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仙人掌进化》 超级仙人掌进化 第 1 部分阅读 作者:白虫白度 第一章 活得很好 这是只破旧不堪的冰箱。 门上已经锈迹斑驳,两边的白色的涂漆也剥落了大半,露出了铁红色的内胎,顶盖也不知去了哪里,一看就是只空有其形的废品。 袁乐的手指正沿着开门处的缝隙抠了进去,由于冰箱的门轴已经锈蚀,他费劲地抠了几次,才听到“吱呀”一声,那扇沉重的冰箱门打开了一小半,袁乐握住门沿,再用力一推,才将这扇门给全部打开了。 冰箱门被打开后,袁乐仰头闭眼,直到感觉眼眶中的泪水被吸收干净,才睁开眼换上一脸笑容,喃喃道:“老伙计,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可是今天特殊!···我不像你,总是那样的顽强,那样的不屈不挠,在任何的险恶之境,都能生生不息,不管不顾地自我发展壮大。” 袁乐伸出手抚上了冰箱里的尖锐硬刺,脸上的神色沉迷不已,仿佛祷告似地继续自言自语着:“要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啊!过了今天,我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让我再最后软弱上一次吧!因为——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怯懦绝望!再也不会迷惘彷徨。” 袁乐双手就探进了冰箱里,脸色的嬉笑也被慎重的神情所取代,沉腰落马后就很吃力地将冰箱里那件东西一点点地往外挪,不时还抬头往上看看,生怕它碰到冰箱的顶沿,刮伤了皮肉。 随着袁乐的手一点一点往外移,冰箱里的那件东西才渐渐显露出了真实面目——竟是株一人来高的硕大仙人掌! 这株仙人掌从花盆到顶部,比一米七八的袁乐矮了半个头左右。 奇的是,这棵仙人掌上横生出的节节掌叶足有一个脸盆般大小,掌叶的厚度也是肥硕丰满,比日常所见的仙人掌厚实上好几倍。再仔细一数,这横生出的掌叶不多不少,正好九枚,暗合着天九之数。 每枚掌叶呈深绿色,苍翠欲滴,可再细看,其中又隐露出几分深紫色。细究之下,才能发现在苍翠厚实的掌叶里,还嵌有五条细如发丝的紫色纹路,有长有短,呈发散状,一比照,像极了人手的五根手指。 扎根于掌叶上的掌刺也是迥异寻常,一根根就像三寸铁钉,既黑又长,比平常的仙人掌刺也不知粗上多少倍,可是刺尖的锐利程度,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仔细看去,竟然能从这些掌刺上看出丝丝寒光——这种森冷寒光可只有在宝剑之类的铁器上才能偶尔看到。 袁乐将这盆魁伟奇雄的的仙人掌移到灯下后,食指轻弹一根铁钉似的掌刺,“铮铮”两声,他的食指微微弹了回来。 “老伙计,你一月都没有出来透气,还是如此硬朗!”袁乐又默默数了一遍掌刺,发现九十九根掌刺,一根不少,其锋犀利如故,不由地由衷赞叹。 说着这番没头脑的怪话,袁乐转身就要坐下,就听那扇简陋的木门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袁乐一瞅门上的日历,不由大感奇怪,“咦,今天还不到查线的时间,怎么就来人了?”他以为,敲门的是常来查线路的那几个电工,这几个电工是袁乐搭建这所破陋小屋时认识的。 袁乐心中虽然有些怏怏不乐,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直起身准备开门,正想拉开门拴时,却突然看到了门上巨大的黑影,正是那株仙人掌映出的影子。 袁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回来,朝门外喊了一声:“你们等一下,我刚睡醒,正穿衣服呢。” 为了防止别人觊觎,袁乐从没在人前显露过这株仙人掌。这株仙人掌是袁乐父亲在一次沙漠探险中带回来的,之后他的父亲就奇异地失踪了,而袁乐也将它看成了父亲的纪念物。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袁乐发现了这株仙人掌的奇异之处后,他更是将这株仙人掌视若珍宝,惜若生命了。 袁乐刚将仙人掌移进冰箱,门外又响起一连串的“笃笃”敲门声,显然门外的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袁乐眼见来不及再将那些废旧纸板堵上了,只能将那张一人高的纸箱板挡住了冰箱,草草地用一些空塑料瓶抵上去。 这一切刚做完,门外又响起了更猛烈地一阵敲门声,袁乐只能无奈地起身喊了句:“来了,来了,门都快被你们敲碎了。” 走到门边,袁乐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纸箱板后隐藏的旧冰箱,这才拉开门栓,打开了木门。 门一打开,袁乐就听到一迭声的埋怨:“大袁子,你干嘛呢?怎么磨蹭了这么久才来开门?” “咦,怎么会是你们几个?” 袁乐定睛一看,见门外的并排三人并不是他所想的那几个电工,愣愣地问道。 “怎么?你还不欢迎?原来还想给你个惊喜····”三人正中央的瘦高个少年虎着脸,“你不会是在和人幽会吧?” “去你的,老子还是根正苗红的处长呢!你们老大能轻易就让人拔了头筹吗?”袁乐也假意虎起了脸,威势赫赫地接口。 “那是!只能咱大袁子去拔了别人的头筹,怎能反被人拔了呢?”一个圆脸的胖少年,使劲搅混水。 另一个身材粗壮,脸上长满青春痘的少年翻翻白眼,“不管谁拔了谁的头筹,总是你袁子占了大便宜的,嘿嘿····”说着,就发出了意犹未尽,不言自明的傻笑。 袁乐几人先是一愣,紧跟着同时“嘎嘎”笑出声来,笑时,互相间还使劲地挤眉弄眼,接着又是不明所以的一阵狂笑。 直到几个人眼角带泪,肚子酸疼,呼吸一抽抽的,袁乐才骂了句粗口,摆摆手示意都停下来,“行了,早知道你们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鸟了,不扯这个了,都进屋吧。” 几个少年听后,也渐渐止住了大笑,但站着却是没动,没有走向袁乐让出来的门口。瘦高个少年收起笑脸,一脸严肃地叫了一声:“兄弟们,我们表示下!” 袁乐还不明所以,三个做了不速之客的少年站成一排,齐齐叫道:“袁子,生日快乐。祝你一统东郊车站,吃香喝辣,左拥右抱,小弟满街·····” 袁乐一听,也不阻止,就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三个满嘴胡说八道下去,他知道凭这几个家伙肚里的那点墨水,也坚持不了多久。 果然,三个少年刚说完“杀个片甲不留”几个字,就再也留不下去了,瘦高个少年知道自己只背到这里,他还以为其他两个少年会把这篇请人花尽心思写就的祝寿词给背下来的,哪想到,其他两人比他还懒,刚背了一小半,就已经在跟着他瞎嚷嚷了。 瘦高个少年当机立断,眼皮不眨一下,马上就跟上了一句:“祝寿完毕!兄弟们,亮家伙!” “好嘞!” 三个少年一声欢呼,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齐刷刷地高举到了头顶,举到了顶还不罢休,嘴里“嗬嗬”叫个不停,手上也炫耀般地抖个不停。 借助微弱的灯光,袁乐定睛一看,才看清瘦高少年手里捧着只大烤鹅,圆脸和青春痘少年手里则一人捧着一瓶二锅头。 袁乐知道就这点东西,也得花上十几二十的,对于像他们这种流浪儿,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感动之余,也有些担心,“嗯,你们也不怕以后几天挨饿,这是攒了好几天才有的成果吧?” 三个少年嘿嘿傻笑着放下手,圆脸少年抢着回答:“不会,袁子。这几天你没来,所以不知道,这几天里,我们兄弟碰上了几笔大生意,也顺手宰了好几只肥羊。所以,这么点东西算啥,以后咱们能过好几天这样的日子。”说完,又得意洋洋的扬了扬手中的酒瓶。 “是啊,袁子,这几天来生意还不错,除去上交的那部分,我们还能剩下几十元呢,正好给你过生日。”瘦高少年说道。 圆脸少年一脸可惜样,又接过话头,“妈的,交了差不多二百块呢,那帮孙子的心真黑!” 青春痘少年一听,忙说道:“总比以前好多了,入了‘驼峰’后,也没那些零散户和我们抢生意了,内场的生意来源本就比外场多,所以能宰到不少肥羊。虽然大头给组上收去了,但算下来,我们还是合算的。当初在外场的时候,就这几十块钱还不得死等上五六天才可能做到,哪像现在,三天就轻轻松松搞定了。” 袁乐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明白,眼前的三个少年都是以他为主的,是在他的一再坚持下,他们几个才肯加入“驼峰”的,不然凭他们自由洒脱,脱缰野马似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去受那肮脏气的。 “快进屋吧,我们兄弟好好喝上一顿。”袁乐招呼道。 “好勒!”圆脸少年一声欢呼,抢先一步冲进了袁乐的小破屋。 “这小子,难怪他爹妈给他起名显峰了,还真是急先锋。”瘦高少年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青春痘少年莞尔一笑,“天泽,这和名字可没多大关系,估计是他的肚皮饿急了吧。我也是饿坏了。”跟着也跨进了屋内。 瘦高少年被袁乐一拉,两人同时进屋,却见最先进屋的李显峰已是一嘴油腻,腮帮子鼓动个不停,第二个进屋的张逢喜刚伸出了乌黑的爪子。 见袁乐和宋天泽进来,张逢喜伸出的爪子停在了半空,在两人的寸步不让的注视下,最后讪讪地收回了一双脏手,“嘿嘿,饿坏了,饿坏了···” 李显峰翻着白眼,将一嘴的食物使劲咽了下去,才裂开油嘴说道:“怕喝醉了,先垫点下去。” 袁乐和宋天泽见到两人的狼狈样,同声哈哈大笑起来··· 等四个人将两瓶二锅头干掉一瓶半时,李显峰和张逢喜已是举着空杯子瞎嚷嚷着干杯了,酒却是说什么也灌不下去了。 等袁乐和宋天泽再将剩下的就喝完,宋天泽也关不住自己的嘴巴了:“袁子,听疯子说,你的母亲还在,不像我似的,父母全都不在了。” 袁乐的面色一变,感觉心中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的疤痕被狠狠地撕裂了,可他看看宋天泽愈渐发白的脸色,知道他多半是酒劲上来了,袁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醉眼迷离中,在座的其他三人都没发现袁乐难看的脸色,被称作疯子的李显峰竟然又卖弄道:“袁子的母亲在加拿大呢·····呃!”说完,跟着一个酒嗝。 宋天泽的脸色越来越白,头也开始有点晕乎乎,酒壮人胆下又毫不避讳地问道:“袁子,你的母亲就这么不管你了?” 袁乐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她有时会给我寄些钱来。不过我从没去拿过,现在我自食其力,也活得很好。“顿了顿,他又问道:“你们说难道不是吗?” 袁乐刚一问,李显峰和张逢喜已大声地叫道:“没错,我们活得很好!” 第二章 进化 三人走后,袁乐移开那些遮挡物,将那盆奇异的仙人掌重新从冰箱中移了出来,再见到这株仙人掌,袁乐压抑的心情顿时变得爽朗,心里的那道伤口又被埋到了最深处。 袁乐的头脑也为之一清,凝视着这株仙人掌说道:“老伙计,等急了吧。”说着,就伸出双手紧紧地抓向了黝黑锐利的仙人掌刺,鲜血顿时顺着一根根掌刺流到了深绿色的掌叶上。 这株奇异的仙人掌很是古怪,鲜血流淌到掌叶上后,就直接流向了那五道深紫色的细细纹。这五道纹路仿佛是吸水的海绵一般,将这些鲜红的血液吸收得点滴不剩,没有一滴鲜血滴落到地面上。 随着紫色纹路吸食的血液增多,这片被袁乐紧握的掌叶慢慢转成了褐红色,掌叶的表皮也显得鲜艳欲滴,仿佛一颗巨大鲜艳的红宝石。 表皮下能看到褐红的液体在快速地流动,通过掌茎,这种褐红色液体又流向了相邻的一片掌叶。转眼间,那片相邻的掌叶跟着变成了褐红色,随之,褐红色液体又从这片刚变色的掌叶蔓延到了另一片相邻的掌叶上····· 很快,这株仙人掌的九枚掌叶就纷纷转成了褐红色,在灯光下,整株仙人掌焕发出了夺目的红光,红光光宝气流露,辉映闪耀,像极了一株巨大的红珊瑚宝树! 等整株仙人掌完全变成褐红色后,掌叶上又黑又长的锋利掌刺突然变成了金色,金光闪动,比那足金还要耀眼上几分。 金光闪烁,红光含露流动,交相辉映间,这株仙人掌展现出了一种只可远观,不可近亵的威势,让人望而生畏! 袁乐一见仙人掌的掌刺已经变成的金色,缓缓地将自己的双手拔了起来,当掌刺变成金色时,手就已不再流血,等他的手从金色掌刺上拔起时,除了手掌的肤色有些苍白外,竟看不到一点伤口 但袁乐的脸色却已经苍白一片,当他收回手掌仔细看了下自己有些发白的手掌,他能感觉到自己被吸去了不少的血,虚弱地呵呵笑道:“老伙计,我差点就被你吸干了!” 看着眼前这株令人望而生畏的仙人掌,袁乐虚弱地退后几步坐下,不过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恢复如常的,并且身心方面又会有所加强。 袁乐想起他还在学校时,连一千米的长跑测试都坚持不下去了。但如今,自己已能轻轻松松地跑上十几里路。抛开身体上得到了强化不说,最重要的还是意志力得到了加强,宽阔的胸襟和不服输的精神帮自己顽强又快乐地挺过了这非常艰辛的几年。 再想起在母亲不管不顾的离家后,自己想将一切都砸坏毁灭的冲动。不过,也正是那次砸家什的举动,自己发现了这株仙人掌的秘密,而隔天的千米测试又幸运地联想到了这株仙人掌··· 迷迷糊糊的回想,让袁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此时,仙人掌的褐红色也正渐渐黯淡下来,袁乐一见时机差不多了,站起身,在仙人掌上仔仔细细地查找了一遍,发现其中的一片掌叶上多出了一根黄色的稚嫩掌刺,袁乐发自内心地笑了,“老伙计,我的一番心血总算没白费,你有一百根刺了,你又长大一点了。” 袁乐的话音才落,整株仙人掌就恢复成深绿色的掌叶和黝黑的长刺,令这株仙人掌朴实了许多,只有那根新长出的嫩黄色掌刺显得娇艳了一些。 袁乐轻抚了那根嫩刺几下,矮身握住了底下的花盆,“老伙计,该休息了。”说着,将这株仙人掌有移回了那只大冰箱中,慎重地关好了破旧的冰箱门。 将所有的遮盖物又严严实实的覆盖了上去,做好伪装,发现没有一丝的破绽,袁乐才重重地躺倒在了那张竹床上。 可是,不一会,他又起身爬了起来,从床下抓出了一只收音机,旋开按钮,等了有十来分钟,直到那个熟悉的天籁之音传来,袁乐把它在自己的枕边安放好后才又躺下。 听着收音机里的娓娓述说,袁乐丝毫没发现,那个破旧的大单门冰箱内,冒出了一缕缕淡淡的紫烟。 听着收音机里絮絮叨叨的述说,袁乐感觉眼皮发重,他只想听到女主持人“风铃”天籁般的温糯细软的声音。 每当这个声音响起时,袁乐就感觉全身暖洋洋的,浑身舒坦,仿佛在阴雨连绵的冬日晒到了久违的太阳。 可现在只是一个嗓子沙哑的男人在述说他的童年。 袁乐听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他猛一激灵,清醒过来想听风玲的总结发言时,却听到了最后一句,“各位听众,今天的节目到此结束,风铃在此祝各位听众朋友晚安!” 袁乐重新躺下后,被这点遗憾折腾地一时没了睡意,翻过来侧过去,就是没有沉入梦乡,直到后半夜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甜香味,才昏昏沉沉地完全睡了过去。 此时的屋内弥漫着紫色的烟雾,这些紫色烟雾初始时,在屋顶上方汇聚成一团,等这团烟雾浓厚成接近实质时,又从屋顶上悄悄地移到了袁乐的床下,由于这间陋屋没有开窗户,闭灯后,屋里漆黑成一片,袁乐在辗转反侧时,没有发现到这团紫烟。 袁乐沉睡后,那团紫雾就从床下钻了出来,停到了袁乐的身体上方,维持了半小时左右后,那团紫雾中竟然传出了轻微的风云呜咽声,仔细听去,又仿佛像是人类的叹息声。 呜咽声一瞬即逝,这团紫雾就从袁乐的上方降了下来,分散开来后将袁乐的整个身体都包裹了起来。 第三章 春梦融合 袁乐迷迷糊糊地挣开眼,感觉全身燥热,大汗淋漓,袁乐一惊,自己这是在哪里,怎么这么热啊?他的手往身下一摸,摸到的却全是滚烫的细沙,这一下,袁乐完全被惊醒了。 袁乐急忙爬了起来,往四周看去,竟然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黄沙,再往上一看,灰白色云层笼罩住了朦胧的太阳,可即便如此,袁乐还是能感觉到火热难当。 “这是?···沙漠!”袁乐终于想起来,这世界上只有一种环境和眼前所见的情景吻合。 “可我好好地在家睡觉,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到沙漠里来呢?”接下来袁乐就不明白了,“难道我是在做梦?可我的思维怎么会如此清晰?” 一连串的疑问让袁乐迫不及待地狠狠在自己的大腿上上掐了一把,“咝!”袁乐一咧嘴,疼痛感清晰地传来。 “难道这不是梦?”袁乐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这不是梦,那也太诡异了!我是怎么来到这个沙漠的?这又是什么沙漠?” 一股发自内心的寒意让袁乐感觉全身冰凉,身上的汗水为之一收,可随着天上的云层渐渐散开,骄热的太阳开始显出了它的毒辣一面,这个沙漠中的燥热直线上升,内冷外热,这让袁乐的身体感觉非常难受。 “镇静···镇静!”袁乐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这是梦境也好,还是现实也好,眼前还是要想办法离开这酷热难当的沙漠,至少要找到一处有水源的绿洲。 袁乐的心神平稳下来后,还是汗如酱出,他意识到,如果再不寻找出路的话,自己很可能脱水而死。 袁乐虽然从没有到过沙漠,可他对沙漠并不陌生,因为他的父亲就是首屈一指的沙漠探险家,虽然最终也永远在沙漠中失踪了。 袁乐努力回想着父亲不经意间的点拨,很快在连绵不绝的沙漠里辨清了方向,接着就义无反顾的奔向了他认定的北方。 袁乐没有走出多远,竟然在一处沙山上发现了一串人类的足迹,这让他喜出望外,忙循着这些足迹追了上去。 很明显,这是有人刚刚从这座沙山走过,不然留不下如此清晰的脚印,早就被不停流动的黄沙掩盖掉了。 但袁乐循着这些足迹,一连翻过了好几座高高的沙山,却仍然没有发现留下这些足迹的人的身影。 袁乐的体力在急剧的下降,口腔中泛出了血腥味,若不是他的身心早就在那株仙人掌的潜移默化中得到了强化,袁乐也坚持不住追了这么长的距离。 可如今,袁乐的体能已开接近极限,心里的那点希望却仍然渺无踪影,袁乐只得在一座高高的沙山上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追赶的脚步。 袁乐在极目眺望了远方的四野后,刚想坐下,一个极其细小的黑点在他眼中一闪而过,袁乐心中一凛,凝神再次向那闪过黑点的地方看去。 “没错!是移动的活物。”袁乐在心里暗自大叫。 那个黑点在慢慢的移动着,因为袁乐刚发现这个黑点时,还在远处的一座沙山的半山腰处,等袁乐凝神看去时,那个黑点已经到了沙山的顶尖处。 “等等···请你等等!”袁乐使出全身的力量拼命叫喊起来,从蜿蜒逶迤的足迹中,他相信那个黑点正是他在苦苦追踪的那个人。 可是双方之间的距离实在隔得太远了,任凭袁乐喊得声嘶力竭,那个黑点并没有停顿下来,在沙山的顶部,闪了几闪后,就消失在了袁乐的视野中。 袁乐再也顾不得了,撒开双足发狂似地朝着那个黑点消失得地方追了上去,袁乐一鼓作气翻过了几座沙丘,终于到了那个黑点消失的沙丘上。 袁乐捂住剧烈喘息的胸口,搜寻四周,终于又让他发现了一个黑影,由于距离拉近了许多,黑点变成了黑影。 正像袁乐所想的那样,这是个人类的身影! 看着这个在远处缓慢移动的人影,袁乐的心突然“咯噔”跳了一下,袁乐只是凝视了一会,他的心再也控制不住的狂跳了起来—— 那个身影是那样的熟悉,移动的姿势是那样地魂牵梦绕! “父亲····” 袁乐歇斯底里的大叫,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全身突然间又充满了力量,袁乐一边狂叫着,一边向着那个人影追了下去。 可无论袁乐怎么叫喊,那个人影依然置若罔闻,迈着坚定的步伐又登上了一座沙丘,接着又消失了··· 当袁乐终于登上那座沙丘,几乎已经脱力,凭着自身顽强的毅力,他手脚并用爬了上去,可等他看到了沙丘的后面,却又愣住了。 一大片绿色映入了眼睑,这沙丘后竟是一片不大不小的绿洲,一汪清澈的小水潭,四周满是芦苇,水上还有几只水鸟,悠闲地游动着。 可袁乐最关心的那个人影却是踪影全无,沙丘的背面也没有一点人类的足迹,寻遍四周,他还是没看到足迹,一失神,从沙丘顶上头下脚上的滚了下去。 “难道那个人影只是海市蜃楼的幻象?” 这是袁乐在失去知觉前的一闪念,接着就完全陷入了黑暗中,心中的希望破灭,再加上已经透支的身体,让袁乐再也坚持不住,在翻滚下沙丘的途中就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袁乐被嘴里甘洌冰凉的感觉激醒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嘴角边正有一双掬着水的手。 “父亲···” 袁乐不及去看那身影,一把紧紧地抓住了那双手,那双手一抖,冰凉的水立刻浇在了袁乐的脸上,一惊之下,袁乐才觉得不对,被他紧紧抓住的那双手柔嫩滑腻,根本不是自己记忆中那双粗糙却温暖的大手。 袁乐避开阳光的直射,凝神往上看去,竟是张白璧无瑕,倾城绝世的面容。 “你是谁?”袁乐急忙松开了那双被他紧握的手。 这位神仙般的女子见袁乐醒了过来,默默地直起身看着袁乐,却是没有回答。 她这一起身,袁乐才发现,眼前神仙般的女子身上只着一袭白色的轻纱,完美的体态一览无遗,前胸的两点嫣红令人浮想联翩。 绝世的容颜,销魂蚀骨的体态,让从没有女人经历的袁乐,几乎不能自持,袁乐的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他的下体有了充足的反应。 意识到这一点,袁乐大感局促,忙闭起眼睛再不敢多看一眼,嘴里又是追问道:“你到底是谁?” 袁乐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听到回答,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难道她离开了?”袁乐正想睁开一条缝,看看那个神仙般的女子还是否在眼前时,却嗅到了一股浓郁的甜香,这股甜香仿佛干柴一般,点燃了他身体内的那股熊熊烈火。 紧接着,袁乐感觉到一个柔软胴体像水蛇一般缠了上来,这个带着甜香的胴体一爬上来,就在袁乐的身上不停地摩挲着。 “吼~~~” 年轻气盛的袁乐,在这般旖旎的温柔乡中,哪里还忍得住,一声狂吼,翻身将那个柔软的身体压到了身下。 袁乐红着眼,见那女子宝石般的眼中尽是温柔和依赖,最后的清明终于土崩瓦解,粗暴地伏下了自己的身体。 袁乐只感觉自己在一处仙境中尽情的驰骋,没有约束,全身心地感悟着无边的兴奋,无边的欢乐。 许久许久之后,袁乐终于感觉到了疲惫,可是快乐的感觉却是更加强烈了,袁乐更尽情地驰骋了,直到这种尽情挥洒的无边快感慢慢地消退···· 疲惫的快感过后,袁乐在那个温柔似水的怀抱中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他睡得很香很甜,直到被屋外一阵紧似一阵的鸟鸣声给吵醒了。 在这处荒凉的杂草丛中栖息着大量的鸟雀,每到天色刚蒙蒙亮,这些鸟雀就叽叽喳喳地欢叫开了。 袁乐也就有了和这些鸟雀同时起床的习惯,鸟儿一叫,他就自然地醒了过来,睁眼所见,他就“咦!”的一声翻身坐起。 眼前的一切都是再熟悉不过了,自己还是在这间破陋的小屋里,竹床还是场闷ü伤崽邸!澳训勒娴弥皇且怀∶危俊痹炙λν罚芯醮竽钥瞻滓黄?br /> 袁乐使劲地揉揉太阳穴,真实的快感,旖旎的驰骋,仿佛一切就在眼前,他不敢相信这就是个梦! 袁乐一把掀开薄被,将自己的裤衩翻开一看,竟然没有一点痕迹,这就让他更感到不可思议了,他明明清楚地记得,自己的激情肯定释放了出来,即使只是一场春梦,也会留下痕迹的。 “难道是昨晚喝多了,一切都是错觉?”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袁乐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酒醉的缘故,即使昨天的酒远没有到让他喝醉的程度。 屋外的鸟叫声已经响成了一片,袁乐也不想再去费尽心思去琢磨些难以理解的事,摆在他面前的还有更现实的生计问题,他已经几天没去车站拉活了,口袋里的钱已经用尽了。从加入“驼峰”后,他就没露面。 袁乐准备一早就赶去,将要面对的事和人理理顺,“驼峰”的规矩还是比较严酷的,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受到敲打,虽然,真要对上的话,袁乐也不见得会逆来顺受。 在鱼龙混杂,人如流水的东郊车站,袁乐见过太多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落下马的事了,而袁乐也正是凭着这点,在东郊车站上站稳了脚跟,在极其有限的圈子里也有了点薄名。 可是,袁乐自己知道,在那些真正的强悍人物的眼里,他只是杂鱼似的小角色。 一直以来,袁乐也尽量保持低调,以免惹上那些强悍人物,就他所知,有很多比较跳脱的人物在一夜之间就突然消失了。 这些孑然一身的流浪汉的失踪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当他们流动了其他地方,但袁乐知道,他们中的许多人是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打定了主意后,袁乐将昨晚发生的怪事也抛诸脑后,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袁乐洗漱了一番后,慎重地打开冰箱门,想和这棵仙人掌告个别。可等他往里一看,里面的情景将袁乐击懵了,他只觉得脑袋一涨,气血翻涌,眼前随之一黑。 “咚~~” 袁乐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冰箱的门沿上,可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眼睛倒是为之一亮,袁乐不敢相信地将自己的头探进了冰箱,可这丝毫没能改变残酷的事实——原本那棵魁伟雄奇的仙人掌彻底枯萎了! 将整个冰箱都撑得满满的身姿荡然无存,整个萎缩成了一棵细细的枯枝,几乎与外面杂草的枯枝一般大小。 谁能相信就这一夜的功夫,一株掌茎就有脸盆大小的仙人掌会突然枯萎成这样! 第四章 金株出世 悲伤过后,袁乐的心就慢慢开始平静下来,就在这时,袁乐突然觉得心间响起了一个模糊遥远的声音:“饿····饿····” 袁乐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因为这种声音是发自他的内心深处,但袁乐发现,他越冷静,那个呼饿的声音就愈加清晰。 这下,袁乐终于确定这种声音不是他的幻觉了,发现这点后,他就屏息静气感悟着这个声音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心田。 丝丝缕缕剪不断的心灵感应,浓稠温暖的骨肉情感,让袁乐模模糊糊地感到自己的体内多出了一样东西。 就在袁乐傍徨之际,他的脑海中突然掠过一道闪电,他仿佛看到有颗指甲大小的金色仙人掌萌芽盘踞在自己的第七节颈椎骨上。这种感觉很玄妙,但却如照X光一样地清晰。 “怎么可能?!”袁乐往身后一摸,在自己的颈椎上摸到了一块指甲大小的突起,而且仔细摸了几遍后,感觉和脑海中的那颗金色萌芽的形状完全一样。 但这颗指甲大小的仙人掌萌芽,却通过心灵间的感应,清楚地告诉袁乐,这一切都不是他的幻觉。 “是你嘛?你是谁?”袁乐也试着在自己的心间呼唤了两声。 “饿的····饿····”那个声音没有回答他,依然持续地呼饿。 袁乐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他再无疑问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惊讶,不解,惶恐··· 袁乐静等了会儿,心里的那个呼饿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再往外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估计早班的头次列车可能已经进站了,知道不能再耽搁了。 袁乐心里沉甸甸的跨出家门,可他才踏出门口,眼睛就立刻本能地闭上了,袁乐只觉得眼前有无数的白色小飞虫扑面而来,一只只像苍蝇般的大小,让他避也避不开。 但奇怪的是,袁乐在心里默数到十五,那些扑面而来的飞虫也没扑腾到面上,奇怪之余,袁乐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眼前根本就没有一只白色的飞虫。 “咦?”这让袁乐大感困惑,“难道刚才的一幕又是幻觉?” 袁乐刚这样想,发现又是密密麻麻的一群白色小飞虫向他扑面而来,这次,袁乐强忍着没有闭上眼睛,这才发现,这些白色的小飞虫竟然是种白色的气体样的东西,它们的来源正是那些密密麻麻的杂草,它们毫无阻碍地穿进了袁乐的身体,然后就彻底消失了。 于此同时,袁乐的心头感觉到了满足和温暖,就像是饱餐后的幸福感觉。心田里呼饿的声音也突然停了下来。 “太奇怪了···” 袁乐对这种诡异的状况大惑不解,但眼见头上的太阳越来越高,也不敢再耽搁,哪怕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在走向东郊车站的途中,还是不断有从草丛中涌出的白色小球钻入到他的体内。 接着袁乐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有力,脚步也轻快了好几分,随着身体各方面的感觉越来越好,他猛地想到,“难道是那颗仙人掌萌芽在吸食这些草木的精华?” 为了印证自己的这个想法,袁乐一路发足狂奔赶到了前方的一处小树林,这处林子虽小,可里面的树木都是几十年的树龄了。 袁乐奔到小树林前,静静地等候了片刻,却并没有出现那种白色的气体物质,但看着这些树木,他觉得前所未有的亲切和熟悉,他仿佛能听到这些树木的呼吸和心跳,也像是能感受到这些树木是有思维的,但却又觉得不是同一个层次的。 “咦,这里怎么没有那种草木精华?是自己想岔了?” 袁乐有些失望,可是却并不甘心,想着,索性一头钻进了小树林的深处。 等袁乐钻进小树林的深处,林中的树木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就是落叶也没给他掉下来一片。袁乐不死心,连着将自己贴到了好几棵树上,可除了衣服上占上些灰尘,也没有改变这风平浪静的情况。 袁乐灰心丧气地钻出树林,回到大道上,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一些茂密的草丛离他还有一段的距离时,白色的小球就蜂拥过来钻入他的体内。 几乎每丛茂密的野草都是如此,到最后,袁乐突发奇想要去控制这些白色小球。 “集中到我的右边来····右边,右边!”袁乐在心里不停地呐喊着,紧张地看着那些飘忽的白色小球。 事实再次让袁乐大失所望,那些飘舞的小白球依然在他身边漫天乱飞后钻进他的体内消失不见。 突然,袁乐眼前一亮,轻咦出声,“咦,这几个怎么停着不动?” 袁乐发现有几颗小白球悬在他的右手边一动不动,而且随着他的移动,这几颗小白球依然尾随着悬在他的右手边。 袁乐惊喜的大叫一声:“啊哈,我能控制它们!” 惊喜之后,袁乐突然觉得生在脊柱上的的这颗金色的仙人掌萌芽有可能会带给他惊世骇俗的能力 袁乐刚赶到车站,就听到“呜呜”的汽笛声连连响起,接着就听到了火车轮子滚动的声音,知道这是从这里出发的第一班火车开了。 这个东郊车站由于处在市中心的东郊,四周是比较荒僻的,设施也较简陋,进市中心的交通也不方便。那时的设计者可能是为了不扰民,才把这个站放到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东郊车站还是承担着全城一半的货客列车的靠站任务,所以,这个站还是相当繁忙的。 袁乐来到车站外的广场上,见旅客们正三三两两地进出,不时有蹲守在一边的男孩或男人上前打问,“朋友,要帮着提行李货物吗?” 不过进出的旅客大都摇头,袁乐看着眼前熟悉而又失望的一张张脸,暗自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些进出的旅客都是不太需要人帮着提货物行李的,有需要的,又大都已经由“驼峰组”的人在一旁帮着搬运了。规矩人人懂,这些游走在广场上的散户,也不会问上前去,自讨没趣。 袁乐走进大厅,迎面碰上了正帮人扛着一个大麻袋的张逢喜,这只麻袋里的东西似乎很沉,压得他气喘吁吁的,他一看见袁乐,就开心地叫了起来:“袁子,你来了啊。” “来,我来帮你!”袁乐就将手搭上了麻袋的后部,却不料,张逢喜一个转身,轻推袁乐的手臂,袁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张逢喜“哎呀”一声大叫,接着就连人带麻袋摔倒在地。 “咦,喜子,你怎么了?”袁乐忙伸手想去扶他。 第五章 锋芒 可袁乐的手才碰到张逢喜,只听他又是哇地一声惨叫,整个人像是厉鬼上身一般,在地上屁股狂挪,远远地避开了袁乐伸过来的手,才一骨碌从地上翻身爬起。 张逢喜这骤然的举动,倒让袁乐一时摸不着头脑了,只能看着张逢喜爬起,却是不敢再伸手去扶了,只能追问道:“喜子,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张逢喜看着袁乐的那双手,心有余悸,“袁子,你的手上是不是藏了绣花针?” “没有啊····”袁乐被张逢喜问得莫名其妙,愣了片刻才回答上来,“喜子,你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张逢喜脸涨得通红,瞪着他那双鱼眼,满脸的不信。 “呃·····” 袁乐的脑中突然闪过了那颗金色仙人掌,“该不会是我的身上也长刺了吧?”,想到这种可能,袁乐将手放到眼前,翻来覆去地将自己的手掌细看了好几遍。 “没什么啊!”袁乐看了几遍都没看出自己的手上有长刺的迹象,嘟哝着。 张逢喜走近袁乐的身边,踮起脚看手心,蹲下身看手背,看来看去也没发现什么不对,这才看着袁乐附和道:“还真是什么都没有!这就奇怪了····” 袁乐伸手刚想轻拍他的肩膀,张逢喜却是先一步跳开了,“袁子,你就饶了我吧!你的手摸在身上,让我感觉像针扎一样疼!” 袁乐一掌拍空,不由地追问:“你是说,我的手一碰到你,你就有疼痛的感觉?” 张逢喜怯怯地看着他,将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你没骗我?”袁乐还是不敢相信。 张逢喜满脸委屈,“袁子,我怎么可能骗你呢!再说了,这个玩笑也一点不好笑啊!” 袁乐这才有些将信将疑,“要不,你再试试看,或许刚才只是你一时的错觉?” 张逢喜一听,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哦,对了,这袋货物别人还在卸货区等着呢,我得赶紧给人送去····我先走了啊。”他话说得不是很利落,可是动作却绝对够快,把那只麻袋往肩上一扔,就钻进人群了。 袁乐有点措手不及,刚张嘴,人群里已找不到了张逢喜的人影,悻悻地骂了句:“这小子,面傻人精!” 被张逢喜这么一闹,袁乐心痒难耐,他很想知道自己是否变得像仙人掌一般能扎人了。 在大厅里面的一个出口处,袁乐看到了正在拉生意的李显锋,见他被人拒绝后的悻悻样子,知道他今天的生意还没开张,就远远地朝他招了招手。 李显锋也早看见了袁乐,脸带笑容,屁颠屁颠地跑到了袁乐跟前,“袁子,你来了。”刚打完招呼就抱怨上了:“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开张。看起来,今天的额度都可能完不成了····” 袁乐暂时息了想拿李显锋试手的心思,问了句,“上面定下来多少额度?” 李显锋左右看了看,见其他几个同组的人离得远远的,才小声的骂道:“上面的家伙真黑,每天二十块钱的额度。”说着,李显锋又缩了缩脖子,“第一天完不成会被叫去骂上一通,第二天可就不客气了,拿皮带抽上二十鞭,第三天就不说了,现在好像还没人敢三天完不成额度的。袁子,不是我抱?(: ) 超级仙人掌进化 第 2 部分阅读 鹊摹T樱皇俏冶г梗饣钫嫠璨皇侨烁傻模共蝗缭谕獬∷赖饶兀淙挥惺钡枚龆亲樱勺杂刹皇牵胨退胪婢屯妫南裣衷凇ぁぁぁぐΓ ?br /> 听着李显锋重重地叹气,袁乐的心情沉重起来,每天得上交二十块的额度确实很高了,一般给人拉行李,搬货物,也就能得两三块钱,就是帮人将行李等提到一里地外的公交站,也就五元左右,再加上僧多粥少,没几个旅客肯花钱雇人般行李的,所以一天也拉不上几趟活。 虽然在内场,“驼峰组”垄断了这种生意,没人敢胡乱抢生意。货运车来的时候,还会派发下来活计,可想一天赚上个二三十块钱绝不轻松,而且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还被人抽去大头,时间一长,换了谁心里都不舒服。 袁乐只得安慰李显锋,“咱们刚进来,难免被他们打压,等和他们混熟了,就能说上话了。到时,就让他们给我们减掉点额度。” 李显锋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也不说话。 袁乐见李显锋的心里明显还有怨气,也不好多劝,可他知道,在外流浪瞎混是绝对不会有前途的。 袁乐索性将李显锋拉到车站后的一个厕所里,没多久,一个惨叫从里面传了出来,不一会,李显锋就从里面冲了出来,边跑边喊:“袁子,兄弟可待你不错啊,你还拿针扎我,扎了一次还想再扎一次,门都没有!”转眼,就跑没了影。 袁乐听到这些浑没当回事,从厕所出来后,脸上喜气洋洋,在李显锋身上试过后,他基本能确定,自己现在就像一只长满刺的刺猬,这让袁乐哭笑不得。 在去往大厅的路上,袁乐又遇到了宋天泽,他故作不经意的一把抓住了宋天泽,宋天泽毫无防备下,痛得哇哇大叫。 等宋天泽甩开袁乐的手,龇牙咧嘴,仿佛刚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回来,宋天泽直接就问:“袁子,你的手怎么回事,怎么能把我蜇得这么疼?” 袁乐觉得这是个只有自己可以知道的秘密,当然不会将真相告诉宋天泽,搪塞道:“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身上净是静电,刚才喜子和显锋也像你这样,他们还以为我用针在扎他们呢!呵呵···” 宋天泽满脸狐疑,看了袁乐几眼,最后没再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突然想起了别的事,观照袁乐道:“对了,袁子,我刚才碰到‘疤脸黄’了,他让你到他那去报到下。” “疤脸黄?”袁乐低头想了下,“就是驼峰里的三把手,人称‘子弹头’的黄建国吗?” “对,就是这个王八蛋。”宋天泽眼中寒芒闪动,咬牙切齿地道。 “怎么?你们几个吃过他的亏?”袁乐脸色一沉,他可以忍很多事,可绝不会容忍自己的兄弟被人明目张胆的欺负。 宋天泽听得出袁乐话语中的担当,脸色一缓,“也没吃多大的亏,就是喜子被他叫去,狠狠地训过一顿。不过,这家伙明显在打压我们,我们几个每天得交给他二十元,可别人都是十五六元。而且,这个家伙对你这几天没来,似乎也很有意见。” “这么说来,他是明着欺压我们了,你就没去找过他?”袁乐有点恼怒地问道。 “怎么可能没找过他,上次我去找他,他就说了,他管的这片,人流大,货运多,多上交点那是天经地义的,而且他还阴阴地问我说,你们刚来,难道就想坏了规矩?”宋天泽说着说着,狠狠地啐了一口,“妈的,他真当自己是号人物了!袁子,要不找机会给他来点黑活?” 袁乐在这车站混了这么久,当然知道“黑活”的含义——就是套麻袋,打闷棍。 很多人就是这样永远消失在这个车站的,对这一套,袁乐也知道有时候是必须的。 袁乐沉吟着,“这家伙的身边人多势众,恐怕没有很好的机会。要不再看看,他不是正好在找我吗?我去和他谈谈,要是不行,我们再找机会下手吧!” “也好。”宋天泽点头,想了下,又提醒道:“袁子,你和他谈的时候注意分寸,别太冲动。正面对上,咱们干不过他们!” 袁乐看着宋天泽笑了,“天泽,我可比你还长一岁呢,你就放心吧,其中的分寸我自然知道。” 宋天泽一看袁乐脸上的奸笑,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想想也是,袁乐在这里好赖混了三四年,他见过的龌龊事一定少不了,当然也知道什么样的手段才是最合理的,想到这,宋天泽就也笑骂道:“袁子,你可就只比我大了几天,也敢说大我一岁!” “怎么?你还不服气,我是十二月底的,你是来年一月头上的,我不大你一岁,怎么算才大?”袁乐嬉笑着,趾高气昂的神态让人感觉就来气。 宋天泽明显也被他给堵噎了,王顾左右而言他,“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晚上我们再喝酒聊。”一眨眼,也消失在了袁乐的视线里。 袁乐也收起笑容,去找那个“疤脸黄”,这些管事的一般都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呆着,袁乐找了个小头目一问,就知道了这个“疤脸黄”所在的位置。 在一路寻过去的路上,袁乐也打好了主意,人说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这个“疤脸黄”这么急着找他,无非是想敲打他一下。见面后,只要这个家伙不是太过分,那还好说,要是蹬鼻子上脸,袁乐就想像宋天泽说的那样,给他来点黑活。 不过,袁乐已经想好了,要么不动手,动手了就绝对不会再让他在这个世间露面,他可不想惹来整个组织的追杀。 所以,当袁乐找到“疤脸黄”时,很随意地在他面前一站,不卑不亢地问道:“黄大哥,听说你找我?” 疤脸黄整个人缩在一张大藤椅中,双腿高跷,嘴上叼着只木柄大烟斗,烟雾缭绕里,能看见他左脸上一条四五寸长的大伤疤。据他自己的吹嘘,那是在国家最近的一次反侵略战争中留下来的光荣印记。 袁乐以前也听说这个传说,当然不会相信,他看到疤脸黄那道伤疤就像扭头,感觉那道伤疤就像条蠕动的大便,让他感觉非常恶心。 疤脸黄“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仿佛没看到袁乐站在他的面前,也没听到他的话。 袁乐忍住气再次笑问:“黄老大,听说你在找我?”脸上的笑意自始至终没有减弱一分。 等了有四五分钟,疤脸黄才将高翘的双腿放下,将手中的烟斗中的烟灰在藤椅上敲尽,才抬头睨了袁乐一眼,“你站远点,这样看着你,让我感觉很累。” 袁乐毕竟才刚过十八,再沉得住气也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听到疤脸黄轻蔑之极的话语,也是变了脸色,冷冷地说道:“黄大哥,我今天来是依着组里的规矩给你拜码头,你用不着也来下马威这一套吧!” “小子,你说什么呢?”站在疤脸黄身后的两个强壮汉子,抱着的臂膀一甩,就要从后面跳出来。 疤脸黄一伸手拦住了这两人,上上下下将袁乐打量了一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听说,你在外场的时候也算一个角色,手下也有几个小兄弟。可如今···你既然入了我们‘驼峰组’,就得守驼峰的规矩!也就是说,以后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懂了吗?” “规矩我懂,不用你黄老大多说。”袁乐冷着脸,硬声硬气地回答。 “小子,你这身皮肉该松松了吧。”疤脸黄身后的一个汉子,将手指捏得“嘎啦”作响。 但是,疤脸黄并没有给他任何暗示,疤脸黄混不在意地瞅了瞅袁乐,心里的提防松懈了不少。 眼见袁乐毫不掩饰他的不快,疤脸黄就更不在意了,“好!规矩你既然懂,我也不多说了,每天给我上交三十元的额度,完不成的后果,你也知道,我也不说了。” “三十?黄老大,你这是欺负我不懂规矩吗?别人都是十五二十的额度,换了我这里,怎么就成三十了?”袁乐涨红了脸,嚷嚷道:“我不会交的,每天我就给你十五元,你爱要不要吧!”说完,袁乐看都不看疤脸黄,转身就走。 等袁乐走远,疤脸黄身后的一个汉子凑到他的耳边道:“老大,这小子太没规矩了,要不要弄他一下?” 疤脸黄冷笑的摇头,“不急!咬人的狗不叫,这种毛毛躁躁的小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反正规矩我给他定下了,他要是真敢给老子上交十五元的话,那时收拾他也不迟。” 第六章 夜路遇伏 袁乐从疤脸黄的身上感觉到了敌意,虽然他还不准备采纳宋天泽的建议,但必要地准备和防备还是必须要做的。 袁乐再次找到了宋天泽,两人选了个僻静处,袁乐将刚才和疤脸黄见面的情况一说,宋天泽低声骂道:“这条疤脸狗看来是摆明刀枪想要镇住我们了。袁子,你说一句,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袁乐低头想了想,十分冷静地说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也没有到非动手不可的地步。天泽,你把他每天的行踪,出入的习惯等等先摸清楚,特别是他的身手到底怎样,你也要想办法弄清楚。这两天我就再试探试探他,要是他仍然逼着我每天给他上交三十元额度的话,我们就找机会暗了他。” 宋天泽一听,看向袁乐的眼神中既有些吃惊,也有些明悟,他知道袁乐的意思,所谓的“暗了”就是让人彻底消失。 套麻袋,敲闷棍,让人在床上躺上几个月,自和袁乐认识后,他们这个小团体做过很多次了,可从袁乐嘴里说出要让人彻底消失的话,这还是第一次。 宋天泽眼神的吃惊一闪即逝,脸色紧跟着一厉,“袁子,你放心,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着你干!”接着就要离开,“我先去摸清楚疤脸黄的行踪和习惯。” 袁乐点点头,他相信依宋天泽的能力,一定能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在宋天泽离开后,袁乐就去拉货了,他今天的运气不错,到晚上九点时,口袋里已揣上了三十六元钱。 九点三十分,几个打杂的小头目就下来收取每个人的额度,轮到袁乐时,袁乐数了一张十元的,一张五元的递了过去,剩下的又塞回了口袋里。 过来收钱的小头目一愣,瞪眼道:“小子,少了吧,黄老大可是给你定的每天三十元的额度?” 袁乐眼都不眨一下,满脸疑问道:“你记错了吧,我和黄老大商量的是每天十五的额度。” 看到那个小头目满脸不信的样子,袁乐又加了句:“不信,你可以去问黄老大。”接着看都不看那个小头目,转身就走开。 那个小头目见到袁乐这般有恃无恐的模样,倒有些拿不准了,只能在袁乐身后骂道:“等我问过了黄老大,要是你小子在蒙我,看我以后怎么给你松筋骨。” 袁乐不屑地暗哼一声,迈着大步来到了外面的广场上,在一根路灯的基座下,宋,李,张三个人已经等待在了那里。 三人见到袁乐出来,马上迎了过来,李显锋第一句话就是问袁乐,“袁子,你给交了多少额度?” “十五!”袁乐不痛不痒的回答,从口里掏出了所有的钱,抽了一张五元的,就全部塞到了李显锋的手上。 “还是袁子厉害啊!”三人众口一词地交口赞道。 接着,袁乐就推辞了几人提出的再喝上一顿的建议,说是身体累想早点回家休息。 其实是那颗在他脊柱上生根发芽的金色仙人掌,以及突然出现的异常能力,让袁乐始终有些忐忑,早没了闲情逸致。三个人怎么劝都留他不住,最后只能无奈地让袁乐离开了。 走在回家的土路上,袁乐经过的几处草丛中又涌出了大量萤火虫似的草之精华,但这次并没有钻进他的体内,反而围拢在了他的身边,上下翻飞起来,在月光的照耀下,恍如一条飘舞的白练,绕着袁乐上下翻飞。 见这些草之精华并没有钻进自己的体内,袁乐有些意外,他并没有去控制这些草之精华。 “怎么回事?这些草之精华为什么不再钻入我的体内?”袁乐顺手摸向了自己的脊椎骨,“是这个家伙已经吃饱了?” 这一摸之下,袁乐才发现那块指甲大小的突起物消失了,正大感奇怪之时,空气中猛地一阵波动,却发现原来欢舞的那些白色小球突然飞散一空,眨眼就消失在了草丛中,飘过的清风中,袁乐竟然嗅到了不安和恐惧的意味。 袁乐顿时机警地看向周围,发现自己已经离那片黑暗的小树林不远了。 月光下,小树林的边缘影影绰绰,树叶沙沙,像是只寂然不动的黑暗巨兽。 “树林里有人!”袁乐一惊,接着就想到了一张带疤的丑脸,“亏他疤脸黄还是号人物呢!这也太沉不住气了,这就想给我来上这么一出了?” 袁乐机警地往身后一看,来路上没有人影,从那些草之精华在此处消散,袁乐已经能肯定后面没有隐藏封堵的人,但出于谨慎,他还是隐蔽地观察了一会儿。 袁乐确定身后没人后,轻视之心顿起,换了他来安排,绝对会放个人在后面隐蔽处埋伏的。 “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袁乐嘴角边含着轻蔑的冷笑,一猫腰,钻进了一旁半人高的野草。 一钻进这些草丛,袁乐发现他经过的草丛竟然会无声地歪倒,等他经过后,又直直地挺立如初,闭合间,就是一条无声无息的自动通道。 这个发现让袁乐又是兴奋惊讶了片刻,同时更增添了几分躁动的自信。 离最中央的树林还有段距离,袁乐已经听到了“嚓嚓”的挥棒断杂草的声音,动静很大。 “这些家伙不是疤脸黄的手下!”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袁乐马上否定了他刚才的想法,“疤脸黄再不济,大小也是号人物,如果他能派出这样愚蠢的手下,估计他自己也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疤脸黄没有这么愚蠢!” 袁乐回忆着这里能埋伏人的地方,随后就彻底地否定了这些人是来暗算他的想法,没有人会埋伏在树林的最中央,而且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的。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又在干什么勾当?” 夜晚,在人迹罕至的林子里闹腾的人,多半不是好路数,袁乐有些好奇,但他知道太多的龌龊事,是永远不想见于阳光的,保不齐,就会给自己惹来灭口杀身的大祸。 袁乐转过身,正想从原路退回去,就听林子中央有人开口说话:“牛四,就你讲究多,弄得这么干净干嘛,囫囵着上就行了。” 第七章 剪径劫色 袁乐一听,这声音有些熟悉,再听到牛四这个名字,马上就想到了两个人。 又有人开口,“侯六,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天仙美人,你就不想多享受几次,再说了,她那洁白如玉的身子上,沾上那些绿油油的草汁,也太暴殄天物了。” “老子靠着树干就行,味道还足····” 这下,袁乐再无疑问了,这开口说话的正是他记忆中的那两个人——牛四和侯六。 袁乐认识这两个人时,大家同是外场的散户流浪汉,以放浪形骸闻名,这次趁着组织里招人,他们加入到了“剪径组”。 听了他们断断续续的对话,袁乐也知道两人现在干的是劫色的勾当。 袁乐悄悄的靠近他们,转眼观察,只见牛四正卖力的挥舞着树枝,侯六则守在一个扎紧了的大麻袋旁。 麻袋旁还有几只散落的行李包,其中有一只书包样的包裹已散落开来,地上有翻开的洁白纸张随风猎猎作响。 这时,又听那牛四说道:“等我将这些杂草除尽,再将这些书本和作业薄摊上,不就是一张干净的大床了嘛···” “作业薄?”袁乐只觉脑中一热,“他们祸害的竟然还是个学生!这些畜生!” 原来想抽身离开的袁乐,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从草丛中一下子站立了起来,“两位,你们捞过界了吧?” 牛四,侯六两人被突然从草丛中冒出来的袁乐吓得一跳,不自觉地凑到了一起,牛四举起了手中的树枝,“是谁?” 两人很快就看清了袁乐的长相,心头刚一松,恼怒又起。 “原来是袁子,怎么你想插手我们哥俩的好事?”胆气更雄些的侯六厉色喝问。 “你们两个已经犯了规矩吧?什么时候‘剪径组’已经容许劫色了?”调侃过后,袁乐也是厉声问道:“你们就不怕组织上三刀六洞的刑罚吗?” “要你管!”牛四见只有袁乐一人,心中的忌惮顿去,举着手中的树枝就冲向了袁乐,嘴里还喊着:“侯六,废了他。让他告发了的话,组织上就会要我们死。” 那侯六原本还想将袁乐也拉下水,没想到牛四先露出了杀机。想到组织上严酷的刑罚,让侯六不寒而栗,到了这一步,他也打定不了能让袁乐生离此地的主意。 只比牛四慢了两步,侯六就从侧翼冲向了袁乐,两人都是二十出头的人,平时又自练过一些拳脚,所以,眨眼就冲到了袁乐的面前。 一个用树枝狠狠地砸向了袁乐的脑门,一个飞踹着奔向了袁乐的后腰,树枝先至,飞踹后发,不容袁乐有闪躲的空间和时间。 就在这时,树林中又响起了一声凄楚的喊叫,“放开我,放开我···”声音清丽如黄莺出谷,凄凉若花谢人逝去。 听到这些凄楚的喊声,侯六和牛四两人不仅没受到惊扰,两人的攻势反倒更凌厉上了几分。 袁乐年龄上比这两人年轻,但该有的手段和心机他都有,毕竟在鱼龙混杂,最不讲究的底层混了三四年,谁不知道谁呢!对这两人骤然而至的杀手早就有所防范,可他没料到两人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避开当面劈来的那根树枝就避不了侯六的飞踹,袁乐也管不了许多了,刚往旁边一跳,那根棍子似的树枝就带着凌厉地风声擦过了袁乐的肩头,这根树枝刚砸空,侯六的飞踹就马上到了。 此时,留给袁乐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他再次躲避,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穿着白色帆布鞋的大脚重重地踹上了腰间。 “扑哧~~~” 袁乐听到了撕裂声,早就绷紧的腰部肌肉没有感到一点疼痛,袁乐正大感奇怪,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啊呀····咝···”却见那侯六抱着右足脚底,口抽冷气翻滚在了草地上。 这番突如其来的莫名变化,让刚又将树枝举高,准备给袁乐当头一棒的牛四一愣,他没想到倒地的竟然不是被踹上的袁乐,反而是用力飞踹的侯六,这让他愣神了一下。 袁乐的经验在这刻发挥作用了,敏锐地抓住了这次翻盘的机会,就势狠狠地一脚踹上了牛四的下体。 “呃····”牛四一声闷哼,连人带树枝被踹飞了三四米,落地后闷闷地呻吟了几声,才嚎啕着大声呼痛,紧接着死死地抱住了下体不停地翻滚起来。。 踹飞了牛四,袁乐停都不停,飞走几步,一脚上撩狠狠地踢中了那先一步倒地的侯四。 “啊···”犹如雪上加霜,已经痛入心扉,反应迟钝的侯六只觉眼前一黑,惊呼了半声,脑袋一晃,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袁乐却还不甘罢休,连着在侯四的大腿上狠狠地跺了三四脚,“嘎啦”一声断骨声响起,那侯六仍没有身体的反应,只有嘴里模模糊糊地哼了几声,接着就再无动静。 袁乐这才稍舒口气,又马不停蹄地奔到了牛四的身旁,不管牛四的哀号,如法炮制,也将他一脚踢晕,紧跟着踩断了他的大腿骨骼。 做完了这一切,袁乐才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地上,等气息缓和后,他才又想起侯四莫名其妙地倒地,正是点意外,让自己彻底地扭转了局面,废了牛四和侯六两人。 这让冷静下来后的袁乐起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袁乐一跃而起,走到了侯六的身边,蹲下身抓起了他的右踝往上一提,借着昏暗的月光,袁乐看到侯六的鞋子的塑胶底上有着好几个窟窿,正往外汩汩地冒着鲜血,袁乐一不小心,他的手上就沾上了一些鲜血。 袁乐忙将侯六的脚一扔,手马上在侯六的衣服上抹了起来,边抹边转动着脑筋,就在手上的血迹快被抹干净时,袁乐的眼睛突然一亮,“难道是我身上的能力强化了?” 想到这种可能,袁乐顿时兴奋难抑,举起手狠狠地又朝侯六的大腿上拍了数下,接着就一把扯下了侯六的长裤,可袁乐探头一看,却发现侯六的大腿上苍白一片,没见一点带血的外伤。 “难道我想得不对?”见到这种情况,袁乐有点没把握了,却在此时,一旁的草地上“悉悉索索~~”响了一连串的滚动声,那个清丽的呼叫再次响起,“放开我,快放开我···” 听到这声喊叫,袁乐忙快走几步,到了那个左右翻滚的麻袋旁轻喝一声,“别再叫了,我来放你出来。”刚说完,麻袋里的人立刻停住了喊叫和挣扎。 第八章 冰雪女教师 袁乐找到了捆绑的线头,三两下就解开了那只麻袋口,再提着边沿往外一翻,一头乌黑的长发先露了出来;再见这头长发的主人努力一挣,一张白如凝脂的脸庞就闪进了袁乐的视线。 虽然光线昏暗,但袁乐只看了一眼,就被这张清秀绝伦、动人心魄的脸庞吸引住了。特别是那双水晶般的眼睛,明亮清澈,流彩映辉,直能照进人的心间。 袁乐从没见过有人拥有过这么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睛,就是那夜梦境中的绝世妖娆,也没有这样一双让人沉迷的眼睛。就在看到这双眼睛的第一眼,袁乐就被它深深地打动了。 “我是位老师!”麻袋里的清秀绝伦的女子探出头来后,温和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说什么?”袁乐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是三十个山区穷孩子的老师。”清秀女子加重了语气,紧跟着就幽幽地叹了口气,“难道你们就没有过自己的老师吗?” 袁乐初听这些话,还不是很明白,“她这是把我当成绑架她的人了?”再一思索就完全明白过来了,袁乐心中不由地赞叹,“世间竟然有如此冰雪聪明的女人!” 这个被牛四和侯六敲闷棍赛进麻袋里的绝世佳人,既没想挣扎逃脱,也没开口哀求,显然这个女人早就明白这些都是无谓的挣扎。 想清楚这些,袁乐也明白了,这个清秀绝伦的女教师是想用人情和人性来为自己的安危搏上一搏了。 清秀女子模模糊糊地看清了袁乐那张年轻的脸庞,说道:“你看来还很年轻,应该离开学校没多久吧?” 袁乐听到这些话,就只能苦笑摇头了,“这是要唤醒我的师生情谊了?” “你误会了,我是来救你的人,不是那些绑架你的人。” 可是袁乐没想到,他的话才说完,清秀女子动人心魄的眼神随之变得坚毅,“我身上的钱财你可以全部拿去。但你想要打我身子的主意,那么你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佳人眼中的决绝,冷静的语气让人毫不怀疑她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看着这双眼睛,袁乐心中莫名一痛,知道这个冰雪伶俐的绝世佳人并不相信他,甚至听了自己的解释,这位佳人的心思反而转变了。 袁乐直起身,指了指躺倒在地的牛四和侯六,“你可以站起看看,就知道我不是在撒谎了!” 说着,袁乐自动地退后了好几步,以便让那佳人能放心的站起来,不至于让她以为这又是一个欲擒故纵的阴谋。 清秀绝伦的女教师有些讶异,手脚并用极快地挣脱出那个麻袋,站起来后没有马上看向袁乐指点的地方,而是先错开了几步,和袁乐形成一个犄角,然后很快地瞥了一眼,这一瞥之下,她才有几分相信,“真得是你救了我?” 袁乐见这佳人还没全信,晒然一笑,再次走到牛四身边,也不管什么部位,照着牛四的身上砰然有声地狠踢了数脚,才转头问:“这下你相信了吗?如果你还不信,我可以踢得再狠一些。” 没见过这种阵仗的清秀佳人,嘴里有些苦涩,连连摇头道:“够了,我相信你了。” 袁乐这才如释重负,走到了那几个散落的行李包旁边,一把拎起放到肩上,说道:“走吧,你到哪里?我送你去。” 女教师犹疑片刻,还是轻轻地说了声:“好吧。”说着,也走到了袁乐的边上,弯下腰去捡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书本和作业薄。 这位佳人的身材婀娜多姿,曲线诱人,袁乐只是看了两眼,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就快了不少,忙从那细腰丰臀上移开视线。 “这些是那些孩子送给我的,不能丢了。”女教师捡完地上的书本,站起身后突然说道。 “哦,那好···我送你回家吧,你的家在哪?”袁乐不知该如何接口。 女教师将那些书本重新放回了丢在地上的书包,清清冷冷地说:“我的家乡在山南,到这里是来投亲的。没想到,第一次出远门就遇上了这种事。” “你是山南人?”袁乐的心一抖,知道这冰雪聪明的佳人没有在骗他。他在车站上听说过不止一次,最穷困山南省的山区孩子连一本像样的课本都没有。 “是的。”女教师的声音清丽柔和了些,“这次多亏了你,大恩不言谢。但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的?” 袁乐顿时有些意味索然,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就是凑巧遇上了,也不会要求你报恩的。” “对不起!”女教师的脸上微微一红,但刚才的险恶让她对人心丧失了很多信心。 她从没想到过,这个世界真有着只有在书本里才会出现的恶人。而且袁乐的狠辣手段也让她大为害怕,深恐自己出了狼窝又进了虎口。袁乐的淡漠正好证明他心中无鬼,冰雪聪明的她这才完全放心。 大家都是聪明人,袁乐知道她为什么道歉,瓮瓮地说道:“没关系,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别的同伙在赶过来。”话说完,当先钻进林子朝外走去。 女教师没想到袁乐说走就走,只得一跺脚跟了上去,心中暗哼一声“小器!”,走出没几步,女教师却停步喊道:“那这些强盗怎么办?” 已经钻进林子的袁乐头都没回,“听天由命!”。女教师的身形一滞,轻叹口气,也紧跟着袁乐钻进了林子。 到了土路上,袁乐再次问:“你的亲戚在哪里?我送你去。” 女教师的神色一黯,怯怯地回答:“我不知道他们的具体地址,我就知道,他们住在城里最好的房子里。” “城里最好的房子?”袁乐也不知道这个城市最好房子到底在哪里,而且看天色,进城的公交车也没了,他只得无奈的回答:“那我就帮不了你了wrshǚ。сōm。我不知道城里最好的房子在哪里,况且进城的公交车也没了。” 女教师听了沉默不语,袁乐一时也想不出办法,这里离城市中心可是有着几十公里的路程,徒步走去怕是要走一整夜了。 想了想,袁乐鼓足勇气问道:“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暂时先到我住的地方呆上一夜,等天亮再去找你的亲戚,你看这样可以吗? ” 女教师凝视着袁乐,两眼如星辰,像是要将他看个通透。 袁乐也不心虚,很自然地就迎上了这清澈洞明的眼神。 初始,袁乐还能不落下风,可很快,袁乐觉得再这般凝视下去,他很肯能会沉迷在了这双星辰般明亮皎洁的眼睛中,忙解释说:“我就呆在屋外,你可以锁门的。” 女教师抿嘴一笑,没有立刻回答是否答应下来,却开始问起袁乐的年龄和姓名来,袁乐也没隐瞒,如实地告诉了她。 “嘻嘻,你才十八岁啊,还小。我二十了!”女教师听到袁乐才刚满十八,轻笑数声后点头道:“好吧,我可以到你那呆上一夜。你还这么小,相信你也做不出什么坏事来的。不过····” “不过什么?”袁乐的心情有点郁闷。 “不过你还是得呆在屋外!”女教师娇笑着说道。 第九章 一夜相知 听到这金铃般清脆的爽朗笑声,不知为何,袁乐的心情顿时又大好,问道:“那你的名呢?” “凌菁。” 回到小屋,灯光下的佳人更如梦似幻,光彩照人。 