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女缠郎》 第 1 部分阅读 序 关静的心情手扎 人物对话 PARTl 呵呵!偶想这次可能是关小静有始以来最争气的一次.因为,那个编辑慧慈小姐都还没跟可爱的关小静耍序,关小静这会儿就幸乖的坐在电脑桌前打这篇序了;呵呵!以后前大家都叫偶:争气的关小静啦! 看到标题没有? 人物对话哟! 在关小静的日常生活里,日子无聊得让人想抡墙,由于生活中的人物不多,所以,偶尔插花一下,各位看倌就随便看看吧! 首先,先登场的当然是偶们希代最让关小静又爱又怕的编辑大人啦!什么? 偶有写“怕”那个字吗? 没有喔!看到的人一定是你们心术不正,所以,才会像国王的新衣一样,看到不该存在的字眼。[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时间拉回(色女缠郎)进行到第七章的时候,可爱的关小静拨手指,一通电话打到希代去…… “慧慈……” “怎么了?” “偶告诉你哟!稿子进行到第七章了,偶有没有粉争气?” “有。” “但素!偶的女主角耍完白痴之后,偶就不知道要写什么了说。” “什么?从第一章到第七章,你的女主角都在耍白痴?” “对啊!很危险,对不对?那我先寄去给你看,好不好?你看看有没有哪里要加的,关小静偶一定粉努力的配合,绝对、绝对不会推三阻四,说偶不要的推托之词哟!” 编辑大人,关小静素不素粉乖? 其实,关小静是耍完白痴之后,完全想不到故事情节要如何发展,所以,就把稿子丢给编辑,自己躲进小说的故事里纳凉,过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日子。 约莫三天后一 伟大的编辑大人终于来电。 “关小静。” “嗯?怎么样?” “稿子没问题喔!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真的吗?”关小静看到自己的“前途”很亮。 “但是,你的配角太抢眼了。” “嬉春吗?她素不素粉可爱?” “对,太可爱了,所以,为了避免抢主角的戏,往后的三个章节里,嬉春不能在出现了哟!” “唔……”关小静嘟起了嘴巴,感到好为难耶!因为…… “人人家后面还有嬉春的戏份耶!” “不行。” “不要紧啦!大人,我们就假装我要写系列啊!骗读者说以后会出嬉春的故事,那读者就不会抱怨配角太抢戏了啊!”关小静是想人家她以前都嘛是这样骗读者的,每次都过关哟! “想人家以前的编辑都嘛知道,我写系列名是在给自己看的,她都嘛不相信。” “嘿嘿……这样哟!”慧慈笑得奸奸的。“那我以后知道了,你说要写系列,我一律不准。” “啊……不要啦!大人,人家后头是真的还有嬉春的戏份耶一…” “不准、不准!”住在河东那边的母狮子发飙了。 关小静只好闭上嘴巴,乖乖的把后面的三个章节捕上,怯怯的往上呈给大人看。 又是混吃等死,三天过去。 慧慈又来电了。 “关小静。” “唔?” “为什么嬉春又出现了?” “大人,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要写嬉春的故事,有没有?我还有伏笔哟!那个冉束平有没有?你看!那个一看就知道是男主角的名字耶!我怎么可能让那么好听的一个名字随随便便给他出来晃一晃,然后,不让它荣登最佳男主角的位置? “大人,你真的要相信我,我是真的要写嬉春的故事,绝对没有唬弄你啦……” 关小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咱们编辑大人终于相信了可爱的关小静,过稿啰,YA!金蓉铭,CALLME,快点CALLME,快点给我钱,给我稿费,嘿嘿…… “关小静”伟大的编辑又在叫偶了。 “干嘛?” “既然你要写系列,那系列名咧?” “系列名?”听到要曲系列名,关小静马上变成白痴。“那个……系列名,…不是你们要取的吗?反正我取了,最后你们还不是会改掉,那就……就……就直接由伟大的编辑取啊!” 啊!好棒,关小静真是勇敢,敢这么大声的奴役编辑大人。 给我拍拍手,给我放烟火…… “关小静!”慧慈开始磨剪子了。 关小静怯怯的低下了头。 “明天给我弄个系列名出来,听到没有?” “哦!”关小静乖乖的点头。 第二天一到,伟大的编辑准时来电。 “系列名呢?” “嘿嘿……”关小静先干笑了两声,再补上一句,“不管我取什么都可以,对不对?大人,容小的先跟你说明哟!偶真的有很努力、很努力的给它想,可素……” “系列名……” “叫……‘大小两白痴’怎么样?” “什么!”编辑叫。 那怒火仿彿能从话筒里窜烧过来,吓得关小静连退了好几步。 “不好喔?那还有‘优B’的哟!就叫‘两个笨蛋’系列。” 基本上,一提到红亭、长亭两姊妹,关小静是怎么也聪明不起来了啦! 可素、可素……编辑大人似乎不太满意,那…";“那就取做‘官人我要’好了。”关小静拿3级片的片名来虚以委蛇,然而……过了耶?!竟然过了耶! 虽然关小静不知道“大小两白痴”跟“官人我要”之间到底有什么共通点啦!但是,能通过编辑大人的河东狮子吼,这才是重点,不是吗? 嘿嘿大人,关小静素不素粉聪明? PART2 瞧!关小静又聪明了一次,用个PARTl、PART2隔开,无形中,偶又偷了几行的行数,真是聪慧得让自己都觉得好得意。 人物二要介绍谁呢? 偶阿母好了,因为,上次说耍介绍关小静的娘,这次如果又失言,没让偶阿母出来见一见,他老人家可是会粉不开心。 在关小静的脑袋里,偶家阿母应该是那种传统妇女啦! 什么才称得上传统妇女呢? 就走大字没识得几个,又生长在乡下,每次叫关小静吃饭,就搬出大声公的叫嚷声,从街头到巷尾都知道我家要开饭的那种女人枕叫痛梳奸女咩! 什么? 这不叫传统妇女,这叫“乡下俗”! 哦!这是你们说的,关小静可没这么说哟! 好吧!现在就来谈谈那个关静娘好了。 关静从小生长在一个贫穷的家里,打从关小静听得人话开始,关静娘初一、十五,外加过年、过节,都会来上这么一段,“它小时候是多么可怜又多么可怜,不只早上三点就得起床,外出去卖油条,中午赶去学校又没钱缴学费,下午回来还要去卖枝冰……”(繁不及备载,反正把阿信那一套,套在我阿母上,故事情节也相去不远啦) 这样的“传统妇女”理当没知识、没水准,对不对? 看到关小静在摇头了没有? 没有喔!关小静的娘可是粉有慧根哟! 虽然,关小静不知道她的资讯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关小静的娘总是能语出惊人,让关小静跌破眼镜。 举个例来说好了;当关小静在写(色女缠郎)的时候,关静娘正跪著拖地,(就说她是阿信,你们还不信,瞧瞧我阿母连擦地板都是依照阿信的擦法耶!),关小静稿子写到一个段落,兴匆匆的跑去跟阿母闲话家常,顺便说说故事情节,当关小静说到故事中的“品玉”跟“吹箫”时,关小静知道阿母大人一定不知道古时候的“品玉”、“吹箫”暗指什么,一问,果然不知道。 “就是、就是……口交啊!你知道口交吗?”关小静小心的试探。 而偶阿母竟然点头了耶?! 吓!怎么会这样?阿母怎么会知道那么艰涩的字眼? 想当初,关小静高三时,护理老师发了一张问卷,关小静还以为口交就是接吻,所以,很大方的在口交那一拦打了个大勾勾耶! 偶阿母她…一不会也以为口交就是接吻吧? “不会啦!偶哪像你那么笨?那个口交就是%^&;*””*&;%阿母遣词用字十分不雅,所以,关小静自动的消音。” 阿母一开口,果然震惊四方,因为,偶阿母是真的懂耶! “阿母,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关小静双手捧著心脏,有点不支的问。 “那个你阿婶告诉我的。” “什么?阿婶告诉你这个!” “对啊!以前住在我们到老家隔壁的那个阿嫂有没有,她也有告诉过我啊!” “什么?阿嫂也告诉你这个。” “对啊!住在我们家对面卖杂货的那个阿姨有没有,她也有告诉过我,她老公有一次……” “阿母,你卖够共啊……”关小静已经受不了了,这些三姑六婆,天哪……让关小静ㄕˇ了吧! (待续) 关小静的P。S。: 你们绝对没有想到序还有续集的,是吧? 哈哈!关小静也没有想到光是两个人就占了这么多的版面,不由得让关小静骄傲一下下,因为,聪明的关小静竟然想得出来用这种法子来逃开自己最最讨厌的序,正是所谓的前面没有人,后面也没有人哟! 第一章 群芳过西湖好,狼藉残红。 飞絮蒙蒙,垂柳阑干尽日风。[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表达笙歌散尽游人去,使觉春空。 垂下帘栊,双双归来细雨中。 ……欧阳修.采桑子(二) “小姐,我们这样做不好啦!”嬉春站在高墙下,昂著小脸,眼睁睁的看著她家的小姐不顾大家闺秀形象,竟然不要面子的爬墙,唉!那模样真的是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你不要顾虑东、顾虑西的啦!”燕长亭不满的横了她的丫头一眼,边撇嘴,边怨著她道:“你这么怕事,那就不要跟著我来嘛!”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要带嬉春一起来,明明是她自己爱当跟屁虫咩! 可是,嬉春也觉得自己真的很委屈耶! 又不是她想跟著四小姐出门,是她们老爷在红亭小姐莫名地失踪之后,从此就对四小姐的行踪看得更紧了,而看顾四小姐的工作,当然就得落在她这个贴身丫鬟的身上啰! 如今,四小姐还误以为她嬉春那么没志气,老爱跟著她吗? 哼!才不是咧!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从以前开始,这位四小姐就是她们家里的小霸王,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依照自己的心性去做,根本就不会去介意她那么做,是不是会对别人造成困扰。 唉!其实,有这样的主子,嬉春也觉得粉丢脸耶!但不管她再怎么觉得丢脸、再怎么的心不甘、情不愿,这四小姐长亭姑娘就是她的主子,这是不变的事实,所以,她也只有认命的份啰! 此时,长亭不断的在嬉春的耳旁大叫,打断了嬉春的自艾自怜。 “小姐,你别老是在我的耳朵旁边大吼嘛!”四小姐如果再多喊几次,她的耳朵搞不好会“失聪”呢!嬉春捂著耳朵,她可以感觉到那痛隆隆的耳鸣声,至今依旧在她的耳边嗡嗡直叫。 唉!她家的小姐要是不改掉这个坏习惯,她迟早有一天会坐成聋子的。 嬉春扁著嘴,以充满怨怼的眼光看著长亭。 然而,长亭才不在意嬉春的眼光里带著的是虾米碗糕哩!她只在乎她能不能顺利的潜进严家。 “嬉春,你来,你快过来啦!”长亭摆出好睑色,笑笑的招手叫嬉春过去“受死”。 嬉春一看到主子“邪恶”的表情,心中就有点怕怕的。 “我……可不可以不要过去?”她心存幻想的问。 “我叫你过来就过来,我哪有空管你愿不愿意啊!”长亭小小声的斥责著自己的贴身丫鬟。 嬉春只好粉哀怨、粉可怜地走过去。 “做什么?”她嘟著嘴问。 “你蹲下来!”长亭指挥道。 “为什么我要蹲下去?” 嬉春总觉得那不是一件好事,事实上,她根本就觉得四小姐是想要害她。 “奇怪!我叫你做事你就做事,干吁啰哩叭唆地问我一大堆碗糕事情咧?”长亭终于生气了。“你如果再这么不听话,小心我叫你回家吃自己。” 长亭粉坏的用别人的饭碗当作要胁的工具。 嬉春闻言,只得认命的蹲下身子。 长亭便一脚踩上嬉春的肩头。 “咬哟……”嬉春吃痛,连忙退开身。 而长亭便顺势跌了个狗吃屎,摔得她的小屁屁好疼好疼。 “嬉春,你在干嘛?你想害死我啊?”长亭赶紧揉揉她的心屁股,她摔得好痛,连眼泪都忍不住滑落。 她气呼呼的瞪著嬉春这个想害她的始作俑者。 但嬉春却觉得她好无辜,人家她才没有想害她家的四小姐哩!明明是四小姐不对。“人家今天穿的是新衣裳耶!四小姐怎么可以踩人家的新衣服?” 嬉春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肩头,想把那上面的鞋印子拍掉。 她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讨厌!四小姐从小就没让家里人缠小脚,所以,她肩上的鞋印子真的是好大的一个。 呜呜呜……她的新衣服……变脏了啦……讨厌! 嬉春怜惜著她的新衣,最后,还拿出她最喜欢的那条手绢,在上面沾了点口水,拚命的想擦拭掉肩头上的脏污痕迹。 “不用擦了啦!”长亭没好气地开口说道。 不过,嬉春根本不理会她。 四小姐向来是个养尊处优的人,当然不知道她们这些下人能穿到新衣裳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所以,她怎么能期待主子会懂得惜物、爱物的道理。 长亭一把就把她的手绢抢过来。 “我叫你别擦了。”她粉有主子魄力的交代道。 嬉春不高兴的扁扁嘴。 长亭又说0因为,就算你现在擦干净,那也是白擦啊!” “为什么?”嬉春听得一头雾水 “因为,我待会儿还是要踩著你的肩头往上爬啊!”长亭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所以,即使嬉春现在擦干净了,待会儿还不是会被她踩脏,那她干嘛多此一举呢? “什么?你等一下还要踩在我的肩头上?”她怎么那么可怜啊?嬉春忍不住发出彷如杀猪一般的哀嚎声。 “人家……人家不是说过了吗?人家……人家今天穿的是新衣裳耶!”为什么她家小姐要假装有听没有到? “我管你今天穿的是新衣衫还是旧衣衫,反正,如果我翻不过这座墙头,你就得帮我啦!”长亭才懒得管嬉春有多么为难,反正,一切的事都得以她的事为首要。 “你快过来。”长亭命令道。 嬉春不依的说0小姐,我的肩膀在痛耶!”为了不让长亭再踩她的新衣服,嬉春不惜说谎。 “我管你的肩膀痛不痛,反正……我数到三,你如果还不来,那……那你就回家吃自己算了,我不要你了啦!”长亭孩子气十足的又拿嬉春的饭碗来要胁人。 呜呜呜……嬉春可怜兮兮的走上前,委委屈屈的蹲下身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让长亭踩著她的肩头爬墙。 等长亭坐在墙上后,她又招手叫嬉春,“你也上来。” “为什么我也要翻墙?”嬉春不禁哀怨的大声抗议,她才不要哩! 人家她银嬉春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好歹也是个女孩儿,她才不屑做出那种彷如野猴般的举动呢! 嬉春粉有原则的想拒绝主子无理的要求。 长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真的粉受不了嬉春处处要讲她的原则的行事作风。 拜托!长亭在心中暗忖,要不是她担心没有嬉春的肩膀,她等一下会有“进得去、出不来”的困扰,她才不想带嬉春这个怕事的死丫头进入严家呢! “快点上来。”长亨将她的手伸出去,想要拉嬉春上来。 不但如此,长亭的眼中还恶狠狠的透出要胁的目光,让嬉春终于明白,如果她不听话,她就过不了今日这一关。 算了!谁教她这么倒楣,跟错了主子呢!嬉春粉哀怨的心忖。 嬉春这才粉不情愿的将手伸出丢,由长亭将她拉上墙。 可是,嬉春才气喘吁吁的爬上墙,长亭却突然粉没气质的大叫了一声…… “完了!我忘了把我带来的画带上来了,嬉春,你快点下去帮我拿来。”那可是她今天翻墙的主要目的耶! “什么?再下去?!”嬉春马上失去淑女气质的痛声尖叫起来。 怎么可以这样啦!人家她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的耶! “我叫你下去你就下去,怎么你这么啰唆?”长亭实在是对嬉春愈来愈没有耐性了,她发现别房的丫鬟都不曾像嬉春这么爱碎碎念。 嗯!她决定了,等她回家之后,她一定要阿爹把嬉春换掉,她不要嬉春了啦! “你去不去?”长亭恶狠狠的怒瞪著嬉春。 呜呜呜……看到长亭那副凶巴巴的模样,嬉春还敢说一声不吗? “好嘛、好嘛!人家下去拿就是了嘛!”嬉春可怜兮兮的跳下墙头,从地上捡起长亭带来的画。 嬉春拿了之后,将画卷成圆筒状,再交给坐在墙上的长亭。 长亭将画插在自己的衣襟内,确定这样不会掉出来后,才想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可是,嬉春却觉得主子的那副德行实在很不雅观,事实上,是粉难看,但她却不敢说出口,深怕又得罪长亨。 “上来吧!”长亭低下身子,伸手要拉嬉春。 嬉春很歹命的将小手交给主子。 她……又爬了一次墙。 *** “小姐,我们这样做好吗?”嬉春忐忑不安的问。 当长亭贼头贼脑地潜入严家,嬉春就开始像做贼似的,动作迟缓了许多,她真的很怕严日刚会突然回来。 “你不要吵啦!”长亭压低嗓音,不耐烦地瞪了嬉春一眼。 讨厌!嬉春这样不断的大声嚷嚷,如果让别人发现她们的行踪,那该怎么办? 此时,嬉春一点也不怕主子生气,因为,她只想搞懂一件事…… “小姐,严少爷家里又没有半个人,我们为什么要小声说话?”嬉春把心中的疑问说清楚、讲明白。 对喔!严日刚一大早就出门去了,现在他家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当长亭从地上爬起来后,她就不再偷偷摸摸的甸匐前进了。 她开始大摇大摆的闯进严家的领地。 首先,她决定要去看看严日刚的房间,也就是他……睡觉的地方。 长亭拿著严家的平面图,开始寻找严日刚的房间。 “小姐,你手里拿的那个图是什么?”嬉春粉好奇的问。 “严家宅院的设计图咩!” 吓!她家主子怎么会有严家宅院的设计图?!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小姐,你怎么会有那个东西啊?”嬉春决定弄清楚。 “我找人画的咩!”长亭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的说。 “什么?找人画的!”小姐她……她怎么可以做这种不入流的事?嬉春被她的主子这种“惊世骇俗”的行事作风吓坏了。 “对咩!”长亭点点头。 没错,自从她看到严日刚的那一天起,她就喜欢上严日刚了。 可惜的是,严日刚并没有像她对他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事实上,他还粉不给面子的叫她不要三不五时就去烦他。 可他愈是拒绝她,她就愈是喜欢他;因此,在一次又一次的被拒后,她决定采取更积极的手段让严日刚爱上她,所以,她才会找上当初盖严家大院的工地师傅,央求他画出严家的设计固。 “你看!这里就是主屋,而这里就是严日刚的房间。”长亭开心的发现她找到了目标物。 她将设计固卷成圆筒,连同她的画一起抱在怀里,然后,大摇大摆的闯进严日刚的房间里。 “哇!”长亭在推开他的房门的那一刹那,心中只觉得自己已经沉浸在幸福的感觉里了。 她终于进了严家的大门,她终于看到严日刚住的地方了! 长亭简直已经兴奋到不能自己的地步,她坐在严日刚的床上,两脚悬浮在空中左右摇晃著,心中洋溢著一种好幸福、好满足的感觉哟! 也因此,她不禁笑眯了眼。 但是,嬉春只觉得她快要无聊死了,就不懂,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房间而已,她的主子干吁摆出一副这么陶醉其中的模样? “小姐,严少爷的房间你也看过、摸过了,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吗?”嬉春开始催促道,她可不想被当成现行犯。 “回家!回什么家?我屁股都还没有坐热,你就要我回去?”她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想一亲他的“芳泽”,现在叫她什么事都不做就打道回府,门儿都没有。“我还要在这里待一会儿。” 