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班小女佣》 第 1 部分阅读 作品:代班小女佣 作者:古心 男主角:项天云 女主角:谢含晨 内容简介: 他干嘛三番两次把她仅有的工作都给辞了? 就因为她看起来未成年? 还是因为她是没有家人的孤儿? 唉~就说他这种咬着金元宝出生的少主太好命, 不懂得穷苦人家求生存吃一口饭有多难…… 咦?她搞错了他的意思?误会他了? 他只是要她当他的管家?! 呃……天底下哪会有这么好的事哟── 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帮他看房子就有钱领? 这……这样好吗?……就算她书读的不多…… 起码她也懂什么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她的工作只要喂饱他就这么简单, 呃……这三餐兼宵夜以她的手艺是没问题的啦…… 可是……“饿”的“人”好像不只他一个耶…… 他的“迪弟”也要一起来? 正文 序 【主角介绍】 男主角:项天云,年轻实业家,冷漠寡言,不易动情。[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女主角:谢含晨,孤儿,四处帮佣维生,自卑、内向,柔弱得让人想保护。 【故事大纲】 谢含晨临时受托代班当临时女佣,只是一进到这“重要客户”的家,她简直看傻眼了,这么豪华的屋子,她努力十辈子也拥有不了……啊,糟了!她一时想出了神,居然忘了得在客户回来前离开…… 那高贵的男主人——项天云回家了!看到她还没完成清洁工作,他的脸色难看不已,他该不会一气之下让她丢了工作吧……啊?!他居然出人意料的要雇她当专属女佣,还包吃包住…… 突然的有感而发 古心 人的一生中总是会有想要的东西,当然平凡如我也不例外,一直以来,总是不停的说着:“想要快乐、想要幸福、想要美丽、想要金钱……” 无论是虚无的、实质的……人生中总是有要不尽的东西,无数个“想要”总是窜飞在我的脑中,最后形成了许许多多的贪念和欲望。 是的,这些“想要”无非就是人生中的“贪念和欲望”,会有止尽的一天吗?相信我,只要有人类的地方,这些想法就会永远存在着,那是人们心中的魔吧? 其实,凡事都有正反两面,当然“想要”的这种“贪念和欲望”也有这样的功效。 若偏正,那么便可以劳力、脑力或实质上的付出去换取这些“想要”;若偏反,那么便是以谋取、诈骗抑或是堕落的方式来得到它们了。 以前,为了“想要”赚取学费,年纪轻轻的我便到燠热的玻璃工厂去打工。 后来,为了生活费,只好采半工半读的方式继续挣钱,星期假日同学们都在玩的时候,我还是跑去上了全天班。 当时,总觉得日子难熬,总是怨天尤人。但现在,回头看却觉得人生至少没有白废,而且值得欣慰。 以劳力换得想要的东西,我觉得理所当然。然而也许是世代变了,许多人似乎不再是这么想,有人认为以肉体换取“想要”是对的;有人认为以武力换取“想要”是对的;有人认为以同情换取“想要”是对的…… 是世界变了吗?还是我跟不上时代了?曾几何时,“想要”已经不再是那么简单而单纯的事了? 楔子 可是——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吗? 她能等到所谓的幸福、真正的关怀吗? 她有资格拥有一份真真正正的爱吗? 有没有人肯来爱她呢?她好孤单、好寂寞啊……她的世界好冰冷,她只是想要一点点的温暖就好…… 有没有人肯爱她呢?她只是很想有个需要她的人存在啊,为什么却是这么的难呢? 为什么就是没有人肯抱一抱她,然后温柔的告诉她,他很需要她呢?她只是很想有人对她这么说而已,为什么却是这么的难? “唉——” 深幽的叹息声传自阴暗的房间内,一抹纤瘦的身影从窄小的木床上翻落,然后傻傻的坐在床上对着密闭的小空间落泪。 又睡不着了,她总是容易被恶梦惊醒,也总是一个人对着黑暗落泪。 她又只剩一个人了,一个一出生就被父母丢弃的孤儿…… 自从捡回她的丫婆过世后,她哭泣的时间比以前多更多了,因为她又是一个人孤伶伶的了。 但是不论如何,她还是得想办法生活下去啊!现在丫婆不在了,所以她把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工作上头,是为了生活,也是为了让自己更忙碌。 这样比较好,忙一点对她来讲是比较好的,这样她才不会一个人孤伶伶的关在房间里,至少工作的时候,她会让自己很累很累,那样就不会有多余的时间思考了。 对她来讲,脑子的运作是不必要的,因为想太多只会让日子过得更加不堪罢了,她多么希望自己是个没有思考的机器人啊! 但,她却偏偏是个有血有泪的人类……如果还有来世,那么她再也不要当人了,再也不要了…… 第一章 明亮的大办公室内,隐约传来了低切的交谈声—— “老板,老太爷交代您这礼拜一定得回家一趟,您希望是安排在哪一天呢?”尽职的秘书手捧记事簿,恭敬的注视着自己的顶头上司。 “这次又有什么事?”男子不耐烦的将身子往后一靠,整个人倚在厚实的真皮椅上。 “这个……”秘书正在考虑要不要照实回答。 这可不能怪他,就是因为跟了老板太久,所以才特别清楚老板的个性,唉,他这个下属也不好当啊! 面对部下的吞吞吐吐,男子微微的挑了下眉。果然,又是旧事重提了吗? “这次又是哪家的小姐?”相亲、相亲……怎么?老家伙是怕他娶不到老婆、找不到女人来生孩子吗? 急什么?他还有两年多才到而立之年,到底有什么好急的? 对他而言,女人随手一捞就有好几个,端看他要或不要罢了,这事究竟有什么好急的? “赫氏建筑的千金。”秘书的回答快又简洁,他怕说多了,老板会更不高兴。 赫氏建筑? 眉一挑、眼一抬,他好看的薄唇勾了抹淡淡的笑意。 他对所谓的名门千金可是敬谢不敏的,原因无他,只因大多数的大小姐们,背后可都有着轰轰烈烈的史迹——有的脾气不好、有的个性古怪、有的名声败坏,再不然就是端庄的近乎自闭。 而且,她们也往往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所以,他若真需要找女人发泄,他倒宁可找自己俱乐部底下的小姐,至少她们安静多了。 当然,基本上他是绝不沾惹旗下员工的,他的意思只是在强调——在他手底下讨生活的女人们,远比那些千金们好而已。 “老板?”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老板的回应,于是尽责的秘书试图唤回老板飘远的神志。 “呃……明天有什么事?”将神志拉回,他倦烦的抬手抚着额际。 “明天晚上并没有任何的餐叙,要安排在明天晚上吗?”秘书审视着记事本上密密麻麻的条文。 “就明天吧!”反正拖也没意义,老家伙向来是志在必得的那种人,要是不服从他的话,只怕最后被烦死的人会是自己。 “好的,我会通知老太爷的。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秘书在记事本上仔细记录着事项,而后跟着告退,准备做自己的事去。 “去吧!”扯了下喉间的领结,他重重的吐着气。 “好的。”秘书恭敬的退下。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的阖上,他再度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啧,做项家的子孙真是麻烦,有做不完的事也就算了,竟还要被当成是配种用的公牛,这样的生活真是枯燥又乏味。 而且,女人对他来讲,并不是非要存在不可的生物。 只是,如果老家伙真这么在意的话,那娶个女人来堵堵他的口也无妨,反正只是给个名分而已,有什么困难? 好吧,就这么决定了! 一抹小巧的身影犹疑的伫立在一扇大门前,而后她反复的看着镶在墙上的门牌跟自己手上的纸条。 “嗯,就是这里了。”在确认无误后,她探手进口袋内,摸索着公司交给她的钥匙——一张设计的十分别致的密码卡。 其实,刚拿到这副“钥匙”的时候,她真的傻眼了呢,因为她从来没看过这么特别而且漂亮的钥匙。 不过,会请她们这种清洁工,当然都是有钱人家,这有什么好讶异的。还是赶紧把这里的活儿给做完,不然肯定会被老板娘骂的。 磁卡一插进指定的地方,大门应声而开,而后她小心翼翼的推开沉重的大门,圆圆的大眼往阴暗的里头瞧去,她踩着小步伐往里头走去。[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而后在墙上摸索到开灯的按钮,室内突然一片光明,刺得她有些不舒服,但在看清了屋里的摆设后,她忍不住的讶声赞叹着。 果然是有钱人的房子,大大的空间、美丽的摆饰、晶亮的墙壁、高雅的设计……不管用什么形容词,都无法形容这屋子的豪华。 阖上门,她开始做着自己该做的工作。 这可是老板娘千交代、万交代说是非常重要的客户,还要她把这打扫得一尘不染,不然要是惹得客户不满意,她这份工作肯定就没了。 所以啊,她非得把事给做好才行,这份工作对她来讲是很重要的,虽然薪水不是很多,但是够她填饱肚子了。 她没有学历,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只能做做这些粗活,不然她就真的会没饭吃了,虽然她觉得活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她可没计画让自己饿死。 曾经有人跟她说,既然生活过得这么苦,何不应用身为女人的天赋? 她明白那个意思,但是她不愿意。 她情愿多做一点粗重的工,要她为了金钱出卖自己,她是如何也做不来的。 她有一份杂工就是在某家高级俱乐部里头,当然,叫俱乐部是好听点,实际上那里经营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唯一不同的是,那里的等级是非常高的。 听里头的大姐说,那里的会员都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而且都必须签下什么誓约书的……好象就是不能泄露的意思吧? 而且,听说那里的大老板是个年轻有为的实业家……她不懂,既然是“年轻有为”,为什么要经营那种店呢? 难道真的是这种钱比较好赚吗?利用女人的身体来赚钱,他难道都不觉得愧疚? 唉,她也真是无聊,人家的事她有什么资格评论?再说,那是跟她不同等级的人,她只是一个穷酸的打杂女工,哪有资格说些什么? 她还是好好的把这里给打扫干净,不然要是被屋主投诉,这个饭碗可就不保了。 本来接这里的丫桑走得太匆忙,所以她来不及问清楚屋主的个性跟喜好,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做了,希望这屋子的主人不要太为难她才好…… 抬手瞄了下腕表—— 糟糕,真的有点晚了,她得快点了。老板娘说过,一定要在客户回来前离开的。而现在早就过了正常的下班时间,不知主人什么时候会出现,她可不能再拖拖拉拉的了。 低下头,她努力的做着事,连有人开了门,她也没听见…… 项天云紧皱着眉,直盯着在自家门外的那双破鞋…… 什么时候这栋大楼里有这样没水准的住户了?竟然胆敢把垃圾丢在他家门口,也许他该向闲闲无事的管理员抱怨一下了。 不满的撇了下薄唇,他探手开门,里头传出了些许奇怪的声音,他眉头的结打得更深了。 有人?这真是奇怪了,楼下的管理员是吃闲饭的吗?不然连有人擅闯住户他都不知道? 抬脚往屋内走去,他微玻ё叛鬯蜒白殴稚睦丛础?br /> 可是,他并没有如预期般看到什么宵小,只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子在他的屋内忙碌的走动着。 “嘿、咻……”小小的身影很努力的搬开沉重的大沙发,然后又趴下身去清理底下的脏物。 浓眉一挑,他冷眼盯着那纤瘦的身子。 那家清洁公司是怎么一回事?竟然找童工来做事? 从那女孩的侧面看来,她应该还很小吧?而且,她的身子也太瘦弱了,这种粗重的工作她怎么做得来?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因为他多么仁慈,他只是觉得……不合常理。 “嘿、哟……”清理完了地面,她努力的想把沙发给搬回原位。 看着她娇小的身子、纤细如骨的手……眉头用力一皱,这真的不干他的事,但是…… 踩着极轻的步伐,他很快的便站在她身后,大手一抬,巨大的沙发很快的便回到了原位,但他的这个举动并未得到任何的感谢,倒是小女孩被惊吓得惨白了小脸。 这是什么反应?他长得有这么吓人?他的眉挑得更高了。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怎么都没有发现? 这下糟糕了,她事情还没做完啊!原先惨白的脸这下更是黯淡无光了。 “我、我……对不起……”既然是她没有遵守规定,就只能先道歉,然后再求他原谅自己了,不然他要是一状告回公司,那她就没这份工作了。 “为什么道歉?”他高大的体格轻易的便笼罩住她娇小纤细的身子。 “我……”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沉很柔,她忍不住喜欢上这样的嗓音,而且刚刚看到他的脸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他真的长得很好看,但是……现在可不是她陶醉的时刻。 “我已经快要打扫完了,真的很快就好了……”她有些担忧的抬起圆圆的大眼,盯住他深黑不见底的眸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跟老板说……” 要是他真的跟老板抱怨的话,她肯定就要被坏脾气的老板娘给轰出去了。 “哦?”习惯性的再挑了下眉,他盯着她小到不能再小的脸,“为什么这么害怕?” 她的脸小到不可思议,身子骨也瘦到让人错愕。而,更让人忍不住皱眉的是——她为何一副如此害怕的模样?是怕他,抑或是怕被公司责罚? 她羞愧的低下头,不敢再望着他深黑的眸。 “我……如果你跟老板说的话,那就……”要说实话吗?可是是她的不对啊,她要是早点把事情做完,就不会让他撞见自己,那她也不用担心会丢掉工作了。 “就会怎样?”对着她黑黑的小头颅,他的眉结打得更深了。 她似乎是真的很害怕,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或者是什么样的人,竟会让她有这么畏缩的性格? 偷偷的抬眼看了下他好看的脸,然后又垂了下去,两只眼直勾勾的盯在光亮的地面上。 “那我就会没有工作的……”她小小声的说着自己最害怕得到的结果。 只是这么点小事,她就害怕成这样? “这种工作不适合你,没了也好……”不自觉的,他竟然说出了连自己都觉诧异的话。 听他这么一说,她的头猛地一抬,圆大的眼惊慌的盯着他。 “你……你要跟我老板投诉哦?”贝齿紧紧的咬住柔软的唇,她的声音听起来好沮丧。 没了这份工作,她就还得再去找一份,可是现在的景气又不好,像她这种没学历、没经历、又没一技之长的人能做什么? 第二章 看着她一脸的惨淡,他忍不住的起了恻隐之心。 “你叫什么名字?”她看起来是这么的娇小、这么的柔弱,是谁让她这么早就出来做事的? “我?”对于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她不得不感到纳闷,但是她仍旧乖乖的照实回答,“谢含晨。”姓跟名都是已经过世的丫婆给她的,她很珍惜。 “谢含晨?”低柔的嗓音轻轻的念了一遍,他细细品味着她的名字。 当他那好听的嗓音念出她的名字时,她的心口猛地狂跳着。为什么、为什么他唤她的声音竟让她……好想哭…… 不行、不行……她不可以这样子,他只不过是念了她的名字而已,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她不可以胡思乱想,不可以的……眼再度垂下,她不敢再看他了。 她看起来有点怪,如果他没瞧错的话,她是不是快哭了?为什么?就为了害怕他会告她状,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多大了?”他真的是有点奇怪了,平常明明没那么多问题的,但今天的问题似乎不少,而且还是对一个小妹妹……他是不是该怀疑一下自己是否有什么特殊癖好? “嗯?”再抬了下有点红红的眼,然后她又赶紧低下头去,声音有些抖颤的回应着他的问题,“二十二……” 他为什么要问她那么多问题啊?难道……难道他真的要跟老板投诉她?她更加担忧的咬紧下唇。 “二十二!?”听见答案的人很震惊。 她已经成年?而且还过了法定年龄?这怎么可能? 他紧紧的扣住她细尖的下颚,深黑的眸瞳直望入她惊慌的眼底。 他发现她唇瓣上的点点血丝,眉头皱得死紧,他忍不住的出声低喝: “不要咬着自己的唇!”拇指轻一使力,他制止了她自虐的行为。 他过于亲昵的举动,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傻傻的看着他。 满意的见她没再咬住自己,他这才舒缓了纠结的眉头,再度把话题调回原先的疑问上头。 “你真的成年了?”愈是瞧清她的模样,他愈是无法相信她真的有那样的年纪。 她看来真的好小,脸蛋小、体型小、骨架小……不管怎么看,她都像是发育未成熟的孩子。 “我……我早就成年了……”他若是想要投诉她工作做的不好,那跟她的年龄大小应该没有很大的关连吧? “唉……”他忍不住的叹息着,大手再往下一探—— 她的肩竟是如此的单薄!? 他的眉头松了又皱、皱了又松,最后他不自禁的低声咒骂着: “你的家人让你来做这种粗重的工作?”这小家伙的父母到底是怎样养大她的?是没给她吃饭,还是她根本是个受虐儿? 奇怪,他到底在不高兴什么?她有着怎样的生活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何须如此介意? 垂眼细看着她,他发现她的担心受怕很让人……难过且……心疼…… 嗯哼,他是不是用了个非常不恰当的形容词? 他还以为自己做惯了冷血的商人,早就没有人性的一面,没想到,倒是用在她身上了。 他的问题刺得她的心口好痛,她只能努力的咽回满腹的心酸,跟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挣开他手的箝制,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我……没有……”糟了,浓浓的鼻音说明了她想哭泣,她只能拚命的忍住在眼底盘旋的泪水。 原来,她还是不够坚强,被那样温柔的声音一问,她的心口就像是被针扎到似的,疼痛不堪。 眉锋再度挑起又回复,他显然不是很了解她的回答。 “你没有什么?”盯着她的头顶,他发觉今天的自己颇有耐心。 这个小家伙很特别,能挑起他冰冷血液中仅存的一丝丝热度,是因为她看起来很可怜吗?没想到他也会有同情心作祟的一天…… 他一定要把话问得那么明白吗?很伤人的耶! 用力的吸了口气,她的哽咽愈来愈明显。 “我……没有家人……”明明就说好不再为这事哭的,她并不是第一次被人给瞧不起啊,她本来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虽然丫婆收养了她,但丫婆也从不避讳的告诉她,是因为看她太可怜,而且她又没伴,所以才会养她,不然她早就是垃圾桶里的一具婴尸了。 如果那时候丫婆没救她,是不是会比较好呢?她常常这么想,但是没有如果啊,她就是被丫婆给养大了,而最后丫婆还是离开她了,她终究还是只有一个人…… 一抹悲戚的苦笑轻轻的浮现在她眼底,刺得那热烫的泪险些夺眶而出…… 不!她告诉过自己,绝不在任何人面前掉泪的,她不要让自己显得更没用,更不要别人来同情她、怜悯她。 “什么叫作没有家人?”她的声音怪怪的,小脸被他抬起却又很快的低垂下去,他的心情竟然开始有点小小的浮躁。 浮躁? 看来又多了一样让他感到惊讶的事了。 他不得不开始怀疑,是自己近来被老头逼婚逼得太烦,还是工作量真的过大,造成了他过度的疲累,抑或是……她真的勾起了他铜墙铁壁之外,那残余的一丝柔软? 