袁乐完全被凌菁清秀绝伦的姿容,空谷幽兰般的气质所倾倒,他的眼睛一直随着凌菁的身影而转动。 凌菁转了小小地一圈,见识了这间屋子的简陋,发现袁乐还是呆愣愣的看着她,嘴角含笑地问道:“感觉很累,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啊···我给你弄些吃的吧。”袁乐回过神来,答非所问。 凌菁“噗嗤”一笑,“我不饿。” “那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我也不渴。”凌菁笑吟吟地看着袁乐,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着狡黠。 “那···那啥,要不你早点休息?”凌菁的轻言慢语,让袁乐觉得自己费尽心思的借口有些可笑,“那我到屋外去了?” 凌菁笑着点了点头,嘴角的微笑更加得动人了。 袁乐挠挠头,磨磨唧唧地退到了屋外,看着那扇木门缓缓地关上,再听到了门拴的声响。 春寒料峭,月色昏沉,袁乐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心里却有几分悻悻,抬头望着夜空,失落地一声长叹。 却在此时,那扇门“吱呀”一声又打开了,凌菁俏生生地依门而立,展颜笑道:“你还是进屋里来吧,外面太冷了。” 袁乐呆愣了片刻,嗫嚅道:“屋子里···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合适吗?” 凌菁俏脸一板,“你想什么呢!” 袁乐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想当然,急忙解释:“呃,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不合适···呃,也不对!” 凌菁看着袁乐的窘迫模样,“噗嗤”又笑了出来,“你可以打个地铺的。不过你既然觉得不合适,那就随便你了。”说着,促狭地看着袁乐,慢慢地关起了门。 趁着门还没有完全关上,袁乐忙一脚跨进了屋里,红着脸解释,“嗯···那外面确实挺冷的,我还是在屋里打个地铺好了。”破陋的小屋中顿时响起一阵娇笑声。 夜深人静,袁乐和衣躺在地上,凌菁和衣躺在竹床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在知道了对方相同的悲惨身世后,同病相连的遭遇,惺惺相惜的情感,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又是絮絮叨叨地聊了一会儿,凌菁终于先支撑不住,沉入了梦乡。 袁乐轻唤了几声,再听到凌菁轻柔而有规律得呼吸声,知道这个佳人已经不知不觉熟睡了。 听着这轻柔的呼吸声,袁乐的心也化成了绕指柔,“像凌菁姐一样的冰雪佳人,竟然是个父母双亡只能投亲的可怜人。命运何其不公啊···,刚才真不该放过那两个该死的混蛋。” 袁乐在感叹凌菁的人生际遇的同时,再次想到了牛四和侯六,心中的愤恨陡然而生,他实在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忍心对凌菁下手。 小屋中浮动着从凌菁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闻着这少女的自然体香,袁乐的心情愈发无法平静,想要再去那小树林中去结果那牛四和侯六。 袁乐刚一翻身坐起,却又颓然躺下,醒悟过来此时赶去,多半已经是来不及了。 但回想起刚才林中的一幕,袁乐又坐了起来,探手摸向了身后的脊柱,早上摸到的那块突起仍然不见。 袁乐知道,刚才自己能轻松地打到牛四和侯六,多半和体内的那颗仙人掌萌芽脱不了干系。 但这一天来,那个呼饿的声音再没响起,而且他觉得身上的那点能力时有时无,时强时弱,完全不能随心地控制,这让袁乐突然有些患得患失。 在小树林里的时候,当他从惊心动魄中冷静下来后,袁乐就在侯六的身上试过了,那时他的能力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左右也睡不着,袁乐试着在心田里呼唤起来,“你还在吗?···你是谁?” 一连在心间呼唤了好几遍,袁乐的体内还是一片死寂,早上的那个声音并没有出现。 袁乐失望地再次躺下,闻着淡淡的幽香,心境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但就在他将睡未睡之际,脑海中竟然又浮现出了一幅清晰的画面—— 穿过血肉是一段红白的脊柱,唯独那七节脊柱有些与众不同,隐隐透着金光,再穿过骨质,就见到一颗金光灿灿的半指大小的萌芽,生长在这第七节脊柱的骨髓里。 “怎么可能?它是怎么进去的?”袁乐一下子清醒过来,睡意全无,“它还在长大!”他相信脑海中闪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袁乐接着就心慌了,随着这颗金株仙人掌在体内生根发芽,自己的脊椎骨随时会被撑碎。 “怎么会这样!这颗金株仙人掌到底是哪里来的?它怎么会生长在我体内的?而且它一出现,怎么原来的那株仙人掌就枯萎掉了?” 一连串的疑问让袁乐越想越惊异,越想越迷糊,只是隐约觉得这可能和原来的那株仙人掌有关,或许和那场诡异的春梦也有关。 袁乐现在很担心体内的这颗仙人掌会害死自己,他发疯般地去搓那第七节脊椎骨,可这丝毫不能让他感到安心。 就在袁乐考虑着自己是否该去求医时,心头却突然泛起了舒心和安定的感觉,似乎正有一种力量正在温柔地抚慰着他。这种感觉,让袁乐想起了在床头讲着故事哄着自己睡觉的父亲。 在这温馨的感觉中,袁乐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了起来,很快就身体一歪,陷入了最深沉的梦乡。 袁乐沉睡后不久,他的身上就闪现出了点点金光,接着就是一层稀薄的金色光芒笼罩住了他的全身··· 早上,袁乐被一阵阵鸟鸣吵醒,睁开眼后,他感觉全身上下充满了无穷的活力和力量,思维也是前所未有的活跃,看东西也比以往清晰了几分,心里也满是愉悦和轻松。 但当袁乐看向那张竹床时,这些良好的感觉顿时消失。 竹床上的薄被叠放得整整齐齐,凌菁却已不见,床头还有一张白纸。 袁乐忙起身拿起那张纸一看,却是凌菁的留言——“谢谢你!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凌菁留。” 第十章 遇袭 袁乐忙拉开虚掩的门追了出去,追出了一段路后,佳人的踪影还是全无。转眼,那个小树林已遥遥在望。 远远地看到那个树林,袁乐就觉得有些异常的安静。 这时,袁乐才觉得自己的感官有了明显地提升,耳目都聪慧了不少。 今天即使不见那些白色小球状的草之精华,袁乐的心中也感觉到那片树林中隐藏着危险。 可想到,那片树林是凌菁的必经之路时,袁乐加快脚步飞奔了过去。 路两旁的树林显得很安静,草木间的稀薄朝雾在阳光的照射下正慢慢散去。 这表面的平静让袁乐的心莫名的抽紧,危机感愈发强烈,他放慢了脚步。 袁乐没有往林子里张望,只是他的神经已绷紧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耳朵则聆听着林子里的风吹草动。 在这刻,袁乐感觉任何的一点异动都逃不过自己的耳目。 快步走了几十步后,袁乐听到前方十几步的草丛里有轻重不一的呼吸声,接着又在土路上发现了一个简陋的陷阱。 这个陷阱上面是新翻起的泥土,泥土下还有茅草露出来,只一眼就能让人发现,就像是个儿戏。 看到这个犹如儿戏的陷阱,袁乐却轻视不起来,脸色反而凝重了几分,也停下了脚步,“他们挖这个明显的陷阱干嘛?他们准备怎么发动?” 袁乐正在犹疑不定,更让他意外的事情出现了。 陷阱后面的草丛中钻出来两个体型彪悍的大汉,一个方脸板寸头,一个圆脸披肩发。 袁乐看到这两张有几分熟悉的面孔,知道剪径组已经开始来找他麻烦了,袁乐依稀记得,这两人正是剪径组的金牌打手。 两个金牌打手站在路中央,冷漠地看着袁乐,接着就朝袁乐招了招手。 袁乐见两人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对凌菁的担忧沉重了许多,但他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沉稳坚定地走了上前去,离那只陷阱只有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袁乐刚停下脚步,就见两旁的树林里人影闪动,有人在从半人高的野草中飞奔着包抄到了他的身后。 回头再看,袁乐就见身后的树林里快速地钻出了四五个彪形大汉堵住了来路。 几乎不用想,袁乐就知道这些也是清一色的剪径组打手,他转头看了这些打手一眼,回头就笑着说道:“各位大哥,我是驼峰组的人。你们堵住我的去路,是什么意思?” 前方的板寸头跨前一步,冷声说道:“小子,别玩虚的了。我们知道你是驼峰的人,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是剪径组的人。” (: ) 超级仙人掌进化 第 3 部分阅读 前方的板寸头跨前一步,冷声说道:“小子,别玩虚的了。我们知道你是驼峰的人,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是剪径组的人。” “原来几位大哥果然是剪径组的人,怪不得有些眼熟。不过,剪径组的几位大哥拦住小弟想干什么?难道以为我们驼峰组好欺负吗?”袁乐的脸色一沉,也亮出了刀马。 袁乐虽然加入驼峰的时间很短,但他对该懂的规矩并不陌。知道剪径组和驼峰组虽然同属一个组织,但两个组之间是各管一摊,井水不犯河水。组织里还规定,两个组之间不许插手对方的内部事务,更不允许两个组发生内斗。 袁乐一上来,就将事情扯到了两个组间的纷争,希望能让这些剪径组的打手有所忌惮。 “那你以为剪径组的人是好欺负的?”板寸头冷笑:“小子,不要以为只有你懂规矩。是你先打伤我们剪径组的人在先,是你先坏了规矩,所以我们也不用讲规矩的。” 袁乐沉声说道:“我打伤牛四和侯六是因为他们先坏了组织上的规矩,他们想劫财又劫色。凭他们的这种行为,放到组织里也是三刀六洞的刑罚,我打伤他们算是轻的了。” “小子,你不要血口喷人。分明是你想劫色,正巧被牛四和侯六看见,你恼羞成怒下,打伤了他们。”板寸头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嘴角泛出一丝残酷的微笑。 留着披肩发的圆脸打手紧跟着说道:“那个女人正在你面前的陷阱里,你还敢睁眼说瞎话。” 袁乐早就听到面前的陷阱里有呼吸声,知道陷阱里面有人,听到这个圆脸打手的话后,原来冷静非常的心顿时有些乱了。 袁乐已经顾不得这个打手的话是不是真的了,朝前蹿出几步,扑向了那个陷阱。 还没等袁乐扑到地上,两个金牌打手自得地互视一笑,接着就大声喊道:“兄弟们动手,这小子想杀人灭口!” 与此同时,袁乐已经匍匐在地上去拨开那些泥土,他虽然知道圆脸打手的话或许才是一个真正的陷阱,但这个陷阱是他无法不去跳一次的。 堵住退路的五个彪形大汉亮出手里的板砖木棍,一个个神情狠厉,嘴中喊打喊杀地冲向了袁乐。 袁乐现在却已顾不得身后的那些人了,只是拼命地拨开着那些泥土,当身后的脚步已经震动他身下的路面时,袁乐终于将泥土陷阱上的泥土全部拨开了,又快如电闪地一手拨开了铺在上面的茅草。 袁乐还没看清陷阱内的事物,就见一蓬白雾扑面而来,他虽然有戒备,但关心则乱,而且身后的形势也容不得他有一点拖延的时间,等发现不妙,闭上眼睛时,眼睛中已经火辣一片,一时之间竟睁不开了。 袁乐知道自己上当了,但心中却是为之一松,接着就听到脑后响起了破空声。 这时的袁乐只觉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双手使劲一撑,一头倒栽葱扎进了那个陷阱里,在扎下去的同时,却是一个后翻,双脚朝下蹬向了陷阱里。 这一连串动作几乎在不足眨眼的功夫就完成了,而且完成地还相当完美。 陷阱里响起了一声闷哼,袁乐就感到自己踏在了一具瘦骨嶙峋的躯体上,同时觉得一阵阵冷风从头上滑过。 踏在底下的那具躯体上,袁乐闭着眼睛回想自己刚才完成的这些动作,几乎不敢相信是自己能完成的。 但袁乐知道此时不是细究的时候,伸手狠擦了几下眼睛,眼中刚看到一线亮光和几个模糊的身影,他就狠狠地一瞪,一跃而起撞向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这一跳,又是让袁乐吓了一跳,他感觉自己身轻如燕,竟有一飞冲天之势。 “咚”的一声,袁乐觉得自己的头部砸中了一个人影,但自己跃起的身体并没有停滞,还是高高的冲了上去。 第十一章 峥嵘 袁乐见自己余势未尽,在空中起脚侧踢,又踢中了其中一个人影。 “呃!” 一声闷哼,却未传来袁乐意料中的惨叫声。 两个剪径打手在瞬间倒地,让其余的几人微微一愣神。 这一愣神的功夫,袁乐已从空中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面,眼睛虽没有完全恢复清明,但已经看清人影。 “打死他!” 板寸头一声暴喝,绕过那个一人深的陷阱冲了过来,手中持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这一声吼,也激起了其他打手的血气。三个有些愣神的打手迅速高举起了手中的棍棒,重新杀向袁乐。 袁乐发现自己身上刺猬似的能力没有出现,不敢掉以轻心,依仗着灵活无比的身体绕着那个陷阱游走。 板寸和那几个打手的身体远不如袁乐的身体灵活柔韧,犹如一群鸭撵着鸡,始终追在袁乐的屁股后面打转。 分成两拨合围,又被袁乐趁着空隙跳到了陷阱的另一边,再围过来,袁乐却又跳回了原处。 其中两个想跟着跳过去,却不防袁乐突然回身一脚将这两人重重地踹进陷阱里,等两人挣扎着起身探出头,袁乐又跳跃到了过来,照着他们的脑门又是狠狠地两脚。 “咕咚!” 两个打手被踢得晕了过去,压在了那没出过陷阱的瘦小打手身上,将这个陷阱填满了。 “侯六说得没错,这小子果然不同寻常!连走梅花桩的轻身功夫居然也如此厉害!”追在袁乐身后的板寸头被袁乐绕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却是连袁乐的衣服都没碰到。 依照侯六的话,板寸头只当袁乐身上还怀有“凝气成针”的上层内家功夫,眼见自己布下的陷阱疑阵没有效果,身边的人手也是越打越少,心里开始有些发怵。 正在这时,板寸头突然发现,袁乐的身后正站着那个披肩发,他的手上有一根打成活圈的麻绳,正瞄着袁乐在甩动。 袁乐似乎没有留意到这个站得有些远,一声不发的披肩发。 板寸头的嘴角又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一把拉住紧随在他身边的那个打手,站定在袁乐的对面,双手扶膝,大口喘气道:“小子,你停下来,我有话说。” 袁乐嘴角含笑,很听话地停下了灵活的脚步,“剪径组的大哥,难道你知道你冤枉我了?” 板寸头看到那披肩发已经甩出了手中的麻绳,其势头正好罩住袁乐,眼看袁乐被这个麻绳套住只是眨眼的功夫,忍住气没有回答。 一眨眼,那根麻绳已降临到袁乐的头上,袁乐却好似头上长了眼睛,身子一缩,脚下一蹬,如蜻蜓点水般一跃而起,整个人竟从那个绳圈中钻到了空中。 板寸头心里那句“你放屁!”还没骂出口,就觉得头上一黑,只见袁乐从空中飞踢了过来。 这一脚速度又快又是突然,让松懈下来的板寸头不及反应。 “啪!”地一声,袁乐这一脚正踢在板寸头的太阳穴附近。 “这小子会飞吗?”板寸头眼前一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倒下的身体横搭在了自己挖的那个陷阱上。 板寸头身边的那个打手转身就跑,袁乐飞奔几步,追上去飞踹,将这个打手踢了个狗啃泥,不等他吐出嘴中的泥土,袁乐照着他的脑门连踢三脚,奇*|*书^|^网将这个打手踢成了一滩烂泥。 袁乐回身再找那个披肩发,却看见他的身影闪入了树林里的野草丛中,转眼就失去了踪影。 感受着身体的畅快灵活,看着地上一个个瘫软成泥的剪径打手,袁乐感觉人生从未如此快意,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不由自主的一声豪迈长啸。 心中平静下来后,袁乐紧接着想起了凌菁的安危。 袁乐将陷阱里的两个人拉了出来,确实只有一个眼睛紧闭的瘦小男人蜷缩在陷阱底部,松了一口气后。 那两个打手刚有些意识,身体还有些僵硬,袁乐发觉后,重新将两人踢得发软,将那两个打手倒栽葱似的重新栽入了陷阱里。 地上的另外一个打手也被袁乐塞了进去。三个成年壮汉堪堪将这个陷阱口堵住。 地面上只有那个板寸头和那根披肩发丢下的麻绳。 袁乐捆住了板寸头,将他倒吊在了一旁的一棵大树上,扯下一根树枝,狠狠地抽了几下,终于将板寸头抽醒了。 板寸头一醒,袁乐一把扯起了他的耳朵,凑脸上去,“凌菁呢?” “谁?”板寸头连声呼痛后,咬牙问道。 “你还敢跟我装蒜!”袁乐也不啰嗦,下手又是没头没脸的几树枝。 这一顿狠抽下来,板寸头狼嚎似的呼痛声渐渐没了力气。 袁乐停下手,再次提起板寸头的脑袋,“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凌菁被你们藏在哪里?不说的话,我马上废了你!” “你说的是那个女人吗?”板寸头脸色发白,惨哼连连,有气无力的问道。 袁乐不理他作势欲抽。 板寸头一见连连求饶,“兄弟,有话好说啊···我真得不知道那女的在哪里,我甚至都没见过她。我刚才那么说,只是想骗你上当啊···” 袁乐哪里肯信,他知道这片树林是凌菁的必经之路,如果这些剪径打手早就埋伏在树林里,那凌菁也绝逃不过去。 袁乐手一松,任那板寸头摇晃,冷冷地说道:“你以为我下不了手废了你吗?没有你,我照样能从别人身上问出答来! 说着,袁乐回身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匕首。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雄浑的暴喝:“小子给我住手!” 袁乐惊讶的抬头一看,只见从土路的蜿蜒处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距离虽远,袁乐还是看清了一马当先的那个大汉。 此人身高近两米,虎背熊腰,肌肉高隆硬实,手脚长而阔达,国字脸,浓眉密发,铜铃大眼,牛鼻阔口,钢针似的胡子浓而黑,整个人看上去不怒自威,气势过人。 “横练金刚冯道!”当先大汉的魁伟身姿,让袁乐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剪径组的二当家出来了···” 袁乐见过这个冯道几次,不过都是远远地旁观,但对这个名头声望极大的人印象却是极其深刻。 第十二章 对峙 袁乐紧握匕首,虽然忧心凌菁的安危,但知道已没有时间从板寸头口里撬出凌菁的下落了。 接着,袁乐又在赶过来的人群里发现了宋天泽和疤脸黄。 疤脸黄的身后也跟着为数不少的驼峰组打手。不过两组人马泾渭分明,各走小路的一边,双方之间空出中间一大段距离。 袁乐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动,手握匕首来到了板寸头的面前。 板寸头以为袁乐要下黑手了,不由地大声狂叫着使劲挣扎,正赶过来的驼峰组打手也在袁乐的身后高声恐吓。 袁乐冷笑着沉声问道:“最后一次,凌菁在哪里?” 板寸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我真得没见过那个女人啊···” 袁乐不等他喊完,一刀挥了下去,却只在板寸头的面前滑过,转即往上一挥,去割那根吊住板寸头的麻绳。 板寸头被袁乐一吓,虽然没有屎尿并流,但全身如筛糠,脸色一无一点血色。 等袁乐割断那根麻绳,重重摔落地上,板寸头留下匍匐在地大口喘气的力气了。 袁乐收起匕首,“先便宜你一回。”说完,转身等着身后的那群人赶来。 剪径组的二把手一马当先赶到,看到这副场景,怒火大炽,手往后一挥:“兄弟们,抓住这个小子,死活不论。”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几个剪径组打手越身而出。 “慢着!”袁乐退后几步叫道,与此同时疤脸黄竟然同样喊道。。 疤脸黄的几个一喊,他身后的驼峰组打手立刻横切,挡住了几个剪径组打手的去路,怒目对视,剑拔弩张的对峙起来。 “老黄,兄弟我已经给你打过招呼了,这次的事情不同寻常,而且这小子的手段太黑了,所以希望你给我这个面子。”冯道强压怒火,朝疤脸黄一抱拳。 疤脸黄慢悠悠也举手抱拳拱了拱,“小冯,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小子是我们驼峰组的人,按组织里的规矩,即使他坏了规矩,也得由我们驼峰的人来惩戒。况且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没搞清楚,现在只是听了你手下的一面之词,这还不足为凭啊!” 冯道听疤脸黄喊他小冯,面色立刻难看下来,他的年龄确实比疤脸黄小,可论地位却比疤脸黄还高上一些,再听疤脸黄阴阳怪气的话语,知道疤脸黄还在记恨以前的恩怨,索性也不客气了,“疤脸,组织上是有这条规矩。可组织上还有一条规矩,窝里反的人不受规矩限制,任何人都可以杀之后快。你的人已经重伤了我们的两个手下,这是窝里反没错吧!” 疤脸黄嘿嘿冷笑:“小冯,看看现在的场面就知道。你们剪径组是五个人对付这小子一个人,究竟是谁在窝里反一看就知道了。”又一指袁乐,“只要这小子不傻,他想找死了去以寡欺众?” 疤脸黄也想过要收拾袁乐,特别是听说袁乐只上交了十五元的例钱后,但现在大势当前,这点小过就不足挂齿了。 他现在还有比上次更好的上进机会,疤脸黄可不想自己再输给眼前的这个宿敌了。于共于私,他现在都得偏向袁乐。 “这小子想劫财劫色,败坏组织的规矩,正好被我的人撞见了,他就动过杀人灭口的念头,窝里反的事他照样也干得出来!”冯道被疤脸黄一口一口的小冯喊得脸色发青。 “两位老大,这是有人在颠倒黑白诬陷我。”袁乐叫道。 “你小子还敢狡辩!”冯道脸色一厉,脚下移动,正要扑向袁乐。 不想,疤脸黄身体一晃,巧妙地拦在了他的身前,“小冯,来的路上只是听了你剪径组的说法。现在我想听听这个小子的说法,谁是谁非对质一下就清楚了。” 冯道知道疤脸黄的身手也不弱,只得话风一转,“好,我就给你疤脸一个面子。你问问这个小子,他是不是敢和我的人对质?” “对质?”疤脸黄暗暗冷笑,“只要这个小子死不承认,只不过又是一番扯皮而已。” 疤脸黄转脸看向袁乐,冷冷地问道:“有剪径组的人说你劫财劫色,还想杀人灭口,你敢和他们对质吗?” 袁乐毫不犹豫地点头:“两位老大,我不怕和对质。我问心无愧!” “好,不愧是我驼峰的兄弟!”疤脸黄玩味地看了袁乐一眼,脱口赞道。 冯道怒火冲天,却也说不出什么来,朝身后一吼:“将侯六抬出来。” 袁乐这才发现,人群的最后面还有一副担架被放在土路的一旁。 冯道一吼,立刻又剪径组的打手将那副担架抬到了众人面前。 袁乐朝那担架上一扫,正迎上了一道怨毒的目光,一看,正是那个侯六,他的左右大腿上已经包上了厚厚的石膏。 袁乐微微一笑,就再不看他,不管那道怨毒的眼神停留的时间有多长,有多狠厉,袁乐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未见。 “侯六,你向疤脸老大说说这小子是怎么想杀你们灭口的。只要你不说谎,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冯道盯住侯六的眼睛叮嘱道。 疤脸黄面不改色,看着担架上的侯六,鼻音很重地说:“对,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侯六有些心虚,不敢多看疤脸黄警告意味很浓的眼神,再看到冯道一脸的担当,想起这个老大护短的脾气,这才鼓足勇气将昨晚发生的事述说了一遍。 只不过说成是他和牛四正好经过这里,听到动静,发现袁乐在树林里干着劫财劫色的勾当,两人出面阻止,没想到袁乐想杀他们灭口。。 侯六说完,剪径组的几个打手开始叫骂开了,恨不得现在就将袁乐大卸八块。 说来也不奇怪,剪径组每年给组织上的利润比驼峰组多上三倍,可在组织里的地位却比驼峰还低上几分,这就让剪径组的成员心生不满。 最让剪径组的成员痛恨驼峰的一点是,只要这个旅客找得是驼峰的人搬运行李,那么他们剪径的人就再也不能找上人家,哪怕这只肥羊再肥也是不行,这就让剪径组的人断了许多财路。 就这样,剪径组对驼峰组的怨恨也与日俱增。 驼峰当然也不会给剪径组的人好脸色看,在他们眼里,剪径组的家伙就是一群偷鸡摸狗的毛贼。 疤脸黄听着剪径打手的叫骂,大是不耐烦,冷冷地嘲讽道:“小冯,这就是你们剪径组的素质吗?” 第十三章 任凭发落? 冯道也感觉这泼妇骂街似的举动失了他的脸面,冷冷地喝道:“够了,别让人家看了笑话。”剪径组的几个打手立刻噤若寒蝉,鸦雀无声。 疤脸黄这才朝袁乐抬抬下巴,“你来说说,记住,一定要说实话!不然别怪我们都对不起你!” “两位老大放心,我还没那么大的胆子!”袁乐轻轻一笑,“说之前,我想先问冯老大一句,剪径组允许既劫财又劫色吗?” “哼,不许!”冯道冷哼一声,很果断地回答道。 “如果有人犯了,该如何处置?”袁乐再问。 “三刀六洞!”冯道冷着脸,有些不耐烦了,“小子,你别扯远了,你想泼脏水,也不用想这么下作的借口,我的手下我知道,他们还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袁乐摇头笑道:“冯老大,你可以保证自己做不出这种事来,可你拿什么为别人作保证呢?要知道,人心隔肚皮!” 不等冯道反驳,袁乐又放低了身段,说道:“冯老大的光明磊落,在组织里是有口皆碑的。我也相信冯老大能明辨是非,你听我说完昨晚的事情经过,就知道谁是谁非了。” 袁乐将昨晚的事情经过掐头掐尾地说了一遍,除了自己身上那种刺猬似的异能,被他含糊带过外,他将牛四和侯六的恶劣行径贬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 袁乐在述说过程中,侯六好几次撒泼,大骂袁乐,可都被疤脸黄冷冷地强压了下去,冯道也没有阻止。 袁乐说完一指匍匐在地的板寸头:“那个女的还在他的手里。冯老大你让他将这个女的放出来,我们再当面对质。” 冯道脸色一寒,盯上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板寸头;“你抓了那个女的?” 刚缓过气来的板寸头连忙大声喊冤:“冯老大,绝对没有这回事啊!我都没碰见过这个女的。” 袁乐一步步的紧逼,振振有词地说道:“这是他亲口和我说的,不信你问他们。”手指向了那些刚被救出陷阱的打手。 冯道转脸看向那些打手,这几个打手低着头不敢看冯道,冯道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板寸头知道冯道自命清高的脾气,连忙澄清:“冯老大,那时我只想着逮住这个小子,所以想出了这么个蒙骗他的法子。可我们真得没碰见他所说的女人啊!冯老大,不信你问候六。” 侯六当然清楚,凌菁早在板寸他们还没被找到时就已经走过了这片树林。他和牛四两人窝在草丛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过,受的重伤让他们两人恨恨地徒呼无奈。等板寸他们找来时,早就过去一个小时了。 侯六对板寸他们说的也是刚才编过的那些谎话,就是因为没有凌菁这个苦主在,他才敢将谎话继续编下去。 侯六苦着脸叫道:“冯老大,板寸哥说得没错,我们根本看到那个女的。”接着手指袁乐,“或许那女的早就被这小子杀人灭口,他这是在贼喊捉贼。冯老大,你千万别信他啊!” 板寸头见冯道的脸色还有些阴郁,紧跟着发誓:“老大,如果我看到过那个女的,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侯六也紧跟着发誓,誓言之狠毒,比板寸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么说来,凌菁真得没有落在他们手里?”袁乐的心里开始有几分相信了。 侯六发完誓,紧跟着就将脏水泼到了袁乐的身上,“那女的肯定是被他先奸后杀,埋在这片树林里了。” 袁乐竭力反驳,说出了当时牛四和侯六的对话,骂侯六是在血口喷人。 侯六当然不会承认,也跟着骂起了袁乐。 袁乐和侯六两人互相指摘,扯来扯去,谁都没洗脱嫌疑。 袁乐争得有些腻味,可不争又不行,不由暗恨当初为什么不让牛四和侯六彻底消失。 疤脸黄和冯道也听得不耐烦了,正想喝止两人再作计较,却见土路上又跑来几个人,边跑还边喊:“两位老大等等动手。” 疤脸黄一愣,看向了冯道,却见冯道转过脸不看他。 “哼,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转眼,那几个人跑到了众人面前,其中有一个驼峰组的人凑到疤脸黄的耳边,低声细语了一番。 疤脸黄听着听着,脸色一变,挥手让那人退开,狠狠地瞪了冯道一眼,“小冯,想不到你竟然会去惊动总堂的人!今天算我们驼峰认栽组。”往身后一挥手,“兄弟们,咱们走!” 袁乐一愣,不好的预感接踵而来,果然就见疤脸黄指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留下!任由剪径组发落。” 袁乐还未出声,一旁默不作声的宋天泽先叫了起来:“黄老大,这是怎么回事?现在的事情还没搞清楚谁是谁非,凭什么让他们发落袁子?” “怎么,你有意见?”疤脸黄脸色一冷,紧盯着宋天泽,眼中寒芒闪动。 宋天泽迎上疤脸黄森寒的目光,寸步不让,“黄老大,你现在抽身而走,只怕让底下的兄弟们心寒啊。” “放肆!”疤脸黄眼角扫到了一旁几个打手的闪烁目光,心中一沉,恼羞成怒地说:“你们懂什么,这是组长的意思,难道你们想违抗不成?” “组长的意思?”几个打手一听低下了头,宋天泽却是嚷嚷出声。 “你还有怀疑吗?”疤脸黄脸色更冷。 宋天泽正想梗着脖子,再次想问疤脸黄讨要个说法,却被袁乐一把拉住,只听袁乐轻描淡写地对疤脸黄说:“黄老大,你们走吧。” 疤脸黄被袁乐轻蔑地表情,淡然的语气,激得几乎当场暴走,狠狠地瞪着袁乐,咬牙切齿地说:“好自为之,或许还有见面的机会。”一挥手,“兄弟们走!” 疤脸黄带着几个打手转身快步离开,却又听到袁乐问:“冯老大,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说清楚了,辨别是非就是你的事了。” 疤脸黄一听,不自觉地放缓了步伐,他想听听冯道怎么处置袁乐。 冯道哈哈笑道:“小子,你认为现在还有分清是非的必要吗?你们驼峰组的组长都将你交由我们发落了,你只要你逆来顺受着就行了,哈哈···” 剪径组的其他人跟着狂笑起来,连那腿绑石膏的侯六痛得咝咝抽气,也继续怨毒地狂笑着。 “不过如此!”袁乐等剪径组的人笑罢,突然说了句。 “你说什么?”冯道笑容一敛,瞪视着袁乐、 袁乐也不解释,波澜不惊地问:“如果我不服气,你们会拿我怎么办?” “不服气?”凤道再次狂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你还有资格不服气吗?你们的黄老大都没有这种底气呢!” 疤脸黄听到冯道的嘲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可却无可奈何,今天的事已经摆明没有翻盘的机会了,“这个家伙竟然把这种小事捅到上面,真亏他还长成了那副好皮相。金刚···呸!奸猾鼠辈而已!” 疤脸黄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冯道,只当没有听见他的嘲讽,跟着就听到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回答:“我有资格!” “哦····”冯道同样很好奇,“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倒是说说看,你还有什么资格?” “血火生涯!”袁乐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四个字像是重磅炸弹般震得在场的所有人的耳中嗡嗡作响。 第十四章 断指践誓 “袁子,你疯了?” 宋天泽曾无数次地听人说过这个“血火生涯”的传说,知道没有几个人能在血火生涯里活下来。 现在也就没有人愚蠢到去靠这个规矩来解决纷争。 血火生涯听上去能让人热血沸腾,可在场了解的人听到这四个字却是感觉全身冰凉。 这“血火生涯”是组织上为了解决纠纷,而又不破坏整个组织的稳定才定出来的一条规矩。 这条规矩其实也很简单,争执的双方如果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们可以自行解决纷争,只不过争执的双方都得被绑在铁轨上。在火车来之前,打倒对手,挣脱束缚。 “这么说的话,他确实有这个资格。”不知何时,疤脸黄又回到了原地斜瞅着冯道,声音也恢复了当初的底气。 “袁子,你别冲动啊。”宋天泽见疤脸黄去而复返顿时大急。 袁乐平静的扫了疤脸黄一眼,才给宋天泽投去了安慰的目光,“天泽,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接着又看向冯道:“冯老大,现在你怎么说?” 冯道的脸色极其难看,脸上变幻了好几种色彩,才说:“看不出,你小子还挺带种。不过,不要太得意,我们剪径组也没有孬种。”说着,狠狠地一嚷:“就按这规矩来!” 冯道刚说完,地上的担架上就响了一阵撕心裂肺地嚎叫:“冯老大,我不行,我不行啊···呜呜,我现在根本连站立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啊····” 袁乐轻蔑地朝地上的侯六看了一眼,暗自冷笑。 冯道感觉大失脸面,但侯六的伤势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一时说不出什么来,将目光转到几个打手身上,“谁愿替侯六上?” 剪径组的打手个个默不作声,被冯道目光扫到的,就忙不迭地低头,避开那双锋利的目光。 “妈的!”冯道暗骂一声,不动声色地说:“如果谁愿意顶上,我冯道就将他当成亲兄弟,以后绝对保他吃香喝辣,高人一等。” 那些剪径组的打手依然低垂着头,没人敢看冯道的眼睛。 适时地,疤脸黄阴阳怪气地插口:“剪径组的素质实在令人刮目相看啊!不过,这也难怪,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啊!” “疤脸,不要得了便宜卖乖。惹得我急了,我也给你来上‘血火生涯’这一出戏码。”冯道厉声警告。 疤脸黄哼了声,“难道我还怕了不成?”不过声音却是低沉,一听就没多少底气,说了这句,他也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冯道看看身边一个个瘟鸡似的打手,发泄似地将离他最近的一名打手踹翻在地,骂道:“一群吃干饭的孬种!”接着就说道:“我就来陪你玩这‘血火生涯’。” 一石激起千层浪,冯道的决断让许多人心里各有滋味。 随后,袁乐被两组打手围在中间来到了废弃已久的旧车站。 这里在解放前是老的东郊车站,只有这个高高的站台保留了下来,但如今却成了蛇鼠横行的荒凉之地。 不过,这里仍然是火车进站的必经之路,每隔四五分钟就有一列火车从这经过。 一群人默默无声地站在废弃的候车台上,袁乐仍被围在中间,无论是驼峰的打手还是剪径的打手都将他看得很严。 冯道冷冷地看了袁乐一眼,“小子,这是你自己选的绝路。原来我还想废了你的手脚就放你一条生路,现在可没那么便宜了。血火生涯的规矩你懂吗?” “我懂。以血践誓!以下斗上,先自断一指!”袁乐抽出了身上的那把匕首,话未说完,左手小指已斩落地下。 不管血如泉涌,痛彻心扉。 袁乐踏住自己的手指狠狠地一碾,骨碎声响过,再抬脚时手指已是一摊烂肉,“我发誓,生死自绝,绝不怨天尤人!” 围着的打手骇然散开,看向袁乐的目光中有几分敬佩几分恐惧。 疤脸黄和冯道的眼中则同时闪过一道寒芒。 宋天泽急忙奔到了袁乐身边,扯下布条替袁乐包扎紧伤口,带着哭腔叫道:“袁子····”说着,竟然哽咽无语。 袁乐大为感动,苍白的脸带着微笑:“天泽,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搏而已!” “好汉子!”疤脸黄凑到袁乐的身边关切道:“袁兄弟,还挺得住吗?” “惺惺作态!”冯道暗骂了了一句,抬手看表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血已见,就该轮到‘火’了。四分钟后,有一班货运车进站。别磨蹭了。”一纵身,从候车台上跳到了铁轨中央。 袁乐将匕首扔落在地,朝宋天泽点点头,跟着纵身跳到了铁轨上。 冯道见袁乐脸色苍白,冷汗顺颊流下,分明是疼痛钻心,举止却不失坚定。 冯道的眼神更锐利了几分,紧绷着脸说道:“你不错!或许你以后能出人头地,如果你还有以后的话。” 袁乐淡淡的一笑:“出人头地不敢,只求一碗安生饭而已。可惜你冯老大不信我!” 冯道再不看袁乐,悠然看天,“看在你是个人才的份上,我就给你一句忠告。光靠冷静还不足以让你保住小命。”说完,手朝身后一挥。 剪径组的打手亮出了早就找好的三毫米粗细的铁丝,铮亮如新,不见一点锈迹。 缩在别人身后的板寸头,突然一把抢过一段铁丝,自告奋勇的上前去绑袁乐。 一个驼峰的打手在疤脸黄的示意下,也正要捏着一段铁丝上前去绑冯道,却被一旁的宋天泽一把抢过,就冲到了冯道的身后。 驼峰打手正要追上去,疤脸黄阻止道:“算了,由他去。他不会给冯老大添麻烦的。” 板寸头握着铁丝,看着袁乐连连冷笑,但没有冯道的命令,他不敢马上就下手去绑袁乐的手脚。 袁乐则平静地看着冯道问:“冯老大,这绑的手法上是否也有规矩?” 冯道也未看身后的宋天泽,冷冷吩咐道:“按照私人恩怨的规矩来,脚绕两圈,打五个结,手绕十圈,打十个结。” 第十五章 血火生涯 疤脸黄一听,感觉并不是十分满意,“这件事也可以算作组织冲突吧!”他知道算作组别间的冲突,铁丝能绑得更紧。 冯道冷笑:“这里我的地位最高,有权决定怎么算!” 说着,冯道也不看疤脸黄铁青的脸色,一声猛喝:“快点绑。” 宋天泽和板寸头一听,也基本明白了该怎样去绑,两人心中自有计较。 宋天泽正弯下身正要去绑冯道的右腿,却又听冯道说道:“你们谁也别想歪心思,绑好后,你们可以互相去检查对方的绑法。谁若坏了我刚才说的规矩,谁就自己替上来。” 冯道的这番话顿时打消了宋天泽和板寸头想要弄些手脚的心思,板寸头心里恨恨地骂娘,却也无可奈何。 宋天泽和这个打手两人中规中矩地将袁乐和冯道的右脚分别绑紧,绑完后,又调换着检查了一遍,发现对方绑得都是两圈五个结,每股的松紧也几无差别,都是以铁轨和脚踝间没有缝隙为准。 看到对方的手法无误,宋天泽和板寸头各自点头喊道“没有问题。” 疤脸黄冷眼旁观,听到双方都没有意见了,又抽出一根铁丝,走到袁乐和冯道身边,“麻烦两位抬下手。” 袁乐抬手,冯道随之搭上,疤脸黄看着两人搭在一起的左手,轻笑道:“不错,不错。”脸上带笑,手下却是用足了全身的力气,用铁丝勒紧了两人的臂膀。 袁乐伤口上流出的血渗出了几层布条,一滴滴地掉落在铁轨上的碎石子里。 “疤脸,别太卖力,照规矩来。”冯道看着疤脸黄呲牙裂嘴的样子,冷冷地提醒道。 疤脸黄在心里暗自可惜,虚应道:“小冯,不用你提醒,规矩我懂。”再次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狠狠一勒紧,又快如闪电的唰唰绕了十股。 疤脸黄再细细检视了一遍,才阴阳怪气地说道:“祝两位好运。” 疤脸黄退到铁路边,宋天泽和板寸头也默不作声地退回了铁路边上。 疤脸黄翻看手表,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慢条斯理地说:“火车两分钟后到这里。” “够了!”袁乐对面的冯道突然喊道。随着这声高喊,灵活自如的左脚就夹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横踢袁乐的头部。 袁乐的心神早就绷紧如满弓,一听冯道叫喊,左脚也跟着直踹向冯道的下体。 袁乐知道有横练功夫的人罩门多半在下体。 两人都存了同样的心思,在第一时间将对手解决掉,才能毫无拖累地解去身上的束缚,不至于被对手拖死。 左脚能最快地打击到对方,右手的速度和力量就显得逊色许多,所以两人同时在第一时间就用上了左脚。 一米有余的间隔,两人又都是在第一时间就踹向了对方,在这刻,无论是冯道的凌厉横踢,还是袁乐的阴狠直踹,速度上绝对没有相差多少。 冯道的横踢胜在蓄势足力量强,袁乐的直踹则胜在阴毒。 这么近的距离,右脚又被死死绑住,袁乐也没想过能避开冯道的凌厉攻击,右手使足全劲往外一格。 “嘎啦”一声,一股钻心的疼痛就从手臂上传来,袁乐的脸色一下煞白。 但更让袁乐心寒的事接踵而来,他感觉自己的脚踹上一团棉花,陷入进去不可自拔,根本没碰到冯道的子孙根。 袁乐使劲想挣脱,但冯道的下腹部就像是块磁铁,牢牢地吸住了他的脚。 更糟的是,冯道踢出去的脚快速收回狠狠地夹住了袁乐的小腿。 “小子,你太嫩了。手骨折,脚也要跟着骨折了!”冯道右手高举成拳狠狠砸向了袁乐的膝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袁乐知道,这一拳砸实,等待他的只能是被火车活活轧死的下场。 “不,我绝不能死!”袁乐一声狂叫。 就在这时,一股炙热和冰凉交织在一起的气流,从袁乐的第七节脊椎骨喷涌而出,瞬间流遍地全身。 其势之强,直欲撕裂袁乐的身体! 袁乐只感觉全身的皮肤裂成了无数碎屑,体内那寒冰和烈火交织的气流从体内奔涌出来。 “啊呀!”袁乐和冯道同时一声痛叫。 冯道只感觉自己腿间夹住的就是根狼牙棒,尖利的铁刺破体刺入,急忙凝住气息,可还是感觉到已经入肉三分,剧烈的疼痛让他刹那间流失了许多的力量,双腿不自觉的一松。 冯道毕竟是有着丰富经验的江湖好手,一痛一叫一泄气,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后面接踵而来的危险,鼻息猛地一抽,腮帮一鼓,将金钟罩的劲力运到了极致。 冯道刚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做到这点,大腿的根部就又传来了一阵更加猛烈地剧痛,感觉一根根尖利的铁刺破开肌肉,狠狠地扎进了腿骨中。 冯道再也坚持不住,一声哀嚎,左腿跪倒在铁轨的枕木上。 袁乐的身心此时都凝聚在了左腿上,等左脚踏实地面,袁乐才从这种玄妙的感觉中清醒了过来,眼见冯道单膝跪地,正想再提脚踹向冯道的头部,冯道却嚷道:“等等,我有话说。” 袁乐作势欲踢,吼道:“火车就快到了,有屁快放!”。 铁轨上已传来了愈来愈烈的震动,枕木下的小石子随之上下跳落。 “想不到你的内家功力竟然达到了‘凝气成针,锋芒外放’的地步!”冯道的声音惨然,可很快嘴角就泛起了残酷的笑容:“你的手已经骨折了吧?可你的脚能解开铁丝吗?” 接着,冯道的嘴中发出了狼嚎般的怪笑,“我的脚不能动了,手却还能动,哈哈哈····” 冯道正狂笑着,袁乐一脚就踹上了他的面门,但只在冯道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脚印。 “咦,又恢复如常了!” 袁乐一楞神,但知道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迎上冯道怨毒的目光,“那又怎么样?最多大家一起完蛋!” 冯道一愣,就听耳中悠悠然飘进了一句话:“等火车来吧!”仿佛一个闷雷在冯道耳边响起。 “你,你···”冯道抬头紧盯着那双平静的眼睛,发现其中没有一点戏亵,心里的寒意再也抑制不住。 “火车离这里还有七八百米的样子····”袁乐幽幽一叹。 冯道咬紧牙关,不再出声。 袁乐则一脸悠闲地看着天空。 铁轨上的震动越来越大,火车的汽笛声鸣个不停,显然也发现了铁轨上的两个人,正鸣笛警告着。 随着火车越来越近,铁轨上“嘎嘎”的轰鸣声和急促的汽笛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五百米···” “三百米···” 袁乐突然开口,平静地报着这些枯燥的数字。 “我解!”冯道脸上的肌肉抖动个不停,低下头惨然地大叫。 袁乐眼中的狠厉之色尽显,狠声追问:“你说什么?” “我服了!”冯道再也忍不住,发疯似地大叫。 “咯吱~~” 那辆货运火车眼见铁轨上的人毫无避让的意思,终于惊慌失措地拉下了紧急制动,可由于距离已经太近了,火车的仍然飞奔着冲向了袁乐和冯道。 冯道此时再也顾不上看那火车了,流着满头大汗,用力去掰那铁丝结,只见他涨红脸大喝一声,猛地一发力,那个结竟被他生生掰断。 袁乐和冯道挣脱掉手上的铁丝,就急忙去解脚上的铁丝。 袁乐刚用流血的左手掰断铁丝结,还未挣脱掉铁丝,就感觉头上一黑,?(: ) 超级仙人掌进化 第 4 部分阅读 袁乐和冯道挣脱掉手上的铁丝,就急忙去解脚上的铁丝。 袁乐刚用流血的左手掰断铁丝结,还未挣脱掉铁丝,就感觉头上一黑,袁乐想都不想,仰天朝后就摔。 “咯吱~~” 火车厢带着寒风从袁乐眼前一穿而过,直到冲出了三四十米远,才像只泄了气的野兽,趴住不动了。 第十六章 再现吸食 火车才一停下,宋天泽抢先一步扶起了袁乐,“袁子,伤到哪里了?” 剪径组的几个打手则绕过火车,奔到了另一边去扶冯道。 袁乐龇牙笑道:“呵呵,右手骨折了。不过冯道没资格再找我麻烦了。” “袁子,你真厉害!” 袁乐那超乎所有人意料的绝地反击,以及随后的狠辣手段和坚毅神经,让宋天泽对袁乐的认识更深了一层。 不止宋天泽对袁乐的表现感到震惊,脸色并不好看的疤脸黄,看向袁乐的目光中,也有掩饰不住的惊异和深深的忌惮,“想不到这个小子真是条初露峥嵘的地龙,以后得小心对付了。” 让疤脸黄不痛快的是还有,火车的另一边传来了冯道的痛骂声:“手脚轻点,妈的,我的腿啊···”叫声中气十足。 疤脸黄将过来查看情况的火车司机连骂带吓地赶走了,走到袁乐和宋天泽边上,亲切地问:“袁兄弟,没什么大碍吧?” 疤脸黄的亲切态度,让宋天泽连翻白眼。 袁乐也显得十分地受宠若惊,“呃,多谢黄老大关心。手臂骨折而已。” 疤脸黄看了看袁乐低垂的手臂,“被小冯踢的?来,我看看。”说着,就热情地扶住了袁乐的手臂。 袁乐只得忍住腻味,“麻烦黄老大了。” 疤脸黄审视了一番,才放开了袁乐的手臂,“没大碍,倒是你受伤的那只手要赶紧去医院处理一下。” 疤脸黄边说边从身上掏出了二十张十元钞,递给宋天泽,“这些钱拿去看病养伤。” 宋天泽一看有钱白送上门,露了个难看的笑容过去,就一把抓过了这些钱,塞到了最里面的衣服口袋里。 疤脸黄脸色一整,轻声说道:“袁兄弟,你这次虽然靠着‘血火生涯’逃过一劫。但我想剪径组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黄老大,袁子过了这‘血火生涯’,剪径组还能再找他的麻烦?”宋天泽有些震惊。 袁乐同样看向了疤脸黄,他记得玩过一遍“血火生涯”就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了一回,依照组织里的规矩,以前的恩怨就得一笔勾销。 袁乐眉头紧锁,“黄老大,我和剪径组的这档子事还不能了结?” 疤脸黄诡异的一笑,轻拍袁乐的肩头,“规矩还不是人定的。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就回去向组长汇报,绝不会再让驼峰组的人再找你麻烦的。” 疤脸黄好似浑然忘了刚才命令他抽身事外的人,也是那个驼峰组长。 “那就麻烦黄老大了。”袁乐脸色缓和下来。 “赶早不赶晚,那我先走一步。”疤脸黄突然显得很焦急。 宋天泽忙说道:“黄老大,一切拜托你了。” 疤脸黄点点头,带着手下的打手转身就走,下了候车台后,他急促的步伐就慢下来了。 宋天泽一等疤脸黄下了台阶,就悄声问袁乐:“袁子,你相信他的话吗?” 袁乐轻轻一笑:“相信自己才不会犯错。” 说着,两人同时陷入了沉思。 “呜呜~~“火车再次响起汽笛声,很快就加速离开了。 宋天泽醒过神来,“袁子,你放心。我日夜盯着他们,一有风吹草动,我马上就通知你。” 袁乐会心一笑:“辛苦你了,天泽。” 刚说完,袁乐就觉得有一双怨毒的眼睛瞪着他,但他的视线迎上去,那双怨毒的眼睛就马上移开。 “是冯道!呵呵,脱了毛的凤凰还不如鸡。”袁乐在心里再次将冯道贬鄙得体无完肤。 此时的冯道,被两个剪径打手一人一肩扶住了,左大腿上鲜血淋漓,看到袁乐的视线转向他,不仅避开了视线,脸色也是相当得难看。 “天泽,我们也走吧,我的伤势得赶紧处理一下了。”袁乐打量了冯导一眼,招呼宋天泽。 “好。”宋天泽知机地马上回答,扶住袁乐转身就走。 几个剪径打手眼见着袁乐他们要离开,焦急地问:“老大,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你们还嫌我脸丢得不够大是吗?”冯道看着袁乐的背影,骂那些打手,心里则暗自起誓,“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袁乐回到他的小屋时已经很晚,宋天泽单独一人送他到家的。 宋天泽怕组织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将张逢喜和李显锋都留在车站里盯着,只待了一会儿,他又不放心,也回到了车站上。 袁乐等宋天泽一走,开始回想这一天来,自己身体的种种异常表现。 袁乐发觉自己身体的反应、速度和力量都在这一天里突然爆炸似地增涨了。 而在两次危急的时刻,突然爆发出来的伤人能力,发现都是在他满腔怒气,全神贯注的时候。 尤其是这次与冯道交锋更是让他印象深刻。 这次从身上爆发出来的那股冷热交织的气流,让袁乐至今有些后怕,当时他只感觉身体都要被撕裂了。 但等那气流从无数毛孔中透体而出时,袁乐又感到从未有过的畅快,仿佛身体内蕴藏的不知名力量全部痛快淋漓地爆发出来了。 袁乐伸手摸向了那节潜伏着仙人掌萌芽的脊椎骨,一摸之下,竟然发现这一节脊椎骨似乎深陷进了血肉,不像其它的脊椎骨一样饱满突出。 袁乐轻轻地摩挲着,温暖的感觉从手上传来,与此同时,深沉的疲惫感开始在袁乐的全身弥漫。 袁乐迷迷糊糊地爬到竹床上,眼皮沉重无比。 “难道它累了?”袁乐的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就昏睡了过去。 袁乐沉睡不久,他的身上开始闪出一点点金光,从少到多,忽隐忽现地跳跃不停。 紧接着,这间小屋的缝隙中慢慢地钻进来许多白色的草之精华,转眼又钻入了袁乐的体内。 随着这些草之精华源源不断地涌入袁乐的体内,在他身上跳跃的金光越来越密,不久就连接成了一层淡金色光幕笼罩住了袁乐。 金色的光幕出现后,白色的草之精华依然扑天盖地般涌入袁乐的体内。 这层淡金色光幕开始变得浓稠,特别是最贴近袁乐肌肤的那一层,金光已变得十分耀眼。但最外面的光幕依然是淡淡的金白色,包裹住了这些耀眼的金光。 可当耀眼的金光来时一层层地往上蔓延时,从外面涌进来的草之精华却开始减少了。 这层金色光幕似乎也察觉到这点,开始不停地流转起来。草之精华融入袁乐体内的速度更快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焦急的叫喊:“袁子,快开门,事情不妙!” 第十七章 草助人遁 袁乐刚醒过来,就听那扇木门猛地被撞开,心中一紧,忙翻身坐起,就见宋天泽冲了进来,喘着大气叫道:“袁子,快跟我走!” 袁乐爬下床,拿起备好的清水递给宋天泽,“喝口水再说。” 宋天泽一仰脖子,“咕咚咕咚”一气喝光,清凉的清水,让他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袁乐接过空杯,这才微笑着问:“是不是剪径组来找我麻烦了?” 宋天泽也不啰嗦,“这次是剪径和驼峰联手起来找你人呢。” “派出了剪径组的大组长,还有疤脸黄。现在正朝这边赶来,只不过他们一时半会还找不到这里。”宋天泽补充道。 “剪径和驼峰联手?”袁乐苦笑,“看来是惊动核心里面的人了。” “什么意思?什么是核心里面的人?”宋天泽讶然问道。 “我知道的也只是传说。”袁乐眼神闪烁,“不过,我们这些人只是外围的掩护却是无疑的。” “那传说是怎么说的?”宋天泽惊异地问道。 袁乐脸色沉重却不肯多说,“只是些传说而已,就算是真的,也离我们很远。不过,组织里我肯定是呆不下去了。” 不等宋天泽回答,袁乐又问:“对了,天泽,你出来他们知道吗? “他们应该不知道。” 袁乐沉吟道:“这就好,你现在就赶回去,带他们来这里。” “你想让我们继续留在驼峰里?”宋天泽的脑子也转得很快,马上就明白了袁乐的意图。 袁乐点点头,“对,我一个人出去避风头,目标小又机动,不容易让他们发现。”接着脸色转厉:“而且被他们赶得犹如丧家之犬,我不甘心!” “我明白了,袁子。”宋天泽坚定地说道:“我们等你回来。到时,管它外围还是核心,咱们兄弟都要让他们好看。” 袁乐见宋天泽明白了自己的意图,也信得过他的能力,也就不再啰嗦:“那你马上赶回去,我也马上就走。” “保重!”得了袁乐的授意,宋天泽再不敢耽误,匆匆告别。 袁乐看着宋天泽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微微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袁乐的突然感觉空气中又飘来了危险的气息,接着就看到屋外的那些野草突然都无风摆动起来。 随着这些野草有韵律地一摆一摇,袁乐的心里也产生了相同韵律的阵阵悸动,同时灵敏了好几倍的耳中隐约听到了遥远传过来的人语声。 “他们离着还有三里路!” 袁乐的心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接着他就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如此想! 但心里面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不停地重复地告诉他,有很多人正在三里远的地方急匆匆地赶路。眼睛虽然没有看到,可心头却犹如一面明镜,这些人的举动清晰地在脑海中闪现。 袁乐甚至感觉到了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凶恶和冷漠的气息,让他的心中不自觉地泛起厌恶。 “难道是这些野草在有意识地向我示警?” 看着这些无风自动的草,袁乐下意识地想到。 就在这时,仿佛是为了印证袁乐的想法,从野草丛中三三两两地飘出了一些草之精华,数量不是很多,但都很快贴上了袁乐的身体,转眼又钻入了他的体内消失。 在这些草之精华贴上他的身体时,袁乐就感觉心头的厌恶感突然增强了许多,等这些草之精华完全融入身体后,这种厌恶感更是让他微微作呕。 这下,袁乐再无疑问,这些没有意识的野草正通过某种途径向他传递着信息。 “又是它在帮我吗?”袁乐知道自己还没有指挥这些野草的能力,伸手摸向了那节仙人掌萌芽所在的脊椎骨。 袁乐发现,那段脊椎骨明显又突了起来,手上的也传来种温暖饱满的感觉,“好像它又饱了。” 袁乐留恋地看了这间栖身的小屋最后一眼,义无反顾地钻入了连绵成片的草丛。 袁乐一进草丛,不管是一人高的篙草,还是低矮的杂草,还没等他靠近,就纷纷歪倒一边,等他穿过后,才又恢复成笔挺的原状。 虽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袁乐还是又小小地惊异了一下,心里微微有些得意。 袁乐避进草丛后没多久,就听到了宋天泽的声音,“他就住在这里!”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喝斥声和砸东西的声音。 “跑了?”虽然相隔得较远,袁乐听清这个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就是疤脸黄的。 “是不是你小子在诓我们?”这是个陌生的声音,听上去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郑老大,我拿脑袋担保,这绝对是他长住的地方!”宋天泽的声音既焦急又显得不容怀疑。 袁乐听到宋天泽唱作俱佳的表演,彻底地放下心来,就在这时,就听一个声音高叫道:“郑老大,黄老大,这里有一张照片。” 不一会儿,就听疤脸黄说道:“郑老大,确实是那个小子的。” “这么说来,他先我们一步跑了?”倨傲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不是已经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 疤脸黄的声音跟着响起,“小子,是不是你们演的双簧,一面给我们带路,一面却早就通知他了?” “黄老大,绝对没有!我们这一天都没离开过车站半步,不信你可以问棍子他们。”宋天泽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委屈的快要哭了。 很快就有几个人出声证实了宋天泽几个确实没有离开过车站一步。 “看来这个小子真得很机灵,肯定早察觉到什么。不过,可能他还没跑远,你们几个到四周的草丛里面去搜搜看。” 听了这么久,袁乐猜想这个郑老大多数是剪径组的一把手,人称“多面蜘蛛”的郑天雄,一个神秘色彩很浓的人物。 袁乐没亲眼见过这个人,但听过他的不少传说,据说他行窃的技能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出道至今从没有失手的记录。 最神奇的一个说法是,他曾在一夜之间偷遍了整整一列火车,到手一百几十个皮夹,其中里面竟然还有四张警察证。 “对,快在草丛里搜搜看。”疤脸黄也发了命令。 接着,袁乐就听到很多凌乱的踩踏声和叫嚷声,显然有不少的人也进入了这篙草丛,虚张声势地搜索来气起来。 袁乐不时听到“扑扑”惊鸟的扑翅声从远处响起,不过袁乐并担心这些人会搜到他现在藏身的地方。 袁乐现在的位置虽然还只是在这片绵延数里的草地边缘,但由于篙草又高又密,枯了一茬又生一茬,就像是个微型的热带雨林,越往里就越难走。 像现在袁乐所在多的位置,如果没有柴刀之类的东西一路劈砍过来,一般人是根本进不来的。由于那些篙草会自动给他让路,袁乐能轻轻松松地就走进来来。 也正像袁乐所想,那些凌乱的脚步声,还离他有七八米时,就纷纷折返了回去。 接着,就听这些人叫嚷道:“老大,四周没有人,再往里面人也进不去,所以那个小子不肯能藏在这草丛里。” 沉默了一会儿,就听那郑老大说道:“留两个人在这守着,其他人随我往进城的方向搜。我就不信凭整个组织的力量还找不到这个小子!” 接着,袁乐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可他还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听到蹲守的两个人说道:“走,我们到那破屋里去等····” 第十八章 一怒之威 眼下正是初春时节,青黄相接,草丛中旧绿未尽又泛新翠。 袁乐直起身,朝着小屋的反方向前行,每走一步,那些野草丛就自动分开,所以他走得毫不费力。 不到半小时,袁乐发现篙草愈渐稀疏,前方的大片空地已经隐隐可见。 “这里离火车站该有几里路了吧。”袁乐将头探出草丛,认这方向,估摸着自己所在的位置,“再过去几里路,就是通往市中心的国道了。没想到穿过这片草地,竟然能少走六七里的路,我以前怎么没有发觉。” 可接着,袁乐就哑然失笑,“以前就是知道,也没有这个能力直接穿越这片草地啊···” 回过头再望身后连绵的野草丛时,却见身后的空中蹿起一股浓烟,不一会就火光冲天。 看那方向正是原来的小屋位置。 袁乐回身看着那些火苗,心中的怒火也燃烧了起来,“竟然片瓦也不给我!” 他对那个家有很深的依恋,那是他流浪以来,第一个亲手建起来的挡风遮雨的家。 眼看着现在唯一的家再次被摧毁,这让他心中的那道旧伤口又被撕裂:“既然你们永远不想让我有家,我也不会让你们有一片安稳的屋檐!我一定回来实践我这个誓言!” 旧痛新恨让袁乐出离愤怒,家是他心中的一道逆鳞。 袁乐双拳紧握,双眼赤红,呼出的气息都比原先火热上了好几倍。 刚处理好的伤口又渗出了鲜血,滴入了他脚下的野草众中。 袁乐没注意到,他的第一滴血刚滴入野草中,脚下的野草中就冒出了一缕青烟,周围的野草转眼间就化成了草灰,融入了泥土中。 熊熊怒火找不到宣泄的途径,让袁乐感到胸口憋闷,可越是憋闷,怒火却是更加不可抑制。 就在这时,那节脊椎骨里又涌出了一股寒冰与烈火交织的气流,顺着脊椎立刻流遍了袁乐的全身。 全身被撕裂的剧痛让袁乐几乎忍不住狂叫出声,但他不想喊,现在——他不想显示出自己任何的一点软弱。 袁乐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感觉全身的肌肤又碎裂成了无数遍,从肌肤的毛孔里窜出了一道道无形的劲气,凝成实质。 虽然是无形的,袁乐自己也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到这些实质似气劲,是一根根犀利无比的芒刺。 剧痛过后,骨肉相连的感觉立刻涌上袁乐的心头,让他就像泡在舒适地温泉里,全身舒泰。 袁乐随后就敏锐的觉察到,这些从肌肤中冒出来的无形芒刺,似乎比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身上时更加地密集,也更锋芒毕露。 在这刻,袁乐感觉全身充满了爆炸似的力量,任何人现在惹上他,都会在他脚下化为齑粉。 但就在袁乐沉浸在这种力量中时,那节隐藏在脊椎骨里的金色仙人掌萌芽突然颤动起来。 不等袁乐的脊椎骨跟着颤动,他的脑海中就清晰地展现出了这颗金株仙人掌的动态,只有指甲大小的金色掌叶上探出了几根紫色的嫩刺。 这些头发丝似的紫色嫩刺显得晶莹欲滴,娇嫩无比,但它们正以极慢的速度,努力地从金色掌叶中冒出头来。 长着长着,袁乐发现其中有一根紫色嫩刺的刺尖扎进了他的脊椎骨里,这根嫩刺一扎进脊椎骨,袁乐就感觉有一丝温和的能量刺激着他的脑神经,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袁乐现在相信,这颗在危难中屡屡帮助过他的金色仙人掌是不会伤害他的,他闭目享受着那种能量刺激神经的感觉,同时默默地等着其余的几根紫色嫩刺能够快点扎进脊椎骨里,看着这些嫩刺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 可那颗金色仙人掌萌芽颤动地更厉害了,那些紫色的嫩刺却停止了生长。 “怎么回事?” 美妙的感觉顿时消失,与此同时,袁乐的心头突然响起,“饿啊··饿··” “是那个声音!”袁乐既兴奋又惶恐,但他第一次发现体内的这颗金色仙人掌时,这个声音在他心理出现过,以后就杳无信讯了。 袁乐不自觉地睁开眼,就见有许多的草之精华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可再仔细看时,袁乐发现这次与以往不同。 以前欣欣向荣,会主动聚齐过来的草之精华似乎正在逃逸,只是有某种力量在牵扯着它们,把它们源源不断吸了过来,钻进了自己的体内。 不管这些草之精华是不是顺从,在袁乐身边聚集起来了漫天遍野的草之精华,弥漫着淡淡的悲伤气息,可自己的身体却像是无底洞,毫不留情地吸收着这些草之精华。 当身边的草之精华变得稀薄时,袁乐发现那些停止生长的紫色嫩刺又开始慢慢地生长起来,直到扎进他的脊椎骨。 这四五根嫩刺一扎进脊椎骨里,数股能量就传到了袁乐的大脑里,持续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随着这些能量持续不断地刺激,袁乐发现自己的神经也似乎变得坚韧了几分,流动的神经元跟着活跃了起来,这些神经元跳跃得更亮,更频繁。 很快,袁乐就跟着发现身上的肌肉变得坚实,连接全身的经脉似乎也增粗了一分。 “嘎啦啦~~”全身的骨骼随之一连串地爆响,袁乐忙挥动手脚,却是前所未有的纵横挥睨,酣畅淋漓。 “这是在给我洗经伐髓?”袁乐猛地从全身舒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可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入眼所见,是一片枯黄之色,身后一里方圆内的野草竟然全部枯萎了。 