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的娇妻》 邪皇的娇妻 第 1 部分阅读 第一章 几声“哎哟!”的惨叫打从御花园传出,定睛一看,就见一名年约十岁左右,头上扎着高高的束鬟,束鬟上还点缀着请专门的工匠师父打造的珍珠发圈,五官长得丰嫩秀美,一看就知是出生富贵人家的女娃儿,她正撩高袖摆,抡起两只小粉拳教训着方才还在仗势欺人的胖太监。 “你刚才不是很神勇,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窝囊了?”她最看不惯的就是以大欺孝以强欺弱之辈了,既然让她碰上了,岂能袖手旁观。 胖太监畏惧她的特殊身份,不断求饶。“晚儿小姐,奴才不敢了。” “哼!”梁晚儿不齿的冷哼一声。 瑟缩在旁边的两名小太监见她还没打够,一脸惊恐的阻止她。“晚儿小姐,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她此刻是救了他们没错,可是以后他们更没有好日子过了,她还是别再害他们了。 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我是在帮你们耶!” “奴才们很感激,可是——”她帮得了他们一时,帮不了他们一世。 话还没说完,一名年纪稍长的太监正好走过来。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梁晚儿立刻提出指控,“张公公,你来得正好,这个死胖子居然倚仗自己先进宫,欺负起新来的太监,你说,这事该怎么处置?” “有这种事?”张公公斜眼睨道。 胖太监赶忙磕头讨饶。“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公公救命啊!” “晚儿小姐,这事让咱家来处理。”说着,他不着痕迹的使了个眼色,要胖太监他们先行退下,改天再来跟他们算这笔账。然后陪着笑脸问道:“请问你今天进宫有什么事吗?” 以一个平民百姓的身份,她能得到如此特殊待遇,全要归功于三个月前,她在大街上巧遇身五分文,差点被当作吃霸王餐的无赖,而被痛殴一顿的太子殿下。 当时太子殿下微服偷溜出宫,身边连个太监或侍卫都没有,正在紧急时刻,恰好遇上自小就充满正义感、好打抱不平的梁晚儿。 乍见到太子殿下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她马上招来婢女代为付账,解围之后,还充当导游,带着头一遭单独出宫的太子殿下四处玩乐,两人一见如故,从此,她便成了太子殿子身边的小小红人。 放眼整个皇宫大内,没有人敢得罪她,因为依太子殿下喜爱她的程度,她这个商家千金极有可能成为未来太子妃,将来更有希望入主东宫。 由于手上握有太子殿下的御用金牌,可以自由出入宫门,所以,只要梁晚儿闲闲没事干,便可以到这座世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天下第一府邸随便逛一逛,不但没有人敢出面拦阻,还得好生招呼着,否则铁定后悔一辈子。 她撒娇地微笑扯着张公公的袖子,“当然有事了,我是来找太子哥哥玩的,他说今天要带我参观天牢,我已经期待好多天了,你快跟我说他在哪里。” 参观天牢?! “咳、咳。”睇着她晶亮的大眼,张公公不得不清清喉咙,“晚儿小姐,太子殿下还在书房里听师傅授课,恐怕不太方便见你。” 天!太子都这么大了,还跟着她这小娃儿一块胡闹,现在连天牢都被当作观光圣地了。 梁晚儿稚气的俏脸上透着浓浓的怜悯之情,“太子哥哥真是可怜,一天到晚不是习字就是背书,不能想玩就玩、要去哪里就去哪里,难怪每次见面他都愁眉苦脸,换作是我,早就不干了。” 随行的婢女一把捂住她的小嘴,压低嗓音说:“小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万一传到皇上耳里,可是会被砍头的。” 梁晚儿不悦的抓开婢女的手,“皇帝伯伯对我很好,才舍不得砍我的头呢!张公公,我说的对不对?” 张公公呵呵的陪着笑,“是阿是啊!”皇上当然不会小气到跟个孩子计较,况且又有太子殿下当靠山,谁敢伤她一根寒毛。 “晚儿小姐,那就请你在这里稍待一会儿,太子殿下忙完就会出来见你了。” “你去忙你的事,这里我很熟,不用招呼了。”梁晚儿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小手道。她最讨厌有人跟在旁边碍手碍脚的,害她不能玩得尽兴。 “那小的就告退了。”说完,张公公便离开了御花园。 梁晚儿定不下来的心思很快地被池里的黄金锦鲤给吸引住目光,蹲下身子,才将白细小手探到水里头拨弄了几下,就被大惊小怪的婢女给拦阻了。 “小姐,你不要太靠近了,万一掉下去,要奴婢回去怎么跟老爷交代?”小姐可是梁家唯一命脉,若有个三长两短,她有百条小命也不够赔啊! “你好烦人喔!”梁晚儿皱着小小脸蛋,将她往后推了几步,“去、去、去,离我远一点,早知道你这么哕嗦,我就不带你出来了。” 婢女委屈的红了眼,“人家是担心小姐嘛!” 瞥见婢女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她终究于心不忍,只好站直身子,把沾湿的小手在襦裙上擦了擦,撇撇嘴嘟囔着,“不玩就不玩,真没意思。” “小姐,我们到亭子里坐坐好了。”那里最安全。 梁晚儿索然无味的走进亭子里,把手肘抵在石桌上,两手托住下颚,等了半天,无聊到快打起瞌睡来了。“太子哥哥好慢,他再不来,我要回去了。” “小姐,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储君,当然有很多事要忙,哪能天天陪你玩。”婢女觉得有必要提醒小主子一下。 梁晚儿不耐地晃着襦裙下的两只小脚,天真的建议,“我当然知道太子哥哥以后要当皇帝,可是,当皇帝就不能随兴的玩乐,他可以不要当啊!” “那可不行!太子可不是说要就要、说不要就可以不要。”婢女敛容,义正辞严的反驳。 “为什么?”梁晚儿眨眨大眼,不解的问。 婢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嗯,就是……反正不行就是了。” “这么奇怪!”世上哪有人家不要,还硬要人家非当不可的道理。 婢女突然面有难色,支支吾吾的说:“小姐……奴婢想去茅房解手一下,你一定要在这里等,不能乱跑喔!” 她撇了撇小嘴,“知道了。” “小姐,你不能骗人喔!”小主子爱玩是众所皆知的事,她不得不多加提防。 梁晚儿白她一眼,“好啦、好啦!你快点去。” 实在快要憋不住了,婢女只好提着裙摆,匆匆的跑掉了。 “ㄏㄡ——看她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活像我常常骗人似的,有谁不知道我梁晚儿向来最讲信用的,竟然小看我,哼!以后绝对不再带她出门了。”小嘴咕哝了几句。 等呀等的,她无聊得快发慌,这下连坐也坐不住,只好步下凉亭,在附近东晃晃西逛逛,霍然,眼角瞄见几个宫女往这儿过来,红嫣的嘴角不由得往上扬高。 娇小的身子倏地藏匿在花丛中,待她们走近些,她嘬起两片粉唇—— “叽叽……” 安静的宫里突然出现异样的声音,宫女们全都吓得花容失色。 “哇——有老鼠。”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落。 甚至有人一脸惊骇的边跳脚边嚷着,“老鼠在哪里?在哪里?” 梁晚儿模仿得更起劲了。“叽叽……” “碍…老鼠——”才一眨眼工夫,宫女们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梁晚儿早笑得跌坐在地。“哈哈哈……” 当笑声停歇,她得意洋洋的拍去襦裙上的泥土走回亭子里。 没想到这一等,等得她快要抓狂了。 就在她一脸臭嘟嘟的时候,有道宛如鬼魅般的人影打从御花园的后方经过,乍见到那人,她心中大喜,飞也似的扑了上去。 “太子哥哥!”小小身躯就像八爪章鱼般紧紧的扒住对方不放。“你这么快就上完课了?ㄏㄡ——我知道了,你跷课了对不对?” 头顶上的嗓音笑谑的问:“我为什么要跷课?” 梁晚儿从他胸口仰起小脸,童言童语的说:“当然是急着出来陪我玩了,太子哥哥,我真的好同情你喔!天天都要念书写字,又不能说不要,哪像我每次只要拿起毛笔来,头就开始痛,再翻起书本,就想掉眼泪,所以爹都不敢让我碰它们,所以,我好佩服 你喔!” 那人低笑一声。“真的吗?” “当然是了。”她表情认真的点着头说。 “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她怔了一下,“太子哥哥,你生病了吗?不然怎么会忘记我叫梁晚儿了?” “原来你叫梁晚儿,这个名字很好听。”幽暗的黑瞳含笑的说。 梁晚儿歪着小脑袋瓜子瞅着对方,“太子哥哥,你今天看起来怪怪的……” “你真的确定我是太子吗?” “呃?”呆愕之余,她这才仔细看清楚对方的容貌。 这个少年的确和太子哥哥长得一样英俊,那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一模一样,连说话的声音也很像,但是—— 仔细一看,啊!他的眉心多了一颗殷红的小痣。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梁晚儿张大了小口。“你……太子哥哥没有……” “注意到了吧?”有着和太子同样容貌的少年邪邪的笑问。 惊慌之下,她急忙从对方身上跳下来,摆出凶巴巴的架式质问对方,“你是谁?为什么要假冒成太子哥哥的模样?” 少年好整以暇的双手抱胸俯视着她,“你说呢?” “厂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刺客对不对?”人小鬼大的梁晚儿马上想到事情的严重性,指着他怒道:“你一定以为自己长得跟太子哥哥一模一样,就可以乘机取代他当太子,嗯哼!只要有我梁晚儿在,绝对不会让你这个刺客伤害太子哥哥的!” 他凉凉的问:“那你要怎么阻止我?” 梁晚儿先深吸口气,然后放声大喊—— “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似乎没料到她会使出这一招,少年马上捂住她的小口,“小声一点!我这趟进宫可不想让别人看见了。”真不能小看这小东西的大嗓门。 梁晚儿口不能言,只能拼命睁大眼睛瞪他,再挥舞小手小脚来捶他踹他。 “晤……晤……唔……” 你这个王八蛋!臭鸡蛋!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眼,今天遇到我梁晚儿算你运气坏,她在心里骂尽了她会说的粗话。 少年只觉得像被蚊子咬般,一脸促狭,“只要你不叫,我就把手移开。” “嗯、嗯。”先答应他再说。 见她点头,少年这才慢慢的松开手掌。 没想到粱晚儿马上尖叫,“有刺客!有——”小口又被捂住了。 他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你看我是不是该杀人灭口比较好?” “晤唔唔……”梁晚儿惊惧的摇着头,就算她年纪再小,也听得懂他指的杀人灭口是什么意思。 “你怕死?”他贼笑的问。 梁晚几点头如捣蒜。试问天底下有谁不怕死的,何况她又还没玩够,怎可以去见阎罗王爷爷呢! “好,那我现在把手移开,你要是敢再叫一次,我就——” 他的恐吓收到了效果,只见她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显然已经被他吓坏了。 待少年的手掌从她唇上挪了开来,她立刻满眼惧意的闪得远远的。 “我、我告诉你喔!我不是真的怕你,而是……怕太子哥哥知道你杀了我,会把你大卸八块,丢到河里喂鱼去——” 少年邪邪一笑,“那我还真要感激你才对。” “不必谢我,你只要赶快离开就好了。”梁晚儿像赶苍蝇似的急挥着手,只想把他这个大瘟神送走。 一双黑眸跃动着两簇异样的神采。“小晚儿,我会再回来找你的!” 梁晚儿突然觉得怕怕的,嗫嚅的问:“你、你为什么要回来找我?” “因为这个——”他冷不防俯下头颅,在她鲜嫩可口的樱唇上啄了一口。“这是我送给你的订情之物,代表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少年的瘦长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了。 “蔼—”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梁晚儿蓦地大叫一声,然后朝地上连吐了好几口口水。“呸呸呸……脏死人了!” 厂又——居然敢乱亲本小姐,真是好大的狗胆,非要叫太子哥哥砍了他的脑袋不可。 密龉骋 圣煌四年初夏 位在京城的梁府因为得到皇室的庇荫,生意是越做越大,让梁老爷每天眉开眼笑,光是数钱就够他忙得昏天暗地,这些多亏了掌上明珠幼年时意外结识了太子殿下,也就是当今皇上,两人的感情交好所赐,对于这个年近中年才盼到的女儿,梁老爷更是疼进心坎里。 不过,当今天宫里传出一项惊天动地的消息之后,梁老爷顾不得店里头的生意,匆匆忙忙的冲回府里,直奔爱女的闺房。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晚儿……爹的宝贝女儿……” 此时,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梁家大小姐捧着一只大型的纸鸢,和婢女从屋里出来,见他一副快断气的模样,有些乌鸦嘴的调侃着,“爹,什么事急戍这个样子?是不是店里失火了?还是有人打劫?”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梁老爷没好气的说:“店里一切都很好,什么事都没有,不要乱说话。” 梁晚儿耸了下肩,“哦!既然没事,那我要出去放纸鸢了。”今天天气不错,又有风,是最适合放纸鸢的好日子,她已经等了好多天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他抢过纸鸢,丢给身边的婢女,然后将爱女拉回屋里头,紧张兮兮的吞了下口水问:“爹刚刚听人家说皇上要在近日立后,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她不情不愿的坐下,“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这件事我早就听皇上哥哥说过了,那又怎么样?” “你还敢问爹怎么样?”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晚儿,你老实跟爹说,皇上有没有跟你提过要接你进宫的事?” “我不是有事没事就进宫去玩了吗?何必皇上哥哥来接我?”梁晚儿信手捻了一块百果糕吃,不知道是装蒜,还是听不懂他的意思。 梁老爷白了她一眼,“你明知道爹要问什么,皇上喜欢你是朝野皆知的事情,大家都以为他会召你进宫,封你一个贵妃,甚至有可能立为东宫皇后,怎么都过了八年,皇上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是不是你们之间出了问题?” 她塞了满嘴的糕饼,险些噎到,赶紧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水,喝上一大口,才能开口说话。“咳咳……没有哇!我和皇上哥哥感情好得很。” “难道是……皇上都没有跟你明示或暗示过什么?”应该不可能啊! 梁晚儿睁着大眼歪着螓首,想了半天,“哦!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他紧张兮兮的追问。 “嗯……大概是我过完十六岁生辰的时候,有天我到宫里去 找皇上哥哥下棋,下到一半,皇上哥哥就问我——” “他问你什么?”梁老爷性急的插嘴问道。 吔又伸手要拿块糕点,但整个盘子却被梁老爷给枪走了。她队着嘴抱怨,“爹——” “把话说完再吃。”宝贝女儿没看出来他很急吗? “说就说嘛!”梁晚儿噘了下红唇,“皇上哥哥问我愿不愿意一辈子待在皇宫里陪伴他?只要我肯点头,就算我要当皇后,他也会想办法让我当。” 梁老爷听了异常激动,心脏都快从喉咙蹦出来了。 “天啊!这可是皇上的恩典,你这丫头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告诉爹,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当时我就问皇上哥哥,皇后的权利是不是很大很大,任何人都要听她的活?” 她又不是花痴女人,什么都没打听清楚就青青菜菜的嫁了、 梁老爷听了猛点头。“然后呢?” 梁晚儿偏首想了想,“我记得皇上哥哥就说皇后母仪天下,执掌后宫,除了皇上以外,自然都得听她的吩咐。” “没错、没错。”梁老爷附和说。 她喝口茶润润喉,“那我又问皇上哥哥了,如果皇后想要出宫去玩,是不是随时都可以,而且谁都不能阻拦她?” “啥?”梁老爷呆了呆。 “当时皇上哥哥的表情就跟爹一样,”梁晚儿喷笑一声,乘机摸走一块糕饼,“其实这个问题不用问也猜得到,就算当上了皇后,却连出宫的自由也没有,我光是用想像的就快疯掉了,虽然我是真的很喜欢皇上哥哥,可是,只要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几百双眼睛在监视着,还有一大堆的宫女太监跟前跟后,我就要皇上哥哥去找别的姑娘了。” 听完,梁老爷双手捧住胸口,两眼翻白,“你……你……居然拒绝皇上!” 真是家门不幸啊!他怎么会生出这么笨的女儿,竟然把皇后这个人人抢着要的肥缺推给别人? 梁晚儿一脸关切的询问:“爹,你还好吧?” “一点都不好。”他眼眶含着两泡泪水,感叹自己多年的梦想破碎了。“还以为这辈子能当上国丈,享受一下被人嫉妒的滋味,没想到……呜呜……” 她偷翻了下白眼,轻拍父亲的背安慰着,“爹,你别伤心了,人家不是说伴君如伴虎,万一哪天皇上哥哥不再喜欢我,一脚把我踢进冷宫,那你这个国丈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梁老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你不用安慰我,反正你都拒绝他了,呜鸣……” 难怪皇上会看破去爱别人,都是他这个做爹的没把女儿教好,不能怪皇上无情无义。 “爹,你不要哭了嘛!”有个爱哭的爹,真是伤脑筋。 她越劝梁老爷越伤心,他趴在桌上哭得稀哩哗啦,“呜呜……枉费爹这么疼你、宠你,你就只顾着贪玩,也不替爹想一想,呜……爹好命苦喔!” 梁晚儿被骂得好不冤枉。“我、我只是贪玩了一点……” “何止一点而已,算了!你不用解释,反正爹老了,也管不动你,呜呜……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爹再也不必冀望你为我们梁家争光了。” 听爹说话的口气,活像她犯了滔天大罪似的,梁晚儿一脸无奈,“爹,你都这么老了,却比女人还要爱哭,要是让别人看见,会很丢脸的耶!” 他哭得声泪俱下,“呜呜……丢脸就丢脸……” “好啦、好啦!算我怕你了,我现在就进宫去找皇上哥哥,跟他说我反悔了。” 她投降了。 梁老爷霍然抬起老泪斑斑的脸庞,“真的吗?” “不过,我可不敢保证皇上哥哥还愿意要我当他的皇后喔!万一他不要了,可不是我的错。”梁晚儿跟他来个言明在先,免得到时他又水淹金山寺,那她可就头大了。 “爹明白、爹明白。”为防夜长梦多,他火速的将爱女送至大门口,即刻命令仆人备妥软轿。 “我想皇上心里还是钟情于你,一定会改变心意的,爹在家等你的好消息。”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放弃。 待梁晚儿坐进轿中,轿夫便抬起软轿往皇宫的方向前进。 看来爹想当国丈想疯了,可是现在问题是——她一点都不想当皇后。 “唉!”她支着下颚叹气。 鹊龉干 来到皇宫,就像走在自家的厨房一样熟稔,不需要有人带路,梁晚儿就要直奔御书房见她的皇上哥哥了。 几乎看着她长大的老太监及时拦下她,“哎呀!我的晚儿小姐,皇上有旨,不准任何人进御书房打扰,你可别乱闯呀!” “张公公,我是有急事要见皇上哥哥。”其实她也很不想来。 张公公一脸为难,“可是……皇上现在不方便见你,有什么急事就告诉奴才,让奴才转达好了。” “这……”她也不方便说。 不期然的,御书房内响起皇上的传唤,“张禄!” “是,皇上,奴才在这儿。”老太监诚惶诚恐的应声进门。 梁晚儿在御书房门外来回踱了好几圈,还不见张公公出来,她等得不耐烦了,于是叹了口大气,“算了!改天再来好了。” 咕哝一声,就准备打道回府,御书房的门正好再度开启。 “晚儿小姐,你先别走、皇上请你进去。”张公公说。 这下她反倒迟疑了。“皇上哥哥有空见我了?” “快进去吧?” 她在外头磨蹭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抬级而上,推开那两扇尊贵的门扉,就冲着御书房内的男人噼哩啪啦的说道。 “皇上哥哥,其实也不是很重要的事,如果你真的很忙的话,邵没关系,我下次再来找你好了,我——” “你怎么样?”戏谑的男嗓响起。 梁晚儿眨巴着美眸,瞪着眼前身穿龙袍的男人,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呃……”他的长相是皇上哥哥没错,可是,似乎又有点不太一样。 邪气的眼欣赏着她怔愕的娇态。 “小晚儿,你真该打,居然忘记我了。” “啊!”记忆的枢纽仿佛被启动了,回到八年前的某天下午……… 一旦认出眼前的男人,还有他眉心上那颗蕴藏着诡谲邪魅的红痣,让梁晚儿一双美眸瞪得越来越大。 “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居然还敢偷穿皇上哥哥的龙袍——” 天啊!地啊!代志大条了。 刺客都跑到这里来了,竟然没有人发现! 她飞快的搜寻屋内,张公公明明说皇上哥哥在这里,怎么没晋见人影呢? 该不会是…… 脑中不禁浮现皇上哥哥被人毁尸灭迹的惨状。 “你在想什么?”男人满眼兴味的问。 梁晚儿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一寸寸的往门口挪移。 “你、你把我皇上哥哥怎么了?”连精明的张公公都给他骗 了,还以为他是真的皇上,她得赶快出去求救,不然就太迟了。 他强忍笑意,“放心好了,他还活着。” “哼!你这个刺客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冒充皇上,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她气呼呼的质问。 “这个当然不能告诉你了,不过,既然让你发现我是假冒的,你打算怎么办?叫人来抓我吗?”他渐渐逼近她。 梁晚儿见状,不禁有了危机意识,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你、你不要过来。” “你不是要叫人吗?” 她小脸刷白,“我——” 唇边勾起一道邪气的笑唬“小晚儿,还记得我给你的订情信物吗?” “晤!”梁晚儿火速的盖住自己的小嘴,就怕他又偷袭她的唇。 “果然记得。”他很满意她的反应,眼里含着笑。 “大胆刺客!”