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惹的祸》 男人惹的祸 第 1 部分阅读 作品:男人惹的祸 作者:忻彤 男主角:关昭勋 女主角:毕恺葳 内容简介: 若非不想辜负家中二老的心意, 他才不会去参加什么鬼联谊社!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每天打电话轰炸他, 说要介绍对象给他的现代媒婆—— 毕恺葳,竟是如此率直、冲动的女人, 让他忍不住想捉弄她; 然而,当他贪恋起她的陪伴时, 她竟避他如毒蛇猛兽! 笑话!他可是身价非凡的钻石单身汉, 岂能容许她看扁他的男性魅力? 他会设法点醒这呆头妹, 教她明白他的真心是不容质疑的! 正文 第一章 砰! 毕恺葳气得将门狠狠地甩上,发泄积了一肚子的怒气。 整个人重重地塞进软软的皮沙发上,双脚还很没气质地搁在茶几上,忿忿不平地宣布—— “我辞职了!” “怎么啦?”室友路清妍体贴地倒杯冰水让毕恺葳降火。 “又是那个‘无脑’惹到你啦?”所谓的“无脑”指的是毕恺葳的经理。 毕恺葳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小型的电子公司当业务,负责国外业务。 由于公司规模小,除了她之外没人会英文,再加上工作表现良好,很得老板赏识,一直以来也都如鱼得水。 直到半年前,老板娘的弟弟因“某”原因被原公司遣退,老板娘理所当然地收容她的宝贝弟弟,于是他成了毕恺葳的顶头上司,从此注定她苦难的开始。 这位“国舅爷”凡事插手,又有“无事变小”、“小事变大”的本领,让原本工作量就大的毕恺葳,还得拨空去帮他收拾烂摊子。 刚开始她还能忍气吞声,但情况却越来越离谱,她终于忍不住找老板沟通,但都无济于事,毕竟人家有靠山。这样的结果让她越来越心灰意冷。 “除了那个人之外,还有谁可以让我们的毕大小姐气到无力。”坐在沙发另一头的罗莛欢司空见惯地说。 毕恺葳、罗莛欢和路清妍是大学时同寝室的室友,大二搬出校外后又住在一起,直到现在,算算她们“同居”都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 其实她们三人,不论是外貌或是个性都大不相同,但就是意外地合得来。 毕恺葳身材高挑、窈窕动人、浓眉大眼、轮廓深刻,再加上晒不黑的白皙肤色和一头自然鬈的褐色长发,常常让人误以为是混血儿。 她的个性跟她的外表相近,热情、冲动,像个小辣椒,但工作能力一把罩。 罗莛欢是天生的娃娃脸,个子娇小玲珑,圆圆的大眼配上甜甜的微笑和可爱的酒窝,任谁也想不到她是个“危险人物”。 尤其是当她的眼珠骨碌碌地转着时,就表示又有人要遭殃了,是个十足十的鬼灵精。 而路清妍就像她的名字般清雅柔美,她眉心有颗小朱砂痣,看起来非常圣洁,让人忍不住想接近。而且她讲起话来也总是轻声细语又条理分明,很能让人信服。 她虽然看起来好亲近,但其实她是三人中最不容易交心的人,这全是因为成长背景的关系。 “你辞了也好,免得哪天他又给你出什么乱子,让你去吃免钱的牢饭,那才更怄!”罗莛欢说的话虽不中听,却也有几分真实性。 “欢欢说得也对,反正你也不怕找不到工作,就让他们自己去收拾残局吧!”路清妍也赞成毕恺葳辞职。 自从那个经理来后,每天都可以听到毕恺葳的咒骂声不断,为了她和罗莛欢的耳根子清净,她是绝不会反对毕恺葳离职。 突然罗莛欢兴致勃勃地问:“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很流行婚友联谊社?” “你该不会是要我去参加吧?”毕恺葳狐疑地看着罗莛欢,这女人的歪主意最多。 “NO!我的意思是说……”罗莛欢顿了一下,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出她的想法,“我们可以开一间来玩玩。” “你在开什么玩笑?!”毕恺葳无法置信地瞪大眼,实在搞不懂她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我是说真的!你想想看,‘非常男女’的收视率一直居高不下,而且报名的人数也有增无减。这表示这个社会的旷男怨女实在太多,但又缺乏正常的交友管道,所以才使得婚友联谊社开了一家又一家。”罗莛欢认真地解释并说明她的观察结果。 她注意到她们已被引出兴趣,尤其是毕恺蒇,所以她又放出诱饵,“最重要的是,你们知道收费是多少吗?” 性急的毕恺葳急着追问:“多少?” “几万到十几万不等。”罗莛欢说出一个令人咋舌的答案。 毕恺葳惊喊出声:“这么贵!”无法相信认识异性朋友,还得花上这么多钱! 罗莛欢看看已被挑起兴趣的两人,迅速地作出结论。 “我们也加入这‘抢钱’的行列吧!” 有了罗莛欢那番诱惑人心的说辞,再加上毕恺葳失业,罗莛欢和路清妍又都是SOHO族,时间上都可以配合。 于是她们合开了一间名为“都会男女”的婚友联谊社,正式成为“现代媒婆”。 从正式营业到现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她们的会员已超过一千人,而且男女比例是一比三,显示出时下“想婚族”的人数众多,而且是女多于男。 “喂,陈小姐你好,我是‘都会男女’的毕小姐。昨天排的李先生,你觉得怎么样?”毕恺葳照例于安排男女见面后的隔天打电话给双方,了解他们的会面情况。 “偶素觉得跟他还蛮谈得来的啦,口素他看起来土土的呐,有点耸耶。”陈小姐以十足乡土味的普通话抱怨着。 毕恺葳回想了一下她昨天类似槟榔西施的火辣装扮,口是心非地回道:“陈小姐,谈得来最重要,反正你那么会打扮,怕什么?” “缩的也素。”听到吹捧,陈小姐的“尾椎”马上翘起来。 “对呀,现在要找像李先生这么老实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你要好好把握。”毕恺葳又加把劲推销。 “偶朱道了啦,谢谢你。”陈小姐高兴地道谢。 挂上电话后,毕恺葳笑逐颜开地宣布:“又有一对配对成功!” 她先前已问过李先生,他对陈小姐的印象也不错。 “哇!葳葳姐,你好厉害,你真的是超级红娘耶。”小美崇拜地看着毕恺葳。 小美是上个月才加入的小红娘,由于“都会男女”的生意非常好,她们三人应付不来,因此又雇用三个红娘来帮忙,除了小美是单身外,另两人都是妈妈级的。 “没错,我也很佩服我自己的能力。”毕恺葳志得意满地吹捧自己。 短短六个月,她配对成功的人数就超过了五十对,其中甚至有七对已经论及婚嫁,这种成绩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 “葳葳,你都是怎么安排人选的?为什么你配对的人都能彼此看对眼?”另一个妈妈级的红娘淑芬也好奇地讨教。 每次她安排的对象,都因看彼此不顺眼,而抱怨连连。 “我也不知道耶,在跟他们谈过话之后,我脑海就自动出现另一个会员的资料,正好可以配对。”毕垲崴也很讶异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不过她的直觉还真的挺准的。 小美惊奇地问:“葳葳姐,难道你可以记得住所有面试过的会员资料?!”光是她面试过的男女,加起来起码有三四百个人耶! 毕恺葳想了一下回道:“差不多记得七八成吧!”除非太不显眼,或者毫无特色,否则她都会有些印象。 “哇!葳葳姐,你的记忆力很强耶!”小美的眼睛已变成心形。 当初她来面试时就惊艳于三个老板的出色外貌,尤其是毕恺葳,简直是美呆了,简直可以说是她的偶像。 葳葳姐有一副不让模特儿专美于前的高挑身材,而且还前凸后翘、玲珑有致,每每让那些来面试的男人看得两眼发直。还有,葳葳姐不只身材棒而已,脸蛋长得更是漂亮得没话说! 浓眉大眼长睫毛、鼻子又高又挺,嘴唇还是性感的丰润型,皮肤白里透红、粉粉嫩嫩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葳葳姐真是超级性感的大美女,那些所谓的性感艳星,跟她根本没得比! “还好吧!”毕恺葳不置可否地回道。 她一向对人名和长相特别有办法,几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既然你那么强,关昭勋就交给你处理吧!”罗莛欢听到毕恺葳又在自吹自擂,便乘机将烫手山芋丢出去。 “关昭勋?”毕恺葳立刻在脑海中搜寻关于这号人物的资料,但努力想了半天却还是没印象,“他是谁呀?” 小美无法置信地问:“葳葳姐,你竟然不知道他?” “怎么?他很有名吗?”毕恺葳注意到所有人都瞪大眼看着她,好像她不认识这号人物是什么不可原谅的错似的! 罗莛欢无法置信地惊呼,“你竟然不知道这个超级难搞的人?!” 这一个月来,全联谊社忙得不可开交,只为找出可以符合关大少爷要求的人选来,以免砸了“都会男女”的招牌。 她们对于“都会男女”的会员素质向来深具信心,所以她们标榜——在这里,绝对可以找到理想的对象。 不论会员开出什么条件,她们都有把握可以找到符合条件的对象,但她们并不保证一定能配对成功,因为每个人都想找条件好的对象,但条件好的对象不代表就是最适合的。 现在这个宗旨正遭受严格的考验,而始作俑者就是——关昭勋。 “都会男女”规定,所有想要人会的男女皆须亲自报名,这样才能在面试时,借由谈话审核他们的人品及动机是否足以入会。 但是当关昭勋的父母拿着他的相片来报名时,罗莛欢一看惊为天人,相信以他优越的外在条件,绝对可以造福女会员,于是便破例接受他的父母代为申请人会,也没有多加盘查他的个人资料。 谁知这竟是麻烦的开始,因为关昭勋根本不想参加“都会男女”! 但由于关家二老急着要帮他介绍对象,他又不忍拂逆二老,因此只好将怨气往“都会男女”发泄。 他百般挑剔她们所排约的对象,到目前为止她们几乎把所有年轻貌美又有才情的女会员都介绍给他了,但没有一个能让他满意。 相反的,那些与他排约过的女会员,每个都对他一见倾心,拒绝再与其他人排约,每天痴缠着要她们帮忙安排再与他见面,搞得她们筋疲力竭。 谁说女人是祸水,她觉得男人才是祸根哩! 听完罗莛欢的抱怨后,毕恺葳倒是兴致高昂,“我倒想会会他。” 就那么刚好!每次他来排约时她都不在,难怪她从未见过这号人物。 此刻,她突然对这个让号称“鬼灵精”的欢欢也没辙的难缠人物兴趣大增! “太好了,以后他就交给你负责喽!”罗莛欢乐得甩掉烫手山芋。 毕恺葳自信十足地笑着,“没问题,看我的吧!” 毕恺葳好想哭! 她当初干吗鸡婆地接下关昭勋这个烫手山芋! 整整一个星期,她每天都在接听与他排约过的女人打来的电话,内容不外乎表达她们对他的爱慕之意,还有请她代问他对她们的感觉、有没有兴趣进一步交往等等。 再让她听到“关昭勋”这三个字,她就要“轰”了。 她看过关昭勋的照片,不得不承认他是长得很帅,背景条件也相当优秀,但也没必要像蜜蜂见着了花蜜一样死黏着不放吧! 联谊社里的人都对她投以同情的眼光,但也仅止于此。没人愿意再 这趟浑水,毕竟她们都深受其害过。 所以她们很“善良”地帮她处理其他的case,让她“专心”对付关昭勋。 “这个关昭勋有够难伺候!帮他排约还挑三捡四,报了十几个小姐的资料,却没有一个满意的,他以为他是谁啊?皇帝选妃都没这么麻烦!”毕恺葳忿忿不平地碎碎念。 她这一个星期来,除了接听来自他的爱慕者的电话外,就是努力帮他找对象配对,可是她发现几乎所有优质的女会员都跟他见过面,现在也都成了他的爱慕者。 她只好再努力挑选几个条件不错的女会员,还热心地打电话跟他报资料,但没想到他竟然冷冷地回答“全都不满意”。 毕恺葳异想天开地提议:“我们干脆把钱退还给他,不要做他的生意算了!” “不行。” “不可以。” 罗莛欢和路清妍异口同声地驳回。 “为什么?他的钱那么难赚,我们为什么不能退?”毕恺葳明知道不可能,但仍是不爽地嘟囔着。 “我们是服务业,怎么可以挑客人?除了品行不良的人以外,只要人会成为我们的会员,就是我们的责任。”路清妍神情严肃地说着。 罗莛欢也颇不以为然地接着说:“如果因为不好应付就推掉,那我们好不容易才建立的商誉不就付之一炬。”她没说出自己也曾动过这个歪脑筋。 毕恺葳当然知道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但是她实在不想再接听任何与关昭勋有关的电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抓狂! 罗莛欢故意鄙夷地说:“你该不会是……想弃械投降吧?” “谁说我要投降的,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毕恺葳当然不愿示弱。 “那就好,别忘了你当初还信誓旦旦地打包票,可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啊!”罗莛欢凉凉地再补上一句。 “我、知、道。”毕恺葳咬牙切齿地说。 毕恺葳一下公车,就立刻往地铁站的方向跑,赶搭最后一班列车。 “都是那个臭男人惹的祸!”她边跑边骂,若不是为了关昭勋这个祸根,她又怎会每天接电话接到手软,落得只能赶搭末班地铁回家的下场。 毕恺葳跑得太急,没仔细看路,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不明物体”,鼻子痛得令她红了眼眶。 “喔!好痛!” “不明物体”迅速地退一大步远离她,毫不迟疑地继续往前走。 毕恺葳捂着被撞痛的俏鼻,瞪视着还兀自前进的罪魁祸首。 她气得忘了还要赶车,追上前挡人。 “慢着!你撞到人都不道歉的啊?”她气红着脸,叉着腰怒骂。 那男人冷冷地看着她。 “是‘你’撞到我的。 毕恺葳才不管是谁撞到谁的,她只知道她的鼻子被撞得很痛! “就算是我撞到你的,你起码也要礼貌性地问我有没有受伤啊?” 男人眼带讥讽地上下打量她,“我实在看不出你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你——”毕恺葳气得差点内伤,她瞪大美丽的杏眼,怒视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 男人不耐地皱眉,“没有其他事的话,请让开。” 他最讨厌泼辣的女人,无论多美的女人,只要一撒起泼来,只会让人讨厌。 · “你说什么……”脾气火爆的毕恺崴才想开骂,却突然认出这个欠扁的人竟是那个“祸根”关昭勋。 她伸手直指着他大叫:“你是关昭勋!” 经过一个星期的日夜折磨,他这张脸早已深深地“烙印”在她心里,化成灰她都认得。 关昭勋眉头皱得更紧,他刚才好不容易才摆脱掉一个客户女儿的纠缠,赶着去停车场开车逃离,他可不希望又碰上另一个花痴。 “你认识我?” 他疑惑地瞧着眼前的陌生女子,非常肯定自己并不认识她,甚至没见过她,否则他一定会有印象的,因为她是一个会让人印象深刻的女人。 她的身材比一般女子高,约有一七O公分,虽然穿着宽松的衬衫,但仍遮掩不住她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段。 她的脸部轮廓很深,像个混血儿。大而亮的杏眼、浓密长俏的睫毛、挺直的俏鼻和红润性感的双唇,在在说明她是个非常亮眼的美女。 只可惜脾气太坏了。 毕恺葳咬牙切齿地报上名号,“当然,因为我是‘都会男女’的毕、恺、葳。” 她挑剔地上下打量关昭勋,不得不承认联谊社的档案照片根本无法显现他真正的男人魅力,他的确有魅惑女人的本钱。 不但拥有媲美模特儿的高挑结实身材,连她都还得仰头才能直视他的眼,而且还生得一张足以迷乱女人心的俊脸。 他有一种压倒性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他! 只可惜太没绅士风度。 “原来你就是毕恺葳!”关昭勋的语气绝对称不上惊喜,甚至于还有几分嫌恶。 就是这个女人每天打电话吵他,搞得他心情烦躁。 “没错,就是我。”她也愤愤不平地应道。 想到自己这阵子的凄惨日子,不禁又烧起一把无名火,她凶巴巴地质问关昭勋,“我问你,你为什么三番两次拒绝我的排约?” “你们以前介绍的人我都看不上眼,我就不相信你还能介绍出什么好货色,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费时间。”他毫不留情地回答。 毕恺葳不接受这种不负责任的答案。 “你乱讲!她们哪里不好?” 每次她还没有将女方资料报完就被他拒绝,那些女主角都是她精挑细选特别选出来的,怎么可能差到哪去?! 她认为他根本就是故意找碴! “那你告诉我,她们哪一点值得我追求?”关昭勋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 刚刚才从花痴女身边逃脱,他现在累得只想回家睡觉,而不是站在街头吹冷风,和她争论这些无聊的话题。 刚才他在“应酬”时就作了决定,从今以后拒绝所有不相关的邀约,管她们是X董的女儿,还是XX公司的采购经理,反正以他公司现在的规模,根本不需要他出卖“男色”来争取生意。 “她们不论是外貌、学历或是家世背景都跟你条件相当。”她没注意到关昭勋的脸色已经很难看,还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是你‘个人’认为她们跟我条件相当。”他特别强调“个人”,显然质疑她的眼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毕恺葳拳头紧握,恨恨地怒问。 关昭勋简单明了地回答,“我的意思是,你们那里没有我看得上眼的女人。” “你……你以为自己的条件很好吗?不要自抬身价了!”她的声音已经气得有些颤抖。 “我不需要自抬身价,就有一堆女人死缠着我不放,而且……”他睥睨地看她一眼后才接着说:“每一个的条件都比你介绍的强得多。” 呼!毕恺葳气鼓着脸,她最受不了这种“刺激”。 “那是因为我还没将我们的王牌介绍给你,否则包管你当场看傻眼。” 关昭勋不以为然地瞅着她,脸上摆明写着“我不信”。 …我是说真的!我们还有一张王牌,不仅长得美、个性好、又聪慧,而且身材一级棒,只是我觉得你配不上,她,所以从来没有安排你们见面。“毕恺葳信口雌黄地胡乱说道。 “是吗?我倒想看看她。”他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其实他压根儿就不相信她所说的话,不过他倒想看看她如何变出一个完美的女人给他? 毕恺葳没想到他竟然会相信她的胡诌,而且还主动提出排约的要求,害她差点被口水呛到。 “咳、咳!你说你想看她?”糟糕!她上哪找这么一个完美的女人给他?这样的女人简直是集她、莛欢和清妍之大成耶! 看到她仓皇的神情,他更加肯定这个“完人”是她自己平空捏造出来的。 他怀心眼突生,故意逗她,“难得有这么完美的女人,不去见见她还真可惜呢!” 她想都不想就回答,“不可惜。” 看到他疑惑地挑起眉,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险些穿帮,于是赶紧找推托之辞,“我……我的意思是说,反正她不会看上你,干吗浪费你‘宝贵’的时间。” “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不会看上我?还是说……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关昭勋发觉这女人还蛮有趣的,只要稍一受激就蹦蹦跳,像跳豆一样,挺好玩的。 正中红心! 毕恺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谁说的!当然有这个人。” 接着她又说出绝对会让自己后悔的约定, “我看……就星期六好了,这个星期六下午两点,你到我们联谊社来,我安排你们见面。” 关昭勋十分确信没这个“完人”的存在,他倒想看她上哪儿去找人? 他露出得逞的诡笑,“很好,我很期待星期六的到来。” 说完后,他夸张地行个礼才举步离开,留下毕恺葳一人独自悔恨自己的冲动。 “天啊!我真是自打嘴巴,离星期六只剩下不到两天的时间,我上哪去找这个女人给他?!” 没搭上最后一班地铁的毕恺葳,只得改搭计程车,一回到住处她就大呼小叫地讨救兵。 “莛欢、清妍,救命啊!” 隔没多久,两大美女穿着睡衣惺忪地走出房间。 才刚睡着的罗莛欢首先发标,“毕、恺、葳,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对不起嘛!可是我真的需要你们的帮忙,要不然我会死得很难看。”毕恺葳可怜兮兮地使出哀兵政策。 路清妍无奈地看着这个扰人清梦的室友,认识葳葳这么多年,她的个性仍旧数年如一日,还是这么冲动,没什么长进。 “怎么了?” “我刚才‘撞’见关昭勋了……”毕恺葳把撞上关昭勋的事,和他们之间所有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出。 “很好啊!他不是千方百计地拒绝你的排约,让你气得半死,既然他好死不死被你撞到,不正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吗?”罗莛欢受不了地瞪着她,她这急惊风的个性就不能改一改吗? “我知道啊!可是我上哪儿去找这,么完美的女人给他啊!”她说到最后只剩下哀嚎声。 “活该,谁教你每次都那么冲动!”罗莛欢一点也不同情她,这叫做自作自受。 路清妍爱莫能助地摇摇头,“对不起,我也帮不上你的忙!” “就为了这点小事把我们挖起来!”罗莛欢没好气地拉起路清妍,“走喽,睡觉吧。” 毕恺葳气恼地嚷道:“你们都不帮我想想办法啊?” “怎么想?我们又不认识这种人,上哪儿找给你?我看,你干脆跟他说实话,不就得了吗?”罗莛欢实在看不出这有什么困难,道歉了事,不是很简易的事情吗? “我才不要,那多丢脸啊!”只要一想到关昭勋那得意的嘴脸,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那你就自求多福吧!”罗莛欢不再理会她,轻推着路清妍回房。 “清妍,等等!”毕恺葳小心地说出路上想出来的主意, “我觉得……你跟我描述的人比较接近,你能不能……” “不可能!我跟他见过面,他认得出我来。”路清妍一口回绝; 毕恺葳又把眼光瞟向罗莛欢。 罗莛欢没等地开口就先拒绝,“你不用看我,我更不可能。” “你好自为之!”罗莛欢丢下一句没有助益的话,就拉着路清妍回房。 “喂、喂,真的就这么走了,我的问题还没解决耶!” 毕恺葳忍不住小声地嘟囔着。“真是一点朋友爱都没有!” ‘ 她独自一人坐在客厅自怨自艾,“后天就是星期六了,我要上哪去找这么一个‘完人’给他!难不成真要我去跟他低头认错?” “不行,那我多丢人啊!而且这么一来,他的气焰一定会更加高张,往后也会更加目中无人!”她开始喃喃自语,自问自答。 “怎么办?”她的冲动又给自己惹来一个大麻烦。 第二章 星期六,毕恺葳一改平常休闲到近乎邋遢的穿着,一身劲辣的装扮,立即引起“都会男女”内所有人的注目。 小美果然不负头号“葳”迷之称呼,当毕恺葳一踏进联谊社,她立刻大声赞叹。 “葳葳姐,你真是美呆了!” “谢谢,你可以再多说一点。”毕恺葳心安理得地接受赞美。 今天的装扮足足花了她一个小时耶,当然要多听一些好话。 她不畏寒流过境,冒着被十度低温冻着的风险,穿上超级迷你短裙,再套上长筒马靴,秀出她美美的长腿。并且放下平日总是随意扎着的波浪长发,展露难得一见的妩媚风情。 “难怪你说今天会晚点到,你是想诱惑谁呀?”罗莛欢狐疑地看着毕恺葳。 “没……没有,我没有想诱惑谁呀!你想太多了。”她眼神游移不定地干笑着。 罗莛欢满脸不相信地探究她闪烁的眼神,“肯定有问题,到底是什么事?从实招来。” 毕恺葳受不了罗莛欢的紧迫盯人,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吐实,“唉呀!还不是为了那个关昭勋!” “咦?葳葳姐,你也看上关昭勋啦?!”小美惊奇地大叫。 毕恺葳立刻赏她一个大爆栗,“我会看上他?你开什么玩笑?!” 小美无辜地摸摸痛处,小声嘟囔着,“女为悦己者容嘛。” 声音虽小,但耳尖的毕恺葳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她没好气地又瞪了小美一眼,才说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话。 “我就是他今天的排约对象。” “排约对象?可是他今天排约的对象不是你姐姐吗?”小美满是不解,这还是葳葳姐昨天亲口说的,怎么今天就变卦? 毕恺葳以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说道:“我没有姐姐,今天由我乔装上场。” “葳葳,你不要胡闹,这可是诈欺!”路清妍担忧毕恺葳不知轻重,误触法网。 毕恺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不会啦,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没那么严重啦!”她才不相信关昭勋会那么精,看出她的伪装! 今天,她打算善用她以前迷倒众生的女性魅力,将关昭勋那个臭男人迷得团团转,再甩脱他,借以发泄囤积已久的怨气。 路清妍还是不放心,她曾见过关昭勋一次,她并不认为他是这么好应付的人物,搞不好一个不小心便惹祸上身。 “葳葳,你……” 罗莛欢拍拍路清妍的肩,“清妍,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牛脾气,让她学一次乖也好。” 她是跟关昭勋接触最多的人,当然看得出他不是好惹的人,只有毕恺葳这个傻瓜敢捋虎须! 罗莛欢将丑话说在前头,“葳葳,我可是警告你喔,别又惹出什么祸端,我们可帮不了你!” “安啦!有事我自己负责。”毕恺葳豪气干云地承诺,她就不信关照勋能拿她怎么样。 她喜滋滋地沉浸在自行编织的“报复”美梦中,哪有心思去想其他? 下午一点五十五分,毕恺葳交代小美等会儿要将关昭勋带到哪个位子后,就躲进化妆室仔细地梳妆打理一番,务求尽善尽美。 直到两点八分才假装姗姗来迟地来到指定座位,结果却发现—— 关昭勋竟然还没到! “这家伙,我都已经故意晚到,他竟然还没来!”毕恺葳生平最讨厌不守时的人,关昭勋在她心里的印象又坏了一倍。 过一会儿,小美尽责地送来饮料并报告“敌情”,“葳葳姐,刚刚关先生打电话来说,他临时有事,会晚一点过来。” 毕恺葳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晚一点?现在都已经两点十五分了耶!” “葳葳姐,气质、气质,而且隔壁还有其他人在排约。”小美小小声地提醒已经站起来摆出三七步的毕恺葳。 毕恺葳先是故作优雅地迅速坐下,接着又敲了小美一记,厚颜地怪罪道:“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还有其他人在!” 小美抚着额头,无辜地睁着大眼,嘟囔道:“这个时候本来就有很多人在啊!要不然我们就要关门了!”周末一向是她们生意的尖峰期。 “算了,你赶快去帮我看那个人来了没?要是还没来,就给我打电话催!”毕恺葳已经濒临失控边缘,她发誓如果关昭勋在五分钟内还没出现,她就要拿菜刀砍人了! 可怜的小美领完“懿旨”,才走出排约的小隔间,就看到高人一等的关昭勋缓缓走过来。 她夸张地吐出一口气,立即迎上前去,“关先生,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的头都快变成木鱼了!但这句话她只敢在心里头念着。 小美赶紧送他上门“赴义”去,以免葳葳姐继续将怒气发泄在她头上。 关昭勋被带到一个小隔室,这里的隔间都是用两公尺高的隔间板区隔开的半隐密空间,隔室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小圆桌和两把椅子。 这种设计有足够的隐密性可以自由交谈,又可以顾及安全性,让人无法作怪。 关昭勋走进小隔间里,看到自己的排约对象后,眉毛不禁挑了一下。他若有所思地坐下,狐疑地看着坐在面前的毕恺葳,她是他今天的排约对象?! 不会吧!她不会自己冒充那位“完人”吧?! 算了,反正来都来了,就看她想耍什么把戏吧! 毕恺葳抢先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毕恺莉,毕恺葳的双胞胎姐姐。”这是她想破头才得到的点子,暗自希望他不要太精明,能被她这个说辞唬弄过去。 “是吗?难怪我觉得你们长得‘非常像’。”关昭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好,我是关昭勋,抱歉有事耽搁来迟了。” 他压根儿不相信她们是双胞胎的说辞,他之所以不动声色,是想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还有他很怀疑依她这种火爆冲动的个性,她能撑多久而不破功? “对呀,很多人都这么说。”好险!看来他好像相信她的说法了,原来他并不如想象中的聪明嘛!害她之前还穷紧张。 “不过你的‘气质’倒是比令妹好太多了。”他状似无意地说出足以令人吐血的话,他不相信火爆的她能受得了这种刺激。 毕恺葳才得意没多久,就差点被他的话给气死。 好个关昭勋,竟敢说她没气质!她努力按捺住心中翻腾的怒火,回道:“是吗?我倒是觉得她比我活泼多了。” “她可能‘太’活泼了点,有点像喷火恐龙。”关昭勋得意地看着她的伪装已因他的撩拨而出现裂痕,就等着她现原形。 毕恺葳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喷火恐龙?你竟敢说我像喷火恐龙?!”此刻的她早巳忘记她正在扮演的角色。 他扮无辜地提醒她,“我说的是你妹妹毕恺葳,不是你耶?” 毕恺葳这才想到她此时所扮演的角色,立即扯出假笑找个托辞掩饰错误,“呃……那是因为我跟葳葳姐妹情深,骂她就等于在骂我,所以才一时情绪激动。” “对不起,我没有任何侮蔑之意,只是觉得她很有‘火力’。”关昭勋没啥诚意地道歉。 毕恺葳耳尖地听出音调上的差异,“‘火’力?” “我是说‘活’力。”他不慌不忙地把音调回来。 她狐疑地看着他,现在流行用“喷火恐龙”来形容有活力吗? 关昭勋赶紧转移话题,“毕小姐,请问你在哪高就?”他戏还没看过瘾呢!不想太早跟她扯破脸。 “我在一家电子公司当业务员。”她报上之前的工作,这样比较不容易“出槌”。 关昭勋兴致勃勃地追问:“那我们是同行嘛,你在哪间公司上班?说不定我还认识你老板。” “我们那种小公司,你怎么可能认识?倒是你们公司,前景正看好呢!”毕恺葳赶快“闪”话,否则他若好死不死正巧认识她前任老板,不就玩完了? 他的资料写着他任职于“昭才电子”,负责商品设计,这么说他应该是研发工程师吧? 说起“昭才”,它虽然音同“招财”,听起来有点耸,可是却是名副其实的招财公司。成立不过五年光景,就创下年营业额超过三十亿的业绩,而“昭才”的员工总人数还不超过一百名。 “运气好罢了。”关昭勋轻描淡写地回道。 “什么运气好,那是你们老板的眼光和能力超好!” “昭才”的幕后领导人也就是所有产品的开发者,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从不公开亮相,很多杂志挤破头想采访他,但都不得其门而入,因此坊间虽然有很多关于他的相关报道,但都不是专访,当然也没有附上相片。 关昭勋没说出自己正是公司的幕后老板,对自己的身份保密到家,而除了有业务往来的几个公司主管以外,外界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公司里的员工知道他的忌讳,也都有默契地不让他的资料曝光。 他挑挑眉,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听起来,你好像挺欣赏我们老板的?” “当然,他是少见的发明天才耶!” 她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虽然不知他是何长相,但他的创造发明才华可是有目共睹,足以与老外媲美,为海岛争光。 “对了,他长得怎么样?什么年纪?结婚了没?”毕恺葳兴高采烈地打探她的偶像的资料。 “怎么?你也想嫁给他,讨个金龟婿?”关昭勋鄙夷地皱起眉头,没想到她也是这么肤浅的女人!只想嫁给所谓的金龟婿,根本不管对象的人品如何。 自从“昭才”闯出名号后,慕名而来的媒体和女人也跟着多了。 他们无孔不入地想各种办法闯进公司,幸好都被尽职的警卫给拦下,这也是他对媒体和女人没什么好感的原因。 毕恺葳义正辞严地说明她的用意,“才不是哩!我是想打探一下他的人品如何,如果不错的话,我希望招揽他入会,好帮我们的女会员谋福利。” 她自己是从不奢望飞上枝头做凤凰,谁知道会不会一个没站稳,就跌个狗吃屎?她纯粹只想多找个优质男会员进来造福女会员,压根儿忘了条件好的人都不好搞! 关昭勋才不相信有人会轻易放过金龟婿,“他可是黄金单身汉,而且又长得相貌堂堂,年纪也跟我差不多,你难道不心动?” 毕恺葳睨他一眼,“我又没见过他,怎么可能心动?” “人都在你面前了,还说没见过。”他小小声地喃喃自语。 她听不清楚他在咕哝什么,“你说什么?” 关照勋连忙正色道:“我是说你很难得,不会成天只想钓金龟。” “反正该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不来,干吗浪费时间?” 这就是她对感情的态度,虽说稍嫌消极,但却可让自己过得更自在。 “听起来蛮消极的。”他倒颇讶异于她的论调,她看起来像是个非常积极、有强烈企图心的人。 毕恺葳认真地更正,“这不是消极,这叫认分。” 她突然想到还没得到自己要的答案,“你们老板到底结婚了没?我们有没有机会拉他入会?” 既然他说他们老板相貌堂堂又多金,那“都会男女”的女会员就有福喽! 他佯装出纳闷的表情,“你又不是‘都会男女’的员工,怎么比她们还认真?”她还真是没有演戏的天分,他不禁在心中暗笑。 “呃……我跟葳葳姐妹情深,当然要帮她多拉点生意喽!”她暗自心惊,差点又露出马脚。 “我们老板已经有喜欢的对象了,不劳你卖心。” 他赶紧转移话题,状似无心地询问:“对了,怎么没看见令妹?我还想好好答谢她介绍我认识你这张‘王牌’呢!”他特别强调“王牌”两字。 “她今天临时有事请假,等一下我还要帮她代班呢。”她愈发小心地斟酌字眼回答。 “喔,还真巧呢!” “是啊……呵、呵!”她心虚地干笑着,努力祈祷面谈的这一个小时赶 (: ) 男人惹的祸 第 2 部分阅读 “喔,还真巧呢!” “是啊……呵、呵!”她心虚地干笑着,努力祈祷面谈的这一个小时赶快过去,她快撑不下去了。 他表现得越无辜、越不在意,毕恺葳就越觉得心里发毛,她突然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却故意跟她装傻、耍着她玩? 现在,她不再奢望将他迷得团团转,只要能全身而退,就阿弥陀佛了。 关昭勋兴味地看着她,他从没遇过这么有趣的女人。 他认识的那些女人,不是被他的外貌条件吸引,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引他注意;要不然就是知道他是“昭才”的幕后老板,想要钓得金龟婿。 不像她,竟无视于他优异的外在条件,还能毫无心机地与他攀谈,这对他而言是绝无仅有的经验,他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 毕恺葳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脸开始发热,心跳开始加速,不禁娇嗔地瞅着他,“你在看什么啊?” 他惊艳于她难得一见的妩媚,嘴里却吐出令人气结的言词,“没想到你也会脸红,我还以为你刀枪不入哩!” 果然,毕恺葳立刻中计,所有的娇羞和不安都被丢到脑后,她咬牙切齿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关昭勋不把她的怒意放在眼里,他就是喜欢看她“生气勃勃”的模样。 原本他只是来看她又想玩什么把戏,没想到竟发现她是如此逗趣的人,她意外地引起他的兴趣,而他并不想就此断了与她的联系,只是该如何做才能继续与她有所接触呢? 最好是每天都能见到她,这样他一定每天都充满元气。可是又不可能天天约她出来见面,这样做她一定会误以为他在追求她。他是想跟她多接触,但还不到想追求她的地步。 他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每天都见到她,又不会被她误解。 嗯……有啦!只要抓住她的把柄,再乘机“要求”她当他的私人助理,替他烦闷的工作增添一些乐趣。 至于把柄呢?就等这个火爆佳人自动往他设的陷阱里头跳,他再等着收网便成。 “没什么特别意思,只是我无法将现在的你和两天前的那个凶女人联想在一起。”他轻笑着说,开始下埋伏,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毕恺葳果然不负所望,“你、说、谁、是、凶、女、人?!” 关昭勋老神在在地继续撩拨。“不就是你——毕恺葳吗?” 他就是喜欢看她被怒气熏红的脸,整个人看起来热力四射,非常吸引他。 “有没有搞错?是你自己太没风度耶!还敢说‘我’凶!”毕恺葳怒不可遏地驳斥,她早就忘了此刻的她并不是毕恺葳本人。 “你终于愿意承认自己就是毕恺葳!”关昭勋紧咬住她的语病不放,这次他决定收线不再松绑。 “我……没错!我就是毕恺葳,怎么样?”毕恺葳索性豁出去承认。看他一脸了然的模样,九成九早就识破自己的伪装,所以她也不用再继续扮演那个不存在的角色。 “我是不想怎么样?不过你假冒别人来与我见面,分明就是欺骗的行为。原来‘都会男女’都是用挂羊头卖狗肉的手法来诓骗客户,难怪生意如此兴隆!”关昭勋故意将事态严重化,借以获得更多的谈判筹码。 她气急败坏地嚷着,“你不要乱说,我们从不做骗人的勾当!” “喔,是吗?那今天的事怎么说?” 毕恺葳一时词穷,“那……那是因为……” “什么呀?”他享受着逗弄猎物的乐趣。 “那是我个人的主意,与‘都会男女’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她绝不能拖累联谊社。 “但你是‘都会男女’的员工,‘都会男女’怎么样也脱不了关系吧?”关昭积紧咬住重点不放。 毕恺葳慌了,但她强按捺住心中的不安,试探地问:“你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跑去告我们吧?” “这件事当然可大可小。”只见他心怀鬼股地故意不,把话说全,存心吊她胃口。 他一脸狡狯的笑意,看得她寒毛直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猜不着他那九变十八拐的心思。 “这就要看你的配合度喽?” 毕恺葳终于看出他另有意图,她满脸防备地问:“你想怎么样?” 他慢条斯理地问:“你的英文能力怎样?” 她小心地回答,“还可以。” 开玩笑,她可是A大外文系毕业,虽然成绩不是名列前茅,但也算不错了。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他一副大事底定的模样,耸耸肩、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她眼明手快地拉住他的衣摆,“慢着,什么叫没什么问题?你还没告诉我要做什么呀?” 他一脸牲畜无害的笑容,“对!我差点忘了。” 毕恺葳敢怒不敢言地瞪着他看,她百分之两百确定,他绝对是故意忘记的。 “我要你来当我的‘私人’助理,为期三个月。”他终于宣布谜底,还特别暖昧地强调“私人”二字。 轰!平地一声雷,劈得她措手不及。 “什么?!你要我当你的私人助理!” “没错。”他理所当然地回答。 “凭什么?” “凭我握有你的把柄。还是说你想不认账?”他故意睨她一眼。 “我才不是那种人!”她这个人一向说话算话。 “要不然就是你没把握能做好这份工作?”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关昭勋已能抓住掌控她的诀窍。 她这个人受不得激,又死要面子,只要一受激,就会冲动行事。 “谁说我没能力?这世上只有我不想做的事,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果然一受刺激,毕恺葳又开始说话不经大脑,大放厥辞。 他得意地笑道:“那就好。这里应该有登记我公司的地址,那我们就星期一早上九点在公司见喽。” 临走前他还暖昧地丢下一句,“‘葳葳’,等你喔!” 毕恺葳差点没掉了一地的疙瘩,隔了一会儿才回神,“等等!我还没答应,你回来啊!关昭勋——你回来呀——” “人都走了,你叫魂啊?”罗莛欢趁她还没将其他会员吓走前,赶紧前来阻止灾情继续扩大。 看到罗莛欢,毕恺葳的眼中露出一丝曙光。 “欢欢,怎么办?”她赶紧跟智多星求救。 “小声一点,你想吓走我们的客人啊!”罗莛欢环视四周,发现排约的会员已有些骚动,于是将她推进隔音效果较佳的会客室。 毕恺葳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我有点忘形了。” 罗莛欢虽然早就对她的粗线条习以为常,但仍是给了她一记白眼。 “欢欢,你要帮我想办法,我不要当‘那个人’的助理。”她又想到令她困扰的问题。 怎奈罗莛欢半点也不同情她,冷冷地丢出一句,“你活该!” 当场让她冻成冰柱。 她都已经快怄死了,还被泼冷水,“欢欢……” “我早就警告过你,你迟早会被你的冲动给害死。”看吧!不听“小姐”言,吃亏在眼前。 毕恺葳讨好地笑着,“你就别再数落我了,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吧!” “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哪一条?”毕恺葳高兴得眼睛瞬间发亮,她就知道欢欢有本事。 罗莛欢顿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说:“去当他的助理。” 毕恺葳哇哇大叫了起来,“这是什么烂办法?” “别忘了,这个‘烂’办法,是你自己招惹来的。”罗莛欢不表同情地反驳。 “可是我还没答应啊!”关昭勋压根儿就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就走人了。 罗莛欢瞅着她问:“你能拒绝吗?” 毕恺葳理直气壮地回道:“为什么不能?” “你要让‘都会男女’的所有员工受你的牵连而吃上官司?” 罗莛欢冷冷的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 罗莛欢其实心里有数,情况不至于这么糟,但若能借此让毕恺葳受点教训、改改冲动的个性也不错。 再加上她直觉地认为,这两个人颇有“未来性”,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虽然毕恺葳有一大票的爱慕者,但她对他们从不假以辞色,也不曾将他们的名字挂在口头上过。但这一阵子,“关昭勋”这三个字,都快变成她的口头禅了。 再说他们俩,女的娇、男的帅,外型极为登对,说不定真的可以擦出什么火花来。 而且最近葳葳她妈三天两头就打电话来催她结婚,搞得她大为光火,直嚷着干脆随便找个人嫁掉算了。 如今,说不定可以借此成就一段良缘呢! 暴躁的火鸡终于沉静下来,毕恺葳颓然地坐下。她很清楚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都会男女”的其他员工。 现在惟一的办法就是“牺牲”自己来照亮别人,她突然觉得自己好伟大。 罗莛欢看着毕恺葳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不禁怀疑,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第三章 毕恺葳十二万分不情愿地依着关昭勋登记在联谊社的资料,找到“昭才”的所在地。 没想到这么一家赚钱的公司,竟藏身在一栋毫不起眼的旧大楼内。 她搭乘电梯来到八楼,一走出电梯门便觉得眼前一亮,原来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装潢得还挺不错的嘛。 毕恺葳左顾右盼地晃到柜台前跟接待小姐说:“你好,我找关昭勋。” 原本带着亲切笑容的两位总机小姐,纷纷换上一脸警戒,怀疑是不是有“花痴女”要来纠缠关昭勋。 “请问你是哪位?找关先生有什么事?”A总机小姐小玲问。 “跟他说我是毕恺葳,如果三分钟内见不到他人,我们之间的约定就算是一笔勾消。”被迫前来已经令她一肚子火,没想到他还拿乔,让她在这受人盘问! B总机小姐小芬迫于她的气势,立刻拨内线请示。 没多久即挂上电话,换上甜美的笑脸站起来。 “毕小姐,请跟我来。” 毕恺葳大摇大摆地跟在小芬后头进入办公区,一路上仍不忘“侦察”周遭环境。 她发觉“昭才”的员工虽然都很年轻,但都架势十足。 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活像快递员的装扮,她不禁后悔没穿得正式点。 这时小芬停在一个外貌秀丽娇柔的女子面前,“贾姐,这位毕小姐跟关先生有约,关先生要我直接带她进来。” 贾依柔抬头打量眼前这个穿着随便却不掩其艳丽的女人,心里闪起黄灯,有了危机意识。 她是谁?关总为什么愿意见她?她跟关总又有什么关系?一堆延伸的问题让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好不容易才从总机熬成总经理秘书的助理,又于上个月顺利逼走秘书,接任她的工作,到达这个最接近他的位置,她绝不许任何人来破坏她苦心经营的成果。 毕恺葳一看到贾依柔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原来她也是关昭动的亲卫队之一啊! 拜托,收起那妒妇的嘴脸好吗?很难看耶! 怎么贾姐的脸在抽搐?小芬不明所以地来回看着暗潮汹涌的两人。 “贾姐……”小芬轻唤道。 贾依柔马上换上一贯温婉的笑脸,柔声地说道:“小芬,谢谢你,她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 毕恺葳瞠目结舌地看着贾依柔,她那变脸的速度快得足以与川剧变脸相比拟了!真是个厉害角色! 她可得小心这号人物,免得哪天被捅了一刀,还不知是怎么死的。 一待小芬离开,贾依柔立刻拿下可人的面具,气势凌人地问:“你找关先生有什么事?” 毕恺葳懒懒地抬起下巴睥睨她,“你管得着吗?”她最讨厌这种双面人,所以不愿给她好脸色看。 再说,她向来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我必加倍奉还”的处世原则。 不过,只有关昭勋是个例外,她好像被他吃得死死的,不管是斗嘴或是斗智,她都拿他没辙。 “你——”贾依柔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我以为你落跑了,正想出来找你哩!”关昭勋久等不到毕恺葳的踪影,担心她临阵脱逃,所以特地出来逮人。 自从星期六分别后,他就一直期待今天的到来,等不及想再见到她。 他也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他这两天很想见到她。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陌生情绪,他姑且将它归类为“尝鲜”。 谁教毕恺葳是他所见过最特别的女孩,她直爽、单纯、不做作、好捉弄,而且还不会见“金龟婿”心喜。 她的确是很少见的特例,与他先前所接触过的女孩子都大不相同,这也勾起他的好奇心,让他想探究,她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毕恺葳气鼓鼓地回道:“谁落跑了?大小姐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才不会说话不算话!” 