许久,袁乐才缓过神来,轻轻叹息:“太狠了!” 但没想到,袁乐刚难以自抑地发出这声叹息,就听心间闪过一声销魂蚀骨的娇哼,“哼···” “你真的有意识?”袁乐只觉心中一软,马上试图和心头的那个声音联系。 袁乐等了许久,没有回音,脊椎骨里的金株仙人掌也停止了颤动,在脑海中熠熠生辉。 “不理我?”袁乐愤愤不平,他已经确定体内的这颗仙人掌萌芽有着自己的意识。 那声娇哼声实在太销魂蚀骨了,让袁乐感觉余音绕梁,回味无穷,而且依着这声娇哼,袁乐判定这个意识是偏雌性的。 “不理我,我以后就叫你小亨!”袁乐恶作剧地想,想激出那个声音来。 不过,那个声音没响起,那颗金色仙人掌却重新颤动起来,但着这次的颤动却给袁乐带来了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 第十九章 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这一阵疼痛,让袁乐知道这颗金色小嫩芽不好惹,“你是大亨还不行?” 也不知这颗仙人掌是否真得明白了袁乐的意思,袁乐感觉疼痛感减轻了,但没有彻底消失,知道“她”还没有完全满意。 “小金?”还疼。 “大金?···金金?···”还是不行,似乎“她”有些不耐烦了,疼痛感又剧烈了,让袁乐呲牙裂嘴。 “要不叫你冉冉吧?”袁乐脑中闪现出紫色嫩刺成长的一幕,突然灵光一显,希望这颗金株仙人掌能像冉冉升起的朝阳一般蓬勃地成长。 袁乐知道他所能具有的能力和这颗仙人掌的成长息息相关,这颗仙人掌成长一点,潜力挖掘一点,他身上的奇异能力肯定会水涨船高。 更重要的是,他和这颗仙人掌之间,不仅心灵相通,就是血肉也相连成了一体。 “冉冉?···不错!”袁乐默念了几遍,很是满意。 脊椎骨里的仙人掌嫩芽平静了下来,袁乐身上的疼痛感立刻消失,充沛的力量,轻盈的举止,让袁乐感觉犹如新生, “吁,总算满意了。”袁乐长舒口气。 静等了一会儿,体内没有回应,袁乐也就不指望了能和冉冉进一步沟通了,辨清方向后,向城市走去。 袁乐怕路上有人堵截,走的都是人畜难行的荒野,但他能在密林般的野草丛中劈波斩浪般地穿行,一路走得轻松无比,畅行无阻。 离开城市还有三四十里路的时候,荒凉野地开始减少,一条条大路开始出现,出现了人家小楼,袁乐再也不能依靠荒野也隐藏行踪了。 袁乐没有办法,悄悄地扒上了一辆装满货物的货车,在午夜后进入了这座城市的中心。 但是眼前依然热闹的街景让袁乐有些措手不及。 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灯火通明的饭店,吆五喝六的酒客,亲密挽在一起的红男绿女····,这一切都让袁乐感觉陌生,与他几年前离开这座城市时,完全是两种情景。 那时只要天色一晚,昏暗的马路上就鲜有行人了,哪像现在快后半夜了还是如此热闹。 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袁乐低着头,很快就钻进了一个昏暗的小巷里,找了个面摊解决了肚子的问题。 吃饱后,袁乐感觉精神一振,可接着就犯愁了,一时之间他想不出到哪里找个可以栖身的地方。 袁乐开始漫无目的的在各个小巷里穿来穿去,一直踯躅到后半夜,他不知不觉地到了一个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袁乐看了看四周的景物,感觉格外的熟悉,抬头一看,接着就看到了那幢埋藏着欢乐记忆和痛苦回忆的居民楼。 六层的小楼中每个窗户里都有灯光亮着,独独三层搂的左边窗户漆黑一片。 看着那扇紧闭的窗户,袁乐自嘲地一笑:“再没有家了···” 想是这样想,可袁乐依然恋恋不舍地抬头看着,看着看着,仿佛那扇窗户里又亮起了灯,一个英武的男子正坐在沙发上给一个小男孩讲着他历险的故事,那个小男孩则眨着明亮的眼睛,听得津津有味,接着就有一个美艳的女子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走出来···· “叮铃铃~~” 袁乐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自行车的打铃声,忙低下头让到了一边,那辆自行车从他身边驶了过去。 袁乐再不想多待,转过身正想走,就听身后的那辆自行车响起了刺耳的刹车声,就听自行车上的人喊道:“你等等···你好像是老袁家的乐子···” 袁乐没等那人说完,马上发足狂奔跑出了这个小区,身后的那人喊得更急,“袁乐,袁乐,你停下···” 可身后的那人喊得越急,袁乐跑得越快,他还怕那人骑车追上来,拐进了一条漆黑狭小的小巷。 跑了很久,袁乐才停了下来,发现是座有桥洞的桥,转头一看,身后也没有人追来。带着惆怅和伤感的心情,袁乐在桥洞里躲了一夜。 春寒料峭,夜寒露重。 袁乐身上只穿一件单衣,身上感觉不到寒冷,但纷乱的回忆和痛苦的心情让他的心里感觉冰冷。 就在他消沉时,脊椎骨里涌出一股暖流,流淌进袁乐的心间,流遍他额全身,在这暖流里有着煦心的温柔和关怀。 在这股温情里,袁乐沉沉睡去。 晨曦初露,袁乐就早早爬了起来,来到河边想洗漱一番,却见湖中的倒影里,自己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身上还飘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汗骚味。 肚子也开始叫了起来,袁乐一摸口袋,却是身无分文,不由地苦笑:“看来得先想办法谋生了。” 袁乐再次进城,想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机会,可走遍了小半个城市,在那海量的招工广告中都没找到适合的,再加上肚饿难耐,他一时也就没了兴趣,琢磨着找个自来水龙头先喝上一肚子水再说。 循着马路一路寻过去,走了很长的一段路,袁乐终于发现了一个公用的龙头,打开龙头凑嘴上去,就是一通猛喝,直到感觉肚胀,才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马路对面一张大红色的巨大招工广告就映入了袁乐的眼帘,前面的招收经理主任级别的他都一扫而过,真正引起袁乐兴趣的是最底下的一行字:“消防安全员一名,男性,学历不限,年龄不限。需日夜长期驻厂,包吃住,月薪面议!” 那两个“不限”深深打动了袁乐,不像其他的招工启事都要求初中毕业,还得有点资历。 袁乐在初中一年级就跑出家,逃离了学校,哪来的学历,论人生资历的话,袁乐倒是觉得自身并不差,可他说不出口,难道能告诉别人他在火车站流浪混迹过几年! 而这条招工启事最吸引袁乐是那条苛刻的条件——需日夜长期驻厂! 袁乐正愁自己没有藏身之所,能在一个工厂里日夜不出地隐藏下来自然再好不过。这绝对是个既安全又能让人意想不到的绝佳避风头所在。 袁乐相信,任组织上手眼通天,也绝不会想到他会隐藏在一个工厂里的,主意打定,袁乐关上水龙头就穿到了马路对面。 第二十章 应聘打狗 细看之下,袁乐才发现这张巨大的招工启事是挂在一家气势非凡,门禁森严,厂房整洁高大的制衣厂门口的,看了看名称,启事上和门牌上的名称完全一致——星辉制衣有限公司。 袁乐当下就迈步走进了金灿灿的涂铜小门,却被门卫拦了下来,“找谁?”。 门卫的眼睛在袁乐身上狐疑地打量着,等看到袁乐蓬头垢面,一身的破烂衣服,马上冷下脸诘问。 “我是来应聘的。”袁乐见过太多的世情冷暖了,也不为意,不卑不亢的回答。 那个门卫眼睛一眯,“都招满了。你走吧!” 袁乐看那截止日期,就知道这个门卫在说谎,忍住气说:“我是来应聘消防安全员那个职位的,这个职位难道也满了吗?” “跟你说都满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快走开,快走!”门卫手一挥就想赶人。 “这启事上面不是还没到截止日期吗?我报下名,你们择优录取总可以吧?”袁乐好不容易发现这么一个绝佳的藏身之所,哪里肯善罢甘休。 “咦?臭要饭的你还没完没了了!”门卫的脸色彻底大变,换上一张随时能咬人的狗脸,“再不走我就把你打出去。” “怎么,你还敢打我?”袁乐也被这个门卫彻底激怒了,眼中露出了一抹狠色,“要是你真有胆,就上来试试。” 袁乐身上的气质顿时大变,浑身上下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像是只随时能豁出性命的孤狼。 门卫这才发现这个一身破烂的年轻人似乎不太好惹,可是骑虎之势已成,袁乐的硬顶,已让这个门卫下不了台,只得虚张声势地高声骂道:“死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你也不看看,这里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说着,高举起了手中的橡胶棍,但是没有立刻就挥下去。 “妈的,大不了再跑路,今天一定要收拾了这条狗!”袁乐看这制衣公司恢宏大气的排场,知道这里的老板多数是背景深厚之辈,可他被这门卫的张狂给惹毛了。 按着江湖上的规矩,人敬一尺,我敬一丈,人打一拳,我还一刀,袁乐一直以来也信奉这一条,他已打定主意今天不能放过这个门卫。 “小子,还不快走?”门卫再次色厉内荏地喝道,手中的橡胶棍举得更高了一些。 袁乐轻蔑地一笑,“像你这样啰啰嗦嗦的,换在别的地方,早就被人打得满地找牙了。”笑过,脸色一沉,“要动手就快,别像个娘们!” 门卫脸色涨得通红,他是听出来了,眼前的这个年轻小子多半是个打架的熟手,一时之间,高举的橡胶棍硬是挥不下去,就在这时,就听一个清雅冷淡地声音问:“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声音,袁乐只感觉头脑一清明,满腔的火气被熄去了大半,正想循声去看这声音的主人,却听破空声响起··· 袁乐不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可这个门卫却是铭刻在心,一听到这个声音,他顿时感觉,世间的任何事都没有能让他感到畏惧和害怕的,手中高举的橡胶棍立刻毫不犹豫地挥了下去。 袁乐听到破空声响起,忙收回心神,脚下不退反进,直接游贴了上去,在门卫的手臂还没完全伸直,袁乐的肩膀就架上了门卫的肘关节。 “呃···”门卫感觉一棍挥空,有力无处使,分外难受,刚想收回手臂,就觉得脖颈一紧。 袁乐环住门卫的脖颈,提起膝盖狠狠地撞向了门卫的腹部,门卫被撞得猛一弯腰,袁乐还是不停地猛磕了好几次,直到感觉门卫的身体瘫软,袁乐才又抓住门卫的头发,提拎住他的头猛地敲上了自己的膝盖。 “咚~~” 一声沉闷又寒人的声音过后,袁乐的手一松,那个门卫顿时无声无息地委顿倒地。 这一连串动作是眨眼间完成的,让那旁观的几个人反应不及,等他们惊叫“住手”,那个门卫已倒在地上,暂时昏迷了过去。 袁乐转眼看向了一边,才发现旁边站着三男一女,女在前傲立,男在后围护,恍若众星拱月。 看清了人数,袁乐立刻被那个鹤立鸡群的女子给吸引住了,双十年华,傲雪寒霜般的气质,高挑的身材,无可挑剔的精致面庞,让这个冷艳女子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袁了的视线停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心里突然萌发出一种征服的冲动,可却又不敢在这女子面前表现出任何逾越雷池的举动,他现在才明白,为何那个门卫听到这个女子的声音后,突然不顾一切地向他进攻了。 在这个冷艳女子面前,很难有哪个男人能没有表现自己的欲望! 袁乐的心志坚毅不同寻常,也忍不住意动心摇了一阵,但看到那冷艳女子清新却有高贵的衣着打扮,以及身后那几个男子一脸急于想巴结的奴才相,他顿时就恢复了平静,因为袁乐知道天与地永远不会有交集的时候! 看这女子的作派,是这间制衣公司的老板无疑,高傲如寒梅,而他则是一片流浪到此想讨份生活的浮萍,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袁乐眼见事情已经闹僵到了如此地步,也不再留恋此处的饭碗,扶正身前的那个纸筒,转身就要离开。 “你是来化缘的?”清雅冷淡的话语再次在袁乐的耳边响起,但这次却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化缘?”袁乐转过身,脸上犹如笼上了一层冰霜,“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来··讨饭的?” 袁乐心里在滴血,他相信,如果说这话的不是个双十年华的妙龄女子,他绝对会让问这种话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现在社会哪还有化缘这一说,这种拐弯抹角的修饰正是深刻到骨髓的极端讽刺。 但人必自辱,人才辱之,在不能动手的前提下,袁乐也不想冲动,无端被这冷艳女子看轻。 不等那个女子回答,袁乐紧跟着说:“如果你想问的是这个,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是也不是!是——是因为我确实来荐工讨生活的,不是——是因为我不是来像你口中说的来化缘的。” 说完,袁乐警告似地扫了那冷艳女子一眼,再次坚定地转身。 “打完人就想跑,世间哪有如此便宜的事!”在袁乐转身后,那个冷艳女子不依不饶地又说。 第二十一章 性格司马 这句话一说,女子身后三个西装革履的男子顿时硬着头皮跳了出来,对于袁乐的凌厉手段的畏惧也暂时强压了下去,“喂,臭要饭的,快站住。” “总经理,要我去报警吗?”这三个男人叫嚷成一片,却是没一个敢靠近袁乐的身边。 “报什么警!你们三个大男人是干什么吃的,去把他给我留下来。”冷艳少女不屑地冷哼道。 “司马经理···”三个男人胆战心惊地叫道。 不等身后的三个男人找出推脱的借口,冷艳少女又抛出了一句:“不然就给我卷铺盖回家。” 三个西装男人面面相觑,想到可能饭碗不保,相继咬牙切齿地叫道:“臭要饭的,站住!” 袁乐背着身冷哼一声,“有能耐你们可以将我留下来。”说着,迈开大步就想夺门出去,就听“当”的一声,那扇涂铜小门自动关上了。 “你跑不了的···”被袁乐揍得昏迷倒地的那个门卫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了过来,手中捏着一个遥控锁,正咬牙切齿地看着袁乐。 三个西装男一看,忙上去围住了袁乐,上去就是一阵乱拳飞腿、毫无章法的围攻。 在这两天里,袁乐的体质有了日新月异地变化,无论是力量、速度、反应都有了突飞猛进的长足进步。 而这三个西装男只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斯文人,就是换在以前,袁乐也不会将这三人放在眼里。 袁乐几个错身,接着就是快速干脆的三拳两脚,这三个西装男纷纷被他打倒在地,大声呼痛着在地上翻滚。 三人一倒地,冷艳少女轻骂一声:“废物!” 袁乐转身看着这个冷艳的少女,“你还想留住我吗?想的话,你就可以自己动手了。如果不想的话,我就走了,虽然我也很想把你揍上一顿。” 冷艳少女听到袁乐淡淡的威胁后,却依然面不改色,冷傲之色未减一分:“我不动手,你也走不了!” 地上的那个门卫紧跟着叫嚣道:“司马经理说你走不了,你就走不了!” 袁乐回过头来看向那个门卫,眼神正像看着一个白痴,“这个遥控锁只有你一个人能使?”接着就朝地上的门卫奔了过来,吓得那个门卫连连往后面挪动屁股。 可再快也快不过袁乐,他眨眼就赶上那个门卫,一脚踹过去,一把就夺下了那个遥控锁。 冷艳女子看看赖在地上叫疼的男人,心里鄙夷,“怎么我的公司里尽是这种窝囊男人!”。 再看到袁乐握着遥控锁,一脸挑衅地看着自己,她的小性子顿时发作,朝着袁乐喊道:“你不用走了,我雇佣你了。” “司马经理,你说什么?”地上的四个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齐齐惊讶地出声问道。 “你不会觉得我和你一样傻吧?”袁乐冷笑着嘲讽道。 可那几个人却是了解这个冷艳的司马经理的。 她年届妙龄,可绝对是一言九鼎的果敢脾气,这才接手了这个制衣公司没几天,就使出了一连串眼花缭乱的老辣手段,整个公司气象为之一新,业务蒸蒸日上。 短短的半年时间,就使整个公司的利润翻上了一倍,尽显她的大将之风和过人的商业头脑,比之乃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司马扬依虽然是女流之辈,可还不至于用些龌龊手段来对付像你这样的流浪汉。”冷艳女子不屑地撇了袁乐一眼。 “总经理,这样的人怎么能留用呢?” “是啊,司马经理,这种人太容易惹事生非,只怕会影响到公司的形象。” 两个西装男子不顾疼痛,挣扎着爬起来,希望司马扬依能收回这个决定。 “总经理,不能雇佣这种人啊···呜呜,他见人就打,我差点被他打死啊,呜呜···”那个门卫听到心目中的女神竟然想要雇佣痛打他的凶手,半真半假地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 超级仙人掌进化 第 5 部分阅读 “总经理,不能雇佣这种人啊···呜呜,他见人就打,我差点被他打死啊,呜呜···”那个门卫听到心目中的女神竟然想要雇佣痛打他的凶手,半真半假地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司马扬依看到这个门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窝囊变现,更感厌恶,冷着脸问道:“这里是你们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清雅冷淡的语气里已经有了些硝烟味。 她又一指地上那个门卫,“看你副窝囊样,哪里还像个男人?还不快爬起来。” 袁乐见这姓司马的冷艳女子一番连骂带损之后,那几个西装男子立刻噤若寒蝉,低头再不出声,而那个门卫也立刻止住哀嚎,一抽一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袁乐这才感觉这冷艳少女也不像是在合伙演戏给他看。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这个女人不会是疯了吧?”袁乐很是奇怪,这个女人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想要留住他这个打人凶手。 袁乐正百思不解,又听司马扬依说道:“你的身手不错,是来应征什么职位的?” “消防安全员。”袁乐想看看这个冷艳女子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咦?这是个还没有人应征的职位。”司马扬依没想到袁乐是来应征这个职位的,“可你既然是来荐工的,怎么会和门卫打起来。” 袁乐觉得自己并不理亏,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将来龙去脉一说,就等着看这个冷艳女子的反应。 没想到,这个冷艳女子听完,并不理他,转头看着那个门卫淡淡说道:“你等会儿去财务部领三个月工资,明天不用再来上班了。” 那个门卫一听,顿时呼天抢地地哀求起来,司马扬依蹙紧眉头,无动于衷地关照旁边的一个西装男人,“明天在招工启事上加上这个门卫职位。” 到这刻,袁乐不得不对这个高傲冷艳的女子刮目相看了,却又听女子招呼道:“你跟我来办录用手续。” 司马扬依也不管袁乐是否会留下,自顾自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袁乐呆看着那个袅袅婷婷的美好背影,“难道我还拍你不成,我倒要看看你有些什么手段对付我。” 他心里挣扎了一会儿后,将那遥控锁随意地丢给了一个西装男人,跟上那个背影。 第二十二章 互相挑战 袁乐随着司马扬依来到她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宽敞明亮,简洁大气,却又不失高雅。 一到办公室,司马扬依不声不响地坐上办公椅,袁乐则宠辱不惊地站在办公桌的边上。 在柔软的淡色调灯光辉映下,司马扬依焕发出的夺目光彩和冷艳魅力让袁乐又是一阵恍惚。 但等袁乐和她的视线对上时,又被那双闪耀着理性和智慧的目光浇灭了所有虚无飘渺的联想。 这双眼睛明亮平和,可深藏其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还是让敏感的袁乐立刻觉察了出来。 现在,这双意味深长的眼睛正像研究古董一般审视着袁乐,连袁乐眨眼皱眉这样的小动作都不放过。 袁乐没有多少与女人打交道的经历,特别是像这种集美貌,魅力,智慧,能力,地位等等优势与一身的女人。但即便是如此,他始终保持着平视的目光。 “反正我只是来荐工的!”时间一长,袁乐反倒在这场对视的交锋中渐渐占居上风。他的目光渐渐灵活起来,不像一开始时僵硬地只敢盯着司马扬依的目光,他的目光已经开始在司马扬依的脸上转动起来。 “白如凝脂,吹弹可破,绝世姿容···”一个个词组接连在袁乐的脑海中冒出,最后萦绕成一个词语,“祸国殃民!” 司马扬依也敏锐地感觉到了变化,想重新夺回目光上的主导权,却感觉有些心有余力不足,先天上的性别劣势让她无法像袁乐那样,只凭几分欣赏的目光就能让她感觉到一种威胁。 司马扬依很明智地收回目光,随手拿过一个文件夹,低头看了起来,可她还是感觉到那道目光没有转移分毫,只是从她的脸上转到了她的身上。 司马扬依忍住脖颈后的发痒感觉,想将心神沉入到眼前的那个文件里,但感觉心浮气躁,就是无法集中心思,可一时之间又不能马上收起那个文件夹,那样就显得太着痕迹,司马扬依只得装作聚精会神的样子,继续翻动着那个文件夹。 袁乐敏锐地发现,自己和司马扬依之间的交锋,进入了到了另一个阶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偌大的办公室内寂静一片,只有沙沙的纸张翻动声偶尔响起,不知不觉间,司马扬依翻到了文件夹的最后一页。 “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这么沉得住气!动如脱兔,静如处子,说得大概就是这种人吧!” 司马扬依到最后是真得将心思放到了眼前的文件上,等她处理完文件上的事务,感到依然有一双目光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明悟过来后多了几分郑重。 “啪~~” 司马扬依合上文件夹,抬头再次看向了袁乐,目光中却多了几分理性和尊重,“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在打完人后,我还会录用你?” 袁乐摇头,这正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事,如果这个冷艳女人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他也不会放心地留下来。 虽然这里实在是个避风头的绝好所在! “因为你够嚣张,而且是在我面前够嚣张!所以我就想留你下来看看。”司马扬依的脸上荡漾出了几分淡淡的笑容,“这个道理不知道你明不明白?” 虽然只是几分清雅的淡笑,可袁乐依然觉得司马扬依身上的气质一变,整个人恍如雪后梅花般艳丽。 听到司马扬依的理由,袁乐从惊艳中清醒过来,随之也笑了,“这女人果然够傲够疯狂!她原来是想收服我···” 身上带有几分匪气的袁乐,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了。 能收服一个桀骜不驯的人,绝对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在这刻,袁乐突然对司马扬依生出了几分知己的感觉,虽然貌似被收服的对象是他自己,但光是这份胸襟和气魄就足以让他表示钦佩了。 更何况,这份胸襟和气魄的主人还只是个妙龄弱女子! 对他来说,这何尝又不是挑战呢?一个又傲又疯狂的女人向他发起的挑战! 袁乐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这个人受不了太多的束缚,只怕会扎伤你的手。” 司马扬依知道,这个男人是在暗讽她的痴心妄想,但她并不在意,她需要一个刚烈又能服从自己的心腹。 “如果你转眼就服了,和那些软骨头就没区别了。我还会留你吗?”司马扬依暗想。 在这间制衣公司施展了一番拳脚后,司马扬依对父亲给她安排的这套班子十分地不满意,她已经着意要培养自己的班子。 袁乐刚柔并济的性格,让早就有这番心思的司马扬依大为意动,初始还有些赌气的她,这刻动了真正收服袁乐的念头。 司马扬依断然道:“伤不伤手是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接着,皓腕一伸,“身份证拿来,我登记一下,你就是我的员工了。” 袁乐犹豫了一下,感觉离开这里也找不到其它更好的避风场所,而且这个女人已经变相地向他发出了挑战,他不相信自己会败给一个女人,所以很爽快地把身份证掏给了司马扬依。 “你才刚满十八岁?”司马扬依拿身份证一看,有点惊讶。 “嗯。” “这么说来,你根本就没有工作经验,也不知道消防安全员该负责些什么?”司马扬依又问。 “你们的招工启事上说明了资历不限。”袁乐面不改色。 司马扬依这才想起,为了吸引人补上这个空缺,是她下令注明学历资历不限的,原因也是迫不得已,其它的职位都已招满,只等择优录取了,唯独这个需日夜长期驻厂的职位无人问津,而制衣厂的防火工作又是重中之重。 “你的手怎么回事?是不是有残疾?”司马扬依错开这个话题,看着袁乐包扎着的左手问道。 “只是小手指断了,没有影响的。” 司马扬依瞪了袁乐一眼,轻飘飘地问道:“自己砍断的?” “你怎么会这样想?”袁乐笑嘻嘻地反问。 司马扬依轻蔑地白了袁乐一眼,轻哼一声:“哼,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你瞒不了我。”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袁乐嬉皮笑脸地反击。 “你···” 司马扬依“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可看到袁乐嬉皮笑脸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落下风了,忙不着痕迹伸手去按办公桌角上的铃。 不一会儿,就进来了一位艳丽的女秘书。 司马扬依指指袁乐,“樊秘书,在公司里给他安排个住的地方,然后让他去参加消防队的培训,以后公司里的防火重任就交给他了。” 艳丽的女秘书看了袁乐一眼,颔首答道:“好的,司马经理。” 司马扬依这才重新坐回办公椅,不经意地对袁乐说:“你的身份证得暂时押在我这里。月薪是两百元,不满意的话,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 袁乐虽然不在意工资能拿多少,但两百元的月薪还是让他大感惊讶,这是个熟练的技术工人都拿不到的工资,深深地看了司马扬依一眼说道:“无所谓。你愿意给多少那是你的事。” 在漂亮女秘书惊讶的眼神中,袁乐正要走出这间高雅的办公室,就听司马扬依突然说道:“你看,它并不扎手。” 袁乐讶异地回头一看,见司马扬依手中正扬着他的那张身份证。 第二十三章 花之觉醒 美艳的樊秘书从司马扬依的言行上,看得出自己老板对袁乐有些另眼相待,也不敢怠慢,为袁乐找了间独门独院的小屋。 这间小屋的门前就是个花园,花园内有好几个花坛,坛内种着各色花卉以及一些常青植物,还有几棵特别高大粗壮的雪松。 袁乐刚走进这个园子,不自觉地就被这三棵茂盛的雪松吸引住了,这几棵雪松挺拔葱郁,树高有二十几米,宽厚的浓绿树冠最小的也有七八米,在底下看去,就像是遮天蔽日一般。一看就知是树龄很长的古老松树了。 袁乐在这三棵雪松下停下来了脚步,感觉脊椎骨里的“冉冉”蠢蠢欲动,内心里似乎也是见猎心喜。 “该不是这个家伙的胃口已经开始变大,将主意打到这三棵松树身上了吧?” 虽然眼前的这三棵松树是难得一见的古松,但袁乐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如此地稀罕,知道自身现在的感觉,多半是体内的金株仙人掌在作怪。 见识了“她”将方圆一里内的野草吸食得全部枯萎而死,袁乐觉得这个可能很大,毕竟“她”在开始成长了,而成长的养料就是那些野草的精华。 艳丽的樊秘书见袁乐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这三棵雪松上,嫣然一笑介绍道:“这三棵松树很早以前就在这了,据说已有上百年的树龄了。我们公司在这成立后,也就将它们保留了下来。” 袁乐转头细看身边这位艳丽的女秘书,精致的瓜子脸,肤白如玉,柳眉弯弯,嘴角含笑时,异常地妩媚动人。 “对不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松树。对了,我叫袁乐,姐姐你呢?”袁乐笑吟吟地问。 樊秘书俏脸一红,白了袁乐一眼,“谁是你姐姐,我叫樊卓芸,是司马总经理的秘书。” “樊姐姐,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有事要互相帮助啊。”袁乐像是没听到一般,依然叫得很甜。 樊卓芸无奈地笑笑,但觉得眼前这个有些痞赖的英俊男人身上有种非常清新的气息,让她感觉很是舒服,嗔道:“看不出你还很会讨人欢喜的,不像是能打架伤人的凶神恶煞啊。” 袁乐尴尬地一笑,“呵呵,那是他们自找的,我从不会主动去招惹人的。” 樊昨芸也觉得自己有些交浅言深了,“算了,我还是带你到屋里去看看吧。” 袁乐自然没有意见,在樊卓芸的带领下走进了这间尘封已久的小屋。 在这间小屋里走了一圈,袁乐十分的满意,虽然屋内并不十分宽敞,但很干净采光也很好,透过玻璃窗能将不远处的田野尽收眼底。 屋子里只有一张上下铺的铁床和一张书桌,很是简便。 “怎么样,还满意吗?”樊卓芸矜持地问道。 “谢谢樊姐,这里和我以前的家太像了。”袁乐感激地笑道。 樊卓芸见袁乐说得很是真诚,没有丝毫做作,欣然道:“满意就好,一会儿我就让人送铺盖被褥过来。” 她见袁乐笑着点头,又很知趣地说道:“如果你没有其他要求的话,我就要回去向司马经理复命了。你也可以趁空打扫一下,毕竟这里好久没住人,有些脏了。” “谢谢樊姐,这个样子我已经很满足了。”袁乐再次道谢,可紧跟着就说道:“要是能有一台收音机就更好了。” 樊秘书一听,抿嘴一笑,也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等袁乐再没其它的要求,就很客气的地告辞了。 樊秘书刚走出院子,袁乐就觉得那颗小嫩芽微微颤动起来,给了他种急不亏待的感觉。 随之,袁乐就看到从花坛中涌现出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小珠子,也夹杂这许多白色的草之精华。 “这些五颜六色的难道是这些花卉的精华?”袁乐对那些白色的草之精华早就见怪不怪,但这些五颜六色的小珠却让他很是好奇。 看这些五颜六色的珠子的形状,和草之精华几乎完全一样,都是气体状的凝结物。 但不等他完全琢磨透这些五光十色的花之精华,它们就钻入了他的体内。 随即,袁乐就看到自己的肌肤下泛起绚丽的色彩,仿佛有无数条七色彩练在他体内流转,但很快就见身上闪过几道金色光芒,将这些彩练吞噬掉了。 彩练被吞噬掉几道,金色光芒就闪亮上几分,很快就形成了一道金色光幕将袁乐笼罩在了里面。 在金色光幕的笼罩下,袁乐感觉自己悠游在天地之间,身体比浮云还轻,却拥有无穷的力量;思维比闪电还快,却感觉时间已经停止。 看到花坛内的花之精华夹杂着草之精华,源源不断地大量融入自己的身体,袁乐开始有些担心,“这家伙该不是又想吸干这些花草吧!” “冉冉···冉冉··” 袁乐在内心里呼唤着那颗金色小嫩芽。 “哼!” 袁乐的脑海中响起一声冷哼,让他微微一颤。 “冉冉,虽然世间的花草树木无数,但杀鸡取卵,固泽而鱼,也是非常愚蠢的。你每棵花草上吸一点就行了,别杀死它们啊。”袁乐想试着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小嫩芽。 “哼··哼··” 又是连连几声冷哼,接着就有一条非常模糊的意识流出现在袁乐的脑海里,仿佛在争辩着什么。 此时,袁乐的思维也正处在巅峰状态,他模模糊糊地听明白这道意识流在抱怨:“我··是为了你··好···上次···不怪我的。” “这小嫩芽不仅能听懂我的话,还能抱怨!”袁乐虽然早就有些明白,但乍听这般人性化的抱怨,也是有些瞠目结舌,“真是个妖孽啊!” 他心里不自觉地想着,丝毫没有防备这颗不是好脾气的小嫩芽也能听到他的心声。 “我生气了···”又一道意识流在袁乐的脑海中闪现,不过这次显得很强烈,让他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紧跟着,袁乐就觉得脊椎骨里的小妖孽东摇西摆地颤动,让他的身上一阵阵刺痛。 只是眨眼的功夫,袁乐就被折腾地苦不堪言,忙开始讨饶:“冉冉,我没说你坏话,我那是夸你呢!” 刚这样想着,就觉得身上一空,腾云驾雾的感觉马上消失,接着就发现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金色光幕闪了几闪后,隐入体内不见。 漫天涌过来的花草精华,在金光消失后,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消失在花坛中。 从那沐浴在仙境般的感觉中清醒过来,袁乐正大惑不解,接着就听到园子外传来了脚步声,正朝这边走过来。 不一会儿,袁乐就看到两个抱着被褥铺盖的工人进了园子,其中一个人的手上还有一只半新的收音机。 第二十四章 悄然进化 不一会儿,袁乐就看到两个抱着被褥铺盖的工人进了园子,其中一个人的手上还有一只半新的收音机。 两个工人放下铺盖,看袁乐虎着脸,就不敢和他多说,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袁乐也正在懊恼被这两人打扰了,巴不得两人早点离开。 但这两人走出园子后的谈话,还是传进了他灵敏的耳朵:“这个打人的家伙看着还很年轻啊,而且还穿得破破烂烂的,不像是有背景的啊···” “嗯,就像是个叫花子,不过他的身上却有香味,一个大男人家还喷香水···唉,总经理怎么会录用这种怪物···” “怪物?还香水?”袁乐啼笑皆非,忙举起胳膊在自己身上闻了一下,竟真得发现身上突然多了些淡淡的花香。 “是因为吸入了那些花卉的精华吗?”袁乐看着花坛里的各色花卉有些发呆。 虽然只是初春时节,但花坛里的许多花卉已含苞欲放了。 “冉冉,出来,冉冉···” 袁乐想找体内的仙人掌萌芽印证一下,但体内的这个小妖孽悄无声息,他的呼唤恍如石沉大海。 袁乐只得开始打扫起这个栖身的小屋。 等一切安顿好,到了晚上的饭点,又有人领他到了食堂。 袁乐也不管别人的窃窃私语和异样目光,狼吞虎咽地自顾自大快朵颐了一顿,吃完后,就独自回到了那间小屋。 当晚,袁乐又试着呼唤了仙人掌萌芽,但仍然没得到回应。他也就暂时死了心,洗了个澡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在袁乐睡着后,那层金色光幕再次闪现,吸引着花坛内的各种花草精华,从敞开的窗户里涌入屋中,钻进他的体内。 直到花坛内的那些花草有些萎靡不振,那道笼罩在袁乐身上的金光才闪了几闪后,隐入他的体内消失。 第二天早上,樊卓芸就找来了,还给袁乐袁乐带来了几身干净的衣服,递给袁乐:“换上吧。” 袁乐一看,虽然不是崭新的衣服,但看着很干净,伸手接过到屋里换上了。一穿之下,竟然都很合身。 换好衣服回到屋外,樊卓芸正笑吟吟地打量着他:“不错,很合身。” “看来我这声姐姐没有白叫。”袁乐没心没肺地笑着。 “美得你!这些是我哥要扔掉的旧衣服,我看他身材和你差不多,就给你拿来了,反正要扔掉的。可不是因为你瞎叫了我一声姐姐的缘故。”樊卓芸瞪他一眼。 袁乐呵呵笑道:“反正你这个姐姐我是认定了,你总不会让我吃亏的。” 樊卓芸再次领教到了袁乐的厚脸皮,嗔道:“真是没脸没皮!”说着,“噗嗤”娇笑出声。 两人的距离在这一笑里,又拉近了许多。 随后,樊卓芸带着袁乐到了一个消防队里,让他接受防火的培训。 两个星期后,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消防队的测试,正式成了星辉制衣公司的消防安全员。 接下来,袁乐就履行起了自己的职责,查隐患,提醒注意事项等等,除了需要固定时间里巡视一番外,他的这个工作基本上很清闲。 在这段时间里,袁乐和樊卓芸相处得很好,两个人之间已经谈笑风生,言语无忌。 倒是和司马扬依之间没有过多的交集,有数的几次见面,两人也没有交谈,因为司马扬依实在太忙了,总有各种各样的事和各色人等在找她。 袁乐也乐得这样,他觉得司马扬依的性格和他有几分相似,都有着极强的掌控欲。 凭司马扬依的条件,袁乐没有十足的信心,自己能够不被她所折服。 眼见司马扬依忙得一时顾不上自己,袁乐当然不会主动招惹她,能躲则躲,躲不了也不想引起她的注意。 日子就在这样的平静中悄然逝去,转眼到了盛夏时节。 此时万物丰茂,一片生机盎然;各种生命体的活跃程度也都达到了一年中的巅峰,无论是植物,动物,还是昆虫。 在这半年时间里,那颗金株仙人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悄悄召唤那些花草精华吸食。 袁乐发现原本指甲般大小的萌芽,也已经长成了拇指大小,将他的第七节脊椎骨撑得满满的,金光灿灿的掌叶上已有九根紫色的芒刺。 这九根芒刺无一例外地扎在了他的骨头里。 能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长成如此规模,袁乐估计和它每隔一段时间就吸噬那些草之精华有关。 袁乐感觉自己的身体也有了明显的变化,身高突破到了一米八,全身的肌肉也变得坚韧鼓涨,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肌肤细腻如脂,泛着晶莹神采。 全身的感官也变得灵敏无比,眼神深邃犀利,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远远看到;耳朵敏锐,一有风吹草动就能马上听到。 袁乐感受到自身的变化,屡次呼唤冉冉,但冉冉这个小妖孽没有一次理会他。 唯一的一次在袁乐还清醒时出现,它也没理会袁乐,只是通过意识流,潜移默化地将袁乐逼到了三棵古老雪松下面。 还不等袁乐明白,它就在脊椎骨内剧烈颤动起来。 袁乐马上就反应过来,它是想吸食这三棵雪松的精华,他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三棵雪松。 这次,袁乐又感受到那种全身撕裂的疼痛,全身毛孔仿佛全部碎裂,汗如浆出。 可即便如此,袁乐只看到三棵松树干裂的树皮里,若隐若现地显出了点点绿色光团。 在这些绿色光团出现后,冉冉颤动得更加厉害了,那些绿色光团也似乎要脱离树皮而出了。 可就在这时,袁乐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内的力量为之一空,随后就昏迷了过去, 袁乐醒来后,见几棵雪松苍翠如旧,知道冉冉这次吸食是以失败告终。他不由埋怨它有些操之过急。 紧接着,袁乐又发现,身后的紧靠着的一个花坛,里面的花花草草,已经全部枯死了。他不由埋怨冉冉有些操之过急。 但这次,这坏脾气的小妖孽出奇地没有惩罚袁乐,倒让袁乐担心了几天,直到发现脊椎骨内的金株仙人掌无碍后,他才又放下心来。 经过这一次后,它似乎也老实了,总是在袁乐睡着后,悄悄地继续吸食花草的精华。 不过这次失败也不是全无所得。 袁乐发现经过这一次后,他能随心所欲地调动从脊椎骨里流出来的那道寒热交织的气流了。 控制了这道气流,只要他微微动念,这道气流就能从毛孔中奔涌而出,形成无数气机芒刺,而且被撕裂了一般的剧痛也消失了。 这让袁乐暗自欣喜,给这个刺猬般的能力起了个花里胡哨的名——无形暴刺! 第二十五章 控草 还有一个收获是袁乐自己也能召唤出草之精华,不过仅限于草之精华,对那些花之精华则是无能为力。 随着这种能力得到强化,袁乐就想操控这些草之精华,而不是仅仅吸收这些草之精华。 在以前,袁乐只能感觉到它们是无喜无悲的空白意识体,它们既不能发出它们的生命讯息,也不能接受其它生命的讯息。 但现在,他感觉植物也有它们的灵魂和意识,一株株植物有它们自己的记忆,痛苦和欢乐。 从有了这个感悟后,袁乐觉得自己与各种野草之间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隔膜。 袁乐相信,只要捅破这层纸,他就能窥探到从未有人窥探过的世界——植物的世界! 这天晚上,由于天气太热,袁乐也睡不着,就在几棵大雪松下乘凉闲逛了起来。 ~奇~这时,四籁俱静,月光皎洁,夜空明净,让人心明气清,悠然向往。 ~书~花园内草盛花艳,绿意盎然。 ~网~隐在草下的各种小虫此刻正大声鸣唱着,有高昂有低沉,有幽怨有铿锵,犹如一场热闹的音乐会。 袁乐来回逛了几圈,被那些虫鸣吵得有些心浮气躁,正想回屋去睡觉,脑海中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一冒头,袁乐越想越兴奋,开始召唤起那些没有意识的草之精华。 不大一会功夫,花园内的草之精华就聚拢到了袁乐的身边,密密麻麻的草之精华在月光的照映下,仿佛是一朵晶莹的水晶云彩。 这些密集的草之精华出现后,脊椎里的金株仙人掌一颤,接着就有大量的草之精华钻入到了他的体内。 袁乐一看,忙想阻止:“冉冉,不管你听没听到,今天不许你吸食这些草之精华。我想和它们沟通一下,看看我能不能控制这些野草。” “哼!”袁乐的体内响起了一声轻蔑之极的冷哼。 这是几个月来,袁乐首次听到冉冉的声音,让他大感兴奋。 但也只是这声冷哼。袁乐随后连珠炮似地发问,冉冉依然没有回应。不过那些草之精华却不再涌入他的身体。 袁乐见冉冉虽然没有理睬他,但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也就不再追究冉冉对他的漠视了。同时沉下心来,全身心地去感悟抚慰那些草之精华。 慢慢的,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融入到了这些草之精华中,但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物质和任何的情绪,在他脑海里呈现的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空白。 袁乐没有气馁,他完全敞开了自己的心扉,用全身心的热情去抚慰着这些草之精华,希望能冲破那层朦胧却又柔韧无比的隔膜。 很快,袁乐就感觉到了那层横亘在他和草之精华之间的隔膜,他甚至能感觉到隔膜的那面就是绿色流动的海洋。 经过经过无数次的冲击后,袁乐已经疲惫不堪,但那层隔膜却还是未被冲破。 他只能放弃了对那层隔膜的冲击,转而集中心思去控制这些草之精华,感觉这些草之精华都在自己控制之下后,袁乐又将他们驱散回了花坛里。 袁乐希望能通过控制这些草之精华,转而去控制花坛里的野草。 虽然彼此间无法沟通,但袁乐觉得这些野草,或许能够单向地、被动地接受他释放出的信息,就好像一张白纸能够接受各种颜色一样。 “赶走那些昆虫,去赶走那些昆虫·····” 袁乐集中心神,心中再无一点杂念,只是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默念着这句话。 袁乐心无杂念的默念了数十遍后,他终于坚持不住了,感觉全身变得空空荡荡的,大热的天也冒出了冷汗。 “吁~~” 袁乐睁开眼,一屁股席地坐下,连连喘着粗气,感觉气血翻涌,气息也平复不下来。 几分钟后,袁乐的体力终于恢复,可花坛内依然如故,没有一点风吹草动。各种虫鸣,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时响亮时低回,没有一点停休的迹象。 袁乐灰心丧气的爬起,知道自己的一厢情愿化为了泡影,也感觉到了身体的沉重,就从雪松的树冠下走了出来,走到花坛间的小道上,准备回到他的那个小屋中,可就在这时,他觉得脸上被一只虫子似的东西撞了一下。 袁乐也没在意,继续顺着小道跨了一步,就听脚下的草丛中响起了一阵微弱的扑翅声,似乎有一只只小虫从草间飞到了空中。 他又朝前走了几步,可短短的几步路,又有几只小虫子撞上了他的脸庞,在他脚下的草丛里,也不时能听到些昆虫飞行的声音,这才感觉到了异常。 袁乐扭转头侧耳听了下,在他刚经过的那一小段路上,虫鸣声寥寥无几,不像其它的地方那般喧闹。 袁乐有些欣喜地回头,想再朝前跨上几步试试,眼角边正好看到,一只从他脚下的草从中飞出的飞虫,转了好几圈后,停到了他身后的花草丛上。 袁乐忙跟着去看,却见那只虫子停留的一片草叶莫名的一阵轻颤,那只虫子又被吓得飞到了空中,转眼飞到了更远的一个花坛里。 袁乐顿时眼前一亮,精神亢奋了起来,身体的沉重感也烟消云散,他双脚并拢后,左脚才朝前跨出了一大步,眼睛就盯住了这一步间的草丛,紧接着,袁乐狂喜地看到又有几只草间飞虫飞到了空中。 袁乐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狂喜,连连跨出了好几大步,就这样,在他经过的一小段路上,不时有昆虫飞起,飞到了远处的花草上。 很快,在这段花坛小道上,只有寥寥无几的昆虫还在鸣叫着,可离这条小道比较远的那些花间草丛里,各种昆虫的鸣叫声却更加喧闹,更加嘈杂了,显然从这边飞起的昆虫都到那里安家落户了。 “咦?难道我只有靠近这些花草,它们才会受我的控制?” 袁乐察觉到了这种情况,似乎只有离他很近的那些草才会驱赶那些昆虫,而远处的花草则毫无反应,哪怕一片草叶上停了四五只鸣叫不休的昆虫。 袁乐蹿到一丛虫鸣最嘈杂草丛旁,他一到,那丛野草就剧烈抖动,停在草叶上的昆虫立刻被驱赶得所剩无几。 袁乐又拉开了与这丛野草的距离,不一会儿,那片草丛又响起了大量的虫鸣声,显然刚被袁乐驱赶的那些昆虫又飞回了远处。 袁乐忙又跑了过去,等他靠近了,这里的草丛里又恢复了安静,几番试探下来,他终于死心了,有点遗憾地叹息:“果然如此!” 第二十六章 记忆里的金子 虽然没有完全达成自己的理想,但能就近控制这些野草,还是让袁乐很是兴奋。他将几个小花坛里的那些飞虫搅得不的安生,不时从这边飞到那边,又再从那边飞回原地,乐此不疲。 直到快近午夜,皎洁的明月被一片乌云遮住,袁乐才有点意兴阑珊,准备回去休息了,可就在这时,他猛地听到脚下响起三声“瞿瞿瞿”的虫鸣。 这三声虫鸣不同于一般,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声,但声音洪亮,苍劲刚烈,饱含肃杀之气,令人震耳发聩,心弦震动。不似其它的虫鸣那般空洞。 听到这种叫声,袁乐立刻停下了脚步,屏住了呼吸,慢慢地蹲下了身子,想等那令他心动不已的虫鸣再次响起。 这个突然响起的虫鸣声又将袁乐拉回了快乐的童年时代—— 那时,袁乐的外祖父还没去世,他也只有六七岁的大小,但袁乐至今还是记住了他的外祖父在听到这种虫鸣时的兴奋表情。 那是一个夏夜,他的外祖父悄悄地在半夜将从床上拖了起来,说是带他去抓虫,袁乐一开始还不是很乐意,说是虫子他见得多了,没意思。 但他的外祖父却神秘地笑着说:“不是一般的虫子。你这小家伙跟我去就知道了。” 袁乐这才被勾起了好奇心,随着他的外祖父出门了,可是他的外祖父也怪,走到郊外就是听那虫鸣,这边停下听一会儿,然后摇头就走,才走不远又停下听一会儿,接着又是摇头就走,反反复复,走走停停,折腾了一两个小时,也没见他捉到什么虫子。 袁乐顿时失去了所有兴趣,又累又困下就哭闹着要回家了,哪想到他的外祖父又哄又骗地说:“乐儿乖,我们再兜一圈,到时姥爷一定给你抓一只好虫。” 就这样,袁乐又勉强地和他外祖父在荒郊野地里兜了一个小时,他忍不住再次哭闹起来,可就在这时,他的外祖父突然“嘘”的一声,“乐儿,别哭,你听!” 袁乐顿时被他外祖父一惊一乍,满脸兴奋地表情给吸引住了,暂时忘记了哭闹,侧起耳朵也认真听了起来,但他听了很久也没听到任何值得他该感到高兴的声音。 袁乐一时就不干了,正要嘴一撇,放声大哭一回,却被他的外祖父一把给捂住了,接着袁乐就听到了三五声“瞿瞿瞿”的虫鸣声,不知是什么原因,当袁乐听到这几声虫鸣后,他想哭闹的心思顿时就消失了,当时他也不知道原因,只知道这几声虫鸣让他吓了一跳。 接着,他的外祖父表情兴奋地在他耳边吩咐他呆着别动,一个人蹑手蹑脚,一步一顿的摸向向了响起这几声虫鸣的麻地里。 袁乐呆呆地看着他外祖父在麻地里一动不动地蹲了半个小时,直到那虫鸣又响起了三声,他的外祖父才打开手电,在那个麻地里搜寻了起来,不一会就听他的外祖父叫道:“总算抓到一只好虫。” 接着,袁乐就看到外祖父的手上多了一个小巧的网笼,网笼里面似乎有一只黑色的小虫子在蹦跳个不停。 袁乐忙迫不及待地凑上去,想要从外祖父手里夺过那个小网笼,看看外祖父口中的好虫到底是什么摸样,可却被他外祖父一把拦开了,“回家再让你看,免得被它跑了。” 袁了感觉委屈,但看到外祖父郑重其事的模样,一时也不敢出声,接着他就看到外祖父摸出了一根一头开口一头密封的竹管,将那网笼里的虫子赶了进去,又用一团棉花堵住了开口。 “乐儿,回家。今晚总算没白忙活,逮到了一只上品将军!”袁乐看到他的外祖父的脸上泛起兴奋幸福的神采,仿佛就像一个孩童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玩具。 “姥爷,这只虫子为什么是将军?”年幼的袁乐听得十分不解,一只虫子怎么能被叫成将军呢! 外祖父当时笑了笑,没有解释,直接就带着他回到了家里。回到家,袁乐的外祖父将竹筒中的那只虫子倒进了一个圆圆的泥罐,再用一只尼龙网罩盖住了,才微笑着招呼袁乐,“乐儿,你来看看它是不是当得起将军的称号?” 袁乐的外祖父打开手电,垂直地照了上去,早就迫不及待的袁乐忙将头凑了过去,只见是一只他从没见过的虫子,蚕豆半大小。全身黑色,四只小腿,两只大腿,头上有两根不停摇动的触须,屁股后面却有两根洁白如玉又长有尖的尾刺。 这只虫子似乎感觉到袁乐在看他,小小的头部抬头看了一眼,接着它头上的触须就朝前平伸,两根触须像敲鼓似地不停敲打着泥灌,慢慢地就行走开了,走起来也是左摇右摆,像是一条蛇在爬行,在泥罐子里爬了一圈,这只虫子又回到了泥灌中央,站定不动了。 看到这只虫子再不动弹,袁乐顿感没趣,也是大失所望,这只小小的虫子又小又不威风,怎么配称虫子中的将军呢? “姥爷,这是只什么虫子啊?一点都不好玩。你又在骗我,还说它是将军呢!”年幼的袁乐不依不饶哦,作势欲哭。 “呵呵,傻小子,听我慢慢跟你说,你就会慢慢明白了。”他的外祖父笑着,开始向袁乐述说起眼前的这只虫子的神奇。 袁乐这才知道,原来这只虫子叫蟋蟀,也叫蛐蛐,但在他外祖父这样的内行中,就只有一个叫法,那就是“虫”! 而这虫也有好坏之分,有等级差别,最好的虫叫虫王,接着就是元帅,上将军,普通将军,裨将,草虫。 外祖父这么一解说,让本就崇拜军人的袁乐立刻入了迷,看着那只呆呆的虫子漫天想像起来。 可还不止于此,外祖父又对袁乐说,这些貌似一样,浑身黑色的虫其实分属六种不同的颜色,分别为紫,黄,青,红,白,黑。 而这只被逮住的蟋蟀,就是属于青色虫,而且是其中大名鼎鼎的“银线乌青”。外祖父告诉袁乐,这只“银线乌青”的长相也很好,完全可以位列上将军的行列。 感觉有些迷糊的袁乐再次凑上去看泥灌中的那只蟋蟀,但在他看起来仍然是只黑色的普通小虫,不由问道:“可是这只叫将军的‘虫’又有什么用处呢? ” 他的外祖父再次神秘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十几天后,袁乐的外祖父突然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摆到了袁乐的面前,笑着说:“这是那只将军虫给你赢回来的。” 袁乐看着满满一堆的零食,立刻高兴得忘乎所以,这是他有生以来得到的最多的零食了,一时就大吃了起来,可吃着吃着,他才突然想起来道:“咦,那只将军虫是怎么赢到这么多好吃的东西的。” 这段时间,袁乐早就将那只将军虫忘得一干二净,听外祖父提起,他才想了起来,但同时也百思不得其解:一只小虫子,怎么可能帮他赢来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呢? 但袁乐的外祖父还是没有告诉他。 几天后,他的外祖父偷偷摸摸地塞给袁乐一颗黄豆大小的金锞子,“这是把那只将军卖了换回来的,你悄悄地给你妈,别让你爸知道。” 已经有些懂事的袁乐,看着金光灿灿的那颗金锞子,才明白,原来那只毫不起眼的黑色虫子竟然这么值钱! 第二十七章 役草抓虫 在随后的两年时间里,在他外祖父的引导和带领下,袁乐也亲手抓到过几只这样的好虫,也跟在外祖父的屁股后面,去那些斗虫的场所见识了几次。 直到他的外祖父去世,袁乐对这斗蛐蛐的门道也初窥门径。 失去了外祖父的庇护,袁乐的母亲怕他玩物丧志,坚决反对他再玩这些蛐?(: ) 超级仙人掌进化 第 6 部分阅读 直到他的外祖父去世,袁乐对这斗蛐蛐的门道也初窥门径。 失去了外祖父的庇护,袁乐的母亲怕他玩物丧志,坚决反对他再玩这些蛐蛐,自此后,袁乐也再没沾过手。 如今,袁乐听到这三声与众不同的蛐蛐叫声,尘封的记忆被打开了,也拨动了心中那根跃跃欲试的心弦。 凭着以往的记忆,袁乐一下就判断出,鸣叫的这只蛐蛐非比寻常,不仅它的鸣叫苍劲有力,而且它只短短的鸣叫了三声。 对于好蛐蛐的鸣叫规律,袁乐太熟悉了。 一般而言,身胚好,底板厚,颜色又纯正的上品蛐蛐,只在午夜和凌晨的这段时间里鸣叫上几声,而且只会短短地鸣叫数声,鸣叫的数目也都是单数,如三声,五声。那些特别好的蛐蛐,甚至在一夜间只鸣叫一到三声。 而现在,花坛里的这只蛐蛐也只鸣叫了三声就悄无声息了,正符合那些上品蛐蛐的鸣叫特点。 但这短短的几声,让袁乐很难判断出它的具体位置,如果一味乱找的话只能吓跑这只蛐蛐。 袁乐屏息静气半蹲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袁乐直感到双腿发木,那令袁乐心动不已的鸣叫声也再没响起,但他仍然不敢动上一动,生怕惊动了那只蛐蛐。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煎熬,袁乐还是没听到这只蛐蛐的鸣叫,东方的天色却已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其它的虫鸣声也开始慢慢消停下来。 远处,隔着一堵围墙的员工宿舍楼中,已经有几间房间的灯亮了起来,开始有人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袁乐见等了这么久,也没听到这只蛐蛐的鸣叫,天色又快亮了,估计这只蛐蛐也不会再鸣叫了,只得站立起来,捶了捶发麻的大腿。 “看来只有等今天晚上再来蹲守了。”袁乐遗憾地看了看满是花草的花坛,拖着沉重的脚步跎向了他的那间小屋。 袁乐回到屋中,一下躺倒在那张钢丝床上,可一时间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总感觉遗漏了点什么。 想着想着,脑中突然灵光闪现,袁乐一下子就翻身坐起,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怎么这么笨啊!那只蛐蛐的肯定藏身在那些杂草的底下。如果我控制这些杂草,让它们给我作指引,肯定能马上找到这只蛐蛐的洞穴,到那时还不是手到擒来。” 接着就想得更远,“要是这样能行的话,这世间还有哪只好虫能逃过我的手心,到时虫王,元帅,那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袁乐越想越兴奋,他可是知道虫王级别的蛐蛐是多么的可遇而不可求,许多内行赌徒甚至愿意倾家荡产来换取这种极品的蛐蛐。 就算没有虫王级别的蛐蛐,就是元帅级的那也是千金难求,在那些一掷千金的赌徒手里,也能卖个天价。 要知道,就在十几年前,那只给袁乐赢回来丰盛零食的“银线乌青”,被他外祖父用一颗黄豆大小的金锞子给卖掉了。 如今,整个社会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许多人先富了起来,这些人也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就重新开始热衷于各种各样的刺激的赌博,而斗蛐蛐的赌博方式本来就长盛不衰,到现在更是变得如火如荼。 许多的有钱人就痴迷于此道,其中也不乏有修养的人,因为蛐蛐赌斗不像别的赌博方式那样没有内涵,它需要考较参赌者的水平。 如果你想赢钱赢面子,就要看你有没有眼力劲挑出上品好虫,也要看你能不能把它调养好,出斗的时候,这只虫是否在它的青壮年,身体各方面是否在巅峰状态··· 所以,袁乐估计,现在一只将军级别的好虫肯定能卖到更高的价钱,成千上万应该不算稀奇。要是能抓到一只元帅以上级别的超品好虫,卖上个十来万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再不济,拿着上品将军虫去赌场上逛一圈,应该也能赢上不少钱。 袁乐越想越兴奋,仿佛他的手上已经抓到了好几只上好的蛐蛐,正在为他赚来大量的金钱。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袁乐就听到厂区内响起了上班的铃声,立刻就爬了起来,匆匆洗漱一番,就开始了例行的防火检查。 好在他的这个工作不用付出体力,也很清闲,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事情,袁乐就又回到那间小屋中小憩了片刻。下午吃过饭,又去巡查过了一遍,扼杀了几处不好的苗头,就在一个布料堆上打了会盹。 由于这天晚上仍然极其闷热,整个公司也就没安排加班,袁乐也就更清闲了,最后检查了一遍就下班了。 晚上从食堂出来后,袁乐就直奔那张钢丝床,倒头就睡,他知道驱使那野草是件极其伤精神的事,事先一定要养足精神。 一通好睡,等他醒过来时,月光如水,明亮透彻,从那扇玻璃窗里照了进来,照得小屋里面恍如白昼。 袁乐急忙爬起来,抬腕一看,时间刚过十二点,正是那些上品蛐蛐开始要鸣叫的时候,再不敢耽搁,一骨碌爬了起来。 走出门外,袁乐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昨夜的那丛花草边,悄悄地吸了口气,闭眼冥想。 他的身边很快就围绕满了亮晶晶的草之精华。 袁乐晚上的精神状态特别好,那些被他召唤出的草之精华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点,显得分外的活泼,时不时地有草之精华贴上袁乐的肌肤,像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在温柔地招呼着彼此。 感觉到这些草之精华的活跃和善意,袁乐再次用心灵深处最纯净最无邪的意念去抚慰着这些草之精华,那些草之精华似乎也更加活跃和亲善了,贴到袁乐身上的草之精华也多了起来。 一种万物同生共息,俱归本源的玄妙感受在袁乐心中油然而生。 在这种感悟下,袁乐先在脑海中想像出了一只蟋蟀的模样,然后集中所有的意念将这个形象强行灌输到了那些空白的草之精华中,“去找到它,找到它···” 那些草之精华随之隐入草丛。 随之,有好几个花坛里的花间草下闪现出点点白光,仔细一数,竟然有几十处之多。 袁乐心中一动,走到了最近一丛闪出两点白光的花草边,蹲下身静静地观察了起来,透过重重的草叶,袁乐看到两个闪动的草之精华正停留在一片枯叶上,但由于月光穿不透那重重枝叶,袁乐一时也看不出其中的蹊跷来。 袁乐正想回屋取个手电来,就听那片枯叶下响起了一连串“瞿瞿”的叫声,袁乐一听,却大失所望,只听这空洞软弱的叫声,就知道是只再普通不过的草虫。 可紧接着,袁乐就恍然大悟了,这些一闪一闪的草之精华正在给他点出了一些蛐蛐的藏身之地。 袁乐凑到其他几处有闪耀精华的地点一听,果然也能听到一些蛐蛐的叫声,但这些也是些没有扑捉价值的草虫。 可惟独那片隐藏着上品好蛐蛐的草丛,却是不见一颗闪亮的草之精华。 袁乐的脑海中再次构勒出蛐蛐的模样,集中精神控制这碗口范围内的杂草,“找到它,找到它···” 默念声中,有一颗一闪一闪的草之精华慢慢飘到了两片叠在一起的枯叶上,旁边还有几个草根遮掩着,不仔细看,甚至不能看到这两片枯叶。 袁乐看着那颗闪动的草之精华,满怀欣喜地打开了手电,朝那里一照,在强光下,袁乐看到一根红色的粗长触须在不停地摆动着。 “咦,怎么只有一根触须?”袁乐心里一跳,想到了一只传说中的超品蛐蛐。 第二十八章 独须单枪 在两片枯叶下,隐藏着一只十分隐蔽的小洞穴,洞穴口有一根赤红色的触须分上下左右不停扫撩着,灵动不已,在强光下,这根赤须长而粗,红如长缨,状若红棕丝。 袁乐看来看去也就只发现了这么一根触须,他不由地想起了只在《促织经》上记载过的一只大将好虫——“独须单枪”。 《促织经》是南宋奸相贾似道呕心沥血写就的,在其一生,他通过自己的权势收罗把玩了无数好虫,凭着这些,他将蛐蛐划分成了青紫黄红白黑六色,分别记载了它们的颜色和体貌特征,也记载了数百种精品蛐蛐的样貌。 这本《促织经》被后来赏玩蛐蛐的人奉为圣典,是一本必看的宝书,袁乐在他外祖父的指点下,也曾经孜孜不倦地读了好几遍。 在这本书上,就记载有只有一根触须一根尾锋的异相超品蛐蛐,虫界称为“独须单枪”。 但是,这种异相大将军也只是在《促织经》上有记载,谁也没真正地见过,属于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少数几种蛐蛐之一。 想到眼前的这只蛐蛐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独须单枪”,袁乐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强自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袁乐掏出了一只简易网罩,这是他用废马达上的细铜丝编织成的。 在强光的照耀下,袁乐也不再怕这只“独须单枪”跳跃逃走,再好的蛐蛐也有昆虫的趋光习性。 似乎是手电的强光让这只蛐蛐感觉到了危险和不适,它在袁乐地注视下,慢慢从枯叶下爬到了上面,袁乐忙将手电垂直地照了上去,这只蛐蛐立刻定在光圈中央不动了。 一见它不动,袁乐迅雷不及掩耳地将铜丝网罩罩了上去,受到了这么大动静的惊吓,这只蛐蛐立刻跳跃了起来,但被柔软的铜丝网罩弹了回来,在几次反复后,接着就慢慢地爬上了网罩的顶部。 袁乐看到这只蛐蛐爬上网罩顶部,心中大定,将手电放到一边,微微将网罩抬起一条缝隙,将左手掌慢慢插进了这道缝隙,接着就极其小心地将网罩移到了手掌中心,猛的一扣,连虫带网罩一起提了起来。 袁乐将网罩凑到地上的手电一看,只见网罩中的是条深色烙的大虫,一根赤红色的触须生在双眉中央,一根白玉似的细长尾锋生于粪门上侧,正是《促织经》上描述的特点。 再细看下,袁乐又发现了还有两点异相是虫谱(虫界将促织经称为“谱”)上特别提到的,一是这根唯一的触须呈赤红色,这在谱上是一种值得一提的异相——赤须;二是这只蛐蛐的尾锋白如玉,细如凝脂,这又是谱上提到的一种异相——玉尾。 再加上独须单枪这点异相,袁乐发现这只蛐蛐上竟然集中了三点优异的异相,这让袁乐感到不可思议。 要知道,只要任何一只蛐蛐具有这三种异相中的任何一种,都可以位列将军级别了。 看了几眼,袁乐就确定这是只百年难逢的超品好虫,只要精心养上一段时间,绝对能带给他意想不到的丰厚回报。 袁乐满怀兴奋,小心翼翼地将这只蛐蛐带回了小屋,却发现并没有合适的容器安置这只蛐蛐,袁乐最后没有办法,无奈地倒掉了茶水,让它暂时栖身在了一只陶瓷茶杯中。 袁乐稍感松了口气,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时间一长,很可能会给这只稀世罕见的蛐蛐造成一些伤害。 