她仍捂着嘴,趾高气昂的娇喝,只是声音不是很清楚。“你上回乱亲本小姐,我都还没跟你算账,今天你竟敢再次潜进宫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本小姐要让你知道随便假冒皇上的下常”越讲她越得意,安心的放下手。 墨黑的暗眸定定的盯着她。“哦——你要怎么让我知道?” “只要我大叫一声,就会有侍卫冲进来。”呵呵,怕了吧!这下她得意的扬高鼻子,鼻孔都快朝天了。 没想到修长的手指倏地轻刮过她桃花般的面颊,“小晚儿你真的舍得我死?” “你不要乱摸我啦!还有不要叫我小晚儿,呕心死了。”梁晚儿愤怒的拍开他的毛手,吓得往后跳开一步,“本小姐可是很严重的警告你喔!你要是敢再对我不规矩,我马上就大叫,到时你就稳死了。” 他邪肆的挑了下眉,“只要你大叫,那皇上的小命可就真的不保了,反正我跟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会有人发现我是冒充的,到时整个天下就是我的了。” “你……你好奸诈!”她气得讲话结结巴巴,抡起小拳头,不断的挥动。“你、你要是敢伤害皇上哥哥,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男性嘴唇狡猾的往上一勾,带着几分引君入瓮的意味。“其实,你若是想阻止我,也不是没有办法可行。” 她狐疑的斜睨着他,“什么办法?” “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女人。” 做他的女人?梁晚儿登时一脸羞恼,“你、你无耻!不要脸!” “其实,你只要做了我的女人,就可以随时随地守在我身边,随时随地监视我的行动,或许我就找不到机会下手,这样你的皇上哥哥说不定还可以多活几年。”他再次怂恿的说。 嗯,他说得挺有理的。可她还是一脸可疑的斜觑着他,“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是不是在打什么歪主意?”这个男人虽然有张和皇上哥哥一样的面孔,却邪里邪气的,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 “你不信就算了,我马上杀了他——” “等一下!”梁晚儿倏地叫住他,“除非让我亲眼看见皇上哥哥平安无事,我才会相信你。” 她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人家随便说个两句就会上当,当然要眼见为凭了。 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好,你跟我来。” 两人绕到御书房后方,那是一间供皇帝批阅奏摺时稍作休憩的寝房,待她瞥见安稳躺在龙床上的男人,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才落定。 “皇上哥哥,皇上哥哥。”连叫了两声,皇帝依旧沉睡未醒。她 焦急的转向他问道:“你把我皇上哥哥怎么了?” 他坏坏一笑,“我只是让他吸了迷烟,两个时辰之后自然就会醒来,现在你见到人了,总该相信我的话了。” 梁晚儿偷觑他一眼,深吸口气,作势大叫—— “你现在一出声,我立刻刺穿他的心脏。”不知何时,一把剑尖已然指向皇帝的胸膛,只差一寸就没人体内,看得她心惊胆战,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倒抽口凉气,头皮发麻,明白这个刺客是玩真的。“我、我答应你就是了。” 为了保住皇上哥哥的小命,她只有同意了。 黑瞳里闪烁着两簇魅光。“那么可以走了吗?” “你要走了?”嗯!算他识相。 他低笑一声,“你得跟我一块走。” “现在?”梁晚儿感到手足无措,“可、可是我什么准备都没有。” 她真的要跟他走吗? “你若是想借放拖延,再想办法求救,我现在就——” 梁晚儿面露惊慌,伸长双手安抚道:“好、好,我跟你走就是了。” 事情的演变已经不容她再犹豫了。 第二章 待两人从密道离开,本该昏睡不醒的皇帝陡地掀开眼睑,慢昏吞的起身,一向形影不离的张公公迅速的蹲下,为他套上龙靴。 “皇上,这样真的好吗?” 皇帝淡淡一笑,“这是朕欠‘他’的。” 张公公仍是不解。“奴才还以为皇上十分喜爱晚儿小姐。”身为一国之君,有权要尽天下女子,岂会将自己所爱拱手让人? “朕是喜爱她,如果真要立后,晚儿永远是第一人眩”皇帝俊逸的脸上带着不舍和依恋,“但是朕也了解晚儿,她不适合宫里的生活,勉强把她留下,就好像将鸟儿折翼,硬关在笼子里,迟早有一天会逼死她的,所以,朕只能放她走。” 听完,老太监恍然大悟,也深刻的体会到皇帝的用心良苦。 干龉韶 待两人离开皇宫有一段距离,确定皇上的安全暂时无虑后,梁晚儿才收起惊惶的心情。 她绝不能让刺客有机会伤害她的皇上哥哥,不然天下不但会大乱,说不定还会发动战争,既然她和皇上哥哥是多年的好友,她当然就有义务为他两肋插刀、死而后已。 “小晚儿,你再这样看我,我会以为你在对我眉目传情。”轩辕彧满眼促狭的和她调情。 梁晚儿火气上升,“你眼睛有问题,我这是在瞪你。” “怎么?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不怕我了?” 她啐了一口,“我为什么要怕你?刚才是你卑鄙在先,居然不要脸的用皇上哥哥的性命来威胁我,现在皇上哥哥安全无忧了,我没有必要怕你。” 轩辕彧搓了搓下巴,“看来你对他倒挺忠心的。” “那是当然了,别人对我好,我当然也会对他好了。”她挺起胸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如果我也对你好呢?”他频送秋波。 “哼!我才不相信一个刺客说的话。” 他捂住胸口,邪美的脸上净是作戏出来的伤感和无奈。“原来你对我的评价这么差,我听得心都碎了。” 梁晚儿对他的惺惺作态嗤之以鼻。“少来这一套,别以为本小姐会这么简单就让你给唬了。”这人也太瞧不起她的智商了。 “唉!做人真是悲哀,连说真话都没有人相信。”他长吁短叹的说。 她斜睨着他,“喂——” 轩辕彧嘴角噙着一道若有所思的笑意,“我单名一个彧字,你可以叫我阿彧。”能这么唤他,可是极大的恩宠。 “阿玉?”娇俏的脸蛋露出嫌恶之色,“明明是个大男人,你爹娘干嘛给你取个这么娘娘腔的名字?” 了解她误会了,他肚子里的肠子霎时笑得打结。“小晚儿,我的彧字不是玉佩的玉,而是形容文采茂盛的彧。” 梁晚儿羞恼的横他一眼,“你明明知道本小姐不识字,故意考我的是不是?哼!我看你根本是块烂玉,好好差事不做,偏要干什么刺客,我真是替你爹娘丢脸,这次碰到本小姐算你运气好,不然要是让宫里的禁卫军抓到了,你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哪!” “是,是。”轩辕彧姿态摆得低低的,一副受教的模样。 以为克住对方了,她嚣张的嗤哼,“既然你都认错了,我就大人大量的原谅你这一次,不过,你要对天发誓,不会再进宫企图行刺皇上了。” 轩辕彧收起卑微之色,“这我可没办法答应。” “你说什么?” 他佯装出一脸沮丧,“唉!其实我也是听命行事,身不由己。” “听谁的命令?”她着急的问。 “我不能说。”轩辕彧严肃的神情让她信以为真。 梁晚儿骨碌碌的眼珠转了一转,“嗯……你可以不要告诉我太多,只要稍微提示一下就行了,我保证绝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说的。” “你真的不会说出去?”他睨了睨她。 她有些恼意,“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梁晚儿向来说话算话。” “好,那我只告诉你一点点——”嘻!逗她真是有趣。 “嗯、嗯。”梁晚儿屏住呼吸等待着。 轩辕彧慢慢的凑下脸,薄翘的嘴唇微启,扬起一朵诡魅的笑。 不知怎么回事,她竟被那张俊邪的笑靥给眩惑住了,怔怔的盯着他的大嘴,不由自主的吞咽一下唾沫。 真是奇了!既然他跟皇上哥哥容貌相同,自己应该早就看惯了,可是为什么以前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口干舌燥呢? “小晚儿,我和你的皇上哥哥,哪个比较好看?”他突兀的问道。 梁晚儿猛地惊跳一下,陡地面红似火,猛挥着手啐道:“你、你干嘛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去、去、去,离我远一点!我的皇上哥哥比你好看一百倍,你们根本不能比。” “是吗?”他笑说。 她忙乱的微转过头,掩饰脸上的红晕,“你不要想转移话题,快点说出幕后的主使者。” “可是我怕告诉你,会替你惹来杀身之祸……”轩辕彧一脸为难的瞅着她,“我怕他会杀了你。” “厂又——死的人是我,你怕什么!”虽然她也很害怕,不过为了皇上哥哥,再怕也得问个明白。 轩辕彧邪邪的笑睨着她,“我当然怕了,小晚儿,难道你忘了我们已经一吻定情,而且你也亲口答应做我的女人,算起来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万一你真的死了,那我该怎么办?” 她霎时板起小脸,恼火的嗔骂,“谁是你的未婚妻了?我才不承认,那个时候我不过是个刚满十岁的孩子,所以那个吻不算数……” 话还未说完,她就被一股强大蛮横的力量往上拉扯,所有的话语都融化在突如其来的索吻当中。 梁晚儿整个人着实呆怔住了。 如果八岁那年被“啄”的那一口算是亲吻的话,那这次又算什么? 男性的双唇彻底的锁住她的,灵活熟练的舌尖放肆的探入她柔腻如蜜的唇腔,勾诱藏匿在其间的粉舌,再霸道的吮住它,恣意的品尝。 梁晚儿张大美眸瞪着近在眼前放大的阴柔俊颜,完全忘了反抗,所有的心思全在感觉这种火热放纵的亲呢接触。 “嗯……”她被吻得全身发烫,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脑子也像团浆糊,无法再正常思考。 待一声嘤咛逸出喉中,梁晚儿才完全从震撼中清醒过来。 她尖叫的推开他,“蔼—你又偷亲我!” 轩辕彧笑得毫无歉意,“我可没有偷亲,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大庭广众? 当梁晚儿瞥见路人一张张暧昧惊讶的表情,她羞赧的用双手捂住脸,恨不得挖个地洞躲起来。 天哪!这是老天爷在惩罚她吗?她只是爱玩了一点,可也从没想过把自己的清白也玩掉了,况且,她在皇城的熟人不少,这下她真的嫁不出去了啦! 他坏坏一笑,“你就认命嫁给我吧!” 梁晚儿为之气结。“你、你——” 这一刻,她想拿刀将这个轻薄自己的坏蛋砍成十八段—— “想想你的皇上哥哥——”轩辕彧慢吞吞的说。 什么意思?她怔愣祝 轩辕彧再度设下陷阱引她上勾,“只要你对我温柔点,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幕后主使人是谁。” “你休想!” “好吧!那我们就各走各的。”他掸了掸袍服上的无形灰尘,“反正我冒充你皇上哥哥的这两天,已经把皇宫里的密道摸清楚了,改天我还可以再溜进皇上的寝宫,一刀把他解决——” 梁晚儿小脸丕变,大声斥喝,“不要说了我答应你就是。”皇上哥哥的性命比较重要,她这点小小的牺牲算不了什么。 “很好。”轩辕彧满意的颔首。 你当然好了,她在心底嘀咕,不过,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等着好了。 “咕噜、咕噜。”肚皮忽地大唱空城计,让梁晚儿想起忙了大半天,整个早上连口水都还没喝呢! 她大声昭告。“我饿了,前面有家饭馆菜色不错,先去吃点东西,你再慢慢告诉我主、使、者、是、谁。”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说得咬牙切齿。 龉舞听 “给我来道荔枝白腰子、鸳鸯鲽肚、鲜虾蹄子烩、凤凰爬窝、芸豆卷、琥珀鸭膀。香酥鸡……呃.还有……就暂时这些好了。” 梁晚儿一口气说完几道莱名,让饭馆伙计听得都傻了。这些可都是宫廷御膳,而且贵得要命,他们只有两个人,能吃得了这么多吗? “是,小的马上去准备。”不过,出钱的是大爷,如果有剩下的,他们就有口福了。 “你身上有带银子吗?”轩辕彧笑问,她可是仓卒出门,不可能还带着大笔的银子在身上任她挥霍。 她很狂的横睨他一眼,“放心好了,本小姐不会要你付钱的,看你的穿着就知道是吃人家头路的,吃不起这顿饭菜。”不是她瞧不起穷人,而是只瞧不起他。 轩辕彧笑谑,“谢谢你这么体谅我的窘境。” “少来这一套!”她娇斥,“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幕后主使者是谁了吧?” 他闲闲的笑,“总要等吃饱喝足——” “你不要得寸进尺!”梁晚儿快气炸了。 “是、是,是,别发火,我告诉你就是了,”也只有这个小东西敢这样吼他,轩辕彧不禁莞尔。“快把耳朵洗干净,我要开始说了。” 梁晚儿怕听漏了什么,不自觉的将上身向前倾,美眸一眨一眨的,看得他真是心痒难搔,恨不得再次攫住她娇软的唇办,尝遍她口中的芳美。 男性的喉结上下滚动两下,至今还没有一个女人能这么快勾起他全然的欲望,只有这个小东西…… “喂!你到底说是不说?”她都紧张得不敢呼吸,再这么憋下去,她就没气了。 他粗哑的低笑,“说——”真是不解情趣。 “那就快点。”梁晚儿又催道。 轩辕彧在心中轻叹一声;“我不能透露太多,因为那个男人很有权势地位,身边的手下各个都非常厉害,因为行事邪气难测,所以大家都管他叫‘邪皇’。” “邪皇!”她愣了一下,歪着螓首喃喃自语,“嗯,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好耳熟喔!” 轻咳一声。“你听过是因为他就是‘穹天殿’的主人。” 梁晚儿失声大叫,“穹天殿?!” “嘘——小声点。”他竖起长指放在唇上,故作神秘的说。 她忙不迭的捂住小嘴,大眼左右张望,确定没有人注意,才放下手,表情却是震慑不已。 因为穹天殿这个响当当的名字可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 它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皇族身份。 如果当今圣上是天下的统治者,那么历代穹天殿的主人便是地下帝王,拥有绝对的生杀大权。 据说在五百年前,天下尚未统一,为了夺得霸权,成为一代霸王,搞得烽烟四起、民不聊生,而群雄中,又以轩辕一族最为骁勇善战,突出的战技远远超过其他野心家,经过长久的战争,终究得到最后的胜利,可是轩辕一族经过了生死考验,更加珍视生命的可贵,向往平和的生活,竟将到手的天下让给了龙姓一族。 龙姓一族为了感谢轩辕一族的承让,于是决定两族通婚,并在登基为帝之后,立下一道圣旨,凡轩辕一族永生永世皆能享有属于皇室所有的尊祟和荣华,并赐一座穹天殿,生生世世受皇室庇护。 梁晚儿脸色微白,“你、你说的是那个‘穹天殿’?” “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它可是顶港有名声、下港尚出名,绝没有人敢跟老天爷借胆来仿冒的。 这下,她说不出话来了。 轩辕彧打趣的问:“现在知道怕了?” “可恶!”她霍然拍了下桌案,“当年明明是那个姓轩辕的把皇位让给我皇上哥哥的曾、曾、曾、曾……祖父,现在又想把它抢回去,实在太过分了。?(: ) 邪皇的娇妻 第 2 部分阅读 !?br /> 他深有同感的点着头,“没错,虽然他已经很有权势了,不过,却没有因此而感到满足,所以,才会命令我去行刺皇上,想利用我这张跟皇上一样的脸孔,好当他的傀儡,更进一步得到天下。” 梁晚儿登时目瞪口呆,无法相信世上真有这么可怕的男人。 “唉!现在你可知道我的难处了,如果我没有杀了皇上,死的人就是我,自从八年前潜进宫里被你撞见我的脸,我就不敢再贸然行事,邪皇为了这件事已经很不开心,万一让他知道这回我又失败了,不晓得会不会杀了我?”他假意的垂下眼睑,哀愁的喃道。 这个男人的命运还真不是普通的坎坷,就因为有张和皇上哥哥同样的脸,就得被逼着犯下这等抄家灭族的死罪,真是有够衰的了,梁晚儿开始对他产生一丝丝的怜悯,也对于他之前的轻薄举动,决定再宽容一次,况且这么重大的事让她遇上了,就不能袖手旁观。 她故作不在意的表示,“既然错不在你,本小姐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我会把账算在那个叫邪皇的男人身上。” “你想做什么?” 梁晚儿不耐地白他一眼,“当然是要你带我去见他了。” “这——”轩辕彧故意吊她胃口。 “你偷偷带我进去,我不会告诉别人,我用性命担 保。”她说。 他敛眉沉思,“可是……” “好啦!不要可是了,你就说我是你的未婚妻,不就没有人会怀疑了。”她自掘坟墓的说。 两排长睫半掩住眸中的诡光,轩辕彧佯作勉为其难,“这么说确实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但是,我又怕你会认为我是在占你便宜。” “不会啦!这是我自己提议的,怎么会怪你呢?那就这么说定了。”梁晚儿自以为处理得很好,心里正暗自得意。 而轩辕彧则拼命抿住上扬的唇角,眼底闪着好计得逞的笑意。“好吧!不过你得听我的安排,免得坏了大事。” “没问题。”她爽快的允诺。 *** 终于可以好好祭祭五脏庙了,梁晚儿毫不扭捏作态的享受桌上的美食,她从来就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况且没有填饱肚子,养足精神,怎么有体力对抗敌人呢?所以,打这会儿开始,她得养精蓄锐,以备不时之需。 轩辕彧夹了块香酥鸡片到她的碗里,“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万一还是无法说服邪皇放弃称帝的念头,你打算怎么办?” 她白了他一眼,有点贬低的意味。“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问,当然是赶快把他的阴谋告诉皇上哥哥知道,再把他抓起来关进天牢里,一辈子都不要放他出来,这样看他还能怎么造反。” “那我呢?”他装出一脸可怜相。 梁晚儿把下巴抬高,“只要你想办法让我见到邪皇,就算是将功折罪,我会求皇上哥哥免了你的死罪。” 他坏坏的笑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哼!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是看在你也是被逼的份上,不然我才不想救你,你应该该好好感谢我才对。” 轩辕彧低笑一声,话中有话的道:“我保证将来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知道就好。”梁晚儿“摇摆”的说。 这时,位在二楼的窗外传来一阵不小的喧哗,让她不由自主的往外眺望,瞥见名颇具姿色的卖花女正遭受几个男人的骚扰,路人纷纷走避,没人敢伸出援手,心中的正义感立刻冒出头,仔细一看,她竟认出为首的锦袍男子的身份。 她忿忿的啐骂,“又是那个该死的大色狼!” “他是谁?”轩辕彧随意的瞄了一下问。 梁晚儿死盯着楼下,见锦袍男子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良家妇女,不标抡起一只粉拳,恨不得铆上对方的鼻梁。“他就是安乐侯戴舍郎,仗着自己是皇太后的外甥,吃喝嫖赌样样都来,要不是看在皇太后的面子上,皇上哥哥早就撤了他的爵位,再把他阉了当太监,省得有更多清白的姑娘被他糟蹋了。” 见他行为越来越龌龊,她实在无法再忍气吞声下去。 “可恶!”她破口大骂一句。 轩辕彧了解她正义感旺盛的个性,好意的提醒她,“他再怎么说也是个安乐侯,要是你真的扁了他,他要是到皇太后面前告上一状,你可占不了多少便宜。” 她忽地好笑,“我是不能,但是——你可以。” “我?”薄唇微张。 “不错,你可以冒充皇上哥哥来教训他。”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等一下!”轩辕彧故意露出为难之色,“你不是不准我假冒皇上吗?怎么现在又要我冒充了?” 梁晚儿没好气的瞠他一眼,“你的脑子就不会转一下弯吗?现在是在救人,情况当然不一样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冒充皇上哥哥的事说出来的。” 他佯作犹豫,“这……” “我这是在叫你作善事耶!算是在帮你积德,你还要考虑。”她不满的娇喝。 “好吧!”轩辕彧装作勉为其难的颔首,只有黑瞳中泄漏了浓浓的笑意。“我试试看就是了,可是万一学不像,你可不能怪我。” 梁晚儿用手中拭了下唇角,“知道了,如果演不下去,我会随时声援你。我要下去了,你可不要让我漏气,否则就给我记祝” “嗯!我会努力的,”他抿出严肃的唇形,心底窃笑的说。 翁*彩 卖花女吓白了脸,不断的挣扎,“放开我,求求你……” “哼!本侯爷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气。”戴舍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发起狠来,“只要好好的伺候,说不定本侯爷大发慈悲,收你做诗妾,那你们一家子可就从此鸡犬升天了。” 她“咚!”的跪下磕头,泪如雨下,“民女已经跟人订了亲,求侯爷放了民女……民女给你磕头。” 戴舍郎无视她将额头都磕红、磕肿了,歪着嘴角狞笑,“订亲又怎么样?就算你是人家的老婆,只要本侯爷看上眼,照抢不误。” 身边的家了狐假虎威的威胁着,“是啊!只要做了我们侯爷的女人,可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卖花女听得心惊胆战,“民女不要荣华富贵,求侯爷高抬贵手,民女一辈子会感激侯爷——”她已经听说过许多女子被安乐侯给毁了,最后落得出家为尼,甚至投井自尽,万万想不到自己也难逃他的魔掌。 “把她带走!”越是得不到的女人,他就越是想要。 “不——救命呀!”卖花女透过泪眼,焦急的望向四周的人群,希望有人能出面替她解围,终究,她还是失望了。 就在戴舍郎挂着一脸胜利的得意笑容,像只骄傲的孔雀般准备打这回府,自认为正义之士的梁晚儿现身了。 “大色狼,你又在强抢民女了!” 听见这熟悉的娇嫩怒骂,他脸色骤然大变,“谁?!” 梁晚儿双手环胸,站在石阶上往下睇睨,“当然是你姑奶奶我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想当初他乜吃了她不少苦头,至今余悸犹存。 她虽然个子娇校不过气势可不输他。“幸好我来了,否则就不能亲眼看到你又犯了老毛病,当街抢起女人,真是丢尽你爹娘的脸,就连皇太后的面子都让你给丢光了,要是我皇上哥哥知道,你想他会怎么做?” “你——”戴舍郎先是咬牙切齿,接着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令,“把那女人放了!” 家丁不明所以,“侯爷,这——” “叫你放人就放人!” “是。” 卖花女一旦获释,叠声向梁晚儿道谢后,便迅速的离开了。 戴舍郎眼绽阴狠之色,“臭丫头,你屡次坏了本侯爷的好事,别以为有皇上替你撑腰就狂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得罪我。” 