只要碰上关昭勋,她的火气就特别大,他们俩一定相克! 关昭勋无视于毕恺葳的怒气,径自说道:“刚好你们俩都在,我来替你们介绍一下。”他先向毕恺葳介绍贾依柔,“这位是贾依柔小姐,上个月才刚接任秘书的工作,她原本是之前秘书的助理,不过她学习能力很强,已经进入状况。” 贾依柔因他的夸赞而麻酥酥,压根儿没注意听他接下来说什么,以至于当她一回神便立刻被他的话给惊得跌下云端。 “……所以这三个月的时间,毕小姐会来这里帮忙,请你们好好合作。”关昭勋作出总结。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需要用到两个助手?”毕恺葳首先发难,他只是一个研发工程师而已,不是吗? 贾依柔也诧异地看向关昭勋,她有没有听错,他竟要她跟这恶女一起共事? “你忘啦?我是关昭勋啊!”他故意装糊涂。 她又被他激得形象全无地大叫,“我是指你的职位啦!” 他还继续装无辜,“你又没问清楚。”逗她已经变成他的习惯和乐趣来源,所以他乐此不疲。 “你、到、底、说、不、说?”她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举起双手,投降道:“好,我说、我说!” “咳、咳。”他清清喉咙后,郑重地公布答案。“我就是这间公司的真正负责人,也就是你的偶像。” 说完他还促狭地眨眨眼,表示他没忘记她曾说过“昭才”的老板是她的偶像。 她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你……你是……” “没错,所以我应该‘够格’用到两个助手吧?”他十分享受她吃惊的表情。 他不在乎让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反正要共事三个月,她迟早也会知道。 况且他也想看看当她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是不是还能无动于衷,或者就会像其他拜金女一样黏过来。 “可是你资料上的头衔明明是写着‘商品设计’?”他的入会资料是这么写的啊! “我们公司的商品几乎都是我设计的,所以写‘商品设计’并没有错啊!”他又是一脸无辜的表情。 毕恺葳慢慢从震惊中平复过来,没想到这痞子竟是“昭才”的幕后负责人,同时也是她以前的偶像,她自动加上“以前”这个字眼。 怪只怪当初她们被他父母拿来的相片所蒙蔽,一心贪图他的“美色”,自以为捡到宝,而忘记摸清他的底细,才会造成今日她流落“昭才”的悲剧! 罢了,错误既然已经造成,后悔也没用,于是她耸耸肩道:“跟她合作是没问题,可是工作内容要怎么区分?” 她总觉得贾依柔这女人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角色,为了避免她玩阴陷害自己,最好事先将所有的责任归属划分清楚,免得以后起纷争。 这是她从上一份工作中所得到的最大收获。 关昭勋很惊讶毕恺葳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因为得知他的真实身份而有所改变。 很好!她真的与时下那些拜金的女子不同。 “那简单,你只管跟着我,当我的特别助理,而贾小姐仍然负责公司内部的联系。” 贾依柔杵在一旁看他俩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她从未看过关昭勋这么“平易近人”的一面。 难道他喜欢这个粗暴的女人?!这怎么可以?那她所有的苦心不都白费了! 没关系,她既然可以弄走前一任秘书,当然也能顺利地排除眼前这个“障碍物”。 关昭勋问向一直闷声不响的贾依柔,“贾小姐,还有问题吗?” 他一向跟员工,尤其是女性员工保持距离,避免惹来闲言闲语。 “没问题,我相信我跟毕小姐一定能合作愉快。”贾依柔温婉地应着。 她虚伪的反应让毕恺葳心里打了个哆嗦,这女人的心机果然很深,绝不容小觑! 他又转向毕恺葳,“那葳葳你呢?”自从星期六那天故意喊她葳葳后,他发觉自己很喜欢这个称呼,感觉跟她比较有亲近感。 他已在称谓上将她和贾依柔作出区分,而且不单是称呼,就连眼神都不太一样,似乎蕴涵着几许没说出口的不明情愫。 只可惜天生粗线条的毕恺葳没听出其中的不同,不像一旁的贾依素已经气得牙痒痒。 “我也没问题。可是这里只有一张桌子,难道你要我们两个人共用?”这点她就不愿意了,她可不想被“污染”。 关昭勋带着她走向他的私人办公室,“你跟我共用—间办公室,我已经让人再加一组桌椅了,你进来看看满不满意?” 自从那天决定要让她来增添他工作时的乐趣后,今天一早他就要贾依柔在他的办公室里多放一组桌椅了。 贾依柔妒恨地瞪着他俩的背影,原本她还以为关昭勋交代她多准备一组办公桌椅,是要给她用的,为此她特别去找了一组最舒适的桌椅,将它们擦得光可鉴人,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要给别的女人使用! 她恨恨地将这笔账一并记在毕恺葳身上,“毕、恺、葳,你给我等着瞧!” “请问这台影印机要怎么用?”毕恺葳客气地请问最靠近她的一位年轻女子。 那女人睨她一眼,没搭理她又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哼!听贾秘书说这个姓毕的女人经常仗着自己跟关总关系良好,拿着鸡毛当令箭,借机欺负人。 一看这女人就知道她脑袋空空,智慧与胸部成反比! 毕恺葳压抑住心底的不满,这已经是她上任五天来,所碰到的第二十三支钉子。 这几天以来,除了关昭勋之外,公司从上到下,没人给她好脸色看,尤其是女人,看到她就活像看到仇家似的! 她用肚脐眼想也知道,一定是那个“假”小姐搞的鬼!真搞不懂,自己又没招惹她,她干吗这么小家子气! 她叹口气,既然没人愿意教她如何操作,她就自己慢慢摸索,想要让她认输,门都没有! 此时,她隐约听见前头似乎有骚动,于是忍不住好奇地走过去看热闹—— “……邱小姐,关总现在不方便见你。”总机小姐小芬急得眼泪都快飙出来。 通常这些有“背景”的女人上门,都是贾秘书负责打发,可是她现在正巧外出不在办公室,而她自己又人微言轻,根本得罪不起这个女人!该怎么办才好? 邱琉瑛自视甚高地威吓小芬,“你敢拦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等一下就叫关总fire你!” 毕恺葳看不过去,挺身走向前,她鄙夷地看了邱琉瑛一眼,“凭你也配?”她最看不惯这种以身份欺压人的人。 邱琉瑛气极了,从来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而这个穿着像女工的人,竟然当众给她难看! “你是谁?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位小姐,你已经问第二次了,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话,我想你可能患了失忆症,我建议你去找医生,而不是问我。” 邱琉瑛再度出言威胁,“我是邱董的女儿!你居然敢对我这么无礼,我立刻叫关总fire你!” 毕恺葳佯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没失忆嘛!” “你——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啊?”这女人是白痴是不是?通常每个人一听见她刚才的话都会吓得“皮皮”,怎么她半点都没害怕的样子? “好啊!有胆你就叫关昭勋把我fire啊!你要耍小姐脾气回你爸公司要去,在别人的地盘上耍什么威风?想要fire‘昭才’的人,等你当上老板娘再说吧!”毕恺葳以她高人一等的身高和气势,一步一步将邱琉瑛逼往电梯门口。 “你、你是谁?”她一定要叫关昭勋fire这个女人。 “毕恺葳。”最好让关昭勋把她fire掉,反正她也不喜欢这里。 “毕、恺、葳,好,你给我记住,我们走着瞧!”邱琉瑛狠狠地撂下话后,走进电梯愤然离去。 毕恺葳无所谓地耸耸肩,之前已经有太多人跟她说过这句话,她早就麻痹了。 小芬感激地走向前道谢,“葳葳姐,非常谢谢你。” 刚才公司里的其他人只会同情地在一旁看着她被欺负,没有人敢帮她说话,大家都怕惹祸上身。 谁不知道邱琉瑛是他们公司最大客户的千金,谁敢惹她? 可是这个她从没给过好脸色看的人,竟出面替她解围,让她觉得好羞愧! 毕恺葳率性地挥挥手,“别客气,小事一桩。” “可是……如果她真的去告状的话……”若因此害毕恺葳失去工作,她的良心会很不安的。 毕恺葳拍拍她的肩,“安啦!没事的。你觉得关总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吗?” 又安慰了小芬几句,毕恺葳才走进办公室,同时敏感地察觉气氛不一样了。 每个人看她的眼光似乎多了几许赞赏和钦佩。 毕恺葳再度回到影印机旁,继续她之前未完的摸索。 先前那个不理她的年轻女子,此时却主动走到她身旁,“这个放这边,再按这个键就可以了。” “谢谢。”毕恺葳知道她在“昭才”的人际进展,已踏出关键性的第一步。 毕恺葳来“昭才”上班已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段期间,除了那个“假”小姐偶尔有些不入流的小动作,让她有点烦以外,其他方面都很好。 历经邱琉瑛的事件之后,大伙儿对她已不再怀有敌意,而且经过几个星期的相处后,她天生阿沙力的个性,和优越的办事能力,更让她赢得大多数人的认同,她也渐渐喜欢这间公司。 在与关昭勋共事后,她终于了解为什么“昭才”能够在短短五年内,就有如今的规模,因为关昭勋的确有两把刷子。 他不仅专业能力强,脑筋动得又快,因此公司的产品才能不断推陈出新,领先其他竞争者,成为业界中的佼佼者。 在公司的内部管理方面,他更是赏罚分明,所以公司上上下下都对他非常信服,在工作上便格外努力,也才能够迅速扩展公司版图。 连毕恺葳都不得不承认他的工作能力让人敬佩,但除此之外,她实在不觉得他有何特别之处。 他的个性恶劣到极点,只要他们两人同在一个场合,绝对是吵翻天,而且每次都是她败下阵来,让她几乎肯定自己真的跟他犯冲。 像他这种人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女人爱?!不只是公司内部的女员工,外边那些什么女经理、某某董的千金更是一大挂!而且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赶走一群又来另一群。 她眼睛瞥向他,认真地上下打量,深怕遗漏他任何优点。 嗯,他是比其他男人帅了点、酷了点、高了点、有钱了点、有才华了点,但都只有一点,也不怎么样嘛! 她真是想不通耶,为什么他会这么抢手? 在这一个月里,单单她就已经挡掉三十一个企图闯关的女性同胞,这还不包括在“假”小姐那关就阵亡的人数。 这阵子她是赶人赶到喉咙沙哑、手脚发软,甚至还肝火旺盛,而这全都是他害的! 没事长得一副祸害险干吗?连累她跟着遭殃! 关昭勋做事做到一半,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抬起头来往左一看,果然发现毕恺葳正若有所思地瞪着他瞧,看得他一阵毛骨悚然。 “你在看什么?” 她没有意识地乖乖作答,“我在想你这个人自大、跋扈、专制、心眼小又爱作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女人喜欢你?”她还扳着手指数落他的罪状。 随着她的手一指一指地扳下,他的脸色也越来越狰狞、 原来这女人正事不做,竟花心思在挑他毛病。 他站起身来走近她,咬牙切齿她道:“你、很、闲、嘛?!” “啊——”毕恺葳被他吓得跳了起来,随即又恶人先告状,“你吓人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手还不忘拍拍胸口平抚受惊的情绪。 “我是不知道会不会吓死人,但我肯定眼前有个人会被掐死。”关昭勋稍嫌“和蔼可亲”地笑着。 “你、你听到了?”毕恺葳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可能”已经听到她的“心声”。 她不自觉地往后退,双手还不忘护住脖子,“你……你别乱来,杀人是有罪的。” 他露出狞笑,右手缓缓地摸上她的脸,“你的皮肤挺不错的嘛!” 她左撇右转,努力想避开他的“魔掌”。 “呃……你想干吗?”她现在更是后悔莫及了,当初怎么会去招惹这尊大魔头? 他的手“不小心”地滑到她细长的脖子,搭在她的颈动脉上,还故意顾左右而言他,“你的心跳很快哟!” 废话!你的手都搁在我脖子上了,心跳还能不快吗? 但她可没胆说出口,只能献上一脸不自然的笑。“嘿,您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这个小女子计较吧?” “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好像说我心眼小,不是吗?”他摸上瘾了。 除了右手继续摆在“威吓”位置,左手又回到她细嫩的脸颊,享受她柔嫩的肤触。 她打死不承认,“那一定是你听错了,你的心胸最宽大了,没有人敢那么诽谤你的。” 这几次跟他对阵下来,没有一次占上风,惟一学到的教训——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可是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后,所得到的惨痛经验啊! 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瞧,“是吗?” 只有这女人敢动不动就捋虎须,而他也挺享受与她之间的斗嘴,起码可以让他消除疲劳。 她诚惶诚恐地请求,“是啊!所以……是不是……可以请你移开你的‘贵’手?”只要他的手还摆在她身上,就表示“警报”还没解除。 “可是……我的手觉得你身上还挺舒服的。”其实是他自己还舍不得罢手。 只见他左右手夹攻,又是脸又是脖子地猛吃嫩豆腐。 你舒服,我不舒服啊!她敢怒而不敢言地在心里头嘀咕着。随着他大手的上下移动,她觉得全身好像要着火似的发热。 他的手搅得她头昏脑胀,四肢无力虚软,所有思考能力全数停摆。 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以前那些想追她的人,只要一伸出魔爪碰到她,她就觉得全身不舒服,接着她会使出上段的跆拳道功夫将对方踹得面目全非,从此看到她就躲得远远的,不敢再在她身上“为非作歹”! 只有他是惟一的例外!他可说是碰到她的身子,却还可以毫发未伤的异数。而且最奇怪的是,她并不讨厌他的碰触。 “你……可以放手了吧?”他再不放手,她的脸就要着火了。 他又摸了几把才依恋不舍地收手,但他的眼睛还若有所思地紧盯着她不放,瞧得她心慌意乱,活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 她战战兢兢地问道:“还……还有事吗?”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样,好吓人耶! 关昭勋倏地下了一个决定,“你回家准备一下,晚上陪我去参加邱董的生日宴会。” 既然非得参加这个推不掉的应酬不可,那就带一个可以解闷的人同行,起码不会无聊。 经过这一个月来跟她“朝夕相处”,她几乎已经变成理所当然的存在,有时周末假日,他还会故意找借口让她来陪他加班。 他给自己的理由是,既然只有三个月的期限,那当然要好好利用不能浪费,可是他自己心里很清楚真正的原因其实是,他已经习惯她的陪伴,不管是工作、斗嘴,甚至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坐在一旁,他就觉得很满足。 一直以来他都是独来独往的,何时需要人陪伴? 可是对她那种莫名的依恋,又该如何解释? 目前他仍未理出头绪。 “为什么我也要去?”她对那种得四处打躬作揖的虚伪场合没兴趣。 “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特别’助理,你不陪我去,谁陪我啊?”他还强调“特别”两个字,既然是特别就无所不包。 “你有那么多红粉知己,随便挑一个不就得了?再说这几天邱大小姐不是天天来邀请你出席,到时你肯定会受到‘盛情款待’,哪还需要我陪?”她没发觉自己的话带着些许酸醋味。 邱琉瑛近来的态度已稍微收敛,但还是让人难以忍受。 他听出她话里的酸味,于是又再接再厉地“加味”。“我就是不希望让她们误会,以为我厚此薄彼,才会要你出面。” 她呛味十足地问:“你要我去当挡箭牌?!” “对呀,否则我干吗带你去?”他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不要,你叫贾秘书陪你去。”叫她去当挡箭牌,门都没有! 他故意以怜香惜玉的口吻说道:“不行,贾秘书太娇弱,会被那些女人生吞活剥的。” 轰! 她气炸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贾依柔太娇弱,难道她就很粗暴?真是欺人太甚! 见他对贾依柔如此呵护,她的心里没来由地感到很不是滋味。 他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也许是玩笑开得太过火,惹怒了佳人,他赶紧灭火。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贾秘书太娇弱,显得气势不够,我需要一个获得起场面的人,而你正是最佳人选。” “是吗?”她余怒未消地瞪着他,总觉得他的话转得有点硬。 他加把劲说道:“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女人的厉害,除你之外,没人治得了她们。” 这是恭维也是事实。 先前有几个来势汹汹的骄蛮女连贾依柔都挡不住,最后还得劳动葳葳出马挡驾,而且没几下就让那些女人阵亡。 一旦碰上她,越是泼辣骄纵的女人,败得越难看。她真可算是“蛮女克星”! “既然你也不喜欢她们,干吗还跟她们虚与委蛇,直接回绝她们不就得了?你拒绝我们联谊社的排约时,就没这么心软!”说到这里,她又是一把火,想当初他给了她多少钉子碰! “话不能这么说,在商场上与其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她们都跟生意业务有关,我总不能让她们太难堪。” “我看是多一些‘女’朋友吧!”语气又酸又辣。 他假装没听到她的反讽,“反正你是临时工,可以为所欲为嘛,不像我,以后还得见面,不好做得太绝。” “我可以为所欲为?这可是你说的喔!”反正她本来就只是个“临时工”,还能要求什么?乘机去玩玩也好。 他聊胜于无地警告,“别太过火。” “放心,我自有分寸。那我先回家准备喽!”她收拾桌上的东西后,即拿起提包准备回去好好梳妆打扮一番。 正所谓输人不输阵,既然有心参加,她绝对要迷死一票男人,再把他们拉进“都会男女”以增加“货源”。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精了,不但可以白吃白喝,还可以顺便教训那些花痴女泄愤,再顺道拉一些优质男会员人会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看她露出一脸算计的笑容,关昭勋突然觉得头皮发麻,开始怀疑邀她一起赴宴,是否为明智之举。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有她在的地方就绝对不会无聊。 他在她要走出办公室门时,赶紧跟她约定时间,“葳葳,我七点去接你。” 她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表示听到了。 毕恺葳才踏出办公室门口就立刻被人堵住去路。 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娇弱”的“假”秘书! 真不知道男人的眼睛长在哪里?这种女人哪里娇弱了? “‘假’秘书,有事吗?” 贾依柔又妒又恨地质问:“你今晚跟关总有约?” “是又怎么样?”她不置可否地回答,存心气人。 “你不准去。” 毕恺葳抬高下巴,鄙夷地道:“你管得着吗?” 这女人以为自己是谁呀?凭什么命令她? ‘ 她最讨厌被命令,更讨厌这种搞不清楚状况的人。 贾依柔气得浑身发抖,“你——如果今晚你敢去赴约,我一定会让你悔不当初!” 毕恺葳懒得再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前直走,“我等着。” 这种三流货色,能使出什么伎俩,她清楚得很。 不就跟她之前那个“无脑”的主管一样,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只会要背后放冷箭的*招!哼!没品! 贾依柔恨恨地瞪着她姣好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宣誓,“毕恺葳,你给我记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殊不知这些对话都穿过未关紧的门缝,全数入了关昭勋的耳中。 他若有所悟地喃喃自语,“原来真的不能以貌取人呢!” 晚上七点整,当毕恺葳准时出现在公寓门口时,已伫立在车外等候酌关昭勋眼睛差点凸出来,心跳也漏了一拍。 “……葳葳?!”他不太肯定地出声叫唤。 毕恺葳不太自然地朝他走来,手还不停地拉扯稍低的领口,担忧地问:“还可以吧?” 这件礼服,是她去年和欢欢血拼时,被欢欢的三寸不烂之舌鼓动而买下的。 当时她就因觉得太暴露而犹豫着该不该买,结果还被欢欢数落说她有本钱穿,怕什么! 这是一件简单大方的黑色丝绒礼服,前襟开大V领,微露乳沟,合身的剪裁,将她窈窕的身段完美地展现出来。 而平日被她绑成马尾的大波浪长鬈发也放下披泻在背后,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风情万种的性感女神。 关昭勋的视线紧紧地锁在盛装打扮的毕恺葳身上,不敢置信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性感美女,就是平日那个跟他大呼小叫的男人婆! 他当然知道她长得不错,身材更是一级棒,但除了她冒名顶替那天稍露春光外,她这个月来都将自己密封在宽松没有曲线的衣服下。要不是又看到她这一身装扮,他都忘了她有多么耀眼迷人! “会不会太露了?”他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她这诱人的模样,现在他甚至连宴会都不想去了! “你也这么觉得?可是我只有这么一件礼服耶!”她没发觉他占有欲十足的眼神,还努力地想把领口拉高一点。 他“好心”地建议,“算了,不过你今晚最好都待在我身旁,至少我还可以帮你稍微遮掩一下,免得被白吃豆腐。” 其实他的真正用意是想借此绊住她,让她整晚留在他身边,否则以她这副惹火的装扮,肯定是艳冠群芳,届时绝对会有一大堆苍蝇死黏着她,赶都赶不走。 毕恺葳感动不已,没想到他这么好心,“嗯,谢谢你。” 哎!跟关昭勋这只老狐狸比起来,她实在太嫩了。 第四章 到达邱家大宅时,庭院上已停满各种名贵轿车,简直就像是名车大展。 毕恺葳紧紧跟在关昭勋身后不敢稍离,深?(: ) 男人惹的祸 第 3 部分阅读 到达邱家大宅时,庭院上已停满各种名贵轿车,简直就像是名车大展。 毕恺葳紧紧跟在关昭勋身后不敢稍离,深怕春光外泄,就见她一路上遮遮掩掩地快步进人大厅。 一看到嵌金包银的豪华装潢,毕恺葳不禁咋舌地左右张望。 他好笑地看着她,“你在看什么?” “我现在才知道‘好野人’的家都这么‘金光闪闪’!”她的语气只有惊讶没有羡慕。 “你喜欢?” 