长亭的两条腿一前一后的摆荡著,目光则随性地四处浏览,只要她找到她认为有趣的东西,就叫嬉春拿过来给他看个仔细。 她一样样的玩过,又一样样的摆回原位,直到她的目光看到茶几上的茶碗,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从床上跳起来,跑过丢端起那个茶碗。 哇!里面还有茶耶!长亭粉兴尔的拿给嬉春看。 “嬉春,你说说看,严日刚喝茶时,会喝哪一边?” 嬉春看著怪里怪气的主子,心里直犯嘀咕,心想,拜托!她要是知道严少爷会喝哪一边,那她就可以去摆摊算命了,干嘛还如此苦哈哈的跟在她的后头,成天陪她干那些怪事? 长亭不等嬉春回答,便自顾自地沙盘推演起来。 “这里只摆了两张椅子,而照椅子的新旧程度看来,严日刚应该是坐在那边才对。”长亭指著她对面的方向。 “那他坐那迸,茶碗放这里,那……”长亭又转著茶碗继续沙盘推演。“他一定是以口就碗,喝这边啰!” 哇~~长亭找到了! 她乐不可抑的以她以为找到的方向就口,一口饮尽茶碗中的冷茶。 “咬哟……”嬉春忍不住饱起小睑,认为她的主子的这种行径实在有点恶心、有点变态。“小姐,那茶……粉有可能是昨晚的隔夜茶耶!” “那又怎样?”长亭用力的横了嬉春一眼,心中对嬉春老是这么破坏她兴致的行为感到粉不爽。 哼!人家她不只要喝严日刚喝过的茶,她还要把这个茶碗带回家咧! 长亭喝干了茶水后,直接把茶碗放进她的衣襟内藏起来。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这样是小偷的行为耶!”嬉春一副正气凛然、不畏强权的模样,义正辞严地纠正主子错误的第一步。 “什么小偷!我才不是小偷呢?我又没说我拿了这个碗之后就不给钱。”长亭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心想,这样就算是她买下了那个碗。 “可是,人家严少爷又没说要卖给你,你这样不告而取就叫做‘偷’啊!”嬉春还是在长亭面前的碎碎念。 长亭觉得烦死人了。 “你住嘴,别说了好不好?”讨厌,她的好心情全都被嬉春给破坏光光了啦!这死丫头,下次她绝对不会再让她跟著来了。 “来!你帮我把这些画挂上去。”长亭把她带来的画展开。 嬉春一看到画的内容,吓得眼珠子差点没蹦出来。 “小姐,这画上的人,好像你哟!” “就是我咩!”长亭将展开的画仔细的又审查了一遍,愈看她愈满意。 她花钱讲的那名画师画得还真好,把她的神韵画得既传神又美丽。 “小姐干嘛在伍少爷的房里挂上自己的画像啊?”嬉春不解的问。 “你真笨,连这个都不懂。”长亭啐了一声。 她看著自己的画像被挂在房内粉显眼的地方。“我之所以挂自己的画像在这里,当然是要严日刚爱上我啊!” “严少爷看到小姐你本人都没有爱上你了,怎么曾往看了画像之后就爱上你?”嬉春觉得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你不懂啦!”长亭懒得对她多说。 “你不说,我当然不懂。”她的主子的脾气一向怪里怪气的,跟寻常人家大大的不同,她怎么会知道长亭小姐在想什么?她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长亭等不及地在房内的各个角落挂上她的画像,就连严日刚睡觉的地方也不放过……她硬是在他枕头的上方也贴了一张。 “我要让严日刚一进门就看到我,一躺下也看到我……这招就叫做‘日久生情’。”她要如影随形的跟著他,相信这样,严日刚要不爱上她也粉难啦! 长亭咧著嘴,得意地阿呵笑。 看到她家主子那笑容阴森森的,嬉春突然觉得严日刚好可怜哟!被她的主子爱上了不打紧,还得忍受她这种粉怪异的行为。 可是…… “小姐,你挂这画是没用的啦!”她忍不住说出心中的想法。 长亭听到嬉春的“诅咒”,倏地转过头,恶狠狠的瞪著嬉春。“你这个乌鸦嘴!你不要说话行不行?” 每次嬉春都是如此讨人厌的破坏她的兴头,这样很没趣耶! “小姐,不是我存心想破坏你好事啦!实在是……你这样做真的行不通,你想想看,你会挂画,严少爷如果真的不喜欢你,他可是有手有脚的人,难道他不会把画统统给撤下来吗?” 对喔!嬉春真是一语鹰醒梦中人。 “那……”长亭侧头想了一下。“那我就让他变得没手没脚好了。” “什么!小姐……莫非……你要砍了严少爷的手脚?”就为了不让严少爷拿下她的画像,她竟干得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她的主子这样做也未免太狠心了一点吧? “呿!”长亭恶狠狠的撇了嬉春一眼。“我有那么笨吗?把自己心上人的手脚砍了,那严日刚还有用处吗?” 长亭不用想像那个画面,便认定自己铁定不爱缺手又缺脚的严日刚。 长亭从她的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嬉春看了却直摇头,有时候她觉得,长亭小姐真是一个粉奇怪的人,因为,她身上总是带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而她的衣襟内则像是百宝箱似的,要什么有什么,简直神奇得不得了。 长亭又从她的怀中取出一条帕子,把小瓷瓶内的粉状物倒在帕子上,再将帕上的粉末往每一幅画上抹著。 “小姐,你又在干什么?”嬉春真的粉不了解她的主子莫名的行为? “抹毒。”长亭言简意骇的说。 “抹毒!”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嬉春吓得手脚直打哆嗦小姐,你想毒死谁?”而且……小姐身上怎么会有毒物呢? 好可怕哟!她到底是跟了一个什么样的主子啊? 嬉春的眼皮一抽一抽地跳著,她只觉得自己心惊胆跳不已。 长亭冷眼撇了一眼她这个既怕死又胆小的笨丫头。“我才没有要毒死谁,我只是不想让严日刚把我的画像给撤下来。” 为此,她把她的每一幅画上都抹上毒粉,如果严日刚真试图将她的画像给取下来,那他就会因此而烂手烂脚。 不过……她是不是得在严日刚真的做出将她的画像取下的不智行为前,给他一个警告?这样,他才不会因无心之过烂手烂脚啊! 唉!她想得好烦恼喔! 对了!她突然灵光一现,决定留一张纸条给他。 不过,这里没有笔墨耶! 长亭只是稍稍苦恼了一下下而已,便倏地想到一个“绝妙好计”。 她可以用茶水写啊!她可以用茶水写在桌面上,警告严日刚不可以对她的画像动手动脚,否则就要自尝苦果。 长亭立刻以她小小的手指沾著茶水,开始在桌面上写下她的口讯。 “好了,完工了。”长亭满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这实在是太完美的计画了。”这样一来,严日刚想要不爱上她也很难啦! “走吧!我们回去了。”长亭决定打道回府了。 她们终于要回去了!嬉春在心里庆幸的思忖著。 她们拉开了门,却发现有脚步声接近。 完了!严日刚回来了。 “嬉春,回来。”长亭下意识的一把揪回嬉春,拉著她往回跑。 可她们该躲在哪里呢? 她们要躲在哪儿才不会让严日刚发现呢? 长亭一下子把嬉春塞在桌脚下,一下子又把她揪出来,改塞进柜子里……但……不行!不行!这些地方都不好。 依严日刚的聪明才智,她们两个绝对会三两下就被他揪出来,到时候如果严日刚真的生气了,那她跟嬉春极有可能被他抓去见官。 “小姐,快点,那脚步声愈来愈接近我们了。”嬉春也很怕被抓去关,她虽然粉喜欢过悠闲自在的生活,但却一点也不喜欢吃牢饭。 “床底下!” 长亭突然觉得她看到了一条老天指引的明路。 嬉春也觉得那是个仔主意,便一溜烟的爬进去躲起来;而长亭也跟著爬了进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严日刚恰好推门进来。 等等!他的房里……有点不对劲! 严日刚霎时收住脚步,站在房门外往里看。 这……是他的房间吗? 严日刚甚至有点不确定,他以为自己走错了,便站在门外又看了看。 没错,这是他的房间啊!那……那为什么他的房间突然多了那些画? 严日刚快步走进房内,凑上前去看画中人。 他正要伸手摸摸画像时…… “不能摸!”长亭看得好紧张,忘了自己正在躲他,急忙开口警告严日刚。 咬呀!他怎么那么笨嘛?都不会先去桌前看看她写的警告标语。 长亭不禁开始抱怨起严日刚的粗心。 严日刚乍然听到他的房里传出有外人的声音,一时气急败坏的斥道0是谁?出来!” 嬉春恼怒地在心里嗔怪自己的主子,为什么这个长亭小姐老是这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 “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嬉春压低嗓音,小小声的问长亭。 长亭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刚才是因为一时心急,才会不顾一切的提出警告,她现在也后悔得要死。 “那我们出不出去?”嬉春知道她们无法再当驼鸟了。 “事到如今,我们好像只得出去啦!可是……你怕不怕坐牢?”长亭忧心的问嬉春。因为,她俩现在算是同一条阵线上的人了。 嬉春点点头说0怕。” “那……我们还是不要出去好了。”长亭也粉怕。 虽然乎时她算得上是个小霸王,但在真正出事的时候,她也很怕会惹麻烦上身,要知道坐牢可是一件粉恐怖的事耶! 人家她还听说书的人说过,在牢里,那个狱头还会带头欺负犯人,有时候,是用烧铁来烙人的身子;有时候,还会夹人的手指头耶…… “我们再躲躲好了。”长亭像一只驼鸟似的,不愿意去面对严日刚的怒气。 她俩的交谈声虽小,但却一直窸窸窣窣的,严日刚还是听得到。 严日刚走到声音的来源处……他的床边,长亭突然看到了他的大脚,哦!那是严日刚的脚喔!长亭情不自禁摊开她的小手,跟他的脚比了比,心忖,他的脚足足有她的手的两倍半那么大耶! 严日刚看到她的手了,他霍地弯下身子,正巧与长亭面对面…… “又是你!”他恨恨的说。 那个燕府的四小姐…… 看到长亭,严日刚只觉得自己的头是一个头两个大,自从上个月初,他在上元灯节时“不幸”遇到燕家的四小姐起,他的生活便彻底的被她搅乱了。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严日刚双眉不悦地拢起。 他的凶样,简直快吓死长亭了。 “你别生气啦!”她从床底下爬出来。“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回来啊!如果我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会趁早离开,不让你撞见的。” 她一副如受气小媳妇讲话的模样。 上一回他俩见面的时候,他就曾厉声地叫她滚,还说他再也不要见到她之类的狠话,所以,她也心知肚明,如果她再来找他,他一定会粉不开心,但……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耶! “你来我家究竟是想干什么?”严日刚懒得听她胡扯,他只想知道她为什么来? “我可是没有别的企图哟!真的。”她举起双手保证。“我只是想把我的画像挂在你家而已。” 她不提还好,她这么一提,严日刚又想到他满屋子里似乎部挂著她的画像。 “我不要你的画,你快拿回去!”他不屑的命令道。 “咬呀!你不要跟我这么客气啦!我既然打算送你,就不会要回来的。还有喔……”长亭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刚刚躲在你床底下的时候,发现你床底下还满脏的耶!你是不是没时间打扫?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哟!” 说到这,长亭只觉得自己的两眼发亮,因为,人家她找到机会与严日刚朝夕相处了耶! “我不需要你帮我。”严日刚冷言拒绝。 他拒绝的话语长亨完全有听没有到,她只是自顾著说她的计画。“要不,我每天早上来打扫好了。对了!你有没有吃早膳的习惯?” 严日刚寒著脸瞅著她。 长亭却以为他那个表情是代表没有的意思。 “这样是不行的哟!早膳对我们的身体很重要,你不吃,会整天没精打采的。嗯!这样好了,以后我来你家的时候,会顺便带膳食过来,你快告诉我,你爱吃些什么?不爱吃些什么?” 长亭还急忙冲出他的房间,去书房中取来纸笔跟砚台。 “嬉春,快研墨。”长亭要一一列出严日刚的喜好,这样,她才能抓住他的胃。 长亭昂起睑,一睑讨好地看著他。 严日刚只觉得他的额际隐隐抽痛。 他是做了什么孽啊?为什么只是单纯的参加上元灯节的晚宴,最后,却招了一个大麻烦回家? “我讨厌你,不喜欢你,我要的事情非常简单,我只希望你离得我远迈的。”严日刚说出他对她的嫌弃。 而那是男人对女人最大的伤害。 嬉春暗暗在心里叫糟,依她家主子对严日刚的喜爱,她怎么可能受得了他如此的嫌弃她?! 嬉春真的有点担心常亭的状况。 长亭果然在听到他的话语后便沉默下来,不再叽哩呱啦的,不断一厢情愿地说出她心中的想法。 他……是真的不喜欢她? 她……真的有那么讨人厌吗? 长亭开始反省自己的一切。 “小姐,咱们回去吧!”嬉春关心的扶住长亭。 “嗯!”长亭乖顺的点点头,神情有点落寞地让嬉春搀著她往前走。 直到她走了,严日刚才松了一大口气。 真不知道燕家是怎么教导这个燕四小姐的?她根本连一点女孩子家的样子都没有! 严日刚正要坐下来倒茶喝,但…… 他的茶碗呢? 他讶异的发现,他的茶碗怎么不见了? 严日刚弯下身子四处找寻,他压根不知道他最钟爱的那只茶碗已经跟著他最讨厌的那个小姑娘跑了。 *** “小姐,你不要在意严少爷刚刚说的话啦!那是他没有眼光,不晓得小姐你的好处,这种烂男人,咱们不要也罢。” 嬉春自从踏出严家大门后,便一路不断的数落著严日刚的不是。 长亭听得都快烦死了。 “你不要一直说他的坏话啦!”长亭怒瞪著嬉春。“他日后可是你的姑爷,你现在对他大不敬,小心他以后找你的麻烦喔!” “什么!小姐,严少爷都对你说出那么重的狠话了,你还不放弃啊?”嬉春简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直觉地认为她的主子的脸皮果真够厚,要是今儿个换成是她被她钟爱的男人讲成那样,她铁定会羞愧地无地自容,只想一头撞死算了。 “小姐,你为什么就是认定了严少爷?这世上比严少爷好的人多得是。”嬉春虽然不想理会她的主子,但她仍关心的想唤醒她的理智。 “可是,我就是喜欢他,而且,只喜欢他一个人啊!” 长亭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单凭一面之缘,就认定了严日刚是她未来的依靠,然而……喜欢上的感觉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到纵使她知道他一点也不爱她,她也都无所谓。 终有一天,她会让他知道她燕长亭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子,而她也深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他将会如同她爱他一样地爱上她。 第二章 上门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 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李煜.望江南(三) “嬉春,你去把那只狗抓来。”长亭指著对街的一条流浪狗,向自己的女婢下达指令。 嬉春则一脸哀怨的看著那只流浪狗。 “小姐,那只狗待在那里好好的,你干嘛要我丢抓它啊?”她试图与主子讲道理。 长亭转过脸,狠狠的睨了嬉春一眼。“你刚才没看见吗?” “看见什么?”嬉春根本就是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 “刚刚它冲著严日刚吠耶!”长亭忿忿不平的说。 “那又怎么样?”嬉春还是不懂。 长亭气得直骂她笨。“你竟然看不出来它对严日刚粉不友善嘛?”她心忖,嬉春的眼睛一定被什么东西给糊到,所以,才会这么白目。 “什么!就只因为那只狗吠了几声,小姐你就认定它对严少爷不友善!而且,还要把它抓来?”她有没有听错啊? “对啊!”长亭点点头,她早就已经决定她要帮严日刚铲除异己,让他活得更快乐。 嬉春却对长亭的思想感到粉不以为然,但——谁教她是个丫头的命呢?当丫头的就得听王子的话。 不过——要她去抓一只狗,这就真的有点令她为难了。 “小姐,你确定我们要浪费时间在这只狗的身上吗?严少爷他的人已经走远了耶!我们要是再慢的话,就可能跟踪不到严少爷了。”嬉春忍不住提醒长亭。 长亭的汪意力这才从对街的那只狗的身上垃了回来。 她看向前方,果然,严日刚早已走远。 “好吧!我们放弃那只狗,继续跟踪严日刚。”长亭勉为其难的做出痛苦的抉择。 事实上,她一直像个探子似的跟在严日刚的身后。无论他走到哪,她便跟到哪?(: ) 第 2 部分阅读 事实上,她一直像个探子似的跟在严日刚的身后。[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无论他走到哪,她便跟到哪。 嬉春都忍不住要叹息了,她怎么那么衰?必须做这般无聊的事?她的主子是吃饱没事闲著,竟把大好的时光全都浪费在一个不爱她的人身上! 而更可怜的是,她又没有爱上严少爷,为什么她也得跟著做傻事呢? 嬉春整个人又陷了自怨自艾中。 长亭懒得理会她,丢下嬉春,一个人偷偷的继缵跟著严日刚。 严日刚其实从一开始就发现他的身后有人跟踪。 会是他吗? 他的仇敌——傅绍祥! 严日刚故意加快脚步,躲到转角处去守株待兔。 所以,长亭一转眼就看不到他的人了! 完了!她真跟丢了他?! 长亭立刻感到心急如焚,她以小跑步在周遭彷如无头苍蝇般的四处找寻。 “又是你!”严日刚倏地现身,却看到跟踪他的人竟是燕家的四小姐,不是他想像中的传绍祥。 “你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做什么?”他冷凝著嗓音,不带一丝笑意地质问长亭。 长亭嗫嚅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我……”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算了!”反正他也不想听她的解释。“只是,你别再跟著我了。” “为什么?”长亭听到他的禁令,心里一时急得不得了,要知道跟踪他可是她的生活重心耶!要她别跟踪他,等于是剥夺了她的人生目标。 “我保证、我发哲,我绝对、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的生活,只是想知道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而已。”这样,她才能迎合他的好恶,去配合他的人生。 严日刚看著怪里怪气的她,他总觉得这位燕家四小姐跟寻常人家的大家闺秀不太一样,她像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不管他如何嫌弃她,甚至用最恶毒的话语来伤害她,她都能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活在她自己营造出来的快乐天地里。 突然间,他情不自禁的佩服起她的处世态度,但是,佩服归佩服,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介入他的生活。 严日刚冷眼看了长亭一眼,随即,他转身掉头就走,压根不再理会长亭。 长亭看著他的举动,忍不住偷偷的笑了。 她在心中暗忖,他有进步了,对不对?