道,“那众大臣是如何应对的?” “但有人后告诫吕雉,她欲诛杀之人均有重兵在手,如若其将被诛杀定会联兵回攻,那时大臣内叛,诸侯外反,汉朝基业便会一拍两散,吕后审时度势权衡轻重后,终决定改变初衷。” 东方孟章也是聪明人,顿时明白了音尘的意思,但思索片刻后,道,“但按双方兵力之比,也能是势均力敌,没有似你故事中功臣们之压倒性的兵力,如若一战,定也难分胜负。” 音尘胸有成竹道,“殿下莫愁,只要你发一道密函给云听轩,让他率领大军回朝驻扎在都成郊外形成进逼之势便可。” “什么?让云听轩回朝?他可是东方慎帐下的人。” 音尘慵懒的依进椅子中,悠悠道,“他韬光养晦已够久了,”后又回眸望向东方孟章,“殿下放心吧,他依然是殿下你的人,就算你不相信他,你还不相信音尘吗?” 三年了,音尘的每每回眸,让不知为何总让东方孟章无缘无故的悄悄熏红俊脸,然,音尘这三年来一直都很神秘,除了必要之时会出现,常时任谁也寻不到。 “咳咳,”东方孟章清清喉咙,“我明白了,我这就修书。” 音尘点点头,“还有,密杀禁卫军统领刘同,暗中夺皇宫之防卫。” 说完,音尘又如同每次突然出现般,又突然的消失了,又留下东方孟章难言的惆怅着,却也默默期待着他下次的出现。 ——我——是——分——割——线—— 回到厢房,摘下那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令人惊艳的冰颜来,但,淡淡的疲惫也染上了那美丽的容颜。 摘下发髻,让一头青丝如墨倾洒而下,那发丝黑的神秘令人儿添了几许妩媚的摄魂。 正当要轻解衣袍之时,却被一双长臂缠上了腰间,曼陀罗的花香更是肆意搅扰在鼻端。 古琴般浑厚悠扬之声,轻轻在耳边道,“音儿,我已安排好了,你先到真武国去暂避。” 云听音一震,但仍镇静的问道,“为何?” “这三年来,如若不是他初登大宝,根基尚未扎实,虎视眈眈他之宝座之人甚多,为了那对付那些他三年腾不出手了对付你,但如今一切皆被他所正压,回头便是来对付你了。” “狐狸,你到底是什么人?”云听音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虽明知他不会回答她。 “你未来夫君。” 果不其然,没正经的,但云听音却回身轻依他怀中,道,“狐狸,我们来最后斗一场吧。” “音儿,别任性。”云残月轻声斥责道。 云听音孩子气到,“不管,我已将你当成我的对手了,谁让你令我竟然三年未能让东方孟章登基,不斗最后一场不甘心离去。” “好,那我让他登基,那你是不是就甘心了。”云残月宠溺道。 “不算,这奔丧中定内有乾坤吧,那我们就在此一决胜负。”云听音倔强道。 云残月无奈的轻叹,“真想把你打晕了,扛去真武国。” 云听音蓦然跳离他怀中,“狐狸,君子动口不动手哦。” 云残月一挑眉,“我何时又成君子了,在你心里我不是暗中耍诈的小人吗?”未等她有所防备,又将她拥入怀中,“再说我何时伤过你了一根寒毛了?” “打住,你还毒死我呢。”云听音毫不给他面子道。 “别老翻陈年旧账。”云残月不自在的扭头一旁道。 “那为一补当年你对我之过,你得答应我这要求。”云听音趁机敲诈。 云残月微蹙眉宇,思索片刻后,道,“好,我给你最后七日,如若你还不能让东方孟章登基,那你便给我到真武国去。” “好,我们一言为定。”云听音携起他的手,也不管她愿意与否,击掌为誓。 云残月却轻叹,“不知道我这般宠你,是否会宠出祸事来。” “打住,别咒我。” ——我——是——分——割——线—— 事后,云听轩以雷霆万钧之势出现在都城近郊,皇宫内的禁卫军更是在一夜之间便被东方孟章所控制,令事态出人意料的峰回路转,国丧后东方孟章登基本称帝已成定局,然,危机并未因东方孟章的即将称帝而告终。 在东方孟章登基大典在即之时,北方的真武国蠢蠢欲动,大有南下之意,其势已威胁到了尊龙,不得不防。 “众位爱卿,谁有应对之良策?”东方孟章虽未正式得以加冕,但已端正在那金銮宝座之上,其帝王之威严震慑朝堂,令百官不敢妄言奉承。 久未有人敢上前搭话,云残月更是垂眸不语,让东方孟章咬牙不已,虽明知他在幕后操作一切,却又不能动他分毫,除了拿不到证据外,也因他手中有先帝的尚方宝剑,更是动不得他了。 无奈东方孟章只能又习惯性的求助于一旁的音尘,“音尘,你有何良策?” 音尘也在看着云残月,片刻后,道,“且让云将军回防边关,”少顿片刻后,又道,“以防万一,再派一名监军才是。” 别说众百官不明音尘之意,就是东方孟章也甚是不解,“监军?” “嗯,”音尘向云残月一挑眉,“常言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监军一职,看来非云相莫属了。” 音尘这一道明,东方孟章也明了其之意了。音尘这是有意调开云残月。 而云残月也只是轻轻的摇摇头,没推搪这职务,因他也明白就算百般推搪,东方孟章也不会留他在都城,至少在东方孟章登基前是不会让他留在都城。 但即便云残月随云听轩去边关镇守,也解不了真武国欲挥兵南下之举呀。 “和亲结盟吧。”音尘淡然道。 “和亲?与谁和亲?”东方孟章一时不明。 音尘无所谓之一耸肩,“不论是虓虎也好,雀屏也罢,只要能联姻,便成盟国,一国有难,照盟约另一个国便不能坐视,这般一来真武便有所忌讳,不敢贸然而动了。” 东方孟章点点头,“雀屏之太后曾是我尊龙国的公主,欲要和亲结盟必是与雀屏较为合适,只是皇室中适婚之公主并无合适人选呀。” 音尘有用白眼球看他的冲动,“皇室没有,众位大臣家中也无吗?” 然,音尘道此言之时,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成为那和亲的棋子,但思及那其中之利弊之时,纵然深知这是岳秋兰与东方明美怂恿东方慎提议时,也没多做阻拦。 就在那东方孟章登基大典之上,东方孟章特此颁旨。 “奉天承运,苍帝诏曰,云相之女,云听音才貌兼备,聪慧贤淑,特此册封为聆音公主,三日后和亲雀屏,钦赐。” 当众人在等候着云听音从出列接旨之时,却见音尘从东方孟章身旁走下,躬身接下圣旨,所言更是震动朝野。 只闻音尘声不再低沉,转而如莺轻鸣,悦耳非常,道,“小女子,听音接旨,谢主隆恩。” 第二十一章 狐狸夜探洞房 那在殿上临别之言,对东方孟章而言许是残忍,但绝其情于他今后为帝者是有益而无害的。 其实以东方孟章之能力绝不输云残月,如若狐狸认为她不在尊龙,东方孟章便可欺也,那狐狸定大有苦头可吃了。 而以云残月的狡诈她倒是不担心他会出何事的,最为牵挂的还是姐姐与云听轩。 姐姐已是情根深种,待那东方孟章更是一心无悔了,但是那前途却是可预见的,姐姐怕是注定要心伤的。 可纵然如此,姐姐也依然无悔守候在东方孟章身旁,这是一份何等的用情至深,她云听音不懂,因为若她,她定不会去守候一个心另有所属之人。 就像那个如风的男人,她宁愿自伤也要断其情。 还有那个一直痴心待她的云听轩,本以为岁月蹉跎,也定会消磨他的情意,但谁想却愈发浓郁深重了。 这样的一份情意,她云听音何德何能受之。 不禁轻叹轻溢,她也幽幽转醒,柔柔眨动眼帘,满目喜庆的红,令她蓦然想起,身处之处来。 这里已不再是她生活了五年的尊龙国了,这里是雀屏煜亲王府,今夜是她的洞房花烛。 想至此,她轻笑难禁,然,在她起身之时,却滑落了一席玫红的披风,令她微微一怔,但又瞬时明了。 用那初醒来,尚有几分慵懒迷离的声音道,“狐狸,怎的这般晚才到。” 在她身后忽现一身影,将她抱起在怀中,不答她话,言其他道,“雀屏气候虽比尊龙温暖,可早晚依然凉意甚浓,不可这般衣着单薄,还是你欲勾引何人。” 狐狸似是恼了,不甚温柔的将她用披风包裹完全,密不透风。 云听音却笑了,“看来你早便到了,却不现身,要是听音着凉了,还不是因你。” “因我?”云残月依然不散那沾染他满脸的恼来,“我让你在此吹风?” “早知你今夜会来杀人的,故而在此等候你。”云听音笑得自信道。 云残月妖魅的俊彦顿显了杀意,“你为何要故意中岳秋兰与东方明美的计。” 与他的杀意不同,云听音倍是自在道,“反正你也要让我出国的,去真武冰天雪地的,不如来雀屏这四季如春之处。” “我定不会饶了她们的。”云残月咬牙阴鸷道。 “得了吧,狐狸,就算她们算计我嫁人,你也再清楚不过的,我怎会让人占便宜呢?” 云残月冷冷一哼,“算南宫寒澈那小子知趣,如若今夜他敢碰你,我定废了他。”又叹道,“也罢,如今你有煜王妃这身份在,那个人也不敢妄动于你,也是好的。你就暂且顶着煜王妃的虚名吧,而且你也休书在手了,随时可离去的。” “好,好。”云听音指尖搅动着他那发丝,玩弄得乐此不疲,似是无心之举,实是全副身心皆在那另一院落内的动静。 此时,一阵异常的风掀起,令那窗外的树影摇动得非比寻常,云听音知道时机来了,便突然飞身跃出窗口,轻盈如燕般追逐那夜色中不甚引人注意的黑色身影。 从黑影的身形来看,应是个女人,且轻功毫不逊色于她,急追之下无果,云听音倏然银针在手,三道细微的银丝在夜色中甚是耀眼,疾驰向那黑影。 只闻一声低沉的闷哼,黑影急速坠地,云听音紧随而至,方要上前便突然被一道细长凌厉如蛇的黑影所逼退。 无奈凌空向后跃起,避开了那突如而来的杀手,却也落入了那满是曼荼罗花香的怀抱。 见有人来援,一身夜行衣的女人先是微微一愣,后转身再次逃离。 “狐狸跟着她。” 云残月淡淡看了眼那逃离的女人,一抹深沉闪过妖眸,稍是迟疑的追了上去。 他的迟疑也早已被云听音所察觉,且他并未尽全力追拿那女人,就在皎月被那云层所遮挡之时,那女人终是消失在他们视野中。 云听音一挑眉,轻依在他怀中,一副甚是享受因飞驰而扑面的风。 “追不上了。”云残月淡淡道。 小手在他胸前轻轻画出圈圈无数,比他更为清淡道,“你故意放走的,能追上便奇怪了。” 云残月倒不否认,拥着她坐上那树干,两指轻抬她下颚,“音儿,这事你切记莫要管。” 云听音执他的手,一副夸张的恍然大悟,“这狐狸爪子挠得挺远的,都从尊龙挠到雀屏来了,”指尖一戳他胸口,“野心不小呀。” 云残月宠溺的一捏她鼻子,“你也是只小狐狸。对了,你方才与南宫寒澈一直在说什么交易交易的,到底是何交易。” 云听音用眼白看他,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她才懒得理他呢,“秘密,不告诉你。”就存心气他了。 “我可警告你,别假戏真做了,你可是我的人。” 果如其然有人怒了,可她云听音就爽了,悬在半空的小脚不住的摇呀踢呀的,享受着夜风习习而来的惬意。 又故意道,“狐狸,看来你真的老了,越来越有爹模样了。” 云残月顿时一愣,不禁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面,“我老了?” 本以为他会更恼,可没想他却迷惑了,倒是让云听音愕然了,男人也有在乎自己年纪的人呀。 “好了,不老,不老,回去吧,这有人夜闯煜亲王府,南宫寒澈也应有所察觉了的,我再不回去,就要翻天了。” 可云残月却答非所问,道,“对于你来说,我是显老了。” 云听音无奈的摇摇头,捧起他妖魅的脸庞,非常之严肃的告诉他,“好了,狐狸,且说你这过于妖魅的皮相,谁能比之,就连听音不时也会迷失其中。” “你这是打一棍,给个糖呀。”他话虽如此一说,可终是不再烦恼那年纪之事,媚笑再现他梨涡内。 云听音一耸肩,“无他法,你就吃这套了。” 云残月欺她,轻与她额相抵,就如同常时一般,用鼻尖轻轻摩挲着她,“你呀,好了走吧,我还要连夜赶回尊龙呢。” 然,却让云听音蓦然想起一疑问来,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便习惯了他的这般的亲昵,且不排斥,每每问他,他却笑得狡猾无比,令她总有那又被他算计之感。 当他们两人回到新房之时,那房内早有一人端坐在内,那萦绕在其身侧的冷傲与清高,勿用细看,云听音也知是谁。 ——我——是——分——割——线—— 又收到杨志红亲的钻石一颗了,谢谢之外,还么么一个,(*^__^*)嘻嘻…… 今天开始小LL要上班了,假期正式休完了,不过幸好倒叙也完毕了,接下来就是要对第一卷进行整合了,(*^__^*)嘻嘻…… 第二十二章 洞房花烛打地铺 云听音从来不曾知晓,原来桀骜与妖魅的对持也可这般的惊心动魄,让人叹为观止。 云残月的笑依然轻旋在梨涡之内,些许妩媚,些许神秘,看似慵懒无害却又有着令人不敢轻视的气宇不凡在其中。 而南宫寒澈较之于云残月的内敛圆滑,品性的修为还是略欠火候了,常时挂于那丝丝棱角分明脸庞上的冷峻,如今慢慢的染上了可见的怒意,剑眉紧蹙,怒目直逼云残月。 暗中内力较量更是频频,就如同冰与火的相碰,恍惚间云听音似是能从他们二人身上感觉到了烈焰的灼热与冰霜的刺骨。 他们二人乐于此道,她云听音是没意见,可别碍着她睡觉呀。 无奈之下云听音轻叹一声,皓腕一抬玉手微展,柔柔轻翻指掌,瞬间顿显无数虚幻的玉指成花,那两人暗中相碰的内力皆被她斗转星移至改变的方向,归还他们二人了。 两人男人顿时微微侧身避过那被她送回的凌厉,终也让他们知道还有她的存在了。 “我说,二位,更深露重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你们不困,我可困了。”云听音懒懒道。 “哼,”南宫寒澈沉哼一声,冷冽也随之而来,“云听音你最好适可而止,虽我们有协议在身,互不能干涉,可你虚顶着我煜亲王妃的名号一天,在外人眼里,便是本王的王妃。这等夜半勾引野男人不知羞耻之举,还闹得惊动全府,予人笑柄,你可以不要脸面,本王还要顾及皇族的脸面呢。” “我?”云听音一愣,小手一指自己,又一指云残月,“夜半勾引野男人?” 云残月却笑得更为邪气了,没理会南宫寒澈之怒意,温柔将人儿抱上床榻,盖上被褥,更是故意当着南宫寒澈的面轻吻人儿的额间,轻道一声,“晚安,我的宝贝。” 云听音向他挥挥手,“好了,快走吧,罗嗦。” “有了新欢赶旧爱呀。” 云残月的话语摆明了是故意的,云听音又怎会不懂呢,反正气的又不是她,她也懒得管了,可蓦然间她想起一事来,便又扯住了他欲离去的衣袖。 “那日听轩哥哥为见我,擅离边关,在如今边关战事一触即发之紧要关头,这擅离职守的罪责,追究起来可不小,东方孟章如何处置了?” 云残月为她拨出轻附在嘴边的青丝,道,“别人我是不知,东方慎对于云听轩暗中夺其兵权之事,早已怀恨在心,纵然是其女婿,我想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云听音微垂眼眸,银牙轻咬指尖,却被云残月所阻止,用他那略显清冷的掌心包覆她的小手,轻轻摩挲着,又道,“你可修书一封,我帮你带给东方孟章,你所言他必定会听。” 闻言,云听音蓦然抬眸看他,只见他狡诈的柔笑轻含在眼,便一挑眉,道,“不敢劳烦你云相大驾。” “云相?”一直被云听音与云残月忽略在一旁的南宫寒澈喃喃道,“尊龙国权相云残月?” 云残月略微一瞥向他,薄唇扯出一抹予他的冷笑,不语。 云听音却拍手道,“狐狸爹,看来你名声远播哦。” “狐狸爹?”南宫寒澈又是一惊。 “好了,”云残月依然故意忽略南宫寒澈的存在,“夜深了,睡吧。那予东方孟章的信函,你可给张瑞琪,他不是我的人。” 那古琴般悠远的声音尚在耳边,他早已消失在这红烛燃亮的洞房之中,只有那淡淡的曼陀罗花香证明他曾来过。 然,就在那曼陀罗花慢慢的消散之时,一丝忧伤的风柔柔拂进房中,让云听音蓦然一震。 不去顾及那脚下的冰凉,赤LUO着小脚冲向那敞开的窗边,欲寻找那忧伤而飘渺的身影,然,只有月色的朦胧与树影徭役的寂静。 淡淡的落寞染上了她的美目,就如似轻雾朦胧了水镜一般的湖面,那错落在她身后与肩头的青丝,随风而凌乱了,让人不禁伸手去抚她那如同丝绸的般青丝,也为她抚去那满眼的落寞。 “从你和亲那天起,你便应该知道,从此必是远离家人了的。”南宫寒澈以为她是因云残月的离去而感伤,故而,那犹如冰凌相撞般生硬的声音,揉入了几分柔意。 这也方让云听音想起房中还有他在,幽幽回眸看向他。 许她是不知,那蓦然发现他的存在,让他微微苦涩了心扉。也让他知道,原来她那轻含碧波水漾的眼眸一直都不曾有过他的存在,就算是在他们对面而坐,她也总是望向他处,那澄清得几乎能倒映出所有的眼眸,唯独没能倒映出他来。 她也只是淡淡的回眸看了他一眼而已,不语,又静静的走回了床榻之上。 “他是你爹爹,你怎么不说?” 云听音懒懒的撑起半身,忽然笑又绽放在她樱唇之上,戏谑又浮上了眼眸,“不,他是我夜半勾引的野男人。” 南宫寒澈不自在的拧头向一旁,“谁让你平时言语轻浮,任谁都会这般想。” 倏然,笑意柔柔的美艳脸庞,显了冰冷来,“王爷,听音是何种人,你对听音要做何种猜想,都是两不相干的,彼此皆无需解释。”如莺的声音虽仍是悦耳的,却也染上了寒意几许,淡淡的提醒道。 云听音懒懒的打个呵欠,双眼已呈现迷离困意,“王爷,听音乏得很,就不奉陪了,请自便,如若王爷想在房中过夜,也不是不可的,打地铺吧。” 说完,便背对他安然躺下,不久便传来她轻缓的呼吸来。 在烛光的映照下,她娇小的背后是那样的婀娜,却又是那么单薄,令人不由得欲上前轻拥,想予她依靠与温暖来。 然,突现如此想法,却让他自己一惊,转身便想离去,可却像是思及了些甚么,幽幽望着她许久,又留下了。 当烛火被他吹熄,那紧闭的美目倏然睁开了,闪过一丝赞赏的笑意,再次轻闭,悠然进入了梦乡。 夜的寂静与幽深,轻轻的慵懒在二人间,却也在悄悄的一点一点的消退,迎接他们的将是明日更为精彩的人生。 ——我——是——分——割——线—— 谢谢jingxiangshuxie亲的花花两朵,也谢谢369忠诚181926亲的花花一朵,么么,(*^__^*)嘻嘻…… 第二十三章 如此偕老?!落红?! 清晨悄然而至,无声无息,如似娴静的佳人,携着微微的凉意而来,揉着淡淡泥土的清香而来,带着徐徐轻风而来,揉着一点沁人心扉的馨香而来。 如此的惬意舒畅,令人不由得不愿睁眼,就算早已醒来。 深深的再次呼吸那份舒适的清新,然,揉在清新中一点馨香却愈发的清晰,不似繁花的杂香,也不似熏香的炙热。 淡淡而飘渺,清润而沁人,似是一池开满幽莲的山泉,溢出一丝泉水,润入心肺之感,久久回味之…… “虽说,你我新婚燕尔,王爷无需早朝,可也不能赖床,浪费如此美好的晨光呀。” 如莺般悦耳之声,就如同清晨林间早已起的鸟儿的歌唱,予这幽雅的清晨再添韵味。 不错,的确是个美好的清晨,是呀新婚燕尔无需早朝,赖床又……嗯?等等?什么新婚燕尔?还有我的房中怎会有女子的声音? 南宫寒澈一愣,倏然睁眼望去那传来悦耳之声的来处。 只见一佳人依窗而立,悠然望着窗外,虽不知她在望甚么,可她那秋水美目中所漾出的韵韵水波纹,可知她定是在望着美好的。 一丝柔风从窗外拂进,吹起她肩头的发丝几许,缭绕上了她的脸庞,方抬手抚去那份搅扰,可眼眸依然没有移开分毫。 可也正是那柔风,拂过她,也拂向了他,才让他知晓,原来那份沁人心肺的馨香是她所有。 不禁闭眼再次深深吸气,再次细品那属于她的馨香来。 闻香识女人,从她的馨香中,他能感觉得到她的柔情,她的优雅,她的纯净,但也有着不可忽视的淡漠与清冷在内。 可知她并非表面上的那般轻浮与真强好胜,就似是落入凡间的仙子,无奈才沾染了世俗的烟火。 然,她不时予他的毫不掩饰的冷,又让他疑惑了? 云听音,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呀?南宫寒澈迷茫了。 而此时传来敲门声,与叫门声,“王爷、王妃,该起了,女婢们来闹洞房讨喜来了。” “闹洞房?”云听音这才回眸诧异道,“这会还闹何洞房呀?” 南宫寒澈一愣,道,“胡闹。” 云听音走回床榻,“雀屏有新婚一大早闹洞房的习俗?” “嗯。”南宫寒澈看也不看她的应道,抱起那地上的床铺略显手忙脚乱的狼狈了。 看着他抱着那席床铺团团转的,云听音问道,“王爷,新郎一大早抱着床铺团团转的,又是何习俗?” 南宫寒澈一瞪她,“不找地收起,明眼人都明白我们未同床了。” “哦。”云听音像是事不关己的一指那床榻之下,“随便塞下面就行了。”又掀开自己被褥,“进来吧。” 南宫寒澈那冷峻的脸庞顿时一阵红,“干嘛?” 云听音单纯的一挑眉,“演戏演全套去呀,不然新娘子在床,新郎在地,多奇怪呀。” 虽觉得尴尬,但她说得也不无道理,便上了床榻,半卧半靠的在她身侧,后才对门外应道,“进来吧。”声音无由来的紧张嘶哑了。 从外涌入一顿年纪看似都不轻的嬷嬷来,只见她们都是一身的大红,堪比猴子屁屁的腮红,耳边还插红花一朵,只缺大志一颗在嘴边,便更像周星驰无厘头电影里的媒婆了。 不过貌似不止是云听音看呆了,南宫寒澈也看蒙了。 ?(: ) 第 17 部分阅读 不过貌似不止是云听音看呆了,南宫寒澈也看蒙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后云听音微微靠近他侧,轻道,“如若待会她们要砸些什么枣呀花生呀莲子桂圆什么的,你可多挡着点。” 她的忽然欺进,让南宫寒澈微微一僵了身躯,但闻她所言,也依然将拉至身后,保护而起,“为何要砸那些?” 云听音理所当然道,“携其同音,寓意早生贵子嘛。” 然,后之事,就算云听音再见多识广,也不禁感叹世间万象无奇不有。 只见那群老嬷嬷们一齐行礼拜见,“恭喜王爷王妃,贺喜王爷王妃,终结得百年之好,从此儿孙满堂。” 云听音又在他耳边问道,“我们是不是该给红包呀?” 她那馨香再次激起他身体的变化,也让他的声音更为嘶哑低沉了,“不……不用。” 此时,只见一老嬷嬷抱来一小孩来,“王妃,这是何?” 云听音微微一怔,不明所以,但依然答道,“孩童呀。” 那群老嬷嬷们齐声道,“对了,童便是同。”后将那孩童递给了云听音抱起。 又有一老嬷嬷拿出一双绣花鞋来,笑得讨喜的问道,“王爷王妃,这是何?” 二人对望了眼,道,“鞋……。” 可子字还未道出,便见那群老嬷嬷齐声到,“对,是偕。”后将那鞋子放于他们二人间。 最后走出一位可能是这群嬷嬷中最老的嬷嬷来,“王爷王妃,老奴老不老呀。” 二人愣愣的点点头,道,“老。” “那就对了。”老嬷嬷一屁股坐上了床榻,坐到了南宫寒澈的身边。 这时那群老嬷嬷都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躬身道贺,“恭祝王爷王妃童(同)鞋(偕)老。” “啊?原来是这么同偕老的呀。” 云听音都傻了,可看到南宫寒澈那几乎黑掉的俊脸,她又不禁笑了起来。 因为那老嬷嬷实在也太老了,坐不太稳,老往他身上靠,让他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最后,不由得又调戏起他来,“王爷,偕好我们这老哦。” 云听音末了都笑摊在他身后,但看到她如此无邪,没有丝毫伪装的笑颜,南宫寒澈不由得也露出了淡淡的一丝笑意。 这洞房终是闹到最后一步了,一位嬷嬷说道,“王爷王妃,请让老奴们取绢帕了,带入宫中存起。” 闻言,同时一愣,绢帕?对了,怎么忘了这落红之事呀。 只见云听音微微颔首,眼眉含娇,双靥欲羞,好不惹人爱惜之。 又闻她轻道,“请各位嬷嬷见谅,听音面子薄,这事……可否请嬷嬷们在外候着片刻,待到……待到我和王爷洗漱梳妆出房去了,再来取。” “好,好,王妃初为人妇,怕羞也是情理中的事,那老奴们就在外先候着。老奴们给王爷王妃唤来丫鬟,给二位梳洗了。” 人如鱼贯出,终让房中恢复平静了。 见人都退出了,云听音忽然道,“伸手来。” 南宫寒澈还沉浸在她方才诱人的娇羞中,蓦然闻言甚是不解,却还是伸出手来。便见她玉手在他一指端轻划,“啊,你作甚?”刺痛让他惊问道。 云听音却很是无辜道,“落红呀。” 只见指尖的鲜红滴上那白绢帕上,一点点,如似雪中傲然之梅。 “那也该取你自己之血,为何扎我?” 云听音一耸肩,“你痛,总比我痛好呀。” “你……。”南宫寒澈有感秀才遇上兵了。 然,在他所不知的,心底某一角落,已慢慢的染上了独属于人儿馨香来。 ——我——是——分——割——线—— 谢谢霍钱钱亲的花花五朵,狠么下,(*^__^*)嘻嘻…… 第二十四章 祸根深埋 手持狼毫,轻触摸其笔锋,润滑而富有弹性,不愧是毛笔中之佳品,凭所见他人之握法,握笔身悬腕,轻沾浓墨。 虽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于是笔尖方轻触纸张,洒脱挥毫,一字书完,看之,呃……字呢?没瞧见,只有一团浓墨趴在纸上,。 那个……是的,趴在纸上,虽然云听音自己都不想用趴这字,可那笔连带墨真的是软趴趴在纸上,随着纸张渲染开来的墨慢慢扩展,终是一团乌漆抹黑在上,字在那团乌漆抹黑之中难显身形。 无数黑线飚上某人光洁的额前,外带微汗。 但,也终是发现了原来自己不懂如何用毛笔。 “公主,你这是在作画吗?”小宫女阿紫好奇的问道。 阿紫这无心好奇之问,却让云听音顿时大窘,干笑两声,赶忙撕碎那纸张,毁尸灭迹。 来着时空,什么都学会了点,怎的就忘了学书法呢?失策失策,这下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咬破手指血书吧。 看似不小不大之事,终把她给难倒了。 然,在云听音欲行书之时,便有一双轻敛在柔丝眼睫中微寒的眼眸,所注视着。 今日的她发髻微微高耸,如墨发丝在明媚阳光中柔亮熠熠,唯一银白发带系在上,在无其他钗饰,可正是这份过于简朴的黑与白分明的映衬,却别有一番素雅清新纯洁之美,再衬以一身素白的衣裙,令其更显淡然自若,清逸脱俗。 虽不知她是欲书或欲画,可她那份自信的神采,令所过之人都不禁予她一笑,然,就在此时,却见她如画双眉微微漾出一丝涟漪来。 后,她那令人惊艳的小脸,又显了汗颜,最终又窘迫轻染在上。 令一直在看她的他,不禁疑惑了,到底是何让她那时常弥漫着清冷的双靥,显了多变表情。 在她撕碎那纸张后,他顿时明了了,那桀骜的薄唇微微上翘,一丝笑意漫上。 本以为以她的聪慧与才情,应是全能才女,但如今看来,也有她不懂之事呀。 就在他笑间,那亭中人儿不知和她的婢女说了些什么,只见那小婢女微微一愣,满脸不解,但还是转身离去了。 不多时,那小婢女便抱来一堆鸡毛,这时连他也不解了。 只见她在那堆鸡毛中挑选了几根较为粗的鸡毛,用小刀不知在鸡毛上似削似雕的一番小心翼翼后,终在她露出轻笑一抹后,似是大功告成了,稍后便见她埋首在那纸上书写了起来。 难道她用鸡毛写字?南宫寒澈一愣,止不住那好奇之心,突现身影走向她。 “王爷。”围绕在她周围的婢女,见他行礼道。 而她依然埋首在纸上,并未抬头,只是轻道一句,“王爷,你这偷窥之癖似是愈发之重了。” 南宫寒澈文闻她所言,不以为意,淡淡觑那纸张之上,顿时愕然。 只见那纸上之字,虽然笔画纤细,可每一笔一划无比工整棱角分明,有似她性情的随意几分在内,也不失毛笔行书所有的洒脱在内,一言概之,绝对不输毛笔书写之美感。 就在他感慨之时,她也已书写完毕,小心翼翼将信封入信封中,方回眸望他。 “既然王爷也有闲情,不如你我对弈几盘吧。” 南宫寒澈虽未答她,却以坐在她对面,这也才看清了她所弄的鸡毛。 见他所望,云听音倒也大方道,“这叫鸡毛笔,我擅于硬笔书法。”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一丝几乎难以察便的戏谑在他那冷眸中一闪而逝,“从你那握狼毫犹如老鹰捉鸡之法,便知你不懂毛笔书法了。” “老鹰捉鸡?”云听音掀起嘴角一边,银牙轻咬,“王爷,听音就在棋盘之上让你知道,何叫老鹰捉鸡。” 然,棋局尚未开始,便闻一声娇蛮,“哥哥,你是否是将我带来的公子撵走了?” 亭中二人循声望去,只见南宫寒灵气喘吁吁,虽依然一身华服,可却因她的狂奔而显了凌乱几分。 就在她冲至亭中之时,又蓦然惊呆了,双眸满是惊异的望着云听音,失态了。 见南宫寒灵这般失礼,南宫寒澈微微蹙起了眉宇,沉声低呵,“灵儿,怎的这样无礼。” 可南宫寒灵却未闻,指着云听音,愣愣道,“哥哥,她是谁?好美哦。”童语无邪而直爽。 “灵儿,看来我往日是宠坏你了,连这等礼数都忘了。”南宫寒澈一丝不苟的教训道。 云听音到不觉得有何不妥,反而由此而知南宫寒灵的率直的性情,便轻笑道,“王爷,无妨的,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泥于这等见外的礼数,听音倒是十分欣赏郡主之不拘小节。” “嗯?一家人?”南宫寒灵微微一愣,又突然大叫而起,“你……你……难道就是个南宫陵光抛给我哥哥的烫手山芋?” 闻言,南宫寒澈俊彦漫上了冷冽,方想教训于妹妹,却被那突现在手背之上的玉手所安抚了怒意。 “王爷,莫恼,听音不觉郡主说得有何错,听音本就是凤王抛于你的烫手山芋。[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云听音边道,边微微欠身,“听音比郡主大些许,郡主可叫听音为姐姐。” 可云听音的友善并未得到刁蛮小郡主的认同,反而认为云听音在示弱,别冷冷的一哼,“瞧你的狐媚样,难怪南宫陵光不要你,看来是他自己怕管不住你红杏出墙来,丢了面子……。” 啪的一声,将南宫寒灵的话打断了。 云听音更是一愣,没想到南宫寒澈会因她而打了南宫寒灵。 可南宫寒澈在打了南宫寒灵后,自己的也惊呆了,诧异的看着一脸委屈的妹妹,不知所措。 “你……你竟然为了这个狐媚的女人打我,我看你也是被这女人的狐媚样把魂给勾走了,还说什么今生非元瑶姐姐不娶,可如今呢,你却娶了这女人。”南宫寒灵悲愤委屈的痛斥着南宫寒澈。 最后南宫寒灵自己擦擦眼泪,“既然人是你娶的,但别想我喊着狐媚的女人嫂子,我也不管你娶的是何人,你把那白衣公子还给我,我找遍而来凤凰台都没找到人,你把人撵去哪了?” 南宫寒澈看了云听音一眼,轻责在内,让云听音一挑眉,道,“好,让郡主迷惑于吾其表,进而所爱非人,是听音之错,但也是被你所逼,不得已而为之。” 南宫寒澈重重的叹一气,道,“灵儿,你就忘了那人吧。” 可听了他所言,南宫寒灵却愈发的紧张了,“哥哥,难道你那公子给……。” “不,郡主你会错你哥哥的意思了。”云听音不得不出声道,以南宫寒澈这样的解释之法,只会越来越糟糕的,“那公子很好,什么事都没。” “你又怎知的?”南宫寒灵焦急的问道。 而云听音和南宫寒澈对看了眼,南宫寒澈向她点点头,云听音再次望向南宫寒灵,道,“因我便他,他便是我。” “你……。”南宫寒灵顿时傻了,可她很快便又明白了,顿时恼羞成怒大吼道,“你竟然利用我,你卑鄙无耻,还有哥哥,你明知道她是这等无耻之人还娶她,我……我……恨你们,恨你们。” 发泄一般的大吼一通后,南宫寒灵转身跑开了。 然而,正是南宫寒灵的这份恨意,在不久的将来遇上了一个男人后,终转化为一场危及云听音的祸事,也差点酿成了云听音悔恨终生的错。 ——我——是——分——割——线—— 又收到杨志红亲和jingxiangshuxie亲的花花各一朵了,这两位亲小LL要猛么加谢谢才行,(*^__^*)嘻嘻…… 第二十五章 入宫谢恩 将一颗棋子把玩在玉指间,望着小姑娘伤心离去的身影,云听音忽然很能理解南宫寒灵的这份初恋之情。 曾经几时自己不是也曾喜欢过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对于她来说也是初恋,曾经迷恋他的温柔,迷恋他的体贴,更迷恋他看她时的眼神,纵然那眼神总是在透过她来看另外一个女人,且直到如今他仍分不清她与那个女人的区别。 这样一份无果的初恋,虽有甜,却只是昙花一现,由始至终伴随着的总是苦与涩。 “虽然这是你们家的事,可是不去哄她,不好吧,始终是情窦初开,初恋是最为让人记忆犹新的。”云听音淡淡的悯惜揉在她那清冷中。 南宫寒澈双手背在后,望着南宫寒灵消失的地方,叹息无声,“是你惹的事端。” 闻言,云听音却蓦然轻笑,“王爷,你觉得听音此时去哄她,不正适得其反吗?” “她也快十五了,该受些人生的挫折与磨练了。”南宫寒澈虽是这般说,可依然有着不舍在话语中。 “你是个好哥哥,一个不擅表达自己的好哥哥,”幽幽起身走向东方,此时一缕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将光投映在她手中,“你让我想起我的听轩哥哥,哥哥,你还好吗?” 末了,她的轻唤令其美目中充满了思念的情丝万缕,柔柔成网,让南宫寒澈莫名投身于网中,再难移开凝望她的眼眸。 “王爷,王妃,宫中送来赏赐了。”管家来通报道。 ——我——是——分——割——线—— “藉煜王与王妃新婚大喜之际,本宫特赐八尾紫金凤凰钗冠,龙凤呈祥王妃朝服,钦赐。” 宦官们的声音永远都难以让人觉得悦耳,云听音早在太监开口之时便开始微微蹙起了弯眉,待到他宣读完懿旨后方松了口气,与南宫寒澈齐声谢恩。 “看来,明日进宫谢恩,还得去趟宁安宫。”南宫寒澈淡漠道。 从南宫寒澈兄妹两人的言语中可知,他们似乎对南宫陵光母子有所不满。 如若是因南宫陵光夺其所爱,不满于南宫陵光倒也罢了,可怎的连太后也如此呢? “嗯。”云听音轻应一声。 而赐予些什么她是没兴趣去看的,刚想转身离去,却发现有人比她更快。 原是南宫寒灵,她本便在闹别扭,有这般举动,按她个性也是理中之事,但让云听音诧异的是她身上一抹浓郁的花香,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在何处曾闻过。 匆忙回到房中的南宫寒灵狠狠将桌上茶杯摔个粉碎,“哼,这狐媚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得正二品的王妃朝服,那应该是元瑶姐姐的。” “郡主莫气,像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值不得你这般气恼。” 在那珠帘之内,忽然传出尖酸刻薄的声音来,可南宫寒灵却不惊,似是早已知道内有人。 只见她一甩衣裙,坐上椅子,“好,我和你合作,给那个狐媚的女人一个大大的教训。” “何止要给这女人一个教训,还得让她永不得翻身。” 声末,从那珠帘中走出一人来,是岳秋兰。 见此人,屋顶上的人儿轻抿了下樱唇,美目漾出冷然韵韵,看来在设计了和亲之后,还尚未解其心中对她的怨恨,不至她云听音于死地,这女人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这被怨念与嫉恨所控制的女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难缠呀。 一丝冷笑在唇畔,当那风再起之时,屋顶之上再无人踪。 ——我——是——分——割——线—— 金殿之上铂金浮雕之凤飞于天,凰随其在后,比翼齐飞,呈祥和与繁华在其中, 而那金碧中之恢弘与庄严,悉数在富丽堂皇内尽显。 而在那金殿之上,明黄凤翔之皇袍加身的男人,傲然在上,那如火一般狂野的气息力压朝堂,令下其文武百官皆为屏息,小心翼翼之。 南宫寒澈出列上前一步,微微躬身,不卑不亢道,“臣,南宫寒澈,携尊龙国聆音公主入宫,前来答谢王恩。” 那殿上之人,一双明眸可比殿外之烈日,炯炯望于殿下的南宫寒澈,那犹如熊熊大火燃烧之低沉嗓音,挥洒着无尽的炽热扬起。 “宣,煜王妃。”短短一句,其霸道尽显无遗。 “宣,煜王妃觐见。” 随着内侍太监的一声高唱宣召,百官顿时不禁齐望向大殿之外。 只见在那宫门徐徐开来之时,一身娇媚的紫色倩影,卓立在那汉白玉拱桥之上,桥下潺潺流水,碧水粼光轻轻萦绕在她身,恍惚间如似踏水而来的凌波仙子,玉洁冰清,神圣而令人向往。 霎时间,殿内起了些许骚动,频频而起赞叹之声,全然忘却了金殿之上那个如火般男人的威严与残暴。 而南宫寒澈微微不悦之色,也显在了他那冷峻之上,一股难以压抑的冲动,令他想将人儿藏起,不愿和任何人分享其之美好。 人儿眉眼微微低垂,但在那柔丝纤长美睫之间隙中,眸光流转不输那碧水粼光,更显那盈盈轻柔的妩媚。脸如绯玉,绯红柔润,晶莹剔透,甚是诱人欲伸手轻抚。 八尾紫金凤凰比翼钗冠于墨色的发髻之中,端庄而雍容,浅紫色暗纹丝绸长裙在内,外着深紫色朝服,身后裙摆宽大平铺在地,可见龙凤呈祥之金丝刺绣在上。 佳人姗姗盈步而来,神秘、尊贵、高雅、权威,尽数将那紫之魅力烘托而出,如同女王驾临,让人惊艳于她的同时,却又不禁敬仰之。 南宫寒澈走向她,今日也同是一身紫色朝服的他,更显器宇不凡,举手投足间一份内敛的沉稳令人倍感安然可依。 人儿柔柔抬眸望向他伸来的手,逐欲滴之娇艳樱唇挽起一笑,顿时如幽莲绽放,清幽撩人,内含淡香缥缈,不经意间便摄魂夺魄。 进得殿来,南宫寒澈依然不放其手,一路轻扶她走向那高位之下。 二人可谓是金童玉女,璧人一双,无人不感叹其之绝配。 可就在众人都为那二人所吸引之时,那高位之上的男人却尽是不耐之色,指间轻弹,半空突现一火红如箭,疾驰向他们二人。 云听音方想提气避开,却被一旁的胸膛袭来,一阵景致的疾驰,已被带上半空,终又缓缓飞旋而下。 纵然如此殿下依然无人敢喧哗,因众人皆知是何人所为,故而都再次垂首佯装不见。 只有那轻拥在怀缓缓飞旋而下的她,钗冠步摇徭役漾出的清脆之声。 云听音从那胸膛之中抬首,只见在适才所站之处,一枚火红的尾羽钉在上,可见出手之人力道的轻重几何。 而那所轻依的胸膛也显了急促,却又不得不压抑着的起伏,令云听音不禁又再悠然一笑,轻声安抚道,“王爷无需动气,听音自有办法整治他。” ——我——是——分——割——线—— jingxiangshuxie亲天天给小LL送花花,让小LL好开心,明天小LL休息,两更来答谢亲每天的支持,(*^__^*)嘻嘻…… 第二十六章 五行八卦戏凤王(上)(一更) 犹如烈火熊熊燃烧的声音,南宫陵光嘲弄道,“难怪历来有着冷面王之称的煜亲王,因此而违背了初衷,终娶了公主,原来公主这等的国色天香,令朕也不禁垂涎欲滴,后悔未睹公主之尊容便赐婚予他人了,哈哈……。” 狂妄无礼便是云听音对南宫陵光的第二印象。 而他那故意道之语,更是肆无忌惮的羞辱了她,这等耻辱如若不还以颜色,后在他面前便更难令他正视之了。 可有一点还是令云听音为之意外的,南宫陵光并不好美色。 并不是她的自负,以她如今的容貌,天下四国可媲美之的,怕无几人了,且今日她故意盛装打扮,更是再添姿色,然,南宫陵光却依然不为所动,可知他也不是那好色之徒。 但就是如此,那元瑶又是如何亲近了他,还昭入了宫中的呢? 如此一来,这元瑶比想象中的更为不简单了。 身旁的南宫寒澈已欲发作,云听音只能在他发作前,早他一步上前,盈盈作礼,微笑柔然,雍容大方,没有丝毫被激怒之意,可见其气度非凡,令在不少大臣钦佩之。 “凤王玩笑了,也让听音惭愧了,以凤王之雄才大略,听音这等平庸之色怎能入得凤王的凤眼呢?陛下眼中必定是只有国家与天下。” 云听音话语中尽是大气与宽广,并不拘泥于南宫寒澈的嘲弄,令朝堂之上又起窃窃之语。 “不愧是来我雀屏和亲的公主。” “是呀,胸襟宽广,可比大丈夫。” “得此公主,是我雀屏之福呀。” 百官云云等,入了云听音的耳,更入了南宫陵光之耳,愠怒已似微微点燃的火苗,燃烧在其脸上。 而云听音再道,“听音在此携夫君一同谢过凤王,如若不是凤王大度承让,也无今日听音与王爷之好合,故此,听音再谢凤王。” 话毕,小鸟依人在南宫寒澈身旁,而南宫寒澈不知是明白了她的用意,还是自发也将她轻拥在怀,顿时柔情似水,倍是恩爱非常,羡煞旁人。 见状,南宫陵光更是怒火中烧了,本想给这硬塞给他的什么狗屁公主难堪,才故意将她许配给南宫寒澈这心早有所属的冷面王,令她不得好过,这是其一。 其二,这样一来也可挫挫南宫寒澈目光无他凤王的锐气,可如今却适得其反了,反而成全了一段美好姻缘,怎能让他不气呢? 火爆的一哼,随手一指那地上的火红尾羽,“行了,本王予你们二人的新婚之礼也已送出了,你可退下了。” 云听音再次盈盈一拜,“听音先行谢过凤王之贺礼,但家父有教导,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故而,听音不能做那无礼之人。凤王赠予王爷与听音之礼,于情面上来说,也是赠予我尊龙国的,故而,听音定要回礼,且这还是我尊龙国苍帝再三嘱托听音,等要亲自送予凤王之礼。” 不待南宫陵光说话,便轻拍手掌,“张大人,礼物可备好了?” 张瑞琪从宫门外走来,躬身行礼,回道,“回公主,都准备好了。” 云听音款步走向他,轻声道了几句,张瑞琪满是不解,但依然应道,“是,公主。” “凤王,尊龙虽不及雀屏之富庶,但珍奇尚是有的,此次我苍帝送予凤王之礼中,便有几件价值连城的宝物,权当是雀屏与我尊龙永结万年友好之盟约。因此,请殿外御览我尊龙国之宝物。”云听音依然有礼有节,令南宫陵光无拒绝之余地。 出得殿外,只见明媚之下,五精巧之物件分列在各方,云听音款步上前,指其中一似干枯树干之物,道,“陛下,此乃在我东海所发现的万年龙涎香,其虽时历万年,香却愈发浓郁馥郁,携些许在身,不但能通体清香,更具有清神理气,延年益寿之奇效,更是药材之极品,此物当今唯我苍帝与凤王所有。” 闻言,百官中顿时有人暗暗流露出贪婪之色,龙涎香除其珍贵之外,世人均欲占为己有之因,似曾有人预言,得龙涎香者,可为王之说,故而才又人蠢蠢欲动了。 南宫陵光方走近便能闻及其飘渺之幽香,那心头之怒意也拂去不少,终露平和之色,点点头,道了一字,“好。” 云听音浅笑中几分深沉的算计在内,再道,“陛下,请往这边看来。” 众人循她所指,只见一精巧小小火盆中,一似是火焰在燃之柔柔,令人大惊,因其火焰非红,而是蓝。 “陛下,这便是南明离火,其火终年不熄,可高悬于殿之顶,具驱邪降魔之效。” 这下连南宫寒澈都为之惊异了,因这南明离火也只听闻过,从未见过。 “而这两样,是苍帝闻凤王喜集宝剑,爱品佳酿,特选的青龙剑与窖藏百年的玉液。”云听音边道,边斟满一杯佳酿,用手轻扇,阵阵醇香扑鼻,醉人心怀。 南宫陵光接过轻品,那馥郁之香如似美女柔手一双,轻抚唇舌,令人留恋不已。 在他陶醉之时,云听音又将青龙剑递给他,只见他拔剑轻挥,未见剑锋碰及桌案,便被削下一角来,令人不禁惊讶其之锋利。 而五件宝物,唯剩下中间一物用红布轻盖,云听音玉手一指,“这中间之物,为宝中之宝,还请凤王亲手掀开一看。” 见过那四件宝物之后,众人对那神秘的第五件宝物都起了好奇之心,南宫陵光也有所期待了。 但在南宫陵光走近那中间之物时,一阵奇妙微微而起,唯云听音有所注意外,他人均无感觉。 淡淡的笑揉着清冷的漠然,悬在她那娇艳唇畔,令其美艳顿时成了冷艳,也让她更似那幻化为人形的狐妖,无情摄魂夺魄在她那不经意间流露的笑意中。 见她如此神情,南宫寒澈微微担忧而起,“你想作甚?” ——我——是——分——割——线—— 谢谢cuihailan亲的花花三朵,也谢谢jingxiangshuxie亲的花花一朵,么么(*^__^*)嘻嘻…… 待会还有一更,小LL说到做到,(*^__^*)嘻嘻…… 第二十七章 五行八卦戏凤王(下)(第二更 闻言,佳人并未回头,只是淡淡道,“予他一教训而已。” “莫不可伤及他。”南宫寒澈话语中已有警告。 云听音愕然,轻道,“你真是个矛盾之人,即恼恨于他,今却又护他。” 南宫寒澈扭头一旁,“他始终是吾主。” 云听音稍稍整理衣袍,悠然道,“故而,就算他横刀夺你所爱,也忍气吞声之。”末了,小手抚上他冷峻的俊彦,倏然冷漠道,“迂腐。” 然此时,南宫陵光已掀开绸布,只见那绸布之下万道流光可比艳阳,刺眼而夺目。 当众人适应其之光芒时,见一通透晶莹剔透之晶体折射出阳光的明艳,令其光芒更为缤纷,五彩纷呈,耀眼非常。 云听音虽不知他们叫钻石为何物,但此物正是钻石,且是极为稀有的尚未雕琢过的大钻石。 可不管这些物件如何的价值连城,于她云听音而言,不过是为凑齐金、木、水、火、土五行而已。 而五行齐聚,按东南西北中五方位,便可成形五行八卦阵。 此阵法,是在悠然谷中之时,龙吟那老狐狸通过棋局教授于她的。 其实,在悠然中的两年里,老狐狸似是任何都没教过她,可暗中早已倾囊相授。 在她昏迷之时,便将自己的两成功力传给了她,更是在她醒后,不愿浸泡血池与她打闹之时,教授予她武艺,后又用棋局教导她排兵布阵,而那些被迫背下医书与药理,更让她受益无穷。 老狐狸的用心,她也是在这三年助东方孟章之时,才明白过来的,可谓是用心良苦的老人了。 “不错,这般大的一块剔透石,实属罕见。”南宫陵光虽嘴上这般说,可对其兴趣不大,再次环看了那五件珍奇,“朕还是喜这青龙剑。”末,便想走向那青龙剑。 然,奇怪之事便在此时发生了。 众人闻他所言要那青龙剑,可却见他走向了龙涎香,众人诧异之时,见他拿起龙涎香又蓦然放下,似是拿错了。 又见他再次转身走向南明离火,方要伸手又垂下了,适才还显了平和的颜面,已微微蹙起了眉宇,但那淡淡的诧异依然难掩在其脸上。 就在见他终是走到了青龙剑前,他又犹豫不决了,后又转身走开。 众人就见他在内团团而走,不知作甚,正好奇之时,突闻他道,“礼物收下。” 内侍太监顿时上前静待他出来,便收起礼物,可奇怪的是,只见他仍在不住的团团围转,半日未走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南宫寒澈觉察出不对,轻问道。 云听音也只是淡漠道,“五行八卦阵,易入难出。” “阵法?”南宫寒澈顿时一惊,“你怎会懂得奇门阵法?” 云听音这才回眸看他,轻挑弯眉,道,“难道在听音为嫁来前,你们未查过听音的身世吗?” 南宫寒澈愕然道,“只知你非尊龙皇室中人,是权相云残月之女而已。” 闻言,云听音微微欺近他,轻声道,“那听音偷偷的告诉你,听音本觉醒族之后裔。” “什么?”南宫寒澈的冷峻已不复,震惊已渲染在上。 而此时,被困在五行八卦阵中的南宫陵光也已感觉到,自己似是被囚在一无形牢笼之中,看似众人皆在不远处,任由他百般辗转游走,蓦然回头发现又回到了原处,邪乎得很。 既然走不出去,那便唯有从空中而出,只见他纵身跃起,凌空空翻,本在青龙剑处稍向前便可出得来,他却空翻向后,终又落在了龙涎香处。 后见不对,他又再次飞跃,均不得其门而出,几次三番无果,他那火爆之气已显,但也有几分狼狈在内了。 满朝文武也均不敢上前,怕落得和他一般的尴尬。 “云听音。” 一声咆哮,如同火焰的炸响,威震人心,百官均突然跪倒在地。 唯云听音依然自若,款款行礼,道,“听音在此。” “好大的胆子,竟敢戏耍于本王。” “凤王此言,听音不解。” “有此邪门歪道在,你还想狡辩。” “邪门歪道?”云听音起身,无辜道,“陛下,听音所呈之珍奇中,有可驱邪降魔之南明离火,有何邪门歪道可在此火前呈凶?” “你……,”南宫陵光顿时语结,但他也不是笨人,明眸突现一光,道,“既然如此,那你不妨也入来,和朕一起再赏奇珍。” 他打些什么注意,她云听音清楚得很,“好,听音这便来。” “别去。”顿时让南宫寒澈一惊,失态的将她拦下。 云听音轻柔的拍拍他的手,“王爷放心,听音去去便回。” 不予他反应之时,便见一阵紫衣的翻飞,如似碟舞翩翩,飘然至南宫陵光之旁。 见她落下,便钳制她一腕,狠狠道,“别以为你是和亲棋子,朕便有所顾忌。” 在初到雀屏那夜便知他擒拿手之利害,便在他触及她之时,便皓腕轻翻,巧妙挣脱他之钳制,低声令其方能听闻,道,“陛下,听音本一心为和,可无奈陛下一再抵触听音,听音为求自保,只能如此了。” 云听音说得极为含蓄,为他留得脸面,“而听音既然已嫁到雀屏来,也想求得一方安宁,如若陛下今后能予听音一方平静,听音定安分之,也免了陛下此时在百官前的窘迫。” 闻言,南宫陵光却蓦然笑了,俯头尽她,令其火热之气息如同喷涌之火山,微微灼痛了她的玉颜。 “哼,就凭你也想威胁朕?” 看来南宫陵光高傲之性格,不是一次两次之较量便能消磨的,云听音见状,忽然道,“那陛下要跟紧听音了。” 然,此时奇异再生,众人皆是见云听音轻提衣裙漫步悠悠,走出只是几步间而已,可随在她身后的南宫陵光,却依然逗留在内了。 在外人眼里,她确是几步而已,但在那衣裙中她巧妙的步法却无人能看出了。 看着她安然走出奇阵,南宫寒澈赶忙上前一番仔细的查看,见她未受伤,高悬的心终轻轻落地。 “王爷,听音回来了。”云听音此话似是予南宫寒澈听的,可也只有南宫陵光明白,这实是说给他听的,凤王,我出来了。 南宫陵光怒火狂燃,众人顿觉燥热非常,伴君多年之老臣均知,他发怒了,杀戒避开,不禁都跪在地发抖。 “好一个五行八卦阵,看来龙吟那老头子,终得悟他阵法之传人了。” 和蔼慈祥之音响起,随后便是太监们的高唱通报,“太后驾到。” 第二十八章 这个太后很搞笑 “剑本是金属,可为金,龙涎香内揉沉香,可为木,酒即为水,离火本就为火,钻尚未雕琢,土之属性明了,如此一来五行齐聚,各位为东南西北中五方,顿成五行八卦阵,此阵看似简单,内藏玄妙,易入难出,如若不懂那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怕是今生都难以走出。” 那一身华丽端庄衣饰的半老徐娘从百官所僻开的通路中走来,从其仪容与优雅的举止中,可知她便是当今雀屏之太后,拥有尊龙正统皇室血统的兰馨公主——东方兰馨。 云听音微微挽起一笑,看着这位在尊龙几乎为传奇的公主缓缓走来,而且,她方才所言,确是没错,看来她不但认识龙吟那老狐狸,也是懂那玄门阵法的。 如此一来,本要放南宫陵光出来的云听音改变主意了,因她要看看这位传奇公主的传奇之处。 在众人瞩目中,东方兰馨笑得自若而淡定,可见那母仪天下的仪态,也令人敬仰之。 “臣等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百官山呼迎接。 可就在云听音充满了对东方兰馨的期待之时,忽然间慌乱显在其方才还自若淡定的脸面之上,紧接着东方兰馨非常之有造型的呈大字状趴在了地上。 顿时一片寂静发起,只有一阵风猛然拂过,众人皆目瞪口呆。 片刻,东方兰馨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叉腰怒道,“你们都是死人呀,我都趴地上了,都不来扶一把。” 话末,众人蓦然惊醒,一阵手忙脚乱的去将她扶起,可所谓是人多手乱,终成一团糟。 当东方兰馨再次站起出现在人前时,发髻已歪,凤冠倒塌,刘海全然贴在了额前,华服不整,还有几个脚印在上,再难觅方才的雍容优雅,母仪天下之态也顿成幻象。 看得云听音呆若木鸡,连嘴巴都忘了闭上。 只见东方兰馨一扯那滑落在肩头的衣襟,推了一把到前额的发髻,一提裙摆大跨步的走来了。 蓦然间,云听音仿佛看到了姐姐的翻版,对其期待不再,身子微微靠后,问道,“王爷,这位太后总是这般用我自称,而非本宫或哀家的吗?而且平常也是这等的豪迈不拘小节?” 南宫寒澈没答她话,只是冷冷的一哼,但云听音知道这一哼不是予她的,而是对东方兰馨的评价。 但这般一来,反倒是又勾起了云听音的兴趣,因只要是南宫寒澈这榆木疙瘩所不肖的人,定是那些不循规蹈矩之人,又或者说是时常有惊人之举的人。 “母后,可又摔伤?”南宫陵光虽身困五行八卦阵,却依然关心的母亲的安危,可见其孝心可嘉。 东方兰馨很豪迈的一甩衣袖,“小意思,那天我不摔个三四次的。”她边说,边绕着那五行八卦阵走了一圈了。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东方兰馨一脸谨慎道。 “母后,你懂这邪门阵法的破解之术?”南宫陵光微微诧异。 东方兰馨轻托下颚,思索片刻后,“不知道,得试过才知道。” 闻言,南宫陵光顿时眉眼微微半眯,火光冉冉在其明眸之中,倏然望向云听音,咬牙道,“云听音,你等着。” 云听音刚欲回他一句,便见一道身影将她挡起,那保护之意明了,那冷冽的犹如冰凌相碰的声音傲然响起,“她乃臣之王妃,陛下这般直呼名讳,有失体统吧。” “哦?”一声大哦,众人注意力又被东方兰馨所吸引,“丫头,这阵你布的?” 云听音从容大方自南宫寒澈身后走出,途中南宫寒澈欲再将她护起,被她婉拒了。 只见她盈盈欠身行礼,笑得清幽,“回太后,听音只是献礼而已。” “是嘛。”东方兰馨有着一双与南宫陵光同样明亮的眼眸,中有一似流光飞逝,后又道,“五行相克,但又相生。” “儿子,听好了。”东方兰馨突然自信满满道。 “是,母后。” “你本属于火,故而你位起南方之南明离火处,火可生土,土可生金,金又可生水,水再生木,木终生火,便可出得阵来。” “明白了,母后。” 只见南宫陵光在内一通团团转,令人眼花缭乱。 片刻后,东方兰馨轻闭眼眸,一伸手,优雅道,“儿子,扶我进殿去。” 又是一片寂静泛起,百官皆不敢抬头。 终是南宫陵光回应道,“母后……孩儿……孩儿还在阵内呢。” “啊?!”东方兰馨倏然倒地,但很快的自己又爬了起来,“怎么可能,应 (: ) 第 18 部分阅读 终是南宫陵光回应道,“母后……孩儿……孩儿还在阵内呢。[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啊?!”东方兰馨倏然倒地,但很快的自己又爬了起来,“怎么可能,应该是这般解的呀。” 而此时,云听音早已依偎进南宫寒澈的怀中,双肩微微颤抖着,令其单薄的身子更惹人爱惜之。 别人是不知,南宫寒澈却知她是在笑,不禁轻轻摇头,双臂环在她腰间,淡淡的宠在内了,也悠然不知,“你呀,也该够了吧,放他出来了。” 云听音清了清嗓子,方转身便见东方兰馨已在更前,一脸好奇的望着她。 “好一个聪慧俊俏的丫头呀,看来我那笨儿子走眼了。” 本以为东方兰馨会摆出太后的架子,给云听音一顿排场,谁想她却出人意料的道此一言,令人摸不着头脑来。 但云听音在尊龙的五年间,被云残月的训导下,也早已圆滑狡猾得很了。 “太后谬赞听音了,是听音资质愚钝配不上凤王。” 围着云听音转了半圈,点点头赞道,“不错,这身朝服着在你身,更是华贵了,对了,那日我忘了将尾羽一同给予你了,我儿子有没给你?” 云听音笑得更为灿烂了,小手一指殿内,“有,插地上了。” 闻言,东方兰馨顿时敛起了所有的笑容,蓦然怒目瞪向南宫陵光,“我说呢,人家怎么没事就把你困阵里了呢,原来又刁难人家了。”突然又回头一拍云听音的肩膀,“丫头,困得好,困得妙,也替我们后宫的女人出了口气了,以后我那笨儿子若是再敢为难你,你跟我说,我来修理他。” 言下之意是南宫陵光不以后不得为难于她,就算是此次之事后也不得追究问责于云听音。 “不过,丫头呀,”东方兰馨伸手揽过云听音的肩头,便走边说道,“我儿子虽然很可恨,可他始终是一国之君,这么被困着也体统了,看在我们都是出身于尊龙国的姐妹份上,先放了他出来吧。” 大臣们看着这一老一小攀肩搭膊,整个一哥两好的模样又顿时汗颜不已。 云听音又笑了,“太后,差辈了。” 东方兰馨向她眨眨眼,“我可是一直当我自己二八年华呢,所以在心态上我们就是姐妹。” 既然东方兰馨都不拘泥了,那她云听音更不在乎了,只见她玉手轻掂献礼中的酒壶,“那听音就敬太后一杯,祝愿太后永远都拥有这般年轻的心态。”末了,又望向南宫陵光,“陛下,不出来,也敬太后一杯吗?” 南宫陵光微微一愣,后纵身轻跃,终出得阵来,却又引得东方兰馨一阵大呼小叫,“就这么简单就能破阵了?” 云听音不语,只是笑敬她佳酿一杯。 接过酒杯东方兰馨一饮而尽,再次揽过云听音的肩头,一推几乎掉在额前的发髻,“丫头,我喜欢你,走,和我到宗庙去,我要告诉先帝,我终于找到合我脾性的人了。” 一场闹剧终在云听音挑衅般的向仍怒火中烧的南宫陵光一挑眉中,散场了,可另一出闹剧却又开始来开了序幕。 要进宗庙必先沐浴更衣,以示虔诚,不喜有人在一旁伺候的云听音独自一人浸泡在那满是玫瑰花瓣的浴池中,闭目轻靠在池边,惬意非常。 但,就算是池中玫瑰花香再过于浓郁,也难掩那曼陀罗花香一丝在内,而身怀此香之人唯有一人。 ——我——是——分——割——线—— 谢谢xuexue128亲的钻石一颗,wangp319亲的花花两朵,还有jingxiangshuxie亲的花花一朵,(*^__^*)嘻嘻…… 第二十九章 鸳鸯浴 那曼陀罗的花香飘渺柔然,淡淡几许,如似那清雅繁花中一朵诱惑人堕落的艳丽罂粟,令人甘愿摒弃俗世的平凡,只为追求堕落那一瞬间极致的逍遥,那怕最终等待着世人的是充满了无尽折磨与痛苦的炼狱。 虽然他从未说过,也从没让那些痴迷于他的女人出现过在她面前,但她知道曾经无数次,那些似是染上了他无意间挥散的魅惑,而深深着迷于他的女人,如今都不再能感觉到人世间的美好,终日沉沦在希翼和等待着他的一回眸,也是在希翼和等待中消耗着自己的生命,终香消玉殒未能期盼来他的情意。 然,可笑的是如今尚未有人能看清他,一个如同妖狐般神秘而狡猾的男人,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的。 如若说这个男人是无情的,他却甘心她宁违天悖理,只为落得和她一样的历劫,如若说这个男人是有情的,他却笑看妻儿惨死眼前,只为实现那份惊天的野心。 这样一个如迷难懂的男人,纵然有金睛火眼也难辨其妖魅摄魂皮相之下,那如幻迷离的心。 那曼陀罗的花香如似妖物临世,令俗世的凡香,自惭形秽黯然退却,只留下那魅惑的香轻轻将她拥起。 她依然没有睁眼,但晶莹的唇畔早已挽起一丝笑意。 当那清冷的呼吸拂上她的容颜,那微带着一点沁凉的指尖便如鱼般游走在她的唇畔。 “音儿,我的音儿。” 他浑厚的声音就如同午夜梦魇一般,蛊惑着世人沉浸在虚幻的美好中,不能再醒来。 随着他的轻唤,那若有似无的绵柔温润撩动上了她的唇畔,带着无尽的诱惑,带着一丝妖冶的甜蜜,催促着她和他一起绽放着情欲的温柔。 她笑若烟花般绚丽夺目,却又是那样的短暂,倏然伸手将他拉下,激起水花的如浪,冲刷汹涌着她,也浸湿了他。 可她依然没有睁眼,深吸一气潜入了水中,在那池满布花香中摸索着那个妖魅的身影。 在那略显幽暗的池水中,除了水流抚过她的每一寸娇柔,却不见他的踪影。 淡淡的失落油然而生,令她不禁想睁开双眼,倏然间,水流中有了他妖魅的温柔,轻轻将她拥入怀中,绵柔随之袭上她的樱唇,狂野的掠夺着她的娇艳红唇的柔软。 用他那如蛇的灵巧勾勒着她娇艳的轮廓,直到那小小的娇嫩满是他的气息方霸道的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寻找她檀口中小巧的丁香,携其一同舞动、缠绵,演绎出最为激情的篇章。 终在气息不能再符合他们两人的燃烧的激情时,他带着她一同浮出水面,吻依然星星点点落在她唇畔。 她双手纤柔缠上他颈项,他双臂占有的环上她纤腰,紧贴的身躯,只有他身上衣物的隔阂,这样的令人疯狂的诱惑,让终能把持。 双手如似迷醉般的,不住轻抚着她的冰肌玉欲罢不能,而那每一次的抚弄都比那水流更为温柔,也更懂得她每一处的敏感,令她不禁在那份挑逗的温柔迷失了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揽他近些,近些再近些…… 他的吻也随着他的挑逗,愈发的狂野的,沿着她的下颚来到了她纤细的颈项,温润揉着着他那若有似无的呼吸,撩动在上,也留下了属于他的或红或紫的痕迹,更是激起了他侵犯占有的野性冲动。 然,缠绵之时的迷离,却被一声询问所驱散,只留下急促的喘息在二人间纠缠着。 “煜王妃,奴婢适才听闻有水声,是否是王妃已起身,请让奴婢们为您着装。” “没呢,”云听音掩饰下那份急促,回应道,“我想再浸泡会,你们依然到门外去候着吧,起身了,我会唤你们的。” 云听音边说,边不做痕迹的轻点男人穴道几处,令他不能动弹。 当宫女门退出,再次留下他们二人独处之时,适才的暧昧与激情依然在蔓延,只是眼前这男人已不能再动。 睁眼望向他,却不见往日他妖魅的容颜,一张毫不起眼的平凡脸庞在上。 微微的一怔,用指尖从耳边挑起薄薄的面具一张来。 在那慢慢脱落的面具之下,妖魅再现,梨涡轻含媚笑,但这笑是由心而出的,因他那妖眸中也有着宠溺的笑意。 “音儿,为何点我穴道。” 云听音肆意的咬了他一口,道,“因为有人不乖,骗了我。” 她咬的那口可不轻,令他微微蹙起了眉宇,可却甜在心头。 “你可真下得了口呀。如若不是你,我怎会又回头。” “我?”云听音笑得无辜道,“我又作甚了?” “你呀,那夜你便知那黑衣人是谁了吧。”云残月依然宠溺满满。 “听音不懂,再说了,可是你让听别管这事的。”云听音死不认账耍赖了。 “好了,音儿,别闹,你到底在银针上抹了何毒药,为何连我都解不了。”云残月好奇得很。 在医术上,他是不及西门监兵,可在制毒和用毒上,除了龙吟老人,他可自负一句,无人及他,可如今人儿却用了连他都解不了的毒。 云听音却似是毫无兴趣般的拨动着漂浮在水中的花瓣,“狐狸,我们做笔交易吧。” 闻言,云残月微微敛起了笑意,淡淡的责备在上,可却又不舍太过于苛责她,终也只是淡淡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音儿,我不是要你别管这人的事了吗?让你到雀屏来,便是不让那人再注意到你,如若你再参与此事,定又惹到那人了。”他轻叹一气,“音儿,忍耐些时日,待到风平些许,我便带你离开。” 云听音蓦然嘟起小嘴,“狐狸,听音不会再捣乱了,听音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而已,听音发誓,绝对绝对不会搅和你们的事。” 云残月不语,只是笑看着她。 然,她云听音在他身畔时日虽不长,但也是知晓他的性情,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 于是,娇柔的唤道,“好爹爹。” 那只狐狸依然不语。 再唤,“狐狸。”再添温柔几分。 那只狐狸仍是不语,可笑意更浓了。 云听音见状,一咬牙,用那几乎肉麻到让自己都要吐的娇嗲,唤道,“月月。” 那只狐狸终是朗声大笑了,从他笑声中,可知狐心大悦。 ——我——是——分——割——线—— 谢谢杨志红亲的钻石一颗,jingxiangshuxie亲和wangp319亲的花花各两朵,么么,(*^__^*)嘻嘻…… 第三十章 不想让你看到的脆弱 每次都非得逼着她恶心一把,他才心情大好的答应她所有的要求。 小手一拍他胸口,“好了吧,还笑,真是的每次都被逼着我出这招。” 云残月稍稍敛起了笑意,道,“我又没让你这样肉麻的喊我。” “得了便宜还卖乖。”云听音不依的再咬他,且得更重了。 “会痛呀。”无奈于此时不能动弹,或者说了是随了她的心不动,但他也知道如若他动了,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了。 因此时软香温玉在怀,他从不否认自己非君子,没那坐怀不乱的定力,故而他只能保持着不动,不愿去破坏他们曾经的约定。 在未能给她一个明媒正娶的名分前,决不沾染她的纯洁,他要在天下人皆知她为他的王妃后,方连理同体。 深深的吸了口气,压抑下那又微微燃起的欲火,宠溺道,“好了,我让她今夜便去找你。” 云听音终露出得逞的笑意一韵,更是玉臂一抬,掀起水花涟漪阵阵,冲去了他的发簪,令其墨发随同流水柔然洒下,中几瓣玫瑰的红在上,予他再添了娇媚几分。 水流也沿着她的玉臂润滑而下,晶莹剔透映照中令其如同出水芙蓉,更显了玉洁冰清,唇畔沾染上了如他一般狡猾的媚笑,却让人欲采撷之,永远的占有,不愿再让人窥视于她。 然,就在迷醉于她而失神间,一阵纯白的袭来,遮挡下了她,也隔绝了他的火热的视线。 当纯白飘然落在池边之时,她也携着一身的湿气卓立在池边,适才的纯白尽数掩去了她的玲珑有致,任君空有无限的遐想。 伸手撩拨去那沾染在发丝间的水珠,悠然一回眸,百媚顿时其中,笑道,“狐狸,这身宦官服倒是挺适合你的,以后可多穿穿。” 云残月再次无奈的轻叹,“如若不是为了急于见你,我会这般打扮吗?” 一甩发丝,飞舞出无数的晶莹水珠,落在他妖颜之上。 “为了见我?得了吧,狐狸,你这些起哄小女生的甜言蜜语于我无用,你是因那女人中毒了,才进的宫,后又知我也进了宫,才顺道来找我了。”云听音懒懒道。 云残月梨涡旋出笑意,“有那国的王宫大内,需我乔装方能入内的?” 思索片刻,云听音点点头,以他的武艺,出入王宫入无人之境,不须这般大动干戈的乔装打扮,如若并非如此,那便只有另一个可能,就是他不愿让某个人见到他,且那个人一定认识他,为确保万无一失,他方这般打扮的。 指尖一点红唇,似是无心之问,道,“狐狸,你不想让谁见到你?” 云残月微微一愣,可知她猜中了,又见他稍稍敛起了梨涡中的笑意,“音儿,别和那个太后走得太近了,她绝非简单之人。” 东方兰馨?这世上竟然有能让云残月有所顾忌之人,这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唇角挑起一丝了然的笑,道,“看出来了,这位太后大智若愚,扮猪吃老虎。” “还记得五年前,你第一次进宫的宫宴吗?” 云听音点点头,“我记得那时南宫陵光是个亲王,还不是太子,可怎的这王位又如何会落在他手呢?” “哼,”云残月冷冷的一哼,“这便是这位太后的能耐。” 用一局外人的眼光望着云残月,似乎他与东方兰馨内有瓜葛,恩怨不浅,但不论如何,这东方兰馨有助于她今后欲为之事,近她几分也不是何坏事,且,有一事她还需从东方兰馨身上查明,因为懂得三十六计之人,在现代不是何奇事,但在这时空中,便是了不得能人了。 “狐狸,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让儿子出人头地也是无可厚非的,就算是手段过激了,也是可理解的。” 云残月妖眸半眯,冉冉杀气孕育在内,“音儿,有许多事你还不知,如若她真的只是这般的一个妇人,倒也就罢了。” 他的话虽面上是完了,可云听音知道,后尚有着许多未说之话。 忽然间,一点水珠从他发梢尖滴下,垂落在他眼下,仿佛他的清泪一滴,令他顿显凄迷与脆弱。 不知为何,她能感觉到他的恨,中又掺杂着许多美好的回忆,令其一时变得飘渺而不真实。 这样的云残月是她最为陌生的,也从不知他会有这样的一面。 曾经以为,他永远都是那样自信,那样狡猾的将所有的人玩弄在鼓掌之间,哪怕是这片天地,他都欲扭转乾坤,然而,此时的他却让她不禁空生柔情几许,只为他眼中难掩的脆弱来。 “狐狸。”她轻声的唤着他。 然,他第一逃避了她的唤,不知何时已冲开穴道的他,纵身飞跃而起,消失在她眼前。 他知道,就算他用再多的恨意来掩饰,也难以逃过她的心思缜密,此时他的是脆弱的,他不愿让她看到如此脆弱的他,他只希望他在她心里,永远是那个运筹帷幄,玩转人世的狡猾狐狸。 因为他害怕着,如此脆弱的他是她不愿看到的,害怕着,不再自信满满的他让她倍感失望,进而离开他。 ——我——是——分——割——线—— 首先谢谢jingxiangshuxie亲的钻石一颗,杨志红亲的花花两朵,么么,(*^__^*)嘻嘻…… 由于小LL今天晚上有事很晚才能回家,所以赶了一章出来提前更新,留言等小LL回家了再回复。 第三十一章 大意落入圈套 狐狸…… 云听音默默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虽不懂他仓促离去的缘由的,但她懂了他在那一刹那,他不愿让她看到的,他的脆弱。 也许曾经他也不是这般的狡诈,也许曾经他也单纯过,也许曾经他也会心的笑过,而非现在的笑不及心。 只是不知道那‘曾经’又发生过何许事,让他变得这般的不再信任任何人,一味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五年来,她第一次发现这个一直以来她自认了解其性情的妖魅男人,其实对他还是一无所知…… 看着她在宫女门的簇拥缓缓步来,那火一般明艳的祭袍,就如同那温柔的火焰,轻附在其身,风过掀起她的衣袂翩翩,似是火焰在舞蹈,只是舞蹈却失神了,仿若随意和着风拂动徭役而起而已。 她怎么了?为何而失神了?让她那双秋水美目沾染上了点点寂寞的哀伤。 而她的那点点哀伤就如似星星之火燎燃了他,让他不禁欲上前去抚去她眉眼中的哀伤。 “煜王爷,不过是分开一时而已,不用这般不舍吧。”声低沉如同篝火熊熊,却又满携嘲讽。 南宫寒澈这才发现,自己已下意识的迈步出列了,倏然一愣,不语,也没理会南宫陵光的明嘲暗讽又走会队列之中。 只是在那冷峻之下,也唯有他自己知道,一心乱了。 我这是怎么了?此时我怎的这般关注于她了?还被她的情愫牵扯着不能自控了。 如此王族宗亲齐聚之时,我不是更该去追寻瑶瑶吗?为何却让她的一点哀伤而撩拨了心魂呢? 就似是为了证明自己依然没变,他强迫着自己从她身上移开目光,在人群中找寻那抹几乎让他想不起来,信誓旦旦一直深爱着的身影来。 可许是人群拥挤,也许是她并未来,他没能找到那抹他自信熟悉的,却一时半刻想不起来的身影,然,目光却在这时不由自主再次去找寻那抹失神的火红了。 而此时,齐聚王族宗亲的宗庙内,除了南宫寒澈的不由自主关切的目光外,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嫉妒与不屑的目光,但这些于此时失神的云听音而言,无关痛痒。 可也正是她的失神,让那夹杂在嫉妒与不屑目光中,满含着阴谋与陷害的视线,也未能察觉。 队按男女分两列,前分别以南宫陵光与东方兰馨为首,云听音与南宫寒澈分列次位。 只见在宗庙殿内,缓缓步出三妙龄少女来,中间少女应为首,因其服饰异于其他二人。 三人见南宫陵光与东方兰馨行礼拜见,举止高雅端庄不同凡响。 “有劳祭祖巫女了,”东方兰馨开腔道,“今日也就为让祖宗与先帝知晓,南宫王室添新成员,故而,巫女们也不用多做仪式,由我亲自来告慰既可了,而今日也无风,那纸鸢放飞,意思意思便行了。” “是,太后。”为首的巫女微微颔首低眸,掩下了眸中闪过的一丝算计,可当那一闪而逝的算计过后,又清晰的映出了南宫寒澈那冷峻桀骜的俊彦来。 东方兰馨出列上前,手持香火虔诚祭拜,说些什么云听音无心去倾听,但蓦然出现的一词,终让她收回游历的心神。 “Honey,今我终找到伴了,一个来自我故乡的人,在这里我不会再孤单了。” 闻言,云听音蓦然一震,但仍低垂着眼眸,因她看到了东方兰馨那查探的眼神,虽早有心理准备,可依然惊异不已,但依然尽量去掩饰那份惊异。 而且东方兰馨的话也充满了暗喻,其故乡之意,外人定会以为是尊龙国,可如若她猜得不错的话,东方兰馨应该说的是另一时空。 可是并非所有穿越而来的人都皆为朋友,因每人的立场与目的不尽相同,是敌是友尚难以辨别,故而以不变应万变方为上策。 “听音呀,comeon;给祖宗们上柱香。”东方兰馨突然道。 有那么一瞬间云听音便想迈出脚步回应于她的叫唤,但很快的她便刹住了那份下意识,佯装起莫名不解的望着东方兰馨。 在那一刻,她看到恶劣东方兰馨眼中的诧异而意外的神色,终让她松了口气。 片刻后,东方兰馨向她招招手,“来,听音,上前来上柱香,然后你便随巫女们到庙内选一纸鸢放飞,入我王族宗室仪式便算完了。” 云听音这才放松了强制停下的脚步,上前去敬香。 而后的纸鸢放飞,听东方兰馨口吻也非何繁琐之事,只是那所谓的祭祖巫女却阴沉而无礼得很。 只见她一味的走在云听音之前,傲慢的极度不耐烦的一指那雕花镂空木门,说道,“公主,”从其口气中,可知她就是不愿意叫云听音为煜王妃,“内便有纸鸢,如若是旁人,可随便选一喜欢的便可,但公主来自尊龙,得试公主与王爷的缘分,得选凰鸢放飞。” 推门进内,只见长明之夜明珠下,五彩纸鸢挂满四壁,可奇的是大都为两凤凰同绘于一纸鸢之上,可知寓意为比翼齐飞吧。 为殿中央两白玉石基之上,分呈一金色凤凰,与一火红凤凰,那用鼻孔与她说话的巫女所说的凰鸢应是其中之一了。 “那个方是凰鸢?”云听音不识,便问道。 “金为凤,红为凰。”为首的巫女像是很不乐意的告知道。 云听音倒不和她一般见识,一挑眉,走向那火红色凰鸢,轻托在手便走了出去。 就在云听音离去之后,从那幽暗的深处,南宫寒灵走出,就似是被怨灵附体一般,狰狞着在她那曾经单纯脸上,冷冷的一哼,“哼,今日无风,那凰鸢定是放不飞的。” “哈哈……,”那祭祖巫女也突然想得阴狠,“这贱人定会落得那居心叵测的罪名,老死狱中的。” 就这般云听音在无知中落入了一个几乎能将她毁灭的圈套中,因在雀屏凤与凰乃国之王者。 而凤鸢与凰鸢和尊龙的乾龙剑一般,也召唤四大圣兽法器,也是灵物,能放飞凤鸢者为凤王,能放飞凰鸢者为凰王,如若同时出现凤王与凰王,那凰王便为后。 但曾在一百多年前,凤王与凰王同时出现,后凰王终为后,可其心有不甘,便掀起来一场血腥的王位争夺,令雀屏基业几乎毁于一旦。 故而,后人便定下了一律法,若凤王现,便封存凰鸢,凤王有生之年所有人不得碰之,反之同理,如若有人敢违之,定以居心叵测之罪名论处。 ——我——是——分——割——线—— 谢谢水倾浅亲的钻石一颗,也谢谢jingxiangshuxie亲的花花一朵,么么,(*^__^*)嘻嘻…… 第三十二章 南宫寒澈的袒护 抬眸望向那笔直高耸的青砖云台,窄小的楼梯盘旋于楼体而上,虽她更愿纵身飞跃而上,但碍于礼法她只能中规中矩的一步一停的缓缓攀登了。 就在众人仰首等待着她的出现之时,宗庙中无端涌出一队女侍卫,让人顿生警惕。 这宗庙圣地虽属王宫大内,可其又有着独立的防卫体系,其防卫体系直接听命于祭祖巫女命令,无特殊情况之下,凤王不得越权管制。 南宫寒澈微微蹙起剑眉,瞥向一旁的南宫陵光母子,却见他们二人也甚是不解,且南宫陵光还蓄势待发,欲有何风吹草动便冲出重围。 而此时满朝文武也察觉异样,全然窃窃私语着,有胆小者更是虚汗直冒全身发颤。 一切如似进入了一触即发之境地,云听音便在此时终是登顶了云台。 无风云稀,朗日浩然,将她一身明艳的红照耀得分外的夺目。 然,当云听音方要举起纸鸢欲放飞之时,那早已在云台之下的侍卫蓦然大喊,蜂拥而上。 “大胆居心叵测者,竟然无视律法,公然掳掠凰鸢意图不轨,今奉巫女之命,按律拿人。” 闻言,云台之下皆为大惊,定睛仰望,一火红的彩凰纸鸢便在云听音之手,其神采奕奕,展翅欲飞九天的气势,一如此时云听音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云听音瞥向在下的祭祖巫女,只见她一脸得意的笑,虽不知何时得罪了这一小人,但此时她已深陷困境是明了的了。 长戈冰冷,迅猛如蛇一般直逼向云听音的门面,且锋利之处离其面容不过一指宽,她却不为所动,丝毫没有移动身形之意,情势之危急令台下的南宫寒澈不禁纵身飞跃而上,欲去救她。 可任他武艺再高,也不及那袭向她的长戈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寒光四溢的锋利逼向她,而倍感自己的无能。 就在南宫寒澈飞身而上之时,南宫陵光也紧随而来,然,他为何也来?终在一记烈焰飞驰向云听音刹那,让人顿时明了,他是欲借此机会报复云听音。 而南宫寒澈欲挡下南宫陵光那一记乘人之危的偷袭时,已为时已晚,此时的云听音可谓是前截杀,后来围堵,情势极为危险。 但人儿依然冷傲淡定,秋水美目半眯,星星点点怒意闪烁在内,其明艳衣袍无风却翩翩而动,恍惚间衣袖舒展飞旋,犹如红叶飘落时翻飞在半空的旋舞,令人炫目而忘却了那绚丽之中的杀手。 就在众人失神之时,那沿着狭小楼梯而上的女侍卫们便一路滚落下地,众人惊愕之余,又见云听音手中的火红的凰鸢突然离手,滑翔向南宫陵光挥来的烈焰。 云听音在赌这凰鸢于雀屏的重要性。 在那凰鸢欲沾上那烈焰之时,南宫陵光情急之下稍显狼狈的收招,烈焰顿时改向击打在地,并将火焰所能触及之处焚烧殆尽,留下一片燃烧过后的黑灰。 南宫寒澈已飘然落在她身畔,并将她护在身后,保护之意甚明了。 而云听音却忽然裙摆一掀起,向后一抬腿,殷红的绣花鞋露出,而那适才尚在滑翔的凰鸢如蜻蜓一般轻盈停在她小脚之上,只见她小脚微微向后一踢,凰鸢又飘然落回她手中。 那被云听音逼退的南宫陵光也已落回地面,暴戾之气染满他的明目,仰望向云台之上的二人,“南宫寒澈你知道你在作甚吗?她可是违我雀屏祖制居心叵测之人,证据确凿,无可抵赖,但你却仍护着她,难道你欲与她一同意图不轨吗?” 虽尚未全然明了,自己是因何而落入得这般境况,但也能猜出几分是和自己拿了这凰鸢有关的。 可这些都不让云听音感到出奇,而最为让她惊异的是南宫寒澈,这般境况之下他还欲护她,令她甚是不解,但也深知他是好人,不意连累于他,便揉几分戏谑轻声道,“王爷此时还这般袒护妾身,让妾身倍感受宠若惊呀。但王爷也无需这般和我一同涉险,你快下去吧,我自有脱身之计。” 南宫寒澈紧紧的抿了下薄唇,却也微微不自在的扭头向一旁,回道,“你不知这次你闯下了多大的祸事,就算此时本王和你划清界线,也难逃牵连。” 闻言,云听音不由得在眉宇间泛起涟漪一韵,喃喃道,“看来她们是非置我于死地而后快了。” “她们?何人?” 云听音却不答他所问,向他一挑眉,道,“如若过了今日这关,听音有惊喜回谢于王爷。” 然,就在他们二人窃窃低语之时,南宫陵光早已迫不及待的再次下令侍卫冲上云台拿人,他自己也纵身而起,令一旁的东方兰馨想拦下他也已晚,但焦急中东方兰馨又蓦然平静了,似是在等待,等待着云听音回应之举,欲在其中寻得某些蛛丝马迹。 此时南宫寒澈却蓦然语出惊人道,“都住手,这世上无人比她更有资格触碰这凰鸢了。” 众人顿时一震,就连云听音也都为之一愣,不知他语出何意。 而南宫陵光的凌厉却又再次袭来了,“鬼话连篇,这妖女蛊惑人心,令煜亲王都为其神魂颠倒,不辨忠奸了,定要除之。”其手中再发火焰如箭,飞驰向云听音。 云听音欲再用凰鸢挡之,却见火焰如蛇巧妙躲开,但其势依然在,凌厉袭来。 只见云听音衣袖再起翩翩,翻飞而起,那袭向她的火焰倏然间掉转方向,疾驰而回,令南宫陵光一惊,顿时收势敛回真气,很险的提气勉强躲过。 “她是觉醒一族的后裔。” 南宫寒澈此言可谓一语惊朝野,却也让众人皆不敢再动。 就连南宫陵光惊望向他们二人,片刻后,他又疑道,“有何证据?” “她适才困你所用的便是奇门阵法。” “就凭一太后都可知的阵法,便说她是觉醒一族的后裔,太过与牵强了吧。”南宫陵光不信道。 南宫寒澈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云听音所阻止了,道,“王爷,谢谢你欲救听音的心,但如此一来,就算听音过得了今日这关,今后也定是后患无穷了。” 她的话语听似倍是无奈,可她那美艳的小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无奈,更是悠然了。 “为何?”南宫寒澈不解问道。 云听音予他一抹富含深意的浅笑,“王爷,觉醒一族非不得已,绝对不干预世事,可不代表着这世上野心家便不会寻其麻烦,故而……。” 她的话未完,便见她倏然轻盈如燕飞跃而起,且攻势凌厉直迫向南宫陵光。 可她那未完之话,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身份的彻底暴露,预示着她方摆脱的纷乱,将再次纠缠而来了。 这样一来她又违了狐狸的意了,不知这次他会不会发飙,直接把她打晕了扛真武去,想罢,红唇不禁漫上一丝甜笑。 ——我——是——分…割——线—— 又收到杨志红亲和jingxiangshuxie亲的花花各一朵,么么,谢谢(*^__^*)嘻嘻…… 第三十三章 龙吟的预言 而她突然的来袭,让南宫陵光再次现杀手,烈焰如球其灼热直奔向迎面而来的云听音。 此时,又见云听音其绯红的衣袍翻飞舞动,烈焰似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向一旁,但并未像适才一般归还给南宫陵光。 见状南宫陵光再发一火球,又被云听音移走,两烈焰几乎同时落在地上,灼烧出两圆来。 云听音突然念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化万物。” 她边念道,边不住的将南宫陵光所挥来的烈焰有序的转移,顿时火光冲天,所有人都被困在其中,人们抱头鼠窜,慌乱也顿起。 火光又忽显莫测之光,脚下大地如似失去了平衡偏斜如坡,身体更是无由来的倍感压力,令人倍感痛苦。 而此时,云听音也来到了南宫陵光面前,却幻化为七人,让人眼花缭乱,欲攻击之,却发现皆为幻影。 七个云听音虽同时在看的是南宫陵光,可却异口同声对东方兰馨道,“太后可知此阵?” 东方兰馨敛起常时再面上的平庸,终露出睿智几分来,“你利用了光儿的火焰来为你布阵,实在是高,但我除了能看出这太极两仪外,其他便一无所知了。” “不愧了是我们尊龙传奇公主,能看出太极两仪来。此阵为两仪八卦阵,按小八卦乾坤排列,以七数为杀,每一正必有一反,更有化一为七之妙。”七个云听音立于火光中,淡然道,“听音也不怕告知你们,欲破此阵,定要寻出吾之实体。” 闻言,东方兰馨轻抿了下唇,道,“看来你真的是觉醒一族的后裔,而非与我一般,来自Twenty…firstcentury。” 云听音依然未答她的话,只是笑若云雾,难辨其中意。 此话经由东方兰馨口中说出,百官再不敢有所疑惑,且奇门阵法便在眼前,非觉醒一族谁又能懂这秘术,就算是如今蛮族,孔由圣女之后裔也只懂布阵,不懂破解之法,她不但能布阵也能破阵。 “等等,太后,此时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了。”一声骄傲响起,只见那用鼻孔和云听音说话的祭祖巫女,神情依然心有不甘,“这凤鸢和凰鸢本是觉醒一族的法器,如若她真是觉醒一族的后裔,定能放飞,纵然此时无风。” 这女人再出难题,让云听音现不悦,只见云听音绯红衣袖一甩,火光顿灭,奇阵消失,终七人又恢复为一人。 云听音冷冷的一回眸,“祭祖巫女,这欺哄听音尚未全懂雀屏律法之事,听音还未和你讨教呢。” “你……你别……含血喷人。”祭祖巫女略向紧张了。 “是吗,看来你不给你个毕生难忘的教训,你是学不乖了。” 云听音玉指一曲,轻弹,巫女顿时大叫道,“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这叫自白丸,顾名思义,让人说实话的,且略带毒性,放心只是略带毒性而已,不会取人性命,只会让人生不如死。”云听音边拍拍手,边悠然道。 顿时祭祖巫女脸色大变,“你……我……才不信呢,你在故意岔开话题。” “哼,果然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之人,随你。”云听音秋水美目染上了寒意。 “好了,云听音,不管巫女如何,她说的没错,你也别顾左右而言其他了,放飞凰鸢,方是让人信服之举。”南宫陵光出声道。 可奇异的是,此次他不再满是刁难,现了柔柔的淡淡的期待在内,可他为何要期待,又期待些什么,让人甚是不解。 而云听音此时的确是有意的顾左右而言他,因任由她再聪明,也没诸葛孔明那观天晓天气的本事,更没那呼风唤雨的能耐,看来这是她穿越以来最大的危机了。 然,奇迹却在此时发生了,风,缓缓而起,徐徐而来,慢慢加大,终成狂风一阵刮起,呼啸犹如万马奔腾之势袭向云听音。 让云听音不禁扬起衣袖欲挡之,但就在被那风所包围的刹那,风却又倏然化为无尽温柔,轻轻的拂过,就像是那个温柔男人的手,柔柔的轻抚缭绕在她身旁而过。 那轻托在她手中的凰鸢便在那风中,乘风飞起,恍惚间,那火红的凰真的展开了双翼,翱翔在天际。 众人顿时震惊不已,已是一百多年未曾有人见过凰飞在天了,那被柔柔的红焰所包围着的凰,原来也可以像凤一般的绚丽夺目,且比凤多了一份温柔的暖意…… 就在众人惊叹于凰飞在天的壮观时,云听音却蓦然流下了晶莹了泪珠。 原来他一直默默的守护在她身边,因为那风中又传来了他的忧伤,如烟飘渺的忧伤…… 原来他一直都不曾离开过她,那曾经身旁拂过的每一丝风都是他温柔的触碰…… 就像此时,当泪珠滑过双靥,那风就如似他的手,温柔为她拂去泪痕,且风中还飘来了他轻轻的叹息。 “师父。” 不再迟疑,纵身飞跃向那忧伤飘来之处,却也让一滴晶莹飞落向身后,打在了那桀骜的薄唇之上,令那男人惊觉之时,她已只剩下一点飘渺的红。 那唇上的湿润,微微的苦涩跳动在他的味蕾之上,油然而生几分凄然的忧伤淡淡,令他顿生不舍,紧随着她的身影而去。 在凰鸢飞天的一刻起,便有一双明艳似烈日的眼眸一直在凝望着她,只是那眸中不再满是对她的厌恶与刁难,是难以置信。 而这难以置信并非针对她能放飞凰鸢,而是一种为何凰会是你的难以置信。 看着翱翔在天的凰鸢,东方兰馨眉宇紧蹙而起,当再见儿子失神的望着那几乎不可再看清的火红倩影时,无声的叹息漫漫。 “光儿,虽然有些人天有定数是与你有缘的,但终无分也是枉然,也许你跟她便是这样的有缘无分。”温柔的安抚着儿子。 然,南宫陵光却像是听而未闻,片刻后方喃喃道,“母后,凰真的出现了,龙吟老人预言得没错,他还说凤与凰,在天比翼,在地连理,也说得没错,只是……不是与凤。” 末了,他就似是等待了千年轮回的孤寂守望人,可最终等来的却是擦肩而过的遗憾。 “儿子,如若你们间没有情爱在,就算是她便是你命定中人,也不会有幸福的。”东方兰馨苦口劝慰道。 “情爱?”南宫陵光这才幽幽回望母亲,却又沉默了许久,直到他再次望向人儿消失的方向,才又突然道出一句莫名来,“刚才她哭了,母后儿臣想确认一件事。” 最后他没说想确?(: ) 第 19 部分阅读 最后他没说想确认的是什么事,便飞身去追逐那已不再是他的凰。[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我——是——分——割——线—— 谢谢jingxiangshuxie亲和杨志红亲的花花各一朵,每天都收到这两位亲送花花,真幸福,(*^__^*)嘻嘻…… 第三十四章 发如雪 就像是泉水有源头,那风的源头便是那抹孤寂的立在一片苍翠中的飘渺的身影。 那苍翠就似是他的绿竹林,葱葱郁郁,如似碧波绿海,他依然是一身胜雪的白,身影依然飘逸如虚幻的风,忧伤依然如烟将他萦绕,星眸依然浩瀚而璀璨,柔美似玉的脸庞也依然温润。 唯独……唯独,那记忆中曾经如墨的发丝,却蓦然白如霜雪。 那如雪的发丝被风轻轻的拂动着,就像当年初见他之时,发丝几许撩动在他颜面上,却不再显他神秘而妩媚,白发令他显了苍凉的凄然。 她驻足在他的对面,与他遥遥相望,不敢上前去,就怕自己一时失控将压抑多年的情感释放而出,进而不顾一切的将抛弃自己随他归隐。 所以,她能做的只有远远的看着,看着,再看着…… 三年,自从龙都郊外一别便是三年。 在当年狠心划清与他的界限后,她一直以为他又归隐于绿竹林,陪伴娘去了,故而她一直没敢去找他,就怕他看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娘了,所以她胆怯了,就算曾经感觉到他曾回来过,却也没敢去见他。 哪怕是在自己出嫁的那的天,虽知他就在不远处,目送着她,也依然不敢去看他,只是用唇语予他道了句,保重师父。 然而,时至今日她才蓦然发现,原来他一直在不远处守护着她,不曾远离过她。 成为了她身边的风,让那风代替他给予她温柔,让那风代替他陪伴她左右…… 忽然间,她不知道该给他一个怎么表情,笑或是最好的吧,可当她想挽起一抹最为温柔的笑予他时,却发现一丝清凉滑落脸庞,携着一直被她所深埋的思念,滑落在唇畔。 看到她的泪,星眸漫上了不舍,在他轻抿了下明艳红唇后,他终给了她一如当年温柔而清新的笑。 只见他红唇微启,开合几许,似在说些什么,却无声。 但她却明白了,他要她别哭。 可泪水却愈发的汹涌了,以至于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不能在清晰的将他呈现在眼前。 就在一片被泪水扭曲的中,他忽然单膝跪倒在地,方才还红润娇艳的双靥,此时却显了苍白,就连红唇也不再鲜艳,慢慢的被苍白所浸染。 蓦然间,她想了五年前,他为了帮她而勉强驱动真气纵风,几近虚脱的模样让她惊心。 不再犹豫,不再彷徨纵身飞跃向他。 看着一身火红的她向他而来,纵然再虚弱他也挣扎着想站起身来,想伸手去迎接她。 可虚弱并未让他如愿,一再的倒下让他几欲从那树干之上摔下。 情急中她终抛弃所有的顾忌,将他抱紧,给予他支撑身体的力量。 但在这一刻,他却迟疑了,因为他不敢相信那一直远远守护着她会来到他身边,哪怕是在梦里,她也只是失神的望着远方,就算他便在她眼前。 有过太多太多次的希望后的失望了,他不敢再去奢望着她能为他一回眸,可如今她却向他飞奔而来了,不再是远远的凝望,她真真切切的便在眼前了,且自己就在她怀中了,他又开始害怕了。 害怕着这不是真的,害怕着任何一丝气息的流动,都会将这令他再难辨别现实与虚幻的她给拂去。 所以他没敢动,僵硬着身体静静的任由着她抱在怀中,卑微而小心翼翼的聆听着她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最后连他的心都随着她的心跳动的频率而砰然颤动。 感觉到他久久未能放松的僵硬,云听音慌了心神,“师父,你怎么了?师父?”边焦急的唤着,边为他把脉。 他终摇摇头,微微颤抖的手缓缓伸向她脸庞,那满含温柔的星眸深深的将她的容颜刻入瞳眸深处。 指尖轻轻的滑过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就像是在一张无形的纸上勾勒着她的容颜,末了,他笑了,那笑如似青烟,飘渺却又极为的温柔。 “音儿。”他终于将她轻唤,虽虚弱异常却依旧清冽。 “师父,”云听音几经开合着双唇,欲问又止,但当指掌触碰到他的那如雪的发丝时,终是问出了,“你的头发,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西门监兵轻轻的执她的手,轻贴在脸颊处摩挲着,眼眸微微低垂,避开了她关切而显了哀伤的美目。 “人老了,便是这样了。” 她知道,他虽温柔却也柔韧无比,如若不是他想说的,任谁也无法让他说出口,只是她能隐隐感觉,这白发是因为她。 思及此,眸中再次慢慢凝结水汽,模糊了眼前他的白发。 当他的纤细指掌柔柔为她抚去那水珠时,她心疼的伸手抚着他的长发。发虽如雪,却依然柔滑如丝,可那白却让这发丝显了凄婉。 “别哭,音儿,也被为这发丝难过,是人,终有一天都白首,不要为这必然之事而感伤好吗?”他柔柔的劝慰着她。 看着虚弱仍强撑着的他,她不禁再次紧抱了他,将自己的真气柔柔的渡予他。 可是他太过与虚弱了,一直执意的强撑更是在消耗着他的真气,他在她怀中慢慢的闭上了那双星眸,就在他那纤细的眼睫不再颤动之时,却传来了他轻柔而清冽的声音。 “对……不起……音儿,三年……了,我……我……还是……没……没能将……你和……她……分清。” 云听音顿时如似被突如其来的迅雷所袭,那抱着他的手不由的松了几分,可当感觉到他在慢慢的滑落时,她又再次将他抱紧。 她不敢去看他,就怕在他此时已陷入沉睡中的容颜上,看到歉意,予她的歉意,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唉。” 一声深沉而无奈的叹息在一旁响起,云听音没有回眸去看,但她知道是谁。 往日如莺般悦耳的声音染上了嘶哑不清,低低的无力的问道,“老狐狸,我师父的发丝为何会成这般模样?” 龙吟老人再次叹一声,倏然出现在西门监兵身后,将他扛起,一手抚过云听音的发顶,“我说过要逆天改缘,是要付出代价的。” “改缘?”顿时那沉睡在碧水寒潭中的父亲的模样,让她大惊,揪心的问道,“那他会不会落得与我亲生父亲一般?” “他只是改缘,并非强行牵缘,”龙吟老人说至此稍顿了片刻,“但就算如此,也是需以自己的阳寿为代价。” ——我——是——分——割——线—— 谢谢杨志红亲送的大钻石亮晶晶一颗,还有jingxiangshuxie亲送的花花一朵,(*^__^*)嘻嘻…… 由于今天小LL要加班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及时回家,所以趁午休提前更新文了,如果晚上赶得及回家,小LL就再更新一章,如果太晚了就请亲们见谅了。 第三十五章 凰王妃 “阳寿!”云听音惊呆了,不禁瘫坐在树干之上,呆滞的望着那飘散在龙吟老人身后的如雪白发,许久许久后,方颤颤道,“是……是……因为……听音吗?” “丫头呀,这不是你或他的错,你也无需自责。”龙吟再次叹道,“许当初便是我的错,不该一意墨守成规,终酿成今日之果,唉。”末了,他的叹息尚在耳边,却难觅踪影了。 呆滞的望着眼前的人去无踪,她在心中凄怆呐喊着,师父,你这般让听音情何以堪呀? 她坐在那树干之上,不知呆坐了多久,直到一道身影携着微微凉意为她挡去了烈日的灼热,她方幽幽转醒,但依然不想理会任何人。 轻轻的柔柔的,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庞,令其指尖沾染上了她的晶莹,也才让她惊觉,她又落泪了。 “别哭。” 他想安慰她,可却蓦然发现不知该任何却劝慰于她,就连称谓都不知该喊她何?终能道出的也只有这二字。 可这二字,正是适才西门监兵曾安慰她之语,再闻让她泪水再次难以自控,如似断线的珍珠。 没想到她愈发的落泪,顿时让这平时冷峻的男人手忙脚乱,最终将她拥入怀中,给予她可哭泣的胸膛。 但他之举却又意外的止住了她的泪水,还令她错愕的望着他。 南宫寒澈这才发现了自己不符礼数的举止来,顿时如触电一般的乍然跳离,冷峻也不再自然的贴合在他的脸面之上,松动了几分,淡淡的红晕更是如烟熏上。 携着衣袖为自己拭去那在脸庞处的湿润,几分惹人怜悯之意淡淡泛起,令南宫寒澈不禁又回她身旁,拿出一方手帕为她擦拭泪痕。[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看着他手中的手绢,从那齐整的折痕中可知,那是他倍是珍藏的,且还是女子所用的绢丝手帕,便不难猜出定是元瑶的,怕这世上也唯有这个女子能让他这般的珍视了。 “王爷,”云听音抬起那依然沾染着零星小泪珠的眼眸,内更是闪烁着如似弱小孤苦的无辜眸光,道,“妾身今日避其大难,多得王爷相护,妾身早已感激在心,现下王爷又用珍藏之物为妾身擦拭眼泪,妾身受宠若惊无以为报,可又不想以身相许,怎办?” 闻言,南宫寒澈顿时一震,蓦然收回那伸向她的手来,震惊的望着手中的绢帕。 为何会不假思索的便拿出这方手帕为她擦拭眼泪呢?以往不管如何他皆不让任何人触碰之物,在见到她落泪后却这般的毫不犹豫。 见他如此一惊一乍的,云听音倒也不再逗他了,唇角挑起一丝笑,道,“王爷,听音曾说过,会回以你一份惊喜的,听音绝对言而有信,敬请期待今夜吧。”末了,还顽皮的向他眨眨眼。 但在眉眼瞥见树影之后的一抹金黄后,她又尽数敛起了所有的笑意,懒懒道,“真不知你们南宫家的人,原来都有偷窥的嗜好呀。” 南宫寒澈顿时警惕而起,就见在那树影处走出一身明黄来,令他一愣,惊道,“凤王陛下。”边道,边将云听音护在身后。 云听音到不以为意,向南宫陵光一挑眉,“不知陛下对我夫妻二人的蜜语,有这等兴趣。” 南宫陵光没有回他们两人任何话,只是轻瞥了他们一眼,便离去了。 “嘿?他这是又怎的了?不会又想到何难题刁难我了吧。”云听音莫名道。 就连南宫寒澈也倍感莫名,今日云听音的一闹,可谓是让南宫陵光颜面扫地,按其暴戾的性格不会如此便轻易放过云听音,可现下他却只是莫名的看了云听音一眼,便离去了,这又是何意? ——我——是——分——割——线—— 金殿内百官高矮错落错落,有序排列两侧,均微微颔首神情略显凝重,且不时用眼角瞥向殿外,似在等候些什么。 而南宫陵光斜倚在宝座之上,一手撑在脸侧,将其颜面掩去过半,唯留一双如炬的明眸蓦然深邃,还微微失了神,大大异常于以往狂暴的残忍,却让人更为之畏惧了,因为此时无人能读懂他眸中的神色来。 就连一旁的东方兰馨也未能读懂儿子的心思来。 内侍太监的一声高唱,“煜亲王、煜王妃到。” 满朝文武齐望向殿门处,就连那微微失神的南宫陵光也略抬眼眸望去。 只见又换回了一身紫色朝服的两人如似玉人一双,携手而来,浓情蜜意得很。 可也只有云听音知道,在外人看来所携之手,实则是她在那宽大衣袖内抓着南宫寒澈的衣袖而已,而他却在不住的挣脱她故意的纠缠。 “臣南宫寒澈,参见吾王。” “臣妾云听音,参见吾王。” 二人各施礼拜见,可时过半刻任未见南宫陵光有所回应,二人不禁微微交换了目光。 南宫寒澈只见她眼眸中忽现一丝戏谑,顽皮的笑翘在唇角,顿时让他大惊,刚想低声警告她别妄动,却见她从衣袖中取出绢帕来,一脸贤惠温柔的为他轻拭脸庞,让他顿时傻眼了。 擦完了,她还帮他整理衣饰,最后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小玉梳来,为他梳理发丝。 南宫寒澈大窘不已,怕是倘若眼前有一池水,她定还为他沐浴更衣一番。 而他们这番旁若无人的亲密,反而让那些欲看他们二人出丑之人愕然。 在一边也看了许久的东方兰馨虽不明儿子的用意,但也明白该适可而止了,便道,“平身吧。” “谢太后。” 二人方起身,便见文官列中走出一人来。 “臣吴文元启奏陛下。” 南宫陵光依然不语,东方兰馨只能代他道,“不知吴大人有何事要奏?” “启禀太后,今凰现,按我律例,应为后,可……,”吴文元稍顿,瞥向一旁若事不关己的云听音,再道,“可凰已由吾王赐婚煜亲王,于煜亲王接为连理,这……我宗正寺(管理皇帝宗族之事的部门)该如何记录?” “什么凰不凰,后不后,听音不意于任何朝中或后宫之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我夫君便满地走。”云听音忽然道。 “本王猴子呀,还满地走。”南宫寒澈嘴上虽斥责于她,但在闻她所言,心中早已泛起蜜意来了,就算明知道她这是在人前所做的秀。 云听音倾身向他,笑得极为绚丽,“有我夫君这般帅气的猴子吗?” 腾的一声,只见高位之上的南宫陵光已站起身来,眉眼再添怒意,双唇紧抿,哼道,“不意朝中与后宫之事?哼,煜王妃接旨。” 云听音不情不愿的走上前微微一欠身,“臣妾接旨。” “封煜亲王妃为凰王妃,授正一品,赐九尾凰冠,凤凰比翼大礼袍,代后恩慈黎民,母仪天下。” 闻言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南宫寒澈更是脸色大变,因云听音虽仍为他王妃,实则又为王后了。 唯云听音一人眼中泛起了笑意一丝。 ——我——是——分——割——线—— 谢谢zintalau亲的钻石一颗,jingxiangshuxie亲的花花一朵,(*^__^*)嘻嘻…… 第三十六章 云听轩的身世(一更) 火红的九尾凰冠,端庄雍容,尊贵不凡,双翼飞展遨游在广阔天际之气势如虹,尽显那百鸟之王的神兽风姿。 尽如现下的她,一统群芳,傲立于众芳华之上,丝毫不逊色于一旁的凤王南宫陵光,令百官黎民臣服在其脚下。 远眺着已行至地平线上远去的队伍,云听音依然丝毫没有要离去的迹像,一双美目在那一身火红的凤凰比翼大礼袍的映染下,显了如似此时落日般的思绪万千。 此时无人知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那双眺望远方而失神的眼眸过于沉寂了,惹人悯惜,令人不忍去唤她离去。 张瑞琪走了,带着她所给的信函回尊龙去了,只是隐约中她总感到不安,只觉在如今的看似平静下,暗流已开始汹涌,但愿她的信函能让云听轩无恙。 东方孟章也应不难理解她信中的含义,纵然内全是暗语,可既然他也早知云听轩的身世,且如今他也登基称帝,就算如今恢复云听轩的身份也是无碍于他的了,反而会更加利于巩固他的实力。 聪明如他,按常理来说这等利人利己之事没人不会不为,但人心始终是最为让人难以琢磨的,故而,他会如何选择,她也不能肯定。 如今回想,当初他明知云听轩与他同血脉,也不将真相告知云听轩的缘由,定是因那皇位的争夺。 因老皇帝能将乾龙剑赐予云残月之意,便是让云残月保护云听轩,可知老皇帝是知道云听轩的存在的,且也可知云听轩在老皇帝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的。 在东方孟章身边的三年里,她有幸查阅了当年的史册,虽只有些蛛丝马迹,但也印证了她之猜想。 云听轩当年老皇帝宠妃,轩辕皇贵妃之子,后被皇后用了类似于狸猫换太子之计,用自己所生之女和其调了包,令轩辕皇贵妃蒙欺君之罪,进而惨死在冷宫中。 最终老皇帝虽有所察觉,但无耐当时皇后外戚势力已日渐壮大,且老皇帝也还需借助皇后的外戚势力为其打江山,故而终是隐忍了。 但老皇帝也是深知的,当时年幼且无强大外戚作为靠山的伪皇后之子云听轩,迟早会遭陷害,最终老皇帝只能忍痛设计了一场祸事,暗中托付心腹将云听轩带出皇宫,从此父子分离。 然而为何云听轩又会落入云残月手中,就不得而知了,因云残月这狐狸的所作所为不是常人所能推断得出缘由的,但不可否认的,老皇帝临终前这般宠信云残月,就连乾龙剑皆赐予他,其中之意除了让他保护云听轩之外,应还有一意,便是要云残月助云听轩登基。 云听轩方是老皇帝心中最为理想的皇位继承人,东方孟章不过是一个幌子,让众人围攻之的幌子,而老皇帝则在暗中为云听轩准备好一切,之待时机一到便将云听轩推上帝位。 可老皇帝千算万算,唯一错算了云残月的存在,终是所托非人,也不难看出这也是一种天意,天要东方孟章称帝,不是人可抗力的。 而让老皇帝知晓云听轩身世的,应该是娘,利用进献乾龙剑之机告知予他的。 轻叹一声幽幽,望东方孟章念在血脉相连的情分上,不要为难云听轩,如若他非要置云听轩于死地永除后患,那信函中她也暗示了她之先礼后兵,信函便是先礼,而后兵,便是她能助他称帝,也能将他打回原形。 想至此,她不禁半眯起眼眸,淡淡的寒气飘渺,却已让人感觉到了阵阵袭人的寒意了。 然,让云听音想不到的是,这信函又给她带了一场麻烦。 不知自己失神了多久,当一阵温暖披上她的肩头之时,她方蓦然醒来,望见了南宫寒澈的冷峻,也看见了南宫陵光莫名的专注于她,不懂是何意,但再不明情况之下选择视而不见便是上策。 于是予南宫寒澈温柔的一笑,道,“王爷,我们回家吧。”秀着他们在外人前的恩爱离去。 ——我——是——分——割——线—— 暖暖的气息将她包围,在那略显冰冷的清晨有了可贪恋的不愿醒来的温暖。 又是一阵暖意柔柔迎面而来,让她不禁想那温暖拂来之处依偎近些,再近些,直到那份温暖伸出手来将她轻拥。 清晨有了温暖,也有了砰然的心跳,一下一下的跳动,犹如鼓声,激昂稳健,但似乎也在慢慢的加速,就连那迎面而来暖暖的气息也急促了,每一次吹拂而来的温暖的都有了情欲的暧昧。 嗯? 不对,清晨怎会将她拥抱? 清晨又怎会有心跳? 清晨更不可能有情欲的暧昧? 当疑问乍然浮现脑海,顿时令初醒所有的朦胧不清,被清明所驱赶。 倏然睁眼,却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红褐色的眼眸。 ——我——是——分——割——线—— 谢谢杨志红亲的钻石一颗,也谢谢霍钱钱亲和lynnlin亲的花花各两朵,还有jingxiangshuxie亲和zh198806亲的花花一朵,O(∩_∩)O谢谢 小LL今天补休星期天的假,所以今天两更,亲们稍等待会小LL还有一更,下一章名为被抓奸在床,(*^__^*)嘻嘻…… 第三十七章 被捉奸在床(二更) 不知是否是那帐外不够明亮的烛火所至,他的眼眸显得分外的澄清明亮,就似是那折射着万道阳光的琉璃,顿显五彩斑斓,绚丽非常。 只是不知为何那斑斓的五彩,被一层如烟的暧昧所慢慢的遮掩,不再显得澄清,又似现下透过纱帐所看到的烛火,朦胧而迷离了。 英挺笔直的鼻梁,彰显着他的倨傲与血统的高贵,嘴唇紧抿,下颚如同雕琢一般的完美,如若他再衬以金色的发丝,定似那传说的太阳神阿波罗。 可这位可媲美太阳神阿波罗的他却有着一份僵硬,以至于其五官再过于俊朗也显了生硬了。 云听音忽闪忽闪的眨眨眼,这人貌似挺眼熟的,似是在那见过,只是如今与他靠得太近了,近得令两人的呼吸都融合了,中有了她的馨香,也有了他的暖意融融。 她欲拉开与他的距离,看清眼前的人,可那不知何时已在腰间的手臂却不让她离去。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不动也不与她话语,似乎他也没反应过来,她为何会在他身旁。 此时一阵骚动在殿外响起,东方兰馨的声音从外传来,“光儿,你可起身了?母后有急事找你相商。” 闻言,暧昧相贴的二人蓦然一惊,云听音更是失声惊叫道,“南宫陵光?你怎的会在此?” 听她所言,南宫陵光又微微深沉了眼中的眸色,一丝如同蓝色火焰的光芒在内一闪而逝,低沉而不正常的沙哑在其嗓音中,道,“这应是朕问你的吧。” 云听音一愣,蓦然察看四周,虽不知如今所处是和何地,但绝对不是南宫寒澈的卧室,心头顿时浮现了警惕,“这是何处?” “朕的寝宫。” “嗯?你寝宫?”云听音顿时蒙了。 她是怎么到这火爆男的寝宫的? 揉揉微微发疼的太阳穴,任由着她努力的回想,却怎的都寻不到来这的记忆,可知她和这火爆男都被人设计了。 “光儿?刚才是谁的声音呀?昨夜你有召侍寝吗?”东方兰馨的声音在外再次响起。 而东方兰馨大清早的出现在这火爆男的寝宫外,无非就是被人设计来抓奸在床的了。 “你快回她话呀,不能让她起疑心冲进来。”云听音稍显了慌乱。 可这火爆男今日似是心情不错,不但没为她的突然出现而大发雷霆,反而让愉悦染上了他如火的明眸。 只见他将那落在她腰间的锦被拉高,让她完全在那被子之下,这也才让云听音发现,幸好还有单衣在体,不然一丝不挂,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想至此,一股热气浮上脸面,将她的双靥熏染上了淡淡的粉红,也使她添了几分娇艳的妖娆。 可这正她的这一抹羞红,令他闪神进而忘了回殿外之人的话,呆呆的望着她。 只觉一阵骚动的火苗燃烧在心头,迫使他一点一点的靠近她那被她轻咬的下娇红下唇,欲一品那份娇艳的妖娆。 云听音半眯眼眸,看着这个眼神迷离男人的慢慢靠近,扬手便挥下,啪的一声。 他那俊朗颜面上顿呈五指的通红,但也他蓦然醒过来,一瞬间的惊呆后,他又燃起了怒火熊熊。 “云听音,你竟敢打朕。”南宫陵光咬牙切齿道。 只觉颜面被拂的南宫陵光怒不可揭,蓦然欺上她身,将她压制在下,一手擒住她的双手制在她头顶,一手狠狠的钳上她的下颚,令她不能移动头。 双唇带着一丝残忍袭上了她的娇柔樱唇,粗鲁的啃咬吮吸着。 云听音顿时慌了,因她低估了暴怒中的男人的力量,不是她所能抗拒的,她挣扎着扭动着,却引得他更为肆意的侵犯着她。 他的唇如似携着火焰一般,炙热灼烧着她娇柔的唇齿,丝丝生痛,令她抵触的紧咬贝齿,不让他的炙热进入。 但南宫陵光可是个情爱高手,她的贝齿的防御在他眼中不过是那虚掩的门帘,只见他明眸闪过一丝邪气的笑。 云听音一惊,只觉胸前的柔软被他的滚烫的指掌所包覆,顿时让她惊叫,却也让她欲紧咬的贝齿松开了。 他炙热的舌如岩浆般流入她的檀口中,掠夺她芳香的津液,纠缠着她的丁香,撩拨着她和他一起燃烧出更为炙热的情欲。 可他的霸道侵袭让云听音倍感厌恶,她讨厌被强迫,气恼中她抬起膝盖重重的撞向了男人最为脆弱的要害。 “啊~~。”一声惨叫响起,南宫陵光蓦然抱住下体滚落在她身旁,那压制着云听音的束缚也即刻松开了。 可也正是南宫陵光的这声惨叫,让殿外等候多时的人全部冲了进来。 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他们二人亲密的同床而卧,且云听音双唇上的异常的红肿更是让人不欲做他想都难。 云听音看着冲进来的人群中,除了东方兰馨还有南宫寒澈,在人群中还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便是云残月曾经易容过的面容,但从镶嵌在那张面孔上平凡的眼睛内所露出的妖魅寒光,可知是云残月。 “狐狸?”云听音惊叫,心中更是暗叫不好。 卷二 和亲为妃 第三十八章 人群中易容小太监模样的狐狸,一双眼眸目不转睛紧盯着不时被风吹拂而起的纱帐内的人和南宫陵光。 眸光流转间虽依然邪魅而妖冶,但不知为何,却有着有别于以往他的氥氲寒气,。 如果说平常他的寒意,予人诡异阴冷,就如同妖物欲附体之感,可今日的他寒意似乎更甚了,所有落入他眼眸中的光芒,就连同那初升之阳光落入他眼,皆成阑珊之寒气冉冉。 且其神情闪烁,眸光不时飘忽不定,似他又非他,还是说他过于恼怒了而异常于以往了?如若真是这样,那他会如何对待她呢? 对于他而言此时的自己,绝对是一种背叛,以他不死不休的性情定是会嗜血的,如此一来让她不由得思索着,是不是该及早扒开南宫陵光的衣襟摸灵石了。 只是这样一来,貌似更加的火上浇油,但如若不冒此险,南宫陵光极有可能会被他杀了,以后便没机会了。 于此同时,东方兰馨和南宫寒澈仍在震惊中,但在南宫陵光恢复了些许,疼痛不复剧烈之时,坐起身来暴怒的大吼一声,“云听音。”后都蓦然醒来。 东方兰馨寻回一丝理智,但也依然有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在脸上,“光儿,你怎么可以……。” 而南宫寒澈却如同跌入无尽地狱深渊的绝望孤魂,震惊已不再是他那冷峻脸庞上唯一的神色了,还有着痛彻心扉的伤,深深的刻在他不再显得冷意袭人的棱角分明中。 而在那他冷眸之下一韵淡淡的暗沉,似是他一夜未眠,往日紫紧冠束发一丝不苟,现下却有了几许凌乱,令他显了几分憔悴,可见他来时之仓促。 他双手最先只是无力的垂在身旁,终又紧紧的握成拳,使之青筋暴露,可知他有多用力。 他欲咆哮着去责问在那薄纱帐内二人的背叛,可一为他的主,另一则是他们早已有言在先的最终目的之一。 她本要的便是勾引南宫陵光,今日她终达成目的,他们间的交易也算是完成一半了,可他从不知原来看到这一幕会让他如此的心如针扎。 故而,最终他什么都不能问,也什么都没能咆哮而出,唯有哭哭的压抑着心中的几欲宣泄着情感激流,逃避着他一时尚未能明了的心痛。 但眼前这一幕,真的让他无法再去承受了,于是他便想转身大步的离开,可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脚步比他想像中的更为沉重了,每抬脚跨出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 “孩子,别走,”东方兰馨唤住了他,“今日哀家就为你做主了。” 南宫寒澈没有回答她,只是仰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却令他高大的身影显了孤寂的萧瑟。 “光儿。”东方兰馨厉声喝道。 “母后。”南宫陵光这才发现东方兰馨已进得殿来,急忙松开了紧钳着云听音皓腕的手。 南宫陵光也不是笨人,一切蓦然在他脑中回放,终也明白了,这是一出被人设计好的好戏,顿时所有的怒意与惊异消散,一抹令人敬畏的沉稳内敛,染上他可比艳阳的暗红褐色眼眸。 东方兰馨走到他跟前,狠狠的将一纸张仍向他,俯身低声呵斥道:“你这是要作甚?是否是觉得你这宝位坐得过于安生了,便想搅起些事端来?” 后方才直起身来,厉声再道:“你一王者怎可这般无道,竟然夺臣子之妻,且还这般的肆无忌惮。她可也是你的弟妹呀,你怎能这般的有悖伦常与公理的夺之,你简直就是想气死我了。” “母后儿臣……。”南宫陵光被她责骂得莫名其妙,刚欲辩驳,却又被喝止。 “勿用再多做辩解了,物证在此,今哀家和澈儿又亲眼所见,你这逆子还想做何狡辩?” “物证?”南宫陵光拾起那东方兰馨仍给他的纸张。 只见上刚劲如火的字体清晰写到,“欲要王妃,入宫来寻。” 南宫陵光一愣,“母后这是?” “不要与哀家狡辩,这不是你所书,你之笔迹哀家可是清楚得很。” 云听音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这出闹剧的发展,更是将南宫陵光他们母子二人的一唱一和看在眼里,但在看清了那纸上所书后,也不禁在眉间泛起了淡淡涟漪。 但这些并非是她所关注的,她只关心那只狐狸的动向。 可这只狐狸却出乎她意料的安分,令她实在是不解。 “还有你,耹音公主,身为和亲之人,应时时刻刻以两个的和睦安定为行为准则,且今你还身为我雀屏之凰王妃,权比王后,却不思母仪天下……。” 东方兰馨的滔滔难绝,并未入得云听音的耳朵,只见她微颦眉宇在思索些何。 此时轻风柔柔,巧合之下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香蕈送来,让云听音一愣。 循着风吹来的方向,只见在那窗边的案几上,一早已不再有熏烟的香炉映入眸。 也顾不得此时有多不合时宜,披着一锦被走向那香炉,在众人惊愕与不解的神色中,玉指轻掂了些许灰烬细细捻了下,又放到鼻下轻闻,末了,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眼眸中闪过的危险光芒几许。 只见她拍拍双手,冷然道,“内被人参入了些许昏睡香。” 闻言,众人皆一震。 这昏睡香顾名思义,使人昏睡而沉眠,这为其一,其尚有一可怕之处,便是使人在入眠之后,纵然天塌地陷也不能令其醒来,除非香熄灰烬。 东方兰馨蓦然扫看了下四周,问道,“殿内伺候的人呢?” 众人也这才发现本应在内值更的太监和宫女都不见了。 云听音反而一拍手,道,“好了,真相大白了,听音和陛下并无不轨之举,一切都是有人暗中设计的。”轻托下颚,淡然道,“如若听音猜得不错的话,这人意在用听音来挑拨凤王陛下与王爷之间的恩怨,克谁想王爷气定而沉着,并未当场发难,终未成乱。” 东方兰馨点点头,“凰王妃说得没错,如若那人意在行刺的话,昨夜在你们二人失去知觉之时便可下手,但也可看出这宫中怕是早已潜伏有人了,这般轻易便出入得着王宫大内,如入无人之境,大内侍卫统领罪责难逃。” 闻言,南宫寒澈似是微微松了口气,但仍未转身看她,身影也依然显得孤寂而萧瑟。 “只是,”云听音垂下眼眸半眯,喃喃自语道,“我到底是何时中的昏睡香呢?又是怎的入得宫来的呢?我只记得昨夜……” 云听音陷入深深的回想中…… 一身简易的白衣,发丝并未束成发鬓,丝丝垂顺披散在她身后,与那白衣相映出鲜明的反差,但又比那白衣更多了一份柔亮。 平静淡淡染在她脸上,就如似那烛光,轻轻在上,那双秋水美目隐藏在那纤细眼睫的阴影中,似是在专注着手中的棋谱,可那棋谱却许久未曾翻页了,两玉指间黑色的棋子在其中无意识的翻转,可知她又失神了。 “你欲自若出入后宫的目的,一日便达成了,还有何事需让你这般深思,以至于失神。”心中忽现的莫名不悦,让他不禁出声道。 可为何要不悦,就因为自己在她眼前,她却视而不见吗? 虽没弄清此时自己的心情,但终让她回过神来,也算是目的达到了。 云听音不明他的不悦因何而来,依然挽起一抹笑意,可她却不知,她的笑愈来愈不及眼了,又或者说是她忘了去掩饰那眼眸中淡漠的清冷了。 “不愧是王爷,听音这点小把戏,还是瞒不过王爷的明察秋毫。” 不愿去看她此时伪装过的笑颜,起身背负起双手,走到窗边,仰望今夜无一丝光的墨蓝天际,“往后后宫便是你一掌乾坤了,出入更是如同自家后园,你打算如何让瑶瑶脱离南宫陵光的后宫?” 他的侧脸本应是棱角分明的冷峻,许是在此时柔柔烛光的映照下吧,显了柔和,几许不知为何而意乱情迷的迷茫,随同烛光的摇动,映在他退却了寒意的眼眸中。 “看来王爷是急不可待的欲抱回美人了,”放下手中的棋谱,也稍是敛起了脸上的笑,再道,“在这之前听音有一事要确认,方能有所计划。” 南宫寒澈微微蹙起双眉,不悦再现眸中,“何事?” 从他眸中不难读出他对她的不信任来,但云听音不以为意,依然自若悠然,“何事问你亦无用,得问那人,但王爷放心,听音记得二人间的交易呢。” 本以为她的再次承诺会让他有所安心,可心底却又泛起了令他难解的失落来。 “你记得便好。”末,沉默片刻,也似他在积蓄着问话的勇气一般,终用那冷冽却不自然的语气,再问道,“那时你……为何……为何哭了?” 云听音没预料到他会问得这般直接,愣了许久,直到等不到她回答的南宫寒澈终是回头望她。 为何要落泪?云听音有直问自己的心。 心诚实的回答她,因为心疼那个温柔的男人,心疼他的意乱情迷至今,还未辩清爱的何人,也为了自己心伤,心伤着她依然是逝去的娘的替身。 云听音依然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只是悠悠起身走向了他所在的窗边。 今夜天际碎无一丝光,却有着如同那个男人一般温柔的风,轻轻的迎面而来,也将她那如丝绸般的发丝拂起几丝,搅扰在他的冷峻之上。 那淡淡的馨香从她发丝中飘来,倏然安抚了他心中莫名的情愫,不禁抬手将那几丝温柔撰在手中,但却未能的感觉到那几丝温柔的存在,纵然清晰的看到那青丝便在手中。 有似是如今他和她吧,看似她是他的妻,实则她并不存在于他的世界中。 这样一份早已知晓的认知,无由来的让他泛起了惆怅如烟来。 蓦然,她转头带动那一头青丝甩动,令那发丝几许抽离他的掌心,顿时空空在掌中,就似在预示与她的未来,终究是一场匆匆的擦身而过,再无牵绊。 一阵慌乱顿起,无措的想伸手去挽留那几丝又落回她浓密柔亮青丝中,再难觅回的发丝来,可那一丝方是他掌中的温柔呢?! 而云听音则是被那轻微的骚动在珠帘之内响声所警觉,云听音知道那人来了,方欲和他道,回首却见了他了无措与惆怅。 不解他为何会无措与惆怅,但那人已到了,见了那个人他便不会这般失常了吧,于是道,“王爷可否稍作回避,听音要准备一份惊喜予你。” 不明她的用意,懵懵懂懂便被她推出了房外,可在见她关上房门前那刻顽皮的向他一笑,适才所有的郁结在心顿消了,愉悦的情绪也被她带起,掀起了期待些许。 但他却未能发觉,原来所有郁结在心的莫名情愫,是那么轻易便被她所化解,心中的愉悦,更是只因她予他的一个微小而平常的巧笑而起。 但对她的期待,让他再无多余的心思去感觉这份异常,迈着轻快的步伐暂时走开了。 感觉到南宫寒澈离去的步伐渐远,终无声后,云听音又坐回了棋盘一侧,手执棋子摆上棋盘,轻声道:“出来吧,元妃娘娘。” 珠帘掀动身甚清脆,从内走出一身着?(: ) 第 20 部分阅读 感觉到南宫寒澈离去的步伐渐远,终无声后,云听音又坐回了棋盘一侧,手执棋子摆上棋盘,轻声道:“出来吧,元妃娘娘。[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珠帘掀动身甚清脆,从内走出一身着夜行衣的娇小身影来。 云听音这才抬眸去看那人,虽身着夜行衣,但仍难掩那玲珑有致的身躯,一双桃花媚眼露在外,可知狐媚的姿色倒是有几分的,但以狐媚而论,天下是难有人能与云残月比之的。 “元瑶见过凰王妃娘娘。” 其声虽悦耳,却有着虚弱无力在内,这其中之缘由,云听音自是清楚的。 这元瑶虽在俯身作礼,可一双桃花媚眼含着期待,不时的瞥向房门,其用心云听音也更是懂的,便道,“元妃娘娘可放心,只要你如实回答听音之所问,听音不但解你身上之毒,更会如你所愿,让你与王爷一会。” 然,闻言元瑶却起了防范,且蓄势待发。 看着元瑶的过于防备,云听音依然一派淡然自若,“当然,你也可选择不相信听音,但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应该清楚的。” 元瑶的呼吸在那黑色面巾之下急促了,双手也撰成拳,突然扯下面巾跪倒在地,“是元瑶有眼无珠,那夜冒犯了凰王妃娘娘,请娘娘高抬贵手。”她虽这般说,但那双桃花媚眼中却满是不服。 不过这些云听轩自认是无妨的,便皓腕一抬玉指轻佻起元瑶的下颚,只见那元瑶果然是美人胚子一个,除了一双桃花媚眼摄魂,双靥艳红似红花,双唇圆润色比朱丹,乍一看,艳丽无比。 但,她的艳却有种繁杂之感,不纯粹,更不耐人细品,缺乏了内涵。 “元瑶娘娘果然是个美人,难怪王爷至今都念念不忘。”云听音说得很是平淡。 可正是云听音的平淡,让元瑶更为防备于她了。 也是应该的,有那个女人会在自己丈夫所喜欢的女人面前,这般平淡而无所谓的呢。 “娘娘谬赞了,娘娘也多虑了,以娘娘之才貌,王爷又怎会再留恋元瑶这等庸脂俗粉呢。” 果然是不简单的女人,识时务更懂得何时该自贬而以退为进。 云听音一挥手,“好了,你也无需自贬来捧听音。你们二人如何于我云听音而言无关紧要,近听音只想知晓一事。” 元瑶知她的说辞没让云听音信服,防范之心再度加高,也暗暗警告着自己说话小心。 “听音只想知道,你是如何让南宫陵光昭你入宫为妃的。”云听音话语间,也察觉了元瑶欲欺瞒的眼神,便又再道,“别欺听音刚到雀屏,说什么你与南宫陵光一见钟情之类的话来。” 起身敛起所有的暖意,携起一阵冷风袭向那一直跪倒在地的女人,令那女人微微的战栗了身躯。 再道,“南宫陵光不好女色,哪怕是天姿国色他也未必动心,从他后宫嫔妃之贫乏可见一斑。且以你那夜冒险亦要出宫来一探南宫寒澈的举动,可知你对南宫寒澈的情意,如若不是你本就是一枚按插在雀屏的棋子,此时你也定会与南宫寒澈结为伉俪吧。” 话末,头也不回的舞动衣袖,将那从背后偷袭她的细长软鞭夺在手里,轻轻一拉,将那地上的女人拉至更前,玉手微展悠然锁在其喉间。 美目半眯,一丝沾染了杀气的眸光从内溢出,虽仍面带浅笑,吐息却如同寒流袭向元瑶的脸面。 “元瑶,别自作聪明,听音虽答应过你主子不搅和你们的事,但可没答应过他见死得救。”云听音的话语如同是用唇齿间的寒气所道出的,至寒至邪,更是残忍无比。 令元瑶觉得如似那个妖狐般的男人,就在眼前一般。 “娘……娘息怒……元瑶……有眼不识……泰山。”那喉间的痛苦令她那艳丽的脸庞都扭曲了,声音更是嘶哑不清了。 “说,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让南宫陵光昭你入宫的。”云听音冷冷再问。 “主……子只……让元……瑶在……背上……刺一似是……火凰的胎记,并且……说这是……天生的,这……样便……能让南宫……陵……光……咳咳咳……倾心。” “火凰的胎记?”云听音诧异,顿时松开了锁在元瑶喉间的手,元瑶一口黑血喷出,再仍给她一粒药丸,“你的毒我已经逼出来了,再吃了这颗解药,半个时辰内便能清完余毒。” “咳咳咳……谢谢娘娘救命之恩。” 元瑶低垂着头,全身颤抖着道谢,但那双桃花媚眼中却慢慢积蓄起憎恨在眼底,可见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善类,就如同披着人皮的美人蝎,阴毒得很。 而云听音则已转身背对着她,没察觉她憎恨怨,因惑不解的喃喃道,“为何要刺火凰,而不是金凤呢?” “元瑶这便不知了。” 云听音回头看着此时显了狼狈的元瑶,一挑眉,“房中有洗漱用品与衣物,听音予你半个时辰梳妆打扮,便让王爷来与你相见。” 元瑶一愣,惊异写满桃花媚眼,她没想到云听音真的让她见南宫寒澈,心中顿生感激些许,急忙跪谢道,“谢谢……谢谢娘娘。” 这元瑶也算是可怜之人了,可她云听音也未尝是幸运的,授命穿越至今,灵石终无着落,且每每游走在宫廷政权的明争暗斗之中,稍有不慎丧命也不知为何。 轻叹一声,“唉,做女人都不容易。”便转身走了出去。 庭院之中一片漆黑,唯有回廊处灯笼映照出一团光亮,轻提衣裙盈盈走向院中依水而建的凉亭。 内不见南宫寒澈的踪影,只有棋盘与香炉冷清在内,便唤道,“阿紫。” 小丫头一脸困乏之意从院外匆忙跑来,“公主有何吩咐?” 对于这个直爽而毫无心机的丫头,云听音倒很是喜欢的,这样不必时时刻刻防备着每一个人。 “将亭中点上灯笼,再去书房请王爷过来,我要和王爷在此对弈一局。 阿紫一愣,虽不明主子半夜三更的为何还要对弈,依然点头,“是,公主。” 入夜凉意更甚了,令只有薄纱衣裙的她也感到了不适。 就在此时温暖拂上肩头,虽声仍冷冽,却也有温柔几丝在内,“入夜寒意袭人,为何薄衣便出房来了。” 拢紧了他披来的衣袍,一阵属于他的体温尚在,也有着他的清新气息在上,便笑道,“王爷这般体贴,难怪有人至今对王爷念念不忘。” 南宫寒澈一愣,但又明了她话中之意,微微敛起俊彦上的温柔,恢复了冷峻几许,冷然问道,“你见过瑶瑶了?” 云听音却笑而不答,执起一棋子,道,“今夜听音难以入眠,王爷可否与听音对弈一局。” 看着她的笑,乍看之下美艳绝伦,可也只有他知道,她的笑不及眼,更不及心,只是那客套而有礼与人保持距离的笑。 有时他宁愿她不要这般对他笑,哪怕是清冷无情的望着他,也比此时好。 轻叹无声,从棋筒中取出一子,静待她的落子。 此时阿紫端来香茗,道,“王爷,公主,奴婢为你们点上香炉吧,一可驱虫,二可提神。” 云听音点点头,目光锁在棋盘之上,“阿紫,你先行去歇着吧,待会由我来服侍王爷就寝便可了。” “这……,”阿紫犹豫片刻后,“是,公主。” 待到院中独他们二人之时,云听音似是无心提起道,“王爷还记得洞房之夜吗?” 南宫寒澈也未抬头看到,将一子落在棋盘之上后,道,“不就你父亲来探,你贸然出去,让本王误以为你不守妇道。” “王爷以为听音是因爹爹来探,才出的王府吗?”云听音边道,边将一子落在他的后路,瞬时断了他的退路。 “莫不是,难道你真的是去勾搭野男人了?”南宫寒澈一丝笑意翘上了桀骜的唇角。 云听音不理他的调戏,淡淡无心道,“那夜洞房中来了一个黑衣人。” 南宫寒澈一愣,“那夜真的有人外人潜入?” 云听音依然不答他所问,“于是听音便追了出去,后方发现是一女人,一很美的女人,且善用软长鞭。” 闻言,南宫寒澈蓦然站起身来,沉声惊叫道,“瑶瑶?” “果然是有情人心有灵犀呀。”云听音淡淡挑眉向他身后,只见那元瑶已梳妆一番,令其艳丽再添了几分。 “王爷,听音许诺予你的惊喜便在后。” 南宫寒澈悠然转身,待到看清那身后之人时,惊便随即而来,可却没有喜,令他再添惊愕。 “澈哥哥。”元瑶体内的毒已清,虚弱不再显,倒是娇嗲添了几分,那唤声让云听音不禁又拢紧了衣袍几分。 “瑶瑶,你是怎的出宫来的?”南宫寒澈不知该如何,只觉应上前去将元瑶轻拥,但又不愿在云听音看见,矛盾之极了。 元瑶看了一眼云听音,道,“是娘娘助元瑶出宫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南宫寒澈诧异却又有几分苦涩的看了看云听音,而云听音明知元瑶在撒谎也只是一挑眉,不予置否。 看着他们两人对望许久,欲上又不敢有所动的几番拖拉,云听音都受不了,“你们进房去吧,要甜言蜜语也好,卿卿我我也罢,欧欧叉叉也可,放心尽情的幽会吧,听音为二位把风便是了,但切勿别耽误了元妃回宫的时间。” 虽不懂她所言的欧欧叉叉是何意,但不也难听出那话外之音,南宫寒澈生了几分恼意,蓦然拉起元瑶的手进得房中去了。 那厢房之中灯火一直未熄,将他们二人的身影倒影在那纸窗之上,可知他们二人也只是相依偎着互述相思之情而已,并无过激的举止。 令云听音无奈的摇摇头,大叹南宫寒澈是榆木脑袋,没救了。 房中轻轻相依的两人并未言语,只是这般的相互依偎着,元瑶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却不能道出任何,现下她是多么的需要他的安抚和温柔呀,可他却似是失神的呆坐在一旁,人在心却不在了,令她慌乱了。 她元瑶什么都可付出,唯独不能失去南宫寒澈,她可是识得欢情的女人了,久未见他有所举动,便不再矜持将吻送至他嘴边,深情的等待着他的回吻。 可南宫寒澈却似被电击一般悠然跳开,还慌乱的看看了那倒影在纸窗上的两人身影,“瑶瑶,外面的人能看见。” 元瑶更是满是心伤的看着他,眼泪黯然落下,凄然道,“澈哥哥,难道你嫌弃……嫌弃瑶瑶不再是贞洁了吗?” “不,”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泪水,他终是无措的,再次走回她身边,拭去她的泪水,“瑶瑶,你放心,澈哥哥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摆脱南宫陵光的。” “澈哥哥。”元瑶依然为他的温柔所动容,轻轻闭上眼睛,微嘟起的双唇用意明了。 南宫寒澈知道自己该吻下去,可每每想到纸窗纸上的能将他们二人的所有倒影给在外的她所看到,又迟疑了。 然而,自己为何不愿让那个她看到,他与别的女人亲热?细想之,却发现心头早已乱麻成团,再难梳理。 可看到元瑶那轻闭的双眼,又滑落了泪珠无数,他又于心不忍。 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对他是用情至深的,他不能辜负于她。 最终他强迫着自己缓缓的向那等候他许久的女人靠近,当元瑶的气息吹拂而来时,一阵浓郁的花香让他微微不适,却也让他想起了窗外那个她的沁人心扉的馨香来。 顿时脑中浮现了云听音的绒毛来,有清冷的她,有聪慧的她,有自信的她,也有哭泣的她…… 让他不能再待下去了,转身似逃一般的冲了厢房。 “澈哥哥。”元瑶凄厉叫唤着,却依然唤不回那个男人。 可元瑶懂南宫寒澈,比任何都了解南宫寒澈,此时他心里虽依然有他,可也有了别人了,而那个人便是那窗外的女人。 她元瑶绝对不能允许别人的女人和她分享她澈哥哥的心,她能容忍肉体上的分享,因那实属无奈,但唯有那颗心她是不愿和任何人分享的,她澈哥哥的心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想至此,元瑶就如似被幽暗的怨灵所附体一般,阴森而怨念十足,恨也幻化为鬼火一般将她笼罩。 此时一丝困意袭来的云听音慵懒的打了个呵欠,轻靠在桌边,见到南宫寒澈狼狈逃出,便戏谑道:“王爷莫急,长夜漫漫呢。” 看着她的平淡而无所谓,南宫寒澈那一直停留在心底的苦涩,蓦然化为酸楚,灼痛心房,更让他恼怒了。 “云听音。”他厉声吼道,后又赌气一般的走回房中去。 却把云听音给吼得莫名,无辜得很呀,“真是的,为他制造机会,怎的敢像是我的不是了。” 回到房中,没多久烛火便熄灭了,也再无声响传出。 而云听音在夜风徐徐中感受着一份惬意的凉,与熏香的芬芳淡雅,终难敌那份越发浓郁的困意,一手轻拖下颚,想闭目稍作小睡,可没想到这一睡便沉了。 直到天欲亮未亮之时,厢房之中方传来的声响,而院外却毫无动静。 南宫寒澈略感不对,便走了出去,只见亭中他的衣袍落在地,内空无一人,只有一纸张在棋盘之上随着晨风轻轻拂动。 赶忙走去,只见纸张之上昭然写着,“欲要王妃,入宫来寻。” 顿时大惊,难道元瑶昨夜出宫被南宫陵光发现了? 不再迟疑,再次冲回房中随手套上朝服便要进宫去,“瑶瑶,你快回宫,南宫陵光似是发现些什么了,听音被他抓进宫去了。” 末了,并未等到元瑶回话便走了。 元瑶心碎的跌坐在地,他并不害怕自己的行踪被南宫陵光发现,而在伤心着南宫寒澈的变心。 其实昨夜,他也不过与她和衣而卧而已,并未有再多的亲密了,就连吻都没有,令其对云听音的恨再添了几分。 一直在苦思着昨夜种种的云听音失神了,以至于那双她欲一直所关注的闪动着妖魅而寒冷眸光的眼睛,有所变异也未察觉。 在众人皆未留意之处,一看似不起眼的小太监慢慢的退出了人群,就在众人之后顿时目露冷冽的杀气。 云听音只觉一阵心肺的吃痛,寒气如刀随即而来。 “小心。”南宫寒澈蓦然惊叫,便也飞身而来。 云听音一惊,只见云参阅已跃至她跟前,掌风凌厉毫不犹豫便向她袭来,胸口顿时如被击碎一般,痛楚几欲让她当场昏厥,但心却比被他所伤的胸口更痛,她从没想过,他竟然会出手重上她。 “狐……狸?”云听音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曾经虽残忍之极,却对她宠溺爱惜有加的男人。 一口铁锈的腥味涌上喉头,她无法压抑,喷涌而出,也将他喷洒一身,在那一瞬间,从他那妖魅的眸光中看到了一丝报复后的畅快,令她一愣,顿时不顾身受重伤,强行驱动真气。 在那衣袖飞舞间,她舍身就为撕下那个男人的面具,终又在勉强挡下那个男人在另一掌后,扯下了他的面具。 在那面具连同一席长发也一起被揪下时,一头可比霜雪苍白,却又晶莹的发丝飞散。 可云听音却笑了,“还……好,不是……狐狸。”在那一瞬间,她顿时失去了支持身体的力量,摇摇欲坠。 而就在此时,她抬眼望向了殿外,在朝日初升的东方,她看到了一抹真正的玫红色身影在向她飞驰而来。 晨成携着惟独他方有的曼荼罗花香飘来,她知道,这才是她的狐狸。 只是她这般模样让他看到,他定又会发飙了吧。 想着他恼怒中夹杂着不舍的妖魅容颜,她笑了,但也让身体向后倒去,在缓缓倒下的片刻,她伸手向他,他也看到了,痛心疾首的凄然唤道,“不,音儿。” 她听到了,想回应他的唤,可她再难支持着意识的停留,终是昏厥了。 而在此时那银色发丝的男人仍未放弃,杀气再燃,杀手再现直接拍向云听音的心脏之处。 但蓦然在她身旁出现的南宫寒澈与南宫陵光,将她一拉避开了那致命的杀手,但其落空之掌击在地面,似是触动了某个机关,就在南宫寒澈与南宫陵光他们脚下地面突然坍塌,出现一深不可见底的地洞,二人抱着云听音同时跌入。 由于南宫寒澈与南宫陵光急于救云听音,真气已提出用于疾驰向她,故而此时真气收回不及,轻功难以施展,且脚下地洞深不可测,只能任由着往下坠落。 可他们二人却默契的用自己即将她抱紧,欲用自己的身体将她保护起来。 而在就在他们跌落地洞之时,一声枪响,后再发生何事,他们再没能知晓了。 只觉得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从那洞口所溢进的光,被洞内的阴沉与幽暗所吞噬,但河水流动声传来时,他们三人已同时落入河水之中。 河水湍急,令他们无法按游动,只能随同河流一同被冲到了下去。 果不其然,越往下水流越发的急了,而且水声轰隆,回荡在这底下洞穴中更是震耳于聋。 只见他们对望一眼,默契便在眼中现,二人一同往上跃起,欲抓住那洞顶的钟乳石住,可他们低估了河水的冲刷之力,未跳到半空便又掉了下来,看来人民三人是难逃粉身碎骨了。 但就算再此绝望之际,这连个男人想到的依然是将她抱紧,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起了瀑布的水流激打。 当他们三人同时被冲入瀑布下的深潭时,是南宫寒澈及时的将自己肺中的空气,渡入了云听音的口中,唇贴着唇,给予她保命的空气。 深潭内暗流汹涌,随着不断倾泻而下的水流,将他们拉下深潭的最底部。 许是天无绝人之路,也许是他们洪福齐天,在那深潭之中,一阵碧绿的光芒吸引了他们挣扎而去。 奇迹也在那一刻发生了,流水似是平缓了,他们能游动了,拼着最后一口真气,两个男人带着她一同游向了一个神秘的世界。 卷二 和亲为妃 第三十九章 叮咚,叮咚的声音悦耳,似是在深山幽静之处山泉的滴落,一滴紧接着一滴,叮咚声不住的回荡着,就似是一汪泉水被激起水波纹韵韵,慢慢扩散开来。 只是这里似乎太静了,静得连柔柔吹拂在面上的风,都能清晰可闻那气流流动的声音,一阵一阵就似是呼吸,缓和平稳而轻柔,温暖融融,将她身体的寒意阵阵驱散。 只是这风怎会有两股呢,一股吹在脸面上,一股吹在脖子上,而且怎么感觉似是有些什么沉重压在身上一般,随着越发清晰的肢体感觉,那沉重原来是怀抱,而且不止一个。 令她蓦然惊醒,睁眼,又对上了那一双深沉的红褐色的眼眸。 云听音顿时觉得头都痛了,“怎么……又是……你呀?这……次又是什么把……戏?什……么招呀?我的……天呀,这次……总……该不会……又是捉……奸……在床了?能……不能……换一招,来……点新颖的。”她虚弱却无奈的喃喃自语道。 可她自言自语却让那个拥有暗红褐色眼眸的男人染上了笑意了,令他那如她一般被初醒的迷离萦绕的眼眸,悠然恢复了澄清与明亮,刹那间,仿佛此时所有笼罩着他们的阴暗,有了光的恩赐。 其实南宫陵光比她早醒片刻而已,是一身冰冷的潮气,与心中一直对她的牵挂,令她不愿多做昏睡而醒来。 可睁眼又是她那恬静的容颜映入眼睑,他愣了更不敢动,就似是今日清晨醒来,惊讶的发现她便在身旁一般,有那么一刻他竟然忘了身在何处,就这么望着她美好而恬静的睡颜入迷了。 身体内一只有着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也不复猛烈急躁,慢慢的变得温柔而轻轻摇曳着,就似怕那份猛烈将她扰醒了。 她的呼唤轻缓,却有着如兰的熏香令他着迷,冰肌玉雕般的脸庞虽没了清晨时所见的温润,苍白占据了她的双靥,可却多了一份让人不禁怜惜的西子捧心颦的赢弱。 眼帘紧闭,将她那轻含秋水的眼眸遮掩在内,有那么一刻他忽然很想看看她那双瞳眸,想看在她那如同一汪泉水般清透的瞳眸深处,是否依然有着与她秋水美目所不符的清冷来。 在金殿之上,初见她之时,他知道她很美,可美与丑对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他寻找的是那灵魂上的与之共鸣。 可就在她抬眼那眸光流转的顷刻间,他无意中看到了她的瞳眸深处的清冷与漠然来。 那时他便知道,她并非表面上所看到的那般温柔可人,绝对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如若当初刁难她,是因为他被时势所迫不得不答应与尊龙联姻,但要他不情不愿的娶一个女人,他怎的都咽不下这气。 而且,他一直都在等待着他的凰出现,他要立凰为后,故此这后位才悬空多年,只为等待那个预言中的凰出现,也因此他杀了不少劝谏他立后的大臣,他的残暴之名也由此而来。 当时的云听音,就情报所得,别说她会是凰,就连尊龙的皇室都不是,只是一介玩弄权术的朝臣的庶出之女而已,故而,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女人作为他凰后。 所以当她拿着凰鸢出现在云台之上时,他怒不可揭的想将她惩治了,因为那时的她在他心里就是那样一个居心不良不可饶怒的野心女人,也因为他觉得她不配持凰鸢,她在亵渎着凰的神圣。 可当凰鸢放飞在天际之时,他才蓦然发现,他一直默默所等待着的凰,已和他擦肩而过了。 他慌乱的想回首去找寻她的身影,却发现在他不远处的她,不知为何落泪了。 但在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她的忧伤,她不总是自信满满的运筹帷幄吗?她要的不正是证明她能放飞凰鸢吗?那为何却在凰鸢飞上天际之时,落泪了呢? 还是她和我一般,感觉到了凤与凰擦肩而过,错失了彼此,而感到了同样的悲伤呢?他曾这样暗暗的问道。 所以当东方兰馨劝慰他时,他并未入耳,看作她飞驰离去时,他更想去确定心底的疑问,如若她真的如他一般,那他会不顾一切将她夺回。 可当他在树林中看到她与一个白发男子相对遥望之时,他知道,他该放手了,虽然不知道那白发男子是谁,但从她的眼神中,那个白发男子对于她而言非同一般。 终究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从今往后不论她的笑,她的泪,她的恼都终将与他无关了,他带着无限惆怅与她划清所以的界限。 然,当她好不在乎的对着满朝文武说出不在意那份对于别的女人来说,是无限荣耀的后位时,他又恼了,难道她就这么不情愿触及有关于他的一切吗? 于是他故意封她为凰王妃,并给于了她等同于王后的权利,只为气了她。 但貌似她并未添烦忧,反倒是他乱心绪,昨夜一夜未眠,终在临天明之际方有了睡意,可未能多眠便被一阵如蓝熏香袭来,感觉怀中多了一人,他蓦然睁眼,却看到了这个乱了他心绪的女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 有那么一刻,他以为他在做梦,因为她也在酣然梦中,所以他没去惊扰她,只是这么看着她。 她似乎很怕冷,不住的往他怀里转,他不禁伸手将她环抱,给予她温暖,她才又安然入睡了。 也是在那一刻,他终不再感到空虚,但那种充实感又让他感到陌生,许是他从不拥任何的女人入眠之故吧。因女人在他心里只是生理需要和延续血脉的工具而已。 悠然间,她睁开了眼眸,初醒的她并未有着他曾发现的清冷与漠然,而是充满了迷惑与迷离,那时的她是那样的单纯,就像现下她初醒来的一刻。 “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与紧随而来的猩红溢出她的唇畔,终将他的游走的心神拉了来回。 她受伤了的,他怎么忘了。 南宫陵光紧忙坐起身来,拨开一旁依然在昏迷中的南宫寒澈的手,尽量用着他所拥有的温柔将她扶起,并抱在怀中。 缓缓驱动真气给予她温暖,因为她知道她怕冷,而且在如今全身湿透的之下,她的体温更为泛冷了,微微的颤抖着依偎在他怀中。 当感觉到温暖就在她身畔时,她就如同小猫一般的不自觉的蜷缩进他的怀中,让南宫陵光的唇边泛起了满足的笑意。 而在一旁的另一个人──南宫寒澈,在云听音醒来之时他便醒来了,只是他没有睁眼,只用一丝眼缝隙看着她与南宫陵光。 在南宫陵光如炬的目光中,他看到了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的眸光,且云听音视乎并未有所排斥他的如此亲近。 虽然他们实是有名无实的虚假夫妻,可在外人前,在南宫陵光前他们不是还得佯装成恩爱夫妻吗? 但为何如今云听音却任由着他逾礼的这般亲近于他,让他顿生嫉妒,终快将他嫉妒得发狂。 然,他也清楚,他们人前人后的大不同,也只是为了各取所需。 他的目的是让瑶瑶回到自己身边,而她的目的则是勾引南宫陵,如今她的目的达到了,而她也在履行着当初与他的协议了,昨夜让瑶瑶陪他了。 所以就算此时他嫉妒得快发疯,他也不能去破坏他们的两人亲密,就算听到她虚弱声音,看着她赢弱的模样,让他心疼,让他焦急,他也不能睁眼,就像她昨夜宁愿在庭院中与冰凉的夜风为伴,也不去打扰他和瑶瑶一般的。 咬着牙紧闭上眼,自闭上听觉,让那份发狂的嫉妒,咬碎了牙和血也要咽下去。 只是在此时这般痛苦之时,他忘了问自己,为何要嫉妒,又是以一份怎样的对她的感情去嫉妒? 看着她在怀中不再颤抖,南宫陵光轻声问道,“那个白发男人到底是何人?从他出手之凌厉与毫不留情,克知他是绝对要置你于死地不可的,你到底是在那招惹上这样的人的?” 蜷缩在南宫陵光的怀中,他的炙热不但驱赶了她体表的寒意,更有效的控制了她体内的寒毒,看来南宫陵光这火爆男还是有点用处的。 没回答他的问,只是略微调整了下在他怀中的姿势,更好的汲取他的炙热,用其将体内游走四散的寒毒驱赶到一处,并暂时封闭一经脉中。 片刻后,脸色不复苍白如雪,现了点滴红润,方离开他的怀抱。 也这才有心思环看四周,不看不知道,看了才发现这里可谓是内有洞天。 且先不说那一汪碧绿通透,还泛着诡异绿光的池水,就说那不住叮咚滴落水滴的洞顶,钟乳石无数悬挂在上,数量之多令人叹为观止。 也不知大自然耗时多久,才造就了这份惊人的奇观,只见在那倒吊在钟乳石林中可见不少奇异的弧线,忽然间感觉有点怪。 于是她不再将目光凝聚在某一点上,而是放大至整个洞顶,那些钟乳石柱顿时成了一鸟兽如鳞般的羽毛,再将目光扩大收索,终是看清了。 “朱雀!” 何为鬼斧神工,这便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那些钟乳石竹既然拼成了一副朱雀展翅冲天的图案。 “什么朱雀不朱雀,朕问你话还未回答呢。”南宫陵光不喜这般被她所忽略漠视。 晕,他还没忘呀,云听音无奈的道,“自从十三岁那年他将听音打伤,听音就和他结下怨了。” “什么?那他为何要伤你?”南宫陵光一惊,没想到她未成年之事,便遭遇了这等残忍的追杀。 一旁的南宫寒澈也蓦然握起的双拳,因一时紧张而忘了自己装晕迷不醒之事。 云听音回头看看他,起身走出南宫陵光的怀抱,笑道,“王爷醒了。” 南宫寒澈寒着俊彦,沉声紧张的问道,“他为何要追杀你?” 云听音却不以为然道,“听音说过了,觉醒一族虽无心干预世事,可依然是这世上野心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虽然那次他伤了听音,几乎让听音送命,但听音也因此而得福。” “你怎么不早说,”南宫寒澈顿时懊恼不已,“如若你说了,我便不会暴露你觉醒的身份了。” 云听音耸耸肩,“放心吧,我爹爹不会放过他的,我爹爹就曾经重伤过他,且让他三年无心顾及于我,所以这次的事也算是一种机缘与定数吧,让我爹爹和这人决裂的一个机缘,我再遭难也算是一种定数吧。” 轻叹一声,忽然目无焦距的望着那池绿水,幽幽道,“只是不知爹爹与他决裂,是福还是祸。” “你们觉醒一族不是能用奇门遁法占卜算命,掐指一算便知祸福吗?”南宫陵光问道。 云听音用白眼球看他,“你们真当觉醒一族的后裔是全能呀。” “你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长兄云听轩为同父异母,云听雨与你为孪生,你还有一同父同母的弟弟,人称听雪小公子,但在五年前因泄露天机,遭天劫而故。传说你哥哥云听雨与弟弟云听雪,皆懂通灵之语,似乎唯有你不懂,而你们三个同是觉醒一族后裔的兄弟姐妹中,却唯有你懂奇门阵法,可见这觉醒一族之后裔,能力各不相同。” 略微瞥了南宫陵光一眼,“哟,终于查请听音了。” 南宫陵光却蓦然拧头向一旁,“你那通灵语的孪生兄长云听雨,太后很感兴趣,说是有空让你请他来雀屏,太后也是通灵语之人。” 这东方兰馨的用意,她自是明白的,无非是想确认姐姐是否是那穿越人,可由此想起姐姐来,她又不禁溢出一笑来,道,“听雨哥哥,唉,怕是谁也请不动他,他是不会离东方孟章半步的,除非东方孟章来雀屏,不过要东方孟章来雀屏,怕是今生都不太可能了。” 闻言,南宫陵光静默了片刻,后又问道,“你知道龙呤老人吗?” 云听音一挑眉,“那老狐狸陛下也知晓?” “想来他应该是你们所剩无比的觉醒一族的后裔里,唯一拥有掐指一算预知未来的人了。” 这倒是云听音所不知的,让她微微一愣,又闻南宫陵光再道,“他曾预言时隔百年后,雀屏会再现火凰。” “那有如何?”云听音悠然淡漠道。 感觉到她的淡漠,南宫陵光心底忽现一丝苦涩,赌气一般的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无情,“证明他没说错。”如若可以,我希望他所有预言都不要出错。后一句他没说出口,但默默在心中呐喊了一番。 而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南宫寒澈也早已起身,寻得一出路后,冷冷道,“先行找路出去再说吧。” 末了,没理会身后的云听音和南宫陵光,自顾着一人往前走了,而南宫陵光心有不悦也没理会云听音便也走在了她面前了。 看着这两个不知何故而闹别扭的男人,云听音有点哭笑不得,真怀疑南宫家的男人是否和女人一般,也有每个月不顺的几天,而他们这两个现下正好处在这几天里了,才这般的阴晴不定。 再看了一眼这洞府内的天然朱雀图案,转身于走向他们,却被突然冲破经脉的寒毒,打扰了血脉,一口猩红难抑冲出了檀口。 闻声,那两个故意走在前,却又故意放慢脚步等她上前的男人,几乎是同时回到她身旁的,将欲倒地她扶住,又同时驱动真气,将一阵阵暖意渡入她体内,助她避出寒毒。 也幸得他们二人五行属火,在他们二人相助下,三人齐力将她体内的寒毒一点一点的逼了出来。 当云听音脸色恢复了红润之时,他们二人知道她已脱离危险了,只要回到地面,稍作调养,便能恢复如初了。 可在此时她依然闭目调息之际,这两个从小便斗到大的兄弟二人,尴尬的对望了一眼,沉默了。 他们自小虽为对手,可在另一面而言,也是对对方了如指掌的人,因此他们深懂彼此的性情,看来此番他们二人是同时喜欢上了这个聪慧勇敢的人儿,但也与此同时在各自的心底泛起了悲哀。 对于南宫陵光而言,他已是不再据有资格去喜欢上人儿的人了,因为是他自己亲手将人儿推给了别人的,一起皆为自己所为,怨不得别人。 而对于南宫寒澈而言,他多想用作为人儿丈夫的身份去呵斥着这个男人,不许这个男人喜欢他的王妃,就算这个男人是他的将效忠一生的人,可是这有违当初与人儿的约定,让他不得不接受这样荒唐结果。 这两男人各怀着感伤沉默着,直到一身轻微的嘤咛幽幽,他们却又同时伸手欲去拥人儿,可又同时愣住了。 云听音悠悠转醒,只见身旁的两个男人皆为神色不佳,且目光彼此躲闪,来回看来他们几下后,便向南宫寒澈射手,道,“王爷,扶妾身一把。” 闻言,南宫寒澈心头的忧伤悄悄的淡淡了几许,温柔的将她一把抱起,让云听音先是一阵莫名,但又以为他是想在南宫陵光前作秀,便随了他。 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的亲密,南宫陵光除了默默的起身走在他们前,什么也都做不了。 只是他不知,他的背影悠然变得落寞而孤寂,似是在一瞬之间苍老了许多了。 第四十章 看着南宫陵光这般模样,云听音更是莫名了,伸手环上南宫寒澈的颈项,贴近其耳旁,轻道,“他这是怎的了,为何突然这般深沉而沧桑呀?” 南宫寒澈末答她的话,便先微微晕上了一抹红在冷峻之上,也予其丝丝棱角分明的冷若冰霜冽几分柔和的暖意,略显不自在的说道,“你……你去问他呀,本王怎晓得。“就连平时那如似冰凌相碰的嗓音,嘶哑了却又比往日更温柔了几分。 可也让云听音的莫名再添几分,一双美目疑惑不解的来回觑向这二人。 难道是在我昏迷之时,发生了些什么? 想罢,再次倾身向南宫寒澈耳旁,再问道,“对了,我们怎的会在这?这是何地?听音记得我们原是在南宫陵光的寝宫呀。” 她的气息随着每一个字的吐息,吹拂在他耳畔,令她独有的那份馨香,若有似无的搅扰着他的鼻尖,更令他身体的每一根感觉神经都敏感了起来。 问完,她望着他,静待他答复,可他却不知为何全身紧绷而起,让她不禁想为他把脉,看看他是否也被那白发男给打伤了,而且伤的定是脑子,不然怎的南宫陵光怪,他更怪。 实则是南宫寒澈根本并未将她的问入耳,故而方未答她。 佳人在怀,且还几番与他亲近,纵然有那君子坐怀不乱之定力,也难以一再坚持。 虽并非首次接触女子的身躯,可如今只是一件薄衣纱裙的她,每一寸与他相触的肌肤,都是那般的清晰。 恍然间,他能感觉到她那冰肌玉肤的每一丝润滑,如似绸缎,令人爱不释手。 充满疑惑的秋水美眸,如同折射了艳阳光芒,眸光四溢,比往日更多了积分纯净无邪。 而那娇艳欲滴的晶莹红唇微微轻启,暗吐芬芳袭人,让他想起了在水底之时,渡气息予她时,那唇齿间的相触。 绵柔娇润,清甜如蜜,只是轻触之,便飘飘然犹如上得云端,让人欲罢不能,更让人欲攻陷那贝齿的防守,入得那如蜜檀口掠夺着她的香津,纠缠上她的丁香,缠绵之地老天荒。 想至此,他不禁抿了下那桀骜的薄唇,欲在上寻找那份醉人的触觉,久久回味。 而随着他们三人的愈走远,没了那池泛着诡异绿意光芒的映照,洞内愈发的暗沉了,可却又愈发的温暖了。 “这到底是何处?”云听音再也忍俊不住,略微拔高了如莺的悦耳,发问道。 然,她的问,却让这静谧得令人发指的洞府中,回音阵阵,许久方消散。 “不知。”南宫陵光积分浮躁在内的沉声回道。 见识了这洞 (: ) 第 21 部分阅读 然,她的问,却让这静谧得令人发指的洞府中,回音阵阵,许久方消散。[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不知。”南宫陵光积分浮躁在内的沉声回道。 见识了这洞府中的回音功效,云听音不敢再拔发声线,便轻声再问,“那我们又为何会在此?” “我们从殿下的寝宫跌落而下,后被河水冲来的。”这次南宫寒澈答得她,他也终回魂了。 虽愈前,愈的黑,可他们依然没停下往前,就在几乎不见五指之时,却在一看似是拐角之处有着淡淡的柔光溢出。 循光走去,之间洞壁之上夜明珠数颗,可知适才所见之光石何了。 但在夜明珠映照之下,又知,这已是洞府之尽头了,再无通路,看来这岩洞是无出路的。 三人不甘,又走回方才的那池水之处,几次后依然没找到出路,难道天要他们三人要亡在此了吗? 云听音淡淡的说道,“着四周皆是岩石与水,活物都难见,吃食便是个问题,也辛得这里面有水,靠饮水,陛下与王爷可支撑七天,听音有伤在身怕最多支持五天。” 闻言,他们二人一惊,但她说的是实情。 “五天的时间,也够他们找到这来了。”南宫寒澈不禁抱紧她几分,就似她的离去便在眼前了一般。 云听音一挑眉,“但愿吧。” 南宫陵光的火爆再现,一拳硬是打在了洞壁之上,顿时洞府之内一阵晃动,沙石碎屑纷纷落下,仿佛有那塌陷的征兆。 “活着是挺累的,但听音依然想活着,因听音还有许多事要去做,虽此时死是绝境了,陛下也毋庸提早结束…。。。”云听音话忽然间打住了。 只见挣扎下南宫寒澈的怀抱,惊讶望着一处洞壁,并走了过去。 南宫寒澈先是一阵错愕,但见她所望之处,顿时又明白了,与她一同走过去。 “四处皆有碎石散落,唯独此处完好。”南宫寒澈诧异道。 云听音点点头,开始在那完好的洞壁上一阵摸索,许是天无绝人之意,倏然那完好的洞壁如门一扇,缓缓打开了,门内突现开阔,别有洞天。 走进,内虽宽敞却依然无路可通,依然是一绝境,让那稍显的希望之火,再次破灭。 但,奇异的是,在那宽敞之中人工雕刻之迹甚是清晰的,因不论是在那洞顶还是那地上,不见钟乳石柱,且四周甚是平滑,似被打磨过一般。 南宫陵光率先走向了那宽敞的中心,而奇异又在此时现出。 之见四周洞壁倏然打开,现出八个洞口与一金灿灿的大门,南宫陵光脚下所站之处,地面缓缓裂开,一褐色大圆球升起,托起圆球的是一八卦两仪图。 云听音顿时一惊,“陛下,快离开那。” 只见大圆球忽然滚动而起,狠狠的撵向南宫陵光,也幸得她及早的提醒,南宫陵光才有所警觉,一掌拍向圆球,缓了其势,得缓和之机,才能纵身跳离。 但适才如若慢些许,只是奇的是只在一定范围内滚动,故而他们所站之处倒是安全的,但也可知他们不经意间已触碰到了开关。 “没想到这内有机关。”南宫寒澈心有余悸道。 云听音不语,谨慎的看了那八个洞口,之见每个洞口之上借由一字,便念到,“坎、坤、震、巽、乾、兑、艮、离,九宫八卦阵!”再望向那金灿灿的门,疑惑顿生。 南宫寒澈也观望了片刻后,道:“看来那金门便是出路,且如若我们等用轻功过去,那圆球也是挡不住的,让我先行过去看看。” 云听音没阻止,也正如他所说,可事情真的那般简单吗?如若真是那般简单,这设下九宫八卦阵又有何用? 只见南宫寒澈很是轻松便到那金门前,欲推之,那门却纹丝不动,又见他提气一掌拍下,却只有嗡嗡的轰鸣刺耳,门依然未动分毫。 “果然不是这般的简单,王爷回来吧,没用的,不破这九宫八卦阵是打不开那门的。”云听音喃喃道。 “你看出何来了?”南宫陵光一直关注着她。 云听音再次细看了四周,道,“如若听音猜得没错,那门得用火开之,且不是一般的火,因火克金,而克着金门的火定在这阵法之中,接五行相生之理,木生火,可此唯有一圆球而已。” 柳眉微颦,再望向那不住滚动的圆球,“看来这阵法同时运用了五行相生相克之法,圆球居中而出,则应代表了居于中宫之土,而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明白了。” 云听音小手一拍,“陛下,王爷,你们二人齐入阵内,接着听音所说而行。” 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同时飞身再入阵中。 只闻,云听音喊道,“土可生金,将球打入兑卦。” 二人齐力一击,球顿时飞入刻有兑字的洞中,片刻后再出,球已成金色,云听音一笑,“果然如此,”再道,“金可生水,将金球打入坎卦。 金球一入,水球顿出。 “水客生木,震卦。” 水球震卦,顿出木球。 “木可生火,离卦。” 当木球入洞,火球熊熊而出之时,九宫八卦阵顿时消失,一切还原如初,只有那熊熊火球在当中。 三人知那阵已破,只要将火球击向金门,门定打开。 然在他们二人刚要出手之时,却被云听音所阻止,“切勿碰触那火球。” 只见南宫寒澈与南宫陵光急忙收招,只见那衣袖也不过稍拂过那烈焰之上,顿时化为飞灰,二人一惊,如若不是云听音阻止,他们鲁莽碰触了那火,怕如今也成那飞灰了吧。 “这火不同于一般的火,应是传说中圣兽朱雀的大绝招,天地三绝火,非一般人所能触碰。” “那如何用火克这金门?”南宫陵光愕然道。 云听音思索片刻,她曾记得伏义告知过她,这苍帝、凤王、虎君与玄皇,皆是那是四大圣兽转世,如若没错,这南宫陵光便是那朱雀转世,这天地三绝火,也为有他能操控之。 便对他道,“听音说过了,一般人是触碰不得,但陛下是可的。” “朕?为何?” 云听音总不能说他就是那朱雀,说了怕是也没人信,便胡编乱造道,“陛下能为凤王,定是的圣兽朱雀之认可,而故,也只有你能操控圣兽朱雀之天地三绝火。” 说起来合情合理,但也玄乎得很,云听音本以为南宫陵光会有所怀疑,谁想他却毫不犹豫的一掌挥出。 然,事情并未像云听音所推测的那样,门未动,南宫陵光也未受一丝伤,可那火球却消失了,且是消失在南宫陵光的指掌之中。 三人大惊,目瞪口呆,却又不知何故。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宫陵光现了不适,只见他浓眉慢慢蹙起,且汗如雨下,脸色异常通红。 他咬牙苦苦的隐忍着,但似是痛楚愈发剧烈,在他一声低沉的闷吼中,他终倒地不起,且更为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陛下。”云听音与南宫寒澈惊慌。 可刚欲碰触于他,却被一股热浪将他们掀开。 “啊~~。”南宫陵光一声长啸,令洞内一阵剧烈晃动。 云听音更是被南宫陵光所散出的热力所伤,一丝猩红溢出嘴角,低落在那白色衣裙之上,显了刺目的红。 “听音……莫要再靠过来……朕……控制……不住自己了,会伤了……你的。”在忍受着无比痛楚之时,他依然不忘叮嘱于她。 而南宫寒澈虽也被伤,但他即使用真气护体,未及云听音伤得重,担忧着她的安危,在那晃动中踉跄的欲去保护她。 此时南宫陵光再次长啸,此后似乎在慢慢平复了,痛楚在慢慢离去,他除了呼吸急促,并无大碍。 只见他蓦然跳起身来,右手一挥掌,一道火红烈焰如飞驰向那金门,门触及便如冰遇上了火,融化了。 而南宫陵光眉宇间,突现一烈火图案,见状云听音却笑了,“恭喜陛下,学得那……天地三绝火。” 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方想问出疑惑,却见从那融化的金门外,一道玫红的身影飞驰而入,且直奔向云听音。 二人大惊,方要出手,却听闻云听音喜极大叫,道,“狐狸。” “音儿。”那玫红身影,声如古琴般绵远悠扬,却又充满了担忧与不安。 见是他,云听音所有的惊恐与不安,顿时倾泻而出,泪水难易自抑的夺眶而出,身手向他再换,“狐狸。” 南宫寒澈蓦然制止了以烈焰在手的南宫陵光,道,“这便是云残月。” 南宫陵光一愣,“云残月?尊龙国权相云残月?听音之父?” 如若不是南宫寒澈告知于他,他只会以为这是山中修炼千年的妖狐所幻化为人。[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世间怎会有这般妖媚的男人,其妖之仪态,浑然天成与生俱来,其媚之气质,令人不禁为之倾倒,只为博得其之一笑之媚。 但,拥有如此妖媚之姿色的男子却全无娇柔无力之感,眉宇间的沉稳和一丝邪魅的凶残,彰显着他的男子的气魄与威仪,令人畏惧之,其势不输在场的任何人。 然,就在他寻见云听音之时,那眼眸之中所有邪魅与凶残,瞬间化为柔情似水,心疼如似流水的荧光点点在内。 “音儿。”云残月不顾任何,向他飞奔而去,将她抱入怀中,紧紧地,紧紧地不愿再松手。 也只有在他怀中的云听音方知晓,他在颤抖,他在害怕。 云听音身手回抱着他,在他怀中终觅得可停歇的安然,泪水却更为汹涌了,“奔狐……狸,你……这笨……蛋狐狸,竟然……让那未老先衰的……家伙再来加……害于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宝贝,我总是迟一步。”云残月的声音微微的梗咽了,“五年前也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倒下,却什么都做不了……。”末,梗咽令他不能再说完。 一阵温温的暖湿,润透了她的纱衣,沁入她的肌肤,令她惊愕,他竟然……竟然哭了。 人常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如今他在她面前落下了伤心之泪,只见她对他而言是非同一般的,终有些明白他当年指天而誓之心情了。 不为伦理人     ,只为追随左右。 “狐狸,狐狸,狐狸……。”她轻轻地一声接着一声的唤着他,用她的温柔告知着他,她就在她身旁,别再害怕了。 “光儿。”东方兰馨嘶声喊着,那作为母亲对孩子的担忧与母爱全然在那一声唤中。 “母后,儿臣在此。” 东方兰馨仪态尽失,慌乱无措的一顿查看着儿子,除了一身的狼狈与灰土,终是无恙的,她也顿时送了口气,跌坐在地,久久起不了身来。 