她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的窝。”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是有道理的。 要她住在这种花上数千万元装潢的豪宅里,她反而浑身不自在。 关昭勋赞赏地笑了,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昭勋,你来了。” 一个嗲得让人受不了的声音,随着浓烈呛鼻的香水味传来,跟着一具丰腴的身驱霸道地挤开毕恺葳。 毕恺葳微皱眉地站稳被挤偏的脚步,瞪向始作俑者——邱琉瑛,而这一看差点让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哇!这女人是不是穿错衣服,不小心把睡衣给穿出来了?! 她那细肩带的桃红色超薄贴身丝绸,就像第二层皮肤似的黏在她“肉肉”的身上,紧绷得没有多余的空间。 这还不打紧,最恐怖的是低垂的领口设计,完全遮不住发育过度的“木瓜”,一大半片白肉就这么“欢迎参观”地袒露,供人免费观赏。 天啊!跟她比起来,自己的裸露状况根本是小巫见大巫,算不了什么! “邱小姐,原来你在家都穿这么性感的睡衣啊?”毕恺葳扬着一脸无辜的笑容。 邱琉瑛大惊小怪地嚷着,“什么睡衣?!你有点Sence好不好?这是X  X  X今年最新的春装,一件好几十万耶!” 毕恺葳故意上下左右地打量,“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耶!”接着她还很认真地说:“我觉得它跟我前几天在路边摊看到的睡衣很像耶,人家一件才卖三百九,你会不会被骗了?” 邱琉瑛气得不顾形象地放声大叫:“毕、恺、葳——” 这女人是生来找她麻烦的是不?! 她先前曾跟关昭勋告过状,要他fire这女人,结果却惹来他大发雷霆! 他还威胁说,如果她再对他公司员工不客气的话,他会考虑不再与她家有业务往来。 她一听骇极,她家虽说是“昭才”的最大客户,但鱼帮水、水帮鱼:“昭才”的商品也是他们最大的收益来源。 因此,从那时起,她的气焰便收敛不少。 毕恺葳一脸不在乎地应着,“干吗?”有钱了不起喔? “嗯,邱小姐,我们该去向令尊祝寿了。”关昭勋已经快憋不住笑,赶紧转移话题。 “说的也是。”她如白锦蛇般的两条手臂,正想顺势缠上他,却被他先一步躲开。 关昭勋是何等精明,邱琉瑛的手才有所动作,他的身体已经灵敏地自动转向毕恺葳,不着痕迹地避开纠缠。 笑话!一旦被她缠上,起码几个小时甩脱不掉,想想看几十公斤的肉挂在手臂上,他的手不残也废! 他自然地揽着毕恺葳走向邱董,气得邱硫瑛浑身颤抖地立在原处。“敢跟我抢男人;毕恺葳,我绝饶不了你!” 毕恺葳虽然坐在最偏僻的边陲地带,但她身边的人气却是最旺的,宴会上有一大半的男人全挤在这儿。 只见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应接不暇的问题。 男子A首先发问,“小姐,贵姓?” 她一脸不耐,“毕。” “毕小姐,你今晚有空吗?”接下来轮到男子B。 “毕小姐,你在哪高就?”男子C立即追问。 “‘都会男女’。”毕恺葳心中已经大骂关昭勋不下一百回,这家伙竟把她丢在这里喂苍蝇,自己跑去和邱琉瑛搂搂抱抱! 男子A——Z异口同声地疑道:“‘都会男女’?”好奇怪的公司名称。 啊,对了!差点忘了今晚的重责大任。她立刻换上一张“和蔼可亲”的笑脸作宣传,“我们‘都会男女’的宗旨就是让天下男女皆成为有缘人。” “?”众男子依然不解。 毕恺葳进一步说明,“简单来说就是现代红娘。” “哦——”众人总算了解了。 “那都是骗人的!”男子C突然咬牙切齿地道,依他那气愤的模样看来,显然深受其害过。 所有人的眼光都若有所悟地扫向他秃头凸腹的五短身材,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他心虚地连忙否认,“不是我,我没有参加过。‘’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是吗?” “我才不信!!” “分明就是他自己的经验谈!” “以他的条件,是该靠‘媒婆’……” 此起彼落的冷嘲热讽夹杀而来,让男子C面红耳赤,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 毕恺葳不服气地反问:“你们的意思是说参加‘都会男女’的人,都是一些‘瑕疵品’?” 虽没人正面回答,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理所当然”的表情。 毕恺葳夸张地大叹口气,“哎,没想到你们这么跟不上时代!” “什么意思?”不悦的声音纷至沓来。 她做个手势,示意众男子安静,直到反对声浪平息了,她才不慌不忙地开口。 “电视上的‘非常男女’你们都看过吧?” 她满意地看到大多数人都点了头。 “那你们觉得参加的人条件都很差吗?”她又问。 “还好。” “还可以啦!” 大家的语气已经明显地缓和。 “所以说喽,交朋友与条件好坏无关嘛!婚前本来就需要多认识一些异性朋友,才能找出最适合你的对象啊!”当她说完后,发现男子C因她的出面解危,而泛着感动的泪光… 毕恺葳笑一笑,继续说:“再说,像你们这种有身份地位的人,当然多的是机会认识社交名媛,可是如果能多认识一点异性朋友,不是更好吗?否则我们这些小家碧玉,哪有机会跟你们结识?你们说是不是?”好听的话谁不爱? 已有部分男士不自觉地点头,多一些认识漂亮妹妹的机会,没什么不好。 “不过,我得先把话说在前头,我们联谊社是正派经营的事业,主要的工作是促成良缘,如果你们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那就不用来了,我们不会收的。” 她还不了解男人的心态吗?但她不会为了赚取入会费,就轻忽把关,枉顾其他会员的权益和安全,毕竟这是良心事业,误了别人的一生,岂不罪过? 为了将来的幸福,男子C不再顾虑他人眼光,说出自己的切身经验。 “可是坊间很多有名的婚友社像X福、x妈妈,当初为了让你入会,都会将话说得天花乱坠还打包票保证,一旦你缴费入会了,便开始找一大堆理由搪塞,说什么你年纪太大、身高不够、要求太高、没有合适人选等等,真让人心灰意冷。”他前后参加过两三个同样性质的团体,但都大失所望。 毕恺葳诚挚地说:“这点你大可放心,‘都会男女’从不以浮夸的广告来吸引会员;相反,我们还会告诉会员最现实的情况,以及速配成功的机率,让会员自己决定加入与否。” 听了她诚恳的说明后,男子C决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那我要怎么跟你联络?” 毕恺葳从名片夹中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亲切地笑道:“你可以打这支电话来,我们一定会竭心尽力地为你服务。” 另一位男士也十分感兴趣,“我也想要一张。” “也给我一张。” “我也要。” 没一会儿,她带来的名片就被索取一空,“对不起,我的名片都发完了,其他有兴趣的人,查一O四就可以问到我们联谊社的电话。” 她留意到有兴趣的人,都是属于年龄稍高或外貌较普通的,年轻帅哥还是没什么意愿参加。看来暂时无法为女会员谋福利喽! 关昭勋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挤到她身边,脸色相当难看。 毕恺葳一看到他,立刻想到以他作为活广告,吸引一些优质男人入会。 “这位先生就是我们的会员。” 此话一出,果然引起一阵骚动。 认识关昭勋的人反应是,连关昭勋这种黄金单身汉都愿意人会,莫非“都会男女”的会员水准都很高引 不认得他的人也想,如果连这种超级大帅哥都参加了,我为什么不去试试! 突然一个认识关昭勋的人提出问题。“关总,你觉得‘都会男女’如何?” 现场立刻安静下来,等着他的回答。 毕恺葳也胆战心惊地用眼神祈求,希望他能附和,就算不说好话,也别放枪。 其实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之前没跟他套过招,她根本不知道他会怎么说,他如果想乘机报复她的话,现在正是最好时机! 关昭勋本想当众吐她槽,可是在看见她哀求的眼神后,他突然想到可以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要我帮你说好话吗?”他故意倾身在她耳边低语,非常清楚自己的举动所造成的效果有多暖昧。 他刚才远远地就看到她被众男子包围,于是急忙借故撇开邱董和纠缠不清的邱琉瑛,疾步走向她。 走近后,才知道她又在为“都会男女”打广告,这女人也太尽心尽力了吧! 看到她混在男人堆中,不管她动机何在,就是让他很不爽、很不舒服。 好不容易才挤到她身旁,她不慰勉他的辛劳也就算了,还拿他大做文章! “嗯。”毕恺葳轻轻地应了一声,因他的靠近而感到一阵酥软。 奇怪,以往若有异性想靠近她,不被她打得满地找牙才怪,更别提碰到她了。 她一向很排斥与异性接触,因为那会让她感到恶心,但是关昭勋的碰触却给她很不一样的感觉,丝毫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反而还有些酥麻。 经验丰富的关昭勋,得意地看着她的反应,还恶劣地往她耳朵呼气。 “那我有什么好处?” 她捂住耳朵娇瞠他一眼,并用口型无声地回答,“都可以。” 毕恺葳只想赶快解决眼前的问题,压根儿忘了她又让老狐狸轻易骗走一个承诺。 关昭勋满意地紧搂着她的腰,宣誓意味浓厚地说:“没错,我很满意‘都会男女’的服务,我就是在那里认识她的,现在她是我一个人的!” “‘都会男女’的水准这么高!” “我也可以试试看。” “连条件这么好的人都参加了,我还犹豫什么?” 现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无疑地关昭勋已为“都会男女”作了最好的宣传。 “对不起,我们还有些事,先走啦!”关昭勋不由分说地揽着还没进入状况的毕恺葳走人。 身后还有交谈声陆续传来,说话者正是一些自诩条件优异的单身贵族。 “原来他们是一对?” “对呀,害我刚刚还猛献殷勤。” “真让人想不到,连关昭勋条件这么好的人也需要参加婚姻介绍所!” “我们也去‘都会男女’看看吧,也许有意外之喜呢?” 今晚毕恺葳的任务算是圆满达成,只是她的心思全卡在他适才那番话,所以没有听到。 她后知后觉地拍开关昭勋的毛手,“放手啦,男女授受不亲耶!” 都被他又搂又抱,吃了大半天的豆腐,她才反应过来。 “干吗那么计较?”他满不在乎地回道,手也自动自发地回到原位。 毕恺葳无暇理会他那只毛手,此刻她只想搞清楚他之前那句话的涵义,“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装傻地反问:“哪句话?” “就是那个……你说我是……哎呀!你知道的,就那句嘛!”毕恺葳羞赧地说不全话,完全不复见先前的理直气壮。 他还故意装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指哪一句?”他实在是爱极她这难得一见的娇羞。 “你……算了!”她瞅他一眼,那种话她哪好意思自己说。 他仍逗着她,“喔,你是指我所说‘你是我一个人的’那句话吗?那没什么特别涵义,只是宣传的手法罢了,你看效果不是挺好的!” 直到此刻,他终于知道该如何定义自己对她莫名的情感了,应该称之为“恋”吧! 。 所以他会眷恋她的陪伴,迷恋她的言谈反应,贪恋她的娇美容颜。但他仍有所保留,不愿太快让她知晓他的心情。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回答,她竟有些失望。 她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怎么?你很失望?” “你少胡说,我哪有失望!”打死她也不会承认。 她的强力否认,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真不干脆!不过,你总要道个谢吧!”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谢谢你没让我当场难堪。” “不客气。还有别忘了,你欠我一次!” “啊!”她差点忘了。算了,反正她已习惯上贼船,“说吧,你这次又有什么‘需求’?” “我现在还没想到,有需要时我会通知你。”他当然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毕恺葳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一脸诡笑,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难题给她? 关昭勋真是她命中的煞星! 毕恺葳外出买自己和关昭勋的午餐,回公司途中,听到前方街口有一阵骚动,她好奇地走过去,刚好看到一个年轻恶霸正在欺负一对老夫妇。 看到这令人火大的一幕,她的正义感瞬间升起,挺身挡住欲逞凶打人的恶徒,“你想干什么?” 无法无天的恶棍狞声说:“臭女人,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连你一起打!”他太清楚现在社会上每个人都很怕事,只要他一放狠话,通常都能将人吓走。 只是毕恺葳不吃他这一套,不但不理会他的威吓,还温声询问老夫妇事情的经过,“怎么回事?” 逃过一劫的老先生,心有余悸地叙述事情经过,“这条路明明是单行道,这个人却逆向行驶,还一直按喇叭要我们让路。我才抱怨一句被他听到,他就停车下来想要打人!” “对呀,他还推了我一把,你看都磨破皮了。”老太太也委屈地露出手肘上的擦伤。 恶霸不但一点悔意都没有,甚至还凶恶地道:“我就是要逆向行驶,你们敢怎么样?” 毕恺葳已大致了解事件经过,这显然又是弱肉强食的例子。她不悦地瞪了一眼四周看热闹的民众,就是有这么多袖手旁观的人,那些坏人才会有恃无恐,治安也因此而越来越糟! 她二话不说当场拿出手机,这个时候就是要让所谓‘的“人民保母”做点事。 “喂,我要报案,我现在正在XX南山路XX巷,这里有辆车逆向行驶,车主还想打人,车号是……” 她报警的电话都还没说完,就见那恶霸怕事情闹大,恨恨地撂下狠话后便赶紧开车离开。 见恶霸已经离开,毕恺葳立刻向报案中心说明最新状况,“对不起,那个恶霸已经走了。” 报案中心很客气地帮她取消报案,并告诉她若有需要可以请当地管区帮忙。 “嗯,我知道,谢谢。”她切掉电话,和善地安抚两位老人家,“没事了。” “谢谢,小姐你真勇敢。”老太太意有所指地看着那些作鸟兽散的围观群众。 “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毕恺葳不以为意地说着,类似这种鸡婆的事,她已经不知道做过几回。 “你们要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你们过去?”她觉得跟这对老夫妇很投缘,尤其是老先生,她总觉得他很面熟,可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他。 “我们刚从朋友家出来,想顺路到我儿子的公司去看看他,没想到却碰到这个坏人。”老先生还是无法释怀,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你儿子的公司在哪?我送你们过去好了。” “这怎么好意思?”原来社会上还是有好人。 “没关系啦!”毕恺葳直爽地道。 老先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我也没去过,这个是他公司的地址。” 毕恺葳接过纸张一看,上头所写的地址不就是“昭才”的地址?“怎么那么巧!我刚好也在这里上班。” 老太太一脸惊讶,“你也是‘昭才’的员工?”她是越看这女孩越喜欢,既然她和儿子同公司,那就要叫儿子加把劲,把人追上手。 毕恺葳带着他们往公司的方向走,“是啊!你儿子是谁?我搞不好认识他呢!” “我儿子叫关昭勋,你认不认识?”关母高兴地问,希望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是他!”难怪她会觉得老先生面熟,因为看到他就像是预见了关昭勋三十年后的模样。 关母兴致勃勃地问:“你认识他吗?” “怎么可能不认识,他现在还是我的顶头上司呢!”毕恺葳无奈地回答。 在她说话的同时,他们已经来到公司楼下并搭上电梯。 这次换关父发言,“真的啊,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不错啊!”她总不好当着人家父母的面吐他槽吧! 听完她的答案,关父和关母有志一同地相视一笑,这下儿子的对象有望了! 她领着他们走出电梯一路来到关昭勋的办公室门外时,被贾依柔挡下。 “毕恺葳,你怎么可以随便带人进来公司,你难道不知道公司里有很多机密文件,如果不小心流出去,会造成多大的困扰?!” 贾依素好不容易逮到毕恺葳的小辫子,因此故意夸大事情的严重性。 毕恺葳哪会不知道她又再借题发挥,才想开口顶回去,关昭勋已经闻声冲出来,“葳葳,你是跑到哪里买午餐?我都快饿扁了!” 他的眼中只有花了一个小时才买回便当的毕恺葳,完全没看到在她身后的两道身影。 毕恺葳不好意思地拿出已经冷掉的便当,“对不起啦,哪,你的午餐。” 关昭勋有些不高兴地接过便当,摸摸温度,“都冷了!”他讨厌吃冷掉的食物。 贾依柔幸灾乐祸地看着毕恺葳,暗骂她活该。 “那我再去帮你重买一份。”她才转身打算再去重买一个便当,就立刻被站在她身后的关家二老拉住。 “不用了。”关家二老异口同声地说道。 贾依柔怒视这两个碍事的老人,“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凭什么……”她教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关昭勋的称呼吓得自动缩回未说出口的话。 “爸、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关母不高兴地拉着关父往外走,“老伴,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好了,免得在这让人看了碍眼!” “妈,你怎么这么说?难得来一趟,我欢迎都来不及了。”关昭勋好声好气地赔笑,并暗示贾依柔为她刚才的话道歉。 “关伯父、关伯母,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是关总的父母,有失礼的地方,还请你们见谅。”贾依柔低声下气地道歉,谁知道这对打扮朴拙的老夫妻会是关昭勋的父母? 关家父母没多理会这个狗眼看人低的贾依柔,径自跟关昭勋解释毕恺葳迟归的原由,“你误会她了,她是因为……” 听完父母的说明,关昭勋诚挚地向毕恺葳道谢和致歉,“葳葳,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刚才凶了你。” “没关系啦,我也不喜欢吃冷便当啊!我再去买两份热的。” “不用了,刚好我爸妈也在,我们四个人一起去馆子吃好了。”关昭勋提议。 关父立刻附议,“也对,顺便可以谢谢这位小姐。” “不用了啦!”毕恺葳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举手之劳罢了。 “那怎么可以,反正刚好要吃饭嘛。”关母主动拉着毕恺葳的手率先走进电梯。 关父也跟上前和毕恺葳聊天。 至于走在后头的关昭勋,则是惊讶他父母异常热络的举止,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他们正在打什么算盘。 他们一行四人来到公司附近的一间简餐店,各自点子餐饮后,关母开始她的盘问工作。 只见她笑脸迎人,非常容易让人卸下心防,“我要怎么称呼你?” “我叫毕恺葳,您叫我葳葳就可以了。” 毕恺葳毫不扭捏作态,她对老人家的态度并没有因为知道他们俩的身份而有所改变。 两位老人家满意地相视一笑,她这不卑不亢的应对,很合他们的胃口。她不像其他女孩子,在得知他们是昭勋的父母后态度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们对她的好感又增加好几分,“昭勋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 “他每天都欺负我!”毕恺葳乘机告状。 关母宠溺地拍拍她的手,“没关系,以后他如果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让我们替你出气。” “好!”她立刻示威地朝他做了一个鬼脸,“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我!” 虽说他们才相处没多久,但他知道毕恺葳不是个爱道人长短、打小报告的人,因为她从未在他面前说过谁的是非。 而且今天买便当迟归,她原本可以将所有的过失都往他父母身上推,甚至可以乘机邀功,但是她什么都没说,若非他父母出面澄清,她可能不会让他知道这段插曲。 他知道自己是越来越欣赏她,也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然而,即便心里清楚自己对她的情意与日俱增,可嘴巴上仍旧不饶人,他故意跟着喊冤道:“天地良心啊!你看起来那么凶,谁敢欺负你呀?我没被你欺压就要偷笑了。” “你敢说我凶!”她说话的同时,手也跟着叉在腰上。 他故作害怕地指着她,“妈你看,她好凶喔!” “你……”他竟然害她在他父母面前摆出夜叉脸! 关母好笑地摸着毕恺葳气鼓鼓的脸颊,“别生气,等你嫁给他做我们的媳妇后,我们就是你的靠山啦!我会帮你出气的。” 关母越看他们越觉得他们俩很登对,而且从昭勋对葳葳的态度看来,他肯定对她有好感,否则他才不会故意作弄她呢!他之前对其他女孩子可没这么好的兴致。 关母此话一出,得到三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毕恺葳首先发难,“伯母,您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嫁给他?!” 虽然她对关昭勋的感觉有些暧昧,但还不到结婚的地步吧! 关父着急地问:“为什么不行?”他对葳葳这个媳妇人选也很满意,态度当然是乐观其成。 这教她怎么说啊?毕恺葳没好气地用手肘顶向旁边像个没事人似的关昭勋,要他帮忙解决。 谁知他竟无辜地回她一句,“又不是我问你的。” 他的回答让她当场傻眼,她又不懂得说谎,难不成要她照实回答是因为关昭勋没有追求她的意思?这种答案多丢人啊! “对呀,为什么呢?你觉得昭勋不好吗?”关母也凑上一脚。 “我……”毕恺葳真是有苦难言。 关昭勋坏心眼地在一旁观看毕恺葳被他的父母围堵,谁教她要说“不可能嫁给他”这种话! 就让她尝尝关家独特的逼婚法吧! 关昭勋拿了一份档案走向毕恺葳,俯身吩咐道:“葳葳,你帮我统计这份资料。” 她敏感地摸摸耳朵退后一大步,“你干吗靠我那么近啊?” “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说话吗?”他状似无辜地瞅着她,眼睛还一眨一眨的。 “你……反正你以后要离我远一点!” 他明知故问,“为什么?” “我……我对你过敏啦!”“我”了好久,她竟爆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答案。 自从中午经过关家二老的逼婚轰炸后,她突然发觉自己对关昭勋会产生“过敏”反应,可能是听到太多关于他的资料和秘密了吧! 关家二老的灌顶功力比她妈还强呢!他们将他从小到大的丰功伟业巨细靡遗地全告诉她,在她了解越多的同时,对他的感觉似乎也渐渐转变了。 