他这人是怎么回事啊?没有家人还能是怎样的一个答案?他的声音明明是那么的温柔啊,为何言词上却是如此伤人?他非得逼得她当场掉泪吗? “你该不会是——”顿了下,他还是决定把话问出口,“你逃家?”听说现在很多年轻人很流行这一套,但她看起来实在不像是那样的人。 他的问话让她诧异得不得不抬起头来瞪住他。 他说的那是什么话?她若是有家的话,还会如此孤伶伶的吗? 他一点也不了解她的痛,积聚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她委屈的吸了吸红红的鼻尖。 “我没有家可以逃……我是孤儿……收养我的丫婆在上个月去世了,我现在只有一个人!”激动的朝他喊着话,而泪却是愈掉愈凶。 伸手用力的抹着颊上的泪痕,她满脸哀戚,却又极力的想维持住自己那层薄薄的自尊。 “只有一个人……还能逃到哪去?我甚至没有家……又该如何逃呢?” 这世界上可会有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地方? 她话里的怨怼让他一时找不到话来应对—— “你——父母呢?”不该再问的,但是,他就是无法对她那写满伤心的小脸视若无睹。 见着她脸上泪湿的痕迹、眼角晶莹的泪珠……他的心头有种闷闷的、沉沉的压迫感,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许久不见的良心会为她而苏醒过来,他到底是哪根筋接错了? 他到底想怎样?拿针扎她还不够,非得拿把利刃来捅她吗?她不过是没有照规定的时间把工作做完而已,他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好啊,他真这么想揭她的旧伤口,那她就说啊,反正顶多是得到个同情或不屑的眼神,她早看惯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没有父母、没有家人,我是个被丢在垃圾桶边的弃婴,这样你满意了吗?你还想知道什么!?” 被狠狠踩痛的伤口,让她再也隐忍不住脆弱的情绪,她只能借着大声叫吼来宣泄她的疼痛。 她说什么?她是弃婴?而且还是被扔在垃圾桶边的弃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她说的话是真的,那她的身世的确够凄惨,但——为何他的心绪竟是如此翻涌……强烈、愤怒且……不舍!? 该死的! 大大的手拂开他额前的发丝,他忍不住的低声咒骂着。 他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多诡异的情绪? 不该是这样的,对他而言,她不过是清洁公司的员工,他何必为了她而有这些不必要的情绪波动? 不该再多问了,她跟他压根是不相干的人……脸色蓦地一沉,他低沉的嗓音突地变得很冷。 他必须出去兜兜风,否则他怕自己会对她起了更多不该有的感觉,这样下去真的不太好。 “你把事情做完就可以走了。”转过身,他大步的走出去。 他就这样走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抬手抹了抹半湿的脸庞,她试图稳住自己起伏得厉害的思绪。 他说,事情做完她就可以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会跟老板报告今天的情形,还是不会呢? 不管怎么样,以后她再也不要碰到他了,她从来不轻易在人前掉泪的,即使被欺负的很惨的时候也没有过。 但是,仅是头一次见到他、面对他,她竟然就在他的面前哭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强装的坚强,竟是那么容易被刺穿。 而这一切都该怪他!他实在是太过卑劣了,竟然用那么温柔的声音,来揭去她从来没愈合过的伤疤。 他真的好残忍,有着那样容易让人迷醉的温柔声音,为何却是这么残忍的一个人呢? 她不要再见到他了……脆弱不适合她啊,她必须得坚强的活下去。 回过头,她努力的做着事,心里头只急着想要离开,因为害怕他再度走进来伤害她。 项天云急匆匆的离开自个儿住处后,只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飙着车,最后因为太过漫无目的,他还是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俱乐部——Double H。 这家俱乐部的现任经营人是他,但创始人并不是他,基本上,他对经营这种变相的卖春集团并没有兴趣。若不是因为老头不准他解散这家俱乐部,而且旗下的小姐们也都热泪盈眶的哀求着他,他老早就把俱乐部给收了。 朝吧台点了杯Whisky,他淡淡的品味着。 “哎呀,这不是老板大人吗?”一道刻意装出的甜腻嗓音钻进他耳中,然后一只纤纤玉手就这么挂在他厚实的肩头上。 “大老板怎么一个人在喝闷酒?真是的,要来也不知会一声,我肯定帮你安排最棒的小姐来嘛!” 项天云看到女子今日的穿著火红的吓人,眉峰一挑。 “怎么?最近钱不够花?”女人的嘴利,可不代表他的言词就拙劣。 “你是什么意思?”听得出来对方有攻击的意味,于是女人不敢再乱放话。 仰头再喝了口酒,他低柔的声音说出的是会让人吐血的话—— “穿得这么红不就是想自己下去接?”啥时他的老同学兼老朋友兼妈妈桑,竟也这么委屈的在赚皮肉钱了? “要死啦你!”挂在项天云肩上的手猛地往他背后一拍,“我什么时候下海过了?” “你这个性到底是怎么帮我经营这里的?”真是怪了,依她这德性,客人怎么还没跑光?相反地,这家店每个月的营收还愈来愈好,真是怪到让人无法理解的程度。 “呵呵,当然是手段啰!”她可是人称“海海人生”的红尘一蕊花——茉莉大姐耶! “是啊,要不是因为一直有进帐,我还真怀疑你会不会帮我把店给做倒了。” “呸呸呸,我没那么不道德,好歹也跟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死也不会拖累你的,你放心。”再说,要不是他收留她,那她恐怕也没法子把生活过得这么安稳。 基于感激他所伸出的援手,她是怎么也不会让他亏到的。 “做生意本来就有盈有亏,没什么大不了的,重点是你知道我的规矩,我这里不许出现那些不该有的禁药。”虽然他并没有插手“Double H”太多,但规矩仍旧得照他的要求来做。 “这个我知道啦,才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咧!”她是有听说近来多了很多什么摇头类的毒品,不过她看管小姐可是很严的,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小姐敢挑衅她。 “知道就好。”回过头把空掉的杯子交回给酒保,他再要了杯一样的,然后又独自闷闷的品着酒。 茉莉怎么看都觉得今天他很怪,但到底是哪里怪?她一时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很不对劲就是了。 “喂喂……”沉默不到两秒,她忍不住又往他靠了过去。 “什么事?”眼尾睨了下她,然后他又调回视线,专注的盯着手上那杯又快见底的Whisky。 “老板,你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不可能吧?依正常的理论来讲,老板应该是属于让人失恋的那一型耶,可是……那他藉酒浇愁是为哪桩? 闻言,他的手猛地一震,手中的杯子重重的落回桌面上,一双深黑的瞳眸恼怒的瞪着多嘴的女人。 “你在胡说些什么?”这女人是不是太闲了? “不是就不是嘛,你这么凶做什么?”哎呀,恼羞成怒了呢!茉莉无所谓的耸耸裸露的香肩,笑得千娇百媚。 “你没其他事好做了吗?”有空来这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她不如多去巡点台,好好照顾生意去。 哟,下驱逐令了呢?看来平常那个冷静的项天云不见啰! 老实说,她挺好奇是什么事让他失去冷漠的防卫。 还想再跟他哈啦一下的,可是眼尖的她突地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玩笑似的脸孔即刻换上了怜惜。 “唉,可怜的小女生……不跟你多说了,我找人去。”话丢下,她蹬着细跟鞋走人去。 可怜的小女生!? 不晓得为什么这个字眼竟让他如此的敏感,黑眸顺着茉莉离去的方向看过去—— 不远处那抹小小的身影为何似曾相识? 不可能吧?一定是他眼花了。 抬手揉了下眼,他再度睁开时—— 景象依旧! 不会又让他遇上她了吧?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 一把无名火正在他眼底、心里狂烧,他冷沉着眼瞪着前头正在上演的那出可笑的剧码—— 该死,那混蛋竟然还想把她给拽到他肥厚的怀里!?他难道不知道她有多的脆弱? 隐忍不住的怒气终于凌驾了理智,他的双脚正不听使唤的往那头移去…… 第三章 “哎哟,这位先生,就跟你说她只是个小妹了嘛,你想要的话,我再给你安排其他的小姐啊!”身为“Double H”里的大姐头兼妈妈桑,茉莉很努力的笑脸迎人。 手被醉汉牢牢抓住的谢含晨,正极力的想挣脱这混乱的局面,但是不管她再怎么甩,也甩不开那只恶心的手,只能无助的祈求店里头的大姐能帮她了。 “靠!来这里工作还装什么清纯圣女?要是没那个意思,就不会进来这种地方了! 况且,老子又不是玩不起。说!你要多少?坐台费、出场费一起算没关系,老子我啥都没有,就是有钱……嗝……“ 醉得很夸张的莽汉还是不肯放开手,硬是要把那小小的人儿往自己怀里拉。 哇哩咧!要不是老板今儿个在这里坐镇,她肯定叫围事的把他给轰出去,还外加一顿好扁! 妈的!有钱的人了不起哟,她茉莉又不是没见过更财大气粗的猪头! 听完醉汉的话之后,谢含晨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侮辱,可是她却不能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因为她真的需要钱,才会来这里做事。 可是她做的不是特别服务,她只是在厨房帮忙的小妹而已,要不是厨房今天人手不够,她也不用出来送小菜。 怎么办?看大姐一脸很为难的样子,她要怎么办?她不想丢掉这份工作,却也不想害大姐难做啊…… 之前那份工作可能是保不住了,怎么晚上到这里来上工,还会遇到这样的人啊?难道今天真是她的灾难日? “先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她真的不是……”茉莉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啊——” 一声凄厉的哀嚎声响遍全场,这下不只是猪头男的友人们起立了,连其他桌的人也跟着起来看热闹。 而,这位突然出手扁人的不是别人,正是“Double H”的幕后老板——项天云。 突见的暴力画面让谢含晨一时无法适应,而且出手救她的人还真是厉害,竟然没连被抓着的她也一并打飞出去,更离谱的是,她是怎么被他锁在怀抱里的!? 怎么会这样子呢?他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帮她呢?她很努力的想要在昏暗的灯光之中看清他的脸。 但无奈的是,她近视颇深,又有严重闪光,所以在这种光线下,真的很难看清救命恩人的模样,不过,不管怎样,她都很感激他就是了。而且这人的怀抱比起那人,实在是好太多了。 啊——不对不对,她到底在乱想些什么啊?人家只是出手帮了她而已,她怎么会想到那头去了? “老……老板?”这是茉莉在能够反应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说实在的,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因为老板出手也太突然了吧?好歹也先通知一声,让她可以顺便补踹个几脚嘛! “谁?是哪个混蛋打我的?”被扁的人歪歪斜斜的站起身,压根没听见茉莉讲了些什么。 项天云一把揪住刚站直身的人,阴沉的脸直接凑到他眼前。 “你可以看清楚点!”赵国立——国大代表的儿子罢了,也敢在他这儿嚣张? 他手底下有哪些会员和员工,他可是一清二楚,但……她是什么时候成为他旗下小姐的? 不可否认,他为这件事感到十分的震怒,至于狂怒的理由为何?他现在没空去想,因为此刻他比较想做的,是踢走这只色胆包天的猪! “你、你……”唉呀,眼睛真的是看不清楚,“我管你是谁?你敢打我?找死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没醉的人就算没听见茉莉的敬称,在睁大眼后也知道对方是惹不得的人,于是大伙忙着想阻止仍在极力撒野的人—— “喂喂……别再说了……”一道道劝说声来自同桌友人的嘴中,却仍挡不住已经醉过头的人。 “那么,你又知道我是谁了?”项天云的语气很冰、眼神很冷,但护着她的手却是极轻柔的……这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事。 是啊,他到底是谁?她真的好想知道……茉莉姐刚叫他老板,那么他真的是老板吗?小小的脸在他怀中高高扬起,却仍旧看不清他。 “我……我管你是谁啊?总之那个女的是我先看上的,你不要跟我抢!”搞不清楚状况的人还在频频咆哮。 而他的友人们早在劝不了他时,就立即跟他撇清关系,没有人想再靠近他半分。 开玩笑!他们可不想被解除VIP,那在上流社会可是一件超丢脸的事。 “Double H”在上流社会是间相当著名的俱乐部,除了背后的财力、势力颇吓人之外,更重要的是,这家俱乐部跟一般也有特殊服务的酒店,可是大大的不同哟! 这里的小姐们,每一个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不只长相美、身材优、气质更要佳,最厉害的是,小姐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专长。 当然,除了上述的要件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间俱乐部在上流社会已流传了许久…… 而传言到最后总是变本加厉的,所以这事传到最后的结论是——没成为“Double H”会员的人,就不算是上流社会的一分子。 所以,被解除会员的人也将会成为众人的笑柄,那么拿面子、自尊跟这位闹事的仁兄来比的话,当然是自己重要啰,他们可不想回去被耻笑! “你先看上的?”项天云冷淡的扫了下已成孤军的蠢蛋,忍不住嘲讽的撇着唇。 “对对……对啊……”醉酒的人仍处于混沌状态中,没发现自己已被伙伴们给拋弃,更没注意到自己惹到的是这家店的大老板。 该死的!他还敢应声?这种人当初是怎么被评选入会的?项天云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哇……打从老板对客人挥拳相向以来,茉莉一直站在一旁看戏,没想到戏是愈看愈精采,她忍不住想搬椅子来坐了。 难得看老板捉狂耶!不晓得他今日的火气是打哪来的,她真的很好奇。 眼儿一瞄,她看着被老板给揣在怀里的小个儿…… 嘿嘿,该不会这就是原因吧? “茉莉。”冷冷的声音开始唱名,眼眉却连动也没动,一直维持着最高度的冰冷。 “在。”做人部下的很尽责的应声,只差没有举手喊“有”。 咦?茉莉大姐真的对这人必恭必敬的,那么……难道这个救她的人,真的是这间俱乐部的大老板?谢含晨正处于极度震惊中。 “会员明定的条文上头,有没有不准强迫小姐这一条?”表情还是没有任何 (: ) 第 2 部分阅读 “会员明定的条文上头,有没有不准强迫小姐这一条?”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他的眼始终盯着醉汉。[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有,合约上头的第三条。”茉莉道。 他想干嘛?为什么声音听起来好冷好冷?谢含晨小小的身子忍不住抖颤了下。 “那有没有不得醉后失态这个附加条件?”他承认“Double H”的条件真的是比较严苛,但所有的会员还是得遵守! “也有,第五条第六项里有附注。”呵呵,幸好她把条文背得很清楚,不然这下怎么答得出来? 他到底想做什么呢?虽然他救了她,可是他的冷言冷语让她害怕啊! “那么,不遵守条约的人应当如何处理?”微薄的唇轻轻的挑起一抹笑,但那绝不是善意的笑容。 “如果只犯一条,需解除会员资格三年,三年内不得再进『Double H』。”茉莉的回答非常的制式化。 “那么这位赵先生的情形呢?”想在他的地方上作乱,也得问问他这个做主人的准不准吧? 那位醉得一塌糊涂的仁兄,完全没搞清楚眼前的人在说些什么? “解除会员之后将永远不得入会,而且连带三等亲内都不准再加入俱乐部。”喔呵呵呵,她在这做了这么久的妈妈桑,可还没遇过这种事,没想到今儿个会有人开了先例。 而且,诡异的是,引发事端的,竟是那个一点也不起眼的小孤儿? “那还等什么?” 冷眼一瞟,茉莉立即意会他的意思,扬手一招,不远处的围事们立即冲到前头来。 “老板、茉莉姐,有什么吩咐?”围事的头头负责发问,他们的工作是有人下命令,他们才可以有动作,没人下命令就什么事也不能做。 “把这位醉得很难看的赵先生给『送』出去,还有,他已经被开除会员资格了,记住通知放行的人,把他的磁卡销毁。”挥了挥手,她毫不留情的要人即刻动作。 “是!”接收到了命令,两个魁梧的围事已经上前来架住人,一个使劲,两人同时拽着醉汉往外走。 “干嘛干嘛?你们想干嘛?放开我……”被拖着走的人手不停的挥舞着,嘴里也不断的叫骂着,但是,却没有人理会他。 谢含晨的被惊吓度愈来愈高,她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怎么会有人竟然为了她而赶走一个客户!?这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冷眸一扫,他看向在场的每个人。 “不好意思,让各位看笑话了。但是我希望这种情形以后不会再发生,希望各位能自重。” 他的道歉词说得真是一点歉意也没有,茉莉只能尴尬的在一旁陪笑着,然后用力的吆喝着: “哟哟哟……别这么严肃嘛,事情都过了,大家继续玩、继续喝嘛……唉呀呀,我说你们这些大姑娘是怎么回事,还不快点招呼客人!”真是被老板给打败,他比她还不会做生意吶! 抬手用力的推了推让现场气氛缓和不下来的老板,她咬牙低声的附在他耳边说着: “你是想害我生意做不下去吗?你也好心点,闪进去后头的密室里啦!” 拜托,业绩是算她的耶!给他这么一搞,生意还做得下去吗?啧,做幕后的就是不知道幕前人的辛劳。 想想,他的确是需要个清静的地方,来跟她好好谈谈。 头一低,他望着怀里那仰高着小脸对着他的小家伙。 他、他……他在看她耶!但……为什么那道目光却不是那么和善? 他不是才救了她吗?怎么感觉起来好象是在气她似的? 是不是因为她害他赶走了客人?但是她又没有叫他这么做,是他自己先动手打人,又开口赶人的嘛! “我……”她在考虑是要先道谢还是道歉,昏暗的灯光、迷离的视线,教她只能注意到他眸里散发出来的亮光,却看不清他的脸。 “闭嘴!”没让她多说半个字,他冷淡的制止她再发言,而后转个身,他轻易的把她往后拖去。 “你、你……”他到底想干嘛?求救眼神朝大姐射去,但大姐却理也不理她,一径的忙着招呼客人去了。 呜……她会不会被怎么样啊?他……他这个人到底是好还是坏呢?他救了她,却又好象对她很生气,那他到底想怎样啊? 她今天的运势怎么这么差?二十多年来没一次好运也就算了,但,怎么今天却比以往还惨啊? 项天云沉着脸、拧着眉,大手使劲的拖抱着不敢挣扎的小家伙,直往茉莉所称的密室走去。 