袁乐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回以前的家一趟,因为那里有着全套的养蛐蛐的器具,看了看时间,正好凌晨三点,离上班还有五个小时,应该够一个来回。 主意拿定,袁乐再不犹豫,毕竟这种稀世好虫耽误不得,他锁好门就爬墙出了星辉制衣公司。 袁乐不敢耽搁,一路狂奔着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区门口,仅仅花去了一个半小时,但这时,小区里已有早起锻炼的人在活动了。 袁乐很乖觉地避开了那些人,悄悄地进入那个熟悉无比的楼道,一路轻手轻脚的爬上了三楼。 到了门前,袁乐的心情又难受起来,呆立在门前犹豫不定,一种排斥感让他不想打开这扇门。 直到楼下突然响起了一阵开门声,袁乐才当机立断地从门楣上摸下钥匙,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这扇尘封已久的门,又悄无声息地掩上。 进了屋,地上满是碎玻璃,还有各种碎裂的小家电和各种装饰品,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杂乱模样。 这些东西是袁乐离开这个家时为泄怒气而砸烂的,除了以前那棵硕大的仙人掌被他悄悄地搬了出去外,这个家里能砸的东西都被他砸烂了。 但是那些蛐蛐罐之类的东西肯定还完好无损地放着,袁乐知道,那时母亲为了防止他死灰复燃地重新把玩蛐蛐,就将这些东西悄悄地藏在了阳台上的一个放花盆的木箱下。 若不是这些蛐蛐罐都是外祖父遗留下来的,袁乐相信,这些东西也早就被他母亲给丢掉了。 想到母亲,袁乐的心又是一痛,痛过却是狠狠地一咬牙,“别忘了自己的誓言,在任何情况下,自己都要比别人活得好!” 在心里狠狠地重复了几遍这个誓言后,袁乐直奔室外的阳台,找出了外祖父留给他的那些蛐蛐罐等物,将他们一骨脑都装在了一个破拎包内,提拎着就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在出门经过卫生间时,袁乐犹豫了一下,想想还是折了进去,在一堆散落一地的厕纸中,袁乐翻出了一张存折。 这是母亲在跟那个外籍华人离开时,塞到他手里的,上面有着五千美元的存款。 以前,袁乐根本没想过要用这些钱,要不然也不会将这存折丢在一堆厕纸里。但现在,袁乐想过,不动用这笔钱怕是不成了。他已经决定,要用那只刚捕捉到的蛐蛐嬴来他人生中的第一笔巨额财富,而没有一点赌本显然是不行的。 尽管心里很是厌恶,袁乐还是忍住腻味将存折放到了身上,又悄悄地潜出了这个破落的家,潜出了这个充满童年记忆的小区。 袁乐再回到栖身的小屋时,已过了六点。他就将带来的那些蛐蛐罐摆到了写字桌上,从中挑出了一只最古旧的蛐蛐罐。 这只蛐蛐罐造型古朴精致,雕刻其上的花鸟纹栩栩如生,泥质细腻光滑,犹如婴儿肌肤一般。 袁乐的外祖父生前最爱惜这只蛐蛐罐,还推测说可能是明宣德的古物,不管是不是真的,到了袁乐的手里,他也是最为钟爱这只蛐蛐罐。 一般的蛐蛐,袁乐是舍不得把它们饲养在这只蛐蛐罐里的,以前只有几只他还记忆犹新的上品将军虫,曾有幸在这个蛐蛐罐里呆过。 这个蛐蛐罐就像是幢宁静阴凉的古老大屋,蛐蛐呆在里面不会感到气闷烦躁。不像一些年份还不够长的蛐蛐罐,或多或少还残留着烧制时的烟火之气,蛐蛐呆得时间一长就容易烦躁,以致损伤自身。 特别是那些性子暴烈如火的好斗蛐蛐,呆在残留有烟火气的罐子里,很容易发生自噬的现象,咬掉自己的爪花和铃门。 袁乐用浓茶将这只蛐蛐罐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直到罐子里满是茶香,又在底部铺上了一层草纸,才小心翼翼地将那只“独须单枪”移到了这只蛐蛐罐里。 “独须单枪”一落盆,立刻扫撩着它那根长而粗的赤须迅速逡巡了一圈,发现没有异常,才在中央站定,但那根赤须却仍然上下左右扫个不停,没有一点停息的迹象,像极了一位随时准备跃马提枪,上战场杀敌的狡悍勇将 。 “真将军也!”袁乐看着这只独须单枪,越看越喜。 再在罐子里放上水盂,在上面放了一小块苹果,袁乐才恋恋不舍地盖上盖子。 一看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上班的钟点了,匆匆收拾了一下,将蛐蛐罐放到了阴凉的地方,袁乐就锁上门到了制衣车间里。 袁乐刚想例行巡视一遍,就有人来找他,说是总经理有请。 第二十九章 保镖 “司马总经理?”袁乐不由地脱口问道,这半年来,这个冷艳的司马总经理还是第一次主动找他,让袁乐不免有些犹疑。 “还能有哪个总经理!”来人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就催促袁乐赶紧去,然后就跑开了,袁乐想问得再仔细一点都来不及。 “她找我有什么事?” 袁乐抱着这个疑问来到了司马扬依的办公室门口,正好美丽的樊卓芸也在,刚看到袁乐,她就冲他招了招手。 袁乐也正有心思向她打听一下情况,小跑几步过去正要俯下身悄声打问,不料樊秘书也正想起身拉住他悄悄地透露点消息给他。 两人都没想到对方的动作幅度会那么大,毫无防备下,袁乐伸直着脑袋直接撞上了樊秘书温香如玉的秀颈上,接着就滑碰上一对饱满丰润的鼓胀。 等袁乐意识到他碰上的是什么东西时,脑袋一晕,心头一热,不由自主地重重喷了口滚烫的气息在那鼓胀上面。 现在正值盛夏,樊卓芸只穿了件真丝大领口的单薄衬衫,只感觉前胸一烫,不由地轻吟出声,等她意识到发生什么时,顿时脸上滚烫,全身发软,重重地坐回了椅子。 “樊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脸涨得通红的袁乐直起身来,连忙向娇艳如花的樊秘书道歉。 樊秘书此时却正在为自己刚才那声销魂蚀骨的呻吟感到羞愧,同时也让她大惑不解,“自己早已不是青涩的小女孩了,反应怎么会那么不堪?” 袁乐以为羞恼的樊秘书不肯原谅自己,忙又重新道歉了一遍。 有些冷静下来的樊秘书才听清了袁乐的道歉,忙抬起绯红的娇魇,故作镇静地说:“没关系,是我自己没注意。对了,撞疼你了吗?” 袁乐见到樊秘书那双流光溢彩的双眸,心中又是一热,忙低下头连连说道:“没事,没事···”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沉默中,几分尴尬和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写字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两人同时吓得一跳,樊秘书忙手忙脚乱地接起来,却是里面的司马扬依打来询问:“袁乐来了吗?” 樊秘书下意识地回答:“刚到呢,我正想带他进来。” “让他自己进来吧。”司马扬依挂断了电话。 樊秘书俏皮地向袁乐伸了伸小舌头,“快进去吧,司马经理等着你呢。”一沉吟,马上补充道:“是好事哟!” 樊秘书这一娇俏中又带有几分成熟的模样,让袁乐看得又是一呆,忙移开了视线,不过在心里,袁乐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比以前又亲密上了几分。 “那我进去了。”袁乐红着脸看着樊秘书,直到看到她轻轻点头,才推门走进了司马扬依的办公室。 等到袁乐关上了门,樊秘书才像是虚脱了一般完全放松了下来,看看前胸衬衣上残留的一小块水渍,脸上顿时又娇艳了几分,“这是袁子的口水吧?今天怎么回事,竟然在一个小毛孩身上这么沉不住气?” “嗯,袁子都十八了,也不能算个毛孩子了。”樊秘书将支着下巴的左手换成了右手,“可他还是比我小上八岁呢,怎么他一碰我,我就觉得有些兴奋呢?” “难道我开始喜欢青涩小男孩了?”樊秘书越想越娇羞,“或许···就是因为他还小才让我感到如此刺激吧···” 袁乐推门进去,发现在司马扬依的办公室里,并不止她一个人。 有两个穿西装的魁梧大汉靠窗站着,还有一个着长衫的瘦小中年人则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张待客的长沙发上。 一见袁乐进来,这三个男人齐齐用锐利的眼神盯住了袁乐。 袁乐心中一凛,这种眼神他见得太多了,知道这三人多半是常年在道上滚打的狠角色。 可比照这几个人的模样,袁乐却是没见过也没听过,也就不担心会是组织上派来的人,他无视掉那几人锐利凶狠的眼神,旁若无人地走到司马扬依的办公桌前,“司马经理,你找我?” 司马扬依看了袁乐一眼,微微点头,接着就移开视线,不苟一笑地看着瘦小中年人说:“他就是我的保镖。秦叔,这下你可以放心回去了吧。” 保镖?”袁乐心中一沉,知道这对他来说不会是什么好事。 正转着拒绝的念头,袁乐就听沙发上的中年人阴柔地笑说:“大小姐,我看他不像!” “哪里不像了?”司马扬依瞅了袁乐一眼,冷着脸正视中年人,“都像你身后的两位才算是合格的保镖吗?”话语中的轻视已是十分明显。 袁乐悄悄扫了一眼,发现靠窗站着的两个魁梧大汉脸色平静,好似根本没有听见这句话。 瘦小中年人再次轻飘飘地说:“这倒不是。大小姐,容我问问他吧,问过我们才能知道他是不是合适,大小姐您说是吗?” 这个秦叔毕竟是跟随她父亲多年的老人了,司马扬依也不好太驳他的面子,“当然可以,秦叔。不过,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是不会错的。”接着就转脸看向袁乐,“袁乐,这位是我的一位长辈,他的问题你可要好好回答,别让我失望啊。” 袁乐见那秦叔转脸看向自己,忙笑着打了声招呼:“秦叔好!”接着就马上为自己澄清了,呵呵笑道:“秦叔的眼力真好,一眼就看出我不是司马经理的保镖了,呵呵···” “袁乐,你说什么?”司马扬依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上了袁乐,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袁乐,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袁乐憨笑着没有回答,心里却是早打定了主意,绝不能承认是什么保镖,“我上你这是来避风头的,又不是来给你卖命的。” 沙发上的秦叔带着笑容站起,示意司马扬依稍安勿躁,司马扬依看到袁乐那不死不活的样子,一下子也想不出整治他的办法,只得狠狠地瞪了袁乐一眼,闷声坐回了宽大的办公椅。 “小兄弟,你以前是混哪里的?”阴柔的秦叔带着淡笑不经意地问。 袁乐哪里会承认,一脸茫然无知地回答:“秦叔,我就是本地人,在这里打了半年工了。” “小兄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秦叔笑容敛去,用刀锋般的眼神看着袁乐,“我看你身上有草莽气···” 既然被人看破,袁乐索性也不装了,同样用锐利的眼神直视着秦叔,“秦叔,果然好眼力。”同时扫了一眼那两个那两个逼近的西装大汉,“不过,我只是来打工的,对任何人都不会造成损害。”说话的同时,袁乐也暗中做好了应变的准备。 秦叔笑笑,不依不饶地问:“你以前总有时常喜欢去的地方吧?” 袁乐想了想,觉得眼前的这个秦叔身后隐藏着不小的势力,想要打听出他的来历应该只是小菜一碟,索性直承道:“我以前在东郊呆过一段时间。” “东郊?”秦叔笑容更浓,“这么说来,你是‘郑成功’的人了?” 第三十章 草莽高手 “郑成功?” 袁乐想了想没有听说过有这个绰号的人,摇头道:“不是。我只是在东郊车站那边干过一段时间的劳力,并不属于任何人任何势力。” 袁乐已想得很清楚,道上的势力纷繁复杂,利益交错纵横,很难分得清敌友,他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沾染上了道上的势力,哪怕眼前的这个秦叔笑得跟花儿一样。 听到袁乐回答,秦叔盯着袁乐的眼睛看了很久,才突然皱眉说道:“不是就好,那就是一帮人渣!” 显然,秦叔刚才的亲切笑容只是装出来,听他咬紧牙根的语气,似乎还和那帮子势力有着过节。 袁乐刚在庆幸自己的明智,就又听狡猾如狐的秦叔问道:“听大小姐说,你的身手不错。” 袁乐一听,感觉苗头不对,那狐狸似的秦叔已招呼身后的那两个西装壮汉,“和他切磋一下,别留手。他是草莽里的高手。” 司马扬依正生着闷气,听到后竟也朝袁乐随招招手,“也拿出你的手段来。要是让我丢了脸,你也不用在这干了!你可以放开手脚大打一场,损坏的东西都算我的。” 袁乐心里这个气啊:你司马扬依拿我当什么了,一条可以随便呼喝咬人的狗吗? 有心想立刻摔门而去,就听那个秦叔喝道:“你们还等什么?”秦叔横了那两个西装壮汉一眼,让开了一条通道。 “好吧!我就草莽一回了!”袁乐咬牙切齿。 秦叔刚让开一条缝隙,就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从他身边一蹿而起,紧接着就是一记“啪”的沉重声音从耳边响起,接着就听到了人倒地的声音和玻璃器皿碎裂的声音。 秦叔忙回头一看,只见地上已经躺倒了一个西装壮汉,头脸上已经满是鲜血,地上还有几块花边的玻璃块,显然是只烟灰缸的其中几部分。 再看那个人影,只见他又快如电闪地抓起了茶几上的一只台灯就要砸向另外一个西装壮汉。 这个西装壮汉见到同伴莫名其妙地倒地,心里虽然有了点准备,但还是被这快如电闪的变化,以及袁乐的疯狂劲给吓得倒退数步。 这个壮汉连连后退,袁乐步步紧逼。他快袁乐更快,眼看那个台灯就要砸中那壮汉的脑门,就听“绷”的一声,台灯上的电线一下就绷直了。 袁乐只感觉手上一紧,手上的那只台灯险险被拽得脱手,袁乐忙回头一看,就听到身前破风声响起,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就扯断了那根电线,看也不看,连灯带线都向前砸了出去。 “咣当” 那只台灯碎裂,袁乐也感到肚子上传来一股大力,他刚想祭出“无形暴刺”,却感觉并无更大的力量传来,也就息了这个心思,即便如此,他还是被这股力量踹倒了。 原来,那个西装壮汉见到袁乐分心回头,立刻恢复了一些武术高手的素养,感觉有机可趁,就欺近了几步,一脚踹向了袁乐的腹部。 可他没想到,袁乐在一刹那间就将那只台灯砸了过来,他只觉得眼前一亮,下意识地伸手一扫,那只台灯就在他手上裂成了粉碎,可灯泡的碎片和里面的烟尘还是让他迷了眼,哪还顾得上发力狠踹,站直身体就急着揉他的眼睛。 被踹到地上的袁乐那肯错过这个机会,立刻爬了起来,双手抓起茶几的厚玻璃就狠狠扇向了那个壮汉的侧脸。 又是“咣当”一声,整张玻璃全部粉碎,那个壮汉摇晃了几下后终于不支倒地。 而这一切,从那个秦叔感到身边有人窜起,到这个大汉倒地,只有短短的一分多钟。 司马扬依只觉得自己只是听到了几声破碎声,接着就觉得眼前灯光乱晃,再接着就看到那两个西装革履的壮汉带着满头鲜血倒在了地毯上。 这一连串的变化看得司马扬依眼花缭乱,张开着樱桃小嘴再也闭不上,下意识地呐呐说道:“好家伙···” 等说出口,司马扬依才觉得这句话有失分寸,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樱桃小嘴,睁着一双明眸惊恐地看着袁乐。 袁乐拍拍双手,瞄了一眼司马扬依和那个秦叔,“你们家养的狗还真不怎么样!我也没兴趣取而代之。再见。”说着,他看都不看两人,转身朝门口走去。 “站住!” 一声娇喝和怒吼同时响起。 司马扬依从那张舒适的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脸色有些复杂,似喜似怒。 那个秦叔则双目怒睁,脸色铁青,“小崽子,我没说让你走,你能走得了吗?”说着,他的长衫下摆,像波浪般的摆动开来。 袁乐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秦叔,他从这个老狐狸身上感到一种波浪般的气场,在这老狐狸的四周荡漾开来。 “这老家伙身怀内家功夫!”袁乐没有见识过却听说过。江湖上的传闻实在太多了。 袁乐看到那无风自动地衣服下摆,以及感受到秦叔身周那波浪般的气场,知道今天是要见识这传说中的功夫了。 他心念一动,脊椎里流出了一道气流,顺着全身的经脉隐藏在了肌肤下,只要袁乐再一闪念,这些无声无息的气流马上就会透过他的毛孔形成无形暴刺。 袁乐做好了应变的准备,不慌不忙地说道:“咦,老秦,你一转眼的功夫怎么也成了条疯狗?” “找死!小崽子!”秦叔的脸色从铁青色转红又转青,紧接着,就是嗤嗤数声,他的一身长衫碎裂成许多布条,露出了里面的黑色短褂。 袁乐这才看出,这个瘦小的秦叔,看似瘦弱,实则精悍,全身竟看不出有一点赘肉。 袁乐体内的“无形暴刺”慢慢探出了毛孔,随时准备放手一搏。 “够了,秦叔。这里不是练武场,谁要是再在这里动手,我绝对不饶他!”司马扬依突然站到了两人的中间。 司马扬依的办公室里静默了五六分钟,直到地上的两个壮汉痛哼着爬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 非常待遇 个人一爬起来就红了眼,摇摇晃晃地想重新找袁乐的麻烦。 两人还没完全醒过神来,也没看到袁乐,司马扬依,还有秦叔三人之间诡异的平衡。 司马扬依是自认自己的身份地位最高,横在袁乐和秦叔之间显得理直气壮,但那秦叔不退,她也不好过分呵斥。 袁乐则无所谓,有一块美女盾牌挡在他身前,乐得神清气闲地看看这司马扬依怎么压奴才。 狡猾的秦叔则是跃跃欲试,但碍于司马扬依的身份只能缩手缩脚,憋着一肚子怒火。 三人就这么僵持了五六分钟,三双眼睛你看我我看你,三人你没谁退让,也没谁逾越雷池。 二个保镖大汉两眼一抹黑,蒙头就朝袁乐冲了过来,拳脚齐出,竟完全不顾还挡在袁乐身前的司马扬依。 “大胆!”秦叔铁青的脸色又增添了一层黑气,单臂一拦一甩。 那两个保镖大汉还没反应过来,一股汹涌的力量传来,立刻再次摔倒在地。 不过,那两个大汉倒地后只是一楞,却没狼哭鬼嚎。 显然,这个秦叔的力量分寸把握得很好,也可见秦叔的内力火候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两个保镖一脸的不服气和迷茫,他们以为这秦叔是袒护着袁乐。 秦叔一看两人的脸色,就一目了然了,心中的火气更甚几分,眼看司马扬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让步的意思,就将怒火发泄到了两个保镖身上,“你们眼睛瞎了,竟敢朝大小姐动手?没看到那个小崽子躲在大小姐身后啊!” “够了,秦叔。别再给我们司马家丢脸了!”司马扬依突然平静地说道。 她说得波澜不惊,但在场的人都听出了这句话的分量。 秦叔的脸色由红转白,又有白转红,却是不敢吱声,两个保镖更是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司马扬依。 司马扬依瞄了袁乐一眼,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艳,重重地坐回那张舒适的办公椅,“秦叔,我找的这个保镖通过你的审核了吧?没事的话,你们就早点回去吧,看把我这乱的···” “小姐,我不会让这个来路不明的危险家伙留在你身边的,老当家也不会同意的。” 秦叔铁青着脸,狠狠地瞪了袁乐一眼才转身面对司马扬依,脸上浮着一丝一丝难看的笑容。 “他的来路应该没问题,我信得过他。而且他的拳脚功夫,你也看到了,应该能保护我的安全了。”司马扬依不为所动。 秦叔心里还是气愤难平,“可是····” “好了,这件事我会和父亲亲自说的。况且我只是让他在公司里担任我的保镖,出不了什么事的。”司马扬依懒懒散散地一挥手。 她这轻轻一挥手,秦叔不知是气还是惧,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司马转眼又看到袁乐想开口说话,司马扬依抢在头里说道:“你别插嘴,我现在再处理我的家务事。你的事,我等会儿会好好和你谈的!” 她的眼神中也隐含警告的意味。 这么一说,袁乐只得将要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睁眼看着秦叔的脸色越来越青。 秦叔最后只得说:“暂时还不能让他跟在你身边,我得查清楚他的来历后,wrshǚ。сōm才能让他跟在大小姐的身边。” 这个要求显然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司马扬依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秦叔见状,也觉得没有多少底气再留下来,带着两个壮汉就跟司马扬依告辞了。 在他们经过袁乐的身边时,这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袁乐笑嘻嘻地道:“对 不住,我这人不知好歹,下手也不知轻重,让两位大哥受委屈了···” 秦叔三人齐齐冷哼一声,“来日方长···”说着就摔门扬长而去。 正在这时,袁乐就听司马扬依问:“你刚才想说什么,说吧!” 袁乐忙转身面对她,“我不是你的保镖,也不想做你的保镖。” “理由!”司马扬依看都没看袁乐,拿过一个文件遮在眼前看了起来。 “没有理由,就是不想干!”袁乐只当没看见司马扬依这副趾高气昂,居高临下的样子。 “啪!”的一声,司马扬依将那本文件往台上狠狠一砸,站起身来瞪着袁乐说:“你是我的员工,我想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不就拿你两百工资嘛,老子不伺候了。”袁乐早存了撂挑子的心思。 司马扬依突然展颜一笑,她这一笑,恍如春回大地,雨后彩虹,雪后寒梅。 “如果你愿意兼这个职位,我就在你现在的工资后面加上个零。你看怎么样?” “每月两千?” 袁乐刚被司马扬依突然展现的娇艳笑容笑得有些晕,听到这个天文数字后又是一懵,他不确定地追问了一句。 要知道,一个市长一年也就是二千五六的工资!而开给他的价码是每月两千! “不错,每月两千!” 袁乐心动了,不过他想的是最好能白拿这么高的工资,他可不想为了司马扬依冒什么风险。 他觉得司马扬依的背景有些复杂,没准真有要拼命的时候,觉得不合算。 再想到手上的那只“独须单枪”,袁乐就觉得更没有必要去冒险了,“我还是不干,你另请高明吧。” 说完,袁乐就转身去拉门,可他的手刚搭上门锁,就又听司马扬依悠悠地说道:“等会儿再走,你好像忘了还有一件东西忘在我这了。” 袁乐回头一看,司马扬依的手上正扬着他的身份证,忙回身急赶几步想抢回来,司马扬依却快了一步,手腕一收,将那张身份证塞入了她的口袋。 “快还我,别让我动粗!”没有身份证寸步难行,在车站上混熟了,袁乐太明白这点了。 司马扬依无视他的威胁,依然悠悠地说道:“袁乐,你知道吗?我现在就可以告你一个流氓斗殴罪,只要刚才那两个笨蛋想。” “而且有了这张身份证,你哪也逃不了!” 说着,她的一双明眸盯上了袁乐的脸,“当然···如果你想对我动粗硬抢,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会再加上一条罪名而已,那就是——强奸罪!” “你在铁窗生涯和保镖生涯中选一条吧!”司马扬依玉手抚上额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自顾自地说道:“真累啊···” “你比我还狠!”袁乐呆呆地看着司马扬依。 接下来的结果就显而易见了,只要智商和精神方面没问题,任谁都知道该选择哪条路。 袁乐咬牙切齿地答应下来后,想问司马扬依拿回自己的身份证,可司马扬依摇头微笑:“等哪天你和我签订了雇佣合同,我就哪天还你。” 这一刻,袁乐再不想和这个冷艳的女魔头多呆一分钟了,拉开门就走。 “ “咯咯···”袁乐的身后传来等来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接着又听她轻轻说道:“对了, 明天八点到我办公室报到,迟一分钟我就报警。” 走出门外,袁乐觉得都没脸见樊卓芸,樊秘书却站起身迎了上来,又见袁乐一手支在太阳穴边揉搓着,忙关切地问:“袁子,你怎么了,没发生什么事吧?” 袁乐连连摇头,“没事,司马经理刚才给我涨工资了!” “你涨工资了?”樊秘书很高兴,“给你涨了多少啊?” “给涨到每月两千了。” “两千?”樊卓芸大脑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来,袁乐早就跑得没影了。 第三十二章 成熟 袁乐当然不会签什么雇佣合同,但那让他心动不已的钱不拿也白不拿。 第二天早上八点,袁乐准时到司马扬依的办公室报到了。 美丽的樊秘书给他亲昵地倒上茶,等樊秘书出去,办公室里只有他和司马扬依时,袁乐问:“身份证什么时候还我?” 司马扬依就会扔出一本合同说:“你签了它,就还你。” 袁乐看都不看就说说:“我不签卖身契。” 司马扬依又说:“那你永远别想得到你的身份证。” 袁乐则说:“大不了我再去补一张。” 司马扬依说:“只要你想进班房,你尽管去。” 最后绕来绕去,袁乐无奈地问:“那我每月两千的工资是不是现在开始算?” 司马扬依则回答:“从签合同开始算!”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袁乐又照例赶到了司马扬依的门口,却发现门口除了樊秘书外,还站着一个身子挺拔如松,精神奕奕的青年男子。 袁乐一出现,这个俊秀又不失英武的男子立刻就警惕地看了过来。 袁乐同样看着这个俊秀男人?(: ) 超级仙人掌进化 第 7 部分阅读 袁乐一出现,这个俊秀又不失英武的男子立刻就警惕地看了过来。 袁乐同样看着这个俊秀男人,并没被他秀气的外貌所迷惑,他在这个俊秀的男子身上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你找谁?”俊秀男子轻蔑地问道。 “司马经理找的我。”袁乐露齿一笑。 “哦,你就是那个下三滥的东西?”俊秀男子恍然大悟地道。 袁乐的笑容立刻凝固,走到那个俊秀男子跟前,上下看了一眼,同样冷哼一声:“狗!” “有胆你再说一遍。”俊秀男子怒吼。 “那你废那么多话干嘛?”袁乐同样怒目圆睁,猛地大吼:“想动手就来。” 就在这时,司马扬依的办公室门打开了,樊卓芸出现在袁乐身边一把拉住了他,示威似地看了那俊秀男子一眼,“司马经理让袁乐进去。” 俊秀男子冷着脸默不作声地退后一步,但眼神如刀锋,始终盯着袁乐, 袁乐不屑一顾,朝着樊秘书温和的一笑,擦着俊秀男子的身体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不过,袁乐想和司马扬依胡搅蛮缠的兴致却是失去了大半,坐上那张老位子,也闭口不提那张身份证的事了,就等着司马扬依先开口。 此时,司马扬依仿佛没有发现他进来一般,脸上又遮上了一张文件夹。 袁乐也见惯了她这副模样,可没了以往的兴致,直接就将问答游戏跳到了最后:“工资什么时候开始算?” 没想到,司马扬依立刻就跳了起来,将那文件狠狠一摔,“你还有脸问工资?刚才你为什么不动手揍那家伙一顿?” “咳咳···”袁乐仰着脸呆看了司马扬依良久,才不得不低下头讪笑道:“我还以为···是你不让我们动手呢!要不然,樊秘书怎么出现得那么及时?” 司马扬依冷如冰霜,艳如梅花的俏脸上难得地露出一点苦笑,“我巴不得你将外面的那个家伙打跑。” 袁乐跟着苦笑,这司马扬依的逻辑也太迥异常人了,只能一推二五六,“我怕打不过他。” “哼,谁信!”司马扬依琼鼻娇俏地一哼,这番宜喜宜嗔的表情,在她矜持冷傲的气质衬托下,变得更加勾魂夺魄。 等司马扬依发现袁乐失魂落魄的模样,才发觉自己似乎有点过于放松了,忙轻咳道:“咳,算了,就从今天开始算起吧。” 袁乐一听,顿时又恢复了一脸精明相,两眼闪闪发亮地问:“真的?” 司马扬依见袁乐的表情在眨眼间转变得如此之快,心中无端地生出一点愤懑,“见钱眼开的家伙!” “真的!不过你以后得唯我是从,在任何事任何人面前,都只能听我一个人的吩咐。”司马扬依又恢复了冷傲,矜持的坐回办公椅。 “行。” 袁乐咬着牙答应了,口头承诺总比那白纸黑字好赖账,他已想过,先稳稳当当的拿上几个月的工资,再一走了之不迟。 接下来的几天,袁乐再没去过司马扬依的办公室,因为有那俊秀门神守着,司马经理也没找他,他就乐得清闲,反正工资已经敲定,能不出力就不出力。 这几天里,倒是那只“独须单枪”日渐成熟,袁乐算算时间,从出土到现在,也有小半个月了。 这只独须单枪能够这么快趋向成熟,和它类属异品虫有一定关系——异品虫一般都较早熟! 但这和袁乐费尽心思的精心饲养也不无关系。 袁乐照着他外祖父留给他的秘方,用中药配制了对蛐蛐有特俗功效的药水,给这只“独须单枪”洗浴和饮用。 吃食和与雌性蛐蛐交配,也是严格按照他外祖父教的方法执行的,不过这只独须单枪的精力旺盛。 为了能让这只“独须单枪”保持最佳状态,袁乐就每隔三天给它换一批元雌。 在几个花坛里,雌性的三尾蛐蛐很多,在这点上,袁乐倒是没花多大心思。 这天午夜时分,袁乐乘完凉惯常地打开了蛐蛐罐盖,借着月光审视着罐中的那只“独须单枪”。 罐盖一打开,原来站在罐中央不动的“独须单枪”顿时如游龙般行走起来,独须扫撩不停,频率极快却又如鼓点一般有节奏,迈步似龙骧虎步,头部跟着左右巡视。 转了一圈后,这只“独须单枪”鼓翅高鸣,乌黑翅翼竖起九十度,声音苍劲肃杀,仔细听竟有几分令人心寒的杀气。 鸣完三声,收翅快速无比,看不出一点阻滞,收起翅翼,它又在罐里巡视起来。 袁乐看着这只“独须单枪”在罐子里逡巡了三圈,才停了下来,再次鼓翅高鸣了几声。 在这只独须单枪转圈时,袁乐借着月光,从它身上见到了若有若无的毫光,见到这种毫光,袁乐已基本肯定,这只“独须单枪”已经步入了成熟期,也就可以带它出去驰骋疆场了。 为了以防万一,袁乐盖上盖子,从那堆蛐蛐用具里,取出了一根土黄色的芡草,这根芡草看上去枯老实则饱满丰润,而且还散发着淡淡的一股淡淡的药香。 这根芡草据袁乐的外祖父讲,也有五六十年的光景了,而且在他手上每年都用人参里夹上三天。 现在到了袁乐的手上,虽然被弃用了好几年,但这股清新的药香却仍未消失殆尽。 袁乐用两根手指轻捏住芡草的头部,再次打开蛐蛐罐,在那只“独须单枪的”尾部迅速扫了一下。 芡草的草锋才碰上“独须单枪”的尾锋,它就迅速地转过身,张开了一对粗壮厚实的黄色牙钳咬向了那根芡草。 袁乐忙轻提起那根芡草,又快速地再次点向“独须单枪”的尾部,引得它又转身要了过来。 反反复复几次后,袁乐点的速度越来越快,那只“独须单枪”的转身速度也越来越快,可每次袁乐都比它快上一分,让它屡屡扑空。 终于,这只“独须单枪”被彻底激怒了,鼓起翅翼连连鸣叫,追着芡草的草锋盘旋了起来。 可袁乐运草的手法更胜一筹,见它鼓翅鸣叫,草锋又点向了它的肋部,受了这个刺激,“独须单枪”的鸣叫声更急,以这根芡草为中心,左一圈,右一圈,黄色牙钳始终张开一线,一副不咬断这根芡草誓不罢休的架势。 收起这根宝贝的芡草,袁乐取出了一根普通的芡草,点向了“独须单枪”的牙钳。 此时,那只“独须单枪”依然在罐中高鸣着,只是它叫几声就行走几步,行走几步就再叫几声,显然依旧寻找着那惹到它的敌人。 这时见敌人自己送上门来,哪容再错过,厚实的黄色牙钳张开一线迅速咬了过去。 这次,袁乐并没有收起芡草,任它咬上了这根芡草。 只见这只“独须单枪”的黄色牙钳快如电闪地无声剪过,一小段枯黄的芡草草锋就掉落在了蛐蛐罐里,可它似乎还是不罢休,向那根芡草又电闪似地连连发起了攻击,速度之快让袁乐目不暇接。 几乎是在眨眼间,这个芡草顶端的草锋就被这只“独须单枪”咬干净,成了光秃秃的一根草竿。 看着这只“独须单枪”快如电闪,却又连绵不绝的斗咬方式,袁乐对它的信心又猛增了不少,喜不自禁地狂笑:“竟然是小鸡啄米!哈哈···此虫一出,谁与争锋啊!哈哈···” 第三十三章 同道 “小鸡啄米”是一种极厉害的蛐蛐斗口的方式,具有这种斗口方式的蛐蛐少之又少。 一般而言,有这种斗口的蛐蛐不等敌手反应过来,就能将对方咬得遍体鳞伤,厉害的甚至还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咬死对方。 难怪袁乐如此兴奋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带上这只“独须单枪”去往赌场了,那里正有大量的金钱等着他去带回来。 晚上,袁乐就决定带这只“独须单枪”去赌场里开毛口。 可想到赌场,袁乐就感觉有些犯难,那些规格高,规矩公道,赌注也大的赌场,如果没有熟人带领的话,一般连他们所在的地点都摸不到,更不用想混进去了参赌了。 可让袁乐带着这只“独须单枪”去那些路边的赌档参斗,他又不甘心,那里的路子野没章法不说,就是赌金也是几十上百的,很难有上千的,这让怀里揣有上千现金还有一张五千美金存折的袁乐感觉不值。 最主要的是,对这只“独须单枪”而言,也是一种埋没。真正惜虫爱虫的玩家,最痛心的就是上品将军虫被埋没掉,没能让它得到它该有的荣誉,体现出高于其它蛐蛐的价值。 在食堂里吃过晚饭,袁乐早早的回到小屋,给那只“独须单枪”喂上了一顿营养丰富的食物,又给它配上了两只元雌三尾。 等过了一小时,袁乐再次打开蛐蛐罐,用提笼将一只雌三尾提了出来,才一提起,就见那只“独须单枪”龇着牙鸣叫起来。 袁乐想再次去提第二只三尾时,提笼刚放下,独须单枪就朝提笼冲了过来,照着木制的提笼就是“铮铮铮”地咬了四五口。 袁乐一看大惊,忙将提笼收起,急忙再看那只独须单枪的牙钳,观察它的牙钳能快速闭合,这才放心了下来,再看那只提笼的边缘,竟然看到几处米粒大小的牙痕,不由地感叹:“竟然还生了一副铁齿钢牙,这个虫季还有哪一只虫配作你的对手!” 袁乐索性就不再提剩下的那只雌三尾了,就让它伴在了独须单枪的左右。 这一耽搁,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袁乐想了想,还是决定到他外祖父带他去过的那几个地方去碰碰运气。虽然不知道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变迁,那里还有没有蛐蛐斗场,但袁乐除此之外,也想不出其它更好的办法来。 想到就立即行动,袁乐十分小心地护着蛐蛐罐,跳出了制衣公司的围墙,一路向老西门走去。 袁乐记得以前那里有几个比较具规模的蛐蛐斗场,他的外祖父生前也经常在那几处斗场出没,而且袁乐跟着也去过五六次。 袁乐凭着记忆找到了一处小巷,但到了巷口,看看曲径幽深的石板小道,两侧低矮的民房漆黑寂静,只有从几户人家的门缝窗台里透出点昏暗的灯光。 巷子中不要说人,就是狗也没有一只。 袁乐顿时一筹莫展,他能记得此处,是因为这个小巷紧临着一个年代久远的文庙,名声很大,所以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这个小巷。 但是,那个蛐蛐斗场的在这巷子里的哪一间民房,袁乐就记不得了。 看着这里的民房都是静悄悄的,巷子深处也是一片漆黑,也没见人来人往,袁乐就觉得这里机会不大,正想到另外的两处地点去试试运气,就听小巷深处响起了皮鞋声。 “答,答,答···”皮鞋跟的铁钉敲在石板上,听起来分外的清脆。 听着这有节奏的声响,袁乐不知不觉地停下了脚步。 袁乐记得,他牵着外祖父的手走在这条石板小道上时,外祖父的皮鞋也曾发出过同样的清脆声响。 “答答~~” 皮鞋声越来越清脆,黑暗中穿出的模糊人影也越来越清晰。 借着巷子口的那盏路灯的光亮,袁乐看清了那是个五六十岁的精瘦老头,那个老头也看见了灯光下的袁乐,但脚下未停,直直地走进了路灯下。 这下,两人都看清楚了彼此的样貌,也都看到各自拢在腰间的手上有一只蛐蛐罐,只是老头手里的那只小很多。 “咦?”袁乐和那老头同时轻咦了一声。 那个老头首先开口:“你是哪的,我怎么没见过你?”边说边警惕地打量着袁乐。 袁乐则是觉得眼前这个头发铮亮的老头似乎有几分面熟,觉得这个老头有可能是他外祖父以前的虫友,不由笑道:“大爷,你认识钱伟明吗?” 老头一楞,稍后有点激动地问道:“你说得是不是‘一眼定将军’的老钱?” 看到袁乐微笑地点头,老头又犹疑地问:“有十几年没听到他的消息了,你是他什么人?” “大爷,我是他外孙。以前我姥爷还带我见过你呢!”袁乐说着,手往下一比,“不过那时我只有六七岁,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老头盯在袁乐的脸上看了几分钟,才恍然大悟地笑道:“啊,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没想到当年的一个小鼻涕虫,如今已经变成一个帅小伙了。”说着又自嘲地笑道:“也难怪,我都已经是个糟老头了。” “呵呵,您还是像当年一样精神奕奕,看不出一点老。”袁乐呵呵笑着奉承了一句。 老头笑着谦虚了几句,才问:“对了,你的姥爷呢?” 等老头听说袁乐的外祖父早已在十年前过世,难免又是一番唏嘘感慨,收起情怀后,老头的眼睛看向了袁乐手中的蛐蛐罐:“你这是接上你姥爷的衣钵了?” “我姥爷去世后,家里人就不让玩了。混了社会,就没人管我了。”袁乐笑着回答,但这笑容里隐藏着一丝酸楚,“所以···就想来看看能不能靠它赚点钱花花。” 老头听后摇头,苦笑着感叹:“靠这行赚钱不容易啊,不仅要有运气收到好虫,还要靠毒辣的眼里劲。你看看我,今天就走了下风,输了个底掉。” 说着,老头苦笑着扬了扬手中的蛐蛐罐:“这只将军刚被斗废了,家里的几只将军又还要过一段时间才成熟,现在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呢!” “不像你的姥爷,一眼就能看出虫的优劣,做到心中有数,上场开斗就能避重就轻,赢钱那就是十拿九稳的事。” 老头说起斗虫来,那是滔滔不绝,在袁乐的面前,又回忆了几件和袁乐的姥爷一起吃上风的事情来。 袁乐耐着性子听完,老头又问袁乐是否学到了他外祖父那手“一眼定将军”的眼力。 袁乐只能苦笑着摇头,他的外祖父去世时,他才七八岁,中间又有十年没有接触。 虽然有他外祖父两年时间的言传身教,可许多经验之谈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能一眼辨别出一只蛐蛐的好坏,需要有着极其丰富的经验。这就要求手上把玩过大量的上品好虫,而且眼皮子也要驳杂,见识过无数上品的将军虫。这显然都不是袁乐所能具备的条件。 老头看到袁乐讪笑的模样,也就猜到了袁乐并没有学到那一手绝活,叹了口气说:“可惜了。”紧跟着就劝,“小伙子,听我一句劝。你要是没学到你姥爷的那手绝活,还是别进去赌了。你不知道,现在不比以往了,里面的人头复杂了许多,坑人的道道也多了许多,一不小心就能让你上当受骗。” 最后,老头才自夸道:“也亏得我这张老脸。别人都还给几分面子,没人敢在我面前弄些歪门邪道。” 袁乐忙跟着奉承:“那是,你是老前辈了,谁敢在你面前弄些猫腻啊!”接着就话风一转,“我就是觉得埋没掉这条好虫,实在太可惜了。” 老头听了自得地一笑,才一伸手不经意地说道:“什么好虫?让我看看。” 袁乐正想哄着这老头带他进赌场,当然不会吝惜给他看,而且这只“独须单枪”是只百年难逢的超品好虫,就是一个瞎玩的毛孩子也能一眼看出来,更何况是这有着几十年经验的虫坛老手。 只要让这老头过了眼,估计就是袁乐反过来改变主意,不再想进赌场,这老头也肯定不会同意的。 能几十年玩虫的人,肯定也是惜虫爱虫的人!而且,这老头可以拖在自己身后“帮花”。 袁乐几乎已能预想到老头的反应,但仍小心翼翼地将蛐蛐罐捧到老头的手上,还不忘关照一声:“您老小心了。” 老头嘴角泛起几分嘲讽的笑容,“我手上过手的好虫成百上千,那一次出过纰漏。别是一只裨将虫,让你当成了宝···” 想归这样想,老头还是郑重其事地接过蛐蛐罐,赞叹了一声,就慢慢打开了罐盖,手法老练谨慎,绝不至于惊动里面的蛐蛐。 一入眼,老头就轻声惊“啊”一声,忙将袁乐的蛐蛐罐又盖严实了,就是自己手中的蛐蛐罐掉落地上,罐碎虫逃,他也没看一眼,盯着袁乐一脸难以置信地问:“这是只谱上记载的‘独须单枪’?” 第三十四章 赌场 袁乐点头微笑,“您老可以再仔细看看,这只虫已经服盆成熟,绝不会见光脱逃的。” 服盆的虫已经将蛐蛐罐视作自己的领地了,绝不会轻易地离开,成熟后的蛐蛐也不怕光。 这点基本常识老头当然知道,才又打开了盖子,但并不是完全掀开,盖子仍然贴住了边沿,但那只“独须单枪”站着巍然不动,还是让老头将它的全貌收入了眼底。 老头越看越惊心,嘴里竟不自觉地喃喃细语“独须单枪品相端正,与谱上记载一样,上上将之才;赤须配深色烙,大将之才;还有玉尾,又是大将之才···” “想不到在一条虫上竟然集中了如此多的大将之相!超品!绝对是超品无疑!”老头越说越兴奋,脸上的痴迷之色也愈来愈重。 “有生之年,能亲眼看到这种超品虫,就是死了也能闭眼了。”老头看了良久,又满足又失落地盖严实了蛐蛐罐。 有点失落的就是这条罕见的超品虫不属于他。 但在此刻,他也不会愚蠢地去问这条虫是否能转让,他知道任何得到这条虫的玩家,都会将这条虫视若珍宝,不会轻易示人,所以能看到亲眼这条虫,他又感觉满足了。 但袁乐可不会让他就这样满足,他语不惊死人誓不休,“这条虫的咬口是‘小鸡啄米’,牙齿的硬度也够得上钢牙的标准。” 老头呆视着袁乐,等袁乐叫了他一声,这老头才醒过弯来,他双手紧紧抱住蛐蛐罐,转过身又穿入了黑暗的石板小道,“跟我来,咱们去赌场。” 袁乐看着老头的背影会心一笑,跟了上去,一路上,他才知道这老头姓何。 袁乐马上就亲热地改口叫了声“何爷爷”,老头呵呵笑开了怀,他知道这是一次机会,一个不仅能翻本,而且还可能大赚的机会。 老头因此也很乐于和袁乐处好关系,边走边给他介绍了赌场里的一些情况,还嘱咐袁乐到了里面别太过张扬,示意里面有道上的势力撑着场子。 袁乐一耳进,一耳出,随着老头七转八拐地来到了一幢古旧的大宅子,高墙大院,屋宇连绵,门口还有两只不大不小的石头狮子。 两人正想跨进敞开的大门,冷不防从门后蹿出两个黑影,其中一人惊讶地问:“咦,是老何啊,你怎么回来了?” 何老头似乎早知道门后有人,面不改色心不跳,不温不火地回答:“我是回来翻本的。”说着一指袁乐,“这是我的侄孙,以后他会常来这里的,你们看清楚,免得以后弄出误会来。” 两个从门后蹿出的男人,看了袁乐几眼就说:“你老何带来的人,我们怎么会信不过。”接着就隐入了黑暗中。 何老头带着袁乐穿过了两个空荡荡的大厅,到了第三进厅堂,拐进了右边的厢房。 袁乐这才看到里面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等再走进去一点,他才发现不光四周站满了人,厢房里也摆满的椅子上也都坐满了。 人虽多,可屋子里十分安静,多数人都屏息静气地盯着前面的三张八仙桌,即使有人说话,也都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袁乐跟着何老头挤进人群一看,才看清楚三张八仙桌上各自放着一指透明的熟料斗栅,里面正有蛐蛐再激烈的撕咬着。 何老头一手拽着兀自张望的袁乐,一手紧抱蛐蛐罐,没在这里流连,转入了八仙桌后方的一扇小门。 拽着袁乐走的时候,何老头回头对袁乐说:“这里是比斗的。赌注小不说,还人多眼杂,没多大意思。唯一的好处就是上品虫少,但既然咱们有着这么一只超品虫,就没必要在这里开毛口了。” 在路上,袁乐已将这只“独须单枪”的来历告诉了何老头,何老头在感叹袁乐的狗屎运之余,也知道这只“独须单枪”还没开斗过。 “那我们去哪?”袁乐也觉得这里人太多,有些束手束脚。 “我们去吊打!”老头信心满满的回答。 袁乐一听,觉得也是理所当然,就点了点头,凭这只“独须单枪”的底蕴,用“吊打”来开毛口也绝对不会出问题。 一般而言,刚成熟的蛐蛐是不会选择用“吊打”来开毛口的。 因为吊打是不看蛐蛐的品相的,只给出斗的蛐蛐称重,然后拣重量差不多的蛐蛐来合对赌斗。不像比斗,双方虫主合对时,看对方蛐蛐的品相,如果发现对方的蛐蛐优于自己的蛐蛐,还能够放弃赌斗。 “吊打”的话,只要蛐蛐称出重量,基本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这就决定了“吊打”出斗的蛐蛐都是些熟口的上品好虫。 赌注当然下得也狠,没有哪个人会傻冒到去拿自己的钱开玩笑的。上“吊打”的都是虫主对其信心满满的上品佳虫。 一开毛口就上“吊打”的蛐蛐不是没有,两种情况例外,一种是钱多得发慌的主,一种是对自己的蛐蛐有着超强信心的主,而袁乐和何老头显然就是后一种。 何老头领着袁乐进入小门后,又拐进了一条昏暗的长廊,走到了底,才又看见了光亮,尽头又有两个壮汉跳出来拦住了两人,但何老头是这里的熟户,半句话不多,何老头就带着袁乐径直穿过。 见到光亮,袁乐才看清自己又来到了一排低矮的小屋,十几间屋子都是门窗紧闭,只能看到里面淡淡的灯光,显然有布帘之类的东西遮盖在门窗上。 “也不怕热啊!”看着这排门窗紧闭的小屋,袁乐暗自替那些在里面斗蛐蛐的赌客担心。 何老头则早就推开了左手边的第一间小屋的门,袁乐忙跟着走进去,才一进去,袁乐就感觉一阵凉爽,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闷热。 他正奇怪时,又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吸引住了,只见屋内三面墙壁靠摆着三只高大书架,架子上摆满了一只只小巧的蛐蛐罐,蛐蛐的叫声也是不绝于耳,其中不乏让袁乐心动的叫声。 袁乐正仔细分辨着哪些蛐蛐鸣叫声,却感觉一股冷风从头上吹过,忙抬头一看,才看到一只呼呼作响的白色机器。 “这里竟然给安上了空调!怪不得了,这么贵的东西用在这里,看来搞这赌场的人是花了血本的。”袁乐只在司马扬依的办公室里见过这个玩意,这东西在当下实在是太稀罕了! 看到这么一个普通家庭买不起也用不起的东西,袁乐心里多了几分警惕。 何老头所说的有道上势力参与的话,重新浮上袁乐的心头,一开始听何老头这么说,他以为只是几个混混在护场子,根本没在意。 但看到这个空调,袁乐就知道自己错了,这十几间小屋如果每一间都有空调的话,那这个代价不是普通的混混能承受得起的。只有有背景有实力的势力才肯下如此大的血本。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后,袁乐就看向何老头面前的两个人,但让他很失望,这也是两个五六十的老头。 此时,其中一个老头正一脸笑容地询问何老头:“老何,这么急着想翻本啊?” 另一个老头则附和着说:“是啊,老何,何必这么急,来日方长啊。等你家里的几只将军虫成熟了,一准就能将以前输的连本带利的赢回来。” 老何傲然地看了那两人一眼,将手里的蛐蛐罐慎重地放到面前的柜台上,“不用再等以后了,我今晚就能连本带利都赢回来。” 第三十五章 门道 两个调笑着的老头一看柜台上的那只古朴蛐蛐罐,眼前顿时一亮,这两个老头也是有眼力的人,自然看得出眼前的这只蛐蛐罐非同一般,而能够呆在这里面的蛐蛐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可这何老头去而复返还不到半小时,这两人难免有些奇怪,正想再问仔细了,何老头将袁乐拉到了这两人的面前,“这是我的侄孙,这只虫就是他的。刚在路上碰到,我就带他过来了,以后还要请你们关照一下呢。” 何老头刚说完,袁乐就乖巧地和那两老头打了招呼,两个老头则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就转眼看向了何老头。 不过,何老头已经不耐烦了,“他是‘一眼定将军’老钱的亲外孙,绝对没有问题的。”边说边将蛐蛐罐朝前一推,“快称重合对。” 不知是袁乐外祖父的名头起了作用,还是何老头的不耐烦起了作用,两个老头再没多问,打开了蛐蛐罐正要给“独须单枪”称重,等完全看清后,两人才有些呆愣有些嫉妒地对何老头说:“老何,你这是在坑人哪!” 何老头顿时嘿嘿笑着说:“这不是我的虫,我只是‘帮花’的。”说着挤眉弄眼地看向了袁乐,袁乐回之一笑。 两个老头也跟着看向了袁乐,眼中也多了些郑重,接着就小心百倍地给这只“独须单枪”称重,但那独须单枪听到了其他蛐蛐的叫声显得很烦躁,两个老头费了很大劲,才小心地将它刚进了过笼,称出了它的确切分量——三十二点。 这个重量在蛐蛐中属于中等水平,也是最普遍的重量,合对的话也比较容易。 何老头满意地点点头,朝袁乐投来了赞赏的一眼,从这他看出来袁乐的饲养水平不错, 好的养虫专家都是能在饲养的过程中控制住蛐蛐的重量的,以防在“吊打”中吃亏。重了轻了合对难不说,还很容易让别人占便宜。虫太重到最后往往就饶点数小的虫,以大钱去搏小钱,太轻则以小打大,明显不占优势,风险也就高了。 称重完,一个老头问道:“你们想赌多大的?” 何老头踌躇着看看袁乐,刚想回答,袁乐就抢在他前面说道:“五百枝花以内没有问题。” “五百枝花?”三个老头同时吓了一跳,五百枝花可是五万元啊,这可是笔不多见的巨大的赌注了。 “小袁,你知道五百枝花是多少钱吗?”何老头以为袁乐初出茅庐,不懂其中的含义。 “五万元啊,难道在这只‘独须单枪’身上,还不值得下这点赌注吗?”袁乐笑着摸出了那张五千美元的存折摆到了三个老头的面前。 一个老头拿起那张存折一看,再无轻视之心,“五千美金!” 何老头和另外一个老头也看清了存折上的数额,何老头接过那张存折就问:“外面黑市价是一比十一,你们这里怎么算?” “我们这里只能算一比十,也就像这位小兄弟说的,折现五万。不过,得到银行核实过才能成。”一个老头回答。 “什么?”何老头嚷嚷开了,“你们也太黑了,起码得算五万二。” “老何,不是不给你面子,这是定下的死规矩,别的人也都是这个比例。”另外一个老头安抚道。 袁了见何老头还是一脸的悻悻,忙插口道:“就照你们的规矩来,但是这张存折绝对不是假的,如果你们还要核实的话,那今天我不是没得赌了?” 一个老头将存折翻看了一下,“这你倒不用担心,看在老何的面子上,我们可以先放五千元给你,但你得把这张存折押在我们这里。等我们明天去银行核实过了,再给你余数。你看怎么样?” 袁乐看了老何一眼,见他微微点头,那就是说这里的信用可靠,也就答应了下来。 两个老头见袁乐面无难色地痛快答应下来,心中反倒有些犹疑了,但一看到眼前的那只“独须单枪”也就放下心来。 凭着这只“独须单枪”,想要输钱也难,放出去的五千也绝对收的回来。 再退一步说,就算这张存折真的是假的,这只超品的“独须单枪”总是真的。 两个老头交换了下眼色,其中一个就弯下身,从柜台的抽屉里取出了五沓崭新的十元钞,让袁乐签了个收据,就推给了袁乐。 何老头看着眼热,也跟着借贷了五千,和袁乐一起凑足了一万,押在这只“独须单枪”身上,老头觉得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让从不借高利贷的他,也豁出去了一把。 两个老头将两人的借条收起,又在袁乐的面前让“独须单枪”呆在一碗清水里洗浴了一番,拿出一个澄泥的蛐蛐罐,递给袁乐,“你看看。” 何老头怕袁乐不懂规矩,抢先一步接了过来,先仔细看了看,再凑上鼻子深深一闻,才交给袁乐,“没问题。” 袁乐知道蛐蛐对气味极其敏感,一点异味也能毁了一只上品将军,也不敢大意,凑上去一闻,一股清新的茶香扑鼻而来,也满意地点点头,将那只蛐蛐罐交还给那两个老头。 两个老头这才将“独须单枪”移入了那只蛐蛐罐,给上清水,盖上盖子,又取出了两张封条交叉着贴到了蛐蛐罐的底部,其中一个老头在封条交叉处写上时间和蛐蛐的重量,又签了大名,又让袁乐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小袁,老何,你们带上这只虫去九号房等着,两个小时候后,我开封验过无误,就会安排合对的。”签字的老头将那只蛐蛐罐递给袁乐。 袁乐看着这一套流程,觉得有点小题大作,但还是感谢了一声,接过了蛐蛐罐。 何老头则将先前的那只古朴蛐蛐罐拿到手上,向袁乐示意出去再说,出了门,何老头并没多说,带着袁乐找到了九号房,推门而入。 进了屋子,袁乐看了一下,里面摆着一张八仙桌,四五张太师椅,也发现墙上装有空调,设置的温度也正合适,不冷也不热。 “是不是觉得很麻烦?”何老头一屁股坐定,看着四处张望的袁乐问。 袁乐呵呵笑着放好蛐蛐罐,“不瞒你说,何爷爷,我正疑惑着呢!我记得,以前的‘吊打’程序没有这么繁琐啊,而现在不仅要封盆等上两个小时,还要让他们验过才给合对,这是为什么?” 何老头先问道:“你姥爷没给你说过吗?”看到袁乐摇头,才了叹口气,“也难怪你不知道了,以前哪有这么多的歪门邪道。” “怎么回事,何爷爷?”袁乐凑趣地追问。 “这么一套程序都是为了防药水虫的。”何老头不胜感慨,大摇其头。 第三十六章 好斗的胖子 “药水虫?”袁乐真正来了兴趣。 “就是那种吃了或者抹了兴奋剂的虫。”何老头解释。 “竟然有这种虫?”袁乐坐到何老头的旁边,“这种虫厉害吗?” “以前是没有,现在则多得很。”何老头卖弄道:“厉不害厉害,你一想就知道,一个人如果吃了吗啡之类的东西,是不是就不怕疼了,而且还特兴奋?” 袁乐在火车站时也听说过毒品这种传闻,立刻就明白了,“原来如此,那给蛐蛐洗澡,再封盆两个小时,就能防止这些吃了兴奋剂的药水虫吗?” “一般药水虫的药性并不长,特别还是洗过澡后,两个小时基本能让药水虫显出原形了。”何老头沉吟了一会,接着说:“不过,做的特别好的药水虫就难说了···” 袁乐跟何老头讨较着怎么分辨这些歪门邪道的伎俩以及防备的手段,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时,虚掩的门被推开了,刚才贴封条的老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白白净净的胖子手上也捧着一只蛐蛐罐,胖子身后的一个人则是人高马大,似乎是保镖之类的。 袁乐和何老头立刻停下了交谈,不停打量着这个胖子两人和他手上的蛐蛐罐,见到那只蛐蛐罐上面也有封条。 来的老头也不给这两拨人介绍,让那胖子将蛐蛐罐放到桌上,就示意他们互相验一下,袁乐和那胖子分别看了看对方的封条,都没看到有破封的迹象。 袁乐再看那个蛐蛐罐的时间和点数,上面记载着的蛐蛐重量是三十四点,比“独须单枪”重了两点,但在允许的范围内,时间则已经超过了三个小时,显然这个胖子比他们先到一步。 何老头和袁乐看过后,都点头表示没有异议,那胖子看过后也同样地点了点头。 “好,各位既然没有异议,就协商一下数额吧。十枝花为底线,上面则不封顶,不管多少,我们抽去总额的一成。”进来的老头宣布。 那个胖子瞅着何老头,“这老头倒是有几分面熟,我这人也不喜欢欺老。老头,随你说吧。” 何老头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以前没在这里见过这个胖子,更不知道他的路数。可这个胖子轻飘飘的话语中有着明显的轻视,这让他感觉在袁乐面前丢了脸面。 袁老头知道斗多大还得袁乐这个虫主敲定,所以忍住气看向了袁乐。 袁乐撇了那胖子一眼,转脸看向那个作评判的老头,“我这只虫是来开毛口的,赌不了多大,我就同何爷爷一起,一百枝花好了。” 袁乐也不看那胖子,又转头问何老头:“何爷爷,你看怎么样?” 何老头这才感觉有些解气,眼带挑衅地回看着那个胖子,提起嗓门回答:“没问题,就一百枝好了,就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承受了?” 胖子还未说话,他身后的那个高大跟班怒瞪着双眼喝道:“老头,你放的什么臭屁?” 何老头被这跟班一吼,所剩无几的血性也上来了,“主人倒还没说话,一只狗倒先吠上了。”何老头在赌场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知道在这种节骨眼上绝对不能孬了。 对这种跟班的角色,何老头见得太多了,压根看不起这些跟屁虫。 这种跟屁虫在别人赢钱走上风时,服帖得像只哈巴狗,跟在后面混吃混喝,一旦人家落魄了,就不要指望他们雪中送炭了,不给你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 可他不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容忍他的倚老卖老,那个人高马大的家伙涨红着脸,顺手抓起一张太师椅,就砸了过来。 袁乐忙拉了一把有些发楞的何老头,那只飞来的太师椅只差了毫厘,险险地从何老头的耳边飞了过去,“啪啦”一声碎成了几爿。 那人高马大的家伙一见没有砸到何老头,愈发不肯罢休,正要绕过那张八仙桌,那作评判的老头冷冷地说道:“王老板,我们这虽然庙小香火不旺,但也不是任人打砸的。” 听到这句冷冰冰的话,那个高大家伙顿时停住了脚步,胖子也适时地笑道:“哈哈,我小王是来这求财的,当然不会坏了规矩,可这老家伙的嘴巴也太贱了。” 袁乐也暗中松开了抓着太师椅的手,他原想只要那高大家伙冲过来,就打他个搓手不及。 “胖子,是你的人嘴贱在先,而且还敢对一个老年人出手,你的这只狗就是欠缺管教,这也证明你这个狗主人也欠缺教养。”论起嘴皮子功夫,袁乐也不会差到哪里。 何老头是袁乐外祖父的虫友,当然也是他的长辈,眼见何老头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袁乐很自然地就接过了这段是非。 胖子和那高大家伙见袁乐突然跳了出来,而且说得话比何老头说得还要难听,顿时又不肯罢休了,胖子指着袁乐道:“老五,惹了老的小的就跳出来了。看你怎么收拾?” 那叫老五的高大家伙正等着他这句话呢,顿时就拎起了一张椅子,刚想绕过去,就被那评判老头拦住了,冷喝道:“给我放下!” 老五被他一喝,手上的椅子虽然没有放下,但却是不敢越过他。 评判的老头的声音更冷了,“王老板,你是不是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如果你执意要砸我们场子的话,后果自负!” 胖子的脸色变幻了几遍,终于示意那个高大老五放下了椅子,可咬着牙说道:“老谢,不是我不给你们面子,实在是这小崽子和那老狗太张狂了。你刚才也都看到了Qī。shū。ωǎng。,是他们先挑事的,你不能只编排我们的不是啊!” 姓谢的评判老头的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下来,“王老板,在这里我们不会偏袒很人。谁是谁非先不去说它,可毕竟人家没有砸我们的东西吧,而你已经砸坏了我们一张椅子了。” “砸坏了的东西我全赔,只要你们不插手。”胖子咬着牙说。 “你当然得赔!” 谢老头瞅了那张碎椅子一眼,又转眼扫向了袁乐和何老头,再看回了胖子,才掷地有声地说:“我再给各位重申一遍,我们这个场子,只是斗虫的而不是斗人的!除了斗虫之外,任何撒野的举动都会被我们视作是在砸我们的饭碗,我们当然也不会任人砸我们的饭碗的!希望各位也能体谅到这点。” “出了我们这,各位就自便了,打生打死我们都不管。但既然各位是来我们这斗虫求财的,那就请各位守规矩。”谢老头再次扫了众人一眼,才继续说道。 “好,我就按你们的规矩来,用斗虫来给这小崽子和老狗好看。”胖子眼露凶光。 “胖子,原来你也是只没教养的疯狗,刚才我太抬举你了。”袁乐回骂。 眼看硝烟再起,谢老头再次出面喝道:“都 (: ) 超级仙人掌进化 第 8 部分阅读 “胖子,原来你也是只没教养的疯狗,刚才我太抬举你了。”袁乐回骂。 眼看硝烟再起,谢老头再次出面喝道:“都够了,光嘴皮子痛快有什么用,还是看谁赢钱才是正经。” 在谢老头的调停下,争吵的双方总算消停了下来,但那胖子突然说道:“我押五百枝花!也好让那些井底之蛙开开眼,别以为能押一百枝花就了不得。” 何老头经过了刚才飞过的那一椅子,有些懵了,但袁乐及时地出头,让这老头感激不已,说起来,这段纠纷还是他引起来的。 此刻,听到胖子拿钱挤兑他,何老头哪还能退缩,“五百就五百,老谢,你帮我凑够这个数,等会儿我打个借条给你。” 谢老头有些为难,“老何,这恐怕不行,我不可能放给你这么多的。”等发现何老头的脸色有些难看,忙又劝道:“老何,这只虫是小袁的,而且还是来开毛口的,你至于搞成这样吗?” 袁乐也不想何老头这么难堪,忙说道:“何爷爷,谢老伯说得没错,我们今天只是来开毛口的,犯不上赌这么大。” 何老头低着头不说话了,但那胖子却阴阴的笑了,“怎么,开毛口就不能赌五百枝了?不就是五百枝花嘛!” 嘲笑完,胖子冷冷地问道:“该不是你们拿不出这点吧?” 被胖子连番挤兑,袁乐也忍不住了,“胖子,你明天来,我奉陪到底。” 胖子当然已经看透了袁乐和何老头的窘境,自然不肯放过这个羞辱他们的机会:“干嘛还等到明天。现在你们拿不出钱来也没关系,只要你们拿各自的一只手作赌注,我也和你们赌了。” 说着,还特意问了谢老头一句,“老谢,这不算坏你们规矩吧?” 谢老头自然知道这个王胖子也在敲打他,冷着脸闷声答道:“只要你们双方同意,自然不算坏规矩。” “看来,你的心思已经不在赌钱了。”袁乐也看清楚了这个胖子的险恶用心,故意冷着脸接口,但在心中却是乐开了怀,竟然有人拿着五万块钱白白送上门来,而且还不用亮出同样的赌本。 “怎么,不敢?”胖子仍然不知死活地穷追猛打。 袁乐正中下怀,引诱着胖子一步步钻进死扣,站起身来说道:“有什么不敢的,我一个人和你赌了,赌我一双手!但我要看到你的那五百枝花摆在我面前。” 第三十七章 虫未斗人先斗 何老头再也坐不住了,也站起身拉住袁乐,“小袁,算了,咱们不和他赌。” “何爷爷,你放心,我们的虫是好虫,不可能输给他的。”袁乐说着地连眨了几下眼。 何老头这才想到那只“独须单枪”的厉害,心中也突然醒悟过来,只要这个胖子拿出开的不是虫王级别的虫,这只“独须单枪”铁定输不了,“这么说来,小袁实在空手套白狼,套那胖子的五万块···” 想明白后,何老头忙配合着再苦劝了几句,直到袁乐叫嚣着宁可输命,也绝不能输骨气,这老头才装着戚戚然的样子重新坐下。 王胖子对袁乐的叫嚣嗤之以鼻,有胆到这里来吊打的有哪一只不是好虫,他也对自己手上的这只将军充满了信心,不仅品相有着许多优异的地方,就是色烙也是正青色,是青色虫中优品。 而且,他还欺袁乐的“独须单枪”是只毛口虫,没有打斗的经验,而他的这只正青将军则已经五次上风了,并且所遇的都是些名将凶头,无论是经验和状态都处在巅峰,咬口也已经变得变化多端,花样繁多。 王胖子今天突然串到这个场子来,就是因为他原来呆的那个场子里,这只正青将军已经声名赫赫,这段一时间里很难找得到对手了。 但王胖子没想到,他刚到这里,就被老资格的何老头引动了肝火,现在一门心思想要让袁乐他们付出代价。 既然明刀明枪地干架不被允许,王胖子就想靠着这只正青将军虫,至少要废掉袁乐的一只手,好出口心中的恶气。 王胖子见到袁乐在他的步步紧逼下,竟然答应用他的双手来赌一把,心中已经有几分窃喜,等再见到袁老头苦劝无果,一脸的沉痛模样,心中的底气更足了。 等听到袁乐叫嚷着让他的赌注摆上台面,已经是彻底没有顾虑了,王胖子看向姓谢的老头:“老谢,给我拿五百枝来没问题吧?” 事实上,王胖子的身上也就带了几千现金,他这次来原先就是来探探路子的,哪想到,一上来就被何老头敲了一记闷棍。但他还真没将一百枝花放在眼里,他手上的这只正青将军已经给他赢回了不下一千枝花了。 王胖子心神笃定,他知道就是不凭他的这张胖脸,光凭这点就能让这场子贷给他钱了,只要这个场子消息够灵通的话。每个赌场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什么人能放贷,能放多少,什么人又不能放,他们心中都有谱。 不出所料,谢老头听王胖子开口借钱,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当然没问题,不过利息得按行市来,不能给你优惠。” 何老头在一边听得吹胡子瞪眼,想骂也骂不出口,就算讥讽这个胖子也是外强中干,但人家至少能借到,不像他,给人委婉地拒绝了。 他也知道凭自己的根脚,别人能贷给他一百枝就算不错了,只得在心里暗暗骂道:“死胖子,你借得越多越好,等一会儿输死你。” 何老头眼看袁乐已经将自己的双手都豁出去当赌注了,也不指望还能从中帮花弄点甜头了,只希望王胖子输个底朝天。再想到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大,何老头也就平衡了。 袁乐则是默默地坐了下来,也没再出言激王胖子,只是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眼神看着他,但嘴角的那抹嘲讽笑意却是再明白不过了——原来你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王胖子被袁乐看得有点脸热,挪动了一下屁股,装作不在意地说道:“谁还在乎那些小钱,利息就照你们的规矩算好了。” 谢老头笑着夸赞了一句:“好,不愧是王老板,就是爽快!”