关昭勋怎么想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过敏?!”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女孩子说靠近他会过敏!真是太侮蔑他的男性魅力了,他可是众女人猛烈追求的校“草”耶! 她理所当然地回答,“对呀!你只要一靠近我,我就开始觉得全身不对劲,不是过敏是什么?”没事还老爱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她,看得她心跳加速! 关昭勋停顿了片刻,才若有所悟地以一副专家的口吻说道:“依本医师的诊断显示,你有‘恋爱症候群’的症状。” “我有‘恋爱症候群’?拜托,我连恋爱的对象都没有,哪来什么‘恋爱症候群’?”这是她听过最离谱的笑话。 关昭勋谆谆善诱,“是不是只要我一靠近你,你就开始脸发热、心跳加速?” 他莫可奈何地看着眼前的“爱情白痴”,连自己坠入情网都茫然不知,不是白痴是什么? 毕恺葳又惊又惧,“你怎么知道?” 她刚才应该没有告诉他这些症状吧?那他怎么会了若指掌?! 他指着她的脸,促狭地说:“因为全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 “哪有?你胡说!”她胡乱地抹着脸,妄想湮灭证据。 他坏心地故意贴近她耳旁的敏感部位,似有若无地吐气,“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 毕恺葳吓得拔腿就直往外跑,背后还传来他开怀的大笑声。 毕恺葳仓皇地躲到洗手间,看着镜中脸蛋酡红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竟临阵脱逃! 她连忙用冷水替脸颊降温。 天啊!关昭勋只不过是“稍微”靠近一点,她就完全弃械投降,她不禁暗恼自个儿的无用。 她该不会被关昭勋那张乌鸦嘴给说中,得了什么“恋爱症候群”吧?!  但她连个对象都没有,跟谁谈恋爱? 蓦地,她突感背脊一凉,难道他指的是…… 她忍不住一声哀嚎,“不会吧!” 毕恺葳继而拍拍胸脯,自我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随之而来的贾依柔,被她怪异的举止搞得莫名其妙。 她先前看到毕恺葳惊慌失措地跑出办公室,随后还听到关昭勋的大笑声,心中觉得有异,所以才尾随毕恺葳而来,没想到竟看见她对着镜子挤眉弄眼还大呼小叫的诡异现象。 “你疯啦?”‘贾依柔虽然有些畏惧地离她远远的,但说话仍旧尖酸刻薄。 毕恺葳没好气地说:“没错,我‘乐’疯了。” 贾依柔倏地冲到她面前质问:“什么意思?”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毕恺葳存心气她。 贾依柔快气炸了,跟她交手几次下来,自己没有一次占上风,“你——哼!没关系,就算你不告诉我,我还是会知道。” 毕恺葳故意使用暖昧的字眼,“你怎么可能会知道!除非你想亲自问‘昭勋’,还是说……你偷偷在‘我们’办公室装上针孔摄影机?” 发生璩女偷拍事件后,办公室出现针孔摄影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贾依柔显得有些惊惶,“你不要胡说,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她只是“偶尔”会隔着门板偷听而已,没有装针孔摄影机。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干吗那么紧张?”毕恺葳觉得她对自己的话反应过度。 “我……我哪有紧张!我只是不喜欢有人乱说话!” 毕恺葳不再理她,径自审视镜中的自己,确定脸上红晕已经消退后,她抽出一张擦手纸,拭去脸上残余的水珠,接着就自行离开没跟贾依柔多说废话。 她一向爱恨分明,不喜欢做表面功夫。 比如说她不欣赏贾依柔的个性和为人,最多只跟她维持工作上的关系,不会费心与她结交。 贾依柔怨愤的视线,紧锁着毕恺葳的背影不放,“你就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我一定连本带利讨回来。” 第五章 每逢周末假日,毕恺葳仍会回“都会男女”当红娘。 前几天在邱董宴会上的宣传效果非常显著,已经有十几个人报名人会,其中还有几名“精英分子”,所以这几天“都会男女”特别忙碌,希望能多牵些红线。 毕恺葳才踏进办公室,就听见头号崇拜者小美的赞美声,“葳葳姐,你越来越漂亮了耶!” “谢谢,你的嘴也越来越甜了!”对于善意的赞美,她一向乐于接受。长得美又不是坏事,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 “是真的,要不然你可以问问其他人。”她急着寻找认同者,证明自己所言属实,“淑芬姐,你说对不对?” 淑芬赞同地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葳葳,你是不是淡恋爱了?最近看起来特别有女人味。” 毕恺葳不解地嘟囔,“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在谈恋爱?” 罗莛欢耳尖地听到她的咕哝,连忙追问:“还有谁说过?” “当然是关昭勋喽。” 罗莛欢直觉事有蹊跷,“他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说我有‘恋爱症候群’的症状。” 众人一头雾水,“‘恋爱症候群’?那会有什么症状?” “哎呀,就是……”毕恺葳将那天与关昭勋的对话一五一十地陈述,她希望能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这几天因为关昭勋那番话,害她都不敢正眼瞧他, 真是尴尬得要命。 罗莛欢一脸诡笑地重复,“只要一跟他靠近就会脸红、心跳加速?” “对呀!”哇,欢欢好神! 欢欢“神算师”说出总结。“恭喜你,你真的喜欢上关昭勋了。” “怎么可能?!”毕恺葳不愿相信。 “日久生情啊,为什么不可能?!” 她整张脸都皱成一团,“我才不要喜欢他呢!” “恐怕由不得你!” “可是我们两个一见面就吵嘴,我每次都差点被他气死耶!” 众人齐声道:“打是情,骂是爱嘛!” “可是……”毕恺葳还想说些什么,却硬是被罗莛欢打断。 “别可是了,依本大医师的断定,你确实得了‘恋爱病’,此病惟一的解药就是……”她还故意吊人胃口。 “是什么?”毕恺葳立刻上钩。 罗莛欢好笑地瞟着她猴急的模样,凉凉地说出药方,“关昭勋。” 毕恺葳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没好气地说:“你这不是在耍我吗?” “我哪有耍你,我说的句句属实。” 路清妍首次开口,“喜欢他不好吗?” 这一个多月来,葳葳成天将“关昭勋”这三个字挂在嘴边,而且只要讲到他,她就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不管葳葳口头上愿不愿意承认,她的心早就拴在关昭勋身上却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葳葳并非忸怩作态的人,为何惟独对这件事这…么不干脆? 难道她真的对自己的感情茫然不知?还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才不好哩!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喜欢他,甚至还追到办公室来?光是我这边,每天至少就得替他挡下一个女人。那些女人凶悍无礼得要命!如果我也喜欢上他,不就表示得和那些女人拼个你死我活来争夺他,我才不想被生吞活剥呢!”虽是满嘴抱怨,但话中的酸醋味十足。 路清妍中肯地评论,“关先生的条件不错,自然是众淑女追求的目标嘛!” “对呀,喜欢他就努力把他追到手啊!还是说你对自己没信心?”罗莛欢的至理名言就是“爱要勇敢追”,她最讨厌扭扭捏捏的人。 受了几次教训,毕恺葳总算学乖,不再逞口舌之勇, “感情又不是有信心就能得到的。” 罗莛欢受不了地大叫:“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不好?又还没试怎会知道行不行?” 路清妍问出关键:“他对你是否也有情?”她很清楚一厢情愿的感情绝对无法长久,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毕恺葳沮丧地回道:“我也不知道。” 说到情爱,她还是道道地地的生手,嫩得很!哪能摸清关昭勋这情场老手的心思? 罗莛欢翻翻白眼,“我看你呀,就等着被关昭勋那老狐狸吃干抹净吧!” 谁教她爱上那个众人眼中的金龟婿呢! “欢欢!”路清妍指责地看她一眼,暗示她别再吓毕恺葳。 路清妍恳切地建议,“若真喜欢他,就给自己一个机会,不管结果如何,起码曾经努力,总好过将来后悔。”说出这些话的同时,常年缠绕她眼底的淡淡哀愁,似乎也跟着转浓。 毕恺葳好为难,“这……” “恋爱”真的是“乱爱”,还没尝到甜头,就已伤透脑筋! “你不是常常跟他独处一室?这就是最好的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先下手为强喽!”罗莛欢又出主意。 “对!葳葳姐,我绝对挺你到底!”一旁的小美义薄云天地宣誓。 其他人也煞有介事地跟着起哄,“葳葳,我们支持你!” “拜托,我又不是去打仗。”况且她尚未决定是否加入“抢人”的行列哩! ? 罗莛欢又说出一句名言,“情场如战场。” “对,葳葳姐,加油!” “葳葳,加油!” 毕恺葳哭笑不得地听着众人的加油呐喊声。 天啊!现在又是什么情形? 怎么她这个当事人还雾煞煞,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关昭勋才靠近毕恺葳,还没开口说话,她就弹到数尺外。 他好笑地看着一脸戒慎恐惧、如临大敌的毕恺葳。 最近只要他稍一靠近,她就立即闪得远远的。 “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干吗离我那么远?”他又不是野兽,用不着这么防备吧! “你比老虎还恐怖!”她小小声地说着,没胆让他听见。 她看到老虎只会手脚发软,还不至于脸红心跳;可她现在一见到他就开始浑身不对劲,而且脑筋还会一片空白。 虽然前天已经借由“都会男女”众好友的诊断,确认了自己对他的心情,但她还是做不来主动出击的角色 谁教她只被男人追过,没追过男人! 况且她以前从未接受过男人的邀约,当然也就没有跟他们单独相处的经验,什么都不知道,教她如何下手? 难道这就是她拒绝太多男人的报应?! 现在她不但不知该如何掳获心上人,更可悲的是还不敢靠他太近! 他挑起右眉问着:“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你为什么每次说话时,都要靠我那么近,这样子不是也可以说吗?”她所谓的“这样子”是指两公尺远的距离。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葳葳,我不想在办公室里训练肺活量,也不想每天含着喉糖上班。” 毕恺葳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前跨近五十公分,“什么事啦?” 关昭勋忍不住再叹一口气,感慨自己的男性魅力无用武之地! 先前他还很不得自己变成隐形人,以隔绝众女子的骚扰。如今真有人当他是毒蛇猛兽,他才知道滋味不好受!因为这个对他退避三舍的人正是他感兴趣的女人。 这几天他从毕恺葳的反应发现,她对他也是有感觉的,只是她似乎天生感情神经比较迟钝。虽然经由他的提点后,好像已有些觉醒,但速度仍然太慢,跟不上他感情投入的程度。 看来他只好直接出招了。 “今天是我爸妈的结婚纪念日,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回家。” 毕恺葳纳闷地问:“你爸妈的结婚纪念日?那应该只是你们自己的家庭聚会,我不需要参加吧?” “话是没错,但你也知道我父母逼我结婚,逼得有多紧,我总得带个人回去,好让他们放心吧?”他的字里行间已透露出某些讯息,只是对感情稍嫌粗线条的毕 (: ) 男人惹的祸 第 4 部分阅读 咛醯谋镶诿荒芤饣帷?br /> 听完他的话后,浓浓的酸涩感立即满溢,“又要我去当你的挡箭牌,我不去!” 先前不明了自己的心意,她还可以若无其事地当个“冒牌货”,可现在的她已经做不来了。 “葳葳,你忍心让两位老人家失望?”关昭勋善于利用她心软的弱点,“而且他们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希望能多见你几次。” “这……”这句话的确破了毕恺葳的罩门。 他们是很可爱的老人家,只不过那天吃饭的时候,他们将她当作准儿媳妇看待,不时为她夹菜,还频频暗示关昭勋早日将她娶进门,害她那顿饭吃得尴尬极了。 看到她的态度有些松软,他再祭出绝招,“你还记得在邱董的宴会上所做的承诺吧?” 毕恺葳心知躲不过,干脆大方一点,“我知道了。” 一听到她的应允,关昭勋转身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东西收一收,我们现在就走吧!” “这么早?”还不到三点耶! “我们还要一起去选个礼物给他们啊!”话中的“我们”,明显地将他和她当成一体。 毕恺葳没听出深层的寓意,认命地将桌上文件归档放好,还特别将今天早上召开的年度新产品会议记录锁进抽屉里。 再次检视所有物品是否都已归位,并拉拉抽屉确定有上锁后,她才放心地拿起皮包,走向已等在门口的关昭勋,“走吧。” 他赞许地看着她细心的举动,并打开门让她先走。 “贾秘书,我们先走了,有事再Call我。”走过贾依柔的坐位时,他公事化地交代几句话后,就与毕恺葳并肩离开。 目送他们有说有笑的亲密背影,贾依柔的眼底满是怨怼,而且还在迅速累积中。 “有没有想到要买什么礼物送给他们?”在前往关昭勋家的途中,他询问毕恺崴的意见。 “你爸妈有什么嗜好或兴趣吗?” 关昭勋想了一会儿,答道:“我爸喜欢喝茶,我妈喜欢古董。” “那干脆送一套古董茶具组给他们,你觉得如何?”既然是结婚纪念礼物,就是要让夫妇俩都喜欢才有意义。 “嗯,好主意。可是要上哪儿去找这种东西?” “在XK路上有间不错的古董店,可以去看看。” 关昭勋将车子转往她所说的地点,“你对古董有研究?” “谈不上研究,我只是很喜欢老东西,也有收藏一些,可是它们好贵,有些根本买不起,所以只好常跑古董店过过干瘾。 “我还记得有一次,我找欢欢和清妍一道去故宫,结果她们都已经累瘫在椅子上,我却还兴奋地来回数次去看我喜欢的珍品,事后被她们戏称为‘玉痴’。” “看不出来你是个喜欢古董的人,喜欢古董的年轻女孩并不多见。”她看起来充满现代都会感,令人无法将她和古董联想在一起。 她不以为意地笑着说:“我朋友也都这么说。那你一定也不相信我喜欢剪纸和书法吧?” 看到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她才又笑着说:“她们都说我的外表和内在就像‘后现代’和‘古中国’,完全不搭调。” “的确是看不出来,难怪你跟我父母那么聊得来!”他父母就是非常“中国”的人。 她佯怒地问:“你是说我老古板喽?” 关昭勋怕她动怒,急急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很有传统美德,你别误会了。” 毕恺葳用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瞟向他有些焦虑的脸,“你少诓我,从没听你说过什么好话,我才不相信你会赞美我!”尽管嘴角已扬起笑意,但口里仍不饶他,谁教他每次都将她吃得死死的。 他一边开车,一面分神讨饶地看着她,“我是说真的啦,你也知道我口拙,不会说甜言蜜语,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计较!” 她得意地笑说:“你终于承认自己是小人了!” 看到她过于灿烂的笑靥,关昭勋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她根本没生他的气,在放下心的同时,不忘反将她一军,“我这个‘小人’,跟你这个‘女子’,刚好是天生 对。“他似假似真地说。 天生一对?她的心跳漏了好几柏,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在开玩笑? 她又惊又喜地瞅着他,希望能从他带着笑意的脸看出点端倪,但却毫无所获。 唉!他应该只是说着玩的吧!她气馁地想。 关昭勋将车停在一间颇有古味的店门口,问着身旁陷入沉思的人儿,“这里吗?” 毕恺葳愣愣地看着他,“呃?”她没听见他说什么。 他莫可奈何地指着前头的店,再问一次,“这是不是你说的地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她才发现已经来到“怀古轩”。 “没错,就是这里。” 她先下车站在店门口,等他将车停妥后,再领他走进清幽雅致又充满古意的店里。 一进古董店,她便如识途老马般地走向坐在角落桌子后,正低头忙碌的年轻女子,开心地喊人,“净如姐。” 严净如抬头一看,立即满脸惊喜地站起来,“葳葳!好久不见!” 她长得有如古画中的美女,小小的鹅蛋脸、细长的丹凤眼、柳叶眉,长发用发簪绾成一个简单的髻,穿着藕色的复古服饰。 她跟这家店的感觉很像,清清雅雅的,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毕恺葳想了一下,“应该有一年了吧!” “这位是……”严净如看向关昭勋。 “他是我的‘临时’老板,关昭勋。” “‘临时’老板?”好奇怪的说法。 毕恺葳不觉得自己的介绍词有何不妥,“对呀,再过一个月又十七天,我就解脱了。” 关昭勋脸色不善地赏了她一个爆栗,敢情她每天都在计算还剩几天!跟他在一起有这么痛苦吗? 她不爽地抚摸痛处,控诉地瞪着他。“喂!你怎么随便敲人,会痛耶!”原来被敲头会这么痛,她终于亲身体验到了,可怜的小美! 他嘲讽地说:“会痛喔!我还以为你冷血呢!” 她的语气还是很冲,“会不会痛跟冷血又有什么关系?”她怀疑他的逻辑概念有问题。 严净如兴味十足地看着眼前这对出色的男女,他们明明就是郎有情、妹有意,但怎么好像还没接上线? 关昭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才径自转向严净如说明来意,不再理会这块朽木。 “请问你这里有没有古董茶壶?” 严净如收回玩味的眼神,“你想找什么样子的古董茶壶?” 他坦诚地道:“我对古董不熟。” 严净如轻柔地说:“没关系,我拿出几种不同的茶壶让你看看。” 只见她熟稔地从展示橱窗取出一件青花瓷壶摆在桌上,“你先看看这件,我去后面再拿几件过来。” “哇!这个茶壶的颜色好漂亮!”毕恺葳一看到青花瓷壶,立即忘情地自动找椅子坐下来欣赏。 “这个瓷壶胎质细腻,摸起来就像玉一样,青花的花色翠蓝,而且还保持完整,真是难得的精品!”她赞誉有加又爱不释手地来回抚摸赏玩。 他讶异地挑眉,“你好像懂蛮多的?” “当然,不过之前也缴了不少冤枉钱。” “怎么说?” “刚开始我虽然很喜欢古董,却完全不懂分辨真假,冲动地花了一大笔钱买回展品。还好后来认识净如姐,她教了我很多,并且让我免费欣赏许多珍藏,增长我不少知识,也让我的眼力精进很多。” 严净如捧了三个锦盒走出来,将锦盒一一打开,小心地拿出里头的物品,将它们放在铺有黑色棉绒的托盘中。 “关先生,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关昭勋坐下来慢慢欣赏眼前不同风味的古董茶壶,有彩瓷、青花瓷和玉质。 他着迷地拿起其中一个白玉雕花茶壶欣赏,虽然他是道地的外行人,看不出它真正的价值,但他觉得这个壶在黑绒的对比衬托下,非常显眼,而且玉质温润有致,仿佛会出油似的。 “就这个吧。”他迅速作出决定。 严净如若有所思地打量他和毕恺葳,一语双关地说:“你的眼光很好,做决定时也又快又准,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希望你得到以后,仍能好好地爱惜她们。” 关昭勋明了她话里的另一层深意,“谢谢你的忠告,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 毕恺葳一头露水地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明明他只要一件东西,为什么净如姐会说“它们”? 关昭勋看着仍一无所知的“呆头妹”,不禁为自己的情路感到悲哀! 连头一回见面的人都看得出他的心意,为什么独独她这么迟钝,一点也察觉不出来? 严净如了然地望着一脸无奈的他,既安慰又同情地说:“加油吧!” 第六章 关昭勋和毕恺葳从“怀古轩”出来后,又去取了特别订制的蛋糕,才回关家。 她突然有些不安,“你们家人今晚应该都会在家吧?” “对呀!”他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却故意装傻。 “我想,我还是不要去好了。”她想打退堂鼓。 “那怎么行!我都已经跟家人说会带人回去。”都这个节骨眼了,怎能让她溜走。 “可是……” “你该不会是在害怕吧?” 毕恺葳有些心虚,“谁说我怕了?我只是觉得不妥,如果你家人误会,那该怎么办?” “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不必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她丧气地说:“你……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他又不了解她的心。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他继续装傻,想听她亲口说出心底话。 “呆头鹅。”她没好气地说。 到底是谁呆啊? 他觉得自己被骂得很冤枉,尤其是被“呆头妹”骂。 就在他们吵嘴的同时,车子已经来到关宅。 关昭勋将车开进车库,“我家到了。” 毕恺葳走出车子,好奇地打量关家,这是一栋坐落在郊区,外表看起来极普通的三层楼独栋房子,一点也不像是科技新贵的家。 “这是我从小生长的家。”随后下车的关昭勋不问自答,因为她的脸已明白地写着疑问。 “你还有其他的家吗?” “我在市区有间房子,不过还不能算是一个‘家’。” “为什么?” “少了女主人的房子,怎能算‘家’呢!” 她有一刹那的冲动,想问他关于“女主人‘’的事,但最后还是打住了,就怕一问出口会让气氛变得更尴尬。 走过小庭院,来到门口便隐隐约约听见屋里传来热闹的谈话声。 关昭勋拉开门,让毕恺葳先进去。 她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坐了六个人。 除了关家二老外,还有一名年轻男孩和三名年轻女子。 这名年轻男孩,看起来像关昭勋学生时代的模样,应该是关昭勋的弟弟吧! 另外有两名女子,长相有些相似,应该是他的妹妹。 这五个人看她的眼神有欣喜、有打量、也有好奇,只有那“剩下的”女人,看她的眼光充满了怨怼! 那个女人是谁?在这种特殊日子被奉为座上客的,身份应该都很特殊吧? 此时的毕恺葳压根儿忘了自己也是一名特殊身份者! 一名年轻女子,高兴地叫人,“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嗨,昭容。”关昭勋笑着先跟大妹打招呼,然后转向关父、关母,“爸、妈。” 他逐一跟所有人打招呼,惟独对那个多出来的女人视而不见。 关父的视线越过他直接看向毕恺葳,开心地招呼着,“葳葳,你来啦!来,坐这里!” 