基本上,这个密室绝无其他特别的功用,截至目前为止,它只招待过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茉莉。 因为这是他们用来谈公事的地方,所以一向只有他跟茉莉两人会进出,不过今天可就要再加上第三个人了。 他一踏进了小房间里,立即二话不说的用力关上那道厚厚的门板,至于她——早被他给扔到了房间里头的沙发椅上。 挑了个她正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他的眼神没有半点缓和,只是冷冷的盯在她瘦小的脸上。 室内的明亮让她迷蒙的视力恢复了泰半,眼一玻ВΦ南肟辞宄辉洞Φ哪钦拍腥说牧常欢庖豢矗唇趟滩蛔【舫錾?br /> “是你?”天啊,竟然就是她先前遇上的那个人?怎么会这样? 她现在才认出他?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更差了。 “不然你以为是谁?”语气更冰了。 他还以为她在外头就已经认出是他了,不然她为何要乖乖的待在他怀里?还是只要有人出手救了她,她就会安静的待在那人怀中? 可恶!这样的臆测让他的心情更加恶劣百倍。 “我……我……”他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地冷?先前不是这样的啊!她还记得他的声音是那么低沉温柔…… 受不了她的口吃,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你该死的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他很在意这个问题,而可笑的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意? 这小家伙似乎就是有办法让他的情绪变得很怪异,在他家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我、我……我本来就在这里工作啊……”不然她来干什么? 工作!? 项天云那张好看的脸扭曲的愈来愈厉害了,看得谢含晨心惊胆跳的。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我这个做老板的会没见着你的资料?”他就算是事情再多再忙,也不会忘记去注意自己俱乐部里的小姐有哪几个。 这里牵涉到的人、事、物,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为了确保“Double H”有高度的品质,他不得不把里头的小姐们一一记在脑海里。 但是,以录取标准来说,她真的不可能会合格。 那她该死的怎会出现在这里?而更该死的是,他为什么会这么介意这个问题? 他真的觉得自己的病情有愈趋严重的情形产生,但,重点是——他到底是哪根筋出问题了? 利眸一扫,他狠狠的瞪住她小小的脸蛋,想在她那写满惊慌的小脸上,找出合适的答案。 因为她看起来很可怜? 见鬼!外头一票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但也没见他如此在意。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的理智尽失、抑制力尽丧? 第四章 听着他冷冷的声音、冷冷的话语,再看着他阴沉到吓人的脸色……谢含晨心头一紧。 “你……你该不会想开除我吧?” 他该不会又要拿走她这份工作了吧?呜……为什么她今天的运气会这么的差呢?连续遇到他两次也就算了,偏偏他还都是能掌控她工作权的大人物! 她究竟是哪里惹到他了?怎么每个工作都跟他有关? 如果她低声下气的求他,他会不会网开一面? 之前,他会用温柔的声音跟她说话,还帮她搬动了沉重的沙发椅;这次他又出手救了她……那么,他应该算是个好人吧?是不是只要开口求他,她的工作就都可以保留住而不会失去呢? 可是他的脸色真的好难看哦,这样她可以开口请他高抬贵手吗?他会不会不想理她? 项天云瞪视着她一脸的畏惧,火气难免又往上调了几分。 怪了,他平常的冷静沉稳是跑哪去了?怎么一遇到她就全没了? “如果我真的就是不想用你呢?”她怎么看都是不属于这个圈子的人,那她为什么还要进来? 难道她的生活真的穷困到,非得以出卖灵肉的方式,来取得报酬?那她又何必还辛辛苦苦的去做清洁工? 还是说……她另有隐情? “为什么?我很认真在做事啊,为什么你不要用我?”他真的想赶她走?谢含晨哭丧着一张脸看向他。 “你——”视线很明显的从她的头扫到脚,然后他很直接的给了句伤人的评语,“不及格!”当然,他不讶异会看见她难过且不满的神情。[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他的目光及眼神都很清楚的告诉她,她有哪里不及格,但,她做的工作压根与表相是无关的啊,他为什么这么伤人? “我以为……我做的事情是不需要用到外表的。”再说,茉莉大姐当初录用她时,也没说过需要长得美啊! 该不会是他这个老板有特别偏好吧? 好过分哦!这样子岂不是长得不美的人都没工作了? “小姐,你知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吗?”他不相信她会天真到不晓得这里是在做什么样的生意。 “我知道啊……”不就是“Double H”?问题是,她就快没工作了啊……可怜兮兮的大眼一抬,谢含晨一脸哀怨的看着他。 她那是什么眼神啊?两颗大大的眼直瞅着他,活像他多对不起她似的。 “你既然知道就不应该继续留下来,这里的工作不适合你。”他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怕她会更难过! “为什么会不适合我?丫叔没嫌过我笨手笨脚,忠哥也没说过我碍事,茉莉姐也说我做事很认真的。”厨房里头的人没一个嫌过她啊,为什么她不能待下来? 咦?怎么她说的名字听来都有点熟悉,那些人不是…… “你到底是被分在哪里?”难道是他误会了? “我……就是这里啊……”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面色缓和了些的人,她心口上的那股沉闷也稍微纾解了。 “我知道你在『Double H』里头做事,重点是,茉莉把你排在哪一条线?”他这可是经过规画的,所以小姐也会依照程度来做区分。 “哪……什么哪一条线?”这是什么怪问题?谢含晨大眼里闪着更多的疑惑。 项天云浓眉一敛。她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傻?怎么会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被排在哪一个点? “你大都是在哪几层楼做事?”这样问应该就比较好答了吧?楼层的高低也是从客人的身分来做为区分的,只要她说出自己是穿梭于哪几层楼,那他还是可以知道答案。 哪几层楼?谢含晨细眉一皱、小嘴一瘪。厨房还能在哪一层?全栋上上下下也就只有二楼是厨房的天下啊,他这个老板怎么会不知道? “就在二楼嘛!”她这模样还能像是在哪做事的?除了厨房跟清洁的工作会是她能做的之外,她又还能做些什么?唉…… 二楼……眉间的结突地解开,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你在二楼做事?”天啊,他竟然以为她……“你是厨房的人?”老天,这真是太可笑了,他竟然从头到尾都误会了她! 他还以为她是……没想到她竟然是…… 心口上的那股恼怒跟郁闷,霎时跌到平稳的地面上,他突然有了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过,哈哈……他难以克制的大笑了数声。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因她而心情起起伏伏? 看着他突然的转变,她一时有点难以适应,小小的脸全皱成了一团,大眼牢牢的盯在他身上,不敢转开。 “我本来就是在厨房做事的,你为什么要笑?”他这个人真的好怪哦,一下子生气、一下子板着冷脸、一下子却又笑成这样,他到底是想怎样? 她只是想要一份安定的工作、一份稳定的薪水而已,他干嘛非得吓她? 她的问题让他顿时止住了笑意。 是啊,为什么一知道她是在厨房做事的,他的心情就大好了起来?看来,他真的是遇到问题了,但问题究竟是出在哪? 好半晌,他努力的思索着该如何回答她所提出的问题,但最后仍是找不到答案,于是项天云转移话题。 “你白天不是已经在清洁公司做事了,为什么还要到这来做厨房的工作?”她的生活真有这么清苦,非得身兼两份工才养得活自己? 他这个人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嘛,人家她…… 小小的头垂了下去,两只大眼失神的望着光亮的地面。 “反正待在家里也没事,倒不如让自己忙一点,这样……”她才不会有多余的时间去胡思乱想。 “这样是怎样?”看她把脸垂得低低的,声音里又有着很失落的感觉,他实在没办法制止自己对她狂涌而出的关心。 从来没对任何人这么在意过,往往在面对外人时,他都是有礼却冷淡的应对,鲜少有人能让他有如此强烈的心绪波动。 当然,他也有熟识且知心的几个朋友,例如茉莉,还有已经很熟悉他的秘书……但,他们却没一个能让他的思绪大起大落过。 她还真是特别! 特别的不是她的表相,特别的是……是什么呢?老实讲,他还找不到答案,或许是因为她那楚楚可怜、惹人心疼的模样,教他不得不去在意她吧? 目前,他只能找到这样的一个适当说词,因为,他真的还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会让他如此的在乎。 见她迟迟没有答话,他移动了身子,整个人突然的堵在她跟前,大大的手扶住她尖细的下巴,深黑的眸子投入她的…… 他的举动理所当然是吓到了她,就见她的大眼里剎那间布满了惊慌、迷惑、不安…… 他到底想干嘛啊?吓她很好玩吗?欺负她很有趣吗?他这个人怎么这样啦,她已经很可怜了耶,他还这样欺负人哦?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看见了她眼底的多种情绪,但是他仍旧想要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他知道自己的坚持很诡异,但诡异的应该不只有这件吧?打从遇到她的那一刻,他似乎就变得很不正常了。 过于在乎、过于激动、过于……暴露自己的内心,他还没找到原因,但肯定的是——问题出在她身上。 “回答什么?”她不是都已经回答过了?他这个人真的好麻烦哦,她是怎么会遇到他的? “为什么一定要做两份工作?这样对你而言,不会太累了吗?”她是这么的瘦、这么的小,她如何能做那样繁复又粗重的工作? 他的声音怎么又变得这么温柔了?她喜欢他这样的声音,听起来好……安心。 是的,就是安心的感觉,她不喜欢他先前的声调,好冷、好冰,听起来就很不舒服。 “我如果不让自己忙一点,就会想东想西,所以还是忙一点比较好,工作累都没关系的,这样我才不会乱想……”望着他的眼,她缓缓的说着。 她抗拒不了他那么温柔的声音,如果他还是像先前一样冷冰冰的,那么她也不会这样轻易的对他吐实了。 而,为什么她会肯对他说出实话呢?她向来都让自己当隐形人、当哑巴的啊,为什么对他却…… 他对她而言,似乎有着一种莫名的存在感。 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呢?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所以她真的不懂啊,她为什么总是会忍不住的对他多话了起来呢? 看着她有点哀愁的面容、听着她低低切切的音调,他胸口猛地一抽,那感觉活像是被人扎了心般的疼痛。 大掌轻轻的抚上她瘦小的脸颊,盯住她的黑眸里有着复杂难解的情绪。 而她,并没有推拒他过分的亲昵,因为他的掌心透出来的是如此温暖的气息,她舍不得抗拒。 “你的身子根本撑不住那样粗重的工作,为什么不找些轻松一点的事来做?” 她都已经这么瘦弱了,还净做这些琐碎的工作,这样下去怎么成? 唉,他的问话真是让人更加伤心啊!她看起来难道还不够悲惨吗?他非得问这么残忍的问题不可? “我没学历,也没什么特殊才能,除了做这些工作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更何况有些工作都还附带要找漂亮的,那她怎么可能会合格? 她知道自己看起来干干扁扁又瘦瘦小小的,所以通常那些要站在台面上的工作,是不可能会录用她的。 再说,她也没胆子去试那种要跟人面对面的工作,也许是天生自卑吧,所以她只好挑这种可以躲起来的工作,这样她才不会觉得很丢人。 “没学历?国中?高中?”现在不都有基本学历吗?她的能有多低?他等着她把自我全盘拖出。 现下,他有一股很强烈的渴望,就是——他想知道她所有的一切,包含她的过去、现在,甚至连未来他都想知道,有点离谱的渴望,但他真的有这股冲动。 “高中……夜校。” 他一定要问的这么清楚明白吗?不晓得人都有自尊心的哦,她念得还是很烂很烂的那一种耶。 “还好嘛,至少基本的学历都有了,也不算是太差。” 这年头很多小小年纪就自己出来打拚的人,那些人当然也不会有太高的文凭,有的是不知天高地厚,有的是家里需要,有的则是贪恋物质……总之不论是哪一种原因,事实上,赚钱的能力似乎跟学历不见得是成正比的。 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看轻她呢?更何况他是个大老板耶!大眼一瞪,她想看清他的表情到底是认真还是轻蔑的。 她不是笨蛋,就算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不了解商业圈到底是什么,但她至少知道这家俱乐部是顶级的。 进进出出这儿的,每一个看来都像是很有身分地位的人,而且她也听俱乐部的人说过——老板是个很有钱、很有钱的青年实业家。 除了有“Double H”这家俱乐部之外,他外头还有很多很多的公司要管,虽然她不知道那些很多很多到底有多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非常非常的有钱。 唉,等级毕竟不同吶,他是天上的云,而她只是地上一颗微小的尘粒而已,他实在不该对她这样友善的,那样很像是在同情她。 “不要同情我,我不需要……”眼一敛,她哀伤的望着地面。 同情!?冷淡如他真会同情人吗?他可不这么觉得,就算他真的同情心泛滥,也不可能独独挑上她来发作吧? 他对她有这样特别的一份心,绝对不单单只是因为“同情”两个字,但若要问他真正原因的话,也许再给他多一点时间跟她相处,他就能找到答案了。 “我项天云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他相信外人给他的评语应当是——表相有礼、内心冷淡吧? 是这样子吗?大大的眼又望回他的。那他为什么好象对她…… “那为什么还要帮我呢?”难道他的温柔,只是个错觉? 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偏偏,他一时也搞不清自己的思绪,唯一知道的是,他不想看她工作的那么累。 “你想不想换工作?”跳过了她的问题,他直接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我!?”迷蒙的大眼又布满了惊慌,她紧张的伸手抓住他放在她脸上的大手掌,“你真的要开除我?” 天吶,他不会这么残忍吧?一天之内就没了两个工作,那她以后要怎么办? 她何必这么害怕?难道他就真的这么冷血无情吗?眉心不悦的拧了个结,他淡淡的说着: “我有个更好的工作给你,你要不要?”他真的是百年来难得一次给人这种机会的。 惊慌褪去,她的眼里此刻充满了疑惑。 “更好的工作?”她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工作可以做呢?他总不会是要她 猛地丢开他温暖的大手,她抬起两双干巴巴的小手,紧紧的揪在自己襟口处。 “我、我……我不可能做『小姐』的……”她再累、再苦也不出卖自己! “放心,我还不想砸了俱乐部的招牌!”要是用了她,只怕会毁了“Double H”的名声。 什么啊?他这人怎么这样?大大的眼里布了些许不满,但碍于他是大老板,她……她没话好说啦! 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真的很想大笑出声。 老实说,他真的觉得她这样子很可爱……老天,他竟然会觉得像干扁四季豆的她很可爱?这真是不可思议! “你现在一个月、两份薪水加起来有多少?”撇开满腹的笑意,他还是比较在意她的工作。 “你要干嘛?”哪有人会这样问人家薪水的,她跟他又不熟。 “快说。”他虽然还称得上有耐心,却也不喜欢拖拖拉拉,想做的事一向是速战速决的。 被他这么一命令,她只好乖乖的回答,因为他就是给她薪水的大老板嘛,她不得不听话啊! “打扫的工作一个月一万五,这里一个月就一万八……加起来就有三万三了。”这样的钱够她生活得很好了。 什么?他有没有听错?她事情做得不少,薪水就那么一点点?他怎么不晓得自己这么亏待员工了? “把那两个工作辞掉!”那样少的钱值得她这么拚命吗? “什么?”他竟然叫她辞掉?他疯啦!小小的头颅猛力的摇着,“我不要,我才不要!”没了工作,她要怎么过活? “那样的工作有什么好留恋的?钱那么少,难道你不想换个薪水多一点的工作做?”他难得会主动给人工作的机会,她竟敢拒绝? 换个薪水多一点的工作?疑惑的视线直盯在他脸上……她完全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又没有能力……”她就是不行嘛,所以才只能做这样的工作啊! “会不会做家事?”他给的工作很简单,他也相信她一定会。 “耶?”怎么会把话岔到这来的?“会啊……”不过她还是小小声的说会。 “会不会洗衣、煮饭、扫地、拖地、整理家务?”一大串的话顺口溜了出来。 “这个跟做家事有什么不一样……”上述的事项不就属于家事的范围吗? “是一样啊,那这些你都会做是不是?”她脑子不笨嘛,还知道他讲了一长串的话,意思却是与之前的相同。 “会啊,但是……”她想发问却被挡了下来。 “那就好,你从现在开始就做我的女佣,月薪三万五,其他的家用另外申请,有问题吗?”他知道自己给的条件过于优渥,但话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第五章 她没听错吧?一个月给她三万五,还可以申请其他的家用!?拜托,哪有人请个小小的女佣还给这么好的条件的?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她听错了! “你……刚刚应该……没说话吧?”她肯定是得了幻听,他怎么可能会说出那种傻子才会说的话呢? 她那是什么反应?他说话有这么不清不楚,还是说,他的声音太小了,所以她才以为他没开口? “有,我有说话。”退回自己的座位上,他双手环胸的倚在大椅背上,两眼直直的盯着她。 他真的有说话哦?那一定是她听错了他的话,他不可能有说一个月要给她三万五,然后是请她做女佣吧? “那你没说……要请我做你的……女佣吧?” 项天云浓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瞪着她看。 现在是怎样,他说的话有这么令人难以相信吗? “我、有、说。”为了让她听得清楚,他刻意的放慢了速度,一个字一个字的加重音阶。 什么?他真的有说!?谢含晨被吓到根本说不出话来了,就连表情都呈现出呆滞的状态。 一个那么有钱的大老板,竟然说要请她这种一无是处的人做女佣,还给那么多的薪水,那加起来比她做两份工作的钱还多耶!