可在感觉到了东方兰馨的到来,云残月蓦然将云听音抱起,欲转身离去,不愿再呆在此地。 “月,且留步。”东方兰馨出声止下云残月离去的脚步。 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愣,没想到他们二人是相识的。 云残月那不论何时均旋在双魔上的梨涡难现,妖艳也退却,只有那阴寒如烟漫漫在上。 让云听音都不禁为之畏惧,但她也深知,他这阴寒是因为东方兰馨而起的,可又到底是何恩怨,让云残月这等内敛之人都不禁将恨意外露了? “不知太后,有何旨意?”云残月浑厚绵远的嗓音更沉了,就似是从地狱深渊飘来。 东方兰馨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与你的恩怨,也该做一了结了。” 众人又是一惊,云听音虽早已能猜到他们之间是有恩怨的,可没想到东方兰馨能这般坦诚的面对。 “哼,”云残月轻声冷哼,“了结?不知太后想如何了结?道歉?偿命?那也太便宜你了,以你一命便想抵我父皇与母妃两命?你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吧。” 闻言,就连云听音都不禁倒吸冷气不止,南宫凌光与南宫寒澈顿时将东方兰馨护在身后。 南宫凌光更是厉声警告云残月道,“这里可是雀屏,不是可供你玩弄权术的尊龙,云相。” 听其所言,云听音却不悦了,“总比那些国中男人无用,被一女人掌控在手中多年的好。” 其意众人皆为明了,雀屏虽名义上为凤王掌权,实则是东方兰馨在后操控一切,就连南宫陵光的父王在世当政之时也是如此。 “你……。”南宫陵光顿时语结。 第四十一章 “云听音,你可别忘了,你如今已嫁于本王,是本王的王妃,也已是我雀屏王室中人,不该说出此话来。”南宫寒澈不愧也是姓南宫的,再大的恩怨,此时也一致对外。 云听音却冷笑道,“王爷别忘了,听音可是能随时离去的,这王妃之名是虚是实,王爷知,听音知,天知地知。” 南宫寒澈一阵默然了,顿时想起那份休书来,却也惊讶于自己竟然忘了那份休书的存在,而一直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将一生在雀屏,在他的身边做他的王妃。 但如今蓦然想起,方记起她是可随时离开,那王妃的名分只是虚挂她身而已,想至此,那一阵莫名患得患失之感涌上心头。 云听音与南宫寒澈的所言,虽很是让东方兰馨与南宫陵光不解甚多,但依然能听出些端倪来。 这双在外人看来新婚美满的夫妻,实则非表象那般恩爱美好。 东方兰馨突然无限感慨,道,“听音丫头,我只曾猜想过,你应是当年云家的远房分支的旁系,没想你竟然是月的女儿,那个女人的孙女。” “那个女人?”云残月冷然轻道,“太后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到了如今连名都想不起了,还是也自知没脸再唤我母妃的名讳?” “月,我也是真心的想化解我们两家的恩怨,你又何必如此呢?”东方兰馨几分愧疚内在,放低了姿态。 闻言,云残月却蓦然大怒,“够了,别在这假惺惺了。” 云听音一惊,从未将喜怒显于表的他,竟然这般的失态,那妖魅的容颜之上,怒意已难掩杀意了,如若再如此下去,难保他不会在这便杀了东方兰馨。 紧忙伸手将他抱入怀中,对东方兰馨道,“太后,你别再说了,如若你真有心化解与我爹爹的恩怨,便莫要再言语任何激怒他了。且现下也非了结恩怨的绝好时机。” 东方兰馨还欲说些甚,但终还是沉默。 云听音两手轻捧起云残月那因仇恨而几乎扭曲的颜面,毫不畏惧于他此时露于表的欲嗜血的凶残,用自己最为轻柔悦耳的声音,似唤似劝,道,“狐狸,此地非我等地盘,切不可失去理智,且听音受伤了,伤势不轻,能否在雀屏陪听音些时日。” 方才的云残月就似是着了魔的妖物,在她温柔的化解下,终又恢复了如常,但又听闻她受伤,切伤势不轻,蓦然又发现她那白色纱衣前一片夺目的红,担忧与慌乱再现他颜面。 “音儿,忍耐下,我这就为你逼出寒毒来。” 云听音一把拉住他欲输送真气予他的手,摇摇头,道,“寒毒已清了,只是适才被火热所伤,虽伤不重,但旧伤未愈,再添新伤,怕是需些时日方能痊愈。” 闻言云残月再添不安,“我去请西门监兵来。” “不,”云听音反映甚大的阻止道,但又即刻黯然而起,“不用了,他……他怕是也来不了。” 云残月的妖眸敏锐的察觉了她的异样,她也知道想起那个如风的男人来,再多的伪装也难以欺瞒他那双妖眸,便也不再掩饰,轻靠在他肩头,说道,“他为逆改与岳秋兰的姻缘,不惜以阳寿为代价……” 话末,那一直被她所逃避的心绪汹涌浮现,令她美目中再现晶莹。 然,云残月却黯然了,几分疲惫与心酸在他叹息中,“音儿,其实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你喜欢的是他,一直都……” 云听音指尖一点他唇,封住了他余下的话,道,“狐狸,听音好累,想睡会,能在听音身旁,陪着听音吗?” 东方兰馨再三思考后,道,“那日的杀手虽被我伤,但却让他逃逸了,至今仍未查获其行踪,故而不论是煜王府,还是王宫大内,皆非听音养伤之地。这里离行宫最近,你带她到那里去休养吧,你放心,我们不会去搅扰你,先行回宫处理此次事件,并封锁听音丫头的行踪消息。” 云残月瞥眼斜觑了东方兰馨一下,不语,但也深知其所言甚对,就算他在雀屏有暗中的落脚点,但也是那个人所知的,故而绝非安全之地,为今之计也只能听从东方兰馨的安排了。 俯首用眼眸询问云听音,只见她点点头,便携起一阵曼陀罗的花香消失在众人前。 而一旁一直未曾离去的南宫寒澈与南宫陵光,听闻她已心有所属之刻,便觉心似被掏空了,心跳也愕然停止了,徒留下几乎是窒息的痛苦,久久难以挥散而去。 感觉到他便在身边,一份心安令她沉沉入眠。 有着他那至邪至魅的曼陀罗花香所包围着,就连梦中都不必再时时刻刻担心着被人追逐着,被不知何时出现的杀手所谋害,更不用防备着又着了别人的暗箭,令自己陷于无法生还的绝境。 是的,只要他在身边,她相信她能安好无忧,因为他会为她当起所有的风雨,只为让她能有一份自由与平安。 但这样的认知却也让她倍感仿徨,那颗心连她自己都看不清了,每每欲去触碰,却只触摸到了千丝万缕的丝网。 网中千千结,缠缠绕绕,剪不得,却又理还乱。 也许这是中了他曼陀罗花香的毒了吧,不然一直明了自己心意的她,为何迷茫而彷徨。 不知从何时开始,眷恋他的独有的曼茶罗花香,眷恋他那旋于美艳梨涡中邪魅的笑,眷恋他的宠爱,更眷恋他不甚温暖的清冷的臂弯。 明知他那曼陀罗花香有毒,她却甘愿在那花香中久久不愿离去…… 深知他那邪魅的笑,是在诱惑着她与他一同堕落…… 便知他的宠爱,只为了让她不再能轻易的离开他…… 而那臂弯,也只是囚困她的牢笼,令她走不远也飞不高了,纵然那牢笼从不曾上锁…… 轻轻煽动眼睫,就似是想眨去眼中初醒的迷离,眼前便是他那让她眷恋的怀抱,砰然的心跳就在那怀抱中,清冷的呼吸吹拂着她的发顶,让她不禁向他那同是清冷的臂弯再靠近几分。 如若是往日,哪怕只是她的一声稍重的吐息,均能让他醒来,但今日他却睡得极为深沉,许是他真的太累了。 在那地下溶洞中,时间是难以估计的,因为那里拥有的永远都只有黑暗。 也是在来到行宫后,她才知道,原来她在那溶洞中呆了整整两天,而他也在外不眠不休的寻找了她两天两夜。 皓腕轻抬,指尖轻轻划过他入梦也依然紧蹙着的眉宇,不安仍被蹙在其中,掩去了往日那份自信的邪魅,不禁欲为他抚去,想让他恢复那狡诈的自信,纵然那样再难辨别他每一句中的情意与真伪,也不愿看到他此时的不安。 指尖一点一点将那蹙起抚平,也扰了他的睡眠,只闻他轻轻朦胧不清的,呢喃道,“音儿,别闹。”那手臂却将她拥得更紧了。 罢,他又沉沉睡去了,疲惫淡淡泛在他妖艳的君彦之上,如烟的阴影染在那紧闭的妖眸下,如似玫瑰花瓣般艳红的唇瓣,微微轻抿,令那丝丝曼陀罗花香随着他清冷的呼吸慢慢弥漫开了。 不忍搅扰他,便想轻轻的起身,可之只方撑起半身来,却对上了他蒙上轻雾的般水样瞳眸。 “去哪?”初醒的他声嘶不清。 可却让她心疼,“听音扰醒你了。” 那艳红的唇瓣却漾出轻笑,将她拉近,令她府趴在他胸口,看了她许久,方又道,“音儿,我不能再让你留在这了,我要带你回真武。虽然真武我尚未能完全架空北堂执明的权利,但也有绝对的能力保护你周全,你要以我玄冥王妃的身份入主我玄冥王府,谅北堂执明也不敢贸然对你出手。” 云听音顿时吃惊不小,云残月这短短的几句,所透露出的绝非他言语时的那番稀松平常。 就先说他的身份,没想到他竟然是真武国的亲王,且封号还为玄冥。 要知,这冥的古音,与武是想通的,也就是说玄武即使玄冥。 而玄武王是真武国的守护圣兽,但如今真武国的玄皇,是北堂执明,可云残月之王爵封号却是玄冥,那代表着他在真武地位可比玄皇了。 “狐狸,你到底是什么人?” 轻压下她的头,在她额前轻轻一吻,“是该告诉你了。” 就像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一般,云残月倍显平静,可那双荡漾着水波韵韵的瞳眸,却显得分外的自豪。 “音儿,我是真武国先皇北堂音残,最小的皇子——北堂残月,也就是真武当今玄皇北堂执明的皇叔。” 虽然她能猜测出些端倪来,可听他亲口所言,依然感到震惊。 “那为何你的封号会是玄冥,要知这玄冥既是玄武呀。” 云残月,不,如今得叫北堂残月了。 北堂残月终是恢复了他魅惑众生的妖媚轻笑,道,“因我是我父皇最为疼爱的皇子,他曾有意将皇位传于我,可有太多的事与愿违了,无奈之下,父皇便封我为摄政王,赐封号玄冥。” “那你为何又出现在尊龙?” 闻言,北堂残月的妖眸中又泛起了难以掩饰的恨意来,指掌轻抚她颜面,道,“音儿,这里面有着太多的恩怨情仇了,且经过那么多年,一切又变得更为复杂难辨了,故而,我不想让你沾染这份恩怨,你只要做你自己便可。” 云听音微微垂下眼眸,道,“狐狸,听音不笨,多少能猜出些来,但一如你所说,听音是后来人,对你们曾经的恩怨无法辨清孰是孰非,更没资格参与其中。” 脸轻轻的贴在他胸膛,听着他的心跳,“这里面有你一直以来所努力着的,甚至是不惜以一切为代价也要达到的目的,听音明白,也理解你这份心情,就像听音也有着不可不为的使命。” 她的善解人意令他倍感安心,一指轻挑起她小脸来,柔柔的附上她娇嫩的樱唇,轻抿细品着她绵软的甜美,也将自己的气息渲染上她的娇媚。 他的温柔,令她的甜美的幽境为他所开,他携着他独特的温润去找寻那幽境中的丁香,柔柔的相互纠缠,缠缠绵绵,却也有几分悱恻幽幽。 当缠绵柔情稍作平静后,云听音几番定夺后,还是决定道。“狐狸……。” 可方欲言,却又被他吻所封缄,似是知道她欲说些何,可他却不想听。 他的吻就在她的唇瓣之上,妖眸淡淡伤感如烟几缕蔓延在上,直视着她的瞳眸,声不清道,“音儿,我知道你心中有一个男人,但那个男人不是我,可我不在乎,我可以等。” 一声叹息若有似无,“五年了,从你不曾正视过我,直到如今你我的亲密,”修长指尖轻点她心之所在,“我知道,你这里已经慢慢有我,虽然还不能完全抹去那个男人在你心里的痕迹,但我相信只要再给我些时日,我能让你明白的。” “狐狸,你这又是为何?”她实在是不解。 他却指着自己的心脏,道,“因为有只小狐狸在内了,我只想和那只小狐狸一起去找寻,我父皇和母妃那种曾经生死相随的情感,不求轰轰烈烈,但愿相伴左右。 “狐狸……” 云听音欲再说些甚,却再难道出,只能用自己的吻回应着他…… 但所点燃的情意却差点让他们失控,在两人气喘急促之时,终是分开了,明了他所担心的,云听音更坚定了要说的话。 “狐狸,听音虽然到现在还不明白心中所爱,但听音要说的不是这个,就如同你的不顾一切也要达到的目的一般,听音也有不得不为之的使命,如若可能为了这使命,听音也会不惜一切达成,哪怕是耗尽我一生……” “别说音儿,我不想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呀。”北堂残月心有余悸的再次封缄的话。 当年她历劫情景,还历历在目,令他惊心,故而他不要再经历这样形神俱裂的痛苦了。 回抱着他,柔柔的道,“狐狸,听音只想告诉你,听音还不能与你一起,为了那使命听音只能这般流离游走在世间,”轻笑悠然,“但,如今听音知道了,这时空里有你在身旁守护听音,就算这使命再为艰巨,人生再艰险,听音也能走下去了。” 北堂残月痛苦的紧闭上眼眸,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爱上的并非普通的女子,也深知她一直背负着神秘的命运,但他毅然选择了她,直到如今他依然不曾后悔。 将她抱紧再抱紧,轻轻的在她耳边,道,“音儿,不管如何定要嫁我,” 云听音微微一愣,后又笑了,点点头,“好,听音定会嫁你,在听音收下你香囊的那刻起,不是注定了吗?” 闻言,北堂残月笑了。 “狐狸,等雀屏的事完了,听音便随你去真武。”少顿片刻后,“那未老先衰的便是北堂执明吧,其实他不来找听音,听音也该亲自去会会他了。” 望进她坚定无比的瞳眸深处,他思索也挣扎了许久,种还是答应了,“但,在此之前,我先将雀屏清理一遍,没想到还有我所不知的人安插了进来。” 云听音一挑眉,“听音知道是谁。”末了,一抹似他的邪魅而残忍的浅笑挽在唇边。 忽然间,一阵炙热涌上心脉,灼烧着她的脉络,令她顿显不适。 “怎么了,音儿。”惊慌又现于他俊脸。 云听音咬牙隐忍着,怕自己的痛苦让他担忧,“没什么,只是内伤发作了。” 北堂残月不再迟疑,助她盘腿坐起,在她身后用自己的内力为她疗伤。 说来也奇,并未耗费多大的真气,那在体内骚动的热气便被驱散了,看来狐狸的真气是五行属水的,正好克制了五行属火的南宫陵光。 感觉到她的变化,北堂残月收起真气,再把她脉方松了口气。 云听音再次轻依他肩头,忽然很莫名的说道,“狐狸,你知道吗?那日在南宫陵光的寝宫中,听音以为那个小太监便是你,没想却是北堂执明那未老先衰的。” 想起那日自己的迟来,北堂残月余悸更甚,“对不起,音儿,是我事先未察觉,当知晓时,以晚了,你放心,我不会这般便放过他的,他这般一而再的伤你。” 玉手轻抚他的脸庞,“狐狸,听音不是在怪你,只是以为他便是你时,他伤听音的那刻,让听音明白了三年前,听音伤你之时,你的心情了。” “音儿。”他轻唤。 云听音一手按在心口,道,“听音从没想过狐狸真的会伤听音,在那一刻,听音感觉到了难以置信的心痛,那份心痛比那掌拍在听音胸口的痛还要痛,却莫名的想起你曾经对听音的种种的宠溺和温柔,便不愿去相信这是真的,便不顾性命的想亲眼看清。” 舒了口气,她又再道,“当看清那人不是你时,听音却不再觉得心痛了,当时那种心情听音不知该用怎么的言语去表达。”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四十二章 他的轻吻星星点点落在她颜面之上,后柔柔的用鼻尖摩挲着她的耳珠,并用那如似咏唱一般悦耳的语调,在她耳边誓言着。 “音儿,我的宝贝,这辈子我都不会再伤害你。” “再?”云听音微微一愣,方想起他曾经的毒辣残忍来,笑得极为神秘,玉手捧起他的俊颜,道,“其实,如若不是你当初的残忍,你便见不到我了。” “何意?”北堂残月不解的问到。 “此乃真的是天机,不可泄露也。” “可会死……,”北堂残月妖眸闪过深深的悔意,“如若那一夜没有让你吃下西域乌头,如若那一夜我只是用你来威胁你娘的出现而已,如若那一夜,我留下了,如若那一夜,来救你的是我,音儿,你会将我放进心里吗?” 云听音一丝顽皮闪过美目,笑得极为灿烂,道,“不会。”她答得干脆而直接。 却让北堂残月一愣,紧张道,“你能将西门监兵放进心里,为何我却不行?” “谁会对一只阴险狡诈的妖狐一见钟情呀。” “妖狐?” “是的,妖狐,一只修炼多年终成人形的,邪魅神秘却又狡诈凶残的妖狐,这便是我初见你之时的感觉。” 北堂残月将梨涡旋起,轻柔的将她耳旁的发丝搅扰在那如似葱白的指尖,“终知你为何唤我狐狸了,我本以为你只是觉得我狡猾似狐,才唤我狐狸呢。” 云听音不再言语,依偎在他怀中倾听着他砰然的心跳,用彼此的心跳代替言语,也让那似熏香袅袅的温馨将他们同是围绕。 然这份在他们间难得的温馨,却被殿外蓦然响起的喧哗所搅扰,令北堂残月现了不悦,淡淡的阴寒凝在妖眸,还轻轻地将她抱至一旁欲起身出去。 但他想去作甚,云听音却是知晓,阻止道,“狐狸,在这你不便出面,还是听音去吧,你也累了,再小睡一会,听音去去便来。” “可音儿,你的伤……”北堂残月心疼道。 “没事,不动真气无妨的。”边说,边按他躺下,还在他额间印上一吻,“乖。” 说罢,看着他闭上眼去方转身离去。 她不能让他出去,因那个被北堂执明安插到雀屏的人应也来了,虽他与北堂执明暗中相斗,但在明处还未撕破脸,而他至今还未撕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也是有用意,可如若他现下出面处置那个北堂执明的人,怕是会妨碍他今后的计划了,故而,她要帮他。 轻轻掀起珠帘走出,便更为清楚的听闻了南宫寒灵与南宫寒澈的声音了。 “云听音出来,别以为躲在内便得安生了,你这阴毒的女人,快出来。” “灵儿,你太失礼了,这般成何体统,毫无郡主仪态,整个一泼妇。” “哥哥,你也是被云听音那狐媚的女人迷惑了心魄的,我不和你争执……” “啪”的一声,南宫寒灵的声音止在那响声中。 顿时两人都惊呆了,南宫寒澈看着自己的那扬起尚未放下的手掌,呆了。 南宫寒灵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看着这个虽面寒却甚是疼爱自己的哥哥,她的眼泪倏然流下。 他不明白,为何在云听音那个妖魅的女人出现后,一切都变了,一直疼爱她的哥哥变得陌生了,不再关心她的冷暖,让她被感孤单,也不再视她为珍宝了,现在还打她了。 那脸上火辣辣的痛在不住的叫嚣着,也让她铭记在了心头,一切都是云听音那个女人,让她的世界变了样,本来她不愿因自己的私人恩怨而牵扯上国与国间的矛盾与冲突的,但如今看来,不尽快除掉这个女人,她是永远不能再拥有以往的生活了。 在殿内静听外之动静的云听音也知道,该她出场了,便微微整理了仪容,让几分憔悴与羸弱盈如眼眸中,添了楚楚的娇弱,煞是惹人怜爱。 而在外的南宫寒灵方欲说些何,却闻殿门缓缓打开了,殿前的几人均台眸齐望向那从门后走出的人而来。 一袭白单薄的白衣纱裙,令她倍显羸弱,一席青丝无一丝修饰倾卸在胸前,几丝随风飞舞搅扰在她那冰肌玉雕的颜面之上,让她不得不抬腕抚去,却又似心口泛起不适,令她不禁又捧心而颦,双眸满是盈盈的羸弱,气息也微微的喘了几分,娇躯在风中,微微摇曳,如似那较弱的花儿,不堪那风势。 “听音。” 两截然不同的嗓音同时唤她,声未落下,两身影便现在她身旁两侧。 让她一愣,没想到南宫陵光也在,便欲欠身行礼,但被他所阻止。 “勿用多礼,你身子不适。”南宫陵光的明眸染满柔柔的怜爱。 云听音一直垂眸未能看见,可南宫寒澈却将一切尽收眼底,但又不能做反应,只能将那轻扶她的手慢慢的松开,也让几许苦涩从心底蔓延开来。 然,此时云听音却依偎进他怀中,羸弱道,“谢陛下体恤。”顿时又抚去了南宫寒澈心底的苦涩。 从不知,心中所有的难过原来可以这般轻易便被她所抚平,却又让他害怕了,这样一来,那就证明了自己对瑶瑶的背叛的,想起那些曾经予瑶瑶的誓言,他不想辜负这青梅竹马的恋人,但又不想放开此时怀中的人儿,矛盾令他犹豫不决。 而南宫陵光见状慢慢的松开了手,蓦然扭头向一旁,表面上虽看似平静无澜,然那在他眉宇间如似彩绘一般的火红烈焰,却显了黯然,不再火红夺目。 “云听音,你这妖女,别在这装可怜扮羸弱,快把解药叫出来。”南宫寒灵看云听音是极度不顺眼,更气恼南宫寒澈的所为,便对云听音吼道。 “解药?”云听音一愣,不解,抬眸望向南宫寒澈。 只见他抬手为她抚去几丝缭绕着她的发丝,轻柔道,“听……”,想唤她听音,却又蓦然止在口中,“你……你还是把祭祖巫女的毒给解了吧,她什么都说了。”微微显了歉意,“真相我们也知晓了,是本王教妹无方。但,祭祖巫女也受到应有的惩罚了,也该适可而止了。” 云听音这才想起那老用鼻孔与她说话的女子来,“哦,不说听音都忘了这事,罪过罪过。”伪装上歉意不已,道,“陛下,王爷,郡主,是听音的不是,听音这就去取解药,亲自送去。” 可刚一欲离开南宫寒澈的怀抱,却见她一阵摇摇欲坠的踉跄,令南宫寒澈与南宫陵光一阵手忙脚乱。 “你不适,便不要勉强了,让阿紫去便是了。”南宫寒澈眉宇都几乎紧蹙成团了,心疼与担忧写满双眸。 “公主。”小阿紫从人后走出,担忧的望着,却不敢上前来。 云听音轻笑着对她,“阿紫,平日里的东西都是你帮着收拾的,故而你去取也是合适的,你回府去从那小药箱取一瓶带着麝香,和一瓶带丁香花香的药瓶来,这解药需配才行。” “是,公主。”小阿紫不敢怠慢,转身便离开。 “哼,算你识相。”南宫寒灵鄙夷道。 “灵儿,住口。”南宫寒澈怒斥妹妹,“元远之事还不是因你搬弄是非,方惹的祸事,你不思悔还在此放肆,成何体统。” “南宫寒澈。”一直未在言语任何的南宫陵光终是出声了,对于低沉的嗓音现了他的不悦,“如若你不知如何调教妹妹,朕不介意让她到宗正寺去从新学一遍礼仪与体统。” 南宫寒澈顿时又冷峻起颜面,恭敬却傲然道,“谢过陛下对臣兄妹的关爱,但臣自认还能教导得来,无须陛下操心。” 南宫陵光却不以为然他的态度,再次道,“寂然如此,那朕便没收了她的君主封号,那便等你将她教导好了,再次受封于她。” “谢过陛下的宽宏。”南宫寒澈咬牙道。 南宫寒灵心中纵然有再大的委屈与怒意也不敢再次发作了,南宫陵光的暴戾性情她是知晓的。 云听音旁观他们三人多时,见气氛有碍于她待会欲为之事,便缓和气氛道,“陛下,寒灵年纪尚小,正直叛逆之期,偶有冲撞之话,望陛下全当童言无忌,莫要放在心上。” 看着她较弱的申请,南宫陵光不语,但可知他也不似方才那般的不悦了。 可云听音的好意,却适得其反的激化了南宫寒灵的怒意,只见他勃然大怒,“不需要你这妖女,在这惺惺作态的为本郡主求 (: ) 第 22 部分阅读 郡主求情。[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南宫寒灵。”两个男人同时怒喝她道。 南宫寒灵顿时觉得委屈不已,指着云听音嚷道,“你们就知道护着这妖女,你们都被她戏耍在股掌中全然不知晓。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其实是尊龙的奸细。” “不得胡言。”南宫寒澈虽气,但又无奈。 “我没有胡说,我可是有证据的。”只见她蓦然从衣袖中摸出一封信函来,“这事那日这妖女让那尊龙送亲使张瑞琪务必交给苍帝的信函,你看看吧,她内写的都是些什么?”末了,将信函狠狠的塞给南宫陵光。 “这信函你是从何而得的?”南宫陵光半眯着明眸,厉声问道,因就连他亲自派往事发之处的御前侍卫,都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南宫寒灵却得了如此重要之线索,让他不得不起疑心。 “灵儿,此事事关重大吗,勿要多事。”南宫寒澈是深知这其中的厉害,不禁焦急而起。 见这二男人的神色,云听音知道定是出大事,且定和张瑞琪有关。 “这信函是我一朋友,当日无意中路过,巧遇当时的事件,张瑞琪情急之下托付她带去尊龙的。而我没有胡说,你们看了信函便知了。”南宫寒灵死不认错道。 南宫寒灵始终还是嫩了些,这番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说辞,在他们三人眼里却是漏洞百出的。这般重要的信函,是信在人在,信毁人亡,绝对没有托付他人之说。 但南宫陵光还是打开了那信函,只见毛笔字体娟秀,更是清晰地写到,“凤王与煜王暗中不和,雀屏不攻自会破。”落款昭然是云听音。 南宫寒澈还未看其内容,看那毛笔字迹便知妹妹闯下大祸了,不禁又气又急。 云听音却笑得悠然,还称赞道,“好娟秀的毛笔书法哦,对吧,王爷。” “灵儿,还不快给凰王妃叩头认罪。”南宫寒澈上前去将妹妹一把拉起来,欲让她跪下。 可南宫寒灵也是一身傲骨的人,不服的道,“有罪的是她,为何还要我向她赔罪?” “你被人利用了都还不知。” 云听音到不以为意,轻笑淡然道,“算了,王爷,听音全当玩笑而已。” “不可。”南宫陵光肃颜,“这事关两国,不可玩笑。”后又对南宫寒澈道,“你怎知这信函是假的?” 南宫寒澈一叹气道,“听音,她根本就连执毛笔之法都有误,怎会写出如此娟秀之字迹来。” 南宫陵光一愣,望向云听音,见她浅笑,“实在是难以启齿,听音确实是不懂毛笔书法。” “骗人,那你平时如何书写书信的?”南宫寒灵不信。 云听音再笑得坦然道,“听音不懂毛笔书法,可擅长硬笔书法。” “看来这内有乾坤呀。”南宫陵光明眸闪过精光无数,“方酝酿了抓奸欲挑起朕与煜王之不和,见被凰王妃所破,今又用计陷害凰王妃,可见这谋划之人欲取我雀屏之心是何等的昭然可揭。” “听音到不是这般认为,听音觉得这非同一人所为,这处信函闹剧不过是与听音有私人恩怨之人所为而已。” “私人恩怨?那何必要在我雀屏境内杀死来使。”南宫陵光不苟同。 “杀死来使?”云听音一惊,“怎的回事?” “朕今日亲来,便是想告诉你这事,张瑞琪被人诛杀在我雀屏边境内。” 闻言,云听音显了不安,张瑞琪一死,那信函便不能到东方孟章手中了,那云听轩便生死难料了。 想至此,她顿时现了寒意如烟,蓦然沉了怒道,“岳秋兰,如若我听轩哥哥有何差池,我云听音定不饶你。” 听闻岳秋兰之名,南宫寒灵全身一震,惊恐的望着云听音。 只见云听音美目中的秋水倏然凝结成冰,声缓却寒意刺骨,对南宫寒灵道,“你回去告诉岳秋兰,念在她是我师叔的份上,听音暂且再隐忍她一次,让她别一而再,再有三了。” 但事已至此,看来非要她亲自回一趟尊龙不可了。 云听音蓦然望向东方,想起那个对自己一往情深,且情深不悔的男子,不禁双眸泛起了担忧不止。 可是和亲出嫁之人,要贸然回国又是谈何容易呢? 这一难题顿时愁煞了云听音。 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见她愁眉不展,甚是心疼。 南宫陵光道,“南宫寒灵有失王室与郡主之德行,发宗正寺三月。” 南宫寒灵这方知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事,惊慌才显脸面之上,“不,陛下,不要。”又伸手向南宫寒澈求救道,“哥哥,哥哥。” 但南宫寒澈深知,这已是从轻发落了,如此意图陷害凰之罪,可是非同一般的呀,顿时也不再言语。 在南宫寒灵远去的哭喊声中,小阿紫回来了,气喘吁吁的,“陛下,王爷,公主,阿紫取来药瓶了。” 闻言,云听音收敛起所有外露的寒气与忧愁,让笑挂上唇畔。云听轩之事,虽让她苦恼,但也无碍于眼前的事,于是便对他们两人道,“陛下,王爷,还是先行为巫女配药的要紧。” 言语之时,美目中闪过暗示几许,顿时让他们二人明白了她的用意,也就随了她的意。 “阿紫,我尚有些不适,你去点上些熏香放于亭中,让我提提神也好。” “是,公主。” 见阿紫离去,云听音递给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每人一粒丸药,“这可解昏睡香的药效。” 二人先是不明,但想起她适才所言,再望向阿紫离去的方向,顿时又明了。 当阿紫将香炉端来,恭敬地退到一旁后,云听音方动手研制解药。 香炉内的想起烟雾漫漫,将他们三人围绕,不多时,端坐在亭中的三人便倏然倒在桌上不起。 而阿紫却安然无恙,只见她露出有异与往常天真率直的神情,一脸谨慎的观望四周片刻后,吹响一声口哨,片刻后一人从天而降。 那后来之人虽一脸平凡,却有着一头异样的白发。 阿紫恭敬地上前跪拜,“主子,他们三人已中了昏睡香,该如何处置?” “将他们带走。” 原来这边是北堂执明的声音,很轻柔但却分外的阴寒,就似是寒冬冰封的湖面所飘起的如烟寒气。 “有他们三人在,不怕东方兰馨不就范。”末了,北堂执明捂肩头,可见一片暗红微微渗出了他的衣袍,看来那便是被东方兰馨所伤之处。 但云听音很是好奇,东方兰馨不懂武艺,到底是如何伤得了这怪物的,因这怪物不惧皮肉伤,这在三年前她便见识过了的。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四十三章 “而且,”北堂执明的声音蓦然低沉,就如似氤氲轻柔的寒气突然有了重量,直坠而下,“只要云听音这个女人在手,皇叔也会有所顾忌。” 一阵夹杂着凛冽寒意的风从它身旁刮起,将这如春般温暖的季节显了刺骨的冷,苍翠明绿的花草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予人那冬的气息突然降临的错觉。 “是嘛,如果是这般,那听音辨更不能让你抓住了。”如莺的声音忽然间在这显了冬的寒意的花园中,悠悠飘来。 令那主仆二人顿时一惊,蓦然回头,只见云听音玉手轻托颜面,笑得淡定而优雅,在寒气如烟中显了虚幻的飘渺。 “怎么可能?”阿紫惊叫道,在望向那依然袅袅的香炉,“昏睡香依然在,你们怎么可能……” 云听音款款起身,抚去那青丝上的霜雾几许,道,“有何不可能?经一蹶者,长一智,托二位之福,让听音当日之失,得今日之智。” 一旁的北堂执明紧抿双唇不语,但那双伪装过的眼眸,所散发出的寒意,将他身旁之物再添霜雪。 明了他此时的暗怒在心,便给予他更为甜美的笑容,“未老先衰的,听音大人不记小人过,帮你掩下身份,不告诉凤王陛下你到底是何人,但听音很好奇,你打算如何将我等三人带走?” 北堂执明紧盯着她,杀气纠缠上了他眼眸中的寒意,恨不得将她当场拍碎,“云听音,你别得意,就算今日带不走你们,你也休想全身安然而退。” 不惧他的恐吓,云听音笑若晨雾中的幽幽绽放的花,芬芳暗吐,“没错,听音的伤势还尚未痊愈,动不得真气,故而要除去听音,此时的确是大好的时机。“ 闻言,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同时站在她身前,将她保护而起,但却被她阻止,继续道,“虽说是如此,但别忘了,未老先衰的,你的伤势也不轻呀,看来太后是下狠手了,不过听音也好奇,她到底是如何伤你的?” 北堂执明身躯明显的一震,可知这伤成了他心头的隐患,云听音美目中闪过一丝狡诈,道,“陛下,王爷,待会你们尽管往他左肩上的伤招呼便行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云听音。“北堂执明一声大吼,如似寒风呼啸而过,其便携着一头苍白的发丝疾驰而来。 而南宫陵光那眉间的烈焰图纹,火红更甚,如似明火在内,而天地三绝火也已燃在手掌中,只见他指掌一展,烈焰如链飞驰向北堂执明。 北堂执明那直扑向他们的身形,并未因南宫陵光的火链而有所移形,只见他一甩衣袖,袖袍之中顿现霜雪将火链冰封。 但,这次北堂执明低估了这天地三绝火,那火链虽被瞬间凝结成冰,但依然在内熊熊燃烧,慢慢融化了那冰封,破冰而出时,令北堂执明一惊,未能及时作出抵挡,生生的被火链灼伤了左肩。 他也应声撞向宫墙,与南宫寒澈缠斗的阿紫见状,心生焦急,不慎之下被南宫寒澈一掌打成重伤。 当浓烟夹杂着寒气散开后,三人只见北堂执明一身焦黑的衣物附体,稍显狼狈,但发丝却依然苍白,且在他身上难寻得灼伤丝毫,都不禁一愣。 云听音一挑眉,暗道,看来这北堂执明不愧是玄武圣兽转世,竟然能在危及之时金额、、刻,用寒气保护了身体,不至于让烈焰伤了本体。 可她定睛看清北堂执明那外露左肩伤时,却惊愕了,“枪伤?!”竟然是枪伤,这怎么可能?但蓦然想起东方兰馨,便又明了了。 而当她说出那枪伤二字时,北堂执明那嵌在伪装面具上的冰眸也现了一丝惊愣,似是他也明白这枪伤的厉害之处,蓦然化作一阵风雪交加消失了。 南宫陵光欲要追去,被云听音所阻止道,“陛下,穷寇莫追,且你与他斗,在五行之上被他所克,纵然你有天地三绝火,水也可克之。” 南宫陵光沉眸觑向她,道,“他到底是何人?” 云听音轻笑道,“佛日,时机未到,不可说也。”又指指躺在地上的阿紫,“但如若陛下能从她口中得知,那也是可的。” 但她话刚落,南宫寒澈却蹙眉道,“她咬舌头自尽了。” “好个忠贞烈仆呀。”云听音故意忽略他们二人的目光,盈盈欠身告退。 回到殿中,蓦然感觉不到人气一惊,匆忙冲回内殿,却已是人去楼空,只有那淡淡的曼陀罗花香,与一纸书信在床榻之上。 “音儿,事出紧急,谅解我不告而别。” 云听音轻念留言,却又让她柳眉漾出蹙起来。 狐狸如此匆忙的离去,是何故? 蓦然间,张瑞琪被杀在雀屏境内之事,顿时让她明了。 看来这张瑞琪之死与狐狸关系匪浅呀,且张瑞琪之死,应在狐狸夜探洞房之时便谋划下的了。 狐狸知道她不会坐视云听轩不管,便故意提醒她写信函让张瑞琪带回尊龙,如此一来张瑞琪一死,她的信函也便随之毁灭,这样一来便再无可信任之人助她将信函带给东方孟章了。 好你个狡猾的北塘残月呀,老早便开始算计了,云听音轻抿樱唇,却让一丝笑意溢出唇畔。 狐狸呀狐狸,你这样百般算计,就连听音都算计进去了,可又曾算计过听音决意救云听轩的心呢?看来我们又得斗一回了。 想罢,云听音露出了一丝情逢敌手的兴奋笑意。 可如此一来,也让她漏算了一着,因从没想过狐狸会参与其中来。 但一回想,如今真武欲挥兵南下,而手握边疆重兵的云听轩并是首当其冲的,危机也是时机,藉此云听轩深陷囫囵之际,夺回本来便是他们的兵权绝非难事。 而狐狸此时如此之焦急与夺得兵权,想来怕是那挥兵南下的真武国大军,应不是他麾下之部队,他欲借云听轩之军重挫对方,以持得在真武与北堂执明的势均力敌,又或是借此机会占尽上风之势。 可若此时云听轩失去兵权,怕是不但敏王可肆无忌惮的陷害于云听轩,就连东方孟章也会顾忌于此时的即刻起之战事,而放任着狐狸和敏王之举,这般一来,回尊龙救云听轩是事不宜迟的了。 深吸一气,无奈的轻摇头,狐狸呀狐狸,其他之事,她可不管,但这云听轩之事她非管不可的。 他也是深知她定会插手管这事的,故而才不辞而别的吧。 眸光柔柔流转,将她的睿智聪慧现在眸中,在忽然间眸光倏然消失之时,美艳的小脸上也显了果断意决,“看来只能与东方兰馨谈判了。” 末了,不再迟疑转身再次走出殿外。 行宫外,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已立于马旁,正欲上马离去,云听音急忙唤道,“陛下,王爷。” 二人见她去而复返,虽喜在心头,却又诧异得很。 “听音相随陛下入宫,求见太后。” 二人再次诧异,南宫寒澈将自己的披风予她披上,道,“你伤未痊愈,待些时日再去也不迟。” 云听音摇摇头,脸色略显不佳,道,“等不及了,吃了,便一切都晚了。” 二人惊愣了,她虽来雀屏的时日不多,但无论何种逆境,她均淡然处置,从未见过她这般凝重。 南宫陵光默然片刻后,对身旁的小太监道,“去准备马车。” “谢陛下。”云听音盈盈作礼谢过,后又对南宫寒澈道,“王爷先行到宗正庙去安抚郡主,再回府筹集些礼品,准备随听音一同回尊龙省亲。” “不可能。”二人齐声道。 并很郑重的将她拉至一旁,南宫陵光与她道,“听音,你要清楚,你是和亲来的王妃,是不可再归国的,就连母后,你也知她在雀屏之权势了,都从未曾回过尊龙。” “她是未回过,还是不想回?且未曾回过,不代表不能回。”云听音自信道。 那二人又是一愣,默然了,因她说的是实情,但在他们相互对望了眼后,南宫寒澈劝道,“不管如何,和亲公主回过省亲是绝无先例的,不论在雀屏,还是在尊龙或真武,虓虎便更不用说了。” 云听音自信道,“放心吧,太后不是墨守成规之人,而且张瑞琪死在雀屏境内,此时非同小可,按如今的战事即起之机,两国不宜起分歧故而,听音势必得回尊龙一趟。” 南宫陵光知她所言有理,可朝中那些食古不化的老人可是不少的,便又道,“朕派南宫寒澈去也不可吗?” 云听音沉默片刻后,“不是不可,只是那要让东方孟章信任于王爷,需花些时日,不如听音之言。你们是知的,听音便是音尘公子,助东方孟章登基的谋士,他对听音之信任非一般人多能及的。” 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对望了一眼,默契在他们眼中形成,默许了她之策略,便兵分两路准备。 站在马下,云听音贤惠嘱咐着那马上的伟岸的男人,道,“王爷,寒灵年纪虽还小,但也非不可收些挫折,这段时日她在宗正庙也算是一种历练,但此时是她最为害怕孤寂之时,你却不可再寒上颜面训斥于她。” 南宫寒澈略显依依不舍的望着,点点头,沉默片刻后,“王妃伤未痊愈,这一路也要保重,本王筹备好一切后,便去助你一臂之力。” 云听音微微欠身,他便在频频回首中策马离去。 “随朕上车吧。”南宫陵光催促道,却让几分寂寞染上了声音。 车子快马加鞭,纵然路途颠簸,却依然不减其速,车内二人独处,虽都同是手持书卷,却均心不在焉。 云听音凝望着车窗外飞驰之景致,外虽一片山水秀丽之至,可她却视而不见,神游太虚去了。 而南宫陵光手持奏章,似在批阅,却久未动笔,一双明眸不是觑向窗外的人儿。 车内的静默令他感到不适与压抑,难得的独处,想与她说些甚,却发现不知该与她说些何,但宫女从外端来的汤药让他终有机会。 只见她望着那碗发黑的汤药退避三尺,柳眉都快蹙成一团,可见她是有多不愿喝那碗汤药。 “你又不是小孩了,别连碗汤药都不敢喝。” 云听音瞥了他一眼,嘟嘴道,“那碗汤药太烫了,只不过待它凉些许再喝而已。” 闻言,南宫陵光紧抿住笑意,捋起衣袖端起那碗汤药,“那朕亲自来摊凉它,凰王妃娘娘可要喝咯。” 只见他用小银匙饶起一匙药水,柔柔的吹去那热气几分,伸至她唇边,不带一丝怜香惜玉道,“喝了。” 云听音语出惊人道,“陛下,是不是听音上辈子欺你家男霸你家女了,还是这辈子踩你家坟头了,你就这么讨厌听音,非得时刻想着法来整治听音了。” 南宫陵光一愣,“讨厌你?”稍顿了片刻,落寞淡淡泛起在他那可媲美阿波罗的俊颜之上,后又喃喃道,“如若能一如当初般的讨厌你,也许也是好的吧。” “陛下,说什么?”他的过于低声,令她未能听全,只是隐约中听见讨厌你三字了。 他用鼻息重重吐息一番后,“行了,别跟个孩子似的,喝个汤药还需人哄。” 见他这般,云听音也只能咬牙饮下那让她作呕的苦涩来。 “别吐出来哦,不然吐了,便再喝一碗。”南宫陵光毫无怜惜道。 但也唯有他自知道,见她这般的痛苦,他有多不忍,可苦口良药,她若是不喝那伤便难以痊愈,故而,他狠下心来逼着她喝下去。 “恶魔,魔鬼。”云听音咬牙低声道。 南宫陵光知道她在骂他,却佯装不知,依然小心翼翼的为她摊凉那汤药,一口接一口的喂她喝完。 可无意中,吹拂的唇畔触碰到了那银匙的边缘,一点苦涩润入他唇,却让他心底起了甜蜜,而云听音正扭头一旁努力压抑着那胃中的翻腾,没看见他的异常。 当银匙在递至唇边之时,她不作任何思索便又饮下了,不知自己唇齿所触之处,便是他唇畔触及之处。 然,南宫陵光却蓦然全身一僵,呆呆的望着她那只有淡淡的粉色在上的双唇,虽不似往日的娇艳欲滴,但依然让他心头起了悸动。 不禁想起了那日寝宫的清晨,掠夺她绵柔甜美唇齿的记忆…… 那淡淡的馨香就在鼻尖,唇绵软似凝脂,檀口芳津甜美,丁香小巧丝滑,让人欲与之纠纠缠缠至永远。 虽然这些都是他强行掠夺之,她并不愿意,但却让他品尝到了最为让他留恋的人间极品。 他曾无数次幻想着,如若能与她缠绵一生,那又是何等的无悔。 可每每想到她本应是他的后,却是自己的傲慢与任性才造成如今不可挽回的遗憾,他便有万分的悔恨着。 原来错过了,真的便是一生的。 但,他真的不甘心,如若能用这王位来交换回她,他会毫不犹豫的去交换,可始终均是他的妄想而已,他依然是凤王,而她只能是他弟弟的王妃,他的弟妹 一丝苦笑溢出唇角,其实他也该感到满足了,以她的活跃,至少他还能见到她,不至于像其他的命妇一般,每年只能在凤凰配上方能见她了。 而在他失神之时,云听音却望着他,只见时而喜,时而恼,时而又苦笑之,表情百变,甚是怪异,难道中邪了? 便伸出一小手头在他失神的眼前晃呀晃,“回魂了。” 南宫陵光蓦然醒来,便望见那令他怀念的樱唇便在眼前,一愣,身体不受控制的便想去采撷之,但一阵剧烈的颠簸,让她不住的摇撼,却将他的意乱难控给颠簸散了。 将最后一口汤药喂完,体贴的再喂她蜜饯,一手轻柔的抚着她的被,令她缓过那作呕的翻腾来。 终是平息了那份难耐,云听音舒了口气,“没想到陛下看似火爆任性,却也有着如此体贴温柔的一面,如若陛下能时刻如此,后宫定能充盈。” 闻言,他漠然冷道,“没事,朕要那么多女人作甚,弱水三千,取一瓢足矣。” “哟?”这倒让云听音吃惊不小,没曾想一生拥一方天下的帝王也能有如此的专情,“没想到陛下这般专情,谁若能为后,定是幸事。” 她所言,却又让他黯然了,低低道,“你也觉得做朕的王后是幸事吗?如若朕现今再颁布旨意,让南宫寒澈休离于你,你是否愿做朕的凰后?” 而他的话语终又被一阵颠簸搅扰了,令云听音未听清。 “陛下,你适才说甚?听音未听清。” 他却扭头向一旁,不再言语,确切的说是再没勇气重说一遍。 除了害怕她的当面拒绝,他也深知这是绝无可能的,最起码她不像元瑶一般,虽身在宫中,但那心思依然在南宫寒澈的身上,如若她能像元瑶一般,身在南宫寒澈身旁,心却牵挂着他,那他定不顾一切,哪怕是被天下人耻笑,他也愿意用元瑶来交换她。 只是一切又是他的幻想与假设而已。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四十四章 湛蓝天空之下,金色的琉璃瓦重檐宫顶,分外的耀眼,深红的宫墙夺目,令这王宫大内更显了庄严与宏壮,然在这高深的宫墙内又囚困了多少人的青春年华,积蓄了多少人的幽怨与冤屈! 在南宫陵光的轻抚下,优雅的步下车撵,便见众妃嫔已在宫门处恭迎他们的到来。 看似都俯首屈服于别人的脚下,但又有多少人是真的心悦诚服的呢? 收回那一直被他轻握的手,微微颔首欠身,道,“谢陛下。” 因此也未看到南宫陵光明眸中的失落,“走吧。” 说罢,便阔步走在前,尽显其帝王之威仪,云听音款步姗姗在后,目光却在那俯满地的人群中找寻着些什么。 蓦然间,她停下脚步,转而走向人群中一抹艳丽的身影,南宫陵光回首,只见她俯首贴耳在元瑶耳边不知说些何,便见元瑶惊色难掩,在她缓过神色来时,云听音又回到了南宫陵光的身旁,与他一同离去。 廊檐悠长曲折,依水而建,如似纽带衔接着各个宫殿与亭台之间,而那被一池碧水环绕之殿阁,便是安宁宫,东方兰馨之居所。 只见她早已在那满是浮萍的碧绿明净池水边上,几分思念揉在她眼中,深深凝望着远方的天际。 旁人许是不知她在想些何,单云听音懂,因她也不时用这样的目光远眺着天际,思念着异时空的亲人。 云听音与南宫陵光上前,方要行礼,便闻东方兰馨道,“不必多礼了,都是自家人在此。” 从其语气中,可知东方兰馨希望她开门见山。 既然如此她云听音也不想多费时间,便道,“听音愿助太后化解与我爹爹的恩怨。” 东方兰馨一震,似乎云听音的提议倍出她之意料之外,但又十分之精准的击中了她的软肋。 虽然她从南宫陵光传回的消息中知晓,云听音欲要归国。 其实以她之武艺,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雀屏并非难事,可她为何非要堂而皇之的公然回尊龙国呢? 表面上是说,为化解因张瑞琪之死而起的两国误解,实则真的是如此吗? 且这和亲公主归国,别说这时空不曾有先例,就是曾经之时空也未曾听说。 而云听音更是聪明人,深知她定会怀疑其归国的真正用意,便提出如此让她难以拒绝的提议,以塞她之口,不让她问。 东方兰馨轻轻一叹,“听音呀,怕是月也未告知过你吧,你连哀家与你爹爹是何等的恩怨都未曾清楚,便夸下海口,妥吗?” 云听音淡然笑之,自信道,“无非就是两个女人与一个男人的爱情纠葛,而引发的恩怨罢了。” 东方兰馨倏然紧盯着她许久,后又莫名的突然笑了,“听音,你真的很聪明,这份在我们三人间的纷纷扰扰,纠缠捆缚了哀家近三十多年,早已理不清了看不明了,却被你一语道尽。” 牵起云听音的手走向那廊桥尽头的凉亭,亭中早已备好简单精致的吃食,“你们都未用膳吧,先用些小点吧,哀家与你们说个故事。” 端起茶盏,轻抿杯沿,然那浅绿并未润入她的唇齿,她便失神般的放下茶杯,令云听音与南宫陵光一愣,对望了眼,知她将要说的是自己的故事了。 在那香茗冉冉升起的雾气中,她的明眸露出了沧桑,“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位姑娘叫琳琅,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得不到,只要她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来,故而,她从未在意过那些轻易得来之物或是人,反而一味的去苛求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许是,上天惩罚她的不懂珍惜,便让她划破时空穿越而来。”东方兰馨微微的垂下眼眸,看着那杯沿却毫无焦距,“可到了这时空,她依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于是她更加的持宠而娇,狂妄肆意。” “而也是在后来,她才知道,众人宠她,无非是要她和亲嫁往一个冰天雪地之死亡国度。知道真相后的琳琅,便用尽一切手段,将一个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异姓姐妹欺哄。进而代替自己出嫁,那位姐妹就叫柔雪。” “可,当琳琅随着和亲的队伍,去到那她想象中的冰天雪地的死亡国度时,她并未看到冰冷麻木的苍老龙钟的国王,而是一位俊帅的伟岸男子,且还有着难以想象的温柔似水。”说到此,东方兰馨自嘲的一笑。 “在那一刻琳琅知道,自己错了,这样一位男子只能是属于她的,她要夺回。可她也看出,柔雪爱上了这位国王,是不会轻言放手的,于是琳琅便算计了一番,意欲陷害柔雪。” “说是柔雪出嫁途中,用计取而代之于她,居心叵测的定要嫁于国王,事一出终引得两国轰动、柔雪全族一夜之间被抄押,琳琅本以为这样便会让那位国王看清真伪,也让柔雪知难而退,可谁也不曾想到,国王不但没有怪罪柔雪,反而挺身护之,并誓言于天下,不管柔雪是否为公主,她都将是其爱妃。” 东方兰馨此时闭上眼眸,让眼中的悔意尽藏在内,“事至如此,两国为大局所想,便不再追究,可对于历来习惯于予取予求的琳琅来说,这事莫大的耻辱,她发誓她的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就是算是玉碎也不求瓦全。” 她又幽幽的睁开眼,望着云听音,“于是琳琅便利用异时空的言语,并借由神明之名编造了一出谎言,令两国烽火顿起,征战连年。” 重重的一叹过后,她再道,“而连年的征战让两国民不聊生,国王唯有御驾亲征,望能及早结束战乱,还黎民百姓一片安宁。可当琳琅知晓他将亲征之时,便又再借神明之意,披甲上阵,终在两军对垒沙场之上,再见那让琳琅念念不忘的王国。但她自己都不知,原来对他没有丝毫的爱恋,有的之时高傲的自尊被他所谓的忽视之下的恼怒而已。” “可是那时的琳琅一心只想让那对她眼中的狗男女后悔而已,便运用了异时空的并发。令那国王节节败退,但就算如此,那国王依然不言败,誓死与她决一死战,恼怒之极的琳琅终是失去了理智,用枪将那国王击杀在马上……” 说到这,东方兰馨又或者改叫她琳琅,沉默了许久许久。 当她再道之时,声音极为细小,似是在自言自语,只顾自己能听到便罢了。 “后来,对于枪伤无人知晓该如何就只,国王终是因那伤而亡,而柔雪最终页追随他而去了。” “在那一刻,琳琅并未感觉到报复后的痛快,反而空虚迷茫害怕了,也是在那一刻,她方看清,其实她并不爱国王,可悲剧已酿酒,她不知该如何去弥补,所以她逃避了,嫁给了另一个国王,而也是在那个国王临终之时,她才知道原来她最爱的应该是他,可为时又晚了……” 一滴懊悔的清泪滑落她的顿显疲惫的脸庞,但她似乎并未察觉,任由着那滴泪珠垂落而下,落入杯中再难觅其踪影。 “母后。”南宫陵光轻唤道。 终也让东方兰馨醒来,轻叹一声后,道,“听音,你听明白了吗?这样的恩怨如何解?” 云听音欲端起那茶杯呷香茗,却被南宫陵光阻止,并重新递予她一杯新茶,道,“你身子有伤,饮凉茶无益。”原来是那茶凉已。 而他这举动让东方兰馨看在眼里,微微蹙起了眉宇。 云听音接过新茶谢过,便道,“太后,这故事中的琳琅姑娘虽有众多不是,且是悲剧酿造者,但回头想来这柔雪姑娘也非简单之人吧。” 东方兰馨与南宫陵光顿时一愣,没想到她会如此评论。 “何以看出?” 云听音轻笑,“琳琅姑娘出来乍到这时空,又是如何得知将嫁之人的国度,乃冰天雪地之死亡国度,又是如何得知那国王冰冷麻木且苍老龙钟?当然是身边之人告知,而那身边之人无非就是那异姓姐妹的柔雪。” 饮下一口香茗,“表面之上是琳琅利用了柔雪,可实则是谁利用了谁,只有柔雪知道了。但她也不过是用于追求自己所爱而已,虽然手段也是卑劣的,却也是不可厚非的,而琳琅之过错却是大错。”末了,云听音便不再言语,静待着东方兰馨接纳这份真相。 直到夕阳红晕洒满那池碧绿之时,东方兰馨再问道,“那你该如何?” 云听音抬眸望向那站在血红夕阳余晖下的她,道,“你急于化解两家之恩怨,无非是为了陛下吧,不愿你们这辈人的恩怨牵扯上他。” 东方兰馨一挑眉,不可置否,故而不语。 “所以,只要不让我爹爹加害于陛下,便可了。” “不可,那母后会如何?”南宫陵光道。 云听音漠然冷道,“正如听音适才所说,琳琅之过,绝属大错,不以命相抵难消我爹爹心头只恨。” “那绝对不可,如若非得如此,朕宁愿与之一搏高下。”南宫陵光决意道。 而东方兰馨却赞同云听音之说法,“光儿,听音这般才是为王者之道,也是最为可行之法。”重重的叹一气,“儿子呀,母亲也累了,背负了三十多年的悔恨,终也想放下了,如若母亲能为你换了一生之平安,那也走得安心了。” “不,母后……”南宫陵光痛苦的唤道,但他眸中也有了另一番打算,他是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取他母亲的性命的。 “只可惜的是,”东方兰馨望向一旁的云听音,再道,“没能让你成为光儿的往后,以你之才华与聪慧,定能辅佐光儿成为一代明君,唉,这便是缘分吧。” 闻言,南宫陵光幽幽望向云听音,只见那清冷飘渺在其颜面上,令她显了无情。 “太后谬赞听音了,听音一介女流,相夫教子倒是可,辅佐陛下,母仪天下那便勉强了。” 云听音此番言语背后之意,便是婉拒了他们母子之意。 南宫陵光痛苦的闭上眼眸,一甩衣袖冲出了凉亭。 东方兰馨之叹息也随之而来,“唉,”又望向云听音道,“和亲公主归国,的确是不太好办呀。” 云听音盈盈起身,“如若听音与王爷一同去,那便是新婚省亲了,太后明白听音之意吧。” 东方兰馨点点头,“这个接借口不错。” “且,”云听音稍顿,“望太后用最快之法,将听音将归国省亲之事,告知苍帝。” 东方兰馨沉下眼眸望进云听音那便、看似澄清见底的瞳眸中,而云听音也不畏于她的目光,坦然与她对望。 “虽然不知你执意要归国之用意是为何,许是会做出些危及我雀屏之事,但哀家相信你,相信你是个言出必行之人,你会保护好光儿的。” 云听音轻轻一叹,“是不是每个母亲,都会想你这般保护过度?进而看不清自己孩子的能力。”款款起身,离去之意明了,“其实陛下之能力,不输任何人。听音,告辞了。” 看着云听音那抹略显单薄无依的娇小身躯,东方兰馨更为迷惑了,云听音呀,云听音,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之见解与学识非这时空女子所能有的,就连男儿也为之不及。 且适才所说之故事,云听音皆能全然明白,而毫无疑问,深信着这几乎天方夜谭之说,难道云听音也来自异时空? 可如若她也是异时空来客,为何却不向她表明身份呢?难道她在顾忌些什么?又或者觉醒一族真的都如此神奇?就像龙吟老头一样? 一声叹息幽幽,随风而来,东方兰馨轻轻地摇摇头,敢问情何为物?她也终未能明白,但看着儿子之苦闷,她又心有不忍。 “光儿,过来。” 南宫陵光不知从何处飘然落下,但目光依然望向那已在廊桥尽头的人儿。 “就因为她是凰?龙吟语言中的凰,你才喜欢她的吗?” 闻言,南宫陵光一愣,回首望向东方兰馨,“母后,没有呀。”虽已掩饰那份情愫,但知儿莫若母。 “唉,虽然母亲曾经做错过但依然认为,情感还是可争取,只要手段得当,莫要过激便行了。哪怕最终落得一场空,但也可无悔,因已努力过了,争取过了。” 南宫陵光黯然垂下眼帘,眉间的烈焰图纹也随之暗淡不在火红,沉默片刻后,“母后,也许曾经是因为她是凰,儿臣有所迷茫,可后来在与她相处时,儿臣能感觉到一份平静,那心底一直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她能让那火焰变得温柔,不再令儿臣感到暴躁不安,不会因此而灼伤了他人,也灼伤了自己。” 人儿终消失在视线中,却也把他的魂给带走了,他如同躯壳一副,空虚道,“母后,她不喜欢儿臣,在她眼里,儿臣就是个暴躁、霸道、任性、无理之人,她喜欢的是温柔体恤她的男人,就像那日树林中那个温柔如风的男子一般。”末了,他的声音几乎难再让人听闻。 东方兰馨却一拍他的肩头,鼓励道,“虽然她现下并不喜欢你,但也可看出,她也不喜欢南宫寒澈。” “母后。”南宫陵光惊讶的望着东方兰馨。 “虽然她是月的女儿,但从其言语中可知,月也不希望她纠缠进与我的这段恩怨中,且她也不是那种不分是非之人。”东方兰馨极为赞赏道,“她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如若你今生能与她相伴,必能幸福一生。而,母亲所做的一切,无非便是让你幸福,故而,想怎么做就去做吧,母亲支持你。” “母后,儿臣……” 东方兰馨打断他话,道,“感情世界内,没有谁对谁错,而且南宫寒澈应也没有忘记元瑶,大不了吧元瑶还他便是了,这样既能成全他,也成全了你,何乐而不为呀他。” 南宫陵光不再言语,心中默默的道,真的会这般简单吗?南宫寒澈喜欢听音,是毋庸置疑的,他会这样便放手吗? 但就算如此,南宫陵光也下了决心,要与南宫寒澈一教高下,那怕是得夺人之妻的恶名。 艳阳令天际倍显晴朗,碧空万里,令人顿觉清新与开阔。 雀屏过都城凤凰台之城楼上,旗幡高挂,柔风中轻轻飘逸,城楼之下百官齐聚两旁,均俯首躬身,恭送着史无前例的王妃归国省亲 (: ) 第 23 部分阅读 艳阳令天际倍显晴朗,碧空万里,令人顿觉清新与开阔。[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雀屏过都城凤凰台之城楼上,旗幡高挂,柔风中轻轻飘逸,城楼之下百官齐聚两旁,均俯首躬身,恭送着史无前例的王妃归国省亲。 云听音身着雍容华贵之礼服,九尾凰冠彰显身份之尊贵,仪态轻盈优雅,倾国之貌上笑意柔柔,却丝丝透着清冷,但那风华绝代之姿,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回首望向那些恭送她的百官,她深知,其中依然不乏反对此时名为省亲之旅的人,可在东方兰馨与南宫陵光强势重压之下,已不敢再多做反对了。 欲与南宫寒澈一同作礼拜别,但南宫陵光却蓦然走向她来,看了她许久,又对南宫寒澈道,“她不喜汤药,但良药苦口,莫要不忍随了她,定要看着她喝下。”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四十五章 云听音与南宫寒澈愕然的望着南宫陵光,他那比此时艳阳更为耀眼的眼眸,依然眸光五彩斑斓依旧,但那其中又多了一份似流光般如幻的温柔。 令云听音诧异的几番侧望向南宫寒澈身后,终确认他适才所说之话,真的是再叮嘱南宫寒澈,且所说之人便是她。 “你再说听音?” 南宫陵光绽出一笑,极为愉悦而灿烂,那眉间的烈焰图纹也更显了红艳,“不然还是谁喝汤药,要人喂,还要蜜饯和着药喝的。” 闻言,南宫寒澈紧抿了下薄唇,也让他那俊颜之上的冷峻锋利了几分,他不喜这样被他们两人摒除在外的感觉,更不喜这在他们间似乎发生了些什么事,是他所不知。 桀骜的将方欲言语的云听音拥入怀中,宣示着对人儿的所有,傲然望向南宫陵光,“陛下,请放心,音虽是凰,但也是臣的王妃,照顾她自是应该的。” 音,这是在叫他吗?云听音能明显感觉到两人在暗中较量着,眼中迸出的电光在激烈碰撞,火花四溢,剧烈非常。 云听音不知他们二人为何而斗,但她可不想因此而浪费时间,此次的归国之行,东方兰馨给她的时间并不多,可以说是时间紧迫的,故而浪费不得。 “陛下与王爷兄弟情深,听音本不应打扰二位此时因别离而‘深情‘的对望,可时候也不早了,该启程了。” 二人这才不再较劲,但南宫陵光又道,此次是对她道,“你最好快些回来,你可是我雀屏之凰,母仪雀屏之凰,身份可比王后,别一时忘情就迟了时日回来,如若那样,朕发兵尊龙,亲自接你回来。” 说罢,转身便阔步离去了,留下一脸惊愕的云听音,幽幽问道,“王爷,他这是怎的了?受何刺激了?还是令人其人假扮的他呀?怎么看都不像那个火爆男呀。” 南宫寒澈几分醋意泛起,“凰王妃娘娘,别装了,他这般不是正合你意吗?”话毕,只身走向他的坐骑,没理会云听音。 “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莫名其妙呀!真没风度。”云听音喃喃道,但也懒得去追究这两人的异样,在宫女的挽扶下,登上车撵。 一声号角嘹亮,队伍开拔了。 南宫陵光迅速登上城楼,目送着在火红的旗幡招展中,缓缓离去的队伍。 然而,此时也只是她的刚起程而已,但心中便开始期盼着她的归来,如若可以,他多想与她一同,只是那身为帝王的重责,令他不能随意而为。 虽然不能做到,似那个她喜欢的男人一般,温柔如似柔风抚脸,且可为了她静静守候在她的身后,但从今往后,他要做一稳重可信赖可依靠的君王,他要为她挡去风雨,不要再让她因身为觉醒,而背负着觉醒一族的宿命。 队伍远去,人儿离去。他也随之开始了魂牵梦绕,他唯一能祈祷的,便是时间过得快些再快些。 而在东方的另一个国度,尊龙国国都——龙都。 一身紫色官袍衣袂翩翩,头戴高耸乌纱帽的年轻男子,缓缓步向那御花园中。 一路之上令不少豆蔻年华的宫女皆为他而频频回首,只见她们美目含娇,春情荡漾的觑望着他,但无奈这男子目不斜视,心事满怀,几分忧郁在内,令女子生了几分母爱予他。 再细望这男子,原来他尚未弱冠,乌纱之下墨色发丝披散在背后,柔亮似锦缎,而与其发丝截然相反的是他那如冠玉般的脸庞,无暇温润,一双可比黑玛瑙的眼眸镶嵌在上,眼睫如扇轻轻眨动,令其又现了摄魂夺魄之美,纵然如此,也难掩他眸中孤寂的哀伤一丝。 只见他手中拿着加急的国书,几番犹豫徘徊在那百花紧簇中,因那个他欲找之人,又落寞的凝望着南方的天际了。 也唯有此时,那人的冰眸中方现了人本应有的情感,不似平常,除了空洞的冷冰还是冰冷,如似人间的七情就不应出现在眼眸中。 “听雨?”梵音清净,更添了他帝王的威仪。 犹豫不决中的云听雨闻声上前,行礼拜见,“臣云听雨,参见吾帝,” 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飘逸而出,东方孟章幽幽转过身来,那双似由冰晶所凝结而成的眼眸,又难再见一丝七情六欲,令他显了无情。 “有何事?”他边道,边走回桌案前。 只见那桌案上香炉烟雾缭绕,一幅未完成之画作在旁,云听雨不用多做细看也知,那是老妹云听音的画像。 因这世上唯一能让这个无情男人牵挂的,也唯有老妹了。 画卷之上的老妹亭亭而立,嫁衣鲜红,凤冠华丽,珠钗缀在一侧,眉眼淡然微垂,双唇轻抿,虽有一丝柔笑在内,却也有着近乎于无情的清冷淡淡。 这是老妹出嫁那日的摸样,只是没想到他记忆得如此的深刻,就连嫁衣之上的每一丝皱褶细致入微的记忆在他心底,如今又现在这画卷之上。 但细看下也才发现,老妹的容颜只是被轻轻勾勒而出,未着以颜色,从妹妹出嫁那天起,这画像便是如此了,那日未敢问,今日却再也按耐不住了。 “陛下,为何不将画作完成呢?” 东方孟章看向那画中之人,那如似由冰晶凝结而成的眼眸,方又现了悲伤的思念之情在内,许久后,他方道,“这世上没有任何的颜色,能将她在朕心中的摸样渲染而出。” 云听雨一声叹息,几分凄然揉进他略显低沉的嗓音中,“看来臣妹在陛下的心中,是无人可取代的了。” 一丝苦涩的笑却溢出了他绯红的唇瓣,“也唯有你能了解朕心中所想了,朕心中那点苦闷也唯有能向你倾述了。” 伸手用指尖轻触那画像之上的人儿,思念又如虫蚁将他的心点点啃噬,痛在蔓延,但他却甘愿承受这份痛楚,唯有这样他的心方能好受些。 “她可有家书捎回?” 云听雨摇摇头,淡淡的失落描在东方孟章的冰眸中。 “听雨,你可知那亲手将心爱之人嫁予他人的感觉吗?”梵音不再清净了,几许嘶哑揉在内了。 云听雨嘴角掀起苦笑一抹,“臣只知,我爱的人不爱我的感觉。” 东方孟章一愣,后又恍然大悟,一拍他的肩膀,“是啊,今年也快十九了,明年便能弱冠了,总算是成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四年前你以黑马之姿出现,至今也已官拜二品了,再过些时日你之前程可比云残月了,年轻有为呀。” “你们云家人才辈出呀,且不论云残月功过如何,其才华是朝中无人能及,只可惜他不为朕所用,而云听轩与你更是朕的左膀右臂,听音……”说到此,他又微微的黯然了,可也只是一闪而逝,“怕,也早已是别人眼中的乘龙快婿了,不知爱卿看上了哪家的名门千金,朕为你指婚。” 云听雨再次苦笑,“谢陛下。” “对于你们兄妹三人,朕愧疚甚多,听轩如今身陷囫囵,听音远嫁,朕只能将一切弥补在你身上了。” “陛下,臣哥哥……” 云听雨刚想提起云听轩之事,却被东方孟章抬手制止了,“听雨,你是知如今之势态,大战在即,边疆大军在云残月之手,他们有心持此要挟于朕,治云听轩之罪,纵朕想放过他,却由不得朕寻这份私心呀。” 云听雨眉头微蹙,看来能救云听轩的非老妹不可了,便双手捧起国书,道,“陛下,雀屏国八百里加急国书。” 东方孟章一愣,但后显了冷然,道,“说些何?” “雀屏国凰王妃,我尊龙之聆音公主,携带同夫君煜亲王,将归国省亲……” 云听雨尚未说完,便被东方孟章一手夺去了那国书。 只见他双手微微颤抖,冰眸中的难以置信,随着逐一看清那国书之上的内容后,被狂喜所取代。 “听……音,听音她要回来,她……要回来了。” 此时他不再似个帝王,只是一个久盼心爱之人的普通男人而已。 “听雨,快,快,随朕出城,去迎接听音。”他手足无措的突然道。 “陛下,”云听雨急忙道,“这国书也只是今日才到,按行程算来,老妹他们如今还尚在雀屏国境之内呢。[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东方孟章一愣后,方惊觉自己之失态,顿时坐回一旁的椅子上,几番深呼吸,却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下心中那份狂乱的迫不及待与心跳。 忽然间,一阵水汽迷蒙了他的冰眸,他不知自己为何会现泪光,但他知道这是喜极而泣之泪,他用手遮掩双眼,欲掩去眼中的泪光,可云听雨早已察觉,不禁扭头向一旁,留给他掩藏这个秘密的私密空间。 片刻后,云听雨再道,“陛下,和亲公主归国省亲可谓史无前例的,且以老妹的性情,无绝对的必要,她绝不会如此劳师动众的归国,因在雀屏她尚有更为重要之事要做。” 东方孟章稍作思索后,明了云听雨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听音这次回来,是为了云听轩?” “嗯。”云听雨轻应,“虽国书上说,她是为张瑞琪之死而归国斡旋,臣想她定是已经知晓哥哥身陷危机了,才这般劳师动众的公然归国i,让朝中那些欲加害于哥哥的人知晓,她音尘公子将归来。” 东方孟章深吸一口气,道,“也是在暗示着朕,切要暂时保住云听轩,待她归来。”末了,其语气几许凄婉幽幽在内。 “也可如此一来,云残月也是知晓的,不知他会怎样应对?”云听雨担忧道,因老妹曾说过,就连她也斗不过云残月,而那三年里,云残月一直未多加出手干预,是有意放东方孟章登基的。 “原来他不是为了……朕。”东方孟章并未将云听雨的话入耳。 其实这不是一早便知的了吗?她心中一直没他,哪怕是在他身边三年,哪怕明知他一直所找寻的人便是她,她也依然默守着身份。 而且她轻易便能躲过成为那和亲的棋子,她却选择了随遇而安。 云听雨曾说过,这是她有意为之,但她为何要这般做,至今他不懂,他好像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何? 然,她就像是一个谜,永远不让人看透,也摸不清,欲靠近,却发现她愈发的遥远了,唯有不住地追逐着她从未回过头的背影,不敢稍作停歇。 “启禀陛下,边关八百里军报。”兵部尚书火急火燎而来。 “报。”东方孟章瞬间收敛起所有外露的情愫,那完美的帝王的威仪顿现。 “真武国大军撤兵了。” “什么?”东方孟章与云听雨同时惊道。 兵部尚书重复道,“真武国大军突然兵退八百里。” 表面上看着似乎有利于尊龙国,真武国大动干戈的屯兵边关,可如今尚未动一兵一卒便退兵了?这又是为何? 云听雨思索片刻后,“竟然在臣妹归来之际退兵,臣以为我军仍该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为上策。” 东方孟章点点头,云听雨少顿片刻后,又道,“臣总感觉这内与臣妹有莫大的关系。” “你是说,是听音让他们兵退的?”东方孟章惊愕道。 云听雨一抱拳,“这也只是臣之直觉而已,是否有关,待臣妹归来,便可知了。但以臣对妹妹的了解,是她所为也并不出奇,因她此行就是要救哥哥,而救哥哥最为直接的有效之法,必是先让真武国退兵,这样陛下便无后顾之忧了。” 东方孟章默然了,心中暗道,听音呀听音,这天下是否还有你所不能为之之事呀,这等迫在眉睫之军国大事,你皆能如此轻易化解。 回来吧,听音,这次朕无论如何将不再放手了。 在雀屏边境上以绵延数里之庞大队列,规模绝不亚于云听音和亲来时的队伍,但行色却匆匆。 中以一金顶车撵最为夺目,金箔雕花,金凤与火凰展翅比翼,祥云缭绕在周围,装饰皆为奢华,却倍显皇家的气派,内轻纱薄帘微掩,隐约可见角色佳人端坐其中。 车撵之旁,高头白马昂首奔跑跟随在侧,马匹之上的男人更是器宇轩昂的威风。 天空中的烈焰让风都染上了热意,吹拂在那男人的脸面之上,让他那如剑的眉宇现了蹙起淡淡。 他频频望向车撵内的人儿,只见在那薄纱朦胧中,她一手执书,微微颔首,眉眼低垂专注于书卷之上,神情安逸而淡然,似还有几分享受这份安然的无忧。 令他倍感无力,又懊恼着临别之时与她的争执,他们已四天未说过话了,这是他故意冷落她的,可结果似乎她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反而是自己懊恼得更甚了。 此时,队列之后传来马蹄飞驰之声,片刻间便见快报呈给了南宫寒澈,而这番骚动也终是引起了一直专注于书卷上的云听音。 只见她一手轻掀起那窗上的轻纱,声柔似一溪清凉之山泉,抚去了南宫寒澈心头的烦躁,问道,“王爷,何事?” 南宫寒澈欲借此机会与她和解,便拿着快报纵身飞跃上她的车撵。 方入便被一阵淡淡馨香袭来,撩扰起心头的悸动,她面带微笑望着他进来,就似那等待着丈夫归来的贤惠妻子,给予丈夫温柔拂去在外劳累一天的疲惫。 原来这种的感觉是这般的让人倍感温馨的,顿时让他不禁失神凝望着她的温柔来。 云听音估算着时间,大概也能猜想到这快报中所说之事,但依然要亲眼所见方能安心。 便轻挪娇躯,让他坐到身旁来,可他却蓦然愣在入口处,便问道。“王爷,怎么了?” 南宫寒澈清清喉咙掩饰方才的失神,“没什么。” 坐在她身旁,接过她递来的香茗,浅呷一口,见她目不转睛望着那快报,便展开来,谁想却让自己一愣。 “真武国兵退八百里了?” 闻言,云听音倾身来看,却只能淡淡然而已,不似他这般惊异,那感觉就似一切都在她预料中一般。 望着她那淡然的小脸就在眼前,娇嫩艳红的在不时照入车内的阳光之下,更显娇艳欲滴,诱引着世人不禁欲低头去品尝。 然,那日在水中与她那不算是吻得唇齿相触的感觉,泛上心头,令他情难自控缓缓的低下头去。 就在南宫寒澈失神的缓缓低下头去,她却忽然樱唇忽然微启,道,“这未老先衰的也该来了。” 她的突然之语,让他蓦然惊醒,急忙扭头向一旁,用问来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你说什么?” 云听音却笑了,“没什么王爷。” “但如此一来,对于尊龙来说,却是一件好事,暂时解了燃眉之危。” “是暂时。” 云听音这三字,说得极其别有深意,让人回味。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四十六章 夜,如同脱去白日艳丽华服的曼妙女子,尽然慵懒绵柔的妩媚,漫漫月色就如同那女子的浅笑,淡淡柔柔,飘飘渺渺,缭绕在那赏看之人的心头,就如似此时那静依窗边的婀娜佳人。 一阵夜风携着淡淡的寒意扑面而来,她那晶莹的樱唇掀起了一抹了然的淡笑,将手中的花瓣掷向窗边的一池流水,令那倒影在水面的明月漾出道道晃动的光影。 转身走回房中,岛上香茗两杯,细语轻慢对着那满室的空荡,道,“你历来不是不请而进的吗?何时客气过了?” 话音轻轻,未落,从窗外便袭来一阵寒流,让备受炎炎夏日烘烤的云听音带来一阵清凉,如此炎热的天气,带着这可比大功率冷气机的家伙也不算是坏事。 端起茶杯随手一递,见半日未有人接过,便道,“这茶水中又止痛之药,可让你在待会的治疗中少受些苦楚。” 这才有人接过她手中的茶杯,片刻那被被子又从回她手中,但此时云听音却又起了戏弄之心。 唇畔掀起狡笑一丝,“诶,我说未老先衰的,你就不怕听音在这茶中另下毒药,直接把你毒死了,一劳永逸一了百了呀。” “你……。”北堂执明那历来阴寒平淡无起伏的声音,也显出了愠怒在内,颜面虽在人皮面具之下,可也能感觉到他的面染怒色,那双时常氤氲着寒气令人看不清的眼眸中,危险的光芒闪烁不止,如若那头白发能竖,此时定会如那白刺猬一般了。 那没有丝毫温度的指掌一把擒住她的皓腕,那几乎撵碎她腕晏的力道;让云听音不由得蹙起了眉宇;怒道;“把听音手腕捏碎了,别怪听音不守诺言,看着你和北堂音残一般的,慢慢出衰竭而死。” 那皓腕之上的钳制方慢慢松开,云听音便揉着依然在生疼的手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要朕兵退五百里,现在朕已经退兵八百里了,你也应该兑现承诺了。”北堂执明此时的声音,就似是寒意凝结而成。 云听音斜瞥他一眼,没好气道,“就算要治,也要等你方才喝下的药剂起作用了,听音才能动手呀。” “哼。”北堂执明冷冷一哼,坐在窗台之上不再理会云听音。 其实当初云听音只是冒险一搏而已,因她曾在行宫之时,无意中说出抢伤二字,让北堂执明显谈虎色变之惧意来。 后又听东方兰馨道,被她用抢打伤的国王便是死于抢伤,而那国王便狐狸的父王北堂音残,可知这枪伤在真武,他们这些不畏惧外族的皇族中,等同与死神的降临。 于是在那日进宫见东方兰馨之前,便让元瑶给这未老先衰的传了话。 她要他在她回尊龙期间兵退五百里,她便帮他疗伤。 以北堂执明对她的了解,深是知晓她师从何人的,就算到时她救不了他,他也依然可以再挥兵南下,这交易对他来说并不吃亏。 “你是怎知朕就在元瑶的宫中?”北堂执明冷傲问道。 | 云听音起身走向房中的桌边,打开一小箱子,边淡淡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且按时日算来,你的伤也该开始发作了,回真武已不可能,只会加剧你伤势的恶化,如此这般推断,三岁小儿都知你在那了。” 北堂执明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微微一愣,“那你为何不告知南宫陵光?将朕抓起?朕可以说是你这世上最大的敌手。” 轻瞥他一眼,“敌手?”一抹淡然之笑溢出,“那是你自以为是而已。且听音自己之事该如何做,你无须知晓,也无需你指点,你只要知道,如今能救你的只有听音便行了。” 听罢,北堂执明不再言语,因他知云听音说的极对,如今各取所需而已,今后依然为敌,故而不必过多管顾在意她如何隐瞒他行踪之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北堂执明感到全身乏力,阵阵困乏之意令他欲沉沉睡去,但他又不愿这般睡去,他信不过云听音,因此不住的甩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而一旁用火消毒道具的云听音见状,“你放心,待会就算是昏睡过去了,也会痛醒的,但听音要声明几句,待会请玄武陛下您老人家,切记莫要发出叫嚷之声,引来人便麻烦了。” 走去窗边,将他搀扶至床榻边上,理所当然道,“脱去衣物。” 闻言,北堂执明却冷然望着她,明了他眸中之意,又道,“你想哪去了?让你脱去上衣,是方便听音医疗你肩上的伤,不脱也成,”转身那起剪刀一把,作势便要剪了他的衣衫,“那听音便将你一头的衣衫剪去,让你露个肩膀头也是可的,反正待会你也得换衣裳。” 北堂执明这才宽衣解带,许是他肩上的伤不轻,那左臂几乎不能动弹了,每每他稍微一动,让他不禁眉宇微蹙,无奈之下,云听音只好帮他。 只见在一身可比他发丝的白衣下,有着令女人都为之嫉妒的如同绵柔细雪的通透肌肤,丝丝血脉的流动淡淡映出,但却又是那样的苍白如似病态。 而在那如绵雪的肩头,几乎是惨不忍睹,伤口已开始化脓溃烂,腐臭气味慢慢飘来,令云听音倍感惊心。 东方兰馨够狠的呀,不知在弹头上抹了些什么,既然让伤口恶化得如此迅速。 没想到他的伤会这般的重,看来这子弹陷的很深,最坏的状况便是,那子弹已陷入骨头了。 净手,拿起一把小刀,看了他一眼,道,“是男人就别出声。” 北堂执明漠然看了她一眼,扭头一旁。 云听音小心翼翼的将他肩头化脓溃烂之处削去,再用烈酒消毒。 那样的一份痛楚绝对是非人可忍受的,可北堂执明不愧是个男人,咬牙一声微吭。 而这也最不过是最初的治疗,最难最险的是取弹头,可削腐肉几乎可见骨了,却未找到那弹头,云听音知道,这子弹真的是镶如骨头了。 换了一把尖刀,狠下心去一刀划入,只见那白骨之上现一暗红,刀尖探入内,北堂执明闷哼一声。 云听音也细汗微渗了,看着他急促的呼吸,玉手现银针数枚,封住了他几大穴道,她是不知道他有没关云长那般的可忍刮骨之痛,便递给他一果子,“咬着,别出声龟孙子。” “云听音,你说什么?”北堂执明阴寒慑人道。 云听音并不畏惧于他的慑人,专注于他的伤口之上,但嘴上却依然不饶他,“玄武本来就是一蛇一龟,你们真武自诩玄武后裔,不是龟儿子和龟孙子是什么。” 北堂执明则要发表,却木然一声低沉的惨叫,“啊~~。” 云听音趁其愤怒之时,将那镶进骨头内的弹头取了出来,但那鲜红的血液也如注溢出。 迅速将一粉末倒在那伤口内,在用针缝合伤口,动作干净利索一气呵成。 带到山口包扎完毕,云听音背后已是香汗淋漓了,而北堂执明也虚弱得瘫靠在床榻边上,全身不住的微微发颤。 原来刚才她是故意激怒他,引开他的注意力,为了取出那伤口内之物,在那一刻,一股久违的安全感浮上心头,疲惫与虚弱也让他再难压抑那份睡意的袭来。 在他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她精心的,对他的呵护,他不动她为何要对他这般的好,但他真的不排斥这份让他倍感安心的呵护。 见他最终还是昏睡过去了,云听音轻轻的扶他躺下,而时机也刚好。 她救他,除了要他退兵以便于救云听轩外,当然还为了探灵石,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也是她来这异世的使命。 可这时,她却开始犹豫了,几番伸手后又缩了回来,可最终她还将双手轻按在他心脏之处,屏气凝神,静静的感觉着掌心的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她不知灵石相互感应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她可以肯定,灵石绝对不在北堂执明的身上,因为掌心并无任何的波动于变化。 起身望着北堂执明,重重的叹了一口,“又不是。”转身走向窗口,望着窗外的明月高悬,叹问道,“灵石啊,你到底在那里呀?” 然,在刚才那一刻,她的犹豫不决却又扰上了心头。 为何要犹豫了呢?自己在这时空中,每每挣扎游走在危险与死亡的边缘,不就是为了寻找那颗灵石嘛? 但,一想到那灵石极有可能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体,她却又退却了,是的退却了,且还害怕了,一种几乎与生离死别的害怕。 如若真的找到了灵石,那边意味着,她将要离开了,回到原来的时空,也将还原这个时空本来的面目。 她不知伏义会怎么做? 会抹杀她曾经存在过这里的痕迹吗? 还是用那个原本那个云听雨来填补她离去的空白? 不管是何种结果,都难逃最终的分别,且是永远的分别,再难重逢的分别,如同阴阳两隔的分别。 每每想到此,都让她不禁害怕了。 北堂残月,云听轩,还有西门临兵,他们三人中,有她所爱的,有她所重视的,也有深爱着她的,他们知道了她的离去,又会怎么办? 特别是狐狸,以他的性情,就算是碧落黄泉他也会追随而来,与她再度纠缠不休吧。 想至此,她不禁溢出一柔笑。 云听轩,是她在这时空中唯一欠他甚多的男人,而他对她的深情几乎是无人能及的,为了她,他能牺牲一切,不顾道德伦常,也不在乎功名利禄,只求与她相守相依。 然,如若不是当初的蓄意诱引他的青涩少年情意,又怎会让他陷入如此境地,令他再难相信别人能给予他的幸福,心心念念着她。 可她最终什么都给予不了他,反而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与危险。 带着一丝凄悯,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中轻唤着,听轩哥哥,听音从未替你着想过,如今听音能为你做的,便是为你打开一条前途无限的人生道路,只希望你能在这条路上,平安顺利。 而西门临兵,那个如风的男人,那个温柔的男人,那个她一直爱恋着的男人,对于他来说,她的离去不过是娘的影子消散而已吧,因为她由始至终都不曾是她自己,是另一个人的影子,曲终人散了,她也将在他心头如烟消散的吧。 那也是好的,因为她从来未曾在他心底,想罢,一抹苦笑溢出。 清晨漫起如烟的雾气,将窗边的她轻绕,令她倍显神秘而虚幻,似那落入凡尘的仙子,几欲归返天庭。 然,当他栖身走向她时,才发现原来她已悠悠如梦中了,只是不知她梦到了什么,令她那往日倍显自信的双靥泛起似此时迷茫万物的雾气来,而那雾气却充满了悲伤的气息,但却又是那般的熟悉,就如那时常环绕着自己的气息一般。 心虽被那悲伤地气息有所牵动,但他更知,此时是杀她的最好时机,于是北堂执明缓缓的抬起手,指掌展开尽数凝聚内力在掌心中,势必一张将她毙命。 而她那微含悲伤地晶莹唇畔,却在此时漫上了一丝笑,“怎么想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了?” 眼睫柔柔如扇轻扇,秋水美目几分迷离在内,抬眼望向他高举欲落的手掌,却不躲也不闪。 “昨夜你未杀朕是你的失策,但不代表朕不会同你一般失策。”话末,掌风无情便直拍向云听音。 但云听音依然不躲也不避,眼看着北堂执明的掌心拍下。 而就在此时,北堂执明却全身一震,蓦然单膝跪倒在地,惊异的望着云听音。 只见她跳下窗台,悠然道,“知道你这家伙阴狠腹黑,所以昨夜听音并未结东方兰馨抹在弹头上的毒。” “你……。”北堂执明此时恨不得食她的骨肉,方能解恨。 云听音无谓的耸耸肩,“这也怪不得听音心眼小,也不怕告诉你,这毒连听音都没见过,但也不是不可解,只要给听音些时日便可。” “朕凭何相信你?” 云听音倒是大方的蹲下身来,与他平时,却不知自己那暗香飘入北堂执明的鼻内,让他更为无力了。 一指尖戳向他裸露在外的白皙胸口,“如若不信你可现下便一掌将听音拍死,反正听音如今伤未痊愈,也不是你的对手,但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清楚,如今适合状况,无需听音多言。” 强撑着愈发无力的身躯,北堂执明咬牙问道,“你为何要救朕?朕在这对于你和北堂残月来说,不是更为有利吗?” 闻言,云听音一挑眉,“救你?”清冷淡漠的笑挽起,“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听音从不多看一眼,明白了吗?玄皇陛下。” 虽然她也只有清冷几许,但那一瞬间,北堂执明能感觉到,她比他这几乎能将一切冰冻而起的人,更为冷酷无情。 云听音起身指着坐上的衣物道,“换上吧,从今开始,到你毒清之前,你变扮作听音身旁的太监吧。” “太监?”北堂执明阴寒中几分不愿。 “要不你想扮作宫女,听音也是不反对。”云听音懒懒道,“又不是没扮过太监,在这别扭什么呀。” 北堂执明知此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便也不再多做抵触,踉跄的拿起衣物便套上,纵然手脚笨拙,云听音也不去帮他,谁让他天没亮就想杀她。 一指轻点在唇边,做思考状,“在听音身边,总得有个名哦,总不能叫你玄皇陛下,或者直呼你的名讳,叫北堂执明,又或者叫你未老先衰的哦。” 北堂执明发现她总能挑起他冰封已久的脾气来,咬牙不语,任由着她一人在自言自语。 见他没反应,便又道,“既然扮作小太监嘛,就要有小太监的样子,嗯”美目溜溜直转,“听音身边的小太监不是叫小墨子,就是小明子,那你就叫小春子吧。” 虽不明显,但已能看见淡淡的薄霜泛在他那人皮面具上了,云听音心情大好,还不气的你内伤? 又佯装无辜道,“怎么?不喜欢这名呀?那听音再想一个好了,对了,”小手一拍,“就叫小龟子好了。” 云听音能感觉到,某人的脸都快要绿了,不禁捧腹大笑而起。 北堂执明突然钳起她的下颚,从他的唇齿间喷出的寒意,将云听音的小脸打的生疼,“云听音,别逼朕与你同归于尽。” 云听音却淡然道,“你舍得这条命吗?” 北堂执明一愣,没错,他的确还舍不得这条,纵然他并不稀罕这身皮囊,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去,他不能这样便倒下,他要一统天下,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们母子两的人俯首被他踩在脚下。 但,他更不愿如此便被她看清,如似自己未着一丝半缕,让她内外看个通透,这样的感觉让他感到害怕。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四十七章 徘徊在她房门前已是许久了,每每抬手欲敲门,后又放弃,转身欲离去却又迈不开那脚步。 如此反反复复,反而搅扰了本就不平静的心湖,令心头更添了烦躁。 然,就在此时从她房中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且还是男人的声音在与她说话,让他一愣,又起了嫉妒之心。 不知是谁比他还早便来找她了,欲抬手再次去敲门,却蓦然想到此时进去愈发的是时机不对了,但心头的烦躁与嫉妒煎熬着他,让他又不愿离去。 宫女适时的端着汤药走来,终让他找到了进去的借口。 手掌一翻,那宫女手中的托盘倏然在他手中,道:“你们都下去吧。” 罢,清敲房门,内便有她的柔声轻应,“请进。” 推门而进,她便在那窗边手持书卷,望向他来。 可在房中还有一人,想来应是在外时,听到的男声便是他了。 南宫寒澈打量了下这人,虽身着太监服饰,却一身冰冷的孤傲,绝非那人皮相外所显露卑微的身份,顿时令他生了防备之心,闪身至人儿面前护起。 人儿却笑得愉悦道,“听音谢过王爷保护妾身,可王爷大可放心,这小龟子,”故意着重于龟字,“如今是少了龟壳的,自身都难保的,伤不了人了的。” “小龟子?”南宫寒澈一愣,听她之言似懂又非懂,似是明了一回想却又似非字面上之意了,但有一点是清楚的,那便是这男人绝对是会伤人的,故而他依然不敢放下防备。 见南宫寒澈如此的防备,云听音将他拉下坐在身边,向他顽皮的眨眨眼,便“哐哐哐”敲响茶杯,戏谑道,“诶,小龟子,虽然你是临时客串的太监,但也请敬业些好吗?主子到了,还不奉上茶,更待何时?” 北堂执明如同冰雕听而未闻一动不动,但从他已现了明显起伏的胸膛可知,他听到了,且气的不轻。 云听音继续敲着,又道:“小龟子,你这般模样,这难保回到尊龙后,不被那个人有所察觉你的存在哦,你应是知那人的吸力,且听音与他见面的机会是绝对不会少的,还是你以为这般便能躲过他的耳目了?” 闻言,北堂执明深深的吸了口气,压抑下那那几乎喷涌而出的怒意,给云听音倒了茶。 但,南宫寒澈也终是看明白了,从那人的动作与脚步中可知,这人是受了伤的,暂时是只没牙的老虎,伤不了人的。 便轻轻的摇了摇头,一丝宠溺的笑淡淡在他那桀骜的薄唇上。 “对了,不知王爷来找听音有何事呢?” 南宫寒澈也这才想起,将一旁的汤药端来:“喝了。” 虽然他想温柔些,可习惯了冰冷的他,温柔也显得有些生硬,让人难以察觉。 见那碗漆黑,云听音便眉宇微蹙,“烫着呢,放一边,稍时凉些了听音再喝。” 看来她真的是不喜这汤药,便道,“那本王来摊凉。” 说罢,拿起小勺舀起一勺小心吹凉,递至她嘴边,“凉了,喝吧。” “嘿,你们兄弟两怎么都那么喜欢喂人喝药呀,”小嘴不禁嘟了起来,“是不是看着听音受苦,你们倍有成就感呀。” 南宫寒澈寒起了俊颜,“他喂你喝药了?” 而一旁默不作声的北堂执明也借机说话了,“荡妇,勾三搭四。”声音虽依然阴冷,寒气漫漫,却有了一丝如似长舌妇人嚼人舌根的八卦在内。 云听音一听又起了调戏他的玩心,故意亲昵的挽着南宫寒澈的手臂,撒娇道,“王爷,莫听小龟子胡言,他今才被听音勾来的,还未搭上,故而心里有不平才这般说的。” “音。” “你……。” 两个男人虽话语不同,却同时道。 北堂执明终归是明白了,这女人是故意的,不将他气成内伤她是不干休的。 而南宫寒澈却微微的心痛了,原来在别人面前她会展现如此轻松的一面,而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清冷的排斥,只要他稍是逾过了他们间所画下的界限,更是无情将他逼回。 “你什么你呀?去,收拾下,准备启程了。” 云听音作势使唤北堂执明,气得他甩袖走了出去。 而云听音很贼便想借机躲过南宫寒澈侍候来的汤药,可方起身便闻他道:“王妃,喝药了。” 望着那再次递在嘴边的汤药,云听音无奈的叹了口气,“蜜饯呢?” 将蜜饯放到她手中,便见她捏着鼻子蹙着眉头,似是喝毒药一般的饮下那汤药,而她也是刚喝下而已,便见她一阵痛苦的势要呕吐,惊得南宫寒澈一阵手忙脚乱。 看着她那本还未恢复往日绯红的小脸,现在更显苍白了,他又顿生不忍来。 边抚着她的背,边喂她吃蜜饯,有那么一刻他想算了,可想到南宫陵光曾说过的话,觉得极对,便又硬下心肠来。 “来,慢慢喝,别急。” 可当看到她强迫着自己去喝那苦涩时,他又心痛得很。 当那碗让两人都倍受折磨的汤药被喝完时,她似乎很累了,也许是药效起了作用了,眉宇间现了淡淡的疲倦与困意。 不多时,她便在他怀中睡去了,就连他抱她上车,她也只是轻轻的嘤咛了一声,并未醒来。 队伍开拔,?(: ) 第 24 部分阅读 不多时,她便在他怀中睡去了,就连他抱她上车,她也只是轻轻的嘤咛了一声,并未醒来。[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队伍开拔,向她的故乡进发,而她静静的睡在他怀中,不复往日的清冷与淡漠。 车窗外的阳光将她轻闭的纤长眼睫阴影,投映在那玉雕般细腻的脸庞上,予那恬静而轻柔的呼吸几分静谧与安然的平和。 小巧挺直的鼻梁上几丝发丝在上,让她不适的频频蹙起如画的弯眉,让他轻笑着为她拨去那几丝搅扰她酣梦的青丝。 可当指尖触碰到她那如凝脂般的双靥时,却又忘了初衷,不禁留恋在她的双靥上,不愿离去。 轻轻的勾勒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每一处都让他留恋不舍,纵然知道这般会将她搅扰醒,却依然难以自拔。 指尖最终画上了她娇嫩的樱唇,那份晶莹的甜美却透过他的指尖,传导给予了他,令他蓦然醉了心魂。 缓缓垂首俯身,她的馨香在将他包围,她的娇嫩欲滴在慢慢的一点点的靠近。 当那诱人的晶莹唇畔,终轻轻贴上他的薄唇时,一直令他痴醉的甜顿时化作无数的温柔,将他纠缠捆缚而起,再难脱身离去。 轻含细品,用自己唇齿上的湿润给予她那微凉的唇畔一点温暖,也将她的甜蜜熨烫得分外的诱人。 他用着连自己都不知的温柔,将她品尝,也让新记住了她甜蜜上的每一丝绵柔的触觉。 吻,他虽不多,只曾予过一个女人,那便是元瑶,但那也只是年少无知之时,好奇而为。 他也只记得,当时不过是两人间青涩的摩挲而已,无那如此让他贪恋的甜蜜,许是当时他与元瑶都太过年轻了,也太过于羞涩了吧,而没能将这美好的初吻绽放出,如同现下一般的甜美来。 也是在此时,他心头忽然浮现出元瑶的种种来,顿时愧疚也如浪涌来,让他措手不及。 他这是怎么了?元瑶才是那他想与之相伴一生的人,但如今自己却意乱情迷了,而忘怀了自己当初的诺言,也辜负了如今依然为了自己而苦苦在后宫中等待着他的女人。 想至此,那元瑶在他心中的形象也倍显了凄婉而幽怨,令那份对她的愧疚分外的沉重,以至于他不禁将怀中的人儿松开。 可在看到人儿坠落的刹那,他却又有了欲与她一同坠落至,哪怕是幽深地狱的冲动,只要那里只有他和她。 此时,车帘却蓦然掀开,阴冷的声音传来,“她的汤药里,被人下药了。” 南宫寒澈一惊,这才发现了人儿的异样来,她睡得很沉,不似以往的她,哪怕是风吹草动她都能察觉,可如今却浑然不觉,如似永远长眠般的安详。 心头不由的一紧,惊慌道:“快去叫御医来。” 北堂执明却不为所动,只是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瓷瓶,在云听音鼻下晃了下。 人儿那如似永眠的平静容颜,终有了一丝波动。 只见她微微蹙着弯眉,纤长如扇的眼睫毛轻轻扇动,一丝清澈眸光射来。 “音。”南宫寒澈焦急的唤道,也后怕的余悸令他战栗的身体。 那碗汤药是他喂她的,可他却丝毫没有发现不妥,如若她有何差池,他知道,他今生都将深陷万劫不复。 不由得将她抱紧些紧些再紧些,纵然如此也不能抚去那心头的害怕。 揉揉发痛的太阳穴,云听音问道:“我这是怎么了?头为何会这般的痛?” “你被人下药了。”北堂执明冷冷道。 “下药?”云听音一愣,蓦然想起那碗汤药来。 “幸好,下药之人下的是mi药,而非毒药。” “mi药?”云听音顿时明了,轻轻的叹气,幽幽道:“那人不会伤听音的,只是不想让听音回尊龙而已。” 云听音如此一说,北堂执明也顿时明白了是何人,“看来,你对于他来说,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特别呀。” 云听音倏然半眯起眼眸,让那一丝警告闪过眉目,“今天的你,也不是一般多话呀。”小手缓缓伸向他肩头一拍,笑得唯美却没有丝毫笑意,“别乱打主意,记住了,有些人听音能救,当然也能看着他死。” 那肩头的痛,让北堂执明暗中一咬牙,狠狠的挥开她的手又出去了。 当车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南宫寒澈苦苦的压抑下那份后怕后,嗓音却因此而微微变调了,“你为何不说,你回尊龙会有这般大的危险在等着你?” 云听音却无所谓道:“危险?不论听音在哪,危险总伴随左右,习惯了。”再次揉揉那发痛的太阳穴,“且那人不会伤着听音的,只是不想让听音干预‘那事’而已。” 南宫寒澈知道,她所说的事不是关于张瑞琪的死,而是那她急于归国的真正目的。 可忽然间,他倍是想疼惜她,因她那小小的肩膀上不知担当了何等的重负,也不知她到底背负了怎样的命运,只是不知她是否需要他的爱惜。这样的一份认知,却让他自己倍显了凄凉。 龙都城郊,狂风大作,就如她和亲出城那日一般,将旗幡猛烈的吹拂,及欲折断。 只是这次不再是别人眼里凄然的孤独离去,而是备受瞩目的归来。 远远的便看见了,那些守候在城外迎接的人潮中,有期待的急切,有蓦然的静忘,有不耐的敌视,种种皆有。 但不论他们中是以何种心情来迎接她的归来,她依然昂首挺胸,傲然卓立,告知着所有的人,她云听音,音尘工资归来了。 而在早已等候多时的明黄身影,再也按耐不住心中那份难耐的思念,站起身来翘首凝望着。 如若可以他多想飞奔向她,可那世俗的重重枷锁将他捆缚,他只能在龙椅上焦急的望着那行进缓慢的队伍,慢慢的从天边走来。 她的离去就如似还在昨天,她的归来便在今日,那样的欣喜若狂,他知不该外露于表,但那份思念成灾的荒芜,是那样急需她来润泽。 故而,那棱角分明的脸庞绯红了,寒星般的眼眸急切了,心跳砰然了,思绪飞扬来…… 可当那承载者她的奢华车撵缓缓向他而来时,他又不敢太过于喜了,怕惊扰了她,也不敢太过于忧,怕令她沾染上忧愁。 薄纱珠帘慢慢的掀开,她终于出现了,虽依然清冷淡漠,却在一瞬间慰藉了那可不知该如何跳动的心。 多少个无眠的夜,多少次星月的寂然相伴,多少回轻轻的呼唤…… 终等来了这一天。 他再也不能压抑那份几乎将胸口撑破的澎湃了,不顾众目睽睽,冲向她身边。 “听音。”梵音不再清净,因已沾染上了尘世的情感。 云听音知道,归来最先面对的便是这个男人,这个她一直无心于他的男人,故而尽守妇道的走到南宫寒澈的身后,方盈盈行李,“听音参见陛下。” 有礼高贵,却也有着不可忽视的疏离在内,生生在东方孟章那颗为她而砰然悸动着的心上,掠过一刀,痛慢慢袭来,也迟钝了他所有欲为之举。 “陛下,这便是听音的夫君,煜亲王,南宫寒澈。” 她柔柔的向他介绍道,那眉眼中对她身旁男人的自傲难以掩饰,却也生生的刺痛了他的心。 夫君,那是一个几乎可以让他嫉妒得发狂的词语,也是他欲追求的身份。 “南宫寒澈拜见尊龙国苍帝。” 南宫寒澈不卑不亢有礼有节落落大方的行礼参见,东方孟章这才正眼去看他。 好一个器宇不凡的男人,纵然他此时俯首,也难掩他那份冷傲的桀骜与清高,犹如雪峰之端的圣洁无暇,却又是那般的与人儿的清冷般配。 久未见东方孟章出声,如此尴尬之时,一声重逢的叫唤响起,“老妹。” 南宫寒澈闻声望去,只见一未弱冠的美少年,迫不及待的向云听音跑来。虽未曾见过,但这美少年眉宇中的积分与人儿相似的妩媚,让他知晓,这便是人儿的孪生哥哥云听雨。 “姐。” 可云听音的一声唤,却让南宫寒澈蓦然一愣,姐?难道不是云听雨? 云听音并未估计任何,和云听雨紧紧相拥,那份别后重逢的喜悦,终是充塞了她时常萦绕在眸中的清冷,添了几分娇柔的妩媚。 “天啊,我想死你了,老妹。”云听雨也不再有以往人前的不得不戴上的成熟伪装。 闻言,云听音笑了,偷偷地取笑她道,“你还有空想我?我看你每天在某人的身边,乐呵得忘了我这妹妹了吧。” 淡淡的黯然飘上那如冠玉的脸庞,笑也僵硬了几分,“果然是知我莫若你。” 多年的姐妹,云听雨的丝毫变化,云听音都能第一时间察觉,“怎么了?” 云听雨再次勉强的扯出一抹掩饰的笑,道:“没什么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欢迎回家,老妹。” 轻轻的叹了口气,又道,“老妹,除了听轩哥没能来,就连胡狸老爹都来迎接你咯。” 云听音这才悠悠望向那抹永远都那般夺目的玫红身影。 她知道的,从她出现的那刻起,他的眼眸便一直在追随着她,只是那目光中没有以往独予她的温柔,淡淡的漠然在内,她也知他在生她的气。 因她没听他的警告,还是贸然归来了。 微微垂下眼眸,最终还是依然走向了他。 “爹爹,听音回来了。”故意将几分羸弱声音中,因她知,他会不舍她的。 北堂残月深深的吸了口气,欲拧头向一旁,可感觉到她的虚弱,又不禁伸手将她拥进怀中。 “为何不听我的劝,还要回来?”不舍得重责于他,只能轻叹着柔声问着。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四十八章 歌舞升平的金碧辉煌,彰显着隆重的繁荣,宴席间的丝竹声声高奏的优雅乐章与相互之间阿谀奉承的虚伪寒暄相映成趣,纵然如此也难掩那党朋间对立的明争暗斗。 而明显的两派纷争的领头之人,却讽刺的分外和睦。 保皇一派之首,是那曾经神秘得让人敬畏的音尘公子,如今雀屏国的凰王妃,他的契约王妃。 而权臣一派之首,是那有着狡狐之称的权相云残月,他们二人既是竞争的对手,也是亲密的父女。 他虽见云残月不过几面而已,但他能真切的感觉到,云残月对音的宠爱,疼爱甚至隐约还有种男人对女人的爱,几乎是无边的。 当初云残月又是已何种心情让音成为棋子和亲出嫁的呢? 为何他们又会是立场鲜明的对手,可私底下却又是这般的温馨蜜意。 是的,温馨与蜜意,虽然他也不想用这两个词语来形容,可真的只有这两个词语分外的贴切,贴切得让他生了莫名的妒忌。 几乎可当是吵杂的热闹与繁华,在他们此时相对中似乎不过是背景与衬托,入不了他们二人的世界内,那个世界里只有他们彼此的存在。 他们虽一夜对饮,却未有任何言语在他们间,又令人倍是诧异。 酒过半巡,众人又以醉意几分,此时定会有人借酒狂言放矢,果不起然,在一声犹如雷鸣一般的大笑声中,一粗狂彪悍的那人举樽豪迈一饮而尽。 “不愧是我尊龙一等一的谋士呀,即便如此还不是得背井离乡的出嫁,哈哈哈……。”言辞狂妄呀。 其言下之意,说的是音,稍是轻觑在云残月身旁的人儿,未见她有丝毫不悦,那与云残月举杯共饮之柔情几许似水,依然脉脉,只是她对面之男人微微垂下了眼眸,几分阴鸷的深邃令人惊心,可那梨涡上的浅笑却更为的炫目而血腥了。 稍是回想,方想起原来那粗狂男人便是东方孟章的皇叔,敏王东方慎,传闻他戎马一生,且不论他战功如何,其在军中之权势是可见一斑的,可知也是个不能小瞧的人物。 从云残月之微妙变化中,可知东方慎之言论,他们二人皆是听闻的了,然,音也只是优雅放下手中酒杯,覆手上云残月之手背,似是在安抚着他。 此时,另起一女声:“父王,人家就算如此,在雀屏还不是依然风生水起嘛。但也不过如此而已,还不及本郡主小计略施,便被脸面尽失的出嫁为妇了。” 南宫寒澈浓眉已泛起伏,切不论这女人是何人,能道出这等尖酸刻薄之话的,再好也无人相信。 “就某些人与岳秋兰那等雕虫小技,如若不是我等愿意入计,否则能奈何得了谁呀?”云听雨的声调平平,嗓音分外的低沉,显了不悦。 闻言,南宫寒澈一愣,愿意入计?云听雨此番言论之意是音当初明知是被设计来和亲的,却依然只身入计的,与音所言不符。 他记得,初见音之时,她曾与他道,她是不愿为东方孟章之棋子的,故而她也不想要嫁他,后又改变主意是音南宫陵光的一再刁难。 但如今云听雨只言论,又让他心生疑惑了,音,你来雀屏到底是为了何? 而,听闻云听雨之话,诧异之人可不止他一人,东方孟章那看不出任何心绪的完美帝王威仪的颜面之上也显了一样。 只是今夜他不曾多言,那冰晶一般的眼眸总是失神的望向一处。 在那几乎一触即发的两派对持场面中,人儿终是盈盈起身向高位之上的东方孟章微微一欠身,后将云残月搀扶而起。 令一片压抑的安静蓦然降临,皆瞩目于二人余下的动向,让他们也好随之附和。 可,云听音也只是款步姗姗走向南宫寒澈,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有礼,有着道不尽的妩媚妖娆,但那份清冷也轻染其中,令她显了疏离。 众人皆以为她会说些甚,却惊闻,“王爷,妾身不胜酒力,与爹爹到外醒醒酒,此间就有劳王爷代为应酬了。” 未等到南宫寒澈有所回应,云残月微微向东方孟章欠身后,便执起云听音的手走出殿外。 留下众人的惊异满满充斥于恢弘殿堂之内。 夜风携着凉意几分,将她柔柔吹拂,虽酒意尚在,却也难敌这份凉意,不禁轻依偎进他怀中,在他那清冷中寻一点温暖来。 温柔将她抱起,纵身跃起,飞向明月高悬之处,欲是要与她一同奔月般,浪漫而唯美,终让她不止是那酒意让她迷醉了,还是此情此景让她陶醉了。 月色如水轻漫而下,缠缠绵绵于二人间。 静静的聆听着大自然的静谧,深深的依偎在他怀中,那份不必独自的去承当风雨的安然让她留恋,也让她欲抛弃一切,贪婪在其中。 “为何不听我的劝,还要归来?”他轻柔而悠扬的声音再次问起。 云听音抬眸,将一缕月色揉进眸中,显了朦胧,也显了几分凄迷。 “听音欠他的太多了,但又给予不了他所期盼的。” 闻言,那轻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几分,“那你向给予他什么?” 玉手环上他的颈项,幽幽道:“平安与一生的荣华富贵。” 北堂残月一愣,一指轻挑起她下颚来,妖眸洞悉一切般的望进她瞳眸深处,诧异道:“你想助他恢复皇子的身份?” 云听音不语,只是让一抹坚定染上了眼眸。 “你可知,我这般都是为了你。”北堂残月敛起所有予她的温柔,但依然不愿太过于苛责于她。 人儿微微垂下眼帘,让月色柔柔如轻纱蒙上她双靥,“胡狸,听音明白,你欲借此事再掌边关大军之兵权,再挑起与真武的战火,用尊龙之兵力重挫北堂执明一派的势力,以达到在真武国馁与其持平之势,进而让有所顾忌于你,更不敢妄动于听音了。” “既然你知,为何又违我之意,助云听轩?” “胡狸,听音救他,也不碍于你之计划的,战火终究会燃起的,此时北堂执明的退兵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北堂残月一惊,“难道他的退兵,是你千里之外的幕后操控?” 不多做隐瞒,点点头,“要救听轩哥哥,此举必为之。” “没了真武国的大兵压境,东方孟章暂时无了外在之忧患,终可寻一借口放了云听轩。”北堂残月淡漠道,“那接下来呢?你又如何助他恢复皇子的身份?在恢复其身份之后,便是再掌兵权,这般一来如何不会妨碍我的计划?” 玉指抚上他蹙起的眉宇,再道,“其实东方孟章早便对听轩哥哥有所顾忌了的,不然也不会明知其身份而不宣,甚至为了边关之战事,一度有了杀了他之心。故而,就算听轩哥哥恢复了皇子身份,也不可能会得东方孟章之重用了,因听轩哥哥也不是笨人,一切明了之后……”说至此,她幽幽的默然了。 “一切明了之后,他便能猜想得出谁人在欺哄了他半生,而那些欺哄他的人便终成他所憎恨之对象。”北堂残月代她说完道。 “是呀,不论是东方孟章、你、还是……听音,所有所有知道真相的,且还利用了他之人,都将成为他的憎恨。”淡淡的伤感如烟漫上,令她再显羸弱几分。 “为他这般,终落得他的憎恨,这便是你所追求的,他平安与一生荣华富贵?” 她的伤感让他嫉妒,但他也深知这是一种妹妹对哥哥的伤感,可一想到对方是一男人,他便不悦。 云听音却笑了,“恨我……比爱我号,因听音给予不了似他那样的一份情。” 北堂残月却蓦然沉默了,方被她抚平的眉宇再次蹙起,许久后,才如似呢喃一般,道,“恨你比爱你好吗?你给予不了似他那样的一份情,所以才给予了他平安与一生的荣华富贵,那我呢?你又将给予我什么?” 云听音一愣,将他挑起她下颚的手掌熨帖在脸侧,柔柔道,“将给予你——听音。” 是的,她能给予他的只有自己。 一指轻点她心脏之处,“那这里呢?你又给了谁?” 云听音不语,只是那摩挲着他掌心的脸庞更为温柔。 北堂执明也知不能将他逼得太紧,故而他没有再问,只是用吻将自己的情意告知与他。 绵绵情意如似流水潺潺,轻柔而润泽,令她不由得回应他的缠绵。 然,她的回应,令那风纠缠更为激烈,再难分清彼此,也燃起了激情的火花。 在那月色的朦胧中,在那树影摇曳中,若隐若现的二人,缠绵悱恻,终在那衣衫轻落之际,那肌肤间的紧密熨帖中,她在他的指掌如似拨弄琴弦般的抚弄中,溢出着最为诱人的嘤咛与娇吟。 虽让她羞涩,但又是那样的不可抗拒,就在她欲与他一同堕落向欲望的深渊之时,却传来了他低沉嘶哑的声音。 几乎是恳求一般的说道,“音儿,我们成亲吧。” 云听音从那份怡然急促的澎湃的激情中蓦然醒来,几分意乱情迷在眸中,让她倍显迷离与魅惑。 “音儿,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能做的也只有那么多,不能将你保护周全,因此我不断让自己强大,强大到足以为你挡风遮雨。”吻柔柔的,满含着让他倍显脆弱的恐惧,点点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也留下了为他所有的痕迹。 “可是,音儿,在我未够强大前,能呆在我身边吗?我真的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将你绑在身边,看到你才有一份安心,不用再时时刻刻的提心吊胆着,不知何时你又将永远离去的倒在我面前……。” 话末,那些曾经让他痛彻心扉的一幕幕,蓦然浮现在他脑中,让他不禁将她一再的抱紧,似是想将他溶入自己的身体中一般。 他的话说的很慢很轻,也很平静,但她能感觉着那背后的害怕与刻骨铭心。 “好。”他的情意让她不自觉的回应了他,自己最为情深的温柔,“我们成亲,我会尽快结束雀屏的事,随你去真武,成为你的王妃,你的妻子。” 虽然听音已经没有了再去真武的必要了,但是为了你,听音定会去的,去看看那冰雪的国度,去看看你的故乡,让听音为你制作最为美丽的回忆,即便有一天听音不在了,你也能靠着那些回忆好好的或者,和听音一起活着,哪怕那是都身在不同的失控了,但最少都活着…… 这些她未能说出口,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告诉他,也告诉着自己那个不确定的未来中,曾经在这里所有的一切,也将会是她的回忆,也将是支撑着她在另个时空活着的动力…… 一地晶莹滑落,却润入了他的唇畔,她虽不知那滴晶莹在他口中时何等的滋味,但她看到了他的笑,幸福而满足的笑,这便够了。 “好,你给我个期限,我等你。” 云听音轻叹道,“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吧。” “好,三个月,我等你三个月,但于此同时,你也得答应我,不许让自己陷入危险中。” 不知为何,当她说出三个月之时,他心忽然透出了一阵不安来,然,他的不安真正的被印证了,最终云听音没能实现诺言,而且在三个月后,她整整消失了一年,当她再出现在人前时,再也认不得任何人了,更不记得与他间的约定了,还成为别人的妃子。 监牢永远是那样的让人难以感到愉悦,昏暗、幽深、阴冷、肮脏、恶臭与让人毛骨悚然的或是哭泣,或是哀号等等这些,便是渐老的代名词。 她一身雍容华贵,与风华绝代的姿容,便似是只身勇赴地狱的正义女神,让人不敢靠近,怕渲染了她那份神圣,进而敬畏的与她保持着距离。 “老妹,小心脚下。”云听雨轻扶着云听音慢慢的步下那陡峭的石梯,步入那人家的地域——地牢。 早朝之时,云听音公然请旨来看望这地牢的男子,让朝中百官顿时明了她之用意,也让那些欲再次对云听轩落井下石的人有所顾忌了。 云听音慢慢走下,地牢中的灯火不足以让她一目了然于内,但在那可见之处,便知云听轩遭受的是何等不公的待遇。 许他不曾后悔那日的冲动,但他得如此之果,却甚是让她内疚的,因一切都皆是为了她。 放开姐姐的手,一步一步的那被火光染红的过道中,目光不曾离开过那有他存在的粗木牢房内。 当过道的尽头忽然吹来一阵阴冷的风时,她看到了在那牢房之内,从一小小的窗口外渗入明媚的阳光几许,在窗外不知是何处的枝叶微微遮掩,终夜只有极点光斑零零星星的投映在背对着她的高大身影上。 凌乱的发丝几许垂落在他的脸侧,几许落入他轻抿着的似朱丹般红唇内。 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细长的丹凤眼透出柔柔的眸光,不输那点点光斑的明亮。 但,忽然他轻叹了一声,那声音中包含了太多的思念,令他显了忧郁暗沉。 那是不该属于她的颜色,他应该是如同骄阳般的明媚,而神采奕奕。 在那轻叹过后,他小心翼翼的不知在摸索写什么,可当那显旧的荷花香囊被他如视珍宝般的捧在手心之时,她再也按捺不住了,意思哽咽道,“听轩……哥哥。” 他没动,又或者说他不敢动,因他似又听到了那思念的人儿的呼唤了,就像无数次的幻觉一般,每每当他回首去找寻时,只有一次次的失望是他终能寻到的,故而他没有回头。 “听轩哥哥,是我,听音呀。”她再次唤道。 这次他的高大身影微微颤抖了,似是几番犹豫后,他终转身望来。 她便在那火光的忽明忽暗中,依然是记忆中那般魅力与娇柔,依然是那样的令他倍感心疼,也依然是那样的叫唤着他,虽然他不愿接受那身为她哥哥的身份,但也感激着有着这样的一份牵绊,让她又回来看他了。 “音儿。”他倏然冲向她,哪怕是会将自己撞伤,他也不顾,一意只为能拉近自己与她的距离。 可当人儿便在眼前之时,他又犹豫了,他不能这般肆无忌惮,他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但他不忍心她被世人所唾弃着。 最终他压抑下了那份几乎将他胸膛胀裂的激动,之时轻轻的轻轻的握着她的小手。 云听音明白他的孤寂,也更明白的他对她的情意,故而在牢房打开的那一刻,她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用自己的娇小去拥抱着他的伟岸与高大。 “听轩哥哥,对不起,听音会来迟了,让你受苦了。” 云听轩伸出双手欲去回抱她,却又是几番犹豫,当真切的感觉到她的体温在怀中时,眼眶微微的红了,雾气模糊了他的凤眼,也再难压抑那份澎湃的情感激流,放纵着自己将她深深拥入怀中……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四十九章 “音儿,音儿,音儿……。” 他的每一声柔柔的唤,都予满深情的无悔,可也正是这份温柔将她的心都揉碎了,但也更加的坚定了她要救他的决心。 也许让他恨她,对他来说才是一种解脱。 “傻哥哥,笨哥哥,你为什么要回龙都,如若你待在军营中,谁也不能,也不敢把你怎样,就算是东方孟章也不行。”边为他拔去那几许乱发,边道。 云听轩却微微垂下眼帘,默然了片刻后,“我知道,但他始终是我的主,且我也想借由此时之事,卸下那重担,”至此,他方幽幽抬眸看着她,“这样我便能到……雀屏去找你了。” 云听音的双手微微颤抖了,捧起他那已是憔悴的忧郁俊颜,几番想狠下心来想告诉他,她曾经的隐瞒与利用,终是无果,只能压抑的咬住自己的下唇,以至于一丝猩红溢出也没察觉。 “别弄伤自己,好吗?”云听轩见她咬伤了自己,心疼不已,手足无措的想为她拭去那血腥,却又怕自己弄疼了她。 重重的抿了下双唇,和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将那溢出的猩红一同咽下,“傻哥哥,边关大军的兵权便是你的保命符,没有了它你将会成为别人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云听轩却笑了,如似纯洁无暇的美玉一方,令人不忍去摧毁他那份纯洁,“我知道,有人会想借机陷害于我,特别是敏王东方慎,因我将东方明美给休了,他会借题发挥也是在预料之中的。可是我相信陛下,相信他不会让别人加罪于我的。” 闻言,云听音却缄默了,只是不住的用手心摩挲着他的脸颊,许久后,她虽是对他说,却也像是对自己道,“听轩哥哥,听音会救你出去的,不论任何人都不能伤你,就算是摧毁了你心中所有的……虚假的美好,让你看清一个真相,也让你明白,自己方是最可靠的。” 她的话此时听来让他有些莫名,却让他很是不安,他能感觉到,他似乎要失去她了,她就像是即将随风飘离的落叶,任由他如何的呼唤都挽回不了她。 “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外面发生了何事?你不是应在雀屏吗?又怎的又会在这里了?” 心中的不安感这才让他惊觉,似乎外面发生了很多他所不知的事,切事关他,更攸关于她。 然,云听音并未回答他,只是笑得更为温柔了,“听轩哥哥,如果可以,请恨听音吧,那样你会好受些的。” 心中的不安与莫名化作汹涌的恐惧,瞬间吞噬了他,而他能做的便是伸手想去抓住她,可她却走出了牢房,他最终只能隔着木栏看着她落泪。 “别哭,音儿,别哭,你让我心都碎了。” 拭去眼泪,给予他一抹最为美丽的笑容,鼓励他道,“听轩哥哥,也许今后的路你会感到孤独,但也请你坚强的走过去,虽然听音不能再陪伴你了,听音不能给予你所期望的,听音唯一能给你的便是平安与一生的荣华富贵。” “音儿,你在说什么?什么平安?什么一生的荣华富贵?我都不要,我只要看着你便够了,哪怕是远远的看着你,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不要和我道别。” 就像是永远的道别,让他惊心,让他害怕,他不要这样,不住的向她慢慢后退的身影伸出手来去挽留她,但在她蓦然的转身后,最终只有一滴泪飞落在他掌心中。 她所说的一切他都没听明白,也不知她为何要这般的伤心,但他能感觉到,将有事要发生了,且是将是他人生的一大转折点。 听着依然在身后的凄然的呼唤,云听雨都于心不忍了,“老妹,你打算要做什么?” 云听雨迈出牢门,抬头迎接阳光的普照,一抹冷然也随着她拭去泪水的晶莹而浮现眼中,幽幽的回头,看着如今已成了翩翩美少年的姐姐,感慨万千,但心中那份亲情却也更为浓烈了。 “姐,小心东方孟章,他已今非昔比了,我不希望跟听轩哥哥所说过的话,下一个便是对你说。” 云听雨有些许抵触道,“老妹,因为你不了解他,你才会这么说的。” “了解?”云听音轻叹了一声,“常言跟官三年,识官意,我在他身边三年了,他的为人如何,虽不算是了解,但也可知其一二。可是姐,你喜欢他,在他身边的时间也不比我短,且你更为留意他,故而,他有何变化你比我更为清楚。” “你是说他对云听轩的处置吗?那也是他迫不得已。”云听音依然为东方孟章狡辩着,只是不知为何底气是那样的不足。 “是吗?实情为何,你知,我知,他知便行了。”云听音也不再与姐姐多做争论,姐姐虽粗枝大叶可不代表她笨,是非曲直她只要用心了,是可分清的。 转身走向那马车停驻处,只见南宫寒澈已守候在旁,静静的等着她。 那一刻让她有种错觉,他仿佛在等待着他心爱的人,他心爱的妻子,尤其是当她回眸与他目光相触之时,一丝温暖如阳光的温柔,透过他的眼眸传导给她时,那种感觉更为明显了,但也让她更为愕然了。 然,在她错愕间,他已慢慢向她走来,向她伸出手来,在她尚未回神时,便挽着她走向了马车。 一路之上的颠簸,让她不时的靠近他怀中,忽然间她想起了与北堂残月的约定来,便道,“王爷,听音在三个月内便让你与元瑶终成眷属。” 本以为他会高兴,但她却只感觉到身后的他,微微一僵,并未答她话。 回眸看向身后的他,纤长的眼睫又将他的眼眸遮掩在内,桀骜的薄唇紧抿着,久违的寒气漫漫而起,随着他的沉默又慢慢变得锋利而尖锐,不知不觉中伤了他自己也伤了别人。 “怎么了,王爷?不高兴吗?这不是你一直所期盼的结果吗?还是你嫌时间太长了?”云听音不解他的蓦然变化,问道。 “哼,”他轻轻的一哼,“高兴,当然高兴了。” 是呀,应该高兴的不是吗?可不知为何心底却无由来的涌上惆怅漫漫。 他的莫名让云听音更是不解了,但也不再追问,因正如当初两人所约定的那样,他们间只有交易,其余均不得相互干涉,于是便拿出一旁的书卷边翻阅,边道,“王爷,送听音到宫门处便可了。” “此时,你还要进宫?”南宫寒澈没想到她还要进宫,便想起心中的疑问,“你此次回尊龙来,为的是你哥哥云听轩吧。” “嗯。” 云听音并未多做说辞,直截了当的回答,反倒是让南宫寒澈不适了。 但突如其来的不适又很快的被那心中的惆怅所覆盖,忽然又很莫名的说道,“真好。”只那二字,便无下文了,让人甚是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他想说的是,云听轩真好,能得你如此的犯险来救,可知你待他之情义非同一般。 感叹过后,方察觉她愕然的目光,才知自己方才有多失态,便作势望向车窗外,道,“当初明知被设计为和亲的棋子,却依然甘愿为之,你到底是在做何打算?” 云听音淡然一笑,“是因为南宫陵光。” 那砰然的心跳蓦然漏跳一下,就像是心被狠狠的掐了一把。 她终于承认,她放弃尊龙一切的荣耀富贵与家人,为的就去雀屏嫁给南宫陵光,可阴差阳错的却又被南宫陵光推给了他。 什么因南宫陵光的刁难,欲报复于他,什么其实她也不愿嫁,都是谎言,谎言。 那轻环在她腰间的手,不禁紧紧的握成了拳,可他又深知,不该生气,因在当初她便言明了,她就是要勾引南宫陵光的,他没有生她气的立场,更没有责备她的立场。 能做的便是放开她,如狂风来袭一般的冲了出去,放任着自己狂奔在风中,哪怕那风将他的脸面都吹痛了,依然没有停下,他只想精疲力尽,那样他便什么都不用想,倒头便睡。 云听音知道她方才所言,定会让他有所误解了,但误解了又如何?唯一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这般冲动的狂奔离去。 “老妹,南宫寒澈这是怎么了?怎么像发疯一般?谁刺激他了?”云听雨骑着马在马车外,问道。 云听音耸耸肩,无所谓道,“天知道,我也只不过是如实回答他几个问题而已,他便成这般模样了。唉,反正他们南宫兄弟俩,有时不是一般让人难以琢磨得透。也罢,反正也与我无关,迟早会和他SAY GOODBYE的,管他呢。” 云听雨突然染上了深沉与内涵几分,叹息无声道,“老妹呀,我有时觉得你真的很无情呀。只要不是你所在乎的人,你几乎可以说是冷情的对待,一丝温暖都不愿付出。” 云听音放下手中的书卷,“无情也好,冷情也罢,在这个时空中,我们的存在只因灵石,过多的沾染情感,只会让我们变得优柔寡断。” “老妹,我……。” 云听雨想说对不起,但却被云听音所打断了,“姐,无需跟我说对不起,灵石之事,我一人便行了,你趁此机会享受下儿女情长吧,因在寻到灵石之后,分离怕是在所难免的。”她越说,声音越发的小了,末了,也只有她自己可听闻。 皇宫大内便在眼前了,云听音轻轻跳下马车,阻止了欲与她一同进宫去见东方孟章的云听雨。 “姐,你在这候着吧,有些事你不便知晓,这样云听轩便不会恨你了,今后最起码还有你可去陪陪他。” “老妹,你打算要做什么?”云听雨听得急了,也怕了,“怎么说得跟临终遗言一样,别吓我呀。” “呸,”云听音轻道,“别咒我。”后避重就轻的回头,唤道,“小龟子,我们走吧。” 从队列之后走出一浑身冒着寒气的太监来,是云听雨见过的最为傲气冷然的太监的,不禁傻了,木然的看着他与妹妹一同走远,不禁纳闷了,“老妹到哪找来的那么不像公公的公公呀,那么高傲,都看不出谁才是主子了。” 高墙碧瓦之中,云听音与北堂执明缓步,本就心情不佳,便不想多言的云听音分外的安静,就连那时常挂在嘴边应付他人的笑,她都懒得扯出一丝,却也让她那份清冷更显了寒意,刹那间几乎可比身旁男人的刺骨寒意。 “没想到,你能为云听轩做到这个地步,难道他对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北堂执明出人意料的说话了。 云听音似是听而未闻,却突然回应道:“听音也没想到,你也会有如此多话的一日。” “哼。”北堂执明冷冷的一哼,却有几分别扭在内,似是被说中了弱处,如若此时他非面具在脸,云听音定能看到他的脸绯红一片。 “奴才见过公主,愿公主青春永驻,身体安康,与煜王爷百年好合。” 一声尖细响起,云听音微微侧目望去,只见是东方孟章身旁的内侍小太监,安宿人。 “原来是安公公呀,只是少些时日不见而已,你又越发的嘴甜了。”云听音扯出一抹不及眼的笑,道。 “哪里,这可是奴才的真心话,这不是一早便知公主要进宫来见苍帝陛下,奴才就在这候着了您的到来了。” 云听音又是一?(: ) 第 25 部分阅读 “哪里,这可是奴才的真心话,这不是一早便知公主要进宫来见苍帝陛下,奴才就在这候着了您的到来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云听音又是一笑,只是这笑更多了一份了然在心。 怕是东方孟章知她回来,派人来这守着的吧。 “公主,这边请,陛下在拂音宫呢。” “那便有劳安公公带路了。” 一路之上,云听音悠然慢步,借机与身后的北堂执明道,“宫中药房有一味药,名龙须草,你去拿些许来,听音要给你配解毒药。” 话音末,他便消失了,让蓦然回头的安宿人为之一惊,但又不敢多问,因他深知这位在东方孟章身边三年的音尘公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故而做不知方是上策。 云听音再笑,这安宿人不愧是这宫里的老人精啊。 拂音宫前竹影悠悠森森,几分清幽的淡雅,几分清润的碧绿拂面,予人无尽的清新之感,刹那间如似步入了尘世之外的桃花源,而非皇宫大内的幽深庄严之地。 “公主,请入内稍待片刻,奴才这就去为你通传一声。” “嗯。” 抬手推开那红漆雕花宫门,一阵幽香和淡淡的墨香,柔柔飘来,这等景致之下让她不禁想起了狐狸的书房来。 不知为何蓦然间很想见他,想听听他的心跳,想感觉他独有的清冷,想让他唤她,音儿。 想罢,不由得绽出一韵最为甜美的笑来,可就在那抬眸之时,却倏然惊愕了。 内挂满画像,一幅幅,一张张,画中之人虽神态各异,有凝神远眺,有垂眸沉思,有自信谈笑,有美艳妖娆。 可不论是何种神态,那画中之人皆是同一人,那便是她,云听音。 有五年前在荷池边上的她,有三年前的她,更有这三年来她女扮男装时的她,而最为夺目的就是那身着嫁衣的她。 就连她自己都未曾看过着嫁衣之时的自己,从这画中她方知,原来自己是这么的美。 鲜红的嫁衣予她难掩的清冷,几分柔和的暖红,也予几分娇艳的慵懒之美,凤冠奢华却令她倍显雍容典雅。 微微的垂眸,唯一丝清明淡淡在那纤柔的眼睫之下,娇红双唇轻轻抿着,虽唇角有笑意一韵,若是不细看却难以辨之,可知画她之人,当日是何等的专注于她,就连这等为妙之处他皆看在眼中,并画在纸上。 身后那轻轻的脚步声,她早已察觉,但并未回头,直到那脚步声在她身后停下,她方淡漠道,“惟妙惟肖。” “听音。”梵音清净,却又有几分激动在内。 优雅而淡然的转身,盈盈作礼,“听音拜见陛下。” 可方屈膝便被他携上她的手,将她扶起,“听音。” “听音在听,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故意忽略他声音中的情深,也故意不去抬眸与他相望,因她明了他此时的心情,但她什么都给予不了他,故而只能给予他无情,让他长痛不如短痛。 一声自怜自悯的叹息后,他再次轻柔的道:“听音,你在怨我吗?” 东方孟章没有用敬语朕,而是直接称我,他知道只有这样方能稍微拉近与她的距离。 不露痕迹的抽出在他手中的手,云听音尽量用着生分而淡漠的语气说道,“陛下多虑,听音从未怨过任何人。” “不,你在怨我,你以往不是这般与我说话的,你一定是在怨我,怨我没有放了你的听轩哥哥。” “陛下,你有你的难处,听音明白的。”云听音很客套的说道。 “真的吗?”他就如同孩童一般,显了雀跃。 卷二 和亲为妃 第五十章 云听音向后退了半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再道,“是的,听音明白陛下的难处,但如今陛下的难处不复,那陛下是否能开恩,将听音的哥哥给放了呢?” 她的生分与疏远,刺痛了东方孟章期待满满的心,但依然想给予她,他的笑容,故而,就算此刻心再痛,笑有多难也要在那棱角分明中,扯出最为温柔的笑予她。 因就算她用音尘的身份在他身边的三年,他也从未曾给予过她,她的笑容,他的温柔。 “好,我这便去下旨。” 在他转身之际,云听音方抬眸看他。 只见他的背影尽是落寞与孤寂,却一身明黄的黄袍在身,却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威仪。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小心翼翼的讨好爱人的普通男人。 而就似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蓦然回首,绯红的双唇微微的颤抖着给予她一抹柔柔的笑,那双如似冬夜寒星般的眼眸,让温柔所取代,变得无比的情深似海。 云听音再次不着痕迹的垂眸,欠身道,“听音在此代哥哥谢过陛下的大恩。” 在她垂眸的么那,他眸中的温柔又被黯然所取代,默默的僵硬的走到桌前,疾笔飞书,后又命人立刻颁旨。 待到殿中又只剩他们二人时,东方孟章想再次靠近她,却被她突然之语所惊愕了。 “听音,还有一事相求与陛下,希望陛下能恢复我听轩哥哥的皇族身份。” “你……知道?”许久后,东方孟章方吐出三个字来。 云听音微微抬眸望向他,“陛下放心,听音也只不过想给予我听轩哥哥一个尊贵,且今后无忧的身份而已。” 眸光流转,望向殿外的明媚,“因听音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时的救他,有了这身份,那些有心之人皆会顾忌三分。” 东方孟章没回应她的话,转身背对着她。 虽看不见他此时的神色,但也能猜出他心中所想的几分来。 无非是怕云听轩恢复身份后,北堂残月会借机再掀风云,将他拉下皇位来。 如若在不知狐狸过往时,她也定会这般的想,因狐狸要的不是自己坐上那帝位,他要的是尊龙的乱像,他要整垮这个曾经待他母亲不公的国家。 就像东方孟章所顾忌的那样,恢复了云听轩的身份后,北堂残月便可暗中支持云听轩,助他搅乱尊龙的大局。 可东方孟章不了解云听轩,以云听轩的傲气,他是绝不和那些曾经欺骗过自己的人同流的。 不说北堂残月了,就是她,也将会是他一生都将憎恨的人,甚至于会以杀她为目的而存活在世。 当云听音方想说服于东方孟章时,却蓦然听闻他凄然道,“听音,如若……如若当年我不是这般的,执着于这帝位,你……会留在我身边吗?” “不会。”云听音不带一丝迟疑的回答道。 “为什么?”东方孟章激动的对她吼道。 “因为陛下不是我要找的人。”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闻言,东方孟章蓦然显了来颓废,声音也不似方才的激动了,几分悲怆的低声道,“那谁……才是你要找的人?” 见他这般,云听音觉得自己真的有些残忍了,于是轻声道,“不知道,所以才在找。” “那你为何明知是被设计的,却依然要嫁往雀屏呢?” “因那个我要找的人,极有可能在雀屏。” 听了她的回答,东方孟章恢复了平静,“不是因为想躲开我吗?” 云听音再次将冰冷与疏离的面具戴上,“陛下,听音当初助你,是因你便是那天定真命之人,可成一代明君,不应拘泥在儿女情长之中。” “儿女情长?”东方孟章苦笑浮上颜面,“只有儿,在情长,而女总是这般的理智,故而,这情再长也不过是一出独角戏而已。” 他虽未明言,可云听音懂,然,她又是那样的不明,不过是五年前的一眼,难道这样便能刻骨铭心了? 轻叹一声悠长,“陛下,你又何必呢?不过是年少时的一场相遇而已。” “那不止是一场相遇,听音,是你给我指明了前进之路,让我不再迷茫。”他眉眼半眯,迷离而温柔的光芒闪烁在内,可知他在回忆着美好。 “也许你不会记得了,那夜你出现在荷池边上,宛如荷花仙子般的圣洁而美丽,却突然与我道,‘若不想任人摆布,便奋发图强’,让我有了对抗命运的勇气。” 云听音一愣,就为了这句话?可她有说过这话吗? “可当时你就像突然出现的一般,又突然的消失了,让我不知所措。” 东方孟章边说,边偷偷的觑向她,却让他失望了,她没有一丝的感动,依然清冷得几近于无情。 沉默如同殿中香炉冉冉的熏香一般,袅袅的缭绕着二人。 东方孟章敛起所有对她的柔情,似是恢复了帝王的尊严与高不可攀,就像是刻意的在他们划出一道界限一般,沉声说道,“要让听轩恢复身份,非同一般,你是知道的,且不说朝中那些因朕而反对他的人,就是太后也不会轻易的答应。” 他的蓦然的转变话题,让云听音微微一愣,但也只是一瞬而已,淡然道,“只要陛下承认了,太后那听音自有办法。[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为什么?”他又突然很忧伤的问道,“你明知他并非你亲生的哥哥,却能如此的为他?” 云听音沉默了许久,只是盈盈作礼告辞于他。 “为什么?你可这般待他,却待我如此冷漠?”东方孟章再难自抑,对着她的背影大吼着。 云听音止住了离去的脚步,却仍未回头,无奈道,“陛下,听音亏欠他的太多了,而他所期盼的,听音给予不了,只能给予他平安与一生的荣华富贵。而陛下你的情意,听音是明了的,但听音也无法给予你所期盼的,故而顺应天命,助你称帝。” 末了,不再停留,走向外被明媚所填充的世界。 望着她沐浴在阳光中娇柔而耀眼的背影,他幽幽冷冷道,“不,我不要这些了,我只要你,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就算是折去你的双翼,我也要将你捆缚在我身边。” 恣意的享受着一份树荫清凉的云听音,平静中的容颜中韵忧伤淡淡,美目尽放清冷的内敛,如似染雪的美人,令人欲亲近之,却又难以靠近。 蓦然间,只见她往后退半步,那玉手稍是往前一伸,冲天而降一包袱正落在小手中。 稍微掂量了下,笑道,“小龟子,你不会是把整个宫里的龙须草都拿来了吧。” 北堂执明从树荫中跳下,自顾自的走向她身后的凉亭,其的阴寒强调,刚开腔便予这清凉再添几分凉意。 “你让朕去,而不是让旁人去,不就是为了让朕将其都拿光吗?”他边说,边端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 云听音笑得戏谑,“不愧是小龟自真聪明,但,听音是不介意你吃听音的口水……。”末了,故意不再说,而是向他手中的茶杯一挑眉。 北堂执明顿时如似被电击一般将那精美的青花瓷茶杯给报废了,怒瞪着云听音,“你……。” 云听音却不惧他的怒意,上前一抚着他的背,“听音可没让你喝,是你自个问都不问便饮上的。好了,别气了,姐姐用这龙须草做糖给你吃哦。不过,在此之前呢,小龟子还得去给姐姐带个话给太后那老太婆。” 北堂执明早已疑惑她要他盗龙须草的用意了,虽说解他的毒需用,但也不用那么多呀,只要她开口向东方孟章要,东方孟章是绝对不会吝啬的。 如今又扯出太后来,看来这女人又开始玩手段了,斜觑她一眼,“带什么话?” 一手亲托下颚,笑道,“你就说,轩辕皇贵妃托梦来,希望太后能让她的儿子恢复身份,不然她会很好奇那人吃不上龙须草,会发生何事来。” 北堂执明没动,但在一阵冷冽袭来后消失了。 “嗯,不错,”云听音点点头,“挺好使唤的。” 相处这些日子以来,云听音也摸清了北堂执明的性情。 其有几分孩子气,虽看似冷傲无情,却不喜被人忽视,惧怕孤独,且还很高兴被人夸奖,喜欢别人与他斗嘴。 摸清了他的脾气,这冰块男倒也不难相处了。 至此,一切皆准备妥当,只要明日云听轩加冠受封,便大功告成之时,也是他们将老死不相往来之时。 点点不舍的忧伤再次飘渺在她双靥,缓缓步回行宫内,却被一阵铺头盖里而来的酒气差点掀翻了。 只见南宫寒澈自斟自饮,平时的一脸冷峻不复,只有那因酒劲而通红的俊颜。 并未劝阻他的豪饮,只是在他身旁坐下,唤人也拿来一个酒杯,示意她来陪他喝。 可当那火辣冲击味蕾时,她又被呛着了,惊得他不禁夺过她手中的酒杯,轻柔为她抚背顺气,可语气却是冷漠的,“既然不懂饮酒,何必来充数,本王不需人来陪。” “这便是所谓的佳酿,为何会这般的难喝?”并未理会他的话语,自顾自的说道。 “饮酒如品心,喜则是琼浆玉液,哀则穿肠毒药,难以入喉。”南宫寒澈忽然很感性的喃喃道。 “哦。”云听音小舌尖尖轻舔润在唇边的酒水一点,顿时又皱起了弯眉,“看来听音此时是哀多于喜了。” 可她那小品酒水的举动,却让南宫寒澈失了心魂。 小小的丁香舌的柔软蓦然传到了他的心田,也让那份曾经偷偷与她唇齿间缠绵的甜蜜溢出,进而失神的望着她那晶莹的红唇。 云听音未察觉他的异样,也只是闲来一问,道,“那不知,王爷此时独饮,为的又是那般?喜了?还哀了?” 南宫寒澈蓦然醒来,仰头饮尽她杯中余下的酒液,“当然是喜了。” “王爷喜的何呀?” “不是你说的吗?三个月内,便能让瑶瑶回本王身边,这还不该喜?” 他想让自己说得分外高兴,可每吐出一个字,都是那么的苦涩,令他佯装不出那份喜悦来。 云听音点点头,“嗯,不错是喜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大喜事,是该饮上一杯庆贺的,来,”为他与自己斟满佳酿,举杯道,“听音虽不胜酒力,但仍要借此杯,预祝王爷与元瑶姑娘永结同心。”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那握住酒杯的手愈发的用力,而当那佳酿入口之时,真的就如同那穿肠毒药一般的难以入喉,几乎让他无法当初吐出,可他最后还要强迫着自己咽下了。 在那一刻,他真的感觉到了那火辣刺痛了咽喉,穿透了肠胃,腐蚀了心脏,夺走了他的呼吸…… “王爷,听音就失陪了。” 云听音身影匆忙的向外走去,当南宫寒澈反应过来,想伸手去挽留她,但她已在外那阳光明媚处了。 而云听音的聪明是因在蝶飞百花盛开处,看到了玫红的身影驻足在其中。 稍稍提气飞跃而去,而他便向她展开双臂,迎接她的到来。 “狐狸。” 卸下所有的伪装,展现最真的一面,放纵在他怀中。 他也只用那最为妖魅,却又是那般温柔的笑迎接着她的飞奔而来,当南宫寒澈欲去找寻时,他们已消失在那百花盛开处,只有蝶儿的惊恐让人知晓,曾有人在此。 在那树影摇曳处,枝叶浓密的间隙中,隐约可见那相拥的二人,凝望着彼此,十指交握,紧紧相扣,让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忽然,北堂残月将她的头贴上他的胸膛,让他的每一次砰然心跳,她都能清晰可闻。 云听音笑得满足,“你怎知,听音喜听你的心跳?” 宠溺的一点她的俏鼻尖,“每每如此你方会安分在我怀中。” 云听音微微抬眸,一手抚上他的妖颜摩挲着,轻轻道,“因为只有这样,听音才知自己不是独自一人在奋斗着。” 轻吻她额间,无尽心疼着她弱小的肩头所担负起的重任,“音儿,明日云听轩之事一完,速速离去。” 云听音一愣,“为何?” 北堂残月的妖眸中闪过一丝邪气的杀意,“东方孟章暗中调动龙都的禁卫军了。” 卷二 和亲为妃 第五十一章 云听音如画的娥眉泛起涟漪韵韵,终轻叹一声,“难道他就真这般容不得听轩哥哥做个空有名号的王爵吗?” 一阵风吹来,带着阳光的热意,让此时心生烦扰的她更为蹙紧了娥眉。 见状北堂残月用他那微凉的指尖抚平她那眉宇间的涟漪,悠悠而起的清冷气息更是为她拂去了那热意。 “怕是没那么简单。”其声悠扬而温柔道,“怕是又和你有关。” “我?”云听音一怔,口中兰气馨香,让他不禁用鼻尖亲昵的摩挲着她的脸庞。 惬意几分,慵懒几分,妖魅几分,淡淡道,“如今的龙都虽是东方孟章的地盘,但也不是全然受他所控制,让你全身而退倒是没问题的。” 他的亲昵令脸颊微微酥痒,让她柔笑不止,却又躲闪不了,便轻咬了他一口,以示抗议。 可也由此心生一计来,神秘道,“狐狸,你不是欲要尊龙之乱象吗?听音助你达成所愿,来一场三国对垒之势。” 北堂残月却摇头道,“音儿,你之安全方是我所愿,故而,速速离去方是助我最好之法。” 闻言,云听音让一丝如烟的忧郁飘上了目中。 察觉她的异样,北堂残月轻叹一声,两指轻抬她下颚,望进她瞳眸之中,“你还想去见见那个人是吧。” 云听音深知所有的伪装在他面前,皆是形容虚设,倒也不隐瞒,道,“自从老狐狸将他带走后,至今未得他消息,不知他现下如何了?”末了,思绪悠悠飘远了。 趁她失神,掠夺上她的娇嫩的红唇,醋意几分,道,“不许想别的男人,未嫁便让我绿云罩顶。” 闻言,云听音却莞尔一笑,献上红唇半点在他唇畔,道,“按你这般算法,那你早有绿云一朵在头了。” “哦?谁?”惩罚性的轻咬她唇。 “南宫寒澈呀,你别忘了,听音现下还是他的王妃呢。” “你呀。”一刮她鼻梁,不容她否定道,“不管如何,明日下了早朝,我便会派人护送你出都城。” 云听音再次依偎进他的胸膛,听着他砰然的心跳,回想着那个温柔如风男人的种种,那要去见那个男人的决定更是坚决了几分。 “狐狸,我想去见他,也该和他有个了断了。” 北堂残月不语,但已知她的决心,便再次轻吻她额。 送走北堂残月,云听音性急匆忙的回到行宫,见南宫寒澈依然在独饮,却无他自己所说的喜之悦色,但如今形势紧迫,且连北堂残月都感棘手了,她也顾不得去细细观其色品其心,因何而哀了。 挥退宫中所有的下人,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拉起他走向一较为隐秘的角落。 然,她突如其来的莫名之举动,让南宫寒澈对她而压抑的情绪爆发了,“云听音,你凭何管本王,我们当初可是约定好了的,互不干涉……。” 小手捂住他发泄般的吼声,严肃道,“王爷,别闹了,事出紧急,听音也是迫不得已,你且听听音慢慢道来。” 南宫寒澈赌气一般的扭头向一侧,不看她,“有何事就快说,别妨碍本王饮酒。” “城中有变,王爷你今夜便带上几人连夜出城,回到雀屏告知南宫陵光,让他发兵尊龙边界,作势威逼东方孟章,前来救听音。” 顿时南宫寒澈一震,知事态严重了,虽还未清楚事情之原委,可已攸关人儿的安危了,他不禁惊恐泛起。 “东方孟章要害你?既然如此,那本王便更不能只身离去,独留下你一人在此,不行。” 罢了,他转身便拉着她要走,“现在本王便要带你走。” “王爷。”云听音挣脱他的手,“如若听音与王爷一同,那谁也走不了了。” 南宫寒澈焦急道,“那也不能将你一人留下。” “王爷,只要你能回到雀屏,那听音便还有救,如若你一意孤行要带听音一同离去,那听音便再无逃脱的可能。”云听音慎重其事的说道。 他明知她说得有理,可想到让她一人独留在这危险的境地中,他怎么都下不了这个决心。 云听音一笑淡然镇定道,“虽说听音是被困了,但不会有生命之虞,王爷放心吧。你也是见识过听音的奇门遁甲之秘术的,有此一技在身,谁也别想伤害得了听音。” “好了,快去准备下,不要耽误了。” 南宫寒澈在她的一再催促下,满怀着不安的去准备一切了。 待到南宫寒澈离开后,云听音凭空唤道,“小龟子,你可提前再次挥兵南下了,让你的大军向边境处急进三百里。”末了,将一颗药丸往空中一掷。 “嗯。”一声很轻的回应飘来,随即那弥漫在殿内的寒气在慢慢散去。 恢弘而庄重的金銮殿内,气氛异常的火爆与诡异,平时尚可虚伪寒暄几句的对峙双方,此时早已脸面撕破,怒目相向,争锋相对,言辞更是有别于常时的温文儒雅,犹如市井泼妇一般的仪态尽失。 但也不全然都是如此,尚有三人淡然自若,视眼前之火爆如无物。 一是高位之上的东方孟章,一直静默的他看着殿下的吵杂无动于衷,也唯有他自己知道,也唯有此番激辩之势方能让人儿现身朝堂,助云听轩。 三人中的另一人,便是北堂残月,他就像是入定的老僧,一切皆不能入其耳目。 最后一人,便是引发此次朝堂上争辩之乱的云听轩。 今早便传来旨意,让他入宫觐见,他也早有辞官之意了,便想借此次进宫之便请辞,可他辞官之言方出,便引发了此激辩,护他者,为他鸣不平,毁他者,一味将罪名扣上,让他甚是无奈,却又无力劝阻。 就在此时,一声高唱通传,“皇太后驾到,雀屏国凤王妃驾到。” 一片安静突如其来,双方虽甚是惊异,却也皆俯首接驾。 东方孟章也终有动容之色,起身去迎接二人的到来。 北堂残月也终睁眼,云听轩更是几乎失控的欲冲去人儿的身旁,将这一日来所有的不安与疑问统统问清。 太后柳如虹与云听音一前一后缓缓步入殿中,百官山呼千岁,罢了,柳如虹也不愧是久经权利纷争之人了。 只见她一甩衣袖,立目向下,几分母仪天下之威,厉声道,“殿下的各位皆为我尊龙国之栋梁,位极人臣,可这般犹如市井妇人一般的相互谩骂,成何体统?” 早已一肚子火的东方慎上前一步出列,道,“皇太后训斥的是,可冒死进谏忠言,方是为人臣之道。” 柳如虹冷冷一哼,“那不知今日敏王爷冒死进谏的是何忠良之言,以至于体统皆是不顾了?” 东方慎腰身一挺,不再躬身屈膝,傲然道,“皇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为人臣子犯法,更不能网开一面了。” “哦?哀家明白了,敏王要说的是我皇儿听轩吗?” 柳如虹此言一出,满堂顿显倒吸冷气一声,后又是一片静默。 且不说云听轩震惊之色,就连北堂残月也惊异不已,他没想到云听音能让这老女人亲自出面承认云听轩的身份,东方孟章也是震惊不小的,三人齐望向一直在柳如虹身边的云听音。 可她却一直垂眸静默在一旁不语,让三人更为疑惑了。 云听轩此时就感觉自己如似身处在迷雾重重森林之中,难辨前途,茫然无措不知该何去何从。 “众位卿家,你们都没听错,听轩正是哀家十九年前,被轩辕氏那罪人偷抱去冷宫,差点葬身其中的,哀家的皇儿,先帝的三子东方听轩。”柳如虹虽是这般说,可却没有丝毫母子相认的真切情意在内,就似是在冷淡的宣读着直白的文字一般。 可就算如此,也无人敢质疑她所说之话,终是东方孟章打破了这略显诡异的静默。 “既然皇太后所确认的,那儿臣再次恭贺母后与皇弟,母子重逢。” 百官也均俯首山呼,“臣等恭贺太后母子相认。” “再次,朕要册封皇弟东方听轩为睿亲王,世代世袭此王爵位,再赐王府一座。” 云听轩无措的跪拜谢恩,虽感觉似做梦一般,且有疑团无数,但他心中也有了让他自己都为之不安的推测来,可他却鸵鸟的宁愿认定这是云听音救他之举措。 当那青色四爪蟒龙腾云之亲王朝服加身,青玉王冠在顶,那皇族的不凡气宇顿显,也令他再添内敛的沉稳,煞是让人倾心。 再回朝堂之时,在争辩不知何时已再起,其为敏王东方慎尤为甚之,只见他比适才更为激动了,粗俗的言辞不堪入耳,也可说是理智尽失了。 从旁人窃窃私语中可知,是在为东方明美曾嫁予如今算来是堂兄的东方听轩,而恼羞成怒。 兄妹连理有违伦常,千夫所指,万人唾弃,这般想来,东方明美今后如何处世,也是尤为可怜的。 至此,东方听轩也不由得同情起了东方明美,欣慰的是他还未和她同过房,她尚是贞洁之身,只望今后她能觅得那真心待她之人。 可这内情东方慎不知呀,这般奇耻大辱他定是要将他东方听轩置于死地方能解恨的,便不难想像如今东方慎之失态了。 然,反之一想,与人儿便不再是兄妹,所有对她之情意吧,便不再有罪恶感,也不会因此(原文图片此处缺失)。 “好了,都莫要争辩了。今日是太后与睿亲王母子重逢之大喜日子,朕特此下旨大赦天下。”东方孟章蓦然显现威严,势压满朝文武,“但睿王擅离职守之错也是有的,虽不至于酿成大祸,在此收回其兵符,以示惩戒,退朝。” 一切皆在云听音的预料之中,东方听轩虽恢复了身份,实则无权了,空有名号与荣耀。 与北堂残月一同步出朝堂,便传来东方听轩的叫唤声,“音儿。” 北堂残月驻足,云听音回首,只见他疑惑而不安满是在那稳健的麦色俊颜上。 知该来的终会来的,云听音轻叹一声,盈盈欠身,道,“恭喜听轩哥哥恢复皇族身份。” “音儿。”他不喜她这般的见外,在他心里她依然是那个她。 “和他说清道明吧,时间紧迫。”北堂残月道。 云听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东方听轩一眼,三人一同缓缓步向那人稀之处。 “音儿,这是怎么回事?这只是你为救我的权宜之计吧。”东方听轩迫不及待的问道。 云听音摇摇头,“听轩哥哥,你本皇族中人,是千真万确的。” 东方听轩一愣,但他依然不愿相信是自己心中所猜想的那般,“音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云听音含眸,低声道,“还记得那干龙剑吗?” “什么意思?”答案已可揭,但他依然不敢去触碰那昭然。 “干龙剑,唯拥有尊龙皇族血脉之人方能拔出。” 东方听轩顿觉呼吸都颤抖了,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在五年前……的那夜,你便知晓了,是吗?” 在那一刻,他多想她的回答是否定,哪怕是欺哄着他,也希望她能否认,可现实对于他来说是残忍的。 她淡然而平静的道出了对于他来说是最为残忍的话语,“是的,那时听音便知晓了。” 那被心爱的人欺骗与利用的感觉,如同被她背叛了一般,撕扯着他的心,生生的撕裂开来一道血流如注的口子。 回想以往与她的种种,更是痛彻心扉了,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欺骗,哪怕是她曾经所予他的温柔与美好,都只是为了利用他。 明知他和东方明美才是兄妹,却仍要他去娶她。 明知他与她并非真的兄妹,却一味的用这莫须有的血缘牵绊,对他若即若离,让他痛苦不堪。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再难压抑那份痛苦了,声音颤抖得几乎无法成调。 云听音什么都没做解释,的确一切都是自己所有意为之,不管为的是何,也不管如今为他所冒的险,都是弥补不了他所受的伤的,故而,她最终能说的,唯有,“对不起。”三个字。 “看来只有我一人似个傻瓜般的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不,不止你,应该还有你吧,”东方听轩怒然瞪向北堂残月,“一切应都是因你而起吧,你也早应知我是何人才收养的我吧,还有东方孟章,他也是知道我能拔出干龙剑的。” 末了,他忽然狂笑如啸,悲壮却也凄凉。 见他痛苦不堪,让她不忍,便唤道,“听轩哥哥。” “住口,你这阴险的女人,你不配叫我。”东方听轩向她咆哮着,“你以为这般来救我,就能还清你所欠我的了吗?你别妄想了,告诉你,云听音,云残月,我恨你们。” 他双手紧握成拳,挥舞在她眼前,她却丝毫不躲闪。 “就算至死,我都不会原谅你们的,永远都不会。” 带着悲怆而强行支撑而起的傲气,他飞奔离去。 “老妹,你……唉。”随后来到的云听雨终是无奈的一叹。 云听音伸手抱抱她,“姐,以后他便有劳你多多照顾了,我能为他做的只能是这么多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为何要告诉他真相呢?既然骗了就骗到底嘛,你这样只会让他痛苦,自己也不会好受。” 多年的姐妹,让她知道此时妹妹的心里也不好受,如若东方听轩在老妹心里真的只是一个可利用的棋子,那老妹也不会冒险回来救他了。 云听音摇摇头,“就算我不说,他也能猜到的,他不是笨人。” 倏然抬眸便见从殿内走出一队禁卫军来,且目标就是他们三人所在方向。 “狐狸,姐,你们快走。” 北堂残月斜瞥了那些来人,顺势将她轻拥,“别让自己受伤了,不然我绝对会将你捆缚在身边。” “嗯,听雨哥哥就拜托你了。”云听音点点头,踮起脚尖在他唇畔轻吻。 可他们二人之亲昵却惊得云听雨蓦然呆如木鸡,“你……你们……你们……你们……。”你们个半天也没说出句整话来,终是北堂残月拎起她的后衣领,将她拖走的。 目送着他们的离去,一切也早已部署完毕,只要兵来将挡便可了。 “公主殿下,苍帝有旨,请公主到拂音宫见驾。”禁卫军首领上前恭敬道。 云听音优雅的稍微整理了下衣饰,自若道,“那就有劳带路了。” 当日,有不少的人看到她在禁卫军的簇拥之下进了后宫,可却再没见过她出来。 卷二 和亲为妃 第五十二章 “老爹,你知道吗?你们这是禁断恋呀,有悖天理伦常呀,是不被世人所理解和接受的。”云听音一副语重心长的老成模样道,嫣然她方是爹,北堂残月是儿一般。 “而且在遗传学上讲,血亲的后代的致病与致残率是非常高的,还有哦那个孩子就算非常之幸运的健康出世了也有个很大的问题哦,他或者是她该叫你外公呢?还是该叫你爹爹呢?还有……。” 云听音愈说愈像那妈妈桑一样,滔滔不绝,可比大话西游中的唐僧,让人想直接把她打晕,然后毁尸灭迹,从此世界少了份噪音,回归安静与祥和。 由此也可见北堂残月的忍耐力有多高,在此已经听她念叨了整整的三个时辰,不急不躁,气定神和,仿佛眼前那个碎碎念的人在唱歌一般。 终,云听雨在念叨了三个半时辰后,口干舌燥,离脱水而亡似是不远了,一把夺过北堂残月手中的未曾动过的茶杯,捧茶牛饮而起。 “好了……啊,老爹……现在……你明白……你们这……段恋情……有多危险了吧。”云听雨气喘吁吁的总结道。 囧,什么遗传学,什么发病率的都出来了,他能明白就出奇了。 北堂残月将摺扇一展,优雅轻扇,洒脱中几分妖媚的慵懒,半天不语,终道出一句时,却牛头不对马嘴,让云听雨的谆谆教诲半日白搭了。 “你真的和音儿是孪生的呢?怎么差这般多呀。” 云听雨有吐血身亡的冲动,看来和他讲完全是在鸡同鸭讲一般,无力道,“是不是,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就是清楚才怀疑。”末,起身走向门外,面向皇宫的方向,沉声道,“你听好了,东方孟章有变,在音儿未出宫前,你切勿再上朝去,以防他用你来要挟音儿。” 闻言,云听雨这方想起,“老爹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老妹会被禁卫军带走?” 北堂残月漠然的回眸一视于她,“你不是东方孟章最为信任的人吗?” 云听雨蓦然黯然,凄然一笑道,“我只是个追着他尾巴转的人而已。” “所以说,你怎么会跟音儿是孪生的呢?”北堂残月没有丝毫怜悯之意道。 说罢,便走了,留下被他倍受打击的云听雨在舔着伤口。 可有时粗神经也是有好处的,没半晌又恢复了,只见又精神十足的跳了起来,“不上朝就不上朝呗,对了,去看看云听轩,此时他应该很需要人陪的,且貌似还有点和我一样同病相怜,也许相怜能发展成相恋也不错呀,哈哈……。” 末了笑得极为大声,可就算如此也掩饰不了那份在内的苦涩。 次日,云听雨来到睿王府门前时,却被门前排长龙的喜轿阵势给吓蒙了,“这里也时兴集体婚礼吗?”于是便成了其中一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可光看依然不明真相呀,便走到一媒婆身边问道,“诶,这位美女,这睿王府发生何事了,为何这般多的喜轿停在门前?” 听闻有人叫她美女,媒婆心情大悦,回头便见一俊俏得不得了的男子,心情更是大好,最后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滔滔难绝了。 媒婆用大红的手绢做娇羞状,笑得花枝乱颤的道,“小兄弟呀,你不知吗?” 云听雨见其做作已是胃口大反了,再闻其声,她已后悔问错人,止不住的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这是睿亲王纳妾呢。” “嗯?老哥纳妾?”云听雨一愣,后又数了下在外的喜轿,“我的妈呀,少说也有个十多台轿子,不会都是吧。” “谁说不是呢?不然都凑这会来做甚?再说了,一亲王纳十个八个妾的不是寻常事吗?” 说话间,厚重的睿王府大门打开了,从内走出一似管家的人来,是时常跟在东方听轩身边的小厮小李子。 此时升格为管家了,也有点狗仗人势了,鼻孔朝天的说道,“王爷说了,由于人数众多,王爷也无暇迎来,请各位夫人自行下轿入府吧。” 闻言,众人虽有异议却也不敢多言,轿帘不时掀开,从内走出十数位身着喜庆嫁衣,头盖喜帕的娇娘来。 云听雨再也按捺不住了,纵身跃起落在小李子跟前,一推他胸口,“你这小子现在谱大了哦。” 小李子被她这般一推,虽觉脸面不存,也可不敢恼,嬉皮笑脸奴才相现在脸,“云大人。” “我老哥呢?”云听雨依然不改称呼,在她心里东方听轩依然是哥哥,边说,边往内走,也不用他引路。 不愧是皇帝钦赐的府邸呀,不说其豪华,其规模也是惊人的,怕又是将某处行宫改建的吧。 “云大人,如今主子已是王爷了,大人还这般称呼怕是不妥吧,且今日虽是王爷纳妾喜日,可王爷并未邀请任何人,云大人这般不请自来,有失礼仪吧。”小李子又有点仗势道了。 “嘿,想不说你狗仗人势都不行了,教训起我来了。” 云听雨话未完,便传来一声磁性十足的嗓音,“谁在喧哗?” “老哥,是我。”云听雨不给那狗仗人势的小李子说话的余地,抢先应道。 然,却再无声响传来,云听雨循着适才传来声响之处,飞跃而去。 (: ) 第 26 部分阅读 然,却再无声响传来,云听雨循着适才传来声响之处,飞跃而去。[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只见在那竹影苍翠之处,一抹高大的青色身影在其中。 那青色,让他倍显清脆,却又不张扬,反而让那如烟的孤寂与落寞染上了内敛。 “老哥。” “你来做什么?”东方听轩冷硬的直问。 他没有回头去看云听雨,避而不想见之意明了,虽然知云听雨是无辜的,也是被人蒙在鼓里的,可他依然不想见她,因在云听雨身上有着太多那人儿的影子了。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罢,他宁愿相信此时在看不到攸关她的一切,自己已经把她从心里驱逐而出了。 “来看你呀,不是做了王爷就不认我这兄弟了吧。”云听雨很厚脸皮在那熏香袅袅的雅致凉亭中坐下。 东方听轩不语,那强装的冷硬也淡了少许,默然片刻后,“有我这前车之鉴,你不担心,你也一直在被他们所利用了吗?” 云听雨一耸肩,“老哥,有些事不能怪老妹的,因为是天机不能说,天劫我是亲眼所见,老妹亲身所经历过的,刻骨铭心,我想不止是我,老妹到如今也是心有余悸的吧,故而,在那背后我相信老妹有很多的难言之隐。” 东方听轩蓦然挥动衣袍,那翠绿的竹枝拦腰而折,他声如雷吼般,道,“够了,别再用你们这些说辞来蒙骗我了,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云听雨轻叹一声,“最少她为了救你,明知会被东方孟章所囚困,也要冒险回来了。” 听闻云听音被囚困了,东方听轩依然难忍的泛起了担忧,但很快便又让自己变得冷漠,道,“那是她咎由自取,我也不稀罕她救,我宁愿一辈子呆在牢中,也不愿她来救我。” “唉,”云听雨再叹,“是呀,也许永远都活在未知里,也未曾不是件好事。” 云听雨的话道出了东方听轩心中所想,他真的宁愿她不要来救他,哪怕是死在牢中,他依然希望活在她的欺骗里。 最起码那样的他是幸福的,就算不能和她在一起,可那样不用强迫着自己去恨她,在每恨得多一分,心就痛一分。 此时,小李子带着一队新嫁娘来,躬身道,“王爷,各位小夫人都到了。” “让她们过来。”烦恼让东方听轩变得狂暴。 十三人成一排,虽头盖喜帕难见其容颜,但从她们举手投足间,可见她们也是出自那名门闺秀。 看着那成排的火红,云听雨不禁担心,道,“老哥,你受得了吗?别弄坏了身体哦,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哦。” 云听雨的暧昧之语,让那些未经人事的东方听轩与他那群新入门的侍妾们,微微不自在了,只有那些媒婆们都明了的掩嘴偷笑着。 东方听轩一甩衣袖,只见那些喜帕如似落叶般纷纷被吹落,那些新嫁娘们终露真面目了。 云听雨不看也罢,一看先是一愣,自言自语道,“嘿,怎么都有点眼熟呀。” 指着中间较为丰韵的女子问道,“这位嫂嫂,我们是否在哪见过呀?” 只见那女子含羞作礼,“晓艳自小便深闺独处,从未和任何陌生人相识。” “那不知这位晓艳嫂嫂本宗出处。” “家父礼部尚书,董和。” “哦,想起来了,有过照面。只是既然你我并未见过,那为何我会觉得你眼熟呢?”云听雨依然觉得怪异,可又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你觉得她眼熟,那便说明定在哪见过了,如此不守女则妇道之人,我不要也罢,待会我便休书一封。”东方听轩冷冷道。 “王爷,冤枉呀,”董晓艳惊呼冤枉,“晓艳真的从未与任何陌生人相识,认识之男子均是家中之兄弟叔伯与家父而已,请王爷明察呀。”一双泪眼汪汪,甚是惹人怜爱。 见状,云听雨蓦然大叫而起,“终于看出来,哪里熟悉了。”指着董晓艳的眼睛,“就是眼睛。” “眼睛?”众人一愣,不解。 “没错,就是眼睛,她的眼睛和老妹的有几分神似。”后又走到另一人前看了小会,又道,“这人的眉宇轻蹙之时,也有几分神似于老妹。”又指另一人,“这身形与老妹有几分相似,而这位……。” “够了。”东方听轩一声咆哮,打断了云听雨的话,“滚,都给我滚。” 众女失色离去,留下云听雨一人叹息无声,“老哥。” 东方听轩扭头向一旁,没理会她。 “不行,就算冒险我也要进宫一趟,不能让你这般的虐待自己。” 说罢,云听雨说风就是雨的飞身离去,东方听轩也未阻止她,心中有着几分淡淡的期待。 期待着那个无情的人儿,知晓了他的现状后,是否会有感动几分。 一席白衣裙在身,简洁中不失典雅的飘逸,青丝被那银丝发带轻束,随意中几分慵懒的娇媚,便再无其他的装饰了。 卓立于那竹阴清凉处,风过,衣袂翩翩,发丝飞扬,如似那不食人间烟火之仙子,超凡脱俗几欲再次飞天。 一双秋水美目,眸光流转清澈明净,却又有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清冷与疏离在内。 “云听音,哀家已按你所说的做了,你也该适可而止了。” 柳如虹在她身后已滔滔不绝大半个时辰了,终道出此次的来意了。 云听音嫣然一笑,“虽然听音也很想知道,如果他没那龙须草,会出何等状况。” “云听音。”柳如虹恼怒道。 回眸予柳如虹一笑,“但太后放心,听音答应过的事,都会做的,龙须草早已归还御药房了。” 柳如虹狠狠的一甩衣袖,转身便走了,又留下云听音一人在竹荫中仰望着碧空万里。 正如她所猜想的,东方孟章真的将她软禁在这拂音宫中了,那三步一人,五步一岗的,对她之保护严密可比他这当皇帝的了。 若是往常,这些她不看在眼里,只是如今内伤未痊愈,如若强行突破是极为勉强。 也是因此才未答应北堂残月让他带她出去,她怕会连累到他了,且她还想见见那人呢。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她知是东方孟章便回身盈盈作礼迎接,可方屈膝却被他柔柔扶起。 梵音温柔而清净,“听音,你我二人之时,无需这般多礼的。” “谢陛下。”罢了,不再言语,单纯的看着他,静待他的下文。 虽明知她绝非面上的单纯,可她这般依然让他不禁心柔了几分,似丈夫般的嘱咐道,“此处虽是阴凉,可风也是不小的,回宫中吧,别着凉了。” “好。”云听音乖巧顺从的应道。 他们二人并肩走回宫中,在途中东方孟章几次欲牵起她的手,却不知为何均时机不对,不是她要提衣裙,便是拂那被风吹乱的发丝,可如此与她并肩同行,他也是欣喜的,也更坚定了将她留下的决心。 “听音,你为尊龙所做的贡献是无人能及的,为褒奖你的功勋,我决定让别人代替你去雀屏,你无需再背负着两国和平之重任了。” “嗯。”云听音轻应一声,似是而非的,让人捉摸不透。 东方孟章见她没反对,心中喜了几分,再道,“只是我欲将此消息告之煜王时,他早已不在行宫中,不知他去了哪,但我已派人去找了。” 云听音忽然泛起一笑,就似是突然被风吹起的,“陛下无用去找了,听音知道王爷在哪里。” “哦,他在哪?” “这样吧,陛下与听音对弈一盘,如若赢了听音,听音便告之你,如若听音赢了,那陛下便要答应听音一请求。” 东方孟章顿生警惕,云听音又笑道,“陛下放心,只是希望陛下能带听音去见见龙吟老人而已。” 东方孟章虽心中依然有疑虑,但还是答应了。 虽是如此,可棋局之上较量过几番后,云听音暗暗吃一惊。 