她强忍下想吐他口水的冲动道:“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那可不一定。”哪天她要是落在他手上——他绝对会让她生不如死。 梁晚儿挑了挑精致的秀眉,“你这是在威胁我?难道你不怕我皇上哥哥?” “皇上又怎么样?”他一副轻蔑的态度,“当今皇太后可是我嫡亲的姑母,只要有她在,就是皇上也休想动我一根寒毛。” “哦——是吗?” 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问:“现在怕了吧?” “我真的好怕喔!”梁晚儿假笑一声,“对了,我和朋友在这家 饭馆二楼摆了桌酒菜,不知道侯爷肯不肯赏光?” 以为她终究忌惮自己和皇太后的关系,戴舍郎的尾椎立即翘起来。 “你要是早用这种态度就好了。”他拿乔的说。 “那你到底上不上去?”梁晚儿不耐的问。 戴舍郎的姿态还摆得高高的。“上去坐坐也无妨,不过,你那个朋友恐怕不配跟本侯爷同桌而食。” 她狡笑一下,“没关系,我可以叫他到隔壁桌去。” “那是当然了,我可是安乐侯,普通小老百姓怎么配和我坐在一块,”他还摆出一副二五八万的模样,不知死期将至。“带路吧!” 第三章 嗒、嗒、嗒的来到二楼,梁晚儿掩住爱笑的小口,心想好戏就要上场了。 “哼!这种小店能端出什么好酒好菜来,下次记得要挑好一点的,免得辱没了本侯爷的身份。”戴舍郎嫌恶的啐道。 她笑得嘴角都要抽筋了。“如果有下次的话。”一次就要把他吓破胆了,哪可能还有第二次。 戴舍郎一副高不可攀的狂样,等着她引路。“位置在哪儿?” “就在窗边。”梁晚儿玉手一指,就见那儿坐个独酌的男子,只是眼珠子忘记带出门的戴舍郎还没认出对方。 他一脸鄙夷,“还不叫你那个朋友快滚!” “好啊!”梁晚儿轻快的蹦上前去,“安乐侯来了,他要你让出位子,到别桌去坐,他背后可是有皇太后当靠山,我看你还是听他的话比较好喔!” 家丁也马上狗仗人势,准备轰人。“没错!快点滚开!这个位置可是我们侯爷的,你们这些死老百姓滚到一边凉快去。” 轩辕彧头也不抬,根本不将他放在眼底。“有皇太后当靠山又怎么样?” “你说什么?”戴舍郎扭曲五官,推开家丁,上前叫阵,“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本侯爷说话,是不是不想活了?你、你——” 待他看清这名死老百姓的面容,差点当场心脏衰竭而亡。 虽然进宫面圣的机会届指可数,可是当皇帝的长相,他叮是印象相当深刻,绝不会错认的。 “真要我让出位置吗?”轩辕彧阴沉的睨着他问。 他嘴巴张了又开、开了又张,久久发不出声音来。 梁晚儿亲昵的偎在轩辕彧身畔,笑吟吟的说:“皇上哥哥,我看你还是让位好了,免得他去向皇太后告状,那你可就麻烦了。” “皇太后又如何?”轩辕彧淡淡一晒,“你忘了朕可是一国之君。” 她故作一派天真的附和,“嘿咩!皇上哥哥可是一国之君,偏偏有人老是忘记,动不动就喜欢搬出皇太后来吓唬人。” 总算回过神来的戴舍郎汗流浃背的扑倒在地叠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开恩!” “皇、皇上……”原本还耀武扬威的家丁也双脚发软的跪下,险些晕死过去。 “皇上开恩——” 干抬翁 “皇上哥哥,你都不知道,安乐侯刚刚威胁我,说总有一天要让我知道他的厉害,还说要我替他暖床,当他的侍妾——” 戴舍郎心跳差点停止。“奴、奴才没有这样说过,皇上明查——”这死丫头分明想害死他。 “你明明有说,外头的人都可以作证,不信的话,我去问他们就知道了。”她就是不想轻易放过他。 他全身发抖、冷汗直流,“姑奶奶饶命蔼—” 梁晚儿扯着轩辕彧的臂膀娇嗔,“皇上哥哥,你都没看见,他刚才在楼下可是猖狂得不得了,还说不把你放在限里,说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该不该砍头?” “嗯,的确应该。”轩辕彧趁势将她搂在怀中,由着她作戏。“那你说该怎么办?朕都听你的。” 她眼波流转,“真的都听我的?” 轩辕彧满眼宠溺,“当然,君无戏言。” “咳。”梁晚儿假咳一声,提醒他不要忘形,真当自己是皇上。 天!他的小命休矣!“姑奶奶,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戴舍郎哭喊着上前扒住轩辕彧的大腿,哀声告饶。“皇上,奴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说,请皇上明查。” 梁晚儿故作不解,“你这大色狼刚刚不是还很神气吗?怎么才一眨眼就变得这么窝囊了?” “你——”戴舍郎不禁老羞成怒。 她一脸挑衅的问:“我怎么样?别以为有皇太后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皇上哥哥纵容你只是不想和皇太后撕破脸,否则你这个安乐侯早就玩完了。” 在皇上面前,他自然不敢过于放肆。“是、是。” 轩辕彧自然看得出他心中的不服,眼中进射出两道冷芒。 “小晚儿,你要朕砍了他的脑袋吗?” 闻盲,戴舍郎吓得面无血色,猛磕着头道:“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要是真砍了他的脑袋,恐怕皇太后那边说不过去,不如——”说着,灵动的美眸闪动着黠意,看得戴舍郎冷汗直冒。 “不如怎么样呢?”轩辕彧促狭的问。 她嫣然一笑,“不如要他从这里一路‘滚’回家去。” “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以为她大发善心,戴舍郎松了一口大气。 轻笑一声,轩辕彧嘲谑,“不要谢得太早,她所说的‘滚’是什么意思,你听懂了吗?” 戴舍郎嘴巴张得好大,足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了。“啊?” “没错,我就是要你用滚的滚回家去。”梁晚儿冷笑的说; “听到了吗?朕可是看在皇太后的份上才饶了你,否则——”说到这里,口气故意停顿一下,“你该明白朕的意思。” 他忙不迭的磕着响头:“奴才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好了,快滚吧厂她昂起美丽的下巴,睥睨着跪在脚边的男人。“要是让我知道你没有照作的话,我皇上哥哥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是、是,奴才这就‘滚’出去。”说完,戴舍郎顾不得颜面,当真在地上翻起筋斗,一路滚了下去,结果惨叫一声,从木梯上跌了下去:“蔼—” 家丁发出惊叫,“侯爷,你没事吧?” “你这死奴才闪到一边去……哎哟!疼死我了。” 噗嗤!梁娩儿捧腹大笑,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哈哈哈……活该!这下他那张脸都丢尽了,看他还怎么威风。” 轩辕彧睇着她笑得红通通的小脸,“开心了吧?” “当然开心了。”她笑得肚子好疼。 他眼光转炽,“我这么卖力的配合你,是不是该得到一点奖赏?” 梁晚儿觉得在他的注视下,双颊渐渐发烫。“呃,你、你要什么奖赏?”她真是没用,心跳又加快了。 “一个吻如何?” 她为之气结。“你想得美!”可小脸仍不禁羞红了起来。 就会趁火打劫,早知道不该信任他。 “皇上……你真的是皇上?”饭馆的掌柜、伙计和食客一大群人全围了上来,颤巍巍的看着他们,没想到自己今天有幸目睹天颜。 “啊!”梁晚儿心中大叫不妙。 轩辕彧朝她挑了下的眉梢,意思仿佛在说“看你怎么收潮。 不等他们承认或否认,在场的人都跪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急得像只跳虾。“你们……皇上今天是微服出门,你们不要大声张扬……掌柜的,这顿饭多少钱?” 掌柜与有荣焉的表示。“既然知道是皇上大驾光临,自是小店的荣幸,当然一律免费。”这可是活广告,以后可以借机打响知名度,保证财源广进。 “皇上,草民有冤无处诉,请皇上明查。” “皇上,民妇的儿子被庸医害死,请皇上替民妇申冤哪!” “皇上——” “皇上——” 一波波的人潮涌上二楼,逼得他们退到窗台边。 梁晚儿慌张失措的用手肘拐了下身边的男人。“怎么办?快想办法离开这里,不然走不了了。”见他们实在可怜,真的很想帮忙,可是阿或又不是真的皇上,再假冒下去,早晚会穿帮的。 “我还没过完当皇上的瘾呢!”轩辕彧故意逗她,装出意犹未尽的表情说。 她瞠大美眸怒瞪。 轩辕彧掀了掀弧形优美的嘴角,“好,走就走,不过,你可要抱紧我,否则掉下去,我可不管——” 话声未落,梁晚儿便觉得自己双脚离地,人已经跃上了窗台。 “你要干什么?”她惊叫一声,心想,他该不会想从这里往下跳吧! 他圈住她的小蛮腰,“走!” “蔼—”梁晚儿紧张地闭上眼皮,不敢往下看。 转梧赔 经过一个下午的“逃难”,晚膳也随便以干粮果腹,梁晚儿实在累坏了,便雇了顶软轿代步,没多久两人已经离开京城。 “天色已经暗了,不如先找间客栈休息,你不必替我省钱,虽然身上没带银子,不过光我身上配戴的饰物,就够我们花用了。” 就拿绣在鞋面上的一片金叶子来说,就够他们住最好的房间,更不用说她从头到脚算一算,少说也值得万两银子的首饰珠宝。 跟着软轿,安步当车的轩辕彧说:“就快到了,再忍一忍。” 她皱着精致的倩脸,“我可不要住破庙,或是什么烂房子喔!”要是有老鼠或跳蚤可就惨了。 轩辕彧笑瞅一眼,“你可是我的未婚妻,我可舍不得委屈你住那种地方。” “现在又不在穹天殿,我还不是你的未婚妻。”梁晚儿绷着脸蛋,纠正他的说法,免得他想假戏真作。 他唇边的笑意诡谲,“我们总要先练习一下,要是太生疏了,反而容易让人看出破绽来,你说是不是?” 梁晚儿斜觑他,虽然对他的际遇有一丁点的同情,不过,还不是完全信任他的为人,毕竟他是想行刺她皇上哥哥的刺客。 。你是真心想帮我?”她语带怀疑的问。 “如果不是,我为什么要冒险带你进穹天殿,万一让邪皇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可是必死无疑。”他佯怒的嗔道。 见他一脸忿然,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错怪他了。 “好嘛!我再信你这一次。” “这才是我的好晚儿。”轩辕彧笑得好媚,却无损眉眼之间的阳刚气息。 娇美的脸蛋陡地红艳似火,很用力的瞪着他过分俊美的笑颜。 要不是看在他愿意帮她的份上,早就给他一顿排头吃了。 轩辕彧笑叹一声,“啊,已经到了。” “在哪里?”她心急的左右张望。 他遥指不远处的高耸楼阁。“就在你的眼前。” “你有没有弄错?”梁晚儿把头颅仰得好高,打量这座富丽堂皇的宅子。“这是什么地方?” “蕲春园,穹天殿在京城内的别馆。” 粱晚儿闻言,反而有些裹足不前了。“你,你是说走进这扇门之后,就是穹天殿的地盘?” “没错,怕了?” 被他一激,她逞能地挺起胸,“我才不怕!不要在这儿磨蹭了,还不快去敲门。” 这小东西还真会使唤人,轩辕彧忖道。 “不用敲,自然会有人出来。” 果然,话声方落,朱色门扉便自动开启迎接。 率众出门的是个长相殷实的中年汉子,他叫魏徇,是邪皇身边的贴身侍卫。 “皇爷,您来了。”那恭谨的态度引起梁晚儿的疑惑。 微带诧异的嫩嗓响起,“哦!原来你姓黄,而且他居然尊称你一声爷,还有这么多人出来迎接,可见你在穹天殿的身份一定很高。” 这番话听在魏徇等人耳中,只觉得不可思议和困惑,不得不好奇的多看她两眼,不过,在主子未作介绍之前,他们谁也不敢多嘴。 “唉!”轩辕彧佯装泛出一抹苦笑,在她耳畔低语,“虽然我是邪皇身边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没把任务达成,还是难逃死罪。” 虽然有点担心他的下场,但她故作冷血的道:“我只关心我皇上哥哥的安危,才不管你的死活。” 轩辕彧嘲谑的笑了笑,“你不怕还没进门,就先当寡妇了?” “我又没嫁你,怎么会当寡妇!”梁晚儿没好气的嗔骂,“你再这样不正经,我可要生气了。” “是、是,算我不对。”他低声下气的陪不是。 众人的眼珠几乎要滚下来了。 瞟见魏徇等人惊吓过度的表情,轩辕彧邪魅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这位是梁姑娘,也是‘我的’未婚妻。” 此言一出,除了男女主角,在场所有人的下巴都掉到胸口了。 未、未婚妻?! 魏徇舌头打结了。“这,这位姑娘是……是皇爷的未婚妻?” 这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简直比世界末日来到还要恐怖。 为什么事前一点征兆也投有? 究竟是真?是假? 可是出自主子亲口,应该不会错才对。 梁晚儿不豫的反问对方。“干嘛?本小姐配不上他吗?”瞧他那是什么表情! “不、不、不——”他求救的睇向主子,却见他含笑抱胸、袖手旁观,不由得冷汗直流。“两位真是郎、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她眼儿弯成了半月形,心胸宽大的饶恕他。“这还差不多。” 轩辕彧淡淡的问:“房间准备好了?” “是,都准备好了,两位请。”魏徇恭敬的作揖道。 听韶骋 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何隐瞒身份,魏徇还是机灵的派了一名又聋又哑的婢女来伺候梁晚儿,免得不小心露出马脚。 比手划脚了老半天,还是问不出有关邪皇的任何一点线索,梁晚儿不禁哭丧着小脸,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以前她老是嫌府里的婢女一个比一个婆妈,一个比一个啰唆,整天在她耳根子旁边碎碎念,都快把她烦死了,现在才体会出她们的好处,等回家之后,她一定要爹帮她们每个人都加薪,好感谢她们的长舌。 “还满意这个房间吗?”冷柔的男子嗓音笑问。 她霍然抬首,才发现那名又聋又哑的婢女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轩辕彧那张勾人心魂的俊魅面庞。 梁晚儿不知怎么的心儿怦怦乱跳。“你——” 她又不是花痴,干嘛每回见到他,心中小鹿就乱撞? 虽然他拥有一张和皇上哥哥同样的五官,脸上的肌肤却是光滑细致,无形中多了几分阴媚不羁,眉梢眼底也总是轻佻冷淡,让人摸不清他的心思。 不要再盯着他看了…… 仿佛看出她内心的挣扎,轩辕彧凑近俊脸,近得随时可以吻上她的红唇。 他呵呵的低笑,“小晚儿,承认你被我迷住了并不算丢脸。” “我、我才没有。”梁晚儿猝然惊醒,面红似火的娇吼一声,可是那股气势硬是嚣张不起来。“就、就算你长得和我的皇上哥哥—样,我也不会迷上你的。” “总有一天你会的。”他冷魅的笑意让梁晚儿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小手叉腰,“哼!你慢慢等好了。” “我会等的。”说完,轩辕彧开始宽衣解带,让她整个人惊跳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 轩辕彧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回道:“当然是睡觉了。” “要睡觉回你的房间睡。” 他失笑的睐她一眼,“这里就是我的房间。” “呃?”梁晚儿一呆,接着下意识的想逃。“那、那我去睡别的地方好了。” “你不怕我突然改变主意,再次进宫行刺?”这席话一出,果然成功的留住她的脚步。“虽然我很喜欢你,不想见你伤心流泪的模样,但是若要跟自己的小命相比,可就很难说了。” 梁晚儿气红了美眸,手指着他斥责,“你出尔反尔!”偏偏又拿他没辙。 他凉凉的说:“我这个人的毛病就是善变,随时都有可能变卦,要是你没盯紧我,万一我临时反悔——你可不能怪我。” “卑鄙小人!”梁晚儿跺着脚恼恨的咒骂,“还好我没有完全相信你,你根本比不上我的皇上哥哥。” 轩辕彧黑瞳内闪过一道妒意,不过,对她的唾骂仍是摆出好整以暇的态度。“随便你怎么说好了,现在你只要好好扮演未婚妻的角色,别忘了这里是穹天殿的势力范围,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有人报告给邪皇知道。” 经过他“好意”的提醒,梁晚儿不得不稍敛怒气。 “可是——”他们是假的未婚夫妻,怎么可以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冷冷的讽笑一声,“原来你说愿意为了你的皇上哥哥作任何牺牲都是假的,那么就算了吧!” “谁说的!”梁晚儿知道没有反悔的机会,只好妥协了。“可是,你要保证不乱来。” “除非你也愿意配合,否则我不会勉强。”一丝玩味的邪笑在轩辕彧唇边勾勒出深刻的纹路。 听霖龉 侧着矜贵的颀长身躯,利用曲起手肘撑着头颅,邪恶的笑瞅着宛如婴儿般沉睡的梁晚儿,方才还睁着美眸瞪视他,才一下子就睡着了,完全是孩子心性,微启的小嘴还可爱的打着呼,显然真的累坏了。 大掌宠溺的拂过她一头美丽的青丝,黑瞳流连在她透着淡粉色的脸庞上,眉儿黑亮微弯,鼻子小巧挺立,尤其是那两片如花办般柔嫩的小嘴,总让他尝过还想再尝,他在脂粉堆中攻无不克的战绩,遇到这个迷人又爱逞能的小东西之后,可就受到极大的挑战。 “嘻嘻……”梁晚儿在睡梦中咯咯笑着,挂在唇边的笑容甜美的不可思议。 轩辕彧的指尖划过她的桃颊,“笑得这么甜?小东西,你梦见什么了?” 正在梦里比赛谁放的纸鸢最高,她开心的拉扯手上的线…… 她逸出呢喃,“皇上哥哥——” 听见她连梦里都唤着其他的男人,轩辕彧脸色一变,浓浓的醋意占据他的心,不禁自嘲的冷笑,“没想到我也有嫉妒别人的一天。”尤其对方还是“他”。 “我,我的纸鸢……那是我的——”梦里的纸鸢被一阵狂风吹跑了,梁晚儿着急的扑上前去,想抓住它。 好笑的睇着梁晚儿主动投怀送抱,虽然她想抱的人不是他,轩辕彧可是尽情饱享受这飞来艳福。 “小晚儿,这可是你自己来抱我的喔!” 梁晚儿两手抱住他,小嘴猛喊,“不准跑!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他一个翻身,将她娇盈的身子压在身下,“好,既然我是你的,那你也是我的才对,这样才算公平。” “嗯!”她闭着美目,无意识的附和。 酥酥麻麻的滋味透过唇办的厮磨,渗人她迷迷渺渺的心坎里。 没有发觉自己的唇舌宛如一道美昧大餐,正被人品尝着……呼吸不自觉的微喘起来,原本应该苏醒的神志再度恍惚—— 好渴……生涩的唇舌有样学样的吮吸着男性大嘴,让轩辕彧黑眸渐渐转炽,渴望取悦她的大掌探寻着她曼妙的曲线,嘴角不禁扬起一缕属于男人的邪恶。 轩辕彧中止两人的亲吻,笑睨着她在睡梦中不满的咕哝。 她轻蹙眉心,“人家还要……” “小东西,你真会把男人逼疯了。”他啄着她微噘的红唇,粗嘎的笑说。 为什么没水喝了? 人家的口好渴…… “嗯……”梁晚儿舔唇喟叹。 从未被人触碰过仿佛有蚂蚁爬过似的酥痒,直钻心窝,让梁晚儿的身子不安分的扭摆着。“唔……不要——” 她被体内的热气给薰红了小脸,轻轻煽动着两排漆黑的睫毛—— 好热…… 胸口也好胀…… “你终于醒了。”轩辕彧从她娇裸的胸口抬起头说。 梁晚儿先是错愕的瞪着他满眼狂肆的笑意,下一瞬间便低下螓首,发现自己衣衫凌乱,雪白的双峰不但暴露在外,下身也莫名其妙只剩下一条亵裤,让她大感惊骇,不由分说的抡起小拳头就要扁人。 “你这个色狼!不要脸!居然趁我睡觉的时候脱人家的衣服……” 他一把抓住她的纤腕,呵呵低笑,“没有你的配合,我怎么可能脱得了你的衣服呢!其实你早就垂涎我的男色了不是吗?” “我、我才没有。”虽然她真的迷恋他的美色,但她矢口否认,脸上浮起狼狈的红晕,呼吸急促,她突地娇喘一声,“呃!” “喜欢我这样摸你吗?”轩辕彧调情的笑问。 梁晚儿低声娇吟,她赶紧咬住下唇,努力的想要抗拒那股欢愉的快感。“不要……你再碰我……我要我皇上哥哥杀了你……” “你错了,最后谁杀了谁还不知道,想保住你皇上哥哥的小命,就得乖乖听我的。” “你这奸诈,无耻的大坏蛋!”她气得叠声责骂,她才不接受恐吓。 “是吗?那你是宁可保住自身的清白,也要见死不救啰?”轩辕彧俯视着她涨红的小脸,还有怒睁的美眸,在心里暗暗偷笑,他已经猜到结果了。 她“呸!”一声,“我才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 “那么就把身子给我、真正做我的女人,我保证会尽量说服邪皇放弃弑君的念头。”他亲吻着她纤美的项颈,嗓音喑哑的哄她心甘情愿的与他欢合,若是别的女子,他根本不需要浪费这些力气。 怎么办?梁晚儿心中天人交战。 究竟是自己的贞操重要?还是皇上哥哥的性命要紧? 就算她失去处子之身,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到时爱怎么玩都行,也没有人会管她,万一是皇上哥哥有个三长两短,那代志就大条了,何况她也不想失去他,对自己来说,皇上哥哥是她最好的朋友,两人之间已经产生深厚的感情…… 梁晚儿有些别扭的横睨他,“好、好吧!不过,你要保证说话算话。” “我向你保证。”轩辕彧低哑的笑喃。 第四章 “蔼—你怎么可以摸那里?”当男人的大掌隔着亵裤抚揉着两股间的花缝,让梁晚儿小脸火红的夹紧双腿。“我连洗澡的时候都不敢去摸了,怎么可以随便让别人摸!” 他笑睨着她窘迫的娇态,佯作遗憾的低喃,“真是可惜,那里头藏了个很大的秘密,你居然不晓得。:” 梁晚儿狐疑的瞪着他,“真的吗?里头有什么秘密?”她可不想被看扁了。 “你想知道?”他又故意吊她胃口。 “少啰哕唆,快说!” 他邪邪一笑,“我比较喜欢用实际的行动来解释。” “什、什么样的实际行动?”梁晚儿在好奇和惧意之中徘徊。 需龉梧 又聋又哑的婢女服侍她用过了早膳,便静静的退出房外。 梁晚儿斜卧在贵妃椅上,身上的酸疼让她气闷,个卑劣小人居然用皇上哥哥的性命来胁迫自己就范,嗯哼!没关系,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总有一天,她要从他身上讨回公道。 甫踏进房门,轩辕彧就瞥见她鼓着两颊,不禁失笑,“你在哼什么?” “你跑去哪里了?”她的口气像是在追问整夜不归的丈夫。 他笑说着,硬是和她挤在贵妃椅内,“只是去办点事。” “该不会是趁我不注意,又溜进宫里想杀我皇上哥哥吧?”梁晚儿眯起美眸,不善的问道。 轩辕彧笑睇睨着她,“我像是那种食言而肥的人吗?” “很像。”她不客气的批评。 “小晚儿,你要对我有点信心。”他无视她的挣扎,将娇小的身子搂到自己的大腿上,眼神亲昵的瞅着她,“昨晚你都把自己给了我,既然是我的女人,我也会遵守诺言,帮你说服邪皇。” 梁晚儿回以一记凶悍的瞪眼,“你要是敢再骗我,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我怎么敢骗你。”轩辕彧随她去讲,亲密地咬着她细致的耳垂说。 她眼露湛湛精光,低头瞪着他的魔手,“你的手在干什么?” “当然是在疼你啰!” 一股跟昨夜很类似的磨人快感从胸口散播开来—— “你,你别想——”梁晚儿模模糊糊的猜到他又想做什么了,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走。 轩辕彧用另一条手臂圈住她的腰肢,牵制她逃亡的举动。 “身子还会痛吗?”