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纸笔,让王胖子写了一个借条,就转出门去拿现钱了。 王胖子见马上就有现钱送来,腰背一挺,瞪着袁乐说:“小子,要怪只怪你的嘴太贱,现在你想不赌都不成了,嘿嘿,你的这双手就等着被砍掉吧。” “我要是现在反悔了,不想赌了呢?”袁乐看着王胖子笑问。 王胖子盯着袁乐看了会儿,突然放声大笑,“哈哈,你想反悔也可以了啊。我小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给我磕头道歉,再留下一只手,我小王就大度地放你一马。” 袁乐听后同样放声大笑,“我逗你玩呢,你还当真了。我怎么可能反悔呢,难道把送上门的钱还往外推吗?哈哈···我倒想反劝你一句,你现在收手向我们道歉也来得及,我不要你五百枝,留下一百枝花就可以走人。” “老五!”王胖子被气坏了,“腾“地站起来招呼身后的高个,“给这个小子一个教训!” “啪“地一声,太师椅倒地,袁乐也站了起来,“胖子,别什么事都招呼别人,要想干架就自己来。” “两位又准备砸场子了吗?”就在这时,手提着一袋子钱的谢老头出现在门口。 袁乐再不看一脸恨恨之色的胖子,呵呵一笑道:“呵呵,谢老伯,有些人就是冲动啊!还好你及时赶到了,不然这里的桌椅怕是又要坏上几只了,呵呵。” “你···”王胖子指着袁乐,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再让你嚣张一会儿,等会儿我要亲自剁了你的手。” 王胖子咬牙切齿地恐吓完,紧跟着问谢老头:“要是我赢了,这个家伙想赖账怎么办?”王胖子决定将这个赌场里的势力也牵扯上,免得袁乐真得反悔了。 谢老头一脸严肃地看了看袁乐,才转向王胖子,“王老板,这你可以放心,在我们这个赌场里还从没发生过赖账这种事。无论什么帐,我们都能负责给你讨到。” 王胖子嘿嘿冷笑数声,“嘿嘿,那就好,开始斗虫吧,我已经等不及想看看这小子断手之后的模样了。” 可惜王胖子并没看到谢老头看向袁乐时,他的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作为经验见识都十分丰富的持草人,谢老头当然能分辨出两只冲的好坏。 虽然王胖子的那只正青将军也身具异相,色烙也是十分纯正,但相比袁乐的那只“独须单枪”似乎还是差了点。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袁乐的赢面似乎更大些,要是让他选择帮花的话,他也铁定选那只“独须单枪”押注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亲自来了,他就是想亲眼见识下这只稀世罕见的“独须单枪”能厉害到什么程度。 但这一切,谢老头当然不会说破,反正今天被袁乐和何老头稀里糊涂地一闹,赌场里不仅得到了更大的收益,就是以后也能吊住王胖子这个冤大头了。 谢老头猜王胖子输了的话,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还会再次登门来争回这口气的,直到他输得倾家荡产。 谢老头虽然不至于去偏帮袁乐,但他对袁乐的潜力还是很看好的,一个一出手就拿出五千美金的少年也绝对简单不了。 谢老头仿佛已经看到这个王胖子在这只“独须单枪”上输得倾家荡产的惨样,而赌场里也得到了一份丰厚的回报,但他还是显得很沉稳,将那只装钱的袋子放到王胖子面前,“王老板,还是点一下吧,这是规矩。” 王胖子这才示意那高大老五点收了一下,五十沓十元钞点起来并不费劲,那老五很快就点清了,向胖子点了点头。 谢老头见状,就站到了八仙桌的上首,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只红木的斗栅,摆到桌子中央后,看向了袁乐和王胖子问:“两位还有异议吗?” 袁乐和那王胖子都摇摇头,所不同的是袁乐则是带着轻松的笑容,而王胖子则带着阴阴的冷笑。 “那就请两位将虫引入都栅吧。”谢老头脸色严肃郑重再问:“我作为持草人负责打草和开栅,两位信得过吗?” “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你老谢吗?”何老头抱着蛐蛐罐,抢先开口,袁乐也笑着冲谢老头点点头。 王胖子瞪了何老头一眼,讨巧道:“老谢你的打草功力,我早就如雷贯耳了,今天有幸你亲自出马,那我小王绝对是放一百二十个心的。” 袁乐或许还不知道打草的重要性,但王胖子则是对其中的厉害深有体会的。 一个好的持草人,往往仅凭手中的一根芡草就能决定一场将军只间的争斗,特别是当两只将军虫旗鼓相当的话。所以尽可能地递上好话,巴结谢老头。 谢老头自得地一笑,但很快就敛去笑容,绷着脸说道:“请双方拆开封条,放虫入栅。” “独须单枪”被何老头捧在手里,却不肯先将它放到斗栅中,只等着王胖子先将他的虫放进斗栅。 何老头怕王胖子看到“独须单枪”后反悔,虽然到了现在这一步,这王胖子再反悔的话,赌场里该要找他麻烦了,但老头还是不想给王胖子一丝侥幸的机会,只等他的虫落栅,那时就板上钉钉了。 王胖子眼瞅着何老头抱住蛐蛐罐不动,以为这何老头的信心不足,哈哈一声狂笑,“老头,怕了吧?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绝品好虫!哈哈,跟我斗···” 说着,王胖子扯去了蛐蛐罐上的封条,将罐口朝下抵到了斗栅上,一只蛐蛐立刻出现在了罐子的壁上。 谢老头眼疾手快,马上手腕连抖,他手中的那根芡草如羚羊挂角一般点在了那只蛐蛐身上,只是翩若惊鸿的几点,那只蛐蛐就张牙鸣叫咬向了那根芡草,谢老头手腕再变,草锋轻点引诱着,连点几下后,那只蛐蛐就乖乖地爬到了斗栅中,鼓翅鸣叫个不休。 第三十八章 交锋正青将军 “手法果然精到!”袁乐在心里暗暗赞叹,接着就将注意力转到了那只在斗栅中鸣叫的蛐蛐。 这是只头如金漆的威武将军虫,它前额如黑珍珠罩顶,正青色项上铺满蓝花疙瘩,青金翅,肉白如霜,六住如玉,腿洒靛青斑痕,此时正迈着龙虎之步,如游龙般在斗栅中快速逡巡,时不时还鸣翅高叫。 袁乐看这条虫的色泽,和谱上记载的没有差别,绝对是青色虫中的赫赫名将——正青,想到谱上的记载,袁乐的信心没有一开始的时候足了。 等他将这条正青虫再审视了几遍后,袁乐则开始变得有点忐忑了,因为他看到这条虫不仅色烙清晰纯正,它的品相上竟然也有着几处超群的地方,它的头,腿,颈项竟然都是超长的,完全不像是一只三十点左右的蛐蛐该生就的,照这种尺度,倒应该是一只五十点左右的大虫才可能拥有的。 也就是说,一只三十点大小的虫,生了五十点大虫才配的头,项,腿,这可也是非常出色的异相了,从这点超群品相上,就能看出这只正青将军咬口凶狠,耐力足爆发力强,而且力气也不是一般地大。 袁乐靠着模模糊糊的记忆估量着这只正青将军,在心里也暗暗和自己的那只“独须单枪”作着比较,可他还没学到他外祖父那手一眼定将军的绝活,比来比去,倒是他的心先乱了,优劣却还是没能分出来,总感觉各有优势,两只虫在伯仲之间。 何老头也是伸长脖子审视着那只正青将军,也看出了那几点优秀的异相,不过他比袁乐的眼光则要毒辣上几分。 他看到袁乐的眉头皱起,知道袁乐可能没看出这只正青将军的弱点,忙将袁乐拉到一边,在袁乐的耳边悄声说道:“还好,这只正青虫生的是一付白牙,这就是说这只正青最多是上将级别的虫。而依我看,我们的独须单枪却已经超越了上将的级别,够得上元帅级别了,再加上小鸡啄米的斗口,斗败这只虫应该不难。” 听了何老头的这番点拨,袁乐这才想起,谱上还着重强调过,真正纯血的正青应该配一副黑色的钢牙,才够得上虫王元帅级的,如果配上其它各色的牙齿,最多也是上将级别。 回忆起这点后,袁乐的信心顿时又恢复了,也不管王胖子正盯着他看,脸上泛起了自信的微笑,感激地说道:“何爷爷,谢谢你的指点了。” 何老头呵呵一笑,“该谢的是我,是我惹出来这些事的,却让你一肩担了下来,还要冒失去双手的风险。说起来,我这张老脸还真是没地方搁,呵呵···” 袁乐风趣地悄声回答:“何爷爷,要是没有你那么一激将,这死胖子也不可能给我们送上五百枝花的。”说着,又朝一脸正经的谢老头看了一眼,“估计这老谢心中也在感谢你呢,让他能狠狠地宰这死胖子一刀,哈哈···” 说着,袁乐不可抑制地大笑了出来,何老头先是一楞,紧跟着不管不顾地大笑起来。 王胖子先前看袁乐和何老头的眉头紧锁,以为是被他的这只正青将军给唬住了,正感得意,哪想到两人一转眼,就骄狂地放声笑了起来,顿时再无一点耐心,“老谢,他们到底还斗不斗,不斗的话我就要收债了。” 一方落了斗栅,一方放弃落栅,就意味着自动认输了。 谢老头沉着脸马上催促了一声,袁乐和何老头才收住笑,回到了桌子边上。 袁乐微微错开一点,让何老头靠前了一点,客气又诚恳地说:“何爷爷,你来落栅吧,我的手法太嫩了。” 何老头一听,也没有推辞,手法老练地将蛐蛐罐贴到了斗栅上,正想等谢老头将独须单枪牵引出蛐蛐罐,却听里面响起了数声铿锵浑厚的肃杀虫鸣。 独须单枪这一叫,在斗栅另一个格子里的正青又立刻高声鸣叫起来,声音也是洪亮急促。 随之,独须单枪竟然也不停地鸣叫起来,声音一声急过一声,紧接着,斗栅里突然大响,何老头忙一看,独须单枪竟自己爬到了斗栅里,谢老头想打草的手在它上方停顿了一下,就立刻收了回去。 独须单枪一落栅,就左右巡游,很快就冲到了斗栅中央的各板边,再次鼓翅急鸣,另一头的正青将军本就鸣叫着,一听独须单枪的鸣叫声,它也自朝着那块隔板虫了过来。 “竟然是独须单枪!“王胖子看清后,有些失神地脱口说道,他的脸色也有几分灰白,刚才那种目空一切的自得顿时消失无踪。 两只斗栅中的虫中将军,则是无暇理会边上的风吹草动,鸣叫声一阵急似一阵,触须不停地在那块小小的隔板上敲击着。 两只虫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似乎也知道是棋逢对手,早就急不可耐地将半个身体搭上了那块隔板,张着各自的牙齿蹭了上去,但由于这层隔板也是红木的,又硬又滑,两只虫的都没咬到实处,只是牙尖挂到了隔板上,但它们仍旧不肯罢休的继续张牙咬着。 “看来,我用不着再打草了。”谢老头苦笑,“它们的斗性都已经被对方完全激发出来了。” 谢老头看看正屏息静气观察着的几个人,手伸向了斗栅中央的那块隔板,轻喝一声,“开栅!” 手微微一提,拦在独须单枪和正青之间的拿到隔板被慢慢提了起来,一道缝隙在两条虫之间争变得越来越大。 随着能感触到的空间越来越大,两只蛐蛐的触须也得以延伸开来,眨眼间,它们的触须就接触上了。 触须刚一相交,两只蛐蛐就像猛虎下山一般,调整好各自的姿态,张牙鸣叫着就向对方冲了过去。 两只蛐蛐的速度都是极快,但那只正青将军显然老到得多,它刚一碰上独须单枪的牙钳,就感觉到对手的牙钳结实有力,马上趁着独须单枪还未合钳发力,就是一个迂回横切,张牙咬向了它的腹部。 独须单枪“咔嚓”一口咬空,牙钳咬上了斗栅底的垫纸。等它发现面前的敌人消失,知道不妙之时,身上就感觉到了正青的触须,独须单枪急忙回头张牙迎了上去,却已迟了一步,它的腹部还是被正青咬上了一口。 “瞿···”独须单枪一声痛鸣后,立刻回咬。 但正青还是不肯进入口打,绕开独须单枪的正面,仍然盯着独须单枪的腹部追咬,想给它造成更重的伤害。 独须单枪虽然没有斗争经验,但吃过一次亏后,当然不会再给正青有机可趁,身体一扭,也追咬向了正青的腹部。 一时间,两只蛐蛐追着对方的尾锋,顺时针极快的盘旋了起来,虽然都不能咬到对方,但谁也不敢停下步伐,双方竟然就这么僵持住了,在斗栅里眼花缭乱地绕起了圈子。 在这眨眼功夫的一番比拼中,屏息静气围观的袁乐等人,也看出了在刚才的那番交锋中,显然是正青占了上风。 等几个人再看到垫纸上的几点淡淡水渍,正是由不停盘旋的独须单枪腹部打湿的,就再无疑问。 显然,在刚才电光火石般的瞬间,独须单枪就已经受伤流血了。 第三十九章 上风 “好!”看到独须单枪受伤,而自己的正青将军稳稳地站了上风,王胖子满脸兴奋,忌惮之心顿时消散。 王胖子知道,只要两只蛐蛐继这样盘旋下去,受伤的独须单枪必然坚持不了多久,它那流血的腹部会消耗掉它的体力。 “等它的体能消耗掉大半,速度力量肯定再及不上我的正青了,到那时,正青就能轻而易举的咬死它了···” 王胖子心里预判着这最可能出现的情况,暗自夸赞着自己的这只正青,“不亏是沙场老将,机变就是不同一般!” 他看得出来,袁乐的这只独须单枪品相等级似乎都要比他的正青高上一筹。眼下岌岌可危,败相显露,吃亏就吃在是只毛口虫,不像他的正青,交锋的经验丰富,战场上的机变也足够。 想着,王胖子不无得意地抬头看了袁乐和何老头一眼,见两人的面上都是一脸的忧色,暗自冷笑后,才又低头看向斗栅。 袁乐和何老头也感受到了王胖子不怀好意地目光,但现在两人都无暇去理会,斗栅中的不利形势让他俩不敢分心。 袁乐没想到,品级高上一筹的独须单枪竟然在眨眼的功夫就处在了下风,最让他担心的还有独须单枪现在的伤势。虽然看不清它受的伤是不是很严重,但垫纸上的浆汁不少,显示着它的伤不轻。 不过,让袁乐稍感安慰的是,这只独须单枪并没有因为受了伤而怯战败退,可不知它还能坚持多久? 何老头也是眉头紧锁,他和袁乐有着同样的担忧,他可是向袁乐保证过稳赢的。可眼看到形势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发展,担忧,自责,歉疚等等情绪同时涌上心头。 “看来,我还是失算了,没想到这只正青虫竟然如此狡猾···”何老头看清了刚开始的交锋,看到那只正青虫和独须单枪碰牙后,就避实就虚地咬伤了独须单枪,让他不由地对这只正青将军看高了一线。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斗栅中的两只蛐蛐依然无休止的盘旋着,但能看出来,独须单枪的步伐已有些散乱,而那只正青则似乎是愈战愈勇,有好几次它就差点咬上独须单枪的尾锋。 看到此时,王胖子觉得大局已定,不自觉地笑了出来,但还没等他完全放声出来,斗栅中突然起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只见顺时针盘旋着的独须单枪猛地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迎面咬上了正青大张着的牙钳,速度之快就如电光闪过,围观的几个人只觉得心跳一停,就看到追在独须单枪身后的正青就被弹开到了斗栅的角落里。 接着几个人就看到独须单枪一阵风似地追了过去,只见它还不等那只正青站稳脚跟,从晕头转向中清醒过来,就闪电似地像条疯狗一般连咬了十几口。 顿时,那只正青身上酱汁四溢,痛鸣几声后,别头就逃,但它才起步,腰腹左侧的小腿就掉在了垫纸上,原来高耸的大腿也已经拖在身下,只差一线就要全部掉落了。 可此时的正青已经急于奔命了,硬是拖着这条残腿就逃,独须单枪却是仍然不肯罢休,追着又咬了过去,这时它的速度比残腿的正青要快许多,没几步它就追到了正青。 正青一看逃不过,回身就要想要再拼命,可才和独须单枪接口,就被肚皮朝天掀翻过去。 独须单枪压住它小鸡啄米一般连着咬噬了数口后,这才从正青的身上爬了下来,振翅高鸣,逡巡四周,一副将军凯旋的高傲模样。 袁乐几人这才看清那只正青的脖颈处浆水大冒,剩下的那只大腿朝天无力地虚蹬着,蹬了几下后,就寂然不动了。 这一番天翻地覆的交锋说起来繁复,其实却只是短短的一瞬,甚至王胖子的笑声刚脱口而出,就嘎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看着斗栅傻了。 “赢了!”同样呆愣片刻后,反应过来的袁乐和何老头同时一声欢呼。 同样看得有些忘我的谢老头长嘘口气,以抒发心中的那种紧张和激动。 虽然这独须单枪和正青的交锋看似并不激烈,真正决出胜负也只是短短的一瞬,但其中的惊心动魄,以及它们表现出的智慧和机变,还是让谢老头看得心动神摇,热血激荡。 独须单枪的绝地反击更是让他暗暗击节叫绝,先以一个回马口出其不意地扳回了劣势,再以小鸡啄米的斗口给予致命一击,这简直就是赵云回马枪的翻版,完全出其不意,却又能一击致命。 “真乃虫中子龙,此虫的前途不可限量!”看着雀跃的袁乐和何老头,再看看脸色苍白的王胖子,谢老头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宣布:“独须单枪以咬死对手获胜。” 袁乐和何老头呵呵笑着连连点头,接着笑眯眯地看向了面色苍白的王胖子,“胖子,给钱吧。” 王胖子只觉眼前一黑,头一晕,忙伸手撑住了桌子,这才又重新站稳了,咬牙道:“没想到我会被你这黄毛小子被坑了···” “怎么?想赖账?”何老头心头大快,却不肯轻易放多这个惹他的胖子。 “我们赌场里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谢老头突然插口说道。 “钱在这里,你们尽管拿去。”王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说完,这王胖子强撑着转身欲走,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望着袁乐狠狠说道:“我会再来找你的。” “随时恭候!”袁乐毫不示弱的回应道,心里却是大感解气。 在随后的几天里,袁乐每到天黑,就带着这只独须单枪爬墙而出赶到赌场里,又是连败了七八条上品蛐蛐。 独须单枪只是调养了一日,那道被正青咬伤的伤口就愈合了,重上沙场后,它也变得老练了许多,往往只等斗栅的隔板一提起,它就旋风般地率先冲向了对手,紧跟着就是一连串的无休止的狠咬,根本就不用人打草引领。 那些和它对阵的蛐蛐就遭了殃,往往还没反应过来,就在独须单枪的凌厉攻击下,或抱伤败退,或是惨死当场。 随着独须单枪的威名鹊起,袁乐得到的回报也是丰厚无比,那张五千美元的存折不仅分文未动,他的身上还多了张十五万的存折,在赌场里另外存放着七八万的现金。 和谢老头等人接触下来后,袁乐感觉这个赌场的幕后势力庞大,而且办事的方式也是极其讲究信用,倒也不担心存放在那里的现金被黑掉。 第四十章 强势介入 这一天晚上,袁乐也不管制衣车间内在加班,应付了一下后,又抱着蛐蛐罐爬出了高高的围墙。 他一路急赶,气喘吁吁地赶到了那条巷子口,却看见何老头早就在路灯下等着他了。 这几天时间里,袁乐和何老头的关系急剧升温,在袁乐慷慨的馈赠下,何老头已经白拿了四五万现钱了,再加上他的帮花所得,他在这几天里至少有了近十万的进帐,这让老头乐开了怀,竟然心甘情愿地当起了袁乐的跟班。 这让老头自己也是意想不到,以前他可是最讨厌这种角色的,虽然有时想想也感觉惭愧,毕竟他可是袁乐的爷爷辈分了,不过让他离开袁乐这颗摇钱树,他可是真得舍不得,只看以前几个赌友的嫉妒眼神,就知道他的这个跟班位置有多少人想取而代之呢! 况且,袁乐也真得拿他当成长辈看,从不颐气指使,只是向他虚心求教些看蛐蛐的法门,以及一些赌场里的经验。 所以,何老头见过了约定好的时间,袁乐还是没有出现,他也在这路灯下耐心地等待着。 等袁乐迟到了近一个小时,才姗姗出现时,他的心里不仅没有不满,反而是相当的欣喜。 但袁乐奔到他面前,还是向何老头连连道歉,“何爷爷,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今天公司里有加班,一时走不脱。” 何老头忙回答:“没事,没事,我也没等多长时间。我们现在进场也正好,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 袁乐知道老头是在为自己开脱,更加不好意思,但也不能点破,就不再想纠缠于此了,转了话题,“何爷爷,现在这只独须单枪的盛名在外,赌场里敢和我们对阵了好像也越来越少。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新进场的好虫,还敢和独须单枪斗的?” 袁乐的担心并不是没有必要的,许多赌场里的人已经认识了他,也知道了他手上的那只独须单枪的厉害,许多人就纷纷避免手上的蛐蛐和它合对上。 特别是那些三十五点左右的蛐蛐,它们的虫主再不肯吊打了,都将手上的好虫拿去比斗了,虽然那里需要谨慎和眼力,能赢得的收益也不高,但是总比和独须单枪对上强。 所以,在谢老头的建议下,袁乐已经让独须单枪去和那些三十五点以上的大虫去交锋了,而且就是饶大打大,他下得赌注也是和别人同等的。 但好在独须单枪仍然一路破关斩将,势如破竹地又为袁乐赢下了不少的钱。 在昨天晚上,独须单枪斗败了一只四十五点的上品油黄后,它的声名更是达到了顶点。 袁乐的这点担忧也正是何老头所担心的,听到袁乐问这个问题,何老头也有点笑不出来了,叹口气道:“名气太响亮也是个难处啊!” 感叹完,何龙头想了想后说:“小袁,要不咱们这么办,我们先进去找老谢问问,要是没人敢和我们合对的话,我们就离开这个场子到其它的场子里面去逛逛,想必有些人还没听说过这只独须单枪的威名。” 袁乐眼前一亮,马上点头同意了何老头的建议,“这个办法好,我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何老头呵呵一笑,“那我们就先进去找老谢,如果窜到别的赌场里,也得提走了存在他那的钱啊,呵呵···” 袁乐也是呵呵一乐,“呵呵,那可是十万块呢,还真不能给忘了。” 一路说笑着,袁乐和何老头轻车熟路地到了赌场里,刚推开了谢老头所在的那间小屋的门,就看到了有一拨人正齐刷刷地坐在门后的那张长椅上,像是在等人。 袁乐和何老头一愣,两人很快就在这群面色严肃,一语不发的人里面,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个给他们送了开门红大礼的王胖子。 不过,看他的位置坐在长椅的最外侧,显然王胖子在这群人中间的地位是最低的。 在这张长椅上坐着五个人,除了王胖子外,还有四个人,他们都很面生,气质也各不相同。 其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很快就吸引住了袁乐的目光。 不仅这个中年人坐在最中央的位置上,就是他的气质也是不同于其他人,看上去似乎温文尔雅,让人感觉很是亲切。 但他就像现在坐着不动,他身上那股上位者的威势还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看来这个戴眼镜的人才是主角了。”袁乐重新将视线放在了那个中年人身上。 但那中年人见到有人进来,连眼皮都没抬,看都不看袁乐和何老头,仿佛走进来的只是两团空气。 直到王胖子指着袁乐轻声说道:“洪老大,那只独须单枪就是他的。” 那个中年人才转头淡淡地看了袁乐一眼,只是一眼,他又转回了头。 这一眼,袁乐觉地那个中年人看他就像是在看一只蚂蚁,虽然早就卑微惯了,但袁乐还是被这不带任何情感的一眼给激怒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在中年人的眼里,就像是一团空气。 袁乐忍住气看向了何老头,想看看何老头是否认识这个让他感觉不舒服的中年人,却发现何老头的眼神忐忑不安,面色也有几分紧张。知道何老头认识这个中年人,而且还很忌惮。 这让袁乐更感憋气,却见王胖子站了起来,向他走了过来,一走过来就说:“我们等你很久了。” 袁乐心中有气,自不会给王胖子好脸,“等着给我送钱吗?” “小子,想找死是吗?也不看看今天我是和谁一起来的。”王胖子手指着袁乐的面门,“我今天是代表洪老大在和你说话,你给我老实点。” 袁乐看着面前的那根手指,突然笑了,“我一向很老实,不管什么人和我说话,我都是这样老实的,所以麻烦你不要这样拿手指戳着我的面前。” “我就这样指着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王胖子手指快点到袁乐的鼻尖叫嚣着。 何老头怕袁乐冲动,忙拉住了袁乐,附在袁乐的耳边轻声介绍:“洪老大是城南的大佬,他的南星公司,人多势众,生意做得很大,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小袁,你忍一忍,别去招惹这种人。”劝过后,又悄声说道:“他应该也是这个赌场的几个股东之一,以前还以为是传说,但现在看老谢他们的表现,应该不会错了。” 袁乐这才注意到始终一言不发的谢老头,只见他和另外的一个老头笔挺地站在柜台后,神色恭敬,举止看上去也很是拘束。 和前几天见到袁乐时,有说有笑的亲切模样,完全判若两人,袁乐他们进来已经好一会儿了,谢老头甚至连招呼都没和他们打过。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王胖子见何老头神色紧张地在袁乐耳边窃窃私语,知道这老头多半是在陈述利害,心中难免得意,也为自己能请到洪老大而佩服自己的聪明。 其实,王胖子只是找了个机会将独须单枪的厉害告诉了这个洪老大,听到有品相这么超群的一只好虫,酷爱斗蛐蛐的洪卓文就心痒难耐了,更何况他的手上也有着一只品相超群的将军虫,一直没有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 洪天文再通过这个赌场里的人得到证实后,就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就带着他的那只好虫过来了,不过他只是对这只独须单枪感兴趣,对它的虫主则是一点没有兴趣,也就任由王胖子披着他的虎皮去敲打袁乐。 袁乐听了何老头的嘱咐后,强自压住心中的腻味,理都没理狐假虎威的王胖子,直接就从他身边走到那中年人身前,也不管三个保镖“腾”的在他面前站起,不卑不亢地笑着招呼:“洪老大好,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长椅上的洪老大连眼皮都没抬,漠然地答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你那只独须单枪的。” 第四十一章 不示弱 “洪老大想和你的独须单枪斗上一场。”久不作声的谢老头插口解释 袁乐一听这洪老大也是来斗虫的,心中竟隐约有期待,他希望能在斗虫上压倒这个目空一切的人物。 独须单枪的连胜,让袁乐相信,他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洪老大想怎么斗?”袁乐接着问。 “洪老大想怎么办就怎么斗,你都得接着,” 洪老大懒得多说,让感觉被袁乐蔑视了的王胖子是个机会,走到袁乐的身边替洪老大回答了。 面无表情的洪老大微微皱眉,一个保镖一看,顿时一把推开了王胖子,“你想替我们老大拿主意吗?” 一看自己弄巧成拙,王胖子脸色惨白,忙点头哈腰地连声道歉,“对不起,洪老大,我不是故意的。” “呵呵,好狗!”冷眼旁观这的袁乐突然轻笑出声。 王胖子的脸色立刻就白中带红,但那洪老大还未发话,保镖仍然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他就不敢再多说半句。 “算了。” 看似温和可亲的洪老大终于漠然地吐口,让王胖子长舒口气,不过他再不敢轻易插口了,只是向袁乐投去了怨毒的一眼。 这下,小屋中的其它人不是不想插口说话就是不敢插口,屋子里立刻寂静了几分钟。 “不过,我想怎么斗就怎么斗这句话没错!”那个洪老大突然站起身来,轻飘飘地说道:“老谢,你来安排一下。” “好的,洪老大。”谢老头马上答应,接着就一指柜台上的一只蛐蛐罐,对袁乐说:“小袁,这里是洪老大的虫,重量是四十二点,如果你有疑问,可以过来看看。” “看来我想不斗也不行了!”袁乐洒然一笑,很爽快地答道:“不看了,只要合规矩,别人想怎么斗我也都奉陪!。” “这么说来,你愿意和洪老大斗上一场了?”谢老头深深地看了袁乐一眼,明知故问。 “小袁···” 呆站在一边的何老头突然叫了袁乐一声,他何尝不知道这是一场推不掉的赌斗,可想到即使赢了洪老大的虫,也只是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但他却不敢说得太多。 看何老头忧心忡忡的样子,袁乐向他投去宽慰的一笑,“没事,只要合规矩,我当然愿意和洪老大以虫会友。” “凭你还不配让我不讲规矩!”洪老大面无表情地轻声说道。 “那就没问题了。”袁乐平静地答道。 何老头黯然地低下了头,在这刻,他只希望独须单枪能输掉。 “你的虫是三十二点?”洪老大第一次正眼看了看袁乐。 “是的。”袁乐还是没从洪老大的眼睛里看到丝毫的在意和重视,感觉自己仍然如同蝼蚁一般。 “老谢,那他的虫就是饶大了,我就出二十万赌他的十万好了。”洪老大直接吩咐谢老头。 “不用!”袁乐断然拒绝,“你出二十万,我也出二十万。” 袁乐现在的手上也已经有二十多万了,底气也并不差了,他不想在这一点上再输给这个视他若无物的洪老大。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袁乐接着说道。 谢老头看看洪老大,为难着不敢问袁乐有什么要求。 “你说说看!”洪老大已记不清多久没有人敢和他讨价还价了,再次看了袁乐一眼。 “我要求就是,除了你洪老大和我,再加老谢一个人打草,其余人都不能在场。”袁乐先看了看何老头,再轻蔑地扫了王胖子一眼。 “嗯,这个要求不过分,我也喜欢清静些。”洪老大听袁乐提出了这么个要求,倒是对袁乐产生了一点兴趣。 在谢 (: ) 超级仙人掌进化 第 9 部分阅读 “嗯,这个要求不过分,我也喜欢清静些。”洪老大听袁乐提出了这么个要求,倒是对袁乐产生了一点兴趣。 在谢老头的带领下,两人各自捧着虫盆到了一间小屋。 进屋后有十分钟,那个洪老大靠坐在太师椅上,不言不语地摩挲着手中的那只蛐蛐罐。时不时轻轻掀开盖子看看,然后再轻轻盖上。可他就是不说什么时候可以落栅开斗。 谢老头也不敢多问,袁乐则是不屑多问,别人都拿他当成空气一般,他也用不着自讨没趣。 就这么安静的度过了十分钟,这洪老大还像是只有他一个人存在似的,袁乐终于憋不住气了,将蛐蛐罐推给谢老头,“老谢,麻烦你落栅。” 谢老头被袁乐这么一逼,身为场子里的持草人,他当然不能推辞,只得硬着头皮弯下腰,低声问:“洪老大,是不是可以落栅了?” “哦?”洪老大这才像是刚发现了袁乐和谢老头,“在等一会儿,我的这只虫还在睡觉呢!” “不过要是这个小家伙耐不住性子,可以让他的虫先入栅。”漫不经心的解释了理由,洪老大不在意地接着说完,他自己竟然也闭目养神起来。 “现在还睡觉?这洪老大的虫也太怪了吧?” 袁乐和谢老头听到这个啼笑皆非的理由,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苦笑。 “妈的,连一只蛐蛐都要让他睡觉睡到自然醒,这洪老大也太神经了吧。”嘴上不好说不能说,但是袁乐在心里却是腹诽不止。 不知道谢老头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触,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拿起袁乐的蛐蛐罐,将那只独须单枪放进了斗栅的一侧。 独须单枪一落栅,仿佛猛虎出笼,威武地巡视了一遍这块熟悉的领地,并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立刻振翅高鸣,宣示着它的威严。 一听到独须单枪的鸣叫声,还闭着眼的洪老大就脱口赞道:“好虫!只听这个叫声,就能知道此虫集干、老、细、糯于一身,是不可多得的良将之才!” 说着,这洪老大一顶那副金丝边眼镜,睁开了眼,盯着斗栅中的那只独须单枪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嘴中不时发出“啧啧”的感叹声。 到最后,这洪老大竟然将视线转到了袁乐的身上,“你竟然能得到这只百年罕见的独须单枪,对你来说,实在是洪福齐天,但对它来说,就是暴殄天物了。” 袁乐听到洪老大的这句似褒实贬的话,虽然心里不服气,可知道自己能给这只独须单枪的舞台是不够宽阔。 袁乐同时认识到,这个洪老大对蛐蛐的爱好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也罢,你得到这条虫,即是你的机缘,也是它的机缘。同时又是我的机缘,更是我这条虫的机缘。”洪老大将视线转回到独须单枪的身上,摩挲着手中的蛐蛐罐喃喃自语。 接着,洪老大就庄而重之地将蛐蛐罐放到了桌子上,慎重地掀开了盖子,吩咐谢老头:“老谢,你再让这只独须单枪叫几声,看看我的这只虫是不是能够被吵醒。” 袁乐和谢老头听洪老大接二连三的强调他的虫正在睡觉,奇怪之余也是好奇心大盛,两个人再顾不得洪老大了,争着探出头去看那只蛐蛐罐。 只见里面有一只斗蟋背贴盆底,六足朝天,一动不动。 谢老头一愣,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咦,怎么是只死虫?” PS:求收藏!推荐好友的书《第五刻》,《森林星球》 第四十二章 交锋鸳鸯牙 话出口,谢老头才感到不妥,满脸讪笑着看向洪老大,见到脸上并没有恼怒地神色,这才再次探头去看。 袁乐心中虽然也有同样的疑问,但是他可不信洪老大会拿一只死虫出来,所以他看得更加仔细些。 看着看着,袁乐在那只虫上看到了一点与众不同的地方,他发现在这只虫子浑身周围有一道霞光,说不清是何种颜色,只感觉五彩缤纷,可当他想再次细看是,却是一瞬即逝。 看到这,袁乐猛地想起《促织经》上所提到过的毫光,谱上说过,身上带有毫光的虫,都是斗蟋中的将帅之才。 想到这点,袁乐再无疑问,这条虫绝对不是条死虫,不然绝不会带有这种毫光的。 恰巧就在这时,斗栅中的独须单枪又逡巡了一周,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对手,再次振翅高鸣。 “瞿瞿瞿~~” 在独须单枪数声苍劲有力地鸣声过后,那条死虫竟然慢慢有了动静,只见它大腿轻弹了几下,接着头部的触须就开始活络的探打起来。 六条腿自如的伸了几伸之后,这条虫猛地一个翻身,四平八稳的站立了起来,也鸣叫了数声,鸣声沙哑却厚实。 “想不到它果真是在睡觉,这种仰天睡觉的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谢老头由衷地感叹,他在随后的细看中,也察觉到了那道若隐若现的毫光。 “呵呵,我也还是第一次见。”袁乐笑着附和。 “这条虫是我平生养过的最奇特的一条虫!”洪老大的声音在这刻充满生气,脸上的神色也是痴迷不已,“这条虫已经连胜十八场了,与它斗的那些虫虽然也是些大将之虫,但在它口下都是三口即输。” “老谢,你芡牙看看。”洪老大神色狂热的指使谢老头。 谢老头一听,手中的芡草连点,这条虫立刻开牙迎上了草锋。 袁乐和谢老头这才发现,这只虫的两只牙齿颜色各异,左牙红如血,右牙却白如霜,色彩都是纯净如水,没有一点花斑。 “竟然是鸳鸯牙!”袁乐和谢老头同时惊呼出声。 这鸳鸯牙在谱上,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真容,与独须单枪齐名的大将之虫。 只看它的牙色纯净无斑痕,这条鸳鸯牙就是条正品虫,而且身上竟然带有毫光。有毫光的虫等级上又高了一层。 袁乐刚才还觉得洪老大连胜十八场的说法有夸大之嫌,但现在见识了这只鸳鸯牙的全貌后,他心中信了九分。 洪老大脸上满是得意,将面前的蛐蛐罐捧起交到谢老头的手上,“老谢,落栅。看看这两只谱上齐名的大将之虫,到底哪一只更得天独厚一点?” 谢老头很是小心地接过,又很是小心地将鸳鸯牙放入斗栅。 一落斗栅,鸳鸯牙三步一停,摇头晃脑,犹如闲庭信步。 斗栅另一侧的独须单枪似乎也感觉到了鸳鸯牙不一般的气息,冲到隔板边,触须连打,紧跟着就急鸣了几声,向敌手发出了挑战的信息。 那只鸳鸯牙却不同一般,听到独须单枪挑衅的鸣叫声后,依然不紧不慢的三步一停,直到在它这侧的斗栅里满满地转了一圈,这才竖翅鸣叫了数声。 但它的前后抱爪紧扣着斗栅中的垫纸,健壮长腿高耸如蚂蚱,触须点地,双色的牙只开一线。这副架势,俨然就是位佩刀带剑傲立沙场的将军。 谢老头看两只虫的姿态完全相反,一动一静,独须单枪若一团烈火,鸳鸯牙则似一块磐石,两只虫的斗性都展露得淋漓尽致。 一时之间,谢老头的芡草不知该先落在哪一方,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那根芡草先落到了独须单枪的身上。 但是独须单枪不等芡草的草锋打实,就追着草锋四下追咬,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 谢老头暗中连用了几手安抚的手法,也没让这只独须单枪消停下来,它依然暴跳如雷,狂鸣不已。 谢老头一看手法用尽也没能让独须单枪的斗性减弱,只得在袁乐意味深长的微笑中,将手中的那根芡草移到了鸳鸯牙的一侧。 正想落草,就被洪老大出声阻拦:“我的鸳鸯牙打草和不打草都是现在这副架势,你就直接开栅吧。” 谢老头自以为隐蔽的那几手,当然也被袁乐看在眼里。 此刻,袁乐听洪老大直接拒绝了谢老头的打草,不管这只鸳鸯牙是不是真得不需要打草,但这洪老大表现出的气度,还是让袁乐稍稍减轻了对他的厌恶感。 袁乐已看出,谢老头明显想偏帮这个洪老大,就连他这种刚有点入门的菜鸟都能看清这点,这个对蛐蛐如此痴迷的洪老大肯定也能看穿这点来,但他似乎并不想领这份情。 谢老头一见洪老大并不想借助他的芡草功夫,心里悻悻中暗带几分愤懑,“枉费我一片好心,还想让你洪老大的鸳鸯牙占点优势!哼哼,你洪老大也太狂妄了,这两只大将虫遇上,鹿死谁手还难说呢,你真以为自己赢定了啊!” 谢老头心里不痛快,但手上仍然很利落,照着程序提醒了一下,就将那道隔板提了起来。 独须单枪早就感觉到了对手的存在,也早就蓄满了声势,感觉到前面一马平川,立刻就扫着触须杀向了鸳鸯牙。 鸳鸯牙感觉到独须单枪正气势汹汹地向它杀来,却没迎上去交锋,六条腿开始连弹,身体上下抖动,扎稳马步只能对手杀过来。 瞬间,两只声名赫赫的名虫如火星撞地球一般交锋上了。 “铿铿铿···” 独须单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咬十几口,鸳鸯牙如封似闭一一挡下。 独须单枪毫不气馁,大腿使劲撑住斗栅一发力,一记重口随之咬了上去。 那鸳鸯牙却似早有所料,牙钳紧闭,蹭向了独须单枪的牙钳一侧。 电光火石之间,两只大将之虫突然双双弹向空中,连翻了几圈才掉落下来,落地后同时振翅高鸣。 这一番交锋,独须单枪主攻,攻势凌厉如疾风骤雨,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鸳鸯牙主守,却仍守得稳如泰山,一副双色牙钳如封似闭,没给独须单枪一点机会。 围观的三人自然也看清了这番精彩的交锋,三个人并没这表面的激烈所迷惑。他们知道刚才的交锋,这两只虫并没有进入口打,这番攻守试探的意味很浓。 落地后,独须单枪似乎也察觉到这次遇上的对手不同以往,没有再次一阵风似的冲来,开始学着鸳鸯牙的样子三步一停,稳扎稳打地接近了鸳鸯牙。 两只虫的触须再次相交,转眼就是一场鏖战。 这次是鸳鸯牙先出口,它跨前几步,侧头咬向了独须单枪的左侧牙钳,想用抢单钳的战术,夹住独须单枪的发力取胜。 独须单枪也不避让,吃夹还夹,一个喷夹,将鸳鸯牙弹出数步,自身也弹出了数步。 这一次,则是鸳鸯牙吃了点小亏,但两只虫的鸣叫则又不分先后的响起。 鸣叫了数分钟,双方再次接上了口,一接口就是实打实地平夹,双方咬死了对方的牙钳身体架桥拼起了力量。 两只虫的大腿已快要直立起来,撑得垫纸悉悉索索作响。 就在这时,只听“嘎”的一声,鸳鸯牙仗着它的腿比独须单枪长上几分,带着惯性将独须单枪压在了身下。 袁乐大感不妙,却见被压在底下的独须单枪前后抱抓紧锁住了鸳鸯牙,紧接着就见两只虫抱成一团在斗栅里翻滚起来,几个翻滚之后,随即跌开。 两只虫跌开后各自收口合钳,鼓翅鸣叫,可独须单枪很快就合拢了牙钳,但那鸳鸯牙的红白双钳却呈现了前后交叉之势,,口中浆水淋漓,很快就沾湿了垫纸。 两只大将虫再次同时鸣叫,声势上谁也不输。 看到这,袁乐长吁了口气,洪老大则颓然重新坐回了太师椅。 斗栅中的两只大将之虫看似还未决出最后的胜利者,但旁观的三个人知道胜负其实已定——牙钳打坏了的虫如何还能与牙钳完好的虫斗! 洪老大紧跟着黯然叹气:“鸳鸯牙,鸳鸯牙,最后是输在这幅牙钳上。” 听到洪老大的叹息,谢老头感觉有些心惊肉跳,正想打草隔开再次蠢蠢欲动的独须单枪,却被洪老大快如电闪地一把捏住了手腕,“由它们去,将军就该死得其所,战死沙场是它们最好的归宿,也是对一只将军虫的最大尊重。” “这洪老大倒是真正爱虫之人啊!”袁乐窃喜过后,倒被洪老大的痴迷感动了几分。 斗栅中,独须单枪很快就又鼓足了勇气杀向了鸳鸯牙,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快口咬向了鸳鸯牙。 这下,鸳鸯牙的牙钳已封不住这雨点般的攻击,很快就被咬得遍体鳞伤。 但这只鸳鸯牙并没有退却一步,任凭身上浆液四溢,依然鸣叫不休,徒劳地用早就打坏的牙钳去撞击着独须单枪。 但这毫无伤害力的举动,引来了独须单枪更狠辣的攻击,它很快就将鸳鸯牙的须尾腿爪接二连三的咬断,直到鸳鸯牙无力地在斗栅中蠕动,独须单枪才狠狠地咬向了它的头颈交接处,一口将它的头咬了下来。 “瞿···”鸳鸯牙最后鸣叫了一声,就嘎然而止。 旁观的三个人看完了这惨烈的一幕,同时被震撼了,即为鸳鸯牙的悲壮,又为独须单枪的狠厉。 “真将军也!”谢老头不由自主地感叹,他参与斗蟋几十年,还从没见过如此惨烈的一场比斗,让他油然生出许多敬佩和崇敬。 袁乐也正被这两只大将之虫激烈地争斗所震撼着,却见洪老大站起身来说道:“我再出五万,这只独须单枪我买下了。” 说着,根本不看袁乐的反应,这洪老大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第五刻 第四十三章 就是赢了也是别人说了算 “我不卖!”袁乐一惊,忙站起来叫道。 “在我面前,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洪老大脚步一停,转过身看着袁乐,“钱,老谢会交给你,虫,现在就已经是我的了。” 袁乐的眼角瞥见,谢老头已将斗栅移到了他的面前,对里面的独须单枪虎视眈眈。 “你想强取豪夺?”袁乐也无心理会谢老头的小动作,直视着门口的洪老大。 洪老大在身跨出门口时,突然悠然转头说道:“我想得到的就一定得得到,不然谁也别想得到。” 说着,洪老大的眼中突然闪现出了一抹邪魅的黑色光芒,一闪之际映入袁乐的眼中。 袁乐只觉得心神一松,心中的怒气突然烟消云散,身体也变得懒洋洋的,似乎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浮云,没有任何意义。 袁乐颓然坐到椅子上,一动不想动。但就在这时,他的脊椎骨中的自发地流出一道寒流,让他的神志顿时为之一清,整个人的精气神也焕然一新。 袁乐凝神一看,发现洪老大的身影早就消失了,他刚起身想追上去,却听谢老头劝道:“小袁,算了。如果洪老大真想对你怎么样的话,你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再说了,你在这独须单枪身上已经赚了有近五十万了,这一辈子你也够用了。” 在这个年代,刚刚出现了万元户的说法,五十万绝对是笔让人咋舌的巨额财富了。 “这洪老大刚才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袁乐听着谢老头的话,心里却有着不同的想法,“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我怎么就感觉迷迷糊糊的?这个洪老大难道身上也怀有异术?” 刚才的瞬间迷失,让袁乐觉得这个洪老大身上也隐藏着常人所没有的异常能力。 袁乐觉得,超常能力再他身上出现,自然也可能在别人身上出现。 “现在还要不要追上去?”袁乐看了一眼斗栅,独须单枪还在里面游弋。显然,这个洪老大丝毫不担心袁乐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这么看来,他对自身的那个诡异眼神很自信,相信我不会违逆他的意志!”袁乐有些醒悟过来,“如果我现在就追上去,怕是会引来他的猜疑,如果被他发现我也有着超常的能力···” 袁乐越想越觉得,现在冒然追出去很可能引来滔天的麻烦! “洪老大,今天我忍了!但这笔账我记下了。”袁乐心里马上有了决断,但还是暗暗咬牙切齿了一番。 但当他再次转脸看向谢老头时,脸上则挂上了恍然大悟似的憨厚笑容,“谢伯,还是你说得对。不是你提醒的话,我都差点忘了我已经赢了有五十万了呢,这么一大笔钱,还真是够用了。” 谢老头见袁乐看似想明白了,也如释重负,他没看到洪老大那诡异的一眼。 洪老大一句都没给他交待,撒手就走,让谢老头分外为难。 如果袁乐死不同意的话,那就逼得他得和袁乐翻脸了,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这种担心不存在后,谢老头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接着就打铁趁热似地笑着追问:“呵呵,你明白了就好。那我将独须单枪提起来?” “哦,你提吧!”袁乐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呵呵地看着谢老头将独须单枪放到了洪老大留下的那只蛐蛐罐中。 等谢老头谨慎地盖上盖子,袁乐才回到桌子边,拿起他自己的蛐蛐罐,笑着说:“这是我姥爷留给我的,据说也是个古物呢,现在虫去罐空,真是可惜了!” 这么一只可遇不可求的上品好虫归了别人,遗憾也是满免的。谢老头也就不在意地随意劝了一句,袁乐呵呵笑着应付了过去。 等袁乐和谢老头回到第一间小屋时,洪老大已经带着人离开了,只有王胖子和何老头以及赌场里的另外一个老头在场。 那个老头一见谢老头进来,就急忙对谢老头说:“老谢,洪老大刚才走时,嘱咐你明天一早就给他送去。这洪老大也真是奇怪,连送什么东西过去他都懒得说。对了,老谢,他让你送什么东西过去?” 谢老头苦笑着将手中的蛐蛐罐摆到柜台上,努努嘴说道:“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让洪老大感兴趣的。” “原来是他的蛐蛐啊,这么说来是他赢了?”那个老头一听,也不敢掀开来看,开始打听起胜负来。 …奇…那个洪老大进来交只交待了刚才的那句话,就脸色平静地带着几个保镖离开了。这让等在这里的三个人分外纳闷,急于想知道结果。 …书…谢老头扫了翘首期盼答案的三个人,才将目光转到了袁乐的身上,却是没有说话。 …网…既然人家洪老大不说,谢老头当然也不会多这份嘴的,这点分寸他还是知道的。 但他的眼神却是很明显地告诉了王胖子等人,到底谁是赢家了! 何老头和袁乐最熟悉,看见谢老头的这个眼神,心中亦喜亦忧地问袁乐:“这么说来,是独须单枪赢了?” 看到袁乐微笑着点头,何老头支支吾吾地再问:“那···那没有其它事情吧?” 此时,一脸失望的王胖子正想转身离开,听到何老头的问题,在门口边就停下了脚步。 袁乐注意到了王胖子的举动,故意笑着说道:“呵呵,我还和洪老大结了个善缘,把独须单枪卖给他了,也免得一直有人惦记我了。” 王胖子一听,再不留恋,恨恨地看了袁乐一眼,就推门而出,暗自咬牙,“还好我还安排了一着后手。小子,等会就叫你好看!” 等王胖子走得没影了,何老头才完全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了,这样的话,洪老大就不会派人来找麻烦了。” 等话说出口,何老头才感觉说岔了,老脸顿时一红,忙不迭地安慰道:“独须单枪到了洪老大的手上,对它来说,或许也是一个机缘呢!” 何老头的这些话貌似有些过河拆桥,但袁乐知道何老头是怕惹上大麻烦,也不为意。 可想想,袁乐终觉得有些不甘:“难道留在我手上,就是埋没了这只独须单枪了?” 袁乐有心想反驳一下,可看看谢老头就感觉不是适当的机会,也就忍了过去。 何老头发觉自己又说错了话,也不敢再多说了,而谢老头两人也插口不上,屋内顿时有些尴尬。 “谢伯,把帐都结给我吧。”一阵沉默后,袁乐突然说道。 “没问题。” 第四十四章 闷棍 等袁乐和何老头并肩走出这间赌场时,袁乐怀揣四十五万的存折,手上拎着一袋一万的现金。何老头则怀揣着五万存折,手上抱着一袋一万现金。 袁乐将卖掉独须单枪的钱全都给了何老头,这老头不好意思地推了一番,还是收了下来。再加上以前的那点进账,老头的收益也过十五万了。 这么算下来,这只独须单枪给两人带来了近六十万的丰厚回报。 但袁乐并没有感觉到快乐,他觉得自己仍然是一颗任人拨弄的浮萍,别人轻轻吹口气,他只能朝着别人划定的轨迹无助地漂流,这是袁乐绝不甘心接受的。 看着何老头乐颠颠的模样,袁乐突然问道:“何爷爷,你刚才为什么说,独须单枪在洪老大的手里会有更大的机缘呢?” 何老头刚一听还不想说,但手上沉甸甸的钱,让他明白是谁给他带来的,再看这条乌黑的小巷中,连个人影都没有,胆子立刻就大了几分,凑到袁乐的身边,轻声说道:“听说,这次的势力划分是由洪老大来坐庄,我估计他这次想用斗蛐蛐来重新划定势力范围。” 袁乐正想细问,心头猛得一跳,一种熟悉的危机感再次临身,他再也顾不得多问,一把拉住了何老头,但就在这时,身后已有破空声响起。 袁乐想都没想,将何老头朝前推了一把,自己就往旁边一闪,刚移开半步,就觉得一阵剧痛从背脊上传来,他再不敢犹豫,意念一凝,一下子绷紧了全身。 顿时,袁乐全身上下爆出了无数锐不可当的气机,这些气机立刻凝成一根根无形的尖刺马上包裹住了袁乐的全身。 此时的袁乐犹如一只蜷身的刺猬,“无形暴刺”的坚硬程度比之钢针也更有过之。 “当!当!” 两声连响,袁乐感到有坚硬的棍棒从自己的背部滑落,不等身后的人反应过来,袁乐就猛地转身踢向了来人。 其中一人还没想明白眼前的境况,就被袁乐一脚踢在了左胸,紧跟着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手抚胸口蹲下了身体。 另一个同样手握铁棍的偷袭者,一看情况不妙,抽身就退,袁乐紧跟着就追了上去,就在这时,就听身后的何老头叫道:“小袁,小心身后!” 袁乐与金株仙人掌有了神秘联系后,他的体质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感官灵敏度也强化了不少。 何老头喊出声的同时,袁乐也察到左右两把黑乎乎的铁斧,夹着凌厉的破风声,同时奔着他的头部而来。 其势之快已不容袁乐再左右躲避,袁乐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在将意念集中到头部的同时,希望也能尽量避过最势大力沉的打击。 “当当”又是两声,两把斧头同时砸中了袁乐的头部,袁乐只感觉大脑被一'奇'股大力震得一晕,险些就'书'此摔倒,直到他的一'网'只手硬撑上了冰凉的大石板上,才没有彻底摔倒。 “咦?”身后的偷袭者大感意外,他们没想到袁乐的头部如此硬实,但毫不犹豫地再次抡起了手中的斧头。 “还是差点啊!”袁乐则是在心中暗自苦笑,他现在还只能外放大概十厘米左右的“无形暴刺”。 这点长度,虽然能保证他不受到伤害,但在巨大力量的打击下,还是有余劲通过震动传到他的体内。 巨大的冲击力就让袁乐感觉头晕眼花,恶心欲呕。 但听头顶上风声再起,袁乐知道此时是生死存亡的时刻,容不得一点的马虎,在舌尖上狠狠地一咬,一阵剧痛和一股血腥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清。 袁乐醒过神来后,再不敢再拿头部去顶,急忙往前一跳,两把斧子势如千钧地砸在了袁乐的背部。 “当当”数声,袁乐被击打得前冲了几步,却仍然没有倒在地上,几个偷袭者这才察觉到不对。 几下响亮的金属交击声,他们开始只以为是砸到了袁乐身上的金属物或者他坚硬的骨头。 可眼看着袁乐挨了几下后,还是没有被打趴下,这几个偷袭者这才发觉,事情没有像他们想得那样简单。 偷袭者一愣神的功夫,袁乐已经站直了身体,看着面前聚拢在一起的三个头罩丝袜的偷袭者。 袁乐的眼神比遭袭前更加明亮了几分,但同时也更加冰冷。 一看到三个偷袭者中最高大的一个人,袁乐觉得眼熟无比。 再一想,他就完全明白过来——他这个敲别人闷棍的老手,如今反被人算计敲了闷棍了! “今天你们都得留下!”袁乐想清楚前因后果后,一种想要报复的憋闷感充满心头。 三个偷袭者见袁乐恍如没事人一般地站在他们面前,中气十足的警告中也满含令人心寒的危险意味,这让他们几个的心里开始有些发虚。 但他们久混街头,知道此刻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高大壮汉一声暴喝:“上,我就不信打不死他!” 高大壮汉说着,自己先抡起铁棍冲了上去,其它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样冲了上去。 袁乐一见,将手中的蛐蛐罐和钱袋朝地上一扔,同样发疯一般冲了上去。 “当当当” 满天挥舞的棍影斧声中立刻响起交击声,袁乐对那些砸来的铁棍不闪不避,只有劈来的斧头,他才会伸手去格挡,转眼间,他已经欺到了三个偷袭者的身侧。 那三个偷袭者见袁乐逼近,更是发了疯一般抡起手中的铁棍和利斧,急如雨点般砸向了袁乐的身上。 在这疾风骤雨一般的打击中,袁乐百密一疏,他的头部还是被打到了几棍。 袁乐体内的凶性被这几下彻底地激发了出来,他坚毅如磐石的神经也在此刻帮了他一把,他咬牙撑过了身体的不适,手脚并用的发起了反击,体内的潜能也完全发挥了出来,“无形暴刺”又突然爆长了几寸。 “噗噗” 一声声利器扎入骨肉的声响接连响起,紧跟着就是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了寂静的夜空。 三个头罩丝袜的偷袭者接连倒地,他们的胸口和大腿或多或少都有几血肉模糊的伤口,伴随着他们的哀嚎,鲜血汩汩往外直流。 他们一倒地,袁乐就近捡起了一根被他们丢落的铁棍,没头没脑地砸在了这三个偷袭者身上。 直到地上的三人再无翻滚呼痛的力气,只有微弱的喘息声,袁乐才罢手将手中的那根铁棍扔到了一边。 袁乐一口气不喘,马不停蹄地奔到那身形最高大的偷袭者身边,一把扯下了他头上的那蒙脸的丝袜。 昏暗的夜色中,一张苍白而熟悉的面孔映入袁乐的眼睑,袁乐很快就看清了,正是那个王胖子身边的老五。 第四十五章 胖子,你跑不了! 不过此时的这个老五双眼无神,气息微弱,与前几天气宇昂然的样子判若两人。 袁乐哪管他是不是还有清醒的意识,一把揪住了老五的头发,“噼里啪啦”猛闪了十几个耳光,直到那个老五猛地咳嗽出声,才停了下来,但那老五的脸上已是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肉了。 那个老五的眼神刚有几分清明,袁乐就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提到自己的面前,狠声问道:“那个王胖子呢?” 老五的意识根本还未完全清醒,只是被剧烈的疼痛刺醒了一点,被袁乐这么一折腾,嘴中模模糊糊的嘟哝了一声,就彻底晕厥了过去。 袁乐正想扔下这老五,转问其他人时,就见不远的漆黑屋檐下蹿出一个黑影,向巷子的出口逃去。 那道黑影虽然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但袁乐估计那道黑影,就是躲在一旁等着看他下场的王胖子,哪里肯放过这个罪魁祸首。 袁乐也不顾有些酸痛的身体,朝一边发着呆的何老头喊了一句:“何爷爷,你先躲一下。”说着,就拔腿追上上去。 黑暗中,袁乐发足劲狂奔了一段,很快就听到了前面沉重的脚步声,以及急促的喘息声。 那道黑影似乎也听到身后有人在追,脚步声顿时加快了不少,但只维持了一小段路,那个脚步声就越来越沉重,到最后就是强撑着在慢跑了。 袁乐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心里暗自冷笑,“看你能逃到哪里?” 随着距离的拉近,袁乐已看到那到黑影模糊的背影,从体态上看,在他前面那个狂奔的人是个胖子无疑。 看清前方的人影是个胖子后,袁乐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 此时此刻此地,除了那个想敲他闷棍的王胖子,袁乐还想不出有哪个胖子会这般凑巧地出现在他面前。 袁乐跑过一个小弯道,就看到了巷子口的那盏路灯,同时也看到那不是回头张望的那个胖子,那张白净的胖脸正是王胖子的,不过此刻的这张脸苍白一片,神情看上去惊恐万分。 此刻,那个王胖子一手撑在腰间,奔一段停一步,然后再拖几步,再是冲刺四五步,他的这般强弩之末的速度,哪及得上一心想要逮到他的袁乐。 王胖子刚逃到路灯的亮光里,就感觉到袁乐已经追到了他的身后,只要几步的路就等堵到他的面前了。 王胖子知道自己逃是逃不过了,一狠心也存下了拼命的念头,虽然他知道自己很可能就是拿鸡蛋去碰石头。 黑暗小巷里的那番争斗,王胖子看得一头雾水,只听到一阵金属交击声,就这就是几声凄惨的惨叫,但那几道惨叫声都是他熟悉的,接着就看到那个高大的人影倒地后,被人打得像条死狗,接着就听到那个让他厌恶的声音在追问他的下落。 吓破胆的王胖子,哪里还敢再等待,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可他没料到,袁乐早就想清了前因后果,那肯放过他这个始作俑者,就这么一路锲而不舍的追了下来。 虽然王胖子知道他的下场可能会不妙,但俗话说,兔子急了都能咬人一口,他眼看自己再逃不脱了,他不发狠心也不行了。 听着身后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还是十分地平稳,王胖子一狠心一咬牙,猛地一个急转身,使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袁乐的脸部打出了一拳。 袁乐在东郊车站上混了这么久,哪会没有防备,这种小孩打架似的把戏,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看着这慢慢悠悠,飘飘忽忽的一拳,他连动用气机掌刺的心思都没有,低头弯腰躲过,等王胖子余势未尽,就快速地直起身,一记凶猛的直拳实打实地打在了王胖子的鼻子上。 “哎哟~~” 王胖子的手马上抚上了自己的鼻子,又酸又痛的感觉顿时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勇气,眼泪和鼻血立刻流了下来。 不过这一下只不过是个开始,袁乐紧跟着就是一脚将王胖子踢倒在地,王胖子刚一倒地,袁乐也不看头脸,就是一阵猛踢。 袁乐早收了“无形暴刺”,只是用上了平常的力气,可即便如此,地下的王胖子还是哀嚎痛叫着开始不停地求饶。 “袁兄弟···哎呀,袁大哥,饶了我吧,绕了我吧,呜呜···” 王胖子涕泪并流的哀求着,不时还翻滚着躲避袁乐的大脚。 可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杀猪一般,底气似乎仍然十分足,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那身肥肉化去了大部分力道的缘故。 袁乐在王胖子的身上又是狠踢了几脚后,才感觉有些解气,但他还不想现在下重手。 袁乐在追王胖子的路上,就已想好了怎么彻底摆平这件事。一个完整的王胖子是必须的前提条件。 “好了,死胖子,别在地上装死了,马上给我爬起来。”袁乐厉声喝道,但看到地下的王胖子瑟瑟发抖,语气就缓和乐下来,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只要你能乖乖听我的话,我绝不会为难你的,现在你给先我爬起来。” 赖在地上的王胖子以为袁乐只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所以更情愿就这样赖在地上,他抬起头看着袁乐,一把鼻血,一把眼泪的哀求:“袁大哥,我拿钱给你作补偿,你就饶了我吧···” “你的那点小钱能补偿得了吗?”袁乐怀揣巨款,再加上知道光有钱也是没用,当然不会接受王胖子的提议,“你的钱就自己留着吧,或许以后你能好过点呢!” 王胖子一听袁乐竟然不要他的钱,而且听话得听音,他马上感受到了袁乐不肯善罢甘休的语气,就赖在地上更不肯起来了。 “死胖子,马上给我爬起来,要不然,别怪我下狠手!”袁乐虎起脸,声音阴冷,“我知道你还能爬起来的。如果你再不爬起来,我就让你永远爬不起来。” 在袁乐连番威胁下,地上的王胖子只得壮着胆子哼哼唧唧地站了起来,站起来后,一脸紧张地看着袁乐,生怕袁乐再次出手。 “你走在我前面,我们往回走。”袁乐的语气不容置疑。 王胖子虽然不知道袁乐想干什么,但还是战战兢兢地照办了,只是他在往前走的同时,一直半扭着身子,时时留心着袁乐的举动。 袁乐也懒得多解释,只是一步不拉地跟在王胖子的身后,对王胖子戒备的举止视若无睹。 不一会儿,两人回到到了袁乐遇袭的地方,袁乐他们一出现,何老头就从一处黑暗角落中现身出来,“小袁,有一个家伙躲藏起来了,这里实在太黑,我也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 袁乐一惊,忙弯下腰看了看,地上被他打得最惨的老五和两个蒙脸男人还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只是跑了那个被他最先踢倒的那个蒙面男子。 “没关系,让他去。”袁乐不太在意那个人,直起身来推了一把王胖子,“只要这胖子没逃掉就成。” 何老头见到惶恐不安的王胖子后,袁乐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又重了许多。他没想到袁乐竟然如此神武,不仅在四个壮汉的偷袭下毫发无伤,而且还大获全胜。 但同时,他也有些后怕,要不是袁乐及时地推了他一把,自己的这把老骨头很可能现在就散架了。 想到这,让何老头不由地恨得牙痒痒,起手就甩了王胖子一个大耳刮子,咬牙切齿地问道:“死胖子,这些家伙都是你指使的吧?” 第四十六章 腹黑辣手 有袁乐在一旁,何老头对王胖子没有多少忌惮,再加上心中的怨气滔天,何老头手上下了死力,依他这点迟暮的气血力道,却仍然扇得王胖子脚下一个踉跄,手抚着被扇的半边脸大声痛呼。 何老头还余怒未消,正想继续收拾王胖子,不防被袁乐劝住了,“何爷爷,不用太生气,这胖子的下场好不了。” 王胖子一听,以为袁乐是要亲自对他下黑手了,脚下顿时一软,扑通一声跪下,“袁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就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呜呜···”说着,半真半假地哭了。 “你先起来。”袁乐皱着眉头,轻踢了一脚地下的王胖子,和颜悦色地说:“只要你乖乖地照着我说的做,我今天就放过你。” 王胖子知道袁乐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但也舍不得放弃这根救命稻草,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连连点头:“袁哥,你尽管吩咐,今天你能放我一马的话,我干什么都愿意。” “今天?过了今天你就要再找我麻烦了吧!”袁乐心中冷笑连连,脸上笑吟吟地说:“很好,只要你照办,我保证你毫发无损。” 王胖子看着袁乐脸上的笑容,没来由地心里寒气大冒,他感觉眼中的这个笑容是那么的邪恶。 但现在他再无退路,只能乖乖地等着袁乐给他出难题。 “你等一会儿。”袁乐说完,走到躺在地上的一个蒙脸男子身边,蹲下身一把揪住了那人的头发,将他提得翻坐起来,一把扯去丝袜,接着就是猛扇了几巴掌,但用的是普通力道。 这个脸上有着一颗大黑痣的年轻混混,被袁乐几个巴掌扇得醒过神来。 “啊,痛死我了!” 黑痣混混一醒过来,就是一声凄厉的痛呼,接着就看清了眼前的袁乐,刚想破口大骂,脸上就又挨了几耳光。 “别装英雄,装英雄只会让你吃更多苦头。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袁乐边挥手甩着耳光边狠狠地威胁。 几个耳光下来,这个黑痣混混立刻老实了,耷拉着脑袋喘着粗气,就是不敢说话了。 他也是看在钱的份上想捞些好处的街头混混,不是什么大义凛然的勇士。 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金钱成了水中花,就是能不能全身而退,也只是人家一个念头的事。 