这教她怎么能够不吃惊? “可是……可是……”呆了很久的人努力的想问出心中所惑,但由于惊吓度过高,她还没办法整合好自己的思路。 “嗯哼?”她还有话想说?没问题,他可以等她。 “那个……”她要说什么呢?该拒绝吗?可是那个工作真的是很好的诱惑耶,而且,她怀疑他这个大老板会接受人家的拒绝吗? “嗯?”他还在等她的下文。 好吧,她先从比较大的问题着手好了,“能不能请问一下……”她觉得这个问题蛮重要的。 “嗯哼?”眉一挑一松,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所说的女佣,整理的是哪个『家』?”总不会是先前的那一间吧?那个地方对她而言的确是很豪华,而且地方也够大没错,但是…… 他花三万五的薪水,若只是要她整理那里的话,那就真的太浪费了! 再说,三万五已经可以请人去打扫一整栋的别墅了,他不可能真的要花那么多的薪水,就只请她去做那儿的女佣吧? 项天云习惯性的又挑了下眉,随后又恢复平静,薄唇上勾起的笑很轻浅,让人感觉不到他是否真的在笑。 “当然是我的住处——你之前去打扫过的地方。”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他虽然钱多,但可没兴趣搞什么狡兔有三窟的蠢行,他可不像他家那个色老头。 “不会真的只有要整理那儿吧?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地方也要一同打扫的……”她实在是不大相信,有人真的会开出这么优渥的工作条件给她。 瞧她那一张写满怀疑的嘴脸,他不知该笑遗怒,他项天云说出口的话,可从来没被人质疑过,她算是头一个敢这样对他的人。 然而,更令人费解的是,他对她的怀疑跟不相信,竟然一点也不会觉得不开心,看来出在他身上的问题还真是不少。 又或者该说是——打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很少正常过。他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出来。 她的问题很好笑吗?不然他为什么会突然笑起来呢?不过,他本来就长得很好看,笑起来又更加好看了呢! “知道吗?”他顿了下,黑眸定定的凝视着她的,“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我的话,你是头一个。”而他竟然还觉得好笑而不是生气。 他的意思该不会是在警告她——要她闭嘴吧?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但她就是忍不住会想问个清楚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啊?以前,人家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从来也不曾吭过半句,但是对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管不住那愈来愈多的疑问嘛! “我、我……”被他直视的目光给盯住,她最后选择怯懦的垂下眼去。 他生气了吗?是不是真不喜欢她东问西问啊?呜……早知道就把自己的嘴管好,万一他一生起气来,把她的工作全抽走,那她可就完了耶! “好了,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私人女佣,别再到俱乐部来,也别去那家清洁公司了,明白吗?” 他觉得再跟她说下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么还是直接下达命令比较快。 他就这样子决定了?但是……还有话想说的人怯怯的抬眼对上他的。 “我……我不能说不去就不去……那样子很不好的……而且……”她也不是那么想做他的女佣啊,她怕空闲时间太多,会很容易胡思乱想的。 唉,怎么会演变成现下这情况的?她怎么会坐在这里跟他讨论工作的问题呢?哦不,不是讨论,是他在决定她的工作。 “你以为那些工作你肯定保的住?”不是存心想威胁她,只是懒得再跟她周旋下去。 再说,他真的不喜欢看到她一个小小个儿,去做一些琐碎又粗重的工作。 “你、你……你威胁我?”她哀怨的锁紧细眉。 哪有人这样的啦!呜……那不就是说她一定、非得去做他的女佣了吗? “你就当我是在威胁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做你的女佣,就什么工作都没了吗?” 他真的这么恶质哦?明明不像是坏人,为什么这么没良心? “对!”很高兴她终于能理解他的意思了。 “为什么是我?”低声哀嚎着,她一张小脸看起来更苦了 她那是什么脸啊?他提供的工作会比不上那两份粗活吗?再呆再笨的人都合算得出来,做他的女佣才是正确的选择,她竟然还摆那张不甘不愿的脸给他看? “没有为什么,反正就是你。”不理会她的愁眉苦脸,他仍旧宣告着自己的答案,“对了,你住在哪里?”如果她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的话,他倒还有另一个想法了…… 谢含晨的脸整个皱成一团。他连她住的地方也要问哦?可是……大大的眼怯怯的看着他。 “一定要说吗?”她住的地方很…… 他一脸的“等你回答”,逼得她不得不说话。 “就……玉山里的那个荣民眷村,那附近的人家都搬得差不多了……”打从大地震过后,很多人就不敢再住那了,因为那里每一栋都是危楼,而她则是没地方去,所以不得不住下去。 她的话还真是奇怪,“既然都搬得差不多了,你怎么不搬?” 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就表示那个地方不是很安稳,既然如此,她何必还待在那儿? “搬家要钱、租房子要钱……负担太大,我会支付不过来,不能搬……” 她又没什么钱,而且先前丫婆的医药费跟丧葬费都还没还清,她哪来的钱搬家? 天啊,她……真是被她给气死!她非得这么会算计钱吗?她的生命安全就一点也不重要了吗?项天云无力的伸手拍额,然后重重的叹息着。 “你把自己的东西整理整理,找个时间搬到我那儿去。”反正是女佣嘛,就算是住在他那儿也是合情合理的。 “啊!?”他该不会是在说笑吧?“你要我住进……你家?”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怎么?怕人家说你是被我包养的?”女孩子家怕的大概就是这些吧? “不是……”她用力的摇着小脑袋,“我长这副德性,不会有人怀疑的,我是怕弄脏你的屋子……” 怎么可能会有人把她跟他想成是那种关系?不可能的,他是那么英俊,而她只是只丑小鸭,他们怎么也不可能会被误会的。 她竟然是如此的看扁自己?唉,算了,她的自卑肯定不是只有一两天的事了,暂时随她去想吧。 “你是我的女佣,住我那里也没什么不对,就这样子了,找个时间把东西全搬过来。” 他真的就这样决定啰?谢含晨还是不大能相信的,抬着仍旧迷惑的双眼看着他。 “你真的打算要请我做你的女佣?”这是不是也可以说成是上天赐给她的另一种好运? 有轻松的工作、有好的住处……甚至可能有个很好的老板?她真的觉得他其实是个好人,撇除霸道了点之外,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对!这是个既定的事实,你可以不用再问了。回去吧,这儿的工作我会帮你Cancel掉。”他不要她再来这种复杂的地方,这里一点也不适合她。 “哦,那我去跟茉莉姐还有丫叔他们说一声……”看他的样子是不想再谈下去了,她只好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不用了,我会帮你跟他们说,你记得明天到我那儿报到。”盯住她瘦瘦小小的身影,不晓得为什么,每看一次,心就难受一次。 “哦,好……”他好象巴不得要赶她离开这里,为什么?他是觉得她很不适合待在这里吗?难道是她长得太丑了,他怕会影响到店里的品质吗?她闷闷的垂头丧气的离去。 盯着被她紧紧阖上的门扉,他的心神仍摆在那小小的纤影上头…… 突然的沉寂使得他开始感到疲累,闭上眼原想休憩一番,但突来的敲门、开门声,却让他得不到片刻的安宁。 “什么事?”想也知道进来的会是谁,他连眼都懒得睁开。 “老板,你干嘛叫小个儿走路?”这个进门就呛声的不是别人,就是“Double H”的当家大姐头——茉莉大姐是也。 “你有意见?”缓慢的睁开眼,他又是一脸的要笑不笑样。 “当然有!”就算他是她的老板、是收留她的大恩人、是她的老朋友、老同学……但那些事跟眼前这件事可是不同的,所以她还是继续大声的对着老板喊话。 “愿闻其详。”是他这个老板压根就没有威严,还是他真的对下属太好了,怎么一个是怀疑他的话,一个则是进来对他大小声? “小个儿是哪里惹到你了,你没事赶她走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她没有亲人可以倚靠啊?难道你就不能发挥你那少少的怜悯心,去同情一下人家小女生吗?”老板让她说,她当然也就说了,她的个性一向都是这么大刺刺的。 有型的眉峰一挑,他望着茉莉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原来他在下属们的心目中,是个没有同情心的冷血魔? “还有吗?”如果她真有那么多不满的话,他这个做上级的也不能不听。 “还有什么?”怪了,她骂了这么久,老板怎么脸色连变也没变一下? “你还有什么想投诉的尽管说出来,省得人家说我这个老板亏待你这位优秀的茉莉大姐,我这间俱乐部可全都是你一手撑起来的。” 他这话说得可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倒是听得茉莉的脸色开始有点僵了起来。 “老板,话别说得这么酸嘛,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Double H』的事,我是在讲小个儿的事啊!” 呵呵,她的干笑维持的有些勉强,因为老板话里的意味绝对不是单纯的褒扬。 老板他一直都很不喜欢经营这样的店,可是又有太多的原因逼得他不得不接受它,他本来是希望可以让它自然倒,谁知道有了她之后,这里的生意却是愈来愈好。 老板大概对她也不是很满意吧?要不是看在他们是朋友,又认识很久的份上,他大概会很想把她给扔出去才是,因为有她在的一天,这家店就很难会倒,可别看她性子火爆,她的交际手腕可算是很不错的。 “她的事没什么好讨论的,反正我不准她再踏进来这就是了。”笑容敛去,他扬手挥了挥,表示这件事不须再提起,也没有再讨论的必要。 本来还想再上诉的,后来她愈看老板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再想了下之前发生过的事,茉莉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只剩一双眼拚命的在老板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视着。 发觉到对方投射过来异样的眼光,项天云的黑眸也毫不客气的回视着对方。 “怎样?你现在是想说什么?” 他可以百分百肯定,这个女人的嘴里绝对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可惜他的心肠不够硬,对熟识的人也往往过于仁慈。 “没,我只是觉得你……不大对劲!”嗯,没错!老板果然是非常的不对劲,不然一向算得上是个和平主义者的他,今儿个怎么会对人开火?而且还是对着店里的客人耶! “是吗?哪儿不对劲了?”原来,不是只有他自己这么觉得,连旁人都看出他的失常了。 茉莉一屁股坐在老板正对面的矮几上,一双媚眼在他身上转着,开始臆测起那不寻常的迹象。 “老板,你之前就认识小个儿了是吗?”不然,她可没见过老板曾为了哪个小姐而大动肝火过,还出手扁客人?真是……难得! (: ) 第 3 部分阅读 “老板,你之前就认识小个儿了是吗?”不然,她可没见过老板曾为了哪个小姐而大动肝火过,还出手扁客人?真是……难得! 毕竟是这种灯红酒绿的声色场所嘛,就算是等级再高,客人的身分地位再高,这种拉拉扯扯的情形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但老板可从来不曾这么沉不住气过,哪一次不是交由她好声好气的去打发掉客人,然而这次……啧啧,真的是有问题! “称不上认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真是的,这女人一定得一脸打听八卦的样子吗? 哇咧,称不上认识!?这是哪门子的鬼答案? “你要是不认识人家,干嘛还发那么大的火?”称不上认识就为了人家扁客人,那要是认识不就杀人了? 耶?等等,既然老板说称不上认识,那也就是说,他们也不算是不认识嘛!那老板是怎么认识人家的?又是为了什么会为小个儿而把客人给踢出去?这真的是件很让人好奇的事哟! “我高兴不行吗?”连他自己都猜不到答案了,怎么可能会告诉她? “哟,高兴就出手扁客人哦?那会不会哪一天客人全让你打跑啦?” 骗肖耶!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项天云,他那个温文有礼、平和冷淡的形象可从没卸下来过,今天可是头一遭摆臭脸给外头的人看的哟! “那不正好?可以把店给收一收。”要是客人全跑光的话,他可就轻松了。 啧,他那是什么不负责任的话?明知店里有很多小姐都是家里真的有困难,他这个老板还这样子说,外头那些小姐听了铁定会哭死的! “不要扯到那么远去,说!你是怎么认识小个儿的?又为什么要赶她定?”话题愈扯愈远,她还是赶紧绕回主题来才是,小个儿可是小孤女一个,没了工作,要她怎么活? “我只是碰巧遇见她罢了,至于为什么她别再来这里……难道你不觉得她一点也不适合待在这种环境下?”他很轻描淡写的略过,并不想多交代些什么。 听他说得那是什么话?难不成她们这些在红尘里打滚的人,就很适合待下去啰?拜托,又不是她们愿意作践自己,要不是真的被环境所逼,她们也不用来这里讨好男人、赚这种辛苦钱啊! “她只是做厨房的工作,又没有出来接客,这样都不行?”算了,还是先帮小个儿解决工作问题才是要紧的事,至于其他的就先摆在后头吧! “难保她不会再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形,所以她还是别再来的好。”一想起先前的那一幕,他的怒气就又突地猛涨了几分。 嗯……有闻到一丝丝的火药味哟!啧,老板对小个儿肯定有着不寻常的情愫在,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愫呢? “老板,你是在同情小个儿吗?” 会是同情吗?老板知道小个儿多少事?大抵跟她差不多吧!那么……会是因为小个儿没亲没故,所以老板是出自怜悯而为她出头吗? 但也不对啊,要是老板当真同情小个儿的孤女身世,那就更不该赶她走啊,不然小个儿要怎么养活自己? 同情?是吗?他是在同情她吗?项天云突地陷入一片沉思中…… 见老板迟迟不回话,茉莉直接把脸凑到他面前,然后大声说着: “老板!”怪怪,老板竟然失神耶?真是令人难以相信!她今天还真是见识到了许多风貌的老板,以往可从没这个机会的说,小个儿到底是哪来的功力? 项天云回过神来,就见着自己眼前的一张大特写,手一抬,他毫不客气的拨掉那张美丽如花的脸。 “你没事好做吗?” 她真是吵!要不是因为打小就认识她,他早在知道她闯了大祸时就不理她了,偏他就是狠不下心,只好收留她。可她难道就不懂得什么叫知恩图报吗?硬是在他耳边吵个不停,真是烦人!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走!”又想赶她走?哈,她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她不走,那他回去总行了吧?不耐烦的起身,他往门口走去。 “这样就想走?不行啦,至少你也答应让小个儿回来做事……”她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听见了她的要求,他霍地一个转身,冷沉着一张脸对住她。 “我警告你,不准再让她踏进这家店半步!”说完,他又转身继续走。 “可是她没工作会饿死啊……” “放心,她有比这里更适合的工作,你不用再替她担心。”这次,他没再回头,也没再停留,踩着沉稳的步伐直接离去,丢下后头一脸纳闷的人独自苦思。 哇咧,早有安排人家去做别的事,也不早点跟她说,害她替小个儿担心的要命,不过,老板对小个儿的态度好象也太不寻常了吧? 哎呀,管他的,既然他都说有帮小个子安排更合适的工作,那就一定是这么回事,她也就不用担太多心了。 第六章 谢含晨呆呆的伫立在那道大大的门前,仍然犹疑着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 本来她今天仍打算继续上工的,可是今儿个一到了清洁公司,老板娘就和颜悦色的把这里的钥匙跟结清的薪水交给她,还笑着恭喜她找到好工作。 好奇怪,老板娘平时见到她都是凶巴巴的一张脸,怎么今天却变得这么客气?害她一时有些不能适应,直到被送出了公司大门,她还是搞不懂老板娘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转变。 不过,肯定的是,她真的不能再回去清洁公司做事了,就连俱乐部也去不成了。这是不是等于说,她真的得做他的女佣啦? 唉,其实他给的条件真的很好,问题是……他难道不觉得三万五的月薪,其实可以叫她做更多的事吗? 唉,不能怪她会有这样可笑的想法,而是,她一向是事情做得多、领得少,突然间却变成是相反的情境,相信任何人都很难适应吧? 而且,万一哪天他突然不想用她了,那她要怎么办? 那么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做呢?一旦踏进去,她以后还有办法再回去适应以往的生活吗? 她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多愁善感、也太圮人忧天,但是她不得不去想啊,她的人生本来就不顺,难保有一天他突然一个不开心赶她出去,到时她要怎么办? 她无亲又无故,半点倚靠也没有,虽然还是会遇到一些好人,但是他们终究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外人,就算真的有事,她也不可能上门去求助。 “为什么伫在门前发呆?”突来的一道低沉嗓音,吓傻了恍惚中的人,就见她猛地一个回身,惊惶的大眼直瞪着那道声音的主人。 “我、我……”脑子仍处于惊吓状态,所以还没法回复正常的语言功能。 她怎么那么容易被吓到?还是他真的长得很吓人? “不是有给你钥匙?”他明明记得有要清洁公司的人交给她的,难道她没拿到? “我、我……你不是应该还在忙吗?”她以为像他这样的大忙人,不大可能白天还会待在家里。 “今天公司里没什么重要的事,所以就先回来了。”这话,是纯粹说给她听的,事实上,他手头上有那么多家公司,怎么可能会没事? 随便一家也够他忙的了,他只是把事情都丢给各家的代理人去处理罢了,因为他一心急着想走,而怪的是,他甚至找不到归心似箭的主因。 如今,看到她站在他家门前,他竟然有了种……安心的感觉,虽然觉得有那种如释重负的念头很好笑,但他却没办法否认自己有那样的感觉。 真的是很奇怪,为什么她的存在对他竟有着那么强烈的冲击?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他变成这样子的? 算了,这个问题迟些再想吧,先安顿好她才是真的。 