至少,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的就叫她滚。 哦!好棒喔! 长亭快乐地跟在严日刚的身后,不管严日刚的脚程有多快,她都能气喘吁吁地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继续跟踪他,一直到了傅家庄。 而严日刚走了进去。 完了!那她该怎么办? 长亭也想硬闯关,但守门的门夫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长亭昂起小脸说:“这位大哥,我是跟刚刚那位爷一起来的,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不好。”门夫斩钉截铁的说。 “啊!你不要这个样子嘛!通融一下啦!”长亭扮上一副可爱的模样,企图让人掉入她的粉红陷阱里。 但那位负责任的守门门夫却怎么也不肯放行。 因为,严日刚跟他们的少庄主是宿敌,放严日刚进去是因少庄主有令在先,不然的话,他绝不可能自作主张,让一个敌人进入庄内。 而这个小姑娘——守门的门夫睨了长亭一眼。 虽然她的长相无害,看起来也不像是个练家子的样子,但他还是得小心为上。“姑娘,你请回吧!”守门的门夫硬是不肯让长亭进去。 多说无益,长亭决定另外想办法。 她绕到庄子后头,发现那里也有人在看守著。 长亭从怀里拿出帕子跟红色的瓷瓶,她测了测风向后,撒了一些红色的药末在帕子上,并迅速捂住自己的鼻子,以免闻到空气中飘流的迷药。 不一会儿工夫,看守后院的两名守卫便相继的倒下。 长亭赶忙试著去推门。 但后门却从里头锁住了,开不了。 怎么办呢?长亭侧著头想办法,当她的目光随意飘动,不小心瞧到面前的大树时,她忍不住笑了。 既然她会爬墙,那爬树就更不成问题了。 长亭撩起裙摆,把它塞在腰间,这样才不会绊手绊脚的妨碍她的行动,在做足了准备,她像只猴儿似的,踩著一枝又一枝的枝叶,伶俐的爬上树。 上了树,她看到一大片的土地。 要死了,这么大的地方,她要怎么找人啊?她不满的在心中暗忖。 不管了,先下去再想法子,长亭从树干跳到墙头,再跳下地。 但她才刚刚跳下去,马上就有人发现了她。 “你是谁?”一名大婶级的仆妇问。 “我!”长亭眨眨眼,直觉的认为自己绝不能说实话,因为,如果她说了实话,难保不会被人撵出去。 “我是新来的丫头。”她胡说八道。 “灶下的吗?”她又问。 “对啊!对啊!”长亭随便的点头。 “那你还不赶快去灶房帮忙?你难道不知道今天庄里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人,咱们做事得小心一点,别给庄主丢脸。”她赶忙交代。 “哦!”长亭点点头,表示她听到了,但——她说的了不得的人是谁啊? “这位大婶,那了不得的人是咱们庄主的至友,是不是?”长亭自作聪明的猜测。 “当然不是。”海大娘的面色一沉。“那人是咱们庄主的仇敌。” 仇敌?!不会吧? “大婶,你说的那个仇敌,不会是刚刚走进庄里的严日刚少爷吧?”长亭不敢置信的问。 “就是他。”海大娘一脸愤恨的模样,那表情就好像是恨不得把严日刚大卸成十八块似的。 完了、完了!严日刚这个大笨蛋,他竟然只身闯进仇人的领地,这下子她怎么帮他才好呢? 长亭忍不住开始替严日剐著急起来。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海大娘倒是粉关心眼前这个娇孝美丽的小姑娘。 奇怪哩!海大娘心忖,她怎么看长亭,都不觉得这个小姑娘像是个服侍人的丫头,倒是觉得她很有王子的扮相咧!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海大娘好奇的问。 “嬉春。”长亭只敢拿嬉舂的名字来搪塞,不敢拿自己的名兄出来招遥 因为,她们燕家在燕京虽然没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也小有名气,她粉怕自己的闺名一说出来,会露了馅。 “嬗春。”海大娘默念了一遍,确定这是个婢女的名字,这才放下心来。 “嬉春啊!你初来乍到,对庄里面的事还不太清楚,但你大可放心,海大娘会关照著你,不让别人为难你;只不过你自己也得正经点,别老是用一双眼珠子直溜溜的打转,这样,人家会以为你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海大娘对她看得粉顺眼,便好心的提点她。 “是吗?”长亭闻言,心里一惊。 她的企图心真有那么明显吗?因为,她刚刚正在想如何下毒毒害傅家庄的少庄主耶!为的就是不想让傅家庄与严日刚为敌。 谁知道她的念头才起,就被海大娘看穿了她的不怀好心眼。 “走吧!我领你去灶房,待会儿你去给少庄主送饭。”海大娘没空闲聊,已经准佣去工作了。 “我!”长亭瞠大眼睛。 她可以吗? “我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小丫头耶!”奇怪?这傅家庄怎么这么没有戒心啊?竟然随随便便的就让一个陌生人接近他们的少庄主,而且,管的还是颇为重要的膳食,难道他们真的不怕有人要毒害他们少庄主吗? 没错,长亭的抢心的确是多余的,因为,傅家庄的少庄主有多大的本领,他们自家的仆佣都很湇楚,而少庄主从小就被老庄主喂毒以养成硬朗的身子,早就练成百毒不侵的境界,如果歹徒想下毒毒害少庄主,那根本是门儿都没有的事。 换句话说,倘若想暗杀少庄主——嘿嘿!像“嬉舂”这样娇弱的小姑娘,他们的少庄主只要以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她捏死了。 当然啦!今天她海大娘之所以选中“嬉舂”替他们的少庄主送膳食,其实打的是另一种坏主意。 因为,她瞧见“嬉春”这丫头长得人模人样,虽然称不上是倾国倾城之姿,但却有小家碧玉的可爱模样;而现下,她在大成里的主子正在跟严家的那个大恶人对峙,脾气铁定不太好,让这个可爱的小丫头送膳食进去,或许傅绍祥会看在她这么“赏心悦目”的份上,可以让他的火爆脾气顺一顺。 “走吧!”海大娘热络地牵著「嬉舂”的小手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长亭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进入了傅家庄。 她想过了,像这样误打误撞的进入傅家庄也不坏,因为,她想替严日刚除去他的宿敌,解除严日刚的痛苦。 叩叩! 长亭按著海大娘的指示,找到傅绍祥的书房。 “进来。”一道沉稳的男性嗓音自房内传出。 长亭立刻推门进去。 她左看右看,想先确认严日刚有没有在里面? “你在找什么?”傅绍祥看到长亭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还直往四处探头探脑,他不悦的问。 “没、没有啊!”长亭赶紧回过神,一抬头,便看到一双爱笑的眼睛。 哇!除了严日刚之外,她好久没有见到如此的“人间绝色”了耶!没有想到在傅家庄里竟有这样的美男色,真是的,长亭心忖,他没丢当男宠,真是可惜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你这样看我要看到什么时候?”傅绍祥忍不住取笑长亭。 长亭这才回过神。 我……我是来给少庄主送膳食来的,”她嗫嚅的说。 “我就是少庄主。”傅绍祥好整以暇的说。 “什么?你就是?”长亭不禁失声尖叫。 “怎么?有那么难以置信吗?”他颇富玩味的瞅著她,突然觉得她粉好玩。 “也不是难以置信啦!”只是,她一心认定,与严日刚为敌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善类,而既然不是什么善类,那铁定不会长得慈眉善目啰! 没想到人家不只长得慈眉善目,还长得颇有姿色。 哎呀!严日刚怎么会眼这种好样的人卯上了呢? 要知道她可是个贪恋男色的人耶!要她下手杀这样的美男子,她的小手可能会因此而发抖耶! “那你吃饭吧!”长亭立刻无精打采地把食盒放在桌上,两肩下垂的就要离开。 不行?她得再想想法子,她绝对不能让长得这么好看的人死得太难看。 “你回来。”傅绍祥却向她招招手。 “干嘛啦?”长亭心不甘、情不愿地晃回来。 “你陪我一起吃饭。”傅绍祥简单的下令道. 他向来是个风流之人,只要一看到美人儿,虽然不至于像蝶儿见著蜜似的,看上了就马上黏上去,但是,他对这个小姑娘实在充满了兴趣,不为别的,只因为当她听到他叫傅绍祥时,她的眉宇间竟马上锁著轻愁。 她不希望他是傅绍祥吗?为什么? 傅绍祥心中十分好奇,所以,他命令她坐下。 长亭听话的坐下,因为,她也想弄清楚,严日刚到底是怎么跟这个长得粉帅的男人结下梁子的? “少庄主,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长亭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举手发问。 “你问。”傅绍祥好整以暇的摆出“接招”的架式。 “你跟严日刚之间到底是有什么芥蒂?为什么你们两个会结下梁子?”她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完全忘了隐藏自己的身分。 “你很好奇?”傅绍祥才真的很好奇。 “对啊!”长亭猛点头。 她一定要知道正确答案,这样她才好杀他咩! 无缘无故的教她去杀一个长得这么赏心悦目的美男子,人家她会心虚耶! “你认识严日刚?”傅绍祥追根究柢的问。 长亭急急忙忙的否认。“不认识,我真的不认识。” 她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行!她一定要否认到底,否则,万一让他起了戒心,她还能暗杀他吗? 可她不知道,像她这么急切的否认却更让人起疑。 傅绍祥瞠著一双精明的眼,直勾勾的看著长亭,心中猜测她到底是不是严日刚那边的人? 他觉得应该不可能,因为,以他跟严日刚这几回的照面下来,他十分清楚严日刚是什么样的人,像他那样自诩为正派人士,绝对不会做出偷鸡摸狗的事。 所以,严日刚是绝绝对对不可能派一个内奸潜伏在他的身边。 既是这样,那眼前这个小姑娘就绝对不可能是严日刚派来的,除非——她来,严日刚并不知情! 会是这样的吗? 傅绍祥不动声色的呷了一口茶,在心中推敲这整件事的可能性。 虽然他的表情始终带著一抹笑意,但长亭的眼皮却不断的乱跳,怎么她老是觉得这个傅绍祥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她总认为他那无害表情其实粉恐怖呢? 哎哟!跟这么阴沉的人打交道,她会不会死得粉惨啊? 可是——她又不能丢下严日刚不管,她始终相信,只要她为严日刚拚命,那么,终有一天严日刚会爱上她的。 这样的信念重新燃起长亭想要暗杀傅绍祥的意图。 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薄弱的杀气,竟被傅绍祥嗅到了。 他直啾著长亭,心知这个小姑娘对他不怀好意。 嗯~~他——记下来了。 第三章 进展 道是花柬春未,道是雪柬香异,水外一枝斜,野人家。 冷落竹蓠茅舍,富贵玉堂琼榭,两地不同栽,一般开。 ——郑域.昭君怨 完了!她的主子呢?她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才一眨眼的工夫,她就不见了?! 嬉春在南阳大街上来回的奔跑,心里慌到了极点,怎么办?她把她的王子弄丢了,不晓得她项上的人头还保不保得住? 要不,她干脆先逃命算了,她就别再回燕家去。 可——如果她不回去燕家,她要去哪里呢? 打从嬉春六岁起,她就一直待在燕家伺候燕家的四小姐长亭,她可以说是长亭小姐的书童、伴读兼知己。 这会儿她的主子不见了,嬉舂的感觉就像是她丢了一半的自己一样,该死的!都是她的主子惹的祸啦!她怎么可以一声不响的提醒她一声就跑走呢? 一个大家闺秀倒追男人倒追到这种程度,真的是很丢脸耶! 嬉春禁不住地要嗔怪起长亭了。 就在她恼怒长亭的同时,嬉春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个人正信步朝她走来。 严日刚?! 对,她的主子铁定是一路跟踪他,才会莫名其妙的去下她不管,既然如此,那严日刚绝对应该知道她的主子是ㄕ到哪里去了? “严少爷。”嬉春立刻冲到他的面前,挡住严日刚的去路。 严日刚不禁皴起眉。 他心中不耐烦的忖道,怎么她们去了一个,又来了一个?他躲她俩躲得很累耶! “姑娘有事吗?”他尽量保持礼貌的问。 “我问你,我们家小姐呢?”嬉春的口气不驯,目光则锁在严日刚的身后,她看得极为仔细,奇怪?她的主子果真没有躲在他的身后耶! 那她会跑到哪里去呢? “我并不知道燕四小姐在哪里。”他冷淡的回答。 “你怎么会不知道?她明明一路跟著你耶!”嬉春急了,直向严日刚哀求道:“严少爷,你就好心帮个忙吧!我家四小姐是个路痴,有时候就连在走在自个家里闲逛都会迷路耶!”事实上,长亭唯一会走,且绝对不会迷路的地方只有一处,那就是前往严日刚家的方向。 嬉春也不知道为何,前往严日刚家的路线图就好像是根深柢固的在她的主子的脑中生根发芽了,她就算是闭著眼睛,都能摸索到他家去。 “严少爷,你就帮个忙吧!我求求你。”嬉春急得都快哭了。 “我是真的不晓得你家四小姐去哪里了。”严日刚迫于无奈,只好仔细的回想稍早前遇到燕长亭时的情景——她当时的确是卯足了劲,跟在他的身后,但——“我离开傅家庄后,就没有再见到她的人了。” “那在你离开傅家庄前,我家小姐还跟在你后头是吗?”嬉舂想确宦掌握每一条线索。 “在进傅家庄前,我的确看到她跟著我。”这点他很确定。 “那么说,我家小姐现在极有可能还在传家庄。”嬉舂推理道。 “不可能。”严日刚立刻推翻嬉春的臆测之词。 “傅家庄不可能随随便便的放人进去他们的庄院。”傅家庄一向戒备森严,哪会随便让陌生人等进入? 嬉舂瞥了严日刚一眼,心忖,亏她的主子这么喜欢他,可这位严大少爷却一点都不了解她的主子,她真是替长亭感到悲哀。 “四小姐要是个懂得什么叫做知难而退的人的话,那她今天就不会锲而不舍的追著严少爷你跑了。”嬉春忍不住吐他的槽。 她的主子是个死心眼的人,一旦她决定要做的事,任谁也拦不了她。 “严少爷,你陪我再去一趟傅家庄,好不好?”嬉舂想到解救她的主子的最好的方法。 “不好。”严日刚一口拒绝了。 不好?!嬉舂的俏颜一板,立刻怒火上升。 “严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家小姐是让你弄丢的,现在我只要求你帮我一点点小忙,你竟然都不愿意?”嬉春简直气得想拿刀砍人了。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那傅家庄的少庄主是我的仇人,我去,他未必会赏我面子,让你进庄去找你家姑娘。”严日刚老实说。 “什么!你跟傅家庄的少庄主是敌对关系?”嬉舂隐隐约约的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气氛。 这下子完了,她的主子肯定又要做傻事了。 嬉春倏地双膝跪地,诚心的恳求严日刚。 “这位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成日刚看著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对于眼前一个女子跪在他的面前感到有点尴尬。 “你快起来,咱们有事好好商量,你别动不动的跪下,这样很难看。”严日刚只想尽快化解这种尴尬的场面。 “严少爷,你不位啦!我家小姐如果不知道你跟傅家庄少庄主的事倒还好,倘若她知道了,肯定会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来。”嬉春对她的主子可是了若指掌。 “她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他才不信呢! 嬉春摇摇头。 她是不知道她的主子会做出什么事?但是,她深信她的主子绝对有那个通天的本领。 严日刚却觉得嬉春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你太多虑了。” “我多虑?”嬉春忍不住怪叫起来。 “严少爷,你从来不觉得我家四小姐的行为举止极为怪异吗?她为了让你爱上她,可以趁你不在家时,偷偷潜入你家,将她自己的画像挂满你房里整个墙面;她甚至每天一张开眼睛,一梳洗完毕就往你家里跑;她可以一整天跟著你东奔西炮,偷偷的试图介入你的生活;而且——这只狗……” 嬉春把刚刚在街上对他“大不敬”的那只狗给拉过来。 “严少爷,你还记得这只狗吗?” 严日刚不禁皱起眉头,他对这只狗一点印象也没有。 嬉春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你看吧!就连你都没有放在心上的事,我家四小姐却把它看作天大地大的事来处理。” “小姑娘,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严日刚听了老半天,仍是丈二金剐,完全摸不著头绪。 “我是说,这只狗刚才只不过是对你多吠了两声,我家小姐就命令我把它抓来训斥一顿,严少爷,你想想看,我家小姐如果真的知道傅家庄的少庄主是你的宿敌,那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嬉春就是不敢想像事情的严重性,只好把问题丢给严日刚。 严日刚看著那只正低著头,像是在悔过的野狗,突然间,他真的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 “我再去傅家庄一趟。”他决断的说。 嬉春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感激的说:“我跟你一起去。” “我不认识他们。” 当长亭看到嬉舂与严日刚一起进来傅家庄时,她的心中的确是小小的兴奋了一下下,但随即她想到,自己要帮严日刚除掉傅绍祥这个“祸根”一事,她便打定主意,不认他俩;因为,一旦认了他俩,那不就揭穿了自己的身分? 而她的身分若被揭穿,她还能手刃傅绍祥吗? “小姐,你是脑子坏去了吗?我是嬉春啊!你怎么会不认得我?”嬉舂看她的主子真的打算不认她,心里急坏了,她也顾不得身分,一把将严日刚抓到她的面前,“小姐,你不认得我不要紧,但——严少爷你总该认识了吧?” 严日刚可是她好喜欢、好喜欢的人,她缌不会说她不认识他吧?嬉春乐观的心忖。 长亭瞄了瞄严日刚,表情无奈地做出了决定。“我也不认识他。” “什么!”嬉春吓得骜声尖叫,她的主子竟然真的连严日刚都不认了! 这下事情大条了! 看来,她的主子是真的往她猜测的方向在走,她真的打算潜伏在傅家庄少庄主的身边,以便找到适当的机会解决傅少庄主。 拜托!她是不是脑子坏坏去了啊?她知不知道自己连杀鸡的力气跟脍量都没有,怎么可能去杀人? 可问题是,她现在跟她的主子讲这些,她铁定听不进去,倒不如——嬉春偷看了一旁的傅少庄主一眼。 或许他是个可利用之人。 “小姐,行不通的啦!”嬉春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不过,长亭却假装没听见。 嬉春又说道:“像傅少庄主这么聪明的人,你怎么可能暗杀得了他——” 长亭闻言心中一惊,因为,嬉春说出她的意图了! 怎么办?嬉春不能再这么大嘴巴,坏她的事了啦!不然,她的“天衣”计画要如何实行? 长亭拚命的眨眼睛,暗示嬉春别再说了。 嬉春知道这一招有效,赶快继绩下猛药。