东方孟章的棋艺绝非一般,只见他每下一子均毫不起眼,可连成一片后却是蓦然展现攻势之凌厉。 难怪他虽心有疑虑,却依然答应了她的要求,原来是对自己棋艺之自信非凡呀,看来她要兵行险着了。 老狐狸曾经警告过她,兵行险着而胜,但那毕竟还是险招,如若能以实力而折服于对方,这等险招不用也罢。 可如今棋逢对手,双方实力相当,且她必须赢之,唯有如此了。 每一步下得如似游走在悬崖之边,可看似险如自寻死路随时可被拔除,却也让人掉以轻心不去理会,故而倒终成活路。 当东方孟章察觉之时,她已成不可扭转之势,终以一目半险胜了他。 “陛下承让了。” 东方孟章不禁惊叹其之智慧,对她也是更为倾心了,“我终是觅得对手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这盘是听音侥幸而已,如若再下一盘,听音未必再有这等幸运了。” “那听音可否再与我对弈一局?此番你执黑子。”东方孟章再次邀请道,因在与她对弈之时,他方能这般毫不顾忌的看着她。 她沉思之时的静柔,她举手之时的自信,她落子之时的优雅,每每都牵动着他的心。 本在这宫中也是无事的,方想答应,便闻殿外有异常之声响,不多时,云听雨便被禁卫军押解了进来。 云听音顿时有直接伸脚将她踹飞的冲动,怎的就不能让她省心些呢?难道狐狸没警告过她,让她别来吗?她倒好,还自动送上门来。 东方孟章敛起所有的温柔,顿显帝王的威严,“云爱卿,此处可是后宫禁地,可是你一外臣可随便进入的?” 云听雨被人这般押解着,心中早是不快了,且又见东方孟章真的囚禁了妹妹,更是恼了,便道,“可是陛下,臣知道此是后宫禁地,是陛下与娘娘们之居所,非外人所能入,可臣之妹妹非陛下之嫔妃娘娘们,也算是外人,故而,臣怕妹妹有失体统了,便冒险入宫劝妹妹离开了。” 闻言,东方孟章脸色顿时不佳了,而云听音更是眉心隐隐作痛了,无奈道,“姐,你是不是觉得妹妹我,闲来太过于无事了,便出点状况来让妹妹活动活动脑筋呀?” 卷二 和亲为妃 第五十三章 唉,自投罗网也就算了,还刺激东方孟章,现下的东方孟章可非比往日呀,姐呀,你到底要做什么呀?云听音心中暗道,激怒他对我们都没好处呀。 觑向东方孟章,只见他已欲恼羞成怒了,便在他发作前,柔声道,“陛下息怒。” 东方孟章倏然收敛起所有的恼怒,道,“听音,我知道他是你哥哥,你倍是珍惜的家人,今儿我变看在你的份上,我不予追究他的大不敬之罪。” “谢陛下的宽宏。” 东方孟章是不想在她面前惩治她的家人,进而让她心生厌恶于他,但反之,如若能控制了云听雨,那人儿也会乖乖就范,这样的道理他也更知的。 而东方孟章心中的算计,她是明了的,他也知道她明了他心中所想,故而二人皆为懂彼此心中的所想,但又心照不宣,聪明人与聪明人的对决,且看谁更是技高一筹了。 而如今由于姐姐的无故闯入,稍是打乱了她的计划,但如若不及早寻得对策,怕是今后要落被动了。 看来计划要提前了,但愿北堂执明与南宫陵光的军队能赶得上。 幽幽轻叹一声后,云听音起身走向殿门处,严肃而稍显不安道,“陛下,听音希望明日便能与听雨哥哥一同回一趟悠然谷,去见见师祖龙吟老人。” 东方孟章略微沉默了片刻,“听音,我答应你之事,定会做到,只是这听雨是朝中之重臣,且近日来朝中事务繁多,我陪你去见龙吟老人不在朝中之时,唯有靠他来打理朝政了,如若他也去了,怕是会让云残月一党借机生风雨呀。” 他说得极为有理不可驳,但其背后之用意,无非想困云听雨在朝中,让云听音有所忌讳,不回去了悠然谷而不归了。 云听音眸中揉入一丝担忧,道,“陛下,听音昨夜夜观星象,只见东之七星宿有所变动,显战乱再起之象,故而才想回悠然谷请教师祖。” “战乱再起?”东方孟章一惊。 “嗯,”云听音煞有其事的说道,“东方的角、亢、氏、房、心、尾、箕七星,不知为何与南方代表着朱雀的井、鬼、柳、星、张、翼、轸七星,和北方代表着玄武的斗、牛、女、虚、危、室、壁七星相冲,就连西方代表着白虎的奎、娄、胃、昂、毕、角、参的七星宿也在蠢蠢欲动。”担忧之色漫上,让她倍显娇柔无依,惹人生怜。 “可有应对之法?”东方孟章半信半疑之。 因南雀屏与尊龙有和亲盟约,绝不会轻易与尊龙起冲突,而西虓虎常年闭关自守,更不可能会与尊龙生战乱,唯有北真武若是与尊龙起战乱还有些可信度。 云听音知他有所怀疑,此糊弄他之说法,本应在北堂执明与南宫陵光大军压境之时说来才有可信度,可如今却让姐姐无故搅和了,只能提前用之,如此一来效果大打折扣,也是预料之中的。 可许是上天有心要助她云听音吧,此时兵部送来八百里加急,应证了她的话。 只见东方孟章脸色不佳,眉宇紧锁,可知事态不容乐观了,将那加急文书递给云听音。 他背负起双手,沉声道,“平静了数百年的圣地大陆,看来真的要再起战乱了。你所观之星象没错,北真武在一天一夜之中,其骑兵部队向南急进了五百多里,势压我尊龙边境了。” 他站在她身旁,殿外的阳光映照入他的眼,却如同落入了黑洞,难现灿烂来,且还愈发的深邃阴鸷了。 “而南雀屏不知何故封锁起了与我尊龙边关贸易,其童雀关更是戒备而起,突起敌对之势。且从凤凰台的密探传来的消息,凤王已亲点兵马,意欲挥兵向北上而来了。” 东方孟章揉揉眉心,望向云听音,“如此一来,西虓虎也定然不会坐视的。” “那如此一来,我尊龙岂不是成被包夹击之势?”还尚被押解在一旁的云听雨不禁焦急道。 顿时一片默然回应着她,但她说的也是没错的。 忽然一阵寒意淡淡漫来,让云听音知道北堂执明回来了,看来这北方游牧民族的骑兵行军之速可真的是不容小看。 而南宫陵光能如此快便知晓了消息,应是得益于他们的鹰鹫,一种类似于信鸽的通信老鹰,其飞行快速,且耐长途跋涉,四国也唯雀屏方有,而正是如此,雀屏是四国中信息掌握最快的国家。 想来着南宫寒澈应是一入雀屏境内便用鹰鹫传书了,如此算了,南宫陵光此时也应在奔赴雀屏边境的途中了。 “老妹,你快想想办法呀。” 云听雨虽有些怨东方孟章辜负她的情意,可他依然是她所爱之人,故而还是不忍见他有难。 东方孟章也不禁看向了仍有几分自若在脸的云听音,望她能有应对之策。 只见她托腮而思,佯装为难,但深懂她的云听雨却更为着急了,暴躁的嚷道,“老妹,你就别玩了,此时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装什么深沉呀。尊龙如今尚未恢复元气,不论是以一对一都勉强得很,此番要以一对抗三,该怎么办呀?” 云听音顿时闭眼直送姐姐白色眼球,有此姐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终无奈道,“陛下,先让我兄妹回趟悠然谷,请教下师祖吧。” 闻言,云听雨更急了,口不择言直揭妹妹的老底,“老妹,你那番玄乎之谈,别人是不知,我还不知吗?回悠然谷作甚,那老头子他懂什么……。” “啪”的一声,云听雨的那不经大脑的话语终被制止了,只见她惊异的望着打她的妹妹,委屈顿显。 云听音虽也震惊着自己居然动手打了姐姐,可不如此一来镇不住姐姐呀。 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姐,你也不小了,不能再随性而胡言,该懂得怎么如何三思而后言。” 说罢,回首沉然冷酷向东方孟章道,“听音不伪直言,陛下,现下听音真的是束手无策。这背腹受敌,绝非一般之境况,且听音年纪还轻,师祖与师傅教授的兵法与阵法尚未能全然融会贯通,故而,解此危机只能让听音亲回悠然谷,请师祖与师傅出山相助,应还有解救之对策。” 后,稍作停顿,望向外已显风云涌动的天边,“若是陛下不信听音,也大可放任。” 东方孟章看了看云听雨,又看了看云听音,权衡之下,道,“好,我明日便随你一同去悠然谷,但听雨得留下。” 云听音略加思索后,应道,“可以,逆境对她之成长也是有所帮助吧。但,陛下请容我兄妹两在此长谈一番。” 东方孟章默然看了她们二人片刻后,点点头便走出了拂音宫。 挥退宫里所有的下人,云听音帮姐姐松开绳索,无力道,“姐,你欲要救尊龙之心,我是明白的,可这里面我只是有打算的,你这般胡搅蛮缠的,只会让所有人都陷入危难中。” 云听雨扭头向一旁,她发现她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妹妹了,气恼道,“如若说当初利用东方听轩是为了找灵石,这我是可理解的,但如今你明知尊龙有难却欲要袖手旁观,难道就因东方孟章没身怀灵石,进而便让其自生自灭了吗?”她云听音可这般无情,但她云听雨却不能做得这般的绝情。 云听音叹息无声道,“你知道为何这次连雀屏也不顾盟约,而出兵来犯吗?” “当然是和真武商量好的呗,这还用说吗?不然真武为何会突然无缘无故的兵退八百里,现在又是那么巧合的与雀屏一同挥兵而来,当然是他们两国已经商量好的了。”云听雨一副理所当然道。 云听音摇摇头,“雀屏发兵是因东方孟章要囚禁我在此,还想另选他人代我再嫁雀屏。” 云听雨一惊,愕然的看着妹妹。 “姐,你知道我为何被封为凰王妃,而非煜王妃吗?因我在雀屏国中被视为凰,权比王后,请问那个国家的王后被他国囚禁了,该国还安能坐视?” “那……那既然如此,那你快逃呀,以你的功力,逃出皇宫并非难事呀。”云听雨慌了。 云听音又再次摇头道,“姐,我受伤了,且伤势不轻,如若不是为了救听轩哥哥,我也不会如此冒险的回尊龙来。” “老妹,你怎么不早说呀。” “说了又有何用,只会徒增大家的烦忧而已。如今我最为担心的是你,”揉揉眉心,“东方孟章摆明了要用你来挟制于我,我该怎么把你弄出国去呢?又或者先把你送到老狐狸那呢?” “你还要去那个老头那里呀?他真的是没什么用的。” 云听音拉着云听雨走回内殿,果然北堂执明已在内,视若她们二人于无睹的品着香茗。 云听音也没理会他,继续和云听雨说道,“姐,如若你在悠然谷三年中,皆还看不出老狐狸的用意,那你在谷中便是枉待了三年。” 云听雨耸耸肩,无所谓道,“不会呀,最起码在每天被老头子追得漫山遍野的跑,轻功倒是见长了不少。” 云听音无奈的摇摇头,“老狐狸这般其实便是在教你武艺,而与你下棋,是在教你排兵布阵。” 云听雨吐了下舌头,“那还真没看出来。”又指着北堂执明,“对了,他是谁,我老早边想问了,你到哪里找来那么一个不像公公的公公呀。” 闻言,云听音便见北堂执明身旁的寒意再添了几分,不禁笑了。 “不得无礼结节,他便是真武国的玄皇陛下。” 云听雨乍然跳起,“什么?他就是那个乌龟崽?” 嘭的一声,北堂执明手中的茶杯顿成粉碎,寒意已让他人皮面具附上了淡淡的白霜。 云听雨倒也不畏惧于他,摆出一副架势来,“怎么?想打架呀,我说错了吗?你们真武国本来就是乌龟的后代,所以你就乌龟崽。” 崽字音未落,北堂执明指掌已袭上云听雨的颈项,并被他举起在半空,其速度之快,招式之犀利,可见他气得不轻。 云听音倒也不急,只见她拿出一颗药丸来,左看看右看看,“小龟子,这解药听音只做了一颗而已哦,要是我哥哥有个三长两短的,那这药丸听音就自己吃了。” 咚的一声,云听雨被扔地上了,某只乌龟崽又冷冷的坐回桌边。 云听音又很莫名的笑容可掬,温柔的为他宽衣解带,看得云听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哑口无言半日。 而云听音也不管姐姐的震惊,继续脱某只乌龟崽的衣袍,当那如绵雪般晶莹通透的肌肤裸露在外时,某个哑口无言兼惊呆的色魔,口中便又银河落九天了。 将那淡淡带有花香之气的粉末轻倒在他的肩头,刚要为他包扎伤口,便见一只咸猪手伸来。 “姐,如果你不想见明天的太阳了,你可大方的揩他油。” 云听雨这才想起某只乌龟崽的阴狠来,顿时全身一抖,退开三步。 从衣袖中取出药丸半粒,“来乖宝宝吃药药了。” 北堂执明冷然斜瞥向她,“一半?” “嗯,只要你将我听雨哥哥送出宫去,听音自会再给你半粒,那时你我便可各不相欠了,从今往后我们依然为敌手。” 闻言,敌手二字,云听雨这才想起,“对了,老妹,这只乌龟崽怎么会在这……” 其言还未全道完,便被一阵飞舞的霜雪席卷离去,北堂执明也一同消失了。 然,也就是在北堂执明方离去不多时,空气中便又漫起了曼陀罗的花香。 那如古琴般悠扬而悦耳的声音悠悠,“看来这南宫陵光对你是非同一般呀,我后悔答应让你再去雀屏了。” 微微清冷的气息从顶拂来,背靠上那满是曼陀罗花香的胸膛,纤腰被长臂轻环,耳珠便被他轻含,撩拨起阵阵酥麻的情欲来。 云听音笑的娇柔,抬手向后环上他的颈项,“好酸哦。” 转她身子,额抵上她的额,亲昵的用鼻尖相互摩挲着彼此,邪魅一笑,“不然呢,你以为我不会吃醋的吗?” 闻言,云听音笑的更是柔媚了,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道,“狐狸,我喜欢你这般紧张我。” 可北堂残月却蓦然一叹,“虽说五年我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这三个月,可不知为何,我总觉这三个月是这般的漫长呀。” 卷二 和亲为妃 第五十四章 “对不起,狐狸。”云听音倍感歉意道。 他那迷人的梨涡旋出一抹妖冶的笑来,薄唇轻附上她的樱唇,道,“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的是什么?”他的指尖点上她的心脏,“你是最清楚的。” 她笑的很轻,也很柔,就似是月光下潺潺的溪水一脉,“你想要的东西,历来不都是用算计的吗?” 他深情的与她缠绵着唇齿间的温润,“唯有你,我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心甘情愿。” 听了他如此情深的话,云听音却轻咬他下唇,“狐狸骗子,别以为听音还小,好欺。其实,从小你便开始让我习惯你,习惯你的存在,习惯你的气息,习惯你的拥抱,习惯你的亲昵,习惯你的保护,让我慢慢地再也离不开你。” 他没有否认,笑中再添了几分邪气,煞是惊人心魄,令人为之神魂颠倒,“那如今,你是否觉得已经是离不开我了?” 云听音笑而不答,小脸熨帖在他胸口,聆听着他那让她倍感安心的心跳。 “看来是没有了,不然,你怎会宁愿嫁去雀屏也不与我到真武去呢?”他似是玩笑而道,但却真的有几许伤感在内了,“音儿,难道我真的就不曾入你心几分,哪怕几丝?” 她依然没有抬头看他,只是那手温柔的抚上他的脸颊,他的清冷与她的清冷瞬间融合,就如似一体,此时她方幽幽道,“狐狸,别离我太远。” 她的话语不多,但他懂了,也让他一直在跟随者她的脚步更加坚定了。 轻吻着她的发顶,向她承诺着,“音儿,我一直在你身旁,一直在看着你长大,一直在等着你。” 忽然间,她好想问,为什么是她?难道他也因她像娘吗?就像那个如风的男人一样,纵然是喜欢她的,但也只是因为像娘。 她想问却害怕了他的答案,她再也承受不了那样的结果了。 不安如此时窗外慢慢浸染天际的夜幕,在侵蚀着她,令她更为不安了。 感觉到她的不安,轻挑她的下颚来,让她正视他的存在,“音儿。” 在他那双妖魅的眼眸中,她看到了水波般荡漾的温柔与真诚,让她终是下定了决心,问道,“狐狸,为什么会是我呢?” 闻言,他却笑了,那梨涡中旋出因回忆而美好的笑来,“因那石阵。” 云听音一愣,“石阵?”蓦然想起那月色中,他被她困在八门阵中的夜。 宠溺的一点她的鼻尖,“你是第一个捆缚我的人,也是第一个不惧于我,敢与我谈条件的人。” 小嘴一嘟,“就因为这个呀,一点都不浪漫?且那时,你依然想杀我呢。” 蓦然将她紧拥不放,“感谢上苍眷顾我,没有让我当初的愚蠢而失去你。” 云听音举起小手握成拳,捶打在他胸口,“你该感谢上苍,把我送到你面前,因此我非彼我。”虽知他听不懂,但依然想要说,不喜他把她当做是曾经的那个云听音。 “好。”听不懂她在说的是何意,但依然答应着。 “对了,狐狸,当初老皇帝将东方听轩所托的人是岳家的人吧。” 他依然感叹着,边轻吻着她的发顶,边应道,“嗯。” 云听音点点头,“终于知道你为何会娶岳秋菊了。” “哦?”北堂执明一挑眉,“怎么讲?” “虽然老狐狸算出你的姻缘是与岳秋菊的,可以你的性情,这般就如似是强牵硬拽的姻缘,你怎会就顺从了呢?那定是背后有着对你极为有利的人或物,可供你利用。” “知我者,音儿也。”北堂残月并未否认,且还甚是欣慰她能这般了解他,“你的听轩哥哥今给你添了十多位嫂嫂。” 虽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娶得应都是保皇党的千金吧。” “嗯。” 云听音一笑置之,这般一来都明白了东方听轩的用意了。 此时东方听轩的权势已被剥夺,可如今娶来的妻妾都是出身官宦,且中定不乏拥有实权者之女,这般一来对于他今后集权,不管是对付她也好,还是对付东方孟章都极为有利的。 轻叹一声,不想再想起这番烦扰来,便转换话题道,“可那个如今被软禁在先帝陵前的二皇子,到底是什么人?”这是她唯一想不通的。 “老皇帝安排的棋子,他本想借由这个棋子与皇后一党斗,当两败俱伤之时,再将东方听轩推开皇位。” 云听音接腔道,“可是老皇帝千算万算漏算了你,本以为你是可保东方听轩登基的人,没想你却是另有图谋之人。” 北堂执明抚着她的青丝,“也该谢谢你娘,如若不是她自作聪明,暗中告知老皇帝东方听轩的身世,我也不会得这老皇帝的重视。” “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我还以为你是不知娘暗中告知老皇帝东方听轩的事呢,原来你是知道的,且还巴不得娘这般做了。” 可听了她之言,北堂执明暗生担忧了,“音儿,恨我吗?你娘是我杀的。” 知他在担忧些何,便踮起脚尖献上那最为缠绵的吻予他,“她对于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而已。” “音儿。” 他轻唤着她,那与她的缠绵,让绚丽的夕阳都为之逊色了。 夜色幽深,几许凉意随风而来,拂去了白日的炙热,也拂去人们心头的烦躁。 看着她自若淡然的在那依稀朦胧的月光下,微微的失身了,这样的她的让他想上前去轻拥她。 因那月色,让她更显脆弱无依,但他也知道,他该再给她些时间,让她明白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情意。 许是在她心里,他如今对她的情意不过是那得不到,方如此执着,但也有他自己知道,她才是他想携手一生的人。 悄悄地来到她身边,解下肩头的披风,轻轻为她披上,“夜风虽舒适,但也不可如此受风呀,你还受着伤吧。” 云听音微微一愣,并未置否,只是面向他一欠身作见礼而已。 东方孟章却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想让人知道,可你这般的勉强,会加重伤势的。”见她不作答,便也知趣的转身离开,但又蓦然停了脚步,“音儿,善待自己好吗?”我知道,你不在乎我对你的好,那就好好善待自己吧。 那末了的话,他并未说出口,因他也是有自尊的,不想让自己在她面前变得那样的凄凉。 云听音依然不语,只是微微颔首,再次盈盈作礼恭送他的离去。 他也只能里去了,虽然明知她已和他在同一座宫闱中,但依然感觉她很遥远,让他倍感不安。 “音儿,你……是否……觉我……是不可靠的?” 闻言,云听音微微诧异,却也只是轻笑的摇摇头。 “其实,你会这般想,也是应该的,因也是你,我方能登基称帝,但今后请让我来守护你吧,哪怕是会背负起所有的祸劫。” 说完,他大步的离去了,留下云听音愕然的看着他离去坚定地背影。 但,有人却并未给她过多的惊愕时间,蓄意让一阵寒意袭向她,令她知晓谁会来了。 走回宫中,只见在那月色倾泻而进的窗台上,那一身的白,白得比此时月光更为耀眼的白,令她一怔,“怎么想用美男计来诱听音拿解药吗?” 白衣单薄几分凌乱,衣襟敞开,露出那未痊愈的肩头,比霜雪更为耀眼的银丝不做任何修饰,直垂在他身后,有着让人不禁伸手穿梭其中的柔顺熠熠,却也让他更显了慵懒,就似是那高贵的波斯猫。 而最让云听音惊异的是,他竟然没易容,一张过于阴柔的脸盘在流水的月光下,分外的我见犹怜。 一双寒眸惺忪而妩媚,但又是那样的令人生畏,因所有入他瞳眸之物皆朦胧上而来冰霜的苍白。 但也不可否认的,他也绝对是美男一枚,再加之几分如似北堂残月的妖气在内,让他又似是那山中的白狐。 一只孤寂等待了千年白狐,却不知自己在等待着何,可依然静静地等待着,许是在等待着千年前放生他的恩人,只是寻寻觅觅,终只落得凄迷的茫然无尽头。 这便是云听音对北堂执明的感觉,让她心生不忍,不禁上前将他拥入怀中,给予他一点温暖与温柔…… 他冷冷的一哼,但也没有拒绝她的怀抱,在她怀中他可稍作停歇,不用强迫自己去追求那让人仰望而敬畏的地位与权势,可做回那个曾经单纯而快乐的孩童。 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哼着他所不知的歌曲,就死曾经母妃也这般温柔而温暖在那无尽的冬夜中,哄着他入眠。 夜,幽幽,梦,悠悠,他已忘了几曾何时,有过这般安然地入眠了。 许是从那夜醒来,母妃躺在血泊中之时开始吧,他的梦中永远充满了血腥气味,让他难以安然入睡。 蓦然间,又是一阵淡淡的血腥的味道袭来,让他惊醒,只见在那如玉的指尖一滴猩红滴落而下,没入他双唇。 他倏然起身,用嘴含去了她指尖的不断溢出的猩红,他讨厌也害怕看着血不断溢出的感觉。 他小心翼翼地舔吮着,纵然那猩红的气味让他难耐。 “够了吧,你吸血鬼呀,解你体内的毒,一滴血就够了。” 如莺鸣般悦耳声音响起,他一愣,方发觉原来自己方才是躺在她膝上入睡了的。 “血?”他微微蹙起眉宇,“不是做好解药了吗?” 云听音一耸肩,“没想到老狐狸的毒,竟然要那么变态的解法而已。在你睡着之时,已经喂你吃了那半颗解药了,你的身体大致也无碍了,就算有余毒你也可用内力逼出便可了。” 倏然,起身却让她的温暖全然消散,冰冷又再将他包围。 也许是体会过了温暖的美好了吧,再次被冰冷围绕,隐隐的痛了肌肤,让他欲回她身边。 她的体温刚刚好,不似旁人一般的灼热,让他难耐,那样恰如其分的温度让他留恋,可他也知道,在他起身的那刻起,他们又将再是敌手了。 不知为何她拿起梳子为他梳理起,他那头一直被他自己所厌恶的银丝来,只见她温柔的梳理着,就像是那是多令人羡慕的发丝一般。 “你不觉得这白发很诡异吗?”他问道。 云听音理所当然道,“不会,多有个性呀,看来也只有你能将这银丝的柔美与高贵,映衬而出了,不像……,”眼前顿时浮现那立在风中,也同是一身胜雪白衣的如风男子,“不像他的白发,让人倍感凄怆心痛。” 沉默在他们间缭绕,终是他出声道,“你喜欢这白发?” 闻言,她回眸却不应他,一笑道,“好了,你也该走了。” 在她回眸的瞬间,他在她那满含着秋水的美眸中看到了思念了,但那思念却不是予他的,她在借由着他那头白发思念着另一个人,另一个也拥有着白色发丝的男人。 这样的感知,让他觉得就似是被她背叛了,但,可笑的是,他们间有始至终都只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而已,根本就不存在着谁背叛了谁。 可他真的很讨厌她这样借由着他,怀念另一个男人,故而,他又莫名的恼了,对她无故地吼道,用着从来未有过的激动,“下次再见你,朕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她却笑的淡然,“似乎你没对听音手下留情过吧。” 没有再言语任何,最后复杂地看她一眼,便离去了。 以祭天为名的皇帝出巡队伍,磅礴绵延,旗幡招展,锣鼓喧天,百官夹道相送,銮驾凤撵徐徐在人前而过,百姓均卑微的叩拜两旁,可见人与人间的天壤之别的差距。 当那凤撵紧随銮驾之后,缓缓而来时,那薄纱珠帘从内被掀开,内面戴面纱的女人,微微探头向百官队列之中,华服令她倍显雍容,优雅的举止令她倍是高贵,一双美目秋水横波撩人心弦,不禁都在期盼着她在找寻的认识自己。 当在那百官列之首,一抹玫红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睑,终让她那秋水美目激起涟漪韵韵。 不能见其容颜,但依然可猜出此时她定是笑的唯美的,只见她抬手做了几个手势,犹如舞蹈,虽不懂她之意,可那舞蹈也是赏心悦目的。 而她的举动似是让那抹玫红的身影倍是愉悦,无声的说了些什么,让人儿向他点点头。 这二人间无声的交流,羡煞一旁无数的人,但他们二人视无旁人的几乎是眉目传情,没注意到一双落寞的丹凤眼。 那双美丽细长的眼睛从她出现的那刻起,便一直偷偷地觑向她,也在偷偷地期盼着她能发现他的存在,可最终他失望了。 直到她远去,她都未曾看过他一眼,一直都和那个阴险的男人遥遥相望,顿时让他泛起对那个男人更深更浓的恨意来。 一路走来,虽没似雀屏的天高地宽广,但山川秀丽,景致也显了高山的雄壮气魄。 明知越往前,等待她的将是一场难以操控的不确定的未来,但她依然会信心满满的大步向前。 适才在出发之时,她和狐狸那番手舞足蹈,是因在队列中看到了姐姐云听雨,让她一惊便问他是怎么回事。 他用唇语告诉她,那是别人易容的。 也多得他的考虑周全,这样一来东方孟章便不会起疑了 (: ) 第 27 部分阅读 他用唇语告诉她,那是别人易容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也多得他的考虑周全,这样一来东方孟章便不会起疑了,当他到了悠然谷再看到姐姐时,那时也迟了。 悠然谷依然如故,在那漫山遍野的山花浪漫处,隐约可见入谷之处。 外看似平常无异,但内又另有乾坤的,贸然闯入只会让人晕头转向,深陷其中的阵法,难以步出。 也正是多得这些阵法,让这悠然谷成为了繁华俗世中一片世外桃源。 东方孟章早已迫不及待的下了他的銮驾,走向她的凤撵,伸手欲要扶她下来。 看着他的手,他眼中的期待,她也不忍心拂了他的意,便将手递给了他,在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眼眸中的满足的笑。 以至于她落地了,他依然不舍松开她的手,此时起了一阵骚动,只见在那漫山遍野的山花丛中,两道人影疾驰在上,飞过也只是稍微的轻轻点在那花朵上,身形轻若鸿毛,但那叫喊声却是惊心动魄的。 让护驾的御林军不禁将她与东方孟章重重保护在内。 “救命呀,老头子要杀人了。” 闻声,云听音顿时知晓是何人了,只见无奈地摇摇头道,“陛下,勿用担扰,应是我哥哥与师祖龙吟老人。” 东方孟章一愣,“听雨不是在……。”末了,他也顿时明了了,便不再言语。 只见一阵人影虚幻,眼前忽现一鹤发童颜的老者,几分道骨仙风立在他们二人跟前。 顿时慌乱再起,长矛金戈齐向那老者袭来。那老者不躲也不闪,只是衣袖一甩,旁人均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所掀翻在地。 由此东方孟章也知来者是何人了,便阻止了御林军欲再上前护驾。 只见老者执起云听音的手腕,一番号脉后,道,“丫头,内伤不轻呀。” 卷二 和亲为妃 第五十五章 “呼呼呼呼……。” 云听雨喘着粗气,像一团烂泥一般的从天而降,惊得一旁的御林军统领手忙脚乱的去扶她,“云大人,你没事吧。” 云听雨对他摆摆手,话都说不上来,气喘如牛的喘了会后像是气终于接上了,又对龙吟说道,“是……是呀,老……老头子,你……你有……有……空……折腾我,不如……快看……看我……老妹,她受……着……伤呢。” 龙吟老人一捋长须,“你这丫头,怎么会和听音丫头是姐妹呢?感觉也差太多了,她一点即通,且举一反三,你呢整个一朽木不可雕也,出去别说师出我龙吟门下。” 丫头?云听雨是女的?东方孟章一惊,看着云听雨,满满的疑惑隐藏在他那水晶一般的眼眸中。 云听雨一叉腰,“嘿,我说……怎么老……有人这么……说呀,狐……狸爹……这么说……过,连你……这老头子……也……这么说,难道就……诶?不对……说老妹……伤势……呢,怎么又扯上我……了。” 云听音美艳的小脸上顿时起了明显的掩饰之色,慌忙的收回手了,道,“并无大碍的,别大惊小怪的。听音这不是能站能走吗?没老狐狸你说的那么糟糕了。” 龙吟微微蹙起那入鬓的长眉,一捋长须,道,“哦?是吗?那你为何用冰魄镇住内伤?” 闻言,云听雨与东方孟章虽不知那冰魄是何物,但从龙吟的言辞中也能猜测出几分来。那所谓的冰魄定时那压制伤势之物。 云听雨顿时手足无措的对云听音一番查看,“老妹,你怎么不早说,你的伤那么重呀。” “听音,你……。”东方孟章想说些什么,但心头那酸涩却让他无法再言语任何来。 看着人儿此番不顾自身,一味赶回只为救东方听轩,这等情意是他一直所期望能得到的,只是不知何时他也方能有她这般的对待。 但他不会放弃的,他相信终有一天她能明白他的心,他待她的好。 可蓦然间,他又想到,如若他的等待将是一辈子的,那他还会去等吗? 心中所给予他的答案是否定的,就算不折手段他也要她的心。 “不过,丫头呀,我龙吟门下有你这一传人,也算是造化了,这冰魄你也不过是看了书中之记载,便能自行炼制而出。可也始终皆是得其皮表,冰魄其真正之妙处你还尚未能完全炼制而出,但也难能可贵了。”龙吟边道,边觑向云听音一旁的东方孟章,他的点滴变化都看在龙吟的眼里,且不明言。 “丫头,去泡下血池吧。”龙吟忽然道。 云听音一愣,小嘴嘟了起来,抱起龙吟的手臂,就像是和自己爷爷撒娇一般的说道,“老狐狸,你给我弄几个方子,熬几副药喝喝都成,别让听音泡那东西了,想起都觉得毛骨悚然的。” 龙吟稍是敛起脸上的和蔼来,“你以为你的伤势轻呀,再者,”稍微停顿了下,“你如此破费周折,不是想来见他的吗?不去,如何见他。” 闻言,云听音让一阵忧伤感染了双眸,美目不再似秋波荡漾,隐隐蒙上了青烟的迷离,“他可好?” “他如何,你自己去见便知了。”后又道,“还有你这小子,可有按时服食龙须草?”龙吟毫不客气的直问东方孟章。 且也让云听音蓦然想起,“老狐狸,他做甚要常年服用龙须草呀?” 东方孟章答她道,“因我从小有一怪疾,不知为何身体会不时长出似鳞片一般的肤质来,故而只能用龙须草克制这怪疾。” 云听音斜看了龙吟一眼,低声问道,“老狐狸,真只是这样而已?” 龙吟却神秘的一笑,“你会有机会见的。” 此时的云听音还不以为意,但在见识过后,方知那可是非一般的震撼,北堂残月还因此差点命丧他手,但此为后话。 在谷中纵深处,那苍翠簇拥之中,鸟语花香依然,细细品之,在那花香中有着他的清新,一如既往的那般温柔,那般让人眷恋。 一袭单薄的白色衣裙,令内之婀娜玲珑若隐若现,青丝如似瀑布直垂在身后,其如墨而柔亮,使那白衣显了更为娇柔的白。 光赤着小脚,慢慢走向那苍翠围绕之内,每往前一步,那份如风的清新更为轻柔了。 抬手拨开那最后的翠绿枝叶,乍然一现那别有天非人间之境界来。 晴空于顶,峭壁环绕,一池暗红静静涌动。 也正是在那池暗红中,一人端坐在其中,双目紧闭,难见往日他那璀璨浩瀚似星空的眼眸。 那脸庞虽依然柔美如玉,却不再娇艳似花了,在那池暗红映衬之下,更显分外的白皙,不显一丝红润来。 轻抿着的双唇也不复明艳的晶莹,就似是久未被滋润的土地,微微干裂了,一道道粘满了干枯猩红的口子在上,更显其唇色之苍白来。 而最为让她心痛的是,起身后的发丝胜雪,不再是她记忆中如墨的轻柔。 她轻轻地走向他,不敢惊扰着他,只是那风却撩动起了她的衣纱,在那一片唯有大自然方有的祥和静谧中,衣纱摩挲的轻柔分外的清晰。 只见那丝柔的眼睫轻轻扇动,从内溢出一淡淡的眸光,然,那时常在他眸中的忧伤也随之而来。 他的眼帘慢慢地睁开,最先的朦胧与迷离在内,但在看清眼前的人儿后,清明与难以置信便在内了。 他微微轻启那干裂的双唇,似是想唤她,但最终却没能发出声音来,只有微微的颤抖在上。 她没有动,在那不远处与他相望,几欲张嘴想唤他,却也和他一般未能唤出,只是让那静默与山中的鸟语代替了他们的言语。 见她不动,他挣扎着起身,但虚弱却让他几番跌坐回池中,她不忍,慢慢地走向他来。 当跨入那池中,坐在他身旁,他终是笑了,笑得很柔很美,似风般的飘渺,也似如今他的一般,羸弱得几欲飘逝不复回还。 抬手,携起衣袖为他拭去那些飞溅在他如玉颜面之上的猩红,但当一阵风将那粘染了猩红的发丝几许吹拂上他的颜面时,她抚过那发丝,眼中便溢出了晶莹。 他的不舍与心痛飘上那星眸,双唇微微开启几番,仍未能闻他曾经清洌的声音,但她能看懂了,他在告诉她,让她别哭,他会心痛。 他想为她擦去那泪痕,却让猩红染上了她美丽的双靥,让他慌了,也乱了。 在慌乱中,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用自己的吻方能吮去她的泪湿与猩红。 当他那粗糙不复当初绵软与清香甜美的唇,点点吻上她双靥时,她并未拒绝,虽然那吻不复绵软,但他依然轻柔如初。 柔柔的吻去双靥的湿润,却也让她的泪愈发的难绝了。 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嘶哑几乎难以成调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哄到,“别……哭,别……哭,我的……音儿,为何……在……我梦中……我依然……未能……让你……展……颜……一笑呢?” 原来,他当此时是梦,云听音对他再添凄悯,伸手回抱着他,柔柔的告诉他,“师父,不是梦,听音就在你身边,听音来看你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蓦然,西门监兵将她放开,一双星眸就似是久违了水源的路人,贪婪的看着她,双手几次三番的想抚上她的脸庞,却又生生的止住了。 最终是她将他手附上了她的脸,虽然那双手粘满了猩红,让那猩红流淌而下,但却比那流淌滴落的猩红更为温柔的抚着她。 “音儿,音儿,音儿,真的……是……你,音儿,不是……梦。” “是我,是我,师父,是我,感觉到了吗?听音就在你面前。” 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嘶哑的一声接着一声的唤着她,她也不厌其烦的一次次回应着他的呼唤…… 待到情绪都稍事平静后,他们谁也不再言语,她轻柔的为他梳理着那如雪的白发,每一丝他都小心翼翼,就怕那发丝的白脆弱得无法承受任何的力道,会蓦然断裂。 感觉到她的不安,便不再让她梳理着他的发丝,笑得极为温柔的向她摇摇头,执起她的手来展开,在她掌心中轻轻地写道,“别难过,音儿,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云听音默然了片刻,“师父,为何要这样呢?娶个爱你的女子,纵然你不爱他,但让她爱你一世,虽平平淡淡,却能安康一生,这般不好吗?” 西门监兵稍是黯然了星眸,再次在她手心中写道,“音儿,我不能这般的自私,不爱她,却耽误她一辈子。” 他轻叹了一声,再写道,“与携手我一生的人,应是能得我全部爱的人,可是音儿,你知道吗?不论是岳秋兰还是你,我有太多的愧疚了。对于岳秋兰,我能做的便是将姻缘切断,不能因我而将这段天定的缘分酿为孽缘。” 幽幽的望着她许久,“而你,音儿,我是那么想在你身边,但我又不敢去看清心中的人是谁,就怕那人不是你,故而,我分不清你和师妹来。” 末了,他写道,“对不起,音儿,是我的优柔寡断,让你痛苦了。” 云听音深深地吸了口气,“师父,忘了我们母女两人吧,重新去找寻自己真正的幸福吧。” 西门监兵一愣,垂下头来,也让那如雪的白发垂在他脸侧,掩却了他柔美的容颜,让她难以查看他神情。 “师父。”将那垂在他脸侧的发丝拨至耳后,后悔适才说出的话了,因那话是这般的残忍。 可是该有个了断了,既然下定决心要嫁给狐狸了,便不能再三心两意了,那样对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狐狸不公平。 “音儿,有……喜欢……的人……了,是……吗?” 他不再写,而是用那不成调的沙哑的问道。 云听音沉默了片刻,“听音不知道是否喜欢他,但他对听音很重要。” 他幽幽的抬头看她,忧伤浓浓,让他就似是那冬夜的圆月一轮,凄迷而朦胧。 “音儿,如若……我现下……便去分清……那心中的……人是谁……是否……还是迟了?” “师父。” 他双唇再次颤抖了,“音儿,如若……当初我……早下决心……你是否……会愿意……跟我……浪……迹天涯?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那样……便不会……有人对……我们的……的结合,有所非……议,那样你会……愿意和我……长相厮……守吗?” 她用手轻捂口鼻,不想那几乎溢出的低泣声,让他听闻了,放下手方想回答他,却被他的指掌附上了双唇。 他摇摇头,“不,音儿,别……回答我,这样我还能有……可幻想的……余地。” 忽然间,他又笑了,却又是那样分外的牵强,令他显了撕心的凄凉。 “音儿,我……还是想……在你……身边……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只是……想能……看着你……守护……着你的……平安……就够了。” “师父,试着去找你爱的人吧。”云听音凄然乞求着他。 星眸染满情深,将她的容颜柔柔映在内,不言而喻的回答了她。 “我的……姻缘……已断……注定……孤独……一……生了。” “怎会这般?”云听音惊道。 “师父不……准我……再次牵缘……怕我……落得……与师弟一般……的下场。” “师父。”云听音再难压抑那泣声,也让心中那份欲了断的心,起了犹豫。 西门监兵再次心痛她的哭泣,“别哭,就算……如此,我……还能……在你……不远处……守护着……你,看着……你幸福,我……便……不会再觉得……独孤了。” “师父。”投向他怀中,她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也不知还能再做些什么,如今只想在他身边。 他也不再言语任何,轻拥着她,与她一同静静地享受着,尤为难得的独处,也借由着她的存在,将心中那被层层迷雾所笼罩的身影,慢慢的看清。 虽一样是白色衣裙翩翩,长发柔顺如绸缎,娇艳唯美的脸庞,樱唇红润晶莹,暗香轻溢,但那份清冷,让那几乎如出一辙的容颜显了冰雕玉琢一般的冷艳。 他知道,这非小师妹所有的,只有人儿方有这般的冷然。 看清了,终是看清了,他却高兴不起了。 卷二 和亲为妃 第五十六章 又是一段过去的情,就似曾经在不远处静静的凝望着另一抹娇柔的白影一般,也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她,偷偷的期望着有一天她能回头,回头发现他的存在。 然,时光飞逝,日复一日,她始终没有回头看他,总是仰首看着那片繁星璀璨的星空。 突然,有一天她告诉他,她要嫁给大师兄了,希望他能保护她的孩子,他这才发觉原来自己在踌躇不前时,已经失去了她。 不,不该说失去,她的情从来不曾属于过他,她的心一直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她情也留给了那个人,她一直在等候着那个人。 那时,他真的很懊悔,每每看到她再次独自一人在绿林中仰望天空之时,他便想上前去问她,如若他再勇敢点,她是否会接受他? 可每每话至嘴边,都成了一句,回去吧,这里风大。 那夜,明知她回云府会有危险,但她依然一意孤行,他恼了她,也怨了她,最终还是忍俊不住去助她。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一具将永远长眠的尸首,蓦然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从来未曾为她做过些什么。 一直,一直都只是在不远处看着她而已,故而,他竭尽全力去救她的孩子,音儿。 音儿,又一个他失之交臂的人儿。 音儿,一个曾经在他心里,几乎是师妹影子的小小人儿,可小小人儿的清冷与疏离是师妹绝对没有的,他却依然自欺欺人的将音儿当成师妹。 故而,他将自己那从未给过任何,也曾经希望能给师妹的温柔,给予了音儿。 就像想弥补自己的遗憾一般,也正如音儿所说的,其实他所有的温柔都是借由音儿,真正想给予的人是师妹。 曾经是这样,可音儿并未接受,那被她所拒绝的温柔,终又归还了回来,生生的揉痛了自己的心。 他依然如故的给予音儿温柔,纵然她的每一次有意或无意的回绝,都让他心痛得无措,可他仍然愿意将自己的所有温柔给予她。 因他迷恋着音儿每每初醒迷离之时,所给予他犹如梦幻般的柔情与美好,纵然那就如同昙花一现。 也不知从何时起,音儿不再是师妹的影子,可他却仍固执的认为,心中的身影依然是师妹,故而他不敢再去看那抹身影。 然而,又是因自己的裹足不前,他又错失了音儿。 如今一切明了,音儿早已进了他心里,却也远去了,徒留下他依然在守望者等待着回味着,曾经与她的过往。 逝去的永远回不来了,逝去的他想挽留,却发现人儿已走远了,远得他无法再去追赶,只有那在他心中的身影愈发的清晰。 将怀中的人儿拥紧几分,俯首在她颈窝,贪婪的吸吮着她的馨香,感觉着她的存在。 可他也知道,就算她如今在他身边,她终会离去的,但他不想放手,真的不想放手,如若可以他希望能用他所剩不多的阳寿,去换回她来。 “音儿,音儿,音儿……”他嘶哑不成声的唤着,期望着她的每一次回应就似是她回他身边的脚步声。 “师父。”她柔柔的回应着他的每一声唤。 他这般唤着,她这般应着,许久许久。 日落峭壁之外,星空满上墨蓝无云的天际,月光柔柔将他们二人笼罩,他们依然这般,知道日复东升。 “音儿,能……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吗?是你如今……的夫君?”那夫君二字他几乎难以出口,因那将是他这一生所渴望的名分。 云听音微微垂眸,几分忧郁在内,“师父,听音与南宫寒澈不过是因场交易而存在的婚姻,不具实意的。” 那浸透着猩红池水的手,轻轻抬起她下颚来,忧伤肆虐在内的星眸,情深不悔的望着她,“那是……谁?” 云听音眉眼泛起一丝连她自己都不自知的思念来,“世人皆道他无情狡诈玩弄权术,却惟独给予了听音可追碧落黄泉,生死追随的情意。听音不知是否喜欢他,但他能让听音倍感安心,不在孤独的奋斗者,走向无可预知的未来。” 西门监兵蓦然握住她的手,其力道不禁将她握痛了,也未察觉,“是……是……云……残……月。”他颤颤抖抖的说道,其震惊之色几乎将他那娇美的俊彦给扭曲了。 “音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是……你的……父亲。”他惶恐道,虽他所给予人儿的情意,在外人眼中也不是不伦的,可他们间却是毫无血缘的,但云残月不同,他们二人是血脉相容的父女呀。怎能让他不惊心。 云听音摇摇头,“师父,听音的亲生父亲,怕是此生都将长卧于碧水寒潭之中了。” 闻言,西门监兵一震,“是……是……师弟?我……该想……得……到的……。”他喃喃自语着,末了,再说些何已不可听闻了。 云听音就这么守着他,看着他失神,还有着让人不忍的落寞与忧伤,但倏然间他又抓住她的双肩,焦急道,“不,音儿……他……是害你……娘的……人,你不能……你不能……啊。” 他激动的劝阻着她,没私心那是骗人的,他希冀着她能惊醒,知晓那样的一份情事天理难容的。 然,人儿又摇摇头,“师父,你们上辈人的恩怨,对于听音来说是遥不可及,也是不关己的,因不论是娘亲还是爹爹,都是陌生的不可触碰的,唯一让听音熟知便只有他,也只有他给予了听音全心全意。” “全……心……全……意!” 西门监兵木然了,这是过往他所不鞥呢给予她的,但那个阴险狡诈的男人却给予了她。 但蓦然间想起那个男人的阴狠,他却又再次道,“音儿……别傻了……云残月……可是曾……经连……你都……。”他的话语在一阵快速接近的地动山摇中愕然而止。 他们二人也为之一愣,随着那地动山摇的剧烈,那马蹄 的轰鸣也渐清晰了,这绝对是庞大军队的铁蹄所致。 此番动静也予云听音一信号,三国对垒之势已成了,余下便是看她如何应对此番是机遇也是危机之势了。 稍是提气,只觉气息顺畅了不少,且内力似是更上一层楼了,不愧是血池,也只是一天一夜的浸泡却有如此功效了。 纵身飞跃而上峭壁,只见在北方那群上之中,滚滚沙尘所过之处无坚不摧,翠绿纷纷倒在那铁蹄的轰鸣声中,终留满目疮痍在那沙尘滚滚之后。 不愧是北堂执明的骑兵团,不但可日行千里,行军迅速适于奇袭,其作战之凶狠,势不可挡。 但也可见其只是为先遣部队,后援也将会陆续而至,看来要大挫北堂执明之锐气,得在后援赶赴而来之前。 转身向后,南方的也隐约可见疾驰而来的铁骑,那是应是南宫陵光的军队,没想到他的不对也能有此出乎意料之外的速度。 这般一来只缺北堂残月了,如今她能做的便是力争在狐狸赶来之前,均衡局势,三方中唯北堂执明最为强大,此为南宫陵光,如何借此次大挫北堂执明,且还要让东方孟章认清局势,她的立场很重要,稍有差池所有人都将葬身于此地。 然,她却又深深的相信狐狸,他绝对不会让她一个人在此苦战的。 轻盈飘然落下,望着那在血池中担忧而不安的男人,她极力的一笑,安抚他道,“师父,你在此安心养伤,有些事听音必须要去做,去去便来。” 说罢,她便凌空翻越,飘然离去,徒留下他在她身后无措的想呼唤她,却唤不回她。 群山之中唯一开阔之地,今也已成三国对垒之地。 北国的铁蹄铮铮,大有踏遍圣地大陆的万里河山之势。 南国三军凛然而对,气势如虹,其中以凤王南宫陵光之精神尤为强盛大,必定之势可昭。 末是尊龙,与他们较之其势倍是单薄,可欺凌,能见其被吞噬的命运。 金戈铁马,号角嘹亮,战事一触即发,然,在尊龙军帐之中,可用惊慌失措来形容。 未上过沙场的东方孟章,且不懂武艺,其带兵打仗之能耐可见一斑了。 云听雨纸上画兵尤是可,但临阵上场怕也是无用的。 唯有御林军统领尚有些领兵作战的经验,但自方与地方势力相差得太过悬殊了,怕是那帅才良将也难有应对之策。 帐外,雀屏大军叫阵,其意在要夺回其凰王妃,只要归还凰王妃,两国盟约仍在,仍可并肩力敌真武。 但全营将士们却深是不懂其苍帝,为何死守他国的王妃不放,似是一意要以卵击石。 “陛下,这非明智之举呀。”云听雨苦口劝说道,“如今大军逼近,以保全自身方是上策,正可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顾全今日之万全,陛下还怕见不到臣的妹妹吗?” 东方孟章双手背负在后,面向帐内,沉默已是许久,任由着云听雨的百般劝说。 那傲然的背影,掩尽他面上之神色,无人可知他在想些何。 就在云听雨几乎要放弃对他的劝说之时,他蓦然孤寂凄然道,“听雨,你可曾有过忍痛将心爱之人不得不推于他人之感触?” 云听雨顿时黯然,苦笑道,“正在品尝。” 东方孟章蓦然转身向她,“那你便明白朕此时的心情,那失而复得,不想再错失的心情,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愿放手的决心。” “可是陛下,时至今日已经由不得何人了,既然妹妹能回来,那便证明有朝一日她依然还能回陛下身边的,故而,陛下现下要保护自己的周全以待将来那日的到来。” “不,朕再也不能忍受那份腐心蚀骨的思念了,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离去,看着她在另一个男人的身旁娇柔而立,且你也是知道,她的回来并非为了朕,而是为了东方听轩,今后怕是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能让她如此不顾一切的回来了。” “陛下……。” 云听雨欲再劝,却被东方孟章固执的阻止了,并下令道,“出战吧。” 云听雨自知劝解不了,看来也唯有妹妹能劝之,故而转身便离去,去找谷中的妹妹,然,却在半途之中遇上龙吟。 龙吟老人一指挑起他后衣领,拎着她又回了东方孟章帐中,但云听雨却不依的一路嚷来,“放开我老头,我要去找妹妹,只有她能解今日之危险了。” 龙吟却不仅不忙的将她扔到地上,说道,“虽然不知丫头的用意,但老夫可不想悠然谷名不符实了。”看了东方孟章一眼,“将他们两军引至谷后吧。” 闻言,东方孟章一愣,“难道前辈在那布有玄机 龙吟不耐烦的捋了下胡子,“什么玄不玄机的,老夫只想引开你等,落得个安生而已。” “老头,你太过分了,见死不救也便算了,还这般的自私自利的自顾自身。”云听雨叉腰怒道。 龙吟一挑眉,“造成今时今日之事态,能怪得了和人,只怪有人执迷不悟而已。” 东方孟章沉默片刻,“前辈教训的是,朕定将他们引至谷后,不能扰了听音疗伤养身。” 龙吟大叹道,“丫头喂,看来只有你这系铃人方能解此危机了。” 帐外战鼓再雷,一声待命,再鸣蓄势,三鸣冲锋。 顿时山谷之中厮杀的吼声,逃窜的惊恐声,铁蹄的轰鸣声,惨叫声,回荡在这山间,令这犹如桃源的世外之地沾染了是俗世的血腥与纷争。 东方孟章一军一路边打边退,终到山谷之后,再无退路,可谓是前是悬崖峭壁,后多名追兵,绝境已在眼前。 此时战鼓再鸣,山野间杀气冲天,眼看雀屏大军势在必得了,然,真武却半途杀入,竟奇怪地成了他们对战之势,因他们知尊龙已被围困在此处无路可走,已成困兽,屈指易如反掌。 而,欲取之必得是胜者,故,首要先为胜者,欲为胜者必先败其与之同为目的的对手。 在此情势之下,尊龙便奇迹般的毫发无损的成观战之势。 然,就在无情厮杀顿时之时,风中飘来琴声悦耳,众人顿时都木然聆听之。 只觉那琴声悠扬,几多绵绵情意悠悠在内,如似静待恋人归来的少女之情切切,羞答答,但那份情意却是情真意切,令人羡之爱之。 此时从山谷深处刮起一阵狂风,垂落翠绿枝叶缤纷回旋在天,就在那缤纷之中,一抹浅蓝的婀娜身影,脚尖轻点在每一片落叶之上,手持五弦,轻轻撩动,轻盈翻飞在内。 衣袂飘飘,如梦如幻,疑似那轻踏凌波微步而来的洛神落凡间,令众人迷失之。 就在众人迷失之时,那悦耳琴声突现凌厉,急转直下,其中无形之杀手揉在其中,听闻之令不少人顿觉气血翻腾,不多时便五孔流血倒地不起,也使之两军对战之势骤然收兵。 而那抹浅蓝的身影,轻如鸿毛般飘然落下,又是一阵风吹来,拂起她的青丝飞扬,如似绸缎翻飞在风中,也让她似是要乘风离去一般,让那终是能见她的男儿们,顿生惊心,齐声二唤。 “听音。” “音。” 人儿闻声,抬眸望去,之间在那凤与凰的旗幡之下,两位俊杰惊喜满是的唤着她。 她予他们柔然一笑,后又望向身后已显憔悴与狼狈的东方孟章,微微的点点头,但终是她并未回应他们三人的叫唤,而是淡然一笑,看向了真武铁骑之首,一身银色铠甲的男人。 “未老先衰的,不,听音该叫你一声玄皇陛下,我们又见面了。看来此番你又不准备对听音留情了,这般精锐压来,势要夺何?” 众闻言,顿时现了惊色,没想此番一战,竟然三国君王齐聚,且不论目的为何,都是非同一般的。 北堂执明幽然冷哼,阴寒之声不改,“以你云听音一人之能耐便可乱天下,你说朕势要夺何?” 云听音依然淡定而自信,“得玄皇陛下如此赞赏,听音惶恐之至,但陛下欲捕听音之时,又可曾想过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理?” 北堂执明阴柔的俊彦顿现疑惑,但也聪明如他,顿时明白了她话中之意,咬牙道,“你让人在后断朕之后援?” 云听音耸耸肩,“你这般常年兵压我尊龙边境,不前夜不退,威胁我尊龙,如若听音不这般诱你深入,那该等到何时你方有所动静呀。” 就似是回应着云听音的话,在雀屏与真武之后,一阵铜鼓轰鸣由远而近,尊龙那傲然腾云的青龙旗帜招展在风中。 北堂执明知如今自己已被围困,就算他自己能逃出,这十多万的精锐骑兵终也难逃覆灭,顿时大怒,一指云听音,“就算鱼死网破,朕也非要去性命。” 见势两道身影向她而来,那金甲的耀眼,与银甲的夺目,顿时将她护在身后。 云听音轻笑盈盈,轻握他们二人之手,道,“听音谢过陛下与王爷,千里来救的恩典。” 卷二 和亲为妃 第五十七章 他们二人同时回握她的手,虽她的手不似他们一般的温暖,却有着他们所喜欢的,属于她的沁凉的馨香,和那柔若无骨的温柔在她的小手中,让他们如何都不愿再放手了。 就连那数日来的担心与不安,也在她手中的微微沁凉中融化了,想回头看她是否真的安好,可又怕着看了她之后,会分心再也无法保护她了,于是他们都只是同时将和她同握的手,再紧了几分。 “东方孟章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他们齐声问道,又都诧异的同望了对方一眼。 云听音看着眼前两位男人的昂然风姿,浅笑道,“没,不过貌似陛下或是王爷又可纳新妃子了。” “朕又可纳新妃子,为何?” “本王又纳新妃子,为何?” 二人又同是诧异的疑问道。 “因尊龙准备再选公主和亲雀屏了。” 南宫寒澈却蓦然松了口气,“那与本王无干了,本王已娶你了,再要和亲,也该陛下娶了。” 南宫陵光却微微的恼了,“又和亲,你还尚在,为何又派公主来和亲呀?那你怎么办?” “我?既然有人代替听音和亲了,听音当然回归尊龙了。”云听音淡然道。 “不许,你是我们雀屏的凰。”他们二人又默契的同声道。 那同时握着她的手又再紧了几分,“东方孟章想作甚?” 云听音又笑了,“他想作甚前,是否该先打败了北堂执明再说呢?” 只见北堂执明的骑兵团已排好队列,是标准的骑兵冲锋阵法,于是二人同时环上云听音的纤腰,带着她一同飞跃会雀屏的一方。 方落在战车上,云听音便对已飒爽盎然在马上的他们道,“派人去告诉我听雨哥哥,让他过来,听音有事与他相商。” 南宫陵光迟疑片刻,点点头,又听她道,“北堂执明的骑兵团是属于他的谪系精锐军,就算他们如今看似没胜算,但也可与我们一教高下。如若我等于他硬碰硬伤亡也是很大的,故而我等只能智取。” “嗯,”南宫寒澈蹙眉稍是思考片刻后,“骑兵行军迅速,作战力强,且很是灵活欲一举歼之,怕是没那么容易。” 此时,北堂执明的骑兵团已发起了第一波攻击,只觉地动山摇,在那阳光下绽放着耀眼寒光的长矛如箭般向他们而来。 “陛下,臣且先应战,臣之的王妃就有劳陛下了。”末了,他轻声道,紧接着一阵鼓声雷响,他与先锋军一同正面迎击来袭的敌军。 顿时漫山遍野再起厮杀吼叫声,马蹄的轰鸣声与兵器相碰的铮铮作响声。 云听音稍是看了下战况,果不其然,北堂执明的骑兵团冲锋之势几乎难以阻挡,雀屏一方在其第一波冲击中,伤亡比想象中还要大,让云听音不禁咬紧了下唇。 “老妹。” 云听雨此时也到了,云听音果断与南宫陵光道,“陛下,如今我们得与尊龙联手,方能给予真武一重创。” 南宫陵光看了看云听雨,不分不信任在他那明亮如艳阳的眼眸中。 “嘿,你这是什么眼神呀。”云听雨本事听欣赏他这类型帅哥的,见他这般不信任的凝望着他,便恼了。 “大胆,竟然对朕这般无礼。”南宫陵光沉声呵斥道。 知南宫陵光心中所想,便道,“陛下,我听雨哥哥虽是东方孟章的心腹,但可放心,她更是听音的亲人,可信任的。” 南宫陵光傲然向云听雨点点头,可云听雨却不卖他的帐,对妹妹道,“老妹,你也看到了,这北堂执明的骑兵犀利的很,就算终将他们全歼了,我方所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的。” 云听音轻抿下双唇,“嗯,这便是骑兵的长处,善于平原冲锋作战,可是却不擅长攻城战。” 闻言,云听雨不明,“的确,骑兵之利害在于在马上的冲锋陷阵,下了马便是他说了,更别提攻城如何的了,但这和我们此番一站不沾边呀,此时我们如何退守到有城池之处,让他们不能发挥其长处,显其短处来呀?” “没城,可有山。”南宫陵光顿时明了云听音之用意。 云听音点点头,“没错,此地虽无城池,可群山峻岭颇多,便可约束了骑兵的奔袭。” 云听雨一拍手,“对平,山地马儿便不能全速冲锋,那威力便失了,好主意。” 云听音拿过一旁的地图来,指身后一山峰道,“姐,你让东方孟章下令,悄悄的将御林军转移到山上,以弓箭手为主布置好埋伏。” “好,明白了。”罢了,云听雨便急不可待的离去了。 云听音又指一处,道,“陛下,请暂且让王爷牵制住北堂执明,再分派一军在此处挖下陷马坑,让他们退不得。陷马坑挖好后,全军边打边退至与山上,引他们入尊龙的埋伏。” “嗯。” 战斗从打响的那刻起,悠然谷如桃源般的仙境便成了人间炼狱,人不在是具有智慧与理智的高等生物,嫣然已成了那杀戮的工具。 为了自保与明天的荣誉,在血腥飞溅中,每个人都化成了残暴的嗜血狂暴,浴血奋战,依然能站立不倒的人,谁也不保证下一刻还能不倒,而那些倒下的,将永远成为这片土地的腐泥一把。 这便是战争,她心虽早有准备,但依然被震撼了,感觉到在人的欲望与野心中,生命是这般的渺小与脆弱,任人践踏,那胃中不禁翻腾而起汹涌了。 几翻欲呕吐,却无物,终是难受了自己。 那身着金色的盔甲的高大身影,倏然出现在她面前,用自己的身躯档去了那些残忍而血腥的场面,留给她一片耀眼的金,与可依靠的背影。 云听音再也忍不住,靠在他身后,轻道一声,“谢谢。” 此时,一声号角嘹亮,也是暗浩,之间南宫陵光一抬手,军中顿时鸣金,前方战将纷纷后退,一路之上山巅。 也正与云听音策划的一般,北堂执明已杀红了眼,一路直追,随之而上山巅,可当他蓦然发现其军队不再所向披靡之时,放察觉已上山腰,山陡而路峭,不利于战马奔袭。 方想回头,却又看到那疾驰而来的青龙大军几乎快至眼前,领军之人那一身火红的战甲分外夺目,起率领只大军一路奔来几乎无可挡,可知身后已无路。 穷途末路便不择路,北堂执明之大军,便一头奔向了一侧,但未多时便发现,陷马坑无数,令其军队顷刻间损失惨重,慌乱中欲再夺向另一侧,却迎箭?(: ) 第 28 部分阅读 穷途末路便不择路,北堂执明之大军,便一头奔向了一侧,但未多时便发现,陷马坑无数,令其军队顷刻间损失惨重,慌乱中欲再夺向另一侧,却迎箭雨铺天盖地。[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然,在此时成困势的北堂执明急了,不顾一切的冲向了云听音所在的阵营。 只觉一片狼藉中的苍翠,倏然被一阵霜雪的白慢慢附上,周围的一切顿时裹上了银装,那寒意更是几乎可将人刹那间冰冻一般,慢慢渗入皮肤,透入骨髓,使之丧命于不知不觉中。 可这般却仍不是其最为恐怖的杀手,只见那些本事附着在周围的霜雪突然凌空飘起,终成寒冰风雪之力,所过之处草木皆为瞬间冰封,且暗中所凝结之冰毒更是骇人。 而,北堂执明怒然操纵冰雪之力,目的显然而为云听音,只见那股寒冰风雪之力直奔向她,誓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南宫陵光惊而不乱,将她护在身后,那眉宇间的烈焰图纹,倏然火红,隐约可见熊熊之火在内燃烧,一团蓝色之火烈焰慢慢凝聚,终成一巨大火球,将其周围寒冰风雪稍是驱散。 只闻他一声怒吼,蓝色烈焰疾驰向那寒冰风雪之力,正面相撞之,顿时一阵惊人的爆炸冲天,山崩地裂,浓烟四起,碧空不复,宛如夜幕提前而至,一片阴霾笼罩在人的心头。 两股惊人的力量相撞的余威尚不止如此,也正如云听音曾经所说,南宫陵光无行属火,而北堂执明五行则属水,水克火,纵然其力相当,可五行相克之理,南宫陵光还是稍事败下。 只见寒冰风雪之力虽有所削弱,但其威力尚存,在北堂执明操控之下,扔不减其速,迎面而向云听音。 而那寒冰风雪之力,也在瞬间幻化成为暗黑冰毒,誓要将她撕裂。 眼看人儿便要香消玉殒,众人是撕心皆不顾安危要替她挡下此番劫难。 就在此时,大地突然崩裂,裂口中突长一土墙,将那寒冰风雪之力全数吞没覆盖在地,让众人惊愕之余,也不禁庆幸着人儿终可避开一劫。 然,北堂执明仍不死心,再驱风雪之力而至,依然无果,却也让云听音明了,是有人在暗中操纵土遁之力,保护着她。 五行中唯属土之力,方能全然克制属水之力,但四大圣兽在五行中分属金木水火,无属土行。 那又是谁人在操纵土遁呢? 云听音举目望之,只见在密林山坳之中,一道骨仙风的老者立在那,在其身后隐隐可见一似幻觉般的不知是何物的兽类。 细看又非世间可有只兽类,其状为龙头,马身、麒脚,似狮又非狮,就像是是传说中的四不像。 想至此,云听音又是一愣,道:“四不像?貔貅?” 传说中此神兽为龙生之子,却不成龙,其五行便是属土。 就在此一片混乱之时,一声焦急的呼唤将她心神拉回,“音儿。” 噪音低沉绵远悠扬,如似被拨动的古琴琴弦之声。 “狐狸。”云听音呢喃着。 在经过刚才险情之惊吓,她是这般的需要那个曼陀罗花香的男人的怀抱,需要那个男人告诉她,别怕,音儿,我就在你身边保护着你。 她茫然无措的抬眸四处去找寻那抹玫红的身影,找寻那邪魅而妖冶的柔笑,然,在慌乱的人潮中,他的身影在何处?他的柔笑在何方? 她不知该向何方去找寻他,只能站在不住闪过眼前的陌生身影终彷徨着,就像是无依的小女孩。 “狐狸。”他嘶声大喊着,然她的竭尽全力,仍不敌这漫山遍野的混乱与嘈杂。 一滴泪珠滑落她的脸庞,落在半空,刹那间折射出她思念的流光来,也是在那滴泪珠欲润透她的衣衫之时,那白皙的指掌蓦然出现,接着了那滴泪水的垂落。 到这她倍是熟悉的清冷,为她拂去了脸上的泪痕,温柔中心痛着她的落泪,“音儿。” 蓦然抬眼,那身披火红战甲的身影引入眼帘,威风而伟岸如山,让她倍感安心,火红的披风在身后,随风舞动,后又柔柔将她拥起,内有着她欲寻的曼陀罗花香。 是那样急不可待的想见他,然,在那火红的头盔下,却是一面银色的面具,将他的颜面遮掩过半。 那耀眼的银色面具将她此时无依与无助,全然映在上,也映在那面具上的一双妖媚瞳眸内。 如似玫瑰花瓣般的双唇不住的开合着,似在说些什么,但她已不能入耳,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被禁音的背景,她一心只想见到那个男人。 抬手,轻轻将那遮掩了他的银色面具缓缓掀开。 在那面具之下,慢慢的露出了轻旋的盈盈梨涡,笔挺的鼻梁,美艳的双靥,还有一双水波荡漾的妖媚眼眸。 是他,是他,她的狐狸,她的狐狸来了,终这世上所有的声音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她又可听闻了,听到了他一声紧接着一声的呼唤,音儿,音儿,音儿…… 她想回应他,却不知何时哽咽漫上的咽喉,让她不能言语,能做的便是伸手将他抱紧,再抱紧。 听着他的歉意满满,“对不起,我的宝贝,我来吃了,让你害怕了……” 她摇头再摇头,她很想告诉他,她一直都相信他会来的,不会让她肚子承受所有。 所以她并不害怕,只是在听到他的呼唤却见不到他之时,让她不安,她不要再体会这样的彷徨无措了。 他抱着她纵身飞跃在杀戮之上而过,每每杀手来袭之时,他皆一一清除,让她安然的留在他的怀中…… 形势因北堂执明率领的青龙大军的加入,北堂执明的败象已是无可挽回了。 败军一路狂乱逃窜,北堂执明也在这片混乱中失去了踪迹。 但,可知由此一役,北堂执明实力大为受挫,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再挥兵威胁他国了。 军帐之中,烛光柔柔,那已酣然入梦的人儿,依然不放那紧拥着他的双手。 看着她的恬静而安心的睡颜,他也不忍心将她扰醒,只是担心着自己一身坚硬的战甲将她弄痛了,故而他没敢多做动作,保持这抱起她的姿势已不知多久了,只是他依然不知疲惫。 而帐外的篝火将那些欲进的身影倒映得清晰,可几番踱步他们终究没进来,因他们都知道,人儿累了,也睡了,睡得安然,虽都迫不及待的想见她,但更心疼着她的疲惫,强忍着,等待着,守候着她的醒来。 不知是人儿梦见了何,黛眉微蹙,小小樱唇不安的微微开启,在轻声嘤咛着些什么。 旁人许是听不清她在嘤咛些何,但他知道,她在唤他,在梦中她依然在唤他,就似是方才她在战场中的彷徨无助,让他心疼不已。 指尖轻轻的抚平她眉间的蹙起,柔柔的在她耳边应着她的呼唤,一声又一声不厌其烦的…… 直到人儿丝柔的眼睫微微扇动,睡美人在他的回应中终是醒来了。 初醒的她是这么的美好,迷离惺忪的眼眸,柔柔的望着他。 他的梨涡旋出最为妖媚的浅笑蛊惑着她,让她不禁抬手轻抚着他的颜面。 那早已沾染了与他一般清冷的指尖,缓缓的勾勒着他的眉眼,他的轮廓,他的气息…… 终,她似是依然不可确定的疑问道,“狐……狸?” 她稍稍嘶哑的嗓音让她倍显性感诱人,让他不禁俯首轻含她的双唇,“是我,我的宝贝,我来了,你就在我怀抱中。” 闻言,她那方才还显了迷离与惺忪的美目,却倏然蒙上了水汽的迷蒙,又再现了凄冷的无助,让他无措了。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不住的滑落她的脸盘,那一道道的泪痕,让他更是心痛了,想用手拭去那泪痕,却怕腕上的僵硬将她划伤,唯有用吻,柔柔的将她的泪水全数吮入嘴中,不再掉落得让他的心都生痛了。 小手不住的捶打着他的胸痛,轻轻道,“你这只笨狐狸,竟然让听音找不到你,你是只笨蛋狐狸。”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边安抚着她,边握住她捶打的双手,淡淡的红染上了她如玉的白皙,令他更是心痛了。 暂时将她放下,迅速脱下那身坚硬的战甲,那一如既往的玫红便在内,再次将她抱起时,他不再担心着自己会将她弄疼。 情难自禁的与她缠绵着唇舌,用自己的温润与气息驱散她的不安,纠缠着她无法再去感觉那份让她不安的彷徨,直到两人的呼吸都不再平稳,激情在慢慢燃烧…… 卷二 和亲为妃 第五十八章 5110 夜是漫长的,相对的二人,情似细水长流,悄悄的滋润着彼此的心扉,无声无息。 他的眼眸依然妖魅而慵懒,但不再只有摄魂的邪气,那份只有他方能给予她的温柔,是所有人都不能给予她的,那是能让她安心平静的温柔,让她不会再感到孤独的温柔。 也不似那个如风的男人的温柔,那个男人的温柔虽让她眷恋,却总让她倍感伤感,令孤独更甚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淡淡的清冷透过他的指尖沁入她的肌肤,将她唤回,“在想什么,我的宝贝。” 云听音挽起一抹淡淡的笑,“想起曾看过的一卷书来,叫《聊斋志异》。讲述人与妖,或人与鬼的情感故事,中不乏有人与狐仙的情事。” 抬手附上他的颜面,“听音也终是明白了,为何那些寒窗苦读的书生明知所爱非人,却依然与之相恋了。” “为何?” 她深深的将自己埋首进他怀中,不敢看他,一丝不安染上了她如莺的悦耳,问道:“狐狸,你介意听音只因害怕了孤单而眷恋你吗?” 她感觉到他明显的身躯一僵,那在耳边的,他的心跳也蓦然漏跳了一次,他久久未回答她,让她的那丝不安更甚了。 她真傻,有谁会高兴旁人是因寂寞孤独而爱上自己的呢,那意味着一旦寂寞与孤独不复了,那分离便不可挽回。 可是她真的是很眷恋他的温柔,也真的是因他的温柔能安抚她心中所有的孤独,让她不再一个人孤军奋战,进而彷徨而茫然的面对未来。 “对不起,狐狸,是听音不好,”她深深的歉意,让她倍是无措,“听音会努力的去回应你的情意,不再是因为害怕孤独。” 然,就算如此他的那已显了僵硬的身躯依然未能放松。 当他一指轻挑起她的下颚,对上他那妖魅的眼眸时,她并未看到心伤,而是满满的欣喜若狂。 就连那如似的琴音的声音,都似因狂喜而微微的颤抖了,“音……音儿,你方才……说什么?” 云听音一愣,重复道,“听音会努力回应你的情意,不再是因害怕孤独。” “不,不是这句,你方才说,什么眷恋于我?” 他问得小心翼翼,就仿若害怕了稍有不慎,化为虚幻一般。 闻言,云听音的不安汹涌的将她吞噬了,看来他是介意的,重重的叹了口气,感伤幽幽道,“听音是因害怕孤独而眷恋你。” 说罢,她闭上了眼,等待着他拂袖而去。 染,过了许久,她没等到他的离去,而那曼陀罗的花香依旧,他清冷的吐息也依然,他那砰然的心跳愈发的剧烈了。 但她依然不敢睁眼看他,怕看到他不再的温柔。 闭上眼,在一片黑暗中,她的全身的感觉愈发的清晰,他的每一次吐息的气流在缓缓的吹拂着她的发顶,她的额间,最后与她的气息一同融汇,他的吻也随之而至。 温润依然,绵柔依然,缠绵依然,还有着一份似是错觉的欣喜在内。 当缠绵的吻化作星星点点的轻吻落在她的双靥上时,他就像是经千年修行,终修炼得正果的妖狐,无比珍视着这份结果,“音儿,音儿,你终于眷恋上我了。” 云听音顿时,一怔,他竟然未气恼,也未伤感,他在欣喜着,激动着,只因她道了眷恋上他。 他似乎不在意她是因何眷恋上他,他只在意她会不会眷恋上他。 “狐狸,你……你不怪听音……是因孤独而眷恋上你吗?”她依然不敢确定的问道。 他再次深情的吻上她的娇嫩红唇,也吻去了她的不安,“音儿,你知道吗?你心里有人,我何尝不知呢?我耗费了五年,终让你的目光从那个人的身上引来,正视于我,如今又眷恋上我,又怎会在意呢?我会让你永远都离不开我的,不论孤独或是不再孤独。” 在他如似吟诵一般的情深中,那高悬的心终是缓缓落下。 够了,都够了,如若今生不能携手白头,这份回忆也足够让她坚强的走向未来了。 话语不再,因为任何的言语在他们间都是多余的了,彼此能看懂对方每次眨眼间所流露出的情意…… 然,就算他们甘心这般的相视至海枯石烂,世界却不会因此而停止运转,那些在外守候着她的人依然在焦急的等待着她的醒来。 “放我进去。”云听雨那低沉的嗓音从帐外传来。 “恕末将不能从命。”把守在帐帘外的应是北堂残月的心腹吧,丝毫不卖云听雨的面子。 “大胆,我可是有苍帝手谕,你们也敢公然抗命?”云听雨不得不搬出东方孟章来。 但那二人依然不为所动。 “你们……你们是否还是我尊龙将士了?” 云听雨被气得不轻,却又焦急不已,情急之下她欲硬闯,此时内传来一声娇柔,“傻瓜姐姐,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 北堂残月的声音,也随之而来,“让她进来。”未等那帐外的两尊门神请,云听雨便冲了进去。 入内,只见在那微红的烛火中,一双气质相似的璧人相依相偎,那油然而生的温馨与甜美,羡煞了云听雨,但想到这二人为父女之时,她又蓦然醒来。 上前欲将妹妹拉出那个狐媚男人的怀抱,“老妹,你们这不伦恋可恋不得。” 然,她连云听音的衣袂都未能触碰,便被一阵寒意逼退了。 云听音小鸟依人,道,“他不是我们的父亲,我们的父亲在那碧水寒潭之中。” 云听雨一愣,用力的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但粗神经的好处又在此时显现了,虽还不太明白妹妹话中所说的人是谁,但可以明白的是,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她们的亲生父亲就够了。 虽然在这个保守的世界里,就算妹妹和狐狸爹没有血缘的牵绊,但依然是不能让世人所接受,可她云听雨却是会全力支持妹妹的,就像妹妹支持着她爱东方孟章一般。 “哈哈哈……”云听雨突然有点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指着北堂残月,道,“忽然间老爹要变我妹夫了,哈哈哈……感觉就像是奴隶翻身做主人了,哈哈哈……” 闻言,北堂残月微微溢出了阴冷来,“她的接受能力,一直以来都这般强的吗?” 云听音抿嘴轻笑道,“貌似是。” “不过妹夫,”云听雨故意着重妹夫两字,本以为北堂残月会有所恼怒,但她失望了,北堂残月连眉眼都不曾抬起一丝去看她,他的眼中完完全全的只有云听音一人的存在。 云听雨终无趣的耸耸肩,接着说道,“没想到平时看似文质彬彬的,披上战甲后又会是这般的威风凛凛,可比兰陵王高长恭呀。” 云听音回头看了眼北堂残月,“嗯,没错,简直太帅了。”又捧起他的妖颜,道,“听音还以为你会身居中帐,指挥作战呢,没想到你会披甲上阵。” 轻点她鼻尖,“那样状况之下,我还如何能坐镇帐中呢。兰陵王又是何人?为何你们所说之话,有时是闻所未闻的呢?” “狐狸,相信听音吗?”她用最为真诚的目光望着他,“不是听音故意隐瞒些什么,但是有些事听音说不得。” “那便别说。”北堂残月毫不犹豫的答道,“如若你平安的代价,是让我对你一无所知,那我也心甘情愿。” 二人不再言语情深相望,让人不人打扰,但有人却似乎总是不解风情的,很夸张的咳嗽了几声,“请不要当我是透明的。” 不悦染上了北堂残月的眉宇,在其中漾出一韵涟漪来,“你来这到底为了何事?” “对哦,不说都忘了。”只见云听雨警惕的四下望了下,轻声道,“老妹,东方孟章流你之意无人可劝了,怕是又会引起另场战乱来了。” 云听音与北堂残月对看了眼,皆是不语,但默契让他们明了对方所想。 次日,当旭日冉冉升起之时,两军已对持,兵刃相向,形势急转之下。 许是将起的杀戮之气,让那柔和的朝阳都显得分外的红,就如同血液一般,双方就沐浴在如血的阳光中。 “苍帝,如若你依然如此的一意孤行,那便莫怪朕不再顾及两国的盟约了。”南宫陵光道。 在那战车之上的东方孟章,看似很冷静,却有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在那冰晶般的眼眸中了,“凤王,不过是一女子而已,何必呢?” “听音是我雀屏凰王妃,可比王后,一国之母岂是任人随便更换的?”南宫陵光微怒道。 “凤王,听音和亲的使命已完成,回归故国也是情理之中的,且可母仪天下的女子何止听音一人?凤王何必如此执意于听音。”东方孟章此话虽依然显温文,但那冷酷的杀气已在凝结,可知他欲一战的决心了。 “不论是凤,还是凰,唯今世上绝世无双,非任何人可取代。”南宫陵光也是意决,绝不放手。 “既然如此,唯沙场上一决胜负了。” 说罢,东方孟章抬起右手,顿时鼓声如雷,全体将士蓄势待命,而南宫陵光也不示弱,一挥手,其身后的三军顿时成冲锋之阵形。 然,就在这双方均欲搏命危机中,唯一人自若。 只见他并未再披战甲,一身玫红的文官朝服,令他倍是邪魅,手中的折扇轻轻摇曳,撩动着他额前细碎发丝舞动,双眸冷然观望局势,似是那局外之人,悠然而淡定。 此时,一声号角嘹亮,眼看着双方便是血溅当场之时,一阵琴音飘渺而来,如似被风吹拂而来的淡淡花香一般,虽轻虽淡,却又是那样的沁人心肺,更予那火爆的几分清润。 循声望去,只见在那苍翠之中,一席飘逸的白,如似飞舞的雪花般,飘然而来。 当她的衣袂轻飘飘落下之时,她已卓立在对持双方的场中,让战事顿时停止。 “听音,快回来,刀剑无情,小心会伤了你。”东方孟章焦急唤道。 “音,莫要被他哄骗了,你一回去,便又会被他所囚困的了。”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不禁也焦急道。 云听音淡淡的看了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又看了东方孟章,随后又望向那抹玫红的身影,只见他向她点点头,她微微垂下眼眸,盈盈欠身,道,“苍帝陛下,听音是雀屏国的王妃,在听音出嫁的那刻起,便有了永不能还朝的觉悟了,听音也甚是感恩陛下为听音所想,但一朝和亲,便一生将担负起两个和平之重任,这等觉悟听音也是有的,故而,陛下莫要再为听音兴战乱了。” 云听音一番话说得有理有节,可有大丈夫指风范与气度。 让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安心了不少,却让东方孟章慌乱了,见她欲转身走向与他相反的方向,他不禁失声喊道,“不,听音,我不在乎了,就算是烽火燃,战乱起,我不会再用你去换和平了,回来吧,回我身边。”末了,他乞求着。 云听音幽幽一叹,淡淡回眸,“陛下,听音当初扶持于你,便是因为你心中那份对尊龙对皇位的执着,没想到如今你沦落成这般。” “我知道,如今的我令你很是失望,但是听音只要你回我身边,我会振作的,做一位你心目中的明君,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去做。” 东方孟章放下所有的尊严,只为能挽留下她。 “陛下,你是尊龙的陛下,并非听音一人的陛下,尊龙的臣民需要你,仰望着你,你应成为他们心中的一代明君。” 闻言,东方孟章却笑得苦涩,“他们都需要我,唯独你不需要我。为什么?听音,为什么?”末了,他似是陷入了疯狂中,咆哮着。 后他又喃喃着,“如若当初我无需你的扶持,便能登上帝位,如果当初我放手帝位给听轩,你是否会正视我对你的情意,那样你便会是我的了,是我的听音……” 伴随着他自言自语的呢喃,他那被金色皇冠束缚着的发丝,在慢慢的变成了骇人的青色,最终在他一声,“你是我的。”的叫喊中,突然一阵猛兽的狂吼撼动天际。 人们的眼前也不再能看清任何,因为那从东方孟章身上所迸发出的青色光芒太过于耀眼了。 紧随而来的是电闪雷鸣在天际,那疑似猛兽的狂吼再起,掀起飞沙走石,树木倾倒。 云听音只见身边突现一人,神情甚是凝重,只听见他道,“看来压制不了了,苍龙要显真身了。” “老狐狸,你说什么?” 风在呼啸,滚雷隆隆,让她难以听清,且此时那猛兽般的狂吼再起,让听闻者皆感耳膜生痛。 而天上的雷电也愈发的迅猛了,接连不断劈下,让苍翠葱郁的山顶顿时染上了火光熊熊,浓烟也随即而来。 此时用天塌地陷形容也不为过,惊恐的人们四处逃窜,可浓烟与火光四起,哪里才是可逃之处? 此时,龙吟却道,“丫头,你不是想知道,东方孟章这小子服食龙须草的真正用意吗?” 只见他一手指向高空,循着他所指,只见在那电闪不止的云层中,一昂首青龙腾云,顿时惊呆了,“青龙?骗人。”云听音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东方孟章出生之时,便体质偏弱,不似其他三人一般可用肉体束缚其魄,故而得长年服食龙须草,压制那龙魂。”龙吟解释道。 云听音虽震惊,但仍不失冷静,“老狐狸,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怎么把他变回来才是首当其冲的吧,不然他这般下去,离世界末日便不远了。” 龙吟倒好,一挑那入鬓的长眉,似是很简单的说道,“只是把他打晕了,他便恢复了。” “把他打晕,”云听音顿时傻了,“开玩笑,别说打晕他了,怕是稍微靠近便会被他身旁那些雷电给劈挂了。” “那就找五行克制于他的神兽白虎来相助便行了。” 云听音直接给了她个纯白的眼球,“现在到哪里去找白虎来?” “那就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是因为你而失控的,唯有看你了。”龙吟又丢出一句不负责任的话,且完了,还溜之大吉了。 然,这片天昏地暗的混乱中,有三人在焦急的呼喊着她,找寻着她。 当那让她倍感熟悉的嗓音悠扬传来之时,她蓦然醒来,只见在混乱中一抹玫红的妖冶不安的找寻着她。 看到那抹玫红,她的心稍是放松了,提气便想飞跃向他,可此时三声惊叫几乎同时响起。 “小心呀。” 尚未明白过来的云听音,只觉一阵愈发的暗沉从天而降,伴随着闪电,将她周围的一切照得忽明忽暗,也将那抹玫红身影照得清晰。 只见他往日时常弥漫着妖魅的眼眸,被惊恐所取代,方才还在不远处的他,蓦然出现在眼前,用力将她推开。 虽然周围早已被烟硝火燎所占据,但在他推开她的那刻,她依然闻到了他的曼陀罗花香,还有一丝血腥的味道。 她想伸手去抱他,却被一阵从他口中喷出的猩红染满了她那身胜雪的白…… 卷二 和亲为妃 第五十九章 5034 血雾如烟漫漫,落在她白衣之上,如似雪中傲然的梅花,只是并没有那段梅香,而是让她不适的腥味道。 那一刹那,她看到他就在那血雾中,一笑安然,因他知她平安了,可那时的他又是那样的飘忽不定,就似飞舞缭绕在血雾中的妖狐,历劫到来,他终是难敌劫难,几欲灰飞烟灭…… “不……” 她惊叫着,伸手向空中欲触碰他,却发现他几乎脆弱得不能触碰,就连那所给予她的,最后的一抹笑,都像是碎裂了一般,消失在他那慢慢苍白的唇瓣,那双总是只给予她一人温柔的眼眸,在慢慢的失去光彩,终不能再将她的身影映入内。 不,她不要这样,他在她心里,永远都是那样从容的狡诈,邪气而自信的,她不要看到这样的他,不要看到如似一片被撕碎的落叶一般飘然落下的他…… 在自己坠地打那一刻,他也倒在了她的身上,重重的沉沉的,几乎将她压得透不过气来。 就算如此,她也依然没有动,静静地等待着他如似往常一般,抬头看她,唤她一声音儿。 可这次她失望了,他没有再抬起头来,只有那从他身体渗出的温热的粘稠,在慢慢的润透她的衣裙。 带着血腥的味道,带着他的体温,同时也在带走他的气息,他的温度…… “狐……狐狸。” 她的声音在战栗着,她的身体在战栗,她的心在战栗着,她急需他的温柔来安抚她的不安与几乎被恐惧所吞没的心跳。 那昨夜不论她如何呼唤,他总在身旁轻应着她的温柔男人,如今却没能再回应。 慢慢的,慢慢的,不论是她,还是他,那猩红都全然浸染,再难见他的玫红与她的纯白。 此时,天空中一道惊雷炸响,令这片火海的丛林再添了将灭绝万物的恐怖气息。 “听音,快离开那。” “音,危险,快离开。” 在火海的另一边,两个不凡的男人不顾一切的向她所在之处飞奔而来,虽然他们不惧火势的凶猛,但雷电交加,仍让他们险象环生。 但此时所有已皆不能入她耳,她一心只想倾听那个妖狐一般的男人的声音,哪怕是恢复曾经他对她的残酷无情,她也情愿了。 “狐……狸,狐狸,狐狸,你……快起来呀,你压痛……听音了。” 她轻轻的,就怕稍是大声了,就会把他给惊吓了。 他依然静静的,依然一动不动的匍匐压在她身上,只是适才尚有着他体温的猩红,也在慢慢的凉去,就似他慢慢现了凉意的体温。 他体温的逝去也将她心底的希望带走了,她全身颤抖着坐起身来,将那就算失去了知觉也依然用身体保护着她的男人扶起。 但在那一刻,她心像被撕裂了一般,她也终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当年他看着她满身血迹倒下之时,是何等的撕心裂肺的痛了。 双眸紧闭,似再也不会睁开了,那时常旋在脸上的梨涡被刺目的猩红淹没,记忆中与她温柔的缠绵的红唇,猩红难以抑制的从内溢出。 慌乱顿生,她想用手拭去那不住溢出的猩红,却蓦然发现自己的双手,也早已满是那刺目的猩红,越是擦拭,越让他显了狼狈与羸弱。 眼前的他也变得时而模糊,时而扭曲,但他那满是猩红的脸庞上,融入了她的泪珠一滴时,她方能再将他看清。 那滴泪珠,沿着他的颜面,滑入他的唇中,许是她心痛的泪水让他醒来的,也许是她的低泣唤醒了他,在火光中,他的那柔丝般的眼睫微微颤动,但却给几乎陷入绝望中的她,带来了一线希望。 她急忙拭去眼中的泪水,尽量用着最为平静的声音,唤道,“狐狸。” 他缓缓的睁开眼来,看到她的平安,他想给予她笑容,想让她别难过,他没事,但那不住涌上咽喉的铁锈腥味,让他不能言语任何。 云听音也这才想起自己衣袖中的保命丹,惶恐中倒出了一把,喂他吃下,却让他咳嗽不止,他终任何话语都没能说出,只是那微微张合的双唇让她明白了他所要说的话。 “你没事,便好。” 许是他在昏迷中,依然不放心着她是否安好,便挣扎着醒来,当看到她的平安,他就像那将要逝去之人,安详而平静的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狐狸,你别睡,你醒醒呀,别睡,听音,求你了,别睡,别睡了……” 在她一声接着一声撕心的呼唤中,他又几番挣扎想睁眼,终难敌意识的流逝。 但在他意识弥留的最后一刻,他记住了她的呼唤,他在心中告诉她,别难过,我的音儿,我会回来的…… 一把携起他的手,三指在脉搏处,但任由着她如何用心去感觉,都无法再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 那指尖初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他在流逝…… 她的心在他慢慢的流逝同时,也不再能感觉到痛了…… 哀,莫大于心死…… 原来心死的感觉是这样的平静,在平静中麻木,在麻木中失去了直觉…… 将怀中的他抱紧些,俯首在他耳边,就像以往一般的,与他轻轻道,“狐狸,听音终能体会你当年的感觉了,现下听音正在承受着,一人一次,我们扯平了。” 她颤抖着呼吸着,嗓音也在慢慢的变调,“这一生,听音还欠你一份情,这听音活在这世上,是为了另一个时空中,对听音来说,比性命还重要的亲人,故而,听音还不能随你而去。” 轻柔的为他将乱发捋顺,“但只要听音找到了灵石,一定会去陪伴你,还你一份全心全意的情意,那时听音也不会再害怕着将来,害怕着与你形同生离死别的时空分隔了。” 说罢,她将吻印上了他额头,带着心死后的冷绝无情,慢慢的站了起来,昂首望向那将天地搅扰混沌的庞然青龙。 其实一切都因她而起,她没怪青龙,更不会怪东方孟章,他只是个得不到爱的男人而已。 只是这里还有着让她牵挂的亲人在此,她不放任着青龙继续这般失控的肆虐。 提气去追逐那在慢慢远离的青龙,衣袖轻甩,五弦琴在手,将体内真气全数凝入了琴弦,五指无序撩拨,琴声顿起,悲切而哀伤,本应柔然无形的琴音倏然凝成五色的有形之箭,疾驰向那失控的青龙。 五箭齐发,其势虽猛,却仍不可避免的在半途被巨雷所击落,终也只有一箭没入龙脊。 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啸,顿时山崩地裂,然她却不为所动,只见那些巨石未能至她身旁,便碎裂成石屑。 又见她五指一阵疾驰而连续的拨动,五色之箭顿现无数,如雨般飞向青龙。 但那青龙受过痛楚后,越发的疯狂了,那闪电箭也如雨般落下,不但将云听音所有的音箭化为虚无,且还直落地面。 云听音纵身跃起,凌空翻越,轻盈巧妙的游走在落雷的外围,但那犹如游走在刀刃之上险象环生,还是令人不禁为她捏了把冷汗。 而也只有云听音自己知道,这雷电非常之霸道,不但威力大,落下便见地上一片焦黑,且还带有强劲的吸附力,每一次躲闪她几乎都是竭尽全力的。 但,她也不能因此而放弃了,只见她一声浸血的红衣穿梭其中,与青龙之庞大相比较之,她是这般的渺小,也让她倍显凄美而悲壮。 她深知,这般只会落被动,但驱动五色音箭又极为消耗内力,且避走之时又不能全然驱动真气,发不出音箭,如若能找一落雷所不能及之处,她便能站立全然驱动真气发出音箭来。 可此时的悠然山几乎已成为火海的炼狱,那还能有那可让她立足之处? 蓦然见,她看到了被她音箭所伤的龙脊,顿时心生一计来。 在她身后拼命赶来的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只见她血衣一阵翻飞,她便如似失去理智了一般,正面冲向青龙,且一道落雷与她擦肩而过。 见状他们二人心顿时停了一拍,同声道,“听音(音),别过去,危险呀!” 就在他们的声音几乎淹没在一道突如其来的雷鸣声中时,便见她背的青丝几缕瞬间化为飞灰。 然,就算她避开了那道落雷,却再难避开身边如似巨大火炬的苍天大树。 不再迟疑,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一齐奔向她,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下了那大树,可又是一道落雷而至,三人眼看着是避无可避了。 劫难已在眼前,云听音却没有感到害怕,因为就算此番她灰飞烟灭,也不会再孤独,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那未能完成的使命只能靠姐姐来完成了。 她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可在此时,在那烟熏火燎的炙热空气中,突然揉进了一丝清凉与清新的风,那风就像是一双温柔的手,将她带离那片地狱。 “音儿。”嘶哑却温柔的呼唤,让她蓦然睁眼,映入了她眼睑的便是如雪的发丝。 “师傅。”她分外平静的回应道,就像是一个失去喜怒哀乐的漂亮娃娃,平静得让人害怕。 如若说她以前的清冷只是故意于他人的距离,那此时她的冷,就像是她给自己的封印,将自己冰封在那冰冷的背后,隔绝所有欲靠近她的人,那模糊的冰封,也让任何人都再难将她看清了。 “音儿,你……这……是怎么了?”西门监兵感觉就似那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天,让他惊心。 云听音淡淡的摇摇头,稍是侧目,看向远处静静躺在一顿焦黑中的北堂残月,这时方有几丝几乎难以辨认的痛,飘入她那对任何都不存眷恋的眼眸中。 “师傅,他为了救听音,走了……”没有声音一丝波澜起伏的,就如同一潭死水。 “音儿。”他不知该如何再唤回曾经的她,这样的她几乎揉碎了她的心。 “残月这孩子,当年为你指天而誓,蓄意逆天而为,此劫是他应受的,但且先应付青龙。”龙吟不知何时也来到了,“监兵你五行属金,正好相克于五行属木的青龙,他上前却牵制于青龙,但你尚是虚弱,不可过于勉强。”望向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你们在旁协助与保护好监兵。” 又对云听音到,“丫头,你五色琴弦本就五行全具,中金弦便是属金,故而,方才你五箭有一箭能击中青龙。” 云听音抬手细看了那五弦,顿时明白,“听音内力掌控的火候不够,必得全身心凝气,方能发出五音箭,故而,听音想师傅你们能将青龙注意力引开,听音借机跃上龙脊,唯有如此方有胜算。” “不行,太危险了。”南宫兄弟与西门监兵同时道。 龙吟却赞同,“正如丫头所说,只有龙脊方无落雷,可一试。” “师……傅,怎能……让音儿……冒险。” 龙吟童颜顿显严厉来,“只要你们三人配合得当,我再从旁助丫头上去,险是会有,但也不大。” 云听音不再犹豫,走出西门监兵的怀抱,五指一展,冷绝而果断道,“莫要再犹豫了,听音不会有事的,因为听音还有使命未完呢。” 看着这样的她,他们三人均想上前给予她依靠,让她不再一人承担起所有的风雨。 而青龙此时的痛楚稍缓,又再次开始电闪雷鸣,天塌地陷的灾难再现。  “监兵你要记住了,今虽能克木,但木多金缺,木弱逢金,必为砍折,好了,就是此时,去吧。”龙吟嘱咐道。 西门监兵点点头,他们三人,顿时如疾驰之箭飞向青龙。 云听音与龙吟一路绕行至于青龙之侧,然此时青龙一摆尾险些将他们二人拍飞,幸得突起一道土墙,为他们挡下这致命的一拍。 “老狐狸,你就是貔貅神兽吧。” “丫头,你知道的不少呀。” 云听音没再言语,一心攀高,直上山峰之巅,此时青龙似是被风刀所划伤,一声狂吼,松了那召唤落雷之力。 云听音与龙吟知机不可失,龙吟运足真气一举将云听音推向了龙脊。 “丫头,箭射他颈后。” 云听音顿时凝气,将所有的真气都凝聚在那金色琴弦之上,孤注一掷了。 只见琴弦颤动,顿时一利箭,直接没入龙头后的龙颈之 (: ) 第 29 部分阅读 只见琴弦颤动,顿时一利箭,直接没入龙头后的龙颈之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一声撼动九天的嘶吼,痛楚令青龙发狂了。 在龙脊之上的云听音不禁趴上龙脊,紧抓龙鳞,方没被甩下。 但青龙发狂,被甩下也是迟早之事,云听音不顾危险,慢慢的爬向龙头,大喊道,“东方孟章,如若此时你连自己的都无法控制,听音将永远都看不起你。” 闻言,青龙蓦然一僵,声如雷,道,“听……音……听音……” 声末,青龙绽放万道青光,令人无法睁眼,云听音也借此时,循着直觉飞向那个孤单长眠在一片焦黑中的男人。 青光退却,一赤裸却满身是鳞片的男人安然的躺在地上,“陛下。”一直未曾离去,跟在他们不远处的云听雨直奔向那男人。 “音……儿。”西门监兵焦急的找寻着人儿的身影。 虽说龙吟嘱咐过他,不可倾尽全力,但也仍是消耗不小,让他几欲失去知觉,但他强忍着虚弱的阵阵来袭,定要找到人儿。 也是在目光接触到她那一身血红,似是冷漠无情般的抱着北堂残月的尸体,呆坐在地上时,“太……好了,你……没事……”话未完,晕厥终将他的意识带走了。 呆坐着紧抱着怀中的男人,目光远眺天际,却毫无焦距。 龙吟叹一气,道,“丫头,他们玄武一族的人,皆懂龟息大法自行疗伤的,没那么容易死。” 云听音就像是游走在无际黑暗中的人,蓦然看到光明的希望,却又不敢保持太大的希望,怯怯的问道,“真的吗?那……那要多久,他……方会……醒来?” 龙吟看了下北堂残月的伤,“伤势不轻,具体会多久方能醒来,难料,许是一月,许是一年,许是……一世。” 颤颤的用手抚去那已干枯在他脸上的血迹,谁也无法听清她说些什么,隐约中可闻,“我等……” 龙吟心中直叹情为何物,一抚她的发顶,说道,“丫头,将他留在悠然谷吧,血池有助他疗伤,你也该回雀屏了,去做你未完成之事吧。” 云听音不舍的再次紧抱着怀中已经毫无气息的男人,想再将他的容颜看清,刻进心里,却被泪水模糊了视线,无法将他看清。 亲手将他放入血池,与西门监兵一起,如似那因诅咒而沉眠的睡美人一般,静静而眠。 难舍的迈开每一步离去的脚步,每每都忍不住回头去看他,奢望着在他能突然睁开眼,伸手来抱她。 但她失望了,直到走出那片包围着血池的苍翠,都没能看到他醒来。 深深的吸口气,大步走向那等待着她的奢华马车,她人要走了,可心魄却留下了,留下守护着那个不知何时方会醒来的男人身边了。 60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六十章 她虽一身火红的凤凰比翼大礼袍在身,令她柔然娇艳而尊贵雍容。 纵然如此,她火红似一团火焰,却是一团没有任何温度的火焰,也像是被火红包裹着的寒风,静静的,柔柔的掠过每一个人的身旁,但从不在任何一个人身旁停下。 就算是她身旁那两个器宇轩昂的男人,不论他们用多担忧,多温柔的眼神去关注她,依然不能让她那双冰封的湖面一般的美目中映出他们的身影来,只有此时灰蒙蒙的天在她的瞳眸中。 “老妹。”云听雨低沉的声音比往日显了嘶哑,“请你不要怪他,他也只是个渴望着心爱的人的男人而已,所以……。” “够了。”云听音突然道,虽很轻很柔,却有着令人敬畏的威仪在内。 云听雨只觉云听音那双一直似是在远眺着天边的眼眸,在回眸看自己的那一瞬间,仿佛身体被无数的寒流所包围着,霎时僵硬了身体,无法动弹,顿时让她惊心。 虽知妹妹历来清冷,但从不知妹妹会冷至如此地步,也从不知原来狐狸爹在妹妹的心里已是那般的重要,而狐狸爹的生死未卜,在如今看来对于妹妹来说,几乎是毁灭性。 “姐,随我去雀屏吧。”云听音收回望向云听雨的目光,再次远眺向天边。 闻言,云听雨沉默了片刻,当一抹苦笑溢出时,她摇摇头,“不了,我还是留在尊龙吧,就算我去了雀屏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只会给你添乱而已。” 云听音再次幽幽的看了姐姐一眼,目光觑向隐藏在一片犹如废墟般的丛林背后,那抹明黄的身影。 而正是在她目光方接触到那抹明黄之时,明黄却似发现了她的目光,慌忙离去了。 “如果真的这般爱他,便告诉他,不论结果如何,最起码让他知道了,总好过这般不知将会如何的彷徨等候的好吧。” 云听雨扯起嘴角,伪装出一抹笑来,可此时她的笑却比哭更为让人难受,“说了,怕是连在他身边的理由都没有了,如今这般我还能在他身边看着他。” 听罢,云听音也不再劝,转身向已等候在一旁多时的两个男人,“该何去何从,我也不再多做劝说了,我也只是希望你能过得随意点,别委屈自己了。”那我所独自承担起的所有重负,便也有了价值了。 见她要走了,云听雨便又急忙唤住她,可话未出口,却又听她道,“只要妹妹在雀屏一天,”她边说边望向不远处的南宫陵光,她话中之意南宫陵光明了,点点头,她接着再道,“只要妹妹在雀屏一天,雀屏与尊龙便依然是盟友。” 这正是云听雨所担心的,怕是雀屏会与尊龙断绝盟约,进而以此次之事挥兵进犯尊龙。 虽说此次三国一役,尊龙损失最小,但依然让尊龙元气大伤了,且因国内仍处百废待兴之时,不似雀屏的富足,故而再不能经受任何战争的洗礼了。 但如今有妹妹的承诺,他终能放下心来,“谢谢,老妹。”这也是她唯一能感谢妹妹的方式了。 “此次东方孟章显了真龙之身,对他而言是利大于弊。龙神转世为人,其帝位将更为稳固,怕是今后……月,”说至此,一丝令人望她而心碎的伤感浮上她的双靥,“月……也不可再撼动了,只是你在他身边,可要小心那些曾经反对于他的一党,怕是要狗急跳墙,欲先下手为强了。你可要好好保护自己。” 不再停留,云听音走向那等候着她的人们处,没有再回头,纵然明知那隐藏在那满目疮痍后的男人,是那样的期盼着她能再回眸看他一次,她依然冷酷的远去。 看着她远去的车撵,那个隐藏而起的明黄身影,策马跑向那山峰之巅,马儿不能跑了,他便自己攀爬而上,不顾那焦黑的一片将自己一身尊贵不凡的龙袍染黑了,也不顾那些枝叶将他的脸手划出一道道细长的伤口来,执意要登高看着她的远去。 当峰顶冷风将他的龙袍吹拂翻飞而凌乱时,冰晶一般的眼眸也让那悲伤所浸染,他伸手向她远去的方向,一声雷鸣炸响在灰蒙蒙的天空。 在众人惊恐的欲躲避之时,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他对她的呼唤…… 就这么看着,望着,直到她消失在地平线上,他才收回了那伸向她的手,梵音沉沉,“听音,我会想办法忘了你的,我想尽一切办法忘了你的,我会将所有你的画像都烧了,把所有关于你的一切都赶出我的世界,我会如你所愿成为一代明君,像神一般高高在上的帝王,我回去寻那属于我自己的爱,哪怕是爱我的,我却不爱的……。” 一个月后,东方孟章忽然宣布大婚,且是和虓虎联姻,是虓虎国当今摄政王西门羿伦的妹妹——西门羿媛,被他册封为后。 如此一来,真武国就如同被其他三国所孤立了一般,再难有兴风作浪之势了。 车窗之外的景致,在慢慢的变换着,群上峻岭的雄壮慢慢的被那令人心胸开阔的辽阔平原所替换,愈往南愈发的景致秀丽,可那人儿眼中的冷漠却依然,对于一切皆是视而不见,也仿佛一切均再难入她的眼。 以往的清冷与疏离,但仍可让人亲近,但如今的她就似在所有人的面前都筑起了一座冰冷的堡垒,将她自己囚困在内,不愿让人亲近之,也不愿让自己去与任何人相近。 虽表面之上,她看似平静无澜,也尽职的履行着凰王妃的母仪天下的职责,可她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变了,就像是没有了魂魄了的美丽娃娃。 就像此时,她虽卓立在人前,但那席翩翩的白衣,却让她似那几欲飘逝的孤寂幽魂,令人不禁时时守护在她身旁,就怕她会在眨眼之间便会消散无踪,再难寻回。 走向她身旁,将披风掩上她的双肩,曾经孤傲清高的他,不知何时在她面前不复,被那份甘于守候在她身旁的平静所取代。 “夜深了,回房吧。”他轻轻的说道。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期望着他们二人在人前的时候多些,长些,因为只有那样她方会让他靠近她些许,而不是人后形同陌路的冷。 她许久未应他,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再理会他时,她却忽然道,“听音会在三个月内让你和元瑶终成眷属,那时听音也可身退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一阵若有似无的轻叹后,她又幽幽自语,“三个月,也是听音给你的承诺。”末了,那句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说给谁听的。 南宫寒澈闻言蓦然一怔,震惊漫上了他的俊颜。 元瑶,这本应在自己心中熟悉而美好的名字,如今想起竟然这般的遥远了,就似是多年后又再想起的人,只有曾经与其的回忆,而今却陌生得让他不知所措。 见他久未应,平淡的回眸,“怎么了?还是王爷有何提议?” 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几番挣扎他终是问出口来,“那时……你……你又将……何去何从?尊龙怕是,你也不愿再回去了吧,但除了尊龙你又无处可去了。” 收回目光,将眼眸对上夜空的清冷,“听音谢过王爷的关心,天下之大,还怕没听音一小女子立足之地吗?” “其实你不用离去的。”他急忙道。 “不离去?留下吗?”她拨去那搅扰在她额前的发丝,“王爷,听音是女人,明白女人的心思,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另一个女人分享她所爱之人,哪怕那个女人只是个给外人看的幌子,故而,如果爱她便给她全心全意的对待,别委屈着她了。” “瑶瑶她不是这样的女人,她善良且善解人意,如若本王与她说你之处境,她也定会让你留下的,你依然是王妃,瑶瑶她也不会介意是侧妃的。” 云听音漠然一笑,“善良,善解人意,王爷呀,你对她到底了解几分呀?王爷的好意听音心领了,听音去意已决。” “去意已决?听音丫头,你准备去呀?” 东方兰馨的声音突然而至,其身边的南宫陵光似是也听闻了她话末的一句,稍是惊异的看着她。 看来这南宫陵光自从得了天地三绝火后,武艺精进了不少,没想他携东方兰馨而来,她却未能察觉。 见她不语,只是警惕的望着他们母子两人,东方兰馨耸耸肩道,“ok,偷听你们夫妻两人闺房之话,是我们的不对,但,不听都听到了,也是没办法的,且也幸得听到了,不然雀屏国可比王后的凰突然失踪了,那雀屏这国际脸面就丢大发了。” “听音,你要去哪?”南宫陵光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为何要离去。 “是呀,如若你再走,怕是会把我儿子的魂与魄一同带走了,你是不知呀,”东方兰馨边说,边自行坐到一旁的石旁,“你去尊龙这段时间,我儿子就像是丢了魂一般,天天到东城楼上去巡视,说是巡视,天知道他是在等……。” “太后。” “母后。” 云听音与南宫陵光同时道。 不想予他们母子再说任何的机会,便抢先道,但有人比她更快。 只见他一脸冷然,不惧眼前的强权,道,“太后与陛下,对微臣王妃的关注,臣与王妃皆感无上的荣耀,但君臣有义,男女有别,且还是臣之妻,故而,望凤王陛下表率仁义,臣与臣之妻定会马首是瞻,谨遵三纲五常。” 南宫寒澈此话面上之意,是说他们夫妻俩会以南宫陵光为表率,实则是在提醒南宫陵光,谨遵纲常伦理不可愈。 他那话中与话后之意,在场人均懂,但南宫陵光过于急迫想知道云听音为何要离去,失了仪态也要问清,“煜王说的是理,可是凰之离去非同小可,朕定要问清。” 见南宫陵光欲上前,南宫寒澈便也闪身挡在他身前,“陛下,音不过是想去凤凰台外的朱雀庙祭拜而已,望其父亲能得以早日康复而已。” 自打被南宫寒澈抢先了话后,云听音便孤身至一旁背对着他们了。 望着她的背影,南宫陵光落寞的喃喃道,“这样吗?” 南宫寒澈一抱拳,“当然是如此了,只是臣不知陛下与太后深夜来访,有何旨意?” 一直在一旁静观着他们三人,默不作声的东方兰馨,此时方道,“没事?只是哀家想来看看听音丫头而已,也来略表哀家对月的慰问。” 闻言,云听音闭上了眼眸,不想让那痛苦表露在眼眸,让人察觉了去,“太后放心,家父会有些时日不会来添麻烦了。” 她再睁眼之时,冷然又将她伪装而起,“听音先行告退,不碍于陛下与王爷商讨朝中政务。” 不再多做停留,携着一身夜的冰凉,走过每个人的身边离去,也只有那属于她的馨香依旧让人留恋。 依然有着喜庆的红厢房中,云听音依窗远望,看着那轮被树影与薄云所遮挡的明月,就像是她心中的月,她不知她是否还能有那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机会。那从没有过的孤寂与惶恐顿时又将她吞没了,她痛苦的闭上眼眸,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月,月,月…… 脸上不知何时早已潮湿一片,当一点温暖轻轻的拭去那潮湿之时,让她以为她心中的月听闻了她的呼唤回到她身边了,蓦然睁眼唤道,“月。” 然,她又再次失望了,就像每次从梦中惊醒之时,她心中的月依然不在,一切皆是梦幻而已。 “怎么哭了?”在听闻她蓦然唤的人不是自己时,那澄清而明亮的眼眸闪过了黯然。 云听音稍是狼狈的转身背对着他,她不想让只有在月面前方会流露的脆弱,展现给任何人。 用衣袖擦拭去那满脸的泪水,道,“陛下此举不妥吧。” 南宫陵光也是有自尊的,帝王的傲然让他在一次次的被她所忽视之下,现了口是心非。 “云听音你别自以为是,更别以为朕会和东方孟章一般对你一往情深,朕只是担心你这等失魂落魄的状态之下,会在将至的凤凰节上,在各国来使的面前丢我雀屏的脸。” 61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六十一章 “凤凰节……。”云听音清清冷冷的呢喃道,又再次转身面向窗外。 那方才泪湿的小脸已不复,冷绝与冷漠又再次浮上颜面,冰封了一般的秋水美目,也不再浮现水流潺潺的迷人波纹来。 “是的,凤凰节,就像是尊龙的祭龙节一般,但我雀屏的凤凰节,也可算是一年一度的婚配节。”南宫陵光偷偷的觑向她的皓腕,在薄纱下其腕上空无一物,只有如似凝脂般的肌肤隐约在那纱袖内,又不禁抚上了自己的左腕。 “在那日,所有的年轻男子都会到朱雀武场去比武,胜者便有机会获得朱雀尾羽做的凤凰链,”说着说着南宫陵光变得温柔无比,就像在期待着些什么,“拥有凤凰链,便可向自己所喜欢的姑娘献上凰链,如若姑娘愿意成为他的妻子,便会将凰链戴上右腕,自己则戴凤链于左腕,这般带有凤凰链的男女,便表明是已有婚配的,双方长辈也会择日为二人操办亲事。” “胜者方得凤凰链,英雄配美人,挺浪漫的。”云听音淡淡的说道。 她虽说得是平淡,可她始终也是个女子,憧憬着浪漫与美好爱情的普通女子,她多希望在那天她的月能突然出现,拿着凤凰链亲手为她戴上。 可她也是知道的,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的月还在血池中,生死未卜,但她依然向上天祈祷着,祈祷着奇迹的出现。 就算在那天他不能给予她凰链,最少能让她看到他,那她便也心满意足了。 “你……你会在那日……接受他的凰链吗?”南宫陵光忽然很突兀的问道。 “他?”云听音稍是诧异,但很快便又明了他所说的“他”是何人了。 “陛下,这是听音与王爷是夫妻,当然会接受了,就算不接受,我们也是夫妻不是吗?” 南宫陵光又显了浮躁,“如若有别的男子给予你凰链呢?” 唇畔扯起一抹无笑意的笑,“你吗?不然,这雀屏国中还有谁敢公然挑战煜王的威严。” 南宫陵光一愣,扭头向一旁,却也不置可否,似是默认了。 然,云听音适才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但似乎某人当真了,让她一怔。 她似是又看到了另一个即将疯狂如东方孟章的男人,便又是心生一惊,紧忙道,“凤凰节将至,陛下也该为我雀屏选一后了,那听音便能卸下这母仪天下的重任了。” “你……,”南宫陵光蓦然恼了,“你让朕选后?” 云听音款款走回房中,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无所谓道,“有王必有后,天经地义的不是吗?陛下立后,也是雀屏黎民期盼已久的,且陛下年纪也不小了,可如今尚未有子嗣,这般看来,这立后也是迫在眉睫的了。” “你……你……云听音,你……,”南宫陵光愈发的怒了,也有着几分心伤,一拳打向那墙上,指关节顿现出猩红来,也将那墙壁染上了红,“好,好,好,朕选后,朕明日便颁旨选后。”赌气道。 云听音连眉眼都不曾抬起,漠然恭贺道,“恭祝陛下早日觅得贤后,与陛下一道携手百年。” 那紧紧握起的双拳不住的颤抖着,也让那猩红愈发的难止了,他咬牙切齿吼道,“云听音,我恨你。” 说罢,他化作一团火焰消失了,只留下一阵炙热在房中蔓延,当炙热散去后一丝淡淡的辛酸的苦涩慢慢浮现。 “恨我,比爱我好。”云听音轻轻的自言自语道。 然,当她抬眸望向那房门之处时,无力的轻叹了一声,“王爷,你还要在外站到几时?” 闻声,门被轻轻的推开,南宫寒澈背负着双手,一脸冷峻却难掩那喜悦在俊颜之上,慢慢的走了进来。 “你……你当初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他吗?如今为何又拒绝他了,而选择本王了?”他窃喜着问道。 云听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王爷是否是误会些什么了?不管是在别人面前,还是在南宫陵光面前,我们是夫妻,听音也只不过是在人前维系我俩的夫妻关系而已,何来的拒绝了谁,又选择了谁之说?” 她的话就像是冰冷风刀,硬生生的将他心底方萌芽的一点情愫拦腰斩断了。 南宫寒澈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你也放心,本王的凰链也只会给瑶瑶一人而已。” “本就应如此。”起身再次走向窗边,轻柔却分外的冰冷道,“王爷,听音今夜想独处,请王爷今夜暂且到别的厢房就寝吧。” 南宫寒澈欲发作,却又想到无可也无凭任由自己向她发作的理由,便又咬牙咽下了那份揪心的苦涩,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待脚步声远去后,云听音的双眸让疲惫侵染了,揉揉眉心,“他们都走了,该轮到你出来了吧。” 一阵寒意袭来,在烛火微暗处,走出一身全白的人来。 “听音与你,一,非亲,二,非故,三,就算曾经有的协议,皆也完已,且你我虽没深仇大恨,却也恩怨不小,如此听音是否可将玄皇陛下的深夜来访视为来袭?” 话末,只见云听音身影一闪,轻纱衣裙顿时飞旋开来,如似盛开的花儿,霎时绚丽不已。 然,就在她那令人炫目的绚丽内藏的杀手,却是可夺人性命的,要是稍有不慎怕是会成为那裙下鬼。 北堂执明扬手挥舞白色衣袖,阴寒道,“疯女人。” 云听音也是知的,不该迁怒于他,可心中的思念与蚀骨的痛,真的快让她崩溃了。 出手愈发的凌厉了,指掌在拍向他颜面之时,忽成爪,空中划出五指的轨迹,如似她的五弦琴,在他面上掠过。 虽只是掠过,但其旁末的力道依然在他面上留下了划痕四道。 猩红溢出,在他那如雪般绵白的脸面上分外的鲜明,令他咬牙道,“女人,不可理喻。” 怒欲出手,却蓦然被她脸上的晶莹所愕然,寒意不禁弱了几分,但依然将她脸上的晶莹凝结成了冰霜,有点让他不知所措了。 因他从未见过她流泪,在他心里,她绝非一般的寻常女子,自信而聪明过人,有时还有着出人意表的举止,眼泪应绝对非她所有的。 眼泪也是他认为最为无用的东西,也是他最为鄙视的东西,可现下她却哭了,那晶莹在烛光下折射出悲伤的光芒,让他心底泛起对她的陌生的不舍。 边招架着她的攻势,边道,“你这女人真是奇怪,出手的是你,挨打的是朕,你哭甚?” 但云听音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不顾一切的出手狠辣而迅猛,逼得他不得不还手。 只见房中所有的家具无声无息的损毁于无形之中,顿时一片狼藉在内,然二人依然未有停手之意,寒流与气流频频在两人的身旁擦肩,虽未被正面之力所触及,但余末之力掠过,也是让人生疼的。 二人之战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天已显了灰色的亮,以武艺的高低而论,他们旗鼓相当,可云听音是女子,在体力上稍逊一筹,久战之后消耗过大,被北堂执明觅得她一因疲惫而迟缓的动作空隙,将她的双手束起在顶,欺身上前把她压在墙与自己之间。 “够了吧。”北堂执明沉声喝道。 云听音怎会因此而屈服,只见她青丝一甩,那发丝如似有了生命一般,紧缠上北堂执明的颈脖,顿时二人又成了僵持状。 看着就在眼前倔强的人儿,北堂执明又莫名便起了一阵心痛,也不知当时是作何想法的,便俯首吻上了她喘息兰气不止的樱唇。 然,真是他这出乎意料的一吻,让云听音惊愕了,那缠住他的青丝蓦然松开,倾洒而下,与他那垂在胸前的银丝几缕纠缠在一起,那黑与白的分明顿时成了暧昧。末了就连他自己都震惊不已。 但她的唇瓣真的很甜美,丝丝的柔滑如蜜,也似泉水一般的点点渗入他的唇齿,让蜜意跳跃在他的味蕾之上。 也引诱着他不禁去攻陷她唇齿的防守,掠夺她檀口中更为甜美的蜜意来。 初始的惊愕过后,云听音怒不可诉,北堂执明这般侵犯她,让她倍感受辱,想挣脱他的压制,却蓦然发现被他束缚得更紧了,如何都挣脱不了。 而此时,他的舌已突破了她的双唇与贝齿,真要直捣黄龙,令她措手不及,慌乱中下意识的便紧咬牙关。 一声闷哼从他口中溢出,而那血腥的滋味却在她口中蔓延开来。 顿时让她蓦然一惊,可北堂执明却丝毫不动,任由着她咬住他的舌,纵然很痛,却也有着让他贪恋的甜蜜包裹着他,让他不愿挣扎,也不愿离去。 对上他那双惺忪而妩媚的寒眸,一丝温柔的妖魅漫上,几分相似于那双深深刻在她心中的妖眸,让她茫然进而迷失了自己。 慢慢的松开了紧咬的贝齿,让那侵入如蛇般的柔软纠缠上了她的丁香小舌。 同样霸道的掠夺,同样有着妖冶的气息,同样温柔而缠绵的吻,这些都让她有种错觉,她的月回来了,不禁颤颤的回应着檀口中努力纠缠着她的柔软如蛇。 也让他的血腥味与她口中的甜蜜交融,不再显了腥。 不知何时,那被束缚在顶的双手被松开了,她的手环上他的颈项,他的手环上她的纤腰,将整个人抱起贴合在他身上。 同样不多具有暖意的两人,就算是吻也不会是火热的,但此时这吻不再具有任何的凉意,在不断的升温,燃烧着她,也在燃烧着他,嘤咛妖娆的在她口中溢出。 她在唤着,可唤些什么,听不清,他也不想听清,他知道此时他们都同是孤寂的人,都需要抚慰,身体上的抚慰。 吻,缓缓而下,沿着她那微微红肿的双唇,点点移向她因情欲燃烧而艳红的脸颊,又慢慢的袭上她的耳廓,用温润的舌尖勾勒着她的耳朵的轮廓。 此时一声轻吟溢出,“月……月……。” 他顿时浑身一颤,所有的激情瞬间化为乌有,更是倏然将她推开。 云听音双眼迷离的看着将她推开的男人,眼前那让她眷恋的妖狐在慢慢的幻化为一只愤然的雪狐,令她一惊。 她用力的擦拭着每一寸被他亲吻过的肌肤,怒然喝道,“滚,滚,滚。” 虽然喘息并未因那激情突然消散而平静下来,但他依然强压着那份急促的呼吸与狂乱的心跳,残忍道,“女人,你也不过如此而已,还不及朕后宫中的一宫女的滋味更好,哼。” 罢了,带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酸涩和在寒气中,疾驰而去了。 在凤凰台郊外,旭日未升,清晨的浓雾厚重,让周围的一切都朦胧不清,在仍依稀可见一道人影在内。 只见那人单膝跪倒在地,“主子,为何不杀了那个女人,主子的大事屡屡坏在她手中。” 另一道身影很白,几乎可以与那白雾混为一体,如若不是他那阴寒的男低音传来,是难以察觉他的存在的。 “朕自有主张,还轮不到你一奴才来提点朕该如何做。” “是,陛下,是奴才逾礼,请陛下恕罪。” 一声冷哼,令那白影更为冷冽了,却也让那跪在地上的男子不禁寒了脊背。 “那女人不但东方孟章对她一往情深,就连南宫陵光也为她倾心,还有皇叔更是为了她不惜性命,这样的一个女人杀了岂不可惜,不如用她来乱三国,而朕就可乘乱去一统三国。” “陛下果然高见,以陛下之才智,奴才快马加鞭也赶不上……。” 这男人还想再拍其主子的马屁,却被一声阴寒不耐的喝止了,“够了,去告诉元瑶那贱人,让她挑起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的矛盾,但时过一月有余仍未有所动静,她到底在做什么?” “是,是奴才监督不力,请陛下责罚。”男人惶恐的请罪。 “好了,以她现在的能耐也不可能将南宫陵光的视线,从云听音的身上拉回了,你去告诉她,她当前的任务便是多多制造南宫陵光与云听音独处的机会,如若能让他们做出苟且之事,那就更好。” “是,奴才明白了。” “你走吧。”就似驱赶畜生野兽一般的冷冷道。 “是,奴才告退。” 跪地的男人缓缓起身,一直躬身不敢直起的退远,当这男人慢慢走来,才看清,原来是雀屏的礼部尚书元童,元瑶的养父。 只见他全身微颤,身后的衣背早已被冷汗阴湿了。 待到元童走远后,那依然在浓雾中的男人,低低的自语道,“云听音,你竟然敢让朕滚,朕便让你身败名裂。” 碧空之下的王宫大内,恢弘中更显了金碧辉煌,内人影步履匆忙,难觅一清闲之人。 宫女与太监们虽人数不少,却出奇的安静,人们皆是面无表情,或是面带惊恐的低头赶路,不敢多言半声。 一群妃嫔命妇在御花园中聊天嬉戏,却也都不敢过于大声,皆是压低了声线,这样的气氛既然异常也诡异得很。 此时一声太监的传报,“凰王妃娘娘驾到。” 只见在御花园的回廊中,姗姗走来一身着隆重朝服的女子,众人皆是俯身作礼拜见。 女子只是淡淡看了她们一眼,清淡示意着她们起身不必多礼,便也就不再停留走向了她时常打理后宫事务的宫殿中。 但也是在她方走远之时,那些嫔妃命妇们便显了与她们时常所标榜的高贵不凡所不符的嫉妒与幸灾乐祸的嘴脸来。 “哼,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是呀,陛下已经颁旨选后。” “等到真正的王后选出之时,这女人便也就不能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到那时,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被王后整治。” “就是,就是,不过一亲王妃而已,趾高气昂些什么呀,哼。” “可奇怪呀,陛下既然自己提出要立后了。” “是呀,更奇的是,自从宣布选后后,陛下的性情似乎更为……,”说这话的命妇稍是停了下,谨慎的看了下四周后,才又接着说道,“更为暴戾了,听我们王爷说,今日早朝之时,便无端罢免了好几个大臣的职务,更有甚者被推城外候斩了。” “还有,还有哦,方得的消息,陛下下早朝后去了容妃娘娘的宫中,不知容妃做了甚,被陛下一怒之下打入了冷宫了。” 长舌妇们自以为是低声窃语,云听音不可闻,但却正好只字不漏的落入她耳中了。 但那又如何?南宫陵光选后,是她求之不得的,她也能落得一清闲。 走入殿内,坐在那一堆文案帐卷前,方翻开其中一本,便闻,“太后驾到。” 云听音无奈的起身走向宫门处,盈盈屈膝作礼,“听音见过太后。” “听音丫头呀,不必多礼了。”东方兰馨就像是逃难一般的冲了进入,毫无太后的威仪与举止。 一屁股坐上殿内的椅子,举杯便一口饮尽那香茗,后似才缓过气来,“听音丫头呀,不介意哀家到你这来躲下吧。” “躲?”云听音一挑眉。 “这王宫快要被某人给拆了,没安生地了,也只有你这方有一处安宁了。”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六十二章 “听音丫头,你是不知道呀,自从前夜从你们府上回来后,光儿便说要选后。”说到此,东方兰馨借举杯饮茶之机,悄悄的瞥了一旁的云听音一眼。 只见她婷婷立于一旁,似是在听,可又似未闻的,让东方兰馨很是无奈,终放下茶杯,“听音丫头,聊天就得我说你应,有应有答才聊的下去嘛,就我一人在说了,多没意思呀。” 我让你来和我聊天了,还你说我应呢,你是闲得很,我可是忙得很。云听音无奈的心中暗道,但又不得不应之,“是,听音明白了。好事。” 可她这么没头没尾的来那么一句,又让东方兰馨糊涂了,“什么好事?” “陛下不是要立后了吗,那便是好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云听音又不得不解释道。 “啊,哦,对,”东方兰馨差点被她绕蒙了,“对,天大的好事。” “听音在此恭喜太后,贺喜太后。” 可东方兰馨却突然站起身来,激动道,“问题就在这了,本来是挺好的事吧,也没人逼他选后了,是他自己提出的,可一有人提起这王后的候选之人时,他自己又无缘无故的大发脾气,把朝中的好几位大臣贬的贬,杀的杀。” 又是一大口牛饮下一杯茶,润了润嗓子,却让云听音头痛得很,按她东方兰馨这般喝法,大有说个一两个时辰的势头呀,但云听音也只有无奈与无力的份。 东方兰馨完全不顾云听音的感受,接到道,“今儿已经把他自己的凤乾宫给砸得面目全非了,他宫里的人也都没一个是不带伤的,晌午时,那容妃也不过是给他道了声喜而已,他便把容妃给打入冷宫了,方才吧,不过是我宫里那对小鸳鸯戏水欢了点,他就让人把那对鸳鸯给烤了。” 说至此,东方兰馨不禁嘴角都微微抽搐了,好在今日她没有突然奇想的穿那件凤凰比翼的朝服,不然,不知她这个儿子会不会连她也烤咯。 较之于东方兰馨的激动,云听音却是过于平静了,那冰雕玉啄的小脸上,找不到一丝波澜起伏来,似是在应付无聊人一般的又随口应道,“陛下应只是一时心情不佳而已,大婚后有了王后的陪伴与安抚便会好了。” 东方兰馨却不苟同道,“可按他这般闹法,谁还有那个能耐等到他大婚呀,先别说那大婚,就现在连王后候选人都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般一来何来的王后与他大婚呀?” 云听音一挑眉,终是明白了东方兰馨兜兜转转拐弯抹角的来意了,“那按太后的意思……。” 东方兰馨一整仪容,又恢复了太后的雍容,“哀家,把整个王宫都逛了一遍了,就你这没遭光儿的毒手了,怕是你凰的身份,对光儿而言还是有所顾忌的,所以,这王后候选人就由你呈给光儿选吧,反正只要他喜欢的,不论选谁我这做娘的都没意见。” 看来着东方兰馨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也是不浅的,顾及她是凰的身份?冠冕堂皇,不过就是东方兰馨敢算计她,那就别怪她云听音火上浇油了。 于是便盈盈作礼,应下,“是,听音遵旨。且陛下的生辰将至,接着又便是凤凰节了,后宫的一些开销与预算,听音也要当面呈给陛下的,一同呈上也是好的。” 没想到云听音这般好不推脱的便应下了,反倒是东方兰馨愕然了,半天后方,“哦,那……那就……那就好。” 而此时,一小太监从外恭敬走进传报道,“奴才启禀太后,凰王妃娘娘,元妃娘娘求见。” 今儿是什么日子,都凑到她这来了,云听音面上不显于色,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一身艳红的元瑶走了进来,见到她们二人便是跪倒在地行大礼,且低泣不止,道,“妾,元氏,拜见太后,凰王妃娘娘,妾身来请罪了,请太后与凰王妃娘娘责罚。” 东方兰馨与云听音对望了眼,不知这又是哪一出,便道,“元妃呀,无缘无故的为何让哀家责罚于你呀?” “妾身方才不意触怒了陛下,现自行来请责罚。”元瑶委屈道。 闻言,云听音与东方兰馨一同挑眉,皆暗道,不错,知道此时不易接触南宫陵光,借此时受罚,以退为进,待到日后南宫陵光脾气好了,出来再战江湖。 东方兰馨懒得理会儿子后宫这些事事非非的,便起身走了,末了不忘嘱咐云听音带候选人去给南宫陵光看的事。 送走东方兰馨,云听音斜瞥了元瑶一眼,道,“虽不知北堂执明又给了你何种旨意,但你此时暂避倒也是明智的,且听音受王爷所托,尽量照顾与你。 闻言,俯趴在地元瑶全身微微一颤,“王爷。”轻声念道,可那双桃花眼却未有一丝感激,反而满是了幽怨。 “嗯,”云听音转身走回桌前,“这样吧,你暂且到宗庙去抄写《女德》三千遍,暂避风头。” “是,妾身谢过凰王妃娘娘的袒护。”元瑶口中虽如此说,但心中却对云听音是恨之入骨,哼,什么凰王妃,如若不是我元瑶不得已要勾引南宫陵光,这凰王妃之头衔与澈哥哥都是我的。 这女人似乎忘了自己是否有那做凰的资格了,也忘了自己不过是一枚卑微的棋子了。 “好饿了,你去吧。” 说罢,云听音起身走出,带着殿外十多个名门千金走向了执政殿。 一路走来,身后那些自诩将会是未来王后的佳丽们,都是趾高气昂的与云听音平行而走,有甚者还故意快她半步,压云听音的脚步,见一人如此,其他人也如此,一个比一个快半步,终全都走在云听音面前。 云听音倒是无所谓,要抢先走那你们便慢慢抢,撞上南墙了她们就知道痛了。 一旁的小太监们都是看不过眼了,“凰 (: ) 第 30 部分阅读 云听音倒是无所谓,要抢先走那你们便慢慢抢,撞上南墙了她们就知道痛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一旁的小太监们都是看不过眼了,“凰王妃娘娘,她们如此有失体统呀。” 云听音漠然道,“随她们去,你快上她们几步去执政殿传报,就算说听音叩见陛下。” 执政殿内满地的奏章和书卷,那瓷器的碎片便更不用说了,殿中的宫女与太监们是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就算是碎片飞来伤了自己也不敢哼一声。 此时一声高唱通报传来,“凰王妃娘娘叩见陛下。” 只见那在高位之上,犹如火爆雄狮的男人蓦然一愣,手中那欲砸向地面的瓷杯暂时逃过了粉身碎骨的一劫难。 他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眸,不再显得澄清,暴戾在内肆虐,但依然有着火焰一般的明亮和热力。 在听闻了通传后,那双眼眸终是闪过了几许惊喜,但又快的被落寞所取代,终又现了怒意,“让她进来。”一声怒吼。 可当他心中怀中窃窃的期待时,却见从殿外涌进一堆不知所谓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来,任由他在人群中几番找寻,未得见人儿的身影,一怒之下,砰的一声,方才暂时逃过一劫的茶杯还是粉身碎骨了。 其碎片四处飞溅,一堆女人有些终是难免被招呼了几下脸颊的,见血都惊慌失措的大叫哭喊而已,顿时一片混乱,让南宫陵光又现暴怒。 而故意姗姗来迟的云听音,未到执政殿前便听闻哭喊之声不绝,更有甚者是连滚带爬的出了执政殿,爬到她脚下的人都慌乱的向她求救着。 云听音无奈的看了她们一眼,清冷的绕开了,道,“你们可是未来的王后,这般都成何体统?都站起来随听音进去。” 听闻,又得进去都害怕得推开了好几步,惊恐的摇头。 “那是否代表着你们放弃了成为王后了?”云听音漠然问道。 可如此一来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所谓名门千金们,又犹豫了。 “到底是进?是退?你们自己掂量着,听音这便进去叩见陛下,还愿意成为王后的便随听音一同进去,放弃了的,,就自行出宫去吧。” 不再理会这些自以为是的女人,自行走了进去,见她走了,终还是有几人蠢蠢欲动不愿这般就放弃了既可到手的荣贵一生,便跟了上去,在那几人带领之下,除了有些昏倒过去的,都又跟了过去。 然,就在她们以为有云听音在前挡炮灰安全之时,也就方近宫门处,便闻一声暴怒的狂吼,“谁许你们进来的。”紧接着又是一阵瓷器碎片的迎面飞溅而来。 哪怕是躲在云听音身后之人,也在所难免的被殃及了,又是一片混乱的哭喊,那些人前尽显端庄的闺秀们,再现狼狈来。 中唯有一人安然处之,只见她两玉指轻掂碎片,一手优雅的轻弹裙摆之上的些许碎屑,后微微欠身,“臣妾参见陛下。” 闻声,本是背对着她们的南宫陵光一愣,蓦然转身,只见在众狼狈的女人堆中,人儿卓然而立,傲视脚下,别有一番女君俯看一切的威仪。 只见她指尖上轻掂的锋利碎片,又蓦然一惊,不禁飞跃向她,“听音,可有受伤?” 云听音却稍是闪身,避开了他的欲握她的手,一欠身,大方而疏离道,“谢过陛下的关照,听音并未受伤。” 见她又显冷漠,心中的苦涩与揪心涌上,怒意再起,“你来做什么?”大吼道。 云听音不急不躁,不温也不火,本想回身引出众位佳丽来,却见她们都全然在地,便只能一指地上,“听音奉太后之命,前来将王后之候选予陛下过目。” “你……。” 南宫陵光好想将她那一脸的冷漠与无所谓给撕裂去,也好想将她狠狠地摇醒,更想看看她那颗心是用何做的,为何能这般的狠心。 双拳紧握,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就怕自己一时失控伤了她。 片刻后,他一咬牙,道,“好,好,好,选后是吧,朕选。”如狂风一般的走回王位,随手一指那些东倒西歪趴在地上的佳丽们,“这些便是你送来的王后候选?这般德行,毫无母仪天下之态,如若朕选了,今后岂不是被他国所贻笑?云听音,你到底是何居心?” 云听音依然如故,淡定道,“众位候选皆是出身名门,血统高贵,教养于深闺之中,品性与才能都是百里挑一的,如今这般姿态,不过是敬于陛下之威仪,进而五体投地而已。”全都趴地上当然是五体投地了。 “云听音你……你……。”南宫陵光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云听音一拍手,“好了,各位小姐们都起来吧,向陛下展现你们最美丽最端庄的一面来,那些晕过去的,就抬出去吧。” 一阵整顿后,终能入正题了,“请陛下过目。” 只见那些佳丽们发髻松散,妆容糊涂,衣饰不整,更有甚者几乎是披头散发,犹如贞子,让南宫陵光不禁眉宇紧蹙难松,便一指那人,还未说任何,便见云听音一指挑起那人的发丝,道,“这位是吏部尚书洪鹏之千金,闺名瑰丽,陛下是决定让她来做王后了吗?” “不是。”南宫陵光急忙否认道。 “难道陛下指的是这位裕郡王的县主?”云听音一指洪瑰丽的身旁,妆容已成大花猫的女子道。 “不是……。” “要不陛下说的是骠骑将军的千金?”云听音抢过他的话道。 “不是了,朕的……。” “那便是阴丞相之女,阴琳了。”云听音依然是未等他话完,便道。 其实云听音也不是故意抢他话,也不过是想让这闹剧尽快结束而已。 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云听音抢了话,南宫陵光勃然大怒,一掌拍下,他身前的桌子顿成木屑如箭四下飞射,并伴随着他阴狠的低吼,“云……听……音。” 方平息的骚乱又再起,佳丽们都慌乱的奔走逃命而去了。 “滚,滚,滚,都给朕滚出去。” 也唯有这般时刻方知,原来这般多人是无师自通轻功的,眨眼功夫殿中只剩南宫陵光与云听音了。 只见云听音莲步轻盈也正要离去,便又闻一声咆哮,“云听音你站住。” 云听音无奈的叹口气,转身面向他,“是,陛下。”本以为他又会是一顿脾气爆发,却没想安静无声了。 稍是抬眸,只见他黯然颓废的坐在王位之上,垂首望向地上的凌乱。 既然他不语,她也不想多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僵持着。 直到夜幕落下,明烛华灯初上之时,方传来他一声沉沉的叹息,“明知道你不可能会在乎的,可朕还是想激你,奢望着你能有一丝嫉妒,哪怕只是一丝细如发丝的……。” 他幽幽抬起头来,疲惫的靠在椅背,“可如今看来那真的只是朕的奢望。”眼眸中映出的烛火摇曳,让他显得脆弱。 不再火爆,就像现下温柔摇曳着的烛火,慢慢的走向她,“听音,如若当初不是朕的一时任性的傲慢,将你推给了煜王,到如今你我会幸福吧。” 云听音想说些什么,却被他一指轻点她的红唇,封缄了她的话语,后又缓缓的放开,轻轻的按上自己的双唇。 “你知道吗?朕每夜每夜都做着同一个梦,梦中总是朕将你赐婚给煜王的那一幕。而朕就站在梦中自己的一旁,不住的大喊着,不要,不要,不要……。” 南宫陵光深深地吸了口气,“想阻止愚蠢的自己,可不论朕如何的喊叫,那个自己还是下旨了……。” “陛下……。” 云听音欲再言,但南宫陵光再道,“听朕说好吗?朕知道你心有所属。” 闻言,云听音一愣。 “那日在林中,朕看到你与一白发男子相拥,且你眼中的柔情让朕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他,”南宫陵光蓦然双手附上她的双肩,“可是……可是他是你师傅呀,此情不可被世人接受的呀。” “但朕又是这般的嫉妒他,也嫉妒南宫寒澈,他们一个能拥有你的心,一个能拥有你的人,而朕……而朕就连奢望着能得到你的一丝嫉妒,都是奢望,不应该的。”末了,他怆然一笑。 “就算明知该以东方孟章的下场为鉴,但听音,朕认输了,真认输了。母后曾说过,最先爱上的人便是输家,那朕愿意承认输了,愿意承认爱你,纵然明知你不需要。” 南宫陵光的突然告白,让云听音蓦然惊愕,不知所措。 不曾明言之时,她方能故作不知而搪塞了,但他此番不顾伦理的言明了,虽明知该回绝他,却在见他眼中的怆然又不忍了,终只是稍显狼狈的逃开了。 而在就在此时的宗庙中,元瑶倍是羸弱而娇柔无助的靠在自己的妹妹,祭祖巫女元远的怀中,泪眼盈盈的望着那个匆忙赶来的男人,哽咽不止,“澈……澈哥哥,澈哥……哥。” “瑶瑶,你这是怎么了?” 南宫寒澈见多日未见的人,此时显这般的憔悴的,便起了恻隐之心,但并未有那思念的男女之情在内。[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澈哥哥,你……终于来了,瑶瑶……瑶瑶……还以为今生……都不能再……见……咳咳咳……再见到澈哥哥了。”元瑶边道,边不住的咳嗽着气喘不止。 “瑶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被贬到宗庙来的?”南宫寒澈疑惑道。 “还不是澈哥哥的好王妃做的好事。”元远在一旁帮腔道。 “音?”南宫寒澈不明,“这和音又有何关系了?” 可闻他亲密的唤云听音为音,这姐妹两顿时咬牙在口中,但又不能现于表。 “姐姐,便是被你的好王妃贬到此处受罚的。”元远道,“也不知这女人做何居心,看姐姐得陛下宠,便生了嫉妒吧,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姐姐贬至此了。” 南宫寒澈一蹙眉,他深知元远曾经云听音所整治,故而二人间的恩怨他是清楚的,故而倒也不信。 且这些时日相处来,他也是知云听音的性情的,她不是元远所说的那种善妒的人。 见他不信,元远又添油加醋道,“这妒妇还不单止如此,就连今日入宫让陛下定下王后人选的各名门小姐也难逃她的整治,不是昏倒了被抬出来,便是满身伤痕惊吓过度的得失心病。” 这些他倒是知道的,可这和云听音有关?不过他倒是知道的,那些候选是被云听音带入宫中的,可后来为何成这般了,他还真不知。 “而且,她还陷害姐姐,说姐姐品性不良,勾三搭四,令姐姐没她的旨意今生不得出宗庙一步。” 元瑶很是配合的,掩面低泣,“澈哥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勾三搭四。” “瑶瑶别哭,澈哥哥知道的,澈哥哥相信你。”见她落泪,南宫寒澈现了不舍。 “澈哥哥,我……咳咳咳……我受些委屈……不打紧,可……我真的……无心……和她争……些什么,只要……她能……让我……一月,不……哪怕是一年……私下见……上澈哥哥……一面,那……咳咳……那我便……无怨了,就算……她将我……打入……冷宫咳咳咳……。” 在南宫寒澈的心里,元瑶是永远不会说谎骗他的,故而,元瑶这般一说,再加上这些时日来所受的云听音的冷漠,他便气从心生了。 “瑶瑶,别哭,澈哥哥会为你讨个公道的。”南宫寒澈咬牙怒道,“云听音,这个女人,没想到这般阴毒,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对于旁人本王便忍了,没想到,还对瑶瑶出手设计了,那便莫怪本王绕不得你了。” 说罢,南宫寒澈卷起一阵寒意,如疾风般离去。 “莫要……莫要去呀,澈哥哥。”元瑶在他身后假意阻止道。 然,当南宫寒澈的身影消失在宗庙之时,她们姐妹二人又露出了阴险而得意的笑来。 “陛下选后,澈哥哥又整治于她,这般一来看这女人还能得意到几时?”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六十三章 带着一身疲惫与几乎是狼狈而逃的无措,回到府中,屏退所有的吓人,罗衫轻解,让那被束缚与约束的身体得以放松。 光裸着小脚,肆意的享受着那沁入肌肤的冰凉与舒适,惬意非常,也顿时让那烦忧消散过半。 推开窗户,让室外的一阵热气涌入,虽让人暂时难耐,却在望见那窗外的明艳灿烂,便不再抱怨着被那份热气带走的冰凉舒适了。 随手拿起一旁的薄纱披上,让那一身如似凝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在那朦胧中,再一一拔下发簪,青丝倾泻而下随意的垂在胸前,慵懒中几分魅惑的妖气淡淡,令她像那午后汲取着阳光温暖的猫儿。 坐上窗台,一阵风吹来,将窗外的树荫摇曳,也让那透过枝叶投映在她身上的光斑舞动着闪烁着,几点在胸前,将她胸前那半隐在火凰兜衣下的景致显了诱人的风景,几点在面上,驱散了她的清冷几分,但那光的明亮,去也令其一丝藏匿在内的忧伤思念更为黯然了。 此时只有她一人,她不必伪装器自己来,便将所有的伪装全数卸下,瞬间便让脆弱与无助将她层层笼罩,眸光乍现可怜楚楚粼粼碎片,让人不禁欲将她深拥入怀,给予她依靠与疼惜。 这便是当南宫寒澈在一声怒不可诉的大吼云听音,猛然推开门后,所看到的她的摸样,阵阵揪心不由而生,以至于忘了自己是因何而来。 在看到他痴迷与怜惜的眼神时,她莫名的也忘却了再次将自己伪装起来就这般默然的静待着他道出突然闯进的来意。 然,正是他们间的默然,终将让一份暧昧的静默在他们间蔓延。 他缓缓的走向她来,将那被风吹拂而起的青丝轻轻握在手中,一手温柔抚上她的娇颜,想抚去那她并不该有的落寞与无助。 他的抚拭很轻很柔,且分外的温暖,有那么一刹那,让她迷失了自己,恋上了他那能暂时驱散她心中因思念的噬心腐骨,而冰冷的寒意。 可她却很快便让自己醒来,因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只是一时的寂寞而意乱情迷了,此时的自己怕也是他想用来代替元瑶的替身,故而,她不能陪着一起弥足深陷。 倏然,所有冰冷的伪装泛起将她武装,冰封的冷语疏离让南宫寒澈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方才所见的楚楚可怜的人儿,不过是一时的虚幻而已。 “这厢房虽名义上是王爷与听音的卧室,可王爷这般蓦然而入,是否有不妥呀。”云听音清冷淡然道。 南宫寒澈这时方察觉,那满地的罗衫衣裙,人儿也不过是薄纱轻拢曼妙而已,那若隐若现的娇躯,让他顿时加速了心跳,一股难耐的燥热涌上,几乎让他窒息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挑起一件衣裙扔向她,蓦然将她笼罩在内,“……你怎能这般的不检点,有失妇德。” 被衣裙所覆盖,却也让一阵荫凉袭来,她没法扯下那衣裙,反而将自己蜷缩而起全然躲藏进那荫凉中,轻轻无谓道,“妇德?”末了,只是轻笑淡淡。 见她在衣裙中不愿出来,在那看不见她的一刻,他突然孤独,哪怕与她只是一衫之隔,便唤道,“云听音,出来,别以为躲在内便无事了,你敢做便要敢当。” 惬意的享受着荫凉的云听音一挑眉,什么事她敢做不敢当?懒懒道,“王爷,此话怎讲?” “到了此时,你还想掩饰什么?本王都知道了,枉本王还以为你是个胸襟开阔的女子呢,没想到也是这般的妒忌心强,容不得旁人。”南宫寒澈厉声指控者,又或者说想用这尖厉之声来掩饰自己身体内,因她而翻腾的欲念。 云听音淡然扯出一笑,“胸襟开阔?妒忌心强?容不得旁人?”将头枕在曲起的膝盖上,“王爷有话便直说吧,这般拐弯抹角的,你说得累,听音听得也模糊。” “看来你是执意要装糊涂到底了是吧。那本王也不给你留情面了。”南宫寒澈见她不认,便心中生恼,“面上是在劝南宫陵光立后,可一旦他决定立后了,你又千方百计的暗中使手段,整治那些受宠的妃嫔,和那些候选者,贬的贬,伤的伤,罚的罚。” 他越说越激动,“你想作甚,本王一直遵循着我们当初的约定,不曾干涉,但此次你太过分了,就连在宫中不曾想过争宠的瑶瑶你都不放过,还故意造谣陷她于不受妇德的境地中,终还贬她到宗庙。” 末了,激动之余他蓦然将那把云听音覆盖在下的衣裙扯下,只见那被扯下飘落的衣裙下,她淡然而无所谓的望着他。 在那一刻,他从她眼中看到了坦然与问心无愧,令他愕然,他觉得自己应该信她。 可瑶瑶呢?瑶瑶是更不会骗他的。 一时间他茫然了,不知该相信谁,但在随后,她的眼中有出现了一丝对他的无所谓。 那是一丝任由他对她误解或是恼恨的无所谓,他又恼了,赌气选择相信云瑶。 “你去见过元瑶了?”她淡然轻问。 “哼,”南宫寒澈冷哼,“如若不是本王去见了瑶瑶,也不会知你这女人虚伪至这般令人生恨的地步。” 云听音轻哼无声,看来北堂执明和元瑶终有所动作了,她正期待呢,期待他们的动静再大些,因她是否能顺利的一探南宫陵光体内的灵石,便在这二人了。 云听音挺起上身,一挑眉,并未在意他的恼怒,悠然望向窗外的明媚灿烂,“既然王爷去见过元瑶了,那听音也懒得多费唇舌了,反正也是枉然的。” “既然你知道自己再多做狡辩也是枉然,那你便快快让瑶瑶回后宫去。”南宫寒澈命令道。 玉手搭在额前稍是掩去光斑的刺眼,远眺那碧空中的艳阳,轻轻道,“如若听音说不呢。” “你……你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妒妇。”南宫寒澈真是恨不得将这小人儿抱起便打一顿屁屁。 “妒妇也罢,荡妇也好,只要听音能让王爷你终抱得美人归便可了,听音会是何妇人,对王爷来说无关的。” “只要你是本王的王妃一日,哪怕是有名而无实的王妃,便与本王有关。免得你日后还丢了本王的脸面,”南宫寒澈气她的淡然,气她的不在乎,“从今日起,本王行家法,令你哪里都不许去,留在苑中反省你自己那些过分的所作所为。”末了,拂袖而起,不久便传来了苑门被反锁的声音。 其实只要她稍是认错,说一句对不起,他便也不会这般的气她的。 但也可说是她对他的无所谓刺痛了他的心,他方想这般对她,哪怕因此而让她对他生了怨,也好过她如今这般对他的漠然无所谓。 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那每夜入他梦中的人儿,每每就似她方才那般,毫不留恋的手持休书飘然离去,让他欲伸手去挽留她,却只抓住那一纸休书。 他虽不想承认,但他真的后悔写下那一纸休书了。 看着紧锁的苑门,在那一刻他又心生了惊慌,仿佛他与她只见真的锁起了一道看不见的苑门,且那锁没有钥匙,永远都将打不开了。 恍惚中他又想命人打开那门,可他又更怕看到她对他的漠然无所谓,末,在几番犹豫不决后,他还是离去了。 终又落得清净了,云听音揉揉的捋着发丝,她正寻不着理由不去宫中呢,这般一来她便可有恃无恐的留在府中了。 说她怯弱也罢,她暂时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南宫陵光。 他对她的情意,让她措手不及,且情如火焰熊熊,这般的直接不含蓄,惊着她,也吓着她了。 然,如今回想起来,她唯一不排斥的,只有她的月了。 月的情,就像是润细无声的春雨,绵绵柔柔,在不知不觉间,便润进了她的心,当她发现时,他早已占满了她的心,旁人再侵入了。 连让她抵触与抗拒的机会都不留给她,狡猾如他。 想到那妖魅而温柔的男人,思念又再次汹涌如似酸液,腐蚀着她的心,不禁轻声的呼唤着,“月……狐狸,快回听音身边来吧,听音好怕。” 轻唤幽幽,如似肉眼难见的声波,慢慢的荡开,借柔着那热风导向了那静卧在血池之中的男人心中。 在一片幽暗中,他苦苦的挣扎着,他不知该何去何从,但心中总有着莫名让他焦虑的催促,让他离去,离开这片无边的幽暗。 可为何他要离去?他如何都想不起,茫然的在那不知那方是尽头的黑暗中徘徊。 月…… 一声满含着思念的轻唤幽幽传来,似风般揉揉抚过,清冷却让他眷恋,是那样的熟悉。 “谁?谁在唤我?”他蓦然大声道,就怕那唤他的人不可闻,因他能感觉到,那声呼唤传来之处,很远很远…… 狐狸…… 又是一声轻唤抚过,却多了忧伤与无助,让他心痛不已。 快回听音身边来吧,听音好怕…… “听……音?”他低低的念着这名字,眼前顿时浮现画面无数。 清冷的她,聪慧的她,自信的她,美丽的她,无助的她…… 但,不论是拥有着那一面的她,她都是他的,“音儿。” 他终是想起了,迫不及待的想见她,他的倒下定让她害怕了吧。 他是那般的懂她,懂她虽总是表于面的清冷与自信,那只是她的保护色,实则她是那般的脆弱,而容易寂寞。 故而他不能再犹豫而迷茫了,他要回到她的身边…… 当一丝刺痛眼眸的光芒乍现之时,他倏然睁眼,只见峭壁树林环绕,唯不见人儿在旁。 “音……儿。” 嘶哑让他唤不出声,唯有勉强着自己起身来。 然,虚弱的身体所能给予他的除了物理,随之而来的还有剧痛与频频让他失去意识的昏厥。 但,这些并未让他停止挣扎,可几次三番皆是未能起身,令他倍是气馁,正是此时,他身后突现一手,从后借予他推力,令他终是能坐起身来。 回首,只见在那一池猩红中,如雪的白发飘荡在其中,但那柔美似玉的脸庞在猩红中更显了苍白的羸弱,唯有那双星眸依然璀璨如故,点点闪烁着思念的柔光。 北堂残月懂他眸中的思念是因何,因此时他与他一般,是那样的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人儿。 只见在那一缕浸透了猩红的白发飘移上他那似玉的靥面时,他终是微微开启了干裂的唇瓣,虽是无声,但唇形却让北堂残月明了,他是在告诉他,“音儿哭了,如今的她一定很害怕,快到她身边去吧。” 北堂残月没应他,但也用唇语告诉他,“你好好保重你自己吧,你有任何差池,音儿也不会开心的。” 其实他并不想说这些的,可他知道如若这个温柔的男人出任何的事,他的音儿都不会快乐的,他不愿让他的宝贝不快乐。 西门监兵缓缓的闭上眼眸,轻叹一声,未再多说些什么,声嘶轻念着,“音……儿。” 声虽嘶哑无力,却有着无悔的柔情在内。 一身让人触目惊心的猩红,却让他如似浴血的狐王,纵然步伐虽踉跄虚浮,如似游走在云端一般,却有着悲壮的执着,和妖魅入骨的柔意,因他眼中已溢满了人儿的身影,也是他坚持的动力。 虽然到人儿身边的路途遥远,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他依然坚定地迈开每一步,因每迈开一步,都是拉近了与人儿的距离。 “你确定了?”一声慈祥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北堂残月回眸,只见在那被清幽与翠绿所环绕中,龙吟老人端坐其中,长须轻捋,几分不是人间应有的灵气在眉间,却依然难掩对着徒儿的担忧之情。 “虽说你之因缘已结在前半生,无数本有定你余生将孤独终老,故而,你与丫头之情缘是非上天所定的,非天数所定之情缘,终是无果的,这般你还要执着于丫头吗?” 闻言,北堂残月不禁蹙起了眉宇,气喘不止的靠在一旁的树干之上,缓缓滑坐而下。 他本想问,为何会这样?但虚弱与嘶哑并未让他道出任何来。 可龙吟却似是看透了他心中所念,道,“因丫头只是你们人生中的过客,她来自遥远,终将也会从何而来,回至哪去。” 不,不会的,她答应过我,要嫁予我,做我的妻子,她是不会离开的。北堂残月痛苦的用唇语呐喊着,因他在害怕,也因他知晓师父所言从未有失。 “由不得她所不愿。”龙吟轻叹道,也将绝望残忍的袭向他。 北堂残月顿时木然了,悲恋与愤慨也同时涌上他的心头,他恨这天意,为何给予了他希望后,又残忍的剥夺了,让一切终归又回复到一无所有。 他像诅咒上天,想诅咒所有的一切,可忽然间,他想起人儿曾经对他所说的话。 ——狐狸,你该感谢上苍,把我送到你面前,因此我非彼我…… 那时,他并不懂她话中之意,如今想来终是明了,她在告诉他,表象之下的她来自遥远。 “音……儿。”他感伤却温柔的轻唤着。 “故而,你确定与丫头的继续这样无果的情缘了吗?”龙吟再次问道。 他幽幽的看向龙吟,那些曾经与人儿一起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也终是明白人儿,为何总予别人清冷与梳理,怕是她也知晓着她的即将离去,不愿让那永远分隔的相思之痛随她一同。 但在决定与他一起的那刻,她又是如何作想的呢?明知终会分离,却仍是沾染了情缘。 忽然间,他犹豫了,茫然了,也害怕了,不知该何去何从。 坚持他们间的情意吗?终究只有永远的分离。退却了吗?付出的情感又怎是这般容易的斩断。 曾经的誓言还历历在目,信誓旦旦的说要守护着她,如今却要害怕了。 可也唯有他自己知道,他害怕的是她的情意深陷。 情越深,伤便越痛,在分别后的日子,她将会是如何的在相互思念的噬心腐骨中艰难地渡过。 他真的怕了,怕她孤寂的守望,怕她悲伤的泪水,怕她被思念所折磨…… 也许,他该放手了,斩断所有对她的牵绊,放手让她飞翔…… 一轮旭日冉冉升起,带着希望与温暖将那面对着朝阳的美丽女子,渲染上妩媚的金黄。 但,就算是阳光的绚烂与温暖,却也无法将她眸中的冰封所融化,一阵阵风吹拂而来,将她柔亮如似锦缎的发丝撩起几许,扰在她眼前。 抬手将那缭绕在眼前的发丝拨至耳后,终见她那冰封的瞳眸,流转出眸光寂寞的飞舞。 淡淡的愁,淡淡的忧伤如烟,将她轻饶。 此时,苑门处传来开锁的声音,一抹高大的背对着旭日走向她来。 其实这苑门的紧锁,对于她来说,形同虚设,只要她想离去,谁也拦不了,但他没想到她却没有离去,安分于这等同于画地为牢的小院中。 在阳光下,她虽明艳而美丽,却也让光将她映衬得分外的单薄,想将她的单薄拥入怀中,却发现自己从来不曾具有这样的资格,惆怅顿时如潮。 “为何不说?” 闻声,云听音缓缓的望向他,莫名不解道,“说甚?” “那些……那些王后的候选女子,并非是你所伤。”南宫寒澈想向她致歉,可自尊让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哦。”她只淡漠的应了声,再次望向那旭日的冉冉。 末了,沉默顿时又肆虐在他们间,让他倍感怪异与压抑,便蓄意的想打破他们间的这份默然。 “可,是你将瑶瑶贬去宗庙受罚,总不会错了吧,你为何要这般做?” 有些烦他的搅扰,转身走回厢房,经过他身旁时,留给了他一阵让他迷恋的馨香与一句依然淡漠的回应,“嫉妒吧。” “你……。” 背影又是背影,为何他得到的总是她的背影,可他却又是那样无能为力的看着她的背影。 “你是否是在为了让瑶瑶脱离后宫,而做的准备?”他为她做解释道,“如若是,你大可说,本王也不会因此而责罚于你了。” 云听音稍是停下了离去的脚步,轻叹一声道,“王爷,听音累想歇息会,听音不奉陪了。” 看着她消失在视线中,他只能黯然离开。 自从从尊龙回来后,他们便不再同房了,虽说是同房,不过是她卧榻,他打地铺而已。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习惯了她那淡淡的馨香伴他入眠,如今没了她的馨香他夜夜辗转难眠。 每走远一步,他都有种错觉,他与她的距离愈发的远了,远到无法再跨越了。 坐于琴前,轻轻抚动琴弦,一声峥崆的悦耳悠扬,久久徘徊在耳边,就似曾经那个妖狐般的男人,手把手的初次教她抚琴一般。 他总是把她轻拥在身前,那微凉的掌心包覆着她的小手,手指纤细,挑起她的小指,拨弄那当时对于她来说坚硬的琴弦。 当一声悠扬在他们的两指间飘逸而出时,虽指尖生痛,但琴声的悦耳还是让她欣喜不已,而他也会在她身后宠溺的笑看着她。 而在她历劫归来的三年中,他倾囊相授所有的琴艺,她虽未能全然领悟,但每每她弹奏之时,他也总是闭目倾听,似是那人间绝妙之声一般。 但她是有自知的,与他的琴艺较之,她不过只是让曲成调而已,绝无那可让人陶醉的天籁之音,可他依然百听不厌。 而每当她要他抚上一曲时,他总是那一曲之调,问他为何总是弹奏同一曲调,他也总是神秘的一笑而不答。 如今琴声再想起,他却不在身旁了,让她再起撕心的思念,一滴清泪倏然滴落在琴弦,打湿了琴面。 抬手小心翼翼的欲擦拭那湿润,却让那如似断线珠子的泪水全数落在琴上,崩溃在即,她终不能再压抑,任由着泪水的宣泄着那撕心的痛……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六四十章 庙宇,在她的印象中,就是完全没印象,她曾经所生活的城市,除了钢筋水泥便还是钢筋水泥,对于她这个每天都一头扎入赚钱堆里的人来说,旅游去看更是奢侈的,也没那份闲钱,且她没有宗教信仰,更不会去任何庙宇参拜,故而不论是多大的庙宇,她也从不曾去过。 面对庙宇的概念,完全是通过书本和媒体了解的。 无非就是庄严肃静,高大的佛像,袅袅的香火,木鱼与大钟,梵音低诵,虔诚的信徒,这便是她对庙宇的概念。 一身男装,白色长袍外披薄纱长衫,头扎飘逸发束起青丝发簪,白玉腰带扎于腰间,倍是挺拔了腰身,手持折扇一把,且不论那绝美妖柔的玉面,此身飘逸儒雅之翩翩服饰,便惹来不少女子含羞偷觑向他,暗送秋波无数。 只是如此容颜气质出众之公子,却有着让人望而却步的冷然,可心细之人却又不难发现,在他眸光流转间,不经意所流露出的忧郁,煞是惹人怜惜之。 “王……,”只见那白衣公子身边的小厮方道一字,不知为何又紧捂嘴巴,少顿后才又道,“公子,前面就是朱雀庙的大殿了,内供奉的便是朱雀圣兽的金身。” 那翩翩公子淡淡的循那小厮所指望进,只见内并未有香火的鼎盛,唯有虔诚的信徒是不少的,且每人手中都持有一似是尾羽般的枝叶,恭敬的献上祭台,难怪未见香火的袅袅。 “他们手中拿的是何物?”白衣公子的声音并非低沉,虽寒意在其中,但依然难掩娇柔。 “回王妃,那是……。”小厮一时口快,道出了公子的真实身份,让众人明了这白衣公子原是女子且还是位王妃。 看着身旁之人皆是恍然大悟,小厮惶恐的跪拜求主子的宽恕,“公子,是小的嘴笨,请公子责罚。” “娟子,起来吧,又不是何大不了之事。”冷然却娇柔的声音淡淡道。 而这易装的主仆二人,便是云听音与她的新丫鬟娟子。 这娟子是南宫寒澈送来的,说是元瑶为表误解她的歉意而将娟子送予她。 然,这元瑶的用意,她云听音再不懂便是傻子了。 让南宫寒澈送来,就是算计着她不会拒绝,拒绝了便是驳了南宫寒澈的面子,予南宫寒澈难堪,进而再度恶化与南宫寒澈的关系,可一旦接受了,便是等同于二十四小时被人监视了。 她本是拒绝的,与南宫寒澈的关系如何她并不在意,可有这人在身边,虽自己之一举一动被人监视,但反之,她也可借由此人探知元瑶他们的动向,便应下了这人。 而今日朱雀庙一游便是这娟子提起的,说是见她每夜望月,似是在祈祷许愿,便说起这朱雀庙的灵验来。 本是无事,便想看看他们欲对她做甚,便易装出了王府。 一路来果然不平静,方出了王府大门,便有人暗中跟随,且这娟子还频频留下类似于暗号的符号在些墙角之处。 这些她都一一看在眼里,等看元瑶他们欲上演何种戏码来。 轻提长袍下摆,跨过门槛,只见大殿之内数根大红圆柱鼎力,可见是整个大殿的支柱,抬眼殿顶藻井出,朱雀展翅翱翔,百鸟远远随其后,那百鸟之王的气势油然而现。 殿堂中,以金色为主的朱雀立于莲花云台之上,俯视台下参拜之人。 再环看四周,彩绘壁画连绵,描绘的是朱雀转世为人平息战乱,创立朱雀国之壮举。 就在云听音观望大殿之时,方才还因凤凰节将至而人潮涌动的庙宇,在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现了人稀,当殿堂之中唯剩云听音一人时,外早已被禁卫军所包围。 云听音也不过是瞥了一眼,继续观望着那些色彩鲜艳的壁画,可娟子却惊恐得很,不住的催促着她快离去。 这般阵势,不用多想她也知是南宫陵光要来了,可她不明的是,元瑶为何要让南宫陵光来。 “王……王妃。”娟子在一旁颤颤道,似是她也没想到会见到这般阵势,“我们快走吧,庙中之人都走光了,啊~。”娟子突然的一声惊叫,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看来这丫头还是嫩了点,世面未曾多见,但元瑶选她,应是她面生吧,不易让人查出她的身份来。 “王……王……王妃,奴……奴婢看……看到……有一……全……全身……烧着……火的……人走……走过……来了,王……王妃……快……快走吧。” 娟子有点语无伦次了,什么人能全身烧着火的?这丫头被吓傻了吧。 云听音不解的回眸,真见一人全身在燃烧着火焰而来,顿时也愣了,咋看之下仿佛啊俊美的阿波罗下凡来了。 但定睛一看,只见在那火焰之中,一双明亮可比殿外艳阳的眼眸紧盯着她,剑眉紧锁,却不难见那心切的思念,英挺鼻梁之下,刀削一般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但又蓦然开启,只闻一声夹杂着他怒意的大吼,“云听音。” 云听音顿时明了来者是何人,便不禁揉揉眉心,能让他这般全身冒火而来,看来他是气得不轻了。 因不知对他人何以堪,进而自己已是避他唯恐不及了,何时又招惹到他了? 屏退娟子,尽让那冷与漠然于表,步向他去。 方想行礼参见,却又再闻他吼声如雷,“云听音,你到底要躲朕至何时?” 云听音一挑眉,直言道,“凤王为君,听音为臣妾,君臣有别,故而……。” “住口,朕不想听你这些冠冕堂皇的鬼话连篇。”他身上之火蓦然熄灭,迈近她一步,让他们间的距离不过一掌之宽。 “我到底做了什么了?”火气依然,连朕都不自称了,改用我了。 “我就知道不该告诉你我的情意,就知道你会躲,就像你躲东方孟章?(: ) 第 31 部分阅读 “我到底做了什么了?”火气依然,连朕都不自称了,改用我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我就知道不该告诉你我的情意,就知道你会躲,就像你躲东方孟章一般,躲到雀屏来了。可是,你知道吗?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对你做的,我知道我们是君臣有别,故而我并未想过做出任何让你为难或毁你名誉之举来,我只是想每天看到你就行了,难道这样也过分吗?” 他在压抑着那火焰的外溢,怕会伤了她,可苦苦的压抑却也让他气息急促了。 “我以为你只会躲个几天便会出现的,没想你躲了我整整一个月了,什么都该够了吧。本想去煜王府去找你,可你倒好,宫中的眼线不少呀,这么快就躲到这来了,我是洪水猛兽吗?” 云听音知道威怒中的男人驳不得嘴,要静待他发泄完毕,方能回话,于是便不语静默的承受着他的狂喷。 但南宫陵光所说的眼线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看来这王宫大内北堂执明的眼线不是一般的多,且还有一套很是完善的联络系统,不然南宫陵光刚动,他们便这般快捷的让娟子引她到朱雀庙来了。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要引她和南宫陵光到朱雀庙来,目光越过眼前男人的高大身影望向外,这才发现,朱雀也可以说是一处雅致中不失浪漫的庙宇。 外不知名的花架双人摇椅,可让情人相依而坐,环绕在四周的繁花锦簇中若隐若现,情人们飘荡在空中,那种在地连理,在天比翼的浪漫不言而喻了。 其实,云听音是不知的,这朱雀庙也是姻缘庙,不少适婚男女都来此求缘。 如此一来,此时也可说是不错的偷情幽会之处了。 云听音一挑眉,看了眼南宫陵光,奸夫有了,她这淫妇也在,就差正牌夫君的当场抓奸了,这般想来,那南宫寒澈不久也会到了吧。 无奈的轻叹一起,还以为北堂执明会有什么新花招了,又是这套。 可没想她的轻叹却又让稍是平和下来的南宫陵光又恼了,“云听音,难道和我说话,就这样让你烦吗?” “不敢,如若陛下能小声点,那便更好了。”云听音淡淡道。 “是不敢,而不是不会。”南宫陵光重重的叹了口气,感伤让他显了无力,默然片刻后,他突然很是轻柔道,“尊龙递来国书了,东方孟章要大婚了,是虓虎国的郡主西门羿媛。” “哦。”云听音淡漠道。 可她的淡漠又刺痛了南宫陵光的心,“我将派人出使前去道贺,你可有何需让人带你带给他的吗?” “没有。”云听音不作任何思考便答道。 东方孟章大婚就说明他终是走出了对她的痴迷,故而,她不能以任何形式给予他暗示,哪怕只是一份新婚贺礼。 “真无情。”南宫陵光苦笑道,“如若那天我大婚了,你也会这般把。” 云听音轻觑向他,只见他那双眼眸不再似往日般的明亮炫目,黯然如似被厚重云雾所遮挡的艳阳。 “那你何时大婚,听音定会送你份贺礼,免得你说听音无情。” 他却幽幽转身向殿外,“那这辈子你都不可能送得出这份贺礼了。” 