绕过她,他熟稔的打开自家大门,而后率先进入,后头的她则是不得不跟着进去。 “你就住左手边的那间房吧,屋里的东西你可以随意使用,还有……”他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正对着她。 “嗯?”她乖乖的拎着自己小小的行李袋,站在大厅里一动也不敢动的等着他说完话。 这一仔细看,他才发现她的东西少得离谱,浓眉不悦的皱起,而后沉着声音问道:“不是让你把东西都搬过来?”她竟然没照他的话做!? 他怎么变得这么严肃啊……她怯怯的看向他,然后小小声的说着: “我没什么东西好拿的啊,就这些了……”她能有什么行李啊?也不过就是几件衣服、几样东西,再多就没有了。 什么?她没什么东西好拿?意思是说,她就只有这么一点行李?老天,她的生活会不会过得太贫乏了点? “那你的衣服呢?”女孩子家的衣服不是应该最多了吗?就算她的生活过得再差,总不会衣服也没几件吧? “这里啊……”她还依言的晃了晃手上的袋子。 她的意思是…… 黑眸紧紧盯住她手上不算大的行李袋,突然间,胸口窜起了怪异的情绪。[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他真的从没想过有人可以把生活过得这么糟糕,她是他遇过的第一个,难道她非得让自己过着那样非人的生活? “你一个月兼两份工也有三万多的薪水,总不会都拿去存而舍不得花吧?”一个女孩子家无亲又无故,那样的薪水也够她花用了吧? 再说,她看来又节省得很,所以应当不至于手头上半点钱都没有才是。虽然,那样子的钱是真的不多,但如果只是一个平常女孩子家,应当是足够了才对,她有必要如此苛待自己吗? 存?哪有可能存啊?她还负债累累耶!谢含晨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我没有多余的钱可以存啊……”光是丫婆的医药费她就付不出来了,何况还有丧葬费要还给人家,更不用提丫婆那旧屋里头一些杂七杂八的开销了,她哪还有闲钱啊! “怎么会没有?不然你说说,一个月的薪水你都花到哪去了?”他倚在大沙发边,双手环胸的俯望着她。 他实在不是要跟她清算些什么,当然他也没那个意思,他只是——很想知道她究竟把每个月的薪水都花到哪去了,怎会让自己的生活过得这么苦? “我要还丫婆的医药费给张伯伯,又要还借丧葬费给我的李伯伯,还有那栋老房子每个月的水电费啊……一些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就可以把我的薪水给分光光了啊!” 他怎么好象是在盘问她似的,他又不是她的谁。可是,更奇怪的是,她竟然下意识的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明明他只是个称不上熟悉的陌生人啊,可是为什么每次他一在身边,自己就会有一种很安心、很安心的感觉呢? “你……”她每个月的支出竟有这么多项?也难怪她没有闲钱可花用了,但……她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到最后还剩下多少?”他怀疑剩下的钱根本不够应付她的三餐,不然她也不会瘦得像副骷髅了。 她认真的偏头想了下,然后才慢慢的开口:“大概还有三千块吧?”这算是最多的预算了,平常还有更惨的,如果临时又多了什么费用要缴的话。 三千块!? “你在开玩笑?”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一个月只有三千块能做什么?算一算她一天只能花一百块钱,那些钱能吃到什么东西? “没有啊,哪有?”她是认真的啊,哪有在开玩笑? 项天云还是无法相信,这项事实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刺激了,他从来没听过有人……至少他的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那样少的钱到底能用来做什么?”他抚额沉声低喊着,语气里有着难以置信及隐约可闻的不舍。 别的人如何过活他管不着,但是她……他却是为了她而感到十足的难受且心疼。 少!?他竟然认为那样的钱会少?但她不这么觉得啊…… “对我而言,那样已经很足够了,有时惨一点,我连二千块钱也没有呢!”所以,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抱怨了。 “连二千块也没有?”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生活,他真的很难去理解。但是……不管从前如何,他不可能再让她过那样的日子了。 说他多事也好、说他同情也罢……他只知道,他不想再看见她过回以前的生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就是无法对她置之不理,光是想到她曾经过的穷困生活,他的心就一阵阵莫名的紧绷。 他想要她过得轻轻松松且自自在在的,不想再看见她那小小的身体,背负着沉重的压力,不希望她那小小的脸上,总是写满了不安及失落……他希望她开心! 是的,就是这样,他希望她能够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生活、高高兴兴的笑着,他希望她可以不要老是愁眉不展。 “是啊,反正我也花不到什么钱的,那样其实就很够我用了。”她吃得向来少,所以花不了多少伙食费,至于其他的日常用品,她也是能省则省,所以还好啦,日子过得下去就是。 唉,她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他还能说些什么?老天,他真是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在意她? “算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你把那些还没还清的债务列出来给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他只是想帮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她把那些事情列出来,难道他是怕会有债主上门来讨债? 这问题问得好,可是他要怎么回答?总不能直接说——我帮你还吧?她个儿小小但自尊似乎不小…… 思忖了下,他只好找个简单的理由搪塞过去。 “我是你的老板,有立场了解一下你的债务状况。”这个理由应该是站得住脚吧? 嗯,他这么说好象也很有道理,那么她是不是应该要列个清单给他啊?但是—— “可是……很杂耶!”丫婆的加上她的,还有房子……加起来真的是很繁杂的。 “无所谓,你找个时间再列给我就是了,好了,你先把东西拿进去房里吧!”她拎着东西战战兢兢的伫在那儿也不是办法。 “哦,好。”在项天云的示意下,她拎着小小的行李袋,走向那间未来都将专属于她的房间。 看着她的身影隐没在门后,他竟然不自觉的绽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这样子,她应该就可以把日子过得比较好了吧?至少,不再有那些重担了…… “老板,现在先向您报告今日的行程,上午九点有主管会议、午时大老爷与您有约、下午三点要到子公司之一做巡查、晚上则是与赫小姐有饭局,以上是今日的行程。”秘书沉稳的报告完,然后恭敬的立在一旁。 听完那冗长的报告,项天云的脸色由不耐烦转成了浓浓的不悦。 “是谁答应晚上的饭局的?”他可不记得他有答应过要赴约。 “那个……是大老爷吩咐下来的。”秘书的额上开始冒着冷汗,虽然老板平常都很温文尔雅,但是一板起脸来,可也是挺吓人的。 他就知道又是那个自作主张的老头,他为什么从来就不懂得要先询问一下别人的意愿? “把晚上的约推掉,就说临时有事。”他没有闲情逸致去与人虚与委蛇,再说,比起在外头应付那些无聊的人事,他情愿早早回家去。 呵……一想起家里有个人为他张罗了热腾腾的饭菜,他禁不住笑了开来。 他这一笑,可把秘书给搞糊涂了。 怪了,老板本来不是还很不爽吗?怎么这会儿又笑了?他真的觉得老板最近的行踪超诡异的,下班时间一到,人闪得比什么还快,以前老板可从不曾准时下班过。 当然啦,老板自己的工作还是有做,只不过他好象都把一些处理不完的公文带回家去做了。 他真的不知道老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而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象是……不久前吧?还记得老板拿了份帐务清单给他,而且还限他要在三天之内,把那单子上写的每一条款项给处理掉。 后来他发现了一件事,那些债务全都跟一个名字有关连。 不过,老板跟人家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帮人处理那些琐碎的事情?而谢含晨……这人到底是男还是女啊? 身为一个优质秘书及下属,他不该对老板的私事感到好奇,但是……他真的没办法不去臆测这人是何方神圣?毕竟能够让老板这么另眼看待的实在没几人。 啧,他真是想太多了,老板的事情容不得他胡乱猜测的,他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吧,至于那位神秘的人……就看老板会不会哪天让人现身啰! “晚上的约,大老爷有交代,请老板务必要到。”大老爷说的话可没人敢不从,他当然也不例外。 “我如果不到,他能拿我怎么样?”他头一次把叛逆之语说出口,惹得秘书更是诧异不已。 “这……”哇,老板最近……嗯,愈来愈帅啰! “算了算了,你下去吧,那事我再同老头说就好。”想想,他实在也不该为难下属,谁教老头是个专制的暴君。 “好的。”秘书欠了下身,然后恭敬的退场。 第七章 当秘书离去,将偌大的办公室还给他一个人时,他忍不住又陷入沉思中…… 她住进他那儿应该才几天的时间吧?但是他却意外的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以往总是一个人面对空洞的屋子,有了她之后,感觉上……就好象是屋子里有了朝气似的。 原本就有条不紊的居家环境,变得更是一尘不染,更让人惊奇的是,她很尽责的做着每一项合乎“女佣”两字的工作,从打扫到洗衣到煮饭……她每一样都很拚命的在做。 其实他没想过要她负责饮食那些事的,但没想到她做的却是意外的好。 嗯,其实也不是说她的手艺,会比知名餐厅或饭店的大厨好,而是…… 该怎么说呢?总之他就是很享受那样的感觉就是了。一种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家的感觉…… 他打小到大的生活虽然过得十足富裕,然而,在那样奢华的环境下,他并不曾感受过一丝丝家庭该有的温暖。 他并不想抱怨什么,毕竟那样紊乱的家族环境,每个人自是理所当然的过着自己的生活,谁也不会去打扰到谁。 而他的家族史,说来复杂其实又很筒单,人人口中的大老爷就是他的爷爷,而他的奶奶呢?实在有太多个了,一时也无法说清。 至于他的亲生父母呢?这说来就更好玩了,因为父母两人打死也不肯接任老头的事业,所以老头一气之下,就把两个人都赶走了。 而他为什么能够稳稳的坐上项家龙头的位子呢?很简单,因为他是老头唯一的孙子。 很难令人相信是吧? 但事实就是如此。老头虽然好色却不到处留根,换言之,他的父亲是老头唯一的儿子,而父亲带着母亲逍遥快活去,他还能怎么办? 不过从他们捎来的讯息中,他知道他们过得很快乐就是了,那他这个做人家儿子的,为了成全父母的幸福,只好无怨无悔的留下来了。 其实,比起她,他的生活真的算是无忧无虑的了,然而,他却还是觉得缺少了些什么,但现在那处空缺似乎因她的出现,而慢慢的有了被缝补的迹象。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有这样的感觉?他真的不知道。唯一肯定的是,他无法不去在意她的存在与否……打从相遇的那一刻起。 他不懂什么是命运的安排,也不懂什么叫作缘分,他只知道他很在意她,在意她的瘦弱、在意她眉宇间的哀愁、在意她时而显现的怯弱及不安… 他在意她太多太多事了,然而若要问他理由以及原因,他真的答不出来,他也不懂她究竟是哪里吸引住他的视线,但等他发觉时,他已经移不开眼了。 那样陌生的感觉到底该称之为什么呢? 是情吗?是爱吗?冷淡如他,也会有这样的情绪波动吗? 坐落在黄金地段的高级日式专门料理店的包厢内,里头有着一老一少及两名服务人员随侍在旁。 “小子,你对赫家的千金到底哪一点不满意了?”老的先张口吞下了服务人员递上来的美味生鱼片,然后才冲着自己对面的年轻一辈叫阵。 这位年轻人也不是别人,正巧就是项天云,而那位老人家则是他口中常说到的老头——他的爷爷。 “你要是真的对她这么中意,那就自己娶回家,我完全没有任何意见。”项天云伸手接下了他这一侧服务人员送上来的餐食。 “你说这是什么混话?我现在说的是你的事,你扯到我这来做什么?”真是的,他这孙子怎么就不像别人一样怕他呢?要是这样就省事多了,偏偏他这孙子有时比他还冷沉。 “你老当益壮,还可以多娶几门妾室,那位小姐你就自己留着吧!”他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他没兴趣。 “你!”真是被他给气死,“我要看到的是你成家生小孩,你一直把人推给我做什么?”他是想说他年纪也大了,想看看曾孙的模样,这个孙子怎么这么难搞啊? “那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还不想结婚,所以你再多等几年吧!”接过了热腾腾的炸虾,他一口咬进。 “我不想等了,你是听懂了没?”老人气得用力一拍桌面,上头的杯盘瓶罐全跟着震动了下。 项天云抬眼淡淡的看着老人气急败坏的睑,然后不疾不徐的说道: “你不想等,那我也没办法。”之前,若是要他任何一个女人,他也许还无所谓,但现在……再给他一些时间吧!他还没认清自己心底那异样的情愫究竟是什么? 真是奇怪了,他明明记得孙子之前都还一副跟谁结婚都没差的样子,怎么隔没多久,他整个人就变了? “你是不是有中意的对象了?”老人忍不住抚颚细问。 听说他这个孙子近儿个的行为怪异到令人难解,以往加班加到无限时的人,最近却是到了正规的下班时刻,就跑得比谁都还快。 如果说他是赶赴约会的话,那实在是不大可能,因为一直都没听见外头有传些什么大消息来。 这可不是他在自夸了,他们项家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若当真是跑去约会或私会的话,实在没道理会没被人发现啊? 项天云先是一愣,随后又回复了平常的冷静。 “你听谁说了什么吗?”深黑的眸子没有浮现出任何情绪,让人实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又有什么可以让人说的了?”孙子身上流的毕竟是他的血脉,他既然能不动声色,他这个老的又怎会先泄底? 老头还没真的老到头昏的地步嘛!居然还能反将他一军?项天云撇唇浅笑。 “我没什么好让人道长短的。”事情还没定案前,来个死不认帐是最好的方武。 “哦——是吗?”老人拖着长音,布满皱纹的老脸也泛着不怀好意的淡笑。 “确定你没什么好让人道长短的?”看来,他这个闷孙是不打算坦诚以对了。那好吧,他自己想办法去探底。 “是的,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地方可让人诟病。”他的黑眸对着老人的眼。 啧,算了算了,这顿饭吃得真是没意思,他不吃了。老人手一挥,自座位上起身,他决定退场去。 “不吃了?”对着老人愤然的背影,他笑着问。 啧,臭小子以为自己赢了是吗?老人不服气的回过头,眼里透着奸险的笑意。 “不知道……谢含晨是谁?我很有兴趣认识认识!”话完,他满意的看到孙子脸上的笑容迅速剥落,而后他扬声大笑而去。 重重的放下手上的碗筷,项天云的脸色变得晦暗不定。 老头是怎么知道她的?可恶,老头要是敢胡来,他肯定不会对他客气的! 嗯……天气很好,她该做些什么呢?谢含晨呆呆的站立在大阳台前,望着蓝蓝的天空。 屋子里的每一处,她都已经仔仔细细的打扫干净了,该洗的衣服也都已经洗好晾干了,就连棉被也被她扛来大阳台上晒,还有什么事是她得做的呢? 她一直很不喜欢自己有太多的空闲时间,因为这样她会不知所措,她会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发呆下去吗?以前,虽然工作很多很累,可是至少算是充实的,然而现在……唉! 她难道是人家所说的劳碌命吗?现在这样有得休息、有得清闲的生活,她竟然还觉得不满足。 她知道她其实该知足且高兴的,因为这是她二十多年来,头一次遇到像他这样的大好人。 他给她轻松又高薪的工作,他给她舒适又自在的住处,他也从来不挑剔她做事的方式,甚至对她不甚精湛的厨艺也不嫌弃,她真的该感到满足的了。 但是,伴随着快乐情绪的背后,却是深深的疑虑以及不安。她其实会害怕,害怕他对自己太好;害怕她会情不自禁的喜爱上他,她真的很怕…… 他是这么的完美、这么的好,而她却只是一朵不起眼的小草,她不能够对他有幻想的,不能的…… 可是,要自己不对他存有好感却是不可能的啊,他有着那么好看的外表、那么好听的温柔声音……想不对他有好感,真的好难好难啊! 虽然他不爱笑,可是她知道他其实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因为如果他不是这么好的一个人,他就不会如此善待自己了呀! 愈是跟他在一块,她就愈是觉得他的好,这样下去,她会愈陷愈深的,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呢? 他跟她就如同云比泥啊,她不可以爱上他的…… 像她这样有着不清不白身世的人,怎么可以对他有着越轨的情感呢?她不行的,她没有资格的……但要怎么做,才能够让自己对他的好感不再日渐加深呢? 深深的叹了口气,她转身走进屋内。 有好几次,她真的好想开口问他,为什么要待她这么好?但,却每每都问不出口。 也有好几次,她差点冲口问他,是同情她吗?但,最后她还是说不出口,因为……她怕听见的是肯定的答案。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亲口说出,对她的好,只是同情、只是怜悯……那么她一定会崩溃的,她最最最不想要的就是世人们的可怜,更加不想要他的施舍。 但……唇角扬了抹淡淡的苦笑,如果不是同情、不是怜悯的话,还会是什么? 她没有美丽到令人惊艳的外表,没有丰腴又吸引人的完美身段,也没有会让男人佩服的聪明才智……她其实什么都没有。 这样差劲的她,是不可能会勾起男人的爱意的,那么除了是同情、是怜悯之外,他还有什么样的理由来对她好? 她其实已经后悔了,后悔踏进了这里、踏进了属于他的地方,如果有一刻她必须离去,她要怎么定得洒脱呢? 人一旦开始对人、事、物有了情愫后,便会变得很难割舍,假如真到了非得离开时,她能够说放就放吗? 呼——她似乎想太多了,有些事根本轮不到她来想的,她向来只有接受命运安排的份,如果他要她走,她又如何能留? 呵……一抹强撑的苦笑泛开在她小小的脸上,看来是更加的哀愁了。就说不能给她太多空闲的时间的,瞧,她这会又在胡思乱想了。 不要再想了……想再多也是没用的,她是没有主控权的那一个啊……又何必再想呢? 她还是再去找些事来做吧?不然,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她会愈想愈灰暗的,还是别闲着的好……一个旋身,她又忙着找事做去了。 五点三十分整—— 项天云领着一票的随从人员,回到了“项氏”总公司的大楼,刚做完视察的人还来不及回到办公室稍作休息,就被自家的总机小姐给挡了下来。 “总经理,您好……那边有位赫小姐已经等了您一阵子了,是不是要请她上会客室呢?”这间会客室指的是总经理专属的那间,一般人可是进不得的,如果没有总经理的应允的话,总机小姐才不敢随便放人上去。 赫!?项天云一听见这姓氏,眉心微微的起了个结,而后一双眼斜睨向后头的秘书。 “你没替我取消餐会?”是他忘了交代下去,还是秘书忘了帮他Cancel掉? 秘书一脸无辜,“您后来不是说算了,您会自己跟老太爷报告此事的?”怎么又变成是他的事情了?呜……当人下属真是难啊! 项天云凝神回想——好象真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他好象也忘了跟老头说不再参与饭局的事了,这下可真是麻烦了。 看来今晚这个约不赴是不行了,人家都亲自过来这一趟了,他要是不吃这顿饭,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唉,大手一抬,他看了下手上的腕表……五点四十分了,距离下班的时刻只剩二十分,他原本还满心期待着今晚的菜色,看来现在是没机会享受了。 他轻声的叹息着,继而回过头对着秘书伸手,“先请赫小姐到会客室稍坐一会儿吧!”今晚,他一定会把话说清楚的,他现在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花在其他人身上。 目前,只有一个人会让他想要费心,而那个人此刻正在他的家中。呵……一想到她,他就不由自主的觉得一股暖意流窜过心底。 他想,其实有些答案已经是愈来愈明显了,而他需要的只是更深的确认吧?确认他与她之间那异样的情愫,究竟是不是他想要的那一种。 典雅的欧武高级餐厅里,轻轻柔柔的钢琴演奏声飘荡在雅致的建筑内。 “嗯……项先生你……”终于受不了过于沉闷的用餐气氛,有人忍不住的开口打破了僵局。 “嗯?”被点名的人不得不礼貌性的回应,但也没听到他再多说半个字就是了。 这人怎么反应这么的冷啊?拜托,她都已经亲自来找他了,他还想怎样?也不想想看她赫紫妍可也是万人迷一个,他怎么还对她这么冷? “项先生,请问你对我有哪里不满意是吗?”虽然,她已经很生气了,但是她还是维持着美丽的笑容面对眼前的帅哥。 啧,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很帅、身家又超好的份上,她可不会委屈自己主动出击的,只是……他的反应也太冷淡了吧?她好歹也称得上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他竟然连多看她几眼都没有? “此话怎说?”他跟她什么关系都不是,哪来的满不满意? “上次顷老先生安排餐会时,我不是有请人回复了吗?为什么你都没有消息了呢?”明明是想直接咆哮以对的,可是她还是得装一下大家闺秀的模样。 项天云眉一挑,随后又恢复了平常的面容。她真的觉得这顿饭吃得一点意义也没有,因为她问的话很不必要。 “请问,我该要有什么样的消息?”薄唇淡淡一笑,深黑的眸瞳底有着轻浅的笑意。 啊?被反问的人先是一愣,而后尴尬的红了整张脸。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他会不知道她有请人回复,说她有跟他交往,甚至是结婚的意愿吗? “我不是有请人做回复了吗?”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存心给她难堪? 薄唇轻轻一勾,他觉得她真的不是很懂得何谓适可而止,既然他没有半点回应,她难道不懂得什么叫作放弃? “你是说,关于愿意跟我有进一步发展的事?”他实在懒得再费时间跟她耗下去了,不如就一次把话说穿吧! 耶!?他明明就知道这事嘛,那竟然还半点表示都没有?现在是怎样,他是摆明了对她没有意思是吗? “是啊,我还在等你的回复呢!”不能气、不能气,千万不能生气,她可是个千金大小姐呢,面子是很重要的,要发飙也要挑时间跟地点…… 她是真的不懂他的意思吗?项天云在心底深深叹息着。难不成要他大声的说出拒绝的话语,她才能明白这件事根本就不会有后续吗? “那个……”好吧,话迟早是要说明的,不如就这时说个清楚! “赫小姐,我想……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们不会有进一步发展的。”他对女人向来没有花过什么心思,只有一个特例…… 一想起那抹小小又忙碌的身影,愉悦的感觉便充斥在他心底,连眼眸都不自觉的露出温柔的笑意。 他、他……他的意思是说—— “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他是这个意思吗?不会吧?她赫紫妍是多少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啊! “我没那种意思,你不要误会。”她的用词会不会太过激烈了点?他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这种意思,她真的是想太多了。 “那为什么你不试着跟我交往?”她觉得他们什么都很相配啊,不论是外型,还是家世背景,他们称得上是合衬的金童玉女啊,他竟敢不要她? 她的问题会不会过度可笑了些?难道说,他有非跟她交往不可的原因吗?又或者说,不过是吃过老头安排的饭局,他就得跟她交往了? “我目前并不需要女伴。”这已经是他能够说出最好的推托之词了。 那是她听过最烂的拒绝词。哪个男人会不需要女人的?尤其是像她这种年轻又貌美的? “你……你是要拒绝我吗?”赫紫妍美丽的脸早就罩上了半边乌云,她只差没当场翻桌了。 “是的,我想我就是这个意思。”她何必这么生气?不过是透过一顿饭局而认识的陌生人,她也不可能对他有真感情存在,就算他拒绝了她,也不是件多大不了的事吧? 他竟然讲得这么直接、这么……爽快?她耶,他拒绝的是她赫紫妍这举世无双的绝世美女耶! 啧,不可能!要不是他性向有问题,那就是他早有了其他女人……但,前者她还比较能接受,要是后者的话——可恶,她就不信有哪个女人会强过她! 哼!她发誓一定要搞清楚这整件事,怎么可能会有男人对她一点兴趣都没?太让她难堪了! 猛地起身,她不悦的丢下话—— “你会后悔没选择我的!”头一甩,她昂首阔步的离去,心里盘算着的是如何找到他的弱点。 她一定要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样给她难看,真是太过分了。 冷眼看着她踩着重重的步伐离去,他觉得纳闷且好笑。 她这人也太怪了吧?有必要为这点小事气成这样? 真是无聊的餐叙,浪费他的时间……呵,对了,他还待在这做什么?既然有人已经离席,那代表他也可以跟着走人,何必继续留下? 站起身,他踩着沉稳的步伐也离开了。 这里实在是沉闷到了极点,虽然回到家时,他与她也不常说话,但是光是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他就觉得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在他心里头晃过,那样的感觉很舒服…… 第八章 谢含晨挑了个能见到大门的角度,轻轻的倚在大沙发椅背上。 滴答滴答……时钟走动的声音一阵阵传来,也不停的敲入她不安的心中,而她却只能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而去。 他到底是怎么了呢?打从她住进来,成了他专属的女佣之后,他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为什么今天会晚了呢? 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知道他的去向,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了解他的行踪,可是至少……他如果有事要晚回来的话,也应该事先跟她说一声吧? 无力的大眼望向满桌的菜色……唉,他要是不回来吃的话,那一桌的菜要怎么办?总不会叫她一个人吃完吧? 九点四十五分……真的有点晚了,他是在加班吗?还是临时有事?菜都凉了说,要怎么办呢? 如果是她的话,东西收一收还可以明天吃,但是……他终究不是她 (: ) 第 4 部分阅读 如果是她的话,东西收一收还可以明天吃,但是……他终究不是她这种等级的人,他肯吃隔夜的菜吗? 唉,真是麻烦吶,要收了吗?还是再等他一会儿?真是的,他不回来的话,为什么不先告诉她一声呢?这样她也就不用这么烦恼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这样强烈的情绪是因为不满吗?不满他没有事先告知,还是不满他没有回来吃她所煮的饭菜? 她……真的是在不高兴吗?唉……其实不是的,她只是……只是有点失望、有点难过……那些菜,是她为了他而努力去做的,可是他却没有回来吃…… 其实,她不该有那样的想法的,他是很多公司的负责人,当然不可能每天都有空回来陪她吃饭啊,他是那么的忙…… 啊——不对,她刚刚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怎么会想成他是在陪自己吃饭呢? 她不可以有那种想法的,她只是他请回来的“女佣”而已啊……唉,为什么明知自己不该有那样踰矩的想法,但她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呢? 茫然的盯着墙上的时钟,她只能任由一波波的失落感,吞没自己强烈不安的心。 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她……在等他呀…… “喀啦——” 开门的声响一传来,她猛地往前一冲,直奔向玄关。她——终究还是控管不住自己的心吶! 进门的人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迎接给惊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往常的样貌——斯文淡雅的浅笑。 “怎么了?”她今天看来似乎有点焦急、有点落寞,为什么呢?项天云把疑问放在心里,声音仍旧是一贯的沉稳。 “你……”想说些什么,但一看到他,她就说不出话来了,最后她只能低垂着头望着地面。 她该说什么呢?她没有资格询问他的,那么她到底想说什么呢? 可是……她真的好想好想问…… “你想说什呓?”他这人有这么可怕吗?会让她怕到不敢说话? “我……”停顿了下,最后她这是决定不问了,“没事,你……吃过了吗?”他终究是她的老板,而她也不过是他请回来看家的佣人罢了,她不该让情感出了界的。 “嗯,有吃了一些。”面对她的吞吞吐吐,他只能挑眉以对,随后大步往客厅走去,而她紧随其后。 “哦……”原来,他已经在外头吃过了!满满的怅然填在她心口,她难过的有点想哭,“那我把饭菜收起来好了。”吞回心酸的泪水,她沉默的走进饭厅。 唉,他既然要在外面吃,为什么不告诉她呢?他这样……不仅是糟蹋了这些饭菜,也糟蹋了她的心啊! 她好象怪怪的,为什么?有人欺负了她,还是她只是单纯的心情不佳?她的身影看来好象很……落寞,为了什么呢? “你今天遇到什么不顺遂的事了吗?”见她如此的沉郁,他的心也跟着不好受。 他知道这不是身为一个老板该有的心态,但他就是会不由自主的去在意她,这是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 很多事,往往很难找得到原因跟理由……他想,他对她的特别在意跟关注,也是属于其中一道难解的题吧? 从来不会去在意些什么人、什么事,但是打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他就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大大的眼一抬,对上了他询问的深沉眸子,她的心口突地一窒。 老天,他为什么要这么温柔的看着她?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很容易勾去人心的吗? 而且,她本来就很难抗拒他那好听到醉人的低沉嗓音,现在再加上他那同样会迷死人的眼……天啊,她怎么克制自己不要去喜欢上他啊! 不行的、不行的,她不可以喜欢上他,他跟她是不一样的人啊,他的生活层次跟她不同,她怎么可以喜欢上他!? 猛地调开眼,她试着把自己过于起伏的思绪稳住—— “没……没有啊!”头垂得更低,她试着更专注的收拾着桌上的杯盘。 她的回答听起来怎么有点心虚,是他的错觉吗?项天云朝她跨近两大步,而后定在她身侧。 “真的没事?”她的声音有点不稳、小手也有点抖……确定没事?项天云直盯住她。 “没……没有啊……”意识到他离自己有些近,她直觉的想逃离,一个转身,她躲到厨房里头去了。 他做什么一直追问她啊?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老是不停的在追问着她的事,老是想扯破她脆弱的假面具,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而且,他这次的问题,她真的答不出来嘛!总不能要她说——我难过,是因为你不回来吃饭,却没事先告知我,害我一直傻傻的等吧? 他终究是她的老板,她哪来的身分去说这样的话呢? “真的没事的话,就看着我说话!”他不喜欢她老是背对着他,那样的她看起来好脆弱、好让人心疼……呵,又来了,她似乎很容易勾起他心底深处的情感波动。 看来,他当真是中毒太深——中了一种独独会对她着迷的毒! 因为,那个待人向来有礼却冷淡的他,竟然毫无道理的愈来愈在意她! 在意她的柔弱、在意她的心情、在意她的生活……在意她所有的一切,打从相遇的第一天起…… 有点荒唐、有点夸张……但是,这一切也许只能解释成——一见钟情吧!? 哈,多可笑又老掉牙的台词,可除了这句话之外,他也很难找得出其他的字眼,来形容这样莫名的情感了。 “我……我……”被人这样一命令,她为难的抬眼相对,但撑不了多久又垂下眼帘。唉,愈是面对着他,她的心就愈慌乱啊! 项天云在心底无声的叹息着,深沉的眼只能对着她黑黑的头顶。 明明就有事,她还硬说没有,为什么她总是不能坦诚以对呢?难道他这么让人信不过? “你是在生气吗?”她没有任何表示,他很难去猜出她的心啊! “我……”不是,她只是难过、只是伤心、只是有很大的失落感,可是……她有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呢? 唉,他实在不该继续追问下去的,这样她那不该存在的心事,还能隐藏的住吗?她很努力的想藏住自己那颗出轨的心啊…… “没有……我不是在生气……”转过身,她只能装着忙碌样,想避免他再继续追问。 要是他知道她的心情,会怎么看待她呢?嘲笑她、看不起她,还是……不管怎么样,那都会让她相当难堪,她不能让他知道的。 “如果真的什么事都没有的话,为什么你不敢看着我说话?”她往里头钻几步,他就跟几步,他觉得今天的她真是怪得可以,而他很想知道使她变得如此的原因。 “我……没有不敢看……”话语未落,她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给扳过身子……他是在什么时候这么靠近她的? 被惊吓到的人忍不住的抬手按住狂跳的心口,大眼只能惊慌的四处飘移着。 “你的不开心是来自于——我吗?”他虽然擅于操纵商机,但他实在很难去猜测女人的心,因为他从来不对女人费心的,她是特例。 被猜中的心陡地一跳,她的眼神更慌乱的在闪躲。怎么办?他会不会就这样拆穿了她的心思? “我……我没有不高兴……你、你没事的话可不可以让开一下下,我、我还要整理这一桌的饭菜……” 闻言,他的眉挑得更高了。为什么桌上的东西看来全都完好如初,难道她是在等他回来? “你还没吃?在等我回来?”有一丝丝的惊喜开始在他心中攀升,莫非她一直在等他回家? 呵,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好象她是他的妻子,等着他回家似的。 “我没……没有在等你……” 她本来只是等得有点难过、有点伤心、有点失落,最多还有点埋怨吧……可是,他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害她觉得鼻头、心头都酸酸的了。 嗯?口头上说没有,为什么声音却怪怪的? 拿下她手上的盘子,他轻轻的托起她细尖的下颚,让她清亮的大眼能与他相对。 “你该不会一直在等我回来,所以根本没吃吧?”照那没被翻搅过的菜色来看,他可以肯定她还没吃到半样东西。 唉,她都已经是骨瘦如柴了,再不吃东西怎么成?虽然不能否认他为了她等他回来这事而感到开心,但却也舍不得她饿着啊! “我……”讨厌,他的声音本来就很容易让人迷醉,现在又这么温柔的问她话,她怎么能不动心? “怎么不自己先吃?”这事算是他疏忽了吧,他应该先打通电话回来通知她的。 委屈的瘪了瘪嘴,她的眼又开始四处乱转着,就是不敢对着他,她怕看见他的温柔,会让她忍不住的掉下泪来。 他不该对她这么温柔、不该对她这么好的,那样会害她变得更加脆弱啊…… 他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她高攀不上他的……她不能再放任自己的感情…… “那些本来就是要煮给你吃的,我只是你请回来的一个小小女佣,你没有回来,我怎么敢自己动筷?”为了避免让自己更加的心醉神迷,她的语气里有着刻意的疏离。[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头一撇,她避开了他温柔的大手、也拉远了彼此间的距离,然后低下头去,继续收拾着餐桌上的菜肴。 面对她突来的冷漠,他不悦的蹙起眉头 猛地一探手,他制止了她忙碌的身影。 她被他的唐突给骇到了。匡啷一声,她手上的大盘子直接往下掉落,弄脏了原本干净的桌面。 她难以置信的先是瞪着桌上的狼藉,而后又抬眼看着他。 “你……”本想说些什么,却被他刺人的目光给逼得说不出话来。 他为什么要这样盯着自己看?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总觉得事情变得好奇怪,而她也搞不清到底是她怪,还是他怪了…… “不要再那么说了。”他讨厌她的自卑、讨厌她自贬的说辞、讨厌她……把他挡在她的心房之外。 他想拥有她、想让她活在他的羽翼下、想让她为他展露笑颜、想让她永永远远再也不需要一个人背负孤单跟寂寞…… 他想要她幸福,要她能幸福的笑! “不要说什么?”他的眼好温柔、好迷人……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要被他吸走灵魂似的沉迷其中。 深黑的瞳眸溢满柔情的盯住她的,而后他缓缓的拥她入怀。 “不要再说出那些自贬的话语。你并不只是女佣。”她是——头一个让他有了强烈情绪波动的人,她怎能如此的看轻自己? 那么……她到底是什么?他的话很容易让人误解的,他不知道吗? 很想抬头看清他是用着什么样的表情来说这些话的,但无奈他将自己抱了满怀,她根本就不敢随意动弹啊。 “我……我本来就是你请回来的女佣……不是吗?”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她的心底竟然有股莫名的期待。 只是,这世界上还有可以让她期待的事吗?而且,对象是有财有势有家世的他耶……她能对他有什么期待呢? 他对自己再好、再温柔,也只是基于同情她的孤女身世吧? 难道她还能冀望他……会爱上她吗? 呵,她真的是痴人说梦了,这怎么可能?她不够资格的啊…… 唉,她还是不懂他的意思?那么他该怎么说呢?