她的娇小荏弱几乎无法容纳他,想必是非常的痛,不过那种销魂滋味,却让他再三回味,若不是顾及她无法承受,恐怕她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他的关心令她面如火烧,扭动得更厉害。“就算会痛也是你造成的,走开啦!”这个卑鄙小人居然还有脸在她面前惺惺作态。 “小晚儿,你最好不要再乱动。”他将唇凑到她耳畔,暧昧的笑了笑,“万一我又控制不转—”后面的意思自己揣想。 闻言,梁晚儿霎时全身僵硬,变成一尊化石。 “你到底想怎么样?”在他面前,她总是吃鳖。 轩辕彧斜睇着她紧绷的小脸,“我想——” 偷偷的吞咽下口水,她心中有些期待,不过,一下子又有些自厌。 你这个花痴!怎么可以被这个外表阴柔邪美,内心却是狡诈险恶的小人给迷住了,真是丢尽他们梁家祖宗的颜面。 梁晚儿板起脸,故作凶巴巴的模样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应该准备启程回穹天殿了。”此话一出,果然如愿的觑见梁晚儿眼中的期待消失。 但她抵死不承认方才有一刹那的失望。“我、我也正想这么说。” “那就好,马车已经备妥,我们可以出发了。”他倒要看看这小东西能倔强到几时,才肯承认受到自己吸引。 锯翁听 马车的速度跟乌龟爬差不多。 梁晚儿不只一次的掀起小布帘察看,一脸不耐烦,“能不能快一点?这么慢,要等到何时才到得了穹天殿?” 他斜倚在锦垫上,淡淡的挑眉,“你这么急着想见到邪皇?” “那是当然了,他一天不放弃弑帝的念头,我皇上哥哥的性命就受到威胁,这样我就一天睡不好觉。” 轩辕彧眼底流泄出一抹嘲弄,“你很喜欢他?” 她想也不想的回道:“那是当然了,皇上哥哥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了,这世上除了我爹,就属他对我最好,我喜欢他也是正常的。” “原来是这样。”看来她根本还是个不懂得情字的小丫头,分不清友情和爱情的界线。“如果我也对你很好,你会喜欢我吗?” 梁晚儿先是一怔,不想承认自己开始对他有一丁点的好感,一脸正经八百的回答,“除非你不再行刺我皇上哥哥,那我就考虑要不要喜欢你。” 他有些忍俊不祝“真的?” “我才不像你,当然说话算话了。”她骄傲扬起小下巴的说。 “好吧!那我也答应你,就算邪皇把利剑架在我的脖子上,逼我去行刺皇上,我就是宁死也不会去!”轩辕彧笑睇着她错愕的小脸,“这个答案你觉得满意吗?” 她呐呐的说:“呃,当、当然满意了。” 只是想到他可能会被处死,心里忍不住怪怪的而已。 轩辕彧深情款款的望进她圆睁的美眸中,“为了你,我可是连命都不要,你听了有没有觉得很感动?” 她嘴硬的顶回去,不想称他的心、如他的意,“我干嘛要感动,像我这么美丽又可爱的姑娘,你会喜欢我也是自然的事,这只能说你识货。” 他含笑的低喃,“我的确识货,早在八年前就看中了你。” “你在嘀咕什么东西?”她没听清楚,倾耳问道。 “没什么。” 不说就算了。梁晚儿撇开小脸,不再搭理他了。 不到一会儿,她便打起盹来,娇躯一歪,倚向轩辕彧,在他暖呼呼的体温下,睡得更沉了。 “看你睡得这么安心,还敢说不信任我。”他打趣的说。 已经梦起周公的梁晚儿压根没听见他的话,否则又要一阵嗔骂了。 马车在规律的摇晃中前进。 “停!” 冷不防的,传来尖锐的马嘶声,行进的速度骤然停止。 在剧烈晃荡中惊醒过来的梁晚儿,睁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毫不淑女的呵欠。“已经到了吗?” 轩辕彧重新将她搂人怀中,“还没到,你继续睡。” “既然还没到,为什么不走了?” “你们是什么人?”外头响起魏徇的斥问。 早就警觉到有异的轩辕彧沉着的问:“怎么回事?” “启禀皇爷,有不速之客到访。” 他冷冷一笑,“这种戏码已经好久没出现了。” 梁晚儿顿时睡意全消,张大骨碌碌的黑瞳,“什么不速之客?” “大概是遇到了强盗,想拦路打劫。”他随口敷衍的说。 她怒气一扬,作势要冲下马车。“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想抢劫我们,我要下去好好教训他们。” 轩辕彧手长脚长的将她扯回怀里抱稳了。“让魏徇处理就够了。” “可是他只有一个人……”听见外头的打斗声,她不免担忧的说。 他颔了下首,“说得也是,我是该下去帮帮他。” “我也要跟你去。”梁晚儿不由分说的尾随他钻了出去,果然见到魏徇以寡敌众,打得十分辛苦。“怎么办?他们的人好多喔!” 只听杀手之一大喊,“他在那里!” “杀了他!”其他人跟着喊道。 眼看几条杀气腾腾的人影疾射而来,梁晚儿登时吓得紧攥住轩辕彧的袖口,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轩辕彧俊目一眯,将她推到身后,右手便从马车上抽出预藏的长剑。 “小心点!”她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他回眸媚笑,“我会的。” 梁晚儿对自己的反应有些嗔恼,更气自己干嘛关心他的死活,可是瞥见他如行云流水般的剑法,竟不觉得看痴了。 很快的,对方不要命的攻势让她开始心惊肉跳,就算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他们不是普通的强盗。 “那么多人打他们两个,实在太不公平了。”她咕哝两句,倏地灵光一闪,低下头寻找地上的石头?(: ) 邪皇的娇妻 第 3 部分阅读 很快的,对方不要命的攻势让她开始心惊肉跳,就算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他们不是普通的强盗。 “那么多人打他们两个,实在太不公平了。”她咕哝两句,倏地灵光一闪,低下头寻找地上的石头来充当武器,至少能帮点小忙。“哼!看姑奶奶我的厉害,打得你们满头包。” 说着说着,梁晚儿用力的扔出石头,想扰乱他们的战局。 不料,她幼稚的举动却引起敌人的注意。 “抓住她!” 她表情大骇,手中的石头全掉了,本能的叫唤,“阿彧,救我!” 原本只是在戏耍这些不速之客的轩辕彧,听见她的求救声,神色一整,高大的身形飞掠过来,在电光石火之间,将他们一一斩杀。 “阿彧……”梁晚儿呆呆的瞪着朝她刺来的剑尖,居然不躲也不闪。 一具温热的男性胸怀火速的将她带开。 梁晚儿将雪白的脸庞埋在他胸口,待她意会到自己得救了,才慢吞吞的张开眼睑,瞅见满地的死尸,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他们全、全都死了?” 大掌轻抚着她僵硬的背脊。“全都死了。” 魏徇觑见他鲜血淋漓的右臂,大吃一惊,“皇爷,你受伤了!” “你受伤了?”她也同样的吃惊。 轩辕彧额间泛着薄汗,微扯下嘴角,“我……” “糟了!剑上有毒!”魏徇诧异的叫道。 话都还没说完,轩辕彧便瘫倒下来。 她失声惊叫,“阿彧——” 驹龉豁 榻上的男人即使在昏迷当中,依旧俊美得十分邪气。 魏徇微微的睇了下神色苍白的梁晚儿,有点怀疑到底谁才是伤者。“我已经让皇爷服下了特制的解毒丹,不会有事的,请晚儿姑娘不必担心。” “我、我才没有在担心他。”她兀自逞能的说。 嘴巴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当轩辕彧倒下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跳也跟着停摆,不过,她可是死也不会承认那是关心,只是怕万一他真的一命呜呼,就没有人可以带她去见邪皇了。 魏徇好心的没有戳破她的心事。“这种小伤对皇爷来说并不算什么,相信他很快就会清醒过来了。” 梁晚儿故作不在意,“这是他的报应,谁教他要行刺我皇上哥哥,所以老天爷才要惩罚他,” “皇爷要行刺皇上?怎么可能?”魏徇怔愕的问。 她嘟起小嘴,“怎么会不可能,要不是被我识破,我皇上哥哥早就遭到他的毒手了,这就是做坏事的下常” 魏徇听得一头雾水。“啥?” “对了,那些坏人为什么杀他?” 他的口气模棱两可。“呃,这……我也不太清楚。”宫廷纷争自古皆有,实在很难跟她说得明白。 梁晚儿不满意他的回答。“那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这……”有太多人选了,也很难说。 “有了!我知道是谁了。”她自作聪明的找出答案。 他小心翼翼的问:“晚儿姑娘指的是——” “邪皇!”她一口咬定。 魏徇的下巴登时掉了下来。“邪、邪皇?” “除了他还会有谁,一定是因为阿彧刺杀我皇上哥哥的任务失败了,所以邪皇很不高兴,才想杀他灭口,你说我的推论对不对?”越讲梁晚儿越对邪皇的印象差到谷底。 “嗯、呃……”他真的不晓得该怎么说。 梁晚儿恁是为轩辕彧打抱不平。“哼!也不想想阿彧为他出生人死,冒险进宫行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他竟在背地里使出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我梁晚儿对天发誓,绝对要让他好看!” “晚儿姑娘,我想应该不是邪皇才对……”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她错误的观念。 她极度不爽的斜睨,“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我当然是站在皇爷这边的。”魏徇委屈的说。 “这不就对了,我们要一起来唾弃那个叫邪皇的混账东西!”她满脸的正气凛然,一副要和恶势力对抗到底的模样。 魏徇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清了清喉咙,“咳咳,要是皇爷知道晚儿姑娘和他是同一国的伙伴,一定会很开心。” 一抹可疑的红晕浮上梁晚儿的粉颊。“我是就事论事,谁跟他是同一国的,我可没忘了他是帮凶,跟邪皇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是、是、是,算我说错了。”魏徇偷笑的说。 梁晚儿倨傲的说:“他就交给你了,我要回房休息去了,”说完,她几乎是夺门而出。 “真是有趣的小姑娘。”魏徇可以了解主子会看上她的原因。 蓦地,床榻上响起低沉的悦耳男嗓。“我可不希望有别的男人太欣赏她。” “皇爷,你醒了?” 轩辕彧在他的搀扶下坐直身躯,一头披散的黑发,让他显得更加阴媚不羁。“早就醒了,多派几个人守在她房外,免得一些无聊的人士去打扰她。” 他飞快的递上茶水,“属下已经命令下去了。” “这次又是谁?” 魏徇知道主子想问什么。“皇太后那边近来没有动静,约莫是绍王爷请来的杀手,已经让人去查了。”绍王爷是先帝的皇子之一,也是当今皇上同父异母的兄长,当年和太子之位失之交臂,始终怀恨在心,直至今日,仍没有放弃称帝的野心,甚至企图叛变。 “幸好有这些人,否则日子还真是枯燥乏味。”轩辕彧冷笑道。 魏徇心中雪亮。“皇爷往后有晚儿姑娘陪伴,自然不会了。” 想到梁晚儿数落训斥他的表情,轩辕彧唇角扬起一缕兴味盎然,“这倒是真的,等了八年,总算将她骗到手了,不过,要她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恐怕还得费一番工夫才行。” “所以,皇爷才故意演了这出苦肉计?”魏徇恍然大悟,否则依主子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轻易挂彩,想来真是用心良苦。 轩辕残眉梢一挑,“你认为她不值得?” “属下不敢。”他弯腰拱手道。 “她,我是要定了!” 转听转 魏徇好生困扰的说:“晚儿姑娘,你能不能帮我去劝皇爷吃药?” “为什么要我去?”她不解的问。 他叹了口气,用眼角偷觑梁晚儿的反应。“因为我已经劝了 大半天了,可是皇爷一口都不喝,再这样下去,手臂上的伤口怎么好得了,所以我想拜托你帮我劝劝看,说不定会有效。” 梁晚儿沉下小脸,“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连吃药都要人家哄。” “晚儿姑娘,拜托你了。”魏徇可怜兮兮的请托。 她不由得心软了。“好吧!我帮你。” 魏徇忙不迭将盛着药汁的瓷碗塞进她的小手中,“谢谢你,晚儿姑娘,来!小心烫手。” 一只白细小手“呀!”的推开门扉。 身躯慵懒的倚靠在床榻上的俊美男人正在闭目养神,只有湿薄的唇角隐隐透着诡意。“我不想喝,让我一个人静静——” 梁晚儿一手端碗,一手叉在腰上,“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也不怕让人家看笑话。” 他佯作纳闷,“怎么是你?魏徇呢?” “他说你不肯吃药,所以拜托我来劝你。”她舀了一匙,凑到轩辕彧唇边,“快点把药喝了,不要以为用这种拖延的方法,就可以阻止我到穹天殿去见邪皇,我告诉你,无论如何,我都非去不可!” 轩辕彧嫌恶的觑了眼药汁,“看起来好苦……” “药哪有不苦的,快喝!”她着恼的娇喝。 他耍赖的问:“有没有糖吃?” “没有。” “那我不要吃药。”轩辕彧把俊脸撇开,打算抗争到底。 梁晚儿一脸的气呼呼,“本小姐都亲自喂你了,你还敢拿乔?” “要我喝可以,不过,一口药换一个吻。”他眨着诱惑的黑眸和她交换条件。 她面如火烧,“你……去死好了!” “反正我这个伤是为了救你,既然你不领情,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轩辕彧沮丧的垂下眼眸,只差没学女人咬着手巾低泣。 对呀!人家也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她怎么可以见死不救,还叫他去死?真是太残忍了,就算他再有不对,念在这点情分上,自己就委屈一点好了。 “好、好啦!”梁晚儿勉强同意。 轩辕彧黑瞳闪闪发亮,“我可没有强迫你。” “对啦、对啦!是我自愿的。”她没好气的横睨他,“现在可以喝了吗?” 他含笑的张开嘴唇,让她喂了口药汁。 “我要吻了。” 梁晚儿噘高红唇,“吻就吻嘛!我梁晚儿说到做到。” 他刻意放慢步调,缓缓的覆上那两片樱桃小口,在上面细细的舔吮。 “哇!”她小脸皱成一团,匆匆的推开他,“呸呸呸……好苦喔!” 轩辕彧笑挑了眉,“我就说很苦,你偏不信。” “天啊!这是哪个蒙古大夫开的药方子,简直苦死人了。”如果换作是她,她宁愿伤口好不了,也不要吃药。 他俯近黑色的头颅,笑得像只狐狸。“别急,这碗药还没喝完。” “我……我——”她现在反悔了,可不可以? 看出她的想法,轩辕彧先下手为强。“你也跟我一样怕喝药对不对?” 梁晚儿马上中计,很爱面子的说:“我才不怕!” “那就再来。” “呃……”没办法了,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一口药一个吻,别想逃走。” “我才没有要逃……哇……好苦、好苦……” “再来。” “哇——” 第五章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床?” 她已经等得耐性用尽,脸色一天比一天臭,要不是看在救她的份上,早就催他尽早上路了,才不管他的伤口究竟痊愈了没有。 轩辕彧装作一脸委屈,“我也想早点恢复体力,省得有人成天给人家脸色看。” “我哪有给你脸色看。”梁晚儿有些难为情的辩解,“我只是……只是担心再拖下去,万一邪皇又派其他的刺客去杀我皇上哥哥就槽了。” 他笃定的反驳,“不会的!” 梁晚儿一句话就给他顶了回去。“你怎么知道不会?他连你这么替他卖命的手下都敢杀了,他还有什么事不敢做?亏你还对他这么忠心耿耿,那种主子不要也罢,我看你干脆弃暗投明,去向我皇上哥哥自首,我会替你说几句好话的。” “不行!”轩辕彧脸色一正,演得跟真的一样。“邪皇到底对我有恩,我不能背叛他。” 她怒不可遏的指着他的鼻子低骂,“你干嘛这么死心眼一人家都要杀你了,你还这么讲义气干什么?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 “唉!这是我的命。”他叹口气。 梁晚儿忿然的跺着莲足,“我不管你了!” “你是我的未来娘子,怎么可以不管我呢?”轩辕彧一脸促狭的钳住她,两只铁臂将她紧紧的困在怀中。“起码等我死后,多烧些纸钱给我。” “谁理你呀!”她抡起粉拳捶他,“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放鞭炮庆祝世上少了个大坏蛋……不要动手动脚的,快放手啦!” 他在颊上偷香,“你真的这么狠?” “把你的嘴巴移远一点!”梁晚儿羞恼的吼道。 轩辕彧轻啄她的嘴角,邪恶的大掌已然揉上了娇耸的ru房,“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体力恢复了没有,那就陪我做做运动就知道了。” 她涨红了粉脸,想将被褪下一半的衣衫穿回去,“你要运动就运动,干嘛脱人家的衣服?”这男人的手脚真快,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才一眨眼,兜衣便被扔下床。 梁晚儿这下知道他所谓的运动是什么意思。“蔼—你这色鬼!” “真的不想要吗?” 她忍住唇边的娇喘,“我、我才不要……” “真的?” 一张细致的小脸都憋红了,小手紧紧握成了拳状。 “嗯……呃……真、真的……”他分明是故意的,所以绝不能妥协。 轩辕彧勾唇斜睨,“真有骨气,那么这样呢?” 他呼吸转粗,嗓音喑哑,“要我帮你什么?” “你知道的……”梁晚儿紧皱小脸,哽咽的瞅着他的腰部下方,她明明记得上一回的情形,虽然刚开始很痛,不过慢慢就变得舒服了。“快点……” “你要的是这个吗?” 梁晚儿再也顾不得尊严,满足的逸出娇呼。“蔼—” 不对!她怎么可以轻易的屈服,这样未免太对不起皇上哥哥了。 可是……这感觉好像会让人上瘾…… 鸣……自己一定是被他带坏了。 干薯豁 轩辕彧安坐在奢美华丽的车篷内,试着逗她开心。“怎么不说话?是谁惹我的小晚儿生气了?”自从那天午后,两人再次欢爱,她仿佛在跟谁呕气似的,连甩都不甩他,可见得问题出在他身上。 “哼!”她决定跟他划清界线。 他轻笑一声,“既然你不说,那就算了。” 梁晚儿板起娇俏的小脸,“我警告你,不许你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皇上哥哥,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 “我们之间的什么事?” 她赧红双颊,“就是……就是我们在床上做的运动。” “为什么不能说?”轩辕彧微眯黑瞳,口气霎冷,“难不成你还想当皇后,将来好母仪天下?”就算她想,他也不会同意! “想不想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她只是觉得很丢脸,皇上哥哥一定会以为她跟坏人是同一国的,而对她感到失望。 轩辕彧冷冷一哂,“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女人。” “那是为了救皇上哥哥,否则我才不要当你的女人。”梁晚儿硬是在嘴巴上不肯认输,尽管她已经没有像原先那么排斥他了。“你要是敢泄漏半个字,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听了心里满不是滋味。“你这么在乎他?” “当然了。” “好吧!我答应你不说。”轩辕彧暂时不逼她,因为他明白她 终究还是会属于自己的,只是,要等她自己醒悟,恐怕还得多费点时间。 梁晚儿喜滋滋的说:“算你聪明。” “到了穹天殿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直接杀去找邪皇,劝他打消造反的念头,不然我就揭发他的阴谋,止我皇上哥哥判他死罪,砍了他的脑袋。” 轩辕彧被她的天真打败了。“你以为邪皇会笨得纵虎归山,让你去向皇上告密吗?万一他要杀你怎么办?” “呃……”对喔!她一时词穷。“你……可以保护我啊!” 他狐疑的挑了挑眉,“我为什么要保护你?” 梁晚儿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是你的女人吗?” “可是,你又不承认。”他很不给面子吐她的槽。 她气鼓两颊,“你是男人耶!就该宽宏大量,干嘛这么小气跟人家计较?保护找一下会死啊!” “当然会死了,万一邪皇一气之下也要杀我,那我不是惨了。”他就是故意跟她唱反调。 “你……你真是没用!”梁晚儿为之气结。 轩辕彧哀叹一声,“不是我没用,只是还不想这么早死。” “哼!算了,我不拜托你了。” 他甲脸的讶异,“你刚才那种态度是在拜托我吗?” 粱晚儿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我、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真的生气了?”轩辕彧戏谑的问。 “哼!”尖尖的下巴刻意抬高。 他亲昵的张臂拥住她,“好嘛!如果邪皇真的要杀你,我一定会拼死保护你就是了,不要生气了,这样很丑喔!” “是你不对,还敢嫌我丑!”他这可是犯了所有女人的大忌。 轩辕彧赶忙捞起笑脸赔罪。“是,是、是,是我说错了。” 在他好声好气的道歉下,她才怒火稍霁。“可是,万一连你也保护不了我怎么办?穹天殿里高手如云,你一个人绝对打不过他们……” “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到黄泉底下做对阴问夫妻。”他嘴甜的笑说。 她白他一眼,“呸、呸、呸!净说些不吉利的话,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真的打不过,我们就赶紧脚底抹油,先落跑再说。” 轩辕彧面有难色。“这样不是很难看吗?” “先保命要紧,管他难不难看。”梁晚儿又丢给他一颗大白跟。“等我们逃了出来,嗯哼!就轮到他遭殃了,我绝对要皇上哥哥替我报仇。” 他难掩醋意的口吻,“说来说去,都是你的皇上哥哥,他有什么好?” 提起她的皇上哥哥,梁晚儿不禁满口的夸赞。“大家都说我皇上哥哥仁德、睿智,是个难得的好皇帝,你和他除了面貌相似,有哪一点比得上他?” “唉!我是比不上他,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他自艾自怜的说。 瞧他垂头丧气的,她忍不住拍了拍轩辕彧的肩头,安抚他受创的心灵。“好了,你也不要灰心,只要你肯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也可以成为一个好人。” 轩辕彧自嘲,“真是谢谢你的安慰。” “不客气。”梁晚儿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件大好事一样的开心。 彩雾干 “皇爷回来了!” 整个穹天殿为了这个振奋的消息而动了起来。 梁晚儿打量这座藏身在茂密森林中的雄伟殿堂,巍峨的气势可一点也不输绐富丽堂皇的皇宫大内,可是,想到那个坏蛋邪皇就住在这里,对它的好感硬是打了折扣,心中冒起无数不满的泡泡。 “哼!已经有这么好的地方可以住,他居然还这么贪心,妄想抢走我皇上哥哥的龙椅,相信老天爷会惩罚他的。”她不平的嘟囔着。 