云听音明了他的话中苦涩是因她,可他话中之意她不明。 “朕这辈子都不会大婚了,凤的王后只能是凰,如若凰不能成为凤的王后,那空着就空着吧。”他凄迷道。 “何必呢?天下女子何其多,听音不过是你得不到的,你方觉得可贵了而已。”云听音劝道。 她深知,她这世所背负的情债是何其多,不论是东方听轩、东方孟章、还有他和月,这些她怕是最终都要辜负了。 只是她的心只有一颗,但那颗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给了月了,且就算如此怕是到了最后她依然是要辜负他的一片深情,离他而去的。 月…… 对他的牵挂让她不禁有失神了,以至于南宫陵光亲昵的为她拨弄发丝也未察觉。 偌大的神殿中,英挺伟岸的男人,与一阴柔美丽的男子相对而站,本是无奇但如若知晓那阴柔美丽男子身份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就见南宫寒澈风尘仆仆急冲冲的赶到,见到的便是这般让他揪心的一幕时,他几乎忘了君臣之礼,蓦然沉声吼道,“你们在做甚?” 二人倏然望向他,南宫陵光稍有些心虚的望向一旁,云听音淡定自若直言道,“在商讨送东方孟章何贺礼。” 南宫寒澈冷冷一哼,不再言语。 本去宗庙去问元瑶,他买了一发簪但如何送予她表达歉意的,可却无意中知道她来这,且南宫陵光也在,他不信,因他知道她已经几乎一个月未曾出府了,又怎会突然在朱雀庙呢?匆忙回府,方知是真的,便迫不及待来朱雀庙了。 没想到是真的,他们真的在此幽会,那心痛与嫉妒几乎让他疯狂,有藏在衣袖中的发簪被他折断了。 “你们……夫妻两人聊吧,朕先行回宫了。”但忽然间,南宫陵光又似是想起了何,对云听音说道,“虽然你送不了大婚的贺礼予朕,但可送生辰寿礼予朕。”少顿后,“明日进宫吧,你也休息够了吧。” “请稍等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云听音唤住他道。 “讲。” “南宫寒灵在宗正寺中有些时日了,反省也够深刻了,望陛下能让郡主回府了。” 云听音这忽然之间的请求,不但南宫陵光愣了,南宫寒澈也不明所以。 方才南宫陵光提起寿礼,她这方想起南宫寒澈的生辰似乎是比他稍迟一日,请求南宫寒灵回府也算是她给予南宫寒澈的生辰寿礼了。 “好,煜王你即刻便可去宗正寺接你妹妹出来吧。” 然,云听音绝对没想到,她此时的一时好心,会让自己陷于一场阴谋中。 凤王生辰,举国欢庆,且凤凰节也将至,各国来使也陆续到来同庆佳节。 云听音知虓虎国的摄政王会亲临,且是今年最早到来的来使。 而真武虽与雀屏无邦交,但按数百年来顶下的规矩,依然要前来朝贺,但来的不是北堂执明,而且其他皇帝,但云听音是知的,这北堂执明怕是一直未曾离开雀屏吧。 尊龙来使是东方听轩,因东方孟章大婚,会稍是迟些到来。 想到东方听轩,云听音无奈也内疚不已,只祈求这斐然的身份地位能让他安然无忧一声。 独自走在那彩灯炫目的回廊中,那不远处的热闹与高奏的喜庆曲调倍是吵杂,让她不适,便觅了个理由走了出来透透气。 夜晚的王宫不似白日之时那般的宏壮威严,几分诡异的深沉让人毛骨悚然。 走向那暗无灯火的景致凉亭中,却蓦然察觉了异样的气息,可知不堪其扰出来透气的人不止她一人。 “没想到当年无礼直盯着本王的小姑娘,如今会是风云人物。” 从身后传来的声音,饱满沉然而回旋,就似那浩瀚汪洋中的暗流汹涌,表面之上平和无澜,可一旦没入便会被那汹涌的暗流所撕裂。 “苍帝不惜与凤王撕毁盟约,凤王更是不远千里兵发尊龙只为夺回一个小小的煜王妃,玄皇唯取你性命,也不顾安危只身深入你布下之圈套,由此可见一斑呀。” 从他的声音中几乎不可辨其喜怒来,让人不禁惊心着此人的深沉来。 云听音闻言先是一愣,但蓦然响起五年前宫宴,便又明了是何人了,“没想到堂堂虓虎国的摄政王……。” 她方想回敬西门羿伦几句,却蓦然被他捏住下颚,死死痛楚从鄂间传来,眼前突现一反射着无数彩灯的银色面具来,那似是镶嵌在银色面具之上的眼眸,可比此时夜空的繁星点点,令她想起西门监兵的眼睛来,但他的眼神却有着让人不可抗拒于他的霸道。 “果然是有几分姿色,难怪可乱天下,但本王警告你,希望你好自为之,莫要再去挑逗东方孟章,不然本王定不饶你。” 末了,他带着风的冷冽与无情呼啸离去不留一丝痕迹,只有那下颚的隐隐作痛让她知晓他曾来过。 “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也可看出,他甚是爱护西门羿媛这妹妹的吧,不然也不会如此警告她。 忽然间她很是羡慕西门羿媛,被人保护与守护的感觉,是那样的幸福,她也曾被两个人守护着,而如今他们都眠于血池之中了,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在奋斗着。 疲惫顿时涌现,无力的滑坐在地,然,就在此时一阵如梦如幻的琴声飘来,令她蓦然一惊,因那琴曲是这般的熟悉,就如似那让她撕心牵挂着的男人。 随着一阵的夜风拂来,那飘渺的琴声现了清晰几分。 琴声委婉缠绵,细腻而含蓄,却也有着幽怨迷离的淡淡心痛在内。 一阵泛音轻灵清越,却也不乏着淡淡的妖媚在内,随之琴声又柔吟而起,如似呜咽,也似是一缕似断似续的青烟,将那琴曲中那一份对故人的思念,又或者说是对情人的思念,心在颤动着,点点惆怅而起,终究依然是空落落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此时散音的浑厚舒缓而来,又将那款款情深的心心相印演绎尽致…… 这等沉稳娴熟,可说是精湛的琴艺,她知的唯有一人,那便是她的月。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六十五章 循着琴声如风飘渺般拂来之处,她轻盈如火红的流光飞舞在那重檐碧订之上。 一轮明月悬在云开处,为她照明那心思思念念之处,也为她披上一层唯美的银纱。 越过一道道宫墙,可每跨越一道,她都觉似跨越千山万水般的漫长,她恼恨那些高大的宫墙,将她欲奔之处层层围困,进而让她无法看清那悠悠琴声飘来之处,更无法看清那抚琴之人,可是她心心念念的妖狐…… 在那琴声越发清晰之处,她飞奔的急促突然止住了,那长长的衣裙后摆飘逸落下,予那大红的宫墙披上华丽的衣饰。 她玉立在墙头,几番欲飞跃向那树影深处,却又怕了。 她怕那抚琴之人,并非是他,她怕那失望过后的心碎…… 一阵大风吹来,刮起了那樱花缤纷漫天,飘飘洒洒,如似冬夜的漫天飞舞的雪花。 樱花点点飘向她来,带着花落后凋零的凄美与一点最后予她的馨香,落上了她发髻和那身令她倍显尊贵雍容的衣裙上,让她也沾染上了那落花的凄美几分。 然,那大风同时也将天上的云吹来,明月又再次被遮挡而起,唯剩点点彩灯如萤火,那树影中更显幽暗了。 而那琴声也蓦然而止,似是曲尽人终去,惊恐顿时欲唤那抚琴之人,却不知为何不能言语,终,她飘然落下,伸手向那树影幽暗处,点点的彩灯光亮,将那一琴一人的身影勾勒的淡淡。 只见在那琴影之后,端坐的人影挺拔,长发飘逸随那樱花缤纷一同飞舞。 而风也将他的气息淡淡拂面而来,在感觉到那份如妖如魔的气息时,她蓦然用手紧捂住双唇,怕颤抖的声音将那气息惊扰了。 她也不敢再度呼吸,唯恐那鼻息中气息消散不复了。 她反复细细的感觉着那份气息,幻化无边的迷惑,诱人沉沦的妖媚,噬人心魂的魔力…… 绝对不会错,那是独属于他的,曼陀罗的花香…… 此时,风停了,也令那曼陀罗的花香随风一起飘散了,那端坐在琴前的人也缓缓的起身,漫步出那树影之下,但幽暗未能让她看清那人影,无措中她飘然落下,欲鼓起勇气走向那人影,却如何都迈不开那脚步。 那风似是明了她,悠悠再起,将那天上的云朵慢慢带走,月光如似流水倾卸而下,所过之处遍洒银辉,也似是在将夜幕缓缓掀开。 只见在月光从那人影下方漫上,似水的月光缓缓将那人影染亮,却也终是难将那玫红妖艳所渲染,令其夺目而妩媚的映入她的眼睑。 那期待着却又害怕着的感觉,让她心跳在加速,几欲砰然破胸而出,窒息虽难耐,但她忍受着,哪怕是在看清那人影的一刻,她不复呼吸也不惜。 玫瑰花瓣般的红唇旁,是那浅浅旋起的梨涡,宠溺而爱恋的柔笑在其中,如温玉般的颜面上,一双水波漾漾的妖眸,将她的身影盈盈映在内。 他依然像当年那漫步在月光中的妖狐,妖魅而邪气,却也比当年更多了一份蜜意的浓情,那份浓情如似芬芳,轻轻将她围绕,予她最为温柔的情意。 风将他的衣袂飘飘,他也在那时,向她伸出手来,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一般的轻轻的柔柔的唤她。 “音儿。”一声。 “音儿。”两声。 “我的音儿。”三声。 “我的宝贝……。”一直这般的唤着她,无数声,就算她没有回应他任何一声,他也一声紧接着一声。 而云听音并非不想应他,只是那哽咽在咽喉让她无法言语任何,哪怕只是一声轻轻的,月…… 一步一步,慢慢的却又是那样出奇的艰难,走向他向她伸来的手。 可是那只有一点点便能触碰到他的距离中,她蓦然倒下,那一直忘了的呼吸,最终让身体无法支撑起她来。 “音儿。”惊恐的唤声从他口中溢出。 在她似落叶般倒下之刻,那曼陀罗的花香瞬间将她围绕,那玫红的怀抱将她深拥,在那一刻,她终于又找回了呼吸。 她深深的急促的呼吸着他的没意思漫向她的气息,眼睛贪婪的凝望着他,微微颤抖的手轻轻附上他稍是清凉的颜面。 感觉着他的温度,探寻着他的气息,注目着他的每一次眨眼,听着他一声声的呼唤,可这些都依然没能让她确认着她的月回来,平安的回来。 倏然,她埋首进他的胸膛。 咚、咚、咚…… 那是她熟悉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是让那她倍感安心的心跳声。 真的,真的,她的月,回来了,平安的回来了。 “真……的,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不是……梦。” 她终于道出话语来了,虽是哽咽不清的,但他听到了,也听清了,紧紧将她抱住,“是我,是我,我会拉了,对不起,让你害怕了。” 伸手环上他的颈项,将他拉下,用自己的吻点点再次确认他的归来,哪怕是那吻早已被自己的泪湿所浸透了。 光洁的额,妖媚的眼,笔挺的鼻,如玉的脸,吻没过一处都留下她沾染满是泪湿的吻,但也是她凝满深情的吻。 当她的吻最终落上他红润的唇畔上时。他回应了她最为缠绵的温柔。 在他的温润浸染了她泪水之时,她第一次感觉到泪水是甘甜的,因已有了他的味道。 唇齿相互在摩挲轻吮,似欲将彼此都吸纳进口中温存着,故而吻已不再温柔,激烈而狂野,哪怕是忆思痛意袭来,也未能阻止他们的激情燃烧。 当二人将的温润再难分清时,口中的棉柔如蛇便开始了纠缠难息,只盼着能这般纠缠不清知道海枯石烂。 然,就在她下定决心欲让着激情的火焰燃烧下去,同时也将自己献给他时,他蓦然扭头向一旁,让那适才还与她一同纠缠的檀口失去了他的温润,夜的凉意袭入令她从激情的峰顶落下。 忆思血腥的味道到飘来,让她惊心,“月。”她不安的唤着。 “我……没事,别担心。”北堂残月似在掩饰着些什么,不敢望向她。 但云听音已能猜出几分来了,是呀,他那么重的伤怎是一个多月便能痊愈的你呢。 伸手轻轻的将他侧向一旁的脸挽回,“月,你用冰魄了吧。” 她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怀抱一震,证实了她的猜测。 看来他是用了冰魄镇住伤势,就像她去尊龙之时,为了不让任何人察觉她的不适,也不想让任何人担心她,便用了冰魄暂时压制了内伤了。 虽说冰魄是救命奇要,但是药三分毒,其副作用也是不少的,其所具有的冰毒并非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是用人的代谢作为代价,稍有不慎便会被冰毒反噬,永远被寒气所冰封成活死人。 在慌乱中,她看到了温泉宫,内有源源不绝的温泉水,可助他镇压冰毒,于是不再迟疑,扶起他奔向那温泉处。 水汽氤氲,一片朦胧中,她在池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静待着他的调息醒来。 可当目光触及他唇边的猩红时,撕新的痛顿时又涌上。 执起衣袖,柔柔的为他擦拭去那猩红,他也终幽幽睁开眼来。 “为何要这般冒险而来。” 温泉终让他有了温暖几许,指掌抚上她的双靥,“因感觉到你在害怕,你在哭泣了。” “月,对不起,是听音还不够坚强。”不知是泪水再次朦胧了她的眼眸,还是那温泉的雾气朦胧了她的视线,她再次看他不清了。 将她拉进,用吻抚去了她眼中的朦胧,还原最为清晰他在她眼前,“不,我的宝贝,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这样哪怕有一天我们将永远的分隔,有你的这份牵挂,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能将你找到。” 云听音一惊,不安的垂下了眼眸,但他却挑起她的下颚,让她望着他。 “宝贝,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让你一人背负着这样的可比生离死别的痛。” “你……你知道了?听音……只是一抹来自异时空……孤魂,与孤魂相恋……便早已注定无果,这样……你……你要继续吗?”云听音颤颤的问道。 他点点头,“音儿,在知道的那一刻,我并非没有犹豫过,但是我担心的是你将承受无尽头的思念,故而,我曾一度认为该与你了断情缘,让你恢复那了无牵挂,思念的痛由我一人承受便够了,那样就算有一天你真的离去了,依然能平静的活在另一个世界。” “可是音儿,许是我太过于自私了,也没这般伟大,能轻轻松松的便将你放手,每每想到将于你情断缘绝,我几乎欲发狂,欲报复这天下,诅咒那些能成眷属的人们,让他们都陪着我一同品噬着这份痛楚。” 轻轻抵上她的额,眼睛深深的且满含着如似汪洋一般的柔情望着她的眼眸,向她许下誓言。 “不论在你这身皮囊内有着怎么的一抹龙灵魂,我爱的是你这抹灵魂,故而不论你将飘离到那里,只要你还能牵挂着我,我哪怕是跨越时空,也会将你找到。” 云听音只觉得那抹寄存在这身体内的灵魂,终有所托了,不再似一片颠沛流离在汹涌的海面上了。 执起他的手,十指交握,也许下了她今生的诺言,“月,听音永远等你,不论今后将会流落到哪个时空,听音都会等着你来把我找到。” 吻再次缠绵而起,在几乎难以自控之时,他生生的压抑下了。 云听音看着他苦苦压抑自己的情欲,决心再定。 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款款起身,一一拔下那束缚她青丝的发簪,一席锦缎般的青丝直垂而下。 接着指尖轻挑开腰间的锦带,一颗一颗的将衣襟钱的衣扣解开,外袍倏然落在她脚下。 她向一旁迈出一步,再次解下那中衣的,接着是内衣,罗衫件件飘落在她脚下,也让她那娇媚的更为蛊惑人心,使人不禁欲与她一同坠入情欲的深渊不愿再度醒来。 当火凤兜衣服露出之时,北堂残月终是跃起拉按住了她欲再接衣衫的手,气息沉重了,声音低哑了,“音儿,你在做什么?” “月,听音想给你。”一抹熏红染上她的双靥,让她再添噬魂的魔性,所见之人均再难觅回心魂,只能任由着她摆布。 伸手将他推入温泉中,那小小的兜衣也终落下,一副完美的娇躯呈现在他的眼前。 肌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色白如锦雪,与那青丝如墨成鲜明,而,几许墨发落在胸前,令那酥胸若隐若现,撩人不禁欲上前去拂开,一睹那神秘妖娆的山峰迤逦。 他不愿眨眼,哪怕只是瞬间,他也不愿遗落她的美好。 然,他的目光让未经人事的她落了羞涩,一层淡淡的粉色染上了她曼妙的每一寸肌肤,顿时又现了诱人的可口。 她故意用发丝遮掩了身躯,一手掩去胸前的景致,一手放在修长的腿间,慢慢的步下温泉池中的石梯。 他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走来,泉水慢慢的将她淹没,当只剩那一头青丝浮在水面之时,他能感觉到她在水中向他游来。 他从不知出水芙蓉的那一刹那是这般的动人,只见在那水花涌上之时,她便如同那出水的芙蓉,带着一身晶莹的水润与清新的娇柔熨帖着他。 虽隔着他那薄薄的湿透的衣衫,但他依然能感觉到她肌肤的温润,让人爱不惜手,可在他几乎要不顾一切之时,他还是再度苦苦的压抑下了身体中的欲望。 “音……儿,你……确定吗?”声音因情欲而嘶哑了。 云听音蓦然娇羞的垂下眼眸,未答他,但柔荑已在为他解开衣袍。 慌乱中,他抓住了她的手,“音儿,如今……我尚未能……给予你名分,我不能。” 她悠悠抬眸,款款柔情在内,“月,你知道的,听音并不在乎那些。” “可……音儿,我想给予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小手点上他心脏之处,“月,只要你心里有听音,那便是你给予听音最为名正言顺的名分。” 感动将他的最后一丝理智的淹没了,他也不再顾及着任何,将她拥紧,吻再度袭上她因不安而紧咬的下唇。 “音儿,别怕。”他轻声的安抚着她。 末了,抱着她与他一同沉入水中,在水中,她看见她的发丝与他的墨发飘扬四散,却又纠缠搅扰着,难分你我,就如似夫妻结发一般。 而他的衣物随着那涌上池面的泉水,一件件的浮上,他们间慢慢的不再有任何的隔阂,也没有意思缝隙的熨帖着。 那种肌肤与肌肤毫无距离的贴合,原来是可比那温泉更为炽热的,那每一次彼此无意间的相互摩挲都是那样的撩动心弦。 当他的吻不再温柔之时,她那如绵雪般的白终印上了属于他的痕迹…… 他的手是那样的灵动,如似他时常抚弄琴弦一般,在她身上拨动出销魂的曲调,令她檀口不禁溢出嘤咛却无声,只有水泡串串渗出水面,顿又化为虚无…… 那下意识护在胸前的手被他轻轻的拨开,他又蓦然化似水流一般的轻柔,若有似无撩动在那胸前的雪峰之巅。 那陌生的快感让她开怕,不禁张口欲唤,却让水流涌入咽喉,窒息的感觉顿时又让她起恐惧。 而此时,他又柔情脉脉的吻上她的唇,将他自己口中的气渡予她,带着她一同浮上水面,那一刻她又安心了,哪怕那时她将会死去。 当再见水面的雾气时,她与他一同大口的喘息着,那时因激情而急促的呼吸。 可露出水面之时,也让他那几乎是被贯穿背腹的伤落入她眼中,欲用手去触摸,却怕弄痛了他,只见她蓦然又沉入水底,用吻柔柔的抚弄着那伤口。 但她却不知,这更是引发了他情欲的炙热。 只见他稍是粗野的一把将她托出水面,身躯霸道的侵入她两腿间,也让她感到了他那惊人的昂扬,想退缩却被他束缚在身前。 不知是水流的波动,还是他指尖的撩拨,她那不曾示人的神秘幽谷导来阵阵犹如飘上云端的不真实的飘逸快感来,一声娇吟如泣,让他止住了侵占,再次问道,“音儿,真的可以吗?” 她紧要下唇,怕那令人羞涩的低吟再度溢出,不能言语,轻轻闭上眼点点头,全身心的去迎接着她将蜕变为女人的那一刻。 身体也从为像此时一般的敏感,只觉他那比温泉更为炽热的一部分在摩挲着她,惬意的快感在慢慢让她适应,忽然一阵撕裂的痛楚袭来,取代了那惬意,她不由得失声叫出,“啊~月,好痛。” 她知,那封印着少女密地的封印被他解开了,她终是属于他的了。 一丝丝落红溢出,又慢慢的飘散在水中,象征着她的贞洁,也象征着她的少女不再……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六十六章 “音儿,音儿,别伤着自己了。”他温柔而魅惑的吻吮去她下唇因紧叫而渗出的血丝,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将自己伸入她檀口中。 在他温柔中那撕裂的痛在慢慢的散去,一阵奇异的让她期待却又害怕的骚动入似快速伸展的触手,撩动着她全身所有的感觉神经,使之不禁轻轻地低吟着,想要些什么,却又不知所想要的是何。 “音儿,音儿,音儿……” 他在她耳边的轻唤,如梦如幻,也似是魔咒一般,灵魂在他那压抑且极度性感声中,慢慢飘离躯体,与他的灵魂交汇融合,共同演绎出最为美妙的共鸣…… 那是生命诞生的起始,也是生命延续的永恒乐章,中有她的轻音,也有着他的沉然,更有着他们一同砰然的心跳,与原始而热烈的律动…… 她在他怀中蜕变,在他的温柔中感动,在他的呵护中飞舞,最后她如似那破茧而出的彩蝶,与他比翼,飞跃上那最为神圣的巅峰…… 当绚烂的快意依然在眼前飞旋时,他担忧慢慢的抚拭着她汗湿的小脸,“音儿,我弄疼你了吗?” 她闭上双眼,想掩饰眼眸中依然让她迷醉的舒畅,却让那熏红娇艳的小脸出卖了她,轻轻摇摇头,无措的埋首进他怀中,羞涩不已的娇嗔道,“月……别……别问……这让人……难为情的话。” 闻言,他的担忧终散去,妖冶的妩媚附上他的眼眸,那梨涡旋出的浅笑更添了邪气几分。 她能清晰感觉到他们连理处,又传来了让她悸动不已的骚动,只觉眼前景物一阵快速的飞驰,他抱着她跃出了水面,欺上她因初尝情欲而染上粉红的曼妙,一同卧与池边,那妖眸中熊熊的火焰让她明白,他还想要她,知道地老天荒。 而正当温泉边上的春情绵绵无尽头时,外早已甘霖携着午夜阵阵袭人的凉意渐渐沥沥的下个不停了。 宫中的宴会也因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水而早早的散去了喧哗与热闹,而在热闹过后的寂静,却让王宫显了凄凉几分。 看着那乌云密布的天空,雨似是永远没尽头一般,也让他的等待落了无尽头。 他等了一夜,也找寻了一夜,但依然未见人儿的踪影。 一度雀跃而充满期待的心,再次被失落充斥满满。 其实,不伦她送何给予他当生辰之礼,他都会很是高兴,也会好好珍藏,因那是她送的,也是至今送他的礼物。 可看着人潮来来去去,恭贺的话语,珍奇古玩尽数呈来,却惟独不见她的踪影。 珠光宝气的耀眼夺目,宝剑美人的诱惑,终难让他舒展颜面,紧蹙的眉宇,急切期盼的眼眸,在愈夜愈深沉的幽暗中,满满的沉寂了。 雨不期而来,人潮终是散尽,他依然端坐在那高高的宝位上,等待着,等待着那个永远不会为他而出现的身影。 只是他不懂,为何她要这样对他? 他也只不过是想要一份她送的礼物而已呀,难道这就是罪过吗? 其实,从爱上她的那刻起,便是错的,他又何曾不知呢?她是他着世上唯一不能爱的人,可他不但爱上了,还曾偷偷的奢望着她能回应他的情意。 至此,一丝苦笑漫上,令他比那喧嚣过后的寂静,更显凄凉。 一声轻叹漫漫,似是她也从未说过会送他生辰礼物吧,那是他自己想要的,她也从未答应过。 只是有点失望而已,也该习惯了吧,在爱上她的那一刻,不就知道她便是这样的人嘛,清冷的几乎绝情,可若是她所在乎的人,她又是那般的不顾一切的付出。 而他也不过是她所不在乎的人而已,就像东方孟章一样,但至少他还能看到她,他这般安慰着自己。 起身漫漫走向那雨中,抬头仰望天空,任由着雨水滴在脸面,滴进眼眸,滴入双唇,一点一点的将他全然湿透,也不自知,呆如雕塑一般,再冷风与越下越大的雨中站立了一夜。 当一阵让他不适的寒气袭来时,意识在慢慢飘散,梦的深沉与幽暗,将他吞噬,他不想做任何的挣扎,因他真的很累了,想休息一下,等到休息够了,他依然会守在人儿的不远处,看着,看着,再看着她…… 然,在当南宫陵光倒在雨中的瞬间,一抹全白的身影如幻觉般的消失在宫墙之上。 而在王宫大门外,一辆彰显其主人身份斐然的马车,也已在雨中等候了多时,也让车内的人因此争执了一夜。 “哥,走吧,她自己有脚,等玩够了,她自己会回去吧。”娇气的女声不耐烦飞再次催促道。 但,那依窗急张望的男人,却是未闻一般,并未搭理那催促。 见他执着于此,那女子囤积一夜的恼气更甚了,咬牙道:“哥,妹妹我本是不想说的,但看你如今对那女人像是着了魔一般,妹妹我不得不说了。” 一把扯下那依窗的男人,“哥,许就你一人不知了,整个凤凰台人人皆知,那个女人和南宫陵光早有不轨情了,怕是此时,这女人和南宫陵光在欢乐呢,就只有你在这傻傻的等她。” “住口。”男人终是出声了,虽然吼出的那声冷厉而威严,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妹妹所说的话如利剑般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心,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全身都战栗了。 “我就不懂了,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除了那张狐媚的脸,她有些什么可比元瑶姐姐的?哥,你知道吗?元瑶姐姐如今依然在痴痴的爱你,等你。可你呢?却早已被那个狐媚的妖女,迷惑了心魂,哪怕是绿云罩顶也似在……” 啪的一声,女子的话被那犀利的巴掌打断,那猩红更是倏然溢出唇角,令男人顿时惊愕了,想伸手去安抚妹妹,却被她眼中的恨与阴冷所震慑。 他万万想不到,那个曾经单纯的妹妹,如今竟然会有这般慑人的目光。 怎会这样?为何他突然觉得,他身边所有的人都边了,不伦是妹妹也好,元瑶也好都变了,变得让他陌生了。 女子发疯一般的冲出了马车,不顾兄长的百般交换,一路飞奔进雨中。 她不知前方有些何在等她,但只要能离开这伤心的地方,便可了。 大于瓢泼,道路湿滑,一身华丽而婆娑的衣裙顿时显了累赘,稍是不慎她蓦然摔倒,一身的邋遢与狼狈,让她更觉自己似是被这世界所遗弃了,无人关怀,无人理睬,孤寂的游走在这世上,凄凉不已。 她哭啊,哭啊,就像以往她一哭,父王和母妃,还有哥哥便会来安慰她一般的,可此时,她也知道,他们不会再来安慰她了,但她除了知道哭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甚。 可就在她以为全世界的人都遗弃了后,一个男人出现了。 他向她伸出手来,温柔的询问着她,在那一刻,她恍然如梦,因眼前的男人太过完美。 雕刻般的容颜,沉稳而让人倍感安全的威严与魄力,一双冰晶般晶莹的眼眸,虽似从未沾染过人间情欲般,但依然难以阻挡他闯入她心扉。 “姑娘家住何处,让在下送姑娘回去吧。”他虽在笑,可那笑却似在天际,永远难入他那般冰晶般的眼眸中。 “不,我不回去,他们都不要我了,他们只顾着那个妖媚的妖女,都被那个妖女迷惑了心魂,都神志不清了。” 她愤然的喊着心中积蓄的委屈,进而未见那男人稍是蹙的眉宇,不悦淡淡在内,眼中更是露出一丝冷酷的残忍。 “那不知在下是否有这荣幸,倾听姑娘的苦恼,许在下可助姑娘一解烦忧。”男人温文有礼,呵护一般的问道。 这些让她不禁迷醉了,也迷失了,如同被人下咒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将一切都告诉了他。 在倾诉完之后,她也顿时感觉畅快多了,不禁对这个陌生的男人起了悸动。 只见那个男人眉宇深锁,俊彦之上满是严肃与不安,让她不禁也生出不安来。 “公子,你怎么了?” 男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背对着她,欲言又止,让她不禁追问道,“公子是否有难处,如若是,小女子在凤凰台还是有些身份的,可助公子解难。” 男人摇摇头,回眸望着她,“姑娘,有些话在下不知当说不当说,说了又怕吓到姑娘了。” “公子但说无妨,小女子还未脆弱到这般地步。”她不想在他面前显了较弱,便大话道。 男人又几番犹豫后,“那在下便直说了。” “公子请说。” “如若在下猜测的没错,你那嫂嫂应是百多年前,那位欲夺王位而不得,终惨死的凤后的孤魂,回来报仇了。” “啊~。”终只是个女子,这等惊悚恐怖之事,还是让她害怕了。 “姑娘也且莫要怕,在下也只是猜测而已,是否真的,得一试。”男人温柔的抚着她的发丝哄慰道。 “我……我就说着……女人不正经吧。”她颤颤抖抖的说道,“妖里……妖气的,就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罢了,她有突然起身于冲出去,“不行,我得回家告诉哥哥,让他将这女人赶出去才行,不能让她害了我的家人。” 男人去蓦然拉住了她,“姑娘莫急,如今你无凭无据,只会让人当你是疯言疯语而已。” “那……那该如何……是好?”她慌了心神,紧紧的抓住那男人的手,焦急的问道。 男人从衣袖中摸出一青绿如玉,似鳞似片之物递予她,“你将此物偷偷放在她枕,如若第二日不见,她便是那幽魂回来寻仇了。” 她又是一惊,双手早已汗湿,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不敢去接过他递来之物。 似是明了她的恐惧,男人笑的轻柔而文雅,“姑娘莫怕,此物只对妖孽鬼魅这些秽物有作用,常人无碍。” 她这才颤颤的从他手中接过了那神秘的玄虚之物,也在那一刻开始,一场阴谋与算计正式拉开了序幕。 大雨滂沱后的清晨,纵然是仲夏也依然有几分凉意,但那清新的泥土气息又是那样的宜人。 而正是这样一个清晨,却是他们将要分离之刻。 “月,月,月……” 想到即将的分离,她不安的一声声唤着他,是那么的不舍他的离去,纵然明知他必须回到悠然谷疗伤。 轻轻抬起她的下颚,美丽的小脸红艳娇媚了几分,就似是被雨露滋润了的花朵,尽显了小女人的媚态。 “宝贝,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还有一个多月,我在悠然谷等你。”他那浑厚而悠扬的嗓音,如有魔力一般,轻轻将她心中的不舍拂去,给予了她等待的动力。 “嗯,听音怎会忘?到时,只要你伤势痊愈,你可要给听音最为盛大的婚礼。” “好。” “而且听音要穿白色的婚纱。” “好。”虽不知她所的婚纱是何物的,但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便给她。 两人绵绵情意,窃窃低语,依然不能阻挡分离的在即。 知她看着他的离开,会让她伤神,便点了她的睡穴,在她平静而甜美的睡颜上落下最后的一吻,“音儿,我在悠然谷等着你。”末了,他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而找寻了南宫寒灵一夜的南宫寒澈,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苑中,推开厢房门的一刻,一阵让他迷恋的馨香淡淡飘来,他蓦然一愣,“音。” 之间在床榻之上,她静静而眠,甜甜的笑挽在唇边,让他也不禁疲惫全消。 轻放脚步,走到她身边,痴痴的看着她的睡颜,指尖柔柔的勾勒着她唇 (: ) 第 32 部分阅读 轻放脚步,走到她身边,痴痴的看着她的睡颜,指尖柔柔的勾勒着她唇畔的笑。[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自从尊龙归来后,她便未再笑过了,如今也不知她是否梦见了美好,而终是是笑了,也让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哥哥,你与嫂子可起身了?” 一声唤在厢房外响起,南宫寒澈知是妹妹,怕妹妹扰了人儿的好梦,轻轻为她掖好被角便迅速走出。 “嘘,音还在睡,别吵扰到她了。”他走出便顺手关上而来房门,低声道。 南宫寒灵点点头,“那我等嫂子醒来,再和她说话。” 南宫寒澈一愣,惊异于一夜间的变化,失踪的人儿回来了,妹妹也主动与人儿和好了,虽不知这一夜间发生了何事,但如此一来也不是不好的。 而此时管家匆忙跑来,气喘吁吁道:“王爷,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凤王病倒了。” 南宫寒澈一愣,“怎么这般?昨夜陛下还安然过生辰呢。” “不知,只是听说,凤王昨夜一人在雨中站了一宿。” 南宫寒澈闻言,却松了口气,淡淡的回眸望向厢房之中,后又对管家道,“准备朝服,本王这就进宫探望。” “是,王爷。” 当二人的身影离去后,南宫寒灵悄悄的推开了云听音厢房的门。 房中清香幽幽,布置淡雅,可如此一淡雅厢房在南宫寒灵的眼中,早已成了鬼魅污秽之物的巢穴。 她虽怕几番欲转身逃离,但想到自己的哥哥,便又鼓起勇气,走向那恬静的睡美人跟前。 在看到云听音的那一刻,她几乎连呼吸都不敢了,屏住呼吸,全身发颤的将那神秘男人给予她之物悄悄的塞进了云听音的玉枕之下,后她便如似有鬼魅追逐一般,狼狈而慌乱的连滚带爬的出了厢房。 也就是在南宫寒灵出厢房的一刻,云听音的玉枕之下便起了变化。 起先只是微微的电流闪过,慢慢的电流如绳子将云听音全然笼罩在内,但又奇迹般的并未伤她分毫,后那枕下之物便消失了无踪了。 房中又恢复如常,似是何都不曾发生过一般,人儿也依然在酣梦中悠然而眠。 梦中,他凄然而孤寂的看着人儿与南宫寒澈恩爱缠绵,终还为南宫寒澈生下一子,幸福围绕着他们一家,只有他一人是被他们排斥在外的,只能看着,孤寂着,心碎着……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愿离开,可就是这样一个愿望,都不被允许,吵杂与突如其来的人潮,将他与她分隔卡莱,且越来越远了。 慌乱中他想呼喊,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来,不禁伸手向她挥动着,希望她能看见,可她眼中似乎只有另一个男人,任由他如何挥舞双手,她都未发觉。 当他绝望之时,一阵温暖包覆了他的手,他蓦然叫道,“听音。” 然,一阵光亮突然早来,刺痛了他的眼眸,不禁用手遮挡,却听见,“光儿,光儿,你终于醒了,快,快叫御医。” 睁眼发现是在自己的寝宫中,不禁送了口气,人儿并未远去,一切都只是梦而已。 卷二 和亲王妃 第六十七章 一番检查后,御医恭敬禀报道,“回太后,陛下只是偶感了风寒,为臣已开了方子煎药,喝上两幅汤药便好了,再多做修养便可。” “嗯,好,快将汤药呈上。”东方兰馨迫不及待道。 感了风寒?南宫陵光诧异道,“母后,儿臣怎会病了?” 虽心疼儿子的病了,但依然责备他道,“你这孩子,在雨中站了一夜,能不病吗?” “我在雨里站了一夜?”他只记得,是去淋雨了,但未想到自己会淋了一夜的雨。 但疑惑也生在心,一点雨能让他着凉?不禁暗暗驱动天地三绝火,顿时一阵异常的骚动在体内与三绝火对抗,这般一来虽不至于让他丧命,但却也压制了他的力量,看来有人是想让他短时间内使不得力量了。 可又是谁这般做呢,如若还害他昨晚便可以动手了,为何只是压制他的力量而已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了淡淡的是,那人的武艺绝非他之下,且还可说是克制与他的,但,到底又是何人? 蓦然间,他似想起了些什么,焦急的问道,“母后,儿臣昏睡之时,可有人来看望过儿臣。” 见他焦急状,东方兰馨诧异道,“你一直不醒,我都焦急的欲抓狂,那还有心思让些旁人来搅扰你,不过都在外候着呢。” “快,快让他们进来。” 随着络绎不绝的问安人群一一到来,南宫陵光又从满怀希望变为失望,落日鲜红宣告着一日将过,但那人依然未出现。 他从不知,原来等一个人的出现,是这般的让人神伤,这般的累。 放弃吧,这女人已经用她的行动回应了他的情意了,该放弃了,他这般规劝着自己放手,但那心头的不舍却猛然撕裂了他的心。 蓦然间,他一咬牙,既然你不来,那朕去找你,总行了吧。 夕阳的鲜红柔柔映照在她恬静的睡颜,房中一片静谧,只要那熏香幽幽,轻烟袅袅将她缭绕。 傍晚风依然有着让人难耐的热意,一阵拂来掀动了那芙蓉帐幔的轻轻撩动在她的颜面上,将她柔柔的搅醒了。 纤细的眼睫微微颤动,一丝似是水波荡漾的温柔光芒,柔柔溢出,迷离惺忪却又分外的慵懒,担忧在突然间清明了。 “月。”她惊恐的唤道,不顾那罗衫难掩曼妙,奔跑向窗边。 可窗外除了那夕阳的幽幽西沉,哪里还有她思念的男人。 难道昨夜的一切皆是梦吗? 那些至今都让她倍感幸福的,与他激情的缠绵,难道真的只是梦一场吗? 失落如似那夕阳,愈是西沉愈黯然了。 此时,又是一阵带着热意的风吹来,将她那几分凌乱的发丝轻轻拂开,那绵雪般白皙的半掩酥胸前,点点红印在上,似那飘然落于雪地的梅花朵朵。 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点点的淤红,娇羞而妩媚得笑终于是驱散了美丽小脸上的失落与黯然。 解下罗衫,立于铜镜前,平时清冷的小脸,多了几分雨润红杏分外娇的媚态。 曼妙之上几乎都染满了他的痕迹,星星点点从纤细的颈脖,到那迤逦雪峰,妖娆的纤腰,修长如玉的美腿··· 想到他在那每一处温柔的吻,不禁面红耳赤,却也让体内的骚动莫名而起,不禁将自己抱紧。 从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云听音纵身跃起,轻盈落入了屏风后的浴桶中,水波轻轻涌动后,她如似那清水中的芙蓉,清丽怡人。 推门而进的人,动作极为轻柔,但见床榻上无人,又见那地上的罗衫凌乱之时,又现了惊慌,“音,音你在哪?” 一阵悠闲地水声在屏风后响起,在那夕阳余辉的映照下,人影依稀投映在屏风上,如莺鸣般悦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王爷何事惊慌?” 然,在外的南宫寒澈却红彻了俊彦,君子的转身向背对着她,“没……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可曾醒了,你已经睡了一天了。” “一天了……。”她的话语幽幽柔柔轻轻,几乎不可闻,“月已经离开一天了。” “南宫陵光病了,你作为凰应该去问个安了。”虽不情愿,但依然得说,这是律例,从臣子命妇都必须遵循。 “病了?”云听音一愣,“何病?” “偶感风寒而已。” “偶感风寒?”云听音诧异不已。 “听说是昨夜他在雨中站了一宿所致。” 云听音弯眉不禁轻蹙而起,疑惑顿生。 想想,让一团火感到风寒,那势必得让那团火的炙热降置燃烧点之下,且南宫陵光有天地三绝火护身,那火绝非一般寻常火焰,让其降温已是难事。 可如今有人能让三绝火失去作用,还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其南宫陵光着凉,有这等能力与之抗衡的,那人必定也是圣兽。 而能将五行属火的朱雀克制的只有五行属水的玄武了。 “北堂执明。”她低低的呢喃道。 “你……你……昨夜去哪里了?”南宫寒澈知不该问,以他们当初的协议,她是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问的。 一阵水声哗啦,可知人儿已起身,脑中顿时浮现她满身晶莹水珠沿着那曼妙流淌而下的诱人画面,悸动顿时便搅扰了心神,还未等到她回他话,便似是逃一般的冲出厢房,就算已回到了书房,呼吸与心跳也久久难以平静。 夏日的夜漫漫,如似慵懒而妩媚得女子,轻轻洒下的如墨青丝,夜风便似那青丝的撩动,轻柔中淡淡的凉意,拂去了白日的燥热。 云听音抱琴走向院中,月色清朗,星空璀璨,这样的夜市最为惬意的。 本欲独自一人欣赏这美好的夜,却突闻娟子的一声惊叫,便知难得的独处又被打扰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独自一人月下抚琴,好情趣啊,凰王妃。” 酸而涩的声音传来,云听音却当未闻,尖尖十指轻轻拨动琴弦,悠扬而飘渺之声顿时如烟四散。 曲调轻而柔,如似少女风中舞动的纱袖,轻飘飘,也似那随风而至的飘渺花香,若有似无,却又是那般沁人心肺。 将他心头的苦涩慢慢抚去,独留一丝清新的飘渺在心间。 走到她身边坐下,聆听着她的琴声,专注的看着她,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她觉得她变了,清冷不复从前的时常缭绕与她,虽依然在眉眼间可见,但更多的是娇红妩媚,似是雨后怒放的艳丽花朵,千般袅娜,万般旖旎。 只是不知是谁用雨露滋润了她,令她这般撩动人的心弦。那方才被她琴声所安抚的心,又再度起了纠结。 一曲终了,他问道,“为何不来看朕。” 款款起身走向一旁,并未答他所问,“你不是病了吗?” “你也知道朕病了?”他就像是得不到糖吃的孩子。 未理会他的别扭,端起茶杯,指尖沿着杯沿抚过一圈,道,“偶感风寒!陛下,一团火会得风寒,是多奇异之事呀。” 南宫陵光也非笨人,她话中之意,他当然明了,也正他心中所疑,垂眸片刻后,“听音,你觉得是何人而为?” 云听音眉眼未抬,依然专注于指尖那点不经意间沾染的晶莹茶水,“不知。”她直接了当。 “朕的天地三绝火被压制了。” 闻言,云听音蓦然抬眸望向他,掀起一阵清香的风闪至他的面前,执起他的手腕轻号其脉。弯眉间悠悠泛起涟漪一阵不知北堂执明用了何种手法,竟然能将寒气注入南宫陵光的体内,牵制住了天地三绝火,短时间内天地三绝火是无法驱动了,可北堂执明为何要这般做呢? 见她眉宇间为他泛起担忧之色,一丝丝蜜意如同细流润入心中,安抚她道,“朕没事的,只是暂时驱动不了天地三绝火而已,其他并无大碍的。” 云听音倏然起身,严谨对他道,“陛下,立刻回宫去,切记离水而居,且在居处不间断常燃火盆。” 见她严肃状,他也不多做迟疑,只是回头向她道,“明天进宫来问安,好吗?” “嗯。” 得她应承,他笑得如似孩子般天真,后消失了。 也是在南宫陵光你消失之时,南宫寒澈便到了,只见他目光飘忽不定,似是在找些什么。 “南宫陵光已经走了。”云听音毫不避讳的自若直言道。 反倒是南宫寒澈却现了尴尬,“他……又深夜来访作甚?” 轻呷香茗,淡淡道,“他此次一病有蹊跷,听音号过他的脉象,体内有股不寻常的寒气。” 闻言,南宫寒澈一惊,“有人欲谋害凤王?” 云听音一耸肩,“那听音便不知了,这是你们这些为人之臣之责了。” 南宫寒澈转身便要离去,却又被云听音一突然之话,给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王爷,如若有一天,元瑶犯下了罪行,成那监下囚,你是否还会要娶她?” “胡说,瑶瑶绝对不会做那作奸犯科之事的。”他极力维护道。 “王爷莫扯开话题,你若是避而不答,听音可就难以用计令她脱离南宫陵光的后宫了。” 倘若她云听音猜得没错的话,北堂执明终将会导演一出弑君的戏码,而弑君之人将会是她,实又是元瑶。 想至此,云听音不禁挽起一丝冷笑在唇畔,但,他们似乎低估了南宫陵光了,不过既然好戏好开场了,她也是不能看的,而舞台与背景便会是在凤凰节。 “不论如何,本王都不会相信瑶瑶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就算她真的入狱了,也是被人陷害的。”南宫寒澈虽说的义愤填膺,其实心中已虚了。 “王爷,听音不管她因何入狱,只问一句,这样的元瑶你是否还会娶她。”云听音不给予他逃避的机会,再次问道。 “既然本王相信她,当然……当然……会……。”那娶字他终未能说出,便纵身飞跃离去了。 云听音点点头,轻声道,“那便好办了。” 而在一幽暗处,一双偷窥的眼眸隐在内,见南宫寒澈去后,那双偷窥的眼眸也蓦然消失了。 云听音轻觑向那幽暗处,一笑自若,继续轻抚琴弦,悠扬琴声渺渺,似雾似烟…… 宗庙内,烛火明亮,三人在一隐秘处聚首密谈,却突然一女子略显惊异道,“什么。原来……原来他们……一直在想办法……救我出后宫。”且那人还这般信任于她,哪怕是她成为那阶下囚,他依然要娶她。 感动让她的心动摇,乱了,犹豫也倏然而起,该不该执行那些计划了? 而在凤凰台一间不起眼的小院中,南宫寒灵神色慌张,坐立难安,不住的踱步在那小小的厅堂内。 不多时,一青衫男子从内走出,其气宇比那日见他更添了几分尊贵的冷酷,只见他又扯出一抹不及眼的笑意,柔声道,“不知姑娘,深夜来访,在下失礼了。” 但此时的南宫寒灵也不顾得他的笑是否及眼,更顾不得谁方是失礼的,焦急而失了仪态的抓住那男人的衣袖了,“公子,不好了,我等不及明日再看究竟,便问了那妖女的丫鬟娟子,那丫鬟说从未见过那枕下有过何物。这 般说来,那东西是真的不见,怎么办,怎么办?那个妖女真的是回来复仇的,怎么办?怎么办?” 男人冰眸中闪过了一丝得逞,却又谨慎的再次确认道,“你确定那青玉鳞片真的放在她枕下了?” 南宫寒灵再三的点头,“是我亲手放的,因我担心旁人做不好,故而绝对是放了的。” 男人却像是松了口气般,“那便好。” 后现了为难的神色,“以在下之修行,难敌这妖孽呀,正面与之冲突,实属不智。” 南宫寒灵一听,更是六神无主了,“公子,那……那该怎么办?是否……是否我们去请些高明的法师来,将这妖女给收了。” 只见那男人又扯出一抹笑,“姑娘莫急,在下虽然正面无法与之对抗,但可暗中施法。”又从衣袖中摸出青玉鳞片数片来,“姑娘莫怕,将这些鳞片带回,每天及时放一片与她的枕下,这样在下便能经由这些鳞片,施法慢慢将她精气耗尽,到那时候收服她便非难事了。” 凤凰节便在每个人各怀打算中来临了,也宣告着阴谋开演了。 第二卷 和亲为妃 第六十八章 节日喜庆在那满街的高挂的五彩绸缎中,在成双成对的彩灯中,在姑娘们欲遮还羞的娇柔中,在男儿们斗志昂扬的豪气中。 人们在兴高采烈中挥舞着五彩的绸带,在丝竹声声高奏中,舞动着无比绚丽的姿态。 朱雀庙宇恢宏而庄严,迎接着各地的年轻男女们,与各国的来使。 司仪一声高唱,“祭典开始。”热闹顿时平静了下来,万民跪地叩拜。 “恭请我雀屏帝国英明神武凤王陛下,首献。” 南宫陵光手持一火红尾羽,庄严肃穆的缓步至朱雀神像前,恭敬献上手中的尾羽。 今日的他难得身着大礼黄袍,大袖几乎可垂地,却不显婆娑的累赘,反而让他显了稳重。 袍上一金黄展翅的凤凰昂首飞舞于祥云中,那金丝绣绘的闪闪金光羽翼,斑斓夺目,予他不凡的气宇与帝王的煊赫。 金色平添皇冠束起柔亮发髻,一丝不苟,珠玉旒帘轻轻摇动在前,令他那可比太阳神阿波罗般的俊美容颜,添了几分神秘。 其脚踩玄色绣以黄金凤纹,献祭叩拜大礼后,他傲然起身,龙行虎步于一旁,那双份澄清明亮的眼眸,如似折射万道阳光的五彩琉璃,柔柔望向那高台之下的人儿。 “恭请凰王妃,亚献。” 在司仪的高唱中,人儿款款步出列队,玉手轻捧火红的尾羽于胸前,微微颔首,莲步姗姗,凰冠火红,珠钗摇曳,朝服鲜红如似嫁衣,两凤凰比翼于天在那长长的衣裙后摆之上,雍容典雅中有着令人折服的高贵。 轻献尾羽,行礼叩拜,举手投足间的淡定与自信,令无数女子无不争相效仿,尽显了东施效颦的可笑。 南宫陵光未立后,在这等场合她便代王后在他身旁。缓缓回身走向南宫陵光身旁,静望着贵族与百官的一一献拜,忽视他一直未曾离开过自己的视线。 祭典完毕,南宫陵光儒雅的伸手向她,欲与之一同携手走下祭坛,接见各国来使。 然,云听音却不着痕迹的将手递给了身后的南宫寒澈。 虽是喜庆之日,南宫寒澈却倍是不悦,那棱角分明的俊美颜面上的冷峻更甚于以往了,让人不敢靠近于他,可奇异的是,当凰王妃伸手予他时,那冷峻又如同艳阳下的冰棱,融化了。 众人只见他们夫妻二人携手同行,恩爱非常,却让那走在他们前的南宫陵光显了落寞。 “真武国晋王觐见。” “虓虎国摄政王觐见。” “尊龙国睿王觐见。” 司仪拔高声调传报着,而随着司仪的传报,云听音不禁踮起脚尖去找寻那已成伟岸大丈夫的男儿。 只见从那长长的祭道末端,三人一同走来,霎时间那青色清脆而温柔的身影映入她眼睑。 沉稳内敛,英俊不凡,煞是折服了不少少女的心,可那双细长的丹凤眼中却也多了一份锋利的冷冽,让云听音无奈的轻叹。 三人一一拜见,后献上各国的贺礼,便一一走到安排的座位之上,特别是东方听轩,就算人儿是如何殷切的望着他,他未回望她一眼。 “各国来贺,显我邻里之和睦,也望天下久安,百姓安居。”南宫陵光此番话明眼人都是明白的,那是说与真武国听的,令真武晋王不知所措的只能赔笑,与偷偷的擦汗。 此时,南宫陵光豪迈的脱下那黄袍,一身潇洒的劲装在内,抬手向远处的百姓一挥,“小伙子们,可准备好了?” “好了。”一声斗志昂扬的回应,顿时场上又显了火热。 “拿出你们的本领来,在擂台上展现我们雀屏男儿的气魄,也让你们心目中的姑娘看到你的英姿,成为她们心中的英雄,抱得美人归。” “噢~~!” 南宫陵光的一番话,终让现场沸腾了,人们纷纷涌向擂台比武处。 云听音也被这样的充满了年轻活力的气氛所感染,娇嫩晶莹的唇畔挽起了一抹淡淡如花香的笑。 此笑虽浅,却似那若有似无的温柔,缭绕在了每个看到的人心头。 “陛下,万万不可。” 一声焦急的劝谏,让云听音回眸,却望见了南宫陵光的跃跃欲试,难道他也要玩? “陛下,拳脚无眼呀,若是被伤着了那该如何是好呀。”又一老臣几乎是哭丧般的劝道。 “莫要再多言,朕又不是那弱不禁风的小儿。” 他说这话时,望向了云听音,末了还说了一句,并未出声,但云听音却看清了他的唇形,他在告诉她,“他也想做她心中的英雄。” 然,他的唇语不但云听音看到了,南宫寒澈和东方听轩都看到了。 只见南宫寒澈也一一解下身上的朝服,内可见他也是早有准备的,“既然今年陛下要参与了,为臣又怎能干坐一旁呢?” “有趣。”在下一直未作多言的东方听轩突然道出二字,后起身,“那本王也来玩。” 三人的目光看向云听音后,又齐在空中交汇,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此时,一道突兀的掌声响起只见西门羿伦的银色面具将艳阳的光芒折射得分外刺目,一抹淡淡的笑在他那淡似水色,却分外丰润的唇边,其声依然饱满而沉然,但又多了一份慵懒,向真武国的晋王道,“晋王爷,难得热闹,是否也有兴趣一起热热身呀?” 晋王闻言却像是被宣布送上断头台一般,狠狠的摇头兼摆手,以示他非常非常不感兴趣,。 也?难道他也参与?众人一愣,没想到平时最为神秘沉稳的西门羿伦也会来凑这份热闹。 果不其然,西门羿伦仰头饮尽杯中那杯酒后,卓然起身一抱拳,“凤王陛下,不介意本王也来掺和吧。” 云听音不禁揉揉眉心,这下好了,三国当权者既然如同儿戏般,要与黎民百姓比武,不论伤着谁了都是国际的问题了。 唉,都是些不让人省心的人,云听音闭目,欲眼不见为净,可倏然间,她感觉到一道夹杂着阑珊寒意的目光在注视着她。 蓦然睁眼,只见在人潮涌动处,一抹全白的身影匆忙离去。 天啊,云听音心中暗呼,她怎么忘了,还有他呢,北堂执明,看来这家伙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这下好玩了,人凑齐了,四国大战开始了。 第二卷 和亲为妃 第六十九章 在隆隆鼓声中,男人们的游戏就要开始了,看着那些男人们摩拳擦掌,让云听音知道,其实他们也和女人一般虚荣,区别在于女人虚荣于外表,而男人则是名利。 正欲转身离去,便见南宫寒澈递给她一条宝蓝色绸带,她不解的望着他,他又莫名的微微红润了俊脸,后又扭捏的佯装起冷冽生分道,“看旁人。” 稍是侧目,只见擂台边上,不少女子为她们心仪的男子扎着各色的绸带,顿时让她明白了。 结果他手中的绸带,踮起脚尖,系上一个蝴蝶结在他脑后,不过是见南宫陵光在一旁,便作秀的随口嘱咐道,“王爷,请小心。” 可他却蓦然露出一丝幸福的神情,温柔应道,“嗯。”便转身走向擂台。 他绝非似她一般的在作秀,令她不禁愕然了,这戏他不会是真做了吧。而他那丝幸福也正好落入了一双桃花眼中,令其忽然现了心碎般的痛楚,但那痛楚并未多留,又被那幽怨所代替了。 然,南宫寒澈刚走,眼前又现一金色绸带,南宫陵光笑得灿烂的望着她,方要张嘴,云听音便抢先道,“听音代为王后,这等小事,是应该的对吧。”便又再次踮起脚尖,为他扎上绸带。 “不嘱咐朕两句吗?”他轻声道。 云听音轻叹,盈盈屈膝行礼,“陛下,请小心。” 她虽故意说得见外且生分,但他依然很高兴的走向擂台。 再次放眼稍显了混乱的现场,看到了在那远离人群处,一树荫下青色的身影独自依树而站,虽显帅气,但也显了孤寂。 提衣裙款步走向他,而见她走来,他却要走开了,但及时被倏然闪身出现在他眼前的云听音给拦下了。 拿过他手中的青色绸带,示意为他扎上,他也为多做抵触,稍是低下头来,任由着她为他系上绸带。 也是在倾身向她的一刻,她那熟悉的淡淡馨香飘入他鼻尖,扰乱了他的心神,细长的丹凤眼中更是闪过了一丝痛楚,末,不禁闭上了眼眸,掩藏起那份因痛而现的脆弱。 “小心点,听轩哥哥。”她轻声嘱咐着,就如似他们不曾改变,依然是那两小无猜。 但,想到从前,他心上一直未曾痊愈的伤,再次溢出鲜红来,那痛令他愤然了,“为何在那样利用我后,你还能这般似任何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是否觉得为我争取到了这样一个身份后,便不再亏欠于我了?” 云听音一怔,但也只是轻轻地为他拂去一缕发丝的凌乱,并未再言语,默然了。 “云听音,”东方听轩咬牙,似是因恼恨她而为,但她懂他,他这是因压抑,“我告诉你,你欠我的这辈子永远都还不清,而且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会恨你一辈子。” 她默默的低下头,依然不做声响,可她却不知在那一刻,他多希望她能像小时候般,羸弱的与他道,听轩哥哥,听音错了,哥哥别生听音的气好吗。 可那样的时光已是一去不回还了,她终道了句,“有恨时,更能让人坚强。” 一声叹息淡淡,“想做什么便去做吧,云家的乾龙剑为你护航,但切记,他之帝位无可撼动,但并非无敌,可先将其皇权架空,他便只是一供万民朝拜的神祗而已,而欲要架空其权利,以你一人之力非易事,故而你大可去找太后。这女人野心不小,耐不得后宫安享天年的寂寞的,以权利诱惑之,她便会助你,但切记不可在她面前作有伤东方孟章之举,怎么说,她都是东方孟章的母亲。”罢了,她幽幽转身离去。 “你以为我还会听信你的话吗?再让你利用我一次吗?”他沉声道。 回眸,淡然而无奈,更多的是理解,却不再多言其他,再次嘱咐道,“小心,听轩哥哥。” 她永远都不会知,他有多痛恨哥哥二字,不论是从前,还是如今。“别喊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我也从未当你是妹妹。”说罢,带着满身再次裂开的伤,从她身边走过。 “你匆忙回尊龙,为的就是他吧。” 东方兰馨在一早上都未见过其身影后,突然露面了。 “嗯。”云听音也不避忌的应道。 “可似乎他并不领情呀。”东方兰馨有点凉凉道,后又轻叹,“他也爱你吧。” 云听音这次并未答她,只是眸里显了淡淡的冷。 “是否爱你的人的下场,都只有心碎?”东方兰馨望向人堆中一身金黄而傲然的身影,“如果是,那我当初劝光儿争取,是否就错了。” 云听音不愿再与她谈这些,扯开话题道,“太后,担心这些前,不如先注意下。如此情况之下,难保不会有人欲借机下手。” 闻言,东方兰馨一锁眉宇,“是何人?” “还尚未清除,但这世上怕是也是有太后能伤他了。” 东方兰馨也非笨人,一听便懂了,“是真武的人?那我立刻派人去将晋王监控起来。” 云听音却摇摇头,“非他,他不过是幌子而已,其实也不必大动干戈,只要你将北堂音残的武器悬于观礼台上便可了。” 东方兰馨若以所思的看了她许久后,“明白了。” 待东方兰馨走远后,云听音优雅而淡然的边整理着衣饰,便道,“不知摄政王是否也有意让听音来系绸带?” 西门羿伦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残忍,“传闻凰王妃才智谋略可比尊龙的兰馨公主,如今的雀屏王太后。” 云听音依然不懂神色,浅笑在唇,却也不语,静待他下文。 “可如今看来,你比她有过之无不及之。”末了,那银色面具上的瞳眸中一闪而逝一道难辨其中意的光芒。 “王爷缪赞了,听音不过也只是一小妇人而已,也恕听音不能多奉陪了,告个失礼,听音得暂且失陪了。” 云听音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每每与之对持之时,其城府之深可比月,但月更多的是阴柔的狠绝,而他真是明目张胆的霸道,不禁让她生了几分惧意,便也不愿多与他纠缠。 然,方转身便被他擒住了手腕,痛也随之而来。 从尊龙初见他那次,她便知他不是那懂怜香惜玉的人,故而在他面前示弱只会适得其反。 云听音斜瞥向他,只见他那眼眸闪过一线残忍,似要折断她的手腕也不惜,既然如此吧便不能怪她云听音出手狠绝了。 大红的衣袖倏然翩翩,如似欲飞前的彩蝶扇动羽翼,衣袍也无端旋起,展开那盛开的娇艳红花,晶莹的红唇一丝难辨的笑漫上,令她顿显魔性十足,。 当西门羿伦觉察不对是,那擒在她皓腕上的手掌虎口处,顿觉一阵麻痹,随即不可控的倏然松开了她的皓腕。 可就算已是松开了她,但那虎口处的麻痹又顿成阵阵的隐痛,令他使不得力。 而西门羿伦方才的擒拿手,力道也是不轻,可云听音知不能在他面前示弱,故而唯有忍痛将腕上的伤藏于衣袖中。 但,如若说她的伤不轻,那她用斗转星移所加倍奉还他的力道,让他所承受的伤害可是几乎能将他右手作废的。 佯装无辜而单纯的一欠身,“不知摄政王还有何指教?” “哼,没想到,你还深藏不露呀。” 从他那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的声音可知,他怒了,但有如何?她虽对他有所惧意,是因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如若欺人太甚了,与他斗上一斗,她云听音也未必会输。 故作未闻他所言,盈盈转身却又见他欲伸手袭来的左手,便皓腕扭转玉手携起衣袖翻飞,柔软如似无骨般的挣脱了他的擒拿手,后回眸现寒光,但依然轻柔道,“如若王爷想连那左手也废了,便莫怪听音先礼后兵。” 而他那灿若繁星的瞳眸却蓦然出奇的平静了,又是一丝让她难明的光芒闪过,令她现了惊心,可知他似乎在谋划些何事,便不由得起了戒备。 在云听音戒备之时,他却环起双手在胸前,离去了。 漠然的银色予他的背影添了几分器朗神俊,却也更为神秘了。 在一上午的淘汰赛后,那他们四人是毫无悬念的便入了决赛的,其他还有六人,其中一人的名字,倒是让云听音起了兴趣。 “祗阳月?”她轻声念道,“阳为日,而日与月便为明,祗怕是执吧。”末了,她轻笑。 放眼朱雀殿前最大的擂台旁,那十人早已准备就绪,抽签决定对手。 只见在他们中一人虽其貌不扬,且十分小心谨慎,似是极为了在隐藏着自己不愿多为众人所瞩目。 虽不见那一头银丝的飞舞,看那双寒眸难掩的妖气与妩媚的惺忪,便可旨他是谁了。 而云听音的故意注视,也终引得他的回眸,小手一指那观礼台上的枪,顿时能感觉到他的一愣,又见他狠狠的瞪着她,便知警告生效了。 而此时抽签的结果也出炉了,东方听轩第一战便是西门羿伦,南宫寒澈的对手是北堂执明,这四人在五行上属性上皆是相克的。 南宫寒澈属火被属水的北堂执明所克制,但有那高悬在顶的枪作为威胁,北堂执明是不敢妄为的,故而她倒是不担心南宫寒澈的安危。 终也是毫无悬念的,南宫寒澈败下阵来,末了还得了北堂执明一个莫名的冷眼,似在说,煜亲王也不过如此。让南宫寒澈窝了一肚子火。 而东方听轩属木,被西门羿伦的金所克,且东方听轩擅于用双剑,此番赤手空拳便更是不利于他了。她甚是担心西门羿伦会因方才自己出手伤,进而借故对东方听轩下手。 不禁现了担忧,起身而站,难以安坐,全神关注于擂台上卓然而立的两个男人,如若有何变故,她可顾不得什么擂台比武的规矩,定要出手相助于东方听轩的。 鼓声响起,一身青色合体的长袍,窄袖束口,让东方听轩倍清爽俊朗,却又不张扬,淡淡的忧郁与内敛让他现了成熟稳健,再让无数少女芳心暗许。 而西门羿伦虽神秘且霸道,但那轩昂的王者气度也是能折服人心的。 且见二人相互抱拳拱手作礼,似有些交情,但也不语,一礼作罢,东方听轩先出手,只见他身影快如闪电,指掌一展劲风凌厉,西门羿伦不敢小窥,闪身避开。 但那掌风如带电,将西门羿伦硬是吸了回来,不由让他一惊,不敢再做儿戏,袖袍一扬起,风顿起且无形之锋刃,将东方听轩的掌力硬是逼退。 东方听轩那会这般便轻言而退,又见他向后直体回旋避开了西门羿伦的风刃,但在回旋间出人意料的再度出招。 只觉在那青色飞旋中,长腿忽显,来势汹汹不可挡,西门羿伦见状也知是硬接不了的,便一甩衣袖风顿起,他借由风势飘离东方听轩的招式所及的范围。 然,内行接看出了,西门羿伦应对得游刃有余,但东方听轩已尽全力,胜负早已分出。 而这也正是云听音所担心,可西门羿伦却道,“不愧是睿王,本王甘拜下风。” 罢,他自行走下擂台认输了,让人都不禁大呼不解。 云听音也不明他的用意,但在看到第二回合赛的对战表后,又蓦然明了了。 借机走到他身旁,“听音再斗胆道一句,王爷选错对手了,也提醒王爷一句,与我夫君一战不全力应对,你只有输得份。” 西门羿伦的银色面具将艳阳的灿烂折射无余,全数投映在云听音的眼中,不用多想,也知他是故意的,便用衣袖微掩,从容应对他的挑衅。 只见露出一丝痞笑,“那不知凰王妃能否与本王打个赌。” 云听音一挑眉,“不错的提议,但有赌无注,赌了也是枉然,” “哦?那王妃又出得起何种赌注呢?”西门羿伦翘首胸前,几分轻视道。 人儿并未恼他的无礼,笑绽在嘴边,令其显得无比娇媚,却也自信不已,“真武国与贵国交界处的蛮族,对贵国边民骚扰怕是摄政王也没辙吧。” 西门羿伦不禁抿紧了双唇,不悦淡淡在上,“那王妃出得此言,本王可否认为王妃有辙对付他们?” 见状,云听音知抓住他弱处了,“便道,同时觉醒一族后裔,知己知彼罢了。” 闻言,他的唇角垂下了几分,但非不悦,而是惊异。 “不知听音这赌注可够分量?”云听音不予他多做思考的时间,进逼道。 所说虓虎国闭关锁国,但依然会和其他三国有些贸易往来,特别是真武国的铁矿与马匹,那可是攸关一个国家的军队武装,可每每过境之时都会被蛮族洗劫一空。 想经由其他两国运回虓虎路途遥远了三倍不止,还得被其他三国征收路税,得不偿失。 早年便想围剿他们,可他们长年居住在毒物瘴气的沼泽章,他们寻来易,想找他们便难了,且就算用货物诱引了他们出来,他们又懂那奇门阵法,每每全军覆没,损失惨重。 故而,如今云听音所提的赌注对于西门羿伦来说,是拥有绝对的诱惑力的。 云听音见他沉默过久了,便晃晃衣袖,懒懒道,“看来摄政王是没信心打赢我家王爷了,连赌注都不敢开来。” 在那银色面具之下,西门羿伦的剑眉紧锁,他不喜欢这个女人,且还有了一丝厌恶,厌恶她的过人的胆识与聪慧,在他心里女人只要知相夫教子便可了,才智这等之物对于女人来说,是多余的。 但他也不可否认的肯定了,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的能力。 “好,那本王便以一百万两黄金为赌注。” 按黄金与白银的换算,一百万两黄金可换取一千万两白银,就以最为富庶的雀屏国来估量,便相当于雀屏国国库年收入的五分之一了,也可见其出手不菲。 云听音却嗤笑到,“看来摄政王是无心与听音一赌了。”说罢,便转身欲离开。 “那你想要何?”西门羿伦沉然问道,他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不爱财。 只见她如葱白般的指尖一 (: ) 第 33 部分阅读 “那你想要何?”西门羿伦沉然问道,他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不爱财。[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只见她如葱白般的指尖一点红唇,似是很苦恼般的思索道,“嗯,钱,听音不缺;名,听音如今这身份可比王后;权,听音没兴趣,嗯,听音到底要什么呢?” 忽然,她一拍小手,笑得让西门羿伦觉得似是落入她的全套,欲食言,可又想堂堂虓虎国摄政王食言,失的可是民心呀,且也会被人贻笑大方。 “世人皆道,虎君最为神秘,这样吧,如若摄政王输了,便让听音见上虎君一面便。。。。。。。” “绝不可。” 未等云听音说完,西门羿伦便厉声拒绝了她了,且,他虽面藏于那面具之下,但云听音依然能感觉到他的神色大变,隐约中可感觉,这虎君似乎是他的禁忌。 而,与其说西门羿伦惧怕于那神秘的虎君,倒不如说,他在听闻了虎君之名后,现了慌乱,但为何会如此,让云听音不禁对虎君再生了几分猜忌。 可她也知,此时不变再和他多做讨价,以退为进方是上策,便满是失望道,“听音也不过随口一说,也不见得摄政王会输呀,这便没得玩了,唉,算了。”说罢,又适时的转身离去。 在转身的刹那,她看到了他星眸中的犹豫,知话起作用了,离去的脚步便更大了,也是在云听音走出十步之时,他终是出声,“等等。” 卷二 和亲为妃 第七十章 “不知摄政王阁下,又有何指教呀?”云听音稍是回眸,但也只是一点盈盈的眸光使之可见而已。 且那点眸光还浅含一点轻视,让西门羿伦欲怒又止,冲动的一口应下了,“好,本王和你赌。” 云听音却懒懒的摆手,“可听音又觉得吃亏了。” “你……”西门羿伦顿时气结,“果然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刁蛮任性也就罢了,还言而无信,哼。” 云听音一挑眉,银牙一咬,怒了,“请问摄政王阁下,你作为一难养女子之人,那更为难养。” “你竟然侮辱本王的母妃?”西门羿伦的声音再现了如似暗流的回旋汹涌,危险的气息在他身旁慢慢涌上,就连此时艳阳的明媚都似是畏惧了几分,不再将那灿烂投射在他面具之上。 “错,你是自己一竿子将所有的女人都侮辱了,听音也不过是就摄政王之意罢了。”云听音丝毫不惧于他的气势。 “你……”西门羿伦发现她几乎能将他二十八年来的怒气,一并引爆了,也夺得了他不浅的忍耐力,“你言而无信,难道本王说错了吗?” 云听音一耸肩,“摄政王可别忘了,听音提出的条件,可是你一口回绝的,大不了算是言而不合而已,听音又何来言而无信了?” “凰王妃也别忘了,本王后来是应下的了。”西门羿伦切齿道。 小手一拍,“先是拒绝了,后改变初衷又应下了,谁言而无信?”云听音便道,边观察着他,只见他双手紧握成拳,如若此时她纤颈在他掌中,他定会毫不客气的。 不过,也终于让她出了口气,那夜他莫名的警告还捏痛了她下巴的帐,她可是谨记在心呢,她的心眼可不大,这样的仇她可是会报的。 西门羿伦胸膛急剧起伏,可知气得不轻,但最终他也只是一甩衣袖便想离去。 “看吧,听说要赌的是某人,现在甩手的也是某人,难道这时下兴食言而肥?”云听音凉凉道。 “云……听……音。”他似乎终于明白了;招惹了一个何等难缠之人。 依然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一手轻托下颚,笑得甜美而纯真,但西门羿伦却觉得那绝对是恶魔的微笑,欲拒却难拒。 “这样吧,我们再打个商量,听音不但要见虎君,更要一睹摄政王的真容。” “云听音你当你是何人?”西门羿伦冷笑在那丰润的唇边。 小手一指向他,“你口中难养的女人。” “你……”他顿时又气结了。 云听音大叹一声,“以听音拿出的赌注而言,较之于摄政王的注码绝对是超值的,还是说摄政王没信心打赢我家王爷。” 利诱与激将之法并用,不怕你不上钩,云听音心中暗道。 只见西门羿伦一举右手,“好,我们击掌为誓。” 小手举与之同高,三掌击响,赌约成立,云听音心中一喜,以南宫寒澈在五行上对他的克制,便是占了上风,且适才北堂执明无端给南宫寒澈一轻视的冷眼,更是让南宫寒澈窝火,这火气怕是要宣泄到西门羿伦的身上了,这般一来,她的胜算便大了许多。 “那王妃便莫怪本王手下不留情了,这场比试,本王要势在必得。”西门羿伦放言道。 此时,南宫寒澈在场遍寻云听音而来,闻言,让那心中的窝火再添油,也毫不示弱的道,“那看来本王要全力以赴摄政王这势在必得了。” 云听音看着这二人未动手便迸发出来的凌厉气势,心中暗呼,好玩的来了。 但也有让云听音出乎意料之事的,且是大大的出乎意料。 第一轮循环赛后,只剩他们五人了,其他几人都退赛或受伤不能再比了。 鼓声响,第二轮的循环赛开始了,以第一轮循环赛首败的二人先战。 便见南宫寒澈一身蓝,与西门羿伦的一身银,卓然而立在擂台之上,双方有礼的拱手一抱拳后便是出招于无形之中。 一火球蓦然出现在空中直坠向擂台一端的西门羿伦,而在南宫寒澈的跟前,似是景象扭曲了一般,一阵光影的抖动,不清了。 旁人定是以为自己眼花了,但云听音等人均是看清了,那是一股力量的强劲的气流飞驰而造成的,也可知西门羿伦真的是不留情了。 南宫寒澈知西门羿伦的此招之犀利,便谨慎的闪身一边,不敢硬是接下,而也是在南宫寒澈稍是侧身之时,西门羿伦人已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且还轻易地躲过了他的火球。 一阵气压如墙压迫而来,南宫寒澈只觉得后背隐痛,不再迟疑,他纵身跃起,凌空避开,如此一来南宫寒澈似是处处被动,受制于西门羿伦一般,那胜负也显了。 然,就在此时,连西门羿伦都感觉此番比试轻松至极时,一阵灼热无端现身后,回头只见方才他轻易便避过的火球,不知何时已无声息的紧随而来。 危机乍现,西门羿伦本能的筑起气墙壁抵御,但不知为何,火球遇气墙火势更为熊熊,热力让他难耐。 而在观礼台上的云听音却悠然端坐,一手轻掂茶杯,似是毫不关心那场中的决斗,但她又悠悠道出一语,“风长火势。” 众人莫名,但再望向擂台之上,又顿时明了,原来那火球的突变,是西门羿伦的流动气墙所至。 “西门羿伦五行属金,金遇火,便见消融。”云听音再道。 众人又再次望向擂台,只见那火球虽一时被挡在气墙之外,但依然不见其在慢慢向前推移,就似是在融化那气墙一般。 西门羿伦知不可挡,唯有纵身跳离,红球顿时破墙而入,但未见其直坠入地面,又升腾而起,追他而来,不禁一惊,微侧目终明了,原来南宫寒澈一直在操纵火球,便跃起直扑向他,无形的风刃无数的直逼南宫寒澈。 而南宫寒澈也毫不示弱,一火链如龙将风刃全数吞没,而直追西门羿伦的火球此时又至,逼得他现绝招。 晴空中的云朵忽陷一漩涡中,不久变成了一个恐怖的巨大漩涡,一似柱的旋风慢慢从天而降。 而周围也顿时起了大风,且在慢慢加剧,一股强大的吸力也随之而来,人们只能抱紧身边之物,方不被吸走。 云听音不再显得悠然,美目注视着擂台中的每一丝变动,轻声呢喃道,“看来西门羿伦对这场胜负的执念不浅呀。” “听音丫头,这是什么招数,连龙卷风都招来了。”东方兰馨躲在她背后问道。 “正如太后所见,就是龙卷风。” “那个澈儿不会有什么事吧,以你方才所说,风可长火势,那这龙卷风也定会助澈儿的火势吧。”东方兰馨有点担心道。 云听音却回头,淡淡道,“但,金多又可让火熄。” 东方兰馨顿时一怔,只闻观礼台下,一阵慌乱的惊叫,龙卷风在顷刻间便将南宫寒澈的巨火球吹熄,顿时又明了她话中之意。 西门羿伦这招的确有够厉害,但云听音也看出了其弱点,那便是发动慢,所以就算这招威力再大,只要在这招发动前将西门羿伦制服便可了。 然,对决正进入白热化之时,一旁判官却高呼一声,“双方平手。” “诶?”云听音顿时一愣,“平手?” 东方兰馨从她的身后走出来,“必是过百招未分胜负的,便算平手。[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诶?怎么会这样?”云听音顿觉气馁。 擂台上的西门羿伦望向她,纵风飞向她,“那我们的赌约该算谁输谁赢?” 云听音顿觉恼火,本胜券在握的,没想到却落了一场空,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呀,便气道,“平手了,就是不分胜负,也就是说我们也不分输赢,还不明白吗?” 而怪事便由此开始了,第二轮循环赛全部都以平手终结,可谓是百年难遇。 “这算什么事呀?”云听音甚是不解。 但再次回想推测,这北堂执明不想暴露身份,故而他所长之大技都不敢展现,隐藏了实力,故而与其他人打平手,那也可理解。 而南宫陵光的天地三绝火被压制了,其实力也未能全部发挥,与其他几人打成平手也不难理解。 其他三人除了西门羿伦稍强,但几乎是全力对战南宫寒澈后,消耗不小又与东方听轩打成了平手,而南宫寒澈与东方听轩的实力是真的相当,故而平手在情理中。 如此这般一想,倒也不觉得奇了,可又感到似乎冥冥之中被安排了这合情合理一般,反而让人起了不安。 “那这凤凰链该给谁?” 云听音问道,却也是众人心中的疑惑。 此时,不知何时,本晴空万里,却现了夜幕。 夜幕淡淡,红霞突现,如似在燃烧,亮了夜幕的一方的黯淡,点点星火便从那红霞的深处闪烁,仿若火红的璀璨明星,慢慢落下,可谓奇观。 从未见过此等奇妙之象的云听音不禁看呆了。 而那点点星火如有灵性,缓缓落入那五人手中,顿时星火熄夜幕退,再还一片碧空无云以天地。 惊讶的同时,那五人的手中在星火熄灭之时,现了五彩的凤凰链。 “诶?”这次轮到东方兰馨吃惊了,“五对凤凰链?且还不同色!!!” “难道应同色吗?”云听音不明问道。 “在雀屏有记载之年起,凤凰链都是红色的,可今儿……”东方兰馨也不明所以。 可不管神祗显何种奇迹,百姓们皆是欢呼,齐声祝福着他们五人,并起哄要让他们当场献给自己的心爱的女子。 在万众欢腾之时,云听音本以为没她什么事了,却蓦然迎来五双眼睛的注视,令她一愣。 南宫陵光和东方听轩也就罢了,这南宫寒澈凑什么热闹啊,西门羿伦和北堂执明这二人,和她应是两看相厌的吧,看她干嘛? 而从万民的起哄声中,南宫寒澈慢慢走向了她,那双时常凝望冷冽与锋利的眼眸,现了淡淡的柔情,每走近她一步,那柔情便重了几分。 当他来到她面前时,腼腆却又幸福的执起她的右手,轻柔的为她戴上红色凰链。 此情此景,云听音知是作秀的,但南宫寒澈这秀做的也太过于真实了,让她惊心,不禁倾身低声道,“王爷,情势所迫听音明白,这链子听音日后定会还你,让你好赠予元瑶。” 闻言,南宫寒澈所有的腼腆与柔情顿时消散,轻柔也不复,粗鲁的打了个死结在凰链上,声音冷僵硬道,“你……你明白就好。” 他末了,薄唇紧抿桀骜而傲然,但不知为何云听音却能感觉到,不论是那桀骜还是那份傲然,都是他的伪装,掩盖着一份心伤。 云听音不懂他为何会这般明显的变脸,但依然作秀的将凤链戴上他的左手,就像仪式完成般,淳朴的百姓们为他们二人欢呼着祝福着,他们能白头偕老。 而这一幕让那一直在注视着桃花眼,现了令人悚然的怨恨了,就似是在一瞬间被幽怨灵附体,狰狞而扭曲眸光。 在欢呼声中,有两人带着一身的落寞悄然离开了人群,而西门羿伦与北堂执明慢慢的走下了擂台,退出了人们的关注。 真正的夜幕降临,一日的热闹喧嚣并未落幕,万民依然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载歌载舞,王宫中也正是夜宴正畅,歌舞升平,通宵达旦。 可这份万民同乐的喜庆,与那繁荣和睦之景象,并未能让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现出悦色来,反而让失落沾染了那双明艳透亮的瞳眸,杯中佳酿,一再被饮尽,却依然难见他的醉意。 而与他一同低头狂饮的,还有一人,那一身青的明亮仍是难掩他的孤寂,而南宫寒澈与西门羿伦虽未狂饮,却出奇的静默,似若有所思般。 酒过半巡,云听音难耐那酒气冲天,众人丑态百出之相,便起身走了出去。 空中的烟火,绚烂而夺目,可又为何那样的短暂,在未能细品之时便消失殆尽,令她蓦然感到了一丝悲凉。 站在桥头,下流水潺潺,声轻而柔,花香淡淡,天空不是绽放五彩,这等夜景不可多得,让她弯起了嘴角,笑意淡淡。 可愈夜,凉意愈发漫漫,当她不禁环臂将自己轻拥时,肩头忽现暖意,便闻那如似火焰熊熊般的低沉。 “入夜凉了,怎不披件衣衫,若是着凉便伤身了。” 云听音未应他的话,只是淡淡瞥见了肩头他的礼袍,轻叹一声,不语地仰望着那天际的烟火,让沉默久久围绕在他们之间。 见她未答他,便也不再多做言语,她望着天空,而他却悄悄的望着她,看着那空中的烟火将她不时的照亮。 在那忽隐忽现的绚丽烟火中,她也变得明灭不定,就似那稍纵即逝的烟火,一去不再复返,令他惊心,伸手想将她紧拥,却被她腕间的火红凰链刺痛了心,只能生生的收回了那伸向她的手。 “听音,能让我演练一遍献凰链吗?”他忽然很是凄然道。 “演练?”云听音诧异道。 他却蓦然扯出一抹灿烂笑;掩去了一份凄然,“这样当有一天,遇上了我喜欢的女子时,便不会手忙脚乱的给她戴错链子了。” 云听音知他是在找借口,且这链子事关重大,玩闹不得,便想拒绝。 可他却似是明了她欲拒绝之心,便抢先道,“听音,我知道我任性了,可我答应你,这是我今生对你唯一的请求了,就当是你补送我的生辰寿礼吧。” 他那如似琉璃般流转五彩斑斓光芒的眼眸,不再明艳,迷蒙而卑微了。 他知该拒绝他的,不论是何种理由,但,心中柔软还是让她不忍了。 扭头向一边,皓腕轻抬向他,不多时,便能感觉到那暖暖的坠链绕上了手腕,可知那链子是被他贴身而放,才沾染了他的体温。 然,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了他在颤抖,不禁回眸,只见他无措的不知该如何为她戴上链子,几番纠结竟然和南宫寒澈的链子缠在了一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慌了,乱了,最终如似爆发力一般,失控地将她紧拥入怀,那披在她肩头的礼袍也倏然飘落。 “难道错过了,真的就是一辈子吗?”他怆然仰天呐喊。 他的凄怆与悲壮蓦然震撼了她的心,可她也知道该推开了他,但他却不愿放手,紧紧的环着她,埋首进她颈窝,轻轻的问道,“听音,我把元瑶还给他,他能不能把你还给我?又或者,他想要这个帝位,我也给他,只要他把你还给我。听音,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能将你换回,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真的,真的。”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呼吸潮湿了,带着点点湿润吹拂着她的脖颈。 而此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一声沉吼在他们身后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便见南宫寒澈怒然出手欲将他们二人分开。 但南宫陵光并未放手,抱着人儿飘然于一旁,好不逃避的正视南宫寒澈,“你想要什么?元瑶?我的帝位?什么都可以,我只想要回她。” 闻言,南宫寒澈一震,怒不可遏的咬牙道,“她永远是臣的妻子。” 卷二 和亲为妃 第七十一章 “永……。远?” 一声变调而颤抖的悲怆,在南宫寒澈的身后飘来,就似是那徘徊在无尺幽暗深渊中怨灵的呢喃诅咒。 “她…。。永远……是你的……。。妻……。。子?”声再度飘来。“那………我呢?我又………是你的……。。什么………人?” 三人循声齐望,只见在灯火辉煌不及的阴暗处,只有灯火的余光朦胧,将她的身影淡淡映照,依稀间可见一个几乎是唾手蜷缩而站的女人全身战栗而站,似是那秋风中萧瑟的落叶。 “瑶………瑶。”南宫寒澈惊愕的唤道。 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般自然便说出那话来,就像是天经地义本应就是如此一般,但如今他的瑶瑶幽怨的质问,却让惊心了且矛盾了。 妻子,一个相伴一生的女人,可为何他最先想到的是云听音,而非一直与他苦恋,历尽苦难的元瑶呢? 他茫然了,矛盾了,也害怕了…… 茫然不知心在何处…… 矛盾重重纠结撕扯着他…… 害怕着自己成为那负心之人…… “瑶瑶,我……我……。” 他不知道自己如今还能再说些什么,告诉她,他方才所言只不过是作秀吗?对,没错就是作秀。 他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借口,却也给元瑶找到了一个解释。 “瑶瑶,你听我说,你看到的并不是全部,如今我还不便告诉你,日后一定会明白的。” 元瑶却凄凄冷冷的一笑,“是呀,不是全部,你是不是要说,其实你们一直在想办法把我弄出后宫去?哪怕是因此我落为阶下囚,你也会娶我。” 南宫寒澈一愣,迟疑了许久,稍是心虚道,“瑶瑶,你……你知道就好。” “哈哈哈哈……。” 元瑶扬首向天,尖厉而刺耳的大笑着,现了失常的疯狂之态。 云听音眉间泛起了淡淡的蹙起,美目紧盯元瑶,又望向紧拥她不放的南宫陵光,只见二人眼神都显了迷离的失控,不禁又号上南宫陵光的脉搏,弯眉音泛起更为波动的涟漪来。 “果然没错。” 元瑶和南宫陵光都被人下药了,不然这二人是不会如此失态的,云听音心中暗道,而那下药之,怕就是北堂执明了。 如若是他,那这戏码演在此时,重头戏应该上场了吧。 一切都如云听音预料的那般,元瑶的笑声将殿内的喧哗都引了出来。 众人最先看到的是南宫陵光于她的亲昵相拥,接着就是南宫寒澈的无措相向,还有元瑶的疯狂状态。 “光儿。”东方章馨都不禁唤道,没想到儿子会这般勇敢的争取自己的所爱,喜多惊。若是如此,她定会全力支持儿子寻找幸福的。 云听音想挣开南宫陵光的双臂,却发现他比往日更为有力,如何都不愿放开,便恼道,“放开我。” “不放,不放,不放,不会再放了。”南宫陵光任性而霸道的吼了道,“那个男人他一直爱的都是元瑶,不是你,你还没看清吗?音,你是凰,是凤的凰,凤与凰在天比翼,在地连理,我们才是应该在一起的人。” 后又向南宫寒澈沉声道,“南宫寒澈,既然你和元瑶还这般的念念不忘,那朕便下旨,把她赐给你,但你要把音还给朕。” “不……我……。” 南宫寒澈很想大声的说不,但元瑶那无助而疯狂的模样,让他终又底气不足,只是能点点的,虚弱的哼着一般的拒绝着。 满朝文武,与各国来世皆震惊于此时几乎是丑闻的闹剧,不禁都窃窃低语。由此,就算再笨,云听音也能看出,不论这事以如何的结果收场,她都将会面临被百官弹动的下场了,过了今夜她便以被标上了红颜祸水,魅惑君王之名了。 “云听音;你到底要让多少个男人为你伤心你方好过。”东方听轩的声音因过量饮酒而显了欲断般的紧绷,不再是那性感的磁性十足了。 而西门羿伦却笑得让云听音生恨,边拍着手,边道:“凰王妃好能耐呀,到哪都能让王者魂牵梦绕,爱你这美人,而弃江山。” “好了。”东方兰馨难得显了太后的威仪,一声大喝力压众人,气势可逼帝王,“我雀屏之事,还轮不到二位王爷来评头论足。今夜宫宴到此结束,请三位王爷回行宫早些安歇,明日一早便启程回国吧。来人,送三位王爷回行宫。”其送客之意,明了,且护云听音之意更是不可掩。 待到三人在御前侍卫的护送下离去,东方兰馨冷眼向元瑶和南宫寒澈。“既然元妃心不在凤王身上,且凤王适才也有意将元妃许配给煜王,而,煜王之心思也不在我凰王妃身上,怕是也勉强不得他们二人。看来呀,这凰得配凤方能幸福,有道是凤凰,凤凰,此方是一对。” 东方兰馨护犊之偏心昭然,百官明知荒唐,却又无人敢上前直言,唯有面面而觑不敢多做声响,因他们皆明这雀屏真正掌权方是她。 “不,太后,臣……臣……。” 南宫寒澈想反驳,可又蓦然发现无可反驳,幽幽望向人儿,想到她不会再是她的王妃了,今后怕是要唤她一声凰后了,便不由撕心而痛。 但这样的结果,正是他当初所求的,一切皆圆满了,他终能抱回相恋之人,而她也终是达成所愿,诱引到了南宫陵光,这些如愿以偿了,他们各有所得了,为何他却心痛了? 他该怎么办? 倏然,只见人儿衣袖滑落肘间,在那如脂的柔肤之上,火红的凰链刺入眼眸,让他蓦然惊醒,也让他终可昂扬大声道:“不,音是我的王妃,我的凰。”举起自己的左手露出腕上与人儿一般火红的凤凰链来,“这便是证明,上天于我与音结成连理的证明。” 此时,他一心只有人儿,只想留下她,而忘了还处在疯狂中的昨日恋人。 然,南宫陵光也不示弱道,“那朕也有,听音也有。”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云听音皓腕间那火红的背后,终露出了与南宫陵光一般的金黄的凤凰链来,顿时又都惊呆了。 云听音无奈的轻叹一气,揉揉眉间,方想说南宫陵光与元瑶被人下药了,却倏然被一阵杀气所惊扰了。 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元瑶如似扭曲了面容的狰狞魔鬼,手持长鞭向他们挥来。 南宫陵光见状火球便现在手中,可见他是绝对不会让元瑶靠近他们的。且他一旦出手,那元瑶定是会香消玉殒了,这般一来便正中了北堂执明的计了。 北堂执明要的就是用她来挑他们两兄弟的仇怨,进而分裂雀屏,便于他逐一击破。 “陛下,不要呀。”云听音阻止南宫陵光。 南宫寒澈也早已飞身过去追逐元瑶的身影,欲将她拦下,“瑶瑶,不要呀,你这么做是大逆不道的。” 而见元瑶出手欲行刺,宫中所有的御前侍卫也都不再沉默,一拥而上。 惊慌的人群,无措的叫声,兵刃的寒光,顿时混乱四起,再难控制,也正式在这片混乱中,云听音只记得自己终于阻止了南宫陵光的出手,大叫道,“别伤了元瑶,她只是被下药了。” 伴随着她的余声落下,枪声倏然响起,混乱也顿时停下,但枪声却依然久久回荡在王宫的上空。 云听音一惊,只见东方兰馨枪指一方,循她所指,元瑶如似那断线的风筝从半空中垂直跌落。 云听音清楚的看到,元瑶的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恨,死死的盯着她,就似在说,就算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也只是片刻的平静,混乱再起,御前侍卫纷纷上前将元瑶包围其中。 “走开,你们都走开。” 南宫寒澈推开所有人冲进去,将元瑶抱起,“瑶瑶,瑶瑶,瑶瑶。”内疚,歉意一拥而上让他再难去细究自己的心,只觉愧对于她,他应倾尽一切去弥补这个女人。 元瑶缓缓的睁开眼睛,沾满了猩红的手颤颤的伸向南宫寒澈,“澈……哥哥,我……真的……真的……好爱……好爱你……。”末了,这就如似成而来她临别之言般,元瑶再度闭上了眼睛。 “不,瑶瑶,醒醒,不要离开我,澈哥哥还要娶你,娶你做我的王妃。”南宫寒澈悲怆呼喊道。 “都退开,她和陛下只是被人下药控制了而已。”云听音被南宫陵光护在怀中,走来。 闻言,众人再次起惊慌,特别是东方兰馨,“听音,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是有人蓄意安排的,从陛下感染风寒开始,先借由看似是风寒的病症,压制下了陛下的天地三绝火,使陛下与王爷都在擂台比武中取得凤凰链,再借由药剂激化陛下与元瑶心中一直苦苦压抑的痛,让他们尽失理智。”云听音解释道。 俯身看了下元瑶的伤势,“快来人,将元瑶抬进殿中,御医暂时先将血止住了。”她的话有南宫陵光在一旁首肯,很快人便被抬进殿内。 “没用的,这世上没人能救中我子弹的人。”东方兰馨低声说道。 云听音回头,深沉而自信道,“不,有,那便是我。”后又拍拍南宫寒澈的肩膀,“听音说过,会让你抱得美人归的,便不会让你失望。” 南宫寒澈早已六神无主,只是呆呆看着那沾染满自己衣袍与双手的鲜血。 虽如此说,可云听音也知道,元瑶所伤之处,非似上次北堂执明之处,元瑶所伤之处怕是有动脉,方如此大出血,故而如若不能及时输送血液给元瑶,就算取出弹头,也是枉然的。 而眼前都是人不少的,血源倒是不缺的,就算他们不愿意也得献血,只是不知那个人方同元瑶的血型,蓦然间她想起古代的滴血认亲,两滴血但凡血型相同者都可相融之理,开始大范围的用这种古来的方法来找和元瑶同血型的血源。 就连南宫陵光和东方兰馨她也不放过,银针在手,向东方兰馨一挑眉,“来吧,人是你伤的,多少你都有点责任。” “不,听音,要取血,就取我的好了,别伤了我母后。”南宫陵光虽依然受药剂的控制,一直环着她不放,就似贴身膏药一般,但或多或少恢复了点理智。 云听音送他一个纯白眼眸,“人人有份,你也来,伸手。”毫不客气的在他手上猛扎。 “痛,听音,你真舍得下手呀。”南宫陵光像个孩子般的龇牙咧嘴。 从她开始找血型开始,东方兰馨便生了疑惑,“听音,你是怎么知道此法的?” 云听音边忙着手上的工作,边随便敷衍道,“龙吟老人教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找到了疑似可用的血型了,但是否真的就有用只能赌一次了。 准备好所有的刀具药品和临时制的输血导管,血液也收集好了,一切准备就绪,她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衣走进了殿内,可连她也没有想到这一进去便是第二天晚上才出来了。 当众人看着她带着一身疲惫走出大殿时,都焦急的涌了上去,特别是南宫寒澈,失控的抓住她的双肩,猛然摇晃着她,“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疲惫与倦意,加之他一顿猛晃,天旋地转而来,她蓦然倒下,又惊得众人一阵手忙脚乱。 待到那眩晕稍微平息点后,她虚弱道,“算她福大命大,只要她挨过今夜,便无生命之虞了。” 南宫寒澈顿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气力,跌坐在地,无神的呢喃道,“太好了,太好了……”后又想起他该去看元瑶了,便又踉跄的起身冲进殿内。 “等等。”云听音紧忙唤住他,“王爷,准备好与她一同抗争了吗?” 南宫寒澈蓦然一震,眼眸依然迷茫,许久后,方道,“对不起,听音,我不能丢下遥遥不管,她为我受太多的苦了,而我却辜负了她的等待与情意,故而,我……” 云听音点点头,又望向南宫陵光与东方兰馨,“陛下,太后,你们都看到了吧,你们忍心拆散一对真心相爱的人吗?” 已恢复了的南宫陵光默然许久,而东方兰馨也不语,她支持儿子的想法。 “那你呢?”就在云听音以为他们是不会答应之时,南宫陵光突然轻轻的问道。 云听音淡笑道,“听音还是听音,但他们两人是相爱的,陛下明白了吗?他们是相爱。” 南宫陵光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呀,我和你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他们却是相爱的。朕明白了,明日朕便下旨。” 他的决定让云听音和南宫寒澈都松了口气,便沉沉睡去了。 在她醒来之时,她已回到了王府,可不知为何总有阵似是遗失些什么的感觉,可到底失去了些什么,任她如何都回想不起来。 “别动,再睡会吧,你太累了。”南宫寒澈因疲惫而嘶哑的声音柔柔在她耳边道。 云听音并未睁眼看他,“去准备婚礼吧,南宫陵光还好说,东方兰馨随时会变卦的,这可是事关她的儿子颜面的事。” 闻言,不知为何他沉默了许久,久未闻他说话,便睁眼看他,只见淡淡的青色胡茬在他那如似雕刻一般的下颚了,双眼无神,如似失去了方向的路人。 “怎么了?高兴得不知所措了?” “对不起,是我欠她太多了,所以我一定要娶她。”他突然道歉道。 云听音却是很莫名,“为何要和听音道歉?只要你不忘了你曾经所说,哪怕是她成为那阶下囚也会娶她的誓言便好了。去准备一切吧,听音觉得好累,想再睡会。” 他点点头,可突然一阵莫名的不舍涌上心头,以至于他一步三回头。 他有种感觉,他这一离去,便再也追不上她的脚步了,她将永远的离去了。 惊心无由来,却又是那样的的猛烈,让他想冲去将她抱紧,可理智又撕扯着,让他快点到元瑶身边。 这样犹豫不决着,彷徨迷茫着,最终他还是决定先到元瑶身边,将婚事办完了,再守在人儿的身边,下了决心他便不再迟疑离去了。 然,在他再次见到云听音之时,已是很久以后了。 南宫寒澈的脚步远去后,一阵犹如大漠风沙般的气息飘来,她不用睁眼也知那是谁,但她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她也不能再见他了,故而她只能佯装沉睡不知。 她清晰得到感觉到,他的指尖稍显粗糙,却倍轻柔的抚上她的双唇。 他似乎一如往日未曾有变,温柔、腼腆、情深,还有沉沉的悲伤。 他没说话,就这般一直轻抚着她,只是那呼吸已不再平静,还有那依稀可闻的哽咽在喉头,令他的悲伤显得更为沉重。 那份沉重随着他吹拂上她颜面的呼吸,涌向了她,将她压抑得无法喘息。 原来悲伤是可以有重量的,她一直都以为悲伤都似青烟,让人倍感迷离得到飘逸,就象是那个如风的男人,但如今他的悲伤确实这般沉重而压抑,就连那房中袅袅的熏香都不再可闻,全然被他的悲伤所包围堆砌隔绝了。 “音儿,”磁性的声音轻轻的唤着她,“你到底要的是什么?你爱的又是谁呀?” “为何每个爱你的人,最终都落得一身伤。音儿,你知道吗?我宁愿你没来救我,那样我便能永远不可知那样的残忍。既然不论如何我都不能和你相守,那我情愿永远都活在那个谎言里,至少……至少那时的我还能幻想有和你相守的一天,不至于像现在,我得逼自己恨你。”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稍是平复了哽咽,“为了恨你,不断的回想我们那些曾经,然后狠狠的告诉自己,那些都是你的欺骗,恨便这样生成了。可你又知道吗?我有多恨你,就有多……爱你。” “我拼命的,不择手段得到,努力的揽权,只为了拿回我自己曾经拥有的,也为了报复你们,但其实也不过是我想靠近那已经飞上高高天际的你罢了,我不想离你太远。” “我很贱吧,”一声怆然轻笑,“明知在你心里,我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而已,且还是个小兵,去而难还的小兵,却还是一味的跟着你,不论是小时候,还是如今,让自己痛苦的徘徊在恨你与爱你之间,也要去追赶你的脚步。” “可是为什么呀?音儿,为什么我就不行,我一心一意的待你,你却弃之如履,可那个什么南宫寒澈却是心有所属的,你却心甘情愿的跟着他,为什么呀?” 明知她是不会回答他的,他依然凄然问道,之后他静默了许久,就像是陷入了回忆般,时而呼吸柔柔,时而又悲伤沉重。 忽然他似想起些甚,蓦然道,“音儿,是否是我当初漠然将你与听雨置之那荒凉的小院,冷眼任由着你们自生自灭,且还在蛮族血洗我们云府的那夜,我又不顾你们得到生死,一味的护剑,所以你恨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为了惩罚我是吗?是这样吗?” 他轻轻的抵上她的额间,“如若是,那我愿意承受,但……音儿,别惩罚我太久了,我怕我会承受不了,会崩溃的。”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砰然心跳处,“音儿,这里好痛,真的好痛……” 末,他不能再言语任何,温润的唇柔柔的熨贴上了她的双唇。 就只是这样熨帖着,似只是想让她感觉到他,让自己感觉着她一般,静静的熨帖着,也让彼此的呼吸柔柔交融,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凝望着她,一刻也不曾离去,直到夕阳西下,厢房外的异动惊扰了他,方不舍的起身,也没再说任何,留下那如似大漠风沙般的气息,离开了。 云听音倏然起身,呼吸急促,就似是久违了空气的人。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忍俊不住想睁眼告诉他,不,听轩哥哥,听音不恨你。 可就算说了那样的话,又能怎样呢?不过是徒增他的痛苦罢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紧握双拳让指甲深深的陷入她的掌心中,用痛将这份冲动压抑了下来。 “没想到,连睿王都是你的的入幕之宾。”一声饱满得到沉然突然在室内响起。 云听音扭头望去,西门羿伦端坐在一旁,银色的的面具将窗外以黯淡得到余晖折射出无尽得到嘲弄与轻蔑,再次投射向她。 丰润的唇,似笑而非笑,“东方孟章,南宫陵光,东方听轩,还有南宫寒澈也算吧,四个男人,都被你玩弄在股掌间。” 他慢慢的起身走向她,不羁的坐上她的床榻边上,一把挑起她的下颚,暧昧而轻佻的俯身近她,“你这身子,怕也是承受过不少男人了吧,又或者说是你这身子销魂了得,方蛊惑了这些男人的心。这样吧,我们做笔交易,本王也可给予你无比的销魂……” 啪的一声响亮,云听音毫不留情的将一掌挥向他的脸面,那银色面具应声而落,两人皆是同时一愣。 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出手打他,而她确实惊异于他的容颜。 窗外的夕阳虽愈发的黯然了,但那光芒依然可让她看清了他。 其面容似玉,双靥娇艳如花,眼眸更显了璀璨的浩瀚,一阵风将那房中的熏香青烟吹来,让他一时似蒙上了烟雾,刹那间她就像看到了 (: ) 第 34 部分阅读 其面容似玉,双靥娇艳如花,眼眸更显了璀璨的浩瀚,一阵风将那房中的熏香青烟吹来,让他一时似蒙上了烟雾,刹那间她就像看到了那个如风的温柔男人,那个永远萦绕着如烟忧伤的男人,蓦然间,她不禁呢喃道,“师父?” 是的,太像西门监兵了,只是西门监兵更多的是温柔与飘渺,而眼前这个男人却霸道而危险。[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师父?”西门羿伦本以为她会像别的女人一般,惊艳于他的容貌,没想到她却是唤他师父。 云听音一把揪起他的衣衫前襟,问道,“西门监兵是你什么人?” 她的蓦然逼问,让他一愣,不禁直言,“西门属大姓,上至皇室,下至平民皆有人姓西门,故而不是每个姓西门的人,本王都会认得。” 云听音失望之至的松开他,走下床榻,沉思让她显了睿智与温柔,不似以往的那将她层层伪装而起的清冷与疏离。 “你……你不觉本王……。”他似是想说些什么,却未说完。 可云听音却明了,故意道,“觉得你什么?美丽?漂亮?美丽漂亮的不像个男人?” “你……”西门羿伦觉得她挑起他脾气的功力,绝对是上乘的。 云听音又瞥向了他那银色面具,“你不会是就因为自己这般模样,方戴的面具吧。” 西门羿伦不语,却也默认了。 “美丽又不是过错,如果你是怕是了你的美丽,而让别人难以臣服于你,那你也太过肤浅了吧。”转身幽幽望向东方,思念冉冉却不再是忧伤,而是充满了期待,“你是知我爹爹的,其容貌不比你逊色,且更妖魅几分,但他却以自己的能力,不但让百官臣服,让东方孟章视为对手,权倾尊龙半壁江山。” “他不是死在那场战役中了吗?”西门羿伦诧异道。 云听音蓦然回眸一瞪他,“好了,摄政王阁下不请自来,又有何指教?” 卷二 和亲为妃 第七十二章 西门羿伦一愣,蓦然发现每每与她对持,似乎都被她牵着走,而忘了自己的初衷,不由得心生一惊。 习惯性的想伸手去抚那冰凉的面具,却触碰到了自己的温暖如玉,那份在人前的自信,不禁又低落了几分。 他不习惯在外人前展露自己的过于柔美的面容,让不禁想起那些男人们情欲而肮脏的眼神,女人们花痴而无聊的目光。 而眼前的人儿是唯一不曾用那样异样的目光看他的人,让他倍感安心,可这样不在面具遮掩下的他,又犹如将自己赤luoluo的呈现在她面前,又倍是不自在的。 于是他稍显了慌乱几分,捡起那掉落的面具戴上,再望向她时,他却惊愕了。 好温柔,好美的笑容…… 她就那样懒懒的坐在窗台上,夕阳最后的余晖,将她娇小身躯的曼妙曲线淡淡勾勒,风轻轻拂动她的发丝,缭绕在她那映照柔柔红光的颜面,与之夕阳的光芒,她的双眸更显睿智的明亮,似是能看透人世的所有的烦恼,半点樱唇晶莹欲滴,那笑便像是幽莲,暗自绽放,暗香飘渺。 就在她那抹笑中,他自己拿下了面具,不知为何他能感觉到她那笑是在给予他自信,展现自己的自信。 走向她,跃上那窗台,与她对坐,在也是在那一刻终是明白她要坐在这了,因这里的风光真的是无限好,风虽依然有着让人不适的热意,可也带来了阵阵清幽的花香,夕阳的无限好尽收眼底。 此情此景之下,他也不再言语,不知是他陪着她,还是她陪着他,一同将这日落的绚丽,却也是思绪的缤纷,静静守望着…… 而此时,回廊之外,人影匆忙步履嘈杂,搅扰了这份惬意。 只见纸窗上倒映着高悬灯笼与绸带的人影,虽不知那灯笼与绸带为何颜色,但在那纸窗上被粘贴上了一喜字时,便知那灯笼与绸带定是大红的。 云听音淡然一笑置之,却让西门羿伦现了愕然,“煜王爷的新宠进门,就算是贵为可比王后的凰王妃,怕今后在王府也是倍受委屈的。” 云听音依然笑而不答,小手拨去那轻轻飞扬在眼前的发丝,是那样的不以为意。 他本以为她只是在装,可当她抬眸任由他深深透过她的眼眸突击视她心灵,难寻一丝不甘、委屈,还是幽怒。 “为何?终是明白你为何会如此大度的,为自己的丈夫纳妃了。” 云听音仍是不语,轻轻一挑弯眉,示意他说下去。 “因你心里根本便没有他,故而方能不在乎。” 云音跳下窗台,回眸看着他,不言置否却突言其他,“摄政王此时来找听音,是为了蛮族之事吧。” 西门羿伦星眸现回为王的器宇不凡,“只要王妃为我虎除这大患,本王定重谢。” 懒懒的俯身趴在窗前,笑得精明道,“听音,一不缺钱,二不在乎名利,三不感兴趣权势,故而想要何,摄政王也是知道的。” 闻言,西门羿伦毫不犹豫的回绝,“不行。哪怕是为你兴战乱,灭真武,本王都可应下,唯此不可。” 云听音嫣然而笑,起身撩起垂落在胸前的青丝,“话不投机半句多,王爷请回吧。” 西门羿伦一把抓住她的手,止住了她离去的脚步,厉声问道,“为何你非要见虎君。” “好玩,好奇。”她笑道,但也知他是不会信的,可又如何。 “你觉得本王会信吗?”西门羿伦沉声道。 “其实王爷也是知的,听音不会说实话的,又为何要问呢?”云听音不示弱道。 “那王妃便莫要怪本王无礼了。” 西门羿伦知与她是谈不了,便想出手欲生擒于她,强行掳走。 云听音只觉房中风起的诡异,知他要来强的了,只见她双手环在胸前,小嘴轻启,闻她言语怪异道,“小龟子,你再不出来,听音就要被这男人掳走咯。” 西门羿伦只觉风中倏然多了一阵寒意,随着风势迫向他来,不禁止风而望,却又一惊。 厢房之中一层淡淡的白霜中,走出一全身泛白的人来,只见他白发如银几许缭绕在他那背光的而显不清的容颜上。 西门羿伦便知胜算不大,因他竟然不知这房中还有一人的存在,又不禁恼道,“云听音,没想到你还敢公然将入幕之宾窝藏在房中。” 云听音摆摆手,戏谑道,“如若按王爷这般算法,那王爷也是其中之一。” “你……哼。”未,卷起狂风大作,消失而去。 轻叹一声,再度坐回窗台,“我说,你们呀,能不能别老出现在听音厢房中呀,听音的名誉呀。” 北堂执明冷哼道,“你还有这东西吗?” 云听音斜瞥向他,“那还不是拜你玄皇陛下所赐。” “哼,没想到你竟然会救那贱人。”他的冰冷中现了恼。 见他恼,云听音乐了,走过去拉着他一同坐下,还边脱他衣衫,他也不拦,任由她的摆布。 这等暧昧的景象,如若旁人见,定是会惊呼他们的奸情。 “不这般,那岂不中了你的计策。”云听音边脱他衣袍,边道。 北堂执明也只是一哼,不再多言,但也默认了,自己欲用她和元瑶挑拔离间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之计失败了。 “好了,”在他那曾经受过枪伤的肩头,伤已痊愈,只有一片狰狞的疤痕在上,为他涂抹上药液,“这药液你拿着,以后每天涂抹一次,便能让你的这疤痕消散了。” 谁想他却别扭的接过后,还道,“朕又不是女人,有疤痕显男子汉气概。” 云听音送他一个纯白的眼眸,“嘿,你这孩子性情怎的这般别扭呀,且谬论不少。”玉指一戳他肩头,“按你这般说法,那全天下的男人都该去划拉一身的疤痕,那才叫男人呀。” “妇人那会懂男人之志。”北堂执明轻视道。 云听音也懒得和一食古不化的古人做争论,为他穿她衣裳后,便靠在他肩头,这等炎热天气,他的冰凉到很是让人舒畅。 “你干嘛?”见她靠在肩头,虽颜面上不悦,倒也没推开她。 “那都热,就你冰凉了。”云听音理所当然道。 北堂执明不禁惊异道,“你到底有无矜持?” 云听音伸手摸摸的他银丝,“你管我。” 和他一起,云听音能毫无顾忌的显自己的孩子气来,因感觉他和她一样的孩子气。 北堂执明也不再理会她,可也奇异于他们二人的关系来,似敌非友,两看相厌,却又有着怪异的相处模式,且他还不排斥。 悄悄觑向肩头的她,只见她惬意的闭目,浅笑隐匿在唇畔,已同窗外一般暗淡的厢房中,只要风依然显如同白日的热意,让他不适也让她不适,不禁微微驱动内力将些许寒意蔓起,驱散了炙热几分。 她终是笑了,却仍不睁眼,“明明真好,夏日炎炎有你相伴,惬意。[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闻她所言,他却莫名泛起了一涟熏红于容颜之上,嘴上却恼道,“别乱给朕起名。” “好,好,不乱起名,还是叫回小龟子好了,哈哈……”云听音边拍手,边笑道。 “云听音。”北堂执明真有掐断她脖子的冲动。 随手往他嘴里扔了颗葡萄,当他小狗一般的摸摸他的头,“好了,别气了,别气了,跟你说正事了,你也呀别老四处转悠,机关算尽的想方设法害听音了,过些时日听音定亲自登门和你玩。” 闻言,北堂执明一怔,“你要来我真武?” “是呀,”边吃着葡萄,便应道,“而且那时定要你唤听音一声婶婶。” 北堂执明那阴柔却从不将喜怒现于表的俊彦,纵露出了一丝惊异,“何意?” 云听音却神秘的向他眨眨眼,“到时你便知了。” “你真会到真武?”北堂执明再次问道。 云听音童心再起,伸出纤细如葱白的小指来,“不信?那我们拉钩。” “拉钩?”他莫名的看着她的手指不解。 “真笨,也伸出你小指来。”云听音边说,边勾上他的小指。 可那两指相勾,却蓦然勾起了他冰封般的心湖一阵碎裂的声音,只听到她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百年?”他诧异了,就像是听闻她的海誓山盟,虽显儿戏,但在那一刻他真的信了。 而此时房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让他们知来人来,云听音便催促他道,“好了,既然我们拉钩了,那听音一定会做到,小龟子要乖乖的在真武等听音哦。” 可云听音永远想不到,在今晚过后,北堂执明将是她第二个无法兑现承诺的人。 “嗯。”北堂执明轻应声便离开了。 从脚步声,云听音便可知南宫寒灵那丫头,只是不知这几乎将她视为不共戴天仇人的丫头,今日怎的有兴趣来她这了。 应还有段路南宫寒灵方能绕到,便转身去找那封休书来,今夜便进宫已助南宫陵光驱散寒气为由,一探灵石。 如若没有,她便带上休书,包袱款款的去找月,倘若灵石真的在南宫陵光的体内…… 她倏然静默了,望向幽暗的东方,“倘若灵石找到了,我又该如何……?”她幽幽的自问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紧握那纸休书,走向窗边,外已华灯初上,府中更是一片喜庆的火红,但却不能驱散她心头的忧伤。 “你们都下去,我嫂子身子不适,没本郡主吩咐,谁也擅自进来吵扰。”南宫寒灵在外呵斥着下人道。 “是,郡主。” 下人们全数退下,却让云听音起疑心,这丫头想做甚? 只见房门被砰的推开,南宫寒灵虽表面上依然对云听音现了厌恶之色,但也不难看出她在怕云听音。 全身微微发颤的伸手指向云听音,应是想厉声呵斥云听音的吧,可却不知为何怕她而连声音的都发颤变调了,“妖……妖女,今夜就算……是我哥哥……也救……救不了你……你了,今……今夜……便……便是你的死期,过了今夜……哥哥也……会在……那你的媚术……中醒来……和元瑶……姐姐幸福的,你……你去死吧。”末,向云听音投去一毫无力道的青色之物。 云听音随手接住,未能待她细看,便被一阵电流将她束缚而起,她蓦然大惊。 而此时从房门外走进一人来,他虽一身王府小厮的装束,但依然难掩他帝王的完美威严,那冰晶般的眼眸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不在现冰冷,忧伤的深情与思念,让其微微的泛起了水雾。 “是你。”他是云听音万万没想到的人。 “听音。”梵音沉沉,分外温柔,却也只是唯独予她的温柔。 “怎么会是你?” 在听闻他大婚之时,她以为他终是看开,将她放下了,还曾在心中默默的为他祈祷,愿他今后能幸福一生,不再受单恋她之苦。 可如今看来,他非但没把她放下,怕已是因爱生恨,欲将她毁灭,令她不禁惊慌的挣扎着那电流的束缚,但每每皆被电流麻痹了全身。 “听音,你不要再挣扎了,那只会让你受苦而已。”见她被电流所折磨,他几乎想将她放开了,“求你了,听音别再动了,我不想伤害你,这辈子都不想。”他苦苦的恳求她。 而一旁的南宫寒灵感到不对,慌张的抓住那男人的手,道,“公子,你在说什么呀,她不是复仇鬼魂转世吗?快,快消灭她呀。” 但,那男人却无情的一挥手,一道电剑将南宫寒灵击倒在地,用着有别于云听音说话的声音,冷冷道,“谢谢郡主的帮忙,若不是郡主,朕也不能这般顺利便困住了听音。” 全身因电流所致而麻痹不能动的南宫寒灵顿时傻了,“公……公子,你在说什么玩笑?我不懂。” “朕给你的那些青玉降妖之物,其实是朕的龙鳞,让你放于听音的枕下,是想让龙鳞潜伏入听音的体内,当朕驱动雷之封印时,便能将听音的所有记忆封印而起。” 南宫寒灵顿时心碎了,她不懂,为何她的真心付出,却永远得到的只是欺骗和利用,当东方孟章甩手掷来一鳞片时,她闭上了眼,不再挣扎,任由着黑暗的来袭。 而云听音也是一惊,“东方孟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大婚了吗?” 东方孟章再度看向她,却蓦然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我是大婚了,因我真的想放下你,故而,我烧掉了你所有的画像,想将你赶出我心里,哪怕是再痛,我也要将你的痕迹从我心里剜掉。”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每当发现自己想你的时候,我就会用刀子在胸口划上一刀。”蓦然间他拉开衣襟,现在听音眼前的是无数刀痕与伤口,让她触目惊心。 “听音,你看清了吗?那每一道,都是我在想你,可就如此也没能让我忘了你。听音,听音,我真的尽力,我忘不了,我真的做不到不想你,不爱你。”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云听音也不禁微微湿润了眼眸,可是她也是清楚的,她这是在同情于他,而非爱情,轻轻叹了一声,“陛下的对听音的情意,听音是明了的,也感动在心,可……。” 东方孟章走来轻点她双唇,“听音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的拒绝,你的冷漠,早便让我知晓了你的对我的心意。可是听音,我真的好不甘心,如若时光倒流,我不那么执着于那个帝位,而未能察觉你便在我身边,那样我们会不会又是另一番结果?” 云听音想垂下头来,避开了他深情却又被忧伤几乎扭曲的眼睛,但又被他轻轻挑起下颚来,“听音,我无法让时光倒流,我能做的只有将你的记忆封印,三年,只要你再呆在我身边三年,我们重新开始,如若三年你依然不爱我,那我便真的放手。” 闻言,顿时惊恐如惊涛骇浪铺天而来,将她吞噬,“不,不,”她不要忘记,她不要忘记所有的一切的,特别是那个妖狐般的男人,好不容易方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如若遗忘了,就算再想起,她怕她不会再爱那个男人,“不要,我不要。”云听音撕声呐喊着。 “听音。”东方孟章怆然唤着,“只是三年,你都不愿给我吗?”他呼吸哽咽了,一手捂住心脏之处,似是哪里很痛很痛,“听音,我知道你不会愿意的。” 说罢,他另一手现跳跃流窜的闪电无数,慢慢的在凝结,当闪电不再,只见他手中现一青玉般的鳞片。 “不,东方孟章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恨你。”云听音愤然怒道。 他倏然垂下了手,沉默了许久,方低低的呢喃道,“那……你就恨吧,总比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的强。” 云听音见状已无法再和他沟通了,便不住的奋力挣扎,哪怕是被电流击伤,她也在所不措。 “不,听音,你会受伤的。” 见她不惜自伤也要挣扎,东方孟章最后痛苦的闭上眼,将那龙鳞印上了她的眉心,顿时闪电乍现,照亮了一室的暗沉,很快又消失了。 “月,我不要忘了你~~。” 云听音凄然仰天呼唤,然,最终她都难逃封印的威力,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记忆就像是被闪电击中,瞬间化为无数的碎片,无法再拼凑,且被那电流的漩涡吞噬殆尽。 她努力的想伸手将扎住那些碎片,却是徒劳的,碎片就如同流沙般,在她指缝间流逝,中有月的笑,月的宠,月的情深不悔…… 最终黑暗袭来,她无法反抗,只能坠入那幽暗的深渊,眼睁睁的看着光明离她越来越远,而她手中的休书也飘然落下…… 而于此同时,本应沉眠在血池中的男人,却倏然醒来,心跳急促如鼓声雷,不安更是将他的心撕扯。 在梦中,他听到了人儿的凄厉的呼唤,看见她被黑暗拖入无尽的深渊,他想伸手去拉她,他却蓦然化成无数的碎屑,在他指间飞逝。 “音儿,音儿……。” 他从未这般的害怕过,不禁挣扎着想起身。 “你想去哪?”一声严厉响起。 “师……父,我……感觉……到音儿出事了。”他仍是虚弱。 “你如今这般又能做些甚?你还是回到血池中养伤,会有你们相见之日的。”龙吟无奈道。 听闻了龙吟之言,北堂残月愈发的不安了,“师父,音儿……音儿真的……出事了?” 龙吟一捋长须,“她还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也是命中所定。” 罢了,龙吟一甩手,凌空点了北堂残月穴道,仰天长叹,“丫头呀。” 清晨的煜王府,就似是昨夜的一切都是虚幻般,人们依然忙碌着为主人操办喜事,但却又奇异的,无人脸上有喜色,因他们的主子,煜王爷今日的新郎, 也是面无喜色,纵然大红的喜袍加身,将他映衬得分外的俊朗喜庆,但依然难掩他的漠然。 而在一旁早已将自己打扮得美艳而娇媚的元瑶,虽伤势仍为痊愈虚弱无比,但想到自己今日终是能如愿以偿了,哪怕是再痛再累她也忍耐坚持着。 可当看到他时,她的心又凉了,他并未像她一般的期待着,而像是在应付着她,她对他而言似乎只剩了一份责任了。 “王妃还没来吗?”南宫寒澈焦急道。 “回王爷,管家已去请了。”一小厮回道。 此时,管家和一小丫鬟急匆匆的跑进来,后又吞吞吐吐的,道,“王……王爷,王妃她……她……。” “她怎么了?” 见管家和丫鬟神色慌张欲言又止的,南宫寒澈不禁紧张道。 “回王爷话,老奴没看到王妃。” “那王妃去那了?”南宫寒澈松下一口气的同时,怒道。 “老奴,只见桌上有一……王爷……的亲笔书。”管家不敢说那是休书,且他很是不明。 服侍南宫寒澈多年的他一眼便认出了那笔迹,上清清楚楚写着是休书,既然王爷写了休书,但为何王爷又似是不知般。 接过纸张,南宫寒澈不用细看便知,那是他曾经事先给人儿的休书,他蓦然跌坐入椅内。 “她……她真的……走了,她……走了……走了……。”他不住的呢喃着,双眼失神,茫然无措。 蓦然间,又如似一团疾驰的火焰飞奔而去。 他一路狂奔,直向那东边的城楼,当他气喘吁吁的登上城楼,放眼远眺,艳阳之下,无风树静,绿草茵茵,野花点点,蝶儿相互追逐,一派休闲而美好的。 然,就是在这美好中,唯独没有人儿的身影。 “音,音,音……。” 他向着远方高声呼唤,一声接着一声,他用尽全力,最终声嘶力竭。 瘫坐在城楼冰冷的地面上,直至南宫陵光闻讯而来,将那纸休书扔上他的脸面,“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却像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毫无生气的站起身来,一丝一丝撕扯掉身上的大红的喜袍,一步一踉跄的走回王府,走回他与云听音曾经的新房。 他没有点灯,任由一片黑暗肆虐,在那一片黑暗中,他当她未曾离去般,拿出被褥铺在地上,轻轻的柔柔的向着那床榻之上的空荡,道,“音,晚安。” 努力的闭上眼睛,强迫着自己入梦,那样一觉醒来,她便又会坐在窗台上,淡淡的催促着他起身来了。 可不论他如何的闭眼,且用力的用双手紧紧的捂住双眼,捂住痛了捂伤了,他也未放手。 最终,他在一声撕心的长啸中,他扑向了那空空的床榻,疯狂的紧抱住被褥。 也只那些被褥方能稍是抚慰他痛,因上还有着人儿淡淡的馨香,那让他痴迷而留恋的馨香。 他急促的,贪婪的吸取着那是她唯一留下的痕迹,“音……音……音……。” 此时,一点微微的红光与金光闪入他的眼眸,他颤颤的伸手去拾起,顿时又痛彻了心扉。 是凰链,是他和南宫陵光的凰链,如今凤链依然在他腕上,凰链的主人却不知所踪了,只留下凰链孤独。 “我真笨。”他忽然幽幽沉沉道,“为什么我一直就看不清呢?其实,这凰链我最想给的人,是你呀。我真的好笨,一直都不明白心里最想留下的人是谁?” 轻轻的将凰链握进手中,“但现在清楚了,却……晚了,你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吧,因为你从未留恋过这里的一切……,我真傻,当初还给了你休书……。” 厢房之外,听闻了他之语,一抹娇艳而喜庆的大红身影在别人的搀扶下,痛心离去。 卷三 玉宫藏妃 第七十三章 3078 她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自己从而来,也不知该去往何方,更不知自己此时身在何处,她的内心世界中,除了空白依然还是空白…… 在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的世界便是满眼的青玉,还有满身的伤,未来得及去看那些伤痛,便又被那青所吸引。 那青,清脆温润而不张扬,伶俐却又不圆滑。 不着任何,光裸着小脚,移步在那青玉如镜的地面上,丝丝清凉透心,惬意甚是。 栩栩如生的青龙,盘旋于青玉的巨大圆柱而上,于顶,群龙腾云吐雾,昂首于波涛之内,纵横于云海之中,得志于四方,傲然俯视苍生。 虽身在此宫中,却依然能感觉得到这宫殿的恢弘与磅礴。 可如此一座精美绝伦的宫殿,却是她的牢笼,一座困缚着她的牢笼。 因那宫殿四处为峭壁,常年云海轻雾缭绕,难见山下任何,她也从不知那山下都有些什么,只知唯一条小道依山通来,她便是那巅峰之上的玉宫囚徒。 然,他们却又都唤她音皇贵妃,恭敬中却有着畏惧几分在内,她不懂,他们为何会如此。 虽是他们口中的尊贵无比的皇贵妃,却也不过是他们所看守着的,被困缚在这青玉牢笼中的,已遗忘了曾经,遗忘了自己,遗忘了所有所有一切的可怜囚徒而已。 每每触及内心世界中,那片无边的空白时,她害怕,她彷徨,她空虚,她无助…… 当夜深人静时,当一轮明月高悬于空时,她总想呼唤,可她又不知该呼唤谁? 呼唤那轮明月吗? 她伸手向明月只有银辉轻轻如纱,柔柔将她朦胧…… 月,依然当空…… 她,依然孤寂的害怕着…… 月…… 依稀间她似乎可以看到了一抹玫红,娇艳,妩媚,又邪魅的玫红。 她曾想尽一切办法去捕捉那抹玫红,却是徒劳,换来的只有更为令她害怕的心痛。 可那抹玫红又是什么? 月,不是该如银般的皎洁吗?为何又会是玫红的妖魅呢? 在梦中,她一人徘徊在那一片空白中,她总能感觉到一份迫切,在催促着她,可催促着她赶往何方?又催促着她去做甚?她不知道…… “皇贵妃娘娘,夜深了,奴婢服侍您安歇吧。” 宫女翡翠轻声道,她不敢大声,因这位主子在他们这些奴才的心思,是那样的美丽高贵,却又脆弱而飘渺,如似不甚跌落凡间的仙子,惊扰了她,怕是她会飞天而去了。| 而,那倚栏而站的人儿,却似未闻,一双轻漾水波的美眸,流光晶莹,似是在看那轮皎洁的明月,却又不入眼,空洞无一物,让人倍是怜惜之。 胜雪的貂绒裘衣将她轻拥在内,慵懒而妖娆,让人迷醉。 淡雅的发髻,如墨玉般镶嵌在上,让人不忍去触碰那每一丝的美好。 玉雕冰琢般的容颜透着无尽迷茫,而在她无意露出在外的一丝锦肤中,却显了让人心疼的伤痕。 她似是未闻翡翠的话语,只轻叹了一声,道,“又来了。” 翡翠不懂主子话中之音,但她知那个男人又来了,每夜皆会来,守护着主子直到天明方离去,可又不让主子看到。 翡翠只见她的主子话音方落,便如似飞雪般倏然飘落,她一惊,想上前去接住,但那明黄的身影,比她更快,轻柔而倍是呵护的将那人儿接住。 翡翠急忙欲叩拜,便闻那男人沉声却故意放轻道,“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这个男人方是这玉宫的真正主人,也是他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人的主人,更是整个尊龙的主人。 外人尽道他是神祗,却丝毫无神明的慈悲为怀,反而冷酷无情,唯一他国王妃不顾万民一心求和睦之意,而兴杀戮挑战事。 可在她翡翠眼里,这个神祗般的帝王,却是一个柔情似水的温柔男人而已。 但也只是在她的主子面前,纵然主子看不到,他却依然毫不吝啬的给予主子所有的柔情。 为他二人熄灭几盏灯火,留一片柔柔的微红的暗,给予他们最为温馨的氛围。 又是这样,每夜都是这样,在那不知名的幽香飘来之时,她便会对身体失去控制。 开始时,她会沉沉睡去,后来慢慢的,她似乎对这幽香有了抵抗力,又或者说是他故意将分量有所减少了,让她除了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外,一切的知觉都是清晰的。 罗衫件件飘落,当他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带着草药的淡淡清香,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处伤痕时,她知道,她又再次裸呈于他面前,不由得熏红了双靥。 她曾问过他们,她到底是谁的妃子,谁又是她的皇。 当他们说道那个陌生的名字时,她依然不能想起任何来。 苍帝,苍之帝者,她的皇,她的夫。 应就是这个男人了吧,虽无法睁眼看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呼吸的急促与灼热,砰然跳动的心如雷般在她的耳畔。 在她以为他会将她占有时,他却又轻轻的将她放进那温泉中,与她同浴其中,但也只是这般的轻拥着她,并未有逾越之举,后又倍是珍惜的拥她同塌而眠。 有时,他又会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轻唤着她,听音,听音,听音…… 她不知听音是否是她的名字,她只知道,他每次都这般唤她。 那声音这般的悦耳,声线如梵音般清净,情深却又悲伤,温柔却又犹豫。 她曾努力的想睁眼看这个男人,想问他,为何总予她如此深情却又忧伤的温柔,为何总不让她看他,但终是徒劳,她便不再挣扎。 久而久之,她能从他的温柔,感觉到一份恐惧,一份唯恐她会醒来的恐惧。 但他为何要惧怕着她醒来,又或是说,怕她看见他呢? 他应该是知的,知她不过是一遗忘了前尘过往与自己的女人而已,何须畏惧? 而在天未亮之时,只有那残烛微光摇曳,将那玉宫中的暗淡驱散几许,他便会起身离她而去。 但她也依然能感觉得到他的不舍,每每都久久握住她的手,那吻便也随之轻点在她额间,方慢慢离去。 在那之后,不知名的幽香便会消散,当她能睁眼能再次控制自己的身体时,不顾一切的冲到宫外,她看到的是云雾缭绕中徐徐离去的车辇,依然无法看到他。 日复一日,她不知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宫殿中多久了,那身上的伤痕也早已痊愈,只有淡淡的粉色痕迹在上,不经意也无从察觉。 她知,这是他的精心呵护,方不留痕迹。可事到如今她依然没能将他看清,只有在那熏香袭来之时,在朦胧间看到一抹落寞高大的明黄身影。 有一天,她不再想这般的任由着他躲藏起自己,她要见他,她要看清他,她要知晓那个每夜给予她无尽温柔却又忧伤的男人。 于是,在那一日中,她没再醒来,如同长眠不醒般的静卧于榻上,任由着千呼万唤,也不动分毫,她知会来的。 果然在那日落时分,他来到了,匆忙而风尘仆仆,让她知晓,来她处是路途遥远的。 他一把将她抱起,他的慌乱与恐惧,从抱她的臂弯中传导了给她,“听音,听音。”他焦急而不安的唤着她。 “不是说这香不会有害吗?为何她会醒不来了?快,快去找御医来。”他的梵音不再清净,掺入了焦急的嘶哑。 “听音,听音,别睡了,别睡了,醒醒,醒醒呀,别吓我。”梵音嘶哑中又现了哽咽。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因害怕看到你恨我,而对你下药,听音……” “我为何要恨你?”不忍他悲伤,她终轻轻问道。 顿觉那轻拥她的怀抱,一僵,“听音。”一声唤是喜得,“听音。”再一声唤却又是惊得。 她缓缓睁开双眼,最先映入她眼睑的是一双似是浸透在一汪雪水中的眼眸,虽有着淡淡的寒意,却无比的温柔似水。 只见她蓦然醒来,他急忙放下她,转身如逃逸一般的离去。 她不禁对他喊道,“如果这般不想让我见,那便让我长睡不醒,,那你便可安心了,不然,总有一日我对那香会对我失效的。” 闻言,他蓦然止住了脚步,让她看清了他的背影。 苍龙威仪傲视众生,盘旋于他皇袍之上,彰显其身份之尊贵,两袖宽大倍是端庄,一如他皇袍之色的腰带,使其腰身挺拔,金色的皇冠轻束他的发髻,发如墨柔亮而整齐,如此装束使他倍显器宇不凡,但却有着落寞的孤寂缭绕在他的背影之上。 “为何不让我见你?”她再次问道,并慢慢的走向他。 他也感觉到了她的脚步,身躯明显的僵硬了,还微微的颤抖着。 然,就只有一步便能将他看清时,他又突然迈开大步,如似闪电般消失了。 她气得一跺脚,恼道,“没想到,还是让他跑了。” 此时,翡翠端来膳食,她扭头向一旁,似个闹别扭般的孩子,大嚷道,“我要绝食,你一日不让见我,我便绝食一日。” 卷三 玉宫藏妃  第七十四章 然,事情并未如她想的那般顺利,随着日子的一天两天过去,那个男人并未出现,且连玉宫都不再来了。 饥饿干渴的难耐,无力而虚脱的感觉,几欲让她放弃了这样将自己折磨至濒临死亡境地的举动。 但她更知,如若他不见她,那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弄清,她到底是谁,因整个玉宫中既然没人在来这前见过她,对她一无所知,故而,唯一了解她过往的人只有那个男人。 “娘娘,你就吃点吧,你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哪怕只是吃一口羹汤也是行呀。”翡翠苦苦的哀求着。 可静静卧在榻上的人儿,却像失去了知觉般,毫无生气,就连气息都似那飘渺的熏烟在飘散。 “娘娘,如若你有任何差池,我们这些奴才们都不得好死的,求你放过我们吧。”翡翠害怕极了,她以前在皇宫中时,不过也是个入宫方半年的小宫女,突然被调到这里来,本以为可脱离那皇宫中相互欺压的弱肉强食,没想到却走进了死亡的阴霾中。 人儿知拖累无辜的他们,她也不忍,但是,如若不这般,她和他们都将一生都是这里的囚徒,那和死了又有和区别,故而,她依然未动。 玉宫所处的山峰之巅是银白的世界,一年四季如冬,起寒气让身体的消耗更甚了,而她又未再进食,无疑是雪上加霜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内蕴藏的温暖在慢慢的流逝,冰凉从四肢开始蔓延而来,就如似死神的温度在将她侵染,让她顿时害怕了,当一阵眩晕袭来时,她再无力抵挡,陷入了深深的幽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度有知觉时,只觉那淡淡的温润绵软烫帖在她双唇上,那甜甜的羹汤便透过那温润的绵软,渗入她双唇。 虚弱而饥渴的她下意识的去吮吸那温润的绵软,想汲取更多的甘甜羹汤。但却不知为何撩起了那温润绵软颤抖与僵硬。 她不喜欢那僵硬的感觉,便抵触的用小丁香去推开,去没想倏然被那颤抖与僵硬所掠夺,一阵淡淡龙延香的味道拥入她檀口,与她小丁香一般柔软丝滑的如蛇,紧紧缠绕着她的丁香,让她惊恐却无法退避,只能任由着那如蛇纠缠。 然,当她慢慢的习惯了那淡淡龙延香的滋味后,也不再排斥着那如蛇与她的缠绵,如似胆小玉兔,偷偷的小心翼翼的回应了那如蛇的缠绵。 如蛇的缠绵也似是感觉到了她的怯羞,也不再做那掠夺之势,柔柔的与她的丁香摩挲着,轻触着,别有一番让她回味无穷的陌生惬意来,让她不禁抬手欲抱住那缠绵的如蛇,谁想却让那如蛇,离开了她的檀口,一阵空虚的失落袭来,她不依的低声嘤咛着抗议那缠绵如蛇的离开。 可,许是她在做梦吧,依稀间她听到了那梵音悲伤低鸣般的呢喃,“听音,你可知我是谁吗?又可知此时与你缠绵的人是谁吗?” 她想回答这梵音的悲伤的低鸣,可怎奈无力之感令她有心难为,之势轻轻的再次嘤咛着。 “听音。”梵音沉沉,怆然而唤。 他的怅然触动她的心扉,欲睁眼看他,却如何都挣脱不了那无力之感的缠绕,只能听着,听着,再听着。。。。。。 “我知,让你在此绝顶之上,定是寂寞的,因你曾是那样的心怀大志,仿佛天下都不过是你回眸的一瞬,难进你眼中。故而,我遍寻尊龙,只为于你寻个伴,忘它能陪你。”那悲伤随着他的吐息吹拂在她颜面上,“听音,别再折磨自己了,如若你想惩罚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你只要恨我便可了,那样便能让我万劫不复……。” 她很想问他,为何她要恨他?只是,疲惫与虚弱让她不能再度聆听他悲伤的梵音。 当她再度能感知周围的一切时,那缠绵的如蛇与那悲伤的梵音便似是她梦境一般的,让她难以确定那是否是真实的。 而当无意间品出了那檀口中若有似无的龙延香一丝,她知,那并非是梦那个男人出现了。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他要一再的躲着她,但又不难感觉到他对她的?(: ) 第 35 部分阅读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他要一再的躲着她,但又不难感觉到他对她的情意。[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此时,身体虽仍是无力,却不再显虚弱,兮兮回想那缠绵,原是他在用嘴渡食予她。 他们虽曾LUO呈现相对,但这等亲密却是在她无意间的主动中化为缠绵的,不禁让她双魔如火烧般的火热。 此时,一只小巧的金色之物倏然跳上她的床榻,令她一惊,但在那定晴看清后,便又欢喜而笑了。 只见那全身金色毛发小小之物,端坐于她身旁,两眼大如铜铃,却又分外水润,蓬松柔软的毛发紧簇与它小脸上,见她笑了,那小家伙便歪着脑袋看着她。 “哇,好可爱的小狮子哦。”她欢喜的大叫着,伸手去抱它。 而她的欢喜也终让那在隐藏在幕帘之后的男人,现了一丝笑意,几番犹豫后,他终鼓起勇气,走向她,轻轻的柔柔的,就似是怕惊扰到她了一般的说道,“它叫狻猊。” 她并未察觉是他,随便,“蒜泥?好奇怪的名字哦。” 但小家伙却猛的的摇摇头,呜呜的像是要说什么似地,让她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是狻猊,龙生九子中的老七,其性喜烟火,好静而坐,佛祖将其形态轩昂,便收为坐骑。” “哦,”她蓦然举起小家伙说道,“原来你就那个龙生九子不成龙,却各有所好的传说中的神兽——狻猊呀。” 小家伙用小爪子挠挠鼻子,又舔舔爪子后,点点头,摸样实在可爱,让她爱不释手,抱着小家伙猛亲,后一直被她抱在怀里,也辛得狻猊喜静好坐,不然久了不受不住着软香温玉的怀抱。 “陛下,娘娘出醒该用些膳了。”翡翠不知在怕些何,心有余悸般的怯怯道。 但她所唤的陛下,终让人儿觉察到了异样,蓦然抬眸望向那明黄而威仪的身影。 只见他一身简易的皇袍,苍龙腾云盘旋在襟前,金冠再顶轻束墨玉般的发髻,一玉簪固定在上,从金冠内垂下两长穗般的发带于他两耳旁光洁额前几许细碎的发梢随意垂下,还有几许垂掩在了一双冰晶般痛透晶莹的眼眸上,与那柔丝般的眼睫几乎相接,笔挺的鼻梁上,绯红的嘴唇不安的紧面着。 见她毫不避忌的直望着他,他不禁腼腆的扭头向一旁,但依然让那腼腆使之那如同刀削一般的棱角分明,现了柔美几分。 这男人的确有那做帝王的气质,虽在她面前稍显了那如似情窦初开少年般的青涩与腼腆,却依然难掩他那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仪。 见他久未言语,他那冰晶般的眼眸中透出了隐隐的不安。 她不喜欢看到这样的我?他不安在心中问道,为了见她,他如同女子般精雕细琢装扮着自己,可似乎她并喜欢他这身装扮,顿时让他觉得自己很失败。 可就在他自己倍是失望之时,却突然听闻,“还好,我还以为你是因太过年老丑陋,而不敢让我见呢。这般不是挺好的吗?英俊帅气,为何不让我见呢?” 英俊?帅气?她在说我吗? 就像被困缚在无尽绝望黑暗深渊中的囚徒,突然看到了一丝光明般,他狂喜着而忘了答她的话。 当想起时,却又语无伦次了,“我在你心里真的是那样吗?以往……以往你总是不多看……不多看我一眼。” “以往?”她黯然的垂下了眼眸,“我都记不起了。” 闻言,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失言,急忙坐到她面前,惶恐道:“听音,记不起便不要记起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可人儿却抱起狻猊,嘟起小嘴扭头一旁,倒进榻中,不理会他了。 “听音,怎么了?怎么又不理我?” 他就觉得那颗心就似是被高悬一般,哪怕只是他的一个微小的眼神,都能让他的心飘飘而起,可只要稍是察觉她的冷淡,那心又如同从云端坠落一般。 不管他如何柔语轻语哄着,人儿就是不再理会他。 他又似是回到了无尽彷徨不安的深渊中,独自一人走在那荆棘丛林中,伤便是那样一道一道的划在了身上。 末了,他轻轻的却又压抑着哽咽说道,让人儿无法听清,“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你从未喜欢过我,也不愿意看见我,哪怕是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故而,我对你下药,可在那日你用计骗我来,说要见我,我真的好高兴,便忘了你的并不喜欢见到我的事实。” 幽幽望向那背对着他的人儿,怆然道:“听音,起来用膳吧,我走便是了。” 无奈而凄然的叹息在她身后轻轻溢出,只听到他步伐的沉重,她又倏然道:“站住,我绝食了两日,你都不来。” 在她怀中的狻猊却突然呜呜的挣扎着,似是要说些什么。 只见他缓缓的,如似瞬间苍老了许多一般回首,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在这玉宫中,定会寂寞的,故而这两日我去找狻猊了,希望它能陪你。” “是这样吗?蒜泥?”低头询问怀中的小家伙,只见它不住的点点头。 人儿小嘴一抿,重重的嗯了一声,“好吧,暂时是我错怪了你。”末了。给予他一抹盈盈的浅笑。 可人儿永远都不会明白,她那笑对于他来说,是何等的恩赐,让他几乎傻了,愣愣的看着她脚步虚浮的慢慢走向他来。 但身子还是虚了,且还抱着一小家伙,一人起身走来还是勉强,未走几步便欲软倒在地,惊得他不禁驱动技能闪身至她身旁,将她抱起。 柔软的身躯。淡淡的馨香,就像那些她从未察觉他存在的日子一般,她又在他怀中了,只是这次,她不再是昏睡不醒了。 甜甜的笑,柔柔的眼神,虽然看的不是他,是那在她怀中的小家伙。 他从不知,那记忆中永远清冷而疏离的她,会有如此温暖而甜美的笑颜,让他陶醉,让他再难自拔。 一点狻猊的鼻子,小嘴一抿,“决定了,就叫你蒜泥了。” 可小家伙似乎不乐意,猛的摇头,还可怜兮兮的望着她身旁的男人。 人儿见蒜泥的目光,便天真的问道;“夫君,我可以叫它蒜泥吗?” 然,男人却全身猛然一震,惊呆般的看了她许久,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方才在唤我吗?” 人儿却理所当然的耸耸肩,“当然是了,我不是你皇贵妃嘛;故而,你应该是我夫君呀。” 男人却觉得胸口一阵窒息导来,心跳不也不复砰然,在那一瞬间被幸福所充斥涨满,以至于几乎破胸而出。 双眸也不禁微微的湿润了,许久后,他方自言自语道,“够了,够了,如若有一天你记起所有来,哪怕是依然不爱我,有这些回忆也够了。”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这道理她是懂。 见他双眸起了水雾,她虽不知他因何而伤心,也不懂他话中之意,但她能感觉到他那份伤痛后的喜极而泣,便不禁伸手回抱。 他知道的,他明了的,这样的幸福虽是建立在欺骗之上的,就似是镜花水月,稍是触碰便会化为虚无,但拥有过品尝过这样的幸福后,他是绝对不会去触碰那的,哪怕是永远活在这虚幻,他也不愿醒来。 倏然,人儿咋然惊叫,“不对,按理不该叫你夫君,你是帝王,而我只是个嫔妃,故而,得叫你圣上,陛下或者是吴皇对吧。” 她的蓦然惊叫,让他又现了惊心,他知从今往后,他的心,他的七情六欲,都被她的一举一动所牵扯了。 “不,听音,在我心里,你便是我的妻子,以后都唤我夫君,我喜欢听你这么唤我。” 淘气的抓起蒜泥的小爪趴在他面上,可怜兮兮道,“好,不过夫君,我饿了。” 这方发觉,光顾着随着人儿的喜怒,或喜或悲了,而忘了人儿初醒虚着呢。 “来人呀,快备膳食。”对于旁人,他顿先帝王的冷酷与威严。 “夫君陪我吃吗?”人儿问道。 “那听音想我陪着吗?”他努力的让自己习惯这份如似从天而降的幸福。 “当然,我还想问夫君一些事呢?” 闻言,他又不安的黯然了,低低道,“听音室想问那些记不起的事吗?” “嗯。”人儿虽不解,但依然能感觉得到他不愿让她想起过往,可还是点点头。 “听音,为什么要想起呢?我们这般不好吗?想不起,我们便重新来过,让你的记忆重新记录。”他惊慌的劝道。 知一时是无法从他口中得到全部了,便道,“可我总得知道,我是谁?为何会在此,而非后宫?” “你叫云听音,是已故丞相云残月之女,我的皇贵妃。你所在之处是我的行宫玉宫,只为让你我能独处,不想外人打扰方将你安置在此的。” “残……月?” 不知为何当念到这名字时,不由得的一阵心痛,可能是听闻饿了生父的亡故消息吧。 “那你又是谁?” “我是你夫君,当今尊龙苍帝,东方孟章。[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他一字一字的慢慢的说道。是那样的迫切希望能在她一片空白的心底,留下永不可抹灭的痕迹。 “东方孟章。”人儿有笑了,“好长的名呀,还是叫你夫君吧。” “好。”他柔柔的应道。 在她的笑声中,他抱着她一刻也不愿放手的走向大殿,宠溺的看着她,哪怕是有损帝王尊严的为她吃食,他也掳起衣袖细心的为她挑去那鱼肉中每一根细刺。 这样的淡淡平和的帝王,对于玉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们来说,却是稀松平常的,因他们知,也只有在他们这位主子面前,着冷酷的帝王方现温柔如幻,也知他们这位主子的地位可比皇后,纵然帝王早已有皇后。 这便是被东方孟章封印了记忆后的云听音,真实、单纯 却也依然聪明而心思缜密。 可就在云听音忘却了所有,茫然的欲找寻回自己之时,却无法知晓天下因她的失踪而起了骚动。 雀屏因无端休离尊龙和亲公主,以至于让尊龙大怒,断然撕毁了与之签下的盟约,哪怕是凤王南宫陵光亲自出访尊龙,承诺他将会赢取公主,也为能让尊龙息怒。 以往不论何事,皆闭关锁国的虎,出人意料的秘密派人暗中搜寻公主的下落,为由看似平静的真武,也在暗中蠢蠢欲动了。 在那远离尘世的桃源深处,一池血水中所静卧着的两个男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在那一刻,他们已不能再度忍耐,哪怕是伤未痊愈,也欲要去找寻那如似飘离这人世一般的人儿。 而在玉宫中,云听音的寻回记忆之路也非顺畅的,因由一人在得知了她的存在后,无法容忍于她,那便是东方孟章的新后——西门羿媛。 《爱妃再嫁我一次》 卷三  玉宫藏妃 第七十五章 白瓷杯中酒,如似穿肠药,一杯复一杯,只求梦中人儿笑。 然,他千杯尽,却愈清明,一醉难求。 几曾何时,他也这般豪饮无度,欲求一醉。 那里,人儿还在,欲与他对饮,却不识那酒之烈,将她呛得小脸通红,后嗔怪佳酿之有名无实,就一难饮之物。 他故作高深地说,饮酒如品心,喜则琼浆玉液,哀则穿肠毒药。 她却顽皮道,看来听音此时是哀多于喜了。还问他,独饮是为难哪般?为喜?还是为哀? 其实那杯中早已是穿肠药,他却撑着脸面非说是玉液琼浆。 如若此时人儿再问,他定会告知她,他已为她喝下千杯穿肠药。 “音,音,音……。”一声嘶哑不清,悔意爱意满满,虽明知再唤也已无人应,但依然声声轻唤。 这是他从未敢在她面前唤的亲昵,以往总是连名带姓,可又有谁知,每每这一字在他口中徘徊,却碍于脸面,终又咽下。 如今就算能再见她,唤这一字便是非份了。 昂首举杯欲再饮,杯中忽现人儿笑,心中喜,轻轻唤,却掀涟漪人儿消散,原是杯中现虚幻,他终也求得一醉休。 衣衫轻轻覆上他身,女子双眸情深凝望,那在她心中俊朗傲气的男人,如今颓废形消得让她几乎难以辨认。 她不懂,她与他近十年的青梅竹马之情,为何会不及一个只和他相处短短数月的女人。 幽怨也在此时生了,怨他的负心忘怀了与她的海誓山盟,但她情根早已深种,纵然一朝郎心变,此情也难了。 “元瑶姐姐,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何事?哥哥怎会这般落魄,那个妖媚的女人怎的会突然被哥哥休了,还失踪了?” 南宫寒灵卧病在床数日,再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记忆便停在了南宫陵光寿宴那夜,她一恼跑出了马车,之后便再无记忆了。 而奇的是,额前更是无端现一片青玉花钿般的饰物,却无论如何都取不下,也洗不掉,见无碍也无痛,且甚是好看,便也就留着了。 “不知。” 元瑶冷冷地应,全无往日的温柔可人,不禁然南宫寒灵一惊,更是不懂了,为何一觉醒来,物是人皆非之感了。 “元瑶姐姐,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何事?南宫陵光不是已经下旨让你与我哥哥成亲了吗?为何迟迟未见哥哥娶你为妃?” 南宫寒灵的无心之问,让元瑶心中积蓄的恨再添了几分,咬牙道:“不可能了。” 元瑶的话让她不解欲再问,却只觉一阵风起回旋而过,元瑶便消失在眼前了。 当元瑶再出现时,已是在真武面见北堂执明了。 “奴婢前来领责罚。” 北堂执明依然望向殿外的一片银装素裹,眸中的寒意虽阑珊,却更甚于外的冰冷,阴寒的语调平平,难辩喜怒令元瑶惊心,虽明知回来定会难逃他手段的残忍,但她不甘心,她要借北堂执明的势力找出那个女人来。 知她在想什么,也知她打算要做甚,但他更知,有如此沉重怨恨之人,方能有过人的执着。故而,先让她备受苦楚和折磨,加深她的怨恨后,再次复用定能成一利器。 眉眼半眯,一双过于白皙的指掌紧紧握成拳,哪怕是让那掌心嵌入指甲,渗出鲜红一丝也未松开,“来人呀,拖她下去鞭刑。复,烙贱字一枚于她脸上,让她永远看清自己的身份,稍是放纵便自以为是王妃了,实则还是一贱人。” “不,陛下,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陛下,陛下……。”元瑶顿时大惊失色,方知自己是多么地愚蠢,竟然自投罗网于这魔鬼一般的男人手中。 随着元瑶凄惨喊叫声的远去,北堂执明眼中也现了恨意,“云听音,”他一字一咬道,“你竟然敢玩弄朕,朕就算天翻地覆也要将你挖出来。” 秋至冬欲来,满山红叶可比二月花。 就在那红叶之中,二不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非同一般的男子,苦苦跪拜在一道骨仙风之老人前。 “师父。”其中那一身脸雪白衣的温柔男子,声清冽焦急唤道。 而老人却眉眼轻闭,如似未闻。 “如若师父不说,那便莫怪我再度兴起屠戮。”在道之声浑厚悠远,如似拨动琴弦发出之悦耳。 “你这孩子,唉。”老人终是无奈地一叹,道,“我都说了一万遍了,丫头她没事。” “那为何你不告知我她的去向?”浑厚之声再问。 “天意有定,有些情,她必该还。”老人语重心长道。 “天意,天意,又是天意。”浑厚的声音怒了,携起一身娇艳的玫红倏然站起,“不说罢了,我自己去找,只要她还在这世界,哪怕是海角天边,尽耗我一生,我也会将她找到。”末了,一阵曼陀罗的花香回旋气流掀起红叶片片飘落,那玫红便也消失在那红叶中。 “师父,”温柔的男子依然苦求着,“就算是天意,可那非音儿所愿,如此强回音儿身上,又是何等的不公。” 老人一捋长须,对他道,“你明知她心有所属又何必呢?” 闻言,风中顿时拂起淡淡的忧伤,星眸半垂,低低柔柔道,“纵然不能与她相守,总也愿她幸福。” 老人重重一叹,缓缓的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苍之封印,玉宫藏妃,火凰还情,祸福早定。好了,去吧。” “师父,何意?” 可老人终人去无踪,只留下那令人不解的话语。 秋高气爽,满园秋花,花香四溢,二人漫步其中,一人显大悦,一人愁眉不展。 “听雨,你是朕的心腹,等你弱冠之后,这悬空丞相之位,非你莫属。”东方孟章承诺道。 “谢陛下厚爱。” 对于云听雨如此年轻便官拜丞相,可属幸运之极,但这等天大的幸运却未能令她展颜。 东方孟章未察觉她的愁容,继续道,“这是应该,不再看在你云残月的份上,朕也会看到听音的份上多加照顾于你的。” 闻言,云听雨不禁眉宇再次蹙紧几分。 甚是心酸地望向这个如沐春风的般的男人,不禁暗暗问道,曾经几何他为了老妹,不惜一切,可在如今他迎娶了皇后便变了。 老妹如今音迅全无,他不但不再关心担忧,反而一度沉迷在后宫,除了早朝能见到他,其余时间他一概不见任何人。 难道一个结了婚的男人,便会变心了?他对老妹的那般情深,都是虚情假意?还是说情越深,越容易放手?那为何她对他却如此难以放手?她不懂了。 此时,一雍容华贵之女子,典雅不凡地缓缓向他们二人步来。 云听雨回首躬身,“臣云听雨拜见皇后娘娘。” “云大人请起,”西门羿嫒又款款欠身向东方孟章,欲尽显母仪之态,“妾,见过陛下。” 东方孟章并未正眼多看她,便淡淡冷冷道,“皇后平身吧。” “那为臣暂且告退。”云听雨知该退避了,且那心痛之感也不再让她多做停留,只想速速离去,找处隐秘静静地自舔伤口。 “嗯,你去吧。”东方孟章也不多留,一心观望那花开之娇艳,欲寻一最美折下,带与人儿,定能搏她一笑。 见云听雨走,西门羿嫒便也遣退了那些宫人。 今日的她盛装打扮,凤冠朱钗装点于发髻之上,红色华丽束胸襦裙在内,外着黑色大袖衫,上暗纹凤凰展翅高飞栩栩,无一处她不主人为不尽显她皇后之身份的非同一般。 “陛下。”娇气唤道眼前这器宇不凡的男人。 “皇后,有事尽可说。” 东方孟章依然未看她一眼,让她显了失落,也让她愈发地不懂了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是她爱恋了五年的人。就在五年前,她偷偷地女扮男装跟随哥哥来到尊龙,就在祭龙节的宫宴上,第一眼看到他之时,她便芳心暗许了。 就因他那双冰晶般纯净的眼眸,纯净至几乎不可沾染任何凡人的情欲般,让她倍觉心痛,欲用自己的体温,给予他那双眼眸以温情。 故而,当尊龙欲向虓虎结盟之时,她想尽一切办法威逼哥哥,让她嫁给他,终如愿以偿。 就在大婚的那夜,她终成了他的人,虽不甚温柔,且狂放需索无度,令她一度身子不适,调养至如今,但她依然倍感幸福,想至此,不禁羞红了脸庞。 见她久未言语,东方孟章便稍是回眸看了看她,只见她莫名地红脸颊,如似花痴般地痴望着他,让他生厌。 本是失神的西门羿嫒忽见他不悦的神色,知自己失态了,便急忙掩饰道,“陛下,妾今受后宫姐妹们问安时,说陛下甚是宠爱新进的慧妃。” 东方孟章一挑眉,淡漠道,“那又如何?” “妾身认为陛下宠爱一妃,也非什么不可之事,只是妾身认为,雨露均沾方能使后宫安分。”愈说西门羿嫒愈地羞红了颜面。 其实,她话中之意,无非也是在暗示着她自己身体已好,可以服侍东方孟章了。 东方孟章忽然走开,让西门羿嫒一愣,只见他小心翼翼折下一美艳盛极的茶花来,便又让她羞红了颜面。 见他走来,不禁一手轻掩红靥,微微低头欲让他戴上,可久未见动静,再抬头之时,他早已走远,步履匆忙,且方向便是那慧心宫,让她不禁一阵心碎。 慧心宫中,慧妃知他到来,便早早便跪迎在宫门前,“贱妾见过陛下。”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东方孟章依然未看慧妃一眼,并不似传言中的那般对慧妃宠爱有加,而是小心地呵护着那朵美艳而脆弱的茶花。 “都准备好了,车辇已在密道外候着了。”慧妃低声道。 “嗯,很好。”东方孟章刚要迈步,又止住,道,“小心皇后。” “陛下放心,有你的御前侍卫在,量她也不敢硬闯。”慧妃豪爽道。 东方孟章思索片刻后点点头,便不再停留大步地走向那橱柜内的暗道中消失了踪影。 可他们都低估了一个女人爱的能力,为了夺回所爱不惜一切代价的能耐。 御前侍卫虽有东方孟章的旨意,但这女人始终是皇后,碰不得更伤不得,在她硬闯之下拦不住,在慧心宫遍寻不着东方孟章后,她便拿了慧妃。 说来这西门羿嫒也是有些手段的,慧妃在她阴毒的刑罚的整治下终是说出了东方孟章的秘密。 也预告着,云听音与西门羿嫒两个女人的对决在即。 巅峰之上的玉宫,飘渺虚幻,如似仙境中的琼楼玉宇,令人向往。 然,对于云听音来说,却不过是困缚的精美牢笼。她想出去,想看看那外面的大千世界。 但她也知,欲要出去,除非东方孟章答应带她出去,不然,这宫中的任何一人都出不去。 其实这玉宫不多半日便逛完,差点连茅房她也未放过,终在心中绘出一副玉宫的平面图,且还和宫中的每一个人都见上了一面。因她想宫中定有人是见过她的。 但最终她还是失望了,但也可知,这宫中的每一个人均是精打细算而来的。资历浅,有些甚至是刚进宫便调派到此处了,可见东方孟章用心极细,不留余地。 本她还奇怪为何宫没有一兵一卒,后终知,原来玉宫被一肉眼不可见的结界所包围,除东方孟章一人,无人可随意出入。 但也不是一无所获,从宫人们的口中可知,东方孟章是青龙化身,是他们的神祗。 青龙,四大圣兽之一,镇守东方,既然有青龙,不知有没有朱雀玄武白虎的。 云听音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宫中,胡思乱想的,想着想着她又恍然大悟道,“对了,既然夫君是青龙,那他应是蒜泥的父亲了,龙生九子嘛。蒜泥就是九子中的老七。”可又顿觉不对,看了看空空的两手,团团转了起来。 她忽出一言,倒把跟在她身后的宫女们吓了一跳,又见猛地停下了脚步团团转,不知在找何。 “娘娘,你在找何?”翡翠上前问道。 云听音方要说,便听见一声高唱,“陛下驾到。”便提起衣裙,飞奔而去。 本欲去找她,便见人儿如似宫外的雪花,衣袂翻飞地向他页来,不禁伸手向她,看着她盈盈飘落进怀中,那份满足,就像生命所缺失的那部分终是圆满了。 可当他想将那朵茶花戴上她发鬐之时,被便她劈头一句给说蒙了。 “夫君,你儿子不见了。” 听她唤一声夫君,那心中便是无数甜蜜涌来,可细听后话东方孟章顿时又傻了,愣愣地想了半天后,问道,“我儿子?” 人儿点点头,这下他更蒙了,先不说他在当太子时并未纳妃,是不可能有子嗣的。如今虽说后宫嫔妃不少,他也不想那些人为他生下子嗣,故而到如今还未有谁给他生下一男半女的,何来儿子呀?难道是这玉宫中有人给人儿嚼舌根,胡说八道了? 不禁不心生不安来,怕人儿误解,便急忙解释道,“听音,莫听旁人胡言,在我心中能为我生下子嗣的只有你,故而到如今我还尚未有子嗣,何来的儿子呀?” 可人儿依然很严肃,道,“谁说没有,蒜泥就是呀。” “啊?蒜泥?”这弯他怎么都拐不过来。 “龙生九子,不就是说的是你嘛,你是青龙的化身呀。”云听音理所当然。 听闻,他终松了口气,后又尴尬道,“听音,那龙说的不是我青龙,是龙王。” “哦,明白了。”人儿点点头,懒懒地往他怀中钻。 但在知她得知了自己的真身后,又不禁担忧起来,轻轻问道,“听音,不怕我吗?” 人儿抬眸看他,双眼明亮无瑕,“为何要怕你?” “我是一条龙呀。”东方孟章只觉心又在颤抖了,紧紧抱住她,“听音别怕我好吗,也别似旁人那样当我是神祗般的叩拜好吗?” 感觉到这男人的不安,她伸手环上他的颈项,展开笑颜道,“你只是我夫君,不是吗?” “对,我只是你夫君,听音,谢谢。” 有人儿如此,夫复何求。 哪怕是用全天下来换,他也只要怀中的人儿。 “对了。” 在东方孟章感慨之时,人儿蓦然惊叫,又将他的心高悬而起,“怎么了?” “蒜泥不见了。” 可话音刚落,两宫女便端来一托盘,只见那托盘之上一大香炉上,小家伙正睡得酣畅。 见状,人儿笑了,他也跟着笑了,并悄悄地将那朵茶花插在发鬐之上。 果然如同他想一般,将她映衬得更为美丽了。 多少次他曾经像这般地在梦中与她戴花,如今如愿,他也不敢贪心,更是珍惜这与她相处的每一刻。 第七十六章 摸摸头上的花,又看了看他,至醒来她还未照过镜子,故而自己是何等模样还不知,但从他眼中的痴迷,可知绝非一般,便顺其自然地送上香吻一个在他脸颊。 顿时那英俊的面容现狂喜,后又六神无主手足无措地抱着她在原地团团转,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久久未见他道出任何来,不住的在反复开合着双唇。 反而让自然而为的她熏红了双靥,羞涩地埋首进他怀中。 当他柔柔的梵音深情地轻唤她时,他已稍是恢复了平静,一双冰眸似已被融化,柔成细水一脉,“听音。” 这样一位尊贵无比权倾一方的帝王,为何会对她一小小妃嫔情有独钟,她不懂。 她和他之间,曾经有过些什么令他如此,她如今是无法得知了。但他那份对她的深情,虽有着让她莫名的不安,甚至可以说是恐惧在内,可仍是震撼了她。 回过神来,望见他俊朗的容颜在慢慢地靠近她,与他的距离在一点一点地消失,当他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吹拂在她脸上时,让她也不禁起了几分期待。 然,在她正准备缓缓闭上眼时,他却莫名地突然问道,“听音,可以吗?” 顿时大煞风景,云听音蓦然睁眼,却对上他焦急又不安的眼神,无奈道,“你是让听音说可以好呢?还是说不可以好?夫君,真不解风情。” 东方孟章这方知自己的问有多傻气,若是人儿答可以了,那便失了矜持,答不可,又伤了他的心,故而不论如何答他都不妥。 见他低头不语了,他又慌了,“对不起,听音,我……我只是……我下次改,再也不问了。” 可人儿却突然咯咯地笑了,不禁让他也觉得自己好笨哦。可如若能一辈子和她这般,就算今后的日子里会成为一个大笨蛋,但只要能逗她一笑,他也愿意。 “对了,夫君,听他们说,山下秋季集市的日子快到了,那时会很热闹的,听音想去看看。”云听音直接道。 可听闻了她的话,他却倏然沉默了,目光闪烁地逃避着她的期待满满的眼眸。 “听音,那是寻常百姓所去之处,我们是皇族,这等身份岂能去那等人多而杂的地方,且还危险难料。” “夫君,你是为皇者,岂不知百姓疾苦,就算臣子每日有报,但也难保无虚报或欺瞒,故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微服出巡,方能得最为真实的民情。而且只要我们易装改扮,易装成寻常百姓就行了。那样就不会有人认得你我,也就不怕有何危险了。”云听音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可……可是,听音我很忙,我怕到时,我抽不出……。”他未道完,人儿步嘴便嘟起了,让他顿时又乱了,“听音。” 其实他也不忍拒绝她的请求,因他也想看到她能展颜一笑,故而哪怕她要的是天上的月儿,他都会想办法摘给她。 只是这出游,许是对于旁人来说,是举手之事,可对于他来说,那极有可能都是与人儿分离的前兆。 故而他不能冒这样的险,哪怕只是极小的可能性,他也不敢去尝试。 因体会过于她相伴的幸福后,他怕是再难回到那没有她陪伴的冰冷世界中了,那时就算是将刀子深深插入他心脏都无法取代失去她的痛苦。 他也知她如今的陪伴只是他用不光彩的手段得来,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中,害怕着人儿突然记起一切,害怕着这如镜花水月的美好,被驱散殆尽,害怕着人儿依然如当初,就算他就在她面前,她的眼中也永远不会有他…… 有太多,太多这样的让他害怕的存在了,故而他只能逃避着拒绝着她了。 人儿挣扎下他的怀抱,走向那正在香炉上酣睡正畅的蒜泥,一把揪住它的小尾巴,拎着它就走,气鼓鼓道,“蒜泥,我们离家出走,不理夫君了。” 可怜小家伙,正睡着舒坦,却突然被拎起,而且还是被拎着尾巴,后又被甩得团团转,能下地走后就跟喝醉了一般般,东倒西歪地撞个满头包,最后只能用小爪子抱着头不走了。 见蒜泥不动了,人儿又揪着它的小尾巴一路拖着它走,一路上不依地呜呜大叫,挣脱人儿的手,跑向东方孟章。 “蒜泥是叛徒。” 小家伙委屈呀,它招谁惹谁了,被折腾了半天,还被说成叛徒,于是铜铃大眼水汪汪地闪着委屈看着她,又跳下了东方孟章的怀抱跑向她,咬着她的衣裙,轻轻地低呜着讨她可怜。 人儿低头看它,气呼呼地威胁道,“不许再理夫君了,不然就不原谅你。” 小家伙只能无奈地点点头,才又被她抱起。 “听音。”东方孟章唤着她。 人儿扭头没应,大步走向了宫女们的房中,“翡翠今日我和蒜泥就住你房里了。” “啊。”翡翠顿时慌了,“娘娘,奴婢那简陋肮脏之所,岂是娘娘金枝玉叶之躯待的地方。” 赌气一哼,“什么金枝玉叶,我也和你们一般只是这个精致牢笼中的囚徒而已。” “听音。”他虽没她所说之意,但对于她来说也确是如此,可也只有如此,他们方能有一片不为外人打扰的空间呀。 宫中每个人的房间她早摸清,故而也不用人带,自己便找到了。 虽然只是宫女们的卧房不大,但也算整洁采光良好,走进内,云听音也不用请,便自己坐上了那稍显硬还有点凉的床榻蒙上被子,把自己和蒜泥一同捂在内,便不再动了,任由着东方孟章的如何柔语轻声的哄劝也不为所动。 入夜的玉宫愈发的冷,且宫女们的卧房当然不及自己宫里温暖,不禁打了个喷嚏,惊得众人不断地加火盆。 东方孟章更是手足无措地坐在她身旁,想不顾她的恼去抱她回宫,可又怕强行抱她,会伤着她了,但在此时又怕她着凉,令他左是为难,右是不舍的,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娇小的她背对他蜷缩在榻上,不吃也不理他,甚是心痛。 夜漫长,对于等待她的心,更是煎熬,手中的羹汤也不知换了多少次了,人儿依然没有理会他。 冷漠,无视,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哪怕是他倾尽所有也得不到她的一回眸。 在品尝过与她的幸福后,再次体会那撕心的感觉几乎让他崩溃了。 低下头,他放弃了,他知道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输家,永远都是妥协的一方,永远都是追随她的人。 放下手中的羹汤,缓缓在她身旁躺下,柔柔将她拥入怀中,给予她自己所有的温暖。 