袁乐的狠辣手段,让这个黑痣混混觉得,王胖子口中的这只肥羊,也是在道上打滚的。 不然出手绝对不会如此狠辣,再加上他那身莫测高深的功夫,想要完全废了他们几个,现在只是分分钟的事。 这个黑痣混混现在的心里懊悔不已,如果他早知道对方是这样一个扎手的人物,他绝不会听信王胖子的怂恿,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他只希望,装成现在的这副老实模样,能够蒙混过关,以至于他都不敢去处理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 袁乐可没心思去揣摩这些,他一看眼前的这个家伙显得老实了,就奔到了另外一个倒地的蒙面人身边,如法炮制,上去就是一连串眼花缭乱的耳光,将这个四十多岁的大龄混混也打醒了。 在袁乐的威胁下,这个一脸横肉的老混混也很快就老实了。 袁乐用耳光将两个伤痕累累的混混扇醒后,来到了受伤更重的老五身边。 (: ) 超级仙人掌进化 第 10 部分阅读 袁乐用耳光将两个伤痕累累的混混扇醒后,来到了受伤更重的老五身边。 同样是耳光开路,但效果却不一样。 袁乐几十个耳光扇得一记比一记重,这个老五的口中都流出了鲜血,但他始终显得昏昏沉沉,呆若木鸡。 袁乐一看,也就任由他了,反正他估计,待会这个老五还得昏迷过去。 这一番折腾下来,袁乐花去了七八分钟。 这让一直默不作声看着的何老头和王胖子大为不解,“他费这么大的工夫,把这些人都一一唤醒,这是想要干什么?” 不等他们想明白,袁乐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铁棍,接着冲王胖子招了招手:“胖子,你过来。” 王胖子顿时头皮发麻,踌躇着不敢过去,直到袁乐又是一番厉声威胁,王胖子才哭丧着脸,畏畏缩缩地到了袁乐的身边。 袁乐将手中的那根铁棍塞到王胖子的手里,一指耷拉着脑袋,半坐起来的老五,冷冷地说道:“去将他的膝盖都敲碎了。” 袁乐刚说完,王胖子手中的铁棍就“当”地一声掉落到地上,他的脸色煞白,全身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抖声叫饶:“袁哥,这次是我们错了,看来大家都是道上讨生活的面上,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我拿十万块给你赔罪,你看行吗?” “钱!我现在不缺!”袁乐冷冷地回答。 其他两个半坐起来的混混听到,脸上顿时死灰一片,色厉内荏地叫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袁乐毫不理会这两个混混,盯着王胖子问:“怎么你不愿意?” 王胖子身体一缩,带着哭腔说道:“袁乐,我给你二十万!” “看起来,你很有钱啊!”袁乐轻声笑道,和颜悦色地拉起了王胖子的右手。 王胖子一脸惊恐地看着袁乐,可硬是不敢抽手出来。 “我记得你的这根手指曾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袁乐慢悠悠地说着,手掌一握,捏住了王胖子的右手食指。 王胖子这才发觉不妙,使出全身的力气想抽出那根手指,但不等他开口求饶,手上就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刺痛。 “嘎啦”一声,王胖子的右手食指被袁乐生生掰断了。 “啊···”王胖子凄厉地惨叫着,十指连心的剧烈疼痛,让他一下子就蜷缩着倒在地上翻滚哀嚎起来。 眼看着袁乐的狠辣手段,刚才还有些幸灾乐祸的何老头顿时变得面如土色,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嗫嚅着劝道:“小袁,要不···就这样算了?” “何爷爷,你不懂道上的人心险恶。打蛇不死,后患无穷啊!”袁乐将地上翻滚的王胖子拽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说:“你别看他现在这副模样,只要错过今天,他肯定会狠狠地报复我们的。” “那怎么办?难道你还想全杀死他们?”何老头想到一种可能,猛地一激灵,声音颤抖地问。 “我不会的,呜呜,我不会的。如果我以后报复的话,让我不得好死。”王胖子痛得咝咝抽冷气,但听到何老头的话,他再顾不得许多了,哭叫着发誓。 袁乐冷冷一笑,没有回答何老头,只是问王胖子:“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愿意去敲碎老五的膝盖吗?” 不等王胖子回答,袁乐就跟着说道:“如果你不忍心的话,你也可以替他担待下来。我就敲碎你的两只膝盖!” 这句冷酷无比的话,让王胖子的精神终于崩溃了,哭叫着回答:“我愿意,我愿意···” “这就对了,敲碎别人的膝盖总比敲碎自己的好吧。”袁乐放开王胖子,“去吧!” 王胖子失魂一般捡起了地上的那根铁棍,走到那个老五面前,迟疑了片刻,终于闭着眼睛抡起铁棍,狠狠地砸向了老五的膝盖。 “呃···”半坐着的老五一声沉闷的痛哼,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就又被一阵剧痛激得昏迷倒地。 王胖子手握铁棍,呆呆地盯着地上的老五看了一会儿,再回过头来看着袁乐。 “将这两个家伙的膝盖也都敲碎一只。”袁乐冷酷的声音在这黑暗的小巷中再次响起,“王胖子,如果你办不到的话,我仍然会拿你开刀的。” “你这个杂种,狗娘养的···你就不怕报应?”坐在地上的两个混混见袁乐并没有漏掉他们,无力逃脱的这两个混混立刻骂出了一连串的污言秽语。 袁乐只当没有听见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补充道:“当然,你们也可以反抗!也可以逃跑!只要你们能逃过王胖子,我再不会为难你们。我只会找王胖子,让他替你们担下这两只膝盖。” “你好狠毒!”一脸横肉的老混混咬牙切齿的骂道,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袁乐的险恶用心了, 可他即使明白了也没用,王胖子瞬间也明白了袁乐的阴险用心,但他没有选择。 在事关己身的天大厉害面前,王胖子只能选择牺牲别人,保全自己。 老混混刚骂完,已经有些疯狂的王胖子红着眼睛,高举着手中的铁棍杀了过去。 此时王胖子的心里早就没有一点顾忌了,他在敲碎了老五的膝盖后,就知道自己再无退路了。 这两个混混是老五的弟兄,不是他王胖子的,能够现在就废了他们的腿,以后面对老五可能的报复,他王胖子或许会轻松一点。 “王胖子,你敢···” 地上的两个混混意识清醒,当然不想坐以待毙,强撑着站起身来纷纷喝骂出声。 可王胖子早就红了眼,哪还怕这两个行动不便又有伤在身的混混。 转眼,在这三个人之间就爆发了一场混战,叫骂声,惨叫声···,许多让人心里发慌的声音立刻充斥满了这条小黑巷子。 袁了在旁边只看了一小会,就悄悄拉了拉失魂落魄的何老头,“何爷爷,我们走吧。” 第四十七 江湖经 何老头一愣神之间,已被袁乐拉出了这片是非之地,隐入了黑暗中。 打生打死的王胖子等人,并没察觉到威逼他们的人已经溜了。 王胖子想得是现在就能废了这两个混混,免得以后他们伙同老五来找他算账,而两个混混则想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也能为老五出口气。 但那两个混混的身上原本就有不大不小的伤势,行动也是迟缓了许多,不比王胖子只是断了根手指,力道速度都没有受多大的损害。 而且王胖子狗急跳墙之下,不管要害不要害的,只管抡起铁棍猛砸,所以惨叫连连的多是那两个混混··· 何老头被袁乐拽出了老远,才算完全镇定下来,听着身后不时传来的惨叫声,他到现在都没完全明白,事情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何老头将手中的那袋钱递给袁乐,“小袁,这是我替你收起来的。可惜那只古物蛐蛐罐却碎了,我也就没捡起来。” 袁乐默默地接过那袋子钱,长叹了口气,不管那只蛐蛐罐是不是真是宣德年的古物,都是他姥爷生前最心爱的一只蛐蛐罐。 没想到,传到他的手里,却还是没能好好地守护住,这让袁乐非常痛惜,狠狠骂了句:“便宜了这死胖子!” 何老头顺势问道:“小袁,那胖子是不是疯了,怎么和自己的同伙都拼上命了?”他没敢提袁乐的威逼手段这一茬。 “他没有疯,他聪明着呢!”袁乐边走边解释:“王胖子这人一看就不是在道上混的人,他和老五这几个混混之间也绝不会有太深的交情,无外乎就是互相利用而已。” 何老头想了想确实如袁乐所说,在赌场里,这种互相利用的例子他也见过不少,但他还是不太明白王胖子现在的疯狂举动,“那他就不怕这几个混混以后报复他吗?” “他怕,所以他才更加疯狂!”袁乐见何老头还不是很明白,索性就将自己的想法全告诉了何老头,“在我逼他敲碎了老五的膝盖后,他就没有别的退路了。老五他们多半是在王胖子的唆使下才想对付我们的。就算没有王胖子敲碎老五的膝盖这一档子事,老五这几个混混事后也多半会去问王胖子讨要巨额的补偿金。但现在,他赔钱也不一定有用了!” “哦,我明白了,这王胖子就是怕这些混混以后报复他,就想趁现在先废了他们几个。”何老头恍然大悟,接着就不自觉地夸道:“小袁,你这招真毒!” “呃···我是说你这招真管用!”何老头反应过来后连忙改口。 袁乐听得苦笑,“如果这点手段就算狠的话,那组织里的种种手段又算什么?” 他知道何老头没有真正见识过道上的那些残酷争斗,也不想给何老头留下阴险狠毒的印象,只得再次解释道:“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如果我不再紧逼这一步的话,我怕他们会恶人先告状,联手向警察告发我们,到那时,我想我的麻烦会不小。现在的话,这种可能性就小很多了。” 何老头久在赌场里混迹,最不想见到的也是警察,也觉得袁乐的这种担心很可能会变成事实,点点头说:“小袁,你在道上混的,这一点倒是最紧要提防的。” “我说过我在道上混的吗?”袁乐心里哭笑不得,但他能知道,这种事情愈描愈黑,索性也不解释,闷着头赶路。 何老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见袁乐闷头赶路,也不敢再多问什么,转眼,两人就到了要分道扬镳的地方。 “小袁,这段时间你先避避风头,等我打听到这件事的结果后,我再来找你。”何老头临走时嘱咐袁乐。 袁乐微笑着点头,他倒是不太担心老五他们几个混混再来找他麻烦,凭身上的那点非比寻常的能力,自保应该是绝没有问题的。 现在的袁乐心中扎有另一根刺,他始终觉得将独须单枪卖给洪老大卖得十分屈辱。 这让他存了再去找一只比独须单枪更好的蛐蛐的念头,以待将来有机会能再羞辱洪老大一番。 袁乐想过了,凭着役草的能力,他一定能捕捉到比独须单枪更好的蛐蛐。 袁乐还想再回东郊车站一趟,将身上的这些钱去交给宋天泽。 他发现光有钱还不足以让他活得比别人好,他还需要有自己的一方势力,才能避免被那些有势力的人压榨。 他决定用这笔钱组织起自己的第一步势力,而东郊车站那边也有足够的土壤让他能悄无声息地默默发展壮大。 有组织这面大旗掩护的情况下。他就能像大树底下的一根小树苗,在巨大的阴影下,默默地茁壮成长,直到有一天,将原先的那棵大树取而代之。 何老头说的让他避风头的说法,袁乐根本不以为然,可他也不想告诉何老头自己真实的想法,“何爷爷,你自己也小心一点。等风头一过,我就去找你,我们再好好地赚上一笔大钱。” 何老头以为袁乐在说笑,也开玩笑道:“哈哈,要是你能再抓一只像独须单枪那样的超品虫,不要说是赚钱,就是想在这座城市里打下一片江山来,也不会是难事···” 听到这句玩笑话,袁乐却当真了,在遇袭钱何老头说的那番话又浮上心头,忙追问道:“何爷爷,这话怎么说?” “我们这云天城五年一度的地下势力划分又要开始了。”何老头神神秘密地低声说道。 “地下势力划分?”袁乐眼睛一亮,追问道。 “嗯,东郊社,西连会,星南公司,北辰集团现在都蠢蠢欲动了。由于这次是星南公司的洪老大作东,他又酷爱斗虫,其它的几方势力就猜测他会用斗虫来重新划定各自的势力范围,所以都在四处收集上品好虫呢!” “靠斗虫来划分势力范围?”袁乐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事,有些惊讶地问道:“抢地盘划分势力难道不是得靠武力吗?” “咦,小袁,你不是混道上的吗?怎么连‘云义之约’都不知道?”何老头有些难以理解的反问。 “何爷爷,我没说自己是混道上的啊!”袁乐苦笑着。 “什么?你不是混道上的,那你怎么···” 何老头看袁乐行事的手段,想当然地认为他是混道上的,袁乐的反应大出他的意料,这才想起,袁乐确实没有承认过他是混道上的。 “我以前一直在东郊那边流浪讨生活,接触过许多三教九流的人物,所以我的脾气也变了许多。”袁乐也不再隐瞒何老头自己的来路。 “东郊?那里是东郊社的老窝啊。在那里能讨生活的,好像都是东郊社的人,难道你不是?”何老头更加疑惑。 “我刚加入他们的外围组织,就是那种帮旅客提行李的劳力。后来我在那边惹了人,就躲避到城里来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袁乐对何老头已经比较信任,索性全盘托出了自己的境况。 “这么说起来,你倒确实不能算是道上混的,你参加的那种组织是东郊社最外围的组织了,控制的也是些只想混上顿饱饭的苦哈哈。” 何老头以前的家世很好,从小就开始遛鸟斗虫,不务正业,直到现在这把年纪。但他一直混迹各种场所,对江湖上的很多事情和传闻却是知道得不少。 袁乐见何老头似乎知道许多江湖内幕,急忙问出他最想知道的事,“何爷爷,东郊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它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据我所知,东郊社在这云天城里也存在了上百年了吧,不像其它势力是这几十年间崛起的。要说它的势力,肯定是不如以前了,但放在几十年前,那时就它一家独大,哪像现在只能窝在东郊那个荒郊野外。” “这么说来,东郊社的势力并不大。”袁乐暗自松口气,他想在东郊开始发展自己的实势力,当然不希望一开始就遇上一个很强劲的敌手。 哪知何老头马上给他当头一棒,“小袁,你可不要掉以轻心,不要忘了它的百年底蕴!它有很多东西是外人无从得知的,如果他们真得狠下心的话,估计很难有事情能难倒他们的。” 接着何老头提醒道:“小袁,你千万别看轻东郊社的能力。你惹了他们的人,还能像现在这么逍遥,可能是他们并不是十分重视你的缘故,所以,你还是要隐藏好自己。” 袁乐听着何老头的劝解,心里虽然收紧了,但还是被何老头对他的言真意切的关心打动了,诚恳地点头说道:“何爷爷,我记住了。” 可紧接着袁乐突然呵呵道:“何爷爷,如果我有一只比独须单枪更好的虫,你说这云天城里的势力划分会不会多一些变数呢?” “什么?你真有更好的虫?”何老头吓得一跳。 “呵呵,何爷爷,我只是说如果!”袁乐笑着答道。 何老头现在对袁乐已经了解了几分,怕袁乐真得会不自量力地参与到几大势力的争斗中。就再不敢和袁乐多说了,只是推说等袁乐抓到了更好一点的蛐蛐再说吧。 接着,何老头就带着七上八下的心情和袁乐告别,“小袁,这段时间你先躲躲,有了准消息,我就来找你。” 袁乐笑着答应后,两人在一个路口分了手。 与何老头告别后,袁乐看看天色已经开始放亮了,只能将趁今晚就回一趟东郊的想法暂时放到一边,朝着星辉制衣公司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半路,袁乐就听身后响起了一阵凄厉的警报声,袁乐忙将自己隐身在路旁的黑暗中,只是片刻,就见两辆消防车闪着警报从他身边疾驶而过。 袁乐从黑暗中现身出来,追到马路上一看,只见那两辆消防车在前面的一个路口拐了弯。 “不会是···”袁乐的心头一沉,撒腿跟了上去,才拐过弯,就见星辉公司方向的空中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第四十八章 火灾 “怎么可能?”袁乐清楚地记得从公司里偷跑出来前,曾仔仔细细地排查过各种隐患,并没发现有可能造成火灾的苗头。 “难道是人为的?”对消防知识已经十分熟悉的他,只想到了这么一种可能。 想到有可能是人为因素造成的,袁乐心中犹疑不定,“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呢?我现在该回去吗?还是溜之大吉?” 无论是认为还是偶然,这场大火他都难辞其咎。 犹豫了一下,袁乐还是决定先就赶回星辉公司看看情况。他想过,如果这把火是别人故意放的,那这么大的事情,司马扬依和她身后的势力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袁乐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成为别人的替罪羊。 袁乐打定主意,再不敢耽搁,提着那袋子钱就一路疾跑赶到了星辉公司的门口。 到那一看,只见门口围满了人,大门敞开着,里面已经停了五辆消防车,路上看到的那两辆的消防车也正在接水管。 袁乐钻进人群朝里一看,制衣车间那里已经是火光冲天,将周围的天空都映红了,里面有消防员和职工正在往来奔走,不时传来焦急的喝骂声,还有一些女工的哭泣声,场面很混乱。 这跨近百米的制衣车间已经烧剩下了不足六十米,而且就是那六十米也是浓烟滚滚,火苗四串。 由于天干物燥,而且里面堆积满了各种布料和成衣,所以火势蹿得很快,来的四五辆消防车跟本无力控制住火势。 制衣车间里还不时传出哭叫的求救声,显然还有一些加班的职工被困在了里面。 可由于车间里面浓烟滚滚,到处都是席卷的火苗,里面被困住的人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窜,完全摸不清方向,只能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袁乐看到浓烟滚滚的两个门口,不时有消防员和工人从里面冲出来出来,他们或背或扶地都带有萎靡的职工。 也有不少幸运的职工是自己从浓烟中冲出来的,一冲出来,就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息。 随着火势的蔓延,里面被困住的职工更加惊慌了,呼救声也愈加地凄厉,听得火场外的人心惊胆跳。 袁乐不声不响地赶到制衣车间门口时,他听到消防员正在大声呼叫里面的救援人员赶快撤离出来,不允许外面的人再冲进去抢救了。 显然他们也已经看出来了,这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再派人进去救援里面被困的职工,只会增加更大的伤亡。 消防员很快就在制衣车间的门口拉起了一道人墙,阻止外面的人员再冲进去。 袁乐听着车间里面凄厉的惨叫声,有心想当作没有听到,但心里却总是感觉有些酸楚和痉挛。 似乎他不去将里面的人救出来,那这些有可能被活活烧死的人就像是被他给亲手杀死的。 这种感受随着火势愈烧愈烈,也愈加激烈地开始折磨袁乐的心灵。 袁乐被这种感受折磨地几乎透不过气来。 终于他忍不住了,冲上去推搡消防员组成的人墙,想推开面前的消防员,冲到里面去。 但他面前的消防员很警惕,一看袁乐气势汹汹,快抵挡不了,马上叫来了他们的队长。 “你是谁?想干什么?”消防队长身材魁梧,声音洪亮地和问。 “我是这里的消防安全员,我想去里面救人。”袁乐恳求道。 “不行!”消防队长断然拒绝,“火势已经在里面烧起来了,你现在冲进去只能是送死。” “我熟悉里面的结构,就让我再去试试吧···”袁乐眼神坚定,毫不动摇地说道。 “不行!里面漫起的浓烟会很快让你迷失方向,并且能让你很快地窒息而死。”消防队长再次拒绝后,长叹一声:“唉···已经太晚了,现在就算我们全副武装地进去救人,都已经来不及了,何况你还是空手进去。” 袁乐眼看火势已经蔓延到门口,里面的呼救声也更加得凄厉,对这个消防队长的话根本就听不进去,正想硬往里冲时,就听身后有人哭喊着叫他的命字:“袁乐,袁乐···司马经理和表小姐也在里面啊···呜呜,你快去救她们啊···” 袁乐回头一看,只见美丽的樊卓芸头发散乱,脸上有烟灰的痕迹,两道泪痕下,才能看清她的白嫩细腻的肌肤,正依靠在一个女工的身上,泪汪汪地看着他,神情楚楚动人。 袁乐看到樊秘书的模样,知道她多半也是刚从火场中逃出来的,等听到司马扬依竟然也被困在火场里,不由地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表小姐说要进去救人,司马经理不放心她,就也跟着进去了,呜呜···”樊卓芸一边抹泪一边解释,接着就梨花带雨地哀求道:“袁乐,你快去救救他们啊,快去救···”话还没说完,樊卓芸在惊忧交集之下,竟然晕了过去。 袁乐心中气血翻涌,歉疚自责更甚。 司马扬依虽然看上去很冷漠,但待他却确实不错,更何况,这场大火他是难辞其咎的。 袁乐看着阻挡他的消防员,心中一发狠,身上爆出了两厘米左右的“无形暴刺”。 拦在袁乐面前的消防员顿时觉得手上一痛,手上的力气消失大半,双手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 袁乐瞅准这个机会,将手中的那袋子钱随便一扔,一阵风一般冲进了人墙的里面,向火势蔓延开来的制衣车间门口冲去。 袁乐快冲进火场时,就听身后的那个消防队长喊道:“你等等,带上这个。” 接着就是“啪”地一声,一件物体掉在了袁乐的脚跟后,袁乐回头一看,竟是只防毒面具,立刻就抓了起来戴到脸上,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制衣车间。 “把所有的龙头都调到这边来!”消防队长在袁乐进去后,果断地喊道。 袁乐刚一冲进去,就被浓浓的黑烟迷得失去了方向,眼睛根本看不清几步之外的情况,只能看到黑烟后的熊熊火光。 但很奇怪,席卷的大火并没让袁乐感觉到炙热,皮肤上没有火辣的感觉,呼进去的空气也只是感觉有些温暖而已。 不过,袁乐现在并无心去追究这些,他只感到自己在这个火场里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然后就全身心地去聆听着哪里有呼救声。 这一凝神下来,袁乐就感觉自己的听觉敏锐了许多,眼睛也似乎明亮了几分,已能看清十步之内的情况了。 袁乐小心翼翼地走了十几步路,他就听到前方有人在呼救,但声音却很是微弱。 袁乐急忙循声找到那个地方,发现地上躺着两个女工,其中一个还残留着几分意识,嘴里犹自模糊地呼救呻吟着,另外一个则是已经完全昏迷了。 见这两个并不是他最想找的司马扬依,袁乐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但手脚不停,背起了还有几分意识的那个女工,抱起了完全昏迷的那个,凭着超强的体力和灵敏的感知力,他带着这两个女工很快冲出了火场。 一将两人放到地上,袁乐也不等其他人赶过来,又冲回了火场里面。 “这个家伙难道不怕高温?”消防队长连喊都来不及喊,只能看着那道火苗乱窜的大门喃喃自语。 接下来,袁乐在火场里又找到了五个被困的女工,但就是没有发现司马扬依和那个所谓的表小姐。 问过几个头脑海清醒的被救女工,却都说没有看到司马扬依。 袁乐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几次冲进冲出,救出八个被大火困住,或者昏迷的女工人。 但当他救出第九个昏迷的女工后,再次冲进火场时,就听“轰”地一声,火苗就像是一头发威的猛兽,毫无顾忌地爆发出了它全部的威力。 整个制衣车间一下大亮,从里面蹿出了无数长长的火舌,接着就快速地燃烧起来,再也不可抑制。 “啊~~~” 从里面蹿出来的冲上十几米高空,从那几扇门口蹿出的火龙让围在不远的地方,既敬佩又担忧地关注着袁乐的人们,立刻惊慌失措地四散逃开。 第四十九章 冲动是没好果子吃的 火苗立刻卷上了袁乐的身体,他身上的衣服被点着了,急忙用手去拍。虽然他的反应已经很快,但仍然在衣服留下了几个大洞。 袁乐苦笑一下,放眼所见都是熊熊燃烧的冲天火龙,而司马扬依和那个表小姐却还踪影全无。 虽然这熊熊烈火不能伤害到他的身体,但袁乐的眼睛还是觉得有些干涩,看不透烈火后的状况。 袁乐一连钻过几处熊熊燃烧的火龙后,袁乐的衣服又烧穿了几个洞。 眼看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袁乐试着爆出了全身的气机,那“无形暴刺”再次临身。 这些无形暴刺在袁乐的身上包裹上了一层防护气场,那些席卷而来的火舌纷纷被吹到一边,他所到之处,烈火纷纷退避三舍,自动给他让道。 袁乐不由地长吁口气,他自己都没想到无形暴刺的效果会如此之好,随即想想也就释然了。 他这身能力本就得自那颗金色仙人掌。而普通的仙人掌都能在高温高热的地方很好地生长。 火舌再也构不成一点伤害,袁乐立刻在熊熊大火中加快了搜寻的步伐,一边扫视着周围能看到的地方,一边大声呼叫着司马扬依的名字。 一路不间断地叫唤,依然没有人回应他。 而此时的大火已经烧穿了屋顶,上方的钢梁被烧得吱吱作响,弯曲变形了,眼看整个屋顶马上就要坍塌下来。 随着搜寻的范围扩大,袁乐的心里越来越沉重,他觉得,那司马扬依等人能存活下来的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了。 但抱着最后一点希望,袁乐还是决定再朝前探查上一段距离,他记得再往前面一点,应该有个中层管理专用的休息室。 但等袁乐艰难地走到那里,发现这个休息室早就被大火笼罩住了,烧得面目全非了,根本已经找不着入口了。 “司马经理···司马经理?” 袁乐拔出嗓子连喊了好几声,没有人回答,极其失望下,他正想转身离开,耳中突然听到了几声微不可闻的呼救声。 袁乐忙停下脚步,凝神仔细听后,果然又听到了几声断断续续地呼救声:“我们在这里···救命···” 这下,袁乐听清了,这个求救的声音是休息室的废墟下面传来的。 欣喜之下,他急忙奔了过去,也不管熊熊燃烧的大火,抓住那些已经烧得通红的钢钢筋水泥,使劲甩到一旁,等他移开所有面目全非的建筑物,才发现在废墟下面有一个半遮掩着的下水道口。 挥开从下水道口里面冒出的缕缕烟雾,袁乐看到里面蜷缩着两个人,但还看不清是不是司马扬依和她的那位表小姐。 看到这个情况,袁乐就猜到了几分。 她们应该是在被大火围困住后,想从下水道里逃出去,等发现那下水道的口子根本钻不进一个人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窝在这个下水道里希望能避过这熊熊烈火。 但她们却犯了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没注意到下水道处冒出的浓烟。 由于下水道通风,许多的烟雾就趁虚进入到了下水道当中,这里的烟雾很快就让这两个女人变得意识模糊,全身虚脱无力。 “司马经理?”袁乐蹲下身试着叫了一声。 “救命···救命···”井中的人模模糊糊地叫了两声。 “希望是她们吧···”袁乐无声地念叨了一句。 里面的这个两个女人,面对面蜷缩在这不足半米下水道的窨井里,都耷拉着脑袋。乌黑的长发披面,让人看不清容貌。但看靠右蜷缩着的那个女人和司马扬依长得十分相像。 袁乐再试着叫了一声,这两个人还是没有反应。 “不会是死了吧?” 袁乐心中大急,将手掌上的无形暴刺收回体内,探出手撩开了那看着像是司马扬依的女人的长发。 一张面色通红但却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顿时显露出来,正是那平时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司马经理。 不过,此时的她,秀目紧闭,红唇干裂,面色通红,呼吸也是十分微弱。 就是袁乐摸上她的头,帮她拢起一头乌黑的长发,司马扬依也没有丝毫地挣扎。 袁乐试着摸上她的脸庞,入手暖洋洋的,就知道这司马扬依的脸现在多半是滚烫的。但发现她还有微弱的呼吸,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袁乐俯下身,正想将司马扬依抱出这个窨井,却听头上响起了“嘎啦”一声震响,忙转头向上看,只见屋顶上的一副巨大钢架被大火烧断了连接点,带着怪异的声响正向他砸落下来。 袁乐大吃一惊,本能地想翻滚躲闪,眼角却扫到了窨井中那两个昏迷的女人,就算他及时躲开,这两个女人却很可能被穿插出来钢条给生生刺死。 袁乐头脑一热,合身猛地扑上了窨井口,用身体堵在了上面。同时将身体内的“无形暴刺”全集中到了背上和头部,希望能硬挡住这副砸落下来的钢架。 “轰隆隆~~~” 巨响过后,燃烧的大火被这巨大的钢架砸得飘摇了片刻,钢架重重地砸到地面上也溅出了许多火舌。 等这一切平静下来后,钢架上残留的建筑物又很快燃烧了起来。 “还好小命没丢!” 钢架下的袁乐也悠悠睁开眼,感觉背上沉重无比,但却其他身体的部位没有任何不适,不由地暗自庆幸。 同时却有些为自己舍身救人的举动感到有些惊讶,这一扑袁乐可是抱着必死的心思扑上去的。 这可是好几十吨的重量,虽然有“无形暴刺”防护,但袁乐根本没有想过他能够抵挡住这么大的重量冲击。 当钢架压上他的身体时,巨大的冲击力还是震得袁乐眼前一黑,他以为这下是彻底地完蛋了。 在庆幸过后,袁乐却发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他的身体被这副钢架密密麻麻的钢条纠缠住了,让他动弹不得。 袁乐费了很大的劲,他勉强将身体往下移开了几分,露出了那个窨井口。 可当袁乐想再移动身体时,背上如麻花一般的钢架就响起了金属摩擦声,他也再移动不了分毫。 试了几次,袁乐终于灰心丧气地发现,他被卡住了。 他只能在这窨井上方的方寸之地间匍匐着移动,但想要翻身坐起推开身上的这副钢架,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袁乐只得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只希望这场大火能快点熄灭后,清理现场的人来救他们了。 袁乐转眼看了看四周的火势,却发现现在正是最强劲的时候,不由地摇头苦笑:“看来这火一时半会是不会熄灭的了,还好我不怕火烧也不怕高热了,要不然还真得没命了!” 一想到这,袁乐猛然想起,他是不怕火烧热烤,但窨井里的司马扬依和另外一个女人可是禁不住这般高温的。 袁乐忙艰难地移动着身体,将头探进了窨井里,去看司马扬依的状况。 一看之下,袁乐发现司马扬依的脸色已经转白,白皙的皮肤上青筋突起,胸口虽然在剧烈的起伏,口鼻中却没有了呼吸声。 于此同时,袁乐也看到下水道接口处开始冒出缕缕白烟,而且很快在这个窨井里弥漫开来。 “该不会是缺氧了吧?” 第五十章 火热甘泉 看清了司马扬依的状况,袁乐猛地想起来,火灾中的很多人都是死于缺氧窒息。 想到这个,袁乐就想起来接受过的培训,他立刻艰难地挪动身体,将头探进窨井里,找到司马扬依发干的嘴唇,一口就贴了上去。 刚贴上司马扬依的嘴唇,一股淡淡的幽香沁入袁乐的心脾,她的嘴唇虽然有些干裂,但却很柔软细腻,让从没吻过女人的他心中一荡,“真香真滑,这就是女人的妙处啊···” 袁乐虽然想细细品尝其中的滋味,但也知道现在的时机很不对,湿润的舌头在司马扬依干裂的嘴唇上扫了一遍后,鼓起腮帮子想将空气吐哺过去。 可他马上发现,司马扬依的牙关紧锁,根本无法接受他的人工呼吸。 焦急之下,袁乐也顾不得用手去捏开她的牙关了,直接就伸出舌头顶上了司马扬依的牙关。 感觉着如编的贝齿,袁乐终于靠着他湿漉漉的舌头将这紧咬的牙关顶开了,他暗吸口气,随之就是一呼,将经过他过滤过的空气吹入了司马扬依的口中。 呼!吸! 好几口温热的空气不停地注入司马扬依的口内,她剧烈起伏的胸部随着这几口空气的进入,趋于平缓。 她的脸色似乎也有了点转色,不像刚才那般苍白中泛出青色。 袁乐观察到她的转变,欢欣鼓舞,一呼一吸吐哺得更勤了。 几个呼吸之后,司马扬依喉间猛地一动,接着就是几声咳嗽。 “吁~~” 袁乐将口中的最后一口空气渡进司马扬依的口中,留恋地用湿润的舌头在她嘴中扫了一下,正想抽身而退了,免得被这冷艳的司马经理醒过来后记恨。 却听司马扬依嘴里模模糊糊地咕哝着:“水,水···” 紧接着,袁乐就感觉自己的舌头一紧,一条温润秀气的小蛇缠了上来,缠上后就狠狠地死缠住不放,贪婪地吮吸着他口中的唾液。 “呃~~” 袁乐双眼瞪大,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但他很快就沉迷在了这销魂蚀骨的感觉中。 袁乐觉得那条贪婪的小蛇变得越来越滑腻,而他也不由自主地缠了上去,销魂的快感愈来愈强烈。 袁乐闭眼享受这身在云端般的快乐,他也变得更加熟练,更加主动。 到这时,他已经反过来缠住了那条滑腻的小蛇,与它纠缠在一片水泽中。 可就在袁乐感觉自己已能轻松地控制滑腻的小蛇时,突然舌尖上一阵疼痛—— “哎哟!” 袁乐一声痛呼,忙将自己的舌头撤回了自己的阵地,睁眼一看,一双冷冽的清水秀眸正定定地瞪着他。 “你在干什么?”眸子的主人咬牙切齿地问道,声音中尽是寒冰。 “啊,司马经理,可算把你救醒了。”袁乐如释重负似地感叹道。 “你是怎么救我的?”司马扬依冷酷地声音中依然没有一丝波动。 “人口呼吸!”袁乐毫不拖泥带水地答道,接着脸色一整,“现在没时间和你细说了,还要救你表姐呢。” 袁乐将头转向另一边,俯向那个被乌黑长发盖住头脸的女人。 司马扬依急忙喊道:“我表姐怎么样了?”声音中有了惶恐,不复刚才的冷酷。 “应该也是和你一样昏迷了过去吧。”袁乐正要伸手去撩开那披散的长发。 “你想干什么?”司马扬依焦急地叫道,声音中有深深的愤恨和戒备。 袁乐听出了话语中的戒备,停下手,有些无奈地答道:“还能干什么,像救你一样救她啊!” “你敢!”司马扬依怒道,接着就说:“我的表姐不用你来救!” 袁乐知道司马扬依是怕自己占同样的便宜,但他觉得在司马扬依身上占的便宜,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而且这个长发遮脸的女人比司马扬依似乎更早昏迷,再不施救,怕是要救不过来了。 他回过头冲司马扬依吼道:“你想让她死吗?” “我来救她,不用你插手····咳咳···”司马扬依鼓足余力同样吼道,激动之下吸进了一股热浪,感觉呼吸又有些不畅。 袁乐冷冷地看着她,“要不是你以前对我还不错,我还真不愿意冒险来救你。你现在既然有能力救人了,那你就自己来救你表姐吧。如果救不活的话,也不怨我了。” “你···” 司马扬依现在才察觉,现在的空气稀薄而且炙热,即使能呼吸到一点空气,肺里也感觉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 现在的她自保都显得很吃力,更不要说救人了。 回想刚才的感受,她才觉得袁乐的呼吸好像很顺畅,口中的唾液更像是甘泉一般温和甘冽,而且似乎自己对那甘泉很渴望。 想到这,司马扬依顿时觉得脸上有些火辣,全身发软,刚提起来的点滴气力马上一散而空。 “救不活她,你也别想活!”这么一句狠话,司马扬依说得绵软无力,威胁的意味听上去倒像是在求饶。 袁乐会心一笑,也不再和她纠缠下去,回头撩开了那个昏迷女子遮面的长发。一张苍白却清秀绝伦的脸庞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第五十一章 援手 “凌菁!”一看到这张印象深刻的脸,袁乐脱口叫道。 “你认识我表姐?”缩在一边的司马扬依不可思议地无力问道。 她这个表姐自从到她家里后,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在这半年时间里,只是结识了寥寥数个好友,而且还都是她司马扬依的闺蜜。 这次遇险,也是她接到公司里着火的消息后,她这个表姐不放心她一个人赶过来,才一起跟来的。 没想到一到这里,她的这个表姐就想换了个人似的,一改往日的文静,冲在了救人的最前线,以致两人双双被困,性命也可能保不住。 司马扬依想不通,袁乐怎么一眼就认出她的这个足不出户的表姐。 袁乐一看到凌菁苍白的脸色,微弱的呼吸,根本无心搭理司马扬依,一口就封上了凌菁的樱桃嘴。 “你···” 司马扬依伸出手想去阻止,手伸到半途却不甘地收了回来,她强压着心头无端冒出的熊熊怒火,眼睁睁地看着袁乐一口接一口地“啃噬”着?(: ) 超级仙人掌进化 第 11 部分阅读 “你···” 司马扬依伸出手想去阻止,手伸到半途却不甘地收了回来,她强压着心头无端冒出的熊熊怒火,眼睁睁地看着袁乐一口接一口地“啃噬”着她心目中冰清玉洁的表姐。 “唉!算了,希望他只是一门心思救人,没有其它的想法···但是如果这个家伙趁机占足便宜···嗯··没有如果,不然我一定好好收拾他···算了还是眼不见为净···” 最终,司马扬依轻叹了口气,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再看下去的话,她觉得自己可能忍不住自己的怒火。 这次,袁乐的脑海中确实还没闪现出龌龊的念头,或者是还没来得及闪现。凌菁的危急状况让他现在只想着能将她救回来。 当他贴上凌菁的嘴唇时,虽然也闻到了一股有别于司马扬依的幽香,感觉凌菁的嘴唇似乎也更香甜一些。 但这些念头也只是一闪即逝,之后,他就将所有的心里放在了如何才能将凌菁救过来。 现在的袁乐就像是一台造氧机,吸入滚烫的空气通过自身的转换后,将新鲜的氧气源源不断地吐哺给凌菁。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袁乐不懈的努力下,凌菁猛地咳动了数下,有了自主呼吸。 不过她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双眸还是紧闭着,脸色由苍白转为了赤红,呼吸的频率也显得很不稳定。 袁乐一看,就知道有可能是缺氧过久造成的,正想继续施救时,就听司马扬依焦急地问道:“袁乐,我表姐怎么样了?” “还没脱离危险。”袁乐的动作一滞。 司马扬依顿时觉得自己的呼吸困难,生生地咽了烟火烧似的喉咙,才感觉缓过劲来,使尽全身的力气叫道:“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救她!咳咳···”一激动,她又咳嗽了数下,“如果她死了,我就让你陪葬!呜呜····” 说道最后,司马扬依哽咽出声,双目中闪出了泪花。 袁乐听到司马扬依这恶狠狠的威胁,心中却是没有受冤枉的怒火,倒被司马扬依流露的真情搞得心头一酸,也险险热泪盈眶,对凌菁的同情和关心更添一份重量,“真是个多灾多难的薄命红颜啊!” 正在这时,从漫漫的火海中响起一声声的高喊:“司马小姐···司马小姐,你们在哪里?” 袁乐一惊,他没想到还有人在火海中搜寻着司马扬依,同时也为这个人能在这漫天火海中存活下来感到诧异。 “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司马扬依听到叫喊声,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回喊道。 “司马小姐,你别急,我马上过来救你。但如果你能一直出声指引我的话,我就能更快地找到你们。”不远处的火海中,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你是小楚吗?”司马扬依像是听出了来人是谁,然后就不停叫道:“我们在这啊,在这里···” 袁乐感觉那个声音有几分熟悉,却是没想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任由司马扬依指引着那个人赶过来,自己则不停地为凌菁吐哺着经他过滤后的新鲜空气。 袁乐很快就听到那人的呼唤声到了钢架的边缘处,但凌菁还是没有好转。 “司马小姐,你们在哪里啊?”来人在钢架边上呼唤着,显然没有发现麻花般的钢架下的袁乐。 “我们在这里!” 袁乐和司马扬依同时叫道,但袁乐的声音更加响亮。 “咦?你是什么人,司马小姐呢?” 来人终于看到了被压在钢架底下的袁乐,但却没看到窝在窨井里的司马扬依,不免焦急地问道。 “我被困在下水道里,小楚,你快点搬开这个钢架。”司马扬依出声喊道,但其中命令的意味很浓。 袁乐缩回头,艰难地转头一看,只看到火红的钢架边站着一个全身冒着雾气的人形,朦朦胧胧中竟看不清来人的身高长相。 这人的身上至少笼罩一团四五米厚度的雾气,四周的火舌一碰上这团雾气,只是蒸腾起了缕缕水汽,更添那团雾气的浓郁。 看到这漫天大火竟不能烧透那团雾气,袁乐知道来的这个人身上也有着不一般的能力。 “你能把这个钢架搬开吗?”袁乐不是很有信心地问道。 据他估计,这个被烧化乐一部分的钢架至少还有十几吨重,这不是一般人能搬动的重量,“如果你搬不动,那你出去通知外面的消防队集中朝这个位置注水也可以。” “我可以试试,你能动吗?”雾气中的那人沉吟了一会儿,出声问道。 “我被卡住了,使不上劲。如果你没把握的话,我还是劝你出去照我说的做,我可不想被你害死。”袁了生怕这个人自不量力,半真半假地恫吓了一下,希望能看看来人到底有多少的底气。 哪知那人不温不火地答道:“你死不是死不关我事,只要司马小姐没事就可以。我要开始搬了,你自己小心了!” 窨井里的司马扬依也在这个时候喊道:“小楚,你快搬吧,我表姐快支持不住了。别管这个家伙了,这家伙身子骨硬着呢,死不了的。” 袁乐听到这一声喊,险险气得吐血。 “好!司马小姐小心了,我开始了。” 雾气中的那人猛喝一声:“起!” 随着他的这声暴喝,袁乐感觉背上一轻,那麻花一般的钢架竟被慢慢提起了几厘米的高度。 “加油啊,再抬高一点,我就能转过身帮你一把了。”袁乐觉得纠缠住他的钢条还卡在他身侧,出口鼓励道。 那人冷哼一声,“你说得倒轻松!我只能再提高两个厘米,你能不能脱身,我也要横拖了。” “好!再提高一点,如果我还转不了身,那我死了也不怨你。” 话虽然这么说,袁乐还是缩紧全身,将体内的“无形暴刺”发挥到了极致,将他的身体又顶高了几分。 “起!” 十几吨的钢架再次提高了一点,卡住袁乐身体的钢条留出了一点点空隙。 袁乐适时地大喝一声,双手朝身体下一撑,他手掌上的“无形暴刺”竟将他身下的水泥地扎出了点点小坑。 袁乐这一撑,再次将那钢架顶高了一些,卡住他的钢条露出的空隙也大了点。 “啊!”袁乐和那团雾气中的人同时一声大喝,这时的钢架在两人的合力下,高度又增加了五六厘米。 袁乐瞅准这眨眼即逝的这个高点,在卡住的钢条中猛地一个翻身。 “嘘,总算翻转过来了。”袁乐仰面朝天长嘘口气,才呼了一口气,却见眼前的钢架又如泰山压顶般压了下来。 第五十二章 脱困 “你想砸死我啊!”袁乐忙伸手撑住,砸下来的钢架震动了数下,终于止住了下落的势头。 “没力气了!”被雾气隐住身形的那人有气无力地回答。 袁乐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也不知真假,只能无奈地催促道:“现在我和你一起使劲,把这副钢架往旁边移开。” “也好!不过我没剩多少力气了,看你的了。” 那个声音听上去还是懒洋洋的,让袁乐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地喝道:“开始!” 袁乐暴喝一声,脊椎骨立刻流出了冷热交集的气流,源源不断地流入他的经脉,使得他体内的气机暴涨,这些气机很快转换成了充斥全身的力量。 “给我起!” 随着袁乐再次怒喝,压在他身上的钢架慢慢被移开。 雾气中的那人在看清了袁乐的样貌后,虽然有些不甘不愿,但知道不移开这个钢架,就救不出司马扬依。在这紧要关头,也只能使出了全身的力量。 “咣当” 两人合力之下,这副已完全变形的钢架终于被移开了数米,不再遮挡住那个下水道口。 一等钢架从身上完全移开,袁乐立刻翻身而起,将“无形暴刺”的长度收缩进了皮肤里,既不会引人注意又却不至于被扑卷而来的大火伤到自身。 再几个跨步,袁乐回到下水道口,伸手抓住了凌菁的胳膊,想先将她抱出来。 不想那个隐在雾气中的人速度也很快,一眨眼就站在了袁乐的身边,同时从那团雾气中伸出了一条健壮的胳膊,“司马小姐,抓住我的手。” 等这个人站在身边,袁乐马上觉得一阵寒气透身,不由自主地一缩脖颈,心中暗自惊骇:“这家伙的身上好冷。” 不过这一阵阵寒气,对早被大火炙烤得昏昏沉沉的司马扬依来说,犹如是一场及时雨。她立刻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昏沉的头脑跟着清晰了许多,“你先救我表姐吧,我表姐更危险。” 在这个时刻,司马扬依还是念念不忘凌菁的安危。 “不用!你表姐我能救她出去。”袁乐抢先一步抱起了凌菁,将她一个横抱揽入了怀中,丢下一句:“司马经理,你靠他吧!” 不等司马扬依反应过来,袁乐已抱着凌菁冲入了火海中。 “袁乐···”司马扬依呆了一呆,跟着大叫一声,“小楚,你去把他截下来。”却也能呆呆地看着袁乐的背影很快被火舌吞没。 “司马小姐,这个家伙不简单,应该能保表小姐无虞的。我们也赶紧出去吧。”雾气中的小楚看着袁乐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火海中,暗叹口气劝道。 “好吧。如果我表姐伤到了一点皮毛,我绝饶不了他。”司马扬依恶狠狠地说道,伸出手握住了小楚伸过来的手掌。 小楚外围微微一用力,将司马扬依提了出来,司马扬依很快也被那团寒冷的雾气包裹住了。 “啊,好冷!”司马扬依这才觉得这团凉爽的雾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心旷神怡了。 “司马小姐,坚持一下就好。” ···· 袁乐紧紧抱着凌菁穿梭在火海中,体内的气机在他身周形成了一层气场,这层气场自动分开那些熊熊大火。 依靠着敏锐的感知力,他很快发现了能逃出去的出口。 袁乐心头一松,加快了脚步,很快他就感觉到了空气的流动量大了许多,但随之而来的火势也更加猛烈。 他再次紧了紧怀中的凌菁,直到两人的身体紧密地再无一点缝隙。凌菁的那两团鼓胀立刻压紧了袁乐的胸膛。 两个小豆点细腻,还有圆润饱满的弧度,让袁乐不由地一阵心猿意马,他连忙收摄住心神,凝神去看那出口的位置。 确定了那个出口位置后,袁乐一头钻进了眼前更猛烈的大火中。 在一连穿过了好几处险恶的回风火后,袁乐感觉身体一凉,同时看到了眼前黑压压的人群。 紧接着,就听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喜交加的呼喊:“啊,有人出来了。” 袁乐还没完全看清眼前的状况,就被一群人呼啦啦地围上了。 混乱中,袁乐觉得有人在抢抱他怀中的凌菁,忙手上一紧,不让别人碰到凌菁。 “我们是医生!” 袁乐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三四个白大褂站在他的面前,地上还摆放着几个担架。 “快加伤者交给我们!”其中的一个护士伸手环住了袁乐怀中的凌菁。 “她是缺氧,快给她输氧!”袁乐避开这个护士的帮助,亲自将凌菁放到了地上的担架上。 两个医生模样的白大褂一听,立刻俯下身手忙脚软地忙开了。 凌菁很快被戴上了氧气罩,接着马上被抬上了停在一旁的救护车。 袁乐刚想跟着进入救护车,却见一只大手拦在了他的面前:“依儿呢?” 袁乐下意识地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其貌不扬但气势惊人的中年男人伸手拦住了他。 “你是谁?谁是依儿?”袁乐此时心急于凌菁的状况,很不耐烦地问道。 “他是你老板的父亲。你快说,你们的司马总经理呢?”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咦,是他。”袁乐转眼一看,认出了开口说话的是他见过一面的秦叔。 “这其貌不扬的中年人竟然是司马扬依的父亲。”袁乐这才认真看了看拦住的这个中年男人。 这个是个子偏矮的强壮男人,五官堪堪合格,头已半秃,后脑边上残留的一点黄头发,让他看上去更加的不协调。 袁乐想不明白,貌若天仙的司马扬依怎么会有这个一个其貌不扬的父亲。 不过,袁乐却没有因此轻视他,他发现在司马扬依父亲不起眼的容貌下,隐藏着暗流涌动地强盛气势。 司马扬依的父亲身边围着一群人,他的容貌或许是最不起眼的,但袁乐觉得司马扬依站在这群人里就像鹤立鸡群,让人自然而然地将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 袁乐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有和他同样的感受,但他知道此人多半是位心机深沉的枭雄! “司马总经理应该也快出来了,有一个浑身冒寒气的人护着她呢。”袁乐谨慎地答道。 恰在这时,喧嚣的人群中又爆发出无数惊呼:“快看,又有人出来了!” 第五十三章 枭雄司马杰 袁乐和司马扬依的父亲同时回头看去,一窝蜂涌过去的人群中,司马扬依和她身边的一个俊秀青年显得那样得出类拔萃。 他们两人脸色虽然尽显疲累之色,但在他们身上却似笼罩着一层肉眼看到不到的空灵之气,司马扬依更是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尘脱俗。 袁乐看这两人能从火海中如此惊艳地脱身出来,就在猜想是那团神秘雾气的效果。 不过那团雾气早就隐去,露出了那神秘人物的庐山真面目,袁乐顿时大失所望,这家伙竟是在司马扬依办公室门口见到过的俊秀门神。 看到这张俊秀的脸,袁乐只扫了一眼,就再无多看一眼的兴致了,回想移动钢架时的情景,他觉得这个俊秀的小楚肯定在那个时候就认出了自己。 “那有些小举动就不是偶然发生的了!” 袁乐心里有了这个认知后,暗自记下了这笔账,直接回过头看着司马扬依的父亲:“司马老伯,凌菁的情况比较危险,需要马上送医院的。” 司马杰看到自己的女儿安然无恙,心中焦躁的怒火去了大半,但这不意味着他会正视袁乐。 “你们这些医生还在等什么?还不赶快回医院!”司马杰身后的那个秦叔突然向救护车上的几个医生护士吼道,他跟随司马杰已有几十年,自然知道司马杰的心思。 几个医生护士被这秦叔一吼,马上一激灵,就要拉上车门,不防被袁乐一把握住,“我也受了点内伤,也得去医院。” 袁乐不想再在这是非之地多待一分钟,直觉告诉他,司马扬依的父亲很难对付,留给他解释的机会估计不大。 与这种自身隐藏着强大实力又有巨大势力环绕的人物,那怕是打一点点的交道,袁乐都觉得是在与虎谋皮。麻烦很可能马上就缠到他的身上。 赶紧开溜是袁乐现在想到的最明智之举,况且他确实很担心凌菁的状况,也想跟着去看看,等确定凌菁的安全后,再悄无声息地溜掉。 “你还不能走!”司马杰第一次开口说话,声若洪雷,语调坚定沉稳。 袁乐刚感觉不妙,就觉得有五六双带着寒冷杀气的目光盯上了自己,一只柔弱的女人手也掰上他握住车门的手。 袁乐转眼一看,只见一个小护士正一脸张惶地看着他,“先生,请你松开手好吗?病人需要赶快到医院抢救。” 再往里,缩在这小护士身后的那两个男医生此刻也正面如土色地看着他。 “唉,现在看来想走也来不及了!早知道这样,我还趟这浑水干嘛···”袁乐心里暗暗懊恼,但眼睛扫到那张清秀绝伦的脸庞,他又觉得这次不知轻重的冲动还是值得的。 “留下来就留下来,这把火又不是我放的,况且我也算救了他女儿的一条命。”暗中一咬牙,袁乐松开了握住车门的手。 “碰!”车门立刻重重地关上,救护车带着凄厉的鸣声很快疾驶而去。 救护车一离开,袁乐就发现自己被四五个身上印着军人烙印的大汉给围住了,接着他就看到司马扬依的父亲和那个秦叔转身走向了司马扬依。 见这几个军人模样的大汉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袁乐也就当没注意到几个大汉不怀好意的寒冷目光,默不作声地看向了司马扬依。 此时的司马扬依像往常一样,被许多人围在中央,这些人纷纷表达着自己的关怀和问候。 不过司马扬依显得很不耐烦,拒绝了另外几个医生要求她躺到担架上的建议。 直到司马杰毫无阻碍的走到她的面前说道:“依儿,为什么不听医生的话,快躺好,让他们带你去医院。” “老爸,我没事的···” 绝处逢生后看到自己最亲的人,司马扬依不由得眼睛有些湿润,语调中带出了一点点激动,可生性好强的她绝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显露了自己的柔弱,竟马上平抑住了激动的心情。 司马杰看了看,发现自己女儿的身上确实没有受伤,也就彻底放心了。 再见她拒绝了医生的建议,他哪会不明白自己女儿要强的性子,柔和地一笑,“就算真的没事也要到医院检查过才知道。你不想让我和你老妈都担心你吧?” 柔和的语气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却又带着浓浓的父亲慈爱和关怀。 “嗯!”司马扬依虽然要强,此时也只能乖乖地点了点头。 在一旁待命的护士赶忙扶住司马扬依,却又被她挥手甩开了,“我自己能走。” 司马杰见状,自得地一笑,他为自己有个如此要强的女儿深感自豪,可随之却浮起一丝苦涩,“如果依儿是男儿身该多好···” 但这个念头在司马杰的脑海中只是一散即逝,他再抬眼向自己的女儿时,却见她停下了脚步,司马杰忙走了过去。 “现在别为难他,等我回来查清楚后,再决定他该承担些什么责任。” 司马扬依一指被人团团围住的袁乐,凑到司马杰的耳朵旁说道。 “老秦跟我说过,这人是厂里雇佣的消防安全员,无论这把蹊跷的大火是不是他放的,他都逃不了责任的。”司马杰不满意地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 司马扬依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向坚持赏罚分明的原则,而她自己也是这般学着行事的,也认同自己父亲说得没错,袁乐无论如何都得为这场火灾负起责任的。 “他救了我和表姐的性命。”司马扬依轻叹口气。 “你不是小楚将你救出来的吗?”司马杰不解地问道。 “如果不是他,我和表姐都坚持不到小楚来,不是被浓烟呛死就是被屋架压死了。” “嗯,我有分寸了。你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你自己真的没事,就照顾好你的表姐。”司马杰听了女儿的解释,心中已有了决断,果断地吩咐,接着心思一转,长叹一声道:“菁儿真是个多灾多难的可怜孩子啊···” 司马扬依想到自己的表姐现在还生死未卜,不敢再耽搁了,立刻钻进了救护车里,“老爸,那我先去医院了。” 司马杰点点头,“我先将这里处理一下,就马上来医院看你们。” “嗯。” 又一辆救护车载着司马扬依向医院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司马杰看着那辆救护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尽头,头也不回地冷冷吩咐道:“老秦,将那小子带到依儿的办公室来。” 说着,不理身边围着的人群,一马当先朝司马扬依的办公室走去,一路之上,所有的人都自动的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第五十四章 黑锅 “这场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是不是有人纵火?火起的时候你在哪里?”袁乐被带到司马扬依的办公室后,司马杰连声问道,几句问话都直指要害。 “我不知道这场大火是怎么回事,但绝对不是我放的!”袁乐看看四周十数个闪着凶狠寒冷目光的大汉,毫不犹豫地撇清道。 开什么玩笑! 这十几个大汉一看就是军队出身的,而且手上可能都带过血,光是他们的目光就看得袁乐浑身冷嗖嗖的。 袁乐知道,今天一个应付不好,自己很可能成为一只掉入狼群的羔羊,被撕扯得粉碎。 那个俊秀的小楚不怀好意的笑容,就让袁乐觉得这可能性很大。 “小子,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你知道今天这件事有多大吗?”老秦阴冷地说道,顿了顿,加重语气接着说道:“六个人被烧死了,十几个人被烧伤了。” “你想过没有,这么大的事我们会善罢甘休吗?”老秦长舒口气,放缓语调说道:“你还是老实点,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可我真的不知道这场火是怎么回事啊!”袁乐一脸的无辜。 “你是不是以为你很能打,我们就奈何不得你了?”老秦见自己的攻心之策毫无效果,脸色马上变得阴沉无比,“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你真正招惹我们的后果!” 袁乐心中一动,马上做好了应变的准备,就听老秦紧跟着命令道:“兄弟们,让他看看。” “是!”十几个大汉同声应道,整齐划一地将手伸向了自己的后腰,随后从宽大的西服下拔出了一把把乌黑的制式手枪。 看到一把把手枪的幽黑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自己,饶是袁乐见过一些场面,也不由地倒吸一口寒气。 原本以为就算谈不拢也能凭着无形暴刺”全身而退的想法顿时消散,袁乐可不认为自己能在是十几把制式手枪下逃出生天,哪怕体内的“无形暴刺”再厉害! “好了,都收起来。别吓坏了这个孩子。” 司马杰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十几个大汉立刻将手中的手枪重新插回了后腰。 “现在你该知道怎么说了吧!” 面对司马杰居高临下的威势,袁乐苦笑一声:“这场大火我是些失责了,可这场火真得不管我的事。” “看来你还是不见棺材落泪啊!”司马杰慢悠悠地说道,接着坐到了沙发上,一指茶几上的一袋东西说道:“小子,你看看这是什么?” 袁乐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有一只黑布袋,正是那只装着一万现金的口袋,他再次苦笑,知道自己这下得实话实说了,“那是我的一万元钱!” “嗯,你钱不少啊!”司马杰嘴角泛起冷酷的微笑,“你在我公司里拿多少钱工资?” “快说,这钱是不是别人让你放这场火地酬劳?”老秦阴险地引诱道。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不值钱吗?”袁乐不轻不重地嘀咕道,声音恰好能让人听到,却又不是很清晰。 “你说什么?”老秦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点,顿时暴跳如雷。 “这钱是我斗蛐蛐赢来的。”袁乐当然不会自找死路再说一遍,赶紧大声说了出来。 “你放屁!”老秦一声暴喝。 在他看来,在这云天城重新划分势力范围的当口,几大势力都是蠢蠢欲动,虽然各方的高端实力都严守着“云义之约”的约定,但底下的一些小角色就没那么规矩了,使出些龌龊的手段也不新鲜,而袁乐很可能就是其它势力派来搞破坏的小角色。 “你们有那么多枪指着我,我敢说谎吗?”袁乐也不看暴跳如雷的老秦,看着司马杰平静地说道:“我想依你们的实力,应该能很快查清楚我是不是在说谎。” “你先说说这些钱是在哪个赌场里赢来的?”司马杰不置可否地答道。 袁乐马上报出了那家赌场的名头,附带着说了赌场里老谢等几个熟人的名字。 奇“老秦,有这个赌场吗?”司马杰转头问。 书老秦沉吟了一下,俯下身来轻声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个赌场,我们在里面似乎还有些股份。不过都是底下的兄弟抽成,所以我不是很清楚,需要确认一下。” 网“嗯,问清楚些。”司马杰点点头。 得到司马杰的首肯后,老秦快步来到司马扬依的办公桌前,抓起了上面的电话,一连往外面打了好几个电话,很快他就得到了可靠地消息。 撂下电话,老秦回到司马杰的身后,再次俯下身悄声说道:“看来这个小子确实没有说谎,他这段时间一直在那里出没,今晚也去过。据说还赢了洪云龙。” “嗯?” 听到“洪云龙”三个字,司马杰转头看向老秦。 “没有错,是南星洪云龙。”老秦点头肯定道。 看到老秦点头,司马杰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头,转身再次坐好。 “据说,这个小子在那里赢了有六十万上下。”老秦见司马杰似乎有些分心,忙悄声补充道。 “不少嘛!”司马杰毫不在意地回应,不咸不淡再次问:“这么说来,这把火不是这个小子放的了?” “从时间上看,他可能来不及,但难保这小子没有其他同伙。”老秦没有将话说死。 袁乐看老秦在那司马杰耳朵边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知道这个阴险的老家伙只会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眼睛一转,高声问道:“秦叔,你查清楚了吗?” 其实,在老秦刚才打电话时,有许多话在场的人也听得很清楚,从中也可以证实袁乐并没有说谎。 老秦还没有回答,司马杰威严地说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也不能完全排除你纵火的嫌疑。就算退一万步讲,你擅离职守这个责任总逃不过吧。” 顿了顿,司马杰冷眼看了袁乐一眼,“你知道吗?光凭这点,我就可以把你送进监狱吃一辈子牢饭!” 袁乐盯着司马杰看了有几十秒,才说道:“司马老伯,这样你得不到好处啊!” “哈哈哈···”司马杰听到袁乐的回答,突然放声狂笑了起来。 “司马老伯,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办?”袁乐等他笑完,显得很光棍地问道。 “这次大火我至少损失了一百万。你这么聪明,你该知道怎么办了吧!”司马杰笑吟吟地看着袁乐,“听说你赢了不少钱。” “嗯,赢了差不多了六十万吧。” “拿出来!”老秦冷冷地喝道。 袁乐双手一摊,苦着脸说道:“可我为了就司马总经理,把赌场里给我地那张存折给掉在火场里了,现在就剩下这一万元现金了。 老秦哪里肯信,手往后一挥,“搜他身!” 两个大汉排众而出,来到袁乐的身边,毫不客气地在袁乐身上搜了起来。 在这两个搜身时,袁乐心里暗自庆幸,将那张存折放在了别处。 几次救出人来后,袁乐就觉得存折留在身边可能会被大火烧坏,所以将这张存折塞入了那张防毒面具,藏到了车间门口的下水道里。 夏天的衣服很单薄,袁乐的衣服更是被火烧出了好几个大洞,两个大汉很快搜无可搜了,回到老秦身边报告道:“他身上没有!” “说,你把存折放在什么地方了?”没有人会那么好骗,老秦声色俱厉地问道。 “真得掉在火里了···”袁乐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要不···这一万你们先拿去。”沉吟了一下,接着咬牙说道:“还有的···算了,算我倒霉!其余的九十九万就算我暂时欠你们的?” 第五十五章 冉冉再现 “欠我们九十九万?你···”老秦被袁乐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搞不懂自己几十年间打磨出来的沉稳性子,怎么会在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面前屡屡失控。 司马杰则再次狂笑出声:“哈哈,好算计,好气魄啊!” 不过他只笑了几声就嘎然而止,不带一点波动的平静说道:“小楚,看来这个孩子缺少管教啊!” 袁乐从进入公室后自始至终就没放松过警惕,一听到司马杰不怀好意的话语,他的眼角就扫见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出现了他的身后。 袁乐急忙一个大跨步斜插,在这瞬间将无形暴刺外放到身体外,但即便这样,仍然有一股寒流透背而入,他全身的肌肉立刻一僵,动作迟滞了刹那。 那个鬼魅般的身影正是一直盯着袁乐的楚子惜,对于袁乐能躲过他的第一击,他也早有准备,眼睛也不看,行云流水般一脚旋踢踹向了袁乐的后腰。 两人的位置现在处在一条线上了,袁乐身体刹那间的僵化自然也逃不过楚子惜的眼睛,他相信这次蕴满“冰魄神力”的旋踢,绝对能让袁乐失去所有行动力。 在那股寒流入体时,袁乐就察觉到楚子惜的偷袭中蕴藏着冰冷蚀骨的寒冷力量,还好他的筋骨也早就经受过几次寒热交织的冲击了,所以刚才透体而入的寒流只是让他一滞,就被他体内自然流动的气机消融掉了。 