“或许小姐是想用毒物毒死傅少庄主。” 嬉春突然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傅少庄主,你稍早有没有吃我家小姐经手过的东西?”嬉舂提醒的问。 傅绍祥忽然想起还搁在他房里的午膳。 长亭一看他的脸色,就心知肚明,他起疑了。 完了!虽然她真的没有在他的午膳里下毒,但她的计画一个个被嬉春挑出来讲,日后,她不管用什么手段来暗杀傅绍祥,傅绍祥铁定很难上当。 该死的! 这该死的嬉春干嘛这么大嘴巴啊? 长亭恶狠狠地瞪了嬉春一眼。 嬉春装作没看到,反倒是冲著严日刚扮上一张请求的表情,她想恳求他救救她家的小姐,别让她真的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来。 严日刚看了看嬉舂,又瞄了瞄她脚边那只野狗——他真的不想惹麻烦上身,但——倘若长亭真的为了他,而犯下杀人罪,这种罪名他可担待不起。 严日刚出面了,他准备向傅绍祥要人。 “她若是愿意跟你走,那我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傅绍祥故作大方的说。 严日刚转向长亭,不大有耐心的问:“你走不走?” 长亭很想摇头说她不走,但——这可是严日刚头一回主动跟她说话耶! 如果她拒绝跟他走,以后,他会不会更不理她呢? 长亭很担心,所以,只好拉著严日刚的手,轻轻的对他说:“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讲。”她将他带到角落,小小声的告诉他,“你先走一步,等我帮你杀了傅绍祥之后,我就回去找你,好不好?” 她试著跟他打商量兼讨价还价。 严日刚没好气地打断了长亭的异想天开。“你到现在还弄不懂吗?我根本不想让你介入我跟傅绍祥的恩怨里。” 长亭眨眨眼,静静地听他说,突然间,她觉得好感动喔0你是不是关心我的安危?没关系啦!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绝不会弄丢我的小命。” 因为,她还要留著这条小命跟严日刚成亲,然后,与他一起白首偕老耶! 长亭一想到两人“光明”的未来,便忍不住笑得眉飞色舞。 严日刚立刻粉不给面子的以冷冽的口吻打断长亭的美梦。“我不是在担心你的安危。” “那你在担心什么?”长亭反问。 严日刚一时之间,实在说不清他与传家的恩怨。 他心忖,算了!他根本没有必要跟一个不熟的姑娘家提他的私事。“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走不走?”严日刚没了耐性、寒了口气。 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很生气、很生气耶! 长亭不敢忤逆他的话,只得低著头说:“好吧!我跟你走。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她小小声的求他。 严日刚没有理会她,只是跟傅绍祥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便离开了。 长亭怕跟不上他的脚步,连忙提著裙摆,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嬉春殿后,她在心里哀叹著,为了严少爷,只怕她还有好一阵子得忙著呢! 唉!她银嬉春怎么这么可怜?或许——她该想个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她的主子对严日刚的爱慕之心,这样,她才不会累得像只狗一样。 但——她该想什么办法好呢? 嬉春牵著那只半路捡来的狗,想了一路的法子…… 严日刚头一回这么想杀了自己。 看看他替自己找了什么麻烦?!他真想一把掐死自己算了。 严日刚往前院看过去,只见长亭在院子里帮他养了一窝的小鸡。 她在干嘛啊! 她想养鸡,不会养在她家吗?干嘛把他的屋子弄得像个鸡舍似的?而且——更难今他理解的是,他为什么要让她为所欲为?他为什么不能把她赶出他的生活? 这里是他家耶!他有权利不让她来的,不是吗? 严日刚打定主意,他站出去,往前院一喊:“燕四小姐,请你进来一下。” 长亭一听到严日刚在叫她,连忙丢下谷子,洒了一地,让小鸡自己去啄米吃,心中只想著,她要去看严日刚找她做什么啰! 长亭灰头土脸地出现在严日刚的面前。 他一见到长亭,就觉得十分头疼。 “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脏?”他忍不住问。 严日刚下意识的递出帕子,让长亭擦擦脸。 长亭接过帕子,心中觉得好感动哟!她以为他终于要开始关心她了。 看著长亭用帕子紧贴著小脸,那模样让严日刚一看,就知道自己又做错事,让她产生误会了。 “帕子还我。”他要抢回来。 “不要。”长亭死都不还他。“是你自己交给我,要让我擦脸的。”她好不容易从他那里得到一件贴身的东西,她怎么可能还给他? “我反悔了。”严日刚说:“我又不想给你我的帕子。” “不行!大丈夫一言九鼎,你不能抢我的东西啦——”长亭开始惊声尖叫。 严日刚不理她,他使出所有的气力,终于抢回他的帕子。 长亭见帕子被夺,心中既伤心又难过,倏地,她的嘴一扁、眼一眯,哇哇的放声大哭起来。 严日刚看看她耍赖的大哭,又看看自己手中的帕子。 他到底是在做什么?怎么——他都几岁的人了,竟然跟她这个小姑娘计较起一条无意义的帕子? 严日刚发现他愈来愈不像自己了,至少,以前的严日刚绝不会跟一个小姑娘抢东西。 唉!近来他是怎么了? 严日刚无奈的叹口气,他不得不承认燕长亭的确是搅乱了他的生活步调与他为人处世的原则。 “燕姑娘。”他无奈的唤她。 “叫我长亭。”她虽然既伤心又难过,但是,她还是挺爱计较严日刚是怎么称呼她的。 “长亭姑娘,你坐下,我有话问你。”他决定妥协,不与她计较这些小节。 “要我坐可以,但是,你的帕子得先还我。”他的那条帕子,长亭直到现在还挺惦记著。 严日刚只得将帕子还给她。 长亭喜孜孜的把帕子捧在手掌心中仔细的瞧著。 嬉春则只当自己又看了一场闹剧,她闲闲的待在一旁磕瓜子。 “你很喜欢我吗?”严日刚问长亭。 长亭猛点头,一点退疑都没有。 “可是,你并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怎么能这么义无反顾地爱著我? 难道你不怕我其实是个歹人吗?”他试著拿话来吓她。 “你相貌端正,不可能是个歹人。”长亭断然拒绝相信那种事实,她一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有自信。 “如果我不是,那么——为什么整个傅家庄会与我为敌?”严日刚指出事实来反问她。 在一旁偷听的嬉春,心口猛然一惊。 对喔!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层面? 人家傅家庄在燕京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耶!他们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冒犯别人,所以,这整个事件若不是傅少庄主的错,那罪人就是—— 嬉春转过头,怔怔的看著严日刚,心忖,不会吧—— 嬉春从窗框上跳下来,“你才是坏人,对不对?” 天啊!她家小姐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无恶不做的大坏蛋啊? “嬉春,你别乱说话啦!”长亭一把拍掉嬉舂指在严日刚鼻上的手。“他不可能是坏人的。” 她说得斩钉截铁。 “他自己都承认了,小姐,你还要这么执迷不悟地袒护他吗?”嬉春觉得长亭实在是太不争气了,竟然会这么盲目地去喜欢一个人。 长亭急忙转过小脸,焦急的问严日刚,“你不是,对不对?你说啊!说你不是啊!”长亭很著急他的清白会被嬉春侮辱。 看到她著急的模样,竟让严日刚有一种不忍心骗她的感受。 “是的,我不是。”他说出答案。 长亭一听,这下可嚣张了,她回过头,跩跩的对嬉春说:“你看吧、你看吧!我就说他不是坏人。倒是你这个臭丫头,你干嘛有事没事乱给他按罪名?” 长亭恶狠狠地瞪了嬉春一眼,仿佛想用目光置她于死地。 嬉春很无辜地被骂了一顿。 其实,这事都要怪严日刚啦!谁教他有事没事的乱给她线索,害她真的以为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无聊! 嬉春兜回她的老位置,就著窗框坐著生闷气。 严日刚又说:“既然我不是歹徒,那么——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会与傅家庄的人结下梁子?” “你愿意告诉我吗?”长亭好期待的问。 长亭的眼里闪著兴奋的光彩,因为,倘若严日刚愿意告诉她他与传绍祥之间的恩怨,这——这不就代表他把她当成自家人在看待了吗? 顿时,长亭觉得生命充满了希望,她的人生全都是彩色的。 严日刚没有看见长亭作梦的眼神,他只想早点了断长亭对他的过度幻想。 “这事得从五年前开始说起——” “五年前!这么长啊?”嬉春有点不耐烦的说,她可不可以不要听啊? 长亭转过头,用力的横了嬉春一眼,叫她不要吵。 嬉春忿忿的心忖,人家她才懒得听呢! 哼!她要回去告诉老爷、夫人,说小姐老是嫌弃她,她宁可不要这份差事,也不要再待在这里伺候长亭了。 嬉舂跳下窗框,准备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可在她离开前,她突然听到严日刚说话了。 “五年前,我娶了傅绍祥的妹妹——”他嗓音低沉的开始细说从头。 “什么?你娶妻了!”长亭吓得跳了起来。 嬉春已经再也听不下去严日刚还说了什么,她猛然的又跳了回来,挡在长亭跟严日刚两人的中间,不许她的主子再接近他一步。 严日刚按著说:“我与我的妻子生了两个孩子。” “什么!你连小孩都有了?”嬉春决定,她非要立刻把长亭小姐带回家,就算是用拖的,她也非如此做不可。 “嬉春,你干嘛啦?”长亭很不喜欢嬉春老是打断她听故事。 “带你回家啊!”嬉春理直气也壮的说。 “我不要回去。”她还想听严日刚说清楚、讲明白。 “小姐,你没听到他刚刚说了什么吗?”嬉春气急败坏的问。 “有啊!”严日刚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有很注意的在听,一句都没敢听漏。 “他刚刚不是说他娶了妻,又有两个小孩吗?”是这样没错吧? 是没错,但——嬉舂却急坏了。 “他都说他有妻室、有小孩了,小姐,你还不死心吗?你还要巴著他不放吗?小姐啊!你知不知道二房很难当耶!”嬉春都快急死了。 “可是,他刚刚说他的妻子死了啊!”长亭只听得见这个“重点”。 “是吗?”嬉春愣了一下,她怎么没有听到? 啊!算了,那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小姐,他有两个小孩耶!” “对啊!一男一女,还是龙凤胎,今年才四岁。”长亭已经可以倒背如流地说出严日刚的家族史了。 “你都知道了,那你还要赖著他?小姐,后娘也是很难当的耶!你知不知道?”嬉春就是后娘养大的孩子,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是怎么欺负后娘的,所以,她当然最能体会长亭未来的处境。 听到嬉春说到“后娘”两个字,长亭立刻羞答答地脸红了。 嬉春怎么这样嘛?人家严日刚又没有说要娶她,嬉春就动不动的说什么“二房”、“后娘”之类的,害她都快不知怎么面对他了。 我的老天爷啊!她的主子没事干嘛脸红啊!嬉春无力的心忖。 “喂喂喂!有人在家吗?”嬉春敲著长亭的脑袋。 长亭最讨厌嬉春这么取笑她。 “你别没大没小的敲我头啦!”长亭恨恨的拍掉嬉舂的手。 “那你就争气点,别让我这个做丫头的把你看得扁扁的,好不好?来!我们再来复习一遍严少爷刚刚讲的话,他说,他有个妻子——” “但是,已经死掉了。”长亭很强调这个重点。 “好,死掉了,但他有两个小孩。小姐,你听清楚了没有?两个小孩耶!” 她照顾一个长亭小姐都快累死了,实在很难想像如果再来两个小鬼,那她的日子会陷入怎样的悲惨状况? “你清醒一点吧!小姐。”嬉舂晃著长亭单薄的身子。 长亭才不懂嬉春心中在担心的是什么,人家严日刚又没有说要娶她,嬉春干嘛烦恼这些有的没有的?她娇羞的忍不住瞟了他一眼。 严日刚才觉得自己最该怨叹了,因为,他都还没有讲到重点,她们主仆俩就已经吵起来,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她们的眼里到底有没有他这个人啊?他的日子到底还要变得多么的凄惨啊? 唉!什么时候老天爷才会可怜可怜他,把燕长亭这个大麻烦遣离他的生活? 严日刚顿时陷入一团愁云惨雾中,自怨自艾了起来。 第四章 交集 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 绿酒出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 紫薇朱槿花残,斜阳却趟阑竿。 双燕欲归时节,银屏昨夜征寒。 ——晏殊。清平乐 “O匡当!”一声东西被砸破的声响。 又破了一个碗。 “嬉春!”长亭扯开嗓门叫嬉春去帮忙善后。 嬉春哀怨地丢下手中的抹布,很无奈地走进灶房。 “又打破了!”嬉春的口气中全然没有惊讶,只因长亭的笨手笨脚一向在她的意料之内。“又要我帮你处理了,对不对?” 嬉春拿起扫帚,将那一地的碎片扫成一堆小山,她心忖,这是第几个了?只怕早已数不清了,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哀怨?为什么她就得在严家做些下人在做的事? 有没有搞错啊?人家她在燕家,根本就不必做下人、婢女的工作,只需要陪著长亭吃喝玩乐兼照顾她的食衣住行就可以了,而现在——瞧瞧,她现在在做什么? 擦地兼打扫耶! “小姐,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嬉春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要说清楚、讲明白。 “打什么商量?”长亭昂起脸问嬉春。 “我让你勇敢地去爱严少爷,可你让我休息休息,好不好?”她可是从来没有操持过家务,现在却一连做了好几天的劳动服务,这样粉累耶! 嬉春忍不住开始捶著自己的手跟小腿肚,一副不堪操劳的模样。 “你累,我也累啊!可是,为了让严日刚爱上我,我除了努力帮他打扫房子、讨他的欢心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长亭为了让严日刚喜欢她,不惜放下身段。 “可是,本来就有别的办法啊!”嬉春动著歪脑筋。 长亭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吗?有什么办法?嬉春,你快说。”她也不想这么任劳任怨的当老妈子。 “我们可以设计一出戏。”嬉春说出她的歪主意。 “一出戏!”长亭皴著眉。“什么戏?” “生米煮成熟饭的戏。”嬉春言简意赅的说。 “什么?煮饭就能让严日刚爱上我?”那她干嘛不早说? 蓦地,长亭的俏脸像是被鬼打到似的,惨白成一片。 这几天下来,她帮严日刚洗衣服、晒被子兼打扫整间房子,就只差没帮他烧饭煮菜给他吃——因为,她的手艺不好,她怕他吃了会拉肚子。 没想到——只要煮煮饭,就能让严日刚爱上她! 天哪!这世间还有没有天理啊? 长亭只觉得无语问苍天。 “叩叩!有人在家吗?”嬉春又去敲长亭的头了。 她就知道长亭铁定不懂得什么叫做“生米煮成熟饭”。“我说的生米煮成熟饭并不是真的要煮舨。”她没好气的说“不是真的煮饭?那——生米呢?什么是生米?”长亭马上不耻下问。 “你就是生米。”嬉春口气不驯地说 (: ) 第 3 部分阅读 “你就是生米。[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嬉春口气不驯地说。 “我就是生米?!”长亭听了她的话,吃了好大一惊。 她就是生米!她怎么不知道她自己原来就是米做的呢? “那——我可以请问你,谁是熟饭吗?”长亭乖乖的举手发言。 嬉春更没好气地回答说:“你就是熟饭。” “什么?熟饭也是我,生米也是我?”长亭听得头都晕了,她怎么能既当生米又当熟饭呢?天哪!嬉春的话好复杂、好难懂喔! “嬉春,那这出戏会不会很难演?如果很难演的话,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演了,你说好不好?” 长亭还是觉得默默的帮严日刚做家事,对她而言还比较容易一点,她还是不要做非分之想比较好。 “嬉春,我们还是按照原订计划,利用劳力来打动严日刚的心,你说好不好呢?”长亭决定一步一脚印的在严家做透透,她深信只要凭借著「愚公移山”的伟大精神,胜利一定是属于她的。 “不好。”嬉春一口就拒绝了,因为——拜托!所有的家事都是她在做耶!她银嬉春哪时候需要这么歹命,帮一个男人做牛做马的啊? “小姐,我告诉你,这出戏真的很好演,都不用出什么气力,你只要躺在严少爷的床上就好了,连动都不需要动一下。”嬉春决定就算是用骗的也要谋长亭上勾,她再也不要累得跟只狗一样,她要过回往日轻松的生活。 “这么容易!就只要躺在床上,就能又当生米又当熟饭?”长亭心动了。 “就是这么容易。”嬉春斩钉截铁的说“可是——”长亭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严日刚怎么可能会让我躺在他的床上呢?” “这办法由我来想,小姐,你只要记住一个重点,等严少爷醒来的时候,你一定要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这样才不会穿帮。 “我要哭吗?” “能哭出来当然是最好。”嬉春也不强求,假哭能唬弄过去也行。 “哦!”长亭点点头答应了。 她现在终于觉得自己还是有点用处的,而不是一个只能躺在床上演“废物” 的人。 嬉春见长亭很受教,心里的大石头立刻放下来。 太好了,只要撮合了长亭与严日刚的“好事”,那她的苦日子就会过去,她再也不用做这些劳心劳力的苦差事了。 至于长亭如果当了人家的后娘,日子会过得很辛苦,嗯!她才懒得替她担心了呢!毕竟,长亭她本人并不在意,不是吗? 如果嬉春曾经以为自己只要替长亭想好法子,她就能从此脱离苦海的话,那——嬉春就错了! 因为,她什么轻松事都还没有享受到之前,她就得料理那个被她迷药迷倒的严日刚,那可是一件很累很累的事耶! “小姐,你过来。”嬉春大叫。 长亭匆匆的赶到。“做什么?” “你快帮我把严少爷抬进他的房间。”嬉春交代长亭当她的帮凶。 “为什么?”长亭开始质疑嬉春要她劳动服务的企固。“你不是说整个计划中,我只需要躺在床上而已吗?为什么现在又多了这项工作?” 长亭很怕计划生变,因为,她一定没办法兼顾多项任务,她怕如果到时候她做错了,生米没办法煮成熟饭,那她该怎么办? “嬉春,我想你还是一个人抬好了。”她要回去躺好,做好她该做的“工作”。 咚咚咚!长亭又跑开了。 嬉春的脸立刻黑了一大半。 从她睁开眼,认识这个世界以来,她就没有见过这么笨的主子,天哪!她好哀怨、她好歹命……不过,她坚信她很快就会从苦海里解脱。 嬉春费尽了浑身的气力,才将严日刚从大厅拖往他的睡房。 而在睡房里,她那个好命的主子正好整以暇的躺在床上。 “小姐,你可不可以帮我抬严日刚上床?”嬉春不怀期望的问。 然而,长亭却假装没有听到。 算了!她自己来好了。 嬉春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严日刚丢上床。 