凄然淡淡几分,更多是对她的不舍,“听音,我们去秋季集市吧。” 闻言,本对于他的怀抱不依的人儿蓦然不动了,终是露出了小脸看他了。 想给予她一抹温柔的微笑,谁想却怆然了,“听音可恼我,可气我,哪怕是杀了我,也别再……别再不理我了好吗?” 不知自己的幼稚行为,竟然会让他如此,不禁暗暗责怪自己过份了,转身向他,想用手抚去他的怆然,却感觉到自己的掌心无暖意怕凉着他了便又缩了回来,但他却蓦然握住并轻轻地附上他的脸颊。 与他的温暖比起,她的手好凉好凉,但他却不在意,仿佛那是多么的温暖。 将她再次拥入怀中更深更温暖的地方,轻声道,“听音,我怕是永远回不到没有你的世界了。”若有似无的轻叹一声幽幽凉晾,“听音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执起她的手,轻吻她的掌心。 他的话就似是遗言一般,让她惊心,但依然问道,“何事,夫君?” 吻上她的额间,梵音深沉却无悔道,“如若有一天,听音不愿再待在我身边了,就杀了我吧。” 云听音顿时全身一震,害怕了。 这是一份怎样的对她的情意,深如汪洋,无悔且坚定,这样让她如何来回报他的情深不悔呢? “不,听音不会的,不会离开你的。”她不知自己的能否还予他同样的情意,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听音。” 明知她是在一切无知之下,方如此,一旦她想起所有怕是不用他说,她也会杀了他的吧。但就算如此今生能有她此承诺,也已足矣了。但给予她最美的温柔笑。 能感觉到他依然不安,且似是不敢奢望着她能兑现承诺,她也能明白的,因未来变幻莫测,谁都不能保证承诺一定能兑现。 这样的无奈让她为他感到悲然,也知再多说任何都是枉然,便用自己的生涩的吻给予他安抚。 “听音。” 在那唇齿相触之时,他柔柔地唤着,明了她的用心,不禁与她一同缠绵于唇齿间。 轻轻地熨贴,柔柔地摩挲,撩动地含吮,交换着彼此的温润,当绵柔与贝齿为他开启之时,他怯怯地滑入,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她的温柔,就似是怕了她的拒绝般,他不敢妄动,只是静静地停留在内。 明白了他对她的不安,温柔的丁香不禁上前与他轻轻相触,若有似无,终于也让他无法再度忍耐,那拥在她纤腰上的手,紧了几分,吻也再深了几分,如蛇的温柔也不再有顾忌与担忧,紧紧与她的丁香缠绵,无声向她述说着心中所有的情意。 虽是如此,但她能感觉到,从他答应让她出宫的那日起,更显了不安,每每看不到她便惊慌地四处找寻着她,直到能看到了她,伸手能触及到她了,方平静下来。 夜里更是噩梦连连,都是在那凄然唤她中惊醒,后便再难入睡,抱着她一直到天明。 也许她该放弃了,她的任性对于这样一个深爱她,却无时无刻不在害怕着失去她的男人来说是一种很残忍的折磨。可不知为何她心中却有一股坚定,如若她这次不出去,会错过些什么。但到底是会错过些什么,她却又如何的想都不知了。 相约的日子到来了,因这几日的担惊受怕他消瘦了不少,却依然强撑着陪她,还为她挑选衣物,要她打扮成男子,并不住的一再嘱咐着她出宫后莫要离开他身边。 (: ) 第 36 部分阅读 相约的日子到来了,因这几日的担惊受怕他消瘦了不少,却依然强撑着陪她,还为她挑选衣物,要她打扮成男子,并不住的一再嘱咐着她出宫后莫要离开他身边。[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可她却神秘兮兮地拉他坐到一旁,拿出两张人皮面具来,笑道,“夫君,今日我们提前感受那白头偕老的感觉。” 东方孟章一愣不解,但看到她手中那两张苍老的面具时,不顿时懂了,感动几分生在心。 任由她给他易容,当那铜镜中出现一张满是沧桑皱皮的面孔时,他也看到了她满脸的不解地看着那铜镜之中。 他也知她在疑惑些什么,便是那与她玉雕冰雕般的容颜所不符的额间的一点青玉。 见她伸手欲去摸,他顿时大惊阻止道,“别,听音,别碰。” “这是什么?为何别人都没有,独我有,难道是我与生俱来的吗?”人儿疑惑地问道。 “嗯……嗯。”他闪烁着应她。 她信他,便不再起疑,对着铜镜也将自己易容成一苍老的婆婆,望着铜镜中白发苍苍的二人,他感慨万千,却也偷偷地向上天祈求着和她有这么一天,就像她说的,白头偕老的一天。 看着他们完美的妆容,人儿高兴地笑了。 以往她便心思缜密,怕是觉察了他的不安了,为了不让他过多担忧,她也是苦想许久方得此法的吧。此法也的确可行,只要他们二人不多做过于引人注目之事,怕是任何人都不会留意两位老人的存在的。 轻抱住她,柔柔在她耳边道,“谢谢你听音。” 在那一刻,镜中那相依的两位老人,让他真的有种感觉,他们真的携手终老,他在感谢着她陪伴的一生。 “咳咳,”人儿顽皮的弯腰驼背佯装而起,搀扶着他,故作声音的嘶哑不清,道,“老头子,你慢点走,别摔着了,到了集市上,更是要小心你的眼睛。” 东方孟章终是露出了笑意,但又蓦然不懂了,“老婆子,我为何要小心眼睛,而非我脚下呢?” 人儿倏然挺起腰来,恢复了她如莺啼鸣般的悦耳,一本正经道,“当然是要你小心你的眼睛,别四处乱瞟街上的小姑娘了。” 闻言,所有的人都笑了,东方孟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俯身在她耳边道,“我的眼中永远只有你。” 第七十七章 一场夜雨过后的晴天,令秋的气爽,添了几分清新湿润,就连那阳光都似被昨夜的雨水所滋润了,阳光如似水般,灿烂得分外温润纯净。 人儿张开双臂去迎接那阳光的温暖,美艳的小脸虽尽掩在那沧桑与皱褶满是的面具下,但那双水波盈盈的眼眸,在那阳光下所炫出绚烂而雀跃的笑意,岂是那表象所能遮掩的。 看着她站在骄阳中,空气中那未全然散去的水汽,将阳光折射成五彩的流光,将她包围,此时她的美不在于那外在,而是在于她的每一次眨眼间所流露出的纯净无暇眸光。 让他不禁自私地想在她那份纯净中刻上自己的身影,便也就走了过去,顿时如他所愿,她的眼眸中终有了他的身影。 “夫君,你看你看,好热闹呀。” 她便似那初出小笼的雀儿,欢快地歌唱着,奔跑着,忘却了自己此时所伪装的身份。 而他也被她的欢畅所感染,任由着她拉着他一路跑下山去,后也只是轻轻地在她耳边提醒道,“老婆子,你我年岁不小了,可不能这般活力如似年轻人。” 人儿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道歉,“夫君,对不起,一时忘形了。” 东方孟章伸手与她十指相扣,反而愧疚了,“该是我予听音道不是才对,因我的自私,把你禁在玉宫……” 人儿指尖一点他的双唇,止住了他的话,善解人意地劝解他道,“夫君莫自责,夫君也不过是想让我俩的相处不受外人搅拢而已。” 执起她的小手,在唇边轻吻,双眸柔情倍是地凝望着她,似是想说些什么终还是未道出。 “好了,老头子,”人儿压低声线,俨然一副老妇人的声音了,“我们走吧。” “嗯。” 他们相互搀扶着,真的形同一对偕老恩爱的老夫老妻一般的,慢慢走向山下的集市。 熙攘攒动的人头,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门庭若市的店面,甚至是因害羞而躲在角落买花的小女孩,都能让她倍是愉悦地走近去观看,每一样对她来说,都是那样的新鲜。 半日逛下来,本以为她会买很多东西,可每每她就只是看了看,然后铆着劲和人讨价还价一通后,又不买走了,问她为何还以为她这是为他省钱,谁想她只是笑着说好玩而已。 最后在一个小姑娘的苹果摊前,得一个苹果,她笑着说谢谢,后悄悄地把钱放进了小姑娘的口袋中。 一口咬下那大红苹果,她笑得更甜了,“好香好脆的苹果,老头子,你也来尝一口。” 将苹果递给他,他宠溺地笑望着她,在她咬过的地方咬上一口,道,“嗯,好吃。” 人儿却突然羞涩地扭头向一旁了,卖苹果的小姑娘笑道,“二老的感情真好,祝二老永远恩爱。” “谢谢。”东方孟章道了声谢谢,紧紧地握住人儿的手,像是在无声的告诉着她,他永不离弃的誓言。 在多人热闹之处,总难免会有摩擦,进而有人借机生事的。 就在他们的不远处,一声凄惨突然响起,只见在一处不起眼的小巷内冲出一女子来,神情慌张,且早已遍体鳞伤,方冲出小巷便倒地不起了,但她仍然不懈地用爬的,爬到人多处,向路人求救。 “救……救命呀,救命……。” 顿时拥挤的人潮以那女子为中心围拢而起,好心之人还上前问她发生了何事。 然,就在此时,一伙狗腿子便冲进了人群的包围内,对着那女子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可谓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目无王法地欲草菅人命,可恶至极。 云听音气不打一处来,方要上前去救那女子,便被东方孟章阻止了,“不可,莫忘了,此时你我的身份,待会自由官府的人来处置的。” * 云听音想想也是,虽说夫君是苍帝,但此时他也不便亮出身份,故而只能等官府的人出现了。 但,事情又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见那些人如此凶狠狂妄,但有旁人训斥于他们,谁想他们说了一地方名,无人再敢多做言语了,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些人为非作歹了。 “云雨怡情楼是何地方?为何百姓都似很怕?”云听音不解地问道。 东方孟章也很是不解,但又似曾相识。 一旁的人便悄悄地告诉他们,“这云雨怡情楼本就一勾栏,可其恩客大多是朝廷之中的达官贵人,有些人的照应,便在此地仗势坐大了。” “达官贵人?都那些达官贵人呀?”云听音气愤地问道。 那人又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告诉他们,“听说有云相,还有敏王爷……” 那人方道一半,便闻如雷之声的粗犷滚滚而来,“贱人,本王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竟然不识好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形魁梧,一脸胡子拉碴之人,似是有了醉意几分,步伐虚浮不稳而来。 东方孟章低低的一声,“皇叔。”传入云听音耳中。 “求……求敏王爷……放过……小女子吧,小女子……只想安生……卖花而已。”可怜的女子奄奄一息地乞求道。 “果然是贱……”打了个吓唬,一阵酒气冲来,让旁人都不禁避开,“贱人,做本王的小妾,穿金戴银的,岂不比你如今卖花强。” 如此一来,也让云听音和东方孟章明白了,原来这是在仗势强抢民女。 云听音方要发作,便见东方孟章将一玉佩递给一孩童后,便拉着她走向了不起眼的角落。 可云听音却不依了,见四下无人注意到他们后,便恼道,“夫君,你这是在为虎作伥,难道就因为他是你皇叔,你便要旅途,故作不见吗?那你便是昏君。” 东方孟章并未因她话语恼怒,反而更为温柔地哄她道,“听音暂时莫恼,看下去便明白了。” 只见那孩童怯怯地将玉佩递给敏王后,便见敏王顿时脸色不佳,频频四处张望,后又如同丧家之犬般地带人跑了。 “夫君,你太棒了。”云听音顿时展颜拍手叫好道,又踮起脚尖亲了他那皱皱的脸颊。 东方孟章一愣,后又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这次不作数,回宫后听音要补。” 人儿眉眼流出小女儿的娇羞来,霎时又让他痴迷不已。 然,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一双眼睛里,当他们走出那角落后,那双眼睛便消失了,一道身影飞奔向云雨怡情楼。 而云听音和东方孟章所走的方向,也正是云雨怡情楼所在的方向。[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第七十八章 云雨怡情楼内,也不全然是庸脂俗粉的卖肉女,也有那自认身贱却心高之辈,就似如兰院中的兰姬姑娘,楼中的四大花魁之一,却比其他三人更是清高,一般的客人万金也不接,一心只为等一人。 那也是楼中的所有人皆是明了的,她等的人便是那个如妖般邪魅的神秘男人,尊龙当朝一品——云残月。 纵然明知那个男人无情且残忍,却依然甘心等候他的召唤与利用。 自从在悠然谷一战后,朝廷便颁布了他的死讯,让不少真心爱慕于他的女子都为之神伤心碎,但命不由她们,故而她们皆不能随之而陨,只能如行尸走肉般地活在这人世间。 一曲常时在他面前弹奏的曲调随手弹来,兰姬终无法自抑地泪洒满面,然,可悲的是这一份情意却是那人从不屑的。 在那人眼里不论是她,还是楼中那些她认为永不及她的庸脂俗粉,都不过是卑微的棋子一枚而已,且还是卒子过河难回头,终只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但也换不来他的一丝怜悯。 一曲尽,悲然轻拭面上泪痕,却蓦然感到一阵冷然袭来,进而战栗了全身,但这冷酷无情又是那般的熟悉,就如似那人每次的到来般。 不顾此时妆容的狼狈,抬眸,只见在那从袅袅熏烟中,身影玫红,娇艳却又洒脱飘然,虽背对着从窗外透出的阳光,令其容颜不清,但如此也足以让她知晓,那便是她朝思暮想之人。 “云大人。”一声凄苦娇弱的唤,她不再顾及任何,飞奔向他。 然,她却忘了这男人的无情与残忍,只觉胸口一阵绞痛,她便飞身撞向了那墙壁,血腥的刺鼻,猩红掩去眼前男人的身影,也令她蓦然清醒过来。 他那倍是熟悉的浑厚冷冽声音便随之而来,“可知你是何身份?既不接客,便是无用之人,留你也是多余。”见他稍是侧目,“暗狱。” 一黑衣人突现在他身旁,恭敬跪在地,“属下在。” “传我令,所有人全力搜寻我王妃——云听音。”一声令下,气势迫人,那不由而生的皇族威仪与尊贵,顿时让人称臣顺从。 “从今开始,我要让天下人都知,你是我的王妃。”这一句轻而柔,几乎不可让旁人闻,因那是他对人儿所语。 王妃?云听音?那不是她的女儿吗?怎的会是他王妃了?而且他的身份似乎并非只是尊龙当朝宰相而已。以往他也只知他神秘,但从未曾想过他还有别的斐然身份。兰姬惊心了,因她竟然知道这样一个秘密,便也代表着她命不久矣。 暗狱也不过是在听闻了云听音三字后,愣了小下,万万没想到郡主竟然是王妃,但他也深知,他也不过是一下人,只有遵命的份不能过多追问。 罢了,只见北堂残月冷冷的一转身,面对着阳光,当阳光拂满他柔美似玉的面容,却也不经意间将他那双妖媚瞳眸中的,如似那缭绕在他身旁熏香袅袅一般的思念,映照而出。 “这女人知道的事也不少了,干净点。”他的无情也是在那不经流露出的思念中,冷冷道出。 “不,云大人,兰姬知错了,云大人,兰姬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兰姬从未想过,她从不敢我做非分,不过是暗暗卑微的爱着他而已,如今却落得如此的下场,在临了的那一刻,她唯一想知的是,他是否有爱。 并未将兰姬的惨绝叫唤入耳,待到房中只剩他一人时,所有的冷绝无情瞬间化为乌有,独留下一脉柔情似水,却又忧郁冉冉。 “音儿,你到底发生了何事?如今又在何方?” 一阵敲门声响起,他顿时又换回了无情的邪魅,淡漠应道,“进来吧。” 门应声推开,从外走进一肥硕的身躯来,北堂残月未回头便知是老鸨,“近来可有何消息?” “王爷,”老鸨规规矩矩地跪倒在地,“方得到消息,似乎东方孟章就在附近,但他易容了,身边还跟有一女子,也可知是易容的,故而未能知是谁。王爷,东方孟章此次亲自微服,怕是来意不简单。” “女子?”北堂残月微微蹙了眉宇,“近来,东方孟章都宠幸哪个宫里的妃子?” “从宫里传出的消息是慧心宫的慧妃,为些新后西门羿嫒已和她对上了,且还大肆硬闯了一回,但慧妃最终没做声,就这么平息了。” “慧妃到底是何人?” “只是东方孟章身边,一个侍奉他多年的宫女而已。” 闻言,北堂残月眉宇间的蹙起更为深了,以东方孟章对人儿的痴恋,岂是一朝一夕便会移情别恋的。故而现下在东方孟章带在身边的这位女子,定有蹊跷,看来得会会了。 “你去将他们引入楼来,记住了。一定要做得不留痕迹,且定要仔细观察他身边的那女子。”冷然下令道。 “是,王爷。” 遣退老鸨后,又是一室的空荡,无尽的牵挂让他陪显孤寂。 缓缓转身走向那琴旁,寂然盘膝坐下,十指轻拨琴弦,缠绵之音柔柔,仿若那他曾在人儿耳边的轻轻呼柔柔唤。 曲音尽显思念潺潺,也依旧撩动心弦,只是那时常在身旁聆听他弹奏此曲的人儿今不知在何方,唯剩他一人在此弹奏着,只为她方弹奏的曲调。 无数次地轻弹撩拨,声声悠扬,也无数次他又看到了人儿复回他身旁,轻闭着眼眸,依偎在他肩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静静地聆听着他用琴声诉说的情意。 可每每此时,他欣喜若狂想去拥她时,却又发现那不过是思念的幻影,琴声止,人影散,故而他不断在弹奏,不愿那幻影消散,也期许着人儿能似那夜般,听到了他的琴声追寻而来。 那夜的美好与缠绵,是他一生的珍藏,却也是如今倍是煎熬他的折磨。 人儿的娇羞、温柔,甜美与那灵魂相连后的共鸣,每当想起那些,他的思念便愈发的狠狠撕裂每一次砰然的心跳,也让那撩动琴弦的十指再难控制力道。 “嘣”的一声响起,琴音止,琴弦断,断弦生生在他指尖掠出一道口子,他却不去顾及那伤,而是一拳重重地打在琴上,懊悔满满在他颜面上。 “我就不该让你去雀屏,当初哪怕是会让你恨我,绑也该把你绑去真武,便不会让你落到如此生死难卜的境地了。” 而他那蓦然而止的琴声,也让楼外循着琴声而来的云听音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云雨怡情楼?”抬眸看向那红艳的大匾额。 “老婆子,你怎么了?”东方孟章担忧不已地问道。 不知为何她就像是被无形的手牵着走到了此处,任由着他在身后百般呼唤也未理睬。 云听音淡淡回眸看着他,“没,只是听到一阵绵绵琴声,似熟悉得很却又百般想不起来,便循音走了过来,可又蓦然而止了,待我看清之时,这才发现是从这云雨怡情楼里传来的。” “琴声?”东方孟章竖耳聆听,可除了满街的喧嚣,哪来的琴音绵绵呀? “为何我未听到?” “方才还有,如今又停了而已。”人儿笑道。 东方孟章抬头看向眼前豪华的院楼,突然道,“难怪这般熟悉,原来这云雨怡情楼我五年前曾来过,还在此处被人掉包了你的香囊。” 他边说,边惋惜着,并未发觉人儿的不对,当久未闻她的说话时,便见她微微怒望着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言语有失了。 “你别误会了,那时我还是太子,为与睿王秘密商谈对付云残月之事方到此处的。” 云听音一挑眉,凉凉道,“是吗?千不选万不选就选这等风尘之所了,真是有相商国家大事之绝妙之处呀。” 可就算如此,东方孟章的心还是甜甜的,这些都是他从未敢奢望过的,她竟然为他吃醋了。 但就在他担惊受怕,却又感动着她对他的每一丝改变时,周围突然掀起一阵浓郁的脂粉之气,着实让他们不禁蹙起了眉宇,不堪那香气的搅扰。 “哟,看看这位老员外满脸沧桑了,但依然器宇不凡,年少时定有不少的英雄事迹与故事的,随我们到楼中讲讲给予我们这些后生晚辈听听吧。” “是呀,老员外,来和我们讲讲故事吧。” “我们定不会像你夫人那样,与你冷面相对,定会温柔倍至地听你的话的。” 在一堆五颜六色的轻纱的簇拥下,东方孟章碍于此时的身份不便出手,只能佯装着年老无力嚷道,“哎……哎,你们这是作甚,放手,快放手。” 可街上无人敢管,他也只能任由着她们拉进楼中,想静待时机脱身了。 而云听音却傻眼了,没想到竟然有人公然无视她的存在把她夫君给拉走了,那还得了。 愤然之下,只是下意识地提气跃起,凌空轻盈翻越,飘落落地之时,又在他们人前了。那些女人一愣,唯有东方孟章大惊,而云听音自己也吃惊不小,愣愣地低头看看自己。 片刻后,云听音也顾不得这些疑问了,想先将夫君救出再说,便双手展开,一股力道无形凝集在手,掌风顿起,那些女人们无端便被掀翻在地。 老鸨见状在一旁边大叫着,边不住地叫人来,说有人来踩场子了。顿时从楼里涌出壮汉数名,不多言出手便打。 方才在街上见识了他们云雨怡情楼仗势欺人,云听音便一肚子火了,这般来得正好。 只见她那灰褐色的衣袖蓦然鼓起,凌厉便生在袖内,衣袖一甩那些壮汉便中看不中用地倒地哼哼去了。 而此时云听音只觉背后一阵压迫之意,不禁一惊,没想还有高手在,转身接招已是不及了,便向前翻越避开来人的偷袭,在翻越于半空之时,借势玉掌一翻,那偷袭她而来的掌风顿时转换方向,归还给那来人。 一声男人低沉闷哼过后,云听音也站稳了身子,定睛见一蒙面黑衣自食其果,正面接下了自己的招式,可那黑衣人应是受过极端训练了,受伤了也不见跑,继续与她对战。 而那老鸨在见识了云听音的身手后,借机偷偷地跑回楼中向北堂残月报告去了。 “楼外何事喧哗?”本心中烦恼的北堂残月冷冷道。 “回王爷,没想那东方孟章身边的女子这般厉害,暗狱完全不是她的对手。”老鸨一口气道完,方换了口气,又道,“如若奴婢看得没错的话,那女子用的其中一招应是斗转星移。” 北堂残月倏然抬头,方还在房中的玫红,顷刻间便无踪迹了。 而在与暗狱缠斗的云听音,方要出手将眼前纠缠不休的人击倒之时,东方孟章倏然出现在他们中间。 云听音只见他手掌一翻,两指一弹,那黑衣人便如同被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此时天空不知何时已电闪雷鸣,一道惊雷轰隆直落,她方要躲便被东方孟章拥入怀中,正迎上了那道雷。 本以为在劫难逃了,等待着痛楚与死亡的来临,绝望之时在那不远处,却突显一玫红的身影。 玫红的衣袂飘飘,一双眼眸盈满期待的温柔与焦急,在那一刻一声低喃溢出她口,“玫红……月。”那缠绵无尽的,对那玫红的爱恋,如似突破了某处的封印,一涌而出。 她也看到他张口在唤着,可雷声掩盖了一切,她无法听清,眼前更是突然一片亮白,那玫红便消失了。她惊慌地想伸手去抓住,但眼前又怪异地出现了一片苍翠的丛林,那集市的热闹拥挤又在山下了。 “瞬间移动?”这是云听音脑中突然浮现的词。 东方孟章却无心去顾及她的疑惑,焦急地检查着她是否受伤,“可有受伤?” 云听音将心中那抹玫红藏进心底,笑道,“当然没有了,没想到我这么厉害,不过夫君更厉害,既然能带着我一起移动。” 东方孟章也没发现她有受伤之处,便松了口气。 然,就在此时风起无声,柔柔地吹拂着丛林沙沙作响,令两人再度警惕而起。 而云听音却在那刻蓦然一怔,轻轻地念道,“忧……伤。” 她感觉一丝忧伤淡淡在那风中,飘渺如烟,触及之时,所有的都似感染了那忧伤,变得沉重而压抑了。 “谁?”东方孟章沉声道。 风似是听懂了他的话语,刮起得愈发地狂了,让他们不禁用手遮挡那风的来袭。 一阵呼啸过后,一道飘逸儒雅的白影立在他们面前,风也蓦然而止了。 见风停,云听音放下手,方触目那道白影,但被那如雪的发丝所震撼了,无由来的心痛顿起。 而那白影在触及她双眸之时,更是又惊又喜地唤道,“音儿。” “你,认得我?”云听音压抑着那份对他的莫名心痛,轻声问道。 便又见那白影顿起了温柔的忧伤,“认得,认得,这辈子,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将音儿错认是他人了。” “不,这位先生,”东方孟章惊慌地用身体挡在云听音面前,“老朽和老婆子,今日方才到贵地,怕是先生认错人了吧。” 东方孟章怎会不知眼前这男人呢?在悠然谷一战,他虽失控,但他依然是看清且记得的。 便是这如风的男人轻易地化解了他现了真身的所有技能,可说是完全克制着他,且这男人还是人儿的师父,故而绝不可让着男人靠近听音,他不能让过往的任何人将人儿的记忆唤起。 西门监兵幽然一笑,“你们虽都易容,但那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也就算我会将所有的人都认错了,也不会再将她错认了。” “再?”云听音诧异于他的话,“难道你曾经错认过我?” 那蕴含在他星眸中的忧伤更甚了,微微垂下眼眸,“是的,正是那样我错失了这一生最重要的……。” “够了,”东方孟章失态地吼道,“不管先生你曾经如何,但老朽不得不告诉你,你真的是认错人了。” 说罢,便揽起人儿再次驱动那天空的电闪雷鸣。然,西门监兵明了他欲为何,那风便突起迅猛,将那空中的云层吹散,顿时那电闪雷鸣也消散无踪。 东方孟章一震,放开人儿将她安置在一旁安全之处,手中突现一电箭便与西门监兵缠斗而起。 云听音看着他们的打斗,焦急在心,知该帮东方孟章的,可不知为何对那白衣男人有着莫名的心痛,故而不忍心出手伤他。 但由此也可知,东方孟章是认识这个人的,且这个人了一定认识他们,只是不知为何东方孟章似乎不想让他靠近她。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让这两个男人相搏。 从他们二人的打斗中,云听音可看出,东方孟章全无武艺根基,全然用的法术相拼,但他的法术又很诡异地被那个白衣男人所克制,不多时便现了劣势。 就在危急之时,东方孟章破绽百出中之一处,被那白衣男人下手了。云听音虽不想伤那白衣男人,但也不想看到东方孟章受伤,情急之下便出手了,“莫要伤我夫君。” 那夫君二字如似利箭一般刺入西门监兵的心中,也让他露出了破绽。东方孟章见机会便手中再现一电箭,直逼向西门监兵的胸口。 卷三 玉宫藏妃 第七十九章 云听音眼睁睁的看着那电箭迅猛,毫不留情的穿透过那飘渺的身影,“不~~。” 她没想过会伤害他的,可如今却因自己的一声制止,还是让他受伤了,那份在见到他那刻便无端生出的心痛,再添撕心。 白色的身影飘飘倒下,就如似雪花在那风中飞舞般轻盈,但也会因为那份轻盈而随时被风带走。 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他忽然笑了,笑的温柔,可又是那样的虚幻,双唇微微张合着,却无声,但那一刻她看懂了,他要她别哭。 蓦然抬手,这方发现,那面具之上早已沾染了她的泪水。 她纵身飞跃而起,却接着他落下的身躯。 “别去,你会受伤的。”东方孟章大叫道。 可她已顾不上这些了,就在触碰到那白衣之时,电流便也导向了她,那灼热与剧痛过后,便是无尽的麻痹。 当她与他一同跌落之时,在她怀中的他早已闭上了双眼了,只有几缕如雪发丝的附在他显了苍白的脸上,还有那不时流窜的电流。 发丝如雪。温柔似风,忧伤如烟,情意似水,她是认得他的,只是她想不起他到底是何人? “师……父……。” 她不经意的轻念,却让匆忙跑来的东方孟章起了惊恐,让他一时不敢触碰她,颤颤的看着她,“听音,你……你想起了?” 云听音缓缓的移眼眸看向他,并未回他所问,而是反问道:“夫君,为何?为何要这么做?” 东方孟章惶然倒退了几步,不敢在望向她,许久后,他方凄然道:“为何?为了能有一段不被搅扰的相守……” 他幽幽抬眸,望向云听音,那眼眸中的伤痛如似电流般的蓦然导向了她,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痛就如似一道道画在胸口的伤,密密麻麻,集结成网,将他捆缚在其中。 她挣扎着起身,蹒跚的走向他,他想上前去搀扶着她,却害怕了她曾经无情的转身离去,终又只留下他一人在她身后,伸着空空的手。 她一步一步的慢慢的靠近他,走到他跟前的那一刻,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急剧的不安的心跳。 在她手抬起的一瞬,他闭上了眼睛,纵然噬心的痛依然能在那眼角处可见,但他那绯红的唇瓣却露出一抹淡淡的解脱的笑。 从封印她记忆的那刻起,他便知终有一日,在她记起所有之时,她会杀了他的,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天会来得那么快。 后悔了吗? 他悄悄的问着自己,片刻的心头一片空白后,他的心坚定的告诉他,如若时光倒流,再来一次,他依然会那么做。 且死对于他来说并非是可怕的,而是一种解脱,没有她陪伴的世界,他不想再回去了…… 然,痛并未预期而来,只觉一双手在胸前轻轻的抚过, 带着微微的颤抖,带着幽幽的痛惜。 他终鼓起勇气睁眼。 只见人儿双眸盈满晶莹,当一点珠儿滑落面具时,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的熨帖在他胸前那些让人悚然的伤疤上。 他依然不敢动弹,静静的感觉在她柔柔的呼吸吹拂着在他胸口。 这些曾经他亲手划在胸口的伤,是为了取代因思念而噬心的痛,可无论那伤增加几道,都无法取代那噬心的痛,反而痛上加痛,到如今伤仍在隐隐作痛。 然,她柔柔的吹拂,终让他不在承受那痛的折磨,他能感觉到,那些狰狞的伤疤在慢慢的愈合中。 “夫君,听音曾经有负于你吧。”人儿愧疚的问道。 听闻她的话,他再度闭上眼帘,她没想起,她没想起…… 那他的梦还未醒,还可继续…… 终又能抱她了,他卑微的感谢着上苍,“不是听音的错,是我,是我太过于执着这帝位了,进而让你在我身边三年却不知,还愚蠢的亲手把你嫁予他人。” 轻附在他胸膛的小手,“这些伤是我应得的。” “夫君。”云听音抬眸看向他的眼睛,深深的望进他的瞳眸深处。 在那幽深的瞳孔内,她除了看到他的情深不悔,便剩下无尽的惶恐不安,她不懂他在害怕些什么,但她绝对相信他对她的情意,故而,“夫君,听音相信你。” 而,她的信任却让他歉然了,抱她的手再紧了几分。 “他是谁?”与他一同携手走向那晕迷在地的白衣男子。 东方孟章沉默片刻后,决定告诉她,“他是你师父,西门监兵。” 果然是,云听音靠近他怀中,“夫君不想让他认出听音来吗?” “嗯。”东方孟章坦然承认,轻吻在她发顶,“因他会将你带走。” 安抚的回抱他后,缓缓蹲下身来,轻轻的挑起几缕如雪的发丝,“不知为何,对他听音总有着莫名的心痛,特别是他那如雪的发丝。” 此时,一抹玫红如似飘柔的花瓣,穿梭在那碧绿的丛林间,搜索着找寻着。 “听音,我们走吧,他没事的,我只是将他击晕了而已。”东方孟章害怕她与西门监兵的接触,催促道。 并未察觉到玫红的到来,云听音轻应了声,“嗯。”但又不忍心留下这男人一人在此。 “待会我们回到宫中后,我会派人来送他下山的。”东方孟章边道,边走到西门监兵身边,一枚青玉凝在指尖,倏然间那青玉便又在那西门监兵的眉宇间了。 云听音顿时一惊,一样的青玉印记,她心中暗道,手也不知觉的抚上自己的眉间如似花钿般的青玉印记。 “夫君,你为何……。” “我……我只想想让他睡得安稳些,至少在我们安然回宫前,不想让他前来阻拦。” 东方孟章言辞有些闪烁,因他真在封印西门监兵的记忆,他们虽易容了,但西门监兵依然能认出人儿来,且他是谁怕西门监兵也早是知晓了吧,那样便能很容易找到人儿了,故而他不能冒险让西门监兵记得这些。 云听音知道此时东方孟章对她期满了些什么,但,她知道他是有苦衷的,他不会害她的。 只是隐隐中,她能感觉到,她记忆的遗失与他有关。 当那穿梭在丛林中焦急找寻的玫红身影,看到那天空再度突现的电闪雷鸣之时,便疾驰而去。 然,他仍是迟了一步,漫山的翠绿中,唯地上一抹焦黑,与那躺在地上的白衣男人。 “音儿。”一声凄厉的仰天长啸,直冲云霄,划破了群山峻岭间的静谧,久久回荡,余音悠悠,终送入了人儿的耳中。 云听音蓦然回头望向那一片云海笼罩的深处,谁,是谁在叫唤着她? 可正当她要回身欲冲向那唤声传来之处时,身旁的男人却倏然倒下了。 虽心牵挂着那呼唤却不得不照顾身畔的男人,终在午夜之时,东方孟章在高烧中睡去,可就算如此,他依然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每每她稍是移动,他便蓦然惊醒,久久难以再入眠。 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于别人而言,他是尊贵神圣如神祗的,可对于她而言,他却是个爱她的男人而已。 可似乎也正是爱她,让他变得患得患失的卑微了,如是说,那她便是那魅君的祸水了。 不知何时,他已醒来,望着她的失神良久不做话语,当她发现他醒来,却给予她令她安心的笑。 为他掖好被角,“御医说,你是消耗过大了,多休息便可恢复了。离天亮,还有些时辰,再睡会吧。” 他却摇摇头,只道,“我想看你。” “傻瓜。”淡淡红晕可比此时摇曳的烛火,“来日方长。” 闻言,他却黯然了,“来日方长……。”许对旁人来说是的,可对于他来说,那只是一个奢望。 “听音,能陪我躺会吗?” 虽说他们夜夜共枕,却依然让她倍感羞涩,因她能感到,他是想要她的,只是他不会强迫她,哪怕那需求让他身体发痛,他也苦苦的压抑着。 “听音,我只是想抱着你而已,我也知道到如今你还未准备好,故而,我不会强迫你的。”他慌忙解释道。 笑而未语,轻拨下那发间的发簪,让一头青丝倾泻而下。 青丝如墨,却在沾染了烛火的微红后,又显了分妩媚,让他看痴了。 带着一身的馨香躺进他怀中,听着耳边砰然的心跳,不知不觉中她入梦了,而他却看了她一整夜,直到天明,他方依依不舍的离去。 而在山上,那抹玫红在那漆黑一片中,借由着几分暗淡的月色找寻了一夜,直到天边旭日冉冉,将他的孑然映照无疑。 看着东方的日出,疲惫虽早已染满了眼眸,可一份绝然不禁而生。 他本无意在入尊龙的朝堂了,欲恢复他的真实身份,以便向天下公布人儿的是他王妃的身份,可如今看来,人儿的失踪与东方孟章的关系非浅,他不得不再会尊龙的朝堂了。 然,也正是他的再度出现,让这因云听音的失踪而暗流四起的天下,再添了汹涌了。 而在东方孟章又再度陷入疲于应对北堂残月之时,后宫的另一人早已在暗中开始了自己的夺夫之战。 “皇后娘娘。”一年老宫女,一脸阴毒的咬牙切齿道,“老奴认为,这般贸然前去,只会惹得陛下之不快,且慧妃那贱人怕是也知不多,那山顶是否就真住有狐媚子,也不得知,故而,老奴认为,娘娘可借他人之手一探,一可探得虚实,二又不会因此与陛下不快。” 西门羿媛本在听闻了慧妃了的招供后,心急如焚,恨也不禁由心生。 没想到自己的心爱的男人,还金屋另藏一娇,这让她这做皇后,做正妻情何以堪。 细想片刻后,西门羿媛点点头,“奶娘,这人你一定要找个泼辣些的,给那狐媚子一好看。” 奶娘点点头,阴险的笑道,“娘娘,你就看好吧,不出两日,就可知那狐媚子的真面目了。” “嗯,去吧。”西门羿媛都迫不及待了。 无聊之极的望着那奢华之极的天空,难得一日云雾依稀,可见山下的景致朦胧,如此算是大好之天气了。 而自从那日从集市回来后的第二日,东方孟章便开始忙碌起来了,有时半夜方回宫中,天未亮便又起身离去了,且对她欲言又止,神色极为古怪。 今日虽终可早些来了,却又一头入了书房至今未出来。 “你听说了吗?” “什么?” 此时从外传了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在这娱乐贫乏之处,相互传些八卦,也无可厚非的,可开始本无心去听的云听音在她们提及一人名后,便竖起了耳朵了。 “听说云相回来了。” “那个云相?” “就是那个有着玉面妖狐之称的权相,云残月。” “不会吧,不是说战死在悠然谷一役中了吗?” “本来是,可云相命不该绝,命悬一线之时高人救了他,才得以保住一命。” “你怎么那么清楚?” “每日随陛下一同送食材来的小明子说的,其实,”说这话的女子现了羞涩几分的话语中,“你没见过云相吧。” “没。” “那便是你没福分了,我虽也只是见过一面,且是匆匆的一面,但此生难忘了,玫红永是他的标志,这世间怕也只是他方能将那玫红的妖艳尽显淋漓了。” 后,那两宫女再说些何云听音便不能在入耳了,云残月与玫红两词久久徘徊在她脑海中。 那日在集市中,她已明白了为何月在她心中不是皎洁如银,而是玫红的。 因那月,并非天上的明月,而是人,故而,方才是玫红的。 只是,按东方孟章所言,云残月应 (: ) 第 37 部分阅读 因那月,并非天上的明月,而是人,故而,方才是玫红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只是,按东方孟章所言,云残月应是他生父,可为何她会这般亲昵的唤他月,而非爹爹呢? 且她可肯定,那日她虽易容还只是匆匆的一瞥,但那玫红绝对是看见她的了,就像那白衣男子,她的师父那样一眼便认出是她来了,这其中似乎有着让她悸动不已的砰然在内。 她心中早已暗暗的期待着了,期待着与他相见的一日,当那日到来之时,一切真相都大白了,可她可知,东方孟章不会轻易便让任何人知晓她的存在,哪怕是她的生父。 因到今日,东方孟章都未曾告诉过她,那已故的生父又回来了。 失神间,蓦然看见东方孟章杀气浑然的走出书房,望向山下。 云听音一惊,从未见过那样的东方孟章,不由得也随之望下山区,只见那依稀间可见一马车止在那沿山而上的小路上了。 不久便见一身着五颜六色服饰的女人从车上下来了,对着那驾车的太监一顿谩骂,虽听不见,但从她那夸张的表情,也可知她绝非好言了。 只见那女人在一通似是泼妇骂街的谩骂后,提起衣裙便自己走来了,可未来走两步便无端的栽了个跟头,又开始了骂骂咧咧。 而,东方孟章此时的眼眸,已变得深邃了,犹如无底深渊,中的阴暗冷酷肆虐在内,让躲在一旁的云听音不禁下意识的后腿一步,却又弄出了声响。 “谁?” 一声如似索魂阎王的召唤后,那明黄便现出她面前。 “听音。”东方孟章倏然恢复了温柔,彷佛方才那恐怖的男人并非是他。 “夫君。”云听音心有余悸的捧起他脸庞。 知方才自己的模样惊吓到她,“对不起,吓到你了。” “不,夫君是帝王,就该有血性,听音明白的,听音也努力会去适应那样的夫君。” “不,听音,在你面前,不是帝王,也不是神祗,我永远只是你的夫君,一个深爱你的男人而已。”他终向她诉说出爱意了。 埋首进他怀中,感动着,可也愧疚着,“听音何德何能得夫君如此宠爱,听音又该如何还予夫君这样一份情意。” “只要听音在我身边便够了。” 云听音的本意是在拖延时间,好救那笨女人一命,也让她回山下后,告知更多的人,这山上有一秘密宫殿。 可有些人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见进不来,便大声的叫嚷着,唯恐东方孟章忘了她的存在。 云听音能清晰的感觉到东方孟章的绝然再度漫起,看来这女人是救不了。 “听音,我有些事去去便来,今夜定来陪你用晚膳。”温柔虽在他眼眸中,但那冷酷也已在眼底了。 云听音点点头,依然不忍道:“夫君,她怕是也被人所利用的,得饶她处且饶她吧。” 吻轻轻落在她额间,“听音,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你的。”说罢,他冷然转身。 次日,后宫中爆出悚然的事件,慧妃与容妃昨夜莫名暴毙在其宫中,死状极为凄惨,一时让后宫人人自危。 “什么死了?”西门羿媛怒然而起。 奶娘那一脸的阴毒也显了惊恐,“娘娘,看来此番棘手了。” 西门羿媛也是知,她不是笨人,慧妃和容妃的死,便是给她的警告,但事到如今,让她如何咽下这口气呀。 卷三 玉宫藏妃 第八十章 “传我神武之苍帝口谕,宣皇后至御书房觐见。” 忽然从瑞宁宫外传来的高声宣读口谕,让在宫内密谋与奶娘的西门羿媛做贼心虚的慌了手脚。 “奶娘,你……你说这时候,陛下宣我去觐见……你觉得他是不是……已察觉我们在……背后……。”西门羿媛无措的抓住奶娘这个稻草,紧张得有点结巴了。 那容妃和慧妃的死不用多做猜想便知是东方孟章下的手,且是给皇后的警告,而让奶娘没想到的是,东方孟章会如此快便对容妃和慧妃出手的,且如今又点名皇后了,摆明了一切他都了然在心了。 其实到如今她与皇后都尚未清楚那宫中到底有何秘密,不过是猜测着是东方孟章藏娇而已,可就算如此说,怕是东方孟章也不会信的。 想起那容妃和慧妃的惨状,奶娘不禁战栗了佝偻的身躯,可虽惊恐,但依然强装着镇定。 拍拍西门羿媛的手,“娘娘切记莫慌,容妃那事,老奴自认是做的天衣无缝的,且如今慧妃也死,正所谓是死无对证了,故而,就算陛下问起,只要娘娘一口否认,陛下也奈何不了你半分的,因你可是尊龙与虓虎盟约的纽带,那雀屏休离尊龙吟音公主之后果,便是前车之鉴,故而,就算陛下欲惩治你,也顾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的。” 西门羿媛重重的吐了口气,妆容一整,底气又回来了,“对,没错,只要本宫不承认,就算是陛下也奈何不了本宫。”说罢,带领着一干宫人傲气得不可一世的走向御书房。 虽说早做好心理准备了,可在即将迈进御书房前,听闻那魄力十足的清净梵音还是让她的不禁加剧了心跳。 不住的深呼吸,欲平息那心头的恐惧,不想却让那双手都发颤了,唯有紧紧的握起拳头,在奶娘的鼓励下,尽量保持着自己的端庄与高傲走进内。 “妾,参见吾帝,吾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声音虽娇柔,却也掩不住那微微发颤在内,让她不禁担忧着,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东方孟章是未闻,久未见他回应,西门羿媛便微微拔高声线再次叩拜道,“妾,参见吾帝,吾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未,西门羿媛眉眼微觑向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只见他今日一身轻便的黄袍,令其身姿倍是气朗挺拔,金冠高束熠熠墨发,两金黄绸带垂于他冷峻的轮廓胖,帝王的威仪中淡淡的冷眼,让人臣服却也惊心。 蓦然间,那一直垂下的眼帘掀起,直逼向她觑探的目光,有那么一刹那她几乎要瘫坐在地,慌乱中乱收敛回目光,但又感觉到了他的脚步在逼近她。 她虽从不知那死神来临是何种感觉,但这个男人,这个应与她相亲相爱的丈夫,却给予了她比死神降临更为恐怖的感觉,令她终是瘫坐在地,战栗不止。 “皇后。”一声平平呼唤,让闻着难辨其中之喜怒,但越品之则越是冷透了脊背。 “妾……妾在。”西门羿媛已难自抑那声音中的发颤了。 一直颔首不敢抬头的西门羿媛眼前,突现两指,只见那两指一并挑起她低垂的头,也让她倏然对上一双寒气氤氲的冰眸。 “皇后在怕什么?” 他的梵音依然平静无澜,但西门羿媛已能感觉到那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谢陛下……的关心,妾……不过是身子……尚有点……虚而已。” 撕扯着僵硬而抽搐的笑说着,西门羿媛自己也知那笑有多假多勉强。但此时她除了笑,她不知该做何表情了,“不知……不知陛下,召唤妾……妾前来,有何……何旨意?” 冰晶般的眼眸瞬间将所有外露的寒气凝结而起,顿时无数犀利,在那犀利中她几乎虚脱了。 “对这后位,皇后似乎并未满足?” “陛下何处……此言,妾不懂。”虽害怕,但她依然没忘只要装糊涂,否认所有,便能保住自己了。 “哼,”东方孟章冷冷的哼道,“且不论皇后真不懂吗,还是假不懂……。” 未了他未道全,西门羿媛便见他指尖细小的电流流窜,不禁一惊。 他真要杀我,这个感知如似幽暗深渊中无数的手,将她紧紧束缚再难动弹。 可西门羿媛命不该绝,在稍是驱动了技能后,东方孟章只觉一阵几欲失控的冲动涌上,不禁停止了发动技能。 看来这些日子过多的使用技法,让这肉躯达到极限了,如若强行使用技能封印西门羿媛的记忆,怕是又会再现真身了,到那时他不知是否还有在化人形了。 是的,其实他并无杀西门羿媛之意,也的确如西门羿媛所猜想的那样,他是要顾及虓虎的,但并非惧怕于虓虎撕毁盟约,而是怕因此而将人儿行踪暴露了。 倏然直起身来,闭眼掩藏去那份虚弱,并苦苦的压抑中体内的骚动,片刻后,梵音现了低哑,“安心守着你的后位,莫要多做无谓多余的事,如若不然两国纷争起,你便是罪魁祸首。” 东方孟章言下之意明了,让她做好的她的傀儡皇后,如若不然,就算起战事他也在所不惜。 当西门羿媛走出御书房时,脸色惨白,脚步踉跄不稳,整个人都似是只剩一副躯壳,晃晃悠悠的走出来,便晕倒了。 夜半,瑞宁宫中的宫人们依然脚步匆忙,西门羿媛自早上昏倒以后便未醒来。 面色苍白如纸,全身不住的发抖,还止不住的冷汗,而在梦中似是遇上了梦魇在纠缠她,一直不得安宁。[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终在一声惊恐失措的叫声中,西门羿媛倏然醒来,可却似魂魄在地狱深渊中游历了一回,但魂魄尚未归位齐全,那满是血丝瞪大的眼眸,无神而空洞。 “娘娘,娘娘……。”自小便照看西门羿媛长大的奶娘心痛不已的叫唤着她。 西门羿媛就此病了一月,但事情也因此再起波澜,不甘心西门羿媛受气,奶娘暗中又给西门羿媛使计,让她去向太后哭诉,进而拉太厚柳如虹下水,那是种是东方孟章的亲娘,这样便不怕东方孟章不有所顾忌。 本不愿再挑是非的西门羿媛,最终还是经不住奶娘怂恿还是去了。 柳如虹是过来人,当年自己在后宫中,也是经过一番争斗后方有如今的地位的,对于西门羿媛在她跟前所使的手段,她也曾用过,故而,她一看便明白了。 西门羿媛是欲借她的手来除后宫那些受宠的妃嫔。 柳如虹当初因云听音的献计,让她一夜间从权利的顶峰变成被困后宫颐养天年的老妇,令她生恨。 可如今她与东方听轩暗中联手,又再度让她尝到了权利在手的滋味。 然,就在她感觉又有了东山再起之势时,没想到云残月又回来了。虽他不在期间,他之势力有所削弱,但仍可在朝堂之上与她和东方孟章三分天下。 故而,她哪里来的心思理睬她们这些一天到晚为了争风吃醋而尽耍手段的妃嫔们,更不会因此而遭她们利用了。 “太厚,羿媛也是知,欲做一名流青史的皇后,必定要有宽大之胸襟,与贤良淑德之品格,可羿媛亦是后宫之主,维护后宫和睦是责任所在,但如今陛下独宠一人,羿媛倒没什么,但其他姐妹早已怨声载道了,长此下去,怕会引起后宫失和,进而影响朝前的安定呀。” 西门羿媛声泪俱下,说得好不可怜,好不痛心。 柳如虹一阵不耐烦的蹙起了眉头,一道深深的皱褶在眉间,可见岁月不饶人呀。 一挥手,冷淡道:“你是皇后,这等闺房中事,你尽责规劝陛下便是了,且那受宠的慧妃也已暴毙,人死尘埃落定,你也不必再耿耿于怀了。” 西门羿媛见柳如虹终是回应了,便不失时机道:“太后,你有所不知,那慧妃不过一表象,陛下用她来成为众矢之的,进而保护那山中之人。” “山中之人?什么山中之人?”柳如虹依旧兴趣缺缺的一挑眉。 “便是那苍龙山上,藏有一人。” “苍龙山上?”柳如虹有点兴趣了,因那苍龙山乃圣山,故而若非到祭龙节之时,是不可上山的,但如今东方孟章却把人藏到山上,倒让她有几分好奇。 用尖利削长的金色指套,轻佻了下额前的发梢,不意将自己的所想现在表,便伪装依然无趣,道,“哀家记得苍龙山上,除了有圣坛,在山之巅还有一玉宫,你是说陛下将人藏到玉宫?” “这……羿媛并不清楚了,陛下百般阻挠,羿媛也无从而知了。” 柳如虹不耐的一瞥向她,“那皇后也是捕风捉影而已呀。” 西门羿媛顿时又底气不足了,但又蓦然道,“可容妃在死前曾上过山去,而慧妃似乎也知那山上的秘密,故而都死了。太后,这也太蹊跷了吧。” “哦?”柳如虹眉宇再度深锁,看来这其中定有些内幕了。 可到底是和内幕让孟章如此紧张呢?柳如虹百思不得其解,可她一回想,又觉得这是机会。 如若山中藏的是孟章的把柄,那便是她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最佳时机了,故而,就算是到时一场空,那玉宫她也是要走一趟了。 “既然如此,明日你也随哀家上山一趟吧。” 柳如虹可不是笨人,傻傻的一人上山,让旁人在一边看戏凉快着。 今一早送走东方孟章后,她的眼皮一直在跳,不好的预感一直在搅扰着她,让她显了心神不宁的。 也是在东方孟章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宫中便起骚动,宫女们都惊恐的跑到宫外去了。 云听音随手抓住一宫女,问道,“发生何事了?” 小宫女惊恐道,“回娘娘话,听姐妹们说,是太后和皇后来了,可进不来,在外下懿旨让我们这些奴婢至外受训斥。” 太后和皇后?云听音一愣,她们怎么会突然而至?不用多想,特意挑了东方孟章不在之时来,便知不是经由东方孟章授意前来的,也可见来者不善。 可既然她们来了,她倒也想见见,反正她在这宫中也无趣得很,便也就想一同去看了。 “娘娘不可,陛下曾吩咐过奴婢们,切不可让外人惊扰了您。”翡翠阻止道。 说是惊扰,实则是不想让外人见到她吧,云听音轻挽一笑,道,“好了,翡翠,我知你的难处,我就去瞧瞧热闹,躲在一旁不让她们瞧见我便是了。” 说罢,不再理会的翡翠的劝阻,抱着蒜泥走向宫门。 蒜泥也是神兽,似是察觉了些什么,顿显了狮王的霸气,不再是懒懒的模样。 躲于一玉柱后,便见宫门处跪满一地的宫人,而外,一雍容贵妇与一跋扈少妇傲然不可一世的怒斥着宫里的人。 从外在便可知谁是太后,谁是皇后了。 可就算她们如何在外怒骂不止,也依然进不来呀,但如此一来也更坚定了柳如虹和西门羿媛要一探宫中虚实的决心了。 西门羿媛放眼看了下周围,道,“太后,看来这玉宫被人下了结界,内出不来,外也进不去。” “那如何是好?”柳如虹见她能道出个一二来,想来是有法可破这结界,便顺势问道。 “羿媛是虓虎皇亲,自从便也继承了些许圣兽白虎的技法,故而,请太厚暂且推开些许,羿媛试用我族秘技,看能否破这结界。” “嗯。” 要说这西门羿媛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她五行与西门羿伦一般,是属金的,故而东方孟章的结界属木的,她仗着属性上的相克,虽颇费了一番气力,还是将结界打破了。 可她有所不知,只要有人触碰了那结界,东方孟章不论在何处都能感知的,况且她还击破了这结界,让方上早朝的东方孟章一惊,知有人硬闯玉宫了。 在百官瞩目之下,他威仪尽失的跑出殿外,欲操纵闪电瞬移,可过于心急,不禁让一口猩红喷涌而出。 卷三 玉宫藏妃 第八十一章 顿时满朝一片混乱,叫唤御医的声音此起彼伏,人更是拥挤成一团,让混乱加剧。 而在混乱之外,尚有两人镇定如初,如似局外之人。 只见他们冷眼看着那些只会添乱的人臣,眸中均一瞬而逝一线因东方孟章而现的诧异后,平静又再度回到他们眼中。 这两人便是北堂残月与东方听轩。 北堂残月双眸眸光淡淡,飘过那堆混乱,在那淡淡的掩藏之下,洞悉一切的锐利在内。 自从那日救回西门监兵后,他便更加的肯定了,人儿的失踪定与东方孟章有关,因西门监兵的记忆被封印了,而那封印据龙吟说是雷之封印,而能操纵雷电的人就是东方家的人了。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那日西门监兵在苍龙山腰上,也定是遇到了东方孟章,且一定也见到人儿,才会被东方孟章封印了记忆。 但人儿到底被东方孟章藏在何处呢? 以人儿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甘于被东方孟章囚禁的,定会想方设法逃脱的,可快一年了,任由各国密探找寻仍不见其踪迹,又是为何呢? 奇怪的是,那日虽只是匆匆的一眼,但他能感觉到,人儿那双眼眸中透出的茫然与陌生。 刹那间,一个假设闪过北堂残月的脑海,那妖媚氤氲的柔美容颜蓦然外露惊色。 说人儿至今仍被囚禁着,不如说是人儿甘愿待在东方孟章的身边,因除了她心甘情愿,这天下怕是也没几人能困得住她。 可她为何会甘愿待在东方孟章身边? 如若人儿同西门监兵一般被完全封印了记忆,不知该何去何从,那便也就随遇而安了。 顿时,那一阵杀气从他身旁泛起,揉在那缭绕在他身畔的熏烟中,让他如似欲噬精魂的妖狐,邪魅而残忍。 而北堂残月的的每一丝变化都落入了,另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中。 此时,天空已满阴沉,不多时那闪电如链便流窜在那阴沉中,蓦然一道惊雷直落在那朝堂之外,惊得那顿混乱抱头四散。 唯有北堂残月一人只身上前,似是欲救主于危难中。 然,一道惊雷在落,东方孟章口中在涌猩红刺目,皆可见有那么片刻,东方孟章露在外的肌肤呈青色且现如鱼鳞般的鳞片层层,众人大惊失色之时,他便消失在那惊雷之中了。 随后而至的北堂残月眉眼半眯,眸中顿显深邃,若那黑洞无情撕裂一切。 东方孟章显然是受伤了,可他却强行纵雷电,难道,“音儿出事了?”不好的预感让北堂残月再添惊色,戾气更加泉涌,将他浑然包覆。 一直在注视着他的东方听轩闻言,大惊,“什么?” 北堂残月冷冷瞥了他一眼,并未答他,忽然化为一阵雾水消失了。 苍龙山腰,倏然雷鸣炸响,惊扰了山林中的飞禽走兽,雷中现一人影。 只见那人影脚步虚浮,身影蹒跚,方走两步便倒地不起,可他却依然攀爬着往前,但不多时,他又痛苦的喘息着,如似有些什么在他体内翻腾,他苦苦的压抑着。 那露在外的肤色显青频频,每每显青,他便会再添痛苦几分,但他依然咬牙隐忍着,一直未发出任何声响来,未,似乎他再难抵御晕眩,他突然仰天长啸,“听音~~。” 东方孟章本想直接驱使雷电瞬移至玉宫,可体内的骚动让他失控,进而落在山腰。 而在那苍龙山之巅,玉宫没了结界的保护,那青的清脆,在云雾迷蒙与银装素裹中倍是夺目。 往日人迹罕至的盘山小路上,今却有两奢华马车停驻,方才还是阳光明媚,将那两辆马车的金黄映照出逼人的贵气,如下却又黯然了,阳光不知何时便被那厚重的云雾所遮挡,顿时光明与温暖不复,阴沉与寒冷再度统御这片时空,可知山中天气之多变。 外,天气突变,玉宫之内,诡异的静谧也莫名而起,且如似有了分量,压抑着人们不敢多做呼吸,哪怕是窒息的感觉刺痛心肺,也默默的忍受着,静待着那可主宰他们这些卑微性命的人走过身旁。 柳如虹和西门羿媛无阻的走进这精美的宫殿中,宫人们本以为她们定会先是一阵呵斥与惩治,谁想她们却是急不可待的放眼四周,似在找寻些什么。 不多时,并未看到她们欲找的,西门羿媛便起了恼羞,因她如此搬弄是非,机关算尽,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空,今后在后宫中定是成为他人的笑柄,颜面难存了,便对着那跪满地的宫人们呵斥道,“说,你们这人聚在此做甚么?是否是在图谋不轨?” 藏身于玉柱之后的云听音无声的哼道,“哼,一堆太监和女娃图谋不轨?亏你想的出来。” “请太后,皇后明察,奴婢(奴才)们只是奉旨在此侍奉音皇贵妃娘娘。” 他们本也无辜,且也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云听音倒也不怪他们。 “音皇贵妃?” 柳如虹一愣,她本以为东方孟章在此藏的是多大的秘密呢,没想到真的只是藏个女人而已。 可西门羿媛却不同了,就像是自己的话得以印证了,并非她捕风捉影搬弄是非,高兴道,“太后,你看,陛下真的在此藏一女人。” 柳如虹瞥看她一眼,与西门羿媛的兴奋相比,柳如虹却是冷淡而兴趣缺缺的。 “好大的胆子,”西门羿媛见机不可失,便端起皇后的架子来,“什么音皇贵妃,阳皇贵妃的,竟然知太后与本宫驾到也不出迎,她眼中还有太后和本宫吗?” 而西门羿媛身旁的奶娘抬脚踢翻一旁的一小宫女,跋扈道:“狗奴才,太后河皇后娘娘再此,你们还不快去把那不识礼制的女人找来,还是你们想和那女人一起受罚?” 见有人仗势嚣张,本不想生事的云听音也忍不住了,莲步轻移,衣袂飘飘,如似方从外走来,“我还以为是谁家的狗在这仗势叫唤呢,原来是太后和皇后家的狗呀。” 一阵寒风正从宫门处吹来,将云听音迎面吹拂,更将她那未多做束缚的发丝飞扬而起,白衣如似飞雪飘舞,旋舞飘逸,淡淡的笑噙在那娇艳欲滴的唇畔,一双美目淡然中几分摄魂的邪魅,如似山中雪妖随那飞雪而来。 见云听音,柳如虹和西门羿媛顿时大惊。 但云听音却知,这二人虽同是惊,却又大有不同。 那皇后之惊,是惊于她的外表,可归类为惊愕,而那太后之惊,可明显感觉到,那是惶恐,也不难看出,这太后以前定是认识她云听音的,但为何会现惊恐,她便不得而知了。 正如云听音所觉察的那般,柳如虹是惊恐,惊于她的出现,恐于她的存在。 对于如今的四国而言,云听音的失踪成谜,已造成了四国暗流汹涌,许多人都在猜测着,是有人欲借此事挑起四国暗中的争斗,意在乱中取利,故而,此时的云听音便是灾难的象征,不论她在哪,都会掀起其他三国的争夺,那时不论是哪国都难逃覆灭的结局。 可如今云听音却被东方孟章藏于玉宫中,如若被任何一人泄露了消息,怕是不多时尊龙的灾难便会至。 柳如虹虽贪恋权势,且还暗中与自己的儿子一斗,但她也明白那倾巢而下,岂有完卵之道理,故而,这等危难当头,她还是会以大局为重的。 而她所谓的大局为重,无非就是想在事态未暴露之前,杀人灭口,防范于未然。 就在她决定这般做之时,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丝杀意,让云听音有所察觉,也早已警惕在心。 “大胆,哪来的没教养的女人,竟然见本宫不跪迎。”西门羿媛在初见云听音之时的惊愕中醒来,嫉妒恼怒不已的大喝道。 云听音一挑眉,“跪迎你?”懒懒的拨弄着蒜泥的毛发,“我连夫君都未曾跪迎过,跪迎你就更没道理了。” “好你个不知廉耻礼仪的女人,竟然直呼陛下为夫君,本宫方是陛下之正妻,你不过是一连名分都尚未公布的妾,不,连妾都不如的贱人。”西门羿媛本就因云听音那艳压于她的容颜而嫉妒生厌,且又听云听音直接唤东方孟章为夫君,更是妒意翻腾,几欲发狂了。 “来人呀。”西门羿媛失仪的大喊道,“给本宫掌那贱人的嘴,把她那张嘴给本宫打烂了。” 那颖红如血的指尖直指云听音,面容早无雍容与优雅,嫉妒染满她脸,让她的脸扭曲变形了,狰狞得可怕,那还有什么母仪天下的皇后仪态? 柳如虹看着这样面目的西门羿媛便觉厌恶,这等只懂争风吃醋,毫无为后之德的女人注定在后宫呆不长久,冷宫将是这等女人的归宿,她是过来人,这点她早便熟知的了。 故而当年她柳如虹虽暗中手段用尽,先帝也心中明了是她所为,可面上她做得天衣无缝,就是先帝也不能拿她如何。 “老奴遵命。” 奶娘应后,便向身后的另外两个老嬷嬷使了个眼色,三个老妇人便想上前将云听音制住。 可尚未靠近,便闻一声狮吼,如似九天都为之撼动了一般,玉宫翁然震动。 众人不忍那吼声,皆捂耳惊叫。 待到吼声止,玉宫静之时,西门羿媛她们便见本应在云听音怀中的金黄色之物,傲然而战,其型虽小,其势却如万寿之王,威风凛凛,也惊得三老妇人不敢再度往前。 云听音却上前将其抱起,笑道,“蒜泥,不可这般无礼哦,小心她们掌你的嘴哦。” 蒜泥蓦然露出锋利的獠牙,似在说,来掌我嘴呀,我正好没处磨牙。惹得佳人一笑。 见状,奶娘她们惊慌的退回到了西门羿媛的身后了,不敢放肆了。 可这般却让西门羿媛更是恼怒了,虽怕但依然上前,“本宫亲自掌你嘴,谅你这贱人也不敢纵畜伤本宫。” 云听音正欲开口,便闻一声伪装的沉然大度所先声了,“皇后你失态了。” 众人望去,只见柳如虹双眉紧蹙,一脸不悦的看着西门羿媛,而云听音却含于唇瓣,心中暗道,终是出声了,等的就是你出招。 “你今日之举,大大有失我尊龙国母之仪,如若传了出去,岂不让我尊龙沦为他国之笑柄。” 西门羿媛这方发觉自己因嫉妒而忘了柳如虹的存在了,可那心中所受的气又让她不愿干休,便告状道,“太后你也是见的,这女人轻慢于我这皇后,按礼制该亭仗处置。” 柳如虹一甩手,“够了,这是玉宫不是后宫,该如何处置由不得你皇后做主,且听陛下之旨意。” 这明显维护云听音之意,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云听音也是微微诧异着,但依然不语,静待柳如虹继续。 “而不管她是谁,陛下能将她安置在此,且还给她皇贵妃之品级,虽皇后你有所不知,但这些人还是知的,可作证的,那她便和皇后你一般,是我东方皇族的媳妇,故而,皇后你那贱人一语,可是有辱东方皇亲。”未了厉声苛责了。 西门羿媛顿觉委屈,欲怒被奶娘所制止,只能生生的将这口气咽下。 柳如虹一整容颜,看向云听音,道:“哀家明白的,以你曾是和亲之身份不便出现于人前,故而陛下方将你藏于此。” “和亲?”云听音愕然道。 一旁的西门羿媛也听得莫名其妙,疑惑的看着柳如虹和云听音。 然,她们二人并未及柳如虹,只见柳如虹弦震惊,因柳如虹在云听音的眼中看到了茫然不解。 “你回来之事,你哥哥与听轩可知?”柳如虹小心问道。 “我哥哥?”云听音一语道出,便知迟了,这问是柳如虹在试探着问她的。 “难道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柳如虹再问。 云听音不再言语,因知眼前这老女人非一般人,言多必有失。 可就算如此,柳如虹也已能猜出几分来了,只见她冷冷的扫了宫中的人,笑漫上了她削薄的唇畔,但眼眸中却无一丝笑意,“罢了,你记不起也罢了,都是些烦心事,记不起更好。” “你我也多时未见了,如今难得再见,与哀家同饮一杯吧 。”后又对那些依然跪趴在地的宫人们道,“你们在这天寒地冻之处侍奉皇贵妃也是辛苦的了,哀家也特赏赐你们每人一杯。” “谢太后、皇后。” 不多时,跟随柳如虹而来的意味犹如有面瘫症的老嬷嬷,递给柳如虹一玉壶,而其他人也被一一的发给了一杯酒水,就连西门羿媛带来的人都有份。 柳如虹拿着那玉壶走向云听音,斟上一杯馥郁醇香欲递给云听音,便闻蒜泥低声长嘶,发出警告,惊得柳如虹不敢上前。 云听音警惕的扫看了一眼周围的,顿时明了在心,轻抚了一把蒜泥,“蒜泥不可无礼哦。”说罢,接过了柳如虹递来的酒杯。 “好了,现下不分主仆,让我们共饮此杯。” 柳如虹率先举杯,但却全无那畅饮之意,而是眉眼现犀利的紧盯着每个人,看他们有没饮那杯中酒。 这便更让云听音明了这杯中的玄机了。 可柳如虹见她未饮,便催促道,“皇贵妃是否连哀家的酒都不赏脸呀。” “太后,这人太不识抬举了,她不配喝你赐的酒。”西门羿媛见众人皆有赏赐,唯独她没有,心中不爽,此时见云听音不识相,便欲借机发难。 “住口。”柳如虹似是急了,蓦然大喝道。 云听音本不意要饮这酒的,但心中闪过一计后,便饮尽了杯中穿肠药。 “哈哈哈……很好,很好。” 柳如虹突然笑得张狂了,也是在她话音方落,中有小太监现了痛苦,抱着肚子在地打滚,不多时便口吐黑血毙命了。 接着所有人都如那小太监般,到底毙命了。 西门羿媛顿时傻了,看着奶娘再无声息的死在自己眼前,她不知所措,想叫却难以发出声音来。 “哈哈哈……” 柳如虹看着云听音现了痛苦与苍白之色的小脸,再度大笑不止了,“这只能怨你自己,如若你不死,我尊龙便有大难,哈哈哈……” 云听音背靠着玉柱,强忍着那腹中的绞痛缓缓滑倒而下,欲再言语任何,却再难出声,当她那双如秋水之美眸闭上之时,猩红一丝溢出唇角,她便不能在做动弹了。 “太……太后,这……是怎么……怎么回事?”西门羿媛终能出声了。 柳如虹冷冷的一哼,残忍无情的警告道,“如若你不想如她们一般,便把今日之事全然忘却了,不然,就算哀家不整治你,陛下也不会放过你的。” 西门羿媛方知,自己到底招惹了一个何等的麻烦,也终明了这后宫纷争的惊险,只要稍不留神,就连为何而死都不明白。 “记住了,不论陛下如何问你,尽道一概不知便可,以你的身份,他还是会忌讳几分的。”柳如虹边为她整理一下衣饰,边道。 也正是你如今这等身份,让哀家冒险不得将你也杀了以绝后患,不然你也留不得,这才是柳如虹心中真正所想。 卷三 玉宫藏妃 第八十二章 柳如虹佯装起慈善和蔼的拍拍西门羿媛的手,又是无奈的一叹,“孩子,这便是后宫,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先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便要学会狠绝,而且要比对手更加的狠绝。” 明明柳如虹的手就在自己的手背上,但西门羿媛感觉不到那人本该有的暖意,就似一片薄冰在上,寒意在慢慢的汲取着她的温暖,也似在汲取着她的生命力,让她惊恐不已,蓦然挥开柳如虹的手,犹如受惊的鸟兽,惶恐看着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女人。 “哼。”见西门羿媛不识抬举,柳如虹冷冷一哼,甩开衣袖便走了,留下西门羿媛一人看着这血染的玉宫,战栗着蜷缩在角落中。 柳如虹倨傲得不可一世的走出玉宫,此时,外早已刮起了刺骨的寒风,可知暴风雪即将到来,得速速离去了。 向身后的心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将西门羿媛架上车辇,可就在此时,那寒风缭绕起的云雾翻腾中,依稀可见一人影蹒跚而来,让柳如虹一惊。 难道还有人知道这里的秘密? 想至此柳如虹不禁再起杀意,因只要危机到她目前的利益的,她便会毫不留情统统清除了。 然,就在寒风终将云雾吹散之际,她却看到了让她惊心一幕。 她的儿子,东方孟章,浴血而来。 发鬓蓬松而凌乱,皇冠倾斜摇摇欲坠,草木的枯叶几许在上,嘴角上的血污似是沾染上尘泥,斑斑在上。那身明黄的黄袍前襟几乎看清原来的眼色了,鲜红的刺目早已取代那份明黄的辉煌与尊贵,一把蒙上了淡淡薄霜的匕首在他肩头,猩红止不住的溢出,在慢慢的将鲜红染成暗红。 “天啊。”柳如虹惊呆了,就在她木然之时,东方孟章似是已竭尽全力,终无力再支撑起身躯了,倏然跪倒在地。 “孩子,”柳如虹这方蓦然醒来,惊慌失措的跑向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扶起他来,却又怕碰触到了他的伤口,只能轻轻的为他擦拭去嘴角的血污。 听闻,柳如虹的惊叫,西门羿媛颤颤的爬出宫门,只见东方孟章一身血污跪倒在地,她的心再受打击。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天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过是来了一趟玉宫而已,为何一切都变得这般的不可挽回了?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跑出玉宫,想爬向东方孟章,却一再的被地上的尸首所绊倒,那些不瞑目的眼神与她的距离是那么近,让她不禁连滚带爬的出了玉宫。 “到底是什么人伤的你?”柳如虹没想到竟然有人敢伤他,“是不是云残月?” 而东方孟章却似未听闻她的话般,苦苦的压抑下体内一阵阵吞噬他意识的汹涌后,那满是血迹的指掌一把擒住柳如虹的手腕,气若游丝般道,“母……母后,你……你……把……听音……听音怎……样了?” 那被他擒住的手腕生痛,不禁让柳如虹倒吸了冷气,想挣脱却发现他的手如冰冷如镣铐,如何都挣脱不了,越是挣扎越让自己痛。 “放手呀,你捏痛哀家了。”柳如虹痛呼道。 然,东方孟章的意识似在慢慢的流逝,那双冰眸几度翻白,就在此时,他松开了擒住柳如虹的手,倏然一把拔出了插在肩头的匕首,又狠狠的往自己的腿上刺去。 血喷涌而出,直飞溅上柳如虹的脸面,而,东方孟章的颜面也因那剧痛而扭曲了,可意识又清晰了几分,可也终让柳如虹知道,他肩头的伤是为何而来的了。 “母后……听音到……底怎么样了?”东方孟章再次问道。 柳如虹早已震惊得几乎无法言语了,看着眼前这个别人眼中神祗一般的无上主宰,她颤颤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你是……这般的尊贵……什么女子……不可,非是她呀?” 东方孟章艰难的吞咽着,“听音……我只要……听音……你到底……把她……如……何了?” 柳如虹看着几欲发狂的男人,泪水终流淌而下了,难道这就是报应吗?她所犯下的所有罪孽,都用她的儿子来惩罚她吗? 她摇摇头,而随着她的不住的摇头,东方孟章的脸色便愈发的泛青了。 “迟了。” 柳如虹道出这二字时,东方孟章一把将她推到在地,一声凄厉的长啸,“不~~。”被寒风的呼啸所吞噬。 只见他踉跄的奔向那玉宫,途中几番跌倒,他便几番爬起。 当他迈入那阴沉中时,那曾经的温暖与烛火的摇曳不复,血腥的腥臭刺鼻,如镜的青玉地板躺满了不能瞑目的宫人。 那些眼睛中所露出的惊恐、不甘、怨恨,瞬间化为阴沉中的怨灵,让这曾经是他美好家园的玉宫变成了魑魅魍魉的巢穴。 但,不论此时的玉宫有多么的恐怖,对于东方孟章来说都一样了,因人儿不再了,没有人儿的世界,纵然和睦美好,对于他来说都如似地狱。 “听音……听音……”梵音悲怆,声声不止的呼唤着那个心中的人儿。 那些曾经与她的一切,都如似影画戏般的一幕幕倒映在眼前,痛已不再能折磨他了,因那颗心已在慢慢的死去…… “都是……我是的错,如……若不是我……你便不会……这般……不会这般不……瞑目。?(: ) 第 38 部分阅读 “都是……我是的错,如……若不是我……你便不会……这般……不会这般不……瞑目。[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他的身躯嫣然已成行尸走肉了,“都是我……的错,都是……因的我的……私念,才让你……落得如今的……地步……。” 蓦然间,那些浮现在他眼前的一幕幕美好,被生生的撕裂,人儿躺在血泊中…… “啊~~!” 东方孟章突然抱住头,痛苦的蜷缩起身体,那双手在慢慢的变幻成爪。 “如若世人容忍不得你的存在,那我便让这些人为你陪葬。~~” 他话末的余音回荡在整个天际,在很远的地方,人们都可见那苍龙山之巅,一道惊雷撕破天空的阴沉,雷声炸响震动天地,就在那惊雷过后,一庞然青龙升腾入云,更是搅起雷鸣无数。 在人群的北堂残月也看见了这一幕,也顿时明了人儿所在之处,不再迟疑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那些暗藏在尊龙的蠢蠢欲动也全数向那里进发了。 卷三 玉宫藏妃 第八十三章 局势突现,其庞然将这的精美玉宫摧毁过半。宫顶坍塌,玉柱倾倒,玉石碎屑纷纷落下,不多时曾经可媲美瑶池仙阁的琼楼玉宇便成废墟。 在那满目疮痍的瓦砾碎玉中,一道金光耀眼,金光中可见一盘膝而坐的婀娜在内。 在那圣洁的金光中,人儿眼眸轻闭,神情平静,如似未闻这犹如灾难般的毁灭。 倏然,人儿身后摇摇欲坠的玉柱轰然倒下,金光中再现一兽影,口吐火光,将那玉柱焚烧殆尽。 人儿却蓦然口吐漆黑腥臭的污血,让那兽影不安的用头蹭蹭她,似在探问着她的安好。 人儿缓缓睁眼,美目依然迥然而澄清,抬手拍拍兽影,让它安心。 兽影轻鸣一声再度恢复小巧,跃上她的怀抱。 此时,外,如似末日降临,巨雷如雨下,将林木摧毁焚烧,一片火海绵延无边,如似地狱现于人间。 鸟兽纷纷逃离那地狱般的山林,唯一抹玫红避走在那如雨般的巨雷间隙中,险象环生,但依然执着的飞奔向那地狱的中心。 灸热将肌肤灼烤生痛,浓烟熏染着眼眸,闪电的亮光扰乱着视线,大火中的鸟兽的尸首焦味刺鼻,雷声震耳欲聋,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无声的告诉着他,这里面不可能再有生还者了,可那抹玫红仍执意的往那死亡地带奔赴而去。 当那玉宫的残墙碎砾就在眼前时,奇迹般的,他看到了活着的人,一个个从那些废墟中惊慌的跑出。 这些彷佛又让他看到了希望了,也更加的坚定了意志。 “音儿。” 焦急让他的声音不复绵远悠扬,丝丝沙哑中,更透出了他此时的恐惧。 是的,他的在害怕着,害怕刚燃起的希望破灭,害怕着看到她倒在这片废墟中。 他能感觉到的,她就在这里面,就在他不远处了。 “音儿。” 他蓦然抓住那些慌张跑来的宫女,一个个去看清她们的面容,可就是他一次次的燃起希望的同时,又一次次的失望,那希望与失望反复折磨煎熬着他,绝望顿化为荒漠,将他困缚在内…… “翡翠,你也快走,咳咳咳……。” 一声娇柔飘然而来,让他那绝望的荒漠突现甘泉一池,可他却迟疑了,就怕那是海市蜃楼,一场虚幻。 “不,娘娘,奴婢不能丢下你不管。”翡翠对她的忠贞,在这生死攸关之时体现了。 就在那与他的一玉柱之隔,人儿便蹲在地上,运气一掌拍向一名宫女,那宫女口吐污血,顿时醒来。 “快跑,跑得越远越好。” 人儿来不及和她们说清道明些情况了,宫女见状也明白了,想跑却发现腿受伤了。 其实在接过柳如虹递来的那杯毒酒时,她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用银针封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大穴,故而,他们的死只是假象,只要她将毒酒逼出,他们便会醒来。 而她救他们,只是不想因一己私欲而连累无辜的他们。 起身随手抹了一把额间的细汗,对翡翠催促道,“翡翠带着她一同走,我有武艺在身,你留下只会成我的包袱。” 翡翠细想,又突然跪地给她磕头,“娘娘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永记在心,奴婢誓死跟随。” “既然你还当我是你主子,那你就听我的,先带着宫女到安全的地方去,我救齐人了就会去找你们。”见翡翠依然不动,人儿恼了,“还是你想看着我因要照顾你这不懂武功的,与你一同丧命在此?” “奴婢不敢。” “那快走。” 翡翠最终只能咬牙扶起那宫女走了。 人儿放眼这片废墟,蓦然发现一梁柱下一双苍老的手,待走近时方看清是西门羿媛带来的老妇人。 虽说她们有过节,但她也未曾想至她与死地,可如今,天却定了这人的劫难。 “唉。”轻叹一声,抬眼在看四周,看是否还有未救起的人,却蓦然发现一抹玫红在身后。 她倏然转身,只见青玉废墟中,一身娇颜玫红的他卓然在她眼前。 点点思念的柔光漫在他妖媚的眼眸中,迷离了他的瞳眸,却也让他那份柔情如水向她漫来。 此刻的他就似是等待了千年的狐王,终等来了心爱之人的转世重逢。 “音儿……。” 他就似在害怕着些什么,小心翼翼的轻唤着。 然,他的唤却让她蓦然捂住了颤抖的樱唇,却掩不住双眸的泪光的闪烁。 “音儿。”他再唤,那身体的记忆如似在一刻被他唤醒了,那些他曾经的温柔将她萦绕。 他们就这么相望着,谁也不敢迈出那一步,就怕眼前的人会如烟消散了。 放下手,任由着温润滑落脸庞,她紧咬着下唇,终在那泪珠润入唇畔时,她轻声道,“我没有记忆,故而在我醒来的那日起,我便不懂为何那天空中的月明明是皎洁的银,可我心中的月却是玫红的。” “音儿。”他怆然而唤。 小手为自己擦拭去愈发朦胧了眼眸的泪水,“在集市那日,虽只是一瞬,但也终让我明白了,原来我心中的此月非彼月,故而,我心中的月……,”哽咽让她再难言语任何。 见人儿流泪,他早已痛彻心扉,终迈出那一步,一步接一步,慢慢的走向她,当她便在他触手可及之处时,人儿嫣然一笑,虽沾染满了泪光的闪烁,“我心中的月是玫红色的。” 北堂残月不再迟疑蓦然将人儿拥入怀中,紧紧的紧紧的…… 在他怀中,她感觉到了他的清冷,聆听到了他胸腔中的砰然,不知以往如何,但此时她的却是那样的眷恋着他的清冷,他的砰然…… 深深的将自己埋首进他的怀抱中,声声呼唤着他,“月,月,月……。” “音儿,音儿,我的音儿……。” 他们间的轻唤,就似和谐交融的和声,将爱意淋漓交汇,升华为最为美的天籁之音。 泪眼虽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依然不愿将目光离开他,哪怕只是朦胧的他。 他的吻柔然落下,轻轻的细细的吻去她眼中的泪光,还给她清明的他在眼前,可她却闭上了眼,用手去感觉着他的存在。 爱妃再嫁我一次 第八十四章 指尖轻轻的滑过他如玉的脸庞,那温润透过她的指尖,让触觉记忆了那独属于他的清冷,鼻尖轻轻的与他摩挲,将那诱引世人堕落的曼陀罗花香溶入她的心肺…… 这样不论以后记忆中是否还有他的存在,最起码身体记住了他。 “我……一直想见……你,”哽咽依然能以抑制,“可……我不知……该去那……找你,我想……见你……好想……好想见你……。” 泪珠如晶莹剔透的珠子,一颗一颗的滑落。 那些曾经因一片空白而生的恐惧,一直在煎熬着她,纵然东方孟章一直都是呵护着她,宠爱着她,但依然无法驱赶那份恐惧。 直到那日,见到他的那日,她终是明白了,其实她一直欲找寻的记忆,不过只是想知道那月为何玫红色的,只是想见他。 “音儿……。” 想用言语来给予她安全感,却发现一切都是自己之过错,一切皆因自己能力不足,不能将她保护周全,终不能道出任何来。 人儿睁开双眼,纤柔的眼睫上点点细小的泪珠沾染上了他的薄唇,令他抿紧了双唇,以至于不能再现如似玫瑰花瓣般的艳红来,自责更是让他的眉宇深锁。 抬手轻轻抚平他的深锁,“你到底是谁?我又是你的谁?”她终问出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轻抵上她的额,如水波荡漾般的妖魅眼眸中与她深情相望,浑厚的嗓音更为低沉了,“他已经告诉了你,我是你的父亲了吧。” “嗯,”她轻声嘤咛着回应他,“是真的吗?”在问出的同时,她却害怕了,害怕着那答案是肯定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他忽然离开了与她的额间相抵,望着她眉宇间的那如似青玉的画钿,一丝残忍闪过,指尖却分外轻柔的抚过。 “在外人的眼里,我们是,可从今日开始,我要告诉全天下的人,你是我玄冥王北堂残月的王妃。” 闻言,云听音一愣,喜中又有着忧,“我是你王妃?” 他嘴角泛起妩媚的一笑,“你是我的人,那夜我在你体内留下了我的印记了。” 感觉到他的手从她背后滑向她的小腹,一阵如似水流冲刷的快感,在体内翻腾着,倏然掠夺了她的气力,酥软了她的身躯,令她不禁娇声低吟,彻底倒进他怀中。 “感觉到了吗?”他妖冶的一笑,蛊惑着她。 绯红顿时熏染上她的小脸,窃喜再添,可随及烦忧再起,微微垂下眼帘,“可我又怎会成为苍帝的皇贵妃呢?” 蓦然再将她拥紧,“是因我大意,未能将你保护周全,方让他有机可趁。” 深深的柔柔的将他凝望,“可他对我的情意,绝非有假。” 可感觉到他的身躯的紧绷,“那音儿是否……是否喜欢上他了?”他不敢用那爱字,因为爱表示着过于深陷了,他不愿去想象着音儿的深陷,故而,他用了喜欢一词。 因喜欢只是浅浅的爱。 音儿愣了片刻,后终是摇摇头,“我不知,但我更想在你身边,却又想让他受伤。” 得到她的答案,北堂残月松了口气,“那便够了宝贝,不要再多想了,今后一切有我。” 然,心中的牵挂不是他的一句安慰便能抚平的,本欲再道些何,却被他的吻封缄了。 儒雅邪魅的他,吻却是那样的放纵不羁。 唇舌绵柔如似流水,顷刻间便突破了她所有的防守,在她檀口中撩动着她与他一同纠缠交融着彼此的温润。 那一刻,她所有的意志都沦陷了,随他一同堕落进他所编织的缠绵网结中,再难逃脱,也不愿逃脱…… 于他们二人外的所有都成了,映衬他们缠绵的背景,此时,他们心中只有彼此…… “咳咳……。” 一声刻意的低沉咳嗽却大煞风景的蓦然响起。 北堂残月警惕的将音儿保护在怀中,循声望去,只见龙吟背对着他们,故装不见得捋着胡子,而在他不远处的一席白发飞扬中,胜雪的白衣飘逸,却也难掩那孤寂缭绕在其背影之上。 “师父?!”云听音不确定的低声唤道。 北堂残月却一愣,“你记得他?” “在那日见到他时,我不禁唤出的。” 而在她唤师父之时,那白衣飘逸的身影,蓦然回首,令那飞扬的白发在空中飞旋出似飞雪般的绚丽。 而在触及他眼眸的那一刻,云听音却惊愕了,不住的摇头道,“不对,不是他,他不该这般的冷傲,他应似轻风般的温柔。” 北堂残月不语,可音儿说的没错,西门监兵是变了,没了记忆的他就似换了个人。 不再温柔似风,不再忧伤如烟,强势的霸气取而代之,如似那位居高处的君王驾临,傲然中的冷,令人惊心。 听到音儿所言,西门监兵在眉宇间微微泛起了涟漪一阵,很快又被冷所渲染平息。 从西门监兵那双如似冬夜星空的眼眸中,云听音清楚的看到,他似乎并未在意自己如今的转变,而且她有种错觉,仿佛那才应是他本来的性情。 “你看得没错,这方是他的本性,又或是说,他的另一面。”龙吟看透了她的疑惑。 “双重性格?”一个让她陌生却又理所当然的词语冒出。 龙吟一挑眉,“也可以这般说。” “在谈论我之前是否先处理下那条发狂的虫。”他不耐道,可声音依然清冽,但却再难让人将他与那个温柔而忧伤的男人联系而起。 “虫?”云听音莫名道,循他目光望去,只见在云雾浓烟中,一庞然在内。 “那孩子以为你死了,现了真身。”龙吟为她解惑道。 “那是夫君?” 言方出,便觉腰间的手臂,紧了几分,抬眸便见他的不悦。 “他是你夫君,那我呢?” 自知说错话了,无措的垂下了眼眸,而不见另一双星眸中闪过的痛。 对于那痛,西门监兵很是莫名,却如何的挥散不去,搅扰得他心烦气躁,进而口不择言,“打情骂俏回闺房中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北堂残月妖眸现凌厉,但西门监兵也不惧怕于他,那杀手便顿生无形,却让云听音看得胆战心惊。 爱妃再嫁我一次…第八十五章 “月,师父。”她焦急的唤道。 然,这两个男人已身影虚幻,风也顿成犀利,抚在脸面之上,微微生痛,而寒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沁入人的肌肤,伤人于无形中。 看着那玫红与白影在空中频频交手,快如闪电,但云听音却瞧得真切,他们出手皆不留情,每一招一式取人性命在顷刻间。 但这二人可谓是这世上绝顶好手,只见在那衣袂翻飞的炫目中,二人游刃有余躲闪招架在内。 此时看似二人势均力敌,但也只有北堂残月知,西门监兵的实力更胜从前了。许是从前的他过于优柔寡断,而无法将自己真正的实力发挥出一二来,而这般冷傲霸气的他,记忆不复也不再有牵绊,故而将其本身之实力淋漓发挥而出。 只见西门监兵飘然如风,在半空旋出飞舞的风刀,将北堂残月所有如烟般的寒气吹散同时,也将杀手藏于那飞旋的身影中。 北堂残月只觉一阵锋利的肃杀之意袭来,令他不禁连连退步,但不多时便不可再退,背已贴上玉墙,可风刀已至,眼前他便要命丧当场,云听音顿时失声大叫而起,“月。”罢,欲飞跃向他。 “别过来。”见她欲犯险来他身旁,他蓦然大喝阻止道。 如此危急之时,也可见北堂残月非等闲之辈,只见他手中倏然现一纸扇,啪的一声展开,人已沿着玉璧滑上半空,险象环生的避过了西门监兵的致命风刀。 而此时看似是西门监兵占了上风,可一阵无形的森寒突如其来,风刀如似被冻结了一般,倏然全部消失。 当西门监兵察觉不对时,森寒已至眼前,“啊~师父。”云听音再度心悬上半空。 她不想月受伤,也不愿看到他受伤,虽不知为何,许是因他是她的师父,也许是他那头让她倍感心痛的如雪发丝吧。 “闭嘴。”清冽沉然呵斥她。 便见他那飞旋如雪舞动的白衣,蓦然下坠紧致贴身,人已上高空,但那森寒却一直尾随于他,只闻他长啸一声,风卷残云浓烟,顿成猛兽将那森寒吞噬。 看这二人厮斗,云听音只觉心力憔悴,望有人能阻止他们,然放眼,除了已成废墟的玉宫,便只有一老者在给蒜泥修指甲,她顿时傻了。 虽不知这老者是何人,但见其一身道骨仙风,且蒜泥似是与他相识,定是非一般人,便走过去,“老爷爷,快阻止他们呀,这般下去,他们定会两败俱伤的。” “老爷爷?”龙吟一挑入鬓的长眉,“嘿,这称呼咋从你口中唤出,是这等的新鲜呀,也实属难得丫头尊师重道一回,不过这般一来,你不叫我老狐狸,我反倒不习惯了。” 在云听音眼中,这看似世外高人般的老者就如似老顽童,但从老者言语中可知,她本师出他门下,且辈分不低,便不禁揉揉眉心,道,“既然前辈这般要求,那晚辈便冒犯一回了。”放手下无奈道,“老狐狸,这等境况之下,也该你出场了吧,再迟便不可挽回了。” 龙吟拍拍她肩膀,“丫头呀,有些事男人是必须动手方能解决的,但放心,绝对不会有事的。” 果不其然,在龙吟说完不久二人便落下停战了,虽仍对持而立,但二人均毫发无伤,她便也放下那高悬的心了,可也蓦然瘫坐在地。 “音儿。” 二人顿时同声而唤,西门监兵离她稍近些,音儿先入怀了。 “师父我没事。”应后便望向北堂残月伸手向他,却得了西门监兵一声冷哼。 北堂残月漠然无视于西门监兵,轻柔向音儿道,“音儿,我们走,让老头想法给你解封印。这尊龙的乱事随东方孟章去,一切皆是他咎由自取。” “封印?”云听音不明,但蓦然抬手抚上眉间的青玉花钿,“是这个吗?” “嗯,这是雷之封印,东方孟章的绝技,正是此封印了你的记忆,让你忘怀了所有。”北堂残月淡淡道,却也不难辨其中之戾气。 “那师父你……。”云听音看向西门监兵眉宇间的青玉花钿。 “我这般甚好,也不愿记起些什么,且记忆不过是逝去过往的虚幻,记起了怕也不过是徒添烦恼而已。”西门监兵傲然道。 闻言,云听音默然了,那些曾经与东方孟章一起的日子历历在目,在那一刻她没有怨他,更不会恨他,因那些日子中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情意绝非一般所能及的。 ——如若有一天,听音不愿再待在我身边了,就杀了我吧…… 那时她不懂,只是感动于他非她莫属的专一情意,如今想来,他也是一直活在不安中,时时刻刻担心着她会记起所有的一天,害怕着她会离开他的一天。 为了能与她相守,他不折手段,而若不能相守,他宁愿舍弃一切,哪怕是这个天下,甚至是他的性命。 曾经与他有过些什么,她无法得知,但此时此刻她深知,她不能丢下这个对她深情不悔的男人。 缓缓的抬眸向眼前的男人,“月,我不能丢下他不管,一切……一切都是因我想见你,才想出了这将计就计的假死之计,可没想他……。他虽有不对,却也不过为心中那份无望的爱恋放手一搏而已。” 北堂残月本想说不苟同,但音儿再道,“月,我本倾心于你的吧,如若我心中所恋非你,怕你也是会不折手段将我夺来的吧。” 听罢,北堂残月望向了西门监兵,此时,能懂他这莫名一望的人只有龙吟老人了。 音儿曾经眷恋的人便是眼前这如风男人,但是那个清风般的男人,而非眼前这个如冷风般的男人,且那时怕是他们二人也是相爱的。 而也是他深知音儿的性情,欲夺芳心强行不得,只能潜移默化,故而耗费了他整整五年,终得音儿倾心。 但若如五年依然未能让她转意,那时他也定会强取豪夺了吧,哪怕是会让音儿恨他。 第八十六章 “唉。”他长叹一声,将她拥紧几分,“事后定要随我回真武,不可再耽误了。” 他这般也算是许了,人儿终是笑了,“好。” “且择日完婚。”他再道。 “好。” “一年内为我生下子嗣。”继续借机要求道。 “月。”云听音娇嗔道。 “哼。”西门监兵冷哼一声,扭头向一旁,似是不愿见她们之浓情蜜意,实则是借故掩去那无端涌上的心痛。 他讨厌这样的感觉,他不知她到底是谁,她唤他师父,他并不排斥,但每每她无视于他,和那个男人眉目传情,顿生无由来的却又是难以挥散的痛时,搅扰得他欲发狂。 “哎哟喂,别当此处无人了。”龙吟夸张的全身一抖。 北堂残月冷眼警告那二人,后道,“老头,快说,怎么收拾那条青虫。” 龙吟一拍在一旁几乎睡着的蒜泥,便见它蓦然成巨兽,一声低吼轰轰,一抖身子,顿显兽王之态。 “青龙不过是觉得丫头死了,方心死意绝失控罢了,故而只要让他见着丫头便行了。” 龙吟说得简单,三人望向山下,浓烟大火肆虐,青龙所过之处落雷如雨,满目疮痍,哀鸿遍野,宛如末日。 让青龙见着她,必先靠近,这等境况之下,莫说靠近青龙跟前,就是要躲那如雨的落雷便不是易事了。 “不行,太危险了。”北堂残月与西门监兵同声道。 “她一人去当然危险了。”龙吟耸耸肩,“让狻猊驮着去便不会了。” “狻猊?这家伙是神兽狻猊?”北堂残月诧异道。 蒜泥见他质疑它神兽的身份,又再度低吼轰轰,以示警告。 云听音走向了蒜泥,轻抚它低下的大头,心中泛起的几分难喻的情愫,“这是他为我找来的,怕我在这宫中寂寞。” 其实,她明白东方孟章的所有用心,他也是早便担心着总有一天保护她不周,方找蒜泥来说是陪伴她,实则是代替他来守护她。 他望向她的眼神,他为她做的所有,她都能真切感觉到他对她的用心,一份深情,一份只为相守的深情无悔。 感觉到她对东方孟章的怜悯似有所不同了,北堂残月上前轻挑起她下颚引回她的心神来,不愿让她沉沦在对东方孟章的怜悯中,而迷失了自己的心。 现下他后悔了,他就不该答应她去助东方孟章收拾这残局,此时带她离去方是上策。 “音儿。”他那浑厚绵远现了醋意。 那妖魅的容颜也沉然不悦了几分,可当云听音方欲解释之时,龙吟却添乱道,“火凰还情,本是天意,但这情还多还少,终需看她。” “老头,够了,收起你那套什么天意定数谬论。”北堂残月沉声道。 龙吟蓦然吹胡子瞪眼,跳脚嚷道,“嘿你这臭小子,那以后有事你别来问我。” “问你也是故作玄虚,说了也是白说。”北堂残月再顶一句。 可见龙吟快气炸了,云听音见状赶紧安抚场面,“月,老狐狸……。” “你们都闹够没?”西门监兵在一旁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我可没空看你们在这拌嘴。” “师父。”云听音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三个闹别扭的男人,没想三个男人也能一台戏。 可此时东方孟章方是首要的,便一跺脚不再理会他们三人,跃上蒜泥踏云而去。 北堂残月与龙吟一愣,为西门监兵不做迟疑,掀起狂风一阵落在她身后,与她同乘一骑飞奔向山下那火海的炼狱。 而在他们后欲追赶而来的北堂残月,却被龙吟所阻止,“你就别去添乱了,你五行属水,青龙属木,水生木,你去了只会徒增青龙的力量,给丫头添危险而已。” 北堂残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赴险境,却不能有所作为,这等无力之感令他懊恼不已。 “师父。” 云听音回首便见西门监兵愠怒淡淡,将那冷傲驱散了几分。 “坐好。”清冽虽依然不似她曾经的那么温柔,却也不难听闻其中的担忧来。 此时一阵灼热的回旋气流向他们扑来,将他那如雪的发丝飞扬而起。 丝丝轻柔,如似午夜静谧时月光的流动,几分凄清的孤寂淡淡,让她心痛再生。 几缕缓缓飘落在她眼前,她抬手托在掌心中,小心翼翼的,唯恐那如雪的发丝蓦然断裂。 “发如雪,凄美了记忆,纵然我不再记起,但却依然让我纷飞了眼泪。”云听音幽幽地念道,感伤而唯美。 “你……。” 他想唤她,却道如今仍不知该叫她什么。 人儿回眸一笑,继续道,“虽不懂师父为谁守得发如雪,但却让听音感伤了情怀。”知他是想不起自己的芳名了,方如此道的。 “为谁守得发如雪?”他幽幽复述着,且茫然地专注于她,“听音……。” 闻言,云听音一愣,惊道,“为听音守得发如雪?” 星眸闪过一丝惊愕,虽不想承认,但她所言,却让他的心起共鸣,厉声掩饰道,“胡扯。” 人儿稍是垂眸,柔柔地轻抚着那缕发丝,却让他心头起了莫名的妒意,嫉妒起那缕发丝,忽然道,“如若我没这一头白发,你是否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人儿没回眸,也没应他所问,那轻托他发丝的素手垂了下来,“师父不愿想起过往,是怕不复如今毫无牵挂的自己吧。” 感觉到身后的他,身躯一僵,片刻后,在那落雷声中她依稀只能听闻他轻轻道,“也许吧……。” 青龙之庞然,在愈发近后,愈是显。蒜泥轻盈地驮着他们二人奔跑在半空中,每一道落雷擦身而过,而越是靠近青龙,那雷便越是密集了,就算蒜泥再敏捷也难穿梭在其中过。 “师父,该怎么办?”在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鸣中,云听音不禁高声大叫道。 西门监兵双眉蹙紧,看着那在浓烟云雾中翻腾的青龙,蓦然衣袂翻飞,龙卷气流夹杂着灼热从天而降,令他飘然于半空。 然,与青龙的庞然比起,他是那般的渺小,更显脆弱。 “师父。”云听音惊心地唤道。 “闭嘴。”他沉然喝道,“以我的能力终难以与圣兽一斗,故而只能暂时驱散云雾,机会只有一次,你要看准时机。” 不待她回应,便那见那笼罩着他的龙卷风再度狂啸,风势迅猛,将空中的云雾一同搅拢,蓦然现了一片晴空,雷声停,闪电止。 “就此时。”风中传来他分外吃力的喊声。 云听音看了他一眼,虽担心,却也知机不可失,便驱使蒜泥迅速飞奔向青龙。 见落雷不再,青龙昂首长啸,撼动天地,可听在云听音耳中,却是青龙在哭泣的哀嚎。 “夫君。”她嘶声大喊着,可也无法与龙啸一较。 此时,蒜泥一声咆哮,让云听音大惊,因头上的浓烟密云再度聚拢,西门监兵虽仍在尽全力而为,但正如他所说,凡人之力终难以与圣兽一斗,一切终是徒劳了。 蒜泥奔跑在青龙龙脊之上,可见龙鳞片片如似她眉宇间的青玉花钿,龙脊绵延如似迤逦的山峦起伏。 当落雷再度施虐之时,她终看到了龙首,然,在那一刻她却又心痛了,因她看见了那龙目之中的晶莹泪水。 “夫君,夫君,我是听音,夫君……。”她一声接着一声的大喊着,哪怕是一次次的被那雷声吞噬掩盖了,她亦不放弃。 此时落雷比先前更为密集了,蒜泥再度无法向前了,云听音更是焦急了,就在蒜泥欲后退之时,她飞跃而起,不顾一切地飞扑向龙头。 “听音!” 西门监兵只觉心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人儿那惊险的飞扑在他眼中成了慢动作。 娇小的身影如似轻盈脆弱的落叶,哪怕只是一阵风便能将她撕裂粉碎,就在那一刻,他能清楚地看到,落雷从天而降,蓦然将娇小的她映照得分外的夺目。 在那份绚丽的夺目中,可预见她的飘零凋谢,顿时绝望生生撕碎了他的心…… 也是在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那颗心一直在呐喊的声音,他爱她,且爱得痛彻心扉,而选择遗忘,是欲扭转那曾经错失的,只是那所错失的到底是何,他就再无法得知了。 一口铁锈的腥味涌上喉头,蓦然喷涌而出,将他的白衣遍染上点点猩红,美艳却凄迷。 他的身影也顿时如似流星般坠落,此时落雷在半空中炸响,他也随即陷入了无尽黑暗的世界,无法再看清人儿。 云听音也深知着孤注一掷的飞跃,如同自寻死路,但她依然这般做了,因她在那一瞬间看到了青龙眼中自己的身影,她知道,他看见她了,故而她放手一搏。 可落雷此时也至了,云听音无可躲藏也无法闪避,只能承受着这毁灭。 然,奇迹现,她只觉一片阴影将她笼罩,落雷未至,但炸响的轰鸣却蓦然而至,她果断的借机跃上了龙首,回头方见龙爪挡下了那落雷,于此同时所有的落雷也倏然而止。 卷三 玉宫藏妃 第八十七章 山中回荡着低低的龙啸,悲伤却又是那样的温柔,似在悲鸣,可云听音却听懂了,那是他在对她的轻唤。 “夫君。”她也轻轻的回应着他。 就在那一刻,她看到了青龙眼中凝聚的泪珠,低鸣不再,庞然的龙身也缓缓降落,盘旋在山间。 起身沿着龙颜慢慢的走向他额前,抬手欲触摸他前额,却触碰到了冰冷与僵硬,不似记忆中他的温暖,不禁让她缩回了手。 此时,一阵低低的龙鸣再响,龙眸中闪过一丝受伤,她知,她伤了他,可她也只是一凡人,如今的他对于她来说,如同怪兽,任由她再如何也难做到不对他有一丝的害怕。 然,他的悲鸣更让她不忍,鼓起所有的勇气,她用自己的身体去拥抱他,一声一声的低唤着他,“夫君,夫君……。” 一滴巨大的晶莹落入那满目焦黑的土地上,润泽山川,神奇的恢复了一片苍翠。 低低的龙鸣再慢慢的转变,身下那与他相触之处的僵硬在慢慢的软化,她知道,她在尽力将自己再度化为人形,他也不愿这样的模样伤了她。 当大批的军队从山脚涌上,一道疾驰的身影在前,焦急而无措的唤声传来,“陛下。”云听音便见一美少年狂奔而来,但在看清她的那刻,那少年又蓦然惊呆了,竟然叫她,“老妹。” 虽记不起他是谁,但心中泛起一阵温馨的亲情时,让她知道,他与她有着血浓于水的牵绊。 青龙早已化为人形在她怀中,但那青色的龙鳞依然覆盖在他体表,他仍在苦苦的强迫着自己变换。 许是与他相触,她能感觉到他的强迫着幻化为人形是多么的痛苦,就似老骨脱皮一般。 “够了,夫君,够了,这样便够了。”她苍然恳求着他,“不要再为了听音折磨自己了,不论你是何种模样,在听音心里你还是你。” 东方孟章痛苦的睁开眼,颤抖而无力的手艰难的抬手,欲抚上她的颜面,却每每皆中途垂下,终还是她执起他的手轻轻覆上自己的脸颊,末了,他虚弱的笑了,想说些什么却无力道出。 安慰的在他耳边轻道:“别说话,听音懂,听音懂的。” 在她温柔的安抚声中,他慢慢的睡去了。 蒜泥驮着他们二人缓缓落下,也让欲一涌上前的人潮愕然止步,震惊的看着他们二人。 是的,震惊,且那震惊是都予她云听音的。 “老妹,你怎么会在这?”那美少年又惊又喜的上前来,一把将她抱住,“你到底在搞什么?莫名其妙的就搞失踪,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失踪?”云听音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此时首要的是救助东方孟章,便道,“别的暂且别说,先救他。” 美少年看了东方孟章一眼,倏然脱下自己的身上的朝服,将他包裹而起,又回头向身后的人潮喊道。“快,找御医来。” 在这美少年的一吼下,众人方敢有所动作,但又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中。 云听音只觉得眼前一团人影的晃动,让她眼花缭乱,就在那混乱中,一声疯狂的尖锐刺耳传来,“放开陛下,你这贱人,你不配在陛下身边。” 弄不清楚状况的云听音,只觉一阵无形气流压迫而来,身体便被掀起至半空。 在空中她看见西门羿媛满头乱发,焦黑的脸面,破碎褴褛的衣裙,涣散无神的双眼,可知她已陷入疯狂状态了。 “皇后娘娘。”众人惊讶道。 而此时身在半空的云听音飘然落于一悬崖边上的青松,方欲借力跃回,不想又突现已黑衣人,从背后一掌将她打伤,顿时内力化为虚无,脆嫩的青松无法支撑起她的重量,倏然折断,她的坠落无法避免。 “老妹。”美少年大叫着。 那一刻,她清楚的看见了那黑衣人的身形,是个女人,不由得凄然一笑,原来在这世界里,女人皆不能容她。 “音儿。”浑厚的凄厉唤声传来,在意识的最后一刻,她看见罗她的月,这世间唯一的玫红的月,毫不犹豫的跃入山崖,欲和她生死于共的情意,让他、她对他倍感歉意。 但那份歉意她不能再像他道出了,昏厥袭来,意识无法再抗拒,这是她唯一庆幸的,不用却感觉那份粉身碎骨。 而纵身随她一同跃下的北堂残月,却被龙吟的长须束缚在半空,任由他如何挣扎都无法动弹。 眼睁睁的看着人儿如似流星般的陨落,当人儿缓缓的闭上眼睛,一抹浅笑淡淡,染在她颜面上,他只觉世界倏然失去了光彩,且似斑驳老旧的漆面,在一片一片的脱落。 可就在绝望几乎将他揉碎之时,一道青色的闪电蓦然出现将人儿接住,又蓦然消失在那万丈峭壁之下。 悬于半空的北堂残月被龙吟拉回,“好了,丫头没事了,你也不用去殉情了。”龙吟摇摇头道,“作孽哦,我怎么教出这么些个徒弟呀。” 然,方获自由的北堂残月突然身影模糊,再见他之时,他以和方才的黑衣人缠斗一起。 但不论是外行人还是内行人均看出,那黑衣人非北堂残月对手,且此刻的北堂残月如似暴戾的妖王,出手狠绝招招致命,不出二十招黑衣人便被他重伤,可他依然未罢手,末了折扇在手凌厉飞驰向黑衣人的颈项,如无意外那黑衣人定落那身首异处的下场。 可这黑衣人命不该绝,龙吟及时出手救下了她。 “老头,你在做什么,这家伙可是欲害我妹妹性命之人,你干嘛护着?”云听雨愤然上前,也不顾什么尊师重道之理,掌顿成爪直逼向那黑衣人的动脉之处。 云听雨那些三脚猫的功夫龙吟只需一指便当下来,但另一个他便不能如此了,只见他一甩衣袖,散去那无形的寒毒,长眉一挑,北堂残月便无法动弹了,在轻轻的一弹指,云听雨也不能动弹了,他方回身向那黑衣人。 “唉,”一声轻叹,“你这又是何苦呢?”扯下那黑衣人的面纱,一张憔悴焦黄的女人脸露了出来。 “岳秋兰。”云听雨惊叫道。 北堂残月更是咬紧了牙关,阴道,“你若能保护她一辈子便可,不然,终一日我定会取她性命。” 卷三 玉宫藏妃 第八十八章 “哈哈哈……。”岳秋兰突然出现了癫狂般的大笑不止,焦黄憔悴的脸面如似快命断黄泉的人,让人觉得她可怜却又可恨。 此时北堂残月一声痛苦的闷哼,龙吟和他强行冲穴了,为了给云听音报仇他哪怕是自伤了也在所不惜了。 也就是在龙吟稍是诧异的瞬间,一阵青烟如雾漫起,自己的弟子龙吟当然是清楚的,北堂残月最为擅长的并非是五行属水的北堂家秘技,而是用毒。 其用毒和制毒可谓是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故而龙吟也不敢怠慢,只见他一声怪异的长啸,土浪现,将那青烟全数掩盖,然,也是在那一瞬间龙吟方知那青烟是虚晃的一招。 就在那土浪落下之时,数枚细如发丝的银针突现,龙吟欲再驱土浪为时已晚,只能甩动衣袖将银针扫落,同时拎起岳秋兰纵身跃起,欲再寻北堂残月之时,却不见其踪影了,蓦然回头才发现他已和?(: ) 第 39 部分阅读 貌性轮保床患渥儆傲耍肴换赝凡欧⑾炙押驮狼锢紝澱啤?br /> 龙吟无奈只能将自己的内力导给岳秋兰,助她对抗北堂残月,然,北堂残月却突然闪身退离,让龙吟一愣,迟疑再现之时,云听雨已一掌拍来。[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本以为以云听雨那点功力无法伤及岳秋兰的,但事情再度出乎龙吟的意料之外,岳秋兰莫名的口吐腥臭的污血,可知中毒了,且是剧毒。 龙吟这才发现,云听雨那一掌事无杀伤力,但她藏在掌中的北堂残月的银针方是致命的。 龙吟不由得看了北堂残月一眼,原来从他强行冲开穴道之时起,一切都在他计算之内。 北堂残月深知就算他全力以赴也不是龙吟的对手,故而寒毒定会被压制,银针也定会被扫落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但银针被扫落的方向他也计算过,会不偏不倚的由云听雨所接下的,故而,接下来他所有的攻击均是佯攻,为云听雨的偷袭做掩护。 龙吟迅速将一药丸塞入岳秋兰的口中,望能暂时保住她性命。 而,此时北堂残月因强行冲开穴道而受的伤也现后果,他蓦然口吐猩红,单膝跪倒在地,却笑的阴狠,道:“老头,咳咳咳……别忙活了,她不会死得那么轻松的,那只会便宜了她,因我要她生不如死。” “啊~~。”岳秋兰一声凄惨的哀嚎过后,一直围观的众人顿时惊恐的后退,更甚者不禁狂吐,因实在是太恐怖太恶心了。 在她那焦黄的脸上突现无数血管来,且随着血液的流动,慢慢的现了黑色,如似无数扭动的恶心的虫子流窜穿透在脸上,不多时便腐蚀了脸面,脓泡黄水顿时溢出,阵阵恶臭扑鼻,那面目便也全非了,血肉模糊,让人惊心。 龙吟也不由得一惊,没想到北堂残月下如此阴毒之手,便急忙从怀中摸出一瓷瓶来,含一口喷向那张让人作呕的脸面,岳秋兰这方缓解了过来,但脸面怕是这辈子都难以复原了。 “哈哈……,”岳秋兰再度疯狂大笑,“好,好,好,哈哈哈……。” “闭嘴,你这疯婆子。”云听雨咬牙怒吼道。 “都死吧,哈哈哈……都死吧,哈哈哈……。”岳秋兰却依然如似未闻般的狂笑。 北堂残月蓦然一惊,厉声道:“你方才用的是熏毒掌?” 熏毒掌本是以命抵命的自残掌法,现在自己的手掌中熏上剧毒,当掌风触及对手之时,便能将毒导入对方体内,但与此同时毒也会因此而渗入自身体内,故而伤人的同时也是在自伤。 “哈哈哈……都死吧,哈哈……。”岳秋兰仍是未答,双目现了呆滞的空洞,那血肉模糊的颜面突然扭曲的一笑,轻轻的道,“二师兄,我来了……。”终结了她不幸的一生。 “唉,”龙吟一叹,突然道,“情到底为何物呀?” “那接住音儿的人到底是谁?”北堂残月挣扎着走向龙吟。 “老头,我妹妹到底怎么样了?你快掐指算算呀。”云听雨也焦急问道。 可龙吟却突然跳脚起来,“你们这两个臭小子,现在知道来求我了,刚才出手的时候,怎的就不见把我放在眼里?” “谁让你护着她,这女人本就该死,谁让她伤我妹妹。”云听雨也毫不示弱的大吼道。 龙吟看了岳秋兰一眼,不语了,虽知她命该如此,但作为其师也不忍她落如此下场,尽力一救可也难为天意,也罢了。 “我妹妹到底怎么样了?”云听雨焦急道。 龙吟一捋长须莫名道:“你看见狻猊了吗?” 北堂残月和云听雨一愣,不明,云听雨便问道,“狻猊?刚才那只狮子吗?” “狻猊喜询烟火燎,故而丫头的毒熏有它在不会有大碍的。” 北堂残月方放些许下心来,但一日人儿不在怀中他便不能全然安下心来,他再次后悔,悔恨着自己没有再度狠下心来拒绝人儿的要求,将她带离尊龙,这样的悔恨如似无数的虫蚁在撕咬啃噬着他的心。 “那救音儿的人到底是谁?” 龙吟携瞥了他一眼,“火凰还情,可没说只是还东方孟章一人的情而已。” “什么火凰还情?这又和陛下有何关系了?”云听雨听得莫名。 闻言,北堂残月双眸顿现了狠绝,阴寒如似从他牙缝中溢出般,“东方孟章,音儿有今日之劫难,皆因你多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狐狸爹,你在说什么?你……你别乱来哦。”云听雨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北堂残月不禁胆战心惊了,但依然用自己挡在东方孟章之前。 北堂残月不再言语任何,人影虚化遍消失了,在那日之后,真武突现一摄政亲王,封号玄冥,其势力之大,连玄皇北堂执明都忌讳几分,因他手中有真武过半的兵权,且在他强势之下,真武对尊龙开战了,而,云听雨也为此陷入了异常牢狱之灾。 尊龙虽说有虓虎这一神秘的盟国相助,局势一度略占上风,可在一人的暗中本欲擒云听音以令四国,却无意中误打误撞让雀屏也加入了这场战争中,令尊龙和虓虎陷入了背腹受敌的困境,那人便是真武的玄皇北堂执明。 一片冰封之中,白玉的宫殿如似冰雪的宫殿,让人不禁遐想着中可有着美丽的公主,勇敢英俊的王子,唯美而浪漫。 就在那宫殿中,的确有一位俊美的男子,阴柔的面容在冬夜的月光下,更显了清寒。 银色的发丝柔亮却不带一丝温度,如似凝结的冰川瀑布,可一阵寒风拂来,又丝丝柔顺的飞舞而起,如似殿外那雪花的飞旋。 “罪奴参见陛下。” 寒风在他回眸之时,蓦然而止,一双寒眸深邃难辨其喜怒,令那卑微跪拜在地的女人对他再添了几分惧意。 因在这段如似渗出地狱深渊中的日子以来,她已深刻的体会了这个男人的残酷,那些不论是在身体上的,还是在心灵上的伤痛,让她终生难忘。 但她也永远不会忘了,是因何而承受了这样的折磨,她要让那个女人也来体会这样的痛苦,想至此,她眼中露出了狰狞的恨意来。 北堂执明满意的看着那女人眼中的恨意,两指挑起她低垂的头,顿时那因一贱字烙印而尽毁的容颜,映入他阴冷的瞳眸之中。 “很好,很好,很好,”北堂执明连道三遍,阴寒轻柔的声音如烟飘渺,“元瑶,现在该明白自己是何人了吗?” “罪奴不敢再有他想了,今后定全心全意为陛下效劳。”元瑶声嘶哑而微微战栗着,可知她有多畏惧于眼前这个男人。 她的这份畏惧,却让北堂执明笑了,“那女人就在尊龙,而你要做的就是将她给朕带到真武来,记住了,朕要活的。” 闻言,元瑶一愣,但很快的,她那双如今已是扭曲的桃花眼闪过一丝了阴狠,北堂执明要活人,没说不可折磨那女人,只要她把活的带回来便可了,于是应下了。 “好了,滚。” 说罢,北堂执明冷冷驱赶她,转身再度望向殿外的风雪飞舞。 待到殿中又剩他一人时,他难以自抑的再度看向自己右手的小指,眼前顿现人儿娇俏未泯的童心笑脸,也让他那阴寒的俊彦现了几分温柔与暖意来。 ——你真的会来真武? ——不信?那我们来拉钩…… ——拉钩? ——真笨,伸出你小指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百年?! “一百年……。”他蓦然轻轻念道。 他永远不会忘怀在她说那句话时,所带来的撼动,那一刻他如似听闻了她给予他的海誓山盟般的誓言,且在那一刻他真的信了她,她也是除了母妃以外,第一个相信了的女人。 可也正是这个女人,欺骗了他,让他如似傻子一般的在真武等她,等来的却是一场空。 至此,那温柔与暖意又蓦然消散,阴狠再度漫上他的脸庞,且更甚于以往,让一旁静候着的宫人们,不由自主的战栗了全身。 “云……听……音,”北堂执明一字一咬道,“朕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 她还是来,忍不住,纵然明知北堂执明的任务更为重要,但她还是来了,想来看看那个男人,那个她依然深爱着的男人是否安好,是否因她的突然失踪而担心找寻过她。 然,再度回到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府邸中时,那些她所喜欢的姹紫嫣红不在了,森森淡雅的翠竹清幽与小桥流水的庭院中。 她虽不想承认,但这样比那些花红柳绿更为适合这个庭院。 王府中人声几乎不可闻,一片压抑的静谧,她走在竹林中甬道中,在竹枝摇曳中,她终是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了,但如今的她却不敢再现身于他的眼前。 下意识抬手抚上面纱内的烙印,在被印上那丑陋之时,她便不敢再靠近过镜子,她害怕看到如今的自己。 就连自己都不敢去看,便更没勇气让他见到如今的自己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就这样,她在暗中看着他,他却望着天空。 背影落寞而孤寂,满是血丝的眼眸空洞的望着远方,似在看着那片碧蓝无垠,却蓦然发现他目无焦距,他在失神。 他在想谁? 她偷偷的问道,也偷偷的期许着他牵挂的人是她。 然,她失望了。 当一阵轻风拂来竹叶的清新时,他却蓦然痛苦的闭上了眼,一声轻轻的,几乎难以听闻的唤声,摧毁了她最后可幻想的世界。 “音……。” 她觉得她快要发疯,崩溃了,却又不得不痛苦的隐忍着,将自己抱起躲进那阴暗的角落中。 “哥哥,救我。”一声惊恐的求救终是唤回了南宫寒澈的心神。 回首,只见南宫寒灵惊慌失措的向他奔跑而来,而,她身后南宫陵光蓦然而至,其来势汹汹,让他不禁飞身跃去,欲当下南宫陵光的来势。 可南宫寒澈没想到,南宫陵光会毫无征兆的出手,诧异间只觉胸口一阵炽热的痛,人便撞向了墙壁。 “南宫寒灵,”南宫陵光的声音就如同那熊熊燃烧的大火,也可知他现下正处于盛怒之中,“今日不论如何你也得说。” 见南宫寒澈被打伤在一边,南宫寒灵顿时吓蒙了,蓦然跪倒在地,磕求着南宫陵光,“陛下,我真的不知呀,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以为一句想不起来,就可作罢了吗?”南宫陵光沉声道,“南宫寒灵,如若你再顽抗,今日就算是将你们煜王府满门抄斩了,朕也在所不惜。” “那凤王陛下大可……咳咳……试试。”受伤的南宫寒澈虽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护妹妹是必定的。 “哼,”南宫陵光冷冷一哼,道,“在护她之前,你是否该问问她在听音失踪那日都做了些什么?” 自从那日起,便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二字,如今突闻心不由隐隐作痛,但就算如此也不愿在南宫陵光面前现出。 “音……音势我休……离的,这是人尽皆知的,和我妹妹无关。” 说出这话时,南宫寒澈只觉心似在被剜般。 “没错,休书是你写的,但人却是你这好妹妹暗中带人来掳走的。” 南宫陵光的话如似惊天旱雷,带给他喜忧参半的震撼。 “音……音不是自己走的?”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就要问你的好妹妹了。”南宫陵光顿显戾气,“那日你府中下人看到他带一陌生男子入府中来,且还到了听音和你的院落,遣退所有的人,之后听音便失踪了。” “什么?”南宫寒澈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妹妹,难以置信的问道,“灵儿,这是真的吗?” 南宫寒灵抱着自己的头,不断摇头,“哥哥,我真的想不起来,真的真的,我怎么都想不起了。” 见妹妹痛苦的模样,南宫寒澈于心不忍,可南宫陵光并未不忍,只见他蓦然闪身向南宫寒灵,见状南宫寒澈也不敢迟疑,纵身跃起欲去保护妹妹。 就算未受伤之时,他也未必是南宫陵光对手,莫说此时受了伤了,不多时便见他再度被南宫陵光击飞撞向一旁。 “陛下,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请您饶了我吧……。”南宫寒灵哭喊着哀求着南宫陵光。 见她仍不愿道出真相,南宫陵光戾气中现了杀意,扬手本欲扇向她颜面,可怪异之事突现。 南宫陵光的手在离她脸面尚有些距离之时,从她前额的青玉花钿出突现一电流窜出,将他的手掌击麻了。 看清之人都不禁一震,惊异的看着南宫寒灵。 南宫寒灵此时更加害怕了,频频的摇头,“我不是故意的。” 在被电流击中的那一刹那,南宫陵光能清晰的感觉到了一道封印的力量,眉眼半眯思索片刻后,“看来她真的没说谎。” 说罢,南宫陵光手中蓦然显烈焰,且那火焰愈靠近南宫寒灵的青玉花钿,便愈发的猛烈了。 南宫陵光剑眉一锁,一道火箭直逼向那青玉花钿,电流如他预料般的窜出,似欲保护那花钿般。 “你在做什么?住手。”南宫寒澈惊愕的欲上前来阻止南宫陵光,无奈受伤了,身形无法如往常般的敏捷,十多步的距离对于他来说是遥远的。 而南宫陵光不理会他,那火箭灼烧得愈发的猛烈了,可见他是要强行突破那封印了。 “啊~~。”南宫寒灵只觉头如似要炸开一般,痛苦不已。 就算如此那保护着封印的电流依然不可小觑,南宫陵光能感觉到那电流在慢慢的麻痹他的右手的知觉,可他仍不停手,反而一鼓作气。 一声很轻的,如似玉石碎裂的声音,只见南宫寒灵额间的青玉花钿顿时化为碎屑纷纷掉落。 南宫寒灵也如似在接受着记忆的冲击一般,整个人呆滞了,南宫陵光的右臂也已完全失去了知觉,无力的垂在身侧,他知这是强行突破封印的代价。 “为……为什么?为什么?”南宫寒灵突然泪流满面的念道,“为什么都在骗我,都利用我?” 迟来的南宫寒澈终来到了妹妹的身边,“灵儿,你怎么了?” 南宫寒灵幽幽的抬眸,“对不起,哥哥,是我害了你。” “灵儿?” “云听音不是自己走的,是被那个男人利用我来将她掳走的。” 闻言,南宫寒澈如似在绝望中又看到希望了。 “那个男人是谁?”南宫寒澈与南宫陵光同声问道。 卷三 玉宫藏妃 第八十九章 南宫寒灵抹了一把泪水,不敢隐瞒道,“那个男人自称为朕,而云听音喊他东方孟章。” “东方孟章?尊龙苍帝?!”二人同声惊道。 一院的淡雅清幽被一阵火爆的暴戾之气所取代,那阳光也不再温暖,瞬间幻化为火舌将万物缭绕在中,用其炎热慢慢燃烧而起,痛无声而至,南宫寒灵能做的便是不断的将自己退缩到那阳光所不及之处。 “缘来幕后之手是他。”南宫陵光那眉宇间的烈焰图纹不再火红,变成了碧蓝的明烟,虽不再有那熊熊燃烧之声,但那份柔静中的灼热比火红的烈焰更甚了。 “看来他对听音还未死心。”南宫陵光咬牙道,“真武功打尊龙,朕看在听音的份上还想助其一臂之力,但如今看来不比了。” 然,南宫寒澈在片刻的默不作声后,突然转身踉跄的跑开。 “站住。”南宫陵光大喝道,因他知道他欲去做甚。 如今知听音并非自己离开的,而是被掳走的,那便代表着听音本是不想离开的,故而南宫寒澈欲去找他。 南宫寒澈却并未停下脚步,一意欲走向那东方,纵然明知东方辽阔,且不知人儿在东方的何处,但他一刻也不愿停留,他要去找她,告诉她,他一直以来因高傲而不愿去承认的心。 “就算并非是她自愿要离去的,但别忘了,那封休书却是你亲手所书。”南宫陵光残忍的道出现实。 南宫寒澈蓦然僵直了身躯,方点燃的希望生生的又被覆灭了。 “你所在意的女人,不是这个吗?” 只见南宫陵光左臂一伸,手掌蓦然成爪,竹林中一声闷哼,一道人影飞向他手中,后紧紧箍住那人影的颈脖。 黑色的面纱也随即飘落,南宫寒灵的尖叫声顿起,“啊,鬼一呀。” 因在没了面纱的遮掩所露出的脸面,扭曲变形如似鬼怪。 “瑶瑶,你的脸?”南宫寒澈惊愕道,他不会认错的,那双总是满含着对他的爱恋的眼睛,就算如今以扭曲变形,但依然能看见其中的情意。 “不,别,别看我,别看……”元瑶痛苦的用手去遮挡自己的面容,不愿让他看见她的丑陋,哪怕那颈脖上的指掌会在下一刻将躲去她的性命。 南宫陵光也微微诧异着元瑶那张尽毁的脸,除了那贱字清晰,五官皆以扭曲,没了那引以为傲的容颜,这女人怕是注定了今后的悲惨了,不由得又对她生了几分可怜之心。 松开手掌,元瑶蓦然跌落在地,南宫陵光瞥了一眼南宫寒澈,道,“不论是她还是听音,似乎你所爱的女人都不得幸福。” 闻言,南宫寒澈再度黯然了,慢慢的走向那宁愿用脸贴在那肮脏的地面,也不愿见人的元瑶。 “瑶瑶,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的错,给了你希望,却又葬送了你的幸福。” 元瑶突然捂住双耳,“不,我不要听,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在石甬道道上传来她闷闷的声音。 他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可除了对不起,他已经无法再给予她所想要的,今生已注定要辜负这个对他一往情深的女人了。 静默在他们中蔓延开来,终,南宫寒澈的沉默让那低低的哭泣溢出。 “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要娶我了吗?为何……”其实她早已知晓答案了,只是他一日未亲口说出,她便仍在心中抱有希望。 南宫寒澈将手捂上胸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内有着一对火红的凤凰链,在那一刻他想了很多很多,终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为之惊讶的决定。 “瑶瑶,我们成亲吧。” 元瑶倏然抬头,惊异让她忘了自己那丑陋的颜面,颤颤道,“澈哥哥……” 南宫寒澈扯出一抹凄迷的笑,“这是我欠你的,也是我唯一能补偿给你了的。” “补偿?”元瑶一怔,末了却大笑而起,“哈哈哈……” “瑶瑶?”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元瑶又突然敛起那大笑,阴沉泛上让那脸面更显恐怖。 只见她冷然战起身来,捡起那面纱再度戴上,“只有你们还蒙在鼓里了,云听音已经现身苍帝的行宫中了,所有的一切,从云听音和亲开始,便只是苍帝和云听音所谋划的权益之计,借雀屏的手暂且避过真武的战事而已。” “不可能。”南宫陵光沉吼如咆哮。 唯南宫寒澈再度默然了,因他知云听音出现的那刻起,他至今未看懂她的用意,但也可知她并非是为了尊龙的安危。 回想那些曾经与她的种种,他对她几乎是一无所知,让他感觉人儿就像一团迷,可他却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成迷的人儿。 “不然她为何会在失踪了近一年后,突然出现在东方孟章的行宫中?”元瑶继续道,“不,确切的说,是被东方孟章藏在他的行宫中,可谓是行宫藏娇呀。” “住口。”南宫陵光的嘶吼,现了几分虚。 元瑶知她的话对南宫陵光起作用了,便继续挑拨道,“那不知陛下如何解释云听音突然现身在苍帝行宫之举呢?” 南宫陵光的瞳眸闪过熊熊的怒火,“不论听音如何,朕也绝不会放过东方孟章的。”末了,化作一团火焰,将他曾经所在的地面灼烧出一片漆黑,他也在那火光中消失了。 “哈哈哈……”元瑶又再度大笑着。 打吧,杀吧,乱世来临,让那女人的国家沦陷,让她的亲人血染沙场,摧毁那女人所拥有的一切吧。 “瑶瑶。”南宫寒澈诧异的望着眼前这个显了陌生的女人。 “哼。”元瑶冷冷一哼,就似那阴暗中怨灵般消失了。 昏昏沉沉,也不知睡了多久,可不论如何她总能感觉到一双眼睛,一双满含悲愤的眼睛在一直看着她。 那悲,沉重而压抑,那愤,如火将她灼烧,她努力的想睁开眼帘,却在每一次感觉到那柔柔的烛光之时,睡意又莫名的袭来,她知道有人不愿让她醒来,可为什么不让她醒来,她不懂。 再度感觉到那双眼睛的存在,依然满含悲愤,这次她仍然努力的想睁开,哪怕明知会再度被睡意掠夺意识,她也要看清那双眼眸。 然,这次睡意并未如期而来,烛光的红光漫入她眼眸,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抹青色的清脆,却不张扬。 初醒的眼眸还尚不清,但她知,一直所能感觉到的那双眼眸便是这青的。 就是在她仍是惺忪而朦胧之时,一道寒光将烛光柔柔的红光现了刺骨的冷,指在她咽喉处。 她一惊,想动却发现无法动弹,但随后她便又平静了下来,因那寒光虽刺骨却无丝毫的杀气。 但在那一惊之下,双眸终现了清明,让她将那青看清了。 在烛火的勾勒中,他是身影倍显伟岸高大,予人无尽的可依靠感,在隐在烛光之外的容颜虽不清,但所透出的内敛与沉稳,可知他的性情。 此时,寒光蓦然闪过她的双靥,他的剑锋一转,差之毫厘便能夺了她的性命了,可也让那寒光投映在他的脸面之上了。 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明艳清透,如似那倒影在水中的艳阳,那艳阳虽极力掩饰,她依然看见了那悲愤,予她的悲愤。 “云听音这次你又在耍什么把戏?”声音磁性十足。 又一个认识她,她却不再能想起的人,想说些什么,无奈不可做声,只能这般静静的看着他。 “别再装出这幅模样来,我不会再上当了,你这无耻的荡妇,明里是他人王妃,暗中却和东方孟章通奸。”悲愤终再难掩,全然现在他眼中。 他那几乎是谩骂的指责,让云听音恼了,可在触及他眼中的悲愤之时,心中一阵无奈的叹息过后,又息然了。 静静的看着听着他似在发泄一般的对她指责,慢慢的感觉到了,在那悲愤背后的一份爱恋,和一份强迫的恨意。 他的心在呐喊,在痛哭,那爱与恨在不住的撕扯着他,他茫然的徘徊在爱与恨的边缘,无法自拔。 那一刻,她想伸手抱他,但不可自控的身躯终让她只能一直静静躺在他锋芒毕露的剑锋之下。 她的淡然,她的镇定,一如当初,反而让他害怕了,害怕自己的手稍微有颤抖便会令她香消玉殒了。 为什么她对他总是这般,难道她就真的不怕他杀了她吗? 一声轻轻的叹息抚上他的剑锋,令那清晰可见人影的剑而朦胧,却也让他一惊,以为剑锋被她的气息拂动了,急忙撤退后方知是虚惊。 那一刻他好恨自己,为什么明知她的无情仍不愿伤她分毫,心中明明对她有恨的,每当那恨欲撕碎他之时,他总在心中一遍一遍的起誓,定要将她摧毁,可每每看到她,却又为她编织起缘由来,不忍下手了。 “啊~。”他蓦然长啸不止,凄厉而痛苦,剑更是被他用力一抛,剑锋全然没入青色的玉制地面。 青玉?难道我还在玉宫吗?云听音放眼四周,又是青玉的世界,满目的青虽精致,却又是一个囚禁她的牢笼。 卷三 玉宫藏妃 第九十章 圣地大陆自史书中所记载的烽火乱之后,四国割据镇守一方至今已是一千三百多年,期中虽仍有小战乱,但都不可动摇着四国鼎立之势。 表面之上的和平,终在真武玄冥摄政王为其王妃而力主开战以来,终被打破了。 烽火再燃,战乱再起,黎民流离失所命如蝼蚁,可谓无辜,但,他们不明的是,到底是如何的一个女子让帝王不惜江山,也要博得美人一回顾,终引来这倾覆的劫难。 然,不论这女子如何,她已成黎民心中的倾国祸水。 战乱之始,尊龙得益于虓虎的相助,虽损失不小,但也可见日渐占上风之,可在雀屏突然加入战局之后,情势又急转而下。 先是虓虎神秘的虎君突然现身下旨,撕毁与尊龙的盟约,撤并回国,重新闭关自守,旨意一下就连西门羿伦也不得不从,哪怕是昔日甚是疼爱的妹妹苦苦哀求,也无奈退兵归国。 如此也终让人明了,虓虎真正掌权的仍是其虎君,只是虎君过于神秘低调,让人只知摄政王西门羿伦,而不知其的存在。 这般一来尊龙背腹受敌,此外患已足以让其覆灭,且还有不小的内忧。 尊龙本三分,一为苍帝东方孟章,二为权相云残月,三为后起睿王东方听轩,三方势力本就不和,大难当头之际,更显分化。 权相云残月一党,自从云残月在苍龙山上再度失踪后,其一党便以敏王东方慎为首,这东方慎有勇无谋,但却也非笨到无可救药,见睿王东方听轩一党揽其旧部。撤兵退守封地,拥兵自重,并也效仿之。 唯剩苍帝东方孟章一己之力力敌,可知势单力薄,且还不时找寻其玉宫曾经所藏之妃,故而延误战机,让真武玄冥王与雀屏凤王两军势如破竹,兵临龙都城下。 然,就算外如何的烽火燎原,对于又被捆缚在另一座玉宫之中的云听音而言,其都是难及她所在之处的。 每日醒来,所能看到的除了他,便只有那微红的烛火与袅袅的熏烟,她便如似一个赢弱的娃娃,动弹不得更走不得,就连何时睡去何时醒来,都完完全全被他所操控。 可是每次她如梦之时,她总能听到那磁性十足的低沉在耳边温柔的向她倾诉着些什么,每每欲去聆听,却让自己愈发的坠入更为幽深的梦魇之中。 纵然听不清,但她能感觉到一份爱恋。 那份爱恋是苦涩的,撕心的,伤痕累累的,却又是那般的深如海洋,浩瀚而无悔。 又是那温暖的怀中,每每她都再拿温暖的怀中幽幽转醒,且她能感觉到那怀中每每在她醒来时,依依不舍的放手。 当她睁眼之后,那青的他便站在她床榻旁的香炉前,凝望着袅袅青烟的升腾,不时的用手去搅扰,扰断那如似轻纱般的烟雾。 他的身影宽阔而挺拔,但也难掩那孤清的落寞,她曾无数次想问,你到底是谁? 可他似乎不愿给她问的机会,连她说话的权利都剥夺了。 她知,他并不知她已经被尘封起记忆了,他对于她的不论是悲还是愤日益明显的很,她都是不可理解的。 但愈是相处,她愈是感觉到一份莫名来,她想让他恨她,因为只有恨方能让他不再遭受唉的煎熬,也不再彷徨与爱与恨的边缘不知该何去何从。 也许这样让他永远不知她没有记忆之事,也并非是坏事吧。 只是自己这身子不知为何日渐的虚弱了,有时她会整日醒不来。 而那额前的青玉封印她能感觉到一道裂纹在蔓延,怕不多时那道细微的裂纹便能贯穿那青玉,到时会是封印的解除,还是她与那青玉封印一同碎裂了也不得而知了。 无声的轻叹幽幽,如似她如兰的吐息,他虽刻意不去看她,但他的全副身心都在关注着她,纵然她那轻叹几乎不可闻,他依然能察觉。 细长的丹凤眼蓦然驱散了眸中的明亮澄清,恨如烟漫上,浓眉蹙起,将他光洁眉宇刻上了一道深深的皱褶。 “怎么?在哀怨着你那些入幕之宾,到如今都还未能来救你吗?”他说这话时,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着是那样酸涩。 “哼,没想到你会这般的神通广大,连真武的玄冥王都在其中,更是为了你不惜冲冠一怒与尊龙开战了。” 月和东方孟章开战了?天啊,怎么会这样,难道月还以为我还被东方孟章控制着吗? 她本从不曾挣扎,因她知不论如何挣扎都是徒劳的,但知了这消息后,她不能再这样消极的等待了。 不论他们两人谁输谁赢,都不是她希望看到的结果,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人,是个祸害,将灾难带给了那些爱她的人,故而就算是徒劳了她也要一试。 暗中凝聚涣散的真气,可如何都凝聚不起,反而让自己愈发的疲惫了。 “你在做什么?”察觉她的挣扎和反抗,他上前点了她的穴道,他的声音也现了阴冷,“你这般不惜自己也要去会你的情夫们吗?” 云听音闭眼不再看他,聚精会神的凝集真气,然她的无视,让他愤恨的一拳打在她身边,轰的一声床榻倒塌,摔落的痛并未至,她又感觉到了那温暖的臂弯,原来每每清醒前那温暖的臂弯是他。 “你比再做无谓的挣脱了,只要你一日在这房间中,便一日不可动,只能听凭本王的心情任由宰割。”他残忍的宣布着真相。 闻言,云听音蓦然睁眼用眉眼的余光望向那袅袅的熏烟,难道是那香? “没错,那是软筋香。” 说罢,他终将她带离了那不知待了多少时日的房间。 那房间中无窗,除了柔柔的烛火,再无其他光芒,故而当他抱着她走出那青玉的房间时,艳阳的万道光芒夹杂大漠风沙的干燥,顿时将她的眼眸刺痛。 此时,一双大手温柔的附上她的双眸,为她当去了那了让她不适的烈日光芒。 当眼睛适应了那强光之时,从那大手的指缝中她看到了那金光的满地,一阵狂风刮起,黄沙漫天。 炙热与干燥让人倍感干渴,可那无力感却在那炙热与干燥中在慢慢的褪去。 “大……漠……。”稍是恢复了气力的她,声音轻微而嘶哑。 不知是回忆让他感伤了,还是这突起的风沙让他怀念了,他突然道,“这便是我待了三年的地方,孤独了三年的地方,也是我傻傻思念等待了三年的地方。” 他放下了手,丹凤眼深深的望着她,她却不语了,回避着他的眼神。 她的回避似一把锋利的刀,在他心上再划上一刀,痛让他发狂,重重的钳制住她的下颚,强行将她的头扳回,强迫着她的眼睛看着他。 “你不用再费心机了,再怎么看他们也不会来救你的,因为没人知道你在这,且本王没打算就这般轻易的放你走,你就死心的当本王一辈子的囚徒吧。”他咆哮着向云听音宣告着她的未来。 那因他的发狂而通红的丹凤眼,又蓦然闪过一丝残忍,道,“但你可放心,本王会告诉你他们两人最后的下场的,哈哈哈……” 他的笑声高亢确实变调嘶哑的,快步走向另一间青玉的房子,狠狠将她抛向那床榻,再度点上那熏香,无力感袭来之时睡衣也一同而至,她又陷入了沉睡中。 当看着她毫无生气的睡颜,他蓦然卸下了所有的伪装,轻轻的将她抱起,温柔的抚去那些凌乱在她颜面的发丝。 他的呼吸那一刻也显了悲意,体贴的调整着她在他怀中的姿势,丹凤眼中爱恨交织情迷缭乱,一时爱如烟雾柔柔将她缭绕,一时恨如火焰熊熊将她围困,但不论爱恨,他都不忍伤她分毫。 “王爷,药膳熬好了。”下人在外轻声禀报,不敢进来。 “嗯。”他只是用鼻音应了声。 轻轻将她放下,匆忙走出房间端来药膳,又匆忙的走回。 再度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一手拿起勺子舀起那羹粥至唇边,轻轻的吹凉,自己还试了下,就怕烫到她了,用着无比的温柔,一口一口耐心的喂着她。 可今日却不同于往时了,她如何都没咽下那口中的羹粥,且还不住的呕吐,让他顿时手足无措。 当那最后一口羹粥又要被她吐出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吻,将其喂回。 她的唇绵软甜美,温润柔滑,让人品之过后不禁上瘾,不愿离去。 他就这么僵硬着用自己的唇贴着她的唇,不论是吻还是性事,在那些痛苦的日子中他曾无度的放纵,虽不算好手,但也不会像现下如初吻般的生涩。 不知为何心开始颤抖了,且那颤抖在慢慢的传染全身各处,最后连他的唇都不可抑止的在发颤了。 那微微的颤抖,让他们无间的唇齿相触摩挲出阵阵心的悸动来。 曾经这样的亲密是有悖伦常的,是罪恶,故而就算他多渴望,他都苦苦的压抑着。 卷三 玉宫藏妃 第九十一章 ——听轩哥哥,听轩哥哥…… 那些甜甜的唤,曾经甜蜜过他的心,可在甜之后却又是无尽的苦涩久久缭绕在心。 甜是因为她对他的依赖,而苦涩则因是那唤也是那横亘在他们间永远不可跨越的鸿沟,她在他的彼岸。 他不想做她哥哥,他曾经偷偷的祈祷着,哪怕只有一天不是她哥哥,就算用命去换那一天,他也愿意。 许是神明听到了他苦苦祈求吧,他的愿望实现了,他不是她哥哥,且不只有一日,而是永远都不会是了,可这愿望的实现,他所付出的代价却是比性命更为大的。 欺骗、利用、谎言,一场空…… 原来那些与她曾经的甜,便也成了比苦涩更为折磨他的穿肠毒药。 他恨,他想恨她,可那恨却如同一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每多恨她一分,那匕首便再深几分,痛生生将他折磨得几欲抛开一切,脱离红尘。 因他也是深知的,他有多恨她,便有多爱她,可她不需要他,她宁愿让他恨她,也不要他爱她,故而,他想脱离红尘,在方外修得与她来世的情缘。 希望依然能与她青梅竹马,他不会再像今生这边冷眼看着无辜的她,因上辈人的恩怨,而苦苦的挣扎在那肮脏阴冷的小院中,自生自灭了。 他会保护她,呵护她,将她捧在手心中,永远在她身边,与她一同成长,贫困也好,富贵也罢,不离不弃。 蓦然间,他似想到了什么,那细长的丹凤眼中现了浓浓的悲伤,“音儿,你……你其实……一直在……在……恨……我的吧。”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更痛了,痛得连呼吸都不禁颤抖了。 那些曾经自己的无情,一幕幕浮现…… 羸弱多病的她,每每病倒之时,总得不到亲人的呵护,也总只有她一人承受着所有病痛的折磨,无人问津。 那些痛苦而艰难的日子她是如何度过的,他不敢想像,而他却无情的一次次,冷眼旁观,甚至期望着她快点去死。 就在他对她做过这些后,他却过分的奢望着她能回应他的心意。 恨,他有什么资格恨她,她才是最有资格恨他的,如若不是上天怜悯于她,怕是如今他连爱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从衣袍的最内层拿出一个显了老旧的荷花香囊,香气早已不复了,可他却依然珍藏着。 “音儿,你该是……恨我的,可……可又为何给我这荷花香囊?让我抱有希望?” 深深的埋首在她颈侧,“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希望破灭,让我痛苦吗?” 再度抬首望向她,指掌轻轻的摩挲着她显了凉意的脸庞,“如若这是你希望看到的,那我告诉你,我真的很痛苦,很痛,很痛……” 终他又无力的抵上她的额,“音儿,解恨了吗?如若还不,那你还要我痛苦到何时,方会原谅我?” 虽然明知她不会应他,但他还是选择此时问,因他没有勇气在她清醒之时问,怕得到的依然是她清冷的无所谓。 然,他痛彻心扉的述说,在此时毫无生气的她面前,又与那清醒时的无所谓又有何区别呢? 想至此苦笑溢出,也许是这样他还能抱有一线希望,在她真的听了 (: ) 第 40 部分阅读 然,他痛彻心扉的述说,在此时毫无生气的她面前,又与那清醒时的无所谓又有何区别呢? 想至此苦笑溢出,也许是这样他还能抱有一线希望,在她真的听了后,会有所感动吧。[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放肆,本王妃的路你这贱人也敢挡?” 一声跋扈的嚣张在室外响起,让东方听轩那麦色的颜面现了冰冷的不悦。 “哟,这不是丽夫人吗,真巧呀。”随后响起的声音,可知是与之对峙的,且刻意着重与那夫人二字,在提醒着某些忘乎所以的女人,别自诩已经是王妃了。 “巧?”那被称为丽夫人的咬牙道,“容晶晶以你一青楼出身,王爷不过是暂且让你待在府中而已,连名分都没有的,别不识抬举的到处乱走,走到这等不是你这些下贱女人所能来的地方。” 这话一出,可知接下来的便是唇枪舌剑,泼妇般的相对骂了。 东方听轩早已将一切听在耳内,可如何都想不起那丽夫人和所谓的容晶晶,到底是何人来。 但怀中因熏香而入酣梦中的人儿,不堪吵扰轻声的嘤咛着,让他不舍,怒便油然而生。 不多时,在啪啪的两声耳光中,再度恢复了清静。 “小李子,立刻把她们逐出本王的封地。”一声低沉命令道。 “是,王爷。” “不,王爷,你可是答应过我爹爹让我当王妃的,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了。” 丽夫人在家中本事娇娇女,别说受委屈了,就是一句重话也没人敢说过,但如今到了睿王府,不但那些平时她看不起的卑贱人欺负她,就连自己的夫君都欺辱她。 “哼,”东方听轩冷哼,“本王出尔反尔?你们父女俩一厢情愿这么认为的,本王何时允下过这般的承诺。” “你……你别以为我不知,”见他无情,丽夫人的自尊也不允许她卑微的去乞求,“你如此将我休回家中,就不怕我爹爹在朝中联合云相他们参你一本吗?” 东方听轩漠然看了她一眼,“那本王就不留你们一家了,小李子,将他们全家驱逐出本王封地,让他们一家子去寻求云相的庇护。” 没想到东方听轩会这般不受威胁了,丽夫人一楞。 这女人又怎么会知,如今尊龙战乱,尚有自保能力的除了他东方听轩是还有东方慎,但只怕一出他封地,便会如同流民难民,性命堪忧,且东方慎可不是善人,是不可能轻易打开城门去接纳难民的。 “东方听轩我会让你后悔的。”末了,丽夫人狠狠道。 而此时闻风赶来的中年男人却上前狠狠的打了丽夫人一个耳光,“你这逆女,还不向王爷赔罪。” “爹爹!”丽夫人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懂那从小便对她百依百顺,宠爱有加的人,今日怎会打她。 东方听轩目不斜视,懒得去看这父女两的把戏,一甩衣袖便要回房中。 “王爷,是小女无知,也是下官教女无方,冒犯了您,请您大人有大量,勿同小女一般见识。” 男人诚惶诚恐的跪求道,因他知如今的形势的,一旦出了封地,怕再难有容身之地了。如若是平时许东方听轩还会忌讳他几分,但如今是乱世,东方听轩连苍帝都可不再避忌,又怎么会忌讳他现下已是空有头衔的一文官呢。 “爹爹,你在做什么?”丽夫人实在是不解,不懂父亲为何会在一夜间变得如此的卑躬屈膝,边道,边欲拉起父亲。 “你怎可在王爷面前如此放肆,快下跪向王爷认错。” 本欲让人将这父女两轰走的,却在此时从房中传来一阵骚乱,东方听轩一惊,便不顾他们冲进房中。 只见一头金色的小兽不知何时入得房中,在内四处狂奔,那香炉早已打翻在地,帐幔纱帘更是被其撕扯搅扰的凌乱在地,唯床榻之上的人儿尚未被惊扰。 东方听轩慌忙欲上人儿榻前,又见那小兽蓦然回头,一道烟火向他袭来,他只能腾空向后翻越避开。 待到他定下身形之时,那小兽已至人儿枕边,惊再添恐,就怕那小兽会伤及人儿,情急之下利剑在手欲挥,却见人儿轻抿的口中悠悠溢出青烟一缕直入小兽鼻中。 东方听轩蓦然住手,不多时便见人儿眼睫轻轻扇动醒来了。 眼眸在那如扇的纤细中溢出迷离的流光,一抹浅笑染上了人儿的唇畔,“蒜……泥。”声嘶而哑然,但却是那般温柔。 小兽用头蹭蹭人儿,低低的呜着,似在回应着人儿的唤。 那一刻东方听轩不敢上前,就怕自己的贸然上前,会让她那久违的笑涣散了。 其实这般在一旁看着她的笑,也是一种幸福。 然这平凡的幸福,却被那对父女所搅扰了。 “王爷,是否有贼人闯入,下官已唤侍卫来了。” 闻声,人儿的笑蓦然止在唇边,虚弱的挣扎着起身,似水的瞳眸虽无惊色,但也出现了没扰的诧异,惹得那青的男人深锁起眉宇来。 “啊~~!”一声失态的惊恐响起,丽夫人父女俩一同指着那床榻之上的人儿大叫道,“乱……乱世……祸……祸水。” 人儿柳眉泛起阵阵的涟漪,让那显得羸弱娇柔的容颜添了几分惹人的怜惜。 东方听轩一甩衣袖,无形的内力之风将这父女二人掀翻在地。 丽夫人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尚未恢复之时,便见父亲连滚带爬的向东方听轩。 “王爷这使不得呀,这女人乃不详之人,纵然王爷与她曾有兄妹之情,但也不可藏之呀,藏者必有大祸,苍帝便是前车之鉴呀。” “来人呀,将他们扔出城去。”东方听轩冷然道,绝对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辱骂人儿。 “王爷,使不得呀,王爷……” 叫喊声在远去,人儿一言不发,如似方才所说之人非她一般。 然,东方听轩绝对会想不到,他没下狠心将这父女两杀了,在那父女两遇上了一个人后,给他和人儿带来了怎样的劫难。 她不语,他也不言,二人静默相持了片刻后,终是人儿轻声道,“他说的是实情,何必呢?” “那你是否也是在暗示着本王,你也将会带给本王如东方孟章般的下场?”东方听轩沉然道。 卷三 玉宫藏妃 第九十二章 东方听轩那紧握着剑的手,紧紧的,紧到那指掌的关节都泛白了,“故而,本王放了你方是上策,对吗?” 云听音将蒜泥抱入怀中,微微垂下了眼帘,轻柔的抚弄着蒜泥那金色的毛发,不再言语任何,玉雕般美丽的双靥淡淡的清冷如烟迷蒙在上。 她也不过是不想与此时不甚冷静的他做过多的争执而已,可她却不知,她的不语和那犹如与生俱来的清冷,似那锋利的薄冰碎屑在他心中掠出无数的,深深浅浅的伤来。 伤,让他痛,让他发狂,让他咆哮着,“你别再妄想了,本王今生都不会让你再离开,你只能做本王的囚徒。” 轻叹漫漫,羸弱的声音幽幽,“囚困我一生,就能让你自己快乐了吗?” 闻言,东方听轩身躯一僵,快乐吗?曾几何时,他忘了快乐的滋味了,在自己人生的二十多个春秋里,他仅能记住的快乐,便是与她一起之时,她的每一颦一笑,就是 他所拥有的快乐。 故而,他会快乐的额,只要将她囚禁在他身边,他会找回快乐的。 可是,他要的真的只是快乐而已吗? 不,他要的是她的心,与他一样的心,他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甚至只是无意间的,就似小时候时,她天真无邪的亲着他的脸颊,笑得甜甜的唤他听轩哥哥,可他不再想听到那哥哥二字了,他只想让她唤他听轩。 就像他如今不会再喊她小妹了,他像别人一般唤她音儿,可是至今他也从未敢在她面前唤过,他怕她察觉了他并非如他所说的那般恨她。 “快乐,当然快乐了,看着你无助的被困在此,是本王今生最快乐的事。”他违心道,有多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 云听音抬眸望向他,只见在他那丹凤眼中瞳眸闪过一丝血红的伤痕,她明知在如今一无所知之下,不该去招惹他,但他那伤痕却让她不忍,缓缓下榻来,一点一点移步向他。 看着她慢慢的向他走来,他的心悸动而狂乱了,一点一点期许再次在心头萌芽。 吃力的抬手向他那双透露了他心的眼睛,轻轻的滑过他的眉眼,“既然你说你快乐,那你为何会受伤?” 被她一语道中了心伤,他便如似那受伤的野兽般,蓦然张牙舞爪的保护着自己。 手臂一抬那寒光四溢的剑锋再次抵上她纤细的颈项,“云听音,你太过于自以为是了,在你所谓的大义助之时起,你便该知道,本王不会感激你的,也在那刻起本王也不会再将你当作我妹妹了,杀你也不过在本王的一念之间,不会有任何怜悯与旧情可顾的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他向她咆哮着,不如说是在向他自己咆哮,警告着自己不可再深陷了。 “那你为何还不动手?看着我跌落山崖不就行了吗?又或是看着我毒发身亡也行呀?但你为何要冒险跳下山崖去救我?又为何助我解毒?”云听音说得很慢,一字一字的慢慢道出。 “你以为在你对我做了那些后,我会让你这般轻易便死去吗?我要让你遭受着痛苦和折磨。” 说罢,只见那剑锋被他挥舞出无数如虹的见光,就在那剑如虹中,轻纱衣布片片飞舞,如似萧瑟秋风中的凄迷的落叶。 裙衫成衣片飞舞在他的剑光中,不多时,一阵惬意的凉便染上了她慢慢裸露在外的肌肤。 一声震天吼叫,她怀中的小兽顿现金光夺目令人不可睁眼,也让东方听轩蓦然停下了挥舞如虹的剑光。 “蒜泥。”人儿轻声的安抚着怀中的小兽,小家伙这方又恢复了温顺。 可此时她也已只剩兜衣一件,将那迤逦玉峰隐于那单薄的衣片中,惹人遐想,而圆润的削肩几缕青丝垂在上,若隐若现中显了单薄无依,令人不禁欲揽起给予她依靠,微红的烛火漫在那玉肌冰肤之上蛊惑心魂。 他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他想要她,想到身体都发痛了,可人儿却依然淡然无澜。 “解恨了吗?”她突然道。 闻言,他顿时全身一震,原来她这是故意在激怒他,令他发泄出这压抑了许久的痛楚来,可她是否知,如若他稍有差池她便会香消玉殒了。 人儿转身,那如黑绸般的青丝随着她的转身,微微甩动,几许柔亮抚过他的颜面,她在慢慢的走回那床榻。 “不。”他蓦然甩掉了手中的利剑,大步向她。 从后将她抱紧,不留一丝间隙在他们间,将自己那颗心紧紧的贴上她,纵然她是背对着他的心,他也要将那颗心紧贴着她。 他的怀抱是温暖的,他的气息是融融的,有着让人欲慵懒在内不愿离去的冲动。 他抱着她,没有再言语任何,似是很平静但他的心跳却愈发的狂乱了,那抱着她的手臂在微微的颤抖着,身体也在慢慢的变得紧绷而僵硬。 她知道这些变化代表的是什么,可她没动,从他对她的种种可知,他不会伤害她的,哪怕是伤了自己,他也不会伤害她的。 那融融的气息急促了,灼热了,吹拂在她耳边,几乎可将她烫伤了。 “音儿,音儿……” 他那在耳边的轻唤,充满了因情欲而嘶哑的不清,吻揉在他那灼热的呼吸中,如似点点雨滴滴落在她的耳边,落在她隐于青丝之内的颈项中。 但哪怕只是几缕青丝的阻隔,也难解他心中欲无间亲近于她的欲望。 不甚温柔的,可说是粗鲁的撩拨开那几许发丝,吻也不再只是如雨滴般点点柔柔,那每一次落下已见了或红或紫的痕迹,痛如丝,丝丝导向她,让她起了恐惧,不禁开始抵抗着,可虚弱与无力让她的抵抗徒劳的。 而她的抵抗与挣扎却激起了他更为狂热的侵犯,手臂不再只是将她环绕,指掌带着如似电流一般带着酥麻由腹前缓缓而上,虽每一处都让他留恋不已,但他终停留在了那仅裹有一层兜衣的柔软之上。 虽有快感阵阵,却不如那恐惧,让她不禁出声,“不……” 然,她的抗议却被蓦然出现在她眼前的他用吻封缄了,只剩下暧昧不清的嘤咛在口中。 他的吻是不留余地的,横冲直撞的突破了她唇齿的防守,深深的袭入她的檀口中,搅拢掠夺她口中所有的甜蜜,纠缠着她与他一同悱恻与情欲中。 那层唯一隔绝着他的兜衣也在他指尖的一挑中,飘然落地,她欲将他推离却无法与他的力道相抗衡,当他那微微汗湿的手掌覆上胸前时,她想唤蒜泥,却蓦然发现夹在他们间的小家伙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音儿,做我……的女人,做我的妻子吧,我不介意……你的曾经,音儿,我好想好……想你……。”他喘息吁吁道。 “不……。”她不愿的抗议着,然声音又再度被他的吻所吞噬了。 眼前的景物一阵颠倒,她已被他抱上了床榻,在她尚未看清之时,他又欺上了她娇躯。 他的重量与胸膛如似牢笼将她困缚在内,沾染了彼此温润的唇,沿着她的肩头而下,当温湿将那玉峰之巅笼罩之时,她惶恐的大叫而起,“月,救我……。” 然,他却残忍的紧捂住她的口,发狂般的嘶吼着,“谁是月?你在喊谁?” 在她喊 出那个名字时,他心就似被狠狠的扎了一刀,痛夹杂着疯狂的嫉妒随着那血红一同溢出。 “呜呜呜呜……。”不住的扭动着头和身躯,却被他再次粗鲁的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 在他眼眸中,她除了看到情欲还有狠狠自伤着的嫉妒。 不论是吻,还是那侵犯着她的所有碰触,都不在温柔,在她如绸缎丝滑的肌肤上留下了惊心的痕迹。 他蓦然起身,将那一身青撕碎了,也将她最后的一件衣裤撕扯破碎,强行分开她紧闭的玉腿,所有的抵抗都是无用的,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侵犯在即,有那么一刻她是那么的痛恨着自已的无用。 慢慢的她放弃了所有的挣扎与抵抗,绝望的等待着那占有的贯穿之时,也是自绝之时。 可当他的欲望抵上她的娇嫩,正要不顾一切的占有之时,他蓦然发现了她不再抵抗了,一阵恐惧如同一盆刺骨冰冷的水生生将他浇醒了。 用两指撬开她的贝齿阻止了她自绝,有那么一刻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只有汹涌的恐惧在拍击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无力的俯趴在她身上,那两指已被她咬出猩红的,仍不敢拿出,就怕在下一刻她会香消玉殒了。 “为什么?为什么就我不行?为什么唯独我不行?” 他的声音是那般的无力而怆然,“难道就真的是因为我年少无知时之过吗?”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柔柔的抚起她湿润了脸颊的泪水,她紧闭着双眼,不愿看她,也不愿他的碰触。 感觉到他在离去,冷也随即而来,就在那门边,她听到了他的几乎不可闻的凄然,“如若没有我当初的无情,你会与我相守吗?” 她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故而她没应他。 而在城门外,一个因心中的恨而一直不屈不挠的女人,找到了一对父女,进而改变了数人的命运。 卷三 玉宫藏妃 第九十三章 “王爷,此女命带祸水,万万不可让其容身于此呀,请王爷三思呀……” 门外,跪满一地他的心腹,和那些如今要依附于他方能生存的人,而他们这般苦口婆心的规劝着他,无非也是为了他们自己,怕他将人儿藏于此,会引来如似东方孟章一般的下场,到底是他东方听轩遭了难,他们也在劫难逃。 东方听轩双眼迷离,昏昏沉沉的欲醉微醉之感,早就让他心浮气躁了,加之这些不时响起哭丧般的规劝,更让他难抑那份浮躁,啪的一声,手中的酒壶顿成碎屑,身旁的侍妾欲上前来献媚,也被他大手一挥,全数跌坐在地。 “滚。”一声咆哮如似惊天旱雷,让所闻之人都不禁为之胆战心惊。 在他们眼中,东方听轩是个少言沉稳之人,且善纳忠言良策,对他们每个人能力之不同委以重任,可谓是对他们有着知遇之恩,故而他们愿意追随他。 但没想今日他一反常态,与平时比之如似换了一人,让他们心痛不已。 而东方听轩的转变让他们更加的肯定是因那个祸水女人所至,只要此女一日不离去,他们所追随的人便不复往日的雄心。 因此时尊龙大乱,正是他们揭竿而起的大好时机,可东方听轩却招来了一个祸害,怎能不让他们堪忧呢。 见他们都不为所动,东方听轩捏碎在手中的瓷片掷向他们,“滚,滚,滚,都给本王滚。” 纵然中有人头破血流了仍不见起身,固执的跪在地,齐声高呼着,“王爷,请顾全大局,王爷,三思呀。” 顿时恼怒如火熊熊将他的理智焚烧,只见他青衣一阵狂乱的翻飞,他人突然而至一将领旁,扬手便要拍下。 且不说那一掌有多厉害,就说他所拍之处乃人之死穴,这一掌下去那人不死也是重伤。 “住手。”一声羸弱及时组织了他的暴戾。 众人皆循声望去,只见在那一绝色佳人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走来。 佳人眉目之中的娇柔,如似月色轻漫柔柔,微微的一颦一蹙无不牵动人心,双靥不甚红润,晶莹的双唇也只透着淡淡的粉,令佳人倍显羸弱,惹人甚是怜惜之,欲保护之。 “谁让你们将她带来的?”众人中也唯有东方听轩未看她,沉声责问下人。 “奴婢该死。”丫鬟们惶恐的跪地。 “与她们无干,是我逼她们这么做的。”云听音道。 就算如此,东方听轩也未看她一眼,确切的说,自从那日后,他便在没来看过她,但依然用熏香控制着她。 他不来,她也无意去招惹他,若不是今日无意间听闻了下人们的碎嘴,她也不会贸然而来。 “她就是云听音!”众人中终有人认出她来了。 “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祸水呀!”一老者叹道。 “也难怪苍帝会不顾江山,也要将她深藏呀。” 顿时,窃窃讨论她的低语在众人之中漫开,可云听音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她,更不在意那些强加在她身上的罪名,她只想知道东方孟章怎样了。 因下人们私下悄悄谈论着龙都被围困了,那便说明月大胜了,可在如此无路以退的绝境下,东方孟章可安好,便是她所担心的了。 “龙都被困了是吗?”虽声弱而无力,但也不难听出那其中的焦急与担忧来。 闻言,他顿觉心如似被虫蚁啃噬着,其实这几日他一直在等,纵然度日如年,他也要等她来找他,因他已没勇气面对她了,在他那样对她以后。 就在方才,知她终是来了,那止不住的狂喜让他几欲转身,可在听闻了她的来意后,顿时又似从云端跌回了无尽的幽暗深渊,粉身碎骨的痛,让他再度口不择言。 “你还好意思这般问?”冷漠可以揉在那声音中,“这一切都因你而起,尊龙的覆灭你就是倾国的罪人。” 他虽没明言,但云听音也能听出这战事对东方孟章而言是绝对的不利了。 她不能再这般的被动了,得想办法到龙都去,可怎么挣脱他的控制呢?蓦然那些将她视为祸水的官员和将领,让她顿时计上心来。 淡然一笑,“既然我云听音注定要背负罪名于青史之上,那我更不能有负这名声了。我云听音在此起誓,今后定再将倾国倾城。” “天啊,绝对是妖孽,此女绝对是祸国殃民的妖孽。” “王爷,此女乃祸根,不可再容她在此了。” “留此女,怕在 她倾倒尊龙之后,便是倾覆王爷的封地了。” “王爷,切莫为一女子而葬送前程呀。” 众人顿起惊恐,欲讨伐于她的声音也开始了。 云听音却不以为然,淡定的飘渺令她如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几欲飞天。 她就是要众人给予他压力,让他迫于压力之下不得不放了她。 而云听音低估了东方听轩那欲囚禁她的心,只见眼前蓦然被青的清脆所遮挡,她的下颚便被挑起,他那恼怒的气息便迎面而来,“云听音,本王劝你一句,别枉费心机了。”末了,一丝残忍的笑噙在他唇边,后又转头向众人,“从今日起她便是本王的王妃,谁再有异议推出城去,自生自灭。” 云听音没想他会做这样的决定,顿时如同他那些心腹们一般,惊呆了。 然,对于云听音而言这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可这场闹剧却落入了一双伪装成卑微的眼眸中。 夜深人静之时,一只飞鸟悄无声息的向北方飞去,也没人留意到一名相貌平平的丫头从容的走完了整个王府,将整个王府的地形详记在心。 下人们都在忙碌的筹备着他们主子突然的纳妃婚礼,就算午夜再试万物歇息的时刻,他们也不敢怠慢。 将那代表着喜庆的大红灯笼,飘逸的红绸,精致的剪纸双喜悬挂粘贴满是。 高高的红烛冉冉,大红的被褥叠放整齐,娇艳的新娘在那鲜红嫁衣的阴沉下,双靥不再显苍白,红揉在那淡淡微红的烛火中映上她的颜面,令她如似皎洁月色下悄然绽放的妩媚花儿。 可妩媚花儿却愁容不展,如似被迷雾所笼罩了,甚是让人不舍。 从掀开她盖头的那刻起,他便没见过她的笑颜。 在决定娶她的那一刻,在许多人眼里他是这般的儿戏。 别人不懂,她也不会懂的,纵然这洞房和这婚礼都准备得甚是仓促,可他要迎娶她的那颗心,早已为她备了好多年,故而,在掀开她盖头的那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虔诚。 虔诚的祈祷着,能与她白头偕老…… 虔诚的祈祷着,能与她平安过一生…… 虔诚的祈祷着,能与她幸福美满一世…… 端起那合卺酒走向她,知她不能动,就算能用也不会结果这酒杯的,他只能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手与她交缠,轻轻将酒杯递至她唇边。 他昂头一饮而尽,而她可知是紧闭双唇的,只有那酒滴的晶莹沾染在了她的红颜娇嫩唇瓣。 默默的看着她片刻,一口含尽杯中酒,揽她入怀,低头便将那酒液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渡入她口中,最终一滴不剩。 可纵然他再温柔,她抵抗着也难不将她呛着,“咳咳咳……”咳嗽终让她有了点生气,但也让他心疼着,不住的抚着她的背。 少时缓过气来,云听音扭头至一旁,“你以为这般我便真的是你的王妃了吗?” 闻言,东方听轩怒道,“为何不可?你已被休,再嫁谁也不可非议,虽仓促但本王仍是正娶于你的,为何你不真是本王的王妃?” “正娶?你可是强迫与我,并非我愿意。”云听音也不再留情面于他。 “那你为何当初送我荷花香囊,又在我抢亲之时向我起誓,说你一定会再回来的,回我身边的。” 他拿出那个一直被珍藏着的香囊狠狠的砸向她。 云听音一愣,只见一绣工拙劣的荷花香囊落在双膝之上,其已显陈旧,香气也已不复,但却分外的光洁,可知他时常佩戴,且还时时的清洁。 虽不懂曾经自己是以何种心情去赠予他香囊,可知这香囊代表了某种的永结同心的诺言,且那什么他抢亲之时她向他所起的誓言,她便更不可取猜想当初的缘由了,故而,她知该告诉他,她被封印记忆的事了。 轻轻的叹一口气,“其实,我连自己是谁,你是谁?曾经又做过些什么?我都想不起了,因我的记忆被东方孟章封印了。” 东方听轩一震,窗台那隐藏在阴暗处的人影也是一怔,随后便听闻东方听轩悲狂的大笑。 “哈哈哈……云听音,没想到你为了不承认那些誓言,而编造如此可笑的谎言。”末了,他肃颜大吼道。 “我没骗你,看到我额间的青玉花钿了吗?那便是封印。” 青玉泛着清脆的色泽,依稀在她垂前额的刘海内,指尖挑开那发丝几许,便能感觉到电流在呼应着他。 浓眉蹙起,指尖一鼓作气点上那青玉,蓦然电流迸出,与他的自带的电流擦出火花,他愕然推开,但也不难看出他明了那封印是何物了。 笑漫上了他绯红的唇,再度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这不是很好吗?忘了就忘了吧,让我们重新开始,不会再有曾经的弃你不顾,也不会再有恨,更不会在有欺骗和利用。我知道在你身边会有很多很多的风雨,但不论如何我都会永远守护着你天涯海角,不离不弃。” 他的每一句都是满含着浓情的誓言,他也是一份不输任何人的真情,这些都震撼了她,让她又再不忍伤害他。 可正当东方听轩感觉到命运之神眷恋他之时,命运又再度显像了残忍无情的一面。 无力感不知不觉中如潮慢慢涌上,当有所察觉之时,人也瘫软,只能依靠着榻旁方能支撑起他与人儿的重量。 “你怎么了?”云听音也察觉到了不对。 “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这里已经有人潜入了。”东方听轩边说,边艰难的将她移到床榻之内,让自己在外保护她,又悄悄将一药丸塞进她口中,低声道,“这是解药,方后只要稍觉见好了,一有机会便跑出去,勿用管我。” 云听音一愣,本欲说些什么,却被他制止了,只见他再看看门外诡异的寂静,恢复了原来的声调,“看来人都被他们暗中解决了。” “他们?”云听音惊道。 “嗯,如若只是一人,不可能做到这般的无声无息,且如若只是外人也无法这般轻易便闯入我王府,定是有内应先熟悉了地形。” “不愧是睿王,果然睿智不凡呀。”一声嘶哑的女声传来,边见从窗外闪进一身着下人服饰的 丫鬟飞身跃了进来,“猜的都没错,我便是那内应。”其后,又有数黑衣人紧随而至。 东方听轩轻瞥来人一眼镇定依然,可见他也是经历风雨无数的人了。 “哼,计划周密,训练有素,可知非一般人所能的,故而,如若本王才得没错的话,你们的主子也是那高位之上的人。” 那丫鬟毫不忌讳的拍手称道,“王爷猜的都没错,那奴婢要问王爷一句,可知我等的来意?” 她边说,边一件一件脱下那下人的服饰,露出也是一身黑的简练服饰来,而最为让人惊心的是,当她缓缓揭开脸上的面皮之时,一张扭曲变形了的脸顿时现在了人前,且她也毫无顾忌,也可知她不惧他们会认出她,那双严重的恨倏然清晰了,赤裸裸的直指云听音。 见状,东方听轩尽量将云听音藏于身后。 见东方听轩的举动,那女人扯出难看而狰狞的笑容,“看来王爷又猜到了,没错,就为了王爷这新王妃,雀屏凤王心中的凰后,煜王的弃妃,苍帝的藏妃,哦对了,还有哦,还是如今真武玄冥王的王妃,哈哈哈……。”末了的笑声很干涩,很阴毒。 “这身份可真多,真不一般呀,不过,这般一淫荡破鞋,王爷也会捡来穿,可见这贱人魅力不小呀。”这女人不再伪装起任何,犹如泼妇一般的讥讽谩骂着。 “住口,你哪来的泼妇,面目可憎也就罢了,没想到连口齿也不干净,欠调教。”说罢,那袖中剑便在手刺向那女人。 方才东方听轩是故意与她唇舌废话,以便于他暗中运气驱散些许毒,故而现在他方有气力与那些缠斗。 “音儿,快走。” 他极力的牵制住所有的人,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拦那些欲转换目标的剑锋,不多时边伤痕累累了。 云听音吃下解药至今虽恢复了气力些许,但也只足够起身跑走,见他受伤她又犹豫不决了。 