走在廊庑下,就见太监宫女一一向他们下跪行礼,让她脸上的疑惑更深,这些当然没逃过轩辕彧的眼底。 “因为我帮邪皇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身份自然比别人高了,他们向我跪拜也是应该的。”他轻描淡写的说。 她满脸狐疑,“是这样的吗?” “你不是很清楚我的身份,我犯不着骗你。”轩辕彧轻易的堵住她的嘴。 梁晚儿自然信了。“哼!谅你也不敢。”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先住在灵薇宫,等我先探过邪皇的口气,再作打算,免得打草惊蛇。” 她没有异议。“这样也好。” “晚点我再去看你。” “要是邪皇还不肯死心,你要快点来告诉我。”她现在只担心皇上哥哥的安危。 轩辕彧瞅着她正经严肃的小脸,还真嫉妒那个跟他有张同样脸孔的男人。“好,我保证,行了吧?” “嗯。”梁晚儿颔下螓首,脱口而出。“那你也要小心点。” 他邪邪一哂,“冲着你这这话,我不会有事的,” 梁晚儿倏地面泛红霞,极力否认。“你不要误会,我是怕你死了,就没有人可以帮我了,才不是在关心你。” 瞥见轩辕彧一径的笑睨,让她又羞又窘。 “我等你的消息。”扔下一句话,就狼狈的跟着领路的宫女走了。 彩韶听 紫霄宫 修长健美的男体泡在巨大的浴池中,舒展着疲 惫的筋骨。 “启禀皇爷,晚儿姑娘已经安顿妥当了。”魏徇在池畔躬身说道。 他微掀诡魅的黑眸,大掌往潮湿的俊脸上抹了一把,“要人看好她,别让她到处乱跑。”他太了解她好动的个性,她绝不会乖乖的待在灵薇宫。 “是。还有绍王爷那边的眼线已经有了回报。” 重新掩上精锐的眸光,看起来慵懒而无害。 “说下去。” 魏徇继续陈述获得的报告结果。“据说近日皇太后的风体微恙,绍王爷还曾多次进宫请安,并请来各地的名医,还四处搜集珍贵的药材。” “呵。”轩辕彧哼笑一声,“他何时变得这么孝顺了?要是对自己的母亲也能这样,相信静贵妃在九泉之下死也瞑目了,不过……皇太后这病也来得太巧了,究竟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 他明白主子的意思。“属下会再让人去查。” “无论是真是假,都有可能是一个掩入耳目的幌子,这两派人马一旦联合起来,叮就有热闹看了。”轩辕彧嘲弄的低笑,“这样也好,一次把他们解决,省得浪费时间。” 此时,一名小太监弯身进来,“启禀皇爷,弋王爷来了。” “时间算得真准,我才回来他就到了。”唇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痕。“请他到竹轩等候。” 说完,便哗啦啦的从池中直起身来,袒露出一具刚柔井济的 男性躯体,几名随侍的太监马上为他擦拭、着装,套上昂贵的织锦缎袍,布料上紫色的百兽图纹,益发凸显出他雍容神秘的气质。 龉干翁 鬼鬼祟祟的小人儿翻过窗子,一溜烟的跑出灵薇宫。 “嗯哼!想关住本小姐还早得很。”梁晚儿对自己的脱逃功夫沾沾自喜,以为派几个宫女把守,就可以困住她,简直太瞧不起人了。 她压低身形,鬼头鬼脑的探查路线。 可恶!那个臭阿彧去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而那些宫女的嘴巴就像蚌壳似的,怎么也敲不开,教她如何打探邪皇经常出入的所在?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干脆自己来找比较快,反正这座穹天殿再大,也大不过皇宫,就不信连个人都找不到。 起初梁晚儿还有些闪闪躲躲,不过转念又想,她可是正大光明的进来,干嘛像个小偷一样偷偷摸摸的,于是挺起胸脯,给他走得理直气壮,万一页的有人问起,就全推给阿彧好了。 梁晚儿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洋洋得意之余,脚步也跟着轻快了,就算遇到人,就先露出甜美的笑容,让对方不会起疑,再继续寻人,但是经过一炷香的时间后,她的脚步渐渐沉重了。 “打听了老半天,也只知道邪皇住在紫霄宫,可是到底在哪里呢?为什么他和皇上哥哥一样,都喜欢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头,要找个人很累耶,都不晓得要体谅别人一下。” 就在这当口,粱晚儿居然觑见了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影。 “咦?”她发出惊疑不定的声响。 那不是…… 梁晚儿本能的捂住小口,蹬圆了眼,一眨也不眨的瞅着就离她不到十尺远的男人,他正从一扇门后出来,后头还跟着侍卫,她还记得每回见到这个外表严酷沉郁的男人,就觉得他很不好相处,所以,甚少和他打交道。 不会错的,这个男人是弋王龙震炎。 可是,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难道是来找邪皇…… “啊!”梁晚儿惊呼一声,“莫非他和邪皇暗中勾结,想要对皇上哥哥不利?可是也不对呀!他和皇上哥哥是堂兄弟,两人感情向来很好……不过,这也很难说,万一他是假装和皇上哥哥好,然后在背地里陷害他——” 她越想越是恐怖,几乎不敢再往下想。 怎么办?她得赶紧跟皇上哥哥通风报信,免得太迟了。 “对,先找到阿彧!”目前只有依靠他了。 一个低沉含笑的嗓音在耳际响起。 “找我做什么?” 梁晚儿整个人惊跳起来。“吓!” “干嘛吓成这样?难不成是作贼心虚?” 睐见轩辕彧那张揶榆的俊脸,小脸倏地涨成血红色。“我又没做坏事,干嘛心虚?我看心虚的人是你才对。” 他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我?” “没错,我问你,弋王爷为什么会来这儿?是不是他和邪皇在密谋什么,想害我皇上哥哥?”她为这可能性心惊不已。 轩辕彧不禁失笑,“小晚儿,你的联想力也太丰富了。”说她心无城府,偏又爱胡思乱想,老把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想歪。 “不然他来做什么?”她非问出答案不可。 他抚了抚下巴,诡异的笑着,“他是遇到一点小小的困难,想来听听我的意见罢了,你可不要草木皆兵。” 梁晚儿这回可没那么简单就被他蒙骗过去。 “你不要想唬我,他可是个王爷,有权又有势,会有什么困难解决不了的?你最好给我老实说!” “嗯,这个……”轩辕彧仍是欲言又止。 她俏脸一沉,“你不说就表示有问题。” “这是人家的私事,我真的不太方便透露。”他也是很有原则的。“对了,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我不是要你待在灵薇宫里等我的消息吗?” “我等不及了嘛!”梁晚儿一把揪住他的袖口逼供,“你到底见到邪皇了没有?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 轩辕彧佯作遗憾的神色,“真是不巧,邪皇前两天便出游去了,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 “什么?!”她垮下娇灵的小脸,“怎么会这么巧呢?” 他不忍见她委靡的神色。“别急,我想短时间内,邪皇不会再有所行动。” “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确定不会?”梁晚儿抱着头颅苦思良计,“不能再等了,我还是先进宫去见皇上哥哥,要他多提防点。” “不行!”好不容易才把她骗到手,哪能就这么放了。 梁晚儿不满的瞠眸,“为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万一你走了,邪皇正好回来,那不是刚好错过了,不如你就先住个几天,看看情形再说。” 他的顾虑也对,梁晚儿子心静气的忖道。 “好吧!那我就再等个几天,他最好赶快回来,不然……嗯哼!”她仰起秀丽的鼻端轻嗤两声,好像在说“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那可爱的表情让轩辕彧又疼又爱,恨不得再抱住她温存。 “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了。”他笑说。 翁龉龉 魏徇在主子的指示下,来到位在西边花园内的羽蝶馆。 “见过郡主。” 打从宫女口中得知皇爷归来的消息,胡蝶就默默的盼着这一刻的来临。 “魏大人,你回来了。”她敛衽为礼的说。 他黝黑的脸上浮起红晕,有些尴尬的摇手,“属下只是个奴才,而郡主是金枝玉叶,行这个礼届下可是万万承受不起。” 胡蝶柔弱的脸上流露出苦涩,“若不是承蒙皇太后看得起,收我作为义女,我也只不过是个小小民女,何来承受不起。” “呵呵。”他实在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只能用干笑带过, 霍然想到来意,魏徇连忙将手上的礼盒奉上。“皇爷这趟回来,特地为郡主带了一份礼物,希望郡主会喜欢。”任何男人见到这副我见犹怜的娇弱模样,都会涌起想保护她的冲动,不过自己可不敢高攀和妄想,何况她还是皇太后派来的亲信,用膝盖想也知道是故意安插在主子身边的棋子,更是碰不得。 “请代我谢过皇爷。”她轻轻的说。 魏徇抱拳一揖,“那属下告辞了。” “你、你就这么走了?”胡蝶情急的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便羞不自抑的垂下眼睑,不敢直视他困惑的神情。 “郡主还有事吗?” 她怔了一下,“我……” “或者郡主想见皇爷?”魏徇猜测的问。 胡蝶葛地惊惶的摇晃插满珠簪的螓首,“不!我、我不想见他……” 他有些不解她强烈的反应。“郡主不必客气,如果你真的想见皇爷,属下可以代为转达。”皇太后将她安置在这里的目的,无 非是想用美人计,撮合她和主子的姻缘,好间接控制穹天殿,所以,她的拒绝反倒启人疑窦。 “真的不用了,我……我……”她绞着手巾,慌乱的说。 魏徇不由得纳闷,“郡主?” “我、我怕他……”嗫嚅了半天,终于吐出话来。 “怕谁?” 螓首垂得更低了。“皇爷。” “呃?”魏徇大为错愕。 她眼圈泛红,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我、我也知道不应该,可是,每次见到皇爷,当他盯着我看的时候,好像会看穿我的心思……我就会全身发抖……” “郡主想太多了。”他试图用轻松的态度来安抚她。 胡蝶鼓起勇气昂起秀颜,瞟向他的眼神饱含求救的意味。“我是真的怕他,魏大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郡主,皇爷不会伤害你的。”魏徇可以体会她的感受,主子与生俱来的无形魄力和贵气,确实不是普通人承受得起。 她不由得泪水盈睫,喉头轻哽,“我知道,虽然我很感激太后,让我从一介孤女爬上枝头,成为人人羡慕的郡主,可是,这些日子我却过得心惊胆战,连睡觉都无法安心,与其这样,还不如当个平民百姓来得幸福。” 对此,魏拘也帮不上忙。“郡主,这是皇太后对你的恩宠,不能推却的。” “我也明白这个道理。”胡蝶拭着眼角的泪水说。 魏徇抓了抓脑袋,局促不安,“如果没事的话,属下就告退了。”他实在不会应付女人的泪水,只有逃之夭夭。 “魏大人,魏——”她还想多跟他相处一会儿。 第六章 “你们别像眼屁虫似的缠我行不行?” 梁晚儿气急败坏的冲着身后的几名宫女嗔叫,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大概是怕她偷跑,她真的有这么不讲信用,居然派那么多人来监视她。 被骂的宫女好不委屈。“对不起,晚儿小姐,这是皇爷的意思……” 她快要抓狂的娇嚷,“我又不是囚犯,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你们都离我远一点,不然惹毛本小姐,就有苦头吃了。” “晚儿小姐,奴婢们也是听命行事。”宫女们急急的辩道。 “他又不是你们真正的主子,干嘛这么听他的话。”梁晚儿实在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去、去、去,离我远一点。” 宫女们不得不拉开彼此的距离,远远的跟着。 “这个烂阿彧!臭阿彧!我跟他一定是犯冲。”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管束了。 就在她口中喋喋不休的当口,在廊角险些和人擦撞。 “哇!谁呀?” 对方荏弱纤细的身子歪斜了一下,幸好有小婢及时扶祝 “郡主你没事吧?” 胡蝶抚着心口,只受到小小的惊吓。“我没事。” “喂!你是什么人?撞了人也不会说声抱歉?”小婢为主子控诉对方的行为。 被莫名其妙的训斥两句,梁晓儿有点火大。“你凶什么?” “锦儿,有话好好说,不许无礼。”她从来不会端郡主的架子,又见对方年纪比自己小,自然不会计较。 “对嘛!还是这位姐姐明理。”闻言,梁晚儿对她的印象好多了。“姐姐,刚才没有撞疼你吧?” “没有,你呢?” 梁晚儿巧笑倩兮,“我也没有,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 “什么姐姐,你可不要半路乱认亲戚。”小婢势利的打岔,“我们郡主可是皇太后的义女,还被皇上赐封为蝶郡主。跟你可是不同的!” 虽然小婢的话让她深感不快,不过,她还是大人大量的原谅对方的无知。“原来是蝶姐姐,我曾经听皇上哥哥提过你,还说蝶姐姐最拿手的就是抚琴,还说就像天上的神仙弹的乐声,改天有机会一定要听听看。” 小婢上下打量她,似乎不太相信。“你也认识皇上?” “当然。”她笑得好不天真。“我和皇上哥哥还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就差一点便可以当他的皇后了。” 胡蝶这才恍然大悟。“你就是梁晚儿?” “是啊!蝶姐姐也知道我?”满意的斜睇见小婢苍白的脸色,梁晚儿有种报复的快感。哼!敢瞧不起她,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京城里有谁不知道皇上身边的红人就是晚儿妹妹你了,只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胡蝶大感疑问道。 “我……我是来这儿作客的。” 小婢为了扳回颜面,忍不住插嘴。“我们郡主不只是来这儿作客,她是特地来跟皇爷培养感情的,说不定用不了多久,皇太后便会请皇上下旨,将我们郡主许配给皇爷。” 她低斥,“锦儿,你别多嘴。” “你说什么?”梁晚儿震慑的目瞪口呆。“皇太后居然要把你许配给阿彧?那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胡蝶怔怔的问:“你叫皇爷阿彧?” “你居然骂皇爷是牛粪?”小婢吓呆了。 梁晚儿嗤之以鼻,“哼!骂他牛粪还算客气了,他根本不是个好人,蝶姐姐,你可不能答应嫁给他!” “晚儿妹妹……” 她一古脑儿的说:“蝶姐姐,你听我的准没错,我不会害你的,那种男人千万不能嫁,不然一辈子都完了。” “可是……” 想到蝶姐姐嫁给他可能会被欺负得很惨,她的正义感又冒出头,苦口婆心的劝道:“我是说真的,因为我太了解他的底细,像你这么温柔纤弱的姑娘,绝对会被他吃得死死的,搞不好他会被皇上哥哥砍头,那你不就成了寡妇?不!我不能见死不救!” 小婢气不过的说:“我看是你喜欢皇爷,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不知怎么,梁晚儿陡地炸红了脸,欲盖弥彰的低喊,“我才不喜欢他!他那么卑鄙、无耻、下流、变态,我才不会——” “不会怎么样?”阴阳的冷笑幽幽响起。 梁晚儿哇啦哇啦大叫,“你干嘛每次都不声不响的从人家背后冒出来?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不这样怎么听得到你的真心话。”轩辕彧不着痕迹的扣住她的小蛮腰,眼中的诡光窜动着。“小晚儿,我们有必要私下沟通一下。” 她尖声大叫,“我不要——” 轩辕彧不理会她的抗议,一把将她扛上肩,“不用跟我客套。” “蔼—救郎喔!”梁晚儿惨叫不断,“蝶姐姐快救我……我还不想死……救郎喔!” 看着这诡橘的一幕,胡蝶紧绷的情绪反而得到舒缓了。 “郡主,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小婢气愤难平,“想不到这个梁晚儿不只博得皇上的欢心,就连皇爷也对她有意,这个对手恐怕不好应付,我们得尽快跟皇太后报告才行。” 胡蝶难得发怒。“锦儿,你别多事!” “但是郡主——” “等观察些时候再说。” 小婢没有再坚持。“是。” @③③ “呜……”一丝不挂的娇小人儿躲在锦被里啜泣。 轩辕彧莞尔一笑,伸手轻拍了下被褥,“哭得这么伤心,好像我欺负你似的,难道我刚才没有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里头的缩头乌龟听了,马上扁起小嘴,哭得更大声,心中思忖,就是因为太舒服了,她因为感到可耻而想大哭一常 “我对不起皇上哥哥…”梁晚儿越想越愧疚;她是来为皇上哥哥解决外患,没想到却变得如此堕落,不禁悲从中来的哽咽道。 他可以想像得出她心中的罪恶感,一时又怜又爱。“你没有对不起他,为了救他,你可是牺牲很多,他应该感激你才对。” 梁晚儿悲愤的端了他一脚,“都是你害的!要是你没有帮我说服邪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给本小姐走着瞧!” “好好好!我保证。”轩辕彧喷笑道。 她霍然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还有——” 轩辕彧忍不住在她的裸肩上啄了一口,马上挨了记白眼。 “还有什么?” “还有蝶姐姐的事是怎么回事?”梁晚儿渐渐觉得整件事情疑云重重。“皇太后为什么要把个郡主许配给你?你也不过是邪皇的手下,就算再受倚重,有必要这么巴结你吗?” 他也同样蹙起眉心。“我也这么觉得,为什么呢?” 梁晚儿没好气的瞪他,“你问我我问谁?” “搞不好是太后以为送个女人给我,就可以收买我的心,让我背叛邪皇,为她所用。”轩辕彧状似认真的分析。 “嗯!有道理。”她猛点着清丽的头颅,“可是,这也未免太卑劣了,从以前我就不喜欢皇太后,总觉得她为人奸诈,表面上把皇上哥哥当作亲生儿子看待,其实巴不得抢走他的皇位,让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去坐,还假惺惺的装出慈母的样子,真是恶心死了。” 轩辕彧有些意外,“没想到你早就看出来了。” 她不屑地横他一眼,“我有眼睛,当然看得出来,皇上哥哥只是尊重她,否则早就让她搬到避暑山在养老去了,哪容得了她在宫里头嚣张。” “小晚儿,我以后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梁晚儿挑了挑秀眉,“你现在才知道,本小姐可不是五岁小孩,一眼就可以看出人家有没有在骗我。” 他唯唯诺诺的说:“我相信、我相信。” “我警告你喔!你要是真的变节去投靠皇太后,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严肃的小脸让人不敢怀疑她的话。 “是,我绝对不会去投靠任何人,一辈子效忠邪皇。” “不行!”梁晚儿大叫。 轩辕彧面露不解,“为什么又不行?” “邪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真要效忠的话,就选我皇上哥哥好了,只要你肯弃暗极明,他将来一定会封你个官仿做。” 他翻了个白眼,将两手枕在脑下,“我考虑看看。”就知道在她的心目中,她的皇上哥哥永远占第一位。 梁晚儿十分不满他敷衍了事的态度。“这么好康的代志你有什么好考虑的,我可是为你著想耶!” “我不想再听你说他的好话,要是你力气恢复了,我们再来做点别的。” 那张暖昧的笑脸让她提高警觉。 “你别想!” “真的不要?” 她磨着牙,“把手拿开!” “我们换个姿势,保证感觉会更好。” “你这色胚!”但最后她仍是被他给吃了! $$③ 羽蝶馆内,魏徇满脸的为难,“郡主……” “这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如果魏大人不嫌弃,就坐下来一块用。”胡蝶饱含期待的眼神瞅着他,女性的矜持让她不敢表露得太明显,深怕遭到他的拒绝。“只是些家常小菜,希望魏大人会喜欢。” 他搔了援后脑勺,呐呐的说:“属下不过是个奴才,哪有资格和郡主同桌而食,这……”两人之间的身份就像云与泥,让他不敢奢想。 小婢连忙搭腔,“我们郡主可是花了好多心神才煮出这茶的菜,还望魏大人能在皇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让他拨空过来探望我们郡主。” “锦儿,你——”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魏询登时才知道他完全会错 (: ) 邪皇的娇妻 第 4 部分阅读 “锦儿,你——”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魏询登时才知道他完全会错了意,还以为郡生亲自洗手做羹汤,全是为了自己,脸上有些难堪。“呃…这事不是我们做属下的可以决定的。” “魏大人不要想太多了,我真的没有勉强的意思。”胡蝶焦急的辩道。 “郡主,你要多为自己的将来设想啊!”小婢不赞同的说:“现在皇爷身边多了个晚儿小姐,有她从中作梗,都主想接近皇爷的机会就越来越小,再不加把劲,是爷就要被她抢走了。” 胡蝶微恼的回嘴,“抢走就抢走。” “郡主!”小蝉忿忿低斥,万一任务没有成功,皇太后怪罪下来,她可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她咬了咬下唇,“锦儿,厨房里还炖了一锅汤,你快去帮我端来。” 小婢只好满心不愿的退出房外。 “魏大人,小婢无礼,还请不要见笑。”胡蝶尴尬的赔礼。 魏们怪不好意思的干笑。“属下倒是没关系,只是郡主似乎太纵容她了,再怎么说,你是主,她是婢。” “其实,锦儿也是为了我好,我出身平民,宫里有很多礼数都不懂,而她深居内宫,有她从旁提醒,才不至于丢了皇太后的脸。” 他清了清喉咙,“只要郡主不觉得委屈就好了。” 胡蝶腼腆的绞着手巾,“魏大人请坐。” “呃,属下还是觉得不太好……” 秀容上布满急切之色。“什么尊卑之分,我真的不介意。” “但是——”魏徇怕自己会动了不该有的念头。 “你快尝尝我做的菜,不晓得合不合你的口味?”她就像新婚妻子,头一天下厨,拼命的想得到相分的夸赞。“我帮你盛饭。” 他一脸局促,“真的不用了!” “你多少吃一点,我就心满意足了。”两人一推一拉,手上的瓷碗应声摔在地上。“呀!” 见她弯身要去捡拾破碗,唯恐她割伤了手,魏徇下意识的抓住那双柔荑—— “你——” “你——” 电光石火间,四目相对,仿佛有火花在两人眼中迸开—— 彼此的心跳怦怦的加快…… “蝶姐姐,蝶——”再度成功脱逃的梁晚儿来到羽蝶馆,想找个人诉苦,好将轩辕彧的恶行公诸于世。 当她冷不防的觑见屋内一双男女状若无人的眉目传情,赶紧不发一语的躲在旁边偷窥,半晌,两人还是动也不动,无声胜有声,让她忍不住笑常 “噗哧!” 