但严日刚的身子压到长亭了。 长亭连忙推开他的身子,转头问嬉春道:“为什么他也得躺在床上?”嬉春不知道孤男寡女不能同处一室吗? “因为,这样才能生米煮成熟饭啊!”嬉春懒得跟长亭花时间解释,于是,一语带过。 长亭听得似懂非懂,蓦地,她想到一个问题。“嬉春,你原本就计划把严日刚放在这张床上吗?” “没错。”嬉春边休息、边喘气,还从腰间拿出一条洁白的帕子,那上头沾著殷红的鸡血。 “嬉春。”长亭又叫她了。 “干嘛?”嬉春都快累得喘不过气来,她不懂,只是躺荏床上的长亭还在那里叫什么叫啊? “那你有没有觉得,当初如果你直接把严日刚引到他的房里,再对他下迷药,这样不是比较轻松吗?”嬉春干嘛那么坚决的要在大厅里撂倒严日刚呢? 那样不是很费力吗? 长亭真是一语鸄醒梦中人。 是啊!她干嘛那么笨?嬉春突然醒悟到,自己做了一件很冤的错事。 唉!不管了,事情做都做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决定还是依照她的计划,这才是正经事。 嬉春把沾了鸡血的帕子交给长亭。 “这是什么?上头沾著红红的东西,像血似的,很恶心耶!”长亭才不要拿这种鬼东东,她不屑的把它丢在地上。 嬉春看了,立刻发出像杀猪一样的尖叫声。 “小姐,你不要把它乱丢啦!”嬉春赶紧把它捡起来,又交到长亭的手里。 “小姐,这是你失去贞节的证据啦!” “我失去贞节?”长亭的小脸又刷白了。“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呜呜呜!她真的好可怜喔! “这是鸡血,是骗严少爷对你负责的假证据啦!”嬉春无奈的挨近长亭,小声的告诉长亭她的计划。 “小姐与严少爷躺在床上,度过了这一夜,等明儿个一大早,我再带老爷、夫人来找小姐。 “而当老爷、夫人看到小姐一个云英末嫁的姑娘家与一个男人睡在一块,严少爷纵使对今儿个晚上的事一点也没有印象,却也百口莫辩。 “届时,严少爷一定会肩负起毁坏小姐清白闺誉的罪名,到那时候,严少爷铁定只能娶小姐啦!” 嬉春说了一大串,长亭听是听懂了,不过——“我们这样……算不算是欺骗严日刚啊?” “小姐。骗不骗严少爷并不是重点,好吗?这件事的重点应该是,你究竟想不想嫁给严少爷?”嬉春直截了当的问长亭。 长亭诚实的点点头。 她当然想嫁给他啦!不然,这些日子,她这么任劳任怨的是为了哪桩? “既然你想嫁,那就别再顾虑东、顾虑西了。”嬉春把长亭推到床上,叫她睡平之后,又把手中的帕子交给长亭,叮咛她千万不能弄丢了。 “哦!”长亭很受教地把帕子放在枕边。 “那我走了喔!” “嗯!”长亭挥挥手。“你离开的时候,顺便把门带上。” “知道了啦!”嬉春退了出去。 长亭一个人躺在床上,觉得好无聊喔!她翻来覆去的根本就睡不著。 这可是她头一回跟严日刚靠得这么近,她兴奋都来不及了,怎么睡得著呢? 长亭起身,侧著脸观察严日刚。 她有点好奇,他真的被迷晕了,一点知觉都没有吗? 长亭拾起一小撮的发丝,搔搔他的脸。 没反应! 看来他真的晕了! 那——她如果偷偷亲他一下,他会知道吗? 长亭害羞的低下身子,轻轻啄了严日刚的唇一下,那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她偷糖吃一样,一股甜蜜蜜的感觉在她的心底泛开。 哇~~这样看著他的感觉真好。 长亭伏在严日刚的胸前,仔细的聆听他的心跳。 他的胸膛厚厚实实的,感觉很温暖。长亭贪恋这样的感觉,稍稍的拨开他的衣襟,让他结实的肌肉露出来。 她的小手不安分的开始探索起这副她眷恋的身体—— 严日刚只觉得自己在作春梦。 他梦到燕家的四小姐长亭正在扒他的衣服,一双小手游移于他的身躯上。 热,他好热……严日刚如梦呓般的呢喃著。 “很热是吗?”长亭听到了。“我帮你脱衣服,你再忍忍喔!” 长亭像个听话的小媳妇似的伺候著严日刚,又是帮他脱衣,又是帮他擦汗的。 忙到最后,她自己也忙得汗流浃背。 好热喔! 长亭不断的用手扇凉,最后,还脱了衣裳,只留下贴身的肚兜与亵裤。 “这么好多了。” 长亭忙完了,又躺平在严日刚的身侧睡下。 可是,她还是睡不著,怎么办呢? 长亭侧著身子看著严日刚的侧脸,他的五官就像是刀刻的一样,线条生硬而有个性——长亭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的笑了。 她真的好喜欢他哟! 长亭抱住严日刚,整个身体都趴在他的身上。 严日刚只觉得他梦到长亭主动的投怀送抱,梦见她仅著胸衣地伏靠在他的身上,梦境中的景象是如此的逼真,仿佛亲临实境。 严日刚甚至可以感受到长亭柔软的胸脯紧贴著他结实的胸膛——那绝对是一种诱惑,他在梦中仍不敌女体的勾引,他的身体……起了变化。[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长亭的腿突然不小心碰到了他昴藏的欲望。 那是什么? 长亭的心里一惊,立刻起身,翻开被子一瞧。 吓!他的胯下竟然鼓鼓的!他到底偷藏了什么东西在那里?! 长亭不害羞的扒开了严日刚的裤子,他的男性象征倏地从里头弹跳出来。 长亭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男人的宝贝,是女人身上所没有的,她记得母亲曾经同她说过,那是男人征服女人的武器,是人类传宗接代最重要的子孙袋。 长亭好奇地用手指去拨拨它。 而它像是有生命似的,随著长亭的手指拨弄的方向,倒过来、倒过去。 好有趣喔! 长亭勇敢的用手握住它,而它马上像是感受到她的热情似的,益发的肿胀起来。 对了!她记得前些日子,她曾到旧书摊找到一本避火图。 那种书好像是在介绍男人踉女人怎么生小孩的事,或许,她可以拿出来瞧一瞧,替严日刚生个孩子,从此以后,她就可以母凭子实,不怕严日刚不爱她了。 长亭连忙去检查她衣裳里的暗袋,从里头掏出一瓶迷药、一瓶金创药,还有一瓶解毒散:另外,还有匕首一把,那是她爹怕她被坏人掳去,特地买回来送给她当作防身用的。 啊!找到了。 长亭看到那本泛黄的避火图。 她急忙翻开书,发现开头的跋是如此说——女子坐在太湖石上,两足分开;男子以玉尘投入阴中,左掏右摸,以探花心。 嗯——该怎么说呢? 长亭皱著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因为,她根本看不太懂书上在说些什么耶! 长亭再往下一页翻去,上面又是另一招,说什么—— 女子仰卧在锦褥之上,两手著实,两股悬空,以迎玉尘,使男子识得花心所在,不致妄投。 长亭真的傻住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原来生个孩子会是这么困难的事,书上写了一大堆她看不懂的字眼,就想教她怎么生小孩,哼!骗人。 长亭恼怒地将避火图一丢,书册掉在地上,不小心翻开了几页,长亭的眼睛又不经意地瞄过—— 咦?怎么有图! 长亭立刻跳下床,将避火图捡回来再看了一遍,原来,在文字后面,全是男女交欢的画面。 长亭马上按图索骥,将严日刚的命根子照书上图中的指示,往她自己的小花x中剌进—— “啊!好痛!”她痛得大声尖叫。 长亭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双脚一软,跌坐在严日刚的身上,他的欲望却因此而埋在她的体内更深处,长亭只觉得自己的私密处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怎么会这样呢? 长亭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静静的伏在严日刚的身上不敢动,她深怕动了,又是一阵痛彻心肺的折磨。 可是——她现在该怎么办? 长亭又恼又悔,却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最后,她只能伏在严日刚的身上,想等他醒来后,再请他想办法救她。 长亭好委屈地坐在严日刚的身上,她等得困倦了,便伏下身子,睡在严日刚的胸膛上。 严日刚梦见自己遇到了山崩,自己被一座小山给压住了,喘不过气来,最后,终于死在山脚下。 严日刚被这可怕的噩梦惊醒,他倏地睁开双眼,却看到一颗脑袋伏在他的胸膛上睡! 吓!难怪他会作这种被山压死的梦,原来,罪魁祸首就是她! 她—— 严日刚再定神一瞧。 她是……燕四小姐?! 她怎么会在这里? 严日刚被长亭吓了一跳,神志一下全都清醒了。 老天!他对她做了什么?! 严日刚正想推开长亭的身子,把自己一团乱的思绪厘个清楚,但——长亭的身子一动,他的下腹却传来一股被包围的快感。 这是怎么了?! 严日刚收回手,长亭的身体又跌回去,而她的温润……又包围了他! 严日刚不信,他动了动下体,轻轻的上下摆动著,那感觉就像当初他要他妻子时的那种感觉! 不会吧?他他他……的那里……竟在她的体内?! 严日刚不信邪,又戳了几下。 长亭嘤咛浅吟,体内因受到刺激而泛著热潮,从小腹一直流淌到外,沾湿了她与严日刚的交合之处。 长亭觉得身体好痒,她不停的蹭著严日刚,想推开那股令她烦躁的不安。 不过,她那一声声的浅吟低喃,却像是一道催欲令,弄得他心痒难耐。 严日刚抱住如梦似幻的美人儿,翻身交换彼此的位置。 长亭被他这么一挪动,竟然好死不死的清醒了。 是严日刚!他醒了? 长亭正想对他展开笑脸,但——他在做什么?为什么她的身体变得好热?为什么他要摸她的……那里! 长亭问不出声,只能发出细微的吟哦声。 严日刚修长的手指正拨弄著她花x前的肉蕾,她那里是一颗漂亮的珍珠,让人爱不释手,严日刚情不自禁的捻起那颗带水的珠子。 长亭周身泛起一阵战栗。 “不要,不要摸我那里!”长亭推开他的手,却反被他的大手攫住,高举过头。 严日刚定住她那双不安分的小手,俯身以唇封住她的抗议。 她吃起来的味道很香、很甜,严日刚渐渐沉溺于长亭浑身所散发出来的少女馨香,他忘情地让欲望凌驾在他的理智之上,他无法控制的想要得到长亭的身与心。 他的吻辗转而下,咬住长亭的乳尖,像在吮果子似的,又磨又咬地折磨著她初初绽放的乳蕾。 严日刚勾著舌头去顶那颗变硬、变挺的乳尖,以手拨弄著,百到她粉红的乳晕渐渐变深,微微的沁著薄汗,严日刚又轻轻的吻去薄汗。 天哪!她连汗水尝起来都是甜的。 她整个人尝起来的味道,竟然是如此的甜美诱人! 严日刚受不了这样的诱惑,她的身体因受到刺激而款款的摆动;他一进一出地来回于长亭的体内,而且速度愈来愈快、愈来愈快,直到他的身体被解放…… 第五章 帮忙 一重山、两重山, 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 赛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李煜.长相思(二) 为了早一点脱离苦海,一大清早,嬉春就赶紧去报告老爷、夫人,表示长亭小姐不见了。 “什么?长亭不见了?” 燕家两老一听到么女失踪,急得立刻召集人手,要去报官处理。 报……报官处理还得了?事情怎么能不照她的剧本进行? “不好啦!老爷。”嬉春连忙阻止燕老爷做错事。“昨儿个四小姐有跟奴婢说,她要去乐平大街找严家的严少爷,不如……不如我们先去那里找找看,好不好?” “乐平大街!”燕老爷不悦的蹙起眉。 “找严家少爷!”而且,她还胆敢彻夜不归? 燕夫人的眼皮隐隐的在抽动,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她直觉的认为长亭极有可能闯下大祸。 果不其然,燕老爷沉默片刻,便将满腹的怒气狂飙出来。 “她一个姑娘,在没有伴妇、丫鬟随行的情况下,怎么可以一个人出门?而且——还是去一个男人家!” 燕老爷子气得胡子都快打结了。 “去,给我备一顶轿子。”他要去严家,揪回他那个胆大妄为的黄花大闰女,并好好的教训她一顿。 嬉春为了制造最直接的效果,所以,在他们到了严家之后,她也没敲门,便直接闯进严家大厅,穿过川堂、花园,来到严日刚的睡房。 嬉春撞开门板,闯了进去—— “啊!”嬉春立刻发出惊声尖叫,因为,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嬉春连忙退出来,惊慌失措的将门带上。 要命!她为什么看到那两个人影相拥而眠? 而且,从长亭小姐露出的玉臂以及环在她腰间的那只结实的臂膀看来——完了!小姐是不是一时忍不住,竟假戏真做了? 天哪!她不是千叮咛、万交代,叫她躺在床上别动,长亭小姐干嘛不听她的话?! 燕老爷赶来,见到嬉春脸色发白地站在门外,立刻心中有数。 “长亭在里面,是不是?”燕老爷问。 嬉春闭嘴不语,只是不停地摇头。 但那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燕老爷又不傻,他哪会上当呢? “走开!” 燕老爷一把拎住嬉春的衣颔,将她丢到旁边去纳凉,他则用力的拍开门板,走了进去。 长亭被这一连串的声响给惊醒,她张开双眼,还惺忪的睡眼不期然地对上她爹凶恶的脸—— “爹!”长亭所有的睡意,全都让她爹给吓跑了。 完了、完了!她还没有穿衣服耶! 完了、完了!严日刚还在睡觉耶! “爹——”长亭委屈的叫唤著亲爹爹。 要不是长亭是他生的小孩,燕老爷还真的不想认这样的女儿哩0我限你跟他在一刻钟内梳洗完毕,回燕家来见我。” “他也要吗?”长亭不怕死的指著还在睡的严日刚问。 燕老爷瞪大眼睛,气呼呼地说:“当然要。” “为什么?”长亭好怕她爹会把心中的乌气全出在严日刚身上。 俗话说得好,女生外向,瞧!他眼前就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燕老爷简直气死了。“你不关心自己的清自,倒是挺在乎他会不会被我骂。” 真是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 燕老爷不禁摇头叹息。 对长亭这个鬼灵精怪的女儿,他其实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既然她这么钟情于严日刚,而且,两人已是生米煮成熟饭,他再拦著这桩亲事,就显得他这个为人父的有点不通情理了。 “你喜欢他?”燕老爷问。 长亭点点头,若实的回答道:“好喜欢、好喜欢。” “那就叫他再带个媒婆一起来。”他就一次解决这个烦人的问题好了。 “带媒婆!那要干嘛?”长亭的神经比较大条是有名的,所以,直到现在,她还弄不明白她爹想做什么? 嬉春实在很受不了这样笨的主子。 “小姐,老爷的意思是,他已经答应了你跟严少爷的亲事,让严少爷带媒婆上咱们燕家,是他向你提亲用的。”嬉春无力的说清楚、讲明白。 燕老爷听到嬉春替他解释了,就不再多说,带著家仆立即离去。 长亭要嫁人了,他得回去准备、准备。 燕老爷走后,严日刚便醒了过来。 刚刚他眯著眼的时候,为什么听到他房里有很多人在讲话?而且,好像谈的还是他的婚事! 那是噩梦吗? 严日刚倏地睁开眼,猛然对上长亭的盈盈笑脸,而且——她居然没有穿衣服耶! 她为什么没有穿衣服? 还有——为什么他也没有穿衣服? 另外——“我为什么得娶你?”他忍不住恨恨的问。 为什么他一觉醒来,他的整个人生都变了样? 长亭拥著被襦,躲到屏风后面丢穿衣裳,边穿还边回覆著严日刚的问题。 “你得娶我是因为我爹看到我们两个赤身露体的睡在一块。” 赤身露体……的睡在一块? 好吧!重点来了。 “那请问阁下,我们两个为什么会赤身露体的睡在一块?”严日刚在屋内穿好裤子,信步走到屏风外头问长亭。 长亭的头从屏风后面探出来。 严日刚吓了一大跳。 长亭嘴边挂著羞怯的笑意,把他俩之所以会赤身露体睡在一块的理由告诉他,“因为,嬉春说这样的话,你就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甩掉我了,这是得到你最快的方法。”瞧!他现在不是得乖乖的娶她了吗? 好棒喔!她要当新娘子了耶! 长亭躲回屏风内,继缋穿戴她的配件饰物。 但严日刚却有一种被设计的感觉。 该死的!她凭什么这样设计他的人生?他又不爱她、又不想娶她,可是,她却硬生生的把自己推到他的面前,逼他接受! “我不会娶你的。”严日刚做了残忍的决定。 “什么!”长亭立刻从屏风里跳出来。“可是,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耶!”他怎么可以不娶她? “这局是你设计的,我只是迫于无奈,才会对你动手动脚,我为什么得为你所设下的诡计负责?”严日刚挑明了讲,义正辞严的声明他绝不娶她的决心。 听他这么一说,长亭也觉得粉有道理。 她的确是设计陷害了严日刚,让自己的清白失身于他,他的确是有足够的理由不要她。 “好吧!那我们当作昨儿个晚上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长亭自己梳头、自己盘发,等发髻盘上了,她便站起来,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 她说:“我去帮你准备早膳。” 如同前些日子一般,她仍然心甘情愿的做著她分内的事来讨他的欢心,丝毫不受他坏脸色的影响。 严日刚看著依旧快乐的长亭,眼中的眸光倏地转幽。 这整件事明明是她自作自受,可是,为什么当她告诉他“纵使他不娶她也没关系时”,他的心竟觉得这么难过?!认为自己把话给说得太刻薄了? “什么?他不要娶你!而你答应了?” 当嬉春听到长亭带回来的惊人消息后,整个人吓得都快崩溃了。她好不容易设下的局,竟然被她一句天真的玩笑话给弄砸了。 “你为什么要答应?你不是很爱严少爷吗?怎么现在事情都快成功了,你却又自动放弃?” 嬉春忍不住用力的摇晃著长亭的双肩,企图把她晃醒。 “你是不是不爱他了?”只有这个可能,才会让她放弃严日刚。 “没有啊!我还是很爱、很爱严日刚。”长亭却一口否认她的猜测。 “那你怎么不按照计画,叫严少爷娶你?”嬉春真的不懂。 “因为,昨晚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严日刚一点自主能力都没有,他是落入我们的陷阱,如果我真的要他负责,那不是对他很不分平吗?”长亭完全站在严日刚的立场著想。 “公平!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在讨论公不分平的问题,而是在说你的清白,你、的、清、白,你懂吗?” 老天爷啊!嬉春觉得自己得跟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超级笨主子沟通,实在是一件很可怜的事。 “小姐,你听我说,倘若今天你没有假戏真做也就罢了,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你知不知道你……你……” 嬉春实在觉得难以启齿极了,她支支吾吾了老半天,还是吐不出她想说的。 “我知道我失去了我的童贞。”长亭却一点也不矫情的实话实说。 “你知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看来,她家的主子还没有笨到极点,还有得救。 “可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又要答应严少爷的要求,让他不用负责呢?你知不知道咱们姑娘家最重视的就是名节问题?严少爷他……他已经是你的男人了,如果你不嫁给他,那你要嫁给谁呢?”嬉春不得不捺下性子,对长亭说清楚、讲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我一定会嫁给严日刚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我要等到他真正喜欢上我的时候,才要叫他负责,我才要嫁给他。” 