看到这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一脚紧跟着踢了过来,袁乐可不想被正面踢中,但这一记覆盖一百八十度范围的旋踢,无论他如何躲闪,都可能被重重地踢到身体的某一部分。 虽然仗着无形暴刺的防护,可能承受住这一脚的力量,但其中蕴藏着的寒力却不是袁乐想尝试的。 刚才只是被这寒力扫过,就有寒流透体而入,如果被正面击中的话,大量寒流透体而入几乎是肯定的。 袁乐没有把握体内的气机一定能够化解掉涌入的寒流。那团连漫天大火都烧不透的雾气让他印象深刻,深为忌惮。 但现在要躲过这一脚也已不现实。 眼看这一脚离他越来越近,袁乐毫不犹豫地全身一缩一滚,滚地葫芦一般从楚子惜的裆下滚出了数步远。 楚子惜没料到袁乐使出了这么一个不入流却最管用的方式,心里不由大为鄙夷:“枉他也是身怀奇功的高手!” 在他想来,袁乐最可能地就是和他咬牙硬拼一记。等袁乐使出了滚地葫芦这招后,他才醒悟过来,眼前的这个能在水火中自由进出的奇能异士,就是以无赖的方式进入到他的视线里的,要不然他楚子惜也不会被指派到司马扬依的身边。 楚子惜收回脚,正在考虑要不要进一步去纠缠这样的对手时,却发现袁乐正背着他从地上慢慢站起来,再一看,看到了手握手枪的老秦。 袁乐从小就在市井里打滚,在他心中只有有用和没用的区别,不会像楚子惜那般有那么多的讲究,他正在窃喜自己不用硬拼,就躲过了楚子惜的必得一击,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眼前多了一只黑洞洞的枪口。 “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打爆你的头?”老秦玩笑似地问道,但他眼中闪现的杀机却让人知道,这绝不是个玩笑! 袁乐的眼睛很毒,马上也看出了这点,这个老秦真得会扣动扳机,赶紧双手一摊,“秦叔,你这是干吗?” “别废话,给我四肢着地趴在地上!”老秦毫不放松,他可不会对一个能水火不侵却又不讲规矩的人掉以轻心,特别是在他不想显露自己实力的情况下。 袁乐看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听到让他像狗一般地趴下,心里感觉有千万根尖刺扎入他的心头,胸腔中有一只猛兽在蠢蠢欲动,想不顾一切地冲破那道枷锁,不顾一切地撕碎眼前的一切。 随着冲动的猛兽咆哮翻腾,那道坚固的束缚枷锁开始变得摇摇欲坠,风雨飘摇。 “拼一把?好过被人当狗耍?” “不,人死了其它还谈个屁啊?” 袁乐的脑海中不停地天人交战着,在黑洞洞的枪口下煎熬着。 “你还等什么?”老秦再是一声暴喝:“你别有什么妄想,你的生死现在捏在我的手里!” “嗡!” 袁乐只觉得脑中一炸,“我的生死除了我自己,谁也不能决定,哪怕是老天爷!”想着,那道束缚的枷锁终于崩溃了。 “拼了!” 身体的内的气机随着他的怒火,如沸腾的岩浆一般极速在袁乐的体内流转,暴露在体外的无形暴刺扩张出了几分,带动了袁乐周围的空气加快了流动。 “咦?”司马杰第一个感觉到了异样,随后老秦也马上了感觉到了身边的空气变化,机警的握着枪连退了好几步。 “哼,要长大···” 袁乐就想揉身而上追击老秦时,就听脑海中突然响起一声冷哼。 随之,袁乐体内沸腾的气机立刻消失得无形无踪,肉眼看不到的无形暴刺也马上消散在了他的肌肤上,只感觉身体一空,满腔的怒火风卷残云一般被涤荡干净,让他的头脑极速冷静下来。 “是冉冉···” 袁乐马上放松了绷紧的身体,为了掩饰僵直的身体,他故意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然后长叹一口气,不声不响地趴到在地。 “怎么回事?刚才的空气中的异动怎么突然消失不见了?是精深的内家功力所致?如果是,那这小子的来历····”坐在沙发上的司马杰看着趴到在地的袁乐,陷入了沉思。 老秦和楚子惜对刚才的气流变化也先后有感觉到过,离得最近的老秦知道刚才刹那间的变化绝不是自己的幻觉。 老秦看着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的袁乐,将手中的手枪瞄准了袁乐的后脑勺,手指忍不住扣上了扳机。 “算了,老秦。先封住他的经脉,等查清楚他的来历再说。”司马杰突然说道。 “是,董事长。”老秦心里虽然不甘心,但毫不拖泥带水地收起了手中的手枪,接着就看向楚子惜,“小楚,交给了。” 默不作声的楚子惜点点头,右脚连踢,蜻蜓点水一般在袁乐左右脚的脚弯处轻踏了两下。 “啊···” 袁乐只觉得两股汹涌的冰冷寒流势如破竹一般涌入了他的体内,迅速流遍了全身,身体很快变得麻木,仿佛这具身体已不再是他的了。 道歉,章节发错 更新时间2011…4…23 22:07:10  字数:7 道歉,章节发错 第一章 再得好处 袁乐接着被关进了一个废弃的旧仓库,这里处在星辉公司的角落里,很隐蔽,不会惹人注意。 这个旧仓库的前面尽是些半人的高的野草和不知名的野花,后面则是大片的高粱地。 在被拖进这个仓库前,看到大片的野草,袁乐暗自有几分欣喜,虽然他现在还没想好怎么逃出去,但看到有草有花他就觉得多了点依仗。 毕竟需要摆脱四个带枪的壮汉,还有那个身上怀有寒冷内力的楚子惜,他才能逃跑。 而司马杰和阴险的老秦则带着其他人赶去医院了,在袁乐的经脉封住后,司马扬依突然将电话打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司马杰接听后就走了。 袁乐全身的身体虽然麻木了,但头脑则比以往更清醒了几分,他看司马杰接听电话后的轻松表情,猜测凌菁和司马扬依显然都没大碍。 这让他暗自松了口气,脑海中开始转动起逃跑的念头。但这个念头一直转到现在,他还是没看到有逃走的希望。 这间关他的仓房不大,里面空无一物,三面厚实的水泥砖墙,屋顶看起来也是水泥浇筑的,没有一扇窗户,只有一扇铁门。 最让袁乐感到难受的是,那个楚子惜竟然和他一起呆在这间仓房里,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门边盯着他。而紧闭的的铁门外就是四个拿枪的壮汉。 “这家伙,司马杰临走时只是关照了一句,就值得这么死命看守我吗?” 转了无数的念头,袁乐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办法摆脱眼前的这个俊秀门神,即使在自己的全盛状态下,都不一定能敌得过触子惜,更可况现在连动一根手指都是奢望。 袁乐从被扔到这间仓房后,就不停地在脑海中呼唤冉冉,可他的呼唤犹如石沉大海,一点回音都没有。 眼看着铁门外的光线又从白转黑,袁乐知道自己在这个仓房里已被关了一天了。 身体依然麻木,可肚子里却空了,咕咕地响个不停,袁乐不由地暗暗气苦。 “早知道这样,我就豁出去和他们拼一把了,也不用受这份窝囊罪!都怪你这家伙,没义气,没血性,没人性···”袁乐在心里翻来覆去地狠狠骂着,希望能把置他于不顾的冉冉骂出来。 “吱呀!” 铁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吃过晚饭的楚子惜重新走了进来,看到袁乐依然直挺挺地躺在墙角边,位置没有移动一丝一毫,就闭目靠墙养起神来,“嗯,没有移动过的迹象···” 在这漫长的一天里,楚子惜除了进食时会出去一会儿,其它的时间就是这么静静地看着袁乐,袁乐烫的位置和姿势哪怕有一丝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袁乐看到楚子惜进来,知道他肯定又吃饱喝足了,满腔怨气的更炽烈了几分,正想将发泄的对象转到楚子惜身上时,那个熟悉的冷哼在脑海中再次响起:“哼!我在为你准备好处,你还怨我,你不是好人···” “冉冉!你终于肯出来了!”袁乐的心中惊喜不已,再一听有好处,哪还计较所受的委屈,脑中急忙闪念:“什么好处?冉冉,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处?” 现在的这身能力就让袁乐感觉受益匪浅,听说冉冉还准备在给他好处,顿时心痒难耐。 “你刚才还怨我骂我呢?”冉冉这次出现后,似乎更人性化乐点。 “我没有骂你啊,只是表达的方式炙热了一点。”袁乐毫不含糊地说道。 “是这样吗?那我怎么感觉你恨不得把我给烧成灰?”冉冉不依不饶地追问。 “呃···热情,热情你知道吗?”袁乐的脑筋转得很快,马上在脑海中胡诌起来:“人类一热情的话,通常会全身发?(: ) 超级仙人掌进化 第 12 部分阅读 “呃···热情,热情你知道吗?”袁乐的脑筋转得很快,马上在脑海中胡诌起来:“人类一热情的话,通常会全身发热的,你感觉快被烧成灰了当然很正常了。” “对了,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处?”袁乐怕应付不了冉冉下一次的追问,胡诌完急忙岔开话题。 脑海中静默了片刻,冉冉才有些赌气似地说道:“便宜你了,这是我半年来生成的精华,现在给你一半吧。” 冉冉说完,袁乐就觉得整个脑海中沉静了下来,所有的杂念消融得干干净净,一片玉宇澄清。 接着一株金色仙人掌突然出现在了清澈的脑海中,金株仙人掌接着马上开始慢慢在袁乐的脑海中慢慢放大。 随着金株仙人掌在脑海中变得越来越大,袁乐看到了金株仙人掌金色表皮下的紫色芝肉,穿过芝肉,又来到了火红的葫芦状空心里,接着就看到两滴金紫色的水珠顺时针在这空心中央旋转着。 袁乐一看到这两滴紫金色水珠,就感觉到自己仿佛回到了生命的源头,宇宙的诞生点,所有的灵气,所有的生命力都凝聚在了这两滴水珠里,而他只是这两滴水珠中的沧海一栗。 紫金色水珠在袁乐满前盘旋了数周后,其中的一颗突然脱离了顺时针旋转的轨道,向袁乐飞来。 在袁乐的面前一停一闪,顿时焕发出了无穷的生命力。 袁乐顿时迷失在了生命的汪洋中,体味着生命的纷繁精彩却又归属同一个本源。 当他接触到那个本源时,袁乐感觉自己的意识又开始流动了,他的眼前闪过无数的光点,这无数光点随后又凝聚成了面前的这滴金紫水滴。 金紫水滴在在他面前开始慢慢升高,升高到了火红的顶端,很快就钻入了紫色的芝肉里,来到金色的表皮下又沿着脉络遁进了紫色掌刺里。 九根扎入脊椎骨的掌刺,分成九个通道吸收着这颗金紫水滴,很快又将吸收到的金紫水滴注入到了袁乐的骨头里。 随着这滴金紫水滴融入到袁乐全身的骨血里,他只觉得身体内充满了生机,所有的经脉,所有的肌肉,所有的神经,所有的血液,在这盎然的生机重生,重生后又快速地重组。 阻截在各个经脉里的寒冷力量,就像是掉入了滚烫的泉水里,消融化入。 “咦?” 倚在门口的楚子惜猛地睁开了眼,扫向了墙角处的袁乐,看到袁乐的位置没移动分毫,心里的警惕稍稍放松了些,刚想走过去察看一番,就听门外的四个大汉接连惊叫道:“怎么回事?···这些野草怎么活了?啊,救命啊···” 第二章 草舞!初窥门径 由于铁门是关着的,楚子惜看不到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但从门外大汉们传出的凄惨和恐惧叫声,让楚子惜心里阵阵悸动。 他对外面几人的底细再清楚不过,这些人可都是从特种部队里退下来的。一个个不仅武艺精湛,心理素质过硬,虽说还不到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地步,但血溅五步却是眼都不会眨一下的。 普通地变故意外是绝不可能让这些人发出如此惨烈和恐惧的叫声的。 听着门外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楚子惜看看墙角的袁乐没有丝毫动静,最终还是转身面向了铁门。 一动念之间,体内的“冰魄神功”流转开来,楚子惜整个人再次隐入一团冰雾中,他伸手慢慢将铁门拉开了一线。 透过外面稀疏的星光,楚子惜看到了他终身难忘的情景。 门口的野草突然长高了几十倍,变成了一根根闪着妖异紫光的粗长藤蔓,在星空下疯狂地挥舞着,这些野草本就繁茂,此刻更像是群魔乱舞,遮天蔽日一般,让人透不过起来。 楚子惜倒抽一口冷气,再转眼一看,发现守在铁门边的四个大汉,此时已被密密麻麻的藤蔓缠得犹如一只只人粽,只有头面还显露出几分,他们的口中纷纷疯狂地嘶吼喊叫着。但随着他们的喊叫,又会有根根藤蔓缠上他们的身体。 一根紧接一根,缠上的野草藤蔓越来越密,那四个被缠住的大汉的惨叫声更加令人心惊胆颤,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见到这幅前所未见的景象,楚子惜虽然大吃了一惊,但毕竟有绝艺傍身,吃惊过后,就立刻冷静了下来,一把拉开了整扇铁门,同时将“冰魄神功”运到了极致,笼罩在他身上的冰雾直逼七八米开外。 楚子惜跨前一步猛喝一声:“何方高人在此作祟?” 他虽然还无法理解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但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许多超自然的力量。 楚子惜猛喝一声后,转眼四顾,没看到一个人影或者似人的影子,回答他的也只是藤蔓挥舞扭动的“簌簌”声。 “小楚,快救我们···”被藤蔓缠得只剩嘴脸的四个大汉纷纷叫道。 楚子惜正要移动身体,心中突然一动,感觉到了冰雾底下传来阵阵波动,忙凝神看去,却见离他二三米远的地上堆满了一层层蠕动的藤蔓,前面的藤蔓碰到护身的寒气失去活力后,仍然有大量的藤蔓前赴后继的突进来。 楚子惜一看又是吃了一惊,“冰魄神功”外放出来的这团冰雾,外围的寒冷程度也接近零下四五十度,在他身周二三米的范围内,温度更是接近零下百度左右。 而这些野草藤蔓竟然能不顾严寒,突进到离他只有二三米远的地方,楚子惜绝对没有想到。 他也认出来了,这些藤蔓虽然变长变粗了还闪动着诡异的紫色光芒,但其本体就是一种俗称“杀人藤”的普通野草。 要说这种野草留给楚子惜唯一的印象,那就是能在不经意间,可以在人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淡淡的血痕,然后会有一些疼痛。 但也仅此而已,其能伤人的程度完全和它那唬人的名称不相符。况且这种藤蔓也只在夏天的时候繁茂,一入冬,就马上枯萎了。 “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改变和驱使这些‘杀人藤’呢?还让它们完全违背了自然规律?” 楚子惜心中在思考着,同时也感觉操控这些藤蔓的背后力量十分得阴险狡诈。 “这些无声无息悄悄在地上潜过来的藤蔓太让人防不胜防了!在那夜空中舞动的藤蔓只怕就是用来吸引我注意力的,地上的这些藤蔓才是真正的杀手锏啊。!” “若不是自己有“冰魄神功”护身,估计下场和那些退伍军人应该一样吧?” 楚子惜在回过味来后,暗自有几分庆幸,接着就眼前一亮,“这些藤蔓最终还是害怕寒冷的···” 楚子惜的脑中灵光一闪,大是兴奋,却不知道屋角偷眼看着他的袁乐却是大为沮丧。 当袁乐的身体完全消化了那滴金紫水珠后,他就感觉脑海中豁然开朗,感受到了无数的生命波动,随后这种生命的波动频率就融入进了他的灵魂,与他的生命波动汇成了一片更加活跃盎然的生命波动。 而那些融入进来的生命波动只是来自墙角缝里的一根狗尾巴草,铁门边的一株蟋蟀草,门外的一丛杀人藤,围墙外的一棵高梁··· 当这些生命波动完全融入袁乐的灵魂后,他的全身毛孔也跟着吸收到了大地的精气,空气中的天然朝气湿润,月亮星辰中的光辉精华。 刚才楚子惜猛地睁开眼看向他时,也正是袁乐在不知不觉吸收着天地间的元气时候。 对元气极为敏感的楚子惜马上感应到了,还好他还没达到先天境界,只是感觉到有天地元气的存在,却没感受出来其中的博大深厚。 袁乐也是在被冉冉骂了一句才从懵懂中醒悟过来的,及时切断了与这些天地元气的联系。 不然光是围绕在袁乐身边的天地元气,就足以让楚子惜马上对袁乐采取行动了。 袁乐虽然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又有了一番可喜的变化,但他还没乐观到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搞定楚子惜,再解决四个带枪高手的地步。 被冉冉及时骂醒了,他就感觉到了楚子惜的锐利目光,只能装死不动,但心中却在纠缠着冉冉。 冉冉则骂了一句:“真笨,给了你天大的好处,最后还是得靠我。笨蛋,跟着我学。” 紧跟着,袁乐就觉得第七节脊椎骨跳动了一下,一道金紫色的气机从中涌出,通过他的身体传入到了地下,然后就像是在平静的湖中投入了一块石头,这道气机像波纹一般在地下无穷无尽的散发开来。 随着这些波纹在地下散开,袁乐觉得刚才感受到的许多生命波动在无声无息地变化着。 “在十米范围内,所有的草类随便你改变和控制。”冉冉在袁乐感受这些波动变化时突然说道,“你看我的。” 接着,袁乐就听到了铁门外的惨叫声,他还在奇怪冉冉到底在搞什么鬼时,就见楚子惜拉开了那扇铁门,然后他同楚子惜看到了同样的一幕。 “这就是你一直梦想着融会贯通的植物世界,不过却是最最低等的那种!如果不是想从这里逃出去,我才不会进入这种最低级的植物世界。”袁乐呆呆地看着门外的惊人一幕时,冉冉又说道。 “这就是植物的世界啊?”袁乐听到后喃喃自语,心中悠然神往。 “我不能再堕落了,接下来的事该你了。”冉冉说完后再次沉寂下来,任凭袁乐又是呼唤了数声。 见冉冉再不肯回答他,袁乐只得带着无奈又带着兴奋,同样往地下打入了一道气机,他的这道气机很快融入进了刚才的那张波纹网中。 一股生命的沉重感立刻传入袁乐的脑海,他试着控制了一下门外那些张牙舞爪的慝藤蔓,马上发现是样的驾轻就熟,如臂使指,仿佛这些藤蔓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个发现让袁乐大为兴奋,马上指挥着这些藤蔓向楚子惜发动了偷袭,可他驱使了好几拨大量的藤蔓从地上潜近楚子惜,最后却是离楚子惜只有两三米的地方就萎缩了起来,再也接近不了。 眼见任凭自己如何使劲都没有效果,袁乐才和楚子惜差不多同时想到了问题地症结所在——寒冷!不过楚子惜是心中暗喜,而他则是忧心忡忡。 第三章 冰魄镇 袁乐和楚子惜同时明白这些藤蔓地弱点后,楚子惜抢先行动,他将冰魄神功的劲力凝聚到了掌上,不管脚下的藤蔓,带着冰雾欺近靠他最近的一个大汉。 这个大汉全身上下已被藤蔓缠满,只剩下嘴巴露出来,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里咕咕作响。 楚子惜靠近后,就见几十根藤蔓向他迎面扑来,他也不闪不避直直地闯了过去,不出他所料,这些藤蔓在只挺进到他身边两米的地方,就突然萎缩了下去,无力地掉落地面。 在仓房里控制着藤蔓的袁乐,立刻感觉到了这些藤蔓的虚弱,知道光凭这些藤蔓已奈何不了楚子惜了,这些藤蔓遇上了天生的克星。 那些个被缠住的大汉被解救出来也只是迟早的事。 对刚获得的牛叉能力在楚子惜面前竟然变得了鸡肋,袁乐虽然感觉很不甘心,但也不敢在等待下去。 他一面控制着门外的滕萌继续向楚子惜发动攻击,自己则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发觉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灵活,忙蹑手蹑脚地闪到了门口,偷偷朝外看去,只见楚子惜掌拍上了缠成一团的层层藤蔓。 一股白烟立刻从藤蔓上冒起,一半的滕蔓“簌簌”一抖,纷纷掉落在地上。 那个被藤蔓缠得严严实实的退伍军人露出了大半身体,但这些由“杀人藤”变化而来的藤蔓,已经在他的身上刮出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这个退伍军人缓过气来后,正龇牙咧嘴地叫楚子惜帮他快点解决还紧缠在身上的藤蔓。 “马上就好!”楚子惜小时候也吃过这种杀人藤的亏,知道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又痛又痒的,急忙再次凝聚冰魄之力。 袁乐缩在门边,知道得趁早逃了,不然等这些带枪的大汉被楚子惜一个个救出来后,他能逃脱的机会更渺茫了。 不过他在等一个机会,等楚子惜分心分力的机会,也就是楚子惜再次出手的时候。 楚子惜没有发现缩在仓房门口的袁乐,不一会儿,他的手掌上再次凝聚满了冰魄之力,这些经过他淬炼的冰魄力,温度都已在零下一百度左右。 “注意了!”楚子惜提醒了一句,再次一掌拍向了那些缠成几圈的滕蔓,不过这次他更加小心,以免被缠住的退伍军人也被他掌上的冰魄力伤到。 楚子惜出手了,袁乐也再次控制所有余下的藤蔓卷向了楚子惜,这一次,他向所有的藤蔓传输了一个意志——缠住楚子惜! 与此同时,袁乐从仓房中如一道黑烟般快速闪了出来,向着四五米高的围墙快速奔去。 “啪!” 楚子惜一掌拍实,同时发现四周的藤蔓更加疯狂的席卷而来,心中刚有所感,那个已经摆脱藤蔓纠缠的退伍军人叫道:“那小子要跑!” 等楚子惜转身逼开一些最先卷向他的藤蔓,袁乐已经快蹿到围墙的下面。 “想跑?没有那么容易!”楚子惜猛喝,一掌凌空劈出,一股彻寒的冰魄力顿时穿过那些阻挡的藤蔓,带着呜呜的声响朝袁乐涌去。 袁乐听到身后传来像是冬天北风刮起的破风声,忙放出了体内的无形暴刺,脚下却是没停,三步并作两步,一脚蹬上了围墙。 他的脚刚蹬上围墙,楚子惜劈出的冰魄掌力也到了。 “咔嚓咔嚓···” 袁乐的身周的空气中爆出了一连串冰碎的声音,他体外层层的无形暴刺接触到寒冷刺骨的冰魄力后,竟接二连三地气爆了,在空气中化成一团团水雾。 袁乐发现原来七八厘米长的无形暴刺在瞬间缩减了一半,而那来势凌厉的寒冷力量依然势如破竹,一路将无形暴刺气化掉,他心中顿时一凛,急忙再次调去体内的气机想补充到体外的无形暴刺中去,可他马上发现体内的气机快枯竭了。 自从吸收了那滴紫金水珠后,袁乐自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良好,他原想凭着充沛的气机转化成的威力更上一层楼的无形暴刺,应该足够抵挡住楚子惜可能的攻击了,哪想到人家一出手,就破去了他一半引以为傲的无形暴刺。 现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无形暴刺被一点点地继续被消融掉。 袁乐知道现在决不能有一点的动摇,极速冷静估量着无形暴刺还剩下多少。 “一厘米···三毫米!”袁乐的瞳孔猛地一缩,将体内所剩无几的气机全部引了出来,注入了无形暴刺中。 “喀嚓嚓~~” 无形暴刺猛地又突涨了几毫米,和那消耗掉大半的冰魄力正面撞上了,一阵刺耳的碎响后,一团水汽蒸腾而起化入夜空中。 “咝~~” 袁乐嘬嘬牙,感到全身的皮肤上罩上了一层寒气,却又庆幸这些寒气并没有入体,只是停留在了肌肤的表面,很快就空气中的暑气给化解了。 在最后时刻,袁乐运用得罪顺手的无形暴刺终于抵挡住了楚子惜劈出的冰魄之力,两人堪堪打了个平手。 “好内力!”楚子惜一直以为袁乐和他同样是个内家高手,见他化解了自己的冰魄神功,不由得脱口赞道。 袁乐有些自得地回头一笑,却看见那个解去束缚的大汉从身后拔出了手枪,冷汗顿时就流下来了自得的笑容转成了苦笑。 此时他体内的气机早就消耗一空了,根本无法再在体外形成了防护的无形暴刺了,面对这种只装备在军队里的制式手枪,袁乐在想自己是不是该再投降一次。 “你真是个笨蛋!” 绝望沮丧中,袁乐就听冉冉在脑海中冷冷地骂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你看我的!” 听到冉冉准备再次出手,袁乐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冉冉的话音刚落,袁乐身后的大汉已经瞄准了袁乐,满腔羞愤吼道:“你站那被动,动一动,我就一枪毙了你!” “你最好相信他的话,他们都是军人出身,枪法精准。”楚子惜叹口气道,作为一个内家高手,面对这种威力强大的枪械,他既有些愤愤不平又有些无奈,下意识的有些同情袁乐这个他以为的同道。 “我绝不动!”袁乐马上乖巧地回答,有冉冉亲自出手,他现在一点都不担心。 在他们说话间,谁也没意识到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了阵阵的花香。 第四章 迷魂花粉 这阵花香很淡,如果仔细闻的话,也只是些普通的野花香,根本引不起几个人的注意。 但袁乐则不同,场中刚有些暗香浮动,他就感觉到了四周的花草间的异动,他接着惊讶地感应到,这次冉冉竟然调动了一公里方圆内的所有花卉。 这些花卉在冉冉的感召下,毫无保留地释放出了所有了花粉,这些花粉一点点积聚,很快在夜色中汇成了一道道看不见的洪流,一道道洪流又汇成了一片花粉的汪洋。 袁乐对花粉并不明感,但当他发现自己处在花粉的汪洋中时,头脑竟然开始昏昏沉沉起来,呼吸的节奏跟着变得慢了下来,喉咙见涩涩地发痒。 “真没用!”冉冉在袁乐的脑海中,不屑地闪过。 接着,一道寒流从袁乐的脊椎骨里流出,吸收着进入他体内的花粉,寒流流转的速度很快,当将袁乐体内的花粉转化干净后,显得有些意犹未尽,跃跃欲试着开始想去吸收体外的花粉。 “还不控制一下。”冉冉恨铁不成钢地再次提醒,紧跟着就是稚嫩的埋怨,“我怎么会选择你这样一个笨蛋的···” 袁乐正闭眼享受着寒流吸收花粉时的舒适惬意的感觉,被冉冉的埋怨给吵醒了,心里虽然不服气,却也不好意思反驳,急忙控制住了流转不停的那道寒流,引导着它回到了脊椎骨里。 “啊欠,啊欠···” 袁乐悻悻地转头看向身后,发现拿枪的大汉正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地打个不停,双眼无神地上下翻动着,头迷迷糊糊地左右摇摆着,拿枪的手也早就垂了下去。 而楚子惜则不声不响地站在一旁,笼罩在他身上的那团雾气萎缩了大半,浓度也不那么浓稠了。 转过身后,袁乐透过那层雾气,竟隐隐看到楚子惜双手低垂,不丁不八地站着。袁乐转过身来,他也没有出声。袁乐也没有感觉到有目光看着他,似乎楚子惜的眼睛已经闭上,对雾气外的一切根本已不再关注。 “他也中招了!” 袁乐很快就发现了在笼罩楚子惜的那团雾气上沾染着无数的花粉,他的这团寒冷雾气就像是根定海神针一般,吸引着花粉的汪洋围绕着,粘糊着。 在这整片花粉汪洋中,倒是有一大半黏糊在了这团雾气上头。 这团雾气本身就是楚子惜的元气转化成的,而他有非常依仗这团护身冰雾,所以他体内吸收的花粉量也是最大的。 “果然是自己作孽啊!”袁乐看楚子惜呆呆的模样,转眼想清楚了前因后果,感觉稍稍出了口恶气。 但他也不会忘记是谁给他报了这一箭之仇,在脑海中夸赞道:“冉冉,你弄的这些迷魂花粉可真厉害,伤人于无形啊!到底怎么弄的?” “只是合成了一下。笨蛋!还不快跑,这些最低等的花粉维持不了多久的。这次要是你还跑不掉的话,我也没办法再帮你了。”冉冉娇哼一声,老气横秋地指挥道。 “哼,等我收拾了他们一顿再跑!” 袁乐看楚子惜和那举枪威胁他的大汉正处在迷迷糊糊胡的状态中,不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 他不顾冉冉在脑海中苦口婆心地劝说,回身先向那个大汉走去,发现那个大汉仿佛没有看到他接近似的,依然迷迷瞪瞪的,上去就夺过那把制式手枪。 手枪拿到手,袁乐放在手里掂了掂,入手沉重,手感极佳,在心中暗自赞叹了一声后,倒握枪身,接着就是猛地一发力,一枪托狠狠地砸上了大汉的脑门。 “咕咚!” 迷迷糊糊的大汉吭都没吭一声,头上鲜血直流地倒卧地上。 “妈的,让你拿枪指着我!”袁乐狠狠地啐了一口,感觉这一天一夜里的受得憋闷气在这刻扬眉吐气了一些。 再转眼看向在那朦朦胧胧烟雾中若隐若现的楚子惜,袁乐握住了枪把瞄准了起来,发现保险早就打开,只要他轻轻地扣动扳机,子弹马上就会脱膛而出。 “要不要给他一枪?” 手中第一次掌握着如此大杀伤力的武器,袁乐心里有些犹豫。 他觉得楚子惜对他构成的威胁不容小视,他很难再等到如此好的消灭这个威胁的机会了。但他知道手里握的到底是把制式手枪,在这么近的距离一枪打下去,巨大的威力肯定会给楚子惜造成巨大的伤害。 最重要的是,袁乐回想这一天一夜来的情形,楚子惜没对他做过任何自发性的过激举动。 袁乐扪心自问,如果两人的位置颠倒一下,他至少会侮辱楚子惜一番,毕竟司马扬依办公室门口的那段不愉快他还清晰记得。 就在袁乐举着枪,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扼杀楚子惜这颗危险萌芽时,冉冉突然提醒他道:“有许多人过来了,你还不想走吗?” 袁乐忙凝神细听了一下,果然听到许多的脚步声远远传过来,他心中不由一动,转眼再看向楚子惜,这一看,却发现楚子惜身周的那团雾气重新浓郁了起来,只看得到一个淡淡的灰影了。 第五章 跑路 “好像花粉开始消散了。”袁乐一看楚子惜似乎在恢复中,而四周的花粉也越来越少,明白留给他作出决断的时间不多了。 “我早跟你说这些花粉维持不了多久的,你想做什么就快点做啊!”冉冉似乎觉察到了袁乐的犹豫,很无奈地催足道。 “要不你再弄些花粉来?把那些赶过来的家伙也麻翻了!”袁乐没心没肺地提议道。 冉冉的本体——金株仙人掌在袁乐的脊椎骨里一跳,袁乐马上感到全身一阵酸麻,随后就听冉冉没好气地回答:“我还很弱!刚才召唤这些最低等植物的花粉,就已经耗尽我辛苦积蓄的精元了。懒得理你这个笨蛋!我休眠了,你爱跑不跑吧!” “别啊···”袁乐一听冉冉要撒手不管,急忙招呼道:“我刚才也只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啊!” “哼···”袁乐在脑海中只响起一声冷哼,接着他再也感觉不到冉冉的存在了,只能暗叹一口气,“又跑了?” 没有冉冉的信息后,袁乐很快就垂头丧气地收起了瞄准楚子惜的手枪,嘟哝道:“算了,你这家伙也只是听命于人,我这回就放你一马。” 说着,再不犹豫,袁乐后退几步一个加速冲刺,眨眼攀上高墙,翻身跳出星辉公司,一头钻进了后面的大片高粱地。 袁乐钻进高粱地后还没半里路,就听身后的高粱地里传出很多折断的声音,他忙停下来凝神一听,至少听到了十几个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还看到了影影绰绰的手电光。 “妈的,这么快就追来了!”袁乐恨恨地骂道,骂完,体内刚恢复了一点的气机被他转化成了无形暴刺。 身边的高粱立刻就不同了,一片片高梁的叶子纷纷拂上了袁乐的身体,像是要包容他一般,又像是在轻轻推着他前进。 袁乐立刻觉得浑身轻了不少,脚下不由自主地随着那片片拂来的高粱叶子滑动,后面的高粱叶子将他推出去后,前面一排排高梁的叶子紧跟着拂了上来,一波接一波前迎后推。 看着身边的一排排高粱快速地闪过,袁乐觉得自己就像是拥有了“草上飞”的绝顶轻身功夫,短短的片刻功夫,他发现自己至少已经跑了有一里多地,身后的那些脚步声也听不到了。 “好奇妙啊!这是高粱的世界吗?”一路上感受着这种飞一般的感觉,袁乐放开了自己的心怀,接着他马上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绿黄色的海洋中。 袁乐刚有所明悟,黄绿色的汪洋中就飘飞了无数的小水滴,蜂拥到他的身边欢快地跳跃着,歌唱着··· 很快,袁乐发现自己仿佛也变成了其中的一滴小水珠,感受着地气的滋养,露水的滋润,同时也看到了身后正闷头追赶上来的十二张面孔。 这些人的面容如幻灯片一般在袁乐的脑海中一一清晰地闪过,而一马当先地就是楚子惜,只见他在那团冰雾的笼罩下,一排排的高粱接连无声无息的齐齐倒下。 毫无阻碍之下,楚子惜的速度竟然也如流星赶月一般,不过他似乎为了扩大搜索的范围,横冲直撞的反复迂回,这样一来,他的速度虽然够快,但还是不可不免地拖沓了。 不紧不慢地跟在楚子惜身后的那个秦叔,有楚子惜在前面开路,他显得似乎很轻闲,但袁乐发现他脚下的步伐如行云流水一般,看似慢吞吞的几步,却赶得上常人的几十步。 通过汪洋中无数小水滴的感应,让袁乐刚泛起的一些自得破灭乐,原来他以为凭自己现在的速度能轻而易举地摆脱后面的这些追兵。 但现在他发现,楚子惜等人只是没有发现他的具体位置而已,论速度,楚子惜比他不逞多让。 “果然还是这个家伙最麻烦,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手下留情了,至少得朝他的腿上来一枪!” 袁乐恨恨地想着,再不敢掉以轻心了,一边及时吸收着传到他脑中的信息,一边通过通过心神鞭策着那些高粱,希望它们能够再助他一臂之力。 在袁乐脑海中展现出的高粱海洋立刻翻滚起来,一棵棵高梁的叶子更密集地拂打在他的身上,使得袁乐奔行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可他刚松了口气,脑海中收到的信息中突然出现了好几条凶猛的狼犬,直直地朝着他的方向奔过来。 “不好,这司马杰养得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一转眼就弄来了这些狼犬?” 袁乐心中“咯噔”一跳,想不明白这些狼犬是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的。 他连忙将注意力放到了这些狼犬身上,这一感应之下,他又是被吓了一跳,这三四只狼犬体型健壮,行动敏捷老练,互相之间分工明确,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在这些狼犬奔跑的过程中,袁乐还感应到这些狼犬的颈圈上还挂有一块小铭牌,上面似乎还有字。 费了很大的劲,袁乐才模模糊糊地看清了其中一只狼犬铭牌上的几个字——军犬一零五。 “妈的,竟然是军犬!”袁乐这次是被真有些震惊了,这司马杰竟然随身豢养着珍贵的军犬。 “这军犬也是普通人能养得?”袁乐不清楚老百姓是不是能养军犬,但军犬的珍贵程度他还是有所耳闻的,特别是这种训练成熟的军犬,“这司马扬依的老爹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算了,管他什么来路呢,还是逃命要紧!” 袁乐心中虽然很疑惑,但现在也没有时间留给他去瞎琢磨了,一连串的变化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一马当先的楚子惜停了下来,等身后的那些军犬赶到他前头后,他才又继续排山倒海似地破开那一排排高粱,不过很明显,他现在跟在这些军犬身后只管一路直行。 虽然他的速度好像是慢了下来,但袁乐感到他和自己之间的直线距离反倒拉近了。 “汪汪~~” 打头的一只军犬突然吼叫了几声,袁乐接着就看到了它撒足狂奔起来,显然这只军犬已经发现了袁乐的位置。 “该死的,不愧是军犬啊,离着大半里地,竟然就被发现了。”袁乐有些沮丧地苦笑,他已感应到楚子惜也像是一阵旋风提高了速度。 可现在,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他又不可能真正地将身体溶进高粱里,只能蒙着头奔行,希望能再次提高自己的速度,但是助他一臂之力的高粱似乎已经使尽了所有的力量,无论袁乐如何沟通请求,他的速度就是再也提不上去了。 更糟糕的是,这样风驰电掣般地又赶了了几里路后,身后的几只军犬依然牢牢地缀在他的后面,丝毫没有跟丢的迹象。 而且,袁乐发现身边的高粱开始渐渐稀疏,这片高粱地似乎快要到头了,随着高粱的减少,对他构成的帮助也减弱了好多。 不一刻,袁乐就觉得身体一滞,行云流水般的速度没有了,脑海中的感应力也彻底消失,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山岗上。 第六章 千年乱葬岗 这个山岗草高林密,阴森幽暗,不时有绿莹莹的磷火从重重的草木间飘荡出来。 袁乐看着这个阴森森的山岗,似乎觉得有些眼熟,等听到山岗间响起喧嚣的蛐蛐叫声,才想起这个山岗可能和他的姥爷一起来过。 不过,袁乐记得当时他和姥爷并没有进去这片阴森森的山岗里,当时他还奇怪地问他姥爷:“这里的蛐蛐肯定差不了,为什么不进去?” 而他姥爷一脸凝重地说道:“这里传说最早埋葬着一个秦朝的王爷,后来的一千多年来这里又变成了乱葬岗。这里虽然是出上品好虫的风水宝地,但这个地方也极其不干净。听说有很多来这里抓虫的人在这里遇到了奇怪的事,有几个更是不明不白地被毒蛇咬死在了里面。” 那时袁乐的年纪还小,最怕的正是毒蛇鬼怪之类的,听他姥爷这么一说,再不敢提进去抓虫了,拉着他姥爷急忙离开了,但这个地方给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毕竟想到这里有上品好虫,却又不能去抓,这让幼时的袁乐难免有些怏怏不乐,对这个乱葬岗也难免有些敬畏和好奇。 发现自己阴差阳错逃到了这个儿时不敢闯入的凶恶之地,袁乐却再没儿时的那种敬畏害怕,相反在看清了乱葬岗四周和里面的环境后,心中惊喜不已。 因为他看到这里的草木葱郁繁盛异常,在这里的一些篙草有的竟然有一棵小树般高低,在幽暗的深处,也能看到一些松树,柏树等等大树的巨大树冠。 “这里面竟然有两棵八百年的松树和一棵千年的柏树!” 这个乱葬岗的深处黑暗一片,只能看出些影影绰绰的巨大树冠黑影,但袁乐的心头却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咦,这个地方果然与众不同呢,这里的地气好像分外充沛,这里的植物滋养得不错,精元好像也特别充沛呢!”冉冉不知何时也突然冒了出来。 “笨蛋!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进去啊,找那两棵松树和那棵柏树,我就不信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化,还无法吸收这些低等植物的精华。” 冉冉紧接着就催促袁乐赶紧闯进去,上次在袁乐住的那个花园里没能吸收到两棵百年松树的精华,让她至今耿耿于怀,引为奇耻大辱。 她相信,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化,体内也衍生出了本命精元,这次一定能吸收这三棵更古老松柏的精华,滋养自己,壮大自己。 虽然这些松柏精华也只是杯水车薪,而且层次也底得狠,但在这个世界里发现这种近千年的树木已经十分不容易了,冉冉绝不想放过这次壮大自己的机会。 只吸收一些最低级花草的精华来壮大自身,已经让她快发疯了,“吸收了无数的花草精华,我却只是刚刚完成了生根发芽,衍生出两滴本命精元,其中一滴还给了这笨蛋。照这样下去的话,再进化一步都困难了,更遑论那终极形态了。” 冉冉的这个心思并没让袁乐知道,她只是再催了袁乐一遍。 但袁乐却也希望冉冉能变得更加强大,只有她的能力变强,他也才能拥有更多更厉害的能力。 而且高粱地里传出来的数声狗叫,听起来也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了。 袁乐会心一笑,问道:“冉冉,你吸收了那几棵松柏的精华后,你会再长大些吗?长大后你的能力是否也会跟着进步?。” “说不准,看我能吸收到多少精华吧。”冉冉不确定地答道:“你问这个干吗?” “我不想再这样狼狈了!”袁乐苦笑着说道,但话语中却透露出了强烈的不甘和信心。 这一天一夜的经历,让他推翻了以前对江湖的概念,袁乐现在才发现,江湖比他想象中地深得多也凶险得多。 楚子惜的稀世神功,威力巨大的制式手枪,训练有素的军犬··· 这些东西放在以前,袁乐是不会相信能出现在现实中的,但现在他觉得,这些东西,或许只是他看到的这个江湖的冰山一角。 不过,他并没有灰心沮丧,楚子惜等人的穷追不舍,让他产生了要与司马杰这些人一较高下的念头。 冉冉的灵智增长后,人性化的程度也水涨船高,她似乎听明白了袁乐话中的意思,沉默片刻后,毅然说道:“笨蛋,你喝我是同生共体的,我会让你变得强大起来的,而且是超乎你意料的强大!” 这刻,袁乐觉得自身和冉冉的精神联系达到了巅峰,真正地合而为一了,他自己的信心达到了顶点,“好,我们现在就闯闯这个千年乱葬岗,把里面的牛鬼蛇神连同松柏精华都一起吸收了!” 袁乐刚信誓旦旦地说完,就发现自己体内的气机竟然恢复了大半,顿时大喜,信心跟变得更足了。 可信心爆棚却不意味着袁乐会掉以轻心,他将无形暴刺的长度暴到了四厘米,这才昂首挺胸大踏步钻进了几乎有一树高低的草丛。 一入草丛,那些遮天蔽日一般的篙草自动分开了一条小道,让袁乐毫无阻碍地轻松进入到了乱葬岗的深处。 袁乐进入乱葬后不久,几条军犬就赶到了袁乐刚才停留的地方,迎风嗅了一阵,呜呜朝着乱葬岗方向低吠了几声,却是没有立刻追着进去,在地上不安地扒了几下,全身黑毛的领头军犬转头朝身后一阵狂吠。 不一会儿,楚子惜第一个来到这些军犬身边,看四周没有袁乐的影子,而这些训练有素的军犬却呆在这里没有追上去,忙呵斥道:“他人呢?还不快追上去!” 几只军犬吐着舌头,呜呜叫着委屈地趴伏在地上,显得很是委屈,不过就是听从楚子惜的命令继续追进草丛。 楚子惜这才发觉异常,他知道这些训练有素的军犬一般是不会违抗命令的,除非出现了很特殊的情况,而且这几只军犬到了这里后,似乎就变得有些局促不安。 楚子惜仔细观察了四周的环境,不由轻咦一声,“咦,这个地方有古怪啊···” “不错,这里阴气冲天,十足的凶恶之地啊!”楚子惜回头一看,秦叔已经一脸凝重的站在了他的身边。 第七章 凶险毒蛇 随后,怀揣手枪的十个退伍军人也赶到了,不过他们并没看出这个乱葬的蹊跷来,在发现秦叔和楚子惜站在边缘没有动弹,马上就默默无声地分散开来,占住了一些要害的位置,攻守间形成一体,滴水不漏。 “不愧是军队中的精锐!”楚子惜和秦叔看清这些退伍军人摆出的阵势后,心中各自赞叹。 楚子惜散去四周的冰雾,看了秦叔一眼,“秦叔,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继续追进去?” “小楚,你的冰魄神功好像又有了突破啊。”秦叔看了看楚子惜,带着一丝惊喜说道。 “老狐狸!”楚子惜暗自骂了一声,忙谦虚地说道:“秦叔,只是寸进而已,不值得您一晒!” 顿了顿,楚子惜思索着说道:“倒是这袁乐到底学得是什么邪门功法?竟然能控制花草,转而化为己用!” “是啊,你刚跟我世间有这种功法时,我还完全不相信呢!不过,看这家伙能不着一点痕迹地钻进这密不透风的草丛,多半是不会错的了。” 秦叔看看四周的草丛,并没发现有丝毫的人行走过的痕迹,眼中精芒闪动。 “几千年的悠长岁月让世上许多惊才绝艳的稀世功法都失去了传承。不过不知道这个身怀奇功的小子,和那些古武世家有没有联系?” 楚子惜悠然感叹,跟着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古武世家?”听到这几个字,秦叔的瞳孔一缩,不动声色地接口道:“我已经查过这个小子的身世,和那些古武世家绝对不会有瓜葛。就算他真是某个没落了的家族的后裔,也不足为惧!” “好个指桑骂槐的老狐狸!”楚子惜眼中的一丝寒芒一闪即逝,沉稳地说道:“是啊,不足为惧···” “那我们跟进去吧,司马董事长可没说放过这小子。”秦叔脸色一整,接着对楚子惜虚抱一拳,“小楚,还得麻烦你在头里开道。” “秦叔,客气了,这是我应当做的。”楚子惜忙毕恭毕敬地还了一礼,重新在身上凝聚起了那团冰雾。 “好!”秦叔跟着招呼四周警戒的是个退伍军人,“大家注意了,这个地方有些邪门,都跟紧小楚,还有别忘了那小子手上也有把枪。” 秦叔转眼再看了看几只忐忑不安的军犬,“这几只不中用的畜生就让它们呆在这里吧。” “是!”十个退伍军人身体一肃,整齐划一地闷声答 (: ) 超级仙人掌进化 第 13 部分阅读 “是!”十个退伍军人身体一肃,整齐划一地闷声答道。 在楚子惜地开道下,几人高的茂密野草迅速无声地倒地,在密不透风的草丛间开出了一条小道,一行人首尾相接着进入了这个漆黑一片的乱葬岗。 楚子惜运转着体内的冰魄神功,眼神则警惕着注视着四周,一路上,白骨森森,蛇虫横行,他已踢开七八具骨骸,至少看到十几条粗长的斑斓毒蛇急匆匆地从前方草丛中蹿出,随后摄于他身上的寒气,急急钻入一旁的草丛消失不见。 “小心毒蛇!”楚子惜担心这些毒蛇袭击后面的人,转身提醒道。 “放心吧,我们这些人在部队里时,每个人至少亲手剥过上百条蛇皮!”跟在秦叔身后的一个退伍军人说道。 “呵呵,小楚,你的担心多余了。他们可都是从特种部队里下来的,荒郊野外那就是他们的家,对付毒蛇可是他们入门就要学会的基本功。”秦叔呵呵一笑,没将楚子惜的提醒当回事,他自己仗着有罡气护身,也没将脚下不是逃窜的毒蛇放在心上。 楚子惜见自己的提醒别人都没当回事,也不好再说什么,知道他们说的也是事实,几条毒蛇确实还不值得被这些经验丰富的退伍特种兵放进眼里。 但他总觉得这些毒蛇有些不一般,虽然光线黑暗,脚下的杂草又密,楚子惜无法看清这些毒蛇的全貌,但光凭从草丛中不绝于耳的“悉悉索索”的游动声,就能知道这些毒蛇的个头小不了。 最让楚子惜觉得异常的是,这些毒蛇的性情似乎十分的凶残和狡猾,在他开道时,这些毒蛇似乎是想蹿出来主动进攻的,但刚冒出头就重新缩了回去,在草丛中销声匿迹了,仿佛也知道他的那团护身冰雾不好惹。 楚子惜轻轻摇头,希望这些只是自己的臆想,只得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同时侧耳听着四周草丛中的动静,他可不相信,只有自己这一行人会碰到这些数量惊人的毒蛇,但四周的草丛中没有一点风吹草动。 “看来这个小子也不怕这些毒蛇!”楚子惜的心里有些忿忿不平,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淡淡轻松。 刚才袁乐举枪向他瞄准时,他就察觉到了,可那时是他最薄弱的时候,根本无力抵挡。 当袁乐最后放弃了开枪时说的那句嘟哝,楚子惜也听到了,这让他不能不承认,袁乐确实是放了他一马,这让楚子惜心里又恨又无奈,只想着赶快能有个机会和袁乐扯平了。 楚子惜刚才在乱葬岗外就探过了秦叔的口风,如果那时秦叔知难而退的话,他感觉自己的心里也能平衡一点,至少以后和袁乐遇上,他也能勉强说一句,“不要忘了,我也放过你一马了···” 不过,心机多变的秦叔似乎听出了他的退却之意,还拿话狠狠的挤兑了他一番。 “算了,欠你的这笔债我总找机会还你,等扯平后再收拾你不迟。”楚子惜闷着头在前面开路,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维护住自己的尊严,他没发现原来紧凑的一行人,不知不觉已经拉大了一点彼此间的间隔。 蓦地,身后响起几声惊恐的大叫:“哎呀,是眼镜王蛇!” “咦,哪来这么多的眼镜王蛇?” 楚子惜忙回头一看,只见一片黑暗中,突然有数十条半人高的粗软黑影围绕在那些退伍军人的身边不停地晃动。 “不好!”看到每个摇动的粗长黑影头上都闪着冰冷的绿色目光,嘶嘶的声音大作,眼看这些突然冒出来的眼睛王蛇即将发动进攻了,楚子惜和秦叔同时大喝一声。 两人刚想回身抢进蛇群中护住那些退伍军人时,却已然来不及了,数十条扬起身体的眼镜王蛇同时向那些退伍军人发动了攻击。 “啊呀!我被咬了···” “啊···该死的···” 那些退伍军人接连发出惨叫,他们从没想过,竟然有一天会有十几条手臂粗的眼睛王蛇同时向自己发起攻击。 在这刻,在部队里学到的一些对付毒蛇的方法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他们挡得过二条三条眼镜王蛇的攻击,却逃不过十几条眼镜王蛇的同时攻击。 “呃···” 眨眼间,有的人身上已被咬了数十口,身手最敏捷的也被咬了有七八口。 毒液马上在他们的身上发作了,抽去了他们体内的力量,使得这些退伍军人接二连三地不支倒地。 秦叔首先回身,夹带着破风身赶到了这些退伍军人身边,他的长袍无风飘扬,护身的罡气激起了他脚下的杂草叶子和尘土。 一等秦叔站定,那几十条眼镜王蛇竟然像是有人在指挥似的,纷纷舍弃了那些退伍军人,突然朝着秦叔激射过来。 “畜生!” 秦叔没想到这些粗长的眼睛王蛇如此凶悍,一张张惨白的蛇口让他这个老江湖也有些不寒而栗,他猛喝一声,身上的护身罡气勃然爆发,将离开他最近的四条眼镜王蛇当场震死,其余的眼镜王蛇也被震得纷纷掉落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楚子惜也裹挟着一团冰雾回身赶到了,他正想紧跟着出手时,却发现那一条条眼镜王蛇纷纷隐入了草丛中,四散而逃。 “怎么会这样?”楚子惜和秦叔面面相觑,他们从没想过世间竟有如此凶残狡诈的毒蛇。 “难道这些毒蛇是有人豢养的?”楚子惜看着脸色十分难看的秦叔,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秦叔看着地上十个口吐白沫,浑身不停抽搐的退伍军人,脸色阴沉地回答:“现在没时间理会这些了。小楚,当务之急是你我赶紧用内力封住这些人的血脉,防止毒液继续蔓延。” “那逃跑的那小子呢?”楚子惜一边蹲下身去封人血脉,一边不经意地问道。 “等明天天亮了,我一把火烧了这里!”秦叔同样在另一个退伍军人身边蹲到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更幽暗的深处,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一会儿,两人将十个退伍军人的血脉都封住了,然后开始将这些退伍军人一个个背出了乱葬岗。 商量了几句,楚子惜被留下盯着这里,秦叔则赶回去向司马杰求援。 等秦叔离开后,楚子惜看着幽深黑暗的乱葬岗,“这些毒蛇也不会是那个家伙控制住的吧,如果是那就太可怕了,既能控制植物还能控制动物···,这世间真有如此诡异厉害的功法吗?” 袁乐此时听不到楚子惜的心声,可他听到从身后传来的那声声惨叫时,他的心中难免幸灾乐祸,他就知道追来的楚子惜他们肯定也吃了大亏。 不过,在转眼看到身边堆积如山的蛇尸,以及将他围得密不透风,没有一丝退缩迹象的上千条眼镜王蛇后,袁乐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又顿时化成了苦笑,“冉冉,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第八章 蛇海异草 自进入这乱葬岗的草丛后,袁乐也受到了几条眼镜王蛇的攻击,但有无形暴刺护身,攻击他的几条蛇都吃了大亏后逃遁不见。 也许是知道了袁乐并不好惹,以后再出现过向他主动进攻的眼镜王蛇,但他发现,随着他走进了草丛的深处,面前那些更密集的篙草有大半不再主动闪开,这让他前进的道路马上变得艰难起来。 到最后,袁乐不得不靠着身上的无形暴刺才得以勉强行走在这密不透风的草丛。 这种情形让袁乐大为不解,在没能沟通草类植物前,他就已经能在草丛中如鱼得水了,怎么在能融入植物的世界后,这种能力反倒开始消失了。 袁乐马上试着将自己的意识融入进这里的草类世界中,可他立刻就发现自己的意识根本无法融入,而且就是召唤控制这里的草类,也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冉冉,这是怎么回事?”袁乐大惊之下,急忙向冉冉求教。 在袁乐体内默不作声的冉冉,其实也早就注意到了这种情况,但她一时也没想到问题出在哪里,所以就没出声。 当袁乐问出口后,她就没了装聋作哑的余地,只能含含糊糊地说道:“你再往前走走看看,我总觉得这里有些不同寻常。” “废话!”袁乐暗自腹诽了一声,却不敢让冉冉知道,只得依着冉冉的话继续朝前走。 走不多时,袁乐就觉得面上一凉,一阵阵阴森森的凉风吹在了脸上,忙转眼四顾,这才发觉密不透风的草丛变得稀疏了,似乎是快到尽头了。 再往前,数百棵大小不一的葱郁树木黑幢幢地露出了它们挺拔的姿容。 袁乐在草丛中急走了数米,彻底冲出了草丛,他的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发现自己已站在了一片空空荡荡的空地上。 这里虽然离那些树木虽然还有一小段距离,但树林中刮出的阵阵阴风让他不自觉地打了几个寒颤。 看看脚下的这一块空地寸草不生,很是光滑干净,袁乐就想在这里躲避会儿。 那不时刮出阴风的树林,他觉得还是不要进去为妙,那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而且还不时有各种诡异的响动从林中传出。 可袁乐刚想席地坐下时,就听冉冉在他的脑海中突然大叫起来:“啊,我明白了!这里有高等级的异草,它抵消了你的能力。” “什么?”袁乐的大脑被冉冉这声大叫震得嗡嗡作响,一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笨蛋!就是说有奇花异草啊!”冉冉再次兴奋地大叫:“快!快找到它!我要吸了它!” “奇花异草?”袁乐还是第一次见到冉冉如此兴奋,如此渴望,连带着他的心跳也加快了不少,“吸食了这奇花异草后,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不清楚,要看它的等级高低了!”冉冉还指望着袁乐给她出苦力,只得暂时压下躁动,耐着性子回答。 “一棵草还有等级?”袁乐觉得冉冉有些夸大其词。 “笨蛋!就像你们人类,从出生前就注定了每个人的天资是有高低差别的。这植物也一样,先天就有高下之分。” 袁乐立刻醒过味来,跟着连连点头,“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就像一棵狗尾巴草永远无法和一株金丝楠木相提并论一样。” 明白过来后,袁乐心中的期待也急剧升温,问道:“冉冉,那你快感应下,这异草有没有可能是株仙草啊?” “仙草?” “就是那种吃了后,就能飞升成仙的草。”袁乐眼中闪着亮晃晃的光芒。 、奇、“我就是!”冉冉沉默了一会儿,琢磨出袁乐话中的含义后,重重地说道。 、书、“你就是?”袁乐错愕了一会儿后,接着就是嘲笑道:“那我怎么还没成仙呢?” 、网、“哼,成仙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能让你变得无比强大却是真的。”冉冉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呃,确实···”袁乐想想现在身上拥有的能力,不得不承认冉冉说得没错,而他刚才的嘲讽似乎也有些不厚道,忙嗫嚅着道歉:“冉冉,对不起。你说的没错,你就是株仙草奇葩!” “哼!”冉冉冷哼一声,没有再搭腔。 袁乐一见冉冉又有不理睬他的苗头,跟着又是一连串的道歉,但冉冉始终没有出声。 没办法之下,袁乐灵机一动,“冉冉,那这里的这棵异草到底有多珍贵,它又在什么地方?” 沉寂有五六分钟后,就在袁乐有些灰心丧气时,冉冉突然说道:“到底是棵什么样的草,我现在也说不准。不过看这片寸草不生的空旷地带,这棵异草的等级应该不会差。而且,我刚才全神感应了一下,这棵异草似乎就在这片树林边缘的某个地方,不过具体的位置,要靠你接近了才能完全感应到。” 于是,在冉冉的指示下,袁乐在树林的边缘搜索了起来,不一会儿,他就七折八弯地绕到了树林的另一边。 “应该就在附近了。咦,我怎么感觉不到它了?”到了这里后,冉冉却突然失去了对那棵异草的感应。 袁乐知道后就想仔仔细细地去四周找找看,可当他刚想走进树林时,却突然发现从林中一下子钻出了数不清的又粗又长的眼镜王蛇。 这些眼镜王蛇一出现,就前赴后继地向袁乐发起了袭击,但袁乐一直就没收起过无形暴刺,眼见密密麻麻的毒蛇蜂拥过来,他大惊之下,更是将体外的无形暴刺发挥到了极致。 尖锐刚硬的暴刺锋芒立刻如割草机一般将数十条冲在前面的眼镜王蛇刺成了筛子,腥臭的蛇血带着大量碎裂的内脏喷涌而出。 但随后的眼镜王蛇依然不管不顾的冲向了袁乐,而且树林中还在源源不断地蹿出一条条黑影来。 不一会儿,袁乐的身前就堆积起了如山的蛇尸,空气中浓烈的腥臭让袁乐几乎闭过气去,而他体内的气机也快速消耗着,从脊柱里流出的气流变得越来越稀薄。 而这时,袁乐发现围住他的眼镜王蛇还有不下千条,不过这些蛇已不再像刚才那样不计死活地猛冲了,而是以他为中心开始不停地游走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转盘团团绕着他转。 袁乐立刻被这个巨大的活蛇转盘转得有些头晕眼花,他忙将自己的眼睛眯成了一线,这才感觉好受了一点,但这些眼镜王蛇游走时传出的鳞片摩擦声仍然扰得袁乐心神不宁。 恰巧在这时,袁乐听到了树林另一边的草丛中传来了那些退伍军人的惨叫声,马上就想到这些死追他不放的,司马杰的忠心走狗,似乎也遇到了和他同样的麻烦,这就让他感觉心里平衡了一些。 但等惨叫消失后,面对严峻的现实,袁乐不得不找冉冉讨教主意了,而且他还觉得围住他的这些眼镜王蛇似乎正在酝酿一波更凶猛的攻击。 所以袁乐才会在此时问冉冉该怎么办,但没想到冉冉竟然嚷道:“绝不能退缩!我已经大概猜到这是棵什么草了,而且它就在这些该死的爬行动物身后!” 第九章 聚阴蛇灵草 “我快坚持不住了!这些毒蛇就像是有人在指挥似的,不仅不怕死还狡诈得很。它们守护的到底是可什么样的灵草啊?咱们和它们死磕下去值得吗?”袁乐叫苦不迭,他觉得如果不是那种能从中得到极大好处的异草,还是逃跑为妙,不值得和这些像军队似的眼镜王蛇死磕。 “笨蛋!如果不值得,我会这么咬牙坚持吗?”冉冉对袁乐心生退意很不满意,她觉得这种异草虽然在整个宇宙里来说,算不上是高等级的灵草,但在这个世界里还是十分珍贵稀有的。 在这个世界上,天生灵性的植物实在太少了,让她觉得一定要把握住每一个能够帮助她进化成长的机会。 冉冉毫不体恤的话语,让袁乐不得不苦笑地提醒道:“貌似咬牙坚持出死力的是我吧!” “哼,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使劲?”冉冉毫不心虚地反驳道:“我可是使出了全力,才终于感应到那棵‘聚阴蛇灵草’的确切位置的。” 袁乐对冉冉变得越来越古灵精怪也已慢慢适应了,懒得再和她较真下去,脱口问道:“这什么聚阴蛇灵草能给咱们带来什么好处?” “好处嘛···”冉冉沉吟了一会儿,思索着要不要告诉袁乐,最大的好处就是能给她停滞不前的进化之路提供动力。 可考虑到袁乐并不相信她比什么仙草高出很多,冉冉就有些赌气地不想多说。 但她也不想袁乐没有了取得这棵蛇灵草的动力,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好处当然很多的!按照你们的说法,它能让你百毒不侵,洗精伐髓,毒虫退避,延年益寿,还能聚集天地阴气,如果你运用的法的话,或许还能召唤出暗黑力量呢。” “真有这么多牛叉的好处?你怎么就知道这蛇灵草能带来这么多好处?”袁乐听得两眼发光,强忍心痒不确定地追问道。 “宇宙间任何植物的能力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况且,就这点不入流的能力,还不值得我睁眼说瞎话!”冉冉很傲慢地说道。 袁乐自动过滤去冉冉的第一句话,觉得她只是在夸夸其谈,但对蛇灵草所能给予的好处,他还是信了九分,心中的兴奋溢于言表,但有一点他还是不太明白,“那召唤暗黑力量是什么能力?” “就是以暗能量的形式存在于空间中的生灵,按你们的说法就是阴灵鬼魂之类的。” “鬼?这世上真有鬼吗?”袁乐吓了一跳,“这棵聚阴蛇灵草这么邪行啊!我可不想招惹它。” 冉冉不由地有些恼火,“笨蛋,你怕什么啊!你所说的鬼也就是一种暗能量而已,值得你害怕成这样吗?” “不行!这棵聚阴蛇灵草我一定要得到!”发完火,冉冉斩钉截铁地说道,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袁乐刚想回答,却看到游走盘旋的蛇阵不知不觉间有了些诡异的变化,一条条体形细小许多的眼镜蛇爬上了蛇尸,高高撑起了它们的头部。 若不是这些小眼镜蛇背上有两条细细的白色细纹,袁乐在黑暗中还发现不了这些筷子般粗细的小眼镜蛇。 这下袁乐再顾不得和冉冉扯皮了,全神贯注地盯着这些突然出现的眼镜蛇,在他眼里,那些体形体形强壮得多的眼镜王蛇主动让位于这些蛇,它们自然应该是下一轮攻击的主角,也肯定有着不同的进攻花样。 不出袁乐所料,这些白纹眼镜蛇聚集起了上百条后,齐齐撑起了它们的头部,紧跟着袁乐就看到了一股亮晶晶的毒液从它们口中喷射而出。 这些毒液如箭矢一般到了空中后,马上就消失在了黑暗中,组成了一片看不见的乌云,铺天盖地罩向了他。 袁乐暗暗叫苦,他没有任何地方能够躲避,只得一咬牙,将体内所有的气机都注入了到了无形暴刺中,希望无形暴刺带出的气场能够吹散临身的毒液。 “嗤嗤~~~” 仿佛是冰雪遇水,那些雨点一般的毒液被袁乐身上的气场吹得散落地上,但这些腐蚀性很强的毒液也在消耗着他的气场。 袁乐立刻就察觉到了这点,知道再这样下去,只怕自身的气场很快就会被毒液消耗干净,到时可就只能葬身于千蛇之口了。 冉冉比袁乐更焦急,连连在袁乐的脑海中喊道:“笨蛋,你想等死啊!快主动杀上去啊!” 其实不用她提醒,袁乐已经手脚并用攀蹿上了一堆高高的蛇尸,但由于这些滑腻的蛇尸不是很好借力,他的步履有些蹒跚,速度并不快。 离他最近的几条白纹眼镜蛇立刻像毒箭一样咬了过来,不过很快就被袁乐爆出的气场震昏过去,又被袁乐虚踩几脚,踏成一滩血肉。 等袁乐蹿上去后,他身上的气场也被腐蚀掉了大半,只有薄薄一层还覆盖着他身上,堪堪护住了他。 可袁乐一刻不敢停留,直接冲进了随之大变的蛇阵中,因为他已看到一双双冰冷的碧绿眼睛又朝着他蜂拥过来,正是那些刚才隐在白纹眼镜蛇身后的眼镜王蛇。 “好狡猾的蛇群!” 权衡利弊之下,袁乐觉得还是冲进前面的眼镜王蛇中更有希望冲出去,虽然这些眼镜王蛇也会消耗他的无形暴刺,但它们毕竟无法喷出那些腐蚀性很强的毒液。 袁乐现在只想离得那些白纹眼镜蛇越远越好,他如猛虎下山一般直直冲入了王蛇群中,希望能在体内的气机耗尽前冲出蛇群的包围。 刚开始,袁乐仗着所剩无几的无形暴刺一路势如破竹,将几十条涌过来的眼镜王蛇切割成了碎肉,可很快,他就被迫减慢了速度。 袁乐身上的无形暴刺杀伤力愈来愈弱,而蛇群却像是疯了一般,前堵后追,一浪接着一浪地攻击着袁乐。 一眨眼的功夫,袁乐发现自己被堵住了,无形暴刺的威力竟然只能堪堪将咬向他的毒蛇推离数步,再不能给它们造成根本的伤害了,而他眼前还尽是密密麻麻攒动的蛇头,身后则是数百条白纹眼镜蛇正在快速靠近。 “冉冉,这回我真是坚持不住了,要是你再不出力,我们可就真得葬身蛇腹了。”袁乐情急之下,只能寄希望于他体内的这座靠山了。 “唉,看来又得便宜你了,而我又得休眠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吸食掉那棵‘聚阴蛇灵草’,就是吃也要给我吃下肚来!”冉冉叹口气后,咬牙切齿地恳求。 “好!现在我也绝不想放过这棵蛇灵草!” 袁乐心中在猜想这些眼镜王蛇或许就是在这蛇灵草的影响下,才会变得这么疯狂,将他逼得狼狈不堪。他怎么肯吃了这个不明不白的大亏,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这棵蛇灵草据为已有。 第十章 怪蛇现身 “好!我把另外的一滴本命精元给你。”冉冉说完这句话,没有了声音。 袁乐脑海中很快闪现出一幅画面,一滴金紫色水滴从金株仙人掌中融入到了他的脊椎,就像是春回大地一般,他马上感到一波活跃博大的气机洪流沿着脊椎充斥到了全身所有的血脉中。 原本像干涸小溪般的气机立刻变成了汪洋,袁乐体外的无形暴刺随之暴涨了数倍,围在他身周的那些眼镜王蛇,就像是风卷残云一般被绞成了血雾,剩不下一点皮肉。 刚在袁乐身后追过来的那些白纹眼镜蛇,由于它们离袁乐还有一些距离,只有寥寥数条被袁乐的无形暴刺卷入其中。 袁乐的突然爆发,让蛇群有些乱成了一团,四处游走,又靠近不了袁乐的眼镜王蛇挡住了那些白纹眼镜蛇的道路。 袁乐正想趁乱追击时,却听树林的边缘中几声怪异的“咝咝”叫声,这些叫声并不响亮,但却压过了其它所有蛇发出的叫声以及鳞甲摩擦声,重重地敲打在了袁乐的心湖中。 他顿时觉得心脏快跳了几下,气血翻腾,令人十分难受和烦躁,袁乐急忙运转气机,一道寒流迅即流转开来,他这才感觉平静了下来。 “咦?这是什么东西在叫?”袁乐心中一紧,急忙朝树林边缘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在密密麻麻的眼镜王蛇后面,有三条赤红的怪异长蛇。 这三条赤红长蛇一直隐在黑暗中,让袁乐刚开始时没有发现它们,他全神贯注之下,才看出了这三条长蛇的颜色竟然是血红色,十几米的细长身体只有手指粗细,可偏偏它们生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头部,看上去它们的细长身体就像是支撑不住头部的重量似的,巨大的三角头耷拉在地面上。 “这是什么蛇?”