他往右挪出一个位子,恰好是可以让她塞进的大小。 毕恺葳为难地看着那个强挤出来的“宝座”,就这么坐在今晚的两位主角中间,会不会太显眼? 关母也往左移,拍拍身旁的空位,“葳葳,坐呀!” 关昭勋鼓励地推推她,“去呀!” 他很清楚父母这么做的用意,也乐得配合。 情势所逼,毕恺葳只好如赴刑场般,在众人的注视下“慷慨就义”。 关母热络地问:“葳葳,渴不渴?”没等她回答,就径自转头吩咐,“昭媛,去倒杯水给葳葳喝。” 关家二妹领命去倒水,没多久一杯水递到她眼前。 “谢谢。”毕恺葳道谢后接下。 “葳葳,饿不饿?”这次换关父,毕恺葳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又有人被差使,“昭伦,把水果端过来。” 关家小弟奉旨捧来一大盘各式水果,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谢谢。”毕恺葳还是只能道谢。 “葳葳……”关家二老一起开口,不过这次毕恺葳学乖了,没等他们说完就迅速地先回绝。 “不用了,谢谢。”再让他们继续“热情款待”下去,今晚的菜肴就快要全摆到她面前了! “我只是想问你累不累而已。”关母无辜地瞅着她。 关父也很无辜,“我也只是想问你,昭勋对你好不好而已。” 毕恺葳窘得直想找个地洞躲起来。 “爸、妈,把她当‘自己人’就好,不用特别招呼。”关昭勋“好心”地出声替她解围。 二老开心地应和,“对、对,自己人、自己人!” 其余的人则因“自己人”这三个字,纷纷投来审视的目光。 毕恺葳心里不禁暗骂起关昭勋的鸡婆。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这是在帮她,还是害她? 整个客厅流荡着一股诡谲暖昧的气流。 此时,一道尖锐高亢的女声突地响起,“你不是‘都会男女’的毕小姐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名其妙又被点名的毕恺葳,看向发声的女子,觉得她有点面善,可是又叫不出名字,“你是……” “我是梁晶晶,你们之前把我介绍给关大哥认识,还说我是最适合他的人,你不会忘了吧?”她地自我介绍,不忘拉抬自己的身价。 为什么关家人对她客客气气形同陌生人,对毕恺葳就既热情又友善?甚至连关昭勋都那么温柔!! 经她这么一表态,毕恺葳立刻想起这号人物,她是之前欢欢介绍给关昭勋的女会员之一,也是后续追踪查询最“积极”的一位,不但电话打得最勤,还曾经亲自上门吵闹抱怨。 她的难缠程度直逼关昭勋。先前每个跟她排约过的男会员,都被她批评得一文不值。 她不是嫌人家太矮,就是太肥,要不就是太丑,钱赚太少,挑得很哩!也不看看自己,不过是中等姿色,又一副瘦小的干扁四季豆身材,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 直到将她介绍给关昭勋后,才没再听见她抱怨。不过,她每天打好几通电话来催讨男方的私人资料,都被她们拒绝。基于保护会员的原则,除非会员本人同意,否则“都会男女”不能擅自透露会员的私人资料。 讨不到关昭勋的个人资料,她只得逼她们再安排与关昭勋见面,但也被她们回绝,因为“都会男女”只负责介绍双方认识,不能介入后续发展,她还为此跑到联谊社大吵大闹了好几回。 她们还正在纳闷她怎么好一段时间没来联谊社骚扰,原来她直接找上源头了,真是好本事! “哦——‘亮’晶晶小姐,你也在这里啊?” “我知道今天是关伯伯、关伯母的结婚纪念日,所以一大早就赶过来帮忙,还弄断我一根指甲呢!”她说话时眼睛一直瞟着关昭勋,还楚楚可怜地伸出十只擦着火红蔻丹的长指甲,其中一只有些许断裂的痕迹。 毕恺葳担忧地问:“断掉的指甲没掉到菜里头吧?”她可不想吃到指甲。 这位“亮晶晶”小姐一看就知道是个远庖厨的女人,不要越帮越忙就谢天谢地,还敢大声嚷嚷! 梁晶晶看到众人因毕恺葳的话而掩嘴偷笑,更是为之气结,“你——” 原本是想借机宣扬自己的辛劳,没想到却造成差点下不了台的尴尬局面,还好她反应够快,知道要赶紧转移话题,“你不是‘都会男女’的员工吗?怎么可以假公济私,暗自跟会员来往?” 听到关昭勋喊毕恺葳“葳葳”,她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认识他至今都超过两个月了,为什么他还是叫她“梁小姐”? 而且他还说毕恺葳是“自己人”!这点更是让她火大,她认为毕恺葳一定是借由业务之便,钓上关昭勋这条大鱼。 “我没有暗自跟关先生来往。”毕恺葳不悦地驳道。她向来讨厌别人无中生有。 梁晶晶咄咄逼人地质问:“还说没有,那他为什么说你是‘自己人’?” 关昭勋抢在毕恺葳开口前冷冷地回道:“梁小姐,这不关你的事吧?” 自从“都会男女”将梁晶晶介绍给他认识后,她不知打哪得知他老家的地址,不但直接登堂入室,还以他的妻子自居,插手管他的家务事,让他的家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的父母弟妹都是敦厚善良的人,不忍说重话,每每让她搞得鸡飞狗跳。 这是他第三次碰到她。第一次他还客气地暗示他俩不适合,希望她不要再上门打扰他。结果没几天她又自动找上门来,那次他就不再客气,直接跟她说他对她没意思,请她别再打扰他和他的家人,接着就把她给撵出去。 没想到她今天还敢出现!这女人的脸皮厚度简直可比城墙了! 梁晶晶大声嚷着。“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我这么任劳任怨为你理家,让你无后顾之忧地专心于公司业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然说与我无关!” 听完她的功劳苦劳之说,关家人面面相觑。 她有什么功劳苦劳可言?真正辛劳、可怜的是他们好不好? 如今听她大放厥词,他们全身鸡皮疙瘩掉满地,不禁感叹关昭勋当初怎么会去惹上她! “没人请你来!”关昭勋说话不再留情面,他今天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给脸不要脸! “你……你欺骗我的感情!”梁晶晶又出惊人之语。 他严厉地驳斥她,“梁小姐,请你不要乱说话。我们两人从未交往过,哪来的欺骗感情之说?” 被他这么一说,梁晶晶觉得颜面尽失,但仍硬扯,“还说没有!你都让我自由出入你家了,怎么可以说我们没在交往?” 关家老么关昭伦受不了地小声嘟囔,“拜托,是你不请自来的耶!” 梁晶晶耳尖地瞪他一眼。 听到这里,毕恺葳已经了解大概的情形,看来关家并不欢迎这位自动送上门的“亮”晶晶小姐,而且还不堪其扰! 认真说起来,她也算是造成今日关家惨状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联谊社将这朵“大花痴”介绍给关昭勋,关家老小也不至于被荼毒。 她们当初怎么会选这种人跟关昭勋配对?真是罪大恶极! “梁小姐,我相信关先生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他不是你的有缘人,请你别再纠缠不清。”事到如今,只有把话摊开讲明,才能帮他脱困。 梁晶晶恼羞成怒,“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说我跟他没有缘?” 看到她这么恬不知耻,毕恺葳大为光火,“我现在是以‘都会男女’的工作人员身份和你讲道理,我们的会员规章明列得很清楚,会员不得骚扰或造成其他会员的不便。你已经明显地违规!”而且把女人的脸都丢光了! 梁晶晶仍旧强辞夺理,“我追求我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可以?” “你当然可以追求你喜欢的人,但前提是不能造成他人的困扰或不便,否则就是骚扰!” 关父、关母认同地直点头,而关家弟妹三人则是给予无声的鼓励,毕恺葳这番话真是说到他们心坎里。 梁晶晶没发觉情况已经呈现一面倒的局势,还在自说白话,“你……谁不知道你是因为自己喜欢他,怕我阻碍你,才会故意说这此话来打压我!” 没想到有人可以睁眼说瞎话到这种地步,毕恺葳彻底被惹毛了,她挺起胸、打直腰、往前站到梁晶晶的面前,她们之间的差别立现。 “我如果真想跟他交往,凭你阻碍得了我吗?我只是告诉你实话,做事要适可而止,也要秤秤自己的斤两,不要让人看了笑话还不自知。” 她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你明天可以到‘都会男女’来办理退费,你的钱我们赚不起。”她只是坦白地说出事实,并无贬损之意。 梁晶晶被她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红,她气煞地拎起包包往外走。 开门后还回头阴沉沉地撂下一句狠话。“毕恺葳,你给我记住!”之后才心有不甘地甩上门离去。 毕恺葳无所谓地摇头。“怎么每个女人离去的最后一句话,都是要我记得她,真是没什么创意!” 直到关门声砰地响起,关家人才如梦初醒。 关昭容佩服地说:“葳葳姐,你好厉害!竟然可以说得让她哑口无言!” 关昭媛也赞同,“我第一次看她吃瘪的模样!” “对呀,谢谢你让我们从此脱离苦海!”关昭伦的说法更夸张。 关家二老也感激得差点老泪纵横,“葳葳,谢谢你。” “你们这么说,我反而不好意思,真要追究起来我们联谊社才是始作俑者呢!是我对不起你们才对。”毕恺葳有些尴尬。 “葳葳,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嫁给我们家昭勋?”关父打铁趁热。 经由梁晶晶事件,他们已经深刻体验到娶了恶媳妇他们将会过怎样悲惨的生活,也更加认定毕恺葳是大媳妇的不二人选。 毕恺葳觉得自己的额头多了三条黑线,怎么又扯到她身上了? “他又没有跟我求婚,我怎么嫁?”她忙打哈哈,放在背后的手还不住地打暗号,要关昭勋帮忙解围。 关昭勋无视于她拼命打手势,似真似假地问道:“我如果开口求婚,你就愿意嫁吗?” 他是开玩笑的吧?他没看到她的手已经做手势做到快抽筋了吗?怎么这么没默契?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十分笃定他只是说说而已,“你如果敢求婚,我为什么不敢嫁?” 别忘了,他是黄金单身汉,怎么可能随便就结束快乐的单身生活?况且,就算他真要结婚,对象也不会是她!因为多的是名媛淑女在排队,哪轮得到她? “那你何时嫁给我啊?”多简单的一句话,就像在问“何时吃饭”一样的简单。 “嗄?!你是开玩笑的吧?”哪有人这样求婚的?!再说他们有到论及婚嫁的地步吗? “像吗?”他一脸无辜。 关家三个弟妹替毕恺葳回答,“很像!” 求媳妇心切的二老也同时开口,“一点都不像!” 关父瞪了三名坏事的不肖子女一眼,再转向关昭勋下达命令,“昭勋,你再慎重地跟葳葳求一次婚”这么好的媳妇怎可让她溜走! “不用了……”毕恺葳想阻止“灾情”继续扩大。 关母喜上眉梢,高兴地截了她的话尾,“这么说你是答应当我们家的媳妇喽!” 咦?她没这么说吧?!毕恺葳错愕得不知该如何反应。 “那真是太好了!今天算是双喜临门,可要好好庆祝!”关父也乐不可支,吩咐小儿子拿出他珍藏十几年的酒,“昭伦,将我那瓶酒拿来!” 看着众人一副大事底定的欢乐模样,毕恺葳无声地问向另一名当事人,“怎么会这样”?! 关昭勋更形无辜地回她一个耸肩,“别问我”。 第七章 好不容易挨完关家热情的款待,吃完那顿让人搞不清楚谁才是今晚主角的晚餐后,毕恺葳在众人暖昧又谅解的眼神中,拖着关昭勋“落荒而逃”。 开玩笑!再待下去,连婚期都要订下了! “别忘了跟你父母解释一下,免得他们信以为真,开始筹办婚礼。”听了二老近两个小时的自说白话后,她是绝对相信这个可能性。 奇怪,以他们这种强势作风,怎么会压不过“亮晶晶”? 她倒觉得“亮晶晶”比他们好应付多了! “嫁给我不好吗?” “现在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你根本就不想娶我呀!” 他瞅着她,“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娶你?” “因为……因为……”一点都不像啊! “因为什么?”他今天非逼她把话说清楚不可。 “因为……因为你又没追我,我们也没谈恋爱,怎么可能论及婚嫁?”她豁出去了,一股脑将心底话全盘托出。 他虚心受教,“那依你之见,怎样才叫做追求和谈恋爱?” 她扳起手指数着,“要一起去约会、喝咖啡、看电影啊!”电视和电影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那要不要再牵个小手,接个吻呢?”他好心地加以补充。 “好像也要耶!”她呆呆地附和。 关昭勋不由分说地将她搂进怀里,吻上她的唇,辗转吸吮她纯真的甜美。 他吻她?!他正在吻她?! 毕恺葳惊得杏眼圆睁,傻愣愣地瞪着“元凶”。 他理所当然地说:“既然我们都已经接吻,总该算是一对恋人了吧!” 她觉得自己正被耍着玩,又羞又恼地质问:“你开什么玩笑?!”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是真心的?”他的眼神满是认真。 她避开他的眼神,嘟囔道:“我又看不到你的心!” 况且谁会用开玩笑的口吻表白?这样实在很难让人信服他的“真心”。 他莫可奈何地抬起她的脸,强迫她正视他认真的眼。 “很多事不能单看表面,还要用你的心去感觉。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还看不出我对你的特别?”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初次告白会落得这个下场!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问道:“你……是指你对我特别凶?” 当下关昭勋的额头立刻多了几条黑线。 他不禁怀疑这是报应,惩罚他以前的无情,才会让他爱上这个迟钝的女人! 没错,他承认自己爱上毕恺葳! 可是这个“呆头妹”却质疑他的真心!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仍然认命地解释,“除了你以外,你曾看过我主动跟其他女人谈笑吗?” 她想了一下后,摇摇头。的确,除了她以外,他对其他女人都敬而远之。 “那你可曾看过我对其他女人做出亲密的举动?” 毕恺葳还是摇头,印象中他只对她毛手毛脚。 “我有没有叫过其他女人的名字?” 她仍然只有摇头的分,而且头越摇越低。 唉!他还是叹气,“你明明不笨,为什么惟独对感情这么迟钝呢!” “我又没有谈过恋爱,怎么会知道?”她娇嗔他一眼,又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火热的眼神。 “现在总可以相信我是真心的吧?” 嗄?这样就能知道他的心?! 她下意识地摇头,可是头才转动十五度,就发现他的眼微眯,而且还发出一道冷冽的警告光芒,仿佛正在告诉她敢摇头就试试看。 于是,她及时将头转向,有些不顺地调整角度往下点再慢慢抬起。 “那你呢?”他都告白了,她还想“暗盖”? 她一头雾水,“我怎么样?” “你的爱情宣言啊!” “我哪有什么爱情宣言?”娇美的脸上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你不会是在告诉我,你对我没意思,是我在自作多情吧!”他的最后几个字是从牙缝间硬挤出来的。 这次她毫无迟疑,非常迅速地作出正确回应头摇得像博浪鼓。 这个动作明显地取悦了他。 他嘉许地拍拍她的头,对她的识时务感到非常满意,“还好你不是朽木。” 这是什么话啊?自己表示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还敢怪她是“不可雕的朽木”! 可她也只敢在心里暗骂,没胆说出口。谁教她怕恶人呢! 就在她自怨自艾的时候,他的脸已经靠她越来越近,近得她都能看见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 她羞怯地想转头避开他的凝视,却被他用双手捧住,还不忘吩咐她闭上眼睛。 毫无疑问地,他再次获取她的呼吸。 几乎整晚没睡的毕恺葳,一大早却仍然显得精神抖擞,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来爱情的魔力果然不容小觑。 昨晚她回来时,欢欢和清妍都已经睡了,无处可纾解心中疑虑和喜悦的她,只好躺在床上寻求自我解析。 她是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关昭勋啦,只知道会经常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目光也会自动地随着他的身影而转动。跟他在一起时,她的心自然而然地雀跃不已,幸福美满的感觉油然而生。 想到他热情且带着侵略的眼神,仍让她浑身战栗,她忍不住羞赧地掩脸偷笑。 哎呀!好羞人啊!直到现在她还觉得自己的唇上残留着他的味道! 而且躺在他怀里的感觉好舒服、好安全,让她想永远霸占。 这就是爱吗?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不会舍得将他拱手让人。 既然他都已经说出他是真心的,那么她更要努力地捉牢,不能让他的心溜走。 不是有人说过,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必须先抓住他的胃吗? 所以她决定要以她稍嫌“普通”的厨艺,亲手为他做份爱心早餐。 然而毕恺葳这个洗手做羹汤的举动还未实践,就已吓坏欢欢和清妍。 原本刚起床仍旧睡眼惺忪的两人,被她置身厨房的景象吓得瞌睡虫瞬间全跑光。 “葳葳,你没事吧?”路清妍比较善良,以委婉的方式询问。 罗莛欢就直截了当多了,“我还不想陪葬!” 其实也不能怪她们这么说,只要稍微认识毕恺葳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坚持“女子远庖厨”的最佳代言人。 跟她认识那么久,只见她下过一次厨房,而那次差点火烧屋子所煮出来的“结晶”,更是让人食不下咽。 那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杰作”啊!滋味足以令她们永生难忘! 因为实在是太太太太太难吃了! 有了那次的惨痛经验之后,她们两人发誓宁可饿死,也不愿让毕恺葳再进厨房荼毒她们的嗅觉和味觉。 “我想做早餐给昭勋吃。”毕恺葳满脸娇羞。 “昭勋?” “昭勋?!” 罗莛欢和路清妍异口同声,并且有默契地彼此相视一眼,接着毕恺葳便被好奇的罗莛欢拖出厨房。 才被推坐到沙发上,欢欢就开始逼问:“说,你们什么时候进展到单喊名字的程度?” 昨天以前讲到他时,她都还凶恶地直呼“关昭勋”,怎么才一个晚上就变了样? 一定有事发生! “就……昨晚嘛!”她含羞带怯地招供,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报告,“……他还跟我说今后都会接送我上下班,所以我才想帮他准备早餐,让他高兴一下嘛!”完全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看到你‘亲手’做的早餐,他绝对高兴不起来。”罗莛欢很不给面子地吐她槽。 瞬间,小女人变成大魔女,而且还是龇牙咧嘴的大魔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如果有心想跟他共度一辈子,最好不要让他看到你的厨艺,免得他临阵脱逃。”罗莛欢不怕死地进一步说明。 “你……”毕恺葳气得牙痒痒,可是碍于欢欢说的是事实无法反驳,只好转向清妍,寻求慰借,“清妍,你看欢欢竟然这样损我!” 路清妍无法说出违心之论,只因自己也曾是受害者,那恐怖的滋味仍记忆犹新,每次想起还会反胃哩! 但她又不忍说实话,只好转移毕恺葳的注意力,“葳葳,你不是说我们巷口那家早餐店的蛋饼很好吃吗?就买一份给关先生尝尝嘛!” “蛋饼的味道是不错,但总是比不上我亲手做的心意。”她是第一次有这种冲动,想要为一个男人做菜。 “可是……”路清妍欲言又止。 毕恺葳总算有点自知之明,“我的厨艺真的那么差吗?” 她们俩毫不犹豫地点头,罗莛欢更是点头如捣蒜。 看到好友的反应,让她非常懊恼,“那我要怎么抓住他的心?” “做你自己就好。他如果真的爱你,就会包容你的优缺点;倘若无心,那么无论你为他做任何改变,都无济于事。”路清妍简单的几句话,却已道尽自己的心酸。 “清妍说的没错,我相信关昭勋绝对不是看上你的厨艺,就算以后发现你是家事白痴,也只能自认倒霉。”罗莛欢又补充几句“实话”。 路清妍赶在毕恺葳发火之前,拍拍她的肩,催促她出门,“快去帮他买早餐,别让人家久等了。” 一提到关昭勋,毕恺葳的脸色立刻柔和许多。 她转身回房拿了提包,打声招呼后,就急急走出门,“我先走了。” 送走差点酿成大祸的毕恺葳,路清妍和罗莛欢皆露出欣慰的笑容。 “希望不要被销货退回。”最后,罗莛欢又凉凉地补上一句。 毕恺葳帮关昭勋买完早餐,回到住家门口时,就看到他的车已经等在路旁,他也一脸笑意地站在车外看着她。 她快步跑向他,“等很久了吗?” 他不在意地摇头,“刚到。” 他先开门让她坐进车内,再回驾驶座坐下。 她羞赧地交给他一份蛋饼和奶茶,“哪,你的早餐。” “谢谢!”迤高兴地接下,开始进食。 毕恺葳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又瞥向他性感的薄唇,经过昨晚的“真情告白”,她才知道原来他的嘴唇那么柔软。 其实在大学时代,她也曾交往过两三个对象,可是要不了多久,就全都阵亡。 原因是她受不了他们的“亲密表现”。 那些人总在交往过后没多久,就迫不及待地想摸摸她、碰碰她,还有一个甚至想偷亲她。 可是对她而言,那些举动都算是性骚扰,根本不能称之为“爱的行为”。 因为他们的碰触只让她觉得恶心! 但关昭勋不一样,她不但不排斥他的“毛手毛脚”,甚至还有些期待。 她是不是很色啊? 突然一个装了剩下没几口蛋饼的塑胶袋出现在她眼前,惊醒她的春梦。 她故意虚张声势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态,“干吗!”他不会看出她正在想什么吧?! “你不是想吃吗?”他原本正开心地吃着蛋饼,可是她渴望的眼神直瞪着他的嘴,让他再也咬不下去。 “我已经吃饱啦!” “那你为什么一脸饥渴地盯着我看?” 被直接说出事实的尴尬,让毕恺葳的脸红透了,她装作若无其事,低着头避开他的审视。 “快点吃啦,要迟到了。” 关昭勋三两下解决剩余的早餐,侧过身来,抬起她仍然红通通的脸,轻啄一下她的唇,“早安。” “早。”她不好意思地回道,还不习惯他俩的新关系——男女朋友。 他启动车子,笑看她难得小女人的一面,明知故问:“你害羞啦!” 才恢复原色的脸颊,又立即转红。她又羞又气地撇过头,不再理会这个“恶质”的男人。 “这样就害羞的话,等一下进公司怎么办?” 她的脸马上又转回来,“什么意思?” “你该不会认为我们走的是‘地下恋情’吧?” “难道不是?” 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当然不是。” “可是很多名人都不愿意公开自己的恋情。”他们害怕引来狗仔队的跟拍。 “我不是名人。而且我又不是要四处广播,只是不想刻意隐藏?(: ) 男人惹的祸 第 5 部分阅读 “难道不是?” 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当然不是。” “可是很多名人都不愿意公开自己的恋情。”他们害怕引来狗仔队的跟拍。 “我不是名人。而且我又不是要四处广播,只是不想刻意隐藏,尤其是在公司里头。” “为什么?”她不懂。 “公告所有权。” 什么所有权?她的眉头越皱越紧,还是不懂他的意思。 “我要让公司里的同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不用再对你献殷勤。”他说这话时,语气酸酸的。 出口从葳葳来公司上班后,那些单身小伙子,有事没事就老爱绕在她身旁打转。 前一陈子刚好碰到耶诞节,竟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想约她出去。还好被她拒绝,否则他一定会让那些人加班到不知今夕是何夕。 “你那些莺莺燕燕,我是不是也可以如法泡制?”还敢说她?他的爱慕者才多哩! “当然。”这也是他的用意之一,借机清除彼此周围的“闲杂人等”。 “可是你那票女人很恐怖耶!” “但她们没有一个是你的对手。”他对她的“嘴上功夫”深具信心。 “这不会是借刀杀人吧?”她怀疑这才是他跟她交往的目的,让她替正主儿扫除障碍物。她对这突如其来的爱情仍无所适从,不敢相信他的真心。 他脸一沉,立刻打方向灯将车子停在路旁,转过身认真地道:“葳葳,这是我最后一次声明,我对你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更没有要你当挡箭牌。你听明白了吗?” 毕恺葳乖乖点头。 “还有问题吗?有的话一次问完,我不希望以后还有类似的质疑。”他的字眼听起来很民主,但脸上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非常识相地摇头,表示已没有问题。 “很好,我们终于达成共识。”他满意地赏她一个吻,才继续上路。 毕恺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歧途”。 现在回头会不会太晚? 想到那些女人的恶形恶状,而自己就是她们即将生吞活剥的对象,她开始觉得头好痛。 第N次自问,她怎么会爱上这个专门给她找麻烦的男人?! 跟关昭勋交往,果然是毕恺葳灾难的开始。 以前贾依柔还会一致共抵“外侮”,可是现在不但不帮忙把关挡人,还将那些妒妇的电话全部转进来,让她无法专心工作。 一开始关昭勋也问过她需不需要帮忙,却被她一口回绝。 这是女人的战争,她要捍卫自己的爱情! 不过忍了三天之后,毕恺葳再也受不了,她起身走出办公室,来到贾依柔的桌前。 贾依柔故意视而不见,头也不抬地继续做自己的事。 毕恺葳也放意啧啧有声地叹道:“我现在终于相信,原来不讨人喜欢的人,特别爱作怪。” “我哪有不讨人喜欢?”贾依柔受不住刺激地反驳。 毕恺葳一脸无辜,“我又没有指名道姓,是你自己要对号入座的。” “你——算了,好女不跟恶女斗!”在口头上,她从没占过便宜。 “无所谓,反正现在恶女吃香嘛!”毕恺葳沾沾自喜。 “你到底想干吗?”贾依柔没好气地问。 “我只是提醒你,公私要分明,不要因私误公。”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贾依柔装傻。 “不管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只想告诉你别再做出偷鸡摸狗的事,免得误人误己。你真以为没人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毕恺葳指的是她四处抹黑乱说话和推诿责任的事。 毕恺葳的最后一句话,吓住了贾依柔。 她知道了吗?!她怎么可能知道?不可能会被知道啊? 看到贾依柔惊慌失措的模样,毕恺葳还以为自己的警告发生效用。 她懂得适可而止,未了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旋身回办公室,没发觉贾依柔异乎寻常的惊恐。 第八章 “……我等着看你被抛弃!”咔!第N次被摔上电话。呼!毕恺葳挖挖饱受摧残的可怜耳朵,再为自己添上一笔胜利的战绩。 想想那天的小小警告还真有效,贾依柔近日来不但挑衅少了,也做好分内该做的事。再加上该来“兴师问罪”的女人,也大都处理掉了,只除了几只“扰人的苍蝇”,偶尔还会嗡嗡作响外,还算平静。 她顿时觉得空气清新不少,可见之前有多么乌烟瘴气! 在她挂上电话后,“罪魁祸首”自动奉上一杯温开水给她润喉。 “需不需要我出面?”他心疼地按摩她略微僵硬的颈骨。 这几天找上门的女人不计其数,连他都不禁纳闷这群女人打哪儿来的!而葳葳就像个女战士般迎敌,虽说总是占得上风,却也耗费不少心力。 每次看到她战后的疲倦模样,都让他恨不得亲自轰走那些不请自来的泼妇。 毕恺葳回以疲累的笑,“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应付,再说也该接近尾声了。” 第一次有女人上门来撒泼时,他为了挺她,毫不给情面地赶走那女人。结果“昭才”立刻损失一个客户,原来那女人正是某公司老板的女儿。 从此她不敢再让他插手,免得所有客户都得罪光了。 因为敢上门的女人多多少少都跟公司业务有关,所以若由她出场,大不了被骂个几句,不会造成什么损失,再说她也不可能白挨骂。 可如果换成他出面处理,尽管快又有效率,但杀伤力实在太大。因为他是公司负责人,任何一个动作都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联想。 诚如他先前所说,商场上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所以,坏人还是让她做吧!他有那份心就已足够。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麻烦。”关昭勋的语气满是歉疚和怜惜,十分后悔让她 这浑水! 她故意挖苦他,“谁教你是人家眼中的金龟婿!”话中并无埋怨,有的只是撒娇。 “包括你吗?”他从背后拥住她,下巴靠在她肩上,有些胡渣的侧脸轻轻摩娑她的嫩颊,惹得她左躲右闪。 “好痒喔!呵、呵……” 他语带威胁地举起手来,“说不说?再不回答,我就要搔你痒喽!” 经过这几天的亲密接触,他发现她非常怕痒,这当然就变成他的一项利器。 她想先发制人地抓住他的手,却因破绽百出而给了他可乘之机。 “呵……不要……哈……” “说不说?” “我……我说……” 关昭动缓下攻势,等着她的回答。 “当然……” 毕恺葳贼头贼脑地寻找脱身方法,终于发现他腋下有一空隙,她得意地加了一声“不”的同时,想要钻出,却被他抱个满怀。 “我不会放你走!”他一语双关地宣誓,并狂热地以吻缄誓。 就在他们吻得难分难舍之际,一阵仓促的敲门声响起,还夹杂着慌乱的对话。 无端被打断好事,关昭勋不悦地蹙眉,“别想躲!”他逮回红着脸想落跑的毕恺葳,将她圈抱在自己腿上后,才沉声喊道:“进来!” 一得到许可,办公室立刻冲进神情紧张的三个人。 他不怒而威地问着:“什么事?”胆敢坏他的好事,最好有足够的理由。 被卡在他腿上动弹不得,又不想做鸵鸟,毕恺葳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们,但脸上的酡红却泄漏她的心情。 她认得这些人,有研发部的。叶副总、市场行销的董协理和负责业务的陈协理。这些人都是公司的一级主管,看他们仓皇的模样,必定是有重大事情发生。 “我们今年的新产品被‘安顺’捷足先登!”叶副总激动地率先报告。 “什么意思?”关昭勋的眉头皱得更紧。 负责市场行销的董协理拿出一份型录交给关昭勋,“这是我今天从他们的产品发表会拿到的资料。” 毕恺葳好奇地跟着凑近一看,“这不是我们上星期在会议中决定的年度重点商品吗?” 型录上的商品相片,除了颜色不同以外,其余外观设计都一模一样! 这是关昭勋最新研发的彩色PDA,体积只有三寸半磁片的大小,还内含MP3功能。而且轻薄短小,易于携带,圆弧型的外观更是特殊抢眼,就连美、日等科技强国,都没能将外观、尺寸、功能做到这么精巧。 “没错。除了我们用的是银蓝色,而他们的是红色之外,其他功能外观都一样。”董协理附加说明。 科技产品着重的是原创性,谁家的产品抢先发表,消费者就会认定它是正主儿,其他后续跟进的类似产品,都会被归类为模仿者。 “昭才”历年来推出的产品都是市场的主流明星商品,也一直都是其他公司的模仿对象。 没想到今年的设计被剽窃,而且还是他们深具信心 的超级商品。 最糟糕的是,后天“昭才”就要举行年度发表会,届时一定会闹双胞!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关昭勋看向董协理,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公司未发表的年度新产品设计会出现在‘安顺’?” 这是他花了几个月的心血结晶,也是他历年来最引以为傲的杰作,他绝不会认错。它的外观符合人体工学设计,不同于市面上常见的呆板样式,他十分有自信这个产品绝对是全世界同类型中最先进的。 而且上星期首度在年度会报中展示,当时在场的人也就是现在包括他在内的这五个人,难道…… “我怀疑有人将那份开会资料卖给‘安顺’。”负责业务的陈协理说出他的想法。 董协理附和,“我也这么认为。这次‘安顺’只有展出模型,其他功能说明是用电脑简报代替,而且内容跟我们的会议资料完全相同。” 那天开会时,关昭勋只show了产品外观,功能介绍也只以简报方式约略说明。 这是关昭勋的一贯模式,他只抓出大方向,和他感兴趣的地方,其余细节就交由公司的研发部完成后续设计。 “可是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这些资料啊!怎么可能……”虽说事实摆在眼前,叶副总仍不敢相信在场的人当中,有人背叛公司。他们都是公司的中坚分子,而且还是开国元老,怎么可能这么做? “还有一个人。”陈协理意有所指地看着毕恺葳。 毕恺葳不笨,当然明白他未说出的意思。 她坦诚不讳地直视陈协理,“你是指我喽?”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承认的。”陈协理看都不看她,他一直认为毕恺葳是靠美色巴上关昭勋的。 关昭勋代毕恺葳开口,“不可能是她!” 他记得开会那天正是他父母的结婚纪念日,也是他和她开始正式交往的日子。 这段日子除了回家睡觉外,他们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除非她会分身术,否则如何将这份资料脱手? 听完他的话,毕恺葳感动地握紧他的手。 陈协理不满关昭勋的包庇,大声提出质疑,“我们之前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形,为什么她一来就中奖?未免太巧了吧!” “就是因为太巧了,才让我觉得可疑。”关昭勋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不容人怀疑。 “可是……”陈协理还想再反驳,却被关昭勋抬高的手势阻止。 “都别说了,你们先出去吧!”他需要仔细想想是谁在搞鬼。 陈协理愤愤不平地闭上嘴,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毕恺葳—一眼。 毕恺葳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要比眼睛大,她从来不输人。 等他们都出去后,毕恺葳立刻跳下他的腿,而这次并没受到阻挠。 她蹲下身子,视线与他平视,“昭勋,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他揉揉她的头,“傻瓜,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做的。你的时间全都被我绑死了,怎可能背着我做坏事?” 她不服地说:“别忘了,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可没跟你在一起!” 他露出坏坏的笑,突地将她抱近,“你这是在邀请我与你共眠吗?” 刷!毕恺葳的脸又红了。 “才不是哩!”这个大色狼! “哈、哈!”他就是喜欢看她又羞又嗔的娇俏模样。 “别闹了啦!赶紧找出泄密者才是正事。你心里有没有底是谁做的?”她红着脸将话题拉回。 关昭勋信任地看着地,以她这单纯正直的小脑袋,是绝对做不来坏事的,他怀疑有人想借机嫁祸给她,但究竟是淮?这么做的目的又何在?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他一贯的做事原则。他实在不愿怀疑任何一名共同打拼过的老伙件。 “我想问题并不是出在我们这几个人身上,而是有其他人偷偷COPY流出去的。”他推论出另—个可能性。 “那范围不就又扩大,全公司的人都有可能!”原本嫌犯只有五个人,现在却变成只要是公司里的人都有嫌疑哪! “那倒不至于,我们都不可能将这些资料随意乱放,那么公司里头还有谁可以自由进出我们办公室?”关昭勋在说这些话时,心中已有主意。 “你的意思是秘书!”除了他们,主管的秘书也有一把办公室钥匙。 “没错。”他点头,对她的慧黠很满意。 “我记得那天我们赶着去参加我父母的结婚纪念日,你将所有的开会资料都锁在抽屉里。” 毕恺葳也认真回想,“嗯,隔天来公司后,我还发现有人动过我的桌子,” 她有某种程度的洁癖,只要物品被别人动过,就算只移动一公厘,她都能感觉出差异来。 “我那时还认为你太敏感,如今想想,那却是个线索。”他已有所悟。 “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是‘她’做的?!” “不无可能。” “可是我资料都锁在抽屉里。‘她’应该没有我的抽屉钥匙吧?” “别忘了,这张桌子是‘她’负责张罗的。” 所有的答案全部指向同一个人——贾依柔。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并无证据。”她虽然不喜欢贾依柔,也不会胡乱栽赃陷害。 “所以我们不能打草惊蛇,不妨来个将计就计,等她自动露出马脚。” 她兴致勃勃地追问:“如何将计就计?” 关昭勋再度将她抱坐在腿上,故意贴在她耳边,轻声说出他的计划,顺便吃吃嫩豆腐。 她的耳朵非常敏感,只要他稍一靠近,她就会直打嗦,还全身酥软,“你……一定要靠这么近说话吗?” “没办法,我总要为自己谋福利吧!”他理直气壮地说。 向来只有别人被她气得牙痒痒,爱慕关昭勋的那些女人就是最佳范例;可谁会相信她却被他吃得死死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你的办法好是好!可是后天的发表会怎么办?总不能开天窗吧?”她提出另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照常举行。”他气定神闲,一副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模样。 “可是……”这么短的时间里如何找出替代品? “放心,我还有秘密武器。”他的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得意。 她如猫般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什么秘密武器?” 他将她放下,走到他桌子后方的小保险柜前,输入只有他知道的密码,打开柜子取出一个盒子。 毕恺葳迫不及待地来到他跟前,看着他缓缓将盒子打开,拿出盒里的物品。 是那件PDA! 看着他拿笔的手一一点选功能键,她惊讶得连嘴巴都张成了一个大O形。 所有功能都可以正常运作,这是成品,不是模型! “那天你不是说只有外观的设计稿完成,其余要让研发部继续开发吗?”毕恺葳满是纳闷,成品都做好了,他为什么不说? “我如果什么事都自己来,那些研发工程师怎么办?”他习惯自己先做好测试样本,确定并非强人所难的设计,才会要求底下的工程师。 毕恺葳爱不释手地接过关昭勋递给她的PDA。 “除了你跟我之外,还有谁知道它已完成?” 它真的是一个漂亮的小东西,不但外观出色抢眼还功能超强,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好轻,完全没有什么重量感! “就只有你知、我知。”他保证。 “哇!太好了!有了这个秘密武器,明天的发表会不但不会开天窗,还可以让‘她’和‘安顺’难看!”她笑得好得意。 徒有外貌相同的空壳冒牌货,如何跟内外俱备的正品相比? “别忘了你的怨妇和泼妇!”他提醒她该开始演戏了。 “看我的吧!”虽然是第一次扮演怨妇角色,不太熟练,但泼妇,她可是驾轻就熟。 “关昭勋,你竟敢说我偷窃公司机密!”毕恺葳拉大嗓门喊着。 关昭勋赞赏地点头,演得真好,连他也差点被唬住。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正常音量,他不想伤了喉咙。 “昭勋,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除了你,还会有谁?” “我是被陷害的!”怎么有点破声? “谁会陷害你?不要再找借口,我不会再相信你。”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喊得太卖力,她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糟糕!应该先吃颗喉糖的! “别说了,你走吧!”关昭勋递给她一杯温水润喉,但口里的话却是冷酷无情,与他脸上的温柔完全不搭调。 但对办公室外头的人而言,只会以为里面正爆发激战。 “你竟然叫我走!”一阵噼里啪啦的物品扫落声响起,“关昭勋,你给我记住!” 突然,办公室门被大力打开,毕恺葳气冲冲地飙出来。 “看什么看?全部给我闪开!” 围观的众人立刻清出一条走道。 只见毕恺葳如女王般,踩着高傲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没一会儿就听见关昭勋的咆哮声传来,“贾秘书,进来!” 贾依柔脸上奸计得逞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来了。” 她顺手关上办公室的门,也挡住外面好奇的眼光。最重要的是造成她和他独处的空间。 她放意惊叫出声,“怎么这么乱啊?” 散落一地的文件和档案夹,想也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 贾依柔在心底暗笑毕恺葳的愚蠢,男人最讨厌女人使性子,难怪才交往没多久,她就被甩了!真是大快人心! 关昭勋略微蹙眉地看着贾依柔,她一直都这么虚假吗? 难怪葳葳会喊她“假小姐”,真是太贴切了! 唉!才分开几分钟而已,他却已经开始想她了。 贾依柔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又喊了一声。 “……总经理?” 他连忙收起嘴角的笑意,扮演他的受害者角色。 “别说了,你帮我把东西收一收吧。” “总经理,刚才您跟毕小姐吵得好大声,外头都听到了,你们在吵什么?”这表示她不是故意偷听,而是他们的声音太大,她才不小心听到的。 简单几句话就将责任撇清,又可以乘机打探她想知道的消息。进可攻,退可守。真是高招啊! 他首次正视这个他先前误以为单纯的小秘书,没想到她的心机这么深! “没什么。”他—脸不想多谈的模样。 “可是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说公司机密被窃取?” 贾依柔不愿就此打住,除了可以乘机问清状况外,还可乘虚而人。搞不好可以借此掳获他的心! “唉!我太相信她了,没想到她却将公司年度的重点产品设计卖给别人!”他尽责地演戏,眼睛不忘仔细地打量她脸上的反应。 “她怎么可以将那个彩色PDA的设计稿卖给‘安顺’,亏你这么相信她!”她自然而然地接话。 关昭勋犀利的眼神立现。 没错,盗卖设计的人,就是贾依柔! 除了他们五人外,公司里不会有其他人知道那份资料流到“安顺”!更不可能知道今年的年度商品是彩色PDA! “你怎么知道那个设计是彩色PDA,而且是卖给‘安顺’?”她不可能知道,除非她就是犯人!这么快就露出马脚,真没挑战性! 贾依柔被他严厉的眼神吓到,他刚才没有提到吗? “我……没……是你……刚刚说的……对!是你自己说的。” “我从头到尾都没提到‘彩色PDA’和‘安顺’。” “啊!因为……因为我知道‘安顺’今天发表会上的新产品,跟我们后天发表会要介绍的产品设计一模一样,所以我自己推测出来的。” 他一句一句逼问:“你什么时候看过‘安顺’的新产品?你怎么知道我们后天发表会要介绍的产品长什么模样?”她的话漏洞越来越大。 还是一句话,除了那天参加年度会议的五个人之外,不可能有第六个人看到他们的新产品!因为它是最高机密! “我……我……有偷听到陈协理在你办公室里说的话,所以……”偷听的罪名总好过盗卖吧!。 他的脸色好恐怖,贾依柔吓得“皮皮 “,心里头不安地揣测,他不会知道了吧?! 果然…… “明明就是你将那份资料卖给‘安顺’,还想狡赖!” “我没有,总经理您不能随便诬赖人哪!” “有没有做,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真的没有,是毕恺葳做的事,不能赖到我身上。” 做贼的喊捉贼!他原本还决定倘若她坦诚的话,就将她解职以示惩戒,不再深究。反正只是虚惊一场,没造成大碍。 但没想到,她硬是将罪名赖给葳葳,真是自找死路! 看来他只好打个电话给“安顺”的人,“感谢”他们花了一笔钱,替他公司的新产品打广告。顺便让“安顺”的人“好好招呼”贾依柔吧! “你走吧!” 她狐疑地问:“你……你相信我了?” 关昭勋回地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诡异笑容,“你说呢?” 他没多理会她,拿起话筒,按下一组电话号码。 贾依柔从他的表情知道他并不相信,看来这里她是待不下去了。还好她从“安顺”那里拿到的“买货钱”不少,足够她花上好几年! 令她纳闷的是,以关昭勋的个性,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放她走? 电话一接通,他冷冷地打招呼,“林董,我是关昭勋。” 林董?是“安顺”的林董吗?贾依柔停下脚步,站在一旁不安地听着。 “关总,你好啊,怎么会突然打电话来?”电话那端的萧安顺虚假地问候着。 “我已经看到你们今天发表的新产品,跟我们的很‘雷同’。”关昭勋单刀直入地切入重点,他不屑跟萧安顺这种人多说废话。 萧安顺以前是混黑道的,最近这几年才漂白挤进电子业,只是他的作风仍不脱流氓行径。每次只要看到市面有哪家公司的商品抢手热卖,就威胁兼利诱地占为已有,不少小公司都曾吃过闷亏! 他已经觊觎“昭才”很久,只不过“昭才”的规模和知名度,让他找不到机会出手。 贾依柔一听他的对话,确定他是打给“安顺”的林董! 关昭勋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难道他以为可以从林董口中确认自己的罪名?他也太天真了吧! “你不要胡说!这是我们自己设计的,不是你们的东西。”萧安顺虚张声势。 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又没指名道姓,真是沉不住气啊!难怪尽养一群废物,没有开发能力,只会耍流氓,窃夺别人的辛苦结晶! “是不是你们自己设计的,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今天是专程打电话跟你道谢的。” 萧安顺防备地问:“道什么谢?”不是兴师问罪,而是道谢?有没有搞错? “谢谢你花了一大笔钱,从我们贾秘书这里买回一堆垃圾。”他说这话时,还不怀好意地朝贾依柔笑笑。 她不安地回视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安顺立刻追问。 “我的意思是说,恭喜你花了一大笔钱买到没用的设计稿。” 萧安顺不再否认,直接问道:“怎么会没用?那不是你们年度的新产品吗?” 贾依柔那女人是这么说的啊!