魏徇猛地回过神来,大惊失色的瞪凸了限。 “晚、晚儿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吃吃的娇笑,“我来好久了,可是,你们都没注意到我。” “晚儿妹妹。”胡蝶羞答答的低唤。 梁晚儿用手肘拐了下魏徇,贼兮兮的眨眼,“原来你们在这里私会,被我抓到了喔!赶快巴结我,我就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他急得满头大汗,“晚儿小姐,我的姑奶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这样,那是哪样?”她不悦的横眼,然后睐向双颊红艳的胡蝶,“蝶姐姐,究竟事情是怎么样?” 胡蝶真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我……我……” “晚儿小姐,你真的误会了,我和郡主什么事也没发生。”魏徇把心一根,斩断那条若有似无的情丝。 那无情的言语,让胡蝶秀容发白。 “你的意思是说你一点都不喜欢蝶姐姐?”梁晚儿明明看得出郎有情、妹有意,就是不肯放过他。 魏徇偷偷瞄了胡蝶一眼,“属下不配。” 她口气不善,“谁说的?只要你们对彼此有意思,我可以帮你们作媒,请皇上哥哥下旨赐婚,这样皇太后就没有话说了。” “晚儿妹妹,真的可以吗?”胡蝶又喜又忧的问。 “郡主?”魏徇脸上更是诧异。 胡蝶噙着闪着情意的泪光,若有所指的暗示。“魏大人,我……我并不想当什么郡主,莫非魏大人不愿意?” 他脸色凝重,“我不是不愿意,只是……”因为她的身份牵扯到皇太后,相当棘手。 梁晚儿拍了拍秀挺的胸脯,“你们不用担心,皇上哥哥最疼我了,只要我拜托他,绝对万无一失。” “还有皇爷那边……”魏徇虽然知道主子对郡主无意,不过贸然和皇太后正面杠上,多少会影响到主子的计划。 她皱了皱小鼻头,“蝶姐姐配他实在太浪费了,你要先下手为强,不要管他了,他要是有意见,由我来搞定。” 胡蝶喜不自胜,“晚儿妹妹,谢谢你。” “不用谢我,朋友之间本来就是应该互相帮忙的。”梁晚儿很有成就感的说。“你们有话慢慢聊,我不打扰你们了。” 嗯!做善事的感觉真好。 部暴免 灵波宫 “十万火急的找我来,是不是想我了?”轩辕彧可是接到她连下的十二道金牌,匆忙的丢下公务,赶来听候差遣。 梁晚儿这次有求于他,也就任由他抱着。“你现在就帮我写封信,再帮我派人送去给皇上哥哥。” 他挑动下邪气的眉梢,“你信上要写些什么?” “很简单,就是请他下道圣旨,将蝶姐姐许配给魏徇为妻。” 轩辕彧没有多大的惊讶,因为魏徇早就先来向他请罪,并将她想为两人作媒的事一并说了。 “郡主可是皇太后的义女,要把她许配给谁,就算皇上也不能作主。”宫里有宫里的规矩。 她眼神讶然,“你是说万一皇太后不答应,蝶姐姐就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要是皇太后硬要把她嫁给你,那她不是很可怜了吗?” “嫁给我就可怜吗?”轩辕彧威胁的睇睨着她。 梁晚儿用“你才知道”的眼神瞟他,“难道不可怜吗?一旦蝶姐姐嫁给了你,就得每天担惊受怕,要有随时当寡妇的准备,还有你这个人又不专情,要是在外面玩女人,准被你蒙在鼓里……” “等一下!”他低喝一声,“请问我什么时候在外面玩女人了?”过去的事也就不必提了,目前他也就只有她一个女人,哪有在外面玩? 她不爽被人打断。“我只是打个比方。” “那你能不能打别的比方?”轩辕彧觉得人格受到污辱。 “你干嘛这么计较?” 轩辕彧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当然要计较了,这可是攸关男人的自尊,你说我在外面玩女人根本是种诽谤,我必须要抗议。” “好啦、好啦!我收回就是了。”这么小气。 他勉为其难接受她的道歉。 “那现在怎么办?”梁晚儿敲了敲小脑袋瓜子,想找出个对策来。“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一对有情人被拆散吗?” “也不是没有办法——”轩辕彧,顺理成章的引她自投罗网。 “只要我赶快娶妻成家,皇太后自然不会再动我的主意,不过,这事可得有你帮忙才行。” 梁晚儿呆呆的接着问:“我能帮什么忙?” “当然是早点嫁给我,这样皇太后就会死心了。”他笑说。 她想也没想,冲口而出,“我才不要!” “好吧!既然你不肯,那我就只好娶她了。”他一脸无奈的垂下双肩。 梁晚儿为之气结。“你——” “看你这么为难,那就算了。”轩辕彧不在意的耸耸肩。 “嫁就嫁,我梁晚儿可是很讲义气的。”谁教她见不得人家有难,而且蝶姐姐又是那么柔弱无助,她实在不忍心眼看羊入虎口。 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好不纳闷的心忖。 起初为了救皇上哥哥,不得不当他的女人,还有假扮他的未婚妻混进穹天殿,现在又为了救蝶姐姐,还得假戏真作,真的嫁绐他,那她不是亏大了? 可是,她又不能见死不救,那可是违背她做人的原则…… 轩辕彧眼神邪肆的瞅着她,“你不怕当寡妇?” “我才不怕!万一你真的死了,我照样可以回家当梁家的大小姐。”她故意说得很冷血无情。 “那我可得活久一点,让你这辈子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她嗤哼一声,“你别得意,要是你以后再敢做出伤害我皇上哥哥的事,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相公,我都不会原谅你!” “真的这么绝情?”轩辕彧失笑的问。 梁晚儿用眼角斜睨他,“怕了吧?” 他摆出恐惧的模样。“是啊!我好怕。” “嗯哼!那就早点和邪皇划清界线,我皇上哥哥向来英明仁慈,一定会对你从轻发落。” 觑着她那一副施恩的表情,轩辕彧好气又好笑,他倒是想看看,这小东西当真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 干薯干 羽蝶馆内一阵乒乒乓乓。 “郡主,你在跟奴婢开玩笑对不对?”上好的紫砂壶自小婢的手中滑落。 胡蝶羞红双颊,“我是说真的,我喜欢的是魏大人。” “那怎么行?”小婢气急败坏的朝她低咆,“你的目标应该是皇爷才对,难道你忘了皇太后的交代?”事情什么时候起了这么大的变化,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情,这下惨了!她的小命玩完了。 胡蝶脸上的红晕登时褪去一半。“我知道有负皇太后的厚爱,可是……” “你不要忘了,你有今天全是拜皇太后所赐,若不是她收你做义女,你说不定早就沦落风尘,以卖笑为生了。”那咄咄逼人的指控让胡蝶白了脸。 “这些我都明白,如果可以,我宁愿不当这个郡主……” 小婢气恼的大吼着,“由不得你!” “锦儿,你不要生气,我知道你为我担心,可是,晚儿妹妹说她愿意帮我向皇上说情,只要皇上允婚,说不定事情就有转圜的余地……” “又是那个臭丫头从中搞鬼!” 胡蝶因她狰狞的表情而感到错愕。“锦儿?” “早知道你这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教我怎么跟皇太后交代?”小婢一脸阴寒的瞪着被她的表情骇着的胡蝶。“要是我活不成,你也不会好过!” 她惊喘一声,“锦儿,你——” “你这笨女人,就只会坏事。”小婢恶毒的骂道。 第七章 第七章 又来串门子的梁晚儿不敢相信自己昕到的。 “喂!蝶姐姐是你的主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骂她。”她挺身站在浑身颤抖的胡蝶身前,指责小婢无礼的举动。“蝶姐姐不用怕,我来替你教训她。”简直是太可恶了,让人看不下去。 小婢马上装出卑微的态度。“奴婢是一时情急,请郡主恕罪。”她不该太冲动,得赶紧弥补这错失。 梁晚儿眼中流露出鄙夷之色,“你别假了,再假就不像了。” “晚儿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仰高鼻端哼气,“少来!你刚才的恶形恶状全被我看得一清二楚,休想要抵赖掉,蝶姐姐是心地善良,不想跟你计较,本小姐可不同,我最恨的就是以强欺弱的败类行径,就像你刚才那副德行。” “那你想怎么样?”既然被她拆穿了,小婢索性不再伪装。“梁晚儿,你不要以为自己背后有皇上撑腰,在这座穹天殿还有皇爷宠爱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小心得意忘形,到时死得会很惨。” “你敢咒我!”梁晚儿气炸了。 小婢哼哼冷笑,“就凭你这小丫头,真以为自己抓住皇爷的心了吗?他可是穹天殿的主人,终其一生可享有所有皇室的尊荣,就算有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也不足为奇——” 梁晚儿陡地娇喝。“你说什么?” “担心了吧?等皇爷有了别的女人,你就失宠了——” 梁晚儿气呼呼的打断她,皱着秀眉追间:“我问的是上一句,你说他是什么地方的主人?” “皇爷是穹天殿目前的主人,难道你不知道吗?”小婢嘲笑的目光霎时怔愣了片刻,看梁晚儿错愕的表情,她迟疑的问:“你真的不知道?” 小婢幸灾乐祸的大笑两声,“这种事哪能骗人,难道你们夜夜同床共枕,你居然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晓得,这不是太好笑了吗?” “不!不可能!阿彧只是邪皇的手下……他不是——”梁晚儿语无伦次的低喃,可是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睇着乱了方寸的梁晚儿,小婢讽刺的大笑,“邪皇只是外人绐他的封号,大家都尊称他一声皇爷,他复姓轩辕,单名一个或,现在你懂了吗?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你亲爱的蝶姐姐,她总不会骗你吧!” 宛如挨了一记闷棍,梁晚儿脸上的血色慢慢流失。“蝶姐姐,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阿彧他姓黄,不姓轩辕。” 胡蝶含泪的目光盛满了怜悯。“晚儿妹妹——” 那同情的眼神让她的心往下一沉。 “他骗我……”梁晚儿踉跄一退,原来笨的人是她.傻傻的跳进人家设好的陷阱当中,还口口声声说要讨伐邪皇,结果自己根本已经是人家的玩物了。“我好笨,居然没有怀疑。” 小婢低低的讽笑,“知道自己笨了吧?身子被人家玩弄还不晓得,你——” 啪!一记清脆的巴掌挥向她的门面,打歪了小婢的脸。 “你说够了没有?”打人的居然是胡蝶,她沉着秀颜,勇敢的怒视目中无人的小婢,“你回去转告皇太后,就算要撤了我郡主的封号也无所谓,我不要再被她利用了。”这是她有生以来头一遭说出自己内心的话。 “你……哼!”小婢羞愤的夺门而出。 胡蝶无暇顾虑自己,咽了下口水,温言相劝。“晚儿妹妹,你先别伤心,我想皇爷会隐瞒你,一定有他的理由……晚儿妹妹!” 梁晚儿没有听完话,旋风似的刮出羽蝶馆。 枪龉听 一路直奔紫霄宫,就算真的被骗上当,她也要眼见为实。 脑子里像有把火在烧,让她无法正常的思考。 梁晚儿,枉费你自认聪明绝顶,原来只是白痴一个,就这样呆呆的被人耍着玩,一世英明全都毁了。 砰! 她一脚踹开了那两扇贵气陌生的门扉。 “小晚儿,你终于来了!”好整以暇的斜倚在正位上的轩辕彧,懒懒的搁下手上的书本,脸上并投有多大的意外。 真的是他! 一旦证实了心中最大的疑惧,梁晚儿体内的血液瞬间皆因为愤怒而燃烧起来。 轩辕彧缓缓的坐直身躯,身上的那袭锦袍华丽得刺眼。“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来质问我为什么要骗你?”他一直在等她发现真相。 他不知反省的态度激怒了她。 “你这个骗子!”梁晚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他一阵乱抓。“我 要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大骗子——” “小晚儿,我知道你很生气。” 梁晚儿停止捶打的动作,怒气腾腾的瞪视他,“岂止生气,你这样愚弄我很好玩吗?大骗子、大坏蛋——” “我承认我对你不安好心眼,打从八年前你扑到我身上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对你不怀好意,所以,不管你要给我安什么罪名都无所谓,我从不后悔我所做的事。”只要能得到她,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登时气愤不已。“你……你还有脸说?我真是被你害惨了!” “你真这么讨厌我?” “我最讨厌你了!”在气头上的梁晚儿哽咽的大叫,“你害我没有脸回去见皇上哥哥,这些都是你害的……你一定常常在背地里偷笑对不对?看我像傻瓜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很有趣对不对?” 轩辕彧倏地冷凝了邪美的面庞,“你就非得把我想得那么坏吗?”他真的不晓得该吻昏她,还是揍她的小屁屁。 “呜……你本来就是……我恨你!”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他伸出双臂,作势要搂她,“别这样——” 梁晚儿泪眼怒瞠,拨开他的手,“不要碰我!” “好,我是骗了你,随你要杀要剐都可以,我都不会反抗。”为了哄她开心,他可是把男人的颜面搁在一旁。 她恨恨一睇,“就算杀了你,也改变不了事实,把我的清白还给我。”想到他们把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尽了,就羞愤的想一头撞死。 “我会负责的。”他早就决定娶她做皇妃了。 “鬼才要你负责!”她还是不给他好脸色看。 轩辕彧眸光一闪,贼兮兮的笑说:“不如我们来打个商量,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就告诉你我和皇上之间的关系,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宫里只有几个人知道。” “少来!你和我皇上哥哥会有什么关系,你又想编谎话来唬我了对不对?”梁晚儿不愿承认自己的好奇心被勾起来。 他趁她一个不注意,揽住她的小蛮腰,蛊惑的低笑,“你想天底下会有两个人长得这么相像,就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吗?” 梁晚儿擤了擤鼻涕,不可否认,他的话的确是有道理。 “那你究竟跟我皇上哥哥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皇上的生母兰贵妃,她娘家的姓氏叫什么吗?”他问。 她摇了摇螓首。 “就姓轩辕。”轩辕彧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龙姓一族和轩辕一族两姓通婚,是历代皇室的传统,所以兰贵妃一及弈就被接进宫里,也顺利的怀了龙种,可是等孩子一出生,却是一双孪生子,而且先离开娘胎的长子额头上有颗明显的红痣,那是轩辕一族的族长才有的胎记,所以注定必须由他继承穹天殿。” “你和皇上哥哥是兄弟?!”梁晚儿无比惊愕的低叫。 轩辕彧诡魅一笑,“不错,我和他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双生兄弟,只是我比他早一刻出生。” “难怪……”她倏地瞠大美目,“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梁晚儿又犯了老毛病,自恃聪明的说:“你一定是嫉妒我皇上哥哥,自己明明是长子,却不能当皇上,所以你就心理不平衡,才想偷偷的把他杀了,然后由自己来当皇上,我说的对不对?” 他感到啼笑皆非。“如果是,你会怎么样?” “嗯哼!让我猜中了吧!既然让我知道你的阴谋,就绝对不会让你得逞。”她自认抓到他的把柄,终于可以扳回一城,态度很是嚣张。 轩辕彧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你就算去告密,皇上也不会相信你,再怎么说,我跟他都是亲兄弟,他不可能相信你,却不相信我。” “只要是我说的话,皇上哥哥都会相信的!”她深具信心的说。 “那我们就来打个赌。” 她又傻不愣登的跳下陷阱。“赌什么?” “如果皇上不相信你,你就得嫁给我,当我的皇妃,要是皇上相信你,要砍我的脑袋,你就帮我说情,留我个全尸,你觉得怎样?” 梁晚儿挑衅的睨他,“好,我现在马上就回京,在皇上哥哥面前参你一本,看最后谁赢,你可不要拦我。” “放心,我会派人把你安全的送回去。”他诡谲的笑说。 “那……那我真的回去了?”不知怎么,她忽然有些依依不舍,而他居然真的不阻止她,让她心中若有所失。 他很大方的摆了个手势。“请便。” “皇上哥哥真的会相信我喔!”梁晚儿迟迟踏不出第一步,斜眼睇他,“只要你不再跟皇上哥哥争夺皇位,我就不把你想造反的事说出来。” 轩辕彧讪笑一声,“难不成你在替我担心?” “我、我为什么要担心你?你等着,我皇上哥哥很快就会派人把你抓进天牢关起来。”说完,娇小的身影又像旋风似的飙了出去。 听龉龉 回到久违的皇宫,梁晚儿满腹委屈的直奔御书房,冲进刚下朝的皇上怀中。“呜……皇上哥哥——” 他疼宠的揉着她的头颅,“晚儿,你这阵子跑到哪里去了?大家都很担心你,还有你爹也是,以为你是被谁诱拐走,连朕都险些要贴出告示寻人了。” “皇上哥哥,我……呜……”听到这么温柔关怀的话语,梁晚儿中更是觉得过意不去,愧疚也就更深了。 皇上听不懂她的咿咿唔唔,只是柔声的安慰。“别哭了,只要你没事就好,过去的事就算了,乖,别哭了。” “唔……皇上哥哥,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我对不起你……”她感到好惭愧,所以哭得更凶。“我……呜……” “晚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皇上用龙袍的袖子为她拭去满脸的泪水,眼中溢满关怀之色。“快告诉朕,朕会替你作主。” 梁晚儿泪眼汪汪的瞅着皇上温雅的笑脸,心中大恸,不由得扁起小嘴,“皇上哥哥。我不会让人害死你的!” 他轻笑一声,“你在说什么?有谁会害朕?” “就是有!皇上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她拼命的寻求他的信任。“真的有人想要取代你的位置,是真的!” 皇上不禁失笑,“晚儿,你说得没头没脑,朕一点都听不懂,你说的到底是谁?谁会想取代朕的地位?” “就是——”梁晚儿忽地打住活语,迟疑了片刻,旋即又被心 中升起的罪恶感给打倒了,她怎么可以为了那个大骗子,置皇上哥哥的死活于不顾?万一皇上哥哥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是天下的罪人了。“他、他就是穹天殿的主人轩辕彧,也就是皇上哥哥的孪生大哥!” “你是说彧?”他怔愣一下,然后喷笑。“怎么可能?” 她急切的解释。“是真的!皇上哥哥,他好几次想害死你,都刚好被我撞见了,才没有得逞,我可以对天发誓。” “晚儿,是不是或有什么地方得罪你,所以你才故意这么说?”皇上拍拍她的头顶,“彧是我的亲大哥,他绝不会害我的。” 梁晚儿活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头发都快发白了,想向皇上哥哥证实自己的话。“皇上哥哥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他给骗了,他还曾经假扮成皇上哥哥的模样,就连张公公都被他给唬 过去,一点都没有发现他是假冒的喔!” “有这种事?”他半信半疑的问。 “当然有,”她咽了下口水,小脸正经的说:“皇上哥哥还记不汜得大概一个月前,你曾经昏睡过?” 皇上蹙眉细想,“这……哦!朕想起来了,当时朕好像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觉醒来,却发现有几份奏折已经被批过了,可是朕却不记得何时看过,曾经问过张禄,他还信誓旦旦的说是朕亲自批的,当时朕还相当纳闷。” “对,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冒充你的。” 他倏地脸色一沉,紧锁眉头,“彧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当然是不服气了,同样都是兄弟,为什么你能当皇上,他却不能?所以才想杀了皇上哥哥。” “不!或不会这么做的,除了皇上的位置,只要朕有的都可以给他,他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不会的!”他坚定的否决她的说词。 此时的梁晚儿一心只想赢得赌注,不想再输给那个可恶的大骗子。 “皇上哥哥,你不要被他骗了,他根本就是心术不正,而且他犯的可是谋反大罪,你快下旨叫御林军去把他给抓起来。” “除非还有别的证据,否则朕是定不了他的罪。”皇上愁眉深锁的叹道,“我实在不敢相信或会干下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 她惴惴不安的问:“皇上哥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放心,朕会查明这件事,万一真如你所说,朕绝不会轻饶他的!” “皇上哥哥会砍了他的脑袋吗?”霍然之间,梁晚儿有些迟疑了。 皇上喟叹一声,“只要罪证确凿,恐怕连朕也救不了他。” “哦!”她语塞了。 自己真的没有做错吗?梁晚儿心儿紧缩一下。 当然投有了,心底另一个声音说道,她是替天行道.为百姓除害,也是为了救皇上哥哥,当然没有做错。 可是…… 此刻梁晚儿脑子一片茫然。 霖霖韶 “小姐,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到外头走一走?”梁府里的婢女们连番上前游说,她们总觉得这位从小贪玩凋皮的小姐跟以前不太一样,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变了,只觉得小姐不再那么孩子气,比较有女人味了。“还是我们出去放纸鸢,上回请师傅特地做的还保留得好好的,就等小姐回来——” 梁晚儿显得意兴阑珊,“我不想去。” “小姐,你是不是病了?” 另一个婢女也有同感。“是啊!换作以前小姐早就迫不及待的往外跑了,在房里从来不会多待半刻。” “我好得很,什么病也没有,只是不想出去而已。”梁晚儿趴在窗台上,索然无味的低喃,总觉得浑身不对劲,心情浮躁,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都出去,不要在这儿吵我。” 婢女们面面相觑,又不敢不从。 “是,那奴婢们出去了,小姐若需要什么,就叫一声。” 她开始不耐烦,挥挥手,“知道了,去、去,去,烦死人了!” “这才原来的小姐。”见她恢复正常,婢女们这才放下一颗高悬的心,鱼贯的退到闺房外面。 