见她犹豫,东方听轩急了,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快走,快跑出去找侍卫来。” 也知他所言方是上策,便欲跑走,可蓦然一指掌泛黑的手遏上了她的咽喉,从她身旁蓦然窜出那恐怖的女人来。 “王妃,想去那里呀?你可不能走呀,你走了接下来的好戏,谁来演呀?”这女人的声音就似地狱深渊中的恶魔。 而此时东方听轩尽了全力,终还是被制服了,满身的伤掩在那大红的喜袍上,猩红难以看出,因与他喜袍一般的红,唯看到那喜袍片片因湿润而紧贴着他身躯。 云听音想唤,“王爷……”却被那喉间的指掌遏制住了。 “王妃莫急,王爷伤虽多,但都不及命,放心吧,因这致命的一剑得王妃您来动手。” 云听音和东方听轩一愣,不懂她之意,但也可猜出绝对有阴谋的。 只见那女人一挥手,黑衣全数退出这染了血腥的洞房,她也蓦然松开了钳制着云听音的手,带着阴冷的诡异的笑慢慢退出窗外。 云听音急忙爬到东方听轩的身边,可方触碰到他,便引来他痛苦的呻吟,让她不敢靠近他。 慌乱中,她蓦然撕碎自己的衣袍,为他包扎伤口,“王爷,你忍着点,我尽量轻些。” 东方听轩却蓦然将她搂进怀中,在她耳边道,“那只小……兽被我囚在低下了,它喜……烟火,一旦触及烟火便会昏昏欲睡,故而,让……它远离烟火,它便能醒来了。等我稍作休息,便带你冲出去,你……第一时间到低下去救它出来保护你。我能看出……它非一般的野兽,在这封地中……怕也只有它能保护你了。” 云听音淡然一笑,“我知道,这里许多人恨不得我死。”轻叹一声,“你别说话了,多休息。” 此时一阵笛声响起,云听音的双眸蓦然显了空洞与呆滞。 东方听轩一惊,后如何唤她都似不可闻般,窗外又传来了那女人的声音,“王爷,还记得那合卺酒吗?就是专为你和王妃准备的,中有蛮族秘制的药,哈哈哈,好戏要开场了。”末了,笛声再度响起。 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也这般巧的传来了,东方听轩知道府中终是有人发现异状了。 可诡异的是人儿也在动了,只见她拾起地上他掉落的双剑握在手中,慢慢的高高的举起,就在府中的人来到之时,一切都似是安排好的一般,人儿挥剑直刺向他。 卷三 玉宫藏妃 第九十四章 剑锋在半空中划出寒光一道,如似夜空中乍现的流星,却无比森寒刺骨,毫不留情的直逼向东方听轩的胸口,门外赶来的人顿时惊叫连连。 “音儿。”东方听轩也不禁大叫着她。 惊叫声有那么片刻将笛声淹没了,只见人儿空洞呆滞的双眸现混乱一阵,但在忽然高亢的笛声中,又再现空洞呆滞,但由此已能让东方听轩明了,这其中的缘由了。 但在人儿乍现混乱的一瞬,动作也蓦然停止,可就在人儿现混乱的一刹那,东方听轩抓住了她刺来的剑尖,暂时控制了她的动作,哪怕掌中血流如注。 人儿的力道非常,他只要用另一把剑刺伤人儿,自己之危机便能免了,但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他自己知道,那控制人儿的人也是知道的,故而那女人方这般毫无顾忌的控制着人儿。 人儿居高,他出低势,那剑锋的寒光揉入了猩红的刺目,沿着锋利一点一点的滴落在他脸面上,将他的脸色映衬更为苍白了。 就在此时,东方听轩做出了惊人之举,只见他拉着人儿的剑锋蓦然刺向自己的胸膛。 扑的一声,是剑刺入胸膛的声音,在众人突然惊谔呆滞中显得分外的清晰,就连拿笛声都不由得停下了。 剧痛几乎扭曲了东方听轩的颜面,但除了闷哼一下,便不再见他痛呼一声。 此时他再出意表,竟然站起身来,用自己的身体牵制住人儿的剑,可这般便又让人儿的剑再深入他体内几分,痛几乎已达到他可忍耐的底限了,几次欲倒下,但是终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只见他颤颤的向她伸出双手,众人本以为他是欲掐住人儿的颈脖,却见他只是捂住了人儿的双耳。 纵然笛声依旧,人儿双眸已在慢慢的恢复了澄清如水,但他仍是不敢松开双手。 而此时侍卫已到,正欲冲入房中,便闻东方听轩一声,“不许进来,全数去抓拿府中的黑衣人。”侍卫不明蓦然止步,但又不愿离去。 东方听轩也顾及不了这般多了,只见他那因失血过多而显了恍惚迷离的眼睛,现了无尽的温柔似水,“音儿。” 人儿如似初醒,见状倏然惊呆了,小手慌乱的捂住他胸口的伤,想说些什么却因害怕而不能言语了。 “音儿,别怕,我没事,没伤及我要害。” 他没发出声音,双唇张合得很缓,让她能看清他的唇语,这样即便她不可听闻声音,也能懂他的意思了。 “你……我……我……”云听音慌乱中那小手被剑锋划出道道伤口来。 不顾众目睽睽之下,他蓦然吻上了她,纵然那吻充满了血腥的味道,但却有种无比安抚的力量。 感觉到她在慢慢的平静下来,他赶紧道,“音儿看着我,别怕这不是你的错,你是被人用笛声控制了,故而如今我只能捂住你双耳。” 他边道,那猩红边如泉水般慢慢的溢出,纵然她的衣袖已为他擦拭得满是猩红,依然止不住。 “别说了,快让大夫来。”云听音焦急的想回首去让外面的人唤大夫进来。 他制止了,艰难的摇摇头,“音儿,听我说,现在以我作人质,到地下室去放小兽出来。” “可是你……” 东方听轩焦急道,因他已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愈发的不清了,“别管我,我没事的,快挟持我。” 用脚挑起一旁的剑,架在东方听轩的颈脖上,不用她多说人纷纷劈开一条通道,而见云听音不再受控,那些隐匿在暗中的黑衣人倏然现身,幸得侍卫奋力抵抗,为他们二人争取了时间。 两人相互搀扶之下,终来到了烟雾缭绕的地下室,朦胧中一点金光依稀,云听音知那是蒜泥,上前便一把抱起,将所有的香炉踢翻在地,不多时,室内终现了一丝清明。 回首东方听轩早已气若游丝依墙滑坐在地,云听音一惊,“王爷。” 在头顶刀枪剧烈相交之声下,她千般唤,他终是悠悠转醒过来,幽暗中她能感觉到他一丝悲凉的笑。 “音儿……能唤……唤我……一声……听……听轩吗?就……听轩。” “听轩。”她毫不犹豫的唤道。 依稀能感觉到他的感叹,那不再温暖的指掌慢慢抚着她的双靥,“音儿,我……还是……没能保护……好你,我……我还是……没有这个……能力。”末了,他气馁不已。 “不,听轩,如若不是你,我早已香消玉殒在悬崖之下了。”对于他,她还是心存感激的。 “音儿……音儿……音儿……”他一声接着一声的唤,每一声都充满了不舍,但最终他还是放手让她走了。 “快……走吧,待会……若是我又……失去意识了,怕……不能……再保护你了。” “可你……” 不等她说完,他用最后的气力将她推进了密道中。 之后地下室发生了些什么,她无从再得知了,能做的便是向上天祈祷着他能平安。 一身沾染满了血腥气味的大红嫁衣,在月色朦胧中分外的抢眼,她虽恢复了不少,但仍不可凝聚真气,连蒜泥也仍是未醒来,抱着它一路不敢停留的奔跑着。 ?(: ) 第 41 部分阅读 一身沾染满了血腥气味的大红嫁衣,在月色朦胧中分外的抢眼,她虽恢复了不少,但仍不可凝聚真气,连蒜泥也仍是未醒来,抱着它一路不敢停留的奔跑着。[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夜晚的大漠寒意慑人,风声吹在那学黄沙与土丘之上,发出诡异呜呜响声,令人毛骨悚然。 她不知该往哪去,只是下意识的往东方跑去,可这样不停歇的奔跑,让方恢复的身体很是吃不消。 在一阵脚步踉跄之后,她终是倒下了,就在爬起的那刻,一道被月色撕扯的分外细长的身影,如蛇般的缭绕上她的身躯。 惊然抬眸,那张被烙印扭曲了的面孔,狰狞而疯狂的笑着,“哈哈哈……王妃娘娘这到底是想去哪呀?” 此时已无人在旁了,能保护自己的也只有自己了,虽害怕,但依然将那镇定佯装在脸上,“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那女人的声音蓦然拔尖刺耳,“王妃被人封印记忆了,但奴婢我可是铭刻在心的,那就由奴婢来告诉王妃吧。” 那女人从衣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来,变态的用舌尖舔了下,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云听音,“我有如今的下场,全托王妃的福呀。” 用匕首尖挑开那稀疏的发梢,更是明显的露出了那张恐怖的脸,特别是那面颊处,几乎被烙印烙穿了面皮,只剩下薄皮一层依稀可见内的舌齿,令她不似人类。 “看见了吗?王妃,奴婢所受的这些都是因你,但是……哈哈哈,老天有眼,今日终让我有机会也让你尝试这痛楚了。”末了,她在疯狂的大笑过后,咬牙切齿狠狠道。 那匕首的寒光已逼近云听音的脸颊,若有似无的撩过脸面,“真是一张无可挑剔的脸,难怪澈哥哥会被你迷倒,不,不止澈哥哥,还有很多人,但若是没了这张脸,看你还怎么去迷惑男人。”最后她声厉入地狱深处遭受折磨的厉鬼的嚎啕。 云听音只见眼前一道寒光挥过,右脸顿觉凉意袭来,痛虽未至,但那温暖的湿润的红便已滑下脸庞,伸手去擦拭,却让那血腥漫上的鼻尖,痛这方才至。 “哈哈哈哈……” 这女人看着她那溢满猩红的容颜,亢奋而疯狂的大笑着。 “还不够,我要让你容颜尽毁,与我一般。”女人疯狂的声音,随着她的话又再度高高扬起的寒光乍现的匕首一同落下。 云听音抬手欲挡,怀中突显金光耀眼不可视。 龙都的繁华已被那战火浓烟所取代,城中早已人心惶惶,而城外大军庞然将之围困,可谓楚歌四面,形势不容乐观。 但其的是,纵然如此,城外之大军却束手无策,久攻不下。 此时北方边城楼之上,现一身披青色战甲的将领,只见他望着他点点营帐连绵的敌军营地。 那如似不曾沾染人之七情六欲的眼眸,淡然而无畏,令他身后依然追随着他的将士们再添斗志。就算为其血染沙场也在所不惜,因他是他们心中的无可匹敌的神祗。 纵然这位神祗已失民心,但只要度过此劫难,定能东山再起。 “查出那玄冥王,到底是何方神圣了吗?”梵音低沉道。 “回陛下,是臣等无能,这玄冥王寝室均是面具不离身,且他身边之将领都是其嫡系的心腹,故而……”一美少年自责的禀报道。 “好了,听雨你也莫要太过于自责,这等境况之下,也难查出一二来。”末了一声轻叹,终让他染上了人应有的情愫,这便是孤军奋战了多月的东方孟章。 他不在乎这片江山的得与失,也更不在乎那些所谓民心的流失,帝位也不过是高处不胜寒,故而,他都无所谓了。 让他坚守至今的原因,只为人儿,那个他愿用一切去换取的人儿。 他要固守这方天地,让人儿知晓他还活着,他就在这里。 看着他的失神,云听雨知他又在思念妹妹了,顿时又倍感悲凉。那些无数的日子以来,不论艰险困苦陪伴在他身边的一直是自己,可他的严重却永远只有妹妹,曾有无数次,她欲不顾一切的想向他告白,但终又怕连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卷三  玉宫藏妃 第九十五章 “你们这些奴才放肆,本宫可是皇后,现命你等给本宫让开。” 一声跋扈在他们不远的身后响起,东方孟章等人不用回头便知是谁了。 军中自有军法纪律,正所谓军法如山,兵只听将之令,将只听帅之令,将帅在外,君命有可不受,更别论皇后之命了。 故而兵士仍不让她进来,西门羿媛顿时脸面大失,“快让开,不然本宫定要治你们这些奴才犯上之罪。” 说罢,西门羿媛欲硬闯,想他们也不敢碰她,可噌噌的兵士拔刀声,把她吓到了,连退数步若不是身后的宫女搀扶,怕是早跌坐在地了。 “你……你……你们……。”惊让她不可语了。 见状,云听雨上前至东方孟章身旁,低声道,“陛下,不管如何她皆是国母。” 东方孟章这方回首,向身后的人示意让她进来。 “妾,见过陛下。”方放她过来,便见她毫无国母的仪态的提着裙摆便冲了过来。 东方孟章未回首,冷冷淡淡的嗯了一声,如若不是此刻非同寻常,他绝对不会放过这女人的,一切都因她而起。 如若不是她,他和人儿此时还在玉宫内双宿双栖,过着世人皆不知的日子,纵然那样的日子是没有未来,可只要曾经拥有过了,便也就无憾了。 “陛下,让妾回真武去找哥哥吧。” 西门羿媛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都以为她要舍尊龙而避走回虓虎了,就连云听雨也都不禁蹙起了眉宇,唯有东方孟章一人依然面无波澜,漠然远眺。 “陛下,妾绝非是回国避难,妾想回国劝劝哥哥,让他再度出兵救助尊龙。”西门羿媛也知方才自己焦急中,言语有失了,便解释道。 可她的解释就似是掩饰,无人信她,让她更是焦急了,情急之下她说出了一个虓虎的秘密。 “我哥哥退兵这其中定有误会的,什么虎君有命,虎君在二十多年前便失踪了,何来的什么虎君有命。” “什么?”众人一惊,东方孟章出微微侧目向了她。 “也就是说虓虎国中早已无君了,这是我皇族一直闭关自守的原因。”西门羿媛接着说道,“故而,这次哥哥退兵怕是国内朝中有人蓄意挑拨两国的关系,让哥哥误会了,方不得不退兵的。所以妾想回国,与哥哥当面澄清原委。” 云听雨低低的呢喃道,“没虎君,那老妹该去哪里找灵石呀?” 其他人等也依然不语,西门羿媛更急了,“陛下,妾当初是自愿嫁予陛下的,如今就算大难临头,妾也不改对陛下的心,愿与陛下共存亡,只求死能同穴而已。但妾觉得情未至绝境尚有可挽回之机,妾不想这般便放弃了。而哥哥自从最为疼惜的便是妾,故而,只要让妾回国与哥哥详谈,定有进展的。” 西门羿媛这话说得至诚,着实也感动了一些人。 东方孟章淡淡的叹了口气,“你走吧。” 众人一惊,不论这西门羿媛是否真能搬来救兵助尊龙,怕虓虎都会将他们尊龙的国母为人质扣留,以作要挟,让尊龙成其附属国,进而成天下人之笑柄了。 因此这西门羿媛不论如何都是不可放走的,这些东方孟章不可能想不到的,但为何他还要这般做呢? 东方孟章会如此,是因他在西门羿媛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影子,所爱之人爱的并非是自己,故而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他生了一丝恻隐放她走,也只是放她走而已,并非有意让她去搬什么救兵。 “是,妾身这就动身。” 西门羿媛匆忙转身离去,但未走几步便又停下,难舍的嘱咐道,“在妾离开的这些时日,陛下要好好保重龙体,妾定快去快回,为陛下带来好消息的。” 罢了,可闻她低低的泣声,提起衣裙奔跑离去。 云听雨思索片刻后,“陛下,臣请命前往喀什塔劝解睿王东方听轩,睿王与臣虽非亲生,却有手足之情,故而,臣想去一试。” 东方孟章甚是平静的看看她,对一旁的人挥手让他们都退下,待到只剩他们二人时,方拍拍她的肩。 梵音幽幽凄凄,“听雨,朕早已为你准备好一切了,你去吧。出了龙都便不要再回来了,不怕告诉你一句,龙都也不能死守多久了。” “陛下,切不可这般气馁呀,皇后去搬救兵……。”云听雨为她打气道。 东方孟章挥挥手,“听雨你听朕说,其实这帝国江山对于朕而言都不重要,朕强撑至今,也是想让听音知晓朕身在何处,望她在这乱世中,尚有可投靠之处而已,一旦她找来了,只要她愿意,朕便和她一同归隐。” “陛下。”云听雨怆然呼道,那已冲至唇边的话,最终还是未说出。[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后,东方孟章却又凄然一笑,“其实她如今所背负的骂名,皆因朕,且朕也知那不过是朕一人的一厢情愿而已,听音不爱……朕,故而在她恢复记忆后,她定会恨朕的,恨朕的欺骗,恨朕的自私,恨朕的不择手段,她的恨……终会让我万劫不复……。” 每道出一恨字,那心头便似生生被剜下一块肉来。 突然一声号角嘹亮,只见真武军营中,集合军队看来又要发起新一轮攻城战了。 东方孟章敛起所有的外露的神色,“听雨,你快走,就算不看在你我多年君臣情义上,为了听音朕也会顾你周全的。” “不,陛下,臣不能在此危难之时离去。”云听雨其实早已做好了与他同赴生死的决心了。 东方孟章大步走在前,蓦然回头予她一笑,“听雨,你放心,只要朕不愿意,还没谁能伤朕,别忘了朕可是苍龙。”末,他不再回头大步走远了。 见他笑,云听雨不知为何心中顿不安,那一抹在她心中几乎是完美的笑,就如似在向她道别,他那远去的背影就似是在走向远方那不可回的迷蒙中,让她心生恐惧无数,欲冲动的上前去挽留他,却无论如何都迈开那脚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远去,不可再回头。 让云听雨想不到的是,东方孟章这一笑,也是为人所予她的最后一笑…… 狂风突起,黄沙漫天,遮天盖日,让这早已遍染血腥的沙场再添了几分萧瑟与悲凉。 金戈铁蹄庞然大敌当前,黑压压一片,那无数双眼睛内,皆跳动着誓将眼前都城夷平的嗜血残忍,就如似那狼群,只待狼王一声咆哮便毫无留情的攻城略地,用獠牙利爪奋力撕碎敌人。 他们渴望胜利,他们渴望着立下战功,夺得那响彻北国冰天雪地的英雄称号,更想得到他们心中的王的赞许,进而与他一同,用他们手中的金戈,胯下的铁蹄,踏遍这片圣地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心中的王,便是那高高骏骑之上的暗黑战影,他们真武国的骄傲——玄冥王,北堂残月。 蓦然,风静黄沙落,在那狂舞过后徐徐落下的旗帜中,一单骑策马而出,只见在阳光得以再现的金光之中,玫红的披风迎风展开,令那黑骏马之上的暗黑战影,如似猎鹰翱翔于天际,雄霸那天空的无垠。 在那弓箭射程之外,暗黑战影子停下,就在他抬头间,一如狐的玫红面具半掩其面,唯露出那若玫瑰花瓣般艳红的薄唇与梨涡轻旋。 一抹梨涡浅笑绽出,恍惚间令人疑似望见了妖狐的媚笑,邪魅摄魂,但那残忍而嗜血也同现,可就算如此也依然有人愿失魂于那笑中,哪怕最终落得魂飞魄散。 “东方孟章你可属四大圣兽这一,却龟缩在城中不敢应战,不怕辱没了圣兽之名?” 黑色战影在城下叫战,起声听闻似是悠远绵长之古琴琴音,悦耳非常,但其中之魄力与霸气却是不可轻视的。 “对,不该叫苍龙,改名吧,叫龙龟,哈哈哈……。” “这样我大真武帝国玄武圣兽,定会收你做龟孙子的,哈哈……。” 起身后的大军顿时附和哄笑嘲弄不止。 城楼之上的东方孟音虽依然显得平静,但其将领们早已怒不可诉了,纷纷上前一抱拳,便向他请战。 “陛下,末将为领兵前往应战,倒要看看他这玄冥王到底是何方神圣。” “陛下,末将也愿前往。” “陛下,也请允许末将前往。” 然,东方孟章却依然不为所动,一抬手让他们稍安勿躁。 此时,那黑色战影蓦然一抬手,身后的大军顿时肃静,可见其之训练有素。 而城楼之上的东方孟章等人却蓦然大惊,因他手中之剑。 “乾龙剑?”其中有一人惊呼道。 黑色战影将手中之剑旋转玩弄于掌心,又闻其道,“看来各位都认得此物了,没错正是尊龙国之尚方宝剑——乾龙剑。” 东方孟章这一惊不小,没想到乾龙剑会在那人手中,方想问云听雨便听到她突然大叫道,“狐狸爹,你是狐狸爹。” 众人皆不懂她在说什,便又听闻那黑色战影,再道,“尚方宝剑,上可打君之不正,下打臣之不忠,今本王便打你这夺人王妃,不思政务江山的昏君。” 卷三 玉宫藏妃 第九十六章 “放你狗屁。”沙场戎马出身的人,终是性情耿直粗俗,只见一脸黑似张飞的将军,一时怒气冲天,也忘了君臣前的礼仪与体面,两指一并指着城下的黑色战影便破口大骂,“你说是乾龙剑,就是乾龙剑呀,那我说我还是你爷爷呢,孙子还不快叫声爷爷……。” “李将军。”云听雨一声惊呼未落,便见一花瓣疾驰而来。 谁曾想一常时可见的娇嫩花瓣会成为夺命的利器,可也在这危急之时,娇嫩尚且沾染着露珠的花瓣,却蓦然似瓷片般的破碎了,一道肉眼看不见的墙将其挡下。 莽夫李将军终是明了那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了,双目瞪大如铜铃,咽喉不断的吞咽着。 东方孟章平静的看着已化作无数碎屑的花瓣飘然落下,梵音沉然,“听雨,这是怎么回事?乾龙剑怎么会在他手中?” 闻言,众将领一怔后,皆面面相觑不敢多言发问。 云听雨顿觉有愧,“臣……一直都不知云残月将乾龙剑藏在何处的,自从他失踪之日起,臣也曾一再细查找过府中,可未果。如今看来,是他带走了。” “他?”东方孟章沉然的梵音顿显高亢几分了,那一直表于人前的帝王的完美无情威仪,也显了惊色,那剑眉深锁难再抚平,末了道出一句,让众将领震惊不已。 “没想到云残月,便是真武国的玄冥摄政王。” 就似是听闻了他们城楼之上的话语,城楼之下那一骑黑色战影,梨涡轻旋出浅笑一抹,虽浅却有着诡异的魔力,令人移不开眼。 只见他抬手,缓缓摘下那玫红的面具,就在那一刻,众人只觉妖孽临世,乱世之中怕要再添嗜血的杀戮了。 “各位别来无恙呀?”他那悠扬绵远似古琴的声音,不再让人觉得悦耳,每一字在他口中响起,都如同吟唱着的咒文,令人生畏的魔咒。 “真是云残月。”众人齐声惊道。 北堂残月笑而不答,水漾般的妖眸与东方孟章冷然对视,其势丝毫不输东方孟章的帝王气魄。 就在众人大惊过后,却又突然将云听雨擒拿,这等境况之下,云听雨也是明了。 因云残月外人眼中她的父亲,如今父叛子岂能逃脱得了干系。 但她还不能因此而被关,她想借老妹与他的情谊,希望狐狸能放了东方孟章一马。 她也已能看出了,东方孟章早无雄心壮志称帝图霸业了,哪怕是平常一老百姓他都愿做,故而,她希望能保东方孟章一命。 不顾一旁的人将她手臂捆缚的疼痛,蓦然大叫道:“狐狸,你明知害老妹之人并非苍帝,你为何还要借着老妹之名起战事?你这样冲冠一怒搅起乱世,老妹就会开心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反而陷老妹与倾国祸水的千古骂名了。” 北堂残月红颜的薄唇挽起一笑,“听雨,这便是你和音儿之差距所在,你看到永远都只是表象。” “我是不懂那些表象之下的深沉,但我懂妹妹,她纵然会嫁于你,也不想如此这般的让你张扬她名声的。” 闻此言者皆大惊,始不知他便是云残月,哪怕是云听音在被休的一夜间便嫁予了这真武的玄冥王,也是不可称奇的,但如今玄冥王之身份明了,那云听音是他之王妃便是天理难容的了,因为云听音可是他女儿。 “禽兽不如。”东方孟章勃然大怒,“没想你会这般龌龊,竟然让听音当你王妃,她可是你的女儿呀。” 北堂残月再笑,“你可问问云听音,他们兄妹俩是否真为本王儿女。” 众人再度将目光聚集云听音之处,云听音本欲帮东方孟章,于是便想道是,可如此一来老妹的名声怕是再难挽回,那老妹多年所经营的寻石局面会功亏一篑了,终犹豫让她默然了,不置是否。 然,她之沉默却让东方孟章明了真相,重重的怆然一叹。 原来一切皆是欺骗一场,阴谋一场,利用一场。 人儿从出现的那刻起,便只是那诱引着他跌入这场欺骗与阴谋的美人计,这方明白她为何不爱他?那双清冷淡漠的美目为何不会有他身影? 可是,人儿呀,既然于我,不过是欺骗与利用,那又为何助我称帝?还助我在悠然谷击退北堂执明? 东方孟章只觉得天旋地转,但他强行压下了,可也显了摇摇欲坠。 “陛下,此时不宜审讯云听雨,还是先将云听雨押入大牢吧。”一人道。 东方孟章此时已心伤欲绝了,无心再理会任何人,只是挥挥手,云听雨便被押走了。 见他脸色不对,云听雨知自己的不语,怕是让他乱想了,便不住的大叫道:“陛下,不是你想的那般,老妹她……她……。”她想解释,却发现其实一切老妹都应是知道的吧,终她还是无法言清道明。 痛,绞心的痛,却也在被痛所麻痹了,此时一切的声响影响都不过是背景了,他的世界只剩下黑洞了。 而那黑洞正在无情的扭曲着吞噬着他的世界,但都无所谓了。 冰眸依然冷,也依然不具任何的人本应由的七情六欲,可那死寂却如狰狞的藤蔓,蔓延缠绕满了瞳眸。 曾经所坚守的一切,如今再也找不到坚持的理由了,故而当他看到北堂残月飞跃而起,欲用乾龙剑击破他 布下的结界之时,他并未做多抵触,任由着他打破结界。 而他之心灰意冷也是在北堂残月的预料之中的,因方才一切的都是北堂残月设计的心理战术,北堂残月要的便是她的无心再战。 可就算东方孟章无心再战,起军队还是有斗志的,此时弓箭手以将他为目标,一阵乱箭向他射来。 乾龙剑在他手中旋出青色夺目的旋转,将全数挡在外,而他的身形也已落半空,第二波箭雨欲再来之时,只见他们城头突现一片混乱,北堂残月知南宫陵光已趁机偷袭成功了。 东方孟章的众位将领见状,大感不妙,如此一来同受北堂残月与南宫陵光的夹击,怕是不多时便会城池陷落了,没想到北堂残月和南宫陵光会联手。 但出人意表的是,北堂残月竟然鸣金收兵了。 实则北堂残月并非与南宫陵光有任何的联手,不可能会与东方兰馨的儿子联手,不过一切都在北堂残月的预料之中罢了。 而他之退兵,不过欲坐山观虎斗而已。 因东方孟章就算再无斗志,也是圣兽苍龙,且幻化为苍龙后之威力他可是见识过的,故而,到时不论谁胜谁负,都对他有利,他只要在一旁坐收渔利便可了。 就在龙都之南侧,那金色昂扬的身影立于千军万马之中,阳光令他那金色的战甲更显夺目,如似那司日的大神降临,神圣而威严。 可此时如神一般的他,却双眸尽染血丝,而每一丝血红都透着无尽的思念,令其不再显得似琉璃般的绚丽迥然。 大红的披风一直身后,却不经意间总是遮掩了他的右臂,风起便见那臂膀无力的垂坠着,如似毫无知觉,唯他的左臂有力的曲在身前,掌紧握成拳且还微微颤抖。 可他这般异常之状,并未有人多加留意。 借真武玄冥王之机,终得以攻入这结界之内,擒得苍帝可待了,那样便能探问出人儿的下落了。 “听音,朕就要来了,这一次,朕不论如何都要抓紧你的手,不想再错失你了。”他轻声的呢喃着,其声在这嘈杂而喧嚣的战场之上显得是那般的微不足道,然,那份柔情却让风都为之温柔了。 左臂抚上胸膛,在那战甲之内有着他一直珍藏着的金色凤凰链。 虽曾被她摘下过,但这次他要再度戴上她手,不给她,也不给上天任何机会,再将这凰链摘下了,他要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直到生命的尽头。 此时龙都南城之上出现了他们偷袭成功的暗号,南宫陵光顿时精神大振,一举手,身后鼓声鸣如雷,大军欲冲锋,他也欲策马上前,领头冲锋,却被那红铜的身影所阻止。 “陛下,刀剑无眼,凤王凤体安康为我雀屏之根本,切不可这般冒险前往,且让臣身先士卒。” 南宫陵光瞥向一旁的男人,他已多月未作言语了,这个曾经桀骜冷傲的男人,似一潭死寂而悲怆的雪水,不再有冰凌的坚硬与锋利,只留下了那隐藏在氤氲着寒气的雪水柔情脉脉。 在此时,他的死寂在即将可得人儿消息之时,终又有了生气几分。 虽低垂着眼帘,但依然可见那眸光中他心中之呐喊。 音,音,我想见音,哪怕是远远的看着…… “南宫寒撤,朕不会再让你有机会见到听音的,在你那样对她之后。且朕要告诉你,她将会是朕的凰后,以后若要见她,也要垂首三分。”南宫陵光残忍的宣布道。 南宫寒撤那红铜色的身影顿时一震,眼眸无神也无焦距的望着地面。 他又何曾不知,自己已无再见她的资格了,怕是她也不愿再看到他了吧。 卷三 玉宫藏妃 第九十七章 他知的,什么他都清楚的,可他依然想见音,哪怕只有一眼,让他知她安好便可了。 他今生已不敢再去遐想音会回他身边了,因一开始便是他不要她,那封他亲手所书的休书就如同一道永难抹灭的存在,永远烙印在他生命了,也是他与音不可再相守的铁证。 且他今生还负了瑶瑶,他已下定了决心了,在见到音平安后,他要去找瑶瑶了,给予瑶瑶本应属于她的名分,给予瑶瑶除了心以外所有的一切,以作弥补。 一声号角嘹亮,这是大军冲锋的信号,不待南宫寒撤回过神来,枣红色的战马如似一团熊熊的火焰载着南宫陵光疾驰冲锋。 大地在千军万马的轰鸣声中震撼,天际回荡着杀戮的嚎叫声,黄沙再起漫天遮天盖日,一片昏暗中一道金色的战影驾驭着火红的战马夺目在其中,如似那暗日中划破昏暗开天辟地的战神,予人光明与无尽温暖,给世间带来了希望。 纵然那城楼高耸入云,城门厚重如磐石,皆不可摧,然那驾驭着火红的金色战影,倏然被熊熊的火光所包围,携着灼热与夺目,如似天降火光一般冲向城门。 轰隆的一声,那如磐石般坚固的城门轰然倒塌,战局顿时现了有利于攻城一方的局势。 而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当城中防守的军队涌出,奋力抵抗之时,那金色的战影高跃而起,金色耀眼之中现如幻的火焰。 那火焰轻柔,缓缓摇曳着温柔的舞姿,令人迷醉,可正是这份让人不经意间的痴醉中,所蕴含的夺命犀利却是慑人的,当发现之时人早已被火海所包围,结果只能是葬身其中。 当火海幻舞消失之时,一条毫无障碍直通往城中的道路被现在眼前了,金色战影再度落下,驾驭着火红的战马疾驰中高呼,“全军奔赴北门,直取苍帝东方孟章。” 全军军心大振,呼嚎着震天的呐喊,跟随着他们的王横穿龙都直奔北门而去。 北城楼之上,弓箭手密集,羽箭如雨,哪怕你是金盔铜甲也难敌那如雨的攻势。 见状,南宫陵光火红的披风蓦然招展,左臂一把扯下披风,单手舞动,如似旗帜。 正是此时,天空现了无数梦幻般的点点星火,如似白日的星空,虽不甚璀璨,但却有着另一番让人期待的浪漫在内。 可也正是这份浪漫,突现杀机,那些飘逸在天际的点点星火,如似火的雪花,洋洋洒洒飘下。 城楼之上如似灵魂迷失了方向东方孟章,在初见那火的雪花之时,蓦然一愣,几欲飘离肉体的灵魂又慢慢的回了几分。 看着漫天的星火,从天而降,让他想起了那些在苍龙山之巅玉宫的日子。 也似这样飞雪漫天的日子,人儿喜欢发无修饰,青丝如缎般的垂坠在似绵雪的貂绒衣裙上,那黑与白的分明中,有着让他眷恋不已的娇小,令他欲永远守护在她身后,哪怕那背后是她永远都不会回望的,也是她视线永远不可及之处,更是她永远都不会察觉之处…… 忽然他抬手想接住一点星火,然就在那一刻,星火倏然化作蓝色的火焰,将他灼痛,也将他的知觉彻底唤醒了。 是呀,既然自己连她永远都不会察觉的角落都愿意守护,又何必在意她的初衷呢? 欺骗又如何?利用又如何?一切阴谋又如何? 他要的只是与她一起的曾经美好,如今他已经得到了,就算往后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他也都无悔了。 但现下她失踪了,因他的保护不周而失踪了,在找到她之前,在她恢复记忆之前,在她说恨他之前,在她杀他之前,他要做的就是坚守这一方城池,让她有寻来的方向,也让他有可守护她的根基。 想罢,东方孟章再度振作,可在他蓦然放眼四周之时,只见火光冲天浓烟密布,那些飘逸的火的雪花落下之时,顿成烈焰毫不留情的焚烧一切。 而纵下着星火点点的便是那仍在招展着披风的金色战影,东方孟章见不对,一手高举,掌心中顿显一淡青色的透明球状之物,那便是结界。 结界在慢慢的扩充,将那些尚未飘落在地的星火挡在外,火势不再加剧,众人也开始抓紧时间灭火,不多时除了浓烟未能散去,火已灭,但东方孟章的弓箭阵也被南宫陵光所破坏暂时不能成型了。 如此一来,便是不可避免的近身肉搏战了。 厮杀之声,伴随着兵器的交接清脆声,血腥更是无法随即而来,那青砖城楼,不多时便染成了血红,尸首满地,难见街道地面的本来面目了。 人类如似毫无理智的野兽,疯狂的屠杀着自己的同类,只求生存。 而战斗的激烈出乎了南宫陵光的意料,按他的预计,在他和真武玄冥王的夹击之下,东方孟章不可能还能这般勇猛的顽抗的。 在那金剑横扫,数人顿成亡魂,南宫陵光放眼,大声吼道,“真武国的人呢?” 在他不远处的一名副将便边打退至他身边,大声道,“刚接到的前方偷袭部队的消息,真武的破了苍帝的结界后并未加入战局,而是收兵了。” 闻言,南宫陵光蓦然蹙起了眉宇,他隐隐中已能感到了不妙,低声道,“看来有人欲坐收渔利了。” 他虽明了玄冥王背后的用意的,但他依然要擒拿东方孟章,因只有他知人儿的去向了。 故而,他不再迟疑,那眉宇间的烈焰图纹再现火红,烈焰蓦然成球直扑向那城楼之上,眼看着火势凶猛不可挡,却从天而降而闪电交织的网,将那火球捆缚其中。 南宫陵光一看便知是东方孟章,抬头只见在城楼之上,青色的战甲令东方孟章傲然而立。 不多犹豫,南宫陵光左手持金剑纵身跃起,直冲向那立于城楼之上的青色战影。 在东方孟章看来,南宫陵光便如同烈日的光芒一道,瞬间便至他眼前,不禁将雷电凝于手中,顿成剑向前进剑,南宫陵光挥剑隔开,却也正如东方孟章所料般的他的来势被削弱了。 但南宫陵光哎一格挡之后,金剑顿时化为金色的剑花无数,让人眼花缭乱。 东方孟章虽不懂武艺却也能从那剑花中感觉到了凌厉,不敢贸然去接,便召出闪电从天而降,但也不过时消减剑花的威力,只见那剑花蓦然现了缤纷。 在那缤纷过后,东方孟章只觉遍体灼热的疼痛,可低头查看却不见伤,便知南宫陵光这一招实则伤的是内在,但他又无法避开这剑花的包围,无奈中只能驱动惊雷,瞬间移动至城外。 此时城外一片荒芜,只有点点营帐绵延,与那一骑黑色俊驹之上的暗黑战影卓然冷眼而望。 东方孟章本以为北堂残月会借机上前将他擒拿,但他却只见北堂残月梨涡旋出邪魅的浅笑,妖眸中的深邃让人不禁生恐惧几分。 而南宫陵光也在这一刻驾驭火云而来,在这一片空荡与宽敞之中,只有他们三人。 在看清北堂残月面目之时,南宫陵光一震,“云残月。” 北堂残月再现媚笑在唇畔,“本王北堂残月,号玄冥。” “那……那听音……听音为何会是你的王妃?”南宫陵光不会忘他掀起这乱世的理由,便是东方孟章夺其之王妃,而他的王妃便是人儿。 北堂残月却狡猾的不予回答,反而一问,“那音儿为何就不能是本王之王妃呢?” 末了,狂风静,黄沙落,肃杀的气氛蓦然肆虐在他们三人间。 相互间顾忌着,都谨慎的观望着吗,北堂残月双手一张,向他们二人示意道,“二位不必忌讳于本王,本王无意插手其中,不然方才本王便会挥兵直入了。” 别人是不知,但南宫陵光却是明白她的用意,东方孟章虽有疑惑,可眼前的敌手是南宫陵光,就在南宫陵光眉眼专注于北堂残月之时,掌中顿生电箭。 只见电箭被他一直掷,在刹那间便已在南宫陵光的右前胸。 南宫陵光下意识的便想抬起右手挥去,可当欲使力之时,那无知觉的无力感方让他想起右臂的不便来。 想再用左手挥剑格挡已迟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微微闪身,让电箭生生的贯穿了他的右肩头。 可他的这一稍显笨拙的举动,看在北堂残月的眼中,顿时也明了些甚,进而狡笑噙在唇边。 但东方孟章却不懂,因他不曾习武,只道是自己的偷袭成功了,便又再度掷出电箭无数。 南宫陵光一咬牙,怒道,“东方孟章你这无耻之徒,朕今日绝不饶你。” 怒然红眼的南宫陵光,就连那金剑都染上了他的烈焰,只见他将剑再挽剑花无数,且剑花缭乱之中烈焰缭绕在内,电箭被一一扫落。 见威胁已不再,南宫陵光腾空而起,剑在空中挥出如虹的一弧,顿显火箭无数,直逼东方孟章。 东方孟章无南宫陵光之灵敏,只能再度驱动结果,将火箭全数挡在外,让南宫陵光之攻击无果。 如此一来,南宫陵光更不会这般便善罢甘休了。 倏然间南宫陵光眉宇间的烈焰图纹,迸出火花飞溅,一团异常的火焰凝在眉心,不多时火焰不再火红,呈现红色。 “天地三绝火。”北堂残月挑眉低声道,“看来东方孟章不幻化为龙形是接不下了。 果不其然,天地三绝火轰然喷向东方孟章的结界,就在火焰接触到结界之时,那结界便如同悲慢慢化掉的钢铁,在一点一点的溶解。 无奈东方孟章只能撤离结界,驱动惊雷欲再移动,可南宫陵光似是早已预料到他之举,就在他撤掉结界的瞬间,以驾驭火焰至他跟前。 金剑浴火,带着嗜命的灼热迸向东方孟章。 命悬一线之危,东方孟章却出乎北堂残月意料的,仍未化作龙形,而是空手将南宫陵光的剑握在手中了。在那火焰与锋利之中,东方孟章的手难逃重创。 常言十指连心,更别谈那十指生生被灼之痛了,东方孟章也知的,只要他化作龙形,便能将南宫凌光击败。 可是也只有他之举明白,此次再化作龙形,怕是今生都不能再做人了,因这虚弱的肉身早已承受不住苍龙的魂魄。 他不要做珑,他只想做人,一个能拥抱人儿,能给予人儿温暖的人,而非庞然圣兽,让人儿害怕的巨兽。 故而,就算此时危急他也绝不要化身为龙。 可就算他如何顽抗,仍不可挡南宫陵光的金剑那徐徐从他手中滑向他的咽喉。 东方孟章看着那火热在舔着那金色的剑尖,一点一点的逼向他,如若她再不做任何的反击,便要命丧则在此了。 此时,南宫陵光一声怒吼,使之力道再添,剑尖蓦然按逼近咽喉,那火焰的灼热已伤了咽喉,东方孟章仍在犹豫不决之时。 “住手。“一声娇柔的焦急从天而降。 三人顿时一愣,却又莫名的起了害怕,就怕方才所听到的是幻觉,因思念过度而生的幻觉。 东方孟章就在那金剑铮亮的剑面之上,看到夕阳的火红之中,一抹娇小的妖娆身影驾驭着金色的巨兽向他奔驰而来。 那一刻,他觉得所有的付出,所有的等待都值得了,就算一刻,命丧此也不会有遗憾了。 夕阳徐徐落下,那无限美好尽在那奔驰的人儿之处。 余辉绽放着夺目的红,将那云朵染上了斑斓的色彩,人儿便在那五彩斑斓中而来,如似彩霞的仙子落凡来。 南宫陵光在惊愕着她的突然而现,忘却了她的被封印记忆之事,进而未防备她的出手。 只觉手中的金剑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所吸上半空,人儿凌空飘落蓦然接着那金剑,身形一闪至他眼前了。 “听音。”南宫陵光望着眼前的人儿,柔声轻唤,然,他所得到却是人儿凌厉的一剑穿心。 顿时,惊也凝结在人儿被纱布缠绕半边的颜面之上。 卷三 玉宫藏妃 第九十八章 她是绝对想不到的,也绝对没想过要伤他的,因这一进剑不过是想逼他退离东方孟章而已,故而攻势是凌厉,但只要稍是后退便可避开了。 可没想到他却一动不动,当她惊愕的抬眼看他时,那一刹那间所看到的,她今生都不会忘,深深的刻进了心里。 他的目光是那样的明亮而璀璨,如置身于琉璃晶莹的世界内,每一道都是琉璃所折射成柔柔的温暖的绚丽,每一韵绚丽中都蕴含着无比的爱恋与思念。 而那爱恋与思念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是给予她的,就似香水一般,前味有悔,中味有痛与遗憾,还有坚定不移的守候,后味是不离不弃的决心和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欣喜。 她不懂他为何会这般看着她,难道他也认识她吗?可他又是谁? 他的笑好温柔好温柔,似明媚的艳阳,“听音。”他的声音比他的笑更为温柔,可也让一份痛楚揉在内了。 “你……你……为何不躲?”云听音忽然间害怕了,害怕这犹如阳光般的男人如那落日般的沉下了,虽然她想不起他是谁,可她喜欢看到他似琉璃般绚丽的双眸,喜欢感觉到他的温暖如阳光。 他的笑现了一点勉强,痛似乎已传导遍了他的全身,他缓缓的垂下头,几丝纤柔的眼睫间依然透着他那绚丽点点。|饭|饭小说论坛兮児丶手打,转载请注明 www。shubao2。com| 金色的铠甲在慢慢被鲜血所晕染着,不再金光耀眼,那剑依然泛起如似阳光般的光?(: ) 第 42 部分阅读 金色的铠甲在慢慢被鲜血所晕染着,不再金光耀眼,那剑依然泛起如似阳光般的光芒,却贯穿了他的身体。[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那冰冷的触觉在撕裂着他的心脏,令每一次的砰然跳动都成了折磨。 剑眉微微蹙起了,一直在努力压制着的腥甜依然在喉头翻涌,终不可再控制,一拥而上,喷洒在空中,成了点点的血雾。 朦胧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眼前的人儿,让他蓦然现了惊慌,他不要再看不见她来,进而慌乱的欲伸手去触摸它。 然,人儿离他一剑之遥,他如何都触摸不到,只能沿着那锋利慢慢的覆上她握在剑柄的手,她的手是这样的冰凉,且在颤抖,知她在害怕,本想安慰她,让她别害怕,他不会有事的,可再度涌上咽喉的腥甜让他无法言语。 猩红不住的渗出他紧抿的双唇,顷刻间她似看到了他的生命在流逝,蓦然松开那握剑的手,慌忙中用自己的衣袖为他擦拭那猩红。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 他却笑了,灿烂依然却也多了几分虚弱,“我……知道的……,这并非你……之本意。” 那握着她手的左手吃力的抬起,轻轻的抚上她缠绕着绷带的脸庞,那一剑穿心的痛并未染上他的眼眸,但此时触及她脸上的伤时,却让痛蔓延而上了。 最终他的手落在了她眉间的青玉花钿处,“正是此……物封印了你的记忆。” 在一旁的东方孟章顿时僵硬了身躯,无措的扭头向一旁,不敢再望向人儿。 云听音本想说,我已知道了,可话未能说出,南宫陵光便蓦然驱动真火,强行突破它的封印。 而他此举激发了封印中的闪电,顿时一阵电光与火焰交织,云听音莫名被卷上了半空。 “你要最做什么?”云听音大叫道,因她看到了他的胸口的鲜红愈发的不止了,脸色苍白如纸,人野摇摇欲坠。 “别……别动,我帮……你……重开……封……。”最后一印字,他未能道出,便又再喷猩红一阵。 “强行冲破苍之封印,你会死的。”东方孟章欲阻止道。 在电光火花飞溅中,南宫凌光淡淡道,“如若……死能……让她……一生都……记得我,那……又有……何不可。” “不,放下我。” 云听音大叫着,就在一身黑色的战甲现在眼前之时,“音儿。” “月。”她也不过一唤瞬间,便看见那黑色的战影被闪电与火焰击飞了,可知此时任谁都靠不近了。 她欲再唤,却被头中那欲裂的痛所制止了,“啊……好痛。” 就似突然被一道惊雷所击中一般,她头蓦然炸开了,一声玉石碎裂的声音回荡在脑中许久。 钢筋水泥的丛林,灯红酒绿的十里洋场,慈祥的爷爷,粗神经的结界,荒谬的穿越,听轩哥哥,如风的西门监兵,妖狐般的月…… 所有,所有的一切顷刻间涌入脑中,想起了,都想起了。 她自己是谁,他们又是谁。 当她缓缓从半空落下之时,她就是一个失魂的娃娃,眼神茫然而空洞。 本以为将所的感情都处理好了,只要她不加之理会那些旁人的情意,一心一意只和月相守,直到不得不离去的那天便可。 可如今看来,不论是东方孟章、听轩哥哥,还是南宫陵光,她都不在不经意伤了他们的心,也忽略了他们爱她的决心和执念,才造成了今日不可收拾的局面。 是的,她真的是祸水,这天下因她一人而让无数无辜的百姓成为池鱼,她给这世间带来了灾难。 咚的一声坠落的重响,将处在自责中的云听音心神唤回,只见南宫陵光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不再似太阳神般的光彩四溢,放诺现下已沉入西山的夕阳,用自己最后的余光挥洒了让人惊心的红,震撼的红,也是挥别着世间最后的红。 她不在顾及任何,冲向血泊中的他,用着从来不曾给予过他的温柔,将他抱入怀中。 他似乎很想回抱她,双臂却无力的瘫痪在一旁,让他焦急。 云听音颤颤的去触摸他的手臂,却被一阵刺鼻焦味飘来震住了,“你……你的手?” 他淡然一笑,“这就是……强……行冲破封印……的代价。” 云听音深深的吸了口气,扬起头来,不愿让眼中的泪珠滑落,“听音本过客,你又何苦呢?听音忘了,你也可将听音忘了,从新去找寻爱你的人。” 他微微黯然,“忘了……你?我从没想……过,我从没想……过,我……也不后悔……喜欢上……你,这……一生……能找到你……是……我人生中……最值得铭记在心的,可是……我却……傻傻的把你……推给了别人。” 说至此,一滴晶莹、涌上了他的双眸,“原来……错过了,真的是……一生。” 云听音不知再该说些什么,能做的只是俯首在他额间印上一吻,轻轻的久久的,让他真切的感觉到她。 忽然,他扭动起来,似要拿些什么却忘了自己双手已废了。 “你要拿什么?”云听音问道。 “凤……凰链”他的声音愈发的虚弱了。 顺着他的目光在他腰缝处拿出那金色的凤凰链给他。 看着那金色的凤凰链,他的笑缥缈而满是恳求了,“听音,能……能带上马?就……一会。” 云听音不假思索,将凤链戴上了右腕,又轻轻的将凤链戴上他的左腕,右手执起他毫无知觉的左手。 起先他笑了,后来却哽咽了,不甘道,“听音,我真的……真的不甘心,龙吟不是说……凤与凰……在地连理,在天比翼……的吗?” 云听音不忍再隐瞒他了,“其实,听音并非是凰,故而,听音不是你要等候的人,也不是能和你连理比翼之人。” “唉。”一声轻叹悠悠未落,那道骨仙风的老人蓦然现在人前。 云听音如似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老狐狸,快救救她。” 龙吟摇摇头,“他已非人力所能救了。” 那一刻就如同宣判了南宫陵光的死刑,可他却不悲伤,挣扎着用自己的额抵上她的额,反而安慰她道:“听音……我并……不感到害……怕,反而……很是欣慰,能……在你身边……离去,这样你……便能永……生……将我……记在……心里,我……无憾了。” 再次低头看着她紧握着他的手,“只是……听音能答应我……一请求吗?” 泪珠再难抑制了,顿时湿润了她的双靥,将她脸上的伤深深的刺痛了,“你说,听音都答应你。” “听音……能永远戴着……这凤链……吗?我……也要……戴着这……凤链……入土,这样凤链……便能随我转世了,到时……不论你是否为……凰,也……不论你在……哪里,我……都能……将你找到……也不会……再错过你了,我……想……携手的人……只有你。”他真的不怕那将至的死亡,他反而期待着来世,期待着那个戴着凤链的听音。 云听音点点头,“听音会永远戴着,让你来找听音。” “好……好……好……那……我一……定……会……找到……你……。”最后一字,他未能说出,那双澄清而斑斓的眼眸,缓缓的闭上了,就似现在以完全被夜幕所吞噬的天际,不见一丝光亮。 那些他曾经的傲慢,他的火爆,他的霸道,他的柔情,他的等候,他的不悔…… 如影画戏的一幕幕映在她眼前,曾经对他的不以为然,不,直到未伤他之前,她对他都不以为然,如今人走了,心湖方为他泛起涟漪波波,却也依然不能还予他同等的情意。 云听音便如似那雕塑一般的抱着南宫陵光的渐渐凉去的肉体。一动不动,她身边守护着的人也静默不作声。 “音。”嘶哑的声音几分难耐的激动。 云听音缓缓的望向声起之处,在一片幽暗中,红铜的战甲被城楼之上的战火映照着,也落寞的颓废着,在见她脸上的纱带之时,他眼中现了痛,可夜幕的幽暗将那痛隐藏了,无人能看清。 “他是我杀的,与旁人无关,让东方兰馨来找我听音一人算账便可了。”他轻轻道。就似是此时悠悠而起的夜风。 南宫寒澈这方看清了在她怀中将她遍染猩红的男人,入梦一般的安详睡着了,唇边还遗留了一抹安逸的笑,他顿时惊呆了。 “音儿是本王否认王妃,她一切所为本王承担。”北堂残月上前一步护起她道。 “月。” 北堂残月回首,只见她那双曾经闪烁着无尽自信而夺目的眼睛变得黯然无光了,加之她颜面上的不知伤势如何的伤,让他分外的心痛。 “一切都因听音而起,莫要再让真武的百姓为听音遭受战乱的苦难了。” “不,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都是我的自私……。”东方孟章蓦然愧疚道。[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闻言,云听音终看向了他,看了许久,久到东方孟章以为她会道出恨来,然,她却只是轻轻道,“不,是听音的错,忽视了你们的心,你们的情,你也罢,听轩哥哥也罢,还有陵光……。” “听音……。”东方孟章的心却更痛了,比她说出恨他更让他心痛。 而唯有一人一直在莫名的紧盯着南宫陵光不放,还不时的发出奇怪的吱吱的声音,“不可能呀,怎么会还不烧起来呢?” “你说什么?”云听音不知为何,总觉得龙吟的来到绝对是有缘由,他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离开悠然谷的。 龙吟一捋长须,“凤凰涅磐呀。” “凤凰涅磐?”云听音一愣,心中蓦然升起希望。 因凤凰涅磐指的是凤凰在火中重生并得到永生,涅磐就是佛语中的死而复生,故而,凤凰又有不死鸟之称。 低头看着怀中安详的男人,却没看见任何浴火的征兆,“老狐狸怎么回事?为何还不见他浴火重生呀。” 龙吟耸耸肩,“所以我也在奇怪呀。”蹲下,掌中现一淡淡的亮光,似在查看些什么,又站起道,“难怪未见他涅磐,原来是他自己不愿重生,一心只想轮回。” “他……为什么?” “因凤凰虽能涅磐重生,可终会将一切遗忘,如白纸一张再现人世。”龙吟解释道。 “他不想忘了你。”南宫寒澈许久后幽幽道。 “来世的轮回。”这些对于她来说,是飘渺而遥远不可及的,故而,如若宁愿寄希望于来世,不如今生偿还,“老狐狸,有什么办法让他自焚吗?” “有,火由木生,”龙吟向东方孟章一挑眉,“只要他召唤天雷劫,便能助南宫陵光点燃焚火。” 然,东方孟章却默然了,而龙吟也明了他默然的用意,因要召唤天雷劫,必定要现龙行,可一旦现了龙形,他便无法再恢复人形了。 可就在龙吟以为东方孟章不会答应之时,他却忽然道,“我来助他生火。” “可这般一来,你就……” “国师,”东方孟章紧忙打断龙吟的话,“传我圣旨,尊龙帝位传予睿王东方听轩。” 云听音一听便觉部队,为何召唤天雷劫要留遗嘱,便急问道,“等等。” 可东方孟章的身体已在慢慢泛了青,龙鳞片片在面,可望向她的眼眸依然情深不悔,“其实先帝一直都有意将帝位传给听轩的,我这么做也不过是将帝位归还给他而已。” “我说的不是这个。”云听音欲放下南宫陵光去挽留他,因她已能感觉到了一份离别,又是一份撕心的离别。 “听音,对不起,可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 他就在那青光之中人形慢慢的蜕变,最后声音不可再听懂,只有那龙鸣般的低低的呜咽,可云听音却听懂了。 他在告诉她,不论他成何种模样,都将永远守护着她…… 青光让黑夜退却了些许,在青光中现庞然巨龙,幽暗的天空闪电频频,雷声隆隆滚动在高空。 就似在积蓄能量,闪电愈发的激烈,每一次的闪现,都擦亮了大地,现了瞬间光明。 “听音值得你这般做吗?”她低低道。 可他却听到了,龙鸣再次呜咽,似在述说着什么。 云听音将南宫陵光放下,在北堂残月的挽扶下走远。 那一夜,很多人都看见了,就算看不见也听见了那犹如开天辟地一般的巨雷轰鸣,那一刻,仿佛天空都撕裂了,大地被劈开了。 就在那巨雷的落下间,那火便生在南宫陵光旁。慢慢的将他包覆而起。 火温柔的将南宫陵光沐浴在其中,火也是圣洁的,驱散了所有的污垢,还原他初生般的纯洁,伤口更是奇迹般的愈合了。 然,火却未熄灭,愈发的熊熊了,将他焚烧得焦黑,再难辨其容貌了。 “不。”云听音想冲上前去,却北堂残月阻止了。 就当南宫陵光只剩下一副焦黑的躯体之时,一声回荡在天际的凤鸣,火化作一只凤雀昂首展翅最终火灭了,可他们并未看到南宫陵光的重生,得到的却的更为让人心痛的结果。 云听音挣脱北堂残月跑向南宫陵光,不管那焦味的刺鼻,也不顾那气味的作呕,将他抱起,紧紧的抱在怀中。 众人顿时也沉默了,青龙在他们身边不愿离去,龙吟也不禁摇摇头,自不可挽回了。 绝望肆虐而起,可就在此时,一声龟裂的声音响起,众人一惊,听音更是不敢动。 当一片焦黑从他的胸口滑落时,她看到了完好的肌肤在内。 光洁的,完好的…… 细细聆听,还有着砰然的心跳声在内。 云听音却怕了,怕了那不过是幻觉,颤颤的用手拨去那焦黑硬壳,当焦黑退尽,一个完好的南宫陵光便在人前了。 虽然他依旧双目紧闭,如似长眠,但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了。 “老……老狐狸,你快来看看呀。”云听音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龙吟上前,一号他的脉,顿时也松了口气,“他没事了,他醒来也是迟早的事了。” 闻言,云听音却蓦然跌坐在地,倒在了北堂残月的怀中。 而此时一点金色的光明在南宫陵光的左腕上闪动,龙吟执起,只见那金色的凤链比先前更显明亮了。 重生后的南宫陵光一丝不挂,金色盔甲连同金剑都被火所焚烧殆尽了,可这凤链却和他一同重生了,这不能不让人感叹。 一切都如龙吟说的那样,南宫陵光在天明之时醒来了,可也忘却了所有,哪怕是人儿在他跟前,他除了用那迷茫,却更比以往更为灿烂的眼眸看着她,如同陌生人,便再无其他的了。 然,云听音却欣慰了,忘了更好,忘了她,他便从新开始了,不用再苦苦的为了爱她而备受煎熬了。 而苍龙在那一夜后,也消失了,龙吟后来给了她一个青龙玉佩,让她不要立身,而尊龙也成了史书上的一名词。东方听轩失踪了未能登基称帝,尊龙最终被雀屏和真武一分为二归入他们各自的版图。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九十九章 真武与雀屏两国在原尊龙国都——龙都的皇宫中,签订了两国新的边界协议。 从此有着冰雪国度的真武终有对于他们来说如春的疆土,故而,他们欢天喜地的欢呼着,虔诚的向他们的神,玄武感谢着。 而如此大胜的一战,让玄冥王北堂残月在真武百姓的心中再添神圣与尊崇,其地位几乎可等同于玄皇北堂执明了。 然,这也是云听音所担心的,功高盖主非幸事呀。 一人一骑在山头,望着雀屏慢慢远去的庞大军队,就在那旗帜招展中,金色的战甲将他的身影武装得分外的威武神俊。 可在那人前的帝王的气宇轩昂之后,却有着茫然的不安,这些她是知的,因她也曾这样记忆全无的醒来,在一片空白中面对着就似是突如其来陌生的世界。 纵然害怕也不可说,纵然想逃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只能如似飘萍般的随波逐流随遇而安。 “但愿你那不再有听音的生命中,会过得更好。”云听音轻轻祈祷着,为那个如太阳神一般温暖而耀眼的男人虔诚的祈祷着。 柔风徐徐,似是将她的祈祷几许,轻柔送到了那个忘却了前尘的男人耳旁。 他蓦然回首,只见在那翠绿苍穹间,一抹娇柔的白影在其中,与高山峻岭较之,又是那般的渺小。 风过她的衣抉飘飘,可过于渺小的她有那么一瞬间让他以为她会轻盈如似柳絮般的乘风而去,欲伸手去抓住她,可她却飘忽不定了再难靠近与触摸了。 就在他失神之时,他身旁静默而忧伤的男人突然调转马头奔向了那苍翠间的人儿。、 有那么一刻他也想冲去,只是不知道自己该用任何立场去面对她。 他曾问过她,你到底是谁? 她目光飘渺而悠远的望着远方,我是陛下敌国的王妃。 在那她说出那句话时,他的心莫名的空了,就似哪里本该是她所在,如今她属于别人了,哪里便空。 王妃,敌国的王妃…… 她为何要说是她是他敌人的王妃呢? 虽然她是真武的王妃,可真武与雀屏以目前之势态并非敌对呀,还是说她在暗示着些什么? 除了这些他对她便一无所知了。 他们还会相见吗?他还能再见到他吗? 他希望能再见到她,那怕她真的是会成为他敌人的王妃…… 几叶枯黄掠夺她眼前,回旋飞舞在山间,终会落到何处,无人得知。 但当他策马向她而来,终停在身后,她却是知的。 蓦然抬手,见一叶枯黄执在手中,让阳光穿透那枯黄,令那些纤细的叶脉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她没说话静待着他道明来意。 “音……”就在他唤出她的名字时,他方想起他已无那资格了,她已是别人的王妃了,他应唤她玄冥王妃,可他真的叫不出那几字来。 他也变了,没想在这短短的一年中,改变的人不止是她,连记忆种冷傲的他也变了,变得忧伤了,再难觅记忆中那桀骜而锋利的他了。 “煜王爷,听音不论你和元瑶发生了何事,她伤听音之事便算了,但我听轩哥哥失踪一事,定和她有关,如若那日听音擒住了她,王爷可别怪听音不念旧情心狠手辣了。”她的语调很平静,但那字里行间的怒意却不可掩。 “什么?”南宫寒澈蓦然一惊,“是瑶瑶伤你的?” 云听音调转马头,清冷如烟淡淡在她眉眼间,“如若王爷不想你的王妃有事,便看管好她,”。末了,不带一丝留恋与迟疑,策马从他身边而过。 南宫寒澈正在那驻足了许久,直到再不可听闻她的离去的马蹄声时,方凄婉几分道,“她不是我王妃。” 点点纯白的军帐绵延在广阔的天地间,一点妖艳的玫红点缀在其中。 那点玫红在风中,温柔而情意缠绵,等候着她的归来,她已能在风中感觉到了他曼陀罗的花香,一如曾经那些日子里,他诱惑着她与他一同坠落的气息。 蓦然间,她感觉到终找到可停泊的港湾了,不用再似一叶孤舟般的漂泊于汪洋之上了,她终于有家了。 “狐狸,”她突然扬起手中的马鞭,向他高呼着,也向这天地间所以剖的人宣布着,“我终于可以嫁给你了。” 那玫红笑了,脉脉的柔情将他的妖魅驱散了几分,多了几分耐人品味的情深悠远。 一阵风起,将他的玫红衣抉翩翩,墨色发丝飞扬而起,当发丝落下,他已在她身后,给予她最可依靠的胸怀,与她同乘一骑。 手臂紧紧的环着她的腰,手与她交缠而握,墨色的发丝与她的青丝妖娆缠绵,如似着宣誓着他们的结发为夫妻的誓言。 “音儿,我终可昭告世人,你是我的王妃了。”他朗声高喊着,那浑厚的嗓音回荡在那碧空之中。 情再难自控,当那唇与唇亲密相贴再无隔阂之时,吻便让他们彼此相连如似一体。 温润的交融,丝滑的摩挲,在无声的述说着对彼此的情意。 暧昧燃起,如似那微红的烛火,柔柔的情欲便蔓延如烟…… 当衣衫尽落,身躯无间的贴合,彼此在用着提问给予对方最为温暖的柔情…… 呼吸急促了,火热了,每次吐息在彼此身上都是滚烫的,帐中的空气在不断的升温着,积蓄着,直到最后爆发出震撼心灵的快意来…… 他虔诚的膜拜着她娇躯上的每一寸肌肤,用他的手,他的吻,一点一点渲染上属于他的痕迹与气息…… 锦被如玉,指尖轻轻划过,换来了她诱惑的微微战栗。 轻轻的咬住她的肩头,引来了她妖娆的低声嘤咛。 指掌沿着那曼妙抚过,令她不禁紧咬下唇,欲抑制那让他亢奋的低吟。 他俯首再度吻上那让他留恋的唇瓣,撬开紧咬着下唇的贝齿,不许她将自己咬伤了,更是不想她压抑那低吟,他要她为他情不自禁的绽放出最为动人的呼喊。 当他再度侵入她那丝滑的檀口种时,如他如愿般的她的情不自禁便在他口中回荡着,“月……月……月……。” 每一次呼唤都是这样的妩媚是这样的诱人,令他不禁欲与她缠绵至地老天荒。 那细细的汗珠浮现时,他蓦然将她抱上身,让她俯在他身上。 她的青丝也倏然如流水般的倾泻而下,尽数遮掩去了烛火,将人儿的容颜尽数敛进了幽暗中不可见了。 指尖轻轻挑开青丝的遮掩,露出她那因情欲而泛着魅惑的粉红的小脸,白色的绷带缠绕着她的容颜半边,心痛的轻轻在那抚过那绷带。 意乱情迷的迷离点点更是在她眸中,一滴由细汗凝结成珠的晶莹滑落她肩头,令她如似那沾染了无数晶莹露珠的娇媚花儿,用着淡淡的情欲的芬芳牵引着他,用娇柔的花瓣撩动着他,与她一同绽放…… 在这一刻他知道,他无需要忍耐了,轻轻的缓缓的用自己去将她占有,让她感觉着他的存在,他也细细的品尝着她的温暖与包容…… “啊……。”一声娇媚溢出,她再度紧咬下唇。 虽已不是初尝缠绵,但那久违的畅快与他的占有依然让她感到一丝甜美的陌生,溢出令她羞涩的娇媚吟叫来。、 “别,音儿,让我知道你在为我绽放。” 他盅惑着她,让她在他面前呈现出最为放纵的妖冶来。 当那最为原始的律动慢慢而起时,她终不再压抑着,紧紧的与他一同坠落情欲的深渊中,沉浮着呐喊着,最后又与他一同攀上云端…… 今夜虽不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却更胜洞房花烛夜。 夜漫漫,她在他怀中,静静的聆听着他那让她倍感安心的砰然急促久久不能平静之时,梦悄无声息的将她缭绕。 梦中幽幽…… 云烟氤氲,她孤身一人走在那云烟弥漫中,她不知此时身在何处,似梦似真。 静,真的很安静,仿佛这世界是声音的禁区,但这过于静谧让她害怕了,她无措的喊着,“月,月,你在哪?” 当她的声音回荡在这片静谧中时,她忽然间感觉到了一双眼睛,那一刻她不再害怕了。 因她能感觉到那双眼眸的温柔,虽然那不是月的眼睛,但又是那样的熟悉,一如那些记忆空白之时,曾经也有这么一双眼睛在默默的看着她,守护着她。 “东方。” 她话音悠悠,让那双温柔的眼眸现了晶莹。、 那晶莹并非是因悲伤,而是喜悦的,她知道她猜对了,蓦然回头,却仍是空荡的。 “东方,我知道是你,出来吧。”他柔柔道,就似曾经那些与他在玉宫之时的日子。 然,他仍是未出现,可她已经知道了,他就在她身后,在那视线永不可及的地方,只能感觉着他的存在。 “其实并未离开过吧,你就在我身边。” 突然她想起了龙吟给她的青龙佩,顿时明白了所有,他曾告诉过她,不论他成何种模样都会守护她的,他真的说到做到了。 一声幽幽的轻叹,“东方,留在听音身边吧,守护着听音。” 罢了,从身后传来了轻轻的哽咽,她慢慢的回头……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章 淡淡的青,如似青玉般的颜色凝在他眼眸中,瞳孔不再幽深而圆润,细长但荡漾着粼粼水波,仿若明月高悬之夜的浩瀚海面,将轻慢皎洁的月色柔成粼粼波光,而脉脉情意便在那粼粼之中。 青玉龙形发簪插于那发髻中,令发丝齐整而光鲜。棱角分明的脸庞,如瓷器般光洁,可他那分外用力紧抿的颤动的双唇,却让那棱角分明现了几分怆然的柔美。 八尺昂藏立于那氤氲的水雾之中微微发抖了,双拳紧握,轻轻的几乎不可闻的哽咽幽幽。 这样的他让她心生恻隐,挥动衣袖拨开那云雾,也为他和自己劈开一条可走向彼此的路。 他几番犹豫,几番举步,却终又生生的逼迫着自己不可逾越。 她轻提衣裙,那粉色的轻纱令她如似当年他们在荷池边初见之时,几分纯真几分妩媚,款款走向他来。 他依然不敢有动作,就怕稍有不慎她便会消散在梦境中。 看着她踮起脚尖缓缓抬手,指尖依然是微凉的,让他不禁想给予她温暖,但他知道已不可能了,今生都不能再给予她人的温暖了。 那指尖的一点微凉滑过他的眉宇,将那紧蹙抚平,也将他心中的痛抚去了些许。 指尖依然轻柔,若有似无的勾勒着他的眼睛,他的鼻梁,终掌心轻附在那脸颊处。 她的手很是柔软,一点暖意在掌心中,却神奇的温暖了爱得伤痕累累的心。 “你又何苦呢?听音也不过是一介平凡女子,如听音这般的女子,这天下是何其多,那西门羿媛虽骄横跋扈,可也是绝不输于听音的女子,且听音能看出她真的很爱你。”虽明知他的心意,但依然不禁道。 又是几番迟疑后,他终是抬手覆上了她的手背,梵音依然清净,依然悦耳,但此时还是有了些许哽咽,“天下女子何其多,可天定机缘让我在荷池惊鸿一瞥的人,只是你,我爱的人,也只有你。” 云听音沉默了,望着他那对她不渝的情意,她知不该再将他推诿了。 挽着他的手臂,一同漫步在那云烟缭绕之中,“东方,你知道的,听音与你不同,你是神祗可千秋万世,而听音是肉体凡胎,终有一日会老去进而飘离尘世,辗转轮回于六道之中的。” 他垂下眼眸,看着她望向前方的眼睛,道,“听音,我懂的,可不论你将轮回至哪一道,哪一时空,我都会找到你的。” “可这样你便要一次一次的看着听音飘逝,心岂不是很痛吗?”那看着亲人爱人离去,终无能为力的痛她多少还是能体会的。 他蓦然转身面对她,“任何痛都不及,逼迫着自己遗忘你来的痛。” 云听音深深的与他相望着,“如若可以,听音也不想负你的心,可听音的心只有一颗……” 他的指尖轻点她的双唇,“只要你别再让我离开你,别让我遗忘你,我也只想在你身边,能看着你便够了。” 沉默再度在他们间蔓延,许久后她给予他一个拥抱,轻轻道,“那就守护着听音吧,听音只希望有一世能够还你的一份同等的情深。” 一点暖意的湿润滴落在她额前,她欲抬头,却被他紧拥,她知道此时她该做的便是让他抱着。 人儿的这些话,是他不敢奢望听到的,今日却得了她这样的回应,所有的付出的都值得了。 “那青龙玉佩真的是你吧。” “嗯。”他点点头,“我想在你身边,可龙形过于庞然不可,故而国师问我是否愿意石化,那样便能在你身边了。” 云听音一怔,“你五行属木,而玉属于辛金,本是相克于你,故而若要化金,定要受那金割削磨之苦呀。” 那龙被金割削磨,就如似人的削骨剥肉啊,是何其之痛啊。 他却笑了,“国师本是貔貅,五行属土,土可生金他之强项,故而我并未受多大的苦楚。”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她却知他是不想让她心痛方如此一说。 叹已不能再将她心中所感尽然表现出来了,轻靠在他胸口,他们不再言语,直到云听音感觉到那曼荼罗的花香柔柔将她围绕。 那耳边怦然的心跳,温暖的怀中,携着曼荼罗花香的清冷气息,这些都让她不愿醒来,只想做一次小懒猪赖着,因为她知道此时那个妖狐般的男人就在她身旁,为她遮风挡雨,她可毫不顾忌的放纵自己恣意的享受着他所给予的。 可当若有似无的酥麻搅扰在她颈项间时,她不能再佯装着未醒,清脆的笑声响起,他也随之沉然一笑。 缓缓的睁眼,在那惺忪朦胧中,他双眼中透出着丝丝血丝,淡淡的暗影便在那眼眸下,虽如此,却无丝毫的疲倦在其面上了。 手抚上他的眉眼,“一夜未眠吗?”他轻轻道。 握住她的手,吻印在上面,久久不愿离去,“多少个无眠的夜了,我总一个人独守烛火,直到天际泛白,世人皆道我冲冠一怒为红颜,可又有谁知,我是在不安呀。” “月。” 听闻他所言,云听音不禁心痛了。 “是的,我在不安,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那个男人的深情,会将你打动了,你会因此而弃我远去。”北堂残月那满是血丝的眼眸也不再掩饰他的不安了。 “对不起,月。”云听音不知该说些何,能做的便是将自己深深埋首在他的怀中,深得似要融入他的体内。 她从不知,原来自己给予他最多的并非是爱意,而是不安。 她也一直以为在他那总是现于人前的浅浅媚笑之下,只有运筹帷幄的自信,但如今看来,那些只是他的伪装,他一直在不安,一直在害怕。 “但昨夜又不同了,当你高呼着你要嫁我之时,我终确定了。”指尖轻点着她的心,“你的心意没变。” 云听音轻拉下他的头,欲献上自己用尽全部的爱意所汇聚的吻,他却用指尖点上,再道,“可昨夜我又无眠了,就怕一入梦,你再度消失了,故而,我看了你一夜。”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零一章 云听音望着眼前的男人,那些时常悠然于梨涡中的浅笑不复,长发错落且凌琳于她的青丝中,那当初初见他之时所独具的妖魅和慵懒虽还在,可洒脱与神秘却不再了。 此时的他就如同深陷情感泥沼的妖狐,明知这样下去定再难复以往的他,但他依然一如既往,无惧于那泥沼,哪怕最所等待他的是深陷没顶的下场,他亦无悔,只要她能和他一同沉沦。 执起他一手,十指交缠紧紧相握,轻声与他道:“月,你是知听音今生是有着不得不为之的使命,且听音终有一日是要离去的,可你仍不悔的在听音左右,甚至于立誓要追随听音至任何时空,你的这份情意与对听音的宠爱,听音都明了了。” 轻轻一声叹,让她显了脆弱,“月,也正是如此听音一直在不知该如何去回应给你同等的情意,因使命将听音束缚,听音能做的实在是太有限了,故而,听音也曾不安过,终有一天你会因得不到同的回应,进而厌倦了这样对听音的付出,终离听音而去。” “小傻瓜。”他用鼻尖轻轻摩挲着她。 “月,”云听音郑重道,“听音能为你做的,只有将前进的步伐放慢了,只希望我们相伴的日子能长些,听音所留给你的记忆是美好的多一些……。” 吻一如他的慵懒与妖魅,漫漫将她的话语含进口中,温润满是他的柔情将她浸染,当她情不自禁为他开启自己时,他口中的绵软如蛇便携着他的邪气将她丁香缠绕…… 看着他终沉然入梦的睡颜,纤细的眼睫的阴影淡淡投映在他显了疲惫而苍白的脸上,而那眉宇间的蹙起依然未平复,就似梦中他也依然未能安然,令她内疚不已。 她知他心中的有着大仇未报,尊龙的覆灭不过是他复仇的第一步,他真正的仇人如今仍在雀屏养尊,而他当初蛰伏于尊龙,无非是想搅乱尊龙之朝局,当他欲挥兵南下之时,尊龙便无法顾及去助雀屏了。 然而如今因她之顾,虽阴差阳错之下覆灭了尊龙,可也将他自己一直所深藏的实力暴露于人前了,往后他欲复仇怕是更难了,因东方兰馨为了南宫陵光已不惜一切防备而起了。 故而,她又是知道,北堂残月与南宫陵光终有会生死的一役的。 可如若月真的与雀屏起了正面的对决,她知是该助月的,可她也曾答应过东方兰馨保南宫陵光之周全,且今生所欠南宫陵光的情意,不论是在承诺面前,还是那份对南宫陵光的歉意,都让她无法看着南宫陵光落东方孟章那样的境地。 那她又该怎么办呢? “你们放我出去,我要去找苍帝。” 正愁容难展之时,一声嘶哑的男声伴随着嘈杂从帐外传来。 怀中的月不禁再度将眉宇间的蹙起再紧了几分,见状,吻带着温暖印上,抚平了那蹙起,为他盖好被褥起身简单着几件衣物,便走了出去了。 在一群左右为难的兵士中,一美少年显了几分疯癫的挣扎着欲冲出人群的包围。 少年如玉的颜面早已被泪湿透了,双目空洞茫然,嘶哑的声音再难现往日的磁性,发鬓也不再齐整,松散而凌乱,衣衫也只做了单衣一件,可知他也是方醒来,听闻了东方孟章的消息吧。 云听音轻叹,从衣袖中取出青龙玉佩,低声道:“东方,我知你可听闻的,稍后听音希望你能认真听一人的心意,且不论他的身份性别,你只需听便可了,好吗?” 青龙玉佩中那剔透的温润的青微微涌动似流水,云听音知东方孟章这是在应她。 将玉佩至于掌心之中,走向那混乱,稍是提气,声虽很轻,却力压全局,“好了,你们放开他。” 众人回头,蓦然垂首,其中一似是队长之人上前道,“云姑娘,王爷有命,谁也不得将云公子离开营帐半步。” “好了,王爷那你们可全然将责任推至听音身上。”说罢,听音强行将云听雨带走了。 一路搀扶着步伐踉跄的她走向那日对决的地方,愈近云听雨便愈现了悲怆了,末挣脱了云听音的搀扶一人连滚带爬的向传言中东方孟章化身为龙的地方而去。 “陛下,陛下,陛下,你在哪里?”声音嘶哑中又添了哽咽,但她力求每一声唤都清晰。 看着姐姐如似失心一般狼狈的滚爬着,云听音皓腕轻抬,对着手中的青龙玉佩道:“曾经有个姑娘,她开朗而无忧,仿佛世上所有的烦忧都不可能存在的她的世界中,终有一日这个姑娘闯下了弥天大祸,被迫穿越时空弥补过失,可阴差阳错之下,她灵魂附着于一具男儿的躯体内了。” “可就算如此姑娘也并未懊恼,依然拥有着无忧而开朗的心境,可有一天姑娘在一次宫宴上遇见了太子,芳心旁落,就在连她妹妹都难以置信之下,她默默的爱着那太子长达三年,并为那太子考状元入朝堂,只为助那太子登基称帝。” 垂下眼眸,望向手中显了青色的流光涌动玉佩,她知东方孟章听明白了,“这些年来,姑娘一直默默的爱着,不求回报,且也从不敢表露自己的爱意,只怕一经爱意流露,便连呆在那人身边的机会都没了,故而,她什么都没说,就这么一直无悔的在那人身边,看着那人爱上别人,看着那人娶妻,看着那人不能再为人。” “她的爱就似是你对听音的爱。”云听音边道?(: ) 第 43 部分阅读 “她的爱就似是你对听音的爱。[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云听音边道,边走向姐姐,“东方,听音告诉你这些并非是欲将你推给她,而是希望你能知晓她的心而已。” 青龙玉佩流光柔柔不再涌动了,就似在沉默般。 此时的云听雨因伤心过度,已有些许的神志不清了,哽咽已让她无法再呼唤所爱的人。 将跪倒在地的云听雨扶起,拍着她身上的尘泥,道:“姐姐,东方没事,他应在我们身边守护着我们。” 云听音说得再多也不及那他就在我们身边几字,也唯有这几字入了云听雨的耳。 她激动的一把抓住云听音的肩头,之用力让云听音痛得不禁微微在蹙起了眉宇,“你说什么?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将手中的玉佩递给她,“姐,东方成苍龙后虽不能主人了,但他在老狐狸的帮助下已化作青龙玉佩,这样他便能时时刻刻在我们身边了。” 云听雨茫然的呆滞的望着云听音手中的玉佩,见玉佩之上的盘龙那几分龙的高傲与威仪,与东方孟章为人时极为相似便蓦然夺来了,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 “陛下,真的是你吗?” 玉佩青光一闪,虽不温柔,却也回应了云听雨。 “真……真的是……你,陛下。”云听雨突然抱着玉佩在胸前,跌坐在地低声的哭泣着。 云听音陪着她一同坐在地上,让她发泄着那积压已久的情绪。 不知哭了多久,云听雨才平静了下来,可疲惫与憔悴却施虐上了他俊美的脸庞,让云听音也不禁为她难过了。 沉默了许久后,云听雨突然说道,“老妹,能让我和他单独呆一会吗?有些话我想我该说了,不然我怕我会疯掉的。” 云听音点点头,对玉佩道:“东方,陪我姐一会吧。” 当云听音起身走开后,依稀能听到云听雨的倾述,她终是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了,虽按如今看来一切都晚了,晚得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了,可说了总比对方永远不知的好。 就在那里,云听雨鼓起了所有勇气,将这些年来的所有一股脑的倾泻而出,她也知以自己这样的性别告白,东方孟章会是怎样的震惊,也许会厌恶她了。 但她已不能不说了,哪怕是被他厌恶。她真后悔,后悔当初为何没鼓起勇气去表白,被他厌恶又如何,最起码当他为人时,她还有机会看到他厌恶她的表情,甚至是斥责,更甚是谩骂她的表情,而不是如今玉佩一枚,中只有流光如水的涌动。 不知说了多久,当她说这完之时,血红的晚霞已遍布西边的天空了,她欲再度拥玉佩至胸前时,玉佩却蓦然消失在手中了。 她顿时一惊,慌乱的找寻着,呼喊着,“陛下,陛下。”可当她又蓦然猜到了,玉佩怕是又回妹妹处了,她顿时又无力的瘫坐在地了。 就在那夕暮之光无法映照之处,淡淡暗中有一人影,将云听雨所有的深情、悔意与不甘都看在了眼里。 当夜幕全然将临之时,那人影一身如雪的白,就连同那发丝都是白胜雪,迈着威仪的步伐走向了云听雨。 “是不是很不甘心,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他的声音很轻柔,很缓慢,就似是寒气如烟之时的漫漫。 云听雨闻声抬眼望云,淡淡的,并不惊讶,应该说已无气力云惊讶他的出现了吧。 “是你。” 来人无视于她,望向那军营处,“让他再度为人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有办法?”云听雨顿时又现了激动。 “当然。”来人冷冷的一挑眉。 “要怎么做?只要能让他再度为人,我什么都可为。” “哦?是吗?”来人转身,“如若要你去挑断北堂残月的情根呢?”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零二章 “情根?”云听雨乍听之下似懂又非懂。 来者双眸尽现阑珊的寒气,语调过分的平淡,终显了冷,与之眼眸中的寒气可一比之了。 “情根,顾名思义情爱之根源。” 云听雨得了明确之答案呆滞的神情不再,惊色将其替代,“那段了情根后,会怎样?” “绝情绝爱。”来者回答得直接而干脆。 “那绝对不可以。”云听雨乍然跳起拒绝,直指来者厉声道:“我妹妹和狐狸两人真心相爱,且在经历诸多的波折后,方修得如今相携手的正果,不论是旁人还是你这卑鄙无耻之人前来破坏,我皆断然不许。” 见云听雨此时大义凛然,来者却那阴柔的容颜蓦然现了一丝轻笑,那笑中虽满是冰冷,却依然不可掩饰其嘲讽之意。 “我卑鄙无耻?哼,最起码我不会去封了你妹妹的记忆,后又将你妹妹囚禁在自己的宫中,还骗她是自己的妃子。”来者眉眼轻瞥向激动的云听雨,“嗯,我一直认为欲达目的,其过程可不择手段,许我是卑鄙无耻,可与你心中之人较之,我可不及其的厚颜无耻。” “你给我住口。”云听雨容不得任何侮辱东方孟章,扬手便想给那人一个耳光。 虽说云听雨的武功是三脚猫,但其内力根基在龙吟的调教下,比常人胜几筹,可那人的武艺造诣不浅,只用以指尖便将她用尽全身气力挥出的手掌给挡下了。 在就在与之相触的一点指尖处,云听雨能清晰的感觉到,体温如急速的流逝,不多时,手掌便感僵硬的冰冷,惊得她急忙收回手。 来者眉目半眯,道,“机会只有一次,想再见他为人,就按我说的去做,不然,拖得越久其之人性会被龙心所取代,就算再度为人也不再似人了。” “我要去告诉妹妹,你要在背后对她使用阴招。”云听雨气愤道。 来者却蓦然挑起阴柔的唇角,道,“你去吧,她早知我会怎样对她的。” 说罢,其语音尚在云听雨耳边回荡之时,身影却朦胧终不见了,只留下冰霜轻附在云听雨的脸面上,寒意慢慢的透过肌肤渗入她的骨髓,顿时冷透的身体。 也让云听雨明了这个男人为达目的,是何等的阴狠无情。 军营之中,那一夜未眠方在她怀中睡下的邪魅男人,在她起身的那刻便醒了,故而当云听音回到帐中时,他早已一身她所熟悉的玫红坐在帐中等候她的回来。 一杯香茗烟气冉冉,淡淡的独特的茶香在她进来之际便扑面,而他便在这香气与烟气中,看着她走来。 “怎不多睡会,明日便要班师回朝了,将是车马劳顿了,难免又是睡眠不足的。”她轻声道。 她方欲坐他身旁,却蓦然被他抱进怀中,那携着他曼陀花香的鼻息便撩动上了她的颈项,令她不禁霎时熏红了颜面。 虽说与他早有肌肤之亲,可那都夜幕降临之后,日光日白之下她还从和他有过这样暧昧的亲密呢,若是突然有人闯进怎办? 然,正当她欲推开时,却发现他是在撕扯着那缠绕她颜面半边的绷带。 当绷带全然落下,一道从眉眼角处直下的伤昭然,从那如今仍透出血红开裂处,可知下手之人是何等的毫不留情,且要尽毁她容颜之心有多狠。 北堂残月欲用手拂去那伤口处血迹,却又怕弄痛了,终只留无尽的自责与心痛氤氲在其眼眸中。 云听音也深感内疚,因她没将自己保护好,轻轻闭上眼,用所有的感觉去体会他的痛来惩罚自己的过失。 可就在片刻后,一阵芳香如兰袭来,他那微微清冷的指尖携着那柔润的芳香轻轻的抚过她的面上的伤。 “这是老头留下的药,每日涂抹三遍,不多时日便能痊愈了。”他那浑厚如古琴般的声音莫名的现了一丝戾气。 但她却明了他戾气何来,是为了那伤她之人。 果不其然,他问了,“是谁伤的你?” 云听音思索片刻后,“元瑶到底是你的人,还是北堂执明的人?” 闻言,北堂残月剑眉间泛起了很淡很淡的杀气,令他似是愠怒中的妖王,取人性命便在那顷刻间。 “是她伤的你。”他沉然道,“音儿,你安心养伤,余下的有我。不论她如今是何人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她的。” 云听音柔柔的捧起他的颜面,柔情凝望许久,突然间又现了担忧与不安,道,“月,如若听音从此容颜尽毁了,你……是否还会爱听音如初呢?” 那邪气而魅惑的笑,终显于他梨涡之中了,一点她的俏鼻,也让一点芳香的柔润沾染上了她的鼻尖,就在她欲娇嗔之时,他的吻便狂野的袭来了。 当两人皆气息凌乱时,他方离开她的唇,可离去前方仍惩罚性的轻咬了她的唇瓣。 “你这小傻瓜,如若我是因你这颜面方喜欢你的,那我最先该喜欢的也是你娘,不是你,别忘了,你和她几乎如出一辙。[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云听音蓦然一愣,心中一阵蜜意缭绕。 为她再度缠上绷带,拉着她的手走向帐中的铜镜前,竟然为她梳装。 玉梳穿梭青丝间,纤指轻掂发鬓成,金凤钗冠别在上,涂脂粉,描眉目,脉脉情,画眉郎。 不论是境中还是境外,男儿情女儿意,温馨而美好,令站在帐外的云听雨不禁红润了眼眸。 羡慕着妹妹的幸福,却也怜悯着自己看不到前途的恋情,何处方是自己情感的归处? 恍惚间,眼前的壁人一双朦胧了,她隐隐的看到了东方孟章与她的身影,那些在宫中,她也曾为他梳过发鬓的情景。 他便坐在铜镜前,她就在他身后,小心的为他梳理着发丝,她还清晰的记得,他发丝中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 蓦然间云听雨起了私心,欲放手一搏让东方孟章再度为人,就一天的时间,她要再度为他梳发鬓。 就一天而已,这样付出的代价因不会太大的,这样也不会让妹妹和狐狸陷入情断爱灭的苦情中了。 可也正是云听雨这异想天开的私心,让云听音和北堂残月陷入一场劫难中。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零三章 感觉到有人窥视,二人齐回头,便见在风稍是拂起的帐帘缝隙处,云听雨一人孤寂在帐外,落寞的也是透过那缝隙看着帐中的他们。 “好,你这是怎么了?”云听音心疼的走出去将她拉进帐中。 许是关心则乱吧,云听音因此而为未看出云听雨眼中除了那落寞,还有着一丝狠心的决断。 可一切还是落入了北堂残月的妖眸中,邪魅的一闪而现冷厉的残忍,当云听雨察觉到他异样的眸光时,他又自然的垂下眼帘,用那纤长的眼睫掩去了那残忍。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陷害、欺骗或是利用音儿,哪怕是音儿的血亲。、 以往他放任着音儿去做她自己要做的事,虽有所担心,但仍是自负于自己的能力。 自负着不论音儿在哪,他都能保护好她,可是经历过这一年撕心的找寻与等待后,他方知自己也不过是一凡人,还是有着他能力所不及之处的。 故而,从今往后不论音儿要何去何从,他都要相随,哪怕是天涯海角,这样他的能力方能将她保护周全了。 啪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油扇,便感觉到云听雨的乍然一惊,可知是心虚了,但他又做了甚而心虚了呢? 北堂残月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折扇,他习惯不做束缚的发丝几许随风轻轻飞扬,几分洒脱与睿智,让云听雨感觉此时自己就似身不着一缕,全身上下皆被他看个通透,不禁手心渗出了细汗了。 云听音看着姐姐从最先的落寞孤寂,到现下的神不守舍,且还有心神不宁的飘忽眼神,莫名不已。 循着她的眼神望去,只见她在看月,而月也在淡然的看着她,不知这二人在这打何哑谜,但可感觉到姐姐似很在意月的存在,便走向月,俯首在月耳边道:“月,可否让我们姐妹二人独处,谈下女儿家的事。” “女儿家?”北堂残月一挑眉,“他今生可是个男儿家。” “月。”云听音知他在吃醋了,便轻轻柔柔娇娇媚媚的哄他,因为只狐狸历来只吃她这一套,“可内在她依然是我姐姐呀。” 然,这次似乎不管用了,北堂残月将她抱在膝上,狡猾道:“你是我妻,往后我们三人便是一家人,有何不可当家人面说的。” 闻言,云听音知他在敷衍她,便低声河东狮吼:“狐狸。” 北堂残月却梨涡旋出狐媚的浅笑了,如今音儿的脾气他是更明了,她已是很久没唤过他狐狸了,可一旦她甚是高兴了或是恼了,便会唤他狐狸。 再度觑云听雨一眼,心中暗道,为这小子惹人儿不悦不值,事后警告一番便可了。 想罢,他蓦然挑起人儿的下颚,吻便霸道而邪气的侵略上人儿的娇嫩的唇瓣,直到人儿低声嘤咛着抗议,他方不舍的离去。 可离去之时,见人儿熏红的脸颊,如似充分之润过情欲雨露后的花朵,分外的诱人不禁想再度俯首一品中这甜美,却佳人不依蓦然跳下他的怀抱,美目瞪着他。 无奈双手一举,道:“好,我离开片刻。” 起身整理下衣饰,走至云听音身旁时,用她方可听闻的声音道:“音儿,竟然为了别的男人轰我,看我今夜如何让你精疲力尽。” 云听音只觉脸上一阵火辣,如似火焰焚烧,顿时不知该如何应他这挑逗而暧昧的话语,只能呆呆看着他离去。 而在至云听雨身旁时,他又道:“完了,到大帅帐中来找我,我有事与你谈。”语气俨然帝王旨意般不可违。 云听雨突兀的倒退了一步,心虚的惊色显于脸上,令云听音诧异。 待北堂残月走出去后,云听音扶她坐下,却摸到了她背后已汗湿了,疑惑便生了。 “姐,到底何事了,为何你这般惊恐未定的?” 云听雨呼吸急促了几分,想回应云听音的问,却发现不可发出声来,便不住的摇头。 可云听雨这般一来,让云听雨更为起疑了,“对了,东方呢?”未见她手中持有玉佩,便问道。 却见她垂眸,便也随之望去,不知何时,玉佩已回腰间,解下玉佩放在她手中,再问道:“可是东方严词拒绝你了?” 说罢,自己都觉不可能,因东方孟章已不可能再度言语了。 果不其然,就见云听雨猛的摇头,指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那玉佩,但终于出声语言了,“如若他还能严词拒绝于我,我反而高兴,可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末,她的叹惜长而轻。 玉佩顿时沉了色泽几分,似回避着云听雨的温柔与情意。 云听音顿时也默然了,可突然间,她想起东方孟章可入她梦来,应该也可入别人的梦吧,便道:“虽然他已化身玉石,可他龙魂依然在,且能入人梦中,让他入你梦中,那样你便可再见到他了,只是……”说至此,她顿了。 “只是什么?”让云听雨焦急。 “只是他模样有些许变化了,且……”云听音又止了。 云听雨抓着云听音的手似在起誓般道:“不论他变成何种模样,我都不介意,他便是他,只要能再见便可了。老妹你能不能一次说完呀,急死我了。” “就是不知他是否愿意,因如是我的要求,他是无论如何都会勉强自己去做的,故而我不想勉强他。” 闻言,云听雨泄气了,玉佩也静静的不再有青玉流光的涌动。 将玉佩还给云听音,云听雨突然身形佝偻而踉跄了,云听音欲上前去扶她,却被她阻止了,“我一人呆会吧。” 看着姐姐凄然的离去,云听音有那么一刻真的想要东方孟章去看她,可话到嘴边,她也只是唤了东方二字,便无下文了,玉佩也似明了她的心意,如细水般温柔的流动着回应她。 “东方,莫要顾及听音,这情感之路谁能不遇些挫折呢,随她吧,时间会冲淡一切的,相信她会重新站起来的。” 入夜,帐中如似新婚般的二人缠绵不休,直至精疲力竭依然相拥而眠。 当梦再度降临之时,仍是那云烟氤氲缭绕之处,而东方孟章却早已在那守候着她了。 见她,那双泛青的瞳眸现了一丝如似终见夜幕后的曙光般的喜悦,“听音。” 云听音给予他一抹浅笑,走到一石头旁坐下,拍拍身边的地方,让他过来。 两人并肩而坐,上聊天文地理,下聊百姓家常,也让云听音第一次知晓,原来他也是博览群书知识广博之人。 “你如何看待,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情爱?”她突然问道。 让东方孟章一愣,但很快又明了其之用意,便道:“听音,我明夜便去找他。” 虽然他极力隐忍着黯然的流露,但依然让云听音察觉了,抬手抚着他那微微泛着青色光泽的发丝,“不,东方,就似听音白日之时所说,听音不要你勉强自己去做你自己不愿做的事。” 轻叹了一气,“以往是听音忽视了你,才让你落今日之境地,从今往后听音便当你是亲人,故而不想勉强你去做不喜欢做之事。” “听音。”东方孟章只觉那一直只有自己一人独自走出的情路,终有暖意将其包围,不再冰冷孤寂了。 “东方,你知道耽美吗?” “耽美?就是沉溺于美之意。听音为何要突然问起。”东方孟章奇怪道。 “没错,你说的是耽美最初的意思。耽美的本意就是包含一切美丽事物,能让人触动的,最为无暇的美。但有人后来用在一些男男之爱中,结果就被引申为指一切美型的男性,以及男男之间不涉及繁殖的恋爱情感。” “故而,其实男男恋并非是肮脏的,令人唾弃的,他们也可以是美好的,让人感动的。”云听音悠悠的说着。 东方孟章不语,静静的听着。 “就像我姐,也许你很奇怪她明明是一男人,可听音为何要喊姐姐吧,其实她真的是女子,只是阴差阳错之下,成了男子。听音一直在想,如若当初是听音成了男子,姐姐成了女子,那姐姐的情路怕是不会这般的痛苦了吧。”云听音怀着一份愧意道。 “你错了,听音。”东方孟章忽然道:“就算听雨不是男子,我也不会喜欢他。”微微抬眸失去焦急的远眺着,似是陷入了回忆中,“说实话,他之情感我感动着,可我不能接受他并非他是男子,而是……”蓦然间,他羞红了双靥。 “什么?”见他这般模样,云听音也好奇了。 他支支吾吾的许久才道:“而是他不会给予我当头棒喝。” “当头棒喝?”云听音不懂了。 “嗯,听音,你还记得我们在荷花池边初见之时吗,你便是不顾我太子的身份呵斥我说,如若不想任人摆布,便要奋发图强。你是第一个敢如此和我说话的人。” “就因这一句话呀。”云听音顿时感觉,情感原来是这般的神奇,也可以是这般的简单便可发性的。 “故而,听音,我不想去见听雨,因不想再让他存希望了。”说这话时,他不禁担忧的望着云听音,就怕人儿现难色了。 云听音算息一叹,“也罢,这样未必不是好的。”一语下结论,也昭示着这话题的结束,此时她的身影也开始现了朦胧,知快醒了,便与他道别,“东方,看来我要醒了,对了,这梦境是你造的?” 他点点头,“听音不喜欢吗?” “不,下次希望能有座椅棋盘,听音想和你对弈,因你是听音找到的,除老狐狸以外唯一对手了,其他人都是臭棋篓子。” “嗯。”得人儿的肯定,他狂喜连连点头应下。 虽一夜长梦,醒来却未觉疲惫,且如今每每醒来都能听到那让她可安然的砰然心跳,令她倍感安全可依。 而从即日起,北堂残月的大军便班师回朝了,这一路之上也算是长途跋涉了,可某只狐狸却精力旺盛,每每都与她缠绵。 知他欲要孩子的心,便也就随伧他了,可她有叶却又矛盾着,如若有朝一日她离去了,留下孩子无母又是何等的凄凉,但又一想到往后没她的日子中,沿有孩子可陪伴他,便也是好的。 日子便在矛盾中度过,当真武的国都北冥城现于眼前之时,云听音也终能体会那北国冰封国度的银白色的浪漫。 一片银装素裹中,红梅点点,暗香四溢,风雪飘飘,梅花散落,犹似雪花飞舞,更不输樱花纷飞之时。 而云听音本以为真武国人都似北堂残月与北堂执明般的阴柔俊美,到了方知只有他们二人例外,国民不论男女皆为魁梧壮实豪气冲天。 特别是他们在见到他们的英雄,他们的王,北堂残月之时,那对于他的尊崇与爱戴毫不掩饰的表露。 故而,他们对她云听音所表露出的忌讳也是明了,毫不遮掩的。 因她云听音这祸水之名早已远播圣地大陆了,他们不喜欢她,也是怕她这祸水会给他们的英雄,他们的王带来祸事吧。 可这些她都不以为然,因她只是月的妻子,他一人的妻子,与旁人何干?相依相伴相亲相爱的也只是他们二人而已,只要他们心中只有彼此,他人如何作想又如何? 但云听音此夏候鸟还是天真的,她这在外之名在后来还是或多或少的给她与北堂残月的婚事,带来了些阻扰。 就在如似用冰雪与白玉所雕琢的宫殿城楼之上,一身白色银丝皇袍在身的北堂执明,已等候在上了,那双一直轻漫着阑珊寒意的眼眸藏于那白玉的平天皇冠中,让人不易察觉着他在见到人儿之时,闪过的一韵喜,但那喜很的又被他眼中的冰冷封冻了。 庆贺北堂残月凯旋的庆功宴是不可少的,本来云听音还尚未与北堂残月成亲,故而是没资格入宫赴宴的,但北堂残月硬是要带,又有谁人敢挡,而云听雨也借此要求出席,并在宫宴中途偷偷的去见了一个人,由此阴谋的味道开始肆虐开来。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零四章 阴暗、潮湿、冰冷、痛楚,只有那墙上似是沾染了血腥的火把的光芒,映照出一方的血红来。 这里仿佛是被光明所遗弃的角落,然,正是在如此肮脏与恶劣扭曲之下,生出了一颗颗渴望着生存,渴望着释放,渴望阳光,渴望着温暖的畸形心灵。 为了能重获自由,重获温暖这些畸形的心灵不择手段,将自己的痛苦重复在别人的身上。 长鞭犹如阴暗中蛰伏的毒蛇,獠牙已露,只待猎物靠近,便将那蓄满毒液的獠牙刺入对方的体内,后在一旁冷眼看着猎物痛苦的死去。 这便是如今的元瑶,因任务失败再度被北堂执明囚困折磨,每每都游走在死亡的边缘,而正是对云听音的那份恨让她坚持到了如今。 想到云听音,那份恨再予她几分不再似人的残忍来。 她隐藏在那阴暗中,当一抹匕首的寒光突现时,她迅猛的将手中的长鞭袭向对方的颈项,其中之力道可知是誓要对手命丧。 果不其然一声惨叫蓦然回荡在这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决斗场中,元瑶终露出一抹看到胜利在即的扭曲的笑。 然,在这鬼域一般的世界中,除了她元瑶求生欲强,他人为了生存也是不惜一切的,在她得意之时,只觉双眼一阵刺痛,让她一惊不禁松开了紧锁对手颈脖的长鞭。 “啊,好痛,我看不见了。”这次轮到她元瑶哀嚎了。 而对手虽被她重创,但关键之时对方给她下毒,终留一息尚存与她再斗,直到一方倒下。 而在那决斗场中的高位之处,一如似雪般柔美,却阴冷不已的男人,两指托腮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冷漠的看着场中搏命相残的两个女人。 “陛下,安插在雀屏的内线被南宫陵光切了,元童从雀屏逃回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呢。”一似是心腹的老太监,在他耳边低声禀报道。 顿时一丝冷绝闪过他那双弥漫着阑珊寒气的瞳眸,平淡无澜的声调响起,“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位老者驼背躬身颤颤的走了进来,也不知是过度害怕了腿软了,还是动作敏捷,扑通便跪在地,前额紧贴那潮湿滑腻的地面,“奴才参见吾皇。” “奴才……奴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南宫陵光的内侍卫队便突如其来,让奴才……措手不及,当场……被搜出了……摄政王给臣的……密函。” 倏然间,高位上男人的手中的白玉酒杯无声化作碎屑无数,那些碎屑落在地面飞溅向元童,痛却不敢做声,只能颜面愈发的贴近地面。 而此时,场中的生死斗已分出了胜负,元瑶终是胜了,但也是险胜,摇摇欲坠的走向那高位上的男人,“奴……婢……负罪……参见陛下。” 男人半掀起眼帘,看着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方才一战让她双失了一眼,如今的她怕是无人再能认出来了。 突然,男人修长的两指夹住一片白玉的碎屑一弹,一声凄切的痛呼顿时回荡而起。 只见元瑶抱着自己的左手,血如注般从她指缝中渗出,两截断指在地。 “你虽赢得了生存的决斗,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这便是你擅做主张的下场。”哪怕是此时胸口怒意汹涌,那语调依然平淡,但如若有人细辨,仍可辨出,那语调比先前更淡了。 想起那日在城楼之上,望见人儿被绷带半缠的颜面,一股如那日般的陌生情愫掺入了胸中汹涌的怒意中,顿成几乎可撑破胸腔的火药。 “是,奴婢……知……错了。”元瑶苟且偷安的认罪,但在那被毒所灼伤,成畸形的眼睛却无悔,只恨当时自己未能下手再快些,将云听音那贱人毁容了。 末了,男人不再言语,只是那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指掌青筋尽露,关节泛白,可知他有多用力。 元童的身份暴露,不用多想也知是北堂残月所为的,意在给予他警告。 可如此一来,这些年来他安插在雀屏的所有内线,终要全功尽弃了。 “北堂残月。”突然,他咬牙道,语调不再平淡无澜,那时常萦绕在他身旁的寒烟也愈发的慑人了。 旁人知,他终怒了。 “陛……陛下。”一直在旁伺候着的老太监也不禁怕得语不成声了,因见识过太多他的残酷而嗜血的手段了,“庆……庆功宴……已备好,满朝……文武……也皆到位了,陛……陛下可……动身……前往了。” 可男人依然未动,片刻后方问道,语气再度恢复了如常,“北堂残月一人来?” “回陛下话,云听音随同。” “云听音。”当他念道这三个字时,平淡阴冷中透了一韵暗香,如似冰雪中梅花的芳香,但谁也没察觉,连他自己都未察觉,“来得好。” “还有一人也来了。”见他恢复了,老太监虽有余悸却也镇定了不少。 “谁?” “云听雨。” 听罢,男人连道了三个好字,便在一阵寒风刺骨中离去了。 碧空高,云清淡,艳阳暖,酒香熏,风起叶落舞晴天。 琴声妙,鼓声奏。乐声高,歌声荡,豪气狂歌颂英雄。 这便是云听音对真武百官最初的印象,他们并无尊龙和雀屏那些人前文绉绉装儒雅的迂腐之气,那份举杯问苍天,谁与我比精诚之豪气淋漓尽显,也让云听音放松了不少。 “看吧,我们真武皆是性情豪爽不拘小节,故而,你大可安心畅饮,无人会去理会你是否有失仪态。”北堂残月占有的环着人儿的纤腰,并不忌讳于些时与她亲昵而显的暧昧。 可当有人发现他们的到来时,欢腾热闹之气氛突然如潮落,无声的寂静与无数惊艳的神色,顿时蔓延开来了。 今日的云听音着王妃朝服,内修身马蹄窄袖长裙,外貂绒锁边的长褂袭地,雍容而华贵;头戴丝绒王妃小礼帽,后丝带几许垂于柔亮熠熠的直发中,飘逸中几分如似狐仙的妖媚。 虽绷带尽掩她容颜半边,但在那一身柔软纯白服饰的簇拥下,令她露在外的靥面更透着娇艳粉嫩的软香,倍是诱人欲与之轻轻摩挲。 而那寂静云听音也知,是冲着她来的,因他们绝对想不到如今尚无名无份的她会来了,而她本也不想来这等做作的宫宴,但月却执意要她来,其用意她也明了的,不忍他一人奋战便也就来了。 而北堂残月此举无非是向天下昭示着云听音在他心中的地位,但如此一来让满朝文武无不担心,是她这祸水魅惑了他们的玄冥王。 以北堂残月历来我行我素的性情,只见他无视众人的静默与瞩目,与人儿一同走向宴席之首。 众人纷纷让道,这方让云听音看清,宴席均是席地而坐,案几之上早已备好大块的烤羊肉,那盛放酒水的竟然是坛,那酒杯更可比碗,由此可知真武人用餐绝对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豪迈。 体贴的搀扶着人儿坐在身旁,手中倏然多了小刀一把,只见一阵银光缭乱,仍是玫红一身的他,就在那奶光缭乱内,发丝在他翻飞的宽大袍袖中起舞,令邪魅而妖冶的他再添了几许魔性的狂野,迷煞无数芳心。 不多时,便有一个娇影踩着悦耳的铃声,毫无顾忌的走向他们来。 云听音抬眸,只见来人芳龄不出十六,一身火红及膝盖的裙衣,脚踩淡黄色的靴子,铃铛遍系全身,随之走动发起铃声叮铃。 笑容灿烂,眼大,瞳眸如似剔透的黑色水晶,所有的喜怒哀乐尽显其中,可知这小姑娘的性情绝对光明磊落,敢言爽朗之人。 不出所料,只闻她开口便一句,“我叫贺琅琅,是骁骑大奖军贺知丈的女儿,也将是你未来的王妃。” 北堂残月连眉眼都不曾抬花粉囊,如似眼前火红的小佳人透明,依然专注于手中的银光。 见他未理会她,小姑娘便急了,“我可没说谎,是爹爹说的,我是朝中文武百官议定的玄冥王妃。” 闻言,云听音一眉,轻哦了一声,点点头。 可至此时北堂残月仍不作言语,让小姑娘顿时不知该如何。 云听音不忍见小姑娘不知所措,便出声为她解围道:“哦,既然众位大人已议定贺姑娘为玄冥王妃,那听音又该如何处置呢?” 终见有人理会她了,便又笑得烂漫了,“你当然是做小的了,以你的名声,能做小妾已是……”小姑娘说这话时,不少的大臣都在点头低声称是,一时间窃窃私语漫漫,寂静不再。 “滚。” 一声沉然,力镇全场的无形气势溢出,顿将小姑娘给震住了,烂漫不在只有惊魂未定在大眼中。 别说是这小姑娘了,就连不少大臣都为之一惊,没想到这看似常浅笑在梨涡的可亲王爷,竟有着如此慑人的魄力。 且在他周围缭绕着若有似无王者般神朗气宇,仿若妖王一统人界,凡人只能屈服称臣在其脚下。 唯有一些老臣是知,这位王爷离朝二十年有余,其年少力主朝政之时,那份魄力与运筹帷幄便让满朝文武不禁臣服,如今时过二十载,他也更胜从前了。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零五章 “玄皇陛下驾到。”内待太监的一高声唱报,让几乎陷入僵持的局面,稍得缓解。 云听音与北堂残月默契的对望了一眼,皆明了在心,看来以北堂执明选这时候出现,这场闹剧还未完了。 北堂执明从容走向高位,今近看终是看清了他那身银白皇袍之精美了。 雪缎为底,似雪,却更比绵雪多了几分柔亮熠熠的,绸缎独有的光泽。 就在他迈动脚步衣摆晃动之时,那用银丝所绣绘暗纹玄武圣兽图,也似在扭动般,栩栩如生,可见技艺之巧夺天工。 而他头戴之白玉平天皇冠,珠帘摇曳,淡淡折射几分柔和的阳光于他面上,令其过分阴柔冷漠的俊颜,终透了些许如玉般的湿润。 走上高台,蓦然转身,那银白的皇袍舒展开来,使之如同雪花飞旋,百官虽屡见不鲜了,但依然难免一时被其之柔雪般的美与冷所吸引,静谧顿起,但在接触到那珠帘摇曳间所迸射出的寒光后,终又醒来,齐声三呼万岁。 “众卿免礼入座。”北堂执明声轻平淡如寒气四散,却字字清晰入耳。 言罢,只见撩皇袍后摆傲然坐下,百官待他落座后,方一一入座。 此时一老太监从北堂执明身旁上前一步,“吾皇有旨。” 闻言,众人又皆起身,恭敬听旨。 “奉天承运,玄皇诏曰,今我真武大捷,一举平定尊龙,开辟我真武疆土,玄冥摄政王功勋卓绝,特封玄王,并赏赐黄金万两。玄王卒下将领,皆论功分封行赏,钦赐。” 然,在旨意未宣读完之时,云听音便听到了不少倒吸冷气之声。 她也是明众人震惊,因那玄王的封号。 在以往她所知的中国古代礼制中,王,分亲王和郡王,而亲王又分一字王和二字王。 何为一字王呢? 那便是封号只有一字,如明太祖朱元璋嫡出的几个儿子都封为一字王,如燕王朱棣、泰王朱樉、晋王朱成祖、周王朱橚。 一字王地位仅次于皇帝,而二字王地位较低,一般册封皇帝庶出的儿子、侄子和皇室其他功勋卓绝之成员。 北堂残月之母,云柔雪代替东方兰馨和亲嫁给北堂音残为妃,非为后,故而北堂残月是庶出,只能被封“玄冥”二字王,但北堂音残又留遗嘱让北堂残月做摄政王,怕是为了弥补未能封他一字王的遗憾吧。 可如今北堂执明其徽号就一玄字,在尊卑分明的社会中,臣民不论是名或字号,是不可与皇帝同的。 但如今北堂残月也用这玄一字,暗喻着他不但是一字王,且是一字并肩王了,地位不再是次于北堂执明,而是与其并肩了。 不少力挺北堂执明一派的朝臣们不禁担忧着,如此一来北堂残月会更为肆无忌惮了。 北堂残月接旨谢恩后,悄悄与云听香对望,二人无声的交流。 北堂执明此举看似不智,但他也绝非蠢人,扶持敌手强大,可他为何要这般做,云听音也百思尚且不明,便微微摇摇头并示意他们先静观其变。 此时,北堂执明起身端起酒杯,语气淡然平静,毫无喜悦之调,道:“众卿家共举杯,同敬玄王一杯。” 闻言,云听音低声道:“来了。” 北堂残月轻揽她进怀,懒懒的在梨涡中旋出邪气的浅笑一抹。 “方才腾未驾临之时,似乎众爱卿与玄王相谈甚欢呀,不知都在谈些何?” “相谈甚欢?亏他能这般睁眼说瞎话。”云听音低低的哼道。 北堂残月却笑得更为邪魅而妖冶了,宠溺的用指尖一点她俏鼻,却仍不语。 “回陛下。”一身披盔甲的武官不怕死的起身出列回道:“臣等在相商着玄王的婚事。臣等以为,玄王为我大真武帝国尽心尽力操劳多年,以至于今已年过而立仍未成家,故而,特奏明吾皇,借此喜庆之是为玄王赐一良缘,也好了却臣等关切玄王之心。” “仍未成家?他们不知岳秋菊的存在?”云听音一挑眉,问道。 “别说他们了,我都没当岳秋菊为妻。此人便是贺知丈。” 北堂残朋如似此时谈论之人非他一般,俯首亲昵的在人儿耳边骚扰道,让云听音娇羞瞪着他。 北堂执明此时几分醉意朦胧在眼中,可是否真醉了他自己知,云听音知,北堂残月更知。 “那众位爱卿有何提议呀?”果不其然,北堂执明狠狡猾的将问题又踢还给下面的人了。 那贺知丈看来也是个心无城府之人,见北堂执明如此一问,便一根肠子道尽,“臣小女贺琅琅,今年十五,模样俊俏且待人热诚,故而臣等 (: ) 第 44 部分阅读 那贺知丈看来也是个心无城府之人,见北堂执明如此一问,便一根肠子道尽,“臣小女贺琅琅,今年十五,模样俊俏且待人热诚,故而臣等私下议定,小女为玄王王妃。[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云听音不禁为这直肠子摇摇头,难怪生出的女儿这般的让人易懂。 这贺知丈被人利用了还尚不知,自家女儿能为玄王妃,是何等的荣耀门楣之事,可谓是一步登天了,谁人不想。 可为何就偏偏选中他家的女儿呢?无非就是用他女儿来试探这水有多深罢了。 “那皇叔意下如何?”北堂执明又将皮球踢给了北堂残月。 在他说这话时,那双佯装着醉意的冷眸快速的闪过了人儿的身影。 而众人也只见北堂残月宠溺的喂养云听音吃食,神情温和而慵懒,如似温顺的波斯猫般无害,但在他那似是不经意间所说出的话,却让众人惊出了冷汗一身。 “按我之意便是推出去斩首,以示天下。” 北堂执明没想到他会这般强硬回绝,便诧异道:“皇叔这般怕是不妥吧,毫无缘由的。” “毫无缘由?”指掌恣意的穿梭在人儿的发丝中,似在谈论天气般,“结党营私,私下干涉皇族亲事,这还不是死罪一条吗?” 这罪名对于贺知丈来说是冤的,他也是深知结党营私罪名不轻,故而也从不敢为,且那所谓的议定也不过是逢场作戏之时与同僚聊起而已。 “陛下,冤枉呀,臣绝对没有……臣……”只见他突然转身向一旁,“刘大人,洪大人,郑大人,下官嘴拙,你们当时也在场的,出来为下官解释解释吧。” 此时有谁敢出来承认当时在场呀,那便是贺知丈之同党,罪同当诛,傻瓜才会出来承认呢。 只见那几个被贺知丈点名的人紧忙摇头摆手,都称不知情。 见状北堂执明不禁让一丝怒意染上了冷眸,这贺知丈是北堂残月的左膀右臂,本以为北堂残月会因此多少都会留点情面,左右为难一番的。 谁想北堂残月却如此绝情,其初还朝拢人心方是上策,可他不但不为,且大有一举诛杀一族警示天下之意。 至此,一人影在席末突然闪身离去,北堂执明便也借机离去了。 这逼婚的闹剧也就不了了之了,可这也让朝堂之上人人皆心有余悸许久。 云听音觑向那离去的银白身影,优雅的轻拭唇瓣,道:“轮到听音会会他了。” “非去不可?我不正在查吗?”北堂残月不悦道。 知他不悦何,但东方听轩仍未有音讯,让她安心不得,帮而明知他不悦她牵挂旁人,也不得不为一次。 轻叹一声愧疚满满道:“月,你是知的,今生听音亏欠最多的便是听轩哥哥了,故而,如今他生死未卜,听音不能置之不顾,独享安逸呀。” 北堂残月以拳轻托下颚,静静的望了她许久,方道:“你觉得他会告诉你?” 云听音知他答应了,笑道:“不论如何都得一试不是吗?你也查了这些时候,却仍无音讯,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一精致暖阁内,虽暖炉炭火融融,但是却未能让人感觉到暖意有多少,反而寒气愈发的肆虐了,皆因那个一身柔白,就连那发丝都如雪的男人所至。 云听雨不禁环臂在胸前,将自己抱起,欲挽留暖意几分,却发觉那寒气似乎已入骨,身躯早已寒战不止,且寒意生生刺痛了骨髓。害怕便由心生,想逃离,双脚却如似被寒气冰冻在地面一般,不可移动半分。 “想好了?”这个男人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的冷。 “我……我来……是有事要和你相商的。”云听雨强迫着自己镇定,这样方有与他谈判的最基本资格。 “相商?”北堂执明淡然回眸,一缕阳光顿时落入他眼。 就是此时云听雨有种错觉,仿佛那阳光都被他眼中阑珊的冷然所凝结了。 “你有什么资格和朕谈条件?”他不予云听雨丝毫可幻想的余地,决绝的驳回了她的异想天开。 见不存希望,云听雨绝望了,但绝望却让她如似在发泄般的狂吼一通,“为什么你非要断狐狸的情,情断了我妹妹该怎么办?且我也不敢想孟章能再度长久的为人,只是希望他能为人一日,就一日而已,就不能让我做别的事代替吗?哪怕是断我的情根。” 北堂执明那似是面具般的颜面,终露出一丝笑,但却是嘲讽的笑,毫无留情,“一日和一世对于朕而言所付出的代价都一样的,且断你的情根对朕有何用,你不过就一跳梁小丑而已。” 但由此,北堂执明也找到了让云听雨出卖云听音和北堂残月的软肋了。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零六章 “其实,”悠然间,北堂执明那嘲讽的笑,幻变为诱人堕落的媚,“这不过是朕对皇叔和音的一种考验而已。” 看着他那幽幽盘旋于嘴角的笑,云听雨现了呆滞,她明知道那笑如似魔鬼的微笑,那笑的背后便是无尽的地狱深渊,可她就是抗拒不了那份诱惑,任由着他牵引着她,一步一步走向那不归路。 “听雨,你也是知的,当年的皇叔是多绝情,为达目的不异用所有的人陪葬。旁人许是不知他已有过一任妻子的,可朕知,你也更知,且那女人得到的又是如何的下场?” “你是说岳秋菊?”云听雨愣愣的回答道。 “嗯,就她。你回想过去种种,便可知皇叔是如何性情之人了,可突然音他却对音这般的情深缠绵,你不觉奇怪吗?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北堂执明在慢慢的诱引着云听雨。 “他……他……”往日的种种浮现,云听雨也迷茫了,“可他能为了老妹,而不惜自己的性命,从孟章的龙爪下救了老妹呀。” “那你便是不知了,我们真武皇族天生便遗传了玄武自保的能力,所有的外伤于我们而言不可惧,就算重伤也能触发龟息大法,自行调息养伤。” “可……可是……”云听雨想反驳他的话,却不知该如何去为北堂残月辩驳。 “你别再犹豫了,每每朕想到这些,都不禁为音担忧不已。”重重的一叹,从他唇瓣吐出的气息顿时成雾,将云听雨缭绕在内,“你有所不知,朕与音的交情不浅,且当年音对朕有救命之恩,故而,朕不能这般坐视呀。” “那……那和挑断狐狸的情根有何关系?”云听雨懵懂了,愈听愈不懂他到底是何用意了。 见云听雨终于循着自己的牵引,一步一步的踏入他的陷阱,那佯装而起的笑,真了几分。 “情根断,人虽会无情,但一切不是最后的结果,情根可再生的。” “再生?”云听雨只觉眼前这个男人的双唇在动,但声却不可闻,然奇怪的是,她却懂他在说什么。 北堂执明过分白皙的长指一点自己心脏处,“嗯,只要心在。” “心?” “心是一切之根本,就算情根断,只要皇叔中有音,情根还会再长出,且会愈发的茁壮。” “是这样吗?”云听雨明知这男人的话,一句都不可信,但心却与她背道而驰,不断的在撕扯着她的理智,让她坠入那无底深渊,只为能再见心爱的男人一面。 “故而,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试炼,如若皇叔与音真的是情比金坚,情根会很快便长出的。”伸手拍拍听雨的肩头,“你也不必多做担心,你这么做不是在害他们,而是在帮他们呀。” 冷,这是当北堂执明的手触碰到她肩头之时,冷如似迅猛的毒蛇穿透她所有的衣物,将冷导向了她,着她唯一能感觉到。 “对,我……是在帮老……妹,不……是……害她。” 与其说,她在回应北堂执明的话,不如是在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心中的那不断涌上的罪恶感。 北堂执明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双水晶枕递给她,“是呀,这样不但是对音好,也可以让东方孟章再度为人,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呀?” 理智在不断的呐喊着,不可以接,但身体此时就似不是她的一般了,双手竟然接过那水晶枕来。 “这水晶枕中自有乾坤,你所要做的便是将其放在他们榻上便可了。”北堂执明方说罢,那佯装而起的笑倏然凝固了。 云听雨不禁一惊,理智恢复一丝,终想起了妹妹的感觉来了,“如若狐狸情断了,我妹妹会很痛苦的,那又该如何?” “痛只是一时的,只要你陪着她,她一定能走过这难头的。”北堂执明感性的鼓励她道。 “对,老妹还有我……”云听雨犹似又失魂的行尸,不断的在念叨着同一句话。 北堂执明向身后的老太监使一眼色,便见云听雨被人带走了。 就在云听雨消失在暖阁的那一刻,一抹如融雪般的白便从天而降。 “小龟子。” 见那雪的曼妙飘然落下,北堂执明下意识的伸手去接,曼妙翩翩携着幽香袭人,落入他怀中,心头蓦然泛起醉意几分,果然有时醉人的并非是酒呀。[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可当望见她那白纱半缠的颜面,那份醉意,又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所取代了。 然,就在他欲去细辨那感觉时,随之而来的鼻尖被那尖细的玉指一刮,顿时又令他现了错愕。 几曾何时,他被人刮过鼻子呀,这等辱没他帝王尊严之举,按理说他应直接拍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儿。 可莫名的是,他竟然并未排斥人儿的无礼,反而觉得他们该本就如此的。 “你可真会躲,让听音一顿好找哦。” 云听音可是在这偌大的皇宫中兜了一圈才在这犄角旮旯的小楼阁里,找到这家伙的。 “你找联做甚?” 声音刻意的让冰冷多融了几分在内,可那一点喜还是困不住。 “你怎么这么无情呀,我们可是勾过手指的Friend。”云听音故意逗他道。 以往便知这冰霜男很闷骚,且孩子气,故而一年不见,便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了。 “烦什么得?”北堂执明没听懂,毫不思索便直问道。 “你烦人得,哈哈……”人儿见他窘样,顿时笑了。 人儿如银铃般的笑声,让他知自己失态了,恼便无由来而生,顿时将怀中的她抛出。可就在人儿的娇小离开他怀中之时,那让他倍感惬意的有着淡淡清冷的体温也随之一同离去了,那一刻怀中有种感觉叫空洞的惆怅。 在她面前,他似乎总失态,人儿也总能挑起他冰冷的心的怒火,也能屡屡让他失控,就似那一夜,他无缘无故被她出手袭击,与她打了一夜后失控的一吻。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零七章 想起那吻,那身体所记忆的感觉在慢慢浮上…… 湿润甜如蜜,醉人心,欲留恋,但丝丝柔滑不可捕捉,只能似在追逐着飘渺的风一般,感觉得到其存在却不可全然占有,令人愈发的欲罢不能。 随着那追逐着那甜美之余,一韵淡淡的涩在余味道,他知那是她泪水的味道,当时不知她那泪是为谁而流的,但那份涩却让他第一次对女人起了恻隐之心,欲怜她,悯她…… 那与她忘情的唇舌的绞绕与缠绵,更是让他如今都魂牵梦萦,可在知她是把他错当是北堂残月后,他的自尊最终不许他贪恋她这样甜美的缠绵。 想罢,北堂执明还是忍不住抚上了自己的双唇,眼眸轻觑向一旁的人儿。 她是否还记得那一夜?那一吻? 心,在悄悄地问她。 “小龟子真不懂怜香惜玉,听音可是来赴约的哦,有你这般待客的吗?”云听音飘然落地后,蓦然回首,话语虽似在抱怨邓难以听闻一丝不悦来,反而似是淘气的仙子在捉弄人般,“虽然有些迟了,但也总比没来的好。” 不提也罢,她这么一提,北堂执明便又愠怒顿生了,虽知不是她的错。 “腾是不懂怜香惜玉,那你去找你那懂怜香惜玉的,别来烦朕。” 北堂执明说这话时,就似是得不到表扬的孩子,不高兴了。 云听音掩嘴一笑,上前毫无顾忌的拉着他的衣袖,就走向一旁的桌边,“好了,别所了小龟子,姐姐给你带好吃的了。” 这次北堂执明是真气了,甩开她的紧拽着他衣袖的小手,冷哼着转身便要走。 可并非气她无礼的扯他衣袖,而是气她似无事人般的当他是小孩,有那个男人能忍受被佳人如些对待呀。 “走了可后悔,那你肩头的痛可要跟随你一世了。”云听音故意惋惜道。 北堂执明蓦然止住了身形,愕然在眼但不眸,不欲让她察觉被她知晓了自己的弱处。 似是明了他的顾虑,云听音也并未去追他,反而悠然坐在桌旁,“小龟子,你就别隐瞒了,你的身体听音可是清楚得很。” 端起一旁尚有余温的香茗,浅呷一口,继续道:“当初在听音为你疗伤之时,你为了加速伤势的痊愈,暗中动功促使了伤口的愈合。可你又有所不知,那枪伤是已伤及了骨,可你内力过于阴寒,故而用内力促使伤愈只会让伤寒封闭在骨髓中,不可排解,日长了便会现如似风湿般的痛来。” 闻言,北堂执明只觉心头被一利物掠过,痛未及之时,便见了殷红溢出,当痛袭来之时,却是密密麻麻,如似蝼蚁倾巢而出啃噬在心头,他讨厌这样的感觉,他恨这样的感觉,比她出手伤他,让他觉得痛。 双手紧撰,显了纤瘦修长的身躯微微颤拌着,“你既然明知,那当初为何不说?” 云听音两指轻点唇边,淡然的反问道:“那问陛下一句,听音为何要说?” 是呀,她为何要告诉他,就算当初曾有过的和睦也因各取所需的交易,如今蓦然回首,他与她什么都不是。 这样的一份觉悟,让他突然觉得自己空了。 玉手抚上那缠绕白纱半边的颜面,“实不相瞒,陛下有反骨,听音不得不留一手,谨防于你。元瑶如今听命于你了吧,事实证明了听音的顾虑没错。” 猛然大怒回首,却见人儿轻抚白纱,终明了她所说的顾虑是何。 若是往日,他根本就无所谓,随便旁人如何看他,可今日他有解释的冲动,想冲着她大喊,不是朕要伤的你。 最终他还是压抑下了那份冲动,什么都没说出。 “这样吧,”云听音起身,款款走向他,“听音与陛下再做一交易,听音助陛下逼出寒气。” 交易,又是交易,难道她除了跟他谈交易,就无其他可说了吗? “你又想利用朕作甚?”心有不愿,怒不可掩在话中。 “利用?”云听音蓦然一笑,她那习惯性的清冷顿时又漫上颜面,“陛下言重了,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银针三枚蓦然然在玉指间,笑依然噙在唇边,但却无笑意,“放了我听轩哥哥。” 云听音并未问,而是直接要他放人,并非是知道东方听轩在他手中,只是一刺探的问罢了。 北堂执明负气的冷笑道,“你就别想他了,他已经死了,是朕亲手杀的他。” 可听闻后,云听音却松了口气,让他莫名了。 只见小手中的银针三枚分刺入他肩头的穴位,后小手一拍,转身头不再回的欲离去,“银针中空,用调息运气便可将寒毒逼出了。” “你……朕……可是说……杀了东方听轩了,你为何……还要医治朕?”一丝淡淡如轻烟的希望飘起,几分期待她答案的雀跃在心头。 云听音回头,清冷与漠然不在,又现了与他玩闹的神情,“小龟子,听音与你斗智斗勇也快六七年,你的性情听音也是知几分的。如若你真的抓住听轩哥哥了,你是绝对不会杀他的,因你要用他来胁迫于听音,逼听音就犯,故而你方才所言不过是气话罢了。” 北堂执明再度愕然,从没想过她会这般了解他,可自己对于她似是了解,但乍然回想却又发现其实都只是表象,她在那表象之下,一层如烟似雾的神秘将她朦胧。 当他从愕然中醒来时,人儿也跃上阁楼外的飞檐婷婷而立,悠悠举头望向天际,双眸幽深,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合,当一阵风拂来,也将她那似含在唇瓣中的话语送入他耳中。 “听轩哥哥,你到底在哪呀?” 他蓦然闪身冲向人儿所在地,然,当她那宽袖无风却蓦然翻飞之时,他只能退避,站在与她遥遥相对的另一边。 “云听音。”他咬牙道。 她似乎总是这样毫无预警的对他出手,且从不留情。 虽明知自己与她的恩怨不浅,她如此对他也是情理之中,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何她总能在前一刻与他打闹,搅乱了他的心绪后,下一刻又能无情对他出手。 首次坦诚面对自己的心,他喜欢和她独处时的玩闹,虽然每每自己都被她作弄,可他喜欢那个捉弄他后笑的开怀的人儿,故而,他允许她靠近她,允许她唤他小龟子,更允许她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在她面前他自认早已没有了帝王的威严。 人儿一耸肩,轻笑道:“有何指教?” 许是自尊心受伤了,他的出手也比往日更为迅猛犀利,不再顾及任何,疯狂向云听音逼去。 云听音只见眼前一阵白影的虚幻,风雪也突然起来遮天盖日,就在那风雪中北堂执明如似幻化为无数,刹那间便被他欺近,可中那个方是他之实体呢? 云听音不敢怠慢,可此时是在他的皇宫中,不可还手只能避走的防御着,于是便借其风势凌空飘然,几番借那飞檐重顶立脚避开了冰雪的凌厉攻势。 然,北堂执明也非等闲之辈,一味的防御与躲避,只会让他攻势愈发犀利。 云听音只觉眼前银丝一阵缭乱,一过分白皙的指掌携着刺骨的寒风倏然袭上了她的颈脖,欲躲已不及了,看来只能出招自保了,可这样一来怕是会让月难做吧。 犹豫间那指掌离她纤颈不过咫尺了,危急这刻,冷冽中漫起曼陀罗花香淡淡,笑便如绽放的花朵,噙于她唇边。 她知的,他今后都会在她身旁,为她遮风挡雨,她无需再独自一人去承担所有的重责。 放松身躯,只见在那风雪回旋之中,纯白的她蓦然急速坠落,北堂执明也没想到她会这般。 香消玉殒便在眼前,她却笑得愈发的美艳了,忽然,在一片缭乱的白中,一韵玫红熏入,倏然令白逊色了不少。 玫红在慢慢的将白熏染,将独属于玫红的艳、玫红的妖、玫红的邪魅、玫红的霸道、坆红的狡猾取代白的冷冽与缭乱。 当众人赶至时,只见夺目的玫红轻拥着柔雪般的纯白,几分心有余悸,几分如狡狐般的血戾之气将那玫红围绕。 “不知臣之王妃如何得罪陛下了,让陛下出此重手?” 被北堂执明封玄王后,已是能和他并肩站立,无需再自称为臣了,可北堂残月心思可比一般人缜密得多。 这史书上有载的一字并肩王都不得善终,只因他们都过于狂妄,自以为天下皆有份了,故而无视了帝王,埋下了祸根不少,最终就死在了当初自己所埋下的祸根之中。 如若他北堂残月所思无错的话,北堂执明如此厚封于他,无非是想让他忘却本分,最好能做出谋朝篡位大逆不道之举来,这样北堂执明便有理由将他铲除了。 在看清是北堂残月的那刻,北堂执明理智终恢复了几分,冷冷的看着所有的人,道:“联只是在试探,她是否有资格当我们真武玄王之王妃而已。” 闻言,云听音从北堂残月怀中抬首,“现下陛下也试过,不知听音是否有资格呢?”那话语中的戏谑与无所谓之意甚浓。 “音儿,不得无礼。”北堂残月柔声斥责道,但旁人却品不出斥责之味来。 “哼,此女只会败坏我真武的名声。”北堂执明直言怒道。 百官顿现震惊,因北堂执明首次怒颜显形,可见此次事态严重了,便都不敢做声,恐被牵连。 而人儿却不以为然,浅笑中暗香袭人,“月,玄皇陛下说听音没资格成为你的妻子。” “夫妻夫妻,一夫一妻就两人,也本就是两个人之事,旁人如何看待那是旁人的事。”北堂残月毫不避讳道,也是在向所有的人宣布,无论别人如何看待云听音,他是不在乎的。 末,北堂残月挑眼看下北堂执明,稍是躬身,“臣告退。”便与人儿一同离去,任由着北堂执明在后怒目以对。 回府的路上,北堂残月虽依然体贴的照顾着她,但却一言不发,怒意淡淡漫在他的颜面之上。 她知他在气何,可那也是意料之外的呀。 小手轻轻在他胸前画着圈圈,“月。”小心翼翼的唤着他。 可他此时就像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目不斜视望着车窗外的飘雪,对她的唤更是听而未闻。 看来这次他气得不轻,以往哪怕是再气她,就算那次她无意中丢失了他给的香囊,她未曾这般不理会她。 且那次她是一头雾水,故而懒得去理会他的怒气,这般细一回想,貌似自己没有安抚他怒气的经验哦。 思索片刻,后她觉得还是先认错为好,虽然不知自己错哪了。 低着头,小手点点他胸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悔意,“月,对不起,是听音错了。” 一言出,愠怒中的妖狐终回应她了,“错哪了?” 偷偷的瞥向他,想查看他神色如何,可这狐狸太老练了,平时将喜怒藏于那浅笑中也是很难观其颜色了,没想他将喜怒藏于怒颜中更难探察其之变化。 无奈的一叹气,看来只有乖乖认错,某只狐狸才不会成闷气狐狸呀。 “听音不该惹怒北堂执明。”既然不知错在哪,就随便认个算了。 某狐狸眉宇一挑,“这是错处?” 云听音本就不觉自己有错,“不然,月你提醒下。” 她不说也罢,闻言,某狐狸那妖魅阴柔的颜面顿时现了黑沉,悠远深厚嗓音也紧绷的些许。 其实,北堂残月是在气她当时没还手,进而将自己逼进了那等危险的境地。 “从今起,你不许再插手东方听轩之事。”言下之意便是不许她再私自的行动了。 “为什么?”云听音不解,更不能接受。 不是她不信任他的能力,这世上如若他找不到东方听轩,怕也无第二个人有这能力了。 她只是担心,一旦找到东方听轩后,以其冲动的个性,一定会和狐狸起冲突的,狐狸可不是打不还手的善类呀,没她在中调停,定会有血腥的。 北堂残月见她无悔意已怒火中烧了,此时她又欲不顺从他意,便更为恼怒了,措辞便也过激了些,“我已向天下昭千你之身份了,天下人皆知你是我未来的王妃了,可你还记挂另一男人,你是否该为我想想,顾及下我的颜面呀,你也该守下妇道了。” 北堂残月此言一出,云听音顿时恼火,妇道!!?? 她是如何的一个人他比谁都清楚,天下人如何看她,她不在乎,可没想到她也是将她归为不守妇道的女人。 “北堂残月。”云听音第一次连名带姓的这般叫他,可知她的火气也不小,但也可知怒火中烧的人,理智会有几分,故而口不择言更是难免的了。 “我云听音名声是早已在外的了,你又不是今日方知。妇道?哼!”一声冷冷的哼笑,“那些于我云听音而言是狗屁,恕我云听音难守那狗屁,如若这般你玄王后悔了,如今你我还未成亲,你大可重新去找一个守狗屁女人做你的王妃,来顾及你的颜面。” “你以为本王非你云听音一人不可吗?”北堂残月一捏她下颚,痛便迅速导向她来。 “不敢,以你如今堂堂玄王的地位,可比后宫三千都成。”狠狠将腰间的香囊扯下,砸还给他,“这还你,送给那些守狗屁,有好名声,让你面上有光的女人吧。” “你……” 北堂残月看着那被她扔来的香囊,顿时怒不可诉,扬手落下“啪”一声。 霎时间,车内突降安静。 惊与难以置信写满两人的眼眸, 但云听音的惊永远都不及他的震惊,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动手打她。 看着她露在外的右颜,通红和微微的肿起,他顿时慌乱。 他记得方才自己有多气,故而下手有多重,那她会有多痛。 伸手欲抚上小脸,可云听音却倔强的扭头向一旁,不愿让他触碰。 火爆不再,一阵低气压肆虐在他们间。一直到回到王府,他们皆不再言语。 从那一夜起,北堂残月便未再回过房,似乎很忙,留云听音一人夜夜独眠。 这是他们第一次争吵,也是第一次冷战,可因这次争吵而暴露了他们二人的间隙,怕是有人要借以生事了。 第一百零八章 她从不知一个人的夜,是可以这样的冷得让她无措的。 纵然炉火依然可以让她看见那融融的暖红,可那从外透进的死死冷,还是渗进了她的身体,慢慢的侵蚀着她的体温,也在用冷的寂寞肆虐着她的心。 是的,她在寂寞,她在思念。 寂寞的等待着,思念着妖艳红,因眼前窗外的那片银白让她倍感空洞的冰冷,就似独自一人走在那茫茫然的一片死寂的白种,无尽头,无生息,她的思念着那白种能突然出现的一点艳红,带着曼陀罗的花香,有着淡淡清冷的怀抱,有着令她可安然入睡的砰然有力的心跳。 那脸面上的伤已痊愈,只有粉色的伤痕淡淡在上,而那被他所打伤的脸颊也早已恢复如初了,一切都在慢慢的复原,唯有他们两人依然没打破那僵持。 她从没这样的经验,没有安抚一个男的经验,她该怎么办?她愈发的无措了,也让那冷愈发的狂野的在肆虐着她。 许是上天也感觉到了她的寂寞与思念,夜深的静谧中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优雅而稳健,一步一步在慢慢的靠近。 当一阵风吹起了她垂于身后的青丝时,房门被缓缓的推开了。 被将她的青丝吹拂而起时,也将他的曼陀罗花香送来,依然香气悠悠,依然充满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虽知他来了,却未回头,纵然明知自己有多想念他,但一分矜持与倔强让她不愿去回头迎接他。 然,他的脚步也止在房门前,她在房中,他在房外,她在佯装专注的看着窗外的飞雪,而他又在看着甚? 悠悠然,她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倏然间她想回头了,但在一声苍老低沉的声音突然侵入他们间的静默时,一切都峰回路转了。 “王爷。” 是那神出鬼没的管家黄伯的声音,那声唤充满了神秘与压抑。 不多时,他便和管家一同离去,未说任何,也未一丝迟疑。 那一刻,云听音深深的吸了口气,伸手推开窗户,仰起小脸不愿让那蓦然凝结的晶莹溢出眼眶,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等待着冰冷彻骨的风将那晶莹风干。 再次肚子一人默默关上窗户,关上那被他推开,而又未来得及关上便匆匆离去的门。 纵然被褥是柔软舒适,当一人独眠时,却又那么的冰冷,她突然想极其那些曾经无数个,独自一人度过的漫漫长夜,可如何的都想不起了,早已被与他一同相拥而眠的美好所取代了。 几番辗转反侧后,她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了,但在一阵淡淡的熏香飘来之时,她幽幽入梦。 就在她沉眠之时,那玫红出现了,带着无奈与连日来的思念,走到她的榻边。 此时微红的烛光将一滴浸湿她眼睫的泪珠映照的分外的明亮,他的心蓦然一紧,欲用指尖为她拭去那泪珠的晶莹,却又怕自己的冰冷指尖掠夺了她的温暖。 当那第晶莹终是坠落之时,他借助了不愿让那湿润染湿了她的洒于枕旁的青丝。 “青儿,我的宝贝,对不起。” 他终是忍俊不住轻轻的抚上了人儿的双靥,本以为那指尖的冰冷会让她不适,怎料她却溢出了淡淡的笑,那从入睡便未曾松开的眉也默然松开了。 想唤醒她,可又怕对上她方才的默然,几番犹豫几番冲动,最终在房外的又一阵一响作罢了。 他慢慢的俯下身来,也终让烛火将他的颜面微微照亮了。 双眸虽依然邪魅而柔情脉脉,但也遮掩不了那疲惫在内,往日那如玫瑰花瓣般的娇艳的唇也显了些许干燥,不再圆润。 但那已熏染上了干燥的唇瓣轻轻的吻上她的娇嫩时,他的浑身悠远似古琴的声音便轻轻道,“音儿,睡吧,一切都有我在,所有的风雨都由我一人来承担便够了,你只需笑着迎接我归来就行了。” 人儿就似听闻了他的话吧,在梦中娇气的嘤咛着应了他。 哪怕只是她不清醒之下的应,都能抚慰着他连日的疲惫,笑意终融融的漫浮现于他梨涡之中,再一吻上她额,在那捉获倏然狂乱的摇曳中,他消失了。 而云听音的梦中依然似云雾缭绕如似仙境般的静谧之处,而陪伴她的也依然是哪位甘愿为她倾尽所有的男人。 本以为自己的有心事,已显得过分的安静和若有所思了,可那个男人似乎比她更甚。 就连手中的棋子掉入期盼之中都不知,泛清脆的青的眼眸似是在看着期盼却目无焦虑。 看来他们二人皆是无心于这棋盘之上了,便将棋子丢入棋笥中,静待着他的回神。 也只是片刻间,东方孟章便回过神来了,却见她以将棋笥盖上了,便知自己的走神影响她的棋兴了。 “是我不好,心不在焉的。” 云听音予他一笑,“不碍的,因我也走神了。”轻吐一气,“既然你我都有心事,这局便先作罢,他日再继续,余下我们聊聊天吧。” 东方孟章犹豫了片刻,但还有应下了。 他犹豫时因有件事他不知当讲不当讲,讲了怕是会愈发的影响人的心情,他是知人儿近来的心烦意乱的,可若是不讲,又怕会在后终成祸事。 从他的犹豫中,她感觉到了些什么,便淡然道,“东方,听音是知的,不论发生何事,你和月都不会置听音于不顾的,故而有你们在,听音敢大步的向前走绝不回头。” 一丝淡淡似轻烟的羞涩弥漫上他的眼眸,可更多的是喜悦的澎湃浪潮在内。 “能在你身旁……真好。”他轻轻的含糊道。 “你说什么?”云听音未听清便问道。 “没……没什么。”东方孟章还未全然习惯在记忆起所有的她面前,坦诚的道出自己的心意。 掩饰自己无措,咳嗽了几声,后又肃整了颜面一丝凝重不禁染上,“听音,我想和你谈谈听雨的事。” “姐?”云听音诧异不已,因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姐姐来。 第一百零九章 东方孟章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在整理着言语,就怕自己一些不当言辞会让人儿忧心害怕。 “听音,”轻抿了下双唇,“我觉得这一月来,听雨有些不对劲。” 闻言,云听音一惊,也蓦然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忘了姐姐,就连东方孟章都感觉到了姐姐的不对劲,她却一无所知。 “我姐姐怎么了?” “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异常的力量,可每每当我欲细细去辩察时,却又消失了,若有似无般,很诡异。”东方孟章小心翼翼道,就怕人儿听了会害怕。 “异常的力量?诡异?何意?”云听音未听懂,但也可感觉到其中的严重性。 “似乎有人将某种力量加之于他身上了,但那力量应很微弱很不稳定,故而我才无法确定的察觉在哪里。” “你的意思是,这力量还不至于可伤人?” 东方孟章点点头,“可这等若有似无的力量加之也非易事,破费心里的,故而是谁,又为何要这般做挺让人匪夷所思的。” 云听音默然了,隐隐之中已感觉到了山雨欲来的征兆了。 “且听雨常不时对玉佩问道,是否还愿意为人?还时候什么为人虽累,却总比物件好。” 云听音方欲文些何,却突然问道一阵曼荼罗的花香,和那柔柔浑厚的声音悠悠再耳边,进而忘了要问些何,随即她在梦境中变得朦胧了,东方孟章知她要醒来。 用力的蓦然睁眼,却又落得满满的失望在面上。 空无一人,窗外依然是飞雪飘然的夜,依然是她一人独守长夜漫漫。 深深的吸气,欲用那微凉的空气压抑下那份失落,却倏然感觉到了一丝即将消散的曼陀罗花香的余韵。 “月。”她低声的唤着,他真的有来过,只是为何不让她见呢?还是他不愿再见到我了呢? 夜色便在云听音患得患失中,慢慢的退去了,当一线朦胧的光亮乍现与天边时,她方想起梦中与东方孟章相谈的事来。 是呀,这些日子以来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进而忘了关怀身边的人。 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后,姐姐怕是也心力憔悴了吧,此时此刻借机一定很是痛苦的,可自己却忘了去关怀安抚她,太不应该了。 想罢,云听音不再迟疑,着好衣物便去找云听雨。 一夜绵雪过后,万物皆被那晶莹的美丽所全然包覆着,淡淡的烟雾缭绕,颇有几分不似人间景致。 踩着那份美丽,她步履匆忙无心欣赏,当飞雪阁于眼前时,她凝神聆听了下,内有低低的呢南似梦语,可知云听雨未起。 见状云听音方想转身离去,便突然听闻内云听雨大叫道,“不,老妹你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你好。” 不做迟疑,云听音蓦然推门冲入,然,却差点被扑面而来的冲天酒气搅扰的胃中翻腾。 可云听音仍然毫不退却,在一堆凌乱的酒坛中找到了已现颓废的云听雨。 云听雨初醒的摸样,有着令人揪心的脆弱和惊恐,云听音不禁用自己的娇小身躯抱着他,给予他温暖与依靠,一声一声的给予他最为温暖的安抚。 “姐,没事了,没事了,噩梦而已。” 当那初醒的不清被她的温柔所驱散时,云听雨茫然的抬头的望着云听音。 这是如今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从来到这时空开始,一切便由她这淡薄的身躯所承担,自己一味的在她所撑起的世界中享受着安逸,而她却还不知足,欲将妹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摧毁,她还是人吗? 方才梦中妹妹泣血的控诉,让她的害怕了,罪恶感排山倒海而来,将她拍击粉碎殆尽。 “对不起,老妹。”嘶哑不清的声音,却充满了最为真诚的歉意。 “说什么呢,姐?该是我对你说对不起,这些日子以来,我一味的只顾自己,未能多陪陪你,让你独自一人寂寞了吧。”轻柔的抚着云听雨的头道。 两世为至亲,她对姐姐的了解非同一般,虽然姐姐面上大大咧咧的,但姐姐比任何人都容易被寂寞侵扰。 “姐,不用担心我的,我能应付得来一切的,如若在这里让你难过了,就离开这里到外面广阔的世界中去享受自由,找回原来的自己。” 闻言,云听雨一愣,原来的自己, 她都忘了原来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了。轻叹一声,自问道,我真的想离开吗?我是否该离开? “不过,我希望你的能在旅途中,帮我找两个人。”边道,边找来梳子为她梳理发丝。 “找人?谁?” 云听音那梳理她发丝的手蓦然停止了,美目中现了难掩的担忧与不安来,“师傅和听轩哥哥。” “师傅也失踪了?” “自从那日与我一同前去制止东方,他便不见了,月事后也曾派人多番查探,至今未果。” 末了, (: ) 第 45 部分阅读 “师傅也失踪了?” “自从那日与我一同前去制止东方,他便不见了,月事后也曾派人多番查探,至今未果。[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末了,淡淡的忧伤,一如曾经时常萦绕着那个如风的男人忧伤,轻轻的将她迷茫。 “天啊,我到底在这混沌些什么呀,身边这么多人不测,我却在这自怜自悯。”云听雨愧疚道。 就在云听音失神感伤间,云听雨将藏于桌下的冰晶玉枕扔出了窗外。 “姐,师傅被封印记忆了,故而,他极有可能只是找不到回来的陆吧了,且他记忆被封印后人变得更为强势了,我倒是不担心他会有河差池,如今我最担心的是听轩哥哥。” 说至此,那拿着木梳的手不禁的将木梳紧握了几分,以至于梳齿都扎入了她的掌心中。 “为了救我离开,他当时已经受重伤了,后来会如何,我真的很担心。真怕他会落心怀不轨的人手中。” 想到东方听轩,云听雨仿佛就似找到了同病相怜之人,故而对东方听轩再添同情。 “难道连狐狸都找不到他吗?” 云听音带着几分感伤,慢慢走向已升旭日半轮的东方,“开始,我们都以为听轩哥哥应该是被北堂执明所禽了,但在我的试探之下,却发现不是,这样一来便茫然无头绪,不知该从何找起了。” “老妹,别担心,我也去找,在尊龙为官这些年来,还是存有些像地头蛇的人脉,我即日便动身前往听轩哥哥原封地查探。只要不是落北堂执明之手,便不会有危险的。”云听雨第一次说话像姐姐了。 云听音回眸一笑,“那就拜托你了姐姐,至于灵石我也有些头绪了,灵石已经确定在虎君身上了,只有与我手中的灵石结合,我们的使命便完成了。” 云听雨一怔,“虎君?你怎的这般确定?” 云听音重重的叹了口气,“那日在龙都城外,南宫陵光凤凰涅盘后,我试探过,灵石并不在他身边,如此一来灵石只能是在虎君的身上了。” “你试探过北堂执明了?” “恩,试过了,不再。” 这倒是云听雨吃惊不小,因她知这世界根本就没有虎君,“那……那我们不是回不去了?” “姐,你说什么?” “老妹,如果我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虎君,你该怎么办?” “没虎君?怎么可能,伏羲不会拿这种事来开戏耍我们的。” “可是……”看着妹妹自信满满,云听雨有些不忍了。“可……可西门羿媛说过,其实虓虎国一直闭关锁国,并非为了避乱世自保,其实是不想让人知道……那虎君在很多年前……便失踪了,也就是说从来就没有虎君。” 云听音顿时惊呆了,“这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我可以看出西门羿媛有多爱东方,当时有多想救东方,故而她不会是为了回国避难而编造的谎言。” 云听音就像突然失去了目标的人,迷乱无措了。 原来自己所追逐的只是一个幻影,可默然回头却发现自己以走到了一片无边的沙漠中,黄沙满天无限,再想找回来时之路,已不知该从何找起了。 见云听音迷茫无措了,云听雨也急了,拍案而起,“你说这个伏羲也是,就说什么灵石在四圣兽转世的天命之子身上,天知道谁是天命之子呀,好歹也该说清楚他们叫什么名字呀,这样我们也好找呀。” 云听雨的话乍然如云听音耳中,便见她激动的抓住云听雨的手臂,“姐,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名字?” 云听雨见她莫名的激动,更急了,拉着她便走向床榻,欲让她休息,“老妹别急,总会有办法的,天无绝人之路的。” “姐,你快说呀,那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名字?” 云听雨眨眨眼,无奈道,“我就说了,伏羲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那四个家伙的名字而已呀。” “四个家伙的名字,四圣兽的名字。”云听音愈说,那颜面之上的震惊愈甚了。 这可吓坏云听雨了,“老妹,你别吓我呀,你怎么了?” 云听音气息有些哽咽了,“据《北极七元紫延秘诀》……记载,四大……圣兽是有……封号的。青龙……被世人尊为……孟章神君,朱雀被……尊为陵光神君,玄武被尊为……执明神君。” “孟章神君,东方孟章;陵光神君,南宫陵光;执明神君,北堂执明,天啊都对上了,也就是说四大圣兽的尊号便是他们转世的名字,这样便好找了。”云听雨也吃惊不小,可她的惊远不及云听音,“那虎君呢?虎君的尊号叫什么?” 云听音连自己都能感觉到双唇的颤抖,因她绝对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是她一直在找的人,此刻她真有种感觉,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老妹,快说呀,虎君到底叫什么?” “虎……虎君的尊……尊号,为……。” “到底叫什么?”云听雨见状都记得不行了。 “监……监……监兵……神君。” “监兵神君?那就是名为监兵咯。监兵?这名怎么这么熟呀?”云听雨一时还是未能反映过来。 云听音吞咽了下,道,“西门……监兵。” “西门监兵?啊~!”云听雨蓦然惊叫,“师傅?!” 震惊如似滚滚而来的雷声,一直隆隆在心头,知道远去消散了,那心中却回荡起复杂而难分辨的心绪来,中有喜,有忧,有思,有悲,有恐,更有惊…… 兜了一大圈,原来一切都在起始点上。 时间就似在这一刻停顿了,静如似有了重量,将她们二人压迫得几乎窒息了,终是云听雨忍耐不住了,问道,“老妹,如今一切都明了了,也预兆着我们在这时空的使命快要完成了,今后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呀?” “当然是回去看爷爷了,我们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爷爷吗?” 云听音说这话是,语气肯定且是坚定,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有着多重的不舍与犹豫。 “那……那狐狸呢?你们千辛万苦才有的幸福,难道……难道你就真的这么轻易便放弃了?人生在世,最难的便是找到一个你爱的,而他又爱你的人呀。”云听雨惊讶于她这样几乎于决绝的回答。 “情终有一日会变淡的,唯有亲情是有着永远的血缘牵绊。”云听音消极道。 “是不是狐狸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云听雨怒问道。 云听音平静的摇摇头,“其实我一早便知道了,我和他是没有未来的,就这样吧。” 是呀,就让一切就这样冷却,消散吧,那样到了分离的那天,不论是她还是他都不会那么痛了。 “不行,走我们去找他,看他到底想怎么样?” 云听雨不由分说拉着云听音便往外走,然,当他们找到北堂残月时,却让云听音看到了痛彻心扉的一幕。 酒醉灯迷,怀坐美人,玉臂环肩,酥胸半露,朱唇娇笑,欲迎还拒,翩翩君子,难再不乱。 第一百一十章 遍寻王府各处,皆无人知北堂残月的去向,也是,以他的性情有怎会轻易让人掌握他的行踪呢? 落寞写满她的小脸,失魂般的走在雪花漫天的庭院中,恍惚间,她伸手去接住那雪花一点,凝神专注而望,如似那是世上之珍惜。 不多时,那雪花便在她掌心中化作一滴明净的晶莹,从她心滑落,有那么一刻,云听雨有种错觉那仿佛是从她心里滴落的晶莹泪珠。 “罢了,姐,我们自己找。一直以来不都是我们自己在找吗?”美目仰望着不甚明亮的天空“他也有为其奋斗了半生的事业呀。” “可是……。”不忍心见妹妹这样,云听雨方想说些什么,却又突然听到云听音道,“陛下大驾暗中光临,不知听音该用何种礼数来迎接,还是我兄妹两该继续装作不知呢?” 云听雨一惊,便见那个让她心有余悸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这片略显悲伤的银白色世界中,下意识的不禁倒退了一步。 而那男人的一身白几乎与那银白融为一体,如若不是他手中的黑玉将他暴露,怕是短短时间内用肉眼难找到他。 并未言语任何,“嗖”的一身,北堂执明便将手中的黑玉掷向云听音。 而云听雨却以为他要伤云听音,默然大叫道,“你这乌龟崽,不许你伤害我妹妹,我跟你拼了。” 而北堂执明听闻了那侮辱他的三子,杀意顿显,中指一曲一无形之力便被弹出,刹那间云听雨的人影方欲动,却蓦然被定住了。 再见北堂执明的身形一阵虚幻掠向云听雨,说是迟那时快,另一道婀娜倩影比其更快。 只见袖袍翻飞如似白蝶携着飘然的雪花在舞动,看似炫目而无害,却在不经意间将其周围裹覆于枝头的银装震得纷纷落下。[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云听雨也只觉得冷风每每皆是惊险的从脸面旁掠过,虽未正中,但那余未之力擦过依然让她倍感脸面生痛。 “北堂执明,那日在宫中听音室有心避忌于你,是因那是你的地盘,伤了你怕会给月带来不便,可今日你若敢伤我哥汗毛一根,听音定不会手下留情,哪怕是两败俱伤,听音也在所不惜。” 这些日记以来云听音心中早已压抑,故而出手便犀利得很,似在发泄,那语气中一拍两散的决绝更是下人。 见状北堂执明蓦然闪身后退停手了,一丝如被冰封的湖面所泛起的寒气般的笑,飘渺而上的他的唇角。 “果然是对兄情深,对夫意切,着实让朕感动呀。”说此话时,北堂执明冷然的望着云听雨,让云听雨不禁羞愧的低下头来。 “可你这般为他们,又知否,他们又是如何待你的?” 云听音在方才的一顿发泄后,终恢复了冷静几分,知自是在迁怒于他了,便轻叹一声走向他,“小龟子,你不适合挑拨离间。”并未相信他的话。 北堂执明欲说甚来驳斥她的话,却见她走来执起他的手,便是一怔。 按理说他该甩开的,但最终他还是没动,也让自己诧异着对人儿的一再特殊,后方知原来她在为他号脉。 过分平静的她,展现了一种几乎于冷酷无情般的清冷,“为何还不将那寒毒逼出?” “朕喜欢让它发作。” 他说这话时,就似是闹别扭的孩子,在撒娇呢,着实让云听雨看傻了。 “既然你喜欢自虐,那听音也就不多事了。”说罢,便要走。 “云听音,想知道北堂残月现下在哪里?又和谁在一起吗?” 他讨厌她这样,心情好时便来逗他,不好时甩开衣袖便走了,留他一人在被那陌生难懂情绪搅扰半日。 故而如今他难受,他也不能让她好受。 “你看看那黑玉,便知朕有没在挑拨离间了。” 黑玉?云听音低头,这方细看那黑玉。 黑玉为佩,呈蝴蝶型,雕工精巧,蝴蝶栩栩如生,玉色呈墨黑,却有着让人倍感温润的通透来。 她对玉虽不是行家,但身边总是皇亲贵胄,见多了倒也懂了几分。如此上好的玉石怕是皇家之物了。 蓦然,只见玉面之上昭然三字,月夜楼,且刻痕崭新,那三字刚劲不接羁,她一眼便认出了是北堂残月的笔记。 罢了,再度向望向北堂执明,“这又如何?” “这黑玉是真武皇族身份的象征,而这块黑玉正式当今太妃单无双的。”北堂执明嗓音中的阴寒更甚了。 闻言,云听音也大吃了一惊。 这标明先帝妃嫔身份的黑玉上竟然有北堂残月的笔记,那便代表着北堂残月与这后宫的关系非同一般了,自古以来那有那个皇帝能容忍绿云罩的,就算是已逝的,后人也不会不顾先人之名的。 如此一来,北堂执明定是不会放过如此已除月为快的大好机会的,稍有不慎这玄王府怕是会有一场血雨腥风了。 见她眼中现了惊愕,北堂执明继续,“知道月夜楼是何地方吗?” “勾栏院。”知她是不会答的,便自问自答道。 云听音垂下眼眸,欲用眼帘遮掩下眼中外露的神色,极力佯装起无所谓道,“那又如何?无聊,你们男人去这等地方逢场作戏,不适稀松平常之事吗。”说完,便要拉云听雨走。 可云听雨却不依了,“什么稀松平常事,狐狸和你可是快要成亲的人,他这样公然……。” “住口,姐。”云听音知她又看不懂这其中的厉害了,便不禁大喝她住口。 “老妹,你这是怎么了?狐狸他这是在背叛你呀。”云听雨被云听音一喝就愈发不懂了。 “姐,”云听音揉揉眉心,轻声道,“这内有乾坤,此刻我不便与你道明,稍有不慎会让大祸降临,你先回房等我,我稍后就到。” “是呀,”北堂执明冷眼看着他们起争执,“这可不是什么稀松平常事了,和当朝太妃私会月夜楼,还是说,你怕看到令你心碎的一幕?” “和太妃私会?”云听雨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见状云听音知,北堂执明今日是非让她抓奸在床不可了,便暗中给姐姐使了个眼色,让她快走,云听雨虽不太愿意,但最终还是离开了。 见云听雨离开后,云听音自行转身背对着北堂执明,淡然镇定道,“那就有劳陛下带路了。” 而就在云听雨气呼呼的走回自己房中,蓦然想找回那对冰晶玉枕时,却遍寻不着了。 月夜楼中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男人在此一掷千金,买尽欲仙欲死的风流快活。 楼下一派暧昧的热闹,楼上厢房之内随处可感那糜烂的肉欲气息,如似男人与女人间剩的也不过只是那肉体上的碰撞罢了。 唯其中一厢房内,一玫红的妖艳独自坐台前,自斟自饮似是惬意得很,只是那眉眼间的深邃令人不禁生惧意几分来。 当那纤长的两指再度放下酒杯之时,房中突然再现一人来,且是一女人。 发丝无束,几分凌乱垂在身后,粉色薄纱遮体,却难掩那通透中若隐若现的玉体乍现。 胸前一绣以话中之后牡丹的兜衣绸带,不过只是稍微系在颈项间,只要轻扯便可令内春光外泄不止。 当那女人从内走出,被暧昧微红的烛火所映照时,却看见岁月的痕迹淡淡的在那颜面之上了,可知这女人的年岁不轻了,只见她拿起桌上的发簪跳动了下那火烛的,可眼眉却一刻也不曾离开过那玫红的妖艳。 玫红的妖艳早便知她来了,但未回头一如独自时自斟自饮。 “王爷。”女人上前接过男人手中的酒壶,“让贱妾为你斟酒吧。” 那举手投足间有着道不尽的妖娆抚媚,那眉眼间的魅惑更是撩人心怀,大红的唇瓣微喘着欲望的气息。 可男人却视若无睹般,仰首又再度饮尽杯中酒,蓦然起身走向窗旁,推开窗叶顿时一阵寒流袭入房中,让那几乎衣不遮体的女人止不住的颤抖而起。 “在本王亲征之时,宫中可有生人出入?”他的声音随着寒流的拂进,浑厚中的冷不知是寒流所致,还是他所发。 可闻言女人却不悦了,潋起面上所有的魅惑神色,上前将那窗叶关上,道,“北堂残月,你别太过分了。当年要我蛰伏宫中做你之耳目,为了你之大业我也答应了,谁想你却一朝离去,二十余年不归,你可想过我在这宫中是如何度过的?” 女人怒然控诉着,“如今回来,另结新欢也就罢了,难得见我一回却是为了一探他是,你当我单无双是何许人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女吗?” 北堂残月淡淡望向她,邪魅中的冷漠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这个男人虽着岁月的流逝,愈发的令她一开眼了,当日在宫中的庆功宴上,她曾偷偷的去看他。 当年那个令她倾心的少年,如今已成偏偏儒雅的男人了。 记忆中,他的邪魅似是不复了,柔情脉脉,虽那柔情是予他怀中容颜半毁的女子,可依然能让她醉心不已,日盼夜盼着他来找她,可随着日子的过去,她从失望又跌落到据王,他已有新欢,他早已忘了她了。 可就在她绝望之时,却接到了他的欣喜,喜似从天而降,让她不顾一切的出宫来,尽抛一切尊严不折手段,只为求得与他的一夜缠绵。 单无双是北堂执明父亲之时的宰相之女,对他北堂残月死心塌地,当年他便是见如此方安插她入后宫蛰伏,待他日一用。 如今开来,她在这后宫二十年中积蓄的怨念不少了,如今竟然敢这般的肆无忌惮。 如若是不曾遇见音儿之时,他倒是不介意来场鱼水的欢愉,可如今除了人儿,其他女人他皆不会碰。 “单无双,当年可是你情我愿的,而如今你为太妃,虽未是太后,可这后宫谁不知是你在暗中一手遮天。能有今日这权势,你也该自足了。” 北堂残月每一字皆无情且强势,令单无双不禁连连退步。 “你情……我愿?哈哈哈……,”单无双怆然大笑,后又蓦然厉声痛斥道,“好你个无情郎,如若不适为了你,我又何故会入宫?又如何故夜夜忍受着另一个男人占有我的身体,许你会说那是荣耀,可对于我来说是折磨是耻辱。” 北堂残月梨涡中旋出残忍的浅笑,“既然太妃这般不愿呆在后宫,那本王明日便让人接你出宫来。” “真的?” 单无双顿时大喜,进而忘了他那笑中的残忍。 北堂残月笑意依然,一挑眉,“当然,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你一意要出宫,那就让你出来,只是出来做甚久由不得你了。 “残月,我……我……。” 单无双喜极而泣,哽咽难言了,欲投入他怀,却被他闪身躲开。 “说吧。”浑厚的声音悦耳,但其后已显了不耐烦。 单无双一手边拭泪,边道,“未曾见过有何生人,只是一年前元瑶突然回来,不久偶便见她被容颜尽毁了,似是犯了何大错,可北堂执明并为杀她。更奇的是,北堂执明已有好些日子未召人侍寝了。” 北堂残月蓦然眉眼半眯,了然在心了,“看来不是北堂执明所为了。” 单无双再现魅惑,且还多了浪荡几分在内,娇嗲道,“残月,你到底要查的是何人?” 北堂残月那半眯的妖眸,淡淡瞥向她,“明日本王便向北堂执明奏请,让你去首先帝皇陵。” “什么?”单无双一惊。 “既然你这般不愿待在宫中,那……。”话过半,北堂残月蓦然感到下腹一股莫名的骚动,但顿时又心中了然,看向那红烛,“你方才在烛火中下了药?” “哈哈哈……。”单无双大笑道,“本想下点魅药,为你我行欢助助兴的,没想错有错着,会有如此一用,哈哈哈……。” 看着北堂残月柔美的俊彦在慢慢的泛起异样的红潮,单无双一件一件将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衣布脱下。 在媚药的作用下,她也难以自持了,浪荡的攀附上北堂残月,用自己的肉体去摩挲着诱惑着他,口中更是止不住的喘息着情欲,不再有太妃的雍容与典雅,就一荡妇而已了。 而北堂残月却突然盘腿而坐,运气凝神,欲将体内的媚毒逼出。 也难为了北堂残月,体内的欲望在翻腾,身上挂着一一丝不挂的女人,这等诱惑,怕是很多人都无法抗拒的。 而当无双已被媚药控制了神志,一心只欲寻得那身体上的畅快,且她是早懂性事的女人,那撩逗着他的身体技巧非同一般。 就在难以自抑之时,他手中蓦然现匕首一把,狠心便是一道,深深扎入腿上,理智便恢复了几分,再度凝神运气。 就在此时,从窗外闯入一身形娇小的公子来,只见他神情蓦然痛苦不已,双眸更是在慢慢的凝结晶莹。 而其身后有一白影正欲随之而来,便见那公子袖袍轻旋,一无形掌力拍向那白影,将白影逼退,随之公子紧随那白影步步紧逼,不准拿白影前进一步。 “云听音。”白影与那公子纠缠在空中,大喝道。 可正式他这一喝,让北堂残月蓦然睁眼,心中更是一震。 此刻自己的一身狼狈怕是被人儿见到了吧,心中一急哪怕是那体内的毒未清完,他也不顾了,从衣袖中摸出一药丸塞进单无双的口中,再一掌拍向她胸口,单无双顿时不醒人事了,次日便传太妃突发疾病,昏迷不醒了。 再见玫红的夜空中划出一道妖艳的流光来,末了消失在那夜色中。 而那公子与白影正是云听音和北堂执明。 当清冷朦胧的冬月悬在高空时,云听音一路将北堂执明逼退到北冥城郊外。 月色淡淡将他们对立的身影迷蒙。 “云听音,你以为朕未看清,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就能逃过一劫了吗?”北堂执明咬牙道。 “听音要的便是你未看清,月是予你并肩的玄王,欲要治他罪便要证据确凿。就算是那黑玉佩也不可做证据,月尽可道是他人仿冒他之笔记。”云听音如莺的声音中现了几许压抑的嘶哑,可知方才一幕对她的冲击是何等的剧烈。 “你以为朕就与你二人前来而已嘛?”北堂执明就是知如此,方想用黑玉佩引云听音至此目睹一切,进而因爱生恨助他一同除了北堂残月。 但他没想到,云听音不但未恨,反而成了他的阻扰,让他始料未及,大叹女人心海底针。 “哼,”云听音轻哼,“旁人谁敢奈何他。”末了,点点心碎在心头。 “你……你明知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男人,就算他娶了你,怕也是另有目的的,你为何还这般护他?” 北堂执明不懂,他真的不懂这个在他眼中聪明绝顶的女子,为何会看透那个男人呢?就连那赤裸裸的事实摆在她面前了,她依然这般为那个男人。 “陛下,挑拨离间臣夫妻之情,非明君所为。”浑厚蓦然而至,悠远依然却也有着几分虚在内了。 但也足以让云听音全身一震,僵硬了身躯,欲拂袖离去却双脚不停唤,唯有扭头一边,不看一眼。 可北堂残月此时能来,可见他定是将月夜楼中的事处理妥当了的,云听音也不禁送了口气。 而北堂执明却愈发恨在心头了,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衣袖一甩化作霜雾一阵离去了。 留下他们二人在朦胧的月色中,他望着她,她却望着幽暗的远方。 “音儿……。”方欲道些甚,却被下腹泛起的媚毒搅扰了,倏然跪倒在地。 闻声,回头见他难耐的单膝跪地,不禁一惊不上前扶他,一号脉吃惊更是不小了,这媚毒非同一般。 “你被人下药了?” 北堂残月艰难的点点头,此时虽寒意浓重,但他俊彦之上却满布汗滴。 再见人儿关心之色,梨涡中现了柔柔的笑意,“是我大意了……这媚药是我当年……给单无双……用来勾引北堂执明的……父皇的,没想……到……今日却……自己中……招了。” “活该。”云听音终明了一切了,便娇嗔道,“她也是你的老情人吧。” “如若……喜欢……我的都是我的老情人……那这天下……十之八九都是……我的老情人了。” “你就贫吧。”边说,边用银针刺入他三大穴道,助他运气排毒。 不多时毒清了,北堂残月也恢复了以往妖狐般的狡诈,双臂轻环她纤腰,在她耳边道,“我可是为了帮你查东方听轩,才找上她的,因宫中一切都在她掌控中,只要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目。” 云听音直想送他一纯白的眼球,“东方听轩不在北堂执明之手。” 北堂残月将她转来面向他,一丝诧异道,“你怎知?” “那日我单会北堂执明之时便知了。” 闻言,北堂残月一愣,后又晓得很无力道,“那你为何不说,让我瞎忙活了一圈,到头来还差点把自己的清白都大了进去了。” “你还有白的地方吗?还清白呢,”小手重重的一戳他胸口,“就唯有你不能用这词。” 人儿下手虽很重,却很有分寸,痛在身却让他甜在心。 两指轻轻挑起她下颚,肆意的看着她,以弥补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思念,可当目光触及那曾经被他打伤的脸颊时,悔疚不禁漫上。 吻点点,轻轻落在那颜面上,极为温柔,帮随着他每一次的吻落下,都有着他浓浓的歉意。 “对不起,月,那日听音也有错,名知道你是这般的珍视那香囊,却还……。” 末了,她的话被他含入口中了,当空中的银月都为他们间的缠绵情意所羞涩而躲入云中时,他终道,“音儿,我们成亲吧,我要给你个最为名正言顺的名分。” 淡淡粉红染上她的双靥,令她不禁埋首他怀中轻应,“嗯。” 