如果他承认一开始就是他自己先对她动了心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再那么自卑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开口: “如果我承认,强迫你离职、逼你做我的专属女佣,都是出自于我的私心,你愿意相信吗?”他不是个流连情场的高手,追逐拐骗的手段他也不会,他只会用他自己的方式。 他的这段话真的是太惊人了,这下她顾不得自己是在他怀里,头猛地用力一抬,硬生生的撞上他的下颚,发出了不小的撞击声。 “抱抱……抱歉!”她不是故意撞上他的……是他说的话太吓人了,她才会有这么激动的反应,真的不能怪她。 谢含晨一脸的无辜加歉然。 “没关系、没事的。”实际上真的没有多疼,他倒还比较高兴她终于肯正眼看他了呢……呵,他真的病得不轻,而病源就是来自于她。 第九章 她仰看着他、他俯望着她,一时之间,所有的一切全归于平静,她突然忘了自己想说些什么,只是沉醉在这样恬静的气氛中。 一直不敢太过靠近他,也一直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看着他,因为她怕……怕自己对他的好感及倾慕会愈来愈多。 可是,好象来不及了吶,她对他……怕是早就迷恋上了吧? 不敢靠他太近,只是因为怕会眷恋他的体温、他的一切;不敢看他,也是因为伯她会把他的容颜深深的刻划在心底。 也许从第一次在他的屋子里与他相遇、听见他温柔的声音时,她就已经沉醉了。 第二次,在“Double H”再度相遇时,他的怀抱早就给了她这辈子最想得到的温暖了。 而第三次……他让她进驻了他的住处,给了她优渥的待遇,给了她这辈子都遇不到的好运,他待她真的是很好很好…… 可是……她还是不能爱上他呀…… 他跟她,终究一个是天、一个是地……阴郁的色彩染上了她小小的脸蛋,她看起来很是哀伤。 唉,为什么她又锁起了眉头呢?他想要她能正眼看着他,却不希望她是这样哀伤的望着他啊!这样的她只会让他的心被紧紧纠扯。 大大的手掌爬上了她的小脸、抚上她的眉心,试着想顺开她眉心的结…… “为什么你看起来总是这么不快乐?” 盼她展笑颜真的是件这么困难的事?他为何始终等不到她卸除心防? 嗯?他他……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这样说的意思好象是……就好象是他很在意她似的,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在意她的感觉呢? “我……我没有……没有不快乐啊……”只是也没什么值得快乐的事罢了,在遇见他之前,她的生活除了忙就是累,哪有空去想什么快不快乐的事呢? “那为何从不见你真心的笑过?”虽然他自己也不是很常有笑容,但他就是希望可以看见她在他眼前,展露安心且愉悦的笑颜。 “我……”他今天真是太奇怪了吧,怎么老是问一些连她自己都没有答案的问题呢?这样的谈话实在不宜继续下去,她会真的以为他是在意且关心她的,这样真的不好…… 大眼不自觉的又开始闪躲着他,就连言辞也有着浓厚的逃避意味—— “你忙到这么晚才回来,一定很累了,不如……不如你早点去休息吧,我、我还有很多事情得做。”这是她唯一能找到用来逃避他的正当借口了。 她想逃开了是吗?可是,这次他却想把话说明白。 他向来不是个容易有情绪起伏的人,是她让他有了这样的感觉,而他并不想否认自己对她已经有了过多的情感。 “我不累,你的事也可以等到有空再做。”紧抓住她的臂膀,他就是不让她如愿逃开。 “我、我现在就有空啊,你快去休息啦……” 她愈是想推拒他,他就愈是不想离开,最后索性揽着她纤细的腰,往餐桌边缘靠去。 “我现在只想跟你说话,还不想休息。”以往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他的心头就有一股暖暖的满足,现下拥她在怀里、细看她甜美的娇颜,不禁让他更加动情。 他今天怎么净说一些会让人误会的话啊?而且……他为什么要抱着她? “我我我……你有事要交代就说,可是……我们不用靠这么近吧?你、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虽然待在他怀里的感觉很好、很温暖,可是……她不能再对他更加迷恋了呀! “但我想这样子跟你说话。”没让她有挣扎的余地,他硬是紧圈住她的腰身。 呵,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当无赖的一天,现下他终于知道当无赖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其实感觉还不差——如果对象是她的话。 “我我……”小小的脸蛋已经红到快熟透了。 她还是挣不开他啊,她那么弱小、他那么高大,她怎么挣得开啊? 无计可施之下,她只能焦急的低喊出无奈—— “你到底想怎样啦?” 她讨厌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不能靠他太近的,对他……她已经有了太多不该有的感觉了啊,不能再这样子下去了。 “我想说的是——如果,我想把你关在这一辈子,你会有什么反应?”过多的在意、过分的在乎,最后都只有一个统称词,那就是——独占欲。 从没有刻意在乎过谁,也没任谁吸引住心神,一直以为他会抱持着这样的冷然终其一生,但很显然的——他错了! 因为,她出现了! 她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他眼前,而他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被她给夺去了注意力。 他——项天云,对再美的女人也能坐怀不乱、无视其存在,然而却对不起眼的她投注了心力。 别说旁人难解,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他只知道——她就是让他着迷的那个人。沉迷的不是表相,就只因为她是她。 他只想留她在身边……直到永远。 听着他愈来愈离谱的言辞,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大眼直直的定格在他好看的脸上。 “你……”他是在开玩笑的吧?什么叫作想把她关在这里一辈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今天不论是言辞还是行为,都如此的令人难解呢? “你……没事吧?”怯生生的伸手探向他额头,她想确认他是不是生病了。 他还能有什么事?捉住她停驻在他额上的手,他轻轻的握住。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这样算不算是变相的求婚? 呵,他自己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也会主动有想成家的念头,以往只有被人催、任人逼的份,而今他却有了那股冲动? 而,相信更会让众人无法相信的是——他想结发的对象,竟是一个如此不起眼的小家伙。 呵,但他就是有这样的念头,那强烈想拥有她的意念,是他也无法抗拒的。 是的,他想拥有她的一切、想为她背负起一切……他只要她能为他而笑、为他而喜、为他而活……他想要她待在他的身边。 “我我……”她能怎么回答啊?他的问题……很艰难耶!“我不懂你的意思啊,你要我回答什么呢?” 他说出那样的话,可以有很多种层面的意思啊,就好比……他觉得她能胜任女佣这份工作,所以希望她可以做一辈子啊! 可是,好象不大可能是这个意思,如果是的话,他干嘛非得抱着自己说话不可?那么、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啦? 呜……他再这样子胡乱说话,她真的是会胡思乱想的,他就不能回复成正常的那个他吗?平常的他没那么多话的,而她也比较会应对那样子的他。 听完她的回答,他只是重重的叹息了声。 是他的表达能力太差,还是她的理解能力太差? 罢了,他愿意为了她把话说得很明白—— “意思很简单,就是——我想将你留下来,做这间屋子的女主人。” 这样她应该听明白了吧?话已经说得不能再明了,她不应该还不懂才是。 天啊!她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他竟要她……当这屋子的女主人!? 不可能吧……他的意思肯定跟她想的差很远,她还是别太认真比较好,以免自作多情。 唉,他怎么可能会看得上自己?她是那么的不起眼啊! 用力的甩着小脑袋,她努力的想把自己可笑的念头给逐出脑海,迷蒙的大眼又习惯性的闪躲了起来。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小小的手抬到他肩头,她试着想跟他拉开距离,也企图挣脱他的束缚。 项天云眉一挑、眼一抬——她还听不懂?那么他该怎么做?要怎么样表达才能够让她明白他的想法? 深黑的眸瞳里倒映着她小小的脸……她总是不肯好好的看他一回,即使是正面相对,她那双眼却总是左瞟右闪的,就是不愿与他四目交接,难道……是他长得太过骇人? 呵,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他项天云何时竟会如此介意自己的样貌了? 更何况,依照有那么多女人自愿投怀送抱的前例来看,他这样的想法便更加可笑了。 据说他这张脸皮称得上是相当俊美有型的,虽然以往他从不曾在意这副表相,但是,她的行为倒令他有些在意起来了。 呼——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眼下要紧的事该是同她说个明白清楚吧?他怎么还有空去想些有的没的? 只要能留住她一生一世,还怕她会不看他吗?只怕她是不得不对着他一辈子吧? 跟她共同拥有一辈子的生活,这样的念头竟让他感到无比的愉悦,他对她……真的是着迷的过火了吧? “还是不懂我在说什么吗?”不再让她逃避,他坚定的扶住她细尖的下颚,强迫她正眼对着他的。 这这……她闪了这么久,就是不想这么近距离的看他嘛,他难道不知道他的脸好看到很容易让人窒息吗? “我我……我真的不……”她的话还没说完,接下来的发展却让她傻住了—— 他、他竟然在……亲她!? 没让她有机会把话说完,他选了一个最直接的方式,来表达他的意念。 如果他都这么做了,她还是不能理解的话,那他只好……进行到下一步了! 谢含晨大眼用力一闭、小小的脸蛋开始发热、发烫。 是错觉、是错觉,一定是错觉!不然,就是她在作梦! 她努力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现实、是虚幻,然而—— 迷蒙的大眼陡地一睁,他几近完美的容颜依旧在她眼前,教她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只是……她仍然没法子相信他竟然会对她……这样…… 发现了她的呆怔,他才缓缓的退开些许。 原只是想给予她发乎情、止于礼的亲吻,然而……没想到只是一个吻,就能勾起他的想望…… 以往那些美丽妖娆的女人们往他身上贴的时候,他只觉厌烦及不悦,但对她……他竟如此轻易就有了那样的冲动? 他的唇退开了她的,但那炽热的感觉还留在她唇上,她只能瞪着他的眼、他的脸……话依旧说不出半句。 看来他的唐突让她回不了神了,浅浅的勾起唇角,他给了她更加迷人的笑颜。 “这样,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再不懂,那他就不客气了! “啊?”还处在震惊状态的她,迷乱的脑子尚无法正常运转。 唉,她也失神太久了吧?低下头,他前额紧紧贴着她的。 “我说——这样子你明白我要你『留下来』的意思了吗?” 混乱的思绪慢慢凝结,她觉得自己愈来愈不能呼吸了……他怎么能用她最着迷的音调来问她话? 他不知道这样会害她的心更加失落、更加沉沦、更加不安吗?他怎么可以…… 莫名的泪水来得太快太猛,迅速积聚在她眼眶里。 “不要这样欺负我……你不是真心的就不该这样说……” 他不可能对她这样的人认真的,她是这么的卑微渺小啊…… 他像是那种会欺负女人的坏蛋吗?她的指责对他未免不公。听着她的指控、看着她的泪眼迷离,他的心虽有不悦,却有着更多的不舍。 “你又怎能确定我不是真心的?”若是对她真没有心,他何必给自己找麻烦?为了她动怒、为了她心疼、为了她……对她,他已有太多的破例了,真的是只对她! “我……”望着他认真的面容,她竟说不出辩驳的话。 是啊,她是不能确定他不是真的有心,但——他又如何能证实他真的有心呢? “我该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只要她说得出来,他就一定去做。 “我……”布满水气的大眼紧紧的盯住他的,就怕在他眼里找到一丝丝的玩弄及嘲笑。 但,她无论如何看,都只看见他认真的神情、认真的眼神……他就连语气也是那么的认真啊,她如何能不相信呢? 泪眼锁住他的,她缓缓的摇着头……不同以往的,她没有再避开他的眼,她舍不得啊,他眼里的专注就像是只为了她似的,但——不可能的!她和他是不可能的…… 她不禁自嘲的笑着,“不要戏弄我了好吗?宛如天子的你怎么可能看得上路边的小乞儿?不要这样欺负我啊,我会当真的……” 天知道她是多么的渴望能拥有一个厚实的肩膀可以倚靠,天知道她多么想要有个温暖的地方可以眷恋……可是他……她配不起啊! 唉,她又开始自怜起来了,他不想见她这样的。为什么人家的告白是欢欢喜喜,他们的却是泪眼婆娑? “不是戏弄、没有欺负,我只是想要你,就只要你而已,这真的有这么令人难以相信?” 有个傲人的家世背景并不是他所能选择的,但他终究是他啊!旁人看见的都只是外在的虚华。 就算他是项氏的接班人又如何?他终究只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平凡人。 他是说真的吗?这怎么可能? 她仍旧不敢相信,但是却无法抹去阵阵的喜悦袭上心头。 如果他是认真的、如果他真的是对她有心、如果……不、不对,她怎能这么想呢?她怎么可以忘了自己是怎样的身分?不能这么想的、不能…… “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吧?我跟你……怎么可能呢?我的身分是那么的卑微低下啊,而你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太悬殊了。 她又来了,又是那套贬低自己的说辞,他真的不想再听她自怨自艾。 头猛地一低,他准确的封住她的唇,有效的制止了她接下来的发言。 他他……她的话还没说完耶!可是、可是……怎么办?她其实不讨厌跟他有这样亲昵的接触,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眷恋吧? 如果她就当这是一场梦,那她是不是可以继续沉醉下去?是不是……就可以暂时依赖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淡淡的吻一点一点的加深,渐渐地,项天云发现自己想要的不再是这么轻浅的亲密,他想要得到她,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得到她…… 欲望就是来得这么凶猛,是他自己也无法抑制的,又或许该说——他其实也不想阻止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吧! 炙热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激狂的情愫在他们体内缓缓冒出了头……他吻得深情、她不再抗拒…… 如果……这只是场梦,她甘愿就这样醉死在梦里。 如果……这只是短暂的现实,那么能拥有被呵护的短暂幸福……也该觉得足够了吧…… 不知是何时发生的事,等她有所意会时,她已被放在他房里的大床上,而他更是急切的褪去了她身上的束缚。 他的大掌急切却温柔的探抚上她胸前的柔软,她不禁连连娇喘着,有丝讶异他在她身上所点燃的神奇火焰。 “啊……”他的嘴就停在她敏感的胸前,令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抬眼看了她一下,随即吞没了她粉嫩的嫣红顶端,满意的听到她动人的娇喘……那是只属于他的声音…… “呃……”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任由一阵阵的电流在她身上四处奔窜。 为什么……他的手所抚摸过的地方都像是着火般的难受,她再也忍不住轻声啜泣着,那是一种属于甜美的折磨。 大掌悄悄滑落到她洁白柔嫩的双腿间,然后毫不客气的进犯到她最隐密的私处,感受着她泛滥的情潮…… “嗯……”发现了他的举动,她害怕的想并起双腿,无奈他却不让她如愿,执意在她体内挑惹出更多的情潮。 “呜……”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像着火似发烫,而他就是那放火的人…… 他轻柔的抚触惹得她阵阵低吟,直到肯定她已为他准备好时,他才深深的埋入她温暖的体内…… “啊——”好疼! 难受的仰起小脸,细秀的眉打了好几个结,她忍不住的低声泣诉着疼痛。 “嘘,忍忍……为我忍忍好吗……”俯下身轻轻的吻着她的眼、眉、脸……最后又落在她的唇上,安抚着她的不安。 他试着想等待她的适应,但是……该死,她紧得让人难以忍受,他该体谅她的,但…… “还疼吗?”他隐忍着满腔的欲望,紧咬着牙根等候她的回应。 听见了他温柔的声音,她缓缓的张开被泪水浸湿的眼——他为什么看来如此的难受呢?是因为她吗? 呵……他终究是在意她的,这就够了! 小手一抬,她紧紧的圈抱住他的身子,决定把自己全给他了……就算以后会后悔、会伤心,都无所谓了…… 有了她的应允,他自是再也无法忍下去了,抱住她柔弱的身躯,他忘情的在她温暖的体内释放出一切的情感…… 第十章 相同于往常的清晨,她依旧为他做着大大小小的家事,而他……也依然喜爱看着她小小的身子在大大的屋子里飞舞。 自有了特殊的亲密关系后,他对她的爱恋呵疼更是与日俱增,而也打从那一日起,他总习惯将她搂在怀里。 初始的那些天,她仍旧不习惯于太过亲昵的肢体接触,但往往屈服于他的哄诱拐骗。 虽然,她偶尔还是会露出自卑的神情,但他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加强她的信心,也许……是该给她一个更为实际的保障吧?这样,她是不是就能安心了? “那个……你……你该出门了……”仍不适应新关系的谢含晨,有些腼腆的望着直盯着她瞧的人……那个已经拥有她一切的男人…… 唉,光是一想到自己跟他……天啊,真是太羞人了,她竟然在大白天就胡思乱想的!近来有些丰润的小脸蛋,缓缓的罩上了片片红云。 呵,她这模样还真是惹人怜,害他忍不住的想逗逗她了—— “嗯哼,你叫我什么?”坏坏的挑起眉,他等着看她泛得更红的粉脸。 “那个……就你啊……”他做什么非得逼她叫他的名字嘛,很不好意思的耶! “我的名字里有个『你』字吗?”呵,就说他真的变了吧,变得爱欺负起人来了,但对象仅限于她! “你你……”果然,谢含晨的脸红到快烧起来了,但还是叫不出口。 见她羞红了整张俏颜,项天云可没打算放过她,一个起身,他直接把温热的唇贴在她耳边—— “你不叫我的名字,那……我可不保证会规规矩矩的出门哦。”她这个小女人保守的紧,没胆在房间以外的地方做些特殊的运动,虽然他也没那个嗜好,不过吓吓她倒还挺好玩的。 “你……”大眼一瞪,她忙缩着脖子,就怕他真的做出些羞人的事来。 “还是不肯叫?” 低下的头更恶质的往她脸贴近,吓得她只好大喊—— “云云云……你你你……该去上班了……” 被惊吓到的腔调自是不可能好听到哪去,不过他倒是满意的点头了,随后在她颊上偷了个香。 “我出去了,等我回来。”