长亭做事一向有她自己的逻辑、有她自己的思考方式。 而嬉春却称她那种逻辑、思考方式为超级愚蠢的“一派天真”。 “你要怎么让严少爷喜欢上你?”嬉春反问长亭。“这些日子以来,你为他做的事还不够多吗?” 在还没认识严日刚之前,长亭是个十指不沾水的富家千金;可是,自从她认识了严日刚之后,她不但学会了煮饭、烧菜、打扫兼洗衣……但问题是,那些都是下人做的事情。而长亭一件件的全都学会了,她为的是谁?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严日刚。 但反观严日刚回报了长亭什么呢? 没有,什么都没有。 虽然嬉春没有念过几天书,但是,她明白男女之间的感情,她了解严日刚对长亭漠不关心的态度,根本就构不上“爱”那个神圣的字眼。 长亭想要等到严日刚爱上她—— 嬉春只能在心里偷偷的骂长亭实在是太傻了。 嬉春不想再理长亭的事,她再也不想管长亭了。 长亭见嬉春不再对著她碎碎念,又自顾自地忙了起来。 瞧瞧!她那是什么态度!好像严日刚娶不娶她,她真的无所谓一样!嬉春看著长亭像个没事人似的,她气得连想不理她都不成。 “小姐。”嬉春粗声粗气的叫长亭。 “干嘛?”长亭依旧一脸和气,转脸看向嬉春。 “那你待会儿怎么跟老爷说,严少爷不娶你的事?”嬉春指出最重要的重点。 “我为什么要告诉我爹这件事?”长亭心想,她才没有那么笨哩!如果她跟她爹说了,她爹铁定会去找严日刚拚命。 “你不说,老爷早晚也会知道的。”嬉春不希望长亭一味的当鸵鸟,便好心的提出謷告。 “等到他知道的时候,严日刚就会来娶我了啦!”长亭把事情说得好像理所当然似的。 嬉春一点也搞不懂长亭是打哪里来的自信?“小姐,你为什么就这么笃定严少爷一定会娶你呢?” 莫非她还有什么高竿的手断?但……不可能啊! 长亭故作神秘的样子,只是嘴角噙著笑,却始终不发一语。 她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像是胸有成竹,但嬉春还是觉得她可能是过分乐观了;不过——也对啦!要是长亭没有今天这样的傻劲,怎么可能在碰了那么多回的软钉子后,依旧会执迷不悟地爱著严日刚呢? 嬉春回过神,打算不再跟长亭耍嘴皮子,却看到长亭换了衣裳,像是要出门。 “小姐,你又要出去啊?” “对。”长亭老实说。 “你又要去哪里?” “去傅家庄。” 不会吧? “你又要去暗杀傅少庄主了呀?”嬉春好奇的问。 “没有啦!”长亭觉得嬉春这个丫鬟真的很烦,便赶快加快脚步,踏出闺房。 嬉春犹不放弃地跟在长亭的身后,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你去傅家庄干嘛? 是不是又为了严少爷?铁定是的,一定是的。” 嬉春笃定的下了结论。 唉!她的这个主子对什么事都不热中,唯一能让她记挂在心上的,就只有严日刚的烦恼。 “小姐——”嬉春唤住长亭。 长亭止住步伐,回头看著啰唆的嬉春。 “看样子,你没问到你满意的答案,是不打算放弃,是不是?”长亭不满的抗议道。 “这是当然。”她可是长亭的伴读、贴身丫鬟、知己、兼交心人耶!长亭怎么可以有事瞒著她? “你要去傅家庄做什么?”嬉春缠上了长亭。 长亭只好把嬉春拉到不显眼的角落,小小声的告诉她她伟大的计划。“你记不记得严日刚说过他有两个小孩?” “记得啊!一男一女,就是龙凤胎嘛!”嬉春又不像她的主子有个豆腐脑袋,她当然记得啰! “对。”长亭点点头,又问:“那你知道严日刚跟傅绍祥两个人是怎样结下梁子的吗?” “不知道。”嬉春摇摇头,她只记得那天严日刚想要说清楚、讲明白,可是,却一直被她跟长亭打断,后来,他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了。 “听说,严日刚跟傅绍祥两个人原来是很要好的朋友,后来,他俩同时爱上一名姑娘家,两人才反目的。”长亭将她偷听到的八卦与嬉春一起分享。 “为了女人而反目?”嬉春皱起小脸。 她不太喜欢听这样的故事耶!她总觉得,大丈夫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男女感情的事是两厢情愿,为了抢女人而手足背离,这样的男人实在太没有骨气了。 “严格说来,起因是那个女的没错啦!可是,他们两人反目成仇的事却是在那个女的死后才发生的。 “听说,女方家里原本属意把女儿嫁给傅绍祥,但那名姑娘中意的人却是严日刚;严日刚跟他妻子成婚后,两人的生活倒也过得幸福美满,但——就在他们最幸福的时刻,悲剧却发生了。 “四年前,严日刚的妻子难产,她在万分艰难的情况下,顺利的生下她与严日刚的感情见证后,便撒手人寰。”长亭难过的说道。 “他的妻子是这样死的啊?”嬉春听得张口结舌,她感到很难过,这个爱情故事竟以这种悲剧收常 长亭无奈地点点头,当初,她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也觉得严日刚的妻子好可怜。“但是,最可怜的人并不是严日刚的妻子,而是严日刚他本人;就在他初尝丧妻之痛时,他妻子娘家那边的人却不肯谅解严日刚,他们认定他妻子的死是严日刚的错。” “怎么会这样?”嬉春也情不自禁为严日刚打抱不平起来。 “最后,他们还把那对娃儿交给傅家庄,让傅绍祥照顾。”长亭将严日刚与传绍祥交恶的主因指出。 “啊!”嬉春以为她听错了。“为什么严少爷的孩子要交给傅少庄主照顾?” “因为,孩子的母亲本来是傅少庄主的表妹,他俩曾是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严夫人娘家那边的人总觉得女儿负了傅少庄主而改嫁严日刚是他们教导无方,是他们方家愧对传家,所以,当傅绍祥提出要代为照顾严夫人的小孩,以慰他多年的相思之苦,方家的人竟然答应了!”长亭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想去找傅绍祥谈一谈。 “什么!”这是嬉春这辈子所听过最荒谬的故事了。 “那两个小娃儿可是严少爷的孩子耶!傅少庄主干嘛跟人家抢?”嬉春突然恼怒起传绍祥的行为了。 “我想,那个傅少庄主一定是想报复严少爷抢走他的末婚妻,所以,才会夺了严少爷的孩子,想藉机报复。”嬉春以她聪明的脑袋一想,答案便呼之欲出。 “他的企圚心我们就不予研究了,不过我知道这些年来,严日刚为了要回他那两个孩子,已经吃了不少苦头。”长亭好心疼的说。 “所以,你才要去傅家庄?”嬉春终于懂长亭的企图了。“你要帮严少爷去要回他的两个小孩!” “对。”长亭答得理直气壮。 “小姐,你别傻了啦!严少爷努力了好几年都抢不回他的孩子,你跟傅家庄的人非亲又非故,人家干嘛卖你这个帐?”嬉春忍不住提醒道。 “事在人为嘛!我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 反正,长亭是打定了主意要为严日刚分担他的忧愁,所以,她会很努力、很努力的达成目标。 唉!这就是燕家的长亭小姐,她永远都是这么的乐观,就好像是她的人生里从来不会有任何坏事发生一样。 嬉春突然有点讨厌的发现——她其实还满喜欢这个长不大的主子,真讨厌,她干嘛突然变成这个模样,扭扭捏捏的,变得这么的多愁善感起来? “小姐,等等我。”嬉春跟上长亭的脚步,又粉有诚意的问:“小姐,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严少爷的事?是不是严少爷告诉你的?”如过是的话,那是不是她在严日刚的心中还占有一点点的分量? “不是,不是严日刚告诉我的。我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我派人去调查严日刚的过去。”长亭一脸得意的说。 “什么?你竟然派人去调查严少爷?”婠春忍不住哀嚎了起来,她不禁怀疑长亭为了严日刚,到底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第六章 提亲 燕雁无心,太瑚西畔随云去。 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 第四桥边,拟共天随祝 今何许?凭阑怀古; 残柳参差舞。 ——姜夔.点绛唇 傅绍祥乍听到家仆的通报,说那个被严日刚带走的那位姑娘又回来找他,令他十分讶异。 她又回来了! 她的意图到底是什么?这一点真的很值得他研究,所以,傅绍祥决定去见见她。 傅绍祥一进大厅,长亭便急匆匆的迎了上去。 她的表情依旧看起来很今人好笑,以致傅绍祥根本无法把她当作是仇敌。 “姑娘找傅某有事?”他好整以暇的问。 “我是来跟你要小孩的。”长亭老实说。 “你要生我的小孩!”傅绍祥乍听到她的话,还以为长亭爱上他了。 “呸呸呸!你真是不要脸,谁说我要跟你生小孩来著?我是说——你把严日刚的一对儿女还给他,好不好?”长亭蓦地想到她是有求于他,这才放柔了口 气,好言好语的恳求傅绍祥。 原来——她是为了严日刚的事才来的! 事情既然牵扯到严日刚,傅绍祥便不得不仔细地端详长亭。 这姑娘似乎对严日刚言听计从,而且,上回她来,好像也是为了毒杀他;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与她素无交往,更遑论恩仇之事,她要杀他断无道理;所以说—— 她想杀他是因为严日刚的缘故! 傅绍祥突然感到灵光一现,他想到最有可能的臆测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为了严日刚而杀他? 会不会是……傅绍祥恍然大悟。 她喜欢严日刚,对不对? 因为这个小姑娘喜欢上严日刚,所以,日前她只身前来傅家庄,打算手刃严日刚的仇敌;今日,她又听说了他与严日刚的恩怨,所以,才会上门来讨严家那一对小娃儿! 傅绍祥的嘴角隐藏著狡猾的笑意。 他喜欢这个猜测;不!他应该说,他喜欢看严日刚怎么去面对这个小姑娘的感情。 他阴恻恻地笑眯了眼,手中的折扇一阖,做了决定。 傅绍祥佯装很为难的样子,侧著头想了想,沉吟了半晌之后,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要带走小金、小银是可以的,但是,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长亭义无反顾的问。 “当我的义妹。”他当机立断的说,因为,他突然想到对付严日刚的绝妙好计了。 “义妹!”长亭忍不住皱起眉。“你为什么要我当你的义妹?” 长亭只觉得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他莫名其妙的认她当义妹干嘛? “哦——”她想到了。“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所以,他打算以“义兄”之名接近她,企图博取她的好感。 “没有用的啦!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是不可能再去喜欢别的男人。”长亭好心的奉劝傅绍祥,斩钉截铁的告诉他别再对她存有非分之想。 傅绍祥真想回她一句,你想太多了,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 傅绍祥情不自禁的瞄了瞄长亭的身材。 那根本就是一副发育不良的身体,他才没兴趣咧! “怎么样,答不答应?”他完全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坚持她立刻做决定。 长亭沉吟了半晌。 她也明白自己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只能答应。“好吧!我就当你的义妹;不过,就只是当你的义妹而已,可没有多余的关系——我们不能……” “知道。”他一口截断她的话。 “那小孩呢?”她今天就想带走严日刚的孩子。 “三天后你再来带他们走。”他开出条件。 “三天后?”长亭觉得那实在是太久了。“你不能今天就给我吗?”人家她可是很急的耶!她好想到严日刚面前去献宝,让他知道她的厉害。 傅绍祥含笑摇头。“今天不行。” 因为,他还有别的计划要推行。“就麻烦姑娘三天后再走一趟。” “好吧!”长亭看无计可施,只好勉强接受傅绍祥的答案。 “那我就三天后再来好了;嬉春,我们走。”长亭拉著嬉春走出傅家庄。 而嬉春总觉得那位傅少庄主怪怪的。 “小姐,你说傅少庄主会不会耍我们啊?”嬉春未雨绸缪的问。 “他耍我们干嘛?”长亭一点也没有防人之心。 “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就是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嘛!”嬉春分析给长亭听。 “小姐,你想想看,如果严少爷的儿子、女儿这么好讨回来的话,那为什么严少爷三番两次地去傅家庄要人,却屡次空手而回?”嬉春的智慧果然高过长亭,她一语便道破其中的破绽。 长亭的脚步蓦地止祝 嬉春说得有理,傅绍祥的确没有道理这么爽快地答应她的要求;可是——他也没理由耍著她玩啊! 长亭沉吟了半?(: ) 第 4 部分阅读 长亭的脚步蓦地止祝 嬉春说得有理,傅绍祥的确没有道理这么爽快地答应她的要求;可是——他也没理由耍著她玩啊! 长亭沉吟了半刻,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算了、算了!她还是不想了。 “不管傅绍祥到底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反正,咱们先把严日刚的孩子要到手,只要达到咱们的目的就成了。”至于那些多余的事,她才懒得去管呢! 长亭乐天地把烦恼抛在一旁。 而傅绍祥一等长亭主仆俩离开,马上往庄园的后头走,并吩咐下人道:“去叫小少爷、小小姐到我的书房。” 傅家庄的缌管大人听到主子的命今,不解主子的心意。“少庄主真的打算将小少爷与小小姐送还给表姑爷吗?” 基本上,他很难相信主子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毕竟,他曾亲眼目睹傅绍祥为了夺回表小姐的情感,曾残害过自个儿的身体,企图引起表小姐的怜悯;当然,到最后,表小姐还是嫁给了严少爷;但他并未因此而放弃对表小姐的感情。 而傅绍祥如此浓烈的感情最后还转嫁到小少爷、小小姐的身上。 这四年来,傅绍祥疼小少爷、小小姐根本就一如亲生;这样浓烈的情感,他怎么舍得将小少爷、小小姐送还给严日刚呢? 傅绍祥但笑不语。 其实,他们没有一个人懂他的用心。 他会把小金、小银送还给严日刚;但是,首先,他还得去会一会严日刚。 “你愿意把小金、小银还给我?”严日刚皱紧眉,不敢置信的问。 不是他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傅绍祥今天提出这个提议,实在是太今人匪夷所思了。 “你有什么企图?”严日刚正大光明的质疑起傅绍祥的好心。 博绍祥却朗朗而笑。“没什么企图,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他坚持问个明白。 “我要你娶我义妹为妻。”傅绍祥言简意赅的道。 他想看看这个曾经信誓旦旦地在表妹面前许下这一辈子除她不爱的严日刚,在面对那个娇孝可爱的长亭姑娘强烈的爱意之下,是否能信守他对他表妹的承诺? “娶你的义妹为妻?”严日刚闻言不禁蹙眉,他觉得此事有点诡异。 他不明白傅绍祥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起他的婚姻大事?而且,还以此为要胁,作为交换小金、小银的筹码? 他太清楚小金、小银在傅绍祥心中占著什么样的地位,事实上,他疼爱小金跟小银的程度绝不亚于他。 但现在——傅绍祥为了替他的义妹找一门亲事,竟然肯放弃小金跟小银! 传绍祥一定是居心叵测,他不得不防。 “你义妹是谁?”严日刚决定先问清楚。 傅绍祥扬眉而笑。“燕家的四姑娘,燕长亭。” 严日刚的脸色一寒。 是她!竟然是她! 只是——燕家的四小姐何时认傅绍祥为义兄的,他怎么不知道?严日刚的眼里闪著疑惑的神采。 傅绍祥目光锐利地看出严日刚的猜忌,他继而又推波助灁地说:“长亭喜欢上你了。” 严日刚的表情又僵硬了。“是她告诉你的?” 可恶!她竟然拿她喜欢他的事到处说嘴,这样的姑娘到底还要不要脸哪? 傅绍祥使坏的笑说:“我是她的义兄,她当然什么事都会告诉我啰!” “而你因为心疼她,所以,才打算拿小金、小银作为交换的筹码?”严日刚顺著他的话语推理道。 “聪明。”傅绍祥假意夸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严日刚也不知为何,在获悉她事事都与他商量后,心中便满心的不悦。 “那你就一辈子都别想要回你的一双儿女。”傅绍祥邪魅地开口,他的坏全显露在脸上,让人一眼就可以看穿。 “好,我娶她。”严日刚无奈的承诺道。 “爽快。”傅绍祥忍不住击掌叫好。 “你什么时候还我小金跟小银?”严日刚只关心他何时能与自己的一对子女团聚? “等你娶了长亭之后,小金跟小银就还你,也就是说,如果你想早点要回小金、小银,我劝你早一点上燕家提亲。”傅绍祥坏心的建议。 换言之,他一天不娶燕长亭,他就一天不能见到他的孩子。“好!我今天就去燕家提亲。”严日刚咬牙道,他决定豁出去了,他决定牺牲他的感情去迁就傅绍祥的条件。 傅绍祥满意她笑了。 这局正一步步的顺著他的计划走,教他如何不开心呢? “小姐、小姐,有媒婆上咱们家来了。”嬉春慌慌张张的跑来逋风报信。 长亭一听,脸色倏地转为苍白。 “你……知不知道是谁家来说的媒?”长亭吓得连声音都在颤抖。 嬉春拚命摇头说:“不知道,但铁定不是严少爷。” “这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严日刚都已经当著她的面说他不会娶她了,现在怎么可能派媒婆上门来提亲? 不行!她都已经决定今生今世非严日刚不嫁了,这个讨厌的媒婆怎么可以胡乱跑出来搅局? “嬉春,咱们得想个办法把那个媒婆吓走。”让那个眼睛雪亮的男人落荒而逃,不要再随随便便地觊觎她的美色,让她困扰。 “那我们该怎么做?”嬉春问。 “这……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无论如何,她都得想出一个好法子,至少也要吓得那个媒婆屁滚尿流的逃走。 “嬉春,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什么病会传染,而且,还是那种医不好,让人一见就害怕的病?”长亭突发奇想的问。 嬉春摇头说:“不知道,但我听说,上村有个姑娘好像得了麻疯病,邻家的人见到她就像看到鬼一样,没有半个人敢接近她。” 嗯!是这样的吗? “这个病好,我们就决定这个主意了;我来扮演麻疯病人;嬉春,你知道麻疯病人都有些什么症状吗?”长亭打定主意吓死来人。 “不知道。”嬉春又摇头。“要不要我去上村问问看?” “算了!不用了,等你问回来,只怕我爹已经跟人家谈妥我的亲事了。反正,那个媒婆搞不好也不知道麻疯病人犯起病时是什么样的症状,我只要随便唬弄一下,她一定会被我骗过去的。” 长亭边说,边把自己的头发弄乱,活像是个疯婆子。 “嬉春,你去灶下,把我最爱吃的点心拿来。”长亭细心的交代道。 “小姐说的是‘大便’吗?”嬉春问。 长亭点点头。“没错,就是‘大便’。” 其实,她们所谓的“大便”是一种点心。 长亭从小就很爱吃一种沾著糖水与面团糊成的面糊,而那种面糊跟褐色的糖水搅在一块时,会变成很恶心的颜色。 