那一夜,他们抵死缠绵,用自己的身体述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对彼此的思念与情意…… 然,当他们精疲力竭终相拥共枕而眠之时,从那再难分彼此,散于枕边的青丝中凌乱中突现一道银光……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今夜东方孟章并未入她梦中来,她似睡似醒般的栖于他那缭绕着曼陀罗花香的胸膛,感觉着他那清冷的气息柔柔的吹拂着她的发顶,令发丝微微搅扰着她的额前,丝丝酥痒的感觉让她倍感惬意。 就在他的怀中,她心静如水,思绪为空,恬静的聆听着他的心跳,在那一声一声砰然中,任由着心中那份对他的依恋愈发的茁壮,愈发的坚韧了…… 倏然间,那曼陀罗的花香在慢慢的消散,就似狂风卷过,云散烟灭,终了无痕迹了。 这独属于他的花香,就如似他存在的标志,如今香消,是否也预示着他的不复,不禁惊心也顿起了。 蓦然睁眼,对上了一双无尽慵懒,却分外邪魅而狡诈的妖媚眼眸。 虽邪魅依然,妖媚依然,狡诈依然,可却又有了不可言喻的冰冷与陌生冉冉在内,温柔不再,柔情不复,就似那些从不曾存在一般,仿佛一切在一夜间又回到了六年前,在绿竹林中初见他之时。 微微摇曳着的烛火,将他那柔丝般纤长的眼睫阴影,也微微的摇曳着倒影在他沾染了微红烛光的颜面上,可那略显暗淡的阴影却将他瞳眸中闪动的算计与深沉,映衬得分外的明晰。 仿若所有的人,在他眼里都不过是被他算计与利用的棋子与猎物罢了,就连她也是。 这样的他,就似所有的感情在一夜间挥发了,似他又非他。 “月,你是怎么了?” 云听音不安的抬手欲抚上他的眉眼,想抚去他眼眸中的算计与深沉,欲还原脉脉柔情如水波荡漾的眼眸。 然,手却被他的指掌所包覆,那掌心中的清冷突然生出无数的触手,将她的温暖无情的掠夺。 那玫瑰花瓣般娇红的薄唇角微微上翘,掀起一弧形,梨涡悠然旋出浅笑一韵,顿时令他倍显妖治摄魂,在诱惑着她走向他的陷进中。 是的,她并不想承认,可她真的看见他眼中的对她的算计。 “爱妃。” 他的唤浑厚依然,悠远依然,悦耳依然,可却无故的多了蛊惑的妖邪之气,且他是从不会唤她爱妃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会突然变成这般模样。 “你到底是谁?”云听音慌乱中直问。 而她的问,让他的笑更添了邪气几分,“你说呢?” 忽然间,他的薄唇落下,毫无温柔的肆虐着她的樱唇,辗转啃咬,直到与一丝血腥的味道蔓延进口中,云听音依然难以置信着他会这般待她。 那残酷的吻并未在她唇上停留多久,便又肆虐而下,终又在她纤颈与胸前落下了无数疼痛的或紫或红…… 当他那梨涡中噙着一抹残忍的笑,妖娆的用舌尖舔吮她唇瓣上的猩红,那一刻的他就如似酷爱嗜血的妖王。 “爱妃,现下知本王是谁了吗?” 说罢,他蓦然起身,携起冷冷的风无情的将她卷席。 在她面前穿好衣服,也是玫红依然,可却不再令他显得了柔和的妖艳,而是冷艳。 薄唇依然含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笑意,妖眸不肯斜瞥向已木然惊呆在床榻之上的云听音,就似她不过是被用过的破布一般。 “既然本王答应娶你,便会实现诺言,”适才那还不远处,一阵玫红的虚幻后,他却在眼前了,两指好不怜惜的捏起她的下巴,“但本王警告你,最好安心于你这王妃的本分,别欲又用你的小聪明来妨碍于本王,那时可别怪本王无情。” 那下颚几乎快碎裂般的痛,并未让她哭泣,令她落下晶莹的是他无情的话语。 当北堂执明走出厢房,再次望向那如似破碎了的娃娃般的云听音,他不懂自己当初会这般宠她,为了她不惜自己的性命,为了她的失踪是心神俱伤,甚至为了她不惜冲冠一怒灭了尊龙,打破了数百年来僵持着的四国鼎立之势。 这般一来,虽对他并无害处,且对他今后复仇奠定了更为有利的势力,但为何自己曾经会这样不顾一切的为她,他不懂也想不明白。 难道就因为她像她哪个自作聪明的娘吗?对于他娘,他更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了。 既然都说不通,那到底又因的是什么呢? 娶她也不是不可,以她是觉醒后裔,且精通奇门遁甲排兵布阵,他日挥兵雀屏也是有用处的。 按计划如今早已该攻破雀屏的国门了,可一切都往计划外发展了,看来一切都要抓紧了。 想罢,北堂执明抬眸望着尚灰蒙蒙的天空,双眸闪过一丝阴鸷,走向早已等候在外的管家离去了。 房中除了冷冽在肆虐,便剩下云听音一人呆呆的望着飘逸的帐漫。 突然她狠狠的将自己的手,咬在口中,哪怕是猩红溢出她仍不松口。 心中不住的大喊着,快醒来,快醒来,这不过是一场梦,一场噩梦而已,月绝对不会这样的,只要醒来了,我便又能看到那个只属于我的,玫红的月了。 而从那日起,云听音病了,高烧不下,终日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北堂执明也是从那日起,便不在府中,所有人都不知他去了那,别说会来看望云听音的病情。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就连粗神经的云听雨都感觉到了,妹妹和狐狸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妹妹就算在昏迷中依然一声一声的唤着月,月,月,她除了记得团团转,便什么忙都帮不上。 就在云听音卧病在床的第七日,许多人在北冥城外的玄虚观的上空,看见了突然乍现暗黑烈焰。 那暗黑烈焰所挥散出的妖气,令人窒息,不少人因此而身亡。 就在不明真相的无辜百姓四处慌乱的逃开之时,就在那暗黑烈焰中传来一声似鸟鸣一般的长啸。 暗黑烈焰便在那时,开始慢慢变幻了模样,终呈现于人前的是一只被黑色火焰所包围的凤凰。 云听音便是在那一声凤鸣声中醒来,睁眼却见到了龙吟。 只见他长眉紧锁,忧心不已,“妖凰现世了,唉,残月这孩子……。”末,他未道完。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云听音的心中不是没有疑问,只是她不想问,也不想知道任何,因她觉得好累呀。 特别是那颗心,每每触及那抹玫红冷情转身离去的回忆,便止不住那痛。 “你以为佯装起一无所知,对任何事的都不闻不问就能安然度过了吗?”龙吟淡淡回眸望向她。 老人那双眼睛闪动着无比清澈的光芒,万物皆倒映在他那清澈中,无所遁形。 云听音重重的输了口气,双手无力的掩上脸面,她知道她这是在逃避,可她也是人,是有血有肉,会痛会累的人呀,难道她就不能鸵鸟一次吗? “丫头,”龙吟轻轻抚着她的头,“你受累了,我们大家都知道,可是……。”他又欲言又止了。 龙吟老人的话很奇怪,特别是那‘我们’二字,那‘我们’里到底代表了什么?其中除了有龙吟还有谁? 但云听音纵然疑惑在心,却仍是无意去追问他那未道出的话语,与那特别的‘我们’二字。 垂下手来,双眼空洞的望着那锦被之上的鸳鸯一双,继续鸵鸟的躲藏在自己的世界中,以为只要她不听不问一切便与她不再有关系了,想在那颗心麻木前不愿再有任何牵连。 可当一面水镜出现在眼前时,那颗心又再度砰然的将痛蔓延开来了。 “他的时日不多了。”龙吟的声音虽仍是和蔼,可此时在云听音听来却更像是无情判官的宣判。 她想唤那镜中的老人,可那从心所泛起的痛让她的气息都哽咽,不能任何的声响来。 镜中的老人目光呆滞的望着远方,口中依然在念叨着,但已不再是那不下千遍的女娲传说了,而是在唤着她和姐姐的名字。 云听音颤颤的伸手,想去触摸那在另一个时空的亲人,却激起了水波层层荡漾,模糊了镜中的影像。 “丫头,其实在你来到这圣域的那天开始,这个时空的命运之轮便在你手中开始转动了。这片大陆的纷争太久了,四国一统已是大势所趋,只是我们不知的是,终,是祸还是福罢了。”龙吟语重心长道。 “那又与听音何干?听音来此并非为了什么一统的大业,只为了……只为了能给爷爷一个可善终的结局罢了。”云听音有些迷茫了。 “丫头,就算你无心而为,齿轮也已开始运转了,尊龙的覆灭便是例子,也是个开端。” 闻言,云听音一震,僵硬的抬起头,“你是说,就算听音无心,今后其他三国也会因听音而亡国?” 龙吟默然了,轻抚长须和蔼的望着她,可就算他不答,云听音也明了。 “呵呵……。”云听音突然笑了,笑得很凄然,“听音果然是祸水。”颤颤的捧起枕边的青龙玉佩,歉意满满道,“东方,对不起,是听音害你落如今这般下场的。” 青龙玉佩蓦然泛起淡淡的青烟,烟雾缭绕慢慢的在龙吟手中凝集成东方孟章的模样。 “你卧病在床,他又进不得不梦中,他担心你多日了。” 虚幻的东方孟章在说些什么,却不可听闻,只见他焦急不安的不住摇头,那双泛青的瞳眸中除了对她的担忧,与一如既往的深情不悔,便再无其他的了。 可云听音宁愿他苛责她,哪怕是骂她几句也是好的,轻轻的将玉佩贴于胸前,勉强着自己给予他一抹此时自己所能给予的最为温柔美丽的笑来。 “东方,听音懂,听音都明白了,你不怪听音,可是一切还是因听音而起,听音想为你做点什么。” 虽然担忧仍在他那泛青的瞳眸中,但他却笑着对她摇摇头,用那青烟的缭绕出几字,“让我在你身边便够了。” 青烟慢慢散去,他也在那青烟中带着对她的不舍与留恋慢慢的消散。 贴于胸前的玉佩蓦然泛起阵阵的暖流导向她,她知道这东方孟章在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四国一统,谁将称帝?”说这话时,云听音似乎下定某些决心。 见她下了决心,龙吟也不再隐瞒,“玄武称帝。” “北堂执明?”云听音诧异,“不是月吗?” 龙吟摇摇头,静静的望着她,在等她问出最想问的话来。 云听音也知他在等她问月的事,问他月为何会一夜之间情断爱绝,可最终她还是没问出,因她还储蓄足够接受答案的勇气。 “我师父是虎君?(: ) 第 46 部分阅读 云听音也知他在等她问月的事,问他月为何会一夜之间情断爱绝,可最终她还是没问出,因她还储蓄足够接受答案的勇气。[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我师父是虎君对吗?” “嗯,当年监兵的父亲被西门羿伦所属的一支皇族所迫害,被迫带着当时尚是年幼的监兵,一同逃亡他国。” “那为何虓虎国又会多年未有虎君登基?” “虎君登基,需经祭天祷告,如若天允,方能登基。” “如今师父在哪?” 龙吟未答她,只是定睛望向那房门处。 云听音欲速战速决,尽快找到灵石,尽快离去,因不论是西门监兵还是南宫陵光她都不愿伤害,因她欠下他们的情,今生已无力去还了。 而,月…… 云听音幽幽的望向窗外的茫茫白雪,其实从一开始便知是要分离的,只是如今到那离去的一刻,不再有想象中生离死别的痛苦罢了。 “那也是好的吧。”她很轻很轻的安慰着自己。 “他的情根被断了。”龙吟蓦然一言,却正道中云听音心头最为脆弱一处。 听其言,云听音只觉体内的某根神经倏然一痛,如似被利器挑断了一般。 “情根……” “情根断,情灭爱绝,但……”龙吟稍顿了片刻,观望着云听音的神色,可除了那染满小脸的茫然,再无其他了。 “但并非从今往后都如此,只要心在,一切都可重来,断了的情根依然可再长的。”说罢,龙吟望向门外那犹豫不决的身影了,再道:“听雨进来吧。” 带着满腹的歉意与愧疚,云听雨如似负罪深重的罪人慢慢的走了进来,几番欲言又止后,终敌不过自己的良心。 “老妹,狐狸那样应该都是我害的。” “姐?”云听雨不解的望着她,“月的情根断又与你何干了?” 云听雨将头重重的撞向墙,一丝猩红从她额前溢出,让云听音一惊,“姐,你在做什么?” 见云听音欲上前来,便阻止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经不住北堂执明的诱惑,把冰晶玉枕带了回来,虽然后来我把玉枕扔了,可不知谁捡了。” 云听音紧忙回身摸索那对绣枕,果不其然在那华丽的刺绣枕套内,一如似冰晶般通透的玉枕藏在内。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云听音瘫坐在榻边,犹如没有了魂魄的漂亮娃娃。 “老妹,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骂我,打我都行,你别这样好吗。”云听雨悔不当初的痛哭流涕,蓦然间又猛的起身,“我……我去找那个捡到玉枕的人。” “罢了。”龙吟一声沉然阻止了她,“那人也是出于一份苦心的,罢了罢了,都罢了,正如我所说,情根断了可再长的,只要心在。” “真……真的吗?”云听雨几乎不敢相信,因这话北堂执明也曾说过。 龙吟无奈的再次点点头,“只要他们二人心中有彼此。” 得到了龙吟的肯定云听雨万分兴奋的跑回妹妹的身边,“老妹,你听到了吗?情根可再长的。” 云听音双眸空洞的望着帐幔,幽幽凄然道,“断了便断了吧,何必再续上。” 云听雨心中有愧,故而想尽一切办法去挽救自己所犯下的过错,见妹妹气馁了,便想劝道,“老妹……。” 而云听音摆摆手,望向龙吟怆然的决定道,“如何挑断情根?” 她此言一出,乍然震惊所有的人,就连那一直隐身于飘雪中的男人都不禁冲了进来,蓦然向她吼道,“云听音,你想作甚?” 其实,他与云听雨一直在外他们都是知的,只是她无力去应承,故而未去理睬,哪怕是他听去了天机。 云听音如似苍老龙钟的老人,缓慢的抬头,可双眸依然无神,“作甚?作你一直所期待的。” “朕……朕从未想过断你的情根。”那飘逸的银丝在他的激动之下,蓦然飞扬而起。 “北堂执明,你别在这猫哭耗子了,一切都是你,如今的结果你也有责任。”云听雨怒然大喝。 “唉,”龙吟一声轻叹,“风府穴与哑门穴处。” “老头你老糊涂了是吧,胡说些什么。”云听雨跳起来大叫道。 而云听音却淡淡应着,“知道了。” “不许。”北堂执明慌了,那心跳的急促让他无措,欲止却愈发的狂乱了。 “你断了他的情根,与断了听音的情根无异。” “朕……。”北堂执明语塞了。 云听雨更急了,“你不可以这样呀,老妹,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断情根,也该断我的。” 云听音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姐,你断了情根又有何用呢。而我,是该断了,爷爷时日不多了,我不能再留恋了。你有所不知,我曾经为了月,想在这时空长留,欲留给月更多的美好的回忆,如今怕是不行了,爷爷等不了,断了情根于这时空我也一了百了了,再无牵挂了。” 说起爷爷,云听雨蓦然无语了,“老妹。” “你想去哪里?”北堂执明听她们的话似懂又非懂,可却听明白了,云听音终是要离开的。 云听音起身走向屏风内,那倒影在屏风之上她的身影,让人知晓她在换着衣,她的声音便也从内传出,“这些和陛下无关吧,陛下也听晓了吧,你将一统四国称帝圣地,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朕……朕……” 是呀,这不是他一直在追求的人生最大的理想吗?可为何想到,称帝之时她不在了,那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却让他害怕了。 此时一阵骚动从外传来,似乎是北堂残月回来了。 云听音带着一身的悲怆柔情,缓缓从屏风内走出。 青丝如絮几许随着她的走动,柔柔飘逸撩动在她那双不再荡漾的柔亮秋波的瞳眸中,皓腕轻抬玉指纤纤拨去那搅扰几许,可也让那宽袖滑落肘间,露出剔透的肌肤。 就在那剔透中,金色的手链闪动着的光芒虽夺目,却又那样的温柔,如似那个如火的男人。 看着那金色的凤链,云听音无声叹息在心中。 云听雨拿来梳子,为妹妹梳理发丝,那墨色如缎的发丝柔亮熠熠穿梭在梳齿间,让云听雨莫名感伤。 银色的丝带将发丝轻束简洁的发簪,可此时的简洁却给人一种悲伤的孤独,虽然这份孤独是那样的美丽。 稍事整理衣饰,云听音姗姗走出众人的视线,想唤回她,因众人皆知当她再回来之时,怕她便不再是她了,可她走出之时的那份决绝,又让旁人明了,再劝已是无用的,于是他们能做的便是目送着她离去。 虽飘雪仍飘飘,可那桥下的溪水已显了冰封溶解的迹象,那枝头也有了点点微小绿的嫩芽,春将至,纵然真武的春天很是短暂,可依然会来临,而她的春天却将逝去了。 带着难抑的伤感,她任由着飘雪落在身上,任由其飘满了发丝,打湿了衣裙。 当那夹杂着暧昧的娇媚笑声飘来之时,她突然没有了走进那厅堂内了,双脚如似被钉在地板之上,任由着那不堪的话语声声入耳。 “王爷,”娇嗲的声音满是挑逗与诱惑,“今夜漫漫,妾身独自一人度过,你可忍心呀?” “哦,”那熟悉的浑厚悠远,妖冶的应道,“那本王该如何才算是不忍心呢?” “王爷,实是讨厌,明知故问。不过,妾身喜欢王爷,哪怕是和王爷做一夜夫妻,妾身也愿了。”说这话的女人直言不讳,毫无女儿家的矜持与礼数。 “只要你听本王的话,别说是一夜夫妻,夜夜春宵又何妨。”末了,声音沉了几分,现了不悦,不多时,便闻,“不知王妃要在外偷听到几时?” 云听音早已痛得全身麻木了,在那一刻纵然身无知觉,双脚却能举步了。 当厅中的灯火通明将她映照透彻之时,也让她将那个女人看清了。 那女人予人一种神秘的黑的妖冶,墨黑的发丝泛着淡淡的暗哑的光泽,双眸细长眼角上翘,妩媚中的几许邪魅之气与北堂残月相似,就连那唇瓣都透着过于暗红反透着黑的唇色来。 许是着女人喜欢黑色吧,指甲与衣裙皆以黑色为主,可这黑又无形中将这女人的神秘的妖冶给映衬得淋漓尽致。 就似是妖精,且是黑色的蛇妖,姿态妖娆的坐在北堂残月的腿上,双手缠绕在他的颈项上,也就是在云听音走进之时,她那双过于黑亮的眼眸一闪而逝一丝惊艳,可很快这女人又从北堂残月那不悦的神色中知晓了些什么,又笑得不可一世的娇媚了。 “本王曾警告过你,别多管闲事,安分做你的王妃。”北堂残月冷冷道。 而那个妖精般的女人,还挑衅般的愈发贴近北堂残月。 云听音几分凄迷,几分情迷,幽幽一笑,如似远山中即将枯萎的幽莲一株。 “听音这不正是在守着王妃的本分吗?王爷归府,听音出来迎接这不是王妃该做的吗?” 忽然间,北堂残月心头被她那笑撕裂出了一道细微的口子,可那痛并未让他感觉到之时便消散,但那口子中有些什么细小在萌芽,他未觉察旁人更是无法察觉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好了,此处没你事了,你可以回房去了。”北堂残月挥她而去。 云听音微微屈膝,却并未离去,突然道,“也许这样对谁都好。” 北堂残月见她言语莫名,方欲斥责于她,却见她缓缓抬手至于颈后,方才她双眸中还有着对他的难掩的情意,在片刻之间就似云烟般,在慢慢的飘散,清冷的淡漠在一点一点浸染上她的双眸,仿佛有些什么在逝去,将一去不复返了。 他突然想挽留,可理智却不许他动,只能看着她蜕变…… 当云听音用银针挑起那情根之时,她能感觉到心痛有所缓减,当银针一点一点的挑断那情根之时,她能感觉到一份刻骨铭心的情,如似流逝在指尖的沙,在慢慢的逝去…… 当她狠心的、生生的将情根从身体中拔出时,心瞬间平静,静得如似永远隔绝了声响,永远被封印了般,任谁也再进不了…… 这样的感觉并不坏,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再度望向那个曾经爱过的男人,虽还认得,却如似陌生般了。 他断情根初见她时,也是这般的感觉吧,体会过他的感觉后,她不再怪责,只是松开了在手中仍沾染着她鲜红的情根,看着那晶莹通透的情根滑落在地。 情逝爱灭,这是最好的结果,他们只是彼此人生中的过客,终会擦身而过的。 “妾身告退了。” 她又恢复了如莺般的悦耳,但那悦耳中的柔情不复,纵然再悦耳也难掩她独有的清冷漠然。 罢,她徐徐转身离去,不见那一滴红的夺目沿着银色绸带的甩动,飞向了北堂残月的手中。 人儿走了,悲壮的走出他的心,也掏空了自己的心。 北堂残月望着手背上的猩红一滴,看着它在慢慢的滑落,如似一滴血泪,血泪落,心死情灭。 那滴猩红滑落之时,他感觉如似落进了他的心里,生生的润通了那道口子,让那口子中的细小的萌芽长出了嫩绿的小叶。 倏然起身,不顾坐于怀中的女人的跌落在地,走向那如银丝却又晶莹剔透的丝线,纵然上沾满了她的猩红,可北堂残月却觉得是那么的美好。 “这是什么?” 跌坐在地的女人本欲恼的,却在看清他手中之物时,蓦然一惊,看来她认出这是何物了,但她不语。 北堂残月看着那女人,知她晓得但不说罢了,便也不再问,只见那晶莹偷偷的藏进了衣袖中,再度回到桌边却不再有饮酒的兴致了,一股心烦意乱搅扰着他。 捏碎了那酒杯,冷冽道,“你之消息本王已让人故意散播至雀屏了,本王将成亲,届时南宫陵光便会借此时机来真武的,你要做的便是让他纳你为后,有龙吟的预言在,这应是不难的,他也不会违背的,因他为此也等候了多年的。” 笑时的北堂残月有着蛊惑人心的邪魅,明知他所诱引着的前方是万丈深渊,却也无怨无悔的走去。 而冷然之时的北堂残月,却有着不可置否的霸气与戾气,只有臣服,若是拂逆了他,怕是下场比那最终跌落万丈深渊粉身碎骨更为惨烈。 “是。”女人颤颤的应道,可正是他这份欺人的霸道却更让这女人的心折服,也更为倾心于他了。 当女人欲再度贴近于他时,他却似厌恶般的闪身躲开,不道一言便消失了。 清幽的厢房中,静静等候着的三人,当那抹胜雪的白再度映入眼睑之时,他们看到了极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儿。 清冷与漠然,本就是她一贯所有的,只是不知为何此时那清冷与漠然,却多了一道隔绝情爱的封印。 “老妹。”云听雨大步上前,方握住云听音手,却被她手中猩红的温润所惊呆了。 不知何时,北堂执明已在云听音的身后,用手轻轻的撩起她的青丝,一道细微的,仍溢着猩红的伤口现出。 “你疯了吗?”他蓦然大吼道,“情根断了便可了,你竟然……竟然还生生的拔出。” 北堂执明虽嘴上凶狠,可手上却无比轻柔的为她包扎起伤口来。 云听音不为所动,乖乖任由着他们二人摆布着她,“那个女人就是妖凰?” 一旁的龙吟的身影显了些许沉重,“嗯,你还记得你与南宫陵光,还有南宫寒澈所跌落的那地宫吗?” “那步有九宫八卦阵的地宫?” “嗯,其实那是封印妖凰之地。”龙吟一捋长须,继续道,“一百多年前,火凰不甘于后宫为后,欲坐镇朝堂掌控雀屏,便在暗中发动政变,终虽落败,却让雀屏基业几乎毁于一旦,当时的凤王一女之下将其魂魄封印永不超生的。也是如此,让火凰生出怨气无数,终幻化为妖,并立誓要灭雀屏。” 挑眉,淡然轻笑道,“谁想一百多年后,阴差阳错之下被听音破了封印的法阵,且让北堂残月得其魂魄。” 龙吟点点头,“得其魂魄后,残月定是修道之人将妖凰之魂魄,强行注入某具肉身之中了。” “你还曾说过,火凰还情于青龙,本是天意,也就是说听音就是火凰,听音为何又成火凰了?” “其实凰并非圣兽,只是其能将凤激化为朱雀而已。” 云听音愕然,“南宫陵光还不是朱雀?” “此时还不是,时机未到。” 垂眸思索片刻后,对北堂执明道,“又让你得一重要情报了。” 北堂执明却扭头一旁,不理会于她。 虽然此时心不再痛,也不再觉得累了,可今日仍是发生了许多事,她身子大病初愈还是觉得很乏,便道,“听音觉得有些累了,想歇息会。” 龙吟向她点点头,北堂执明满含着让他自己难懂的情愫看了她一眼,二人一同消失了。 “老妹,让我陪着你吧。”云听雨不安道。 云听音明了她在担心何事,拍拍她的手,“姐,如今我心再无情爱的牵绊了,平静无澜得很,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更不会寻短见,你放心吧。” 那一夜又是无梦,当幽幽转醒之时,却意外的看到了他。 他似是一夜未眠,淡淡疲惫染在他眼下,见她醒来之时一闪而过喜得光芒,可在望见她眼中的清冷的隔绝后,又黯然了。 “王爷早。”云听音有礼而疏远道。 无视于他的存在,掀开锦被下榻来,突然想感受下那地面沁心的凉意,却蓦然手腕被擒住。 “昨日你到底做了甚?” 云听音一愣,可在见他盯着自己颈项处缠绕的纱带时便明了了。 笑得淡然道,“不作甚,自虐了一番而已。” 罢,明显的感觉到了那腕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妖眸虽满是冷意,却已有几丝异样揉在内了,“本王已昭告天下,将与你成亲,你最好别再做出这等事,丢本王的颜面。” 款款作礼,笑得更是有礼,“是,王爷,妾身记住了。” 他讨厌她这样,有礼而疏离,可这不正是夫妻该有的举案齐眉吗?他矛盾了。 “还有何吩咐吗,王爷?”可云听音已不知,也无法再去体会他的矛盾了。 愠怒欲发作,却不知从何发作,狠狠的甩开她的手,离去了。 就在门外,转身的瞬间,他看到了她如似一切未曾发生般的悠然走向屏风内着衣。 他没忘那日她醒来之时,那双秋水美目中所柔柔荡漾着的如似柔情,有那么一刹那他迷失在其中,恣意的贪婪的享受着她那份情意如柔丝般的围绕。 而在他刻意的排斥她后,她那心碎的神情,却让他有种被她所在意的惬意。 她在乎他,她爱他,这些他能明确的感觉到。 可昨日之后,一切都变了,如似她摒弃了所有对他的在乎与爱意,想到此他不禁伸手向衣袖中那丝被她遗弃的晶莹。 一阵烦恼也不禁升起,欲回身去将她责问,那些曾经对他的在乎和爱去哪了? 然,当他反问自己,为何想要找回那些她对他的在乎与爱呢? 他要的不是她的安分而已嘛? 如今她对他淡然疏离了,不再用情愫来纠缠他来了,对他来说不正合意吗? 可每一个问,他却都答不上来。 懊恼更甚了,他蓦然化作冷冽的寒风离去,欲去找别的女人,来证明那个人儿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不过与别的女人无异。 …… 紧了紧披风,虽有春意,可寒意却更甚了,走在那被下人们清理出的湿漉石甬小道上,蓦然放眼,火红一片就像是一夜间长出来般。 房门窗叶大红喜字,回廊与屋檐之下皆是大红的灯笼,红绸高悬,就连那仍被冰雪所覆盖的枝头也是缠上了红,刹那间,天是红的,地也是红的,就连那未完全冰溶的流水也被那红色的花瓣所装点。 火红的一片虽夺目,却惟独少了那一份喜庆与热闹,她知,这婚礼没多少人期待,就连身为主角的她和他,也都不再有那份曾经的刻骨铭心了。 云听音冷眼看着在忙碌的人们,笑却蓦然绕上了唇瓣,她笑世事的多变,笑人心的不测。 一声轻叹,兰气溢出她口,如今她不走并非还有一份期待,而是尚未有西门监兵的消息,如若这般贸然离去,以北堂残月的性情定会不折手段,那时她都难保她身边的人周全,故而,她知按兵不动方是上策。 笑再度漫上唇瓣,没想到还有与他暗中相斗的一日,从他放妖凰现世之举看来,他的阴狠与城府怕是更胜当年了,与他正面而斗非智者,就算避其锋芒她也没多少的胜算,因他深知自己的弱点在哪。 此时一段花香飘来,稍解心头的烦忧,可又让她想起了他的曼陀罗花香。自那日起,他不再漫着那诱人堕落的曼陀罗花香了,情逝香消。 如若是往日,此时定是一番神伤了吧,可此时她除了一番感慨,便无其他了。 循着那花香,她盈盈走去,可却蓦然让一阵暧昧的低吟所搅扰了她熏香的闲情。 “呃……王……王爷……啊……嗯……。” 声音不堪入耳,可也让云听音知晓是谁人在内了,不愿去招惹如今的他,便欲转身离去,却被浑厚所止住了。 “站住。” 悠悠回眸,只见梅林之中,玫红衣冠不整,怒然瞪着她。 貌似她并未搅扰到他们的好事吧,可既然他出身了,她大方应道,“不知王爷在此,听音这便离去,王爷请继续。” “你……。” 北堂残月恼更甚了,其实早就知她来了,是他掀起寒流将那花香吹向她,引她而至,想看她在发现之时作何反应,谁想她只是淡然似是未见般的便要离去。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一十三章 见她就未言语,云听音再度屈膝作礼转身便要离开,然就在那衣袂随之飘逸开来之时,一手蓦然而现将她拦下。 “谁许你走了?” 诧异间,他已在她眼前。记忆已将他的模样深刻进心,纵然情不在了,可他依然在心底。 他那双眼眸曾经荡漾着她看不懂的情愫,后来她才知道那叫一往情深。 如今他如她一般,情断爱绝了,为何那双眼眸中依然有着她辨不清的柔柔涟漪呢? 罢了,逝去都随风吧。云听音下意识的抗拒着所有欲靠近她心的波动,这样不论是他,还是她终不再有牵挂,当离别来之时,都不会再有生离死别般的痛苦。 “那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依然疏离,依然有礼,可却莫名的触怒了北堂残月。 “你惊扰到她,去和她道歉。”他不知该和她说甚,便明知无理也要为难她。 云听音淡淡的望向那梅林中,轻提衣裙便走去,可他却不让道,惊愕的问道,“你作甚?” 浅笑清冷,如似寒气飘渺,却又那般的孤傲无情,“王爷,不是要听音去给这位姑娘道歉吗?” 在那一刻,北堂残月彻底明白了,他已不在她心里了,那双澄清如一汪雪水的水样瞳眸中,也不再有他的存在了。 也是在那一刻,他也终知晓了,她在他心里是绝对与旁人不同的,那些曾经自己对她的宠爱与诺言,在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些许当初的心情。 可纵然能体会了,可他讨厌那份守候与等待她的心情,他不要重蹈覆辙守候与等待六年的漫长,守候她的长大,等待她明白他。 他还有大仇未报,不能再浪费任何的时光了,可就算心中明白但怒意仍不禁而生。 “滚。”他向她咆哮,罢了,他也如疾驰之箭般的离去了。 轻抚那被他携起的气流所拂乱的发丝,向那林中的女人点点头,便要离去。 “等等。”那女人稍事扯起衣裙,遮掩起裸露在外的春光,向她走来。 “你很爱他吧。” 她莫名的直言,虽未道错,但与她任何交织,云听音便也没应她,只是淡淡的望向她,静待她的下文。 “可你为何又自拔情根?爱他有那么痛苦吗?痛到不愿再爱他吗?”女人那双细长妖媚的眼眸中写满了不解。 没想这女人竟然知那是情根,云听音一怔,但很快又息然了,语气悠长道,“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她的情也断了,与他彼此都不再心中有情,那他的爱也不会再生了,情根不可再续,只留永远都不可明了的记忆在心中便够了,纵然无法再度去体会那份刻骨铭心了。 “我不懂,既然爱了,要的不就是相守相伴吗?何来放手的道理?” 这女人看起来似是老道,实则也是单纯的很。 云听音轻笑道,“终是明了,你为何成妖了,只怕就因你这份执着吧。” 女人蓦然现了防备的惊愕,“你知我是谁?” “你不也知听音是谁吗?”云听音避重就轻道。 女人又现了惊呆,片刻后,“突然发现你很可怕,与他可一较高下,也终知他为何不爱你,也要娶你了。” 闻言,云听音本以为自己会无所谓,但心依然黯然了些许,可很快她又摒除了那黯然,笑道,“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吧。” 女人爽朗的笑,“我喜欢你的性格,我叫绝韵。” “奏音人语绝,清韵佩声通。”云听音有礼道,“好个雅韵之名呀。” “你呢?” “云听音。” “云本就时刻随风而动的,何来听音品乐之闲情?”绝韵此言,再现她的直爽。 “正因风之随心所欲不可琢磨,云方可随风听遍世间之音韵。” “虽然我欣赏你的性情,可依然不可令我对他放手。”绝韵毫不忌讳的下战书。 云听音也不示弱道,“如若你敢伤了南宫陵光,听音也绝对不饶你。” 闻言,绝韵让一丝妖气现于眉宇,“南宫陵光?当今的凤王?你和他是何关系?” 云听音也将一丝冷绝揉在话中,“这你便无须知晓了。” 针锋相对后,两个性情截然不同的女人蓦然一同而笑,可她们也是知的,她们做不来朋友,因她们的立场从一开始便对立了。 …… 真武举国欢庆,庆贺着他们的心中的英雄大喜。 玄王府门前更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丝竹声声高奏喜庆的乐章,人人笑脸相迎,竞相问候,对那主人更是高声尽道美好祝福之贺词,也终让那满府的火红现了该有的喜庆与热闹。 今日的北堂残月,一身红艳新郎喜袍,虽不及那玫红所予他的妖艳,但这红艳却予他添了几分火的暖意。 一方红巾束起发髻,墨色的发丝柔亮如缎一丝不苟,梨涡之内轻旋浅笑,却无往日的邪魅不羁,几分傲然的尊贵,令人不可逼视。 与前来道贺的人潮也只是淡淡的点头示意,直至一声通报传来,他方起身相迎而去。 可到底是谁,竟然要北堂残月亲自去迎呢?北堂执明吗?非也,那是谁呢?众人随之望去不由一愣,竟然是他。 外之热闹非凡似是与这厢房隔绝,其之静谧与安宁仿若另一时空。 就在那时空中,一绝代风华的女子平和的依窗而望那难得的晴朗碧空,而她身后的男子却担忧不已坐立不安的陪伴着她。 “姐,去歇会吧,我没事。”稍顿后,“陛下,此时虽不宜让你入内,可你也站了半宿了,进来歇会吧。”如似谈论今日之天气般,她淡然邀请他人入她之新房来。 在那窗棂之后,走出一白衣男子来,但并未入内,纤长的背影对着云听音,不可见其颜面,但那如似银河飞落九天般的发丝却暴露了他的身份。 “你……真的要嫁他?” “为何不嫁,这可是曾经听音与他期待已久的婚礼,纵然期待不再了,可留个回忆也是好的吧。” 云听音说这话时,似是不经心,可她愈是这样的不经心,所听的人却愈发的不是滋味。 北堂执明蓦然回首望向她,欲言些何,却终是未道出,末了也只是化作一阵雪花的飞舞消失了。 就在雪花所掀起的气流中,她感觉到了些许异样的气息在靠近,浅浅的一笑噙在唇边,“没想王爷会来。” 南宫寒澈带着一身难以压抑的思恋,步入她明眸的倒影中。 他消瘦了,且憔悴了,俊颜比记忆中愈发的棱角分明了,眼眸深陷却深深的蕴藏着满满的情意。 薄唇几番开合,却不闻其声响起,只是他之气息愈发的急促而沉重了。 “想问元瑶之事吗?”这是云听音唯一能想到,会让他这般急乱了心怀之人了。 闻言,南宫寒澈黯然神伤,可却意外的让几乎破胸而出的心跳平息了几分。 轻轻的摇摇头,“我已知一切真相了,她只是一颗安插在我身边,欲挑起我与凤王之间争端的棋子。” 云听音轻挑眉宇,“那你也该知是何人安插的吧,那为何还要来真武?” “我……。”南宫寒澈几乎脱口而出,我想见你。 是的,他想见她,哪怕明知她那身火红的嫁衣会灼伤他的心,他仍是来了。因看着她着嫁衣,会让他想起他们也曾有过的洞房花烛,那一夜她也如似现下一般,一身娇媚的红衣独倚窗边,而他也似方才一般,在窗外偷偷地望着她。 他们的新房还在,那床榻也依然为她留着,他也习惯了在她榻边打地铺,每每入夜他皆不敢点灯,怕满室的通明会将那新房照亮得过于透彻,透彻得连让他假象着她依然在的机会都没有了。 然,这些今都不可道出了,因不论是任何话语都是逾越了礼数与伦理了。 “恨她吗?” 云听音突然道,而她话语中的‘她’,他也自是明了是何人的。 南宫寒澈摇摇头,几分沧桑在其中,“她也是身不由己。” “那……还爱她吗?听音曾问你,如若她沦为阶下囚,你是否还会要她?你当时是万分之肯定的说,会。而如今呢?” 南宫寒澈深深的看了她许久,久到云听音以为他不会答她时,他忽然轻轻道,“一直以为我以为我爱她,直到我真正爱的人离开了我,才发现,原来想与她一起只是一种从小而成的理所当然罢了。” 云听音微微一愣,在南宫寒澈身边的时日虽不算长,可却未知他还另有心爱之人,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而他那话末之言,“理所当然?” 南宫寒澈凄然淡笑,“因习惯与她一起,故而理所当然的觉得长大后就该一起。” 云听音轻叹一声,“是呀,习惯有时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就像她习惯了月的宠爱,故而当他蓦然变了,她几乎接受不了那样的事实,甚至欲自闭自己的世界。 “其实我早该发现的,因在她被南宫陵光册封为妃时,我并未感到伤心,只是气愤而已,而当……”说至此,他的目光压抑的幽幽,“另一个她离开我时,我却痛彻心扉,后悔莫及,但为时已晚。”一声轻叹,中又有多少旁人不可知的懊悔在内。 “迟了,一切都太迟了,人儿已嫁做人妇了……。” 纵然云听音对情感再迟钝,也明了他话中那个‘另一个她’与‘人儿’是谁了,可她还能说什么,只能继续佯装不知。 看着人儿平静而依然美丽的小脸,南宫寒澈的目光贪婪了,贪婪的将她的容颜刻进眼底,那样他便又有了可继续坚持的动力。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他的坚持与等候是无果的,但他仍偷偷地奢望着有奇迹发生的一天,就似当年她从天而降般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说要嫁给他。 虽然最终人儿仍未明了,可那深藏在心的话语终告知与她了,便够了。 深深的一声叹息过后,他再度望向人儿,“他也来了。” 佯装着平静聆听的云听音终不能再伪装而起了,“什么?他怎么会来?他又怎么可以来?你又怎么可以让他来?你该知道如今的真武对于他来说,是何等的险地。” “拦不住,他非要来,已是真武国中凰现,二……他说想……见你。”南宫寒澈也甚是无奈。 云听音颦蹙而起,“看来这大势所趋,听音真的是无法力挽狂澜的了。” 南宫寒澈蓦然一惊,“难道这其中又有何阴谋,可此次凰现绝非凡人所能操纵的,因火凰纸鸢竟然在祭祀大殿中无风而飞,且直指北方真武,这传言绝非有假才对呀。” 云听音垂眸,纤柔的眼睫将她的瞳眸敛进阴影之中,令人不可觉察其中之流光隐隐不安的闪动。 终,云听音还是未答他之话,而道,“听音虽无法力挽狂澜,但听音曾答应过东方兰馨,保南宫陵光之周全,还是可做到的。” “音……。” 南宫寒澈还想说些甚,却被云听音所打断了,“听音会想办法见见他的。” 说罢,云听音关上了窗叶,将他与她用那一扇镂空的雕花窗叶所分隔,也将他的目光隔绝在外,只留一抹模糊地红艳在他眼眸中。 …… 殿堂之内,一身红艳喜袍的北堂残月,在见那被喜娘搀扶着徐徐走来的人儿时,俊颜之上终稍现了几许紧张。 紧张多可笑的词语,他虽极力想否认,可如何都压制不住那愈发随着心跳而砰然的紧张来。故而当他那从未轻易现喜怒的颜面上,终外露情绪时,众人皆惊,但他却未察觉。 龙凤嬉牡丹之富丽喜帕下,隐约可见凤冠衔珠帘,珠帘轻摇曳,红唇娇艳晶莹隐约其中,如似鲜红樱果般娇滴,引人一品。 大红的嫁衣之上以花鸟刺绣为边,龙凤呈祥在那长长裙摆之上,再添尊贵与雍容,如此一身绝美的嫁衣着于人儿之身,令其不输北堂残月之不凡气势。 走过红地毡,跨国马鞍,撒过谷豆,射出三箭后,人儿总算是姗姗来到他身旁了。 红烛高烧,奏乐鸣炮,可一切都成了背景,他一心欲掀起那喜帕来,他不要看不见她。 就在他的心仍在做思索之时,手便迫不及待的掀开了那遮挡了他视线的红帕,一阵低低的惊呼便也随之响起。 北堂残月这时方知,自己竟然失控了,但在望见那珠帘内人儿,如似那出现于云开出的皎月般,不经意间所流露的圣洁与娇柔之态,他又顿时失神了。 此时喜娘最先从惊愕中醒来,圆场道,“王爷别心急,等拜过了天地,入了洞房才可以挑盖头呢。” 顿时一堂哄笑,北堂残月也稍是不自在了,惟独云听音依然清冷漠然,如似与她无关一般,可她那秋水美目中已倒映出那如似太阳神般耀眼的男人来。 在她眼中,那个男人愈发的耀眼了,纵然无了前尘的记忆,但他似乎也适应了。 喜娘再度盖上那红帕,眼前又是一片刺眼的红,她垂下眉眼,看着脚下的一方倒映着烛火的光洁地面。 此时一双祥云缭绕的靴子入得眼来,不多时又现一双白皙而纤细的指掌,携着他独有的冷牵上了她的手。 他并未接过喜娘手中的红绸,而是直接牵着她的手走向了喜堂。 乐声止,司仪喝令,“一拜天地。” 云听音能感觉到他所牵着她的手紧了几分,在彼此几乎是紧贴的双双跪拜天地,在那一刻,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的虔诚跪拜,真心的希望天地能庇佑着他们的白头偕老。 可很快的,云听音又一笑了之,因那是不可能的,如若是未断情根之时的月,她相信他会是这样的,可如今的他,让她如何相信。 “二拜高堂。” 北堂执明双亲不再,故而只能跪拜其请宫中请来的牌位,那重重磕于地面的响声,让所有的人都知他对父母之孝心,也让云听音明了他欲报仇的决心,不禁心中顿时五味。 “夫妻交拜。” 云听音如似木偶般任由着他牵引着对拜,可当她缓缓对拜于他时,却蓦然碰及了他。 他的额抵在她凤冠上,久久不愿离去,云听音见他不动,也不愿多动惹他不快。 恍惚间,不知是否为错觉,在他气息吹拂之下红帕撩动,随着那红帕摇曳中,她感觉到了熟悉的温柔,曾经的属于他的无比温柔。 有那么一刻,她以为那个月又回来了,可当他的一声轻唤“爱妃”后,终所有的希望又破灭了。 后他再说些什么,都不可入耳了,云听音麻木了一般的任由着他人摆布。 当一杆称现于眼前时,满眼的红终是落下,他的容颜也随之映入她眼中。 忽然间,她很想去体会,如若情尚在之时,此时此刻见到是何种的心情,故而她欲努力去想,去设身处地的去感受,但终是徒劳的。 心,除了平静如清晨无风而静谧的湖面,无一丝波澜起伏。 当她回过神来之时,一对系着红绳的酒杯在眼前,接过在手不等他道任何,便仰头饮下,却在此时,外一阵骚动二人同时冲出新房。 只见外碧空之处,一火红的纸鸢盘旋在高空,且发出阵阵如似鸟鸣般的长啸。在人群中南宫寒澈与身旁的人脸色都甚是不佳。 如似回应着鸟鸣般,人群中也响起了一阵鸟鸣般的声响,众人不禁循声所来之处劈开一道来。 便见一身黑纱如似妖精般的女子徐徐走来,娇媚的一抬手那纸鸢如似通灵性般落她手中,众人顿时愕然。 “看来凰真的现世了。”北堂残月突然出声道。 可却让云听音吃了一惊,他此举似是无意,其实怕也是早便预谋好了的,不然为何不偏不倚正好在他们这万人瞩目的婚礼之上呢,怕还有下文吧。 果不其然,“雀屏历来皆有凤凰配之礼,而家父也曾预言,火凰将现,凤与凰,在天比翼,在地连理。如今凰终现世,恭喜雀屏终有后了。”北堂残月此言面 (: ) 第 47 部分阅读 言面上是道贺,可实则是在逼南宫陵光娶妖凰绝韵。[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在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人来,他虽阔步而前,可每一步都分外的沉重。 他依然如似太阳神般耀眼,俊颜也依然完美,可也添了几许忧伤,双眸仍然璀璨斑斓,尤其是当人儿望向他时,闪耀着比碧空中艳阳更为灿烂的光芒。 从他走出的那刻起,他便不曾望过旁人,哪怕是那个凰,那传说中与他的绝配。 云听音淡淡的向他点点头,却蓦然落入了身后的男人的怀中,那个男人在向另一个男人宣示着对她的所有权。 而云听音也在点头之后便不再望向他,令他忧伤中再添了落寞,如似被云所朦胧了的太阳,黯然失色了。 “既然我雀屏之法器都确认了这位姑娘为凰之转世,那朕……。”他悄悄的再度望向人儿。 可人儿依然望向他方,唯有那一身火红的嫁衣,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罢了,其实从一开始便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的,他又何必遐想着她会和他有着怎样的牵绊呢。 如今他真正的命定之人出现了,他也该死心了。 生生的将心中那被他偷偷呵护的火苗掐灭,哪怕被那火苗烫伤,也逼着自己狠心而为。 然,就在他欲死心之时,人儿轻抬皓腕,纤指头轻轻拨去珠帘的摇曳,可也正是抬手间衣袖滑落,玉臂之上金黄一环如似镶嵌在上般,闪动着熟悉的金色。 那被他生生掐灭的火苗再度复燃,且愈发的旺盛了。 他也不再顾及自己的身份与人儿的身份,蓦然冲向她身旁一把擒住她的手腕,难以自抑的咆哮而起,“你为何会有我的凤凰链?你不要说是我看错了。”捋起衣袖露出那一直珍藏着的凤链,“这是一对的。” 云听音欲辩驳,可在触及他那眸中蓦然迷蒙的水雾,她又语塞了。 南宫陵光也蓦然垂下了头,低低的恳求般的问道,“你到底是我什么人?” “她曾经是你凤王的弟媳,煜王的王妃。”回答他的是北堂残月的浑厚冷冽。 闻言,南宫陵光一怔,后又不住的摇头,什么样的可能性他都想过了,惟独这答案是他从未想过的。 北堂残月梨涡中旋出冰霜飞舞般的笑来,“陛下,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不信你大可问煜王。” 南宫陵光如欲找寻救命稻草般,倏然望向南宫寒澈,可他失望了。南宫寒澈低下了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但也让他明白了,北堂残月所说的都是真的。 “但如今,她是本王的王妃,故而,请凤王陛下莫失了仪态。”北堂残月狠狠的在南宫陵光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 令他不禁倒退了数步,后跌坐在椅子上,半日不能缓过神来。 云听音冷然转身,淡淡道,“听音告退了。” 在那衣袖遮挡下,北堂残月毫无怜惜的将她那戴有凰链的手腕一捏,痛迅猛而至,差点让人儿不禁痛呼出声来。 欲怒,但此时为保南宫陵光之周全,她不能也不愿与他起正面冲突,便咬牙隐忍,手腕翻转挽出如妖娆的衣袖翻飞,不做痕迹的挣脱了他的擒拿,再微微欠身离去。 南宫陵光欲去追,却被一抹突现于眼前的妖魅浅笑所拦下,“凤王陛下,您的凰在那呢。” 北堂残月的话音未落,一席黑纱如烟飘来,带着诡异的气息与魅惑的笑,“做不做这凰后,绝韵倒是无所谓,也习惯了自在,既然凤王无心要娶我,而我也无心嫁凤王,不如都作罢了。” “不行。”一声高亢从他处传来,便见一身材过于娇小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 众人细看,便知原是女扮男装,且年岁不小,可却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气势。 “母……。”南宫陵光欲唤,却蓦然发现此时不可这般唤便也打住了。 但北堂残月却一眼便认出了,妖眸倏然阴鹜,恨便蠢蠢欲动在那阴鹜之下。 此人正是东方兰馨,在雀屏国中她无法劝阻儿子一意前来的决心,又放心不下他前来冒险,便暗中易装跟随而来了。 “就算你不愿为凰,也不可再度流落他国了。”东方兰馨绝然不可置否道。 妖凰绝韵挑起一媚笑,“让我回雀屏?你就不怕重蹈一百多年前的覆辙?” 东方兰馨也不是省油的灯,还予她一冷笑,“放心,有先祖之前例在,我们知道该怎么炮制那样的局面的。” 妖凰绝韵顿时脸色大变,那一直被她所压抑的妖气不禁外露,诡异便愈发之浓重了,众人只觉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绝韵姑娘。” 北堂残月的一声低沉,出其不意的让妖凰冷静了下来。 而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南宫陵光倏然站起身来,带着满身的壮烈与绝然的心死,语出众人意料外。 “朕,娶她。” 顿时殿堂之中陷入一片静默。 “朕明日便颁旨昭告天下,朕,凤王将择日迎娶绝韵姑娘为凰后。”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行,如若你还当我是你母后的话。”东方兰馨第一次用母亲身份严厉的否决儿子的旨意。 因她看到了儿子眼中从未有过的坚决,一种连死的觉悟都有了的坚决,那样的坚决让她害怕了。 有哪个母亲会看着自己的孩子赴死也不拦阻的呢? 南宫陵光蓦然跪在东方兰馨的面前,“母后,请恕孩儿不孝。” 东方兰馨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如若不是旁人的搀扶,怕是早已跌坐在地了。 待到她缓过口气来时,气势也不如适才了,颤颤的指着南宫陵光,“光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知儿莫若母,南宫陵光如此做的用意,她又怎会不知呢! “母后,孩儿……孩儿真的想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东方兰馨痛心的打断他的话,“你不是想要知道真相吗?我告诉你。” 东方兰馨恨铁不成钢的愤然而起,“你知道你为何会没前尘记忆吗?正是因为她,是她将你一剑穿心,让你死于非命。而在你宁愿不要忘记她,而选择再度堕入六道轮回之时,她却要你遗忘她,而借由青龙之力让你凤凰涅盘重生。这就是真相,现在你清楚了明白了吗?” 南宫陵光却如似未闻般,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在想什么,这世人可能只有两个人清楚了。 如此情景,许多人幸灾乐祸的笑看着,也有人在暗暗算计着,神情各异,可谓人生百态一朝在此尽显。 云听雨默默的在一旁看了许久,可有太多她看不懂听不明的了,在无人注意之下悄然离开。 此时,明月已腾空,银辉与那冰雪炫比着皎洁的白,人儿就在那皎洁中卓立,如似那圣洁的仙子,一位沾染了人间俗事烦恼的仙子。 柳眉如画,却颦蹙难绽,平添几分忧愁如烟缭绕于绝美的容颜之上。 “老妹,老妹,不好了……。” 老远便听到云听雨的声音了,人儿不禁轻轻的摇摇头,幽幽回眸,只见某人气息急促四肢同舞的踉跄跑来。 待到她跑来,却无气话语了,云听音无奈上前为她抚着后背顺气,“姐,又听闻什么八卦消息了?” “呼……呼……这次……这次可不是……什么八卦。”抓起小桌上的茶杯,便是一通牛饮,稍缓气便如机关枪般的一通狂喷,“老妹,不得了,南宫陵光决定娶妖凰了。” 云听音蓦然一震,下意识间她便想转身,但脚步终是生生被她止住了,也未作任何言语。 云听雨也挺好奇的,“老妹你到底想要帮哪边呀?但,不论你帮哪边我都支持你。” 云听音莫名的看云听雨许久,久到云听雨怀疑自己是否在一瞬间歪了鼻子斜了眼,才让她看了这么久。 “不论我助哪边,大势所趋,任谁都无法改变那结果。”一声轻叹悠长,“我只希望他们都能平安。” “可我不明白呀,其实南宫陵光应该也看出了吧,那妖凰应是狐狸的一阴招,可他为何还要明知是陷阱,还一头往里扎呢?”云听雨边揉着脸面,边道。 云听音的双眸却蓦然黯然了,缓缓抬起手,皓腕间那凰链的金柔柔闪入眸中。 金色是大自然中最高无上的纯色,其实也代表了辉煌、温暖、幸福与忠诚,也是太阳的颜色,就如似他光芒四射。 “他……这是在用所有,来逼我给予他一个答案。” “什么意思?什么最后的选择?”云听雨感觉妹妹的话愈来愈深奥了。 “如若没看到这凰链……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这话云听音未道全,可云听雨这次听懂了。 如若没看到这凰链,南宫陵光也许会死心了,可凰链现,那所代表着的含义便非同一般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可为何你不将这凰链取下呢?”云听雨不解。 云听音的目光依然凝聚在那凰链上,静默了许久,突然蹦出一句,“取不下了。” 的确,她不是没取过,可奇怪的是不论如何都取不下了。且更奇的是,如若用蛮力扯,那链子仿佛有生命般,竟然会溢出鲜红来,让云听音惊心不已。 在后来,云听音才知原来当初南宫陵光是用自己的生命将凰链系上她腕的,故而,不论是她还是他,就算轮回千百遍,只要南宫陵光的魂魄不灭,凤凰链将永世跟随他们两人。 云听雨好奇便上前拨弄,果然那链子如似镶嵌在腕上一般,如何都拨动不了,末了也就放弃了。 “那个东方兰馨也不简单呀,她也应该知道那妖凰非一般的吧,可她却明知还要把那妖精弄回国。” 云听音淡淡道,“她是想把妖凰弄回国,再度困住而已,免得成为他国用来要挟雀屏的把柄。” “没想到,这个时空也有这般强势不让须眉的女子。”云听雨感慨道。 “她和我们来自同一个时空。” “啊?”云听雨突然下巴掉了下来。 “我没说过吗?”云听音奇怪道。 云听雨很严肃的向她摇摇头。 “那我现在说了,而且我警告你,姐,别向她暴露我们的身份。” “为什么?怎么说我们都是来自同一个时空的老乡呀。”云听雨又不明白了。 “就算如此,我们的立场与她不同的,今后怕是难免会有一番对决的,身份暴露她就会防备于我们了。” “老妹呀,我觉得你和狐狸愈来愈像了,走一步算几步,不累吗?”云听雨无脑的感慨道。 果然话语一出,云听音默然且黯然了,背对着她,“你出去帮我牵制住月,暂时别让他回房,我去找南宫陵光。”话末余音尚在,人儿踪影便无了。 “诶,你到底帮哪边的呀?而且怎么牵制狐狸呀?猛灌酒?”云听雨挠着头,不知所措,那只可是狐狸呀,让她牵制狡狐,太高难度了点吧。 …… 皎月之下,他纵然仍是一身金色的耀眼,背负着双手傲然而立的身影,添了孤寂无边,使之不再光芒四溢,与那银辉较之也黯然失色。 来不及换下火红的嫁衣,她带着一身飘然的红,翩翩落在他身后,如似那夕阳所染红的迷幻红霞,令他倏然回眸间,一度迷失了心魂。 “赶快离去。”她直言来意。 可闻言他却蓦然怒了,“我在此碍着玄王妃了是吗?” 云听音依然淡然,“此时他虽无加害于你之用意,可他本多变,难保不会改变主意诛杀你于真武国中,且战事在即,速速回去备战吧。” 南宫陵光在衣袖中紧紧的握紧双拳,那些一直压抑着的情愫,令他失声向她大吼道,“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不用你来关心我的死活,你去当你的玄王妃好了,我绝不再纠缠你。” “我答应过要保你周全。” “那如今无需你管了,你去做你的玄王妃,我们从此两不相干。”他违心的驱赶着她。 知他如今听不进任何,云听音无奈转身便要离去,然就在她转身间,那沾染了惶恐与悲伤的温暖怀抱却蓦然将她包围。 “别走,别走,别走……。”每一声挽留都满是卑微的恳求,可也一声比一声弱了,因他也知道,他没有资格挽留她。 欲挣脱他的怀抱,却让他愈发的紧拥,无奈终是放弃了,轻道,“想知道什么?问吧。” 身后的他,小心翼翼的将吻点点落在她青丝之上,用心去铭刻此时她在怀中的每一丝感觉,这样就算再度有梦,也不会陌生着她的存在,却莫名的心痛着与她的距离。 他本不想问,只想这般静静的拥着她,他知这样的时光不复了,可每每想起东方兰馨的话,他便心如刀绞,如何都隐忍不住,“为何让我遗忘你?”终是问了。 他不在乎曾命丧她手,也不在意她曾经的身份,他只在乎为何在他孤注一掷的选择永生铭记她时,她却狠心的要他遗忘。 “因为来世的轮回,对于听音来说太过于飘渺而遥不可及了,故而若寄希望于来世,不如今生偿还。”云听音冷静无比的回道。 “偿还?偿还什么?”南宫陵光怯怯的问道。 云听音却默然了许久,他轻轻转过她身来,无比的轻柔,如似寒冬中的暖和的阳光,“听音。”他是那么迫切的需要她的答案。 她也深深地望进他眼底,“不论是你、东方、南宫寒澈还是听轩哥哥,还有……月,如今的听音都无法再还予你们所期望的情意,故而听音能偿还给你们的只有平安,尽听音最大努力的保你们周全。” 真的是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心碎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 “骗人,骗人,骗人,那你为何却愿意嫁他,为何不来找我,为何假装不认识我,为何还带着那凰链?”他痛心的质问她。 悄悄的握住那衣袖中的凰链,“因为……听音答应过你,永远戴着,让你来找听音。” “那你把它还给我。” 他粗鲁的去撕扯着她腕上的凰链,就在那凰链溢出鲜红之时,他也蓦然吐血跪倒在地。 “你……。”云听音没想到凰链的本体竟然是他,伤了凰链便是伤了他,慌忙中用衣袖擦拭着他唇边的猩红,现了与他的暧昧。 “好一幅情深意重的感人画面。” 蓦然而现得浑厚低沉中,阴戾之气逼人,但那梨涡依然旋满他一贯的浅笑,邪魅而嗜血。 云听音起身将南宫陵光护在身后,低声道,“连夜离开真武,且一回到国中立刻与虓虎联盟。”这样虽不能改变结局,但也可减缓那大势发展,也给予她多些时间想出两全之策,保他们所有人的周全。 “不……不可以。”南宫陵光挣扎着想起来,怎么可以让她来保护他呢,“我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离开。” 云听音见状无声叹息在心,在脸面之上却伪装上了冰冷无情,“凤王,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与你无关,你在这只会妨碍我,回你的雀屏去做你母后的好儿子吧。” 南宫陵光还接受不了她的突然转变,呆住了。 “快走呀,都是因为你让月误会听音了,还不快走,难道非要看到听音在大喜之日便被休了,你才甘心吗?”云听音再出狠语。 南宫陵光不懂,为何方才还温柔的人儿,为什么会转眼间便变了脸,难道刚才都是她在演戏吗?他不懂,真的不懂她的心。 勉强着自己站起身来,踉跄的转身,“云听音,我恨你,我恨你。”用咆哮将他的心痛掩饰起来,怆然离去。 感觉到南宫陵光离去的脚步声,云听音方松了口气,但那阴戾之气却随即而来,且并非冲她而来,而是南宫陵光时,云听音不得不出手。 一如她的大红,北堂残月如似暴怒中的火狐,残忍的凶相毕露,出手凌厉掌风呼啸,就是被那余末之力掠过,也难免不受伤。 见状,云听音也不敢硬是接下他的凌厉,只能驱动斗转星移将其力道转移,且还不敢将其力道转还给他,怕伤了他,只能转向无人处。 轰隆一声,冰雪沙石顿时四处飞溅,细小的沙粒打在面上也生出痛来。 “云听音。”那三字是北堂残月从齿间挤出了的冷风。 北堂残月再出手已不是冲着南宫陵光而去了,而是直接拍向云听音,掌风卷起寒流席卷四周,顿起那凄然的肃杀之气。 云听音不敢怠慢,衣袖展无形之力便成刀,掠过那掌风蓦然将其力道粉碎,可她硬接下这一掌也着实有些勉强,虎口顿时麻痹且无端凝结了一成冰霜。 虚晃一掌逼他退开,又蓦然上前一步欺近于他,皓腕一转玉手一翻,那手上的冰霜倏然折射了月光,令其在空中划出一道如虹的美丽,但再度将北堂残月逼退。 云听音借机跳开回首,终不再可见南宫陵光的身影,她便也松了口气,而此时南宫残月的攻势再现,而她也深知以自己的功力是无法与他缠斗多久的,唯有用险招许能胜,可她不敢伤他,而一权衡,她蓦然露出凄然一笑,那便唯有她自己受伤了。 北堂残月指掌中现了乌黑的寒光,一掌直拍向云听音的胸口。 只见她腰间泛起青色的光芒,“别动东方,听音不会有事的。” 罢,那艳红的轻纱衣袖招展将他的视线遮挡,他也只觉眼前一片火红,当掌心触及她的柔软时,他心顿生恐慌无数。 艳红的轻纱落下,人儿凄然淡笑,“当年听音打伤你,这一掌算是听音还给你的。”猩红蓦然溢出她唇瓣,人儿便如似那飘落的红叶,带着令人惊叹的绚丽,飘然落下,欲化虚无。 当年听音打伤你,这一掌算是听音还给你的…… 人儿的声音如似山间的回音,不住的激荡在他的心头,记忆蓦然而现那年,东方听轩成人礼之上,她如似从天而降的出现他面前,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情不自禁的想占有她,想用身体去感受她的存在…… 如今失而复得的感觉不复,那即将失去的恐慌将他肆虐。 看着那一片苍茫银白的世界中,她倒在一片火红内,如似即被苍茫所吞噬的温暖,让他无措的将她抱起,可该往何处去,慌乱中他迷失了方向…… 当时北堂残月虽很是气恼,可还是手下留情了几分,且当时云听音也用内力护体,故而伤虽不轻,但未伤及性命,在她醒来时,已是四天后。 一阵浓郁的草药的苦涩刺鼻,让她几番欲呕吐,睁眼一片红最先入眼,也让她明了身在何处。 一轻一重的呼吸,让她知晓房中还有他人,只见床榻边上仍是一身大红喜袍的他轻俯在侧,那紧闭眼眸下的暗沉、疲惫与憔悴,可知他已多日未眠,怕是一直在守护着她吧。 而不远处的桌边,云听雨正一手托腮,睡得不甚安稳。 想轻吐一口气,胸口的痛蓦然而来,几乎让她窒息,终是作罢,可欲抬手却发现绵而无力,这绝非身体虚弱所至,若如她猜得没错的话…… “你……已内力全失了。”不知何时他已醒来,看到她醒来,那眼中的惶恐消散了。 果不其然,云听雨淡然一笑,看来以后又是一个普通人了。 可她的淡然无所谓的接受现实,却又让他恼怒了,“有什么是让你在乎的吗?” 云听音幽幽的看向他,轻轻道,“有。” “南宫陵光?”北堂残月本也不想这般说,将他们难得的平和给搅了,可他就是忍不住,容不得她心中有别的男人。 云听音无奈的暗中低叹了一声,就算断了情根他还是他,一个有时需要人哄的大孩子。 “不,是北堂残月。” 闻言,某只狐狸的妖媚的脸上闪过一丝,似是终吃到糖的孩子的愉悦,“哼。”罢了,起身离开了。 不知他去作甚,可她欲知南宫陵光目前的情况,问他定是不可能的,便待他走远后叫醒云听雨。 “老妹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我不过是醉了一夜,你就出事了。” “醉了一夜?”云听音没听懂。 “是呀,你不是让我牵制住狐狸吗?还能怎么牵制呀,只能灌他酒咯,可他的酒量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喝半天没醉,我刚一沾就先不省人事了,等我醒来看你,就见你被一群御医包围着。” 云听音嘴角微微抽搐着,“不是他酒量好,是你酒量差。”让她来牵制月绝对是错误的,以后记住了这错误了。 “对了,老妹,你不知道哦,你昏睡的这几天,狐狸不眠不休的照顾你,一点都不像断了情根的人。还有哦,乌龟崽像疯了一样,按一日三餐的杀人,搞得现在御医院御医稀缺。” 闻言,云听音只觉一阵暖流漫过心底,又蓦然抓住云听雨的手,“那南宫陵光呢?” “下月他将大婚。”答她的非云听雨,而是北堂残月。 只见他站于门处,已换去了那身他穿着多日的喜袍,一贯的玫红在身,恢复了那邪气与妖魅之气十足,但那俊颜上也显了黑沉,可知不悦了。 而他手中的瓷碗中,漆黑汤药正热气腾腾,原来他去给她端汤药来了。 见他不悦,怕待会会伤及云听雨,便哄她去梳洗一番暂避。 他突然欺近她身,“你以为你可保他周全了吗?”气息吹拂在她耳边,那冷让她的耳廓不禁生痛了。 云听音镇定道,“不可。”但我会尽全力。 下颚顿时传来剧痛,他那两指毫无怜惜的钳在上,“本王警告你,别再做出背叛之事来,不然本王绝不饶你。” 药碗砰然摔在地上,漆黑的苦涩洒满一地,他冷然离去。 “这便是你要的婚姻吗?”阴柔的冷从窗外飘来。 云听音幽幽抬眼,只见那镂空的窗叶雕花中,几许银丝寂寥的飘渺而过。 “小龟子,让你担心了。” 北堂执明一震,连那几许寂寥的银丝都不再轻盈,“谁……谁担心你了。” “呵呵,口是心非的小孩不乖。” “朕已经不是小孩了。”他讨厌她把他当小孩,他可是一个男人呀。 一声轻叹后,云听音突然道,“小龟子,听音知道你一统圣地大陆是天意,听音应该顺应天意助你一臂之力,可听音……。” 末了,她不再语,他也未说话,就这样一个在内一个在外,静静的感觉着彼此的存在。 北堂执明拿出一支通体雪白的玉笛来,笛声清脆悠悠,如似一片辽阔天地间飞翔的鸟儿,欢快的鸣唱。 这样悦耳的笛声传遍王府,云听音听见了,北堂残月也听见了,但他想来赶走又一个将人儿放在心上的男人,可他却怕了,怕人儿又似那夜般,宁愿他打伤她,也不让他伤那些男人。 就在那笛声中,云听音悠悠入梦,东方孟章依然在梦中守护着她。 日子每天就如此,北堂执明每天都来为她吹奏乐曲,东方孟章也总在梦中,惟独北堂残月不再出现。 伤愈下床来,她迫不及待的欲去感受那难得的阳光。 闭眼将那暖暖的光芒细细的品味着,让那暖意渗入肌肤,让其驱走心头的落寞一点。 这些日子以来,听闻了不少消息,南宫陵光终是大婚了,娶的正是妖凰绝韵,而北堂残月也早已沙场点兵,挥兵南下已势在必行了,只要战火燃起,他和妖凰定会来个里应外合,将雀屏打个措手不及的。 但她并未担心,因雀屏有东方兰馨在,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当年她能于沙场上大败北堂音残,可知她并非只会纸上谈兵。 且雀屏富庶不必尊龙,可谓兵强马壮,故而短时间内月还奈何不了雀屏几分,但若是不能速战速决,雀屏是绝对不敌骁勇善战的真武。 就算是虓虎也加入了战局,局势的发展也不过有所缓减而已,因虓虎地广人稀,物质缺乏,战斗力更是贫乏。 但如若虎君与南宫陵光亲征,又将会是一场长年累月的拉锯战了,但经由尊龙一战,东方兰馨定是心有余悸,绝对不会让南宫陵光再亲赴战场的,而虎君,西门监兵,她的师傅如今音讯全无,怕也是不可能亲征了。 “师父。”云听音轻声低唤。 想起那曾经忧郁而温柔的男人,她感慨颇多。 “音儿。” 如似听闻了她的呼唤,那清冽蓦然在身后响起。 是那么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清新如风的气息与温暖。 一阵风起,几许如雪的发丝随着风飞扬而起,柔柔的抚过她的侧脸。 当风停,那发丝飘然落下,她伸手接住那几许飘然在手心。 指尖轻抚那如雪的白,柔而顺滑,就似曾经记忆中她指尖曾穿梭在他发间的感觉,真的是他,真的是他,西门监兵。 “师父。”云听音回首,却愣了。 白发虽依然,衣衫也依旧胜雪,可那记忆中娇艳如花的容颜被藏在了一狰狞的面具之下。 “师父?” “是我,音儿。” 他欲取下那面具,云听音紧忙阻止他,她要用自己的手去掀开那面具。 他低下头来,让她接下那系于后的丝带,当面具被慢慢的掀开时,他一如记忆,双眸璀璨而浩瀚,如似星空,双靥娇艳可比花娇,双唇明艳而晶莹,只是那曾经缭绕在眉眼间的忧伤不复,一青玉的花钿镶嵌在眉间。 云听音踮起脚尖,去轻抚那封印,“师父,还是不愿记起吗?” “记起了又如何,你便会随我浪迹天涯吗?”他蓦然道。 云听音未答他,垂下眼眸,可他却不允许她逃避,轻挑起她下颚,星眸满是思恋瞬间将她包围。 “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本以为你找到了你的幸福,故而我便不来见你,知道你在此幸福便够了,可你都做了些什么,这般待自己,将自己弄得这般的伤痕累累。” 倏然紧拥着她,指尖轻轻的挑起她颈后的发丝,露出一道细痕,那是她硬是拔出情根的伤痕,他用吻轻抚着那道伤痕,极其的温柔,仿佛那道伤便痛在他心头。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一十五章 忽然间,西门监兵的话让云听音有种孤独感,一种孤军奋战无人懂的凄凉感。一人全副武装屹立在沙场中,独自面对着千军万马,纵然害怕在心头,可她仍要强迫着自己去面对,强迫着自己冲锋陷阵,然,可悲的是,每当她浴血奋战归来,却无人明了她的苦心。 曾经她找到了可与她一同并肩作战的男人,曾经她找到了可为她挡去刀光剑影的男人,曾经她找到了懂她呵护她的男人,但一切都已成了曾经,如今又剩她一人孤独的回到战场,独自一人去承受那些让她害怕的厮杀。 想罢,一份苦涩与辛酸由心而生,进而漫上鼻尖,让水雾迷蒙的双眸,当一滴清泪滑落脸庞,她再也控制不住那份一直压抑的痛,深深的埋首在这个如今唯一能给予她温暖怀抱与呵护的怀中,低低的哭泣着,发泄着。 可她的眼泪却似腐蚀他心的酸液,每一滴都深深的穿透他的心,让他的心千疮百孔。 抬手轻轻拭去她的泪,但却不知为何让她的泪愈发的汹涌了,慌乱中他只能用吻去承接她所有的泪水。 每一滴都充满了她的苦涩,却让他欲罢不能,吻在她眼泪的引导下,从那沾满了细小泪珠的眼睫处,沿着泪痕缓缓而下…… 他的唇是那般的柔软,淡淡清新如似沾染了露水的清风吧,温润又是那般的清新宜人,泪水不知何时在他的吻中停止了。 此时的她是需要温柔的备至的呵护,这样才再有勇气面对未来更为艰难的险境与抉择。 有那么一刻她想放纵自己,忘却自己是他人妻子的身份与那一直在催促着自己勇往直前的使命,欲跨越那伦理的界线,去触碰那伦常的禁忌。 而眼前这个男人正是曾经让自己迷恋过的,也是曾经给予过自己第一份温柔的男人,纵然那份温柔他欲真正给予的非她,而是娘,那个被他一直深藏在绿竹林中的美丽女人。 当他的清新的温润在这一刻与她晶莹唇瓣的距离为零时,那个自己几乎与她同出一辙的女人蓦然闯入脑海中。 她倏然推开了他,拉开了那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可内力尽失,与武功全废的人无异,那距离也不过是一指头宽而已。 她不住的摇头,就算这近在咫尺的男人星眸中因此而遍布受伤的神色,“不,师父,不。” “为什么?”清冽因方才的吻而显了淡淡的哑。 云听音用力的想推开与他的距离,因他说话间的吐息吹拂在她颜面上,又让她起了放纵之心了。 但她的那似挣扎与反抗的推开,却激得了他愈发的用力将她紧拥,他现了不同于往常的有礼与温文,他的吻欲再度落下。 “不,师父,我不是娘。”她惊慌中忘却了他被封印的记忆,蓦然大叫着。 “我爱的是你,不是师妹,我分清楚了,在你告诉我,你爱上了那个男人,而选择了那个男人后,我便分清楚了。” 西门监兵此言一出,顿时两人都愣住了。 云听音呼吸急促了,双手禁不住的抖动着,“师父……你的记忆……。” 西门监兵知自己漏言了,且终还让她知道,他欺骗了她。慢慢的垂下眼帘,欲用那纤长的眼睫掩饰那星眸中,因害怕看到她因他的欺骗而起的厌恶,静静地等到着她的说话,也等待着她对他的宣判。 然,当眉宇间导来她一点清冷时,他一怔,她的指尖虽清冷不甚温暖,却是那么温柔的轻抚着他眉宇间的那片青玉封印。 “师父是圣兽白虎,五行属金,克木,这苍之封印又怎会对你起作用呢。” 她并未厌恶他,反而有着一份欣喜与雀跃,在高兴着他还记得过往,并未因失忆而受苦。 执起她的小手,放置唇边,如似珍宝般的轻吻着,“你都知道了?” “嗯,也是近来方知的,师父是镇守这片圣域西方的圣兽白虎,也是虓虎国最为神秘的虎君。” 提到虎君,西门监兵痛苦的闭上了眼,“如若可以,我也想如父亲那般不去管顾世俗权力的纷争,云游四海浪迹天涯。” 云听音默然了片刻,“让西门羿伦撕毁盟约退兵的是你吧,为什么?” 他点点头,似乎回忆让他痛苦不堪,那眉宇间的蹙起几乎让那青玉折损了。 “那日在苍龙山顶,我最后的意识便是看到你被东方孟章的巨雷正中,我以为你已香消玉殒了,且当时我跌落山崖故而万念俱灰。但我命不该绝,那时各国的密探皆因你之失踪而齐聚尊龙,而西门羿伦更是为了找你,更是亲自潜入了尊龙。” 一声叹息过后,他继续道,“我在纵风敌青龙之时,他便得到了消息,赶来将我救走,并将我带回虓虎,代表他先祖向我致歉,还把那皇位归还于我。” 放下她的手,一指轻挑起她下颚,“那时我本无心理政,但在听闻北堂残月一怒挥兵尊龙,欲为你报仇,而我又怎么能让青龙那个杀你的凶手逍遥,故而下旨让西门羿伦撤兵。” 云听音轻抿了下唇,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为他拂去那搅扰在他脸庞上的如雪发丝。 “后来,我又得消息,你并未死,被听轩带走了,并马不停蹄赶往他的封底,可当我赶到时,其王府已一片狼藉,混乱中我苦苦找寻你的踪影,可又与你错过了,只找到了当时受重伤的听轩。” “听轩哥哥怎么样了?”云听音听到东方听轩的名字时,似那蓦然抓住一丝希望的迷路路人,焦急的问道。 西门监兵一笑显了过分的美丽妖娆,“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吗?且他如今还有狻猊的保护,不会有事的。” 是呀,这天下除了龙吟还有谁可与他的医术一较高下,如今终是得知一直以来所担心的人的音讯了,心终是放下了。 可心放下了却又喜极而泣了,“太好了,你们都没事,都没事了,谢谢你师父。”边说,边自己擦拭着眼泪,“可是,既然你们都平安了,为何不来看看听音,可知听音有多担心你们,以为听轩哥哥被北堂执明所擒,甚至不惜与北堂执明起冲突,还为这事和月起了争执。” 闻言,西门监兵黯然了双眸,指尖细细的抚过她美丽的容颜,“当再有你消息之时,北堂残月已宣布你为他王妃,而这……是你一直所期望得到的幸福,我们深知,你和他是真心相爱的,且从他不顾世人的眼光毅然将你迎娶,我们知他会待你好的。既然他能给予你所希望的爱情与幸福,不论如何我们都不该再来打搅你了,只要在一旁看着你幸福便够了。” “师父,听轩哥哥……。”云听音感动不已,这刻虽无情根,却真切的感觉到了他们对她的情意。 可此时西门监兵却激动了,蓦然双手攀上她的肩头,紧紧的擒住她双肩,沉声道,“可就在我们以为你得到了幸福,以为你会从此得到了快乐,本欲放手的时候,却没想到你是在将自己推入了折磨的深渊,你对你自己都做些什么,他又对你做些什么?你们没权利把我们心爱的你折磨得伤痕累累。” “不,师父。”云听音摇摇头,双眸含泪,“那不是月的错,月他……被断了情根,一切非他本意。” “那你呢?你又为何自拔情根?”温暖的指尖再度抚上她颈后的伤痕。 云听音蓦然靠近他怀中,轻轻问道,“老狐狸说,纵然情根断,只要听音与月心中有彼此,情根可再长,可听音不愿月再长情根了。” “为何?” “师父,听音并非这时空的人,终有离去的一日。故而,只要听音的情根也断了,那月的情根便永远无法再长,那样就算听音有一日离去了,月也不会体会那生离死别般的痛了。” 然,她的话却让西门监兵惊心了,声颤如断断续续琴音,“音……音儿,你……你说什么?什么你终有……一日……会离去?” 云听音从他怀中缓缓抬头,手轻轻的抚上他的心脉处,“听音与姐姐听雨,损坏灵石闯下大祸,而负罪前来找寻灵石的人。快七年了,听音与姐姐找寻了七年,终是找到了。”末了,她目光幽幽望向手所覆之处。 西门监兵乍然跳开,远远的拉开与她的距离,似是惧怕她的碰触。 其实他从小便知,他身体中有一异物在汲取他的力量,虽无碍于他的存活,却大大削弱了他纵风与驱动绝技召唤万兽的能力,故而每每欲全力以赴的释放能力之时,便会精疲力竭。 但任谁也没想到,这竟然是人儿寻找多年的灵石。 “你怎会知晓在我身上?” “听音也并非一开始便知晓的,只是在来这时空之时,有人曾告知听音,灵石在四大圣兽转世的一人中,故而听音千辛万苦,遍寻到了其中的青龙、朱雀和玄武,却唯独不知白虎是何人。” “你又是怎知我便是白虎?” “因为名字。” 闻言,西门监兵痛苦的闭上眼眸,“孟章神君、凌光神君、执明神君、监兵神君,便是我们四大圣兽的封号。” 没有了他的温暖,云听音倍感寒冷,不禁用手将自己环抱,低声问道,“师父,可会帮听音?” 西门监兵星眸顿时又现了撕心的痛,那些曾经闪烁在他眸中的璀璨瞬间化作云烟消散,悲伤再度缭绕于他身边,许久后他方道,“如若你取得了灵石,你会怎样?” 云听音欲道却不能发出任何声响来,只有狠狠的将下唇紧咬。 “你便会离去,对吗?”他代她回答。 云听音除了沉默,她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 “那……不,音儿,我做不到。”西门监兵重重的捂住自己的心脉,“我可以放手,可以守护着是别人妻子的你,可以 (: ) 第 48 部分阅读 “你便会离去,对吗?”他代她回答。[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云听音除了沉默,她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 “那……不,音儿,我做不到。”西门监兵重重的捂住自己的心脉,“我可以放手,可以守护着是别人妻子的你,可以在远处看着你幸福,不去打扰你。” 那蓦然漫上眼眸的水雾令他不禁仰起头来,“但前提是,我还可以再见到你,而非只有记忆中,如似镜花水月不可再度触摸的你。” “师父……。”云听音也哽咽了,她知这要求对于他来说有多过分,有多残忍,可她也有不得不为之的理由啊。 擦干泪水的双眼,露出最为美好的笑容,就算明知自己这般的卑鄙无耻,但,她也只能这么做了,爷爷等不及了,而且龙吟曾说过,这个时空是因她的到来而开始转动了一统的齿轮,如若她离去了那齿轮定会停下了吧,故而这是她想到的,最好的保他们每个人周全的办法了。 “师父。”她缓缓步向他,用她从未给予过他的温柔唤着他,向他伸出手来。 这样的她是那般的无助,他禁不住再度将她轻拥。 “音儿。”他怜惜的应着她。 小手攀上他肩头,十指尖尖穿梭在他的发丝中,檀口微张兰气柔柔吹拂他面,当小手抚上他的脸颊时,他看到那他抗拒不了的晶莹唇瓣在慢慢向他靠近。 理智在告诉他,不该如此,可那兰香如似无数娇柔的手,将他缠绕,明知不该与她纠缠,明知这是她的诱惑,却仍是逃不开,任凭如何挣扎都仿若困兽。 她的唇依然甜美,如似当年尚年幼的她,绵柔中那丝丝滑润让他欲罢不能,但理智却在不住的叫嚣着不许他再度品尝,强忍着于她唇舌缠绵的冲动,却又不能让自己蓦然推开,就这在几乎是将他折磨得疯狂的进退两难中,他一动不动,任由着她的甜美温润将轻含摩挲辗转,激起心中一阵比一阵愈发难耐的砰然来。 然,当那小小丁香妖娆而魅惑的撬开他唇齿,探寻而进他的领地时,他无法再度忍耐了,一定沉吼在她檀口中,他倏然化被动为主动,一手固定在她发髻后,双唇如似饥渴许久的人,贪婪的吮吻着檀口中芬芳与香津,强势掠夺着她所有的…… 许是缠绵过于噬魂了,那有着淡淡悱恻的快意,令他们同时舒畅的低声嘤咛着,却被彼此的吻所吞噬。 小手似情不自禁的怀上他的颈项,慢慢如蛇的抚上他的前襟,指尖穿入他那一件又一件的衣衫内…… 那带着丝丝清冷的小手触摸到他肌肤之时,仿若并与火的交融,顿时让他再度低吼出畅快来。 小手一点一点的向他砰然处探去,凭着那愈发强烈的心跳激荡在手中,她知道她就要拿到那找寻多年的东西,可就在触手可及之时,她却又生了犹豫,那个如似妖狐般的男人蓦然现于脑海中,她蓦然迟疑,也正是她的迟疑,手被大掌手包覆,随之猛然将她推开。 如今毫无内力的她,那禁得住他失控的一推,只见她跌坐在地,双手也被那雪地中的沙石摩擦出无数细小的伤口来。 西门监兵一惊,欲上前去将她搀扶,可心口那被她所撩起的对她的情欲几乎失控,如若再触碰她,怕是再难将她推开了。 就在那不远处,看着被金色的阳光所包围的她,痛苦的摇摇头,“对不起音儿,我不能让你这么做,更不能让你走。”末了一阵清风卷起,他便消失在那风中,又只剩下那若有似无的忧伤在空气飘散开来。 手中尚存他的体温,可不再让她感觉到温暖,而似是忽然幻化为烈焰将她灼伤了。 可她更知,他被她伤得更重,她竟然利用了他对她的情意……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入睡的,只记得泪水将衣裙打湿,飘雪再度飞舞时,一抹玫红蓦然点缀在这片苍茫的白中。 “听音,听音……。”声声梵音清净,所有烦恼被那清净所洗涤,浑然一身轻松。 “东方,你会唱歌吗?”未睁眼,可她知那是谁,也知自己入梦了。 “我……不会。”东方孟章有些不自在道。 云听音蓦然睁眼,“你声音清净如梵音,如若歌唱定是那撼动人心神的天籁之音。” “好,若是听音想听,我便去学。” 他笑道,可那笑却是勉强而为的,云听音知他想问什么,但又怕给她再添烦恼,故而忍了。 轻轻靠在他肩头,幽幽道,“东方,听音不想再让任何爱听音的人受伤了,而保护他们最后的办法便是离去。” 东方孟章欲开口,却又蓦然不语了,只是轻轻应了声,“嗯。” 她又明了他自爱担心何,便继续道,“听音不能再让他们落得你如今这般,而你东方,听音能做的便是将你带走,你愿意跟听音去一个对于你来说完全陌生的时空吗?” 得到了她的承诺,所有的担忧与不安顿时化为虚无,重重的点点头,“听音在哪儿,我在哪儿。” 当她的身影现模糊之时,她知又快醒来了,想到醒来后又将面对烦恼,愁容不禁又漫上她的眉宇。 东方孟章抬手轻抚着她朦胧眉宇的蹙起,“别什么都一个人担负起,这样只会让自己更累……。” 末了他再说什么她便不可再听清了,耳边传来犹如琴声般悠扬的浑厚,充满了焦急,“音儿,音儿……。” 她想睁眼,可那眼帘却突然重若千斤,如何都睁不开,而身体又似被火烧般滚烫,头痛欲裂,不禁低声呻吟开了。 “音儿,音儿。”知她醒来了,那浑厚现了狂喜,如似失而复得了心爱之物。 一阵冰凉在额间,缓解了她的不适,用力的睁开眼,那妖魅而焦急的容颜最先映入了眼睑。 “我……这是……怎么了?”咽喉的痛几乎让她不可发出任何声响了。 但在她问后,他又现了怒意,“就算你想死,也不要用这种不痛快的自杀之法,上吊,抹脖子,不然本王还可以给你副毒药吃下,这些会让你死得痛快,也勿用这样半死不活的,浪费药石。” “自杀?”云听音糊涂了。 “重伤方愈,便一人独坐于冰天雪地中,不是寻死是什么?”北堂残月向她咆哮着,可那咆哮声中隐隐有着不安。 云听音羸弱的一笑,“听……音记住……了,下次定……问王爷要副……毒药……来吃吃。” “你……那你要死,也别死本王府中,晦气。”北堂残月又不安转怒了,怒她不爱惜自己。 “好……听音……死……外边。” 末了,她不再言语,静卧在榻上,仿若长眠不醒的睡美人般,让他惊心再起,急忙试探她鼻息。 当她柔柔的鼻息带着阵阵馨香吹拂在他指上,心终落地,所有的不安的怒气与燥意都在她的呼吸的吹拂中如烟消散了。 蓦然间,他分外眷恋起她那淡淡的馨香来,不禁俯身在她上方,任凭着自己的呼吸与她的馨香交汇。 他那清冷的气息阵阵吹拂在颜面上,她知他与她近在咫尺,从他的呼吸中,她能感觉到他有话欲要对她说,却久未见他道出。 一声轻叹后,她打破这份沉默,“王爷,有话吩咐听音?” 悠悠睁眼,他那如丝般的纤柔的眼睫在轻轻的扇动,让那双又复荡漾着水波粼粼的妖眸,又现了往日的温柔。 “我明日便要出征了。” 云听音一怔,知战争是将来临,可还是没想到会这般快,看来不论如何她都得在月打过雀屏所占有的原尊龙所属地前,取回灵石,不然一旦攻入雀屏的那地域辽阔却河川溪流如网之地打起水战来,月怕是会要吃些苦头的。 “在想什么?”看见她眼中飞旋的眸光,知她在思索。 云听音不语,因此时不论她说什么,怕都会引他不悦,也不会信她所言。 “在想如何帮南宫陵光,还是想如何向雀屏通风报信?” 北堂残月觉得他从未有过如此的想杀一个男人的感觉,如今他却是那么迫切的想杀一个男人,且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云听音依然不语,幽幽闭上眼,无声轻叹着。 “哼。”一阵冷风袭来,感觉到他的猛然起身,“本王再度警告你,莫做出对不起我真武的事来,不然……。”少顿,“你放心,本王不会杀你,杀了你那是成全了你,本王会杀了你身边所有的人,”冷冷的低声笑道,“比如,云听雨。” 云听音蓦然睁眼,欲道不可,但她气息过于虚弱,一时接不上气,终只能一阵咳嗽,未能道出任何来。 他也未待她缓过气来,便拂袖离去了。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一十六章 鼓声雷,豪气壮,百万雄师斗志扬;马声嘶,干戈起,铁蹄铮铮踏四方;刀剑亮,弓矢满,男儿功勋千古名。 这便是男人的世界,也是男人的骄傲,哪怕将面对的是血流成河,马革裹尸,他们也无怨无悔,只为成就心中那一番抱负。 真武全国为他们的英雄,为他们的军队,豪迈的举杯欢送,也祈祷着胜利的女神青睐于他们,声声祝福凯旋归。[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昂扬与雄心中,终也难免有些许伤感,看着庞然大军在脚下,北堂残月如似九天下凡来的王者,君临俯视脚下的疆土,然而在那黎民欢送声中,唯独不见那抹娇小婷婷的身影,点点失落油然而生,但他依然欲在人群中找寻着她。 其实,他又何曾不知,她大病卧床,是来不了了,可心中依然希望她出现,哪怕只是在远处目送他开拔远去。 然,号角嘹亮,开拔在即,他终只能放弃等待她的到来了。 起身一甩身后玫红妖艳的披风,脚踩黑色麒麟靴,方步稳重,每踏出一步都犹如击响的鼓声隆隆。 黑色鳞甲加身,粼粼如明月皎洁下的海面,令其倍显浩瀚无比的气势。 乌金玄武盔尽敛他那不羁的墨色发丝,妖颜不再现往日的悠然浅笑,威严凛凛震慑人心。 只见他拔出腰间的佩剑,向天一指,顿时百万雄师静如水,肃穆专注于他,由此可见北堂残月于军中之威望,以及其军队之训练有素。 “从今日起,”浑厚嗓音,抑扬顿挫的语气,如似天神宣旨万民俯首聆听,“用你的手中武器,让史书载上你们的功勋,用你们的勇敢,创造属于你们自己的辉煌,真武的强大。” 顿时百万雄师沸腾了,那回荡于天际的吼声让山川与大地都为之震撼了,如此雄师出征,谁人可挡。 别有另一番龙吟剑啸长空扬,跃马驰骋只我狂的豪气。得如此的拥戴与臣服,北堂执明都不得不承认不如他。 终,北堂执明手捧金樽前来,“预祝皇叔马到功成,凯旋而归。” 北堂残月接过金樽仰头一气饮尽樽中酒,那份男儿轩昂的豪气,令其邪魅阴柔逊色了几分,此时此刻他就是一个令万民称颂的英雄,敌人闻风丧胆的对手。 “谢陛下,臣定不负陛下与万民所托。” 末,凛然跃上战马,狂风顿起,将那旗帜招展,也将他身后的披风吹拂的哗啦哗啦作响。 最后放盐浩荡人潮中,虽明知会再度失望,但他仍抱最后一线希望。 许是风明了他之所想,将他所牵挂的人儿的馨香送来,他蓦然心头一震。 一声高亢的唱报,“玄王妃到。” 只见在那浩瀚庞然军队的尽头,一抹衣袂翩翩的纤柔白影徐徐而来。 凤冠华贵,衣裙飘逸,人儿犹如旋舞的晶莹雪花,于九天之外飞来。 她的美在这一刻,显得那般的不真实,羸弱而飘逸,正是这份轻盈的飘逸,又让她如似随时会随风离去的柳絮,让人惊心。 纵然如此,她举手投足间,无不尽显皇家的雍容大气,仿若母仪天下的女主。 那一刻,北堂残月不允许自己再等待了,策马飞奔向她。 一阵淡淡的曼陀罗花香如幻般蓦然迎面而来,让云听音诧异,进而忘了举步,玉立于原地看着他像她飞驰而来。 是错觉吗?定是错觉吧,自从他情根断,那诱人堕落的花香便也随即消失了,也许是即将的离别让她产生的错觉吧。 抬手优柔的拨开那搅扰于额前的发梢,待到那黑亮的伟岸于眼前时,她微微一笑,却可谓倾城,那都吸气感叹之声顿四起,让北堂残月又恼了她,欲喝令她今后不准于人前这般的媚笑,笑也只能在他一人前笑,他不要与任何人分享她的美好。 见他愠怒屡屡在眉间,云听音也不做话语,只是从云听雨手中接过一枚符咒,温柔的为他系于腰间,末了双手合十,似在祈祷些什么。 “不预祝我凯旋吗?”北堂残月不愿在这临别之时,都不能与她话别。 云听音摇摇头,众人皆大惊,可她再道却又暖了人心,抚了北堂残月心中的不适。 “听音只要王爷平安便够了。”她此语也道出所有妻子父母的心声,谁不愿家人平安呀。 有那么一刻,北堂残月很想抱她,吻去她眉宇间的不安,可现下他能做的便是看着她,凝神的深切的望着她。 四目相望,其中那绵绵情意淡淡而生…… 终还是隐忍不住,抬手轻抚她显了苍白的唇瓣,“你以往不适这般唤我的。” 闻言,云听音似是察觉了些甚,心顿生惶恐,便让清冷加倍于颜面上,“那愿狐狸爹平安。” “你……。” 北堂残月欲气,却又止了,因他感觉到了她的若即若离,让他不安。可大战在即,由不得他在此儿女情长了。 也是在这一刻,他坦然承认了对她有情。 蓦然转身走向坐骑,帅气的翻身跃上,强迫着自己不要再去看她,一手高举,一声令下,庞然大军开拔了。 北堂残月策马在前,面上狂傲,心中却只有他自己放明了的隐隐不安。 蓦然垂眸,望见那腰间的符咒,悄然打开,中满是祈祷他平安的咒文。 风再起,在那风中悠悠传来,她柔柔的话语,“月,珍重。” 倏然,北堂残月勒马回首,向着那在风中卓立的人儿,高声喊道,“音儿,等我回来。” 闻他之高呼,云听音禁不住掩嘴轻泣,那熟悉的唤,那份欲让她守候的期盼,让她心痛了,心中声声歉意。 月,对不起,听音怕是等不到你回来了,对不起,月,对不起…… …… 欢送落寞,一切回归平静,但在那份平静中,有着暗流汹涌的危机重重。 “老妹,你真的决定去虓虎,帮美人师父他们了吗?你可要想清楚了哟,如果狐狸知道了,可能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一定会将我碎尸万段的,死无全尸,惨不忍睹的。”云听雨想到北堂残月的曾经的残忍不由得战栗了身躯。 云听音边不停手的收拾东西,边道,“所以,我要带你一起走呀。”深吸一口气后,重重的吐出,“而且我去虓虎并非是去助他们开战,而是去取回灵石,那样我们便一同离开了。” “可是,你不是说美人师父,不愿给吗?” 云听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几分忧伤几分愁容,“就算不折手段,我也在所不惜。” “哦?”一声似是平淡无澜的阴寒从窗外飘来,“那你得先不折手段的离得开真武才行。” 云听音不禁眉宇轻蹙,怪不习惯如今无法感应他人存在的感觉,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小龟子,听音曾说过,你一统四国是大势所趋,谁也无法力挽狂澜的,而听音的离去并非助他人,而阻挠你之一统大业,只是去做一件不得不为之事而已。” “哼,”北堂执明不听她之言,“你所谓的不得不为之事,便是与虎君幽会卿卿我我,不守妇道吗?” 又再度明了,怕是那日与西门监兵的意外相见被他撞见了,如今他再来定是设埋伏的诱引西门监兵再现身的。 这般推测而来,那说明西门监兵并未离去,且定在她周围的某处。 想罢,走向云听雨,道,“姐,你先回房歇息,我与陛下有事要谈。” “不,怎么可以……。”云听雨方欲道,又被云听音所打断,“got to master; he was around here; let him come and save me。(去找师父,他就在这附近,让他来救我。)” 云听雨愣愣的点点头,又听云听音道,“there is also an ambush; let him be careful。(这里有埋伏,让他小心。)” “我明白了,你小心些。”云听雨嘱咐后,慢慢的走出厢房。 而北堂执明也早因听不懂云听音所说之话,而警惕的跃进房中监视她们。 可他也未阻止云听雨的离去,可见他有自信云听雨是逃不了的,但要出乎他意料了,云听雨并非要逃,而是去找西门监兵。 “你以为云听雨能逃得出去吗?”果不其然。 云听音淡定道,“那就要看你手下人的应变能力如何了。” 不懂她话中之意,不禁皱起眉宇,“何意?” 可云听音却不再答他,又再度开始收拾起衣物来,但却让北堂执明恼了,不能再忍受她的无视,上前擒住她皓腕。 “你已是名声在外的祸水了,说得好听是祸水,实则在他人心里你不过是那不贞的荡妇。” 虽腕上的痛不轻,可云听音依然笑得淡然,“听音是否是那样的人,听音知,月知便可了,他人如何做想无碍。” 她的无所谓又再度激怒了他,欺身上前将她困在他与衣柜间,“是吗?那朕倒要看看,你是怎样的人。” 只觉其身后的银丝一阵狂乱,他那过分白皙阴柔的面容便近在眼前了,冷冷的唇舌在掠夺所属于她的城池之时,也在掠夺着她的温暖。 云听音欲反抗,无奈终是徒劳,莫说未失内力之时,也不过是与他打个平手,如今内力全失,更不用说能动弹他分毫了。 一番不甚温柔的啃咬吮吸着她的唇瓣,令其苍白不再,映出了一样的通红来。 舌更是如利剑撬开她的唇齿,冷冷扫过檀口中的甜美与柔软,末又用那几乎绞断她丁香的蛮横与她纠缠。 “嗯,痛……。”她的痛呼被他含在口中,却让他愈发狂野的侵犯她。 云听音只觉眼前影响一阵快速的颠倒,自己便被他抛向了床榻之上,方欲起身,他便又重重的欺身压上。 如似羸弱的娇躯怎经得住他的重量,顿时窒息之感袭来,且檀口又再度被他封缄,欲唤无门,只能任由着窒息的惶恐与痛苦如那潮水般,慢慢将她淹没。 不多时,她便脸色透着青,那阵阵让他欲罢不能的馨香如烟散去,当北堂执明发现她不对时,她已气若游丝了。 惊慌顿现,再度俯首将自己的心肺中的空气用嘴渡予她,也幸得他发现及时,片刻云听音在一阵咳嗽声中幽幽转醒。 “你要……杀……听音,咳咳……可以直接用……掐的,别……那么用那么……龌龊的办法。”云听音生气了。 而北堂执明却像心有余悸般的突然将她抱起在怀,不语也不动,任由着她拳打脚踢。 就在云听音快筋疲力竭时,他又突然道,“你到底要让多少男人拜倒在你石榴裙下方甘心呀。” 云听音蓦然一愣,顿时明白了他话背后之意,“听音无心去招惹任何人,可宿命逼得听音有时不得不为些无心却要为之事,你相信吗?” 北堂执明那双阑珊着寒意的眼眸看着她,未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静静的将她的头靠上自己的肩头。 云听音点着他心跳砰然之处道,“小龟子,只是从未有过女子像听音一般这样待你,你只是觉得新奇新鲜,故而将听音放在了心上,如若他日你真正喜欢的人出现了,你便会明白你这段对听音的情,其实不是情。” “是这样吗?”他黯然道。 “嗯。”捧起他从未有过温暖的脸,“小龟子,试着去接受别的女子,或是试着让别的女子靠近你。” 宽大的指掌覆上她的手,轻轻的摩挲他的脸颊,“可她们太烫了。” “烫?”云听音顿时听懵了,想到他会说那些女子性格不好,样貌不好,品德不好,可太烫了?什么意思? 失神间,他的唇与鼻尖已在亲昵的摩挲着她的脸颊,“她们的身体好烫,不似你,暖却不烫。” 原来他不习惯正常人的体温,云听音也知自己和月,还有姐姐那副去壳的体温的确是比常人要低些的,天生如此。而北堂执明则是天生的阴寒体制,难怪会觉得常人的体温会烫人。 轻轻将他推开,再哄道,“若是如此,那你就找那些体温天生低的人。” “你便是呀。” 云听音顿时气馁的垂下头,“听音是你婶婶。” 闻言,北堂执明眼中现了阴狠与残忍,“那朕便让你不是。” 惊心顿生在心头,“小龟子,你想做什么?” “你只要乖乖在真武便够,这是我们男人间的事。”北堂执明大男人道。 云听音知他迟早会对月出手的,但绝对没想到他会趁月出征之时动手。 “你要在沙场上暗杀他?” 可他不答她,只是道,“我不会将你让给任何人了,就算是北堂残月。” 云听音欲再道,却蓦然全身无力,软倒在他怀中,“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榻上,手轻解她腰间的封带,“方才亲吻你之时,让你吃了些药,这样你便不会挣扎反抗,把自己给伤着了。” “不……不要。” 那衣衫的件件飘落,他的不甚温暖熨帖上她肌肤时,她几乎有咬舌自尽的冲动,那青龙玉佩也已显了异常通透的青光,然,北堂执明却比他们要快,一手封印了青龙玉佩的异变,另一手一指探入她口中,阻止了她的愚行。 罢了,俯身于她上方,“你迟早是朕的人。” 不能言语,她拼命地摇头,却仍阻止不了他手上的侵犯,冷从她颈项间慢慢抚下,撩上肩头,攀上雪峰流连忘返。 云听音狠狠的咬着他的手指,直到那铁锈的腥渗出,漫进她口中也仍不松开。 此时,已情迷于她的胴体美好的北堂执明忘却去警惕四周的动静,当四枚银针疾驰向他时也未察觉。 云听音只见北堂执明闷哼一声倒压在自己身旁。 如雪的发丝胜雪的衣袍,她终于等到他来了,所有的意识也在那放松的一刻被黑暗掠夺了。 当她再度醒来时,也在云听雨的怀中,而她们就在颠簸疾驰的马车上逃命。 为何说逃命呢? 因就连她都听闻了那轰隆在后追赶的马蹄声,以及那蔓延在空气中慑人的寒气,看来北堂执明亲自追来了。 而云听音的醒来,似是让云听雨下定了某种决心,蓦然对正在驾驭马车的西门监兵,道,“师父,老妹醒了。前面就是原尊龙与虓虎的地界,这一带我来过,前面便有一片树林,到那里去后我来驾车引开追兵,你带老妹暂躲在内,待我引他们离开后,你们再出来。” “不……。”云听音想说不行,太危险了,可不知北堂执明给她吃的是什么,到如今药效都未散掉,令她无法言语。 云听雨难得显一回做姐姐的模样,“老妹,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冲锋陷阵,为我挡风遮雨,这次轮到我来为你挡一回风雨了。” 云听音拼命地想摇头,可身体却不让她如愿,而西门监兵也未多言,只是回首看了看云听雨和她,便驱车进了那树林。 云听雨郑重的将云听音交给西门监兵,便接过缰绳,云听音拼命地想伸手去拉回姐姐,终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她越来越远。 知道西门监兵停下脚步,两人躲进一丛林,静待着那紧随而来的追兵过去。 不然不知是北堂执明他们不熟悉这片地域的地形,怕中埋伏放慢了追赶的速度,进而跟丢了云听雨的马车,还是北堂执明觉察到不对了? 顿时在这片夜深深沉,只有依稀月光与火把的迷蒙的阴森的小树林中,现了令心跳加速的紧张来。 云听音尽量将自己的呼吸放轻放缓,可却让虚脱的身体承受不了那缺氧,反而让呼吸愈发的急促了。 与此同时,一匹白马蓦然停止,且掉转马头向云听音与西门监兵所躲藏之处走来。 马蹄的每一声嗒嗒,都如似突然踏在他们的心头,令心跳如负重荷,每一声砰然如雷。 就在云听音快支持不住时,清新的空气通过吻,导入她心肺,令呼吸不再急促,心跳也缓和了。 不远处一声马的嘶鸣,适时的引起了北堂执明他们的注意,顿时马蹄声再度凌乱,轰隆奔赴向那马嘶鸣之处。 马蹄声远处,那渡气予她的吻,方依依不舍的离去。 “音儿,可好些?”担忧不止在那话语中。 云听音无法应他,只能轻轻的点点头。 如似松了口气,西门监兵再度将包覆她的衣衫为她掖好,便抱着她飞奔向另一处。 云听音一直在担心着云听雨,不禁抓住了西门监兵的衣襟。 风呼啸于耳边,也微微的吹痛了她脸颊,就在快出那片小树林之时,一阵异常碎裂的巨响传来。 云听音全身一僵,北堂执明的撼天吼声随即而来,“音~。” “不可呀,陛下,万万不可下去呀。” “陛下,太危险了,悬崖到底有多深,此时又……。” 风中传来的骚动与吵杂之声,让云听音知道姐姐出事了。 在西门监兵的怀中无力的挣扎着,纵然声小却仍要唤着,“姐……姐,师……父快……去……救……我姐……姐。” 在她无力的挣扎中,西门监兵一刻停下了脚步,可在他用力的一咬牙关后,又再度飞奔而起。 大漠的风沙在他们身后卷起,如似在护送着他们,也为他们掩去了踪迹。 明月高悬于空,将夜晚的大漠添了一份荒凉背后的凄美。 再没的精致云听音也无心欣赏了,低泣断断续续,分外凄婉,却也泣痛了西门监兵的心。 然,在这片荒凉辽阔中又传来了马蹄疾驰而来的轰鸣声,西门监兵警惕的抱着她躲进一个土堆后,云听音也不禁止住了哭泣声。 随着马蹄声的接近,其首那青蓝的身影映入眼睑时,西门监兵走出了土堆。 “二师伯。” 这一声低沉而稳重的唤,让云听音知是谁,却也再度勾起了她心伤。 东方听轩在看清西门监兵怀中的人儿时,觉得那马的速度太慢,不禁飞身而起跃向他们。 当他携着满身的大漠的风沙至他们跟前,云听音向他伸出手来,“听……轩哥哥,听雨……哥哥,她……。”终泣不成声,那泪水更是模糊了她的眼,以至于无法看清东方听轩消瘦憔悴的模样来。 “音儿。”东方听轩从西门监兵怀中接过她来,紧紧的抱住,轻轻的唤着。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一十七章 自从东方孟章在身边后,她第一次梦中没有他的陪伴,而是梦见了那些曾经和爷爷、姐姐在一起的日子。 ——天啊,爷爷,别再说了,你那故事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 姐姐用被子蒙头,抗议着爷爷千篇一律的睡前故事。 ——呵呵…… 爷爷依然如记忆中般的慈祥和蔼。 ——那小雨听懂爷爷的故事了吗…… 姐姐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嘟着嘴。 ——爷爷那是迷信,不科学,虽然有女娲的记载,可能是确有其人,可没那么神奇了…… 云听音突然想说,“不,姐姐这是真的,你忘了我们就是为此而穿越的吗?” 可不知为何,任由她努力都知见她在开合着嘴巴,却不可闻其声音,而且爷爷和姐姐似乎也看不见她的存在,继续着他们两人的对话。 ——唉…… 爷爷微微失望的叹了口气。 ——如果小音在这里就好了,她一定能听懂的…… “爷爷,我是小音,我在这里呀。”云听音欲走到那对她充满了挂念的老人身边,可身前不知何时以多了一道看不见得墙,她如何都过不去。 而此时,爷爷和姐姐的开始离她越来越远了,就像是在慢慢远去的影像。 “爷爷,姐姐,别走,别离开听音……。”她嘶声裂肺的呐喊着,惊慌的伸手欲去挽留他们,可指间只有阵阵掠过的冷风。 “音儿。” 当充满焦急而心痛的呼飘渺如幻般的飘入她的耳中时,那指尖不再只有冷风阵阵。 宽大而温暖,柔柔将她的双手包覆,让那几乎被冷风所麻木的,空无一物的手又恢复知觉。 一滴温暖的湿润溢出眼角,快速的滑落,打湿了她耳边的发丝,而那早已湿润透彻的发丝几许的黏在了她的脸侧。 “音儿。”另一个沉稳的磁性十足,让她知晓那个她一直倍感歉意与愧疚的男子,平安的回到她身边了。 微微的睁眼,但一缕柔柔的光渗进眼眸时,她看到了两张熟悉的脸庞,不安着,心痛着的望着她。 他们手紧紧的握住她仍茫然伸向空中的手,在那一刻她感到在他们的包覆中的温暖中,能清晰的听到他们的每一次心跳,急速的,沉重的…… “师傅,听轩哥哥。” “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他们同时念道,如似那是能让她恢复平静与加乐的最好的咒语,一遍一遍的念着。 云听音也不愿让他们担心,深深的吸了口气,纵然那沉重的鼻音依旧,“对不起,听音让你们担心了。” “再睡会吧,天还没亮呢。”西门临兵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东方听轩随之也如此,纵然他是那般的不舍。 也是在这一刻,云听音透过那沾满细小泪珠点点的眼睫,看见了此时正打着赤膊的东方听轩。 那几乎完美的上身,线条刚硬,让他如似一尊大理石雕塑版,然,本应光洁的大理石面上,却有着一道她所熟悉的穿透他肩胛的丑陋伤痕,那大大小小无数的剑伤。 她那极力欲平静的心,再度泛起了波涛,颤颤的抬起手来去欲去触摸他那些伤痕。 东方听轩却慌乱的推开了,“我一时慌张,忘了着衣。” 一层淡淡的晶莹液体在那些伤痕上,可知方才他定是在涂抹药液,方来不及穿衣的。 见他要走,“听轩哥哥。”云听音挣扎着起身唤住他。 药效似是已散尽,终可自由的支配自己的身体了,不顾地面的冰冷,她赤着小脚跑向他,从背后一把将他抱住。 “对不起,听轩哥哥,都是因为听音……。” “不,音儿。”他焦急的打断了她的愧疚不已的话语,此时他不要听到她说这些,他希望能看到那个自信而冷清的她,而不是如今被悲伤所包围的人儿。 虽深知她一旦恢复了自信与清冷,那她便会一如既往的冷静无情着,绝对不复如今有让人倍是怜惜的脆弱。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一阵淡淡的花香和着草药的香气漫入她鼻端,也让她终是看清了那道伤痕,那接近了肩头关节的丑陋伤痕,云听音蓦然一惊。 “听轩哥哥,你动下手臂可以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又无端的害怕着那答案。 东方听轩忽然不自然的扭头向一旁,西门临兵也蓦然上前将她抱去欲回榻上。 这一切都太明显,让云听音那一点惊化成了惊涛骇浪,“不。”她激动的大叫着,惊吓到了这两个一直为她而不安着的男人。 云听音挣脱西门临兵的怀抱,再度跑向东方听轩,颤颤的眼神恳求着她抬起他的左臂。 东方听轩痛苦的闭垂下了眼眸,知是瞒不过懂医理的她了,在她凄然的目光中艰难的抬起了左臂。 云听音顿时跌坐在地,一道金色的小巧影子跃上了她的怀抱,呜呜的似在述说着什么。 云听音用茫然而深深自责着的眼神看去,“蒜泥。” 蒜泥似是明白她的心,用它那柔软而蓬松的毛发蹭着她,给予她安慰。 “多得了梭棿,它在送你回到龙都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封地保护了听轩,才不至于听轩命丧混乱中。”西门解释解释道。 “蒜泥,谢谢你。”云听音感激的抱起小蒜泥。 “我真再给听轩做治疗,只是时间会有些长,但他的手臂会恢复的。”西门临兵蹲下身来,再度将她抱起。 云听音终破涕为轻笑,点点头,“嗯。” 一阵骚动从外传来,清脆的而略显稚嫩的童音传来,“听轩哥哥,我颜儿来看你了。” 东方听轩顿时一脸无奈的叹气,赶紧穿好衣物,而小蒜泥更是往云听音的怀里钻,两小爪子抱着头,模样挺可爱的。 “颜儿,你如此大声喧哗,成何体统。”那沉然的饱满,让云听音知事谁来了,而这颜儿,应就是他的女儿了。 不多时,便闻内侍宫人通传道,“启禀陛下,摄政王与郡主求见。” 西门临兵美丽的容颜上泛起一阵难辨喜怒的涟漪来,让云听音一惊,许是时势所迫吧,曾经清明通透犹如一汪明净泉水的西门临兵也变得不再单纯了。 “让他们到御书房候着。” “师傅”,云听音蓦然出声,其实她能猜出几分他们将要谈的事来,“听音能承受得了,让他们进来说吧。” “音儿。”东方听轩依然担忧不已,坐在她身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给予他们一抹坚定且坚强的轻笑,“听音一直都很坚强的,没有那么脆弱。” 西门临兵无声轻叹,“让他们进来吧。” 片刻,那如似傲立于碧水寒潭之上的伟岸男子入内,后跟随一橘红的小身影蹦蹦跳跳而来。 “臣西门羿伦参见陛下。” “西门颜儿参见陛下。” 两父女恭敬参拜。 “嗯,平身吧。”西门临兵油然而生一副帝王的不凡强势与霸道,令人不禁臣服。 “听轩哥哥。” 如似得解束缚般,西门颜儿如鸟儿般欢快的鸣叫着,然,当她看见云听音时,所有的欢快都似被那大漠的风沙所笼罩了一般。 蓦然一指云听音,“你是谁?” “放肆。”西门临兵一声沉怒的呵斥。 不但惊吓到了西门颜儿,也让云听音吃惊不小。 抬眸细看西门羿伦父女,只见西门颜儿不过十三四,却有着一双同样是灿若繁星的眼眸,怕是他们西门家的象征了,而西门羿伦的双眸在望见她只是,却闪过一线安心,如似看见她平安了,他便也放心了。 后便见他上前一步,“是臣教女无方,望陛下恕罪。” 西门颜儿折委屈的搅动着两小手,嘟着小嘴,“大伯父……平时都不是……这样的。” 云听音悄悄的扯下了西门临兵的衣袖,“我叫云听音。” 西门颜儿倏然抬眸,充满了鄙视道,“原来你是哪个夺姑姑夫婿的坏女人。” 啪的一声耳光在西门颜儿的脸上响起,而打她的不是西门临兵,也不是西门羿伦,虽然他已扬手在半空中,故而打她的是东方听轩。 只见西门颜儿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小手捂住那火辣泛起红的小脸,委屈更甚了,“我……我说错什么了?大家都……是这么的说的,你干嘛打我,你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打我了吗?” “够了,颜儿你先退下。”西门临兵下令道。 西门颜儿捂脸痛哭的跑了出去,“我讨厌你们。” 云听音却淡然一笑,可她的笑在他们眼中却是凄然而无奈的。 “她说的没错呀。” “音儿。”西门临兵与东方听轩同时道。 拿起一旁的青龙玉佩,“东方确实在听音身边。” 一阵如青烟飘渺的?(: ) 第 49 部分阅读 拿起一旁的青龙玉佩,“东方确实在听音身边。[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一阵如青烟飘渺的流动的青光在玉佩内翻涌,似在回应她的话。 “哥。”东方听轩第一次这般叫东方孟章,且是满满的震惊。 将玉佩递给东方听轩,再对西门羿伦道,“王爷,倘若羿媛皇后相见东方,她大可来,但恕听音不能将玉佩给她,这时听音与东方的约定。” 西门羿伦用着复杂的目光看着她,末了轻应一声便不再言语。 几人在一片挺怪异的沉默中,各有所思,终是西门临兵打破这沉默,“说罢,找到了吗?” 西门羿伦偷觑了云听音一眼,后又见西门临兵向他点头,便道,“回避下,那始终是真武之地,我等不便大张旗鼓的找,但臣昨日微服潜入,那山崖下出了马车的残骸与马匹的尸首,便再无其他了。” 云听音一震,“怎么会这样?” “怕是北堂执明不顾夜色,下去搜寻过了。”西门羿伦补充道。 西门临兵轻揽她肩头,“只要一日不见听雨的尸首,便还尚有一线希望。” 云听音哽咽着点点头,她从没像今日一般的感激过北堂执明,感激他不顾危险连夜下悬崖去救人,纵然知他要找并非是姐姐,可正是如此,让她看到了一线希望。 然,就算如此世界往前滚动的齿轮依旧在向前,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启禀陛下,雀屏的八百里加急国书。”宫人步履匆忙的从外进来禀报道。 而云听音几人不用看也知事南宫陵光这会来国书是为的甚。 大漠的阳光着有着毒辣的炫目,坐在宫檐下也已经能感觉到那炙热的干燥来。 西门临兵一口一口的喂着人儿喝下那她所不喜的汤药,而人儿每每都借故与蒜泥玩耍而避开了。 此时,东方听轩与西门羿伦一脸严肃的从旁走来。 似是估计人儿的存在,不便多说,只道了三个字,“开战了。” 云听音将蒜泥四脚朝天的躺在膝上,不住的挠它痒痒,逗得蒜泥手舞足蹈呜呜向东方听轩求救。 “以月的骑兵大军的行军速度,这会早该到边境了,开战时日也是在预料中的了。”人儿淡淡道。 “而雀屏挂帅的应是太厚东方兰馨,南宫陵光定是镇守凤凰台。”小手稍是掩去从对面琉璃瓦中折射来的阳光,“东方兰馨排兵布阵能力不俗,但且缺乏带兵的经验,以及在军队中的威望,这些她都不及月,故而在开战之初,凭她所知之兵法是会取得些胜利的。” 三人一愣,没想她终日深宫中足不出户,也能将天下事了若指掌。 “但,月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非同一般,且开战之处时尊龙原国土,其不似雀屏境内之河川溪流如网,月的骑兵适应其战法后,定会势如破竹。” 抱起蒜泥走向那烈日中,那金光将愈发的炫目了,她伸手去触碰那金光,幽幽道,“一旦打入雀屏原国境,那便拉开了水战的序幕了。” “北方人,骑射是不在话下的,可这打水战……。”西门羿伦道。 云听音回眸看了他片刻,点点头,“是的,那时又将是一番苦战,可这些月不会没想到,且那时东方兰馨定会已山川河流为屏障,贸然不会出击的,这便留给月打造足够战船的时间里了。” 此时东方听轩拿来一幅地图,云听音小手抚过那羊皮图面,一指那沙河,道,“月定会经由水路直上,而这决定战局倒向的关键一仗,”指尖重重一点地图上一小圆点,“就在这。” 三人聚精一看,同声道,“凤鸣谷?!” “那你如何看着关键一仗?”西门羿伦问道。 云听音却默然垂眸,“如若听音在,大势谁都不可挡,定数天早定,而改变这定数之法,便是听音离去。” “不。”西门临兵蓦然激动而起,“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末了,转身离去,让西门羿伦与东方听轩诧异又莫名不已。 因他从未对人儿这般大声话语过,这其中定有缘由。 云听音轻叹一声,“一日找不到姐姐,听音一日不离去。” 西门临兵倏然止步,可背影却仍是僵硬的。 “那这雀屏的国书?”西门羿伦解围道。 云听音瞥向那仍跪在一旁的宫人,道,“虓虎加入无非是减缓趋势,无助与改变结果的。” 西门羿伦却跃跃欲试了,他似乎对这场战争早有准备了,“那以你之意,我国仍该闭关自保?” “那等月征服了雀屏,虓虎便是北堂执明的囊中物。” “音儿,那我们岂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东方听轩焦急道。 云听音月默然不语了。 西门羿伦沉默了许久后,“不知王妃一直所说的定数到底是什么?” 然,他这王妃二字却刺痛两个男人的心。 云听音歪着头看他,“天下一统,四国归一。” 众人顿时大惊,东方听轩与西门羿伦同声问道,“那谁将称帝?” 突降一片压抑的沉默,而这边沉默终又是被西门临兵打破。 “打。”西门临兵突然决断道。 在西门临兵的旨意下,西门羿伦挂帅出兵支援雀屏。 就在出兵的前一夜,云听音见到他也见到了西门羿媛。 西门羿媛似是被打磨去了棱角,不再嚣张跋扈,如今只是个思念丈夫的女人而已。 看着妹妹痛彻心扉的抱着青龙玉佩低声哭泣,西门羿伦走向云听音,“能让青龙陪伴我妹妹几日吗?” “那得看东方,听音不能强迫东方去做任何事。” 西门羿伦也是明白的,可蓦然他拉着云听音的手跑向宫外,“来,我带你去一处地方。” 辗转迂回,他们悄然出宫,就在那大漠的夜晚的冷将她寒战之时,那如箫声般沉然荡气的呜呜声传来。 云听音从披风中探出头来,只见在那月色朦胧中,风轻轻漫起淡淡的黄沙,如轻纱般的飘渺来,仿若少女轻舞沙袖,美得那般的不真实。 而如箫声般呜呜,是那风吹过那被风雨所雕塑过的黄土洞穴,所发出的声音。 “害怕吗?”他在身后问道。 “很浪漫。”云听音轻笑道。 “浪漫?”他不懂。 “就是富有诗意的,充满幻想的意思。” 西门羿伦目光悠远的望着她,“为何你总能给予别人无尽的惊喜,和独特的见解,就似是一个挖掘不忘的宝藏。” 云听音拢紧披风,“你是说听音劝解你拿下面具的事吗?” 西门羿伦笑而不答,走向她前方,他那身银色的长袍令他在月色的银辉中,令其分外器郎神俊。 “为何接我师父回国登基呢?”这是云听音一直不解的。 他的叹息在风中几乎不可闻,“这父辈所犯下的错,该有我来弥补。” “谢谢。”云听音突然道。 “为何要谢我?” “因你救了我师父。” 西门轻抿丰润的唇瓣,笑淡淡,“伸手来。” 云听音不知他要做甚,便伸出手,当他的手离开她的手时,一对银色的凤凰链在她手中,不禁惊异的望着他。 “给陛下吧。” 云听音垂眸看着那对凤凰链,“听音从未像这些时日以来这般的希望……娘还活着。” “为何?” “这样,师父便不会孤单了。” “那听轩呢?” 云听音忽现饶有兴趣几分道,“郡主喜欢听轩哥哥吧。” 西门羿伦重重的一叹,“可他心中只有你。” 云听音却打气道,“听轩哥哥心的善良,假以时日定会回应郡主的感情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吧,感情的事做父母的一干预不了。”西门羿伦无奈道。 次日,西门羿伦便踏上了前往雀屏保家卫国的征程。 而战况正如云听音所预料的那样发展,而云听音找寻云听雨却没有洗好进展,一年半后,前方传来战况,北堂残月已逼近雀屏的沙河,关键的一仗要开始了。 如若这一仗北堂残月赢了,便成功的打开前往雀屏腹地的大门。 可也正是在着关键的时刻,他们收到了北堂残月的国书,内容大意是要虎君归还王妃,且最让云听音揪心的是,云听雨竟然在他手中。 这是云听音万万没想到的,北堂执明竟然会把云听雨交给他。 看着那狂傲的笔记,那字里行间内的怒意,云听雨知道一切都不可免了,冥冥之中有着定数,不允许她离去。 看着南方滚滚而来的乌云,风愈发的狂猛了,将她的衣衫与发丝吹拂凌乱,她就在那风中,感觉着那空气中的湿润,暴雨将至。 多年前,风雨欲来之时,她选择了中立,如今风雨又至,她无法再选择成为旁观者。[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既然一切已无法再逃避了,她唯有勇敢的面对风雨。 肩头蓦然传来温暖,西门临兵在后为她披上披风,“没事的,我们会想出办法救出听雨的。” 云听音轻轻的摇摇头,缓缓向前迈出一步,以至于那肩头的披风飘然落下,将蒜泥放下,轻视嘱咐着,“蒜泥保护我师父和听轩哥哥。” 蒜泥似是明了她的决心,低低的呜呜说甚什么。 “音儿,你想做什么?”西门惊心道。 云听音凄然回眸一笑,“如若一切在所难免,那便由听音来操控这场战争吧。” “你要去找他?” “听音不想让你们中任何一人受伤。” “不,音儿。” 西门临兵欲阻止她,却在此时一道青光乍现,龙啸撼动天地,庞然青龙腾空盘旋于天际。 “师父,听轩哥哥,你们要保重了。” 人儿立于庞然青龙头上,渺小而脆弱,仿佛随时会飞逝的飘渺魂魄。 “音儿。”西门临兵与东方听轩痛声呼唤着,却依然挽留不住人儿的离去。 一声惊雷炸响,人儿与青龙一同消失在天际。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一十八章 结局(一) 沙河滚滚,惊涛,汹涌拍击山崖峭壁,掀起万丈狂澜,形成壮观的浊流婉转漩涡,河岸两侧群山悬崖,居高望下,如似沙河将这迤逦群山浩然劈开,其气势之雄壮,令人敬畏。 站在着峭壁之巅,远眺那如似桥梁板横跨于山谷间的壁垒,北堂残月剑眉深锁,曾经时常旋起的梨涡,旁人早已忘了是何时消失的。 威严与强势冲淡了曾经将他缭绕的邪魅,凌厉逼人的眸光,无人敢与他对视,可又有谁人知,在他那凌厉逼人之后,又有着怎样令他揪心的牵挂与几乎将他灵魂扭曲了的愤怒。 是的,他牵挂,牵挂着那抹羸弱的倩影,那一封又一封的家书,如似投入那滚滚沙河水般,再无音讯。 曾经为此,他寝食难安,他怎会不知那些窥视她的人,可他从不做他想,只道是那些书信被那个男人所扣留了,未能到人儿手中。 可如今所有对她的信任都化作乌有,如若就北堂执明的片面之词,也就作罢了,但管家黄伯是绝对不会欺瞒他任何的,他所言绝无虚假。 云听音,那个让他动了情的女人,竟然背着他红杏出墙。 原来一切都是她在演戏而已,想罢北堂残月手中那一直珍藏的平安符倏然粉碎,抛向那滔滔不复还的河水中。 “云听音,我会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将会是何等的生不如死。”他冲天咆哮,可比他脚下嘶吼汹涌向前的河水。 轰隆隆,轰隆隆,那低沉厚重的天空,传来滚滚的雷声,如似庞然的脚步声。 一道闪电撕破阴沉低压的时空,厚重的云层突然多变,时而翻腾,时而回旋,仿佛天际又现一雄壮的沙可,在积蓄着力量,只待从天倾卸而下瞬息吞噬万顷,让人惊恐,不禁疑是天将塌陷。 然,就在凡人因此是惊恐不安之时,一声龙啸扬空,地动山摇,就连那滔滔沙河都不禁压低了那咆哮的奔涌。 青光乍现擦亮天际的阴沉,庞然巨龙盘旋腾云在天,搅起动风起云涌,顿显龙族之威。 “是圣兽青龙。” 有人在一片因震惊与惶恐中而静默的人群中,突然大叫道。 自从龙都城外一战后,东方孟章化身为苍龙,后便再无音讯,有人说,青龙在救起凤王后,因凤凰涅盘之火而元神俱焚,此世间再无龙神。 也有人说苍龙被北堂残月所驯服,并封印于乾龙剑内。 可不论是何种说法,都说苍龙东方孟章已消失,不可再现身了,但如今苍龙再度现世人们惶恐,因他们惧怕着龙神的惩罚。 惩罚他们这些侵占了他所守护的国度的人,惩罚他们这些曾经向他称臣如今却另认一主的背叛者。 当龙啸再起,如似龙颜大怒,凡人们都不禁跪地俯首参拜,望龙神息怒。 中唯有一人,依然傲然而立于山巅,毫不畏惧苍龙之威,那人正是北堂残月。 只见他一身黑金盔甲,犹如黑暗冥界的王者,双眸比往常愈发的黝黑深沉,聚精凝神于青龙头顶。 哪里似乎有着他所牵挂的,所愤怒的根源。 “可以了,东方。” 天空传来悠悠如莺啼鸣般的悦耳,久久回荡,也令北堂残月的颜面乍现了一惊喜,但很快又被那愤怒所吞噬了。 人们诚惶诚恐的抬首,只见在那本是风云翻腾之处云烟渐散,青龙低吟其之庞然龙躯顿清晰在人前。 狰狞的龙颜,双目却有着令人诧异的温柔,五爪凌空漫步,庞然徐徐从天而降。 此时有人方看清,在如巨柱般的龙角出,一席白衣飘渺的佳人盈盈卓立在上,佳人甚远,无法看清楚容颜,可她那淡然飘逸之气质,疑似九天玄女下凡来,令凡人不禁敬仰之。 然,就在众人欲再度俯首参拜之时,一道黑影闪动,划出如泼墨山水画般的一笔,给这天地间又一震撼。 黑影将佳人霸道的拥入怀中,一声咆哮不输龙啸之惊天动地,“云听音。” 众人顿时一惊,没想令他们此时心生敬仰之人,却是他们口中的祸水。 见那黑影怒意,苍龙欲怒,却又见佳人抬手拍拍其龙角,苍龙顿时安分,且蓦然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人儿的腰间。 “她竟然驯服了青龙!” “她可以驾驭青龙呀!” “是呀,龙神竟成她之坐骑了。” 云云。 震惊之后的议论纷纷顿起,但在他们心中佳人已不复祸水,已成了他们心中圣女。 然,唯独那黑影依旧怒不可诉的将她紧紧困缚在怀中,那力道几乎可将她的纤腰折断。“痛。”云听音不禁低声痛呼。 不但他那腰间的困缚,他那身僵硬的铠甲也刺痛了她。 “痛?”北堂残月的声音就如此时从幽深地狱吹来的炙热之风,“在你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时,就该想到有今日。” 从他言语间,云听音可知他定是深人不疑北堂执明的话了。 如若她猜得没错的话,北堂执明定是说她不安于室,与虎君私通,终败露而逃往虓虎。 一声轻叹于鼻尖,倘若是昔日的月,许她会解释,可如今的他让她解释也是多余的,故而她不语。 可她的无奈的不语,在北堂残月看来是无话可说默认了,让他愈发的怒火中烧。 一手如钳捏上她皓腕之上的脉门,“你不是伶牙俐齿吗?怎么无话可说了?” “你不是已认定听音背叛了你吗?”云听音强忍住他所加诸于她身上的痛,冷然道。 “你做出这样的事,让我如何相信你?”北堂残月嘶吼着。 “故而听音说再多也是惘然,不是吗?” 云听音早便知她回来所要承受的便是他惊天的怒气,她也早已做好准备了,但她只求姐姐能平安。 “我听雨哥哥呢?” 当她问起时,他的怒火再添了嫉妒,他嫉妒所有她关心的人,不论是南宫陵光,西门监兵,东方听轩,还有云听雨,怕是她心中唯独没他了。 那为何记忆中,她曾是那般甜蜜而充满了期待的希望能嫁给他,为何一切在她抛下那细如发丝的银丝后,都变了。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一十九章 结局(二) 蓦然,那一直被他珍藏着的银丝,在他怀中跳动,似在呐喊着些什么,可他听不懂,此刻怒火熊熊之下也让他无法静心再去聆听。 粗鲁的将她扛上肩头,策马飞奔向那刚建起的与与凤鸣谷遥遥相对的水寨。 云听音除了感觉到那风在呼啸,将她的衣裙与发丝翻飞,景致倒退得飞快,便是他那棱角分明的黑金肩甲顶着她的胃生痛。 一路颠簸而来,云听音艰难的隐忍这胃中因痛而翻腾的酸液冲口而出。 然而,在她苦苦压抑之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背后便导来了撞上硬物的痛,当她辨清方位之时,又被他欺身压上。 坚硬加与他的重量再度将她刺痛,伸手欲将他推开,却被他压制在顶,他眼中的怒火夹杂着欲火,令他倍是可怕。 云听音知道他接下来要作甚。虽他们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她不要被他这般毫无理智的强迫,于是不住的扭动身躯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 然,对于她的挣扎他所回应她的是更为残忍的对待,和愈发炙热的欲望。 嘶啦,是衣布被撕裂的声音,也是她心裂开的声音。 她不懂,为何没了情根的人,还会感觉到心痛,更不明白,没了情根的他会因北堂执明的片面之词如此的威怒,且是欲盖受伤的痛的怒气。 北堂残月的残忍不因她的恐惧与不明而停止,轻纱系着的串串银铃衣裙在他手中破裂,那是她的听轩哥哥买来了的虓虎国最为传统的服饰,只因她说了句那声音真好听。 晶莹顿时充斥在眼眸中,可蓦然想到东方听轩,想到西门监兵,所有所有她欲保护的人,她便不允许泪水夺眶而出,咬牙生生的将那泪水逼退,也将他所给予的这份羞辱含血咽下…… 他在她身上所制造的每一丝痛楚,身体都深深的铭记着,更是在心中烙上令其血肉模糊的记忆…… 当他与她一般清冷的身躯覆上她时,他所给予的痛楚才刚开始。 他就像是欲将她身体的肌肤剥下一般,狠狠的啃咬着,用手粗暴的搓揉着,不多时,那冰肌玉肤之上便一片狼藉。 而云听音则似被抽干魂灵的躯壳,双眸空洞面无表情。 却刺激了他愈发狂野不羁的肆虐着她,一声咆哮般的嘶吼,他蓦然贯穿她的身体,可在那一刻他却惊呆了,满眼的难以置信,而人儿也终究还是隐忍不住,将晶莹溢出了眼眶。 那滴泪滑落在他手背,重重的将他烫伤了。 她的身体中有他刻意留下的印记,如若旁人沾染过她了,那印记便会在她体内消散,但…… 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慢慢的移动身体欲离开她,可他的蓦然闯入,让那干涩的通道刺痛如火烧,如今又要蓦然离去,又再度撕痛了她。 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以至于溢出一丝猩红也依然不放开。 他想要她,想到身体都痛了,但此时他知道,他必须忍住,哪怕会让身体炸裂了他都必须忍住。 双臂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却看到了那娇躯之上的狼藉,不油的心生无尽的愧疚来。 偷偷的望向她,只见她双眸紧闭,却不能阻止泪水的再度溢出,他抬手欲为她拭去泪痕,她却躲开了,让他的手僵在空中。 “王爷发泄够了吗?够了请离开听音。”她说这话时,很平静,且是十分的平静,这便让人惊心了。 “音儿。”他不知所措的唤着,欲俯身将她拥紧,欲给予她那同样的清冷的身躯一点温暖。 可他的拥抱却让她的身躯在发抖,她在害怕他拥抱,在害怕他的触摸…… 而他能做的正如她所说的,慢慢的离开她的身体,此时他什么都给予不了她,那怕是他善意的,欲弥补的,都只会带给她恐惧。 但没有了她的体温。他的心便似是被抽空了一半空劳劳的。 他突然着好衣物冲出营帐去,不多时便端来了一盆热水,笨拙的浸湿毛巾拧干,想为她擦拭身体,可未触及她,便被她的平静声调阻止了,“听音自己来便可,不劳烦王爷。” 他有种预感,她不会原谅他了,以前无论他如何向他咆哮,甚至是将她打伤,她总用她的方式给予他台阶下,这次她没有了。 “若是王爷方便,请让听音独处会。” 欲言些甚涌上喉头,却又蓦然气馁了,终失落的离去,但也只是走出帐外,在外守候着她。 云听音拖着一身的痛,倔强的让自己坐起身来,用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拭去那耻辱的痕迹,因她还要见姐姐呢,不能让姐姐看到这幅狼狈的模样。 可遍寻这个帐内却找不到一件女子的衣物,全是他的玫红,方要随便着一件,回身便见了榻上的衣裙,还有空气中淡淡的曼陀罗花香。 他一直在帐外,细细的聆听着帐内的动静,而除了给她送衣物,他还能做的便是让他们兄妹相见。 当云听音整理好自己,云听雨也适时的出现在帐中。 “老妹。” 云听音一震,缓缓的回头,只见那身形愈发高挑的男子安好的站在帐帘处,可她仍是不放心,不管此时自己的身体状况急步上前,可双腿无力让她差点摔倒,幸得云听雨什么都不行,就轻功了得及时将她接住了。 不待自己的身形站稳了,云听音便一番手忙脚乱的检查,当在自己一再的检查下知姐姐无碍后,终是松了口气。 “那夜,我是跌落山崖了,”云听雨幽幽的讲述着那夜发生的事,“可我命不该绝,挂山崖的树上了,也多得北堂执明不顾夜色冒险下来找你,我就顺带捡了条命。” 果不其然,一如所推测的那样,可是,“你被北堂执明抓住后,他是如何待你的?且任由师父派多少人去都找不到你?” 北堂执明可是不善良之辈呀,怕是云听雨吃了不少苦头吧。 闻言,云听雨僵硬的扯了下衣袖,却让云听音察觉不对,蓦然拉起他的衣袖,那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再度为自己的无用不能保护好亲人而自责。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二十章 结局(三) 云听雨慌忙解释道:“那个北堂执明开始的确是挺变态,但后来我知道,他挺在乎你的,便用你的一些所谓的秘密和他交换,后来也就吃好穿好了。” “那……那你又是怎么到这来的?”云听音不信,边擦拭着泪痕,边问道。 “是你老公的能耐大,似乎久未有你的音讯,发觉不对便暗中派人找,阴差阳错之下就找到了我,但那北堂执明也是只狐狸,而且是只阴险的狐狸,不知他和狐狸说了些什么,当时狐狸挺气的,对了。”云听音这才想起,担忧问道,“狐狸有没拿你出气?” 云听音淡淡在嘴角掀起一上翘的弧度,想融入笑意,却过于牵强显得僵硬了,“没有。” 帐外的北堂残月缓缓的闭上眼,步伐沉重的走向军中的帅帐;那一夜他独自一人坐在帅帐中无眠。 而得知亲人平安后,云听音所有的疲惫袭来,在云听雨的怀中沉沉睡去了。 当她醒来,便与云听雨去欲看北堂残月所造的水寨与战船,却遇上了他杀两员大将,云听音顿时感到事不宜迟了,东方兰馨那边怕是已有所动作,决战不远了。 帅帐中,北堂残月早知人儿的到来,几番欲冲出帐外,可他更知此时自己不该鲁莽,便坐立难安于大帅座上,等待着人儿的到来。 然,就在平时不过几步的距离中,人儿似乎走得缓慢,让他如似等了漫长的数年般,终还停在帐外了,他不再等待大步走出大帐,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方阻止了自己飞跃向她。 明媚阳光下,人儿冷然望着那被推走准备斩首的大将,目光虽冷,却分外的专注,且充满了深奥的洞察力。 “这是王爷最为善于打水战的将军吧。”人儿突然道。 本堂残月一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可依然回道,“是半途归降于我的,但这二人有二心,我方要斩杀于他们。” “既然王爷用了他们,便该用人不疑。”人儿依然未看向他,直望着那两人消失的地方。 北堂残月蓦然一愣,但已明白了云听音的意思,方欲喊刀下留人可已晚,两颗人头落地。 云听音闭眼,再问道,“王爷派往东方兰馨营中的内应是谁?” 北堂残月已非一惊字所能诉的了,但想及她既然能看出他用计不成,反中东方兰馨的反间计,便也明了她定会猜出几分,“东方慎。” “报。”一声传报来,一探子乘一骑疾驰而来,离他们不远处方欲跃下马,单膝跪地气喘道:“禀王爷,虎君亲征了。” 闻言,北堂残月看了眼云听音,但云听音只又一贯的清冷淡淡在面,难辨其色,且不多时便转身离去,仍是一眼都不曾看过他。 北堂残月见她要走,欲留可却不知该如何留她,终只能默然垂下手来,深吸一气无奈而落寞的仰望天际。 下意识间,他习惯性的摸向腰间的平安符,可却触摸到了丝绸的柔软,而非铠甲的冰冷和坚硬,而平安符也不见踪影,片刻不适。 他怎么忘了,他不是决定不穿铠甲了,一笑中几分自嘲,嘲弄自己的自作多情。 但为何他会决定不穿铠甲,唯有他自己明白,因他不想那满身的坚硬将人儿弄伤了,纵然人儿如今不再需要他的怀抱了,也不知何时方能再度拥她入怀。 而那平安符,也已在他一怒间粉碎了,再难寻回…… 抬手伸向怀中,幸好还有那银丝在,可那晶莹的银丝到底是何物,他到如今依然不知,但他能感觉到那很重要。 再一次轻叹,背负着双手,携着一身不再令他显得妖魅的玫红走回帐中。 已走远的云听音与云听雨已到了河边,放眼宽阔的河面波涛中,那不可一眼看尽的战船排列有序。 方大的船头,船身超长,桅杆高耸,分两层,上可驻兵,下有数窗口于船身两侧,悬大浆在外。 云听音曾记得,在三国之时,唯东吴造船业最为发达,曾有记载其曾有上下五层的超大型船只,可载三千余人,而眼前这些大船少说也可载一千多人,这样算来,要承载北堂残月的百万雄师,怕也得要千余艘这般大的船来。 登上高处放眼河面,一片船桅林立绵延数里,看来北堂残月是做好准备了。 “老妹,你和狐狸刚才说什么用人不疑的,狐狸就突然要刀下留人了?”云听雨想了半天,也没明白他们二人对话来。 云听音一手轻轻拨去额前随风乱佛的发丝,“他中了东方兰馨的反间计。” “怎么讲?” “他本让东方慎诈降于东方兰馨,以作内应,但东方兰馨识破,故将计就计利用了月之多疑,和东方慎反让他杀了两员大将。” “哦,难怪你问他谁是内应。咦,感觉不对呀。”云听雨用力的挠着头,“好像在哪听过这一出呀,好熟悉呀,可就是想不起来。” 云听音笑道:“是不是很像三国中蒋干过江说周瑜,反中计使曹操杀蔡张呀。” “对,没错。”云听雨大叫道:“这东方兰馨,果然有我们二十一世纪人的风格呀,这样的桥段她也能搬到这里来,且运用自如。” “怕是还没完。”云听音远眺向那凤鸣谷中的壁垒,可谓是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倘若我猜的没错的话,东方兰馨准备导演这个时空的赤壁之战。” 云听雨一愣,后又震惊道:“诶?你这么一说还真的很像呀。” “雀屏就像是东吴,南宫陵光就像是孙权,而虓虎就可当是蜀了,那么的巧他们两国也是联盟。”云听雨回头望向水寨中的帅帐,“然后是狐狸,虽没挟天子以令诸侯,但也是大权在握,天子都不得不忌讳几分的,可算是曹操了。” 她再看看周围的环境,“且这地形也与赤壁十分之相似,狐狸的军队和曹操的军队一般,都是北方人又是那么的恰巧的不善于水战,而其麾下最善于打水战的两员大将又被东方兰馨用计杀了,那这东方兰馨可算是周瑜了。”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结局(四) 云听音托腮回想了片刻,“按赤壁之战的发展,先是甘兴霸奋威三江口,蔡瑁、张允造水寨,蒋干过江说周瑜,反中计使曹操杀了蔡、张,后是诸葛亮草船借箭了,然后是曹操派二蔡用间,接着是黄盖献苦肉计,还有阚泽送诈降书,蒋干二过江东,庞统献计连环,诸葛亮借东风,最后是大战开始,三江口周瑜纵火,关云长义释曹操。” “如今发展到狐狸这曹操反中计杀‘蔡张’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诸葛亮草船借箭了呀?那谁是诸葛亮呀?”云听雨问道。 云听音如似解说般,道,“没诸葛亮,故而东方兰馨这周瑜,勿用感慨既生瑜来何生亮,更不用费尽心机去设计陷害诸葛亮,且雀屏富庶军备也是充足的,不用借箭。” “哦,那跳过,既然没诸葛亮,那岂不是连借东风都得跳过了?” “你觉得有师傅这样不管东南西北,大风小风甚至龙卷风都随手召来的人在,还需要诸葛亮来装神弄鬼吗?” “嗯,也对,那接下来就是曹操派二蔡用间了,狐狸会派谁去?” 云听音轻松地一挑眉,“他已经派了。” “谁呀?” “原投靠了雀屏,今又降于月的,原尊龙敏王,东方孟章的叔叔——东方慎呀。” 云听雨不禁为东方慎祈祷,“可怜的家伙,怕是要被东方兰馨祭旗了,阿门。”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又接着说道,“那这苦肉计,你估计会是谁来当黄盖挨打呢?” “南宫寒澈。” “为什么?” “南宫寒澈的母妃曾经和东方兰馨的过节不小,故而他才有理由出言动摇东方兰馨的军心,而也唯有如此月方会信。”云听音眉眼半眯,“而这阚泽送诈降书和蒋干二过江东,月的帐下怕是没这样的人,月也没必要再这般做。” 云听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庞统献连环计,很重要呀,不然一切都白搭了。别说东方兰馨没法烧,就是狐狸也没法打呀。那这庞统,东方兰馨会派谁来充当呢?”这她倒是很好奇呀。 “我想……,”云听音笑顿片刻,“东方兰馨也在烦恼这人选吧。” “是呀,她身边绝对没有这样不让狐狸生疑的人。” “那我们帮她,姐,你就充当一回庞统,给月献上连环计。”云听音突然道。 “嘢,太好了,我也有戏份呀,好,我这就去……”可她刚迈步又很突然的收回了脚,差点没随着惯性摔个五体投地。 “不对呀,老妹。”云听雨身形没站稳就大叫而起,“你到底帮哪边的呀,这火烧连环船之计,可是你知,我知,那东方兰馨是更知的,狐狸这铁锁一连上,只要东方兰馨一放火,你老公就要成烤狐狸了!” 由于太过于激动,唾沫喷了云听音一脸,“明知死路一条,你还要狐狸往里扎呀?还是你觉得东方兰馨会像关云长一般,义释狐狸呀?” 云听音小脸凝重中几分自信,“我不会让那一幕发生的,放心吧姐,一切我都了然在心里。而东方兰馨不知我两的身份,就是我们最大的制胜法宝。” 云听雨有那么一刻终于明白了,那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为何意。 “这附近一定要北堂执明的人,揪一个出来,让他带话给北堂执明,就说若想一统,速亲临凤鸣谷。”云听音又突然道。 云听雨愣愣的看了云听音许久,最后离去前蹦出一句,“我终于知道那谁是诸葛亮了,只是这诸葛亮没和曹操为敌而已。” 大船扬帆起航,一声声号子,船桨齐划动,逆流而上,宽阔的河面之上点点白帆,如似盛夏晴朗夜空中的银河。 北堂残月玫红的身影在一片铠甲暗沉冰冷的色系红,倍是鲜明。风将他一贯无束的墨发吹拂,双眉紧锁看着甲板之上的兵士,不少人已现了晕船的迹象,不久便有人倒下,脸青口白呕吐不止。 无奈之下,北堂残月下令回水寨,今日练兵终又无果而归。 不待船靠岸他便飞身跃起,一股缭绕在心中多日的郁闷之气愈发的浓重,蓦然抬眸,却见一抹轻盈的白色倩影立于了望台上。 那心中郁闷之气虽有因这毫无进展的练兵,更多的是人儿的避而不见。 所能想到的他都做了,可人儿终究无视,驻足望着那抹能左右他喜怒的轻盈,忽然间他很想上前抱她,哪怕她会气会恼,也总比如今她的冷然无视要强多了吧。 但这些日子以来,也许他深深的体会了,也明白了,那记忆中他曾经对她所说过的一句话。 ——音儿,睡吧,一切都有我在,所有的风雨都由我一人来承担便够了,你只需笑着迎接我归来便够了…… “笑着迎接我的归来……”北堂残月轻念着那曾经在人儿身边所说的话,细细的品着当初的心情与如今的落寞。 是呀,纵然风雨再大,纵然疲惫再甚,都只想看到她的笑颜而已。 就在他失神间,人儿的轻盈身影已不在,云听雨笑得得意洋洋的踱步而来。 “妹夫。”云听雨戏谑的向他摆摆手,唤道。 北堂残月让失望一闪而逝在眼中,蓦然转身离去不理睬这个除了外貌与人儿有几分相似,却完全没有人儿那份气质的外为男人,实则女人的人……嗯……妖。 北塘残月稍是放慢了脚步,可毫不给她面子的直言道,“你会懂?” 那懂字尾音之长,之高挑,让云听雨倍觉刺耳,气顿生,可也知他怀疑得没错,在他面前,她就是一个只会耍些小聪明,最后还搬石头砸到自己脚的跳梁小丑而已。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二十二章 结局(五) 虽气但为了大局,她忍了,气鼓鼓道:“这可是老妹让我告诉你的。” 说再多也没“老妹”那两字有用,顿时让北堂残月离去的脚步来个急刹,虽仍为转身,可声音却闲了焦急。 “她说什么了?” “哼,偏见,我说的就心存疑虑,可一旦是老妹说的,就……”云听雨嘟嘟囔囔道,但仍被北堂残月不耐烦的打断了。 “若是你说的,本王连疑虑都不用了,是直接不信。”北堂残月再次打击她的自信,“好了,快说,音儿说什么了?” 云听雨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北堂残月当口香糖给嚼了,气呼呼的一字一顿道:“老…妹…让…你…将…船…用…铁…锁…链…起,上…铺…木…板,大…船…以…三…十…为…一…队,小…船…则…以…五…十…为…一…组,这…样…便…可…以…稳…如…水…上…城…堡,在…上…面…骑…马…驰…骋…都…可…了。”说完,她决定不再和这个男人说话,免得被气死,真不知道老妹平时是怎么和这样的男人相处而不被气死的。 闻言,北堂残月细细一想,心中感叹,果然是好计,原来人儿并非全然无视他,而是早已将他的烦恼看在眼中,且在暗暗为他分忧,想至此他不愿再犹豫,迫不及待的想去找那个自己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人儿, 可他却失望了,她并不在营帐中,而此时手下来报,北堂执明图突然亲临将至,目前在数里之外,他不得不出亲自出迎,无奈之下,他只能挥笔留言。 许是天意有意而为,就在北堂残月离开营帐之后,无端起了一阵风,将他的?(: ) 第 50 部分阅读 许是天意有意而为,就在北堂残月离开营帐之后,无端起了一阵风,将他的留言吹到了那阴暗的床榻之下,终是无人知晓。[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而此时,他心心念念的人儿正策马在外,偷偷的接近了东方兰馨所在的凤鸣谷。 只见其依山而建跨江而立的壁垒,实在是巧妙,正是在凤鸣谷最为狭小的入口处,如若从河面下仰望那峡谷的入口,定是那一线天的奇观,顺流放眼望去,便是一条她所不知名的江河汇入口,接下来便是浅滩,有利于他们将士的登陆,可谓是攻守兼备。 云听音在脑中细细的揣摩着东方兰馨的作战方案,一想便失了神一般忘却了此时身在敌营前方了。 一声大喝传来道:“什么人?”箭雨便随即而来,云听雨急忙上前欲拉着妹妹便跑,却不慎脚踝中箭。 “姐!” 云听音一惊,还不急待她多想对策,巡逻兵就到了。 在那闪着寒光的刀枪前,云听音说不怕是骗人的,如今的她可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要刀枪轻点她便香消玉殒了。 但就算如此她也不能束手就擒,偷偷的将手伸到衣袖中,忽然大声喊道:“姐,跑。”挥手洒出一阵白烟,顿起一片迷蒙与慌乱的叫喊声。 她所撒的是普通的药粉,并不像北堂残月那般时候带有毒粉,而这药粉也只是起到暂时混淆追兵的视线而已,并无其他功效,故而她们阶级逃跑的时间不多。 在行无头绪的逃跑中,云听雨一路所滴落的血迹又成了为追兵指明方向的路标。 不多时,追兵便再身后了,之间长枪向她们掷来,云听音一个飞扑将听雨扑倒在身下,躲开了飞来的杀机,但随后而来的另一柄长枪她们便无时间再躲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疾驰而来,等待着身体被穿透的痛楚传来。 然,怪异的是,那长枪突然停在半空,且迅速被冰雷所冻结,如释重物般横着坠下。 云听音不待心中那份惊恐离去,便又再生出一恐惧来,没想那个男人来得这般的快,且还在此遇见他,可谓是前有狼后又现虎。 而云听雨尚未回过神来,便被一阵刺骨的寒意所侵袭,随后那些追兵便莫名的不动了满附冰雪,终如似冰块被敲碎般,碎裂成无数,无人有全尸,这才方想起来,急道:“遭了,是北堂执明。”回头,便见云听音已在他怀中,不待她喊出:“老妹快离开!”便被一黑影打晕扛上肩头离开了。 “你想把我哥哥怎样?” 云听音好痛恨此时自己的无用,想唤东方,但北堂执明却比她所想还快,第一时间便又封印了青龙玉佩,虽不可长时间封印,但一时也便够了。 只见他未做任何言语,抱起她便疾驰而去,待到他停下脚步,云听音只见周围一片怪石嶙峋,但可肯定的是,绝对离水寨甚远了。 云听音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暗中细想着对策,然她所想北堂执明早已猜到,用他那一如既往极度平静而无波澜的声调说道:“不用再想了,如今谁也不知你在哪,且以你如今的手无缚鸡,也休想逃得开朕的身边。” 遂不想承认,但他说得却是实情,云听音很是气结,怒瞪着他道:“我讨厌你。” 北堂执明阴柔的俊彦闪过一丝让云听音觉得不确切的受伤,与她四目相望了许久,突然泛起哀伤一阵,轻道:“我想你了。”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云听音顿时愣住了,北堂执明的自尊心比一般人要强,让他服软认输比登天还难,可如今他却向她低头坦诚了自己的思念。 他如温柔的寒流轻轻的将她围绕,鼻尖在她失神发愣之时便又贪恋起她的清冷的温暖,细细的吮吸着她的馨香,感觉着她的如凝脂般的柔润,她的一切都如一年多前一般美好,那高悬的心终于落下了。 一声满是他寒意的叹息吹拂在她的颜面上,当她回神之时他的吻已将她封锁,头已被他固定,纤腰被他上臂紧缩,令她无力可退,也无路可逃。 他的吻不似那日他欲强迫她之时那般的凶狠毫无温柔可言,只有不住的攻城略地只为将她占有,而今日他的吻充满了怯怯的小心翼翼。 轻轻的摩挲,柔柔的舔舐,如似她蜜糖般,点点的品尝着,回味着,记忆着…… “我是你的婶婶,放开……” 云听音不愿让他碰触,可她说话却开启了贝齿让他有机可乘,舌如蛇般滑入她口中欲与她的檀口中的丁香纠缠不息。 倏然间,不挣扎的她,不再有所动弹,如似失去气息的娃娃,北堂执明以为她如那次般,被他的粗鲁而窒息了,急忙渡气予她。 可一滴泪却渗入了他们紧贴的吻中,让北堂执明无措也受伤了,缓缓离开她的唇瓣道:“为什么哭?为什么他们就可以接近你,就唯独我不可以?” “他们不会伤我哥哥,他们不会强迫我!”云听音向他大吼着。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谁也不会伤害,哪怕是北堂残月。”他也毫不示弱的向她大吼道,可之后又后悔了。 不知多少次暗示过自己不可再对她冰冷,不可向她咆哮,要试着温柔来待她,试着用耐心去打动她,可天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温柔为何物,且一旦在她面前,一切他又不可自控了。 屋里的垂首在她肩头,黯然道:“音。” 云听音丝毫不懂他此时的心情,也不愿去懂,决然道:“我云听音此生不论身在何处,都是北堂残月的妻子。” “你……” 伤、痛、怒,还有最可怕的—毁灭,既然他得不到,也不许别人得到,他绝对不可忍受看着她在别人怀中笑。 冰冷的指掌插上了人儿的脖颈,其力道也在一点一点的增加,人儿的小脸也在慢慢的呈现异样的通红。 人儿挣扎捶打着他,他却似失去了知觉般,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不可以在我身边呢?我可以给予你全天下最最为荣耀的可母仪天下的身份,与我一同并肩在这将要一统的国度中,只要你做我的皇后,我会为你倾尽所有,今后的我后宫中只有你一人……” 随着她气息的慢慢消散,北堂执明突然被一阵极寒之气所震撼,倏然松开了紧缩在人儿咽喉的手。 看人儿跌坐在地痛苦的咳嗽,他却蓦然笑了,他竟然也会惧怕寒冷,但他却逃避了心中真正所惧怕的是那不胜寒中的孤寂。 欲伸手去触碰她,却又蓦然停住了,就怕她再说出那些让他失去理智的话来,他不知道下次自己是否还能及时的松手。 顿时他如横扫万物的台风一般离去了,只留下一片疮痍与捡回一条小命的云听音。 当云听音独自回到水寨时,北堂残月也早已到了水寨,不愿让人看见自己颈项上的瘀伤,便躲开了所有的人,哪怕是一直在搜寻她目光的北堂残月,回到帐中便见姐姐昏睡在内,除了脚踝处的箭伤外其他无碍,便也松了口气。 入夜,由于北堂执明的亲临军中举行了酒宴,云听音身为女眷不便出席,而北堂残月留言与云听音有约,便也借故早早退席,可那纸留言阴差阳错之下人儿不可见。 独自一人在一处浅滩焦急的等候着,如似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不知多少次的引颈盼望,几乎望眼欲穿,依然不可见人儿的身影。 天上的圆月明亮皎洁,可不时的被厚重的云层所遮挡,当月光不在之时,那点点的稀疏的萤火便显得夺目了许多。 萤火飞舞在那一片漆黑中划出无数的流光痕迹来,缭绕在他身边,他轻轻的抬手让一点萤火落在手中。 这是他今夜欲让她来看的,她一定会喜欢,纵然那萤火是这样的脆弱,可有时那般的美,想到她见到时那惊喜的瞬间,他不禁笑了。 但在一次又一次的月光的隐了又现中,月已西沉,他也已然成雕塑般僵硬的站在河边,满身孤寂的失落…… 轰隆隆,远处雷声响起,那积蓄了多日的云层中的水分,终是滴滴答答的落下了来雨点。 萤火不再现,他凄然的抬手接住一滴雨水,却未能久留倏然滑下他的掌心,滴落在浅滩之上,再难寻。 雨越下越大,将他的发丝,将他的玫红打湿,令其紧紧贴在他的脸上,身上,当他依然望着那雨中模糊的,疑似烛火点点所在的军营…… 明知她不会回来了,但仍然固执的站在雨中等候,就怕她会突然要来,而找不到他。 雨犹如倾盆而下,落在身上如重锤落下,痛了身也碎了心,这场豪雨下了一夜,他也在雨中站了一夜,当旭日东升之时,雨终是停了。 他拖着一身的冰冷慢慢走回水寨,每走一步都觉得头重脚轻,知自己定是得风寒了,但依然欲去找寻人儿,看见她平安他方才能心安。 清晨时分,尚早还未到早练之刻,除了水寨之中的袅袅营火与巡逻的兵士,一片独属于清晨的宁静和那雨后的清新。 然,在他方绕过大帐,便见到人儿的营帐帘掀开,人儿从内走出,本欲出声唤她,却蓦然感到一阵异常的寒流疾驰而至,刹那间,北堂执明那一身的耀眼如艳阳之下绵雪的白,便现了在人儿的身后。[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而人儿似乎未察觉北堂执明的到来,一味的看着那初升的旭日,任其还不甚温柔的光芒迎面。 北堂执明稍顿了下,方出声道:“你让我亲临,我来了,到底是何事?” 云听音一愣,可并非是他的突然而至,而是他的那话语中的温柔,异常的温柔,怪异的温柔,但又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 云听音是不可能察觉了,可北堂执明却是知道的,在他来到之时,便知道北堂残月在此了,故而刚才的话是他故意这般说的,就是说给北堂残月听的。 而北堂残月在一夜落寞失意的等候后,心早已憔悴而脆弱不堪了,在听闻北堂执明那绝对分外的温柔的话语后,几乎让他站不稳身形,几欲倒下。 难怪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北堂执明会亲临,原来是她叫来的,按时日算来,怕是在那天的次日吧。 这般轻易便让北堂执明现身,可见他们两人的关系匪浅,难道是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一个窗里一个窗外的,暗生了情愫? 北堂残月此时疼痛不已的头,让他的头脑更是不清了,一味的只想到,他们二人之间有情了,而忘了云听音在虓(xiao)虎一年多不曾回过真武了。 一步三踉跄摇摇欲坠的离开,而最后是怎么会到帅帐的,当第二日他醒来时,完全记不起了,只有进进出出的军医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在北堂残月略想狼狈的离开后,北堂执明放回复原来说话的语气,道:“好了,你说的朕都记下了。”罢,又化作飞舞的冰雪折射着旭日的光芒点点,消失了。 云听音虽莫名他的前后不一,但一行牵挂着云听雨的伤,便也不多做推想,也因云听雨的伤,北堂残月卧病的两日,她一次都没去看过他,让他心中的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了。 而连环船也在两日内日做好了,东方慎那边也传来南宫寒澈背后有心欲归降于他们的书信。 北堂残月拿着那封书信冷冷的掷于云听音面前道:“你如何看待这南宫寒澈的归降?” 正为云听雨换药的云听音头也未抬便道:“王爷来问听音,不觉不妥吗?”其实,她的本意是不想再与他有不和之时,谈别的男人怕他又要不悦了,可似乎适得其反了。 “有何不妥?难道你与他暗中假戏真做,今仍然余情未了?” 那冷冽的嘲讽,将云听音伤的透彻,深吸一口气,她隐忍道:“既然王爷都这般说,那更知听音之建议,是有失偏颇的。” “好,好,好,”北堂残月连道三个好字,继续说道:“既然爱妃都说不清这人,那本王便约她来营中杀了。” 云听雨来回的看着这二人,欲说些什么,又怕多嘴把北堂残月给惹毛了,真把南宫寒澈杀了,那就没人来充当黄盖放火了。 云听音不再言语,默默的继续手中的包扎工作。 北堂残月狠狠的撕碎那书信,如突然刮起的狂风一般冲了出去,随即便传来他的咆哮声:“限他两日内到。” 云听雨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道:“看来东方兰馨要开始了。”悄悄的瞥向那依然在晃动的帐帘,又担心的问道:“你确定你和狐狸没事吗?” 沉默了许久,云听音方道:“如若我计算的没错的话,南宫陵光也该到阵前来了,师父也正好在,这一战将决定谁问鼎圣地大陆,而我干预这场战争并非是助北堂执明一统,而是为了让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不至于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受伤。” “在那之后呢?” “那之后,便是我们的归期了。” “嗯,是该回去了。”云听雨有些感伤道:“那……青龙呢?” 云听音明了姐姐的心思,拍拍她的手道:“放心,我会带着的,也是我跟他约好的。” 然,云听音仍是凡人并非神仙,有些事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且差点让她自己丧命在这异时空中。 次日,天空阴沉,稍有雾气在河面,能见度不高。 云听音站于高处远眺,猜想着东方兰馨定会选今日,因有利于她的天时已经具备,而独具地利之优势的她,可谓是天时地利俱全,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果不其然,不久在河面上便隐约可见战船的身影,云听音迅速和云听雨道:“姐,快去让北堂执明准备。” “嗯。”云听雨虽脚上有伤,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路轻功疾驰而去。 而在云听雨离开不久,便听到有哨兵喊道:“雀屏煜王来降。” 众将士皆驻岸观望,北堂残月也出得帅帐来看。 此时,河面突然刮起一阵狂风,令那河面之上挂有的南宫寒澈旗帜的战船如疾驰之剑,北堂残月突感不对,纵然风再大满载兵士之船也不可能会这般的轻盈如箭驰,便立即下令道:“不许他们靠岸。” 但为时已晚,那数艘战船突起熊熊大火,可谓火烈风猛,一发不可收拾,更是无人可挡。 北堂残月心中中计了,但眼看着火船撞来又无计可施,方欲下令撤退,却见人儿淡定走来,北堂执明不知何时也已于河岸边。 之见他满头银丝在狂风中与浓烟一起肆虐翻飞,如雪的衣袍也沾染了点点火灰,就在此时河水升腾而起如似幕帘,且迅速凝结成晶莹通透的冰墙,将那疾驰而来的火船挡下。 “勿让火灭了,继续制造烟焰冲天的假象。”人儿突然道。 北堂执明稍稍侧目道:“嗯。” “王爷,走吧。”人儿以至北堂残月身边。 “去哪儿?”北堂残月不明。 “去抓东方兰馨,你奋斗半生,为的不就是生擒她吗?”云听音淡淡道。 此时已不是惊愕二字所能形容他负责心情的了,疑惑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带上你最强的兵团随听音来,你便明白了。” 北堂残月回头看了看北堂执明,又看了看她,片刻后一声令下,骑兵团迅速集合,且整齐有序。 部下欲劝说北堂残月穿上铠甲,被他断然拒绝了,当他骑马出现时,利索的在马上便将人儿抱起,与他同乘一骑。 一路驰骋,虽颠簸不已,但云听音却不觉丝毫不适,因身后的男人体贴的将她抱在怀中未坐在马上,故而并未多受颠簸之苦。 感受到他手臂的强而有力的紧拥,也是他的保护,悄悄的抬眸向后看,却蓦然落入他邪魅却显露出对她深深情意的眼眸中。 “音儿。” 那一唤是轻轻柔柔的,且就在她耳边,让她想起那些曾经无数次他在耳边的深情低语。 可此时不宜意乱情迷,不然筹谋的一切皆会前功尽弃了。 不着痕迹的甩甩头,冷静道:“东方兰馨在水寨前放火烧连环船后,定以为我军伤亡惨重,慌乱中逃往此处。” “你是说,她在前面的不远处埋伏着我们?”北堂残月细细回想后,不禁大惊,如若不是人儿有所防备,东方兰馨这一计不可谓不狠毒。 船已连环,形大如城堡,且行动迟缓,欲从水中撤离已是不可能,且连环船一时难以松开,一船被烧,其他船终也难免。 而连环船停泊于水寨旁,如今风势又大,风助火势定又会牵连水寨,如此一来真是措手不及,死伤定是无数的。 在水路无法撤离之时,定然会选择水寨后面的陆路逃脱,东方兰馨又在此处设下埋伏,打算将残余一并歼灭。 如此一来,难保不全军覆没。 “放心,”人儿的话将他从后怕中拉回,“水寨方向浓烟腾空,让东方兰馨以为火烧连环船定是成功了,此时她的自信心定会过于膨胀了,不会设下埋伏的,反而会以胜利者的姿态在路中等着你的到来,下令全军从此时开始冲锋。” “嗯。”北堂残月两指轻含于唇边,一声长长哨声响起。 那轰隆隆的铁蹄撼动山川,将士们勇猛向前,一阵飞扬的尘土将他们这只庞然大军掩饰起来。 虽然东方兰馨一方在马蹄声中察觉出了异常,正与调转马头撤离。 可北堂残月的骑兵团不愧是这个时空中最强的兵团,怎会让敌人逃跑,顿时冲锋的豪迈而杀气腾腾,如似席卷河山的滔滔洪流。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结局 当猩红遍染山野丛林,死亡的戾气让人窒息之时,一声令下所向披靡的铁骑终止住了杀戮。 而那在层层尸首包围下的几人,已满身暗红,中有他们自己的更多的是曾经的战友与敌人的血,这便是浴血奋战。 所剩之人虽为数不多,但他们死守着深厚面如死灰般的女人——东方兰馨。 曾经被杀戮肆虐过的树林,鸟兽早已飞离,除了马儿的不时的嘶鸣,便生下急促的呼吸与心跳声。 此时太阳高升驱散了所有的云雾,透出枝叶的间隙将星星点点的阳光投映在树林中,也不时的将所有人手中冰冷的武器,再现慑人的暗红来。 马蹄声再起,不再是千军万马,只是一单骑,咔哒,咔哒,每一声都是那般的优雅,来者仿若在驾驭着马匹在演绎着盛装舞步的马术般。 东方兰馨几乎难以置信自己的失败,不论如何做都想都不想自己到底为何会失败。 在那如似狼群般,虎视眈眈的将他们余下几人重重包围的血腥之时,在慢慢的劈来一条道来,那一单骑的马蹄声也在慢慢的接近。 不用多想东方兰馨也知是谁将来到,可当那人出现眼前时,她还是有些意外了,因她没想到云听音也在。 东方兰馨知今日是难逃一劫了,死她并不害怕,只是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儿子,但如今看到云听音后,她便安心,这个女人可保她孩子的平安离去。 虽败,也要一笑力图自己依然不失的气度,直对云听音道,“今日我东方兰馨虽败,但这一战本宫已倾尽智慧,故而败得心服口服,终落如何下场也自是敢于担当了。” 云听音淡淡一挑眉宇,东方兰馨这话表为道她自己敢作敢当,里是在激她云听音要有口齿该履行当日做下的承诺了。 “放心吧,听音之言至今未忘,不然听音也不会干涉这场战斗。” 云听音此言一出,让东方兰馨一惊非小,心中隐隐猜出几分来,却不敢确定。 “你为何要献计连环?”东方兰馨小心问道。 “不连环如何让你火烧连环船,又如何引得你出城,效仿关云长义释曹操。”云听音淡风轻道。 “你……,”东方兰馨在马上摇摇欲坠,许久后方稳住了身形,颤颤指着云听音奴道,“你……你……竟然……也……是……”却气息急促,不可流畅话语了。 “没错,听音和你一般,knomtheturenty…kinstcentuny(来自二十一世纪)。”云听音轻叹道。 东方兰馨紧捂胸口,“那……那你为何……还这……般……与……我……为敌?” “难道来自同一时空,便该统一战线了吗?别忘了,纵然来自同一时空,可所处的立场也是有所不同的,故而不能为友,就似你当年对月的母妃——金秋月一般。” 说话间,云听音小手覆上那紧在她腰间的大手。 “音儿。”大手也回应她更为有力的拥抱。 “你……”东方兰馨再惊,心脏几乎承受不了。 “没错,云柔雪其实叫金秋月,故而月才叫残月,各取北堂音残与金秋月最后一字为名。”云听音目不斜视分毫直视东方兰馨,不给予她任何欲逃避的机会,“其实这些你早便知的吧,可你又是怎么对待这和你来自同一时空的女人?” 这也她在与北堂残月拜堂之时,她无意中在灵位上看到了,多番推断后,得出的结论。 