这是他近来每天必说的台词。 “知……知道了。”小手抚上他刚亲吻过的地方,一张小脸是红到不能再红。她无言的跟着他到门前,然后送他出去。 望着被他阖上的门,她的心里有着很多很多的思绪纠结着…… 她必须承认跟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真的是她最最开心的时候了!他不但对她很好很好,甚至还告诉她——他想要她待在他身边一辈子! 老天,听到这句话,她怎么能不感动?她一直渴望有人需要她、疼她、怜她……而他……会是那个人吗? 他是这么的好、这么的不平凡,而她呢?只是路边不起眼的一株小草,她真能抓住他的目光、他的爱怜吗? 不管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只知道自己……真的已经陷入太深了! 她再也没法子要自己别看他、别听他、别靠他太近了,她已经彻底的迷恋上他了! 迷恋他的低柔嗓音、眷恋他的温暖胸膛、着迷他的热情拥抱…… 想着想着,小小的手紧紧的环抱住自己,一抹凄然蓦地飘上她眼底。 如果,有一天……他不要她了呢?她该怎么办? 她是个很傻的女人,一旦把心跟身体都交付出去,她还能完整的回收吗? 不,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不要她了,那么……她再也不知何去何从了吧? 寻找了那么多年的温暖,她在他身上找到了,而他呢?真会给她一辈子吗?她跟他真的能有一辈子吗? 她就这么傻傻的立在门前想着,直到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会是谁呢?是他忘了带东西又折回来了吗?应该是吧,不然实在是不可能有人会来啊! 轻轻的拉开一小道门缝,她看到的是她压根不认识的人,想阖上门的同时,对方却已毫不客气的登堂入室。 “请问……你们想找谁呢?”既然她个子小根本挡不住人家,只好礼貌的问着。 进屋来的实际上只有二个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其余随行的人全立在门外。 从没遇过这等阵仗,谢含晨难免有些心惊胆颤。 “哼,你又是谁?”先出声的来访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更呛的回问着她,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骄纵的千金女——赫紫妍大小姐是也。 至于另一位同时进门来的老人家,正是项天云的亲爷爷,也就是天云口中的老头、项家的龙头老大是也! 啧,不晓得是他的眼光有问题,还是他家那孙子有问题,怎么会挑了个小小小花生米来嗑咧?他恋童哦?呿,什么怪癖……心里头虽是这么想,不过他脸上可没表现出任何轻鄙的意思。 反正啊,他老人家今天之所以会走这么一遭,也没啥特别的理由,纯粹只是为了……好奇罢了!他只想知道是怎样的女孩,会让他家的孙子有所眷恋。 至于,为什么会跟赫家的千金一起?这……好吧,他承认好了,他只是来看戏的,来看一场女人为爱而战的戏码。 呵呵,他的日子挺无聊的嘛,就来凑凑热闹啰!所以才会答应跟赫家的那位千金一同来的咩。 “小姑娘,你住这啊?” 老人的脸上布满着和善的笑,谢含晨的不安顿时减少了一些些。 “我……是住这没错。”果然看起来身分不符是吗?淡淡的哀戚染上了她的眼底,她禁不住又自卑了起来。 “你住这?你竟然真的住这!?”赫紫妍又开始没气质的鬼吼鬼叫了,没办法,被人拒绝这口窝囊气,她实在是吞不下! “说!你跟项天云是什么关系?凭什么你能住在这?”拜托,那个干扁四季豆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她比得上貌美如花的她吗?而项天云竟然让她住进他家,却拒绝了她!? “我我……”这位小姐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凶?“如果你们是要找……云,不,是项先生的话,他已经出门了,你们该到公司去才对……”她什么都不懂,对她凶也没有用啊! “废话,就是知道他出去了才上门来的,不然还来干嘛?”她就是想来探察项天云的隐私,当然要挑他不在的时候啰。 而且,她够聪明的是——还知道请来项家的大老爷,呵呵,这样就算她做了什么事,大老爷也都会替她扛着吧?她只管登门拆台就是了。 项家大老 (: ) 第 5 部分阅读 而且,她够聪明的是——还知道请来项家的大老爷,呵呵,这样就算她做了什么事,大老爷也都会替她扛着吧?她只管登门拆台就是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项家大老爷眉一挑、眼一抬,对于赫家千金的说辞感到难以置信,这就是有数养的上流名媛? 啧,他开始有点明白孙子不爱千金女的理由了。 没多话,他老人家静静的挑了个位子坐下,打算看看那小丫头会怎么应对撒泼的千金。 “那……那你到底有什么事呢?”怯弱的小小身子缩了下,她勉强自己正眼迎向那名来意不善的小姐。 她真的不懂这小姐干嘛这么凶?更奇怪的是——她认识的人是云,上门来却不是想找他,那还能找谁呢?总不会是找她吧?她又不认识她…… 项家老太爷被谢含晨的回问给彻底打败。这小丫头怎么这么蠢啊,看不懂人家是上门来找她挑衅的喔? 有趣、有趣,他对她开始感兴趣了,这年头要找到这么“纯”的人真是难了。 赫紫妍莲步一移,到她面前后,抬手指着她鼻头。 “你倒是说说啊,你凭什么住进这里?”哼,只有她这么美的人才够资格待在这儿,这样的丑丫头只能用来做女佣才是。 “我我……我是他……”实在很想大声说出他们的关系,但是话到了嘴边就是怎么也吐不出来,因为……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这要她怎么说呢? “不用在那边我我我了啦,哪,你自己识相点,看是要自己走出去,还是我找人赶你出去?哼!”鼻孔高高一扬,她重重的哼着气。 除了她之外,任何待在这间屋子里的女人都该死! 哇咧!?!?什么时候演到这里的?那位赫小姐也太狠了吧,就这样把人家吃得死死的哦?项家大老爷的老眼瞪得愈来愈大了。 “为什么?”谢含晨一脸的莫名,“为什么……我得出去?他……老板他并没有叫我走啊……” 难道她害怕的事真的来了吗?为什么这么快?她才沉浸在幸福中没多久啊…… 而且,为什么他想要她走,却是叫别人来说的呢?委屈的泪水迅速爬满她红红的眼眶,她只能强忍着。 有没有搞错?这个时候应该是你赶人出去啊!傻女孩……项家老头在心底拚命的鼓吹着,结果他左等右等,就是什么也没等到,耳边呼啸的还是千金大小姐刺耳又尖锐的声音。 “哼,反正以后我就是他妻子了,我为什么不能叫你走?”哈哈,占上风的感觉真好,等赶走了那碍眼的家伙,这儿就容得她作威作福了。 什么?那位小姐说——她很快就会是他的妻子了!?那么也就是说——他真的是存心戏弄她的? 这样突来的冲击对她而言实在太大了,她很难正常的去思考,就连声音也都发不出来了。看着那个从头到尾气焰都很高涨的小姐,她泛开了苦涩的笑。 不能怪他的,是她自己傻,看看人家小姐长得有多么美丽,甚至还有着很好的身段,而她呢?她能拿什么跟人家比? 没有抢眼的外貌、没有吸引人的身段、没有显赫的家世……她什么都没有,只有眼前这位看来就很贵气的小姐才配得上他吧? 那么……接下来,她还能去哪里呢?他……这么快就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呢? 低下头、垂下肩,她没有多说半句话,只是一径失神的往门外走去。 她这个举动看得屋子里的两人全傻眼了。 “她她……她这么听话哟?”早知道这人这么好搞定,她就不用请大老爷出来了。 真是的,浪费她的时间嘛,跟大老爷三乔四乔的好不容易才乔到今天,没想到对手这么好摆平,啧,早知道她就不等那么多天了,说不定项天云早就是她的了呢!呿…… 他也很想知道那傻丫头怎么会这么听话,随便来个泼妇都能把她给骂走哦?哇咧,她是笨蛋哦! 没好气的白了仍沾沾自喜的赫紫妍一眼,他赶忙上前去追人。这下别说是叫天云娶她了,他连项家大门也不想让她入了,哪来的“名媛”啊? 哈哈,正好,她还在想要怎么赶大老爷走的说,没想到大老爷这么识相。[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呵呵,这下她可以开始改造这里,把这儿变成她的天下啦,哈哈哈…… 项天云一踏进家门就直觉不对劲,屋子里飘荡的是浓郁的香水味,他忍不住的皱紧了眉。 大步一跨,当他看见所有摆设竟从原先的米白转换成可笑的粉红时,他差点晕倒,这会是那小女人的杰作吗?不可能吧? “含晨?你在哪里?” 太奇怪了,以往她一听到开门声都会到玄关接他的,为什么今天却没见到人影?而且,往日的饭菜香又怎会变成可怕的香水味? 突然,在他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时,一道身影就这么冲入他怀中,他踉跄而退,明显的感受到怀里的重量、身形都不对时,他立刻用力的把人给推开。 “哎哟,你怎么这么粗鲁啊?人家可是等了你很久耶……”有别于撒泼时的尖锐嗓音,赫紫妍此刻可是装出了甜而腻人的声音。 在看清了来人的样貌后,他直觉不对劲,晃着眼在屋里寻找那抹他在意的小小身影,无奈他怎么找就是看不见她的踪迹,黑眸在瞬间转冷,他调头冷冷的瞪着站在自己前方的人。 “人呢?”他的话一向不多,而当他生气的时候,话会变得更少。 “什么人?我不就在这了吗?”笑嘻嘻的想再贴回他身上,不过却被他给挡掉,这下她可不高兴了。 “我指的是原来就待在我屋里的人。”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底窜升,他担心她啊! “哦,你是说那个丑女啊,她走啦!”哼,竟然理也不理她,净顾着问那笨蛋的事! 啧,他是眼睛有问题是不是?怎么看她也比那没胸没臀的女人强多了吧! 走!?项天云最害怕听到的字眼果然出现了,他失控的扯住赫紫妍的双臂。 “她上哪去了?你做了什么?” “我……”天啊,他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她一时间真的很难适应的说。 “说啊!她人呢?”该死的,他明明叫她要等他回来的,他有事要跟她说啊! 他知道她会不安、会害怕他不是真心的,可他已经很努力的在想办法让她安心了,她为什么就是不肯等他回来? “我……”一时间被面目可憎的人给吓到,赫大小姐还是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没人告诉她——样子长得再好的人变了脸后,都是很吓人的?呜呜…… “我警告你,再不说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如果有人想了解他可以多么凶狠的话——他不反对表现出来,即使对象是个女人也无妨! “我……哇……我不知道啦!”千金大小姐终于被项天云的一脸杀气给逼到哭了。 人家她只是不甘心,只是想让他注意她嘛,他干嘛这么凶啊?还不都怪他,要是他不要不理她,不就没事了吗?呜…… “不知道!?”他的语气狠厉,眼神冷酷。她霸住了这里,竟然还敢说不知道? “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丢下去?”他住的楼不高,才十八层而已。 赫紫妍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害怕的直喊着——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跟你爷爷一起来的,你……你去问你爷爷啦!” 他爷爷?老头也来过?该死的,他怎会忘了老头的心机有多深沉?可恶! 匆匆的转身,他急着找人去,脚才跨没几步,他又突然的回过身,冷瞪着已瘫软在地的人。 “把这里变回原样,还有——不准再叫她丑女,对我而言,你根本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撂下话后,他便冲了出去。 项天云怒气冲冲的奔回项家大宅,直飙到自家爷爷所住的和室前。 本来是想大脚一踹,直接把木门给踢破的,谁知里头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停住了半空中的脚。 “唉,丫头,你就好心点,别再哭了啦!” 苍老又无奈的声音透过木门,清楚的传到项天云耳里,他不禁皱了眉头。 “呜呜……” 没回音,只有哭声传到他耳里,他的心猛地一抽,眉头加锁了几分,他忍着冲动没抬脚踢门,继续听着门内的动静。 “丫嘛拜托一下,你这样哭下去,我整间房就要变成废纸收发处了啦!”老人的声音更显无力。 “呜……”还是哭音回应。 “哇哩咧,是哭不会累哦?好,我就帮你找我家那个不肖孙回来给你扁,这样你满意了没?”真的是气到了,他直接开嗓喊人:“丫春啊……” 大嗓门一喊,不远处就有一个圆润的妇人冲了过来,是项家的老女佣,项天云管她叫春嫂。 朝春嫂点了个头,他退到一侧去等着看老头想做什么。 春嫂对孙少爷行了个礼,然后赶紧半跪在木门前,悄悄的开了道小缝…… “老太爷,有什么吩咐?” “把孙少爷给叫回来,就跟他说——他的人在这,叫他自己来带回去!”真是烦死,再给她哭下去,他一定会精神衰弱。 “啊?”春嫂偏着头看看站在外头的孙少爷,然后又看看里头的老太爷,最后又看向那个哭得很伤心的小姐……为难的脸色出现在她的老脸上。 “啊什么啊?快去叫人啊!”老太爷的脾气开始要发作了,因为他真的快疯了,等会他肯定要问问天云,这丫头常这么哭吗?那他不会疯掉哦? “不用叫了,我在这,春嫂你先下去吧。”知道她平安无事后,他的心已经松了大半。 “好的。”春嫂又行了个礼,然后先行退下。 “你可终于出现了!哪哪哪……人赶紧带走,再给她哭下去,我就要疯了!”哈哈,真是救星到。 项天云看着哭得很专心的人,很显然的——她忙着哭,所以没空注意到他的出现。 这也好,趁现在跟老头把话说清楚,他可不想再有这样的情形发生了,所以他决定要快刀斩乱麻——直接结婚了事。 这样子,老头也不用再催他相亲结婚,他也可以给她一个正当的名分、给她一个足以安心且信任他的理由。 “我们还有事没说完。”收回被她哭得泛疼的心思,他专注的面对着自己的爷爷。 “还要说什么啦?你快点把人带走就好了啦!”哇咧,他真的快受不了了啦。 “我决定结婚。”既然老头这么不耐烦,那他就长话短说。 “哦……那很好!”唉,怎么有人可以哭得这么久的? “我要娶她!”只要老头不反对,那事情就很好办,就怕老头真的重视什么门当户对,那就比较麻烦了。 “哦,随便你啦,你高兴就好,有娶就好,我管你要娶谁!”拜托,快把人带走吧! “呃,你是说真的?”事情顺利的让他惊讶,他以为爷爷这关会是最难过的。 啧,话都说了,那白痴孙是在怀疑什么?项家大老爷老眼一瞪,对着孙子用力的哼着气。“你肯娶就好了,我还求什么?” 这真是怪了!“那之前为什么老是要介绍些名门千金给我?”不就是因为他重视门第,才净找那些人的吗? “我身边就都是些有钱人,不介绍有钱人家的女儿,你要我上哪去找平凡的小姑娘给你啊?” “门当户对”四个字害了他大半辈子,他可不会这么残忍的对自己的下一辈。 像他那个独子不就娶了个自己爱的老婆,最后还跟老婆跑了? 一辈子找不到真心所爱又或者是失去了……那可都是件孤独的事吶! 他想,人还是需要找到真正的另一半,才不会像他这样,纵使有了好几名妻妾又如何?没有一个心能相属的,他终究是孤老一生…… 项天云被爷爷这一番话给弄得哭笑不得。是啊,老头说得一点也没错,他的身边看来看去真的都是有钱人,那么还真是他误会了他呢! “既然你不反对,那么人我就带走了。”几个大步一跨,他走近坐在榻榻米上哭得认真的人,扬手一捞,她小小的身子便稳稳的落入他怀里。 由于她已经伤心到完全失神的状态,所以仍旧没发现自己已被人带离,事实上——她连自己是怎么到这儿的,恐怕也记不得吧? 她只是专心的哭、专心的想着自己已经被遗弃,除了这样的念头之外,她脑子里完全装不进其他的想法…… 当他再度回到家时,他的怀里已经多了个她。 环视了四周的环境,他很满意的发现到自己的威胁还挺有用的。 低下头,见她睡得香甜,他纵有再多的话想说,也舍不得吵醒她。 将她抱进房里,他轻巧的把她安放在床上。 松开手,他想为她拉起被子,她却突然惊醒的坐直了身子,惶恐的大眼瞪着他。 “怎么了?”轻抚着她红肿的眼,他温柔的轻问着。 “我……”他不是不要她了吗?那为什么还这么温柔的跟她说话呢?“我在作梦是吗?”大概是吧,不然她明明记得自己已经被赶出去了,怎么可能还在他屋里? “你没有在作梦!”他这么真实的在她眼前,她难道还感觉不到? 她没有在作梦?可是……一想到先前的事,她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你不是不要我了?不是叫人赶我走吗?你不是有了个很漂亮的未婚妻?那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好……”一古脑的委屈,她再也隐藏不住的对他宣泄。 她从来不曾这样子,以前不管再怎么苦、再怎么累,她也不会哭着跟人喊,但是他……真的让她好伤心! 唉,他其实该生气的,气她对他如此的没有信心、如此的不信任,可是他能说什么? 以往不堪的环境造就了这样的她,而可笑的是他自己要选择上这样容易不安的她,他只能怪自己没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了。 “我叫你等我回来的,为什么你没有等?”本来,他已经准备好向她开口求婚的,但是当他回来时,面对的却是一团混乱。 “我……”突然被质问的人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没等她回应,他径自掏出了已准备好的戒指,也没问她愿不愿意,就直接的套上了她的无名指,宣告了她此生将为他所有。 看着他的举动,她登时傻眼。 “我说过要你做这屋子的女主人,记住,以后别再随便乱跑了,这里就是你永远的家!”举起她的手,他诚挚的吻着戒指,象微着他的忠实。 “你……我……”这怎么可能?她傻傻的看着他亲吻着自己手上——他为她所戴上的那闪亮戒指。 “你不愿意做我的妻子?”眉一挑,他故意装得一脸不悦。 “不……我……”她还是说不出话来。他是认真的吗?她能够相信他吗?哦,老天,她真的好想好想相信这是真的……她多么希望自己也可以留在他身边直到今生已了。 “你不要?”就算她不点头也没用,反正戒指是套上去了,证书很好拿到手,户籍也好办,最后老头大概会帮他办场风光的婚礼,到时她想跑也来不及了! “我……”泪水集聚在眼眶里,她哽咽的说着:“你是真心的吗?不会丢下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永远永远都会在我身边陪着我吗?” 她真的能够找到她想要的幸福吗?老天,如果这是真的,那她此生再也无怨了。 “你也会陪在我身边,直到生命终了的那一刻吗?”他想,灵魂深处里的他,也是同她一样渴望这样的安定的,所以在遇见她的剎那,命运之钟就为他俩而敲响了。 看见他认真的眼神、严肃的神情,她知道——自己是相信他的。 泪水缓缓的滑下面颊,她把脸埋进他的大手掌里。 “会、我会的……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终于,有人肯要她了吶,她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那么我需要你一辈子,你得用一辈子的时间来陪伴我!” 吻上她的眼、她的眉,他的承诺封在她口中…… 编注:敬请期待《女佣万岁系列》之其他精采故事。 全书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