偏偏长亭又爱调皮捣蛋,面糊做好后,叫她安分守己地啃完它,是断然不可能的;所以,有一天,她把面糊捏成长条状,当众啃了起来,吓得家里的人全都以为她是在吃“大便”,从此以后,长亭便叫她自创的面糊为“大便”了。 嬉春把面糊拿来了,长亭抓了一把抹在嘴上,然后,她像是疯了一样,拚命的往外跑,嬉春则在长亭的身后叫道:“小姐,那大便不能吃啊!小姐,你快回来……” 长亭一直跑到大厅,看到媒婆正在跟燕老爷谈长亭的婚事。 长亭将那恶心的颜色抹在脸上,嬉春跟在后头追了进来;长亭不断的往前跑,嬉春急切的大叫:“老爷,快拦住小姐,小姐又在吃‘大便’了。” 吃大便! 媒婆心里一惊,立刻神情怪异地直盯著长亭瞧。 燕老爷见长亭跟嬉春两人竟在外人面前大吵大闹,认为此事实在有失礼教,禁不住吼道:“小姐想吃大便,你就让她吃,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什么? 媒婆听到燕老爷的话,心中更为讶了。 原来,燕家的四小姐常常吃大便!而且——还是燕老爷默许的! “这个……燕老爷子,你有事要忙,我……我还是先回去,改天再登门拜访。”媒婆准备脚底抹油,三十六计溜为上策。 “那……这门亲事呢?”燕老爷一心只想赶快将“不贞”的女儿嫁出去,至少,眼不见、心不烦。 “改天再说、改天再说。”媒婆根本就不敢把爱吃大便的四小姐介绍给严日刚。 拜托!做坏一门亲事,她这“燕京第一媒人”的招牌可是会被砸的耶! 她还是速速回去通报严日刚,说这燕四小姐可是娶不得。 “燕长亭是个疯子?!”严日刚讶异的问。 媒婆则不停的点头。“对,的确是个疯子,而且,我还亲眼看到燕四小姐在吃大便,更可怕的是,她不但吃得满脸都是,她的家人更是见怪不怪。” 想到在燕家看到的那一幕,媒婆直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她非常庆幸自己跑得快,要不然,只怕那位脑袋“爬带”的燕四小姐也会拿那恶心的东西来款待她。 “严少爷,这燕京的姑娘这么多,你何必执意娶最怪的那一个呢?”媒婆在劝严日刚放弃娶燕长亭的想法。 想想看,家里养了一个爱吃那种东西的妻子,这话若是传出去,岂不是难听得要命? “不!不管她是疯了,还是正常的,我都得娶她为妻。”因为,这是夺回小金跟小银的唯一刀法。 “啊!”媒婆十分讶异于严日刚的执著,连那姑娘疯了,他还是要娶?可见严日刚一定是很爱很爱燕家的四小姐。[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可是——他爱归爱,她这“燕京第一媒人”的招牌可不想就此败坏。 “严少爷,你若是执意要娶,那么这媒人——你还是另请高明!我是没有办法胜任的。”媒婆一口谢绝这门生意。 严日刚只想早点了结这件事,早点接他的子嗣回家,至于燕长亭是好是坏,那都与他无关。 但现在媒人都不愿意再上燕家提亲,那——他只好亲自出马了。 “小姐,又有人来我们家提亲了耶!”嬉春气喘吁吁地跑来找长亭。 哦!好累,好累,她今天好忙喔! 嬉春跑进长亭的闺房,不停的拍胸脯喘气。 长亭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有身价,一天之内,竟然有两户人家来提亲。“这次来的是谁?”她问,随即一想,不对,她干嘛问?她直接把人吓跑就是了。 还好,她刚刚的妆扮没有完全卸下,还来得及再演一次。 长亭捧著那碗面糊又要出去。 嬉春眼尖地看到了。 “小姐,你不能去。”嬉春想要制止长亭。 但长亭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话。 这一次,她决定她要再演得更疯一点,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她一定要让全燕京城的人都知道,她燕长亭“花轰”了。 “爹,爹——”长亭跑进大厅,没有刻意去看来提亲的人长得是什么德行,一路直往她爹的怀里冲,并问她爹道:“你要不要吃大便?” 吃大便! 她真的疯了吗? 一直杵在一旁的严日刚看著披头散发的长亭捧著碗,里头盛著褐色的条状物……严日刚不禁皴起眉头。 嬉春跑了进来,制止长亭再说下去。 “小姐,你别乱说了,你看看是谁来提亲了?” 嬉春将长亭的身子扳正,让长亭看清楚来她们燕家提亲的可不是别人,而是她一心想嫁的严日刚啊! 长亭的视线迎上严日刚那如火炬般的眼神。 真的是严日刚!她吓了好大一跳。 “你怎么来了?”她立刻冲向他,朝著他直笑。 严日刚看到她的大花脸,觉得她实在不像是名门千金,而且——她手里还捧著让人恶心的东西。 “你吃大便?”他皱眉问道。 长亭顺著他的目光往下看。“你是说这个啊?” 长亭端著碗,笑得贼兮兮的。“这才不是大便呢!这是面糊。”长亭挖了一小口寒进嘴里,吮著自己的手指头,再挖了一口送到严日刚的面前。“你吃吃看。” “我不吃。”他不悦的拒绝。 “很好吃耶!你吃吃看嘛!”长亭赖上了严日刚,非要他吃。 严日刚迫于无奈,只好吃了。“很好吃,对不对?” 严日刚生硬的点著头,他是无法想像像她这样一个憧得利用别人的弱点,争取她想要的东西的女人,怎么会有如此无邪的脸孔? 他的日光凌厉地审视著长亭,想识破她伪善的面具,然而,他瞧了老半天,却始终无法在长亭的身上解读到任何虚伪的影子。 最后,他终于放弃了。 反正,燕长亭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他心里只放得下小金跟小银;她的真性情究竟是什么德行,根本与他无关。 严日刚回过神,再次跟燕老爷于提起他与长亭之间的婚事。 待在一旁的长亭听到严日刚要娶她,兴奋的直点头说:“好阿好啊!” “长亭!”燕老爷忍不住斥责女儿没有姑娘家的样子。 长亭扁著嘴巴,退到一旁,但两个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盯著严日刚瞧。 严日刚要娶她了耶!好棒喔! 长亭乐天的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幸福,但——嬉春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为什么前一刻才信誓旦旦的说绝不娶长亭的严日刚,才没过多久的时间,又来燕家提亲了? 嗯~~这事怎么看怎么怪,不知为何,她一点都不觉这是一桩喜事! 第七章 心动 晓月坠,宿云徼; 无语枕频敧,梦回芳草思依依,天远雁声希 唬莺散,余花乱; 寂寞画堂深院。 片红休扫尽徥伊,刘待舞人归。 ——李煜.喜迁莺 三日后,长亭嫁进严家,而其中那个一脸哀怨的人则是嬉春。 她不是曾经满怀奢望过,等长亭嫁人后,她银嬉春就可以脱离苦海,永远不用再受她的荼毒吗? 可是——那时候老天爷怎么没劈一道雷下来,将她自幻梦中劈醒呢?为什么事到如今,才让她知道,原来她的主子嫁人,她这个贴身丫鬟还得陪嫁耶! 天哪!她怎么会这么歹命?以前只要伺候好一个长亭小姐这就够了,可现在她跟著小姐嫁到严家,这奇怪的严家竟连一个仆人都没有,所以,除了严日刚以及他的那双儿女,都得由她来服侍,呜呜呜……她简直比以前更苦命了。 “嬉春。”长亭坐在喜床上,细细声地叫她。 嬉春百般无聊地坐在椅子上嗑瓜子,不开心的哼了一声,“干嘛啦?” “姑爷来了吗?”长亭压低声音,仿佛怕被别人听见似的。 “还没有。” “真的吗?”长亭偷偷的掀开红盖头,偷偷的在房子里瞄了一圈。 嗯~~严日刚真的还没有进新房,奇怪?她家相公都还没有进门,那她干嘛坐在喜床上坐得这么辛苦? 长亭一把扯掉她的红盖头,拿掉那个足足有五公斤重的凤冠。 “饿死我了、饿死我了。”长亭急忙奔到桌前,屁股还没坐下,就先抢了一块糕饼塞进嘴里。 “小姐!”嬉春从来没看过这么不像样的新娘子,在新婚之夜,有哪个人会像她家小姐一样,活像是八辈子没吃东西似的? “小姐,你别吃了,这样很难看耶!”嬉春忍不住抢过长亭手中的甜糕。 长亭伸手又去拿另一块,再以十万火急的速度丢进嘴里,让嬉春抢不到。 嬉春看了直是不断的摇头叹气。“如果严少爷看到你这个模样,不休了你才怪。” “呸呸呸!乌鸦嘴。” 人家她好不容易才如愿以偿地嫁给严日刚,嬉春这只大乌鸦,干嘛净说些不吉祥的话来咒她? “我只是肚子饿,又没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严日刚才不会为这点小事而休了我呢!”长亭边说边塞东西到嘴里。 “嬉春,那个喜婆出去的时候,在你耳朵旁小小声地交代了什么啊?”长亭一直很好奇嬉春跟那个喜婆有什么悄悄话好说? “没有什么大事,她只是吩咐我一些洞房的事宜。”嬉春没好气的回道。 “洞房有什么事宜要知道的?你为什么没听她的话告诉我?”长亭好心急的问。 “我没告诉你,那是因为你跟严少爷早就洞房过了,那些事你早就已经会了。”嬉春又不是没有看到他俩曾经做过的“好事”,那她干嘛还要鸡婆的说? “我早会了?!”长亭皱著小脸,很怀疑的道。 嬉春进一步解释道:“就是生米煮成熟饭那件事,知道吧?洞房花烛夜,做的就是生孩子的那档子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哦!”长亭点点头,突然想到自己对洞房花烛夜的事知道得并不是很清楚,至少那天避火图上写的招数,她都看不懂耶! 长亭把拈甜糕的手在帕子上擦一擦之后,从怀里掏出避火图,虚心的向嬉春请教道:“你帮我瞧瞧,这上头到底都写了些什么,为什么我全都看不太懂?” 嬉春接过来随便一看,这一看,可非同小可了。 “小姐,你怎么有这个?”嬉春快速的翻了一遍,那里头画得至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男女交合图。 长亭边塞东西到嘴里边说:“这个蔼—就是有一天,我偷偷的潜进我大哥的书房,然后,看到这本书藏在书柜底下,我就偷偷的把它拿出来,占为己有了啊!” “什么?大少爷他竟然会看这个?”嬉春脸色一片惨白,她心目中的英雄形象已经彻底毁灭了。 大少爷他怎么可以这么恶心,居然看这种不入流的东西? 呜呜呜…… “嬉春,你干嘛哭?”长亭不解的问。 “你不要管我啦!”嬉春伤心难过地跑了出去。 长亭不懂嬉春为什么看了避火图之后,就变得粉伤心、粉难过。莫非——嬉春也看不懂?! 果然,不是她笨,而是,生孩子本就是一件粉高深的学问,不是寻常人能懂的。 像这个,一个人的腿劈得那么开,怎么可能嘛? 长亭决定看图学样,她也来劈劈看,她先站好,两腿用力一裂—— “哎哟喂呀!疼死我了……”长亭立刻跌坐在地上,久久站不起来。 严日刚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莫名的景象。 “你在干嘛?”他站在不远处看著长亭。 长亭眨著可怜兮兮的水眸,支支吾吾的不断呼痛。“我……爬不起来了啦!” 她扁著小嘴,装可爱、扮无辜。 严日刚伸手扶她,长亭爬回春床上坐好。 疼死她了,她揉揉屁股,却不敢揉另一处更痛的地方。 严日刚将她的书册捡起来,瞄了一眼,他不禁皱眉问道:“你看这个?” “对啊!”长亭粉骄傲的点头,她很希望他认定她是个会读书的好女孩。 “你知道这个是干什么的吗?”他不悦的问,看来,他心中对她的评价果然是没错的。 “生小孩用的。”长亭一笑,以为自己很聪明。 严日刚看著长亭天真的笑容,心里更加鄙视长亭了。 没想到在她天真的表相下,竟有一颗如此yin荡的心! 严日刚随手翻了翻避火图,发现里头净是一些yinhui的姿势,突然,他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他咬牙切齿的问长亭,“你刚刚劈腿,就是在学这些姿势?” 长亭诚实的点点头。“因为,我想主你的孩子。”她这一生中最大的愿望,就是与他成亲,再生一窝长得像他的小萝卜头。 “所以,你就拿这个来诱惑我?”严日刚将手中的避火图当成长亭诡计的一部分。 她当真为了得到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吗? 长亭不懂他眼中的冷寒代表著什么意思,但——喜婆说过,洞房花烛夜是生小孩的一部分,既然避火图与生小孩有关,那么严日刚问的,铁定与喜婆说的是同一回事。 长亭笑得羞答答的,人家她哪好意思回答咩! 严日刚认为她是默认了,突然,一股怒气倏地涌上他的心口,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气长亭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自己对她有满心的不悦。 以前,他虽然不能接受她的感情,但却不讨厌她,因为,像她这么一个率真、坦白的姑娘,在这人世间实在少见。 可是,她的天真竟是她伪善的面具,私底下的她竟是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她不但利用小金、小银为筹码,强迫他娶她,而且——她还妄想生他的小孩? 严日刚再瞥了一眼避火图,倏地,他的眼眸对上了长亭无邪的微笑,他心中的邪恶因子便在胸口里翻腾。 他心忖,她想要得到他,是吗? 为此,她将不择手段,是吗? 好,那他就给她想要的,只要她不后悔。 严日刚褪去温柔的一面,残酷暴怒的因子在他的心中苏醒过来。 长亭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 “你要干嘛?”她下意识地瑟缩起身子。 严日刚长手一伸,攫住长亭的脚踝,往他的方向使劲一拉。 长亭的身子便扑向严日刚,她两腿大张,钳住严日刚颀长的腰身。 严日刚则站在她的两腿间—— 这个姿势真的粉让人脸红心跳。 长亭绽出一个怯怯的笑脸。 严日刚将长亭的腿往外折,让她呈外八字型的跪坐著。 这个姿势,长亭看过,就在避火图的第十七页,那位姑娘家就是这么坐著。 而严日刚要她这么做,莫非……他决定要她生他的孩子了吗? 哦!真好,看来,严日刚是真的喜欢上她了,是不是? 长亭一脸的喜悦,看在严日刚的眼中却变成了yin荡的代表,他不明白他俩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姿势,她竟还笑得出来! 严日刚伸手包住长亭的花户,将它整个罩住,隔著薄薄的亵裤,玩弄她敏感的核心,直到她的花洞中淌由他要的水意。 严日刚一把扯掉长亭的亵裤,他将长亭的身子往后推,让她躺下,而这样的姿势,迫使长亭的腿张得更开。 一阵凉意袭上长亭约两股间,她从来不曾示人的幽处,此刻正大剌剌的展现在严日刚的面前。 “不……”长亭下意识的拿小手去遮。 严日刚却比她的动作更快,他一把将长亭的双手反剪于身后。 “好痛。”长亭的手被自个儿的身体压住了。 “你不是要我吗?那这种痛也是你该承受的。”严日刚冷硬的声音中不带一丝丝的感情。 长亭的思绪全被他的手指给搅乱了,她听到他冷寒的嗓音,可是,却无力去辨别他为什么那么说,她所有的汪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指头上,随著他画的每一个圈圈,全身泛起战栗的疙瘩。 “嗯……”破碎的申吟声自长亭的口中送出,她浑身只感到说不出来的舒服。 她真的很喜欢他这么碰她。 严日刚看懂了她脸上的表情,愤怒的情绪因长亭激情的表现而更彰显了,他的心中不知为何,怒火燃得更为炽烈,他用两指拎起她的小核,拨开花唇,两指倏地刺进她幽幽的小x中。 “蔼—不……”长亭因为“异物”突然刺入体内,而忍不住下意识的抬高娇躯,去适应贯穿她身体的东西。 她扭动著腰身,企图摆脱他的长指,可严日刚却坚持将手指扣在她的体内,不愿放开。他在她的耳边吐气说道:“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接下来……还有你受的。”他坏坏的警告她。 长亭慢慢咀嚼他的话,还没有消化完,她便感到他的手指在她的体内灵活的摆动著。他的指头顺著她湿滑的小x,一进一出地抽送。 长亭别过脸,低低的申吟起来。 严日刚眼睁睁地看著她温暖的体液不知羞耻地自她的体内大量流淌出来,他认定那是她yin荡的证据。 严日刚掬起温热的爱ye,抹在她整个花户上,让她整个三角地带都带著yinhui的意味。 长亭开始像小猫似的喘气、嘤咛,断断续续的呜咽著。 她的身体感觉到好热、好麻、好痒—— “严日刚——”她申吟地叫出他的名字。 那声音好像是一道催情剂,倏地严日刚全然没了人性,现在的他只想一逞兽欲。 他推高长亭的裙摆,盖住她的整张脸,头颅埋进长亭的两腿间,让灵活的舌头爬到她湿透的花x前。 他舔吻著她敏感的珍珠,用力吮住颤抖的肉蕾,让她的体液流窜在他口内。 直到长亭的花户全都湿透了,严日刚才让舌头另占山头,曲卷入花洞,彻底的攻陷长亭洁净的身子。 天哪!他怎么能那么做? 长亭的两腿在打颤,她的身体感觉到他喷出的气体吹拂在她火热的下体,他的舌尖旋弄著她羞于见人的地方。 哦——长亭大口的喘气,觉得自己仿佛遭到烈火纹身,全身煎熬得好难过; 她的神志逐渐变得恍惚,激烈的亢奋感流窜于她的四肢百骸,那夺人心魄的战栗,让长亭承受不住地嘤咛哭泣。 这是哪一招?为什么感觉上会这么的恐怖,像是要把她整个盛魂都给吞噬了? 长亭捡起严日刚随手丢掉的避火图,她翻了又翻、找了又找,终于在“品玉”那一页看到相同的画面。 原来这就叫做“品玉”啊! 长亭又长见识了。 她用眼睛瞄啊瞄的,瞄见了旁边另一张图,那叫——“吹箫”。 吓!怎么会这样? 长亭的心手一直拍著严日刚的肩膀,要他和她一起看书。 严日刚被她吵得不得安宁,这才昂起脸来看著她。 长亭拿著避火图指给他看,还粉好学的问:“我待会也要像这样子吗?”她……:必须含著他的命根子吗?可是……那样好像有点可怕耶! “我可不可以不要……”她苦著小脸,轻声的问他。 严日刚的脸色一寒。 她这么大费周章的叫他、喊他、打断他的调戏,就是为了跟他讲这个有的没的? 严日刚火速板下脸,一股怒气熊熊燃烧著无处发。 长亭以为严日刚之所以不开心,是因为她不愿意照著图片上的指示做。 其实——其实她也不是不愿意啦!真的,以她爱他的程度,如果严日刚叫她去死,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去。 但——含那里耶—— 这样不是很脏很脏吗? 可是——严日刚不也舔她的那里了吗? 哦——由此可见,严日刚一定是很爱很爱她。 那——那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她真的要按照图上的指示去做吗? 长亭蹙著眉,看著严日刚那愤张勃起的男性阳刚,心中有一丝丝约为难。 她不知道如果她硬是说不要,严日刚会不会以为她不爱他呢? 长亭偷偷的用眼睛去偷瞄严日刚。 完了,他真的生气了! 长亭很怕严日刚一生气,又会像以前那样不爱她,所以,她忙不迭地跪坐著,爬到严日刚的跟前,拍拍他的肩,安抚他道:“你不要生气了啦!我照做就是了嘛!” 长亭一脸豁出去的样子,一手拿著避火图,一手扶住严日刚的昂藏欲望,低下头,张开嘴就要含……可长亭的头才低下去—— 啊!她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你等一下喔!”她突然喊暂停,跑下床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打湿之后,又跑回来,重新爬上床,跪伏在严日刚的身前,拿那条打湿的帕子轻轻的替严日刚把他的昂藏欲望攃拭干净。 她边擦还解释道:“你要相信我,我……我真的不是嫌你脏喔!只是……只是我头一回含这种东西,心里难免会有点怕怕的;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小身体就不好,三天两头就会染上风寒,稍微吃到一点点不干净的东西,就会下痢,呃……”讲到这里,长亭突然打祝 她这样说,严日刚会不会以为她又在嫌他的身体不干净?! 