末了,云听音也不想过多的咄咄逼她,“一切都可理解,因你们当时所处的立场和所想各不同了,就像如今你我一般,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各为其主,为敌便也不出奇了。” 东方兰馨一声长叹,稳住了气息,“你擅于布防玄门阵法,我早便防着你出手助月了,可没想你一开始便袖手旁观,当又闻你出现在月的水寨中时,为了防备你,我皆不敢贸然出战,可千防备万防备却没想到你竟然会是与我来自同一时空的人。” 云听音微微垂眸,“恕听音当初未道明身份,也是怕有朝一日会出现这般局面,听音也是实属无奈,自保而已。” “那你哥哥云听雨呢?” “不,是姐姐,不过阴差阳错之下成了男人而已。” “明白了,你们是魂穿的。” 云听音淡笑于唇,“其实听音挺佩服你的,独自一人在这危险重重的时空生存本就不是易事,但你却用你的智慧与谋略,活出了让历史记载的精彩来。哪怕此刻深陷重围,依然不失时机为自己筹谋着逃脱之法,你的临危不惧让听音敬佩。” 东方兰馨尽敛面上伪装而起的表情,神情沉然而下,“云听音,只要你做了母亲,为了孩子你也会这份临危不惧的。好了,既然你说你没忘所言,那你此时便该遵守诺言。” “听音正在履行诺言,可女士,你似乎理解差异听音当初所言了,听音道是会保南宫凌光之周全,中不包括其他任何人,且听音所言之周全,指的是他人身安然便可了。” 稍是抬眸望向东方兰馨身后之处,“其实你勿用故意在此拖延时间等援兵来,就算你不等,听音也要等。听音在等一人,但绝非你所等的援兵——东方听轩和西门羿伦。” 东方兰馨那如死灰之色再度染上颜面,自是明了云听音所要等的人是谁了,“你……你方才还说要保我光儿周全的。” 云听音淡然撩动耳旁的发丝,“故而听音才在此等他,他不现身音儿如何保他周全。” “音儿。”北堂残月话岁只两字,可云听音却明了他之意思。 “错的终归只有东方兰馨一人而已,其后人是无辜的,且龙尊也已覆灭,就算为你母妃之家族报了大仇,莫要再牵连无辜了。” 北堂残月的手臂在她腰间僵硬了几分,终放松之时,他阴鸷道,“南宫凌光,本王看在音儿的份上可放了他,但如若日后他再来寻事,那便怪不得本王出手狠辣了。” 云听音轻叹无声,这也算是北堂残月最大的让步了,可他若杀了东方兰馨,南宫凌光又怎会善罢甘休呢? 不待云听音理清烦扰之时,马蹄声便由后响起,不多时云听雨便策马至他们身旁,满脸严肃道,“果不出你所料,若不是我将南宫凌光引来,美人师父怕是会被北塘执明所伤了。” 当初知西门监兵定会纵风助东方兰馨的,这般一来西门监兵定又会出现精疲力竭的状态,那样便人人可擒之杀之了,故而云听音让姐姐跟随北堂执明一同去攻取凤鸣谷壁垒。 “那师父如今如何了?”谋划归谋划,可人算不如天算呀,云听音闻言还是现了担忧。 “被南宫陵光救走了。” “那听轩哥哥他们呢?” 云听雨一指身后,云听音便迫不及待的跳下马去,只见在真武将士的层层戒备中,三人纵然已成俘虏,可那份器宇不凡依然。 待她看清时,便不再迟疑跑向那稍显了狼狈的东方听轩,“听轩哥哥。” “音儿。” 真武将士欲拦她,却闻北堂残月一声,“让她过去。”中有难掩的酸味。 云听音紧忙查看东方听轩是否受伤,云听雨趴在马上像是累挂了一般道,“他绝对没事的,因为北堂执明的目标一直是美人师父,顾不得他们三人。” 稍松口气,却见南宫寒澈悄然望着她,且他怀中还有一人身受重伤。 看着那面目全非的人,云听音惊异道,“云瑶?” “嗯。”南宫寒澈心情甚是复杂的应道。 “北堂执明要这女人杀他们,可这女人却在危机之时救了南宫寒澈。”云听雨一旁解释道。 云听音看着这个顽强的女人,道,“当日你伤我听轩哥哥之仇,看在你救了煜王爷的份上,听音姑且不追究。” 云瑶仍傲气的一哼。 而南宫寒澈闻言却全身一震,她在乎我。那一直被他强迫着平静的心湖,因她这一语而再起了波澜,欲问何却见人儿回首望向东方兰馨处。 “南宫陵光也该来了。” “音儿,”东方听轩焦急道,“他可是救了二师伯的。” “听轩哥哥放心,听音知道,而如此大动干戈干预这场战争,便是保你们中的每一个人的周全。听轩哥哥还相信听音吗?” 东方听轩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云听音笑了,她这一笑中有着从未有过的欣慰。 “月,拿下东方兰馨。”云听音蓦然道。 可北堂残月尚未下令,天空便现烈火熊熊,“谁敢伤我母后。” 众人只见在那烈火之中,隐约可见有人影,当火光不再熊熊,人影便也清晰了,却让云听音不禁担心而起,因西门监兵已不省人事的被南宫陵光搀扶着。 “这便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声音一如适才燃烧着的火焰,熊熊,也有着心碎裂的声音。 “如若不这般做,你不会现身。”云听音略显内疚的垂眸,不敢望向他此时不再显的斑斓明亮的眼睛。 然,在一片紧随南宫陵光而至白霜现时,云听音道,“够了,北堂执明。” 北堂执明如今怎会听旁人之言,一心只想杀了西门监兵,杀了这个当年妨碍他得到人儿的男人。 知北堂执明不可控了,云听音无奈,“东方。” 万道青光从她腰间绽放而出,一声龙啸撼动山川河流,令其与他一同咆哮奔腾,庞然青龙乍现于空,腾云驾雾。 而北堂执明仍是未理会,愈发的想速战速决,手中凝起极寒,一掌欲挥出,看势是要直逼西门监兵背后的神道穴。 “东方。”云听音惊心。 人儿一再被北堂执明所欺之时,东方孟章是可看见的,可他又一次有一次的被北堂执明封印,故而东方孟章一直在自责着自己的无用,进而积蓄了不少压抑之气。 一道闪电划破天地,顿时闪痛众人的双眼,雷声震耳欲聋。 当双眼可视之时,众人只见北堂执明已被困缚在电网中,失去了意识,青龙欲再行雷,便闻,“东方,够了。” 青龙蓦然而止,又化青光一道消失于人儿腰间。 可在适才的混乱一片中,东方兰馨不知何时已拔出了手枪,直指向北堂残月。 “月。”云听音蓦然揪心。 “别过来,音儿。”北堂残月阻止她,他不愿看到她再受伤了。 “云听音,虽然很感谢你救了光儿,但也正如你所说的我们立场不同,不相为谋,你也是知道这枪的威力的,哪怕他是不惧外伤的北堂皇族都可击杀,北堂音残便是例子。”东方兰馨冷静且冷酷道。 提起父亲,北堂残月不禁咬紧了牙关,“东方兰馨,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东方兰馨不惧于他的威胁,“那便等你擒住我再说,”后又转向云听音,“放我们走。” 见状,云听音深吸一口气,将平静伪装上颜面,推开东方听轩的手,缓缓步向她处,在令一丝自信的笑扬起,“东方兰馨,你还记得那日听音被一人打伤,后南宫寒澈与你儿子一同跌入地洞吗?” 东方兰馨不明她为何突然提起这事,不语谨慎的看着她。 云听音小手指向昏迷中的北堂执明,纵然已极力压抑那份唯恐月会命丧她抢下的惧意,可依然让指尖微微颤抖了,“那打伤听音的人,便是北堂执明。” “怎么可能?那日我打伤了他的,中枪者必死无疑。”东方兰馨难以置信。 “因为你还在弹头上抹了毒药对吗?很好,事到如今想知道他为何没死吗?”云听音趁她惊愕之时,又再度拉近了与她的距离。 东方兰馨蓦然怒瞪着她,咬牙道,“是你救的他。” “没错。”云听音毫不畏惧的大声承认道,那声音顿时将东方兰馨震慑了。 “所以你大可开枪,就算伤得再重,月会龟息大法可暂且保住一命,只要一息尚存我便有办法救他。”云听音挑衅般的又是一笑,“所以你不觉你扶持错认了吗?想一了百了不是更应该挟持听音吗?只要将听音击毙了,以后就没人会医治被你击伤的人了。” “不。” 北堂残月、南宫陵光、东方听轩、南宫寒澈、西门羿伦,还有云听雨齐声惊叫道。 东方兰馨平静的环看了这些男人们一眼,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南宫陵光不住摇头的脸上,笑道,“不,云听音,你不要枉费心机的来激我,我不会杀你的,因这世上也唯独你能保我光儿周全了。” 然,云听音便趁此之时,扑向东方兰馨紧紧的握住她手中的枪。 砰砰砰砰,枪声响起,众人只觉肝颤寸断的痛,不再顾及任何便欲冲向人儿。 “音儿。” “音。” “母后,听音。” “老妹。” “都别过来。”云听音一声大喝制止了他们,后又对东方兰馨笑道,“你的左轮我看过,可装弹六发,方才朝天鸣响了四枪,还有两发你用在了北堂音残和北堂执明的身上了,故而,你没子弹了。” 东方兰馨挫败的闭上了眼。 云听音从地上爬起,蓦然落入了那清冷的怀抱,在因害怕而不住战栗着的怀抱。 “音儿,音儿,音儿……”北堂残月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道,来将人儿紧拥入怀。 在枪声响起的那刻,他几乎万念俱灰,当年因看到她重伤倒下而指天为誓,誓要天下人为她陪葬之悲怆,更是如鬼魅般肆虐在心头。 “月。” 可不待云听音稍放下心,便又闻南宫陵光道,“云听音,你别忘了,他还在我手中呢。” 众人的注意再度被他们母子所吸引,只见南宫陵光五指屈成爪,紧箍于西门监兵的咽喉处。 因窒息的痛苦,西门监兵悠悠转醒,可他却无视眼前的危在旦夕,在目光触及云听音时,温柔挽起一笑,如清新拂面而来的轻风。 “师父。” “想让他没事,便放我们。”南宫陵光威胁道,“不然……。”他指掌一紧,西门监兵虚弱而苍白的俊颜顿显了痛楚。 “住手,听音可以放了你。” “不行,还要放了我母后。”南宫陵光此时虽逞凶威逼着她,可又有谁知道,他是这般的不愿与她对持,可他还有母亲呀。 其实也不是束手无策的,青龙便可将他压制,可她不能这般对这个男人,这个曾经用生命来爱她的男人。 “月,”无奈中她只能求这个男人了,“求你放了东方兰馨吧,听音起誓定会在助你将她擒来的。” 北堂残月怆然锁起眉宇,内中的挣扎令他犹豫不决,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可人儿的请求却又让他心痛不已。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一声苍老的低沉,突然道,“王爷切不可放过这贱人,难道你忘了小姐是为何而死的了吗?” “黄伯?” 是北堂残月那忠心且神秘的老管家黄伯,云听音从老人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份爱意,一份默守了数十年的爱意,哪怕是如今金秋月已逝去多年,他依然默守着这份对她的爱,从不被人的爱。 黄伯浑浊的眼眸满含浓烈的恨意,望着东方兰馨一眼后,又死死的盯着云听音不放。 “老奴就知这女人会动摇王爷报仇的决心,可老奴已将冰晶玉枕放你塌上了,你怎还会这般的迷恋这个妖女?”黄伯痛心道。 “什么?冰晶玉枕是你放的?!” “什么?冰晶玉枕是你捡去的?!” 云听音和云听雨几乎同声。 “冰晶玉枕?什么冰晶玉枕?”北堂残月察觉不对了。 “没错是我,老奴不愿看到王爷为着你而忘了报仇的大计,故而在监视听雨少爷时,得知了这玉枕之用处后,便拾来放在王爷塌上。”黄伯直言道。 北堂残月察觉人儿与云听音的脸色不妥,便问道,“什么玉枕?它又有何用?” 一片静默回应他的问。 “音儿,”轻佻起人儿的头,不许她回避他的目光,“你知道的对吗?那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云听音颤颤的唇角,挽起一抹悲凉的笑,小手抚上他紧锁的眉宇,“知道了又如何,不论曾经发生过什么,都过去了,一切都不可挽回了,就由它去吧。” 北堂残月从她眼中看到了痛,几乎将她瞳孔深处的明净所扭曲的痛,他摇摇头,转向黄伯,“说,你到底对我做什么?” “老奴不过是希望王爷能放下儿女情长而已。”黄伯对于北堂残月的衷心是不可置疑的,故而只要他问起,他绝对不隐瞒,“故而将玉枕放于你塌上,望断了王爷的情根,这样王爷便可再无牵挂的放手报仇大计了。” “情根?什么是情根?情根断了又会如何?”此时北堂残月不愿听黄伯那番所谓的对他的良苦用心。 “情根断,情绝爱灭。”云听雨低声喃喃道。 北堂残月颤颤的问道,“音儿,是……这样吗?真的……情绝……爱灭了吗?”倏然间明白了,那些曾经对人儿的莫名的温柔与宠爱。 “她不会说的,因她的情根也断了,”黄伯又道,“且是她自己亲手拔的。” 顿时北堂残月与南宫陵光让那情断二字生生的撕痛了心,可那并非为自己的所付出的情意注定无果而痛,而是心痛着人儿的刚烈。 而其他早已知晓的人,皆黯然垂眸。 颤颤的从怀中摸索出那丝晶莹,北堂残月顿觉那有千斤重,“音儿这……是……你的情根……对吗?” 云听音未想过他竟然珍藏着这断裂的情根,几分物是人非的苍凉倏然缭绕于心头。 “王爷,如今你情绝,她爱灭,你们都无情爱了,不该再受她之影响,杀了东方兰馨,为小姐报仇。”黄伯突然大吼道。 而北堂残月却似未闻般,继续对云听音道,“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满满的心痛,“难道你是在报复我对你清绝吗?” “不,才不是,老妹是为了……。”云听音想为妹妹解释,却被她阻止了,“住口,姐。” 深深的吸一口气,也是在为自己接下来所说的决绝之话积蓄气力,“王爷,你绝,听音爱灭,两不相欠,不要把听音说得好似辜负了你一般。” “可那并非我所愿。” (: ) 第 51 部分阅读 深深的吸一口气,也是在为自己接下来所说的决绝之话积蓄气力,“王爷,你绝,听音爱灭,两不相欠,不要把听音说得好似辜负了你一般。[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可那并非我所愿。” “可不论如何你我清绝爱灭,是实情不是吗?” 北堂残月默然了,怆然得倒退数步,让那一声一声清绝爱灭烙印在心头,“那我为何……。”会心痛? 云听音如似逃一般的拉开与他距离,扭头看向黄伯,“谢谢,你没杀了听音。” 其实让北堂残月彻底死心的办法,就是杀了她,无用这般大费周章的断情恨,但黄伯却没有。 黄伯闻言默然松下了肩头的紧绷,让他的身躯更添了老态龙钟。杀云听音,他并非没想过,只是这孩子的爱,又有太多与小姐相似之处了,让他不忍心下手。 离开了月的怀抱,云听音觉得自己是这般的凄然无依,令她想不顾一切的转身投入他的怀抱。 可想起龙吟的告诫,她知事不宜迟了,而她所能再做的便是化解他们中所有人的恩怨,给予这片大陆安宁。 蓦然,一双温暖的手与她相握给予她坚持的勇气,“老妹,加油,我以你为傲。” 云听音坚强的点点头,对北堂残月道,“望王爷莫忘了适才之所言,会看着听音的份上暂且饶过凤王,今在场之人都可作证的。”说这话时,她不敢看着他,就怕自己会忍俊不住回他身边。 北堂残月此时甚是茫然错乱的梳理着,心头那千丝万缕纠结的网中结,望在其中能梳理出哪怕是一点爱她的纠结来。 可什么是爱,那一度以为自己的对她动情了,却在那清绝爱灭的烙印下,连他自己的都不敢肯定了。 “本王言出必行。”他如似呢喃般应道。 云听音双目顿现犀利,对东方兰馨道,“今给你两个选择,一,你留下,让月杀了你,而后南宫陵光不依不饶的找月报仇;二,随听音一同回二十一世纪,这般可免你一死,”再望向南宫陵光,“也可让月与凤王善罢甘休。” 南宫陵光双眸揉满了不舍,对她的不舍,对母亲的不舍,可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不至于让他和北堂残月冤冤相报有了时,当他想问云听音,那你何时归来时,“不,不可以让这贱人走。”黄伯激动的咆哮着。 云听音难掩几分永别的伤感,“黄伯,听音一旦带她离去,于……你们……便犹如……永隔……和死……并无区别。” 黄伯蓦然一震。 “不可以。” 东方听轩等人惊然叫道,唯独北堂残月一人现了异常的静默。 悠悠回眸看向他们,云听音极力的显淡然道,“我们并非这时空的人,也可说我们的存在是一个错误,故而错误会必定得纠正,我们必须得从哪来回哪去。”罢了,望向东方兰馨。 “我还有得选吗?只是,那你有办法回来?” 云听音未答她,缓缓向南宫陵光伸出手来,“如今听音已保你母子周全了,请你把师父还给听音。” 南宫陵光的心矛盾着,纠结着,可最终还是松开了西门监兵。 一直因虚弱而无法动弹西门监兵不住的摇头,那忧伤不再如烟缥缈,早已化作风刀将他伤痕累累。 “不,别走,音儿,求了你了。”他知此时他的无力阻止她,他只能乞求。 将西门监兵扶坐在地,歉意满满道,“对不起,师父。” 当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缓缓挑开西门监兵的衣襟右手覆上其心脏时,小手顿显五彩霞光。 那光芒是这般的夺目,这般的美,人儿在那霞光中若隐若现。 “不,”北堂残月一声嘶吼,“你不可离开,绝韵。” 妖气如狼突然涌向,黑色的焰火随即而至,蓦然将云听音与西门监兵包围,黑色的妖凰飞旋于空,鸣叫不止。 云听音一惊,用尽所有的力气将西门监兵退离黑焰的包围,那五彩灵石也因此被拔出。 在黑焰与五彩霞光中,人儿用身体保护着那灵石,因她发现这黑焰似乎在汲取着灵石的灵气,火焰也因此也愈发的熊熊了。 “老妹。” “听音。” “音。” “音儿。” “绝韵住手。” 惊呼此起彼伏,然盘旋于空的妖凰却似失去了理智般,只见她双翼一扇天突降火雨一片。 火雨所触之处,不论人畜草木皆焚烧而起,惊慌的喊叫,痛苦的哀嚎,马匹的嘶鸣,混乱无法控制了。 中唯有南宫陵光无异吗,但看着人儿被那愈发火旺的黑焰所包围,眉间的火焰图纹,突然变形,化作成火焰所包围的鸟雀时,他也顿时深陷天地三绝火的包围中。 一声凤鸣长啸,一火鸟冲天,其身似凤非凤,似凰又非凰,“是朱雀。”不知是谁突然喊道。 众人只见一火鸟如箭头冲天,抬眸望之,就似是两艳阳于空。 朱雀再鸣,双羽轻扇顿显无数如其羽毛般的火羽,将从天而降的黑焰火雨逐一反燃尽。 而那在地面所肆虐着的黑焰,俯身下冲用圣洁的红焰吸附而起,燃烧殆尽。 可妖凰又怎会这般便善罢甘休,一声啼鸣,黑焰再现,然,朱雀乃圣兽,岂是一妖孽所能对抗的。 世人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火焰,只见雀屏扇动双翼,那火呈通透的如纱般的轻柔,柔柔舞动在空中,不再令黑焰消散,也将妖凰净化。 当火熄烟灭,妖凰作为一抹通透明净的灵魂慢慢飘向天际。 然,一切都没完。 “音儿。” “老妹。” 所有的黑焰都消失了,唯独云听音身旁的黑焰愈烧愈烈了。 朱雀滑翔落下,展开双翼用自己的身躯去包容那黑焰的熊熊,可出人意料的是,那黑焰反之在将其圣洁的红焰在吞噬。 “南宫,不行的,快离开。” 云听音虽不明白怎会这样,可她目前有青龙的木之结界保护着,还尚未有事,可如若南宫陵光不离开,他定会伤了,且还有可能被反噬了。 朱雀一声低低的啼鸣,不愿离去,但云听音已看见其胸前的红焰在不给慢慢的同化成黑焰了。 “快走呀,难道你不管你母亲了吗?她还要你保护呢。” 朱雀一声悲鸣,依然不愿离去。 云听音蓦然跪倒在地,肯定着他,“南宫不要再这样了,求你了,听音不值得你一再的……。”未了,她无法再言语。 突然怀中的灵石五彩霞光不再且在慢慢的开裂,一声石破,天地震动,可谓是石破惊天。 就在那天地摇撼落石飞沙之一片朦胧中,隐约一影在其中,“就算朱雀此时离开也迟了。”慈母般温柔的声音传出。 云听音脑海中顿显看两字,女娲。 “女娃,你很聪明,我的确是女娲。” 落石静,飞沙降,众人在慢慢清晰空气中看到一人身蛇尾的女人,可纵然她是如此的怪异,但从其所散发出的犹如慈母般的气息中,并未惧怕于她。 “为何你要说迟了,南宫他怎么了?”云听音焦急道。 “不但朱雀,还有青龙,他们皆沾染了黑焰,此时黑焰本为妖物,且方才我不慎被此物汲取了灵气过半,助涨了其凶势,连我都无法将其熄灭了,更别论之是他们这些小圣兽。妖凰也是因透过黑焰,汲取了过多我的灵气,方失控的。” “那他们会如何?” 女娲悲悯道,“会被黑焰焚烧殆尽。” “不,不要,东方,南宫……你们快离开听音。”云听音哽咽着让他们离开。 顿时天空回荡着龙吟凤鸣悲怆。 “他们在说,一旦他们离开,你便要香消玉殒,魂飞魄散了。”女娲为他们解说道。 云听音绝望了,“听音真的是个不祥的人。” “不,善良的孩子,”女娲温柔道,“不是没办法,我还要带你们时空转移的能力,只要你们一同离去便可了,此妖物不可跨越时空。” “离……开?”云听音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那被众人困住的北堂残月,她坚强的站了起来,给予她最后的,最为美丽,最为温柔的笑容。 “月,”那是他们曾经相恋时,她时常在他耳边的轻语情深的语调,“老狐狸说,只要心在,就算情根断了也可复长出,听音不知那情根是否已长出,可想到与你时空永隔,听音便痛彻心扉。” 末了,她不可不维持那笑,终让泪水滑落了。 “音儿。” “可听音唯一庆幸的是……月并未长出情根来,这样月便不用受这份痛的煎熬了。”怆然拭去脸上的泪痕,“如若可以,月忘了听音吧,这样情根永不会长,也不会再着腐骨噬心的相思之苦了。” “不,音儿,”北堂残月却蓦然一笑,纵然双眸已蓄满晶莹,“上穷碧落下黄泉,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云听音摇摇头,他本凡人,就算是四大圣兽也未必有那穿越时空的难耐,更别提他了。 “好了,该走了,朱雀与青龙快支持不住了。”女娲催促道。 “月,珍重。”云听音知道该笑着和他道别,留给他每每回想起,最美的回忆,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泪一再讲她的双眸朦胧,将眼中的他扭曲。 只见朱雀突然化作一道火光隐入了云听音右腕上的凤链中,女娲对云听雨与东方兰馨喊道,“你们也不属这里,也得一起走。” 五彩霞光再现,如似在空中架起了一道虹桥,云听音从黑焰中升起,与她们三人便在虹桥中慢慢的模糊了身影。 北堂残月在最后一刻终于挣脱了所有人的束缚冲向了人儿消失的地方,人儿也看见了向他伸手来了,可最终他只抓住了人儿最后的一抹馨香。 从此云听音成为了一则美丽的传说,说她是九天玄女下凡来,在助得玄武一通天下后,又回归了天庭。 在凤鸣古一战后,北堂执明率领真武大军势如破竹,用时不到两年便征服了雀屏与虓虎,终建立真武帝国,其号称玄武大帝,而让世人不解的是,他竟然将云听音立为后,号玄天皇后,一生不再立后。 史书记载,玄武大帝终年五十二岁,其一生功过无人敢评说,其墓碑之上一如武则天的无字碑般,空无一字。 而其生前曾用一巨型白玉雕刻了一尊真人大小的云听音玉像,也是唯一与他同穴的陪葬品。 东方听轩、西门羿伦与南宫寒澈早知了北堂执明一统的定数,归降真武后依然被北堂执明册封为藩王,封地在原尊龙、雀屏呢与虓虎处。 在西门彦儿锲而不舍之下,东方听轩终与她连理,但也只是侧妃。 南宫寒澈虽一生不娶,但仍有元瑶在旁陪伴。 唯独西门羿伦将一份萌芽的情意永远深埋,与原配平淡白头。 西门监兵在凤鸣谷一战后,便似消失般,任由西门羿伦终其一生寻找也毫无音讯。 而北堂残月,有人说曾经在原雀屏皇宫中的温泉宫前看见他独自一人抚琴七天七夜,琴声凄忧,令人感伤,之后便没人再见过他了。 而在那另一繁华极致的时空,夜幕都为那份灯火辉煌的繁华退避几分。 就在霓虹闪烁中,一道五彩霞光掠夺夜空,人们惊叹其美丽之余,都以为是烟火的刹那绚烂而已,唯独一位容颜过于阴柔的男子去追逐那道霞光落下之处,可他的狂奔却惊扰了这繁华的中安定。 霞光落处,远离繁华与灯火辉煌,唯有那幽深与隐约在树林中路灯朦胧。 一阵甚凉的夜风将那树林吹拂沙沙,也将一席青丝与衣袂吹拂翩翩。 “啊,快看。”一声似惊似喜的磁性十足响起,“是霓虹灯,我们真的回来,哦,我们真的回来了。”对着山下他大声欢呼着了。 “终于回来……,”另一声显了年岁的声音女声略显哽咽,“三十多……年了,我都不……敢想了。” “这里是hk,”另一母性十足的温柔声音道,“我也只能把你们送到这了,今后我依然以灵石的形态在你们身边,还劳烦音儿与雨儿照顾了。” “等等,女娲娘娘,”一声如莺虽悦耳,却有着无尽的疲惫在内,“我也有怎么样了?” 那温柔的声音轻叹,“音儿,云家在远古以来便是我的守护者,且你之祖先曾在神明前起誓,世世代代守护我,可我却因他的失职而差点魂飞魄散,故而他的罪责会不轻。” “不可以,当初伏羲和我们说过,只要我们将你寻回便可将一切一笔勾销。如今我们姐妹两人千辛万苦将你寻回,终还……抛弃了所有又回来,难道还不能给我爷爷一个善终轮回的机会吗?” “孩子别急,听我说完,”温柔的声音安抚道,“你爷爷本该如此,可你们等促使圣地大陆一统,免除万民长年遭受各国纷争之苦,功德无量,也可免除你爷爷的罪责了。” “谢……谢。” “那我光儿如何了?”那显了年岁的女声突然焦急道。 “朱雀与青龙伤不轻,今后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在音儿的凰链中与青龙玉佩中休养生息。而音儿从此梦中又多一人相伴了。” 那显了年岁的声音像是松了口气,而在此时又起一道五彩霞光绚烂后,又听到,“女娲又成石头了!这样要我们云家守护多少代,她才可复原呀?呀,”一惊一乍的突然呀起,“我……我还是个男人呀,忘了让她把我变成女人了。喂,女娲你别睡呀,把我变回女人了再睡呀。” “没事,好在这时空时兴耽美,而且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想做男人,反正变形手术也发达的,去做一个咯。” 狂吼的男声顿时静音了,可这份突如其来的静,似乎方让说话的两人想起,尚有一人黯然无声,神情平静的远眺山下的繁华,但那淡淡的怆然却将她紧紧围绕。 “东方兰馨,你觉得我老妹会没问题吗?”男声轻轻的小心翼翼的。 一声沉然低叹后,“怕是在经过与月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后,她今后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此时,在这一片静谧的荒郊山头上,传来了一阵由远而近的骚动。 “月少爷,月少爷……” “月,你去哪呀?” “哥……快……停下来。” 声有男有女,且都气喘吁吁,直奔她们三人所在而来。 不多时,在朦胧依稀路灯的照耀下,一道令她们中二人震惊至忘了呼吸的人影走来。 她们想唤一旁黯然无声的同伴,可震惊过度了,如何都发不出声音来。 而在那道人影之后,追来了一群人,而且他们在看清她们三人后似乎比她们还震惊,确切的说,是在看清那抹被怆然所围绕的人儿后,震惊的无以复加。 “长发……如绸。”之间那群来人中的女人突然说道,“弯眉入画,目若秋水,面似绯玉,清冷犹如晨风,典雅如似画中之仕女……。”未了,那女人似乎越来越激动了,终说不出话来了。 “妈……妈咪,没想……到真有其人呀!!!!而……且连……衣饰……都那么的相似……相似,都……都是古装。”说这话的女孩子不知是真的结巴,还是因震惊而结巴的。 后又是一片诡异的安静降临,当风再度吹佛而起那人儿的青丝时,一声小小的怯怯的,却又是充满了欣喜若狂的激动的声音传来,“音儿。” 那侧面对着那群来人的人儿,突然如似被电击一般,全身一震。 彩水美目突然凝起晶莹的水珠,顿显了令人悯惜不已的凄婉来。 众人只见那如似画中走出的人儿,缓缓的侧目,当那满含着水珠的眼眸中映出了一道纤长的身影时,水珠倏然滑落,甚是惹人心碎。 云听音用力的眨着双眼,只怕自己看到的是幻影,艰难的举步走向他去。 小手沿着目光抚过他的颜面,纵然墨发不再飞扬的长发,但那双眼眸依然荡漾着水波,且比那记忆中的他有着更为透彻而纯净的眸光,邪魅也不复了,但那镶嵌在他面上的梨涡依然,如似玫瑰花瓣般的薄唇在微微的颤抖着,玫红也依然,那玫红的衬衫将他如玉的颜面添了几分温暖的红。 是月,她的月,她玫红的月。 “月……。”想再说什么,却因哽咽而无法言语了。 “音儿,音儿。”她的月回应着她的唤。 “天啊她……竟然认识……哥,我……要晕了。”罢了,还真的咚的一声倒地了,若是往常这小姑娘身后的保镖是会接住她的,可现在都处于震惊而呆滞的状态无法做出反应来。 许是旁观者清吧,东方兰馨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这个月的不对,似乎少些什么。 而且这个月的眼神太过于干净了,就似是初生的孩童一尘不染,北堂残月怎会这样呀,从外形猜测这个月也该有二十多岁了,怎么还会这么纯净的眼神呀。 急忙找回自己的声音后,拉回云听音,“不对,听音,他绝对不是北堂残月。” 闻言,那个月露出了悲伤,如被云听音所遗弃的孩子般,凄然唤道,“音儿。”泪水已积在他眼中了,随时会滑落。 云听音也顿时一愣,理智在告诉她,这不是月,可心却在呐喊着他是月。 “也许我可以为你们解惑,但你们也要为我们解惑。”那群人中,一举止高雅的女人走过来说道。 “解惑?”云听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这个已滑落泪珠的月。 那明亮而宽敞的画室中,人儿站在内,手紧紧捂住双唇,唯恐自己的哭泣声溢出。 只因这画室中挂满了画,不计其数,且每一幅画都是她,有举目远眺的她,有沉思的她,有娇笑的她,有恬静而眠的她,也有哭泣的她,,神情各异绝无相同。 这些许是旁人不知的,可她却是清楚的,在每一幅画后,都有着他们曾经的故事,每一幅都在诉说着他们曾经的故事。 未,她终还是无法抑制,放声哭泣而起,也将所有压抑再心的痛发泄而出。 那个月用手为她拭去如雨下般的泪水,还边稚气的且无措的哄着她,“音儿,别哭,音儿别哭。” “你认识这些画对吧。”昨夜那个邀请她们来的女人,带着东方兰馨与云听雨走了进来。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另一时空时……。”云听雨惊异的话道一半便止了,因她怕被人当神经病。 “我叫殷碧水,我那过世的先生,也就是你们说的亡夫,姓北堂。”殷碧水怕她们听不懂,还有细心的解释道。 “北堂太太,你说吧,我们听得懂。”东方兰馨道。 云听雨摆摆手,“就算你说英文我们都听得懂。” 殷碧水一愣,“啊……呃。”后又走到云听雨他们身边继续说道,“这是我儿子,他叫北堂残月。” “他真叫北堂残月呀。”东方兰馨和云听雨同时高声道。 可不知为何,殷碧水说到北堂残月时,并无普通母亲般的骄傲,而是充满了哀伤,“我不知几位是否认识别的北堂残月,可我儿子他真的叫北堂残月。” 番外 幸福就在你说愿意的那一刻开始 Chapters。1 怀孕 “老妹,不得了了,网上要人肉搜索你们了。”云听雨一惊一乍道。 “为什么?”云听音很淡然的问道。 以往她的淡然是出于自我保护,如今的淡然是出于一份绝对绝对的安全感, 因她相信不论到大的风雨,她的月都会为她挡去。 北堂残月的适应能力和学习能力真的很强,汲取知识如似海绵吸水般,且一点即通还能举一反三。 更是在短短时间内接手了西门监兵留下的公司,以及暗中的北堂家的黑道势力。 他以他非凡的魅力和手腕,让众人对他俯首称臣,不论在哪个时空他都是王者。 可想到西门监兵,云听音又不禁黯然了,自从那日后,他便失踪了,但他再出现时,已成了伏羲手中的白虎玉镯。 鼻息重重的一叹,手不禁抚过左腕上温润的玉镯,一如他曾经温润的脸庞般,但如今,不可再触碰到那样的他了,因不论是梦里梦外都避而不见,唯有在梦中从南宫陵光与东方孟章处知他的状况。 “什么为什么?”云听音从电脑前走来,其声也终让她回过神来,“你还不知道吗?那天狐狸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你求婚,有好事者用手机把当时的情景拍了下来,做成视频放到网上,一天呀,才一天的点击就两百多万了。” 云听音摇摇头,“这些人真无聊。” “什么无聊呀,”云听雨煞有其事的惊讶道,“天啊,老妹,难道你和狐狸对你们如今这副皮囊没什么概念的吗?就算你们什么都不说,光站在那就已经很轰动了,更别说狐狸那句求婚词。” 忽然,云听雨很搞怪的单膝跪地,对云听音说道,“爱妃,再嫁我一次。”说完,猛的又蹦了起来,“你当时可能紧张没注意,狐狸是何等的温柔,是何等含情脉脉,你又是何等的美丽却又带着一点惹人怜爱的娇羞,能不迷倒一堆男女吗?而且狐狸一开口便是爱妃,让人不禁想起了王子与公主的美好爱情故事来,啊~” 某人越说越投入,不禁目光迷离了,神情陶醉了,进而未发现一旁的当事人,又现了她口中的娇羞来。 云听音也未想月会那么做的,那日本是带他熟悉环境而已,途中路过教堂遇上一对新人在举行婚礼,他很突然的说了句,虽然你我曾拜过堂,已为夫妻,可如今时空转换了,这里的法律并不承认我们那样的婚姻,所以得劳烦爱妃再嫁我一次了。 说完,他便像变魔术一般,手执钻戒单膝跪地向她求婚。 那里可是hk最为繁华之处 ,就似姐姐说的,他们二人在人群中一站便有回头率了,更别说他如此浪漫之举。 不多时,他们便被围在中间,有人给北堂残月加油的,有人帮他催她快点头答应的,还有更多的人在祝福他们的。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她未说愿意之时,月所露出的不安,当她点头说愿意之后,他彷佛瞬间拥有了全世界般的幸福。 但在那一刻,她也明了,那他们间曾经的婚礼是他心中的遗憾也是一份痛,故而他方这般的重视。 “现在大家都在猜测着你们到底是哪国的皇室?”云听雨的声音再度将云听音的心神拉了回来,“还有不少暗庄家设了赌局,所以你们才被人肉搜索。” 未,她还大叹一声,“不过他们怎么找都是枉费心机了,狐狸怎么可能让他们来搅扰了婚礼呢?不然我定要去下大注赚一笔。” 此时,从外传了汽车引擎的声音,云听音迫不急待的跑到阳台上。 只见那与平常小车相比,过于庞大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别墅前,其如镜面般的漆面将此时明媚的阳光折射,却也让那从车里走出的男人更添了神秘。 就似是阳光都臣服于他,柔柔的将光芒缭绕在他身旁,发丝也因她一句喜欢他的长发飘逸不羁模样而续起,几许暖风吹来,飞扬在肩头,如冠玉般的容颜几分冷然的邪魅,梨涡隐藏在上,薄唇轻抿。 然,在见到人儿之时,所有的冷然都化为如水的柔情,拿下墨镜一双永远有着道不尽的对人儿情深便揉在内,梨涡也终现形,旋出妖冶而炫目的笑,笑意便在他们间这无声的相望中。 云听音低低的说道,“天啊,你们别的那个我们这堆人都是隐形的行不。” 云听音说得一点都不夸张,北堂残月的车里的确只有他一人,可他车前后不下十台在护送着他,可想而知从那些车里出来的人有多少,且还哥哥身着黑衣戴墨镜,最绝的是,不知道北堂残月是从哪找来的他们,一,基本没话,二,身手好得没话说,三,酷的让人不敢再他们面前多说话。 “来,我的宝贝。”楼下的北堂残月向人儿一伸手道。 云听雨一拍脑门,“又来了,你们天天如此不腻味呀。”话音未落,便见云听音一手撑在阳台的护栏上,身子轻盈越过护栏,便急速下坠。 那等情景让人惊心,可人儿并为害怕。甜甜的笑看着那愈来愈近的俊彦。 清冷却安全的怀抱将她包围,曼陀罗的花香悠悠漫上,小手环上他颈项,轻轻在他耳边道,“你回来了。” 每每他都回以她更为轻柔的话语,“我回来了。” 此时周围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不过是背景的,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略带羞涩的靠在他肩头,“月,我……我……怀孕了。” 北堂残月突然全身一僵,如似被石化了一般,惊讶斥满了妖眸,红颜的薄唇微微抽搐着,这样子的他还挺搞笑的。 云听音笑得灿烂,等着他恢复过来,可她绝对没想到这一等,会是半个小时。 就在他如梦初醒般的醒来时,云听音便觉眼前一阵景物的快速飞驰,耳旁便是他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妈,妈,殷碧水。” 这时,云听音只见未来的婆婆,操着一把枪便冲出来了,“月,他们来了多少人?” 云听音顿时一愣,后又笑,不愧是黑道出身的,那大姐大的气势还是不减呀,不过听北堂明月这未来的小姑说,比起以前好多了。 番外 幸福就在你说愿意的那一刻开始 Chapters。2 婚纱 北堂残月也是一愣,但很快他又笑了,他的笑云听音能感觉到,这是一种被亲情包围下,所流露的最为真实的却又是如同普通人般普通的笑,因那笑入了他的眼,让他那双甚少沾染笑意的眼,漫上了另一种的幸福的笑,不同于与她携手白头的幸福的笑。 云听音甚是感激殷碧水,因殷碧水给予了月从未感受过的,母亲的感觉,母爱的真实。 虽然月从未说过的,就算是她月也从未说过,其实月一直都很怀念他上一辈子的母亲——金秋月,可金秋月给月的记忆却只有不清晰的母爱,而更多是金秋月与北堂音残殉情的坚贞与痴情。 母亲于月来说是陌生的,甚至曾经是他仇恨的根本,从不像如今殷碧水般,所给予他的是伟大的爱,能为他付出一切的爱。 也让月重新认识了母亲。 “妈,你这样可是会吓到你未来的孙子或孙女的哦。”北堂残月笑道。 殷碧水一时未反应过来,愣愣的,“啊?”想呀想呀,突然间北堂明月一声莫名的大叫,“天啊,哥,你是我的偶像。” 这话别说殷碧水不懂了,云听音也不懂她为什么这么说,“明月,功臣可是我呀,你干嘛崇拜他?” 闻言,殷碧水似乎更懵了,来回的看了他们三人。 “嫂子,”北堂明月笑的色迷迷的,“可是如果没我哥夜夜努力,你也做不了功臣呀。” 红晕顿时染上双靥,“鬼丫头。”云听音娇嗔道。 北堂明月一挑眉继续道,“谁让你们每个晚上都让我听见了。” “月,看你妹妹。”云听音几乎要找地洞钻了。 “明月,不许气你嫂子。”虽在斥责妹妹,但那俊彦之上却没半分的不悦,那梨涡反而旋出了愈发耀眼的笑来。 被晾在一旁许久的殷碧水终于忍不住了,“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最后才从内走出的东方兰馨,“你要做奶奶了。” 虽然北堂残月对东方兰馨仍心有芥蒂,可前世已在记忆中,而仇恨也因美好的幸福在一点一点退却了,在此新生命即将到来之际,他更不愿再存任何的仇恨来迎接这个新生命的到来。 而殷碧水愣愣的指指云听音的肚子,又看看大伙,大伙重重的齐向她点点头。 倏然间,便见她将手中的枪向后抛去,一股风似的跑到了洗手间,让人莫名得很。 当一阵水声呼啦后,她抱着一堆毛巾擦手跑了出来,还不住的嘴里念叨着,“千万别吓着我孙子了,千万别吓着我孙子了……。”又见她小心翼翼的执起云听音的手。 “妈,你会号脉?”北堂残月兄妹齐声问道。 殷碧水未答他们,闭目聆听些什么似地,众人也随之闭气静待她之结果了。 片刻后,殷碧水方慢慢放下云听音的手,轻吐了一口气,众人急不可待的问道,“怎么样了?” 殷碧水舔了下唇,“我有说过我会号脉吗?” 众人顿时齐送她个纯白的眼球,只有云听音抿嘴笑着。 北堂残月也这才慢慢将人儿放在沙发上,卷起衣袖,“还是得我来。” 人儿却玉指一戳他前额,“得了吧,用毒你是行家,但别忘了,说道号脉我可是权威。” 北堂残月一想,“对哦……,那……那我该做什么?” 北堂明月一拍他肩头,戏谑道,“哥,该‘做’的你都‘做’出来了,你还想‘做’什么?” “北堂残月,管管你妹妹。” 可众人只见北堂残月蓦然疾风般冲了出去,口中不住的念道,“婚礼,婚礼,婚礼……” 不多时,便见他拎着一个人回来了,身后还有一队的身着婚纱的模特。 北堂残月指着那些华丽唯美,但此时多了又有点眼花缭乱的婚纱,道:“音儿,你喜欢哪件?” 此时在楼上听到骚动才下来的云听音,急忙道,“怎么开始挑婚纱了也不叫我,不是说两个月后才举行婚礼吗?”边说,边一头扎进婚纱堆里了。 “不行,那时候就看到肚子了,不好选婚纱了。”北堂明月也扎了进去。 “看见肚子?才不会呢,我妹妹的身材很好的。就这件不错,来老妹试下。”说完,便拉着云听音上楼去了。 但当云听音款款步下时,北堂残月最先是惊艳得目瞪口呆,后又狠狠的盯着那个被他拎着来的设计师,梨涡上旋出的笑泛起了慑人的邪魅,让设计师不禁寒了脊背。 “月,好看吗?”云听音走到他面前,轻盈的旋转着身体,裙摆飞扬,令她如似圣洁的女神。 “好,好看。”北堂残月虽说着好看却不住扯着那本是露肩的领子,欲遮挡起她那圆润的肩头来。 云听音掩嘴偷笑,“要不,再换一件?” “好。”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便让人儿上楼去换衣服。 可当人儿着细吊带款式走下来时,某人对设计师的脸青了。 “月,这件怎么样?”人儿依然笑得灿烂的问他。 北堂残月蓦然敛起所有的不悦的神色,轻轻的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人儿的肩头,“那个……要不我们再试一件?” “好。”云听音甜甜的应道。 待到人儿身影消失在楼梯上后,某人咬牙阴冷道,“你就不能多设计几快布吗?” 虽然他知这是时尚,可时尚归时尚,但人儿是他的,人儿的美好只能他一个人独有,他才不要让别的男人窥视了去呢。 可怜的设计师此时狂飙细汗,不多时便细汗成珠了,“是,以后我会注意的。” 此时人儿身着一华贵的宫廷式的婚纱走下,虽尽显了人儿独一无二的气质,却也让那酥胸半掩,令某人望向设计师的脸呈了黑色。 见人儿走来,某人差点忍不住揪起那桌布把她团团包起。 “月这件好漂亮哦,我喜欢。” 刚想说再换一件的某人,顿时只能将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好……好,既然……音儿喜欢……就这件。” 其实他多想说,要不我们换中式的婚礼,可望见人儿期待的眼神,他又于心不忍了,因他记得还在圣域之时,人儿便跟他说过想穿婚纱与他成亲了,那时他还不懂那婚纱是何物,但如今懂了,就算如何的看不顺眼这婚纱,也要完成人儿的心愿。 番外 幸福就在你说愿意的那一刻开始 Chapters。3 婚礼(上) 云听音知他说这话时有多违心,知他有多想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可也更知他如此不过是为了圆她曾经的一个愿望。 可那是的愿望,只不过是欲让那时的他透过纯白的婚纱,这个小小的窗口了解她的现代故乡而已。 而如今她的故乡也是他的将生存一世的世界了,那那些便不再需要了。 看着在北堂残月目光下战栗瑟缩着的设计师,云听音觉得甚是为难她了,于是轻抚身旁伟岸男人的胸口拉回他的注意力。 “月,”一声温柔且情意满是的唤,如似风般将那如似君临男人俊彦上的怒气佛去,“我觉得这件虽好,可有些需要改动下的,所以我想和设计师商量下,加些我喜欢的元素进去,可以吗?” 闻言,北堂残月眸中漾出如水波荡漾般的粼粼蜜意,“音儿,你喜欢怎样便怎样,我要让你成为这世上最美丽的新娘子。” 当人儿踮起脚尖,轻吻在他唇边后欲转身离去时,他又有些不自在的胸前挥动了下双手,“那个音儿……如果……可以……。” 人儿明亮且充满了对婚礼憧憬的眼神,却让他最后那句“多添几块布”给卡在咽喉处。 不用他全然道完,云听音也知他未完之话后欲道写何,可她心中自有打算,一个予他惊喜的打算,故而便伪装起无邪的憧憬,笑道“可以什么,月?” 北堂残月无声的叹在心中,“没什么了,只要音儿快乐便行了。” 云听音飞快的再亲了他一下,提起裙摆拉着设计师便上楼去了,可却惊得殷碧水呱呱乱叫,“音儿别跑,小心点……。” 碧空万里,暖阳融融,金光洒遍大地,如似明媚美好的日子,许再旁人眼中不过只是众多阳光明媚日子中的又一日罢了。 但今日,对于北堂残月来说,将他铭记一生,如若可以他会铭记生生世世的日子。 是的,他要结婚了,就在今日他终于要和人儿结婚了,在这碧空与艳阳的见证之下,他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携手白头了。 虽然他们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仪式,可那样的仪式在他心中远非今日之神圣所能比拟的。 那时的仪式更是他心中的遗憾,曾经他以为那是永不可弥补的遗憾的,但如今上天再度给予他这样的机会,他将倾尽所有不再留遗憾。 也许背负这样自己给予自己的重负吧,他不由得紧张而害怕了起来,似得了突发性强迫症般,一遍又一遍的迫使自己在镜前整理着衣饰。 白色的领结依然在整洁的衬衫领上,上每一道皱着都是经过他不厌其烦的折出的,甚至是褶痕的走向他都精心的设计过了的。 衬衫之外是银色马甲,令腰身挺拔,且每一颗扣子都扣在它在呆的扣眼上了,这让他也甚是满意。 而那一身白色的无尾礼服更是笔挺合体的在外,那白的圣洁让他那过于阴柔妖媚的气质,添了几分对婚礼与未来相守的虔诚,看到此他又甚是满意的点点头。 发丝岁尚未如在圣域时那般的长,可在窗外暖风佛来之际,几缕飞扬而起,那人儿曾说过的不羁淡淡几分缭绕,又让他梨涡之内旋出了满意的笑。 好了,一切都甚是完美,可为何还是有些坐立不安呢?且心跳随着那大钟的分针的移动,而愈发的怦然了。 ——你绝对行的…… 北堂残月一怔,那突然泛起的声音,如似从异时空而来,也似是从心底响起的,但似乎又很熟悉。 “你是谁?”他并未张扬,低声而平和的问道。 一阵风从内窗外出佛而进,温柔且清新就似是哪个男人。 “是你!”北堂残月惊讶道。 就在他面前,那风似是突然有了颜色,似烟似雾的慢慢的凝结而起,且在慢慢的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影。 当人影逐渐清晰时,那个男人模样便也清晰了,依然是曾经的温柔且忧伤的他,依然白发如雪,那星眸也依然璀璨,但那时常 (: ) 第 52 部分阅读 ,但那时常弥漫在他眉宇间的忧伤不复浓重,被那淡淡的羡慕所搅扰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你绝对可以给予她幸福的,’他的声音仍是那般的清冽,如似一泉清澈甘甜的山泉,“那些磨难虽让你们饱受苦楚,可也历练出你们坚不可摧的牵绊来。” 北堂残月心中甚是复杂,但终还是问了,“今生你是故意的,其实你还记得她对吧。” 他却笑了,“曾经,我的优柔寡断令我错失了她,既然我已不能给予她幸福了,那我能做的便是助她找到幸福。” “所以你便逼着自己扮演坏人,制造危险使我感应而来。”北堂残月虽说得很平静,但心中却有着男人间方明白的感激。 “其实没有我,以你们间这般强烈的相互牵绊,终有一日会感应到彼此的,我不过是多此一举,将其提前了。”他说得很平淡,可又有谁明白他这份苦心背后的不舍与曾经的挣扎呢? “谢谢你。”北堂残月很真诚的说道。 他笑而不答,多年的师兄弟,又经曾为两个女人而相斗多年,让他们对彼此都甚是了解了,他知道能让北堂残月道出谢意绝非一时,可一旦北堂残月道出了,绝对是真心的,且他也受之无愧,便也不客套了。 “为何不让她见你?她虽未在我面前说过,可我知,她很想见你。”虽说感激他,可在某一方面来说,他也是他的情敌,故而北堂残月还是有些不自在。 闻言,他笑出了从未有过的狡黠,“我们都把她让给你了,你还不许她心中记挂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吗?” “西门监兵……。”北堂残月心中所有对他的感激,化为乌有。 可末了,那发如雪的男人却黯然了,但那黯然也只是一闪便逝了,“我要再度轮回了,这是我为了转世到她身边的又一个条件,那便是尽快轮回。” “不行,你得让她见你一次才许去。”北堂残月欲上前去抓住他,却搅扰起了烟雾的翻腾,西门监兵也在他手中变得模糊了。 番外 幸福就在你说愿意的那一刻开始 Chapters。4 婚礼(下) 就在那被北堂残月搅乱的烟雾中,西门监兵的清冽嗓音再度传来,“你放心,我会和她再见的,且在那时,她将要偿还她今生所欠下我们每个人的情债,那是她在女娲面前许下的心愿,我们的轮回为的也是能和她有一世的情缘……。” 西门监兵的话之余音萦绕在房中许久许久,可他的身影便在那许久中消散了。 “来世的情缘……。”北堂残月轻轻的念着,“来世。”惆怅淡淡萦绕在其中。 可不多时,他又莞儿一笑,再度到镜前整理自己那已是无可挑剔的服饰与外在。 来世,还很遥远呢,至少今生他们的幸福方开始,且他能预测到今后数十年的漫长,他和她将携手一同走完,美好而幸福! 他要让她永远铭记住今生,铭记住他,就似他一半将她铭刻在了灵魂上,就算是六道轮回,辗转分离不同的时空,他相信终有一日他们会再度找到彼此的。 将桌上的戒子握在手中,纵然那棱角微微刺痛在手心,可他却愈发的用力紧握,抬眼望向窗外艳阳的金光万道,他迈着坚定稳健的步伐走出房间,走向将属于他与她的幸福。 然,到了神父跟前,那消失了的紧张又再度浮现,特别是在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在以响亮的小号开始时,那心跳声更是乱了节奏。 双眸紧盯着那艳阳耀眼的大门处,纵然阳光刺痛的眼眸,缭乱了他的视线,可他却忘了眨眼,令那酸痛漫上。 直到一抹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火红,是的,火红,而非洁白映入他眼睑之时,他方发现瞳眸不复酸痛,那淡淡的水雾驱散了那些不适,却模糊了视线,就在一片模糊中人儿慢慢走来。 不禁眨眼,随着眼眸毛上沾满了细小的晶莹,人儿再复清晰在眼前。 小巧精致的金色复古凤冠镶嵌于墨玉般的发丝中,几许珠帘随着人儿的步伐轻轻摇曳,也将她那可比珠帘晶莹剔透的眼眸若隐若现,但不论如何他是知的,她的眼眸一如此时的他眼中只有她一般,她的眼中也只有他。 而那一身喜气的火红,更是融合了现代的婚纱的时尚,也揉入了中式嫁衣的元素。 火红的轻纱拖地裙摆,使之飘逸轻盈,但那身后长长的裙摆又现了庄重与雍容,而那全然刺绣的暗纹双凤比翼,盘绕而上,突显了人儿身姿之婀娜。 最让他熟悉的便是那霞帔,虽显古朴,可衬与人儿肩头,却又是那般的恰如其分。 最重要的是,人儿是密不透风的,她所有的美好都隐藏在那火红之内。 且人儿的用意,也在那刻他终是明了了,感动与爱意愈发的浓重了。 人儿在云听音的搀扶下,踩着庄严节奏慢慢向他步近时,他有好几次差点便忍俊不住冲到人儿面前。 虽然那过道不甚长,可就那几步,却让他觉得是这般的漫长。 当手终能与人儿相握时,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不会再放开了。 而他那紧握的力道,也让人儿明白了他此刻的心情,用小手的温暖回应了他微微颤抖的手。 音乐止,神父诚然的声音响起,但在说些何他听不见,因一切都成为了背景音,他痴痴的望着人儿。 他曾经看过人儿二度着嫁衣,可不论哪一次都有着令他心痛与无奈的遗憾,故而这次,他紧张害怕着,唯恐又成遗憾。 那恐慌不禁从心漫上掌心,丝丝汗湿凝结,湿透了他的掌心也润透了她的手心。 “我愿意。”人儿轻柔的声音如似清风般佛如他耳中,霎时吹散了他心中的不安,留淡淡的馨香缭绕着他,也还平静在他心头。 虽仍未将神父的话听入耳,可他知该他起誓了,就在那珠帘摇曳中,他看到了人儿幸福而满足的笑意,那一直哽咽在咽喉处的声音便不由自主的溢出了,“我愿意。” “新郎、新娘交换戒子了。” 也正是在此时,北堂残月方发觉掌心中的刺痛不知何时已变得麻木了。 缓缓的摊开指掌,清晰的异常的紫红痕迹映在那钻戒之上,云听音不禁抬手欲轻抚,却闻他道,“如若是这烙印,我宁愿这痕迹永存我手中,那样它比钻戒更为永恒在我手上,且永不怕遗失。” 他的无悔深情,便在这似是平淡的只言片语中,“月。” 轻轻将那枚带着他的体温的钻戒戴上人儿的指间时,那一刻他第一次真心的向所有的神明祈祷着能获得幸福。 而知他莫若人儿了,当她为他戴上戒子时,轻轻道,“月,我的幸福就是能有你相伴。” 北堂残月终露出一抹如似往日那般的妖媚却自信的笑,“音儿,幸福其实就在你说愿意的那刻开始。”与她小手十指交叉相握,“感觉到了吗?” 人儿微微红了眼眸,双唇紧紧的抿着,微微的颤抖着。 “新郎可以吻新娘了。”神父那满是祝福的笑道。 倾吐一气,两指虔诚的撩开摇曳在人儿面前的珠帘,那无暇完美的容颜顿显,那因人儿的感动而被贝齿咬紧的红唇,让他不舍。 吻,轻轻落下,娇颜的唇瓣被释放,并随着他的辗转摩挲,与他一同缠绵出感动天地的爱…… 当抛花束时,人儿故意将花束抛给了云听音,让北堂明月哇哇乱叫一通,但人儿的用心他也是明了的,不禁侧目瞥向了身旁尽责的伴郎也是他手下的冷酷男人。许是觉察到了异样,那张万年不变的如似被冰冻了一般的眉眼微微跳了下,且还不自在的拢下了黑色礼服。 “你觉得怎么样,月?”人儿顽皮的向他一跳眉宇。 北堂残月宠溺的一点她鼻尖,笑中几分狡黠,再度侧目向身旁的男人,道,“也许乱点鸳鸯谱也不是什么坏事。自产自销,内部消化也算是为如今这男女失衡的社会行一善了。” 闻言,酷哥冰雕一般僵硬的唇瓣微微抽搐了。 Chapters。5 月音 夜深深,静幽幽,薄云似烟,轻掩皎月,忽,风起云散,再还明月映水天。 独依花架之下,渺渺花香,一杯清茶,平淡的幸福将她索绕。 此时,一阵汽车引擎的骚动搅扰了那份清幽的静,可却让人儿绝美的容颜,染上了一抹梦幻般的笑。 人儿并未回头,当那曼陀罗的花香取代所有的芬芳将她轻拥时,她闭上了眼陶醉于那份有人堕落的花香与温柔中。 “你回来了。” 他的发丝随风轻轻缭绕在她颈项,清冷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悠远浑厚的声音缭绕在她耳内,“我回来了。” 一如往日,说罢吻轻落她颈后那道几乎不可见的细小伤痕,直至那细小的伤痕沾满他的湿润。 人儿抬手从后环上他的颈项,柔笑无声轻唤,“月。” 北堂残月唇依然轻贴于她颈后,手却抚上了她那圆润的肚子,“小家伙今天可有弄疼你?” 云听音的笑顿时又满是母性的温柔,“那才好呢,证明宝宝健康。[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感觉到人儿肩头有凉意,脱下外套披上她肩头,将她再深拥几分,“怎么不多披件衣衫再出来,着凉了怎么得了,以后再这样我便找人看护着你了。”话语中微微的责备。 闻言,人儿转身向他,稍显笨拙的踮起脚尖,吻落在他唇角犹如蜻蜓点水,“月,我这不是来迎你嘛,一时忘了而已了。” “对不起,”略带歉意的吻印上人儿光洁的额前,“以后我不会再这么晚了。” “好了香我已焚上,茶我已泡好,就等夫君为我弹奏一曲,助我入眠了。” 这是他们每天例行之事。 北堂残月抱起人儿走回别墅,不多时,便从内传出悠悠绵远的古琴之声。 曲韵古朴之中一份如似凤求凰般绵绵情切,就似在圣域之时,她曾问过的这曲子到底名何,可他每每仍是梨涡含笑不语。 在那琴声之美妙中,她几番如灵魂出窍游历于那皎洁月色。 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了在月色轻慢如水似沙,随琴音潺潺轻轻舞动,琴音就如似那曼妙的淑女,令月色陶醉,顿化作缠绵追随着琴音的高低起伏轻弄舞姿,舞出深挚情意…… 渐渐飘渺的意识顿时清晰,稍是吃力的撑起臃肿的身体,笑道,“我知道此曲名何了。” 北堂残月依然笑而不答,但他眼中的之意她是明了了,他在等她的答案。 “月音弄。” 北堂残月一怔,他知这曲子不论哪个时空都不会有,那是他因她而创的。 可人儿却只字不差的说出了他所赐予此曲之名,一份难以压抑的悸动,令他感怀。 这便是心有灵犀吧…… 而云听音却倍感负心,因这曲子月在她还小时,他便时常将她拥在身前,一遍又一遍的弹奏予她听,实是在向她倾述着月对音的情意,可自己却甚是迟钝没能感悟出来,直到今日方懂这曲中之情。 起身缓缓步向他身旁,依偎在他肩头,轻轻道,“对不起,月,时至今日我方明了。” 北堂残月微侧首,“月为音而痴狂,音为月而悠悠,月为音弄月色幽幽,音为月弄音曲绵绵,月音同轻弄缠绵意。” 听着他那琴音分外和谐的浑厚嗓音,云听音忽然想起曾经有一夜,她梦见了他坐在曾经的雀屏皇宫的温泉宫前,在桃花威开的树下独自抚琴,风过漫天花飞花落,绚丽唯美中几分凄然的感伤。 他便在感伤中让琴声凄幽,绵绵轻诉思恋情长。 但令他惊心的是,他的玫红与古琴却不知何时染上了猩红,每一次琴弦拔弄,都将猩红飞溅,他指尖更是一片狼籍。 往日如似葱白般的指尖,满是暗红的血液,中有干枯的凝结的黑红,更有刺目的鲜红不止在指尖不断地溢出。 不知他在此不眠不休的抚琴多久了,竟然让十指皆破,中微微可见指头白骨森森…… 她想喊他不要再弹了,停下吧,可他如何都听不见,双眸空洞的望着当年她听闻他琴声而来的方向。 那时她方知,他的琴声不再是倾诉着他的情意,他在呼唤着、等待着她的出现。 她就这样在梦中陪着他,日出日落,日复一日,直到有一日桃花终落尽,他蹒跚起身,带着落寞与孤寂的忧伤,消失在桃林中,也让她梦醒了。 当梦醒时,看到月憔悴而不安的守护在她身边时,她才知道她竟然昏睡了七天七夜。 后来她将这梦告诉了月,只见他眸中轻含泪光,却不语,可她知那定是他,如若她猜得没错,定是她离开后,独留他一人在圣域之时曾经所发生过的。 他一曲终了,云听音轻握他手,吻在他每一个指尖,而每当她这般时,他都总是与他额相抵,让彼此的气息交融。 “音儿。” 本想轻应他的唤,却忽感一阵阵痛传来,但她却未惊,依然淡定道,“月,我可能要生了。” 他的笑顿时凝结在,似是片刻后放明了人儿话中之意,而云听音也只觉眼前景物一阵缭乱,知他在抱着她飞奔。 “妈,妈,音儿要生……。” 倏然,午夜静谧的被打破,家中顿起人声沸腾与凌乱,却充满了期待。 当这份充满了期待的沸腾与凌乱将医院包围之时,一声婴儿的哭声嘹亮便传来了令人安心却又雀跃的喜讯。 “恭喜,是个千金。”助产士将宝宝递给一直双手紧握的他们。 小宝宝好小好小,眉眼极像父亲,小嘴轻轻地嘟着娇红娇红的就像母亲,一点小巧的梨涡就在小嘴旁,可爱极了。 北堂残月与云听音欣喜若狂,却又小心翼翼的轻抚着,那为父为母之情油然而生。 “原来做父亲是这样的感觉,”北堂残月感慨道,“有着对孩子的憧憬、骄傲与保护。” “难道以往你就不曾有过做父亲的自觉?”云听音虽疲惫,但那份喜悦驱散了一切。 一点她俏鼻,“傻瓜,要是我有父亲的自觉,就不会连蒙带骗的要你收下香囊,定是你的终身了。” 想起他那是欺她不懂尊龙习俗,云听音不禁笑了。 “月,给女儿起个名吧。” 北堂残月凝神片刻道,“就叫北堂月音吧。” 云听音点点头,“好。” 可忽然间北堂残月似是感觉到了些什么,一阵不安,后他出奇严厉的对待女儿,将其一身学识与能耐教授予女儿。 就在北堂月音十六岁那年,突然失踪了,北堂家倾尽全力也未能寻到。 云听音日日以泪洗面,北堂残月安慰她道,“孩子长大了迟早会离开你我的,只是她与别的孩子不同,与我们时空不同了而已。” 闻言,云听音顿时明白了,也明白了其实甚是疼女儿的丈夫,一直以来为何待女儿分外的严厉,原来他早便知道会有今日的,也默默的一人承受这份倒计时的离别感伤。 牵着丈夫的手,如今她能做的便是与丈夫在这时空,祈祷着女儿能平安幸福一生。 (全文完) 番外 来世情缘 羿伦之情如细水 ——羿伦哥,我能这样喊你吗,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邻居了…… 那是她十五岁那年,搬到西门家旁边时,活泼的她和内敛的他,第一次见面所说的话,那年他十九岁。 ——羿伦哥,你会打架吗?他欺负我…… 这是她第一天入新学校被人欺负时,第一个想到人便是他,虽然那天他也挂彩了,但却让欺负她的人都趴在了他脚下。 ——羿伦哥,我离家出走了,现在无地方去了…… 青春期正直叛逆的她,和爸妈吵架后常去的地方,便是他的房间。 ——羿伦哥,貌似你平时都不怎么念书的哦,可怎么不见你挂科呀,你真是文韬武略呀…… 每当公布成绩榜单时,她总有这样的感慨。 ——羿伦哥,你能帮我补习吗?这次我又挂了三科…… 每当挂科时,他总是她的专属补习老师。 ——羿伦哥,你干嘛不去哈佛,反而留在国内念X大…… 那年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毅然留在国内时,她的不解,却得到了他腼腆的一笑。 ——羿伦哥,什么是恋爱…… 那是她情窦初开时,和他探讨的问题,可他每次都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的少女情怀。 ——羿伦哥,天啊,你也太会招蜂引蝶了吧,走到那都一堆女孩子尾随…… 突然有一天发现,原来他从不乏女孩子的追求,让她心里有点酸酸的不爽。 ——羿伦哥,我恋爱了…… 这是她第一次恋爱,他是她最想分享这份悸动与甜美的人。 ——羿伦哥,我今晚有约会可能会晚点回家,老规矩,在我妈面前帮我打下掩护…… 这种时候,他总默默的为她掩护着,可她不懂为什么也让他愈发的内敛寡言了。 ——羿伦哥,我失恋了……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失恋,也是在他借出他的肩膀,让她哭泣。 ——羿伦哥,我喝醉了,可心还是好痛,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 他是第一个来到她身边,陪她度过那段颓废的日子。 她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不论事无巨细,喜怒哀乐皆与他分享,他在她身边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从没想过他会离开。 离开她到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去。 就在像今天这样一个风光明媚的日子里,他突然问她,“听音,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人?” 当时,他背对着阳光,令其面上的神色不可看清。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冲口而出,“哥们呀。” 没说出时,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可说出后又觉得不对了,但那不对了她又想不出来。 “是嘛。”他沉然饱和的声线,有那么刹那回旋出失落来。 也是从那天开始,他身边多了一位娇滴滴的女孩子,取代了她的位置,和他形影不离,他也不再留意她的存在,哪怕她再失恋,再痛苦,再颓废,甚至是自虐般的将自己放逐到荒凉的沙漠。 就在夜晚冰冷中,她接到妈妈的卫星电话,说他要结婚了,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他在她心里面的位置,可似乎晚了。 站在曾经是虓虎国的古迹前,看着那些断垣残墙,风起沙尘扬,失神中未察觉沙尘暴的来袭,当她察觉欲跑开时已晚了。 在一片黑暗中,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有他也有她,只是他们的服饰不同,年纪也不符,但她还是一眼便将他认出了,那个梦很美,让她不愿醒来。 可似乎还有一个熟悉而让她思恋的声音在梦外呼唤着她,于心不忍她还是睁开了眼睛。 在睁眼的刹那,她如似做梦般,他就在她身边。 双眸依然满含如夏夜星空般璀璨的光芒,但那光芒中却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听音,”他不顾人前,将她抱入怀中,“你什么时候,才懂得照顾自己呀。” 此时他的嗓音又现了颤抖的沉然,心有余悸的沉然。 她想大声的告诉他她的心意,可那从他身后走来的女人,却让她将所有的话生生的咽下来。 “伦,听音妹妹刚醒,我们还是先出去,让医生给她做检查吧。” 闻声,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拥抱她的胸膛一震,最终他还是将她放开了。 也是在他退开时,她才看清了他竟然是一身黑色无尾礼服,虽然领结不知在何处了,衣衫也是不整的风尘仆仆,但不难猜出这应该是他结婚礼服。 他怎么穿这礼服就来了?那他的婚礼呢?他到底结婚了吗? 心中的疑问重重,但她却没有勇气问出。 日子便在他们三人怪异的静默中度过,到她痊愈出院的那天夜里,她独自怀人来到荒漠中,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感觉,那梦中的情景是可找到的,虽然明知就算是找到了也不能改变些什么,但她一心想找到。 就似有个声音在指引着她方向盘一般,她找到那梦境之处。 虽然岁月的风沙几乎让那梦中黄土洞穴改变了模样,但直觉告诉她,就是这里。 那因风而发出的呜呜之声依然…… 她独自一人看着,听着,直到那焦急的呼唤随风传来,和那呜呜之声揉成熟悉的音调时,他来到了她身边。 惊讶已不能描述他看到眼前的景致,似乎他也很是熟悉这番景致,但很快的他又莫名的平复了。 他没有再说任何,她也没说话,只有如萧声般的呜呜将他们围绕。 突然,他说道,“伸手来。”就像是梦中的他曾经对她说的一样。 就似是梦境的重演,她不解却还是将手递给了他。 是一对戒子,色银白而光洁,但从其工艺可知,年代绝对久远。 “你也该找个人照顾你了,这是给你和你所爱的人的。” 淡淡的忧伤将他困缚,纵然他身形高大,却显了孤寂的落寞。 轻轻抬手将乱拂在颜面上的发丝拨至耳后,一手将那对戒子紧握在手。目光迷离而梦幻,幽幽道,“在昏迷时,我做了一个梦。也是,如现在这般的夜晚,月色朦胧,那如很萧声般的沉然荡起的呜然,风卷起沙尘似薄纱飞扬回旋,仿似少女轻舞纱袖,美极了。” 在她慢慢的描述中,他内敛的神情被惊色所取代。 “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女子的手,来到了那美丽的地方,纵然景致再美,夜半来看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应是害怕的,所以那男人便问那女子,‘害怕吗?’女子却笑着说道,‘很浪漫。’也是从那刻起,那个男人知道了一个新词叫浪漫,也懂了那词语的意思,更是诧异于女子的不同于常人的胆识与学识。” 说到此,她的目光依然飘渺着,眸中有他,却不见他。 “也是像你这样,他突然给了那女子一对银色的凤凰链,说‘给陛下吧。’唉。”一声音轻叹溢出,“在梦中,我能感觉他其实他是想只将那凰链给那女子的,但他知道自己没立场也没资格那么做,便违心将一对凤凰链给了女子,可在他心中他只是将凰给那女子了,凤链永远戴在了自己的心头。” “听……音。” 人儿口中的梦,对于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因那早已在他梦里千百回的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也梦到了。 人儿似是魂归躯体,瞳眸中盈满他的身影,将那紧握着戒子的手慢慢摊开,“如果再给那个男人一次机会,不知道他是否还会默守着对那女子的情愫?” “只要那女子不再当他是哥们,试着和他恋爱。” “可惜他已经结婚了。” “不,我没有,”他突然目光飘忽且腼腆道,“在说愿意那一刻,我不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就在这时听到了你在沙漠遇险的消息,我就来了……”末了,他再说些什么,她无法再听清了,可那已经不重要了。 她扑进他怀中,“羿伦哥,我们来拍拖吧。” 他的情如细水,虽平淡无奇波澜不惊,但她更知,那代表着他对她的情是可绵绵长流的。 (完) 番外 来世情缘 听轩之青梅竹马 虽然她不懂妈妈为什么会离开爸爸,嫁给这个从今往后要称作爸爸,但是,她看到了妈妈的笑容,不再是泪湿的眼眸,纵然心中有再多的不解和不愿,也都默默的藏在小小的心灵中。 低头看着漂亮的粉色衣裙,虽然这裙子是她曾经多期盼能拥有的,今日她得偿所愿却没有梦想成真的喜悦,反而有种即将被抛弃的无助和孤独感。 在这隆重的婚礼上,不乏祝福与善意的笑容,但她却没能感觉到温暖,因为那些都被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与吵杂的发问所掩盖了。 那时她还不懂,她将要融入一个怎样古老而血统高贵的家族中。 小手不安的搅动着裙摆上的蕾丝,隐忍着因不安而泛酸的鼻子,极力阻止那泛酸漫上眼睛,那样眼泪就要流下来。她不可以扫妈妈的兴。 “要哭鼻子滚回你家里哭,别再这丢了我们东方家的脸。”稚气的男孩子声音传来,听音抬眼只见和她一起做花童的小孩子在瞪着她。 他是妈妈第一次带她到东方家的大房子时,她无意间在花园中看到的男孩子,当时她觉得他好帅气好漂亮。就他一人在花园中倔强的绑着鞋带,从他的动作中她知道,这小男孩子根本就不会绑鞋带,于是便走过去帮他。 当时他笑得有些腼腆的谢谢她,可当妈妈向他介绍她时,他却突然收敛起所有的笑容,像只高傲的小豹子一样扭头走开了,也是从那天她知道他叫东方听轩,她的新哥哥。 今天的他一身白色的无尾小礼服,举手投足间有着不俗的优雅与尊贵,有那么一瞬间她像个小花痴一样的望着他,可一想到他刚才的话她又生气了。 “谁哭了?” 东方听轩傲气的用手指挑起她脸上的泪珠,嘲讽的说道,“这是什么?” 听音看着他小指尖上的水珠,愕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早已经哭了。 孩子便是孩子,被他抓到小辫子,听音有点恼火了,胡乱的抹了一把小脸,小手插在小腰上,气鼓鼓的反击,“你才丢脸呢,都七岁了还不懂怎么绑鞋带。” “你是爱哭鬼。”似乎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他,东方听轩有点恼羞成怒了。 此时,他们的争吵终于引来了大人们的关注,大人们都笑看着他们的争吵,可他们都吵得面红耳赤了,大人们还说他们是两小无猜。 虽然她知道的成语不多,可是这两小无猜她还是知道,谁跟他玩了,谁不跟他亲密无间了,她讨厌他,以后才不会和他玩呢,和猪亲密也不会和他亲密无间。 当时听音是这么起誓的,可在往后的日子中,她才发现,他其实很可怜,因为自己已亲身体验了那份孤独的可怜。 自从妈妈嫁给东方听轩的爸爸伯,便很少像以前一样给她说睡前故事了,就连见妈妈都很难,每每都是她入睡了妈妈才回来。 而在寂寞时,她想交朋友却发现不能再交到朋友了,因为她的世界就只剩下那座大房子了。 不用去上学了,老师是专属的,只教她和讨厌鬼东方听轩。 上街更是排场浩大,前呼后拥把旁人都隔离老远,感觉自己就像是出街巡游的稀有动物一样,大家被隔在外看着自己。 看着这好大好大的房间,看着这好大好大的床,虽然有她最喜欢的毛毛熊陪着她,可她却好讨厌好讨厌这房子。 夜晚的寂静,浩大的空间,那些寂静就像是回荡在这空间里,形成了如似黑洞般扭曲的空洞,她害怕了。 “妈妈……” 好哭了,虽然她曾经无数次警告过自己不许在讨厌鬼的家里哭,免得让他笑话,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放声大哭了起来。 本以为在这私密的空间里,不会有人发现她在哭,可房门却被突然推开,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那微红的灯光中,“拖油瓶,半夜三更的哭什么?” 虽然他的意思挺恶劣的,可语气却现了一点担忧。 “听音在自己的房间里哭,关你什么事。”虽然他们平时一句话都有不说,可他们知道在这个空洞的家里只有他们两人可相依为命了,所以嘴上不说,但那份安心还是止住了她的哭泣。 “怎么和我无关,哭得跟鬼叫一样,让我怎么睡呀。”东方听轩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道。 听音一撅嘴巴,“骗人,你房在那头,听音房间在这头,那么远怎么可能听得到。” 东方听轩有些庆幸灯光的昏暗,让她看不见此刻红透了的脸庞。 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她,特别在有了她一旁做伴后,他不再觉得房子好大了,可是她似乎总是在唉声叹气,就像他的母亲一样,他怕最后她像母亲一样离开了这个家,又留下他一个人了,所以他开始关注她。 今晚也是习惯性的走到她房间前,却听到了她的哭泣,揪心得很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来找茬了。 “听音想妈妈,难道你不会想妈妈吗?”听音揉着发红的眼睛说道。 可闻言,东方听轩却露出脆弱和无助的静默,许久后他才说道,“我母亲不要我了。” 忽然间,听音很明白他这样的心情,抱着大枕头跳下了床,走到他跟前学着妈妈的样子,为他擦去眼泪,抱抱他轻轻的哄道,“听轩哥哥别哭,听音要斩轩哥哥。” “音儿也别哭,听轩哥哥给你讲故事。”他有些笨拙的安慰她。 孩童的纯真是那样的美好,她拉着他的手,无邪的相互安慰着拥抱着而眠。 在后来,多少日子里他们就这样度过的,直到有一天大人们告诉他们,他们长大了不可以再一起同床而卧了。 那年,她十三岁,东方听轩十四岁,可就算如此她也常常偷偷的跑到他房间里,而他也经常因为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她生气了,而潜入她房间。 而少男少女的情怀也在这一来一往中,慢慢萌芽。 可这样的日子让听音乏味了,忍耐也到了极限。 有一天,她突然对他说道,“听轩哥哥,我们造反吧。” “啊?!” “听轩哥哥,我们去和爸妈说,我们要去外面的学校念书,不然我们就离家出走。”听音说得很义愤填膺。 东方听轩虽然很不想泼她冷水,可又不能让她冒险,“别说离家出走了,就是走出大门都不太可能的。”别说那些安全系统,就是那些保镖他们两个半大的小孩子就没折了。 听音想想也对,又说道;“那我们绝食抗议。” “音儿,你为什么那么想出去呢?” 曾经他是很想到外面去,可自从有了她的陪伴后,他觉得世界不论大小,只要她愿意陪着他,哪怕只是小的只能蜷缩着才能容身的角落,他也愿意和她一起。 “听轩哥哥,”听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难道你从没想过要出去吗?” “出去做什么?” “出去交朋友,甚至是谈恋爱等等,有太多太多的事等着我们亲身去体验去探索了,想到这些听音就觉得好兴奋哦。还是你想一辈子就待在这象牙塔里,等着老死呀。” 东方听轩念着恋爱两字默然了。 感觉到他的异常,听音像往常一样俯身抱着他,“听轩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心空空的。” 其实东方听轩想说的是,一想到你要和别人谈恋爱,就觉得心空空。 “没事了,只要我们革命成功了,有好多好多的朋友了,就不会这样了。”听音安慰他说道。 他抬起那澄清明亮的眼眸望着她,“音儿,真的那么想出去吗?” “嗯,做梦都想。” 看着听音瞳眸中的憧憬,东方听轩暗自下了决心。 没多久,听音连绝食这招都还没用上,就得到了批准,可以到一所贵族学校上学了,虽然每天有司机接送,保镖更是如影随形,可比在家好多了,她能去的地方宽广得多了,听音倒是知足了。 但让她不解的是,唯独她一人被解放了,东方听轩却反而被变本加厉的送到玄武国一间与世隔绝的精英学府。 也是在后来她才知道,是东方听轩以提前接管东方家为条件,换来的她的自由。 本以为外面的世界的精彩纷呈的,本以为只要融入了外面的世界,她便不会再觉得与世界脱节了,可现实却让她多了一份寂寞,也失去了一份曾经美好的憧憬。 为什么会寂寞呢?她不懂,她如愿的交到了不少的朋友,每天都生活在欢声笑语中,可讽刺的是却让那份寂寞更明显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以往只和听轩哥哥两个人而已,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寂寞的,如今却拥有了寂寞,还有想念。 每每想到将会和他分开数年,甚至是十数年,她便觉得焦急不安,她习惯了和他在一起,习惯和他一起时没有寂寞的感觉,习惯了不用想念回头便能看到他的感觉…… 后来,她才知道那想念,其实叫思念。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这是她对习惯的定义。 也许是在象牙塔中太久了,不适应外面的生活了,也许她该做点什么来让自己再度适应这外面的世界。 从此她开始谈恋爱,一个接着一个,换了多少个男朋友她自己的都记不清了。 有时候是因为看到某个男孩子的笑容很熟悉,便提出了交往,可每当交往时,她又失望了,最后又毫不留恋的和别人分手,有的不过就一天而已。 这样轻率而迷茫的过着日子了,她觉得自己在似乎在找些什么,可到底找的是什么,她却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她因自己的轻率而付出了代价。 头好痛呀,还有些什么粘稠的液体沿着她的脸侧流下。 努力的睁开眼,却只有一片漆黑,而身体却在颠簸着。 想移动下身体,却蓦然发现无法动弹,四肢麻痹了且似乎被捆绑着。 绑架,这是听音第一时间闪入脑海的词语。 可她怎么会被绑架的呢? 她只记得和昨天新交的男朋友送资料去礼堂而已,怎么就被绑架了呢? 此时,颠簸不再了,车子似乎停了下来,就听到一个声音,“快,把她从车里搬下来。” 听音一惊,是那个她新交的男朋友。 随着脚步声的逼近,后车厢被打开,听音以为会有刺目的光涌入,但没有可知已是晚上了,她失踪那么久那木头保镖应该也察觉了,这时候怕是妈妈和后爸也知道了吧。 可此时她一弱质女流是无法和这些人斗的,唯有继续装晕解除他们对她的警惕性。 被粗鲁的甩上肩头,约莫被扛着走了十多分钟,在推门声响起后红色的灯光便突然刺来,随后被仍在地上,虽然很痛,但她还是隐忍了下来,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听音知道第三个人出现了。 “很好,你们做得很好。” 那杀猪一般的声音,听音一听便知道是谁,除了她后爸那个猪头一样的大哥,她名义上的伯父,不会再有人是这嗓门了。 “有着丫头在手,不怕东方听轩那臭小子不听我的。”猪头伯父继续说道。 听轩哥哥?! 听音心头一阵悸动,她已经忘了有多久没听到这名字了,她也没想到突然再听闻这名字让她像死水一般的心起了涟漪。 “东方听轩,”猪头伯父咬牙切齿说道,“我要让你知道目无我这尊长是什么后果。” 不好,他们要用她来威胁听轩哥哥,怎么办?听音心中暗道,而且听轩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了?从这猪头的口气中,似乎听轩哥哥已经接管东方家的事业,成为东方家新的统帅了。 “好了,你去打电话给东方听轩那小子,告诉他不想这丫头有事的话,就一个人把东西带来,只要他交出那东西就马上做他们,注意别留下痕迹。” “知道了。” 说完,他们三人走了,听音蓦然睁眼,眼中满是惊恐,无助望着眼前一片邋遢肮脏的混乱。 忽然她又开始不断的扭动着手腕欲挣脱束缚,却被痛袭来,可她依然未停止,她必须要逃跑,要告诉听轩哥哥别来,他们要害他。 不多时手腕上已是血肉模糊了,可绳索却依然牢固,她几乎绝望了,而就在此时传来那让她牵挂的声音,她顿时觉得揪心的痛。 “东西,我带来了,快放了我妹妹。” 当年稚气的声音不复了,沉稳厚重的磁性嗓音刚劲有力。 听音想 (: ) 第 53 部分阅读 “东西,我带来了,快放了我妹妹。[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当年稚气的声音不复了,沉稳厚重的磁性嗓音刚劲有力。 听音想喊,快跑听轩哥哥,他们要杀你。可是嘴早被封上了,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小子,把东西丢过来。”一个卑鄙无耻的声音回答东方听轩的话。 “我妹妹呢,我要先见我妹妹。” “小子,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条件,把东西丢过来,不然,你多拖延一分钟,我就切那丫头一块肉。” 东方听轩并没有立刻回答那无耻之徒的话,老练的沉默了片刻,突然喊道,“伯父,我知道是你,你以为这样就能从新回到董事局吗?” “哈哈哈……”杀猪般的声音传来,“臭小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该怎么做。别废话,把东西扔过来。” “我要见音儿。”东方听轩的声音现了一丝痛心,对亲人背叛的痛心,但又是那么的充满不可置否的魄力。 “带……带那丫头出来。”猪头伯父似乎被东方听轩的气势所震慑了。 当她被人挟持着走出时,她看到了一伟岸的男子汉在她前方。 可不论他如何变,听间一眼便认出了他,因那双明眸中依然有着唯有对她的温柔来。 “音儿。”见到听音东方轩伪装的镇定露出了破绽。 听音不住的摇头,大喊着不要过来,快跑听轩哥哥,可只有呜呜不清的声音。 猪头伯父似乎也感觉到看住了东方听轩真正的软肋,笑得不可一世,狂妄道,“我现在不但要要那东西,还要你签下将东方家统帅之位让渡给我的文书。” 不,不要,听轩哥哥,别听他的,不论你答应他什么,他都不会放过我们的。听音挣扎得愈发的激烈了,让本是血肉模糊的手腕淌下了血流。 “音儿,别再动了。”见状东方听轩一时失去了冷静,“你要什么我都答应,放了音儿。” “好。”猪头伯父向身后的人示意,只见一人拿着份文书和笔走向东方听轩。 东方听轩看也不看大笔一挥,“好了,让音儿慢慢走过来,我会将东西扔给你们的。” 听音只觉被人一推,踉跄得几乎要摔倒,她边走边任不住摇头,示意他不要。 可东方听轩依然不懂她的意思,就在他手中的文件袋脱手的瞬间,枪声便响起了,她下意识的便飞扑向他,想用自己的身体未他挡下这一枪。 但东方听轩也在飞身向她扑来,最终痛未及她身,但却从心里蔓延开来了。 因她感觉到那温湿的液体在将她,更是在将他浸湿了,可他却似松了口气,“太好了,你没事……” 他没能将话说完,便从她身后滑落了,顷刻间,所有的声响在她世界里消失,后来发生什么,她只恍惚的记得警车来了,妈妈和后爸也来了,而当她回过神来时,她已在手术室门前迎接朝阳的升起。 当东方听轩被推出手术室,她已双脚麻木无法跟随而去,只能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动着脚步向他走去。 那些冰冷的仪器与导管插满了他的身体,虚弱染满他的俊颜,可那双眼眸依然明亮,在见到她那刻愈发的明亮了。 “音……儿。” “听轩哥哥。” 脚终于再度可控了,她跑到他床边。 他笑得温柔且充满了宠爱,“还想再……恋爱吗?” 听音不住的摇摇头,不要了,在他倒下的那刻,她已经知道她在找的是什么了。原来一直以来,她都在别人身上找寻他的影子。 “那……可不行,你都……恋爱过那么多次了,我还……没有呢,该……轮到我了,和我……谈恋爱,好吗?” 抱着虚弱的他,就像小时候那夜般,轻声道,“好,好,听音以后只和听轩哥哥恋爱。” 那年她十八岁,他十九岁。其实爱不知何时已在他们二人间茁壮成长了,长成了他们间独有的青梅竹马情,两小无猜意。 (完) 番外 来世情缘 寒澈之只婚不离 看着眼前如临大敌般的男人,听音掩嘴轻笑,看来被强迫来相亲的人不止一个,但这样的却是最容易和她达成协议的,所以为了自己的梦想,不能怪她耍些手段了。 听音优雅起身邀请,“南宫先生,我们就不要打扰长辈们叙旧了,不如我们到庭院中散散步吧。” 男人尚未回答,他的父母便替他答应了,“好,好,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话题,我们这些老家伙说的,你们是不感兴趣的,到外而走走也是好的。” 说完便被双方的父母连推带送的赶到庭院外。 到了视线的死角,男人才想拉开和她的距离,可她似乎比他更迫不及待的甩开了挽在他臂弯上的手,独自一人走向了花架下的千秋椅。 如似他隐形般的端起一旁的精致的杯子,优雅的浅品。 而他却愕然站在不远,全然忘了自己要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过片刻,她似乎才想起他来,悠悠抬眸,笑道,“坐呀,还是你喜欢站着的?” 她的话是无礼的,但那就像是附赠的笑,又让他不可发作,而且她似乎和他一样不意这段利益联姻,最终他隐忍了。 在那后他们便没有再说话,他翻看着报纸与杂志,她专注于电脑,直到一个像是秘书的人交给她一份资料,她才抬眼看他。 “南宫寒澈,”她突然说道,不确切的说是按着那份资料念道,“二十五,玫色艺园的太子爷,擅长于花卉培育,甚少出现在上流社交界,神秘而清高,有一青梅竹马恋人叫元瑶,却因老太爷的门户之见被棒打鸳鸯。今日要和我云氏财团联姻,是因太子爷不擅于商业运作,令玫色艺园陷入了即将破产的危机,急需云氏注资……” 啪的一声震耳,南宫寒澈拍案而起,“你竟然查我?” 看着眼前怒火中烧的男人,听音露出人后方现的冷然淡漠,“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南宫寒澈怒极咬牙,转身便要离去,可在听见她说了一句话后,却蓦然震惊了,一股熟悉的震惊,还有一丝心痛,就像曾经她也这样说过。 “你不想娶,听音也不想嫁……”听音的话语蓦然而止,因为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话语是那样的熟悉,几曾何时她说过,而且也是对眼前这个男人说过。 但她可以绝的肯定,他们在此之前绝对没有见过面的,但又何来的熟悉呢? 只见南宫寒澈幽幽回眸,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因熟悉而震惊的眸光。 “你……”南宫寒澈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她又倏然恢复了那冷然的淡漠,便没再说下去。 “我们做笔交易吧。”听音就像个谈判专家般强势而自信说道。 “交易?”南宫寒澈一愣。 听音再度端起茶杯,浅抿一口,说道,“是的,一个互利互惠的交易。” 像是知道他会否定了一样,不等他开口便又说道,“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完你再拒绝也不迟。” 他没回应她的话,但已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可也够让他自己吃惊了,他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拂袖离去。 “我可以让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在一起,也可以让云氏注资于你们园艺,但你必须要和我结婚四年,并且期间和我一起到国外去,之后我们就离婚。” 南宫寒澈再惊,“你不是说你也不想嫁的吗?” “但如果因此而获得自由,何乐而不为?” 南宫寒澈眼眉半眯,凝神望着她,想从她那冷然的淡漠中看出些什么,可他失败了,“别当我是傻瓜。” 听音一耸肩,“好吧,是因为我想到X国的戏剧学院学习,可家族不允许,觉得堂堂云氏大小姐作戏子丢了云氏的脸。” “那和你跟我结婚有什么关系?” “很简单,只要我嫁你了,我便不用全然受控于家里,只要我做什么都带着你。”末了,她顽皮的向他眨眨眼。 有那么一刻,南宫寒澈糊涂了,完全没有弄明白她的性情,有时候她热情如火,有时又冷若冰霜,有时又顽皮如似小恶魔。云听音呀云听音,到底哪个才是你? 可问题方上心头,他却怔了,先不论云听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就算她捉摸不定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想罢,他慌乱的甩开了心中微微的悸动,逃一般的起身便想走,“无……无聊。” 而云听音也不急着拦他,自信满满的似乎知道他一定会答应一样的,再度轻依椅背,“难道你想让你心爱的人一辈子见不得光吗?还是你们喜欢暗地里偷懒这样的戏码?” 云听音也站起身来,稍是整理了下衣饰,“不过是四年,你可以慢慢考虑。”说完,如似清风一般悠悠飘逸而去。 “这是结婚申请,这是离婚协议,都在男方出签名吧,离婚协议的时期暂时不用填。[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听音连头都没抬便递给他两份资料。 “你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答应?”看着听音一副守株待兔的模样,南宫寒澈有些咬牙切齿,因他不想在她面前服输。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听音自信的一挑眉,说完起身要走,“我有急事先走了,签完后,麻烦你呈交登记处,那离婚协议你可以仔细看清慢慢斟酌后再签也行,反正有四年,不急。而公证结婚的时间,我已经预约在后天了,你没问题吧?” “后天,那么快?” “不快,我就赶不及开学了,明白了吗?” 南宫寒澈故作低头看协议,不再理会她,这样便让一抹失落不但她没看见,也让他自己也没察觉。 “那失陪了,我们后天见。” 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他被莫名其妙的落寞包围着。 而结婚,终于让他知道在这个什么都以效率为优先的时代中,看到了不过是三个人站在一起几句话便完事的事。 当他和她拿着最为有法律效益的证书,挽着他出现在长辈的面前时,她笑得是那样的幸福甜蜜,就像是真的找到了一生的伴侣,有那么一刻他也被她所感染,与她一同演绎起恩爱夫妻的戏码了。 还没等到长辈们明白过来,他又被她拽了飞机,以新婚蜜月的名义飞往她心中所向往的学院。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上了和她在人前所伪装的幸福,而且在慢慢悠悠上瘾。 然而,除了在她亲人面前,她要他和她形同陌路,且不许对任何人说他们的关系。其实这样应该是他求之不得的,但为什么会有受伤的感觉呢? 在未来的四年里,他就是她的陪衬,急用时的挡箭牌而已,这样的觉悟他不是早就有了吗?但又为什么会失落? 翻弄着泥土,将一株株心爱的玫瑰从盆中移出,小心的呵护着,曾经这些可以平复他在俗世中的所有烦忧,但如今却发现不行了,每一株玫瑰都在诉说着他的孤寂。 “这些都是玫瑰?” 虽然声音很生分,却还是让他低迷的心情一振。 “嗯,这些是红玫瑰,那些是黑玫瑰……”他指着那些幼苗给她解释道。 “怎么没有蓝色玫瑰?”听音好奇的问道。 “因为玫瑰没有蓝色素,但商品玫瑰是有蓝色的,叫蓝色妖姬,是用特殊的蓝色染料将白玫瑰染成蓝色的。但,这样染料成本过高,所以我在培育一种基因合成的玫瑰苗……”说到他所喜欢的玫瑰,他便不自觉的滔滔不绝,当他发现有他说,而没她说时,便急忙念念了。 可她似乎关没觉得烦,饶有兴趣的听着,“那预祝你成功!到时可别吝啬,送我一枝哦。” 南宫寒澈一愣,轻声应道,“好。” “对了,蓝色玫瑰的花语是什么?” “相知是一种宿命,心灵的交汇让我们有诉不尽的浪漫情怀;相守是一种承诺,人世轮回中,永远铭记我们这段美丽的爱情故事。”他轻轻的且情深的述说着。 “哇,果然浪漫,不愧是玫瑰花,不过这样说来,还不适合送我,你应该送另外一个人,来,跟我来。” 她突然拉着他的手,不顾他一身的泥土与邋遢跑出温室。 纵然满腹的疑惑,却很是喜欢这样的感觉,可当看清她所说的人后,所有的喜欢都变成了负心的罪恶感。 是,元瑶,他青梅竹马的恋人,一个此时他该心心念念的女人,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忘却了她的存在。 “好了,你们也好久没见了,在这家里,不用顾及我的存在,但,”听音话语一转警告之意明了,“人前可要注意点,ok?” 元瑶羞涩又带几分对听音的感激应道,“谢谢,云小姐。” 听音无所谓的一挥手,“那你们自便吧。” 当人儿离去,落寞难抵挡,再度袭来。 “澈,我不知道你原来是在为了我们的将来,才和云小姐结婚的,我错怪你了。”元瑶自责的说道。 而她的声音也才让他回过神来,稍是不自在握着她的手,想融入几分情感,却蓦然发现似乎一直以来和她都不曾揉入过女男间的蜜意来说话,更多少的是习惯性的语调,虽然也有宠爱,也有温柔,可如今回想却更像是……哥哥和妹妹说话那样的语气。 哥哥和妹妹…… 有那么一刻他傻了,但又不愿去否认那一直被自己错误认定的情感,还自欺欺人的告诫看自己,他爱的是元瑶。 日子便在他自欺欺人中度过,可人儿的所有他都了然于心。 她第一次登台,她第一次获奖,她第一次获奖…… 所有他都记在心里,特别是在听到她获奖时,他虽未显于形却比任何人都高兴。可慢慢的随着她在演艺界名声的大震,他能见到她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有时她一个月只回他们这个临时的家一次,有时半年才回一次,她越来越忙了。 而他能做的便是日复一日的在温室中培育着蓝玫瑰,希望能在她获得更大的成就时,为她献上一束蓝玫瑰,所以当第一朵蓝玫瑰盛开时,他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她。 拿着那枝蓝玫瑰,他迫不及待的跑去她房间,却忘了她已经半年没回来了,当想起时,回头看见了元瑶受伤的眼神。 虽然她极力的笑着,可眼中却凝满了泪水,“澈,祝贺你终于成功了,我……”后,元瑶哽咽得无法再言语了,最终掩面低泣着跑开了,却迎面撞上了久违归来的人儿。 “怎么了?吵架了?”听音见状,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她也只是回来收拾东西,又要去巡演了,所以也并未多做揣摩,“南宫寒澈应该是你的错吧,木头脑袋一个不解风情,这种时候你该抱着她哄哄她嘛。” 南宫寒澈不知为何倏然将手中的蓝玫瑰藏在身后,默然的听着她的指责。 “好了,你们也辛苦了,但也终于熬到头了,四年期满了。只要我和他一离婚,你们就可以结婚了,南宫老太爷那边也没有什么理由为难你们了,因为你们园艺的危机早就解除了,先祝福你们了。”听音突然说道,却让南宫寒澈愕然了。 是呀,四年了,不知不觉四年了,他们以协议而开始的婚姻到期了,他们要分开了。 “南宫寒澈离婚协议在你手里吧,家事法庭那边我怕是无法出庭了,但我已委托我的代理律师了,他会代替我出庭的,所以一切就拜托你了。” 说完,听音行色匆匆的又离开了。 只留下默然相对的他们。 “瑶瑶,我们……”南宫寒澈想说,我们该走了,可没说完元瑶就打断了他。 “不,澈,不是我们,而是我,我一人而已。”元瑶深深的吸了口气,“其实你已经爱上她了,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别,别急着去否认,你试着去问问自己的心。” “不,瑶瑶,我爱的是你。”南宫寒澈依然在逃避着。 “那为什么每当她回来,你会高兴?每每听闻她的绯闻你会黯然?为什么看到她深情演绎的情感剧时,你会嫉妒?” 元瑶的问题让南宫寒澈无可回答。 “别再自欺欺人了,澈,你爱的是她。” “我……”过了很久他才幽幽说道,“我和她是不可能的,在她心里我只是个只会种花弄草的木头,就像她说的不解风情,不懂甜言蜜语哄她开心。” “不,澈,问问你自己的心吧,该怎么做其实你自己的心已经明白了。” 心?南宫寒澈捂住那颗跳动的心,四年来的所有历历在目,当他回过神来,元瑶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找出那纸离婚协议,它早已布满尘埃,可人儿签名依然清晰在上,唯有一栏是空白的。 人儿的模样和元瑶的深情翻腾在脑海,可当一股撕心裂肺的懊悔痛蔓延上心头时,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就从那天起,他消失在了人儿的世界里。 也是从那天起,听音事业走向了低谷了。云家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毅然将她逐出了云家,而从此没有了云氏作为后台,那些绯闻和诽谤便接踵而来,让她毁誉参半,可形象已大损,演艺走向了低迷。 但就在这患难之时,却有一位神秘的影迷在支持着她,鼓励着她,但多方找寻任然不知他或者是她到底是谁,只知道ta总是送她蓝玫瑰。 就是在这位神秘影迷的鼓励支持下,她终于用六年的时间走出了低谷站在了世界演艺界最高领奖台上。 而就在这值得庆贺的夜晚,她又收到了一束蓝玫瑰,她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个ta到底是谁,可她再度失望了。 然而名利所带来的除了荣耀也有陷害,她曾经的过往被一一的挖掘出来,而其中最为让她震惊的是,有人竟然查出了她六年前的那段婚姻,已此抨击她是谎言者。 恼怒的她回国欲质问南宫寒澈,可就在那一片如似碧蓝海洋的蓝玫瑰园中,她看到了一束装束熟悉的蓝玫瑰,和一旁温馨鼓励她的话语。 原来是他,那一刻她眼睛湿润了,回头看着那片碧蓝的花的海洋,那颗心找到了归宿。 缓缓走向花海的中央,在那每一处她都仿佛能看见他辛勤而倍是珍惜的呵护这些美丽花朵的身影。 当身后传来一阵狼狈而急促的慌乱时,她知道他回来了,但她未回头只是轻声问道,“为什么没去离婚?” “你……你回来就是来质问我这事的?”他比六年前更加的成熟了那年经气盛的冲动被温柔所取代,“如果是,那我告诉你除非你找出我出轨的证据,不然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 听音笑了,想低头折下一枝玫瑰,却不想被花刺所伤,就在她欲含那指尖时,一双粗糙且满是伤痕和茧子的手为她包扎着伤口,可也正是这双手种出了她最喜爱的蓝玫瑰。 “为什么?” 她虽然没说清,可他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直觉告诉我,如果我那样做,我会再后悔一辈子的。” “再?” “我……我也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可我能感觉到曾经我就因这样放开了你的手,而后悔了一辈子。” 说着话时,他眼中依然有着懊悔与遗憾。 听音再度笑了,将他粗糙的大手熨帖在脸上,轻轻的摩挲着,“那就跟我走吧,我要告诉所有的人,你是我丈夫。” “音。” 他知道他默默等候,终等到了她,今生无悔了。 从此只要有这位影后的地方,她身旁总有一位冷峻寡言,却独予她一人温柔的男人,那就是被她称为她成功背后默默支持她的男人——她的丈夫。 (完) 番外 来世情缘 执明之冤家路窄 “老妹小心,有人进来了,似乎目标和我们相同。”耳机里传来哥哥听雨的声音。 “和我们目标相同?”听音一愣,“难道是他?” “呵呵……如果是那就好玩了。”听雨有点兴奋的在耳机那头囔道。 哥哥无端的兴奋,让听音不禁揉揉发痛的眉心,“哥,他可是我们的对手。” “老妹,你不觉得有竞争才更有趣吗?” 听音已经完全可以想象此时在手舞足蹈的哥哥,刚想让他闭嘴,余光捕抓到一抹白色的身影。 果然是他,那个被神偷界称为落雪无痕的小偷,也是从她云听音出道以来最大的敌手,可除了知道他是个男人,其他一无所知,比神偷界有着飘渺如音称号的她更为神秘。 不知是否是真的就是那么巧合,不管她的目标是什么,都总能和他碰上。虽然和他交手不下百次,可也是胜负各半,平分秋色。 但只要今夜她将沧海明珠拿到手,就比数上就能第一次以五十三对五十一,多赢他两回。 想罢,云听音不再犹豫,将那印有音符的银色面具戴上,双眸如鹰眼般紧盯着那抹白影和移动,当那白影走到一处几乎不可察觉的红点时,一片昏暗的展厅会场突然响起了一声娇滴滴的喊声,“谁在那?” 随后云听音的耳机里,便传来了听雨的声音,“老妹,你很卑鄙,但我喜欢,哈哈……” 顿时警铃响起,昏暗被灯光所取代,那白色的身影被灯光照得越发的夺目,如似那万年冰封,森冷中有着难以名状的纯净。 而警方的重重埋伏,也在灯光下一览无余映入云听音的眼中。 “不要再做多余的抵抗了。” 喊话的警方的特殊抓捕组的队长刘西明,也为难他了,跟她和落雪无痕玩官兵抓贼的游戏玩了尽六年。 此时,一道耀眼的强光突然射来,眼前顿觉一阵眼花缭乱,云听音低声,“shit,闪光弹。”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招,随后一声玻璃碎裂的传来,知道这次自己输了。 视觉未恢复之时,阵气流的向她袭来,云听音凭着事先以记在脑子里的地形,跃起向后翻越,拉开了与来人的距离。 其实不用看也知道除了落雪无痕那小白脸,不会有谁了。 “承让了。” 云听音一愣,因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听的声音,就两个字可形容——阴寒。 “小白脸,你别得意,这样一来我们又打平了而已。”云听音愤愤说道。 “小白脸?” “男人没事穿一身白显摆,不是小白脸是什么?哼。”说完,云听音借稍是恢复了视觉,遁入暗处如一声飘渺的琴音,余音渺渺慢慢消散了。 “气死我了。” 一声娇润突然大叫而起,惊得路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在旭日的光芒中,一男一女拎着书包并肩走来,可说是男的俊女的美,养眼得很。 从他们身穿的校服,可以知道是这附近有着玄武国精英培养基地之称的学士府的学生,而且还是高中生。 “好了,老妹,别再气了,小心更年期提前了。”男孩子有点吊儿郎当的说道。 女孩子的气不但没被他安抚下,反而越发的怒火中烧了,一声河东狮吼,“哥。” 男孩子顿时赔笑,“呵呵,开玩笑了,咦?那是谁呀?难道是传说中的转校生吗?” 他的突然间话语一转,稍微转移了女孩子的怒火,女孩子循着男孩子惊叹的目光望去。 只见一辆在女孩子眼里豪华得有点显摆的名车中,走出一人来,但就在那人毫无遮挡的出现在人前时,女孩子和所有的人一起惊叫道,“银发!” 玄武国人皆知,自古就一人有着银发,便是一统圣地大陆建立玄武帝国的玄武大帝——北堂执明,可现在竟然有人是银发,让人震惊不已。 “老妹,你觉得会不会是染的?” “那样你觉得教导主任,那老巫婆会让这样家伙入学吗?” “也对,染发的人对老巫婆来说就是社会败类,她是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人入学的。” “看来,那银发绝对是天然的。” “听雨学长。” 从声音中可知为数不少的女孩子的叫唤在他们后传来,便见被唤做听雨的男孩子一拍脑门,“天啊,来了。”刚想拔腿就跑,就被脚下一绊来个狗狗扑那啥玩意。 “哥,你做的孽你不收拾,你想去哪?”听音很酷的一甩书包上肩,大步离开,完全没理会听雨在后面的哀嚎,“苍天呀,大地呀,为什么要让我是男的,呜呜……” 一进教室便听到大家都在谈论那转校生的事,本不想和他们一起八卦的,但经不住他们的呱噪勉为其难的听八卦了。 在熬到上课铃响时,哥哥云听雨终于冲出了那群女狼的包围,赶在老巫婆进教室前坐好。 可就在云听雨气息未定时,便又传来了女孩子的尖叫声,吓得他差点又钻桌子底下了。 只听见老巫婆一声高喝,“安静,成什么体统。”等到尖叫声平息了,她才又望向教室门外,“好了,北堂同学你进来吧。” 老巫婆的话音刚落,又起一阵骚动的吵杂。 “天啊,是国姓北堂耶。” “是呀,是呀,会不会是皇室中人呢?” “皇子嘛?” “哇,还和玄武大帝同名呀。” 玄武国是到如今唯一君主立宪制国家了,其皇室中人更是神秘得很,好奇与疑问是难免的,所以任由老巫婆将教鞭敲断了也没能压抑下学生的激动。 然而当大伙看清来人的模样时,又蓦然陷入了一阵因惊愕而安静之中。 因为这男子有种连女孩子都为之逊色的阴柔美,惺忪的慵懒中有着诱人的妩媚,妩媚中又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看惯了哥哥那样的俊美的云听音也为之一愣。 “好了,咳咳,”老巫婆清清嗓子,“这位是新转校来的,北堂执明同学,以后希望各位同学和他好好相处。至于座位嘛。” 云听音懒懒的打开书本,心中暗道,只要不坐他们兄妹旁边就行了,他们兄妹已经够回头率了,再加上这位阴柔的转校生,她该考虑收费供人参观他们三人了。 而全班就云听音一人不为北堂执明所动,让老巫婆下定决心将这增加他们回头率的家伙安排在她旁边。 “云听音同学,北堂同学就坐你旁边好了。” “啊?”云听音只差没蹦起来了,这下好了,人家是左青龙右白虎,她是左美男右帅哥,回头率大大的直线上升了。 一上午的课下来,如云听音所预料的那样,他们三人就像是黑暗中的三盏明灯,让黑暗的人们向往着,憧憬着,囧…… “老妹,我喜欢这家伙,还以为他长这副模样是个娘娘腔呢,没想到他好酷哦,到现在还没和任何一个人说过话呢。” 云听音很想印个五指饼在哥哥的脑门上,让他清醒清醒,人家给他碰钉子了他还犯贱的说人家的酷。 就在这时,说曹操曹操到,熟悉的白色男生校服突然落座在他们中间,且似乎没有一点要询问他们兄妹是否介意的意思。 他们兄妹在学校是有学生会做后援会的,后援会的会员负责他们在校期间不受其他爱慕者的骚扰,所以在学校里除了无处不在注视的目光其他的都是可以忍受的。 “哇,好酷……呜呜……”云听雨花痴又犯了。 云听音用面包塞住哥哥的嘴,两手环在胸前,毫不掩饰对那无礼家伙的厌恶之情说道,“旁边没位置了吗?” 而北堂执明终于开腔了,“这里安静。”他的声音似乎在哪听过,但此时满腹不悦的云听音没去细想。 当然安静了,因后援会规定这张桌子是他们兄妹专用的,别的学生不许靠近。 就在云听音就要发作时,学生会会长走来了,“我宣布,从今天开始餐厅里的这张桌子也是北堂同学的专用座位。” “呃……”云听音气结了,想拿着餐盘就走,可是她更知只要去别的桌子,肯定会被男生给淹了,所以她再不愿也忍了,拿面包出气。 这还不算什么,更具打击的是一个星期后的成绩榜,那不男不女的竟然把她从第一次的位置拉了下来,屈居于他之下了。 “老妹,冷静,冷静,胜败乃兵家常事,下次你再把第一夺回来就行了。”云听雨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的抱住妹妹,不让她去砍人。 “好,我忍。”云听音咬牙说道。 可接下来,除了家政,不论是什么科目北堂执明都以那么一点优势将她压制了。 看着将旁人视若隐形的北堂执明,云听音有将手中刀叉插他脸上的冲动,就在此时餐厅里的视频快播中传来一则消息,现时将北堂执明和云听音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据石门之上的碑文,黎博士已能十分之肯定,这就是千古一帝玄武大帝的陵寝。到此一千三百多年后,玄武大帝的陵寝终于被发现了,可据黎博士称,史料记载玄武大帝的陵寝结构虽不复杂,但内设机关无数,而且墓室被一道设计精妙的机关石门所封闭。” 此时画面中呈现一道白玉石门,上一只龟蛇同体的玄武浮雕,龟背上刻有字,字旁似一长剑的凹槽,剑尖出一圆形凹槽。 “这两个凹槽应是开启这石门的关键,可不论是史料还是民间传说,都不曾有叙述过打开这道门的只言片语,所以陵寝的拯救性开挖暂时无法继续了。而大家所关注的那尊传说中,玄武大帝唯一的陪葬品——玄天皇后玉雕像,是否真的存在?那如梦幻般的玄天皇后——云听音是否真有其人?玄武大帝是否真的如传说中的,将自己的遗体冰封进万年寒冰中,以求万年不腐的?一切都得打开这道门时,才能解答了。这是洪志在现场所做的报道。” 在看到那像长剑一样的凹槽时,云听音一激灵,直觉告诉她,那把她一年前所盗的玄冥宝剑应该合适,而那圆形凹槽应适合一个月前被落雪无痕所先拿走的沧海明珠。 腾的,云听音和北堂执明不约而同的一同站起身来,两人眼中顿起警惕,但很快的又各走东西了。 “老妹,你肯定吗?”云听雨有些担心的问道。 “猜的。”云听音直言道。 可她坦白直言让云听雨直接摔趴在地上了,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抹了一把汗,“老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可是神偷,可不是盗墓的,稍有不慎进去了可是会死人的。”指着一片黑漆漆中探照灯下隐约可见的正规军队,“这次皇室可是动真格的了,因这可是攸关皇室的颜面了。而且,你不是说了要开那道门不但要有玄冥剑,还得要沧海明珠,可那珠子在落雪无痕的手中,你去了也白搭了。” 云听音扎起发丝,自信的说道,“我相信他也不会错过的,他一定也会来的。”如果问为什么,她也说不清,但她就是那么肯定。 不待云听雨再苦口婆心,云听音手腕一扬,随便像荡千秋一般的飞跃在小树林中。 而她也正好分秒不差的在交接换岗的片刻,如入无人之境般的借着黑夜穿梭而去。 当然入口处监控与红外线触发装置是不可能会少,而且据她事前观察每隔三十秒便会有巡逻队来一次,如果想靠近石门就得三十秒内将摄像头给飞了,再像耍杂技一样的避开所有的红外线。 将从腰间取出一芯片躲在摄像头所不能观察到的死角处,慢慢靠近摄像头后娴熟的将芯片装入,这时监控室的屏幕上就会一直显示无人的画面,完了云听音像是突然化作无骨动物一样,姿势怪异的穿梭在那些肉眼看不见的光线间过。 一切都刚好在三十秒内完成,而巡逻队的脚步声也刚好传来,听音利索的隐身进一旁玄武的雕像旁,但她没想到的是竟然会有一怀抱在等着她。 “你可真慢。” 是落雪无痕,果然来了。云听音手肘向后一撞,顿时一声很轻的闷哼响起,庆幸的是巡逻队已走远了。 云听音大步走向石门拔出宝剑,小心翼翼的镶入那剑开的凹槽中,奇迹就在那一刻发生了,石门上的浮雕玄武竟然在移动,可移动的位置还不够开门。 “你还快点,想等天亮吗?”云听音不好气的催促道。 依然是一身白且蒙面巾的落雪无痕从暗中走出,毫不犹豫的将那颗沧海明珠塞入圆槽中。 那道封闭了千年岁月的门终于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打开了。 虽然他们互为对手,可他们深知这陵寝非同一般,所以相互背靠着背慢慢走进去。 刚步入墓道关上石门,不知是幻觉还是这陵寝的奇妙,竟然传来一阵飘渺的笛声。 笛声凄幽却情意深切,但也充满了千年岁月都无法阐释的孤独与思念,两人顿时惊呆了,静静的听着那笛声所述说的千年情意。 当云听音回过神来时,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也幸好脸上戴着她标志性的面具,掩去了她的狼狈。 而她身旁的人似乎也没好到哪去,频频扭头向一边,躲闪她的目光。 “走吧。”云听音催促道。 但他们也不过刚举步而已,顿时感觉到了触动某个机关,顿时那似铁锁拖动的声音从顶上传来,云听音抬头可还没看清,便觉身体被抱起接着滚向前。 回过神来时,只见一铁笼内满是尖锐的铁枪,此时已深深镶入墓道上了。 云听音心有余悸,好险呀,如果不是小白脸反应快,她早就成那铁叉上的肉了。 “我不会说谢谢的。”云听音傲然起身说道。 落雪无痕也没做声,和她一起继续往前。可没走到五十码,从墙上突然射出箭来,云听音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我也不会说谢谢的。” 云听音一耸肩。 就在他们相互配合中,他们终于走到了墓室中,可当那突然燃起的火照亮墓室时,他们都惊呆了。 传说玄武大帝北堂执明的遗体是用万年寒冰封存的,一点都不假。 就在那火光的照明下,一似是水晶棺内一栩栩如生般的美丽男子长眠在内,而让云听音震惊的不是那传说得已印证,而是那棺中人竟然和她的同学北堂执明的模样如出一辙。 而更令云听音惊讶得无以复加的是落雪无痕,只见他徐徐的摘下脸上的面巾走向冰棺旁的一尊白玉雕塑,而他的模样正是北堂执明,真是冤家路窄呀。 北堂执明竟然就是落雪无痕,云听音吃惊暗道,可一惊未落一惊再起,只见他所柔情抚摸的,应该是被无数史学家称为凭空捏造的玄天皇后的白玉塑像,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脱下那银色面具,迎接北堂执明似是早已明了的目光的迎接。 “在听到那笛声时,我便想起了我曾经是谁,你又是谁一。听音,千年的轮回,我终于等到你了。”那对千年前的相互伤害的冤家再度相逢,就算如今他们依然是冤家,可已是欢喜冤家了。 133番外 来世情缘 陵光之不再错过(上) 今生不会再错过了…… 我会紧抓住你的手,永远不放开…… 他的梦,从有记忆以来便是如此一再的重复着,那轻轻告诫的声音让他知道,那是自己,是自己夜夜在告诫着自己,带着刻骨铭心的遗憾告诫着自己不要错过。 可到底不要错过些什么?那个要抓住的手,是谁的手?为什么要抓住不放? “陵光少爷。” 管家恭敬而有礼的轻唤,让他醒来。 睁眼,晴朗接着风的拂进他房中,又是一日好天气,这样的日子是他最喜欢,能让他一扫梦中永远都不懂的牵挂。 沐浴过后,带着一身清爽去迎接阳光的明媚,一杯咖啡,一片吐司便是他的早餐,可此时咖啡的香浓已无法吸引他的注意了,因那匆匆的一瞥,让他看到了报上一条若是不留意便会忽略的掉小新闻。 放?(: ) 第 54 部分阅读 沐浴过后,带着一身清爽去迎接阳光的明媚,一杯咖啡,一片吐司便是他的早餐,可此时咖啡的香浓已无法吸引他的注意了,因那匆匆的一瞥,让他看到了报上一条若是不留意便会忽略的掉小新闻。[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放下杯子,如烈焰般明艳的眼眸透出一抹残暴来,“南宫锋光,看来你还没学乖。” “陵光少爷,老太爷说今晚有个家庭聚会,希望少年和锋光少爷能参加。”管家尽职的为他递上公文包,边说道。 “家庭聚会?哼,又是变相的硬塞女人给我吧,南宫锋光到场就行了,我就……。”南宫陵光本想说,我就不会了,可突然间一阵无由来的心慌袭来,那梦中自己一再告诫着自己的不要错过的话涌上心头,让他将那未说出的话哽在咽喉。 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他虽没有因拒绝而错过那个人,可在当天回家的路上,一起发生在他身上的诡异车祸,还是让他与那个人错过了相见。 而且那场车祸几乎让他命归黄泉,幸运的是当时医学界最为权威的几位博士在国内,联手救了他,但他却也因此而下半身瘫痪,还晕迷了一年。 一年的时间对于昏迷的他来说是不存在的,一切都不过只是一场不断在找寻着黑暗出口的梦而已。 可在那梦中他清晰地记住了一个声音,充满了爱心与温柔的声音,让在黑暗中寻找方向的他指引了方向。 他就这样不断地奔跑,跑向那声音飘来之处,就在那声音愈发清晰时他终于找到了黑暗中的一点亮光。 那光虽然刺痛了他的眼眸,但他无惧于那份痛楚,勇敢地迎接着光芒的洗礼。 就在光将他完全包围时,他最先感觉到的是脸庞上轻柔的抚拭,还有便是他一直在梦中所追逐的声音。 在梦中他完全听不清那声音到底在说什么,但现在他终于听清了,原来那声音在哼唱着歌曲。 他用力的想睁开眼,睁眼看声音的主人,可身体似乎还不受他控制,让他顿时慌了。 而此时那声音似乎就要离开了,让他越发地着急了,一股似火的翻腾突然涌来,眼帘也顿时掀开了,纵然又酸涩和无力,却终于让他看到了那声音的主人。 温柔在如似清澈见底的泉水的瞳眸中,而那瞳眸在突然间和他四目相对之时,又现了难以置信的光芒,又顿时让他生疑惑。 随后便听到了她似又惊又喜的叫唤声,也是在那一刻他才看清了她身穿粉色的护士制服。 难道他在医院?南宫陵光回想着,脑海中顿时浮现了让他害怕的车祸记忆。 强迫着自己封闭那些恐怖的记忆,习惯性的想用双手拨弄头发,却发现那无力控制身体的感觉再度袭来。 而此时一堆人涌来,紧张的为他做着检查,而她也在其中。 想起那场车祸,便也能够理解为什么他会在医院了。 在一番检查后,人人都向他道贺着奇迹的再度发生。 “奇迹?什么……奇迹?”他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你受那么重的伤能生还,这便是奇迹之一。”那熟悉的声音为他解惑,“而在权威宣告你将成为植物人后的一年,你又再度奇迹般的醒来了,这是奇迹二。” “什么?”南宫陵光显了激动,“我……睡了一年?” “是的,你已经昏迷了一年。”以为稍是年长的医生回答他。 “怎么……怎么会……这样?”南宫陵光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可不论如何都不能移动脚,就像脚已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了。 “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无数的猜测在心头,也让无数的恐慌包围了他。 顿时一片沉默泛起,“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他几乎无法将那废人二字说出口。 “不是的……。”众人想给与他安慰,却被他厉声打断了,“别……敷衍我。”边说边拔掉那些插在自己身上的导管,挣扎着想下地。 顿时众人又起了慌乱,可不论怎么劝他都不听,见他这样激动,医护人员便开始要为他注射镇静剂,却被她所阻止了。 只见她用自己温暖和柔软的怀抱将他围绕,声轻在他耳边萦绕,“别怕,没事的,奇迹能在你身上一再的发生,你也要相信着自己能够再站起来的……。” 他无法体会他们口中所说的奇迹发生的感觉,可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奇迹的降临。 因那些不安害怕就在她的软语轻声中慢慢消失了,剩下勇于面对残酷现实的勇气。 在她的怀中那如似小鼓轻敲般的心跳声,他暗暗的细数着,当数到自己的心跳和她一样的节奏时,他终于问出了。 “你……是谁?” “我叫云听音,是你的专护。” 虽然在她怀中,他未能抬头,但他能感觉到她说这话时的笑容。 “云……听……音……。” 今生不会再错过了…… 我会紧抓住你的手,不会再放开了…… 那梦中的告诫无端的溢上心头,他有种错觉,就是她了,他不想错过的人是她,不想放手的人也是她。 但可能吗?一回想感觉不是一般的荒谬,可在她的照顾下,卧床一年的身体在慢慢在慢慢的恢复。 然而在他醒来一个多月里,为什么南宫家的人没来看过他,南宫锋光不来是正常的,因为那场车祸应该和他有关系,可是爷爷呢?为什么连爷爷和父亲都没来看过他,南宫家在这一年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他疑惑丛生时,他听到了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对话。 “音,我父母想让我们尽快结婚,他们想抱孙子了。” 是南宫锋光的声音,南宫陵光第一时间便听了出来。 “结婚?”云听音的声音不再是他熟悉的温柔,而是惊讶。 “是呀,结婚,有什么不对吗?我们是未婚夫妻,结婚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闻言,南宫陵光僵硬了身体,一种被云听音所欺骗的羞辱撕扯攀爬山他的心。 用力转动轮椅上的轮子,愤怒的向那对已成他心目中的狗男女嘶吼,“你们竟然骗我。” 134番外来世情缘 陵光之不再错过(下) 南宫锋光带着自以为已成王的姿态,用视南宫陵光为败寇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轮椅上的南宫陵光。 “哼,败家之犬嗟尤怜。”嘲弄之意毫不掩饰。 南宫陵光的怒气顿时被他挑起,“南宫锋光,终有一日我会讨回你从我身边夺去的所有东西,还有加住在我身上所有的痛苦,包括那场车祸。” 闻言,南宫锋光微微一怔,但很快又露出了轻蔑的神色,“夺去?哈哈哈……,”南宫锋光笑得狂妄,笑得不可一世,让人气愤,“不,不,不。”他在南宫陵光眼前摆动着手指,“南宫财团还是你南宫陵光的,爷爷已经立下遗嘱了,就算如今他已瘫痪无法动弹,可遗嘱还是生效的,所以我不过是暂时的统帅罢了。” “什么,爷爷他……。”南宫陵光一惊,难怪没见过爷爷来。 “放心吧,他老人家在没见到你面前,是不会翘的。”南宫锋光冷血道。 激得南宫陵光想揍他,可如今自己似废人一样了,别说揍他了,就是站起来都不可能了。 “你这么说太失礼,也太过于不孝了。”一直在一旁不愿做声的云听音出生呵斥着南宫锋光,“虽然这是你们南宫家的家事,我没权利说些什么,但是锋光你这么说是不对的。” 南宫锋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回头对云听音说道,“既然你知道你想现在还没权利说些是什么,那就闭嘴。看来很有必要再你进我们南宫家前,学习下怎么做我妻子。” 云听音本来就对南宫锋光没好印象,这下更没好感了,但这里是医院不便和这样的人吵架,就想推着南宫陵光离开,“南宫锋光先生,南宫陵光先生要休息了,探望时间也已过了,麻烦你离开,不要打扰到南宫陵光先生和别的病人的休息。” 南宫锋光面上现了怒气,但此时从病房中已有不少人探头出来观望了,也知不宜争吵,便冷笑道,“是呀,趁这几日多享受头等病房的待遇吧,过些日子恐怕就要住不上了。”说完,便走了。 本想推南宫陵光回房的,他却自己先回了病房,而且不论如何也不要云听音帮他回到床上躺着。 “你别在这假惺惺的,滚回南宫锋光身边去。”南宫陵光狠狠的拨开云听音的手。 “你这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还没跟你计较你把我和南宫锋光一起骂了,你还有理了。”云听音恼了,再好的脾气也被南宫陵光这火爆的脾气也气没了。 “难道不是吗?你们是什么样的用心,你们自己知道。” “用心?什么什么样的用心?你真是不可理喻。” 就在他们争吵时,几个身穿蓝色护工服的男护士走了进来,毫无礼貌的便收拾起房里南宫陵光的东西,而且招呼也不打便推着南宫陵光走了出去。[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你们这是做什么?”云听音急忙拦下。 “云护士,上面要南宫先生搬出头等病房,我们也是听命办事而已。”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听音,这事你就别管了。”院长无奈的声音从云听音身后传来。 “院长,这倒是是怎么回事?” 而院长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南宫陵光便咬牙说道:“别在这演戏了,不就想羞辱我吗?云听音我告诉你,如今我受到多少屈辱,今后我必定数倍奉还。” 就算现今落魄了,南宫陵光高傲的自尊也不允许他在人前屈服,可他越是这样越让云听音揪心。 看着南宫陵光带着几分屈辱的被人带走,而他望向她的眼中所流露出的恨更是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他忘了,他忘了她,更忘了曾经诺言,年少时所对她的承诺,承诺着会来接她离开孤儿院。 想到此,云听音笑得凄然,看来是自己的幼稚了,依然沉浸在年少时不切实际的承诺,不,不能算是承诺的,也许一切都不过是童言无忌的戏言罢了,可她却傻傻的等着。 等来的是他遇险的消息,昏迷难醒的消息,最后是他已忘却她的消息。 现在,梦醒了,她是否该离开了。 “人都死光了吗?”南宫陵光怒然大吼道。 从醒来到现在,呼叫铃按了半天就一个护士进来看他,而且只是到了门口南宫陵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被门外的人叫走了,打那后就没人来过了。 南宫陵光知道,所有的刁难和难堪从现在才开始呢,如今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艰难从把自己挪到床边,想伸手去拉轮椅,却不论如何都够不着,但他没放弃可最终却让自己从床上摔了下来。 在那冰冷的地面上,那些一直被他所压抑的不安与气逆顿时排山倒海而来,将他席卷吞噬直到黑暗的最深处。 “如果你这样就服输了,便永远也谈不上什么奉还你所遭受的所有屈辱了。” 南宫陵光从地上抬起头,只见云听音不再身着那倍显她温柔的粉色护士服,一身便服的她,却有着让他意想不到的似曾相识的暖意和熟悉的感觉。 失神也是在那么一瞬间,可倔强的性格让他不愿在她面前失态,傲然的抬起投来,“怎么,想来看我的惨状吗?” 云听音没理会他,拉起他便想往轮椅上塞,可他本人不合作这便难了。 “不用你来猫哭耗子,假好心,更不要你的同情。”南宫陵光挥开他的手。 啪地一声,火辣的感觉从脸上传来,南宫陵光顿时怔愣住了。 “不想得到别人的同情怜悯和轻视,那就从地上爬起来,即使自己没那样的力量也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哪怕是敌人的力量。”云听音痛心的向他大吼着。 然而她的话却让他震惊了,因这话一直深埋在自己的心里,而唯一次说出这话是对一个小女孩,一个当时因他是私生子而得不到南宫家的承认而被迫呆在孤儿院时,所认识的一个小女孩。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的专护。”云听音冷漠的回应道,一别刚才的激动,可那冷漠有着心死的悲凉。 其实在云听音执意要照顾南宫陵光时,医院便受到了南宫锋光的威胁,她已经被医院解雇了。 丢给他一个资料袋,“这是让你站起来的最后的机会了,可风险也很大,这手术做不做看你自己了。” 南宫陵光反复而仔细地看了那手术治疗的方案后,云听音本以为他不会接受,因为那风险的确是有些大了,可他却出乎她意料的答应了。 “为什么?”云听音不解的问道。 “什么为什么?我答应了你不正合你们的意吗?”南宫陵光依然没有放下所有的防备。 其实他是觉得如果今后会活得这么的窝囊和狼狈,不如冒险下。 云听音松了口气,其实那风险预计是过高估算的了,她曾偷偷的私下探访过做过这类手术的病人,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这里面定是有人不想让他做这手术。 但就在云听音觉得可以松一口气时,困难再度袭来。 南宫财团面临破产的危机,已无力支付南宫陵光高额的手术费了。 原来在南宫锋光暂替ceo的期间,暗中将南宫财团的资产转移了,现在的南宫财团就剩一空壳了,而且如果处理不当南宫陵光还会背负上法律责任,而南宫陵光的父亲正为此事苦苦的支持者南宫财团。 不甘与愤怒将他灼烧,用尽全力的捶打着墙面,令指关节上的一片血肉的模糊。 云听音一把拉过他手来,用力的清理着他伤口,让他不禁倒吸冷气,但他们谁也没说话。 看着她低垂着的眼眸,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度浮现,“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没有。”云听音依然冷漠,娴熟的包扎好他的伤口后,转身便要离开,可在门口处时,她又停了下来,“费用的事你就别担心了,南宫伯父已经凑到钱了,你要做的便是安心接受治疗就行了。” 也是从那天起,云听音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一般,而他也放不下自尊去问别人,她去哪了?只能在心里暗暗地期望着在手术那天她能出现。 可他失望了,除了那像是一夜间突然变老的父亲,再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手术很成功,他终于又将可站起来了,而复仇的计划也早已在暗暗慢慢的开始了,一切都很顺利,可不知为何他心里却有着难以名状的遗憾。 看着儿子一连数日都情不自禁的不断看向门口处,南宫父轻叹了一声,“孩子,她不会来了。虽然她不准我说,可我的良心过不去呀。孩子,你的手术费是音儿用自己作为交换条件换来的,今天她就要和南宫锋光那畜生结婚了。” “什么?”南宫陵光顿时惊呆了。 脑海中突然莫名的浮现一幕尘封已久的画面,一个小女孩双眸含着泪,害怕着,却依然倔强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是她。” 那个他曾经发誓会接她的小女孩,可在那数年后他有能力照顾她时,回到孤儿院欲实现诺言却失去了她的音讯。 不再犹豫,不再迟疑,纵然身体仍未复原,他还是起来了。 美好的天气,美丽的婚纱,一切都不可挽回了,可就算明知道结果是这样,她依然在偷偷的期盼着他的出现了。 虽然他手术很成功,但现在应该还在恢复期,来是不可能的了。 最后心死的慢慢走向在过道那头等待着自己的,她所不爱的男人,即使她已经走得很慢了,但也终有走到尽头的一刻;即使有多么的不愿意,也得被那男人握着手。 “在婚约即将缔成之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神父严谨的看着新人身后端坐的来宾,“没有人反对他们的结合?” 静默就像是理应存在的一样,云听音不敢有任何奢望着奇迹的出现。 就在她放弃希望之时,那纵然满是气喘吁吁,却让她怦然心动的声音传来了。 “我……我反对。” 从那一刻开始,所有的声音在她的世界消失了,她的眼中只有他,那高傲如似烈火熊熊般的身影,就算如今是坐在轮椅之上,依然难掩他的不凡的气势。 “南宫锋光别自以为是的觉得,一切你都做得天衣无缝了,就在我出车祸的那天,我看到了一则关于二叔的新闻后,我便开始未雨绸缪了。”南宫陵光就像是欲发起攻击前的狮王,那蓄势待发的完美姿态,令百兽恐惧而沉浮着。 “我父亲?”南宫锋光顿时全身一僵,但仍故作镇定,“那……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证据虽未收集完全,不能让你们父子两人把牢底坐穿,但也足够让你们父子俩锒铛入狱了。” 随后的那些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和嘈杂声,让她无法再听清他说的任何话了,也无法再看清他的模样,因泪水已将眼眶充盈。 不知过了多久,“音。”就像小时候一样,他虽生硬,却有着难掩的温柔的声音唤着她。 云听音没有应他,只是黯然的转身离去,可手却被温暖的大手所包裹了,倏然回头,只见他从轮椅上艰难的向她迈步,身影摇摇欲坠。 那一刻,她觉得所有的付出的都值得了。 “放手。”她极力的想用冷漠掩饰她心中的感动。 “不,不放。”他霸道的将那包覆她小手的大手再添力道些许。 “我可是和南宫锋光一伙的。” 南宫陵光懊悔的低下头来,“对不起,音,我不但忘了你,还把你和……。” 云听音激动地摇着头,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放我走。” “不,我不会放的,今生都不会放了,我不要再错过了。” 他情深起誓的话语中,让人有着一种错觉,一种似是跨越了千年的等待,今日终于等到了和她携手白头之时。 “感谢上苍,没让我再度错过你。” 番外 来世情缘 监兵之一心守护 音儿…… 好温柔好温柔的声音,清冽中淡淡的忧伤,如风似烟般飘渺。 “谁?谁叫我?”云听音在一片迷蒙难辨方位的雾气中苦苦的找寻着。 她不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但心中有份难言的不安,她一定要找到他,找到那个如清风般温柔而清新的男人,她不能再让那个男人独自忧伤了。 音儿…… “你在哪里?告诉我你在哪里好吗?我想见你,好想好想见你。”她向着那片迷蒙大声呼喊着。 音儿…… 我就在你身边…… “在我身边?是谁?到底是谁?” 此时迷蒙在慢慢的散去,点点微小的萤光在凝聚。 虽不清楚,虽只是一个朦胧的背影,但她却看清了…… 白发,如雪般的白发,在风中飞扬舞动着,如似从天而降的雪丝飞旋。 “好美啊。”云听音不禁感叹着。 可那缤纷的美丽中,却有着让她揪心的感伤与孤独,而且诶那份感伤与孤独似乎有着极强的感染力,在刹那间也将她感染了,泪水不自觉便流下了。 那是一份有着漫长等待的思念和情意,就似是一缕为了守候心爱的人而忘了流动的风。 然,风如果忘了流动吹拂,那还是风吗? 一阵清新抚过她的脸颊,将她的泪痕拂去,感觉是那样的熟悉,曾经何时也有过这样的记忆,只是她想不起了。 “你是谁?”她的声音微微的哽咽了,“告诉我好吗?我想找到你。” 音儿…… 能在你身边看着你,够了,我不可以再贪婪的向上天要求些什么了…… 真的,够了…… 那如雪的白发也在慢慢的消散的身音中,再次化作无数的点点微光消失了。 “别走,别留下我,不要,不要,不要连你都不要我了。”云听音傍徨不安的恳求着。 可从那夜起,那一直以来陪伴着她成长的声音不再出现了,不论她在梦中如何的哀求着找寻着。 每每从梦中行啦,总难免泪湿了颜面,但也不知从何时起,每当她哭醒时,总有一双在银色面具下的眼睛在担心着她。 修长而温柔的为她拭去泪水,声音清冽如似梦中的他,也似那个背叛了她的男人,“小姐,再睡会吧。”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摇摇头,“不了白虎,今天我感觉身体好多了,想到湖边去走走。” “好。”白虎一如既往的顺从她的意愿。 白虎,她的全能保镖,是的全能,他几乎什么都懂,不论是医术、武术、烹饪还是艺术,每当她心烦意乱时,他的琴声总能洗去她所有的烦忧。 可除了这些她对他便一无所知了,不管是身世样貌都是很神秘,因这些父亲没说过,白虎也从没说过。 白虎,自从父亲将他留在她身边后,他便如似空气一般存在她周围,无声无息,让人时常忘了他的存在,可每当她需要他时,他总是第一时间出现,为她这副娇弱的身躯遮风挡雨。 空气? 云听音想伸手抓住那不可触摸,却真实存在在身边的空气,当然她更知,那是徒劳的。 蓦然就爱你,她想起了梦中那如雪的白发,那忘了流动的风。 如果风,忘了流动,那还是风吗? 她做起身来,拒绝了白虎递来的鞋子,光着脚丫子下床走来,走向窗边,看着透着一丝红的东方,突然问道,“白虎,如果风忘了流动,那还是风吗?” 白虎没像往常一样,毫不犹豫的回答她,而是愣了片刻,“不是,是空气了。” “空气?”云听音回眸看着他,在那一丝朝阳的映照下,他的银色面具映出夺目的光彩。 “是啊,空气。忘了流动的风,便成了空气,不再能感觉得到,可真真实实,无时无刻不存在身边。”所以我才感觉不到身边的那个人是你。 最后那句是她对梦中的那个他所说的。 “小姐,清晨凉意中,请多加件衣衫再出去吧。”白虎的声音很轻,没惊扰到她任何的思绪,却清晰的让她的听见了。 云听音淡淡的一笑,“白虎,你真的很温柔体贴,谁能成为你的妻子一定很幸福。” 闻言,白虎的双眸虽藏匿在那银色面具内,但云听音却真切的感觉到了他的倏然黯然神伤。 “怎么了,白虎?” “没什么,小姐,如果没什么吩咐白虎先行退下了。” 云听音看了他许久才点点头,“嗯,你去吧。” 看着白虎走出自己的房间,他的背影和那个信誓旦旦说要守护她一生,却最终背叛了她的男人是那样的相似,思绪突然翻涌而上。 西门监兵,一个她倾尽所有去爱的男人,最终他以一句喜欢她,只因为她和孪生姐姐云听风长得太过相像而已,而在云听风决定爱他的那刻起,他说他不想再骗她了,他要和姐姐云听风结婚了。 他们结婚那天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生命危机中,所以他们的婚礼她没能参加,就算能参加,她也不可能给予祝福他们,因为在看到他们携手的那一列她一定会心痛的死去的。 从他背叛她的那天起,她以为失去他她会活不下去的,可如今时过了五年,她虽活得平淡无味,却平静而安宁。 许是得益于五年前那场危机,姐姐云听风终于答应捐出自己的骨髓救她了,但戏剧性的是,在三年前,在一场车祸中他永远的离开了,姐姐也成了永远的植物人。 “监兵……” 五年了,这个名字封存在心里五年了,如今再度道出,她以为不会有所感触了,却依然让泪水浸湿了眼眸。 她无法欺骗自己,他——西门监兵,是她今生唯一的爱。 那满含着情深思念的轻唤伴随着她的低泣,透过门缝揉进一直守护在她房门外的白虎耳内。 只见他全身像是在经受了极其的痛苦,不住的颤抖,双手紧握成拳,一滴晶莹无声从他眼色面具内低落。 不论是燥热的风,还是冰冷的风,她都喜欢站在风中去感觉风的存在,银那样是她唯一能感觉空气存在的办法。 可今天连风都消失了,只有一阵不安在心头翻涌着。 身边不知何时起了雾气,阴深而厚重,将景致朦胧了,将阳光遮掩了。 在这没了阳光,又不可辨清方向的世界中,她无措的想大声呼叫,但突然响起的幽怨而诡异的声音,让她蓦然止住了呼之欲出的声音。 “我……不甘心……好……不甘心……。” 那声音从她前方传来,由远而近,如似一股寒气慑人的气流。 她感觉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害怕着,想转身跑开,可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无法移动丝毫。 她无助的伸手,就在那浓雾中一双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覆而起,带着令她安心的温暖与清新。 “小姐,”一声清冽在她身后轻轻的传来,“待会我喊跑时,你要立刻头也不回的往前跑,明白了吗?” 就在他说话间,浓雾就像在给某些东西劈开道路一般,在慢慢的散开,就在那路的尽头,一抹阴暗的影子中闪动着慎人的红光两点,与那不往开合的满口獠牙,如似鬼火一样的飘忽而来。 “小姐,屏住气息。” 云听音立刻屏住了呼吸,就是在那一刻,那诡异似鬼魂的东西像是找不到目标了,在四处的游荡。 一时在湖边,一时在路中间,一时又在他们眼前了。 狰狞和恐怖面庞在出现眼前的一刻,云听音几乎要惊叫而出,可不伦那恐怖的面容如何被扭曲了,她还是认出来了,那是姐姐云听风。 然,在她看清那鬼魂模样之时,她也忘了屏住呼吸,那鬼魂突然发疯一般的闪现在他们面前。 云听音顿时感觉到了颈项上几乎要折断般的痛楚和窒息的感觉。 “咳咳……啊,姐姐……白……白虎。” “我以白虎之名召唤风神,化作利刃清除邪气……。”白虎的轻念的咒语飘入她耳中,可颈项上的痛楚却让她无法再保持清醒。 她只记得风突然而起,将她笼罩将她保护,姐姐那诡异而幽怨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旷的湖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无法得知了。 当她悠悠转醒时,她看到了一直在思念的,本应已在天国的男人。 温润如玉的面庞,眉眼紧闭,此时虽看不到那如似星空般璀璨的瞳眸,但她也可猜想到一定依然美丽而缭绕着如烟的忧伤,双唇微启一丝猩红挂在嘴角,让人心痛,唇色也不在似记忆中那样的嫣红,令她不禁起了恐惧。 “监兵。”她慌张的起身想扶起他,却看到了那另一边扭曲容颜。 那些伤口虽愈合了,却留下了惊心的疤痕,每一道疤痕都在述说着被烈火所灼烧的痛苦。 可就在她扶起他时,那只属于白虎的银色从他们间摔落。 纵然他的背叛所带给她的伤依然在,但这一刻她明白了他。 “一切都是我逼他的,他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从湖面传来云听风的声音。 循声望去,只见在湖面上出现一抹半透明的云听风的影子,“姐姐?”云听音惊异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了吧,云听风愧疚的扭头向一边,“他真的没有背叛过你,是我用救你为条件,逼他和我结婚的。”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没能地得他,所以我不甘心,想着既然我得不到,也不能让你得到,便在三年前欲和他一起死去。” 云听音一惊,“什么,三年前的车祸,是你……。” “是我,可我和他谁都没死去,他毁掉了容颜,我成了活死人,所以我不甘心,最后化作怨恨的生魂。”云听风叹了口气,“又是他救了我,是他的法术驱除了怨气。我也该走了。” 说完,云听风的影子越来越模糊,“对不起,听音,但请你再相信我一次,他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你……。” 就爱云听风的影子完全消失之时,在医院的一间监护病房中,所有的监护仪器发出了长鸣的警报。 而在湖边的雾气也消散了,阳光重回身边,金光将她也将他包围 看着在怀中紧闭双眸的男人,云听音在心中感谢着上苍,没有将他从她身边带走。 把手想抚去那搅扰在她额前的发丝,却不经意撩动出了白色的发丝几许来。 带着不住怦然跳动的心,她轻轻的掀开了那似是假发的黑色发丝,一席如梦中所见的美丽的如雪发丝倾泻而下。 水汽再度弥漫在眼中,“原来你真的一直在我身边。” 当一滴带着她欢喜的泪珠滴落在他微微颤动的眼睫上时,他睁开了眼,就像曾经他们相爱时那样,他温柔的笑着为她拭去泪水,“音儿,怎么又哭了?” 云听音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因为我在谢上苍,把你还给我了。” “音儿?” 只见他蓦然抚上自己的脸庞,慌张的遮掩着自己,“别,别看我,别看我音儿,我会吓到你的。” 见他要走,云听音不顾一切的紧住他的衣衫,“别,别走,监兵,不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不在意。” “不,音儿,我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 毁容让他变得自卑了,什么人的目光他都可以不在乎,唯独不能承受的便是心爱的人对自己的恐惧,所以他宁愿自己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重新在她身边。 也许是爱给予了她勇气和力量,她扯下他紧捂住脸面的手,踮起脚尖,在他那凹凸不平的脸庞上印上了一吻。 “监兵,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人。”云听音觉悟的述说着对他的情意。 西门监兵仰面向天,他一直都向苍天祈祷着她的平安与幸福,却从不敢奢求着自己能幸福,因为只要能在她身边看着她幸福,那便也是他的幸福了,可今天他想贪婪一回,祈求上天能赐给他们能携手一生的祝福。 人生轮回周而复始,但他一心要守护她的心,将永远不变…… (完) 番外 来世情缘 孟章之金屋藏妻 火,浓烟,灼热感,疼痛与窒息,还有对死亡的恐惧,这些便是她的全部记忆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记忆只有这些,可那些让她对所有人都产生不可控的,由心而生的恐惧。 是的,恐惧,有时明知那些人是在想帮她,但有个声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危险,危险,危险…… 从她醒来的那刻起,这样的恐惧感便如似鬼魅一般的将她内心世界施虐。 她就像是一只狼狈受伤的小兽,将自己卷缩在一个阴暗的狭小的角落中,对所有欲靠近她的人挥舞着小小的利爪。 知道有一天,一只小巧的吉娃娃用它圆润而纯净的眼睛望着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边,轻轻舔着她的手指,发出低低的似是在为她哭泣一般的呜呜声。 她第一次打开心灵,用手颤颤的触摸着它的头,它也很乖巧的用头蹭蹭着她的手,用舌头欢快的轻舔着她的手。 从醒来的开始,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的湿润,那样的感觉带给了她些许安全感。 “它叫轩轩。” 对于她来说这声音是突如其来的,因她根本就没感觉到有人的到来。本以为恐惧会让她再度恐惧人的靠进,可这声音除了让她一惊,并没让她抗拒着声音主人的出现。 因那声音很神奇,低沉中有着温暖的温柔,温柔中又不失威严,纵然只有四个字,但每一字都像是驱除恐惧的梵音,清净而微秒,带给她勇气和平静。 她也第一次将一个男人的容颜映入了,那几乎是一片空白的记忆中。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有种错觉,仿佛看到了君临的威仪,正是那份威仪给予了她可依靠的安全感。 所以当他向她伸出手来时,她毫不犹豫便将手递给了他,从那以后他便又成了她的世界。 他温柔中有着几分让她都觉得诧异的腼腆,一双如似冰晶般本不该沾染任何俗世凡尘的瞳眸,却让她枯瘦的身影所占据了。 那给予她勇气和平静的梵音,总是轻轻在她耳边萦绕着,“听音……听音……听音……。”因他告诉她,那是她的名字,也是从他唤她听音的那天起,她就知道他叫东方孟章。 但也仅是一个名字而已,对他就像是对以往的自己一样,一无所知了,可那样又如何呢?她喜欢他在身边,有他恐惧便不会再来,而且他能让她欢笑,就像现在一样。 “孟章,你确定是这样吗?”她几乎不能控制的喷笑出来,就连轩轩都不禁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大眼睛,不忍心看他的窘样了。 “呃……也许……大概……好像……应该是这样。”他边研究着那对他来说有点不知从何下手的甲鱼,边回答她。 “现在是不是有种狗咬乌龟,无从下手的感觉呀。”她已经肩头不住的耸动了,笑再难压抑了。 在将那可怜的甲鱼翻转了第一百三十二回后,东方孟章很有创意的把那甲鱼递给了轩轩,“来轩轩,试着下口看看。” 轩轩懒懒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像只高贵的贵宾犬一样走开了。 “呵呵……。”她终于把眼泪都笑了出来,“你别闹了,我的晚餐呵呵……。” 只见他很酷的耸耸肩,“好在黄妈只请了一天的假,不然我们就得天天无从下口了。” “那我们出去吃吧。”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但让他一愣,僵硬的背对着她,“那个,还是我来做吧。”明显的感觉到他欲将她和外界隔绝。 为什么要这样?她不懂,但她能感觉到他这是在保护她,也许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很威险,她还没那个能力去融入,她只能这么想。 随着他蓦然低沉的情绪,她的愉悦也随之消失,“还是我来吧,这些应该是女人做的事,我曾经应该会的吧。” 解下他的围裙,给自己穿上,却又引来了他莫名的不安,紧抓住她的双肩,“曾经?什么曾经?听音……你……你是不是记起些什么了?” 他的力道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了,肩头传来了痛,“痛。”云听音不禁痛呼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东方孟章慌乱而无措的松开在她肩头的手。 见他无措云听音不忍,便笑着揉着自己依然在发痛的肩头安抚的笑道,“没事了孟章,别介意。” 但他自责依然,只见他似是想触碰她,却又怕自己再伤了她,便懊恼的将双手伸进口袋中,转身要离去。 看着他落寞而显得沉重的背影,让她忽然间感觉到他离她好遥远,仿佛永远都不可及了,在她自己还为察觉时,身体已紧紧将他抱住,“孟章,别走,别走,别离开我。”她哀求着他。 “我不走,我不走,”他回身给予她拥抱,“除非你赶我走,就像当初……” 他的话没说完,可她已能感觉那未完的话中所隐藏的是他的伤,而且那伤是由她造成的,到今日还在淌着血。 他们静静的相拥而眠,可彼此心中都藏有太多的疑问与包袱了,让他们无法入眠。 她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但那一直哽在心头的问,让她无法再压抑了,终在几度鼓足勇气后问出了,“孟章……我……我到底是你什么人?” 在问出的那刻,她又后悔了,因她害怕了,可那害怕并非是怕得不到答案的害怕,而是怕他因此而离去。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她以为他就要爆发着离去,因而让环在他腰背上的手臂都紧了几分。 在一声蕴含着太多她不懂的叹?(: ) 第 55 部分阅读 在一声蕴含着太多她不懂的叹息声中,他终于说话了,“如果……如果我……我说……你是我妻子,你相信吗?” 云听音一震,惊中有喜,喜中又有着难以置信,因千般答案她都想过了,唯独不敢去想这个回答。[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难以置信,他轻轻的抬起她的下颚,用那双染上了不安与忧伤的冰晶瞳眸看着她,“听音,你是我的妻子,我心中永远的妻子,真的,真的。” 看着被渲染上无尽悲伤的他,她不知该用何种语言来安慰他,最她能做的便是在他的唇上印上她的吻,用吻的无声轻柔与缠绵化解他所有的悲伤。 纵然他们间还有太多不可相互告知的不安与不确定的未来,但此刻他们需要的是彼此的温存,故此情难自禁的拥有了彼此…… 在那些日子中他们真的像夫妻一样的生活着,平静而美好,哪怕是不能和外界有所接触,但却让云听音心满意足了。 就在她以为日记会就这样的下去时,由半夜的一通电话开始,她平淡无求的生活终于被外界所打破了,因就算他们摒弃了外界,却也依然是这世界中的一部分,世界不因他们的渺小和无求而停止转动。 “妈,你先别急,我这就回去。” 东方孟章利索的穿上衣物,见她不语也可知她在压抑着不安,因他将暂时离开她的不安。 歉意满满的轻吻在她额间,“对不起,听音我必须回去一趟,我……” 云听音尽量扯出一抹可令他安心的笑,纵然此刻她已经开始害怕着这黑夜漫长的。 小手轻点他的唇,“好了,别把听音当小孩子一样了,我可以照顾我自己的,我也会乖乖的在这等你回来,只要你还会回来。” “我当然会回来的,”他承诺道,“只要你还希望我在你身边。” “好,我等你。” 可他们谁也没想到,那一等会让他们几乎天人永隔。 夜,在他离开的那刻开始变的狰狞而恐怖了。无处不在的黑暗,纵然在那灯火通明之下也依然令人害怕,她只能将自己全然投身进灯火的热力中,任由记忆中恐怖的炙热被唤醒。 “不……不……不要,热……热……痛……。”她无意识的紧抱着轩轩,痛苦的shen吟着,连有人在靠近她都没察觉。[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听音?”一声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陌生的声音响起,终于将她的神智从那恐惧中拉回。 就在灯光的映照下,她看到了一张合东方孟章有几分相识的脸,“听音,真的是你!” 这个男人的声音虽也是低沉有力,却却少了东方孟章那份可让她安心的,如似梵音吟诵般悦耳的清净。 云听音慌忙倒退着和那个男人分开距离,“你是谁?” 闻言男人似乎很是震惊,“听音,你是怎么了?我是孟天呀。” “孟天?” 和东方孟章一字之差,可知他们两人定有关系,但云听音一脸惊惶与陌生的神色,让那个男人愈发的着急了。 “听音,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找我?为什么要找我?” “听音,我们是夫妻呀,我曾经誓言要保护爱护你一生的,怎么能不找你呢?”东方孟天似乎察觉了云听音的不对,“听音,你听我说,你是一定是受伤了,所以忘记了一切,走,跟我走,我会让你想起一切来的。” 可云听音在听到他说夫妻的那刻起,便惊呆了,因这般以来不论是东方孟章还是这个东方孟天,两人中有一人在骗她,但他们到底是谁在骗她,她不敢去猜想,她在害怕最终知晓是东方孟章在欺骗她。 当东方孟章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别墅时,迎接他的是彻夜通明的灯光,却独未见人儿的身影,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惊心。 不多时,便在卧室里找到了轩轩,只见轩轩不知在找什么,小爪子不停的挠着床头柜下的缝隙。 “轩轩,你在找什么?听音呢?” 轩轩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可却无法和他沟通,只能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不住的发出悲伤的低鸣。 可谓是功夫不负有心宠,轩轩终于在那缝隙中挠出了一个手机。 东方孟章未多看,便煞白了俊彦,“哥……哥。”后又像是被石化了一样,木然而立许久,“该来的还是来了……。” 其实从听音选择做他的嫂子的那刻起,他便知道一切的偷来的和她的缘分,都只是昙花一现,她终究还是会回到哥哥的身边,就像她当初那般绝然的赶他离开。 只是他到如今都没放下那段曾经和她的情。 走吧,他劝说自己离开,可心中那放不下她的揪心,又在催促着他回家去看她,只要一眼,只要能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回到老宅就行了。 只要回到了老宅,她便会恢复记忆了,因为她的记忆是可以用药物恢复的,而他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不给她服药,所以她才记忆毫无进展。 去吧,去看她一眼,就算再拿之后会看到她对他的恨,那又如何,最起码知道她又回到了可安心生活,不再像囚犯一般的被他隔绝在世的生活着。 而他就在暗中,为她清除那些欲破坏她幸福生活的人,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暂,可那每一分一秒的美好都铭刻在他心中了,足够他独自在她身后守望着她的幸福了。 东方孟章最终还是回到了老宅,带着轩轩,因这是他唯一的理由了,也做好了在她知道一切真相后,憎恨他的准备。 老宅依然是那样的清冷,仿佛人在这里面就该有温暖与言语的存在,可今日又显得过分安静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紧随而来的便又是那浓烟火燎的冲鼻。 “听音。” 他刻不容缓的冲向了人儿所在的院落,可当他赶到火光已冲天,他欲冲入那狂妄肆虐的火海中,却被一人从后突然抱住了。 “别,别去孟章,求了你别去。” 是刘丽的声音,此时的她全然没有了往日倨傲的冷静,哭泣着如似卑微的下等人,在恳求着他。 当东方孟章绝对不会原谅她的,狠狠的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又想往火海中冲去,此时他的心中,除了人儿再无其他了,哪怕是死他也想与人儿同化作那火焰中的幽魂。 “孟章,别去,她不可能……。” 啪的一个耳光,将刘丽的哀求劝阻给制止了,看着愈发熊熊的大火,东方孟章的心也死了,瞬间化作残暴君王的东方孟章,阴狠的道,“如果听音有什么差异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不,和我没关系,不是和我没关系。”刘丽慌张的否认着。 “虽然还没确凿的证据,但上次的火绝对是你放的。”东方孟章用力的捏住刘丽的下颚,不理会她的痛楚。 “不……不是我,是……是孟……。” “和她没关系的,”就像做梦一样,人儿的声音在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中传来,“她只是个爱你的可怜人而已。” “听音?”东方孟章那颗心颤抖了。 “啊……。”刘丽却被惊吓得惊慌逃窜了。 一身粉色丝质睡衣的云听音,如梦如幻的从火光所不及的角落处走出。 “听音。”东方孟章欲上前去,却被她抬手制止了。 “为什么要骗我?”云听音带着让人难以除按摩的冷静问道。 “为什么?”东方孟章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了,“为了创造随时会梦醒的美梦,为了抓住那随时会梦碎的美好。” “既然你明知那些都只是镜花水月,为什么要那么做?” 只见他凄然一笑,“梦终也是一种记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云听音不再言语任何,只是静静的望着他,在火光的照耀下,她是那么羸弱而不真实。” 而她的不语,在东方孟章看来是她给他的答案,他轻叹一声,最终她还是没有选择他,该离去了。 可就在他欲离去时,人儿的声音再度传来,“我误会了老太爷的意思,他是要我选择最爱的那个人,而非要我来报答他的养育之恩。” “你说……什么?”东方孟章一愣,难道她的意思当初选择哥哥是想报恩,现在她才明白了爷爷的用心,也才知道自己选错了,真的是这样吗?他又不敢确定了。 云听音凝重的望向火海深沉,“对不起,孟天,一切的过错都是因为我。” “哥哥?难道哥哥他在里面?”东方孟章一惊。 “他那时自作孽不可活,竟然用我来威胁听音,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孽。”苍老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回头只见一位老者缓步走向他们,一手拉着云听音,一手拉着东方孟章,“孩子们,给彼此一次再选择的机会吧。” 云听音低下了头,“我……还可以再选吗?” “可以,”东方孟章迫不及待的说道,“但你只能选我。” “咳咳……你年轻人……慢慢肉麻吧,我老头子有点受不住。”老人像个老顽童一样的全身抖了一下,边说边走了,留下终守得云开见幸福的,相爱的璧人一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