梁晚儿叹了好大一口气,“唉——” 自己究竟是怎么搞的?她扪心自问,这两天眼皮直跳,而且晚上都会做噩梦,老梦到那个大骗子被皇上哥哥推出午门斩首。 万一皇上哥哥真的砍他的脑袋,那…… 她的手心开始冒出冷汗,全身发冷,不过只要想到这阵子受骗上当的滋味,她就故意忽略心底的真实感受。 哼!他最好死掉算了,居然敢欺骗她的感情,让她一度同情他悲惨的遭遇,结果根本都是他捏造的,而且还连哄带骗的玷污了她的清白,这才是最最气人的—— “哼!就让皇上哥哥砍了他的头,我才不在乎呢!”她气闷的说。 韶听龉 饭桌上,梁老爷殷勤的为爱女布菜,“晚儿,多吃一点,瞧你这两天整个人瘦了一圈,爹看了好心疼。”女儿这回能平安归来,真是祖先保佑。 她搁下筷子,“爹,我真的吃不下。” “多少吃一点嘛!这可是爹特地叫厨子煮你平常最喜欢吃的菜。”他好声好气的劝哄,“万一饿坏了身子,爹会难过的。”说着,眼圈就红了。 见状,梁晚儿赶紧端起碗筷,扒了一小口,“我吃就是了,爹,拜托拜托,你可千万别哭,算我怕了你了。” 梁老爷哀怨的说:“爹也是关心你。” “我知道,我这不就在吃了。”她明明食不下咽,还得强装出好胃口,真是痛苦。“对了,爹,待会儿我还要进宫一趟,不能陪你出去了。” “你这时候进宫做什么?”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我有点事要找皇上哥哥。” “我看你还是改天再去好了,听说今天皇宫里乱成一团,只怕皇上这会儿也没空见你。”梁老爷不经意的说。 梁晚儿脸上流露狐疑之色,“宫里出了什么事吗?” “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皇上下了道圣旨,把穹天殿给封了,还把轩辕皇爷给抓进天牢,还听说什么谋反、叛国的……” 喀啦!端在小手上的碗霎时翻倒在桌上。 “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连个碗都拿不稳。”他尚未察觉爱女死白的小脸,转头唤来下人。“快帮小姐重新添一碗饭。” 从震惊中猝地回过神来,梁晚儿哽声大喊,“爹,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轩辕彧被皇上哥哥关进天牢了?” “是啊!现在外头都在绘声绘影的讨论……”后知后觉的梁老爷总算注意到她神色不对,身子抖得像片秋天的落叶。“晚儿, 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病了?要不要爹叫人去请大夫?” 她缓缓的将视线调到老父脸上,连唇色都白了。“爹,我要进宫……” “晚儿,你真的不要紧吗?”他抚着爱女的面颊,惊讶的发现又冰又冷。“哎呀!怎么会这样?爹马上去请大夫来。” 梁晚儿揪住他的袖子,双眼因恐惧而睁得好大好大。“爹,我现在就要进宫见皇上哥哥,我要去……” “好、好、好!”梁老爷不忍拂逆她的意思。“来人!快帮小姐备轿。” 铝赂韶 他真的被皇上哥哥关进天牢了! 梁晚儿两手揪紧孺裙,彷徨无助的瞪着前方的轿帘,现在的她一点胜利的滋味都没有,只有无尽的惊惧和恐慌,想到夜里所做的噩梦就要成真了,她的眼眶开始泛红泛湿…… 其实如果自己早点承认,就会知道她根本不是真心要置他于死地,只是想赌一口气罢了。 梁晚儿心头悚然一惊,皇上哥哥会不会真的要砍他的脑袋?旋即又想,不会的!他们的关系是亲得不能再亲的孪生兄弟,皇上哥哥一向宽厚仁慈,绝不会残忍到真要他的命,一旦这么想,她就觉得心里好过些,也生起了希望。 当轿子顺利的进了宫门,最后来到御书房,却被张公公拦下。 “晚儿小姐,你怎么来了?” 她红唇轻颤着,连声音都微微发抖。“张公公,我有很重要的事,马上要见皇上哥哥。” 张公公将她引导到另外一侧,“我的姑奶奶,现在不行!” “为什么?”梁晚儿愤怒的问。 “现在皇太后和绍王爷都在里头,皇上有旨,不准任何人打扰,不如你先在御花园等候——”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的惊喘声打断了。 梁晚儿心头窒了窒,“他们在里头谈些什么?是不是和轩辕彧有关?”皇太后和绍王爷两人各怀鬼胎,也同样觊觎皇位,能少一个对手,对他们来说可是求之不得之事,所以,他们准是来落井下石的。 “这咱家就不太晓得了。”张公公说。 她困难的吞咽一下,“张公公,阿彧……我是说皇爷真的被关进天牢里了吗?” “这……” “我能去见他吗?” 张公公苦笑,“没有皇上的旨意,咱家也不能帮你。” “没关系,我等、我等。”梁晚儿逼自己冷静下来,事情绝对还有转圜的余地。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光景—— 御书房的门开了,在宫女的簇拥下,虽已中年,却仍妆扮得明艳尊贵的皇太后步了出来,朱红色的唇角扬起一抹猖獗的笑得梁晚儿的心都凉了。 她焦的的问:“张公公,我可以进去了吗?” “先让咱家进去向皇上禀告,你稍候一下。”张公公甩了下手中的拂尘,便进了御书房,没花多久工夫,又踅了出来。“晚儿小 姐,真的很抱歉,皇上现在不想见你,你请回吧!” 梁晚儿大感吃惊。“你胡说!皇上哥哥从来不会不见我的,我要进去——” “晚儿小姐,这是皇上的旨意,清不要为难咱家。”他也帮不上忙。“你还是先回去,过两天再来吧!” “不!”她朝屋内大喊,“皇上哥哥、皇上哥哥!我是晚儿——” 张公公和侍卫硬将她挡了下来。“晚儿小姐,你这是何苦呢?回去吧!” “我不回去,皇上哥哥要是不见我,我就一直等下去,直到他愿意见我为止。” 梁晚儿就不信疼她宠她的皇上哥哥会狠得下心拒她于门外。 见她心意已决,张公公只好由她去了。 第八章 这一等,就等到了夜幕低垂。 梁晚儿痴痴的盯着御书房的门扉,站得脚都麻了,还是盼望里头有任何回应。 她要坚持下去,没有见到皇上哥哥,绝不离开一步。 “晚儿小姐,咱家看你也累了,还是回去吧!”张公公不忍心的劝道,“皇上为了轩辕皇爷的事正在大伤脑筋,暂时没有空暇见你,你还是——” “我不走!”她固执的不为所动。 张公公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霍然,门里传出让梁晚儿为之振奋的嗓音—— ”张禄,让她进来。”皇上扬起平持冷静的语调说道。 他吁了口气,“晚儿小姐,皇上清你进去。” 梁晚儿敛起微笑,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的来到门前,再轻轻的推开它们,这些年来,不知到过这里多少次,却是头一回感到紧张,和一种无法形容的高深莫测,让她手脚发冷。 “皇上哥哥——”她突地有股想哭的冲动。 皇上揉了揉紧皱的眉心,神情相当疲 惫。 “晚儿,有什么急事非见到朕不可?” “我听说皇上哥哥把轩辕彧押入天牢候审,是真的吗?” “不错,朕万万没想到他真有谋反之心……” 她情急的插嘴,“他没有!皇上哥哥,那天我说的只是气话, 故意想陷害他,阿彧他没有造反,也没有背叛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晚儿,你不必替他说情,连他自己都承认曾经冒充过朕,还会有假吗?”皇上口气转为冷峻,“他是朕的亲兄弟,朕也待他不薄,他居然还觊觎着朕坐的这张龙椅,实在是罪无可恕!” 梁晚儿双脚蓦地发软,险些站不祝“他、他承认了?”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承认?她真的不懂。 “他不承认也不行,就连绍王爷都掌握到了他暗地里招兵买马,企图叛变的证据,而且连皇太后都认为他平日恃宠而骄,从不将朕放在眼里,若不施以严惩,恐怕有失皇室尊严。”他说。 她失声低叫,“阿彧才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坏,这根本是诬陷!” “晚儿,不许无礼!”皇上轻斥,“你以为朕也愿意相信他们的指控吗?可是证据就摆在眼前,教朕不得不信。” “皇上哥哥,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次我求你再查个清楚,”梁晚儿哭肿了眼,鼻头也哭得红通通的。“好不好?” 皇上严厉的瞅着她泪痕斑斑的小脸,“晚儿,朕什么都可以原谅,就是不能原谅想背叛朕的人,就算是朕的亲兄弟也是一样。” “皇上哥哥……”她的心刹那间沉到了谷底。 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那么陌生、冷淡,梁晚儿豁然明白一件事——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不再是她熟悉的皇上哥哥,而是一国之主,一个不容许有人挑衅他至高无上权威的君主。 她强扮出甜甜的笑脸,“我可以劝他,劝他向皇上哥哥低头认错,并且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 “没有用的!这事连朕也救不了他。”他的拒绝让她登时面无血色。 “为什么?”梁晚儿大胆的揪住皇帝的龙袍,泪眼婆娑的质问。“你是皇上,只要你开口说一句话,绝对没有人敢有异议,不是吗?” 皇上深深的盯了她半晌,“就因为朕是皇上,才不能徇私。” “总而言之,皇上哥哥就是不肯救他?”她松开小手,悲愤的问。 他深感好奇又觉得不解,“晚儿,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他?” 梁晚儿登时词穷。“我……” “若是朕答应赦免他的罪,万一他又再次企图篡夺皇位,想要朕的命,到时你希望见到谁死?” “……”她被逼问得哑口无言。 “你希望见到朕死吗?”皇上不容许她逃避问题。 她脸色苍白到了极点,连连摇头的退后。 “那么朕就不能饶了他!” 一句话堵住了梁晚儿舌尖上所有的辩白和袒护。 霎时,滴滴答答的泪水不断的自雪白的面颊上坠落—— 好痛……她的心痛得快死掉了…… “皇上哥哥,我可以去看他吗?” 皇上移开了肃穆的俊逸脸庞,踱回书桌后方。“去吧!这是朕现在唯一能答应你的事。” 韶干龉 这座天牢她曾经来过,只是当时年纪还小,抱持着好玩,新鲜的心态,如今再次踏入,感觉却截然不同,那种阴森冰冷、还有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恐惧感,让梁晚儿毛骨悚然。 张公公引领着她走在长长的廊道上,两侧全是一间间的牢 笼,偶尔还会听见几声低低的申吟,让她不禁互抱双臂,打了几个哆嗦。 “皇爷就关在最里头的那一间。”他指着黑暗的深处说。 她牵扯下唇角,“张公公,谢谢你。” “晚儿小姐,皇上有皇上的难处,你可不要怨他。”张公公语重心长的叹道。 梁晚儿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知道,我不会怪皇上哥哥的。” “来吧!”他挥了下拂尘,继续朝前走,并且命令把守天牢的侍卫开门。“晚儿小姐,有什么事长话短说,咱家就在外头等你。” 螓酋轻颔。“嗯!” 接着是喀啦喀啦的铁链撞击声,门锁被打开了。 然后是老公公和侍卫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她跨前一步,想看清里头的情形—— “小晚儿,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 戏谑的男嗓自暗处蹦出来。 就着昏暗的光线,这才看清斜卧在角落里的颀长身躯,即使身穿白色囚装,披散着长发,他那怡然自得的神态,还有唇间那抹邪笑,仿佛这儿不是不见天日的天牢,而是在他那座金碧辉煌的紫霄宫。 “你——”梁晚儿赫然火大了。“你就要被砍头了,还笑得出来?” 轩辕彧变换下姿势,坐直身子,“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 “谁教你先前要欺骗我,我一气之下才会……才会……”说着说着,眼泪又噼哩啪啦的滚下来。“都是你、都是你啦!” 娇小的身子像野猫似的扑上去,朝他又抓又打。 “我都快死了,你还对我这么凶。”轩辕彧轻笑的将她娇软的身子牢牢拥在怀中,“谁教我要骗了你,这就是报应,可惜这辈子没能娶到你,我真的感到很遗憾。” 她呜咽的捶他一下,“你还有心情说那些有的没的。” “我可是很正经,不过,既然赌输了,也只有认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认输?”梁晚儿愤怒的用红肿的双眼瞠他,“我问你,绍王爷况你在外头招兵买马,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轩辕彧挑了下眉梢,“以穹天殿现在的实力,我何须招兵买马?” “我就知道他存心要诬陷你,偏偏皇上哥哥又相信他的话,我看根本就是他自己想造反,这件事我非跟皇上哥哥说不可!”她哽声说。 轩辕彧轻哼,“我和他是半斤八两,皇上也不会因此赦免我的死罪。” “我可以再去求皇上哥哥,就算要我跪下来也可以。”无论使出什么 (: ) 邪皇的娇妻 第 5 部分阅读 轩辕彧轻哼,“我和他是半斤八两,皇上也不会因此赦免我的死罪。” “我可以再去求皇上哥哥,就算要我跪下来也可以。”无论使出什么方法,只要能救他,她都愿意做。 “我就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我死。”轩辕彧笑弄说。 梁晚儿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又嗔又恼,“你再这样说话不正经,我就不理你了,随便皇上哥哥怎么处置你!” “好,正经就正经。”他轻咳的敛去笑意,嗅着她的发香,“现在还气我吗?如果当时没有那样骗你,你根本不会跟我走,看在我对你这么痴情的份上,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她眨去睫毛上的泪,噘起小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万一皇上哥哥真要砍你的头,那——” 轩辕彧摸摸自己的颈子,“要是被砍了脑袋,的确很不好看,若是真的非死不可,我只希望保有全尸。” “人都要死了,还管他好不好看,呜……你这笨蛋!”她憋不住的哭出声来。 他不在意的低笑,“那就随便他,反正横竖都是死——”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梁晚儿飞快的转着念头。“只要能证 明招兵买马的不是你,而是绍王爷自己,说不定你就不会被砍头了。” 这小东西该不会是想…… “晚儿,这事你就别管了。”只怕她一插手,反倒坏了他的布局。 梁晚儿不悦的横他一眼,“我是在救你耶!” “但是,我更担心你的安危,答应我,不许做傻事。”他警告的说。 她一脸的悻悻然,“我又不是白痴,才不会做傻事。” “你发誓。” “好,我发誓咩!”真是的,她可是在想办法救他,还这么婆婆妈妈。“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还有好多事要办,她没空在这儿瞎磨蹭。 轩辕彧双臂紧搂一下,“不许胡来,知道吗?” “你真啰唆。”梁晚儿白他一眼,“你就好好的待在这儿,我很快就会救你出去,到那时候,看你怎么感激我。”不等他开口,她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他不由得凛容。 此时,一双男人的黑靴自阴影处踏出,露出魏徇的侧脸,恭谨的静候差遣。 “帮我看紧她。” 这小东西的心思透明,任谁一看,都会明了她想干些什么。 梧豁* 当夜,绍王府外的围墙下,有条鬼鬼祟祟的小小身影,在附近徘徊不定,没过多久,也不知打哪里找来一把梯子,就想翻墙过去。 一只巨掌从后头捂住她的小口,硬将她拖了下来。 “唔……”哪个不长眼的跑来妨碍她的好事? 魏徇简直被她的胆大妄为吓出一身冷汗。“晚儿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幸好主子有先见之明,不然他今晚就等着替她收尸。 “是你!?”梁晚儿吁了口气,接着没好气的嗔骂。“你吓了我一大跳,没看见我在办正事吗?去、去、去,不要吵我!” “你才真的吓了属下一大跳,皇爷就是猜到你会做出这种傻事,才要属下来监视你,”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拖离危险地带。“万一让王府侍卫发现,你可是会被当作小贼当场格杀。” 梁晚儿兀自逞能,“我会小心,不会让他们发现的。” “就凭你?”他很怀疑。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她很是不满的又跳又叫,“要不是聪明过人的我,你这辈子注定当罗汉脚,哪能娶到温柔美丽的蝶姐姐,何况我这么做可是为了救你家主子的小命,本小姐又不是吃饱没事干,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魏徇干笑两声,“对不起,对不起,属下失言了。” “现在知道就好,快闪一边去,我还得去搜集绍王爷叛变的罪证。”她要亲自出马,让这些男人瞧瞧她的本事。 他脸色微变,身形倏闪,挡住她的去路。“晚儿小姐,要是绍王爷的罪证这么容易找得到,属下早就把它找出来,还我家主子的清白了。” “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他被杀头?”粱晚儿激动的问。 “在皇上还没有下旨之前,至少皇爷还是安全的……” 梁晚儿低吼一声,“你不要安慰我了,我看得出来皇上哥哥这回是吃了秤铊铁了心,不会饶恕他的,要是他真的被砍了脑袋,我……我该怎么办?”直到此刻面临生死存亡,她才警觉到自己的心早已经被他那个大骗子给骗走了。 “不会的!”见她哭得泪涟涟,魏徇实在很不忍心,却又不能 多说什么。“晚儿小姐,你不要老往坏处想。” 她索性蹲下来,将脸埋在膝上嚎啕大哭。 “呜哇……我不要他死……” 魏徇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晚儿小姐,你不要哭……我……哎呀!这怎么办?晚儿小姐……这……我先送你回家。” “鸣……”寂静的夜里,嘤嘤的哭泣断断续续,绵延了好久。 翁龉据 哭了一夜,顶着两颗肿得像核桃的眼儿进了宫,梁晚儿想再试图改变皇上哥哥的心意,万万没料到有更大的震撼等着她。 “十天后问斩?!”梁晚儿小脸刷白,屏息的惊喃。 皇上沉凝的睇着她深受打击的模样。“晚儿,朕也是逼不得已的。” “皇上哥哥,我求你不要杀他……我给你磕头。”她“砰!”的屈下双膝,光洁的额头就要往冰冷的地板上敲去—— 他攒眉大怒,“晚儿,你以为赐他死罪,朕不伤心难过吗?” 梁晚儿喉头一哽,出言不逊的顶了他一句。“可是,你还是要砍他的脑袋。” “你——晚儿,难道你喜欢上他了?” “对,我是喜欢他。”她仰起倔气的脸蛋,下颚一紧,“万一阿彧真的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皇上愀然不乐,微眯起眼,“你这是在威胁朕?” “晚儿不敢。” “不敢?”他苦涩一笑,“你从来没有对朕说过这两个字,现在为了他;居然变得这么谦卑有礼,真是让朕好生嫉妒。” 她垂下眼眸不说话。 “晚儿,只要你愿意,朕还是可以立你为后。”这可说是最大的恩典了。 梁晚儿银牙一咬,“我才不希罕当皇后。” “那么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皇上冷声的说。 “皇上真的要杀阿彧?” 他用不容转圜的口吻说:“除非有谁能证明他的清白,否则君无戏言。” “阿彧要是真的死了,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梁晚儿大为火大,倏地从地上跳起来,朝他大声嘶吼,然后夺门而出。 皇上怔怔的看着她快步疾走的身影,半晌之后,才幽幽的叹道:“她为了你,竟然跟朕翻脸。” “这表示臣的魅力还是比皇上大。”高大修长的男性身影自华贵的龙风雕刻屏风后踱了出来。 瞥了眼和自己同样相貌的男人,他淡淡一哼,“不要太得意,要是让朕知道你没有好好待她,朕照样饶不了你!” 轩辕彧掀唇微哂,“臣遵旨。” “现在情况如何了?” 他胸有成竹的说:“如果臣猜得没错,很快就会有行动了。” “原以为在朕即位的这些年当中,可以避免兄弟阅墙的悲剧发生,没想到还是阻止不了。”皇上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股悲哀。“如果可能,留他一条生路,就算是为了死去的父皇。” “臣尽力而为。”轩辕彧说。 听龉韶 梁晚儿隔天还是厚着脸皮进宫求见,未语泪先流。 “皇上哥哥……”她真的想不出办法了。 皇上表情一整,硬着心肠斜睇,“你不是说恨朕吗?还来见朕做什么?”看来她的心终究还是给了另一个男人。 “皇上哥哥……”她眨去睫羽上的串串泪珠,“晚儿知道君无戏言,阿彧真的死定了,你再让我见他一面好不好?” “你多见他一次,就会伤心一回,还不如不见。”皇上叹道。 粱晚儿不住的抽噎,“可是……见不到他,我、我会更难过,皇上哥哥,算我求你,再让我见他一面……呜呜……晚儿会感激你一辈子。” “你——罢了。”他在心中叹息,“张禄。” 张公公躬身回应。“奴才在。” “带她到天牢去吧!”见自己喜欢的女人心有所属,这种滋味确实不好受,这世上大概没几个皇帝像他这样心胸宽大,皇上自我解嘲的忖道。 她喜极而泣,“谢谢皇上哥哥。” 片刻之后—— 幽暗不明的天牢里,轩辕彧搂着体重轻盈许多的娇小人儿,狎戏的大掌不安分的探进她的衣襟。“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连这儿都瘦了?” 梁晚儿恼火的拍开他的手,“不要乱摸!” “摸一下又不会怎么样,这可是攸关我的权益。”他早就看出她原本丰润福态的小脸都变尖了,看得他于心不忍,却又不能告诉她真相,不过,事情应该就快解决了,到时他会用一生来补偿她。 她喉头微哽的嗔怨,“还不是你害的!” 轩辕彧佯叹,“像我这么坏,你就别管我了,让我被皇上杀头好了,只可惜这辈子没能和你比翼双飞,是我最大的遗憾。” “你不会死的……我、我会再去求皇上哥哥……”她扁起小嘴,呜呜咽咽的说,觉得自己快变得跟她爹一样爱哭了。 他露出强颜欢笑的神情,看得她心都揪紧了。“算了!能知道你这么关心我,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你怎么这么没用?这么快就认命了?”梁晚儿气愤的含泪怒视,“说来说去,都是你太贪心了,跟皇上哥哥争那张龙椅干什么?你以为皇上很好当是不是?成天要批奏折,还有处理不完的公事、见不完的大臣,一点自由都没有——” “有那么惨吗?”轩辕彧笑问。 梁晚儿白他一眼,“你才知道有多惨,皇上根本不是人当的,等你真的当上,我看你烦不烦——我知道了,你想当皇上,足不是因为这样就可以左拥右抱,娶很多老婆?” 他佯作心虚状,闪避她的眼神。“呃……” “被我猜中了对不对?”她铁青着小脸,大为震怒。“你这色胚,有了我还不满足,居然还想三妻四妾!我打死你——” “晚儿,那是以前,自从有了你,我可没有再碰其他女人了。”轩辕彧赶快否认,他对她可是痴情得很。 “没有骗我?” 轩辕彧自知前科累累,只好发重誓以示清白。