完了、完了!她怎么又说错话了? “我先声明,我可不是在嫌你的身体脏啦!我是在说我从小身体就不好,不可以随便吃东西,呃……” 完了!她这样说,严日刚会不会以为她体弱多病,不适合当一个好妻子? 长亭愈解释愈糟糕,最后,她好沮丧地颓著两肩,神情显得懊恼不已。 “你一定不喜欢我了,对不对?” 长亭扭著手里的帕子,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把情况弄得这么糟的,她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好,不可以随便乱吃东西,才会想得比别人多……可是,她身体不好,并不会影响她喜欢他的程度,对不对? 因为身体不好,又不是她愿意的啊!呜呜呜…… “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长亭终于忍不住的哭了。 严日刚看到她莫名其妙她哭,心中盘据的那股怒气竟在看到她豆大的眼泪下化为乌有,更奇怪的是,他心里还涌起一种暖暖的感觉。 严日刚发现,像她这样的姑娘家,不管她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他都很难去责备她——纵使是,她曾经不择手段地拿小金、小银来胁迫他娶她。 严日刚叹了一口气,伸手一揽,将长亭揽进怀里,安慰她道:“别哭了,我并没有讨厌你。” “真的吗?”长亭顺手把她的眼泪.鼻水全擦在严日刚的衣襟上,昴起犹带泪花的小脸看著他。 这是严日刚头一回这么近、这么仔细地看著长亭。 她有一双又圆又亮的大眼睛,一道小小的水葱鼻,两片唇瓣边边还有两个小酒涡……这样的她,实在粉难教人讨厌起。 第八章 情愫 表达群芳过后西湖好,狼藉残红。 飞絮蒙蒙,垂柳阑干尽日风。 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 垂下帘栊,双燕归来细雨中。 ——欧阳修.采桑子(二) “小姐,你干嘛吃这么多药啊?”嬉春看著长亭要她上药铺抓药的药方子,一脸不解的想追根究柢。 “小姐,你生病了,是不是?”嬉春还以为是身体羸弱的长亭身体又不适了,忍不住唠叨起来。 “小姐,你生病了就得快去看大夫,像这样自个儿乱抓药来吃,只会吃坏身子的。”嬉春碎碎念。 长亭被嬉春念得都快“花轰”了,终于隐忍不住的回她一句,“我才没有生病咧!”她最好不要随便诅咒她。 但是,这就更不对了啊0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吃药的吗?” 因为在过去的岁月里,每回长亭生病,总是要燕老爷、夫人连哄带骗的,她才又哭又闹地咽下苦苦的药汁;今天——莫非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要不,她怎么会主动的想熬药来吃?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姑爷昨晚对你粉不好?”嬉春粉悲观的马上往最坏的地方想,她心忖,长亭一定是因为受到的刺激太深,所以,今儿个才会精神异常,整个人都不对劲! “你不要乱说啦!”长亭冷眼睨了嬉春一眼,懒得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只是蹲下身子,挨著小泥窑熬起她的补身良药。 “我之所以熬药,是想要补补身子。”她不悦的说。 “补身子!你为什么要补身子?”嬉春不懂。 “因为,我的身体一直很弱啊!每次我吃东西都得小心翼翼的,以免吃下不该吃的鬼东东,可我仔细的想过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所以,我决定把自己的身体养好。”长亭对嬉春说清楚、讲明白。 “所以你才要吃补药!”嬉春帮长亭把话给接下去说完。 她懂是懂了啦!但—— “小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什么东西是你非吃不可的?” 嬉春说出她心中的疑惑。 不是她爱打破砂锅问到底,实在是长亭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要养壮她的身子,今儿个竟打破多年来的惯例,这让她不得不对这件事另眼相待。 长亭只是神秘兮兮的笑著。 她才不要告诉嬉春呢! 这事等她自个儿成亲之后就会知道了咩!只是——昨晚严日刚对她真的好好,都没有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也就是因为他昨晚的体贴,所以,她才决定要忍一时之苦,把身体养壮,日后好报答严日刚;这样,以后不管避火图上昼什么,她都能照做哟! 长亭的脸上挂著神采飞扬的幸福模样,嬉春却嘟著嘴嘀咕道:“不说就不说嘛!干嘛这么神秘?”讨厌死了! 嬉春领著药方子出门去帮长亭抓药。 “严日刚、严日刚!”长亭咚咚咚的迈开步伐,急匆匆的跑到严日刚的书房,没敲门就闯了进去。 严日刚一抬眼,立刻撞见长亭满脸的笑。 她又想干什么了? 严日刚忍不住皱起眉。 长亭看不见他脸上不悦的神色,像个小偷似的从怀里掏出两个小泥人搁在他的面前,给他看。 “这是什么?”严日刚看著那两个小泥人问。 “一个是我,一个是你。”长亭献宝似的指著女娃娃说:“这个比较矮,脸蛋比较圆,这就是我啦!” 把女娃娃放下,长亭拿起另一个男娃娃,告诉严日刚,“这个个头儿比较高,身体比较长,长得比较壮,这个就是你哟!”长亭费心的向他解释道。 严日刚知道那两个泥娃娃一个是她,一个是他,但他不懂的是——“你捏泥娃娃做什么?” “送给你啊!”长亭把那个女娃娃塞进严日刚的怀里,而那个男娃娃则揣在自己的掌心中。 “你这样是在做什么?”为什么她硬要强塞给他一个没啥路用的泥娃娃? 长亭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容,一本正经的告诉严日刚,“我听小金、小银说,你明儿个要带他们两个回京城玩,我想,你出一趟远门可能会很久、很久才会回来;那——你出门那么久,看不到我的时候,可能会想我啊!所以,我捏了个泥娃娃,让你想我的时候,好拿出来瞧一瞧,以慰藉你的相思之苦。” 她开心的将自己的一番心意对他说清楚、讲明白。 “那,那个男娃娃呢?”他仍然粉好奇。 “这是要给我的。” 长亭将那个男娃娃捏得紧紧的,深怕弄丢它似的。 她满怀憧憬的说:“因为你要出远门,我可能会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你啊!” 而依她依赖他的程度,她想不需要几天的时间,她就会因为太过于想念严日刚而觉得伤心难过,所以,她才会依照他的模样,也捏了一个男娃娃来陪自己。 长亭可怜兮兮地边说,眼眶也在霎时含著泪光—— 唉!她这种模样根本就是存心来让他觉得内疚的。 严日刚认输了,他叹了一口气,捺下性子的问:“你也想去京城,是不是?” 他宁可她对他实话实说。 长亭听他开口问她,忙不迭的点头说:“想,好想,想死了。你要带我去吗?” 她就像一只可怜的哈巴狗似的,张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啾著他,用眼神告诉他,她想去京城都快想疯了。 看她这样,教严日刚怎么忍心开口跟她说:不!他不让她去! “去收拾行李吧:”明天,她会跟著他们一起上路的。 “真的吗?”长亭倏地跳起来,拍手叫好。 “那我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她匆匆忙忙的跑出去——旋即,她又像是想到什么,脚跟又旋了回来。 “嘿嘿!”长亭干笑了两声,突然伸手探向严日刚的胸口,摸出她刚才交给他的那个女泥娃娃。 “这个还我。”以后他要去哪儿又不肯让她跟时,她还可以拿出来使用,嗯~~这一招真的满管用的耶! “银子,有;钱票,有;换洗衣物,有;迷迭香,有;匕首,有;地形图,有;指南针,有;避火图,有……” 长亭将包袱里的东西一个个的收进去又拿出来,深怕自己落了一样在家里。 严日刚却觉得他的头很痛,他今天一整天光是看长亭在收拾包袱,再三确定她要带的东西全收进包袱里,他的额际就不停的泛疼。 “严日刚。”长亭又咚咚咚的跑到他的跟前,后头还背著重重的包袱。 他无奈的心忖,她这是在干什么? 搬家吗? 严日刚拧高了眉,疑惑的看著她。 长亭抱著被子堆到他的面前给他看,很认真的问:“我们需不需要带被子? 我是说……我们这么一大家子出门,会不会很花钱? “如果很花钱,那我们是不是睡在马车上就可以了?你瞧!我们可以带著自己的被子跟铺盖,这样纵使没有住在客栈里,我们一样有地方睡觉,是不是?” 长亭这辈子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她头一回出去,整个人显得亢奋到了极点,一张小嘴吱吱喳喳的说个没完。 严日刚已经被她烦一整天了。 “随便你好吗?你高与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没有什么意见,事实上,他也不想有意见,拜托!他没表示意见,她就已经想出这么多有的没的意见;那如果他表示了意见,那……还有完吗? “真的吗?”严日刚真的对她这么好,她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长亭开心的又跳回原位,将包袱打开,再一次确认—— “银子,有;钱票,有;换洗衣物,有;迷迭香,有;匕首,有;地形图,有;指南针,有;避火图,有……” 她那深怕要是少带了一样东西的好笑模样,不知为何,却深深打进严日刚内心中最脆弱的一环。 以前,他是不是忽略她太多了?不然,怎么会他不过做了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今她这么雀跃不已?好像他施给她什么大恩惠一样! 突然间,严日刚有点感动;感动长亭缌是那么天真的为他忖出一切,却从来不曾要求他回报过。 “严日刚、严日刚。” 长亭又跑到严日刚跟前, (: ) 第 5 部分阅读 突然间,严日刚有点感动;感动长亭缌是那么天真的为他忖出一切,却从来不曾要求他回报过。[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严日刚、严日刚。” 长亭又跑到严日刚跟前,手里抓著严日刚每天都要泡的茶叶问:“这个我们也带去,好不好?因为,你一向喝惯这松萝茶,万一到了京城里没卖,那你就没得喝了。”长亭昂著小脸笑问道。 严日刚粉有耐心的点点头。 他决定让她带,她想带什么就带什么吧! 长亭觉得好开心,连忙又跑去拿那些金钱虾饼跟松子糖,口中还细数著道:“金钱虾饼是小金爱吃的零嘴,松子糖是给小银吃的。” 长亭将它们全都收进她的大包袱里,嘴里不停的叨念著,“这金钱虾饼跟松子糖是我让嬉春亲手做的。” 长亭回眸一笑,炫耀似的告诉严日刚,“嬉春是我们燕家手艺最好的丫头喔!就连我们灶下的大娘都没有嬉春的手巧呢!” 长亭喋喋不休的说著,也不管严日刚有没有听进去。 严日刚看著长亭,想到她为他忙、为小金、小银张罗吃的,可是——她却始终没有想到她自己! 她那一大包袱的东西,里头有几样是属于她爱吃、她想要带的呢? 严日刚敛起眉,抿住了笑。 他心情粉沉重的发现,他对待长亭的心竟然已经不单纯了。 严日刚走近长亭,大掌覆上她的小手。“天色已经暗了,你就别再忙了。” 他拉著她上床,要她早点休息。 严日刚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长亭,长亭一时反应不过来,乖乖的随著他上床,静静的躺在严日刚的身旁。 那是一种好幸福、好幸福的感觉喔! 长亭握住严日刚的大手,身子蜷曲,将头埋进严日刚的胸膛里,而后心满意足地笑了。 蓦地,长亭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放开严日刚的大手,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跑到桌上,拿起包袱。 “你在干什么?”严日刚坐直身子看著她。 长亭抱著包袱回到床上。“我怕明日我们走得匆忙,我会忘了带包袱,所以,它还是放在我旁边,会比较好一点。” 长亭把包袱搁在自己的胸前,再紧紧地抱住,很怕自己明天会忘了带它。 而那包袱那么大、那么重,几乎压得长亭透不过气来。 严日刚实在是看不过去,伸手拿走她的包袱,告诉她道:“明天要走的时候,我会提醒你,你一定不会忘记带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真的吗?”长亭还是有点不放心,眼巴巴的看著严日刚。“那你一定要提醒我哟!”因为,那里面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耶! 如果忘了带那个包袱,不仅严日刚没茶喝,小金跟小银也都没有零嘴吃了。 “你一定要提醒我哟!”长亭再三交代。 “知道了啦!”严日刚闭起眼休息。 长亭看著他睡觉的样子,幸福的感觉又溢满心口。 她慢慢的缩著身子,蜷曲于被窝里,再将头靠在严日刚的臂弯中,她抿著嘴角,那满心幸福的感觉又回到她周身。 “严日刚。”她叫他。 “嗯?”他用鼻子喷气回应她。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长亭放在心中已经好久了。 “嗯!”他沉稳地回应。 “你现在——有没有比较喜欢我一点点?”她眨巴著眼眸,抬脸看著他。 只要一点点就好了,真的,她在心中很用力的向上苍祈祷。 严日刚闻言,心里一颤,他的双睫不禁有点颤动。 他对她的倾心,早已……不只一点点了。 “严日刚。”长亭见他闷不吭声,以为他对她连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急得只好又叫著他的名。 严日刚开著眼,转过身,与长亭面对面,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抱著,以下颔磨蹭著她的发,告诉她,“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严日刚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把爱成天挂在嘴边的人,他的举动已远远超过他口头上所能表达的。 长亭乖乖的让他抱著,将头埋进严日刚宽广的胸膛,吃吃她笑开了,因为——严日刚不只是喜欢她一点点哟!而是粉多了,她可以感觉得到。 “嬉春,你真的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京城吗?” 当长亭一脚跨上马车时,还不放心,深怕嬉春会临时反悔,又回过头再次询口嬉春道:“你确定吗?你一个人待在家里不会很无聊吗?” “不会啦、不会啦!”嬉春直挥手,要长亭赶快上马车。 拜托!她平时伺候他们一家子,根本就累得像只狗一样,现在难得放几天假,她为什么还要跟小姐一家子上京城去服侍主子们? 啧!她又不是头壳坏去了! “小姐,你快上马车啦!不要误了姑爷、小少爷、小小姐的时间。”嬉春像是赶苍蝇似的直叫长亭快走。 长亭见嬉春的意志坚决,也就不再为难她了。 “那我走了哟!不要太想我。”长亭坐在马车上,不断挥著她的帕子。 嬉春不再跟主子啰唆地话别,直接挥手说:“再见,你们要好好的玩。”其实,她心中的真话是,如果京城那么好,他们最好就一辈子都待在那里,再也别回来了。 嬉春不停的在心里窃喜著,直到马车走迈了,嬉春才跳起来,大叫:“万岁、万岁,都走了。” 家里没主子,这里就是她的天下了,哦!好棒,好棒哟! 嬉春手舞足蹈,乐不可支的跳呀叫的,突然——她因为太高兴,在跳起来之后,竟然乐极生悲地拐到脚! 我咧……嬉春跌坐在地上,痛得大声呼天抢地。 这是什么世界啊!为什么她会这么歹命? “小姐……小姐,回来啊!”她的脚扭到了,需要有人来服侍她、照顾她——“小姐——” 嬉春扯大喉咙,想叫长亭回来。 不过,长亭人已走远,根本就听不见了啦! 第九章 领悟 云鬓乱,晚妆残,带恨眉儿远岫。 斜托香腮春笋嫩,为谁和泪倚阑干天? ——李煜。捣练子 “阿爹、阿爹,我要嘘嘘——”小金提著裤子,夹著两腿左扭右扭的,因为他好想尿尿啊! “阿爹、阿爹,我也要。”小银是个小跟屁虫,不论哥哥做什么,她就要做什么。 两个小鬼头同时伸直了手,要严日刚抱。 严日刚一手抱著一个,安抚他们两个道:“好,阿爹带你们出去,但——把你们手上的鬼面具寄在二娘那里,好不好?” 手上拿著东西去嘘嘘,粉不方便耶! “我不要。”小金把他心爱的鬼面具抱在怀里,不许别人碰。 这鬼面具可是他找了好久好久才找到的,他才不要给别人碰呢! “我也不要。”小银马上学哥哥一样,把鬼面具抱在怀里,嘟起嘴来拒绝。 严日刚哄著他俩道:“阿爹要带你们去茅房,那里人多,一个不小心就会把你们的鬼面具挤坏;你们总不会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才选上的鬼面具弄坏吧?” 严日刚可不是省油的灯,要治小鬼的把戏,他可是粉有一手。 果然,他的话立刻收到效果。 小金马上摇头。 小银看哥哥摇头,她的小脑袋也跟著晃来晃去。 “那就把鬼面具寄放在二娘那里,好不好?”严日刚哄著小金,只要小金肯松手,那小银那个小跟屁虫就绝不成问题。 小金看了长亭半晌,这才决定相信她。他把鬼面具递出去,还不时的叮咛道:“你不可以弄丢喔!那是我找了好久好久才找到的。” 长亭忙不迭地点头。 她知道、她明白,她一定会好好的看顾著他的鬼面具。 “我的也是喔!”小银学哥哥也要把鬼面具交给长亭,她圆圆的小脸上浮著甜甜的笑容,嗓音细细的交代著,“二娘,你要小心喔!这鬼奴可是小银的宝贝喔!”小银把鬼面具抱在她怀里摇了摇之后,才递给长亭。 严日刚抱著一双儿女去找茅厕,临走前,他不忘回头叮咛长亭道::待在这儿别走开,我一会儿就回来。” “嗯!”长亭重重的点头,表示她听清楚了。她一定会乖乖的待在这儿等他们回来,她绝不走开一步。 长亭抱著两个鬼奴面具,等在人挤人的市集梩。 他们一行人前儿个晚上到达京城,听说今日东市这里有扮观音的庙会,由于小金、小银一向爱凑热闹,便央求他们的爹带他俩来玩耍,而长亭理所当然的跟著来了。 一到人声鼎沸的东市街口,长亭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在燕京,每年虽然也有扮观音的活动,但从来就没有这么热闹过。 那满山满谷的人,哇……真的好壮观哟! 还有这庙会里,有好多好多的摊贩,卖著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像是外洋的打璜表、万花镜……这些都是在燕京看不到的。 长亭兴奋的替小金、小银买了两只一吹就会叫的假鸟,可惜的是,小金跟小银一点都不喜欢;他两个最爱的还是他们的爹买给他俩的鬼奴面具。 长亭将两个鬼奴面具揣在手中看,心中满满的全是小金跟小银那两张可爱的小脸蛋。 “观音来了!观音来了!” 前头敲锣打鼓的人群正在迎观音,后头跟著一群人挤著争看观音、拜右簦薏坏霉垡粽娴南路玻透羌傅问ニK浅っ偎辏B皇偃 第十章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巳?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李之仪。卜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