而且他的工程师也说那是一件划时代的精品。怎么可能会是垃圾?! 关昭勋不客气地讽道:“你拿到的只有外壳设计和功能说明,又没有内部电路图设计。我相信以你们公司的能耐可能花一年的时间都还设计不出来。你说那不是垃圾,是什么?” “可是那女人说你们的电路图设计也还没完成,只要我们研发的脚步比你们快,根本不会有人怀疑这个产品不是我们自己研发的。更何况我们已经抢先你一步发表,你还能怎么样?”萧安顺非但不引以为耻,甚至还沾沾自喜。 “你就那么相信‘我们’贾秘书的话?”他还故意强调“我们”,存心让多疑的萧安顺误会。 贾依柔的脸色随着他的对话而越来越惨白,并且开始明白他这通电话的主要用意,是要借萧安顺的手来处罚她。 一想到萧安顺的狠毒手段,她不禁膝盖一软跌坐在地,但仍犹豫地不敢爬到他脚边,双手不住地打躬作揖,恳求他放过她。 “什么意思?”萧安顺终于听出他话中有话。 关昭勋毫不留情地说:“我的意思是,你被她给骗了。” 他看都不看摇尾乞怜的贾依柔一眼,谁教她竟妄想陷害毕恺葳! 他继续说道:“其实我们的电路图设计早巳完成,就连成品都做出来了,我们后天的发表会非但不会开天窗,还会因为你今天的大肆宣传而更轰动,真是谢谢你的帮忙。” “姓贾的女人知道这些事吗?”阴冷的话从牙缝进出。 “我想贾秘书应该知道这些事吧!”好一个杀人不见血的高招! 贾依柔闻言再度跌坐地上。 “一旦确定了她在骗我,我绝不会放过她的!”“咔”一声,电话被重重地挂断。 还好他早有准备,将话筒拿远。 “他说他不会放过你的。”关昭勋一字不漏地传话。 对萧安顺的惧怕,让贾依柔迁怒于他,“你知不知道,我会被你害死!” “你这叫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关昭勋不再跟她 唆,打电话叫来警卫,将她带出去。 “我不会放过你和毕恺葳!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贾依柔凄厉的咒骂声不绝于耳。 关昭勋不将她的威胁当一回事,继续打他的电脑。 他正在发一封e—ma让给全公司人员,大略说明贾依柔的罪行,而最主要的目的是还给毕恺葳一个清白。 等写完这封e—mail,就可以去找葳葳了,还不到一个小时没见她,他已经好想、好想她! 是时候了,他也该回去跟父母商量一下,尽快将她娶进门。 相信他们二老会很有效率地替他完成愿望。 第九章 今天是“昭才”一年一度的新产品发表会,满满的人潮将会场挤得水泄不通。 除了“昭才”现有的客户外,许多有兴趣的潜在客户群也来参加,还有各家记者争着占好位置取景,准备大肆报道预料又会造成抢购风潮的全新商品。 相较于前面的热闹吵嚷,会场后台就显得安静许多。 毕恺葳替关昭勋调整领带长度,退后一步作最后的仪容检视。 他故意挤眉弄眼地问道:“帅吧?” “帅呆了!”她受不了地翻翻白眼。 她突然正色地问:“你真的要公开亮相?” 他以前就像个“藏镜人”,只做幕后工作,从不曾在公开场合露面。 然而,这次为了贾依柔引发的事件,他必须亲自出面实际操作新产品,以增加说服力,化危机为转机。 “干吗?你怕又有一堆女人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关昭勋不正经地逗弄她,“放心,我最喜欢的人还是你。” “神经!”毕恺葳拍开他凑近想偷香的脸,“我是担心你一旦亮相,会惹来一群‘狗’!” 他眉头深锁,“对呀,我也正在烦恼这个问题。” 毕恺葳还想称赞他有危机意识时,没想到他又进出一句让她差点撞墙的话。 “这样我就不能在大马路上跟你亲热,会被偷拍耶。”这让他很伤脑筋! 她受不了地嚷道:“你真是满脑子色情思想!” 他满脸无辜地看着她,“我说的是实话啊!” 情人间的打情骂俏被前来催人的董协理打断。 “总经理,该准备上台了。” 关昭勋点个头,应道:“我随后就到。” 得到答复后,董协理又赶到前面忙去。 毕恺葳又替关昭勋拉整了下衬衫领口,之后主动献上香吻。但才“啵”一下,就迅速撤离,脸也跟着红了,“加油,看你的了。” 这是她头一回主动,所以很不好意思。 “哪有人才‘啾’一下就没了!亏我还实际演练了那么多次!”关昭勋嘴上不满地抱怨,其实心里乐坏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耶! “需不需要我再恶补一次?”说罢,他的脸也跟着凑上来。 毕恺葳边笑边闪躲。 这时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 “让我们欢迎关昭勋总经理上台,他将亲自为我们介绍今年度的新产品。” 现场立刻传来阵阵欢迎的掌声。 毕恺葳推他往台前走去,“别闹了,看你的喽!” 临上台前他还回头抛给她一个媚眼,“没问题。” 毕恺葳相信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看到他这么轻松的一面,如果公司里的人知道他们一向敬如天神的总经理,私底下这么爱耍宝,一定会跌破众人眼镜! 就在她全神贯注地聆听台上关昭勋幽默的出场词时,有两抹鬼鬼祟祟的人影,正不怀好意地接近她。 等到她发觉不对劲而回过头时,就立刻被一条沾有麻醉药的手帕掩住口鼻,没几秒钟即陷入昏迷。 “毕恺葳,你终于落到我手上!”陷入半疯狂状态的女人,歇斯底里地笑着。 她回头吩咐身后的男子,“将她带走。” 随后将一张纸条放在明显的位置,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快速离开。 发表会刚开始时,所有与会来宾皆因产品和“安顺”的新品相似而喧哗不已,但在经过关昭勋熟稔地实际操作和详尽解说之后,心中的疑云已完全消除。 谁是正主儿、谁是冒牌货?大伙儿心里都有数。 关昭勋心底暗吐口气,还好他做事习惯留后路,让自己有喘息的空间,否则这次就只能吃闷亏,被“安顺”和贾依柔白白占走便宜。 “如果大家没有其他问题,接下来就让董协理接手。”关昭勋将手上的麦克风交给董协理,飞也似的逃往后台,避开随后的采访和闪个不停的镁光灯。 反正已经化危机为转机,事件有惊无险地落幕,与其跟那些人交际,还不如跟葳葳温存。 关昭勋才走进后台,就扯开领带,愉快地叫唤:“葳葳,我们可以走啦!” “葳葳?”他看了一下休息室,却不见毕恺葳的踪影。 “奇怪,她会去哪里?”他打开休息室里附设的洗手间,人也不在里面。 他打开另一道门,那是通往走廊的小门,“奇怪,她到底上哪儿去了?” 关昭勋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突然发现桌上放了一张纸条,他飞快地拿起纸条阅读—— 关昭勋: 若要毕恺葳的命,就单独一个人带着一千万现金,在三点以前到XX公路XX号,否则…… 记住,只能你一个人前来。 这张纸条没有署名,是谁做的?! 不过,这笔迹看起来有点眼熟,像是女孩子的字,会是谁呢? 啊!,他想起来了!这是贾依柔的笔迹! 可恶!她竟然敢绑走葳葳! 他看一眼手表,“现在是一点五十分,还剩下一个多小时。” 虽然心急如焚,但他绝不能惊慌失措自乱阵脚,葳葳还等着他去救! 他立刻打了一通电话,要财务部迅速准备一千万现金。 还好他知道贾依柔指定的地点,那里以前曾是度假小屋区,但不知什么原因,现在都废弃不用,成为流民的居所。 算一下时间,从公司到那里差不多要四十分钟,应该赶得及。 “葳葳,我马上就去救你!” 毕恺葳觉得眼皮好沉、好重,头也好昏。 她勉强撑开双眼想坐起身,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绑,动弹不得地躺在地上,且身处在一个昏暗、空气又不流通的小房间! 这里是哪里?她被绑架了吗?为什么绑她?她既没钱,也不是什么名人,绑架她又得不到好处。 是不是绑错人了?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但她还不至于被吓坏。 “你终于醒了。”一个阴森的女声自角落响起。 毕恺葳循声看见坐在角落的人影,她眯起眼仔细一看,愕然发现那人竟是贾依柔!“是你!” “你把我绑来这里做什么?!”毕恺葳心中的恐惧全在瞬间转变成怒气。 “做什么?哈、哈、哈!”贾依柔慢慢地走近她,“因为你,害得我这两天只能躲在这里,不敢露面,你还敢问我为什么把你抓来?!” 讲到最后,她的脸严重扭曲,活像个恶鬼罗刹! 毕恺葳心惊地打量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邋遢女人。 她真的是贾依柔?那个特别注重门面的贾依柔? 怎么才短短两天不见,她就变成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整个事件经过,昭勋都跟她说了。她觉得这是贾依柔自食恶果。 “你闭嘴!”贾依柔恨恨地赏了毕恺葳一个巴掌,还想再打下第二掌,却被她冷厉的眼神瞪得再也不敢下手。 “再多嘴,我就杀了你!”贾依柔撂下一句狠话,企图扳回颜面。 毕恺葳尝到血腥味,舔舔嘴角的伤口。 敢让她见血!真是好样的!一旦她双手获得自由,绝对加倍奉还。 “若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关昭勋就会爱上我!我也不需要为了陷害你去盗卖设计给‘安顺’,更不会被人追杀。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没有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贾依柔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毕恺葳身上,认为她今天的惨状都是别人造成的,她是惟一的受害人。 “你以为没有我,昭勋就会爱上你?如果你真有本事,也轮不到我出场。你比我早认识他,为什么没进展?告诉你,就算没有我的出现,他也不会看上你这虚伪的女人!”毕恺葳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逞口舌之快,但她就是不甘心有人颠倒是非。 贾依柔一听,气极地反驳,“我哪里虚伪?我只是扮演男人喜欢的角色,柔弱、顺从、乖巧,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他还是不喜欢我,反而爱上你这个男人婆?!既然,我得不到他,你也休想占到便宜!” 从学生时代,她柔顺的外表,让她一直有求必应,没人会拒绝她的要求! 她从来没有要不到的男人,除了关昭勋! 她好恨!他为什么不爱她?! 于是她决定,她得不到的人,也绝不让别人得到! “你真是个变态,我为你感到可悲!”得不到就毁了对方,不是变态是什么? 她觉得贾依柔是个很可悲的人,只偏执地认为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却从不反省自己,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我变态!没错,我承认我是个变态。告诉你,我已经叫关昭勋带一大笔钱过来赎你。现在还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但就算来了又如何?等 (: ) 男人惹的祸 第 6 部分阅读 秩绾危康人吹奖蝗送胬玫哪悖恢阑够岵换嵋悖抗⒐ ?br /> “什么意思?”毕恺葳还没搞清楚地话中的意思,就看见角落里又走出两个形容猥琐的男子。 贾依柔狠毒地朝她一指,“她就交给你们,好好享用吧!毕恺葳,过了今天,我看你拿什么脸去面对关昭勋?哈、哈、哈!” “你们要干吗?”毕恺葳现在才觉得大事不妙。 若在平时,她才不会将这两个人渣放在眼里,可如今她被五花大绑,该如何脱身? “我们要干什么?”两人搓手相视一笑,“嘿、嘿!我们要好好‘疼’你。” 毕恺葳开始觉得毛骨悚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恶心。 若被这两个猪猡碰到,她起码要洗去一层皮,才洗得干净! 她不能坐以待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对了!只要手脚恢复自由,就没问题了。 毕恺葳立刻改变态度,娇瞠他们一眼,“哎哟,你们把我绑成这样,要我怎么陪你们玩啊?”要撒娇,谁不会? 她出乎意外的话,果然制止他们的进一步行动。 “我是想说既然逃不掉了,不如就跟你们好好玩一玩,免得受皮肉之苦。”她发现计谋奏效,又加把劲使出媚功。她这媚样,连关昭勋都没看过呢! 毕恺葳本来就是个大美人,如今又刻意添加几许妩媚,两个色狼当场被迷得神魂颠倒。 “你说要怎么玩?”这么漂亮的妞,他们也是第一次碰到,当然希望能够好好享受。 “你们这样绑着我,我动都不能动,怎么给你们热情的反应,你们说对不对?”毕恺葳的声音嗲得连自己都受不了。 眼看他们就要色迷心窍,听话地解开她的绳子,却被贾依柔喝止。 “你们不要被她骗了!到时候被她逃了怎么办?” 那两人一听,立刻停止解绳的动作,怀疑地看着毕恺葳。 她故意装可怜地说:“那你们起码帮我解开脚上的绳子吧!否则我们怎么享乐?而且我双手都被你们绑得死死的,动都不能动,想逃也没办法逃啊!” 那两人想了想,她的双脚被绑住,的确不好活动,而且她的双手还绑着,应该无法作怪才对。 他们不理会贾依柔的抗议声,径自拿刀子割断绳子。还威胁贾依柔,如果她敢再吵,坏了他们玩乐的兴致,他们就将她打昏。 贾依柔吓得乖乖闭嘴,不敢再多话。 毕恺葳赶紧活动有些酸麻的双脚,希望快点恢复正常。 “美人,我来了。”其中一人边说边猴急地脱裤子。 另外一个挡住他狠扑的动作,“喂,我先上。” “为什么?” “生意先找上我的。”姓贾的女人给了他十万元订金,要他绑架一个女人,事成之后不但有女人可玩,还可以再拿五十万。这种好康的生意,他怎么可能不接? “可是你说一人一半啊!” “对呀,一人一半,可是我先用。” “好啦!你先就你先,真会计较!” 毕恺葳心喜自己又多了一些宝贵的时间,现在她的双脚血路已通,正想活动筋骨呢! 她扬起一朵美美的笑,开心地问:“谁要先上啊?”看谁要先过来送死! “我。”第一位自愿者还傻乎乎地举手哩! 她用声音继续蛊惑他,“来呀!你可以靠近一点。”不怕死的话就来呀! 色狼正准备扑上去,却不知怎地整个人飞了出去,瘫倒在墙角。 第二匹狼,还没弄清状况,就被借力跃起的毕恺葳给踢到另一边墙角躺着。 毕恺葳虽然对自己的腿力深具信心,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免费补给他们一人各三脚。 “抱歉,忘了告诉你们,我以前是练跆拳道,一次可以踢破十块瓦。被我这么一踢,你们的骨头断几根是免不了的。”她还客气地跟早已晕厥的无知受害者解释,怕他们死不瞑目。 接着她转向抖得站不稳的贾依柔:“终于轮到你了。”她笑得更开心了。 “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乱来喔!我会叫人来救我!”贾依柔刚才的狠劲可能被狗吃了,只剩下抖得不像话的身子。 毕恺葳一脸嫌恶地说:“奇怪了,你刚才的阴狠到哪儿去啦?打人还喊救人,你要不要脸啊? “你知不知道我生平最讨厌两件事,第一就是伤害我的发肤,害我变成不孝之人;第二就是被人威胁。偏偏你两样都做齐了,要我怎么饶你?” 贾依柔还不知死活地威吓,“你不……不要乱来,我会告你伤害!” 毕恺葳舔舔血液已凝固的嘴角,一步一步慢慢逼近她,“你信不信我会让你再也开不了口?” “啊——你要干什么?!啊——”贾依柔被她脸上冷酷的表情,吓得歇斯底里放声尖叫。 毕恺葳原本只是想吓吓她,却被她吵得受不了,干脆一脚踢昏她,免得耳朵受损。 “忘了告诉你另一件事,我本来是从不打女人的,不过你这种欠揍的女人例外。” 这种坏女人,只踢她一脚还算便宜她哩! 一路赶来的关昭勋,才到约定地点的破门外,就听见里头传出好不凄厉的悲惨尖叫声,他以为是毕恺葳的声音,急得在门外大声安慰她,“葳葳!你不要怕,我来了。”因顾虑毕恺葳的安全,他不敢贸然闯进去。 听到他的声音,毕恺葳整个人松软地跪坐在地上,开始泪流不止。 “昭勋……” 他隐约听到毕恺葳叫他的声音,好像带着哭音。 “贾依柔,我已经把钱带来了,我求你不要伤害她。”为了心爱的女人,高傲如他也变得低声下气。 听他这么一说,毕恺葳更是哭得惊天动地。 “葳葳,你不要哭。”他一面要想办法游说贾依柔,一面还要分神安慰毕恺葳,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贾依柔,我已经把钱带来了,你快点开门。” 但是里面除了毕恺葳的哭声以外,没有其他声响传出。 贾依柔的不动声色让关昭勋更是焦虑难安,担心她又会出什么怪招,不敢轻举妄动。 “我可以把我名下的股票都给你,只要你放了她。”反正钱再赚就有,可是葳葳只有一个。 毕恺葳又哭又笑地说:“傻瓜,我根本不值那么多钱。” “谁说的?对我而言,你比金钱还可贵,我宁愿舍弃一切从头来过,也不愿失去你。”关昭勋难得感性地说出心底话。 “如果说贾依柔要你娶她才愿意放我走呢?”毕恺葳乘机测试他。 一向精明的关昭勋,因为全部心思都放在毕恺葳身上,所以没发觉都是人质在说话,而歹徒却无声无息的诡异情况,还傻愣愣地认真回答。 “我是不可能娶她的,如果她硬要以此要挟我,我也不会就范。但她要是胆敢伤你一根寒毛,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她的。”这是威胁也是宣誓。 “贾依柔,你听到没有,快点放了她!”不晓得屋内实际状况的关昭勋,还在门外兀自焦急。 听完他这一席话,毕恺葳已经全然相信他对她的真心,她终于稍稍控制住泪水,可以开口正常说话,“昭勋,你可以进来了。” “葳葳,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快点进来吧!”想到他刚刚的真情告白,她的语气不免有些娇羞。 “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不要怕,我很快就可以进去救你了!”没听到贾依柔的放行指令,关昭勋还是不敢妄动。 “贾依柔,你快点放我进去!” “没事了,你已经可以进来了。”毕恺葳又说了一次。 “可是……”他还没听到贾依柔的回答啊! “关昭勋!我说你可以进来了,你没听到是不是?”母老虎终于再度发威。 喝!关昭勋狐疑地听着她火力十足的声音。奇怪,人质可以这么大声说话吗? “你还在磨蹭什么?还不快点进来替我解掉手上的绳子!”手上的绳索被她越弄越紧,都快痛死了,他还在蘑菇个什么劲?! 关昭勋虽然心中疑惑,但仍依言大力踢开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门。 一进屋内,发现里头满是蜘蛛网,除了一张破旧的床垫和几把断脚的椅子外,别无长物。 他看见在角落的毕恺葳满脸痛苦地跪坐地上,担心地立刻冲向她,“怎么了?!她有没有弄伤你?!” “你先帮我松绑,好痛喔!”看到他一脸关切的神情,她觉得鼻头酸酸的,又想哭了。 关昭勋马上小心地解开已缠得死紧的绳结,生怕又弄痛她。 就着微弱的光线,他发现她的手都磨破皮了,抬头一看她的脸,右脸颊也肿了一大片,嘴角还有些许干涸的血渍。 他怜惜地轻抚伤处,“是谁打的?贾依柔吗?她人呢?” 他差点忘了这个罪魁祸首,敢伤了葳葳,他绝不轻饶! 毕恺葳随手指了三个地方,循着她指的方向,关昭勋看见三具“尸体”! 他惊得瞠目结舌,“他们怎么啦?有人在我之前来过吗?是谁救了你的?” 难道有人先他一步救了葳葳?是谁呢?他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他们只是被我踢昏罢了,没想到他们这么不禁踢,我都还没运动够呢!”毕恺葳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他仔细地看过那三个人,他们虽然都昏了,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还明显地留着惊惧的表情。 “怎么可能?你的手不是被绑起来了吗?”他满脸怀疑。 毕恺葳得意地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一说给他听。 他还是不敢相信,“可是……你怎么有能耐撂倒他们?” 她一边按摩手指让血液流通,一边毫不在意地回答,“我忘了告诉你,我是跆拳道上段呢!” 关昭勋的脸瞬间皱成一团,嘴张得好大。 “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 “哎呀,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干吗还拿出来炫耀!”她一脸不好意思。 哇哩咧!她曾经是跆拳道上段?!那他以后不就得小心伺候她,免得她大小姐一个心情不好,就对他拳打脚踢! 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啊? 尾声 淡淡的三月天。 今天正好是黄道吉日,很多对新人都选在今天完成婚姻大事。 在某间五星级的饭店宴会厅里,一对郎才女貌的新人正在沿桌敬酒。 “葳葳姐,你今天好漂亮喔!”头号“葳”迷小美,又开始她的赞颂。 “谢谢,你可以再多说一点。”毕恺葳毫不谦虚地站出三七步,接受赞美。 “你是我看过最漂亮的新娘耶!”小美的嘴像是抹了蜜一样,说起话来真是甜死人不偿命。 “说得好,再来!”毕恺葳的尾椎越翘越高。 站在一旁跟着敬酒的葳妈受不了地嚷着:“葳葳,拜托你有点新娘子样,好不好?” 她实在很担心葳葳泄太多底,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被退货。她对关昭勋这个女婿可是满意得紧,不希望煮熟的鸭子飞了。 “难得结一次婚,干吗那么计较?” 听听,她这是什么话,难不成她还想再多结几次婚不成?! 罗莛欢好笑地看着一脸无奈的关昭勋,看来他是骑“虎”难下了! 谁教他惹上一头母老虎! 为了避免毕恺葳泄漏太多底细,吓坏未来的公婆,路清妍率先举杯祝贺,“祝你们永远幸福快乐。” “谢谢。”毕恺葳和关昭勋真心道谢。 接着一串人转往“昭才”的同事桌,那边已经有人站起来起哄。 “KISS!KISS!” 毕恺葳杏眼一眯,瞪向起哄者,“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笑话,她为什么要当众玩亲亲? “我是说你今天很漂亮!”那人很没志气地见“葳”说假话。 毕恺葳以“武”制敌的英勇事迹传遍整个公司,现在人人对她是敬而远之,深怕被她的“无影脚”扫到,她现在可是“葳”名远播呢! 他们不约而同地以悲悯的目光向关昭勋致意,过了今天,他不但终结了黄金单身汉的生活,还得伴“葳”如伴虎! 他们不禁为他掬一把同情泪,真是可怜啊! 至于关昭勋呢,他倒是不觉得自己有他们以为的悲惨。 最起码以前赶都赶不走的女人,现在没有一个敢在他身边徘徊,可见葳葳这个护身符真的很管用! 再说,私底下葳葳还是被他吃得死死的;至于台面上,就让众人以为他“妻管严”好了,这样他也可以挡掉许多不必要的应酬。 就拿现在来说吧,大家都因惧怕葳葳,而不敢强迫他喝酒呢! 所以说,有个比自己强的老婆,也没什么不好嘛! “总经理,听说你是在‘都会男女’认识葳葳姐的?”问话者是刚进公司的年轻工程师,他已耳闻老板和老板娘的恋爱史,却无法相信他们俩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需要到婚姻介绍所去寻觅另一半? “你也有兴趣吗?我告诉你喔,当初他也不相信‘都会男女’的能耐,要不是我……”她未说完的宣传词,全人了关昭勋的口,他当机立断地以吻封住她滔滔不绝的嘴,否则以她对“都会男女”的死忠和热衷程度,他们俩今晚也不用洞房了! 这怎么成?今天可是他的大喜之日耶! 有兴趣的人,请自己去找“都会男女”报名。 全书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