“光你一个就快搞不定了,我哪有剩余的力气再去外头捻花惹草,要是有的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闻言,她的心情反而更恶劣了, “反正你也快死了……呜……只剩下三天了。”… 他吻去她的泪水,舌尖带着淡淡的咸味。“别哭了,我会心疼的。” “呜……现在朝中的大臣都没人敢替你说话,可见得你的人缘有多差……”她伤心的数落他。“你快点想想看,究竟还有谁可以救你?” “这个时候大家能闪就闪,谁也不想惹来一身腥。”这是人性。 梁晚儿呜呜两声,陡地福至心灵。 “啊!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 她从他怀中跃起身来,“我想到一个人或许可以救你,你安 心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去见他。” “你要去见谁?晚儿——” “等我的好消息。”她兴高采烈的奔出天牢。 龉梧瘫 软轿在弋王府的停下,向门房告知身份来意,梁晚儿便被请进偏厅。 这几天真是急疯了,才会忘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不过,她和弋王爷并没啥交情,他会肯帮忙吗?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梁晚儿啜着下人奉上的茶水,如坐针毡的等待着。万一连他都不肯伸出援手,那阿彧就真的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 时间缓缓流过,还是不见主人出面。 让客人等这么久,未免太失礼了吧! 可是,今天是她有求于他,就算要等再久,也只好认了,不过 梁晚儿在厅内来回踱步着,端起秀鼻,哼了哼气,“这个弋王爷的架子也太大了,我都来了快两个时辰,居然还不出来见客,真是有够狂的。” 可恶!他准是故意不见她。 好个见死不救的小人!还以为他跟阿彧是堂兄弟,也是知交好友,至少能替他说个情,帮上一点忙,结果居然来个避不见面,以为这样她就会死心?哼!她梁晚儿今天就跟他耗到底,看谁比较有耐性。 “王爷到。” 一声吆喝让她全身神经倏地绷紧。 待梁晚儿瞥见等待的挺拔身影映入眼帘,火气旺盛的出声娇喝,“龙震炎,你终于出来了——” 弋王爷俊颜冷凝,森冷的脾睨她,“即便你深受皇上的宠爱,也没有资格直呼本王的名讳。” 陡地察觉自己的无礼,她立即矮下气势。“对不起,弋王爷,我太心急了,我向你道歉。”谁教她有求于人,气焰自然不能太嚣张。 掀袍落坐,弋王爷冷瞅着她,“今日求见本王有什么事?” 她眼圈泛红,泪光楚楚的哀求。“弋王爷,我知道你和阿彧交情深厚,求你救救他,只要能救他一命,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犯的是谋反死罪,谁也救不了他。”冷漠的回答让她脸色又白了几分。 梁晚儿极力的辩解,“那是有人故意栽赃,阿彧虽然有那个心,可是他真的没有在外面招兵买马,你们相交多年,应该最了解他的为人。” “本王相信了又有何用?” “当然有用了!”接收到他投射过来的瞪视,她不得不低声下气,“求弋王爷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几句,至少先保住他的命。” 他仍旧面无表情,口吐寒霜。“以你和皇上的感情都说服不了了,本王又能帮上什么忙?”口气中明显摆出拒绝。 “弋王爷的意思是不帮了?”梁晚儿沉下俏颜问道。“想不到你是这种不讲义气的小人,当初你有困难,阿彧都愿意帮你,现在他出了事情,你倒是撇得一千二净,我真是看错人了,” 听了她不敬的话语,弋王爷脸色登时不太好看,“随你怎么说都好。”他向来对自己所做的事,并不多作解释。 梁晚儿为之气结。“你——” 他冷冷的起身,就要拂袖而去。“没事的话,本王就不奉陪了。” “龙、震、炎!”她气得连名带姓的大吼,可能情绪因此受到刺 激,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绞痛:“唔……” 弋王爷才走了两步,霍然发现她的异状,“你怎么了?” “我、我的肚子……好痛……”梁晚儿双手按在小腹上,额上泛出薄汗,全身不住的打颤,然后慢慢的弯曲身子。“真的好痛……” 原本怀疑她在演戏,可是见她脸上血色全无,不像作假,他不得不伸出一臂搀住她,紧急的扬声叫人。 突来的痛楚让梁晚儿眼前一黑,本能的想抓住什么,却只抓到空气—— 第九章 有喜?! 听完大夫把脉后的结论,梁老爷瞪凸了双眼,张大的嘴巴可以塞进一颗鸭蛋,老迈的身体摇摇欲坠,原本还以为向来身强体健的女儿猝然昏倒,可能得了不治之症,结果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悲惨。 他舌头打结,说起话来结结巴巴。“怎、怎、怎么可、可,可能?”他的宝贝女儿一向是洁身自爱,不会跟人家乱乱来,现在居然珠胎暗结,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的。 梁晚儿身子孱弱的靠坐在榻上,小手抚着腹部,心中还很纳闷,小娃娃是什么时候装进她肚子里的,旋即一想,便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哼!”定是他没轻过我的允许,偷偷放进去的,我才会事先都不知情,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晚儿,这……这孩子是谁的?”梁老爷激动的比着她的肚皮问道。 她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安胎药。“问这个做什么?” 梁老爷一副要跟人家拼命的模样。“这还用说,当然去宰了他,居然敢碰我的宝贝女儿,分明是不想活了。” “爹不用去找他了,反正他也活不久了……”梁晚儿喉头一哽,眼泪跟着滴进碗里头。“每个人都巴不得他死,我可怜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注定没有爹。” 梁老爷惊吓过度,有些口齿不清:“你……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孩子的爹是……轩辕皇爷?” “就是他咩!” “啥?”粱老爷两眼一翻,作势昏倒。 房里的婢女惊叫的将他扶坐下来,“老爷,你要冷静,” “呜……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哟!这辈子才会生了你这个笨女儿。”他呼天抢地的哭嚎起来。“人家皇上要立你为后……你偏不要……呜……偏偏要跟个叛国贼……现在要被砍头了……你们母子下半辈子该怎么办?呜……” 梁晚儿皱了皱秀气的眉心,“爹,该哭的人是我,我都没哭得这么惨,你哭个什么劲?”她的耳膜都快被他哭破了。 “哇——” 他哭得更厉害,简直可以从事殡葬业当孝父了。“呜……爹是为你感到悲哀……我可怜的女儿蔼—” “爹,我拜托你让我静一静,你这样哭,害我也……”她已经够烦了,想到后天阿彧就要被处斩,再也见不到他脸上那抹邪怂兮兮的笑容,不会再被他骗得团团转,一颗心像被剜了个大洞,登时悲从中来。“我也好想哭,呜哇……” 梁老爷被女儿凄厉的哭声绐吓傻了。”晚儿……你、你别哭啊!” “呜呜……爹——”她上前抱着父亲。 他肩头一耸一耸的,强忍的哭声再次崩溃了。“晚儿,你别怕……还有爹碍…爹会照顾你们母子……呜……”他可怜的女儿。 “爹——” “晚儿——”梁老爷紧拥着爱女,哇哇大哭。 父女俩抱在一块哭调大合唱,连屋顶都快垮下来,吓得府里的人畜纷纷走避。 粉轮费 “她有身孕了?!”天牢里,有两个同样身份尊贵的男人,随意的席地而坐,地上摆了好几瓶酒,和几碟简单的小菜。 弋王爷敬他一杯,仰头喝干,“恭喜你当爹了。” “多谢。”唇角的弧度不由得拉高, “这出戏应该接近尾声了。” 轩辕彧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是该结束了。”那阵子天天努力播种,总算有了成果,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家拥抱自己的妻儿。 “你的笑容让人看了觉得很刺眼。”弋王爷满脸阴郁的斜睨春风满面的堂兄弟兼好友:“小心乐极生悲。” 他低低一笑,不以为忤。“你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要是真的对人家动了心,就不要夭鬼假客气,只会在旁边嫉妒别人。” “本王干嘛嫉妒你?”弋王爷利眼向他射去一道冷光。 “不要嘴硬了,明明爱死人家,还要什么酷呢!”轩辕彧嘲弄的继续挖苦。 才想出声反讽两句,就听见牢房外响起说话声。 “晚儿小姐,地上湿滑,你走路要小心。”是张公公的叨念声。 接着是梁晚儿不耐烦的回应。“知道了、知道了。”今晚她可是死求活求,才让皇上哥哥勉为其难的同意让她来陪阿彧度过最后一夜,她得珍惜这仅剩的时光,过了今夜,他们就要天人水隔了…… 两人迅速的交换了个眼色。 “本王先走了。” “慢走。” 轩辕彧好整以暇的等待,果然听见梁晚儿气势磅礴的娇斥 “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可以在脑中描绘出她气鼓双颊、两手叉腰的刁蛮模样,忍不住低低喷笑,看来这小东西的火气不小,准是来兴师问罪的,自己得小心应付才行。 “本王不需要向你禀告。”弋王爷不给面子的回答霎时气坏了她。 “你——” 梁晚儿懒得理他,扭头就钻进牢笼里。 “他来做什么?” 轩辕彧举了下手中的酒杯,挑眉邪笑,“当然是来饯别的。” “饯什么别?他不肯救你,还来这儿假惺惺,真是虚伪!”她忿忿不平的说:“像他那种人,根本不需要结交。” 轩辕彧点了下她噘高的小嘴,“火气这么大,淮惹我的心肝宝贝生气了?” “当然是你,说!”梁晚儿怒火沸腾的指着他挺秀的鼻子,“你是什么时候把小娃娃塞进我的肚子里的?” 他邪恶的笑容让她恨不得想打歪它。 “那大夫怎么说?” 梁晚儿着恼的将大夫说的话重复一遍,两眼还悻悻然的瞪着他。 “那么有可能是我们在蕲春园那一晚就有了……”轩辕彧不由得流露出男人的优越感,想到自己的“子弟”如此神勇,才一次就中了,心中更是骄傲。 她老羞成怒,“哼!就算我的肚子里有你的小娃娃又怎么样?反正你快被砍头了,到时我就带着他嫁给别人。” “你别想带着我的种改嫁!”明知她在说气话,还是让他大为光火。 “呜……谁教你要背叛皇上哥哥……自己做错事……还有脸凶我。”梁晚儿肩膀一耸一耸的,委屈的落下泪来。 轩辕彧抱着她又亲又吻,“是我的错,都怪我不好,别哭了,小心以后孩子也这么爱哭,那可就头痛了。” “反正你都快死了,还管头痛不痛。”她积怨已深的捶着他说。 他用手掌覆在眼皮上,佯装出沉痛的口吻,可说是唱作俱佳。“以后我不在,你要代我好好教养孩子长大成人,延续我们轩辕家的血脉。” “阿彧!”梁晚儿鼻头酸涩,呜咽的叫道。 “等孩子长大,记得要告诉他,我这个做爹的很爱他。” 梁晚儿再也压抑不住,泪流满面的扑到他的胸前,纵声大哭,“我不要听!阿彧,我不要你死,你不要离开我,阿彧——” “晚儿,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他偷觑了下哭得惨兮兮的小人儿,嘴角掀起黠笑,旋即又哽声的说:“可是,我犯了错就该接受惩罚……” 她圈紧双臂,就怕他突然消失:“我不要!我不要——” 轩辕彧轻抚着她的大腿,想到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做爱做的事了,现在她就在他怀中,不懂得把握机会才是傻瓜。“晚儿,再让我抱你一次……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呜呜。”未了还不忘假哭两声。 “不会的……”她哭到声音都沙哑了。 “可以吗?”他将她放倒,胯下的硬挺已经不老实的抵在依旧平坦的小腹上,“这儿是天牢,地上又脏,你真的不介意?” 梁晚儿哀哀叨切的环住他的颈项,美眸湿润的瞅着他,“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介意。” “晚儿,你爱我吗?”轩辕彧诱导的问。 她扁起嘴儿,“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问这个?” “我就是想知道。”他非听她亲口说出来不可。 “笨蛋!我当然爱你了。”不然她干嘛哭成这样?又不是吃饱撑着。 轩辕彧按捺住心头的雀跃,继续追问:“那比起你的皇上哥哥,你比较爱谁?” “我才不爱皇上哥哥,谁教他要砍你的脑袋,这辈子我都不要再跟他说话了!” 这个仇是结定了。 他将黑色头颅埋在她衣衫半解的酥胸上,不停的抖动,“晚儿,我好感动……这样一来,我就是死也了无遗憾了……”嘿嘿!就说他的魅力所向无敌,就连皇上也比不上他。 “阿彧——”看他感动得哭成这样,梁晚儿心都碎了,于是强打起精神,主动帮他宽衣解带,一心想取悦他。“你不要动,让我来。” 享受着她的服侍,轩辕彧暗爽在心,不过,脸上可不敢露出半点破绽来,但是随着热情的加温,灼热的粗喘伴随着衣物一件件卸下,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 韶镣需 巫山云雨之后—— “明天行刑的时候,你就待在家里,不要来了,”轩辕彧舔了下她布满汗水和泪水的面颊,男性的阳麝气味呼在她的耳畔。“被砍头的样子不好看,我可不想吓到你和肚子里的孩子。” 她喉头像哽了个硬块,点个头,“嗯!” “如果将来遇到好男人,肯善待我们的孩子,你就嫁了吧!”他故作大方的说,心中却是恶狠狠的暗忖,要是谁敢碰他的女人,他非将他锉骨扬灰,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梁晚儿抖了抖唇,“你当我是见异思迁、三心两意的女人吗?要是你真的死了,我也不会再嫁给别的男人了。” “我不要你为我牺牲——”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她哭喊的说。 轩辕彧爱抚着她的娇裸身子,不怀好意的诡笑,“你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万一你真的变心了,我地下有知,做鬼也不会原谅你的。” 她嘤咛的嗔骂捶打他,“我才不会变心,就怕你到阴间去,会被那些迷人的女鬼给勾去了魂,忘记我的存在。” “女鬼抱起来玲冰冰的,怎么比得上你?”他甜言蜜语的诱哄着。“不信的话,我再证明一次给你看——” “死到临头,你还色迷迷的,都不了解人家的心情。”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轩辕彧一脸戏谑,仿佛在暗示什么。“我当然了解了,就算我变成了鬼,也会一辈子缠着你不放。” “哼!” “别跟我怄气了。”他体贴的为她穿戴好衣物,“来!把衣服穿上,让张公公派人送你回去。” 地眼眶中泪花乱转,“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不好!牢里的湿气重,待太久对身子不好,听我的话,回家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过了明天,一切都解决了,” 可是这番话听在她耳中,宛如是在向她交代遗言。 豆大的泪珠滚落下她的面颊。“阿彧……” “乖,回去。” 梁晚儿哭皱了小脸,慢吞吞的跨出牢房。“我要走了。” “再见。”轩辕彧挥挥手说。 见他一脸无惧生死,其实心里一定怕得要命,梁晚儿知道他准是怕被她笑,所以才装得很勇敢,于是,不敢再多逗留片刻,深怕自己也会不争气的哭出声音,于是提起裙摆,捂着小嘴就往外 需贸梧 翌日 “什么时辰了?”她像尊化石般的坐在花厅里,不时的询问蜱女。 婢女担忧的表情溢于言表。“快午时了,小姐,你从昨晚连一粒米饭都没进,身子会受不了的。” “我吃不下。”行刑的时辰快到了,她却只能坐在这里,等着宫里的人通知她去收尸—— “可是……” 雪白的小脸上透着绝望和凄楚,她挥了一下手,“你下去,不要在这儿吵我。” “小姐,你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婢女苦口婆心的劝道。 梁晚儿轻抚着肚皮,尽管还没有感觉,不过,已经油然生起一个为人母亲该有的责任感。“好吧!先帮我盛半碗饭。”她可不能虐待孩子。 “这样才对,”总算说动了她,婢女伶俐的将白饭送到她面前。“小姐,先喝口鸡汤,这鸡肉很嫩,已经炖到入口即化,你尝尝看。” 她如同嚼蜡的咬着可口的饭菜,只是想转移目标,低落的情绪却像根紧绷的琴弦。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蓦地,粱老爷从外头一路嚷嚷着回来—— “晚儿……晚儿……” 一个惊慌,手中的碗筷也拿不稳了。 梁老爷跌跌撞撞的进来,脸上的表情分不出是喜还是悲。 “晚儿,快听爹说,发生大事了!” “爹,是不是阿彧他……他……”他被砍头了!这五个字卡在喉头说不出来。 他胡乱的挥着手,跑得都汗流浃背。“不、不……他没被皇上砍头……他没事了。”瞥见爱女呆滞的表情,梁老爷心疼的重复说明。“是真的!轩辕皇爷他没死,他的罪名被洗清了。” “真、真的?”梁晚儿以为自己在做梦,那么她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 “当然是千真万确,爹怎么会骗你呢?”梁老爷喘了口大气,“原来真的想叛国的人是绍王爷,现在人证物证都落在皇上手中,这下他是抵赖不掉了,所以轩辕皇爷不会有事了。” 梁晚儿粉唇一颤,呆呆的问:“爹……阿彧真的没事了?” “没事了,皇上知道冤枉他,已经下旨把人释放下。” 她用力掐了自己的手背一下,会痛! 确定不是在做梦,她终于破涕为笑。“爹,我现在就要进宫去找阿彧。” “好、好。”梁老爷也开心的想放鞭炮庆祝,可是等到冷静下来,霍然想起宝贝女儿从此被其他男人抢走了,马上垮下老脸:“晚儿,你不要这么急着嫁嘛!晚儿,你快点回来蔼—” 霖韶毙 皇上在御书房接见前来谢恩的梁晚儿,俊挺的眉宇间似笑非笑。 “现在不生朕的气了?” 她大发娇嗔,“对不起嘛!其实人家早就知道皇上哥哥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早晚都会还阿彧清白的。” “哦!是吗?”皇上摆出一副不领情的态度。 梁晚儿爱娇的扯着他的袖子,“皇上哥哥,你不要生气嘛!晚儿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人家一次。” “唉!”他喟叹一声,“其实朕早就知道彧是被人冤枉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皇上哥哥还要把阿彧关进天牢里?”她一脸纳闷的问。 瞄了下困惑不解的梁晚儿,他一脸无奈,“还不是彧想出来的,为了逮住真正想造反的人,所以要朕故意将他关起来,让对方以因为找到代罪羔羊而疏于防范之下,自动露出马脚,才能顺利的将叛国者绳之以法。” “什么?!”梁晚儿怔怔的问:“这一切……都是你们事先设计好的?” “原本朕也不赞成这么做,就怕你会信以为真,万一做出什么傻事来,那朕会一辈子良心不安,可是彧却说……”皇上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 她眯起美眸,“他说什么?” “他说想证明白己在你心中有多少分量,务必要朕跟他配合,唉!朕虽然是皇上,不过彧到底是朕的亲大哥,为了兄长的幸福,只好同意了,晚儿,你可不要怪朕,朕也是被逼的。”他无奈的表示。 梁晚儿铁青着小脸,体内仿佛有座火山爆发了。 “他,他又骗了我!” 这已经是第几次被他耍了? 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煎熬,原来都是他使出来的卑劣手段为的就是逼她亲口说出对他的感情,自己居然还傻呼呼的上当不仅为他流了不少眼泪,还搞得身心交瘁,想起昨日在天牢里两人热情缠绵,还是自己主动的…… 这次她绝、绝、对、对不会再原谅他了! “咳、咳。”皇上清了清喉咙,满脸同情。“晚儿,彧的性子就是这么恶劣,朕也常常深受其害,他身上明明有先祖亲赐的免死金牌,谁也砍不了他的脑袋,却什么都不跟你说,让朕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磨着牙说:“皇上哥哥,我不会怪你的。” “太好了,朕还担心这件事会坏了我们之间的情谊。”他欣慰的说。 梁晚儿全身怒气勃发问道:“他呢?” “彧吗?”皇上问了下身边的张公公,“他去换衣服了,待会儿就会过来,要不要朕派人去催?” “不用麻烦皇上哥哥了。”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请皇上哥哥转告他,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梁晚儿也不屑嫁给他,至于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姓粱,要他下地狱去吧!” 说完,她踏着火气腾腾的步伐,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上再也忍俊不住的放声大笑。“哈哈哈……” “皇上,你……你怎么全都说了?”张公公尖着嗓子问道,他在旁边可是快急死了,偏偏又不能插嘴。 他斜唇一哂,“为什么朕不能说?” “可是,这样晚儿小姐和皇爷之间的误会不就大了?” 说人人到,换上织锦朝服的轩辕彧来到御书房,双眼就在屋内搜寻一遍。“皇上,臣听说晚儿来了,怎么没见到她人呢?” “唉!都怪朕不好,不小心说溜了嘴,让晚儿知道这次的事全是你计划的,她一气之下,就……唉!”皇上万分懊恼的责备着自己。 轩辕彧俊脸乍变,顾不得君臣之礼,旋身就追了出去。 “哈哈哈……张禄,你看朕的演技如何?”他斜睇着张口结舌的张公公,笑得更是诡异,和他的孪生兄弟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呃……”是自己眼花了吗?面前的男人真的是被喻为史上最英明睿智的皇上吗?还是突然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 皇上嗤哼一声,“朕可没说要白白将晚儿让给他,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得多吃点苦头,朕可是为了他好。” 见张公公还呆在原地,一时半刻还回不了神,皇上也懒得理他,径自坐回龙椅上批阅奏折,唉!其实他这个皇帝真的很苦命,谁要就让给他好了,还有后宫一堆嫔妃,天天就会争风吃醋,吵得他都快抓狂了,不找点乐子来纾解一下,就太对不起自己了,谁教他是皇帝,谁敢抗议? 御书房外,一名年轻太监恭敬的进门。 “启秦皇上,九公主求见。” 皇上挑了下朗眉,将笔尖沾满了艳赤的朱砂,然后在奏折尾端挥洒一记苍劲漂亮的签名。“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