袁乐被这三条长相奇异的怪蛇一下子吸引住了,紧张地观察着这三条蛇的动向,他已经猜出就是这三条怪蛇在指挥着群蛇,知道这三条怪异的蛇绝对不好对付。但他却忘了身后那些正赶过来的白纹眼镜蛇。 这些白纹眼镜蛇已悄悄靠近了袁乐,而袁乐身后的眼镜王蛇在听到怪蛇的几声嘶叫后,已让出了它们的位置。 白纹眼镜蛇很快就重新将袁乐围在了中间,一张张惨白的蛇口再次大张,一伸一缩之间,一道道毒液如万箭穿心射向袁乐。 “嗤嗤!” 袁乐这才反应过来,但无形暴刺的气场已经被腐蚀了不少,而那些白纹眼镜蛇的喷出的毒液却像是一场春雨,连绵不绝。 “哼,到底是畜生,纵然有些灵性,也不知道多些变化。”袁乐现在体内的气机生生不绝,已不再担心这些白纹眼镜蛇的毒液会消耗光他体内的气机,至少在杀光所有的眼镜蛇前不会被消耗光,他现在有这份自信。他现在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那三条伏在地上血红怪蛇。 而且眼下的形势,袁乐也已经醒悟过来了,只要把这些有腐蚀毒液的白纹眼镜蛇杀光,那么他至少能立于不败之地,体内的气机也不会被大量地消耗掉。 注意打定后,袁乐快速冲向那一圈围着他的白纹眼镜蛇,但他的眼睛余光则一直注视着那三条血红怪蛇。 白纹眼镜蛇看到袁乐快速接近,蛇头伸缩得更加频繁,一道道毒液接二连三的喷出。 袁乐也不停地调动着体内的气机,补充进被削弱的无形暴刺中,很快,他就冲进了一圈白纹眼睛蛇的中间,这数十条白纹眼镜蛇竟没一条退缩,或是直接咬向袁乐,或是继续喷出毒液。 但在袁乐强大的气场,以及无形暴刺的锋芒下,这几十条白纹眼镜蛇很快被他碾成了一堆腥臭的烂肉。 这些蛇被他毫不费力的杀死后,袁乐看到树林边缘的那三条血红长蛇不安地扭动着细长的身体,巨大的三角头部撑了起来。 袁乐怕这三条蛇突然加入进来,给他增添新的麻烦,就想趁着这三条蛇还没有行动,彻底消灭白纹眼镜蛇。 他眼角的余光始终盯着这三条蛇,但身体却一刻不停冲进了剩下的白纹眼镜蛇中。 “咝咝~~” 那三条蛇的嘶叫再次响起,袁乐忙分神看过去,三条怪蛇的细长身体将它们的巨大三角头再次撑高,直到快有二三米的高度,Qī。shū。ωǎng。它们才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直视着袁乐。 袁乐轻呼一口气,将心中的惊骇释去,提高了无形暴刺的强度,加快了步伐去屠戮那些白纹眼镜蛇,但他大半的心神还是放在那三条蛇上。 不过,那三条蛇似乎也很沉得住气,没有奔袁乐过来,就这么高高撑起三角头,碧绿的眼睛盯着他。 但四周的眼镜王蛇在听到它们的嘶叫后,全都聚拢了起来到了三条怪蛇的身前,挡在了袁乐和这三条蛇的中间。 这些眼镜王蛇一分为二,体形粗壮的集中在按三条蛇面前,一条挨着一条盘了起来;体形稍逊一筹地则全部涌进了白纹眼镜蛇群里,加入了对袁乐的围攻中。 但这时,袁乐已将那些白纹眼镜蛇消灭的差不多了,剩下地二三十条已经对他构不成很大的威胁了。 看清楚蛇群的再次变化后,袁乐不由有些纳闷,“这三条怪蛇怎么不主动攻击我,难道它们只是虚有其表,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袁乐知道这些眼镜王蛇并不能抵挡住他,别看它们一条条凶狠狡诈,但论起对他的威胁,却还不如那些白纹眼镜蛇。而现在蛇群摆出的阵势,分明只是死守的阵势。 “难道那棵蛇灵草的缘故?这些守护的怪蛇不能离开它的范围吗?”袁乐一边消灭着身边的毒蛇,一边费尽心思猜想着。 猛地想到这种可能后,袁乐心中一热,他不再管两侧的蛇群,看准三条怪蛇的方向直线冲进了最密集的蛇群中。 三条怪蛇察觉到袁乐正在快速接近它们,又是几声急促的嘶叫声,召唤着所有的眼镜王蛇去封堵。 这三条怪蛇身前本来就集中了多数的眼镜王蛇,蛇群在听到了它们的召唤后,更是纷纷涌到了袁乐的身前。 但这些疯狂至极的眼镜王蛇也只是稍稍减缓了袁乐前进的速度。 袁乐的体内气机还是没有衰减的迹象,但蛇群已经被他消灭掉了小半。 袁乐杀得性起,也只朝着眼镜王蛇最密集的地方杀进去,转眼间,他已经突入到了蛇群地中央,离开三条怪蛇也只有三十米左右的距离了。 看到三条怪蛇还是高高的直起细长的身体不动,袁乐没有放松警惕,反而由于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让他更加仔细观察着这三条怪蛇。 袁乐朝前又突进了数米,他将三条怪蛇的模样看得更清楚了,也开始在这三条怪蛇的周围搜索起那棵“聚阴蛇灵草”。 但当他看到三条怪蛇身后的树林中时,袁乐猛地倒抽一口凉气,脚下的步伐一时迈不出去了,他揉揉了自己的眼睛,终于确定,树林中确实有个模模糊糊的巨人黑影。 第十一章 神虫出世(一) 树林中伸手不见五指,这个巨人的影子只比夜色稍淡些,袁乐马上看清了这个影子的轮廓。 袁乐的眼睛虽然还没到火眼金睛的程度,可比常人的眼力却好很多。 在这个黑暗的树林中,漆黑一片,这个巨人的影子隐在其中,高约三丈,面容却看不清,还能看到他的手中握有一件锏状的黑影兵器。 这个黑影隐藏在黑暗中,一动不动,一旁的那些树木风吹过时,还能看到树枝摇曳,但他就这样固定在黑色之中。 袁乐足足盯着这个金刚般的黑影看了几分钟,任凭那些眼镜王蛇在不知死活地冲击着,冷静下来后,他知道这个黑影并只是个虚影。 虽然还离得有一点距离,但这个黑影散发出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让袁乐有些心惊,他一直以来都相信,只有看不见的危险才是真正的巨大危险。 袁乐将注意力放到了这个黑影身上,但蛇群依然疯了一样在进攻着。 无形暴刺并没有随着袁乐的分心而有所减弱,此时,袁乐体内的气(奇)机自主的流转着,一刻不停地注(书)入进无形暴刺中,诡异的气场和犀利的刺(网)芒给蛇群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三条血红长蛇的身前,那些盘着的眼镜王蛇也一批批地加入了进去,但这只是给这片寸草不生的空地上多添了一摊血肉而已。 袁乐不敢动,想起冉冉给他说过这是棵聚阴蛇灵草,他就将这个黑影归入了阴灵鬼魂之类。虽然冉冉说这也只是一种能量的存在方式,但他可不这么想,第一次碰上这种东西,任何防备都是不过分的。 可袁乐也不想就此退缩,他一定要得到那棵聚阴蛇灵草,哪怕这棵草四周已经聚集起了阴灵,这是他答应过冉冉的。 冉冉在给了他那滴本命精元后,就彻底和袁乐断绝了联系,袁乐只能感觉到脊椎里的那株仙人掌有些萎靡。 袁乐将注意力转到了林中的那个黑影上,可他面前的三条血蛇始终盯着他,手掌大的巨大三角头高高昂起,碧绿的眼睛散着冰冷光芒。 这三条血蛇在蛇灵草边守护了几百年,得到了更多的天地灵气滋养,灵性早就非同一般。只是由于天地万物相生相克,它们怕那天生的克星就潜伏在一旁,所以一直没敢轻举妄动,不敢跑出蛇灵草的阴灵之气范围。 眼看着的那些眼镜王蛇大量死去,它们身前的蛇阵变的稀疏起来,这三条血蛇慢慢变得越来越不安,咝咝的诡异嘶叫不停地响起,细长的尾巴开始快速抖动起来。 在袁乐将十几条眼镜王蛇再次爆成一团血雾后,靠左侧的一条血蛇终于忍不住了,直起三米高的身体猛地一缩一弹,十几米长的细长身体绷成了一条直线,快如电闪的射向了袁乐。 袁乐只看到一抹红光在眼前闪过,体外的无形暴刺猛地响起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接着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到了身上,让他觉得身体一轻,然后就不由自主地往后面飞去。 袁乐忙运转气机,发力一沉,这才双脚踩上了地面,但这巨大的冲击力依然推着他连退了几步,等他站定一看,发现自己已被击出了有十几米远,树林中的巨大黑影也看不见了,只看到一条血蛇高撑着细长的身体,鹤立鸡群一般出现在了眼镜蛇群中,而这条血蛇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刚才袁乐站的地方。 “好大的力量!”袁乐默察了一遍无形暴刺,发现不仅刺芒在这条血蛇的一撞之下削去了四五厘米,就是带出的气场也削弱了许多。 看着那条血蛇安然无恙,趾高气昂的样子,袁乐不禁对这条血蛇细长的身体中所蕴藏的巨大力量感到不可思议。 袁乐重新将无形暴刺调整到了最高,见识了血蛇的巨大力量后,他再不敢对它们掉以轻心。 那条血蛇见自己只是将袁乐击飞了出去,并没有伤到他,对手依然完好无损地站着,也是怒嘶了几声,巨大三角头连连上下点动,仿佛是在向袁乐挑战似的。 袁乐又惊又怒,惊的是这血蛇的灵性,怒的是竟然被一条蛇给挑衅了,他甩开大步再次冲进蛇群中,但那些眼镜王蛇已不再向他攻击,见他过来,竟纷纷游到了血蛇的身后。 不等袁乐有所行动,这条血蛇直起的身体连连闪动,在眨眼间又是数十次的撞上了无形暴刺。 袁乐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力量冲击,但为了再不退一步,他将体内所有的气机都化成了无形暴刺,硬生生的咬牙坚持着。 但他失望地发现,这条血色的身体完全就是钢筋铁骨,接连撞击上了犀利的暴刺后,全身上下竟然看不到一点伤痕。袁乐这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几条怪蛇。 紧接着,袁乐看到血蛇蛇口一张,一蓬粉红色的雾气喷薄而出,很快就将他笼罩住了。 这些粉红毒雾很快就像是染料一般,慢慢融进了袁乐的气场,开始腐蚀消耗起他的气场。 “妈的,又是这招!“袁乐最头疼地就是这种能腐蚀力的毒液毒雾,虽然他现在的气场十分强大,但那是因为将体内的气机全部释放出的缘故。 眼看气场被慢慢销蚀,袁乐却也束手无策,他知道现在再没有可以依仗的东西了,而那边还有两条虎视眈眈的怪蛇,还有那个巨大的黑影。 可现在转身逃跑,袁乐又十分不甘心,就在他犹豫之际,袁乐突然听到面前的血蛇一声急促的嘶叫,接着就看到它巨大的三角头上闪起了一点蓝光。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紧接着听到了好几声震撼心灵的蛐蛐叫声,声音苍劲有力,刺透夜空。 第十二章 神虫出世(二) 袁乐忙盯住蛇头看去,此时这条血蛇的细长身体剧烈地上下伸缩着,蛇头也左右乱晃,晃得人眼花缭乱。 但袁乐还是一眼看出,血蛇的巨大三角蛇头上停留着一只乌翅蓝背的大个蛐蛐,而那点蓝光正是他竖翅鸣叫时散发出来的。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这点蓝光还是让袁乐的眼睛为之惊艳,这蓝色就如雨过后的蓝天一样澄清。 蓝背蛐蛐继续竖翅鸣叫着,显得很是欢快。借着那点天蓝色的点滴光芒,袁乐发现它牢牢地盯在蛇头上,牙钳似乎在蠕动着,好像是在蛇头上噬咬着什么。 而眼前的血蛇已不再理会他,在发出了一声短促而有惊恐的嘶叫后,血蛇十几米长的身体忽然蹦直,高高升上十几米后,然后就一下子狠狠地砸到地面上。 “啪!” 巨大的力量不仅将四周的眼镜王蛇砸得血肉模糊,地面上也砸出了一个深坑。 爬出深坑后,血蛇将头部匍匐到地面上,然后一个翻身一个翻身接连剧烈地翻滚起来,很快就带起了大量的尘土。 袁乐急忙闪到一边,呆呆地看着那点蓝光依然在蛇头的部位闪动,竟然还是牢牢地盯在蛇头上,饱含着肃肃杀机的鸣叫一声胜似一声的刚劲欢快。 血蛇发现自己如此翻滚闹腾,竟然还是不能将头上的克星给赶落下来,而头顶上开始剧烈得疼痛起来,知道生死就在眼前了。 它对着树林的方向嘶叫了几声,但它并没有等到同伴的回应。它蛇信连吐,咝咝的叫声中突然多了几分穷途末路的悲凉,它开始举起自己的尾部,向着自己的头部抽去。 细长的尾巴就像是一条鞭子,快若电闪地接连抽打上了自己的身体,却都没准确地抽打上自己的头部,只是在自己犹若铜墙铁壁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鲜血横流的伤口。 而另外两条血蛇在那蓝背蛐蛐突然出现后,就将十几米的细长身体高高挺直了,将它们的头部撑过了那些大树的树枝,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在地上挣扎哀叫。 任凭空地上的那条血蛇如何翻滚,如何惨烈的嘶叫,这两条血蛇丝毫不为所动。 而那些还活着的眼镜王蛇也开始纷纷游进树林,隐入黑暗中,不一会儿,空地上只留下了一堆堆的蛇尸。 袁乐奇怪地看了那两条见死不救的血蛇一眼,等他转眼再看时,发现那点蓝光在血蛇的头部消失了。 但那条不停抽打自己的血蛇此时看上去已是奄奄一息,尾巴无力地在身上游走着,似乎并不甘心但却已经无力举起来了。 袁乐一看,那肯放过这个机会,在一息之间就奔到了血蛇的头部位置,覆盖满无形暴刺的大手一把握上了血蛇的七寸,使劲一捏一拧,无形暴刺的锋芒终于慢慢刺入了血蛇的血肉里。 “咝咝!” 血蛇细长的身体猛地再次蹦直,又猛地一甩,巨大的力量让袁乐险些握不住它的七寸。 不过一甩之后,血蛇的身体就突然软了下来,袁乐感觉无形暴刺也轻松地将它的七寸扎成了筛子。 感觉血蛇身上完全软了下来,再没有了一丝抽搐,袁乐才谨慎地将蛇头拿到了自己的眼前,仔细盯着蛇头看了起来。 这一看,袁乐发现在蛇头的中央位置有一个指甲大小的小洞,小洞里面显出一团白花花的核桃状东西,那只乌翅蓝背的蛐蛐正停留下上面,只见它的牙钳不停蠕动着,竟是在吃着那团白花花的东西。 “它在吃这条蛇的脑浆!”透过那个小洞看清里面的情形后,袁乐震惊不已,震惊过后却又是激动不已,强烈的兴奋感迅即冲上大脑,让他握手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刚才 (: ) 超级仙人掌进化 第 14 部分阅读 “它在吃这条蛇的脑浆!”透过那个小洞看清里面的情形后,袁乐震惊不已,震惊过后却又是激动不已,强烈的兴奋感迅即冲上大脑,让他握手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刚才看到这只蛐蛐如蓝天一般颜色的背部后,袁乐就在猜想这只蛐蛐是不是传说中的虫王至尊——天蓝青! 等他近距离看到这只蛐蛐竟然是以蛇脑为食,这种兴奋顿时就达到了顶点,让他甚至忘了树林中还有两条虎视眈眈的血蛇,还有那个三丈高的巨大黑影。 天蓝青,蛐蛐中的至尊王者,千年来只有贾似道见过的神虫,今天竟然真得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竟然比传说中厉害得多,竟然能咬死一条让他都无法力敌的怪蛇。 这个巨大的发现让袁乐欣喜若狂,使得他暂时忘记了潜伏在一边的危险,就要收起手上的无形暴刺,想将蛇脑中的那只正在咬食脑浆的天蓝青紧紧地攥进自己的手心。 可就在他想将自己的手覆盖上蛇头的那个小洞时,蛇脑中的天蓝青似乎有所察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里面跳了出来,一下跳到了袁乐的手臂上,竟临空挺立在了无形暴刺上。 “瞿瞿~~” 天蓝青像是一名绝世高手一般安然无恙地站在了无形暴刺的锋芒上,在悠闲地用抱抓理了理牙钳后,竖翅鸣叫数声,气度从容不迫,一派王者之风。 袁乐再次闪电般地出手,但他快,这只天蓝青更快,刹那间就收起了乌黑的翅膀,在袁乐的手刚半途时,天蓝青已经高高跃起,跳过了袁乐伸来的手。 袁乐只觉得眼前闪过一点黑影,就发现天蓝青在眼前消失了,随后就觉得头顶上的头发一沉,头皮上跟着感觉到有东西在爬动,不一会儿就爬到了他的头顶心,在那里停了下来。 袁乐伸手就想往头顶抓去,可手到半空就猛地收了回来,冷汗随之冒了出来,他发现自己的无形暴刺竟然对这只天蓝青没有一点防御力,竟然让它轻轻松松地就破开了无形暴刺的气场。而它还轻松地咬开了那条血蛇铜墙铁壁似的脑袋! 袁乐相信,自己的头顶比那条血蛇的脑袋只会更加脆弱,他真怕自己惹急这只天蓝青,然后这只天蓝青也给自己的脑袋上咬开一个小洞,然后就开始咬食自己的脑浆。 “不知道他刚才吃饱了没有?” 想到有可能出现这种毛骨悚然的情况,袁乐急忙收住了手,但心里却在后悔,早知道这样,就该让这天蓝青吃光了血蛇的脑浆。 第十三章 神虫灵性 袁乐一动不敢动,盼望天蓝青已经吃饱了肚子,而且对他的脑髓并不感兴趣,可是那天蓝青在爬上了他的头顶心后竟然停住不动了。 “它不会是真想对我下手吧?”袁乐又惊又惧,却对此毫无办法,以前无往不利的无形暴刺已经失去了作用。 而且他怕自己的轻举妄动会惹怒了天蓝青,地上的那条血蛇可是血淋淋的榜样,但他也不想任一只蛐蛐随意宰割。 袁乐的手已经蓄势待发,只要头皮有一点的疼痛,他就也要像那条血蛇一样,拼一把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袁乐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他极力避免将注意力集中到头顶上去。 他将眼睛放到了树林边缘撑起的那两条血蛇身上,同时极力搜寻着那个巨人黑影。 两条血蛇依然维持着直竖的姿态,细长的身体绷得犹如一根钢筋,碧绿的冰冷眼睛直直地盯着袁乐。 蓝色的蛇信吞吐不休,咝咝的嘶叫,让袁乐知道这两条蛇正万分紧张地戒备着。 可袁乐已不再将这两条蛇放在心上,只要头上的天蓝青还在,他相信,这两条蛇绝对不敢对他有一丝冒犯。 现在让袁乐感觉到奇怪的是,那个巨大黑影竟然也隐入了黑暗中,没有了一点的蛛丝马迹,而他作为真正的幕后黑手,应该是要有所行动的。 袁乐已从刚才的情势中看出来,这三条血蛇应该是听命于这个黑影的,而那些眼镜蛇又听命于这三条血蛇。 不然,那些眼镜蛇绝对不会表现得就像是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对他的攻击也像是在行军打仗,层次分明,手段多样。 而这黑影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一条血蛇被天蓝青给活活咬死,他却完全无动于衷,没有一点援手的意思,甚至都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袁乐觉得,这三条血蛇很有可能早就知道天蓝青会潜伏在一旁,所以摄于这个天生的克星而一直不敢对他采取行动。 直到他快要杀尽眼镜蛇时,那条死去的血蛇才终于忍不住了,冒险向他发动进攻而丢了性命。 但要说这个黑影也怕这天蓝青,袁乐打死也不会相信。 按照冉冉的说法,这个黑影很可能就是聚阴蛇灵草凝聚起来的一个阴魂。 这样算的话,他这种能量形态的生灵,根本不可能会怕一只吸食脑髓的蛐蛐! 可他就是任凭那条供他驱使的血蛇被吸髓而死,自始至终没有一点反应。 袁乐觉得,如果这个巨大黑影能有所行动的话,那条血蛇未必不能被救下来。头顶上的天蓝青虽然很厉害,但只要不被它停到脑袋上就完全没事。而能在这千年乱葬岗中凝聚起来的阴灵鬼魂应该也不会简单了。 “这巨人般的阴魂到底在害怕什么?” 脑海中一番梳理下来后,袁乐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问题始终在他脑海中不停地转着,甚至让他暂时忘却了天蓝青的威胁,渐渐放松了下来。 “他该不会是不能离开这片树林吧?”袁乐想来想去,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可能无限接近事实。 袁乐甚至想到,聚阴蛇灵草应该就在这片树林中,而依靠蛇灵草诞生的这个阴魂一刻都离不开那棵蛇灵草,只要他出了蛇灵草的效用范围,这个巨人般的阴魂可能就此消散掉。 这个想法也只是袁乐的猜想而已,但这个想法如果是真的话,那他答应冉冉一定要吸收掉聚阴蛇灵草的事,就变得很难了。他现在连一条血蛇都对付不了,这个能驱使血蛇的阴魂只怕更对付不了。 但袁乐绝不想就此放弃,这些年的坎坷经历造就了他愈挫愈勇的性格,越是不容易克服的困难他就越要去尝试,越是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他就是越想得到。 不过袁乐很快就苦笑出来,他的这条性命还捏在一只蛐蛐手里呢! 想到这,袁乐连连摇头,他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亏他还是赏玩蛐蛐的高手。 头连摇了几下,袁乐猛地一凛,忙梗直了自己的脖子,默默的数着乒乒直跳的心跳声,直到数过了百下,他才松了口气——头顶上的那只天蓝青没有动弹!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在我的头上做窝吧?” 袁乐见天蓝青在头顶上呆了这么长的时间,既没再到处爬动,也没噬咬的疼痛,再联想到自己那头鸟窝似的乱发,他不禁啼笑皆非地想。 就在袁乐这样想着时,头顶的天蓝青突然高亢地鸣叫了数声,鸣声之响亮将袁乐的耳朵震得嗡嗡直响,让他在刹那间听不见了其它的声音。 天蓝青的突然鸣叫,让袁乐重新绷紧了神经,右手悄悄地举到了耳朵边,只要天蓝青有一点不轨,他就要豁出去拼一把! 天蓝青鸣叫完,袁乐就觉得头皮上一痒,他马上举手拍上了自己的头顶。“啪!”的一声,却是拍空了。 袁乐忙顺手在头上撸了一圈,发现天蓝青已经不在头顶上,不由地大大松了口气,然后转眼四处搜索起来。 遇上这么一只千年仅见的神虫,袁乐可不想与之失之交臂。但在漆黑的黑暗中,又怎能轻易找到一只乌黑的蛐蛐呢。 袁乐仔细搜寻了身边的三米范围内,没有发现天蓝青,再看看四周一堆堆得蛇尸以及身后大片的篙草,他不由地长叹口气,心中的懊丧犹如蚂蚁一般咬噬着他。 “瞿瞿~~~” 高亢的鸣叫声却突然再次响起,那点澄清的蓝光正在他前面五米处一闪一闪。 袁乐忙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可他才一接近,天蓝青却又不叫了,消失在了黑暗中。 但又不等袁乐失望,天蓝青又在五米开外的空地上鸣叫了,乌黑翅膀抖动间又闪起了那点蓝光。 袁乐再次跟过去,天蓝青却再次跳了五米开外。 “咦!”接二连三的数次跳跃后,袁乐发现了其中的蹊跷,这只天蓝青似乎是在故意勾引着他。 “它想引我到哪里去?” 眼看离那两条血蛇越来越远,袁乐不由踌躇地停下了脚步,那里可是隐藏着那棵聚阴蛇灵草啊! 袁乐刚一停下脚步,天蓝青就也停在了五米开外,不停鼓翅鸣叫着,似乎是在催促袁乐快点跟着走。 这下,袁乐再无疑问了,这只天蓝青真得是在引着他去某个地方。 袁乐犹疑的看了看血蛇的位置,发现那两条血蛇已经放软了身体,它们巨大的三角头离开地面只有二三米的高度了。 这两条蛇察觉到了袁乐的目光后,只是微微挺了挺细长的身体。 袁乐明白了,这两条蛇根本就不惧他,它们怕的只是天蓝青。被两条蛇看轻,袁乐很是生气。但他还是决定先将天蓝青抓到手,让它去对付那两条血蛇。不然他可能都看不到那棵聚阴蛇灵草。 决定之后,袁乐再不犹豫,立刻朝天蓝青追去。天蓝青也果然再次跳跃起来。 天蓝青十几次起落后,袁乐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孤立的小树林边。是有十几棵突出在树林之外的大树组成的。这片孤立的树林就像是一把长剑,扼守着整片树林。 天蓝青在小树林边停顿了一下,觉察到袁乐依然紧紧地跟在后面,很快就跳跃进了这小树林中。 袁乐马上跟了进去,一进这十几颗参天大树组成的小树林,他马上觉得一股清新气息包围住了他,心神为之一清,杂念全无。 袁乐已经融入过普通草类的世界,对植物世界的感悟也更深了一层,他立刻觉察出了这片树林的不同寻常。 “瞿瞿~~” 天蓝青的鸣叫再次吸引了袁乐的注意,他忙靠了上去,但这次天蓝青却没再跳跃开来,竟在一株手指粗细的乌黑色小树底下隐了一隐,然后就消失不见。 袁乐忙走到那株小树跟前,刚想蹲下身去查找天蓝青的洞穴,却突然一动不动地直直看着面前的这这株小树。 这株小树只有三尺高低,无枝无蔓,直通通的一根,不像荆棘,不似长草,似木非木,似竹却又非竹。 仔细盯着看一会儿,袁乐竟在这株小树的漆黑表皮下看到了一层层散发的白色光晕。 层层的白色光晕就像是道道圣洁的圣光涤荡着袁乐的身心,让他全身的毛孔张开,心神快速升华,吸收着充足的自然灵气。他很快就和天地融为了一体。 第十四章 镇魂木 没多久,袁乐就觉得脊椎骨内的金株仙人掌在慢慢恢复生气,一股股灵气被它贪婪地吸收着,就像是枯木逢春,久旱逢甘霖。 “冉冉?”袁乐感觉到体内的变化后,想看看冉冉是否恢复了一点,不用再一直休眠下去了。 这些充沛的灵气显然还是管用的,而那圣洁的白色光晕也有着不同寻常的滋养能力,在袁乐叫了几声后,响起了冉冉虚弱的声音:“别叫了,真是被你烦死了!你吸收了那棵蛇灵草了吗?” 冉冉刚从休眠中苏醒,还没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可很快她就觉察出了不对,“咦?不是聚阴蛇灵草!像是镇魂木的气息啊!” 袁乐早就觉得眼前这株似木非木,似竹非竹的小树不一般了,听好像冉冉认识这棵小树,急忙问道:“冉冉,你感受到的气息正是面前这株小树散发出来的,你快认认,它是不是你所说的镇魂木?你不是说你能认出宇宙间所有的植物吗?” 冉冉安静了片刻,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没错,就是镇魂木了!” “镇魂木到底是种什么植物?它厉害吗?吸了它咱们会不会有好处?”袁乐听冉冉的口气平平淡淡,丝毫没有一点惊喜的样子,对眼前这株不凡的小树少了许多期待。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正必有奇,有阴必有阳。这树林里既然有能凝聚暗能量的聚阴蛇灵草,有一株克制蛇灵草的镇魂木倒也没什么稀奇。” 冉冉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要说它的厉害之处,就是能净化一切拥有暗能量的物质,让它们归于虚无。” “怪不得了···”袁乐听明白后,马上想通了树林中那个巨人黑影为什么不敢出林一步的原因了,“只怕他一离开聚阴蛇灵草的周围,就会被这株镇魂木净化掉吧···” “这么说来,它还是很厉害的。”袁乐在脑海中嚷道,接着将主意打到了这株镇魂木身上,“冉冉,你能不能吸食它?吸食了它,对你应该也会有好处的。”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可看它的样子至少存活了千年,应该也有了自主的灵性了,它会反击我的吸食的。而且它的属性至刚至阳,依我现在的状态,恐怕很难吸收掉它。”冉冉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虽然这样让她感觉有些难为情。 “它还会反击?”袁乐不敢相信这株只有三尺高的镇魂木竟然会让冉冉踌躇不前,“我怎么感觉它不像你说得那样厉害。” 冉冉的性情本就在变得人性化,袁乐的话,让她感觉自己被轻视了,娇哼一声道:“哼,要是我还有那两滴本命精元,怎么会吸食不了一株镇魂木呢!就算现在,我也只是说有些困难而已。” “对不起,冉冉。我从没听说过镇魂木这种东西,所以也不知道他的厉害。你别怪我啊!”袁乐想起那两滴金紫水滴,脸上一热,赶忙道歉。 “嘻嘻,算了,就算你不说,我也没准备放过这株镇魂木。就算完全吸收不了它,也要榨出它的一部分精华来。”冉冉嘻嘻一笑。 她确实想从这株镇魂木上榨取一些精华,像这种能给她提供高品质精华的中等植物,她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来到这个空间后,她才知道这种等级的植物在这个星球上有多么得稀有和珍贵。而在广袤的植物世界中,像镇魂木和蛇灵草这种植物虽然也不是很多,但也最多只能被划入中流。 不过,冉冉知道,她现在连这种中流植物可能都对付不了,她现在只有不断地努力的壮大,才不会辜负得天独厚的天质以及在植物界中的崇高地位。 这些心思她现在还不准备告诉袁乐,而且就算告诉了他,冉冉觉得袁了也不会相信的,况且他要变强的意志和她是一样的。 “笨蛋,你现在宁心静气,集中精神,我准备吸收镇魂木的精华了。”冉冉确定目标后,慎重地提醒袁乐。 袁乐一听,也不敢怠慢,马上集中起了精神,而且他刚才还处于天人合一的状态,集中精神后,他立刻再次沉浸到了这种境界中。 但进入这种状态后,袁乐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吸收不到四周的灵气了,而镇魂木漆黑表皮下的圣洁光晕竟然也消失了,让他觉得这株镇魂木完全被黑暗吞没了。 “难道它真的已经拥有了自主的意识,而且还知道了我们对它不怀好意吗?”袁乐察觉到这些变化后,不由暗暗纳罕。 “集中精神,我要开始了。”冉冉娇喝一声,袁乐立刻觉得脊椎骨里阵阵颤动,脑海中也闪现出金株仙人掌的画面,只见掌叶一鼓一缩,散发着强烈的金光,紫色掌刺随之释放出了一道道寒热交夹的气流。 袁乐觉得的脑海中也无比活跃起来,就像是一盆沸水在迅速蒸腾,意识化成了无数的碎片,但很快就又迅速凝聚起来,凝聚成了一个无比宁静清澈的水潭。 清澈的水潭继续在收缩着,袁乐马上觉得恶心和憋闷,脑海中隐隐作痛,但他知道这是要紧时刻,咬着牙坚持着。 当水潭收缩到一个盘子大小时,一个半黑半白的圆球突然出现在了圆盘中,它只有鸽子蛋大小,却像是一副太极图一般高速旋转着。 “这就是镇魂木的精华!”袁乐的意识猛地一紧,水盘立刻产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引着这颗白黑相间的圆球慢慢沉降下来。 可就在这颗圆球的白色部分碰到水盘时,一道闪电突然出现在了水盘上方。 “喀喇!” 这道闪电犹如一条惊龙,在水盘上方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吼叫,然后狠狠地撞在了水盘上。 “啊~~” 水盘被撞成了无数碎片,袁乐的脑海顿时一黑,被撕裂的巨大疼痛让他在惨叫一声后,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但在袁乐失去意识后,他脊椎骨中的金株仙人掌并没有沉寂下来,反而散发出了更加耀眼的金色光芒。 不一会儿,袁乐的身上就闪出了金光,紧接着一个萤火虫般大小的金色光点出现在了他的体外,跟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 这些金色光点就形成了一团金色光晕,光晕的中央隐隐约约显出一株仙人掌的模样。 第十五章 祸水东引 在金光闪闪的仙人掌出现后,镇魂木漆黑的表皮下闪出一个浑如太极一般的小圆球。 太极般的小圆球出现后,闪了几闪,直到圆球中央出现了一株黑色的小树。 黑色小树显形后,开始左右摇摆,跟着剧烈地颤动了几下,接着在某一个神秘地频率下停滞了:“欢迎你,来自遥远地方的王者!” “这就是你的目的?”金光中的冉冉冷冷地喝问,话语中充满居高临下的傲气。 冉冉虽然早就想到这株镇魂木可能会反击她的吸食,但她没想到这个反击来得这么迅猛和剧烈。 镇魂木产生的巨大意识流让她差点再次陷入沉睡,虽然最后挺住了,但袁乐还是被巨大的意识冲击给击昏过去。 接着,冉冉就收到了镇魂木想和她对话的请求,这让冉冉觉得很不是滋味,身为植物界的至高存在,竟被一株中流植物给逼得如此狼狈,连自己选中的宿主都护不住,而且她还对此束手无策,只能显出真形与之对话。 但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让冉冉的喝问中依然充满威严,和被冒犯后的愤怒。 “请原谅我的冒犯,尊敬的王者!”镇魂木恭敬地道歉。植物的世界里更加直接,冉冉的王者气息让镇魂木不敢有一丝的怠慢,特别是在冉冉现出真身后。虽然这个王者还很弱,而且还是被它逼地现身的。 包裹冉冉的金色光芒闪个不停,但冉冉并不想理会,她强压着满腔怒火,盘算怎么才把这株镇魂木给彻底吸食掉。 “尊敬的王者,我这是第一次在这星球上察觉到这种王者气息,所以我需要确认一下,逼得你现身也是无奈之举。”镇魂木见冉冉不吭声,诚恳地解释。 冉冉听到这个解释,怒气才稍稍平息了些,而且她盘算了许多方法,但这些方法根本不是现在的她能够实行的,也就是她现在拿这株镇魂木根本没有办法。 虽然这个发现让她很沮丧,但该有的风范还是不能丢的,冉冉收住了闪动的金光,十足傲然地说:“你既然能感觉出我的气息,应给也知道我有几千种办法吸收尽你的精华,让你腐烂在这泥土里。” 镇魂木花草的太极球抖了几抖,在这特殊的交流中笑了起来:“尊敬的王者,或许你以后可以做到,但你现在可以吗?” “怎么?你以为我的话是假的吗?”冉冉觉得镇魂木是在嘲笑她,包裹她的金色光芒中跳出了三四点紫色金光,但很快就消失了。 “尊敬的王者,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在说实话。你知道,我们植物界中,几乎没有会说谎的种类。”镇魂木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知道你也不会。” 冉冉的金色光芒不由缩了缩,气势上看上去有点减弱,她没想到这株千年镇魂木竟然如此难缠,让她觉得自己的虚张声势有些可笑,但她可不会承认。 冉冉正想着该怎么回答,才不会露怯,镇魂木却紧接着说道:“我能感觉到,你以后确实能将我轻易地吸食掉,可现在好像还不行。” 被镇魂木看出了老底,冉冉也不想继续再伪装下去,平静却又不失威严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现在确实拿你没有办法。但你将我逼出来,应该也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吧?” “是的,尊敬的王者。我相信,在你的感知下,任何有灵性的同类都逃不过你的法眼,你应该也感觉到了那棵聚阴蛇灵草了吧?” “哼!我怎么会感觉不到呢!”冉冉闷哼一声,大言不惭地说道,可心中却是有些悻悻。只有自家知道自家的事,自身的这种感知力还很弱,并不能马上发现这些有灵性的同类。要不然,她会先拿这株比聚阴蛇灵草高上半筹的镇魂木先下手。 虽然镇魂木比聚阴蛇灵草更难对付些,但它却是最喜天地浩然之气的植物,受不了一点污秽之物靠近它,所以它也就不像蛇灵草那般四周聚集了各种各样的鬼魅魍魉。而她和袁乐吃亏就吃亏在这些东西上。 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谁让她早没发现这株镇魂木呢! “我就知道!还有什么植物能逃过你的感知呢!”镇魂木有些感慨地夸赞,接着马上话锋一转,有些忐忑地问:“尊敬的王者,你是否想吸收了它?” “当然想,它能让我变强。”冉冉觉得这已经是隐瞒不了的事实,索性直接说道:“还包括你,你也能让我变强。” 镇魂木化成的太极球不可察觉地微微颤动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镇魂木就很诚恳地说道:“这也正是我想帮助你的地方。” “哦,你愿意帮助我?”冉冉有些意外。 镇魂木很认真地说道:“是的,尊敬的王者,我愿意帮助你。” “你唯一能帮我的办法,就是让我吸食你的精华。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只吸收你一小半的精华,你只要滋养些年月就能恢复了。”冉冉觉得镇魂木有点祸水东引的意思,索性挑明了。 镇魂木呵呵一笑,显得毫不在意冉冉的话,接着就严肃地说道:“尊敬的王者,你别着急,先听我说。” “嗯!”冉冉不知可否地嗯了一声。 “尊敬的王者,我和那株聚阴草在这里互相牵制地生长了上千年,它聚集起了带有它的意识的阴灵,我也产生了自我的意识。有我在,它不敢出这树林一步,可有它在,我也不能延伸进树林,完全净化这里的阴邪之气。以致我一直受这些阴邪之气的钳制,耽误了我继续向完全状态进化的路程。就这样,千年来,我和它竟然谁也奈何不了谁!”镇魂木回想着这千年来的僵局,不免有些唏嘘。 不过冉冉可没耐心听这些,她更想知道镇魂木会怎么帮她,“我可没兴趣听你们的恩怨,我只想知道你怎么帮我吸收了它?” 镇魂木心中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说道:“尊敬的王者,我将我身体的一部分贡献给你。” “你是说,我可以吸收你的一段身体吗?”冉冉身周的金光大亮,她盯着镇魂木那段充满精华和灵气的漆黑身体,倒是没想到镇魂木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第十六章 吸收镇魂木 “是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你将那棵聚阴蛇灵草彻底吸收掉。”镇魂木的黑白光芒不断变幻着。 冉冉早就料到镇魂木会这么说,她吸收了蛇灵草,对这株镇魂木来说就是少了牵制它的东西,它就能够毫无羁绊的继续进化下去。 虽然现在答应镇魂木的条件,冉冉觉得有点可惜,毕竟她答应下来后就不能完全吸收这株镇魂木了。 但不答应的话,她又无力吸收掉这株镇魂木和蛇灵草,冉冉没有犹豫地说道:“好,我答应你。可你要知道那棵蛇灵草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需要你出力。” “这你放心。”镇魂木见冉冉答应下来后,散发出的光芒闪亮了许多,“只要你将我的一部分吸收掉,那它凝聚出来的那只阴灵只有俯首贴耳的份,至于它旁边伴生的那些腥臭的爬行动物,交给小蓝就可以了,它可是最喜欢吃它们的脑髓了。” “小蓝?”冉冉有些疑惑,她知道镇魂木指的就是那只天蓝青蛐蛐,可她觉得这只蛐蛐似乎并不敢进入那片树林。 镇魂木隐约猜到冉冉的疑惑和担心,“小蓝是百年前突然出生在我的根须下的,我至今也没想明白它是怎么出世的。它的灵性很好,而且我相生相伴了这百年,它身上也沾染了我许多的气息,让它更具有不畏阴邪之气的能力。” “不过它毕竟还无法和那棵千年的蛇灵草相比,所以它还没能力自己进入那片树林。但你吸收我的一部分后,再让你的宿主带上它,它应该也可以进入那片树林,帮你解决那些爬行动物了。” 冉冉这才消除了心中的疑问,很干脆地问道:“那你准备拿出多少让我吸收?” 镇魂木的光芒黯淡了些,“尊敬的王者,我将我身体的三分之一贡献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冉冉虽然不是很满意,可也知道这是镇魂木所能接受的底线了。植物有时候真得不会说谎。 “好吧!” 冉冉答应了下来,再不多说,慢慢隐去了自己的真身。包裹她的金色光芒随之散开,化成了点点金光钻入了袁乐的体内。 金光完全消失,镇魂木的太极小球也跟着隐入了它漆黑的表皮下。 冉冉一回到袁乐的体内,立刻往他的体内灌注了一点灵气,这点可怜的少量灵气转换成了寒热两道气机,从袁乐的脊椎骨里很快流遍了他的全身。 在全身气血的带动下,袁乐的意识跟着恢复了过来。冉冉跟着在他的脑海中轻轻呼唤了几声,袁乐就完全清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他就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后,才问道:“冉冉,刚才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就是镇魂木的反击?” 脑海中最后出现的那道闪电,让他感觉自己的大脑至今还隐隐作痛。问话的同时,袁乐将视线转到了那只有三尺高,其貌不扬的镇魂木上。 冉冉在脑海中安抚道:“嗯,刚才就是这株镇魂木搞的鬼,不过···” 她的话还没说完,袁乐就跟着嚷道:“你既然奈何不了它,那就看我的。就是不知道我将它连根拔起来后,会不会妨碍我们吸收它的精华?” “要是你真能连根拔起它的话,它也就不是镇魂木了!”冉冉对袁乐的想法嗤之以鼻,“别说你拔不了它,就是想折断它都不可能。” 袁乐听了她的话,更加不服气了。冉冉也马上感觉到了,“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袁乐见冉冉说得这么肯定,倒也有几分相信了,可他不试一下,始终觉得不甘心。感觉身体的气力恢复了不少,他小心谨慎地接近了镇魂木。 镇魂木没有任何变化,袁乐小心地探手握了上去,镇魂木依然没有一丝的异常。袁乐开始慢慢的发力,直到他使出了全身的力量使劲往上提。 可这株高只有三尺,粗细只有手指般的镇魂木就是巍然不动,连它根部的泥土都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袁乐不死心,见自己拔不动,就想看看是不是能从中间折断镇魂木,可他无论怎么转换角度,怎么发力,镇魂木就是强硬的犹如一根擎天柱。 袁乐这才完全相信了冉冉的话,他也拿这株镇魂木没办法,颓然地收回手,就十分可惜地问道:“这么看来,我们岂不是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也无法吸收到它的精华了?” 冉冉听问,现在也不想告诉袁乐她和镇魂木之间的协议了,这个协议让她觉得很没面子。她只是娇嗔道:“你也不肯听我将话说完,我说过我拿它没办法吗?” “怎么?你还有办法?”袁乐顿觉眼前一亮,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脑海中的一幕,让他觉得冉冉应该也是已经使出了全力。 “哼,我当然还有许多手段没使出来呢。”冉冉的虚荣心小小地满足了点,娇声娇气地说道:“看你以后还敢小看我!” 冉冉撒娇一般的语气,让袁乐不由摇头苦笑,他觉得冉冉越来越像一个淘气娇憨的女孩子了。 想到这,他顿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急忙将这个荒谬的念头掐灭掉,苦笑着回应道:“冉冉,我可真没小看过你啊!” “哼,谁不知道你就爱说假话。”冉冉突然感觉很舒服,就像是已经吸收到了镇魂木得精华一般,可她又不想袁乐察觉到,“算了,不说了。还是看我怎么降服这株镇魂木吧!” 话音刚落,袁乐就觉得冉冉抖动了起来,让他的脊椎骨跟着颤动,接着他就觉得一道暖流顺着他的胳膊流到了手掌中,抬手一看,竟然在手掌中发现有成百上千的金色光点在皮肤下流转。 “你快握住镇魂木三分之一高的部位。” 不等袁乐惊讶,冉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他马上依着冉冉的话握住了镇魂木。让袁乐觉得奇怪的事发生了,他才一握上去,一段镇魂木就折断了下来,不多不少,正好是一尺的长短。镇魂木的折断处闪着皎洁的白色光晕,但很快就被重新长出来的漆黑表皮给覆盖住了。 只有他手上那截被折下来的镇魂木依然闪出白色光晕,但这些白色光晕很快从断折出源源不断地融入了他的手掌,那些流转的金色光点立刻同化了这些白色光晕。 不久,这截镇魂木里的白色光晕被吸干了。袁乐发现手上的这段镇魂木萎缩了一半,只余下了半尺,但不等他细看,之间又从镇魂木上流出一股黑色细流溶进了布满光点的手掌中。 同那些白色光晕一样,这道涓涓的黑色细流也很快被他手掌下的金色光点很快同化了。 手掌上的那些金色光点也变得更加密集,更加灿烂,更加活跃了。 袁乐再次看向手中的那截断魂木时,原本一尺长短的镇魂木已经变成了火柴棍似的一根,黯淡地缩在了他的手掌中央。他正想将之扔掉时,手掌中突然闪出了一道耀眼的金色光幕,将火柴棍似的镇魂木包裹住了。 紧跟着绚烂地一闪,耀眼的金光消失,袁乐也睁开了眯起了的眼睛,发现手心中的镇魂木早就消失得无形无踪。 第十七章 再获升华 手心中的镇魂木一消失,袁乐同时觉得脊椎骨中一阵阵麻痒袭来,不一会儿,就觉得源源不断的气机油然而生,从脊椎骨中很快蔓延到全身,融入天地的感觉再次临身。 充沛的灵气与那源源不断的气机交汇融合,又从袁乐的血脉中一起回流到了他的脊椎骨里,让又麻又痒的感觉更加厉害。 袁乐伸手在自己的背上抓去,刚抓了几下,他的脑海中就闪现出一幅清晰的画面,冉冉的本体,金株仙人掌的掌叶上冒出了另一片嫩金色的掌叶萌芽,这片掌叶萌芽以极快的速度壮大着,不一会儿它就冲出这节脊椎骨,进入到了袁乐的下一节脊椎骨中。 袁乐的脑海中场面一转,一个新的天地出现在了他的意识中,这片天地一开始还有些朦胧。但在那片掌叶萌芽进入后,这片天地就慢慢变得清澄起来,种种红白色的迷雾被掌叶上闪现出的金色光芒驱散。 一片蕴藏着蓬勃生机的金色天地就此诞生。这片天地虽然还比不上本体所在的那片天地成熟和灿烂,但其中的勃勃生机却似乎更加浓郁。 当这片天地完全转变成金色的温煦天地后,袁乐全身的骨骼响起了一连串噼啪声,他所有的皮肤上也冒出了一层黑色的油脂。 骨骼响起噼啪声时,袁乐还感觉全身舒坦,身体就像只燕子般翩翩欲飞,但等全身上下被那层黑色油脂裹住时,油腻和腥臭让他马上想立刻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可放眼四顾,这片乱葬岗连一处水洼都没有,更没有水潭小河之类的。 袁乐眉头紧锁时,脑海中的景象又转回了本体所在的那节脊椎骨,金色的天地中,金株仙人掌傲然矗立,顶天立地一般,金色光彩熠熠闪耀。 只是那九根扎入袁乐骨头里的紫色掌刺此时却变了颜色,变成了上黑下白,黑白之色各占了一半,泾渭分明。 袁乐正惊讶莫名,眼前又突然一亮,他正要下意识地躲闪,就听冉冉娇喝道:“别动,这对你有好处,倒是没想到这镇魂木如此乖觉,让我以后都不好意思再来找它了。” 一听有好处,袁乐就打消了躲避的念头,沉稳地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身体已被一层温和的白色光幕笼罩住了,而那层皎洁温煦的光幕正是从面前的那株镇魂木上射出来的。 沐浴在这层柔和的光幕中,袁乐慢慢察觉到了好处,千万个毛孔传来的清凉舒爽感觉不说,最主要的是,那层覆盖在皮肤上的黑臭油脂,就像是冰雪融化一般,纷纷从袁乐的皮肤上掉落地下。 这层黑臭油脂从身上剥离后,袁乐顺手抚摸上了自己的肌肤,他立刻察觉出了与以往的不同之处。他的肌肤变得既光滑又细腻,就像是抚摸在丝绸之上。 袁乐又是小小的吃了一惊,伸手在身上摸了几处有伤疤的地方,发现这些伤疤也消失的无形无踪,皮肤和其它地方一样的光滑细腻。 “这株镇魂木怎么会这样?它现在为什么又主动给我们好处了?”袁乐惊讶地问冉冉,想到刚才还被这株镇魂木的反击震得昏迷过去,一时想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就峰回路转了。 不仅轻松折断了它的三分之一的枝头,让冉冉长出了第二片掌叶。而且还主动将这神秘的白色光幕照到他的身上,帮他除去身上那层油脂,又让他全身上下的肌肤变得就像婴儿一样。 “哼,它这样做也是没办法,意思是以后让我不要再打它的主意了。”冉冉娇声娇气地说道,语气中显得十分不甘心却又是无可奈何。 听了冉冉这句话,袁乐明白了大概,“它是怕你完全吸收了它,所以才这么做的吗?” “嗯!” “可是你不是无法吸收它?它为什么突然就这么怕你了?”这关键的一点,袁乐却没想通。 面对袁了的这个问题,冉冉却得意洋洋地卖起了关子:“早告诉过你了,我是很厉害的。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我的厉害之处了。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说着,冉冉突然轻咦一声,“咦,这家伙向我卖好来了···“接着就没了声音。 袁乐好奇地追问了几句,但没有得到冉冉的回答。一支烟的功夫后,冉冉的声音才再次出现:“这镇魂木说,它已经将它的气息植入到了你的体内,那只小昆虫以后就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你了。” “你说的是那只天蓝青?”袁乐顿时无心再理会冉冉和镇魂木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脑海中不停地闪现出那只天蓝青的雄雄英姿。 在他的心目中,这只天蓝青就像是一位无敌的将军,地位崇高到无可撼动。 冉冉马上就感觉到了,对于自己独一无二的地位受到了冲击感到不满,酸溜溜地提醒道:“笨蛋,你可别忘了,这只昆虫可是喜欢呆在你的脑门上。” 袁乐不由地苦笑,如果这天蓝青真得喜欢呆在他的头顶上,确实是一件让他左右为难的事。这天蓝青可是喜爱吸食脑髓的啊! 想起那种如临深渊的感觉,袁乐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可他也不想被冉冉看扁了,强撑道:“它如果喜欢呆就呆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这可是你说的!”说完这句,冉冉再次没了声音。 紧接着,镇魂木上散发出的柔和光晕慢慢收了起来,直到汇聚成一个白色光点隐入了它漆黑的表皮下。 白色光晕散去后,袁乐看向了镇魂木的根部,急着想找出那只天蓝青的巢穴来。天蓝青和这株镇魂木相辅相生已经再无疑问了,要不然冉冉也不会那么说。 “冉冉,你问问这株镇魂木,这只天蓝青是不是和它一样,也已经开窍通灵了?”袁乐一边搜索着,一边兴奋地打发冉冉替他问镇魂木。 袁乐已将这镇魂木看成了和冉冉一样,是一株有自己灵识的植物,甚至还觉得这镇魂木并不比冉冉差多少,而且它和冉冉还有一种他还不清楚的沟通方式。 但这些都不是他现在关心的,他只想快点看到那只天蓝青,也好快点将它据为己有。但想到这天蓝青有可能也具有灵性时,他就忍不住想指使冉冉打听清楚。 “一只百年火候的小昆虫,怎么可能通灵,最多是有一点灵性而已。”冉冉不屑地回答,同时不遗余力地贬低天蓝青,希望能降低它在袁乐心中的地位。 但袁乐一听却更兴奋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只天蓝青竟然存活了上百年,要知道普通的蛐蛐只能活个半年而已。 虽然还没真正开窍通灵,但它的灵性袁乐也早就见识过了, (: ) 超级仙人掌进化 第 15 部分阅读 虽然还没真正开窍通灵,但它的灵性袁乐也早就见识过了,已经让他很是满意了,他口中不由地喃喃低语开来:“快点出来,快点出来啊···” 没叫几声,袁乐就听到镇魂木的枝头上响起了天蓝青震慑人心的叫声,转眼看去,却发现它停在镇魂木的头上,后背上正闪现着澄清的天蓝色。 “咦,刚才明明没有的,它怎么会突然出现的?” 袁乐对这只天蓝青突然出现在眼前感到不可思议。他记得,刚才镇魂木的枝头上肯定没有天蓝青的踪迹。他仔细搜看过的。 但不等袁乐想明白,就发现天蓝青有突然消失在镇魂木的枝头上,跟着觉得头皮上一沉,随后就觉察到了昆虫的爬行。 “它这是真得要在我的头顶上安家落户了?”袁乐又喜又忧。 第十八章 舍得 天蓝青停上袁乐的头顶,先是爬动了几步,大概还觉得比较满意,放声高鸣数声,然后就趴在袁乐的头顶心不动了,还真得将袁乐的脑袋当成了它的安乐窝。 袁乐发觉天蓝青没有动静了,悬着的心终于放落,他本来就对这只天蓝青的灵性有些期待。见这只天蓝青如此安稳,他也就不再担心这只天蓝青会对他的脑髓感兴趣了。 再想到这只天蓝青是只已经存活了百年的神虫,而且以后归他所有了,袁乐就压抑不住地兴奋。 可是冉冉却受不了他这般手舞足蹈,兴风作浪,不咸不淡地问道:“别看这只爬虫现在是这副乖巧模样,可是你能指挥得动它吗?” “呃!”袁乐的兴奋劲顿时去了大半,对于这么一只百年神虫,他当然不可能像普通蛐蛐那般喂养。把它关进蛐蛐罐,然后给一些饭粒、茭白、蟹肉之类的,再然后就是驱使它出斗。 就算袁乐愿意像这样一丝不苟的精心饲养,估计这天蓝青也不会愿意。它可是生啖蛇脑的主,绝不会这么好糊弄的。 用强硬的手段,又没有把握能制服它,这天蓝青可是能轻易突破他的无形暴刺的。他也怕一个不慎激怒这只充满灵性的天蓝青,使得它不再愿意呆在他的身边。袁乐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拥有了一座金山,却又不敢花,十分地憋屈。 眼珠一转,袁乐觉得冉冉这问话问得有些蹊跷,立刻装傻充愣,“冉冉,你问问这镇魂木,它是怎么使唤这只虫神的?” 其实,在刚才镇魂木悄悄向冉冉卖好时,它就告诉了冉冉怎么使唤这只天蓝青,只要冉冉驱动被它收入体内的那截镇魂木,她就能将通过那些变化了的掌刺传达信息,让天蓝青清楚她的意志。 而与冉冉血脉相连的袁乐其实也可以做到,只是冉冉现在还不想告诉他。她发现,袁乐现在对这只天蓝青的关注度超过了对她的关注度。甚至自己的本体有了多大的变化,他也没完全明白。 “它已经将这只昆虫的指挥权都交给我了。所以你以后要对我更尊重些,更爱护些,不然我让这只昆虫吸你的脑髓。”冉冉气势汹汹地恐吓,可是听上去倒更像是在撒娇。 袁乐的俊脸马上变成了苦瓜脸,连连叫屈:“冉冉,我可是一直都很尊重你,很爱护你的!你可别冤枉我啊。” “哼,你自己说的可不算,要我认可了才算。目前来说,你还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才能让我满意。” 袁乐听后,顿时被噎住了,他觉得冉冉变得更加古灵精怪了,现在就像是一直磨着哥哥要糖吃的小姑娘。 憋了半天,袁乐才憋出了一句:“好吧,我会努力的···” “咯咯···”冉冉竟然娇笑了数声,声音犹如出谷黄莺,仙音盈耳,令人回味悠长。 第一次听到冉冉如此的动人的笑声,袁乐不禁有些恍恍惚惚,神不守舍起来。 “算了,不和你说了。”冉冉似乎察觉到了袁乐的心神波动,赶紧止住笑声,话题一转:“笨蛋,现在该去收拾那棵聚阴蛇灵草了。刚才被它折腾那么惨,这笔帐一定要狠狠地讨回来!” 袁乐马上被冉冉一句“笨蛋”给骂回神,心中暗自咋舌不已:“乖乖不得了,这冉冉的笑声也太勾人了,要是冉冉是个人类女子,那绝对会是祸国殃民的妖精级数的!而且,我怎么感觉她现在是在害羞···” 不知为何,心里冒出了这个念头后,袁乐突然想起了梦境中的那个绝世妖娆,所以很是心不在焉地支吾了几声。 由于这些念头都在袁乐的意识最深处,冉冉并没察觉到。她只是对袁乐表现出的散漫态度很不满意,大声吼道:“笨蛋,那还呆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 犹如平地一声雷,冉冉的这一声吼,震得袁乐两眼冒金星,但也让他明白现在最应该干什么。轻如燕的身体,旺盛如火的精神状态,以及体内源源不绝的气机,都在告诉他,现在是找聚阴蛇灵草麻烦的时候了。 “那这株镇魂木怎么办?”袁乐觉得这镇魂木是聚阴蛇灵草的天生克星,白白放过了似乎有些可惜。可是他自己又没有能力打镇魂木的主意。 冉冉马上明白了袁乐的意思,叹口气道:“算了,我已经答应放过他了。况且,它也需要镇压这片阴气聚齐之地,免得出现许多的暗黑能量体。” 袁乐知道冉冉口中的暗黑能量体,指的就是阴灵鬼魂,也就不想再打镇魂木的主意了。他也不想一些阴灵鬼魂去荼毒普通百姓。 “既然如此,那我们离开这里吧,去找那颗聚阴蛇灵草。”袁乐和冉冉说着,再不看那株镇魂木了,循着来路大踏步离去。 在袁乐离去后,镇魂木的漆黑表皮慢慢变淡,很快就变成了淡褐色,变成了许多枯树枝中最不起眼的一根。 ··· 重新向隐藏着巨大黑影的林子走去时,袁乐觉得自己的脚步又轻盈了许多,现在跨出的一步抵得上以前的三步,整个人就像是在云端行走一样。 不一会儿,袁乐就再次看到了那片阴森幽静的林子。 站在布满蛇尸的空地上,袁乐静静地观察了一支烟的功夫。在这段不短的时间里,竟然一条眼镜蛇围过来。也没看到那两条血蛇的踪影。 袁乐抬头看了看东方的天际,已经有了点鱼肚白色,知道朝阳快要升起了,正是天地阳起开始充盈的时候。传说中,任何阴灵鬼魂都要在这个时候躲回自己的藏身之所。 袁乐多少知道点这一类的东西,他的信心也更足了,深吸一口气后,就开始小心翼翼地朝着树林走去。 没想到他的小心谨慎却是招来了冉冉的不满:“就凭我吸收的那截镇魂木,以及那镇魂木给予你的至刚至阳的天地阳气,以后任何的暗黑能量都会躲着你走的。你还有什么可怕的?快点走啊,这么畏畏缩缩的···” 第十九章 与生俱来 袁乐只能苦笑着再次加快了脚步,将无形暴刺撑到顶点,一头钻进了乌黑的林子。虽然现在快近凌晨了,但不知是因为这里阴气太重,还是树木茂密,林子里依然伸手不见五指。 钻进树林后,袁乐静静地矗立了片刻,既是防备两条血蛇和高大黑影偷袭,又是让自己的眼睛能够快速适应林子里的黑暗。 他的心中万分戒备着,但林中除了阵阵阴风吹得树枝乱响,并没有任何异常,甚至那些眼镜王蛇已失去了踪影。 “它们跑了吗?”袁乐奇怪地问冉冉。 “跑不了的,我感觉我们里那棵聚阴蛇灵草很近了。你再往里面走一段。”冉冉静静地感应了一会儿,提醒袁乐往林子深处走去。 袁乐依着冉冉给他指出的方向走了一段路,突然觉得头顶上的天蓝青快速爬动了起来,接着就听到前方的漆黑树冠中有阵阵细微的“咝咝”声。 “是那两条蛇。”袁乐停下脚步,在前方漆黑的树冠中仔细搜索起来,很快就看到了隐藏在其中的那两条红色血蛇。 这两条蛇就像一根细树枝一样搭在一棵大树上,若不是袁乐的眼力已经有了长足进步,他也看不到这两条蛇。 头顶上的天蓝青骚动得更加厉害了,它察觉到了两条血蛇的气息。而那两条蛇似乎也感觉到了天蓝青的存在,在那树冠中不停吐着蛇信,就是不敢朝袁乐袭击。 袁了正踌躇着自己要不要主动去招惹那两条血蛇,就听冉冉叫道:“找到了,那聚阴蛇灵草就在那两条蛇的下面。” 袁乐其实也在猜想聚阴蛇灵草可能就在那两条血蛇的附近。他觉得这里的阴气很浓重,空气中刮过的凉风,比其它地方更加寒冷一点,在这夏夜中竟然就像是在寒冬。 “那个巨大的阴灵呢?” 由于没有发现那个高大阴灵,袁乐始终有些顾忌,隐藏在暗处不动的敌人才是可怕的敌人。在鱼龙混杂的底层混了那么久,袁乐也有了自己的感悟。 对于两条血蛇,由于有了它们的克星天蓝青在,也就不被袁乐看得很重了。 “管它躲在哪里呢?”冉冉轻蔑地说道:“现在是我身上有克制一切暗黑能量的镇魂木,它就是出来也只能被我净化掉。” “咦,你没将镇魂木完全吸收掉吗?”袁乐听冉冉的体内还有镇魂木,不由大为奇怪。他是看着手心中的那截镇魂木被摄入体内的,以为冉冉贪多嚼不烂了,还没消化掉这镇魂木。 “笨蛋,不是你想得那样的,这镇魂木已经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但它没有被我同化掉,它仍然是保持着镇魂木的特性。也就是说它成为了我身体的一个组成部分,我也拥有了镇魂木的所有特性。我以后还要吸收更多的奇花异草,仙藤神木,让它们都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冉冉说到最后,竟然越说越兴奋,其雄心壮志听得袁乐有些发呆,“这样也行吗?” “怎么不行?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成长道路啊,是没有任何力量能改变的,除非我想永远这样。” 冉冉信誓旦旦的话语,让袁乐更加纳闷,但他觉得冉冉的话很可能都是真实的。而且他还隐约觉得,随着冉冉的成长,一条金光大道也正在向他慢慢开启。 “这么说来,对这棵聚阴蛇灵草你也想这么做吗?”袁乐想到自己有可能得到的好处,迫不及待地问。 “嗯,这次我不会像对镇魂木那般那样宽容了,我要整棵蛇灵草都吸收了。” “可你体内的那截镇魂木不是和聚阴蛇灵草相克吗?你不怕它们互相掐起来啊?”见冉冉果然准备如此做,袁乐高兴之余,突然想到有相生相克的问题,眉头皱紧了。 “嘻嘻,这个不用担心。我会将吸收的聚阴蛇灵草放在第二片掌叶中,既能让它催生我的成长,也能避免它们的特性互相抵消掉。这聚阴蛇灵草可是能聚集暗黑能量的好东西,许多喜欢吞噬暗黑能量的植物,可是对它梦寐以求的呢!” “哦,这我就放心了。那我们还等什么?马上就去吸收了这棵聚阴蛇灵草!”袁乐的雄心壮志也别激发了出来。这时他已开始相信,冉冉真得是株堪比仙草的奇异仙人掌了。 “嘻嘻,我早就等不及了。要不是你罗里罗嗦的,说不定我现在就已经把聚阴蛇灵草吸收了。”冉冉半真半假地埋怨道。 袁乐瞅了瞅那两条血蛇,生受了冉冉撒娇似的怨言,提议道:“冉冉,要不你现在就指挥天蓝青去弄死这两条讨厌的血蛇?” “我也想啊,对这些冷血的爬行动物我很是讨厌的。可是你头顶上那只天蓝青的火候及不上那棵聚阴蛇灵草。它离开了你的身体,根本就不敢靠近蛇灵草的。”冉冉十分无奈地说道。 袁乐原本还想轻轻松松地等着摘取胜利果实,但没想到还得自己亲身涉险才能得到好处。他苦笑着看了看两条血蛇一眼,感觉身上的无形暴刺已经到了巅峰,这才移步朝两条血蛇的位置走去。 两条血蛇搭在树枝上的细长身体不安的扭动了几下,蛇信吐得咝咝作响。 天蓝青则开始在袁乐的头顶上游走起来,显得很是兴奋,快速无比地游走了三四圈,它竖起翅膀鸣叫了。 袁乐虽然早就所有准备,但天蓝青能洞彻云霄的响亮叫声,仍然让他叫苦不迭。不过看离那两条血蛇只有七八米的距离了,他只能咬紧牙关忍受着。 天蓝青的鸣叫,让两条血蛇不由自主的簌簌发抖,绷直的细长身体有些发软,巨大的三角头竟然慢慢从高高的树冠上滑落下来。 袁乐察觉到两条血蛇的变化,迈出的步伐更加坚定了,而头顶上的天蓝青鸣叫地更急。 两条血蛇见天蓝青离它们只有三四米的距离了,天生的恐惧让它们再也坚持不住,整个身体从树枝上极快地滑落到地面上,接着就朝后游走,瞬间又拉开了它们和袁乐的距离。冰冷的碧绿眼睛定定地盯着袁乐,“咝咝”的嘶叫声中难掩惊恐和不安。 袁乐很高兴,正想趁胜追击时,细心的他却发现两条血蛇的尾巴仍然停留在原地,而且还隐藏在了一丛繁茂的野菜中。 “聚阴蛇灵草就在那里!”冉冉的声音中有难以压抑的兴奋。 袁乐忙凝神看向那丛繁茂的野菜丛,入眼所见都是些普通的墨绿色野菜,并没有值得注意的奇异之处。 但很快,他就看到一团黑雾在那丛野菜中凝聚升腾。不一会儿,一个三丈高,身体、脸庞、须眉俱全的人形出现在了袁乐的眼前。 虽然身体看上去是飘飘荡荡的,但袁乐觉得这个高大的阴灵像极了寺庙中的怒目金刚。 “看来···你们还是不想放过我?”怒目金刚手中那把一丈高的雷神锏指着袁乐,很是生硬地艰难吐字,声音也是飘渺不定的,就像是从天际遥遥传来。 第二十章 半鬼半草 袁乐没有被怒目金刚突然口吐人言吓了一跳,但被它手中的雷神锏吓了一跳。他虽然不知道这截鞭子似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一看就知道是古代的一种兵器。 这把古代兵器足有一丈长,和夜色浑如一体,只是比夜色更加漆黑、更加浓重。袁乐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多看,只觉得这件兵器似幻似真。明明看着像是一团虚影,可墨色中却又像是一把利剑破开了漆黑的夜空,在夜色中凝聚着黑暗。仿佛就像张开了一张无边无际的黑墨大网,摄动人的心魄,动摇人的神志。 而且,袁乐还察觉到这件古代兵器上散发出阵阵莫名的波动,这种波动十分地诡异,就像是无数冤魂在呐喊一般。 即使在无形暴刺的笼罩下,袁乐还是感觉自己浑身的皮肤上刮动阵阵似有似无的阴风,让他的皮肤上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袁乐并不知道,这根雷神锏正是由千百年来乱葬岗里的的怨气凝聚成的。在聚阴蛇灵草在此地落地生根时,在他的四周就开始凝聚起天地间最纯粹的阴灵之气,接着就开始慢慢滋生出了暗黑能量。 而天地间少有的暗黑能量吸引了在空气中四处游荡的无意识的气机,这些气机都是葬在这里的人的身体上挥发出来。 在属性相同的暗能量滋养下,这些无意识的飘荡气机慢慢凝聚了起来,形成了无意识的微小能量体。 这些能量体又慢慢自我凝聚、分化、融合,吞噬,形成了个体更大一些的能量体,然后又是一次次分化融合的过程。 慢慢的融合成了一个个体,这个个体也没有自身的意识,只是这座乱葬岗的主人飘荡出的气机更强盛,所以这个个体在先天上就带有他的烙印。 这个带有生命轨迹烙印的能量体,在聚阴蛇灵草的滋养下,这个能量体开始出现自身的意识了。但在这时,聚阴蛇灵草经过几百年的成长,它也开始产生出了自身的灵性。 这种灵性促使它急切地想要更上一层楼,而它身边的这个没有多少意识的能量体给它提供了一个更高的平台,它本能般地察觉到将自身的灵性融入这个能量体,会带给它更加宽广的成长天地。 聚阴蛇灵草马上将自身的灵性融入进了这个能量体,而能量体内自身的生命烙印本能地排斥这种突然出现的灵性。 但这个懵懂的生命烙印却无力驱逐这先天的灵性根源,而聚阴蛇灵草也无法全部抹杀这和它本质完全不同属性的生命烙印。 两个天地间产生出的不同本质的物种只能容忍着各自的存在,直到各自产生出了比较完善的意识。 这两个意识在经过几百年的互相争斗,发现还是拿对方没有一点办法,而这个能量载体却又无法同时承载两个不同本质意识体的同时成长。 眼见就要再次分裂成无数细小的能量体,两个意识竟然达成了协议,互相融合了,成就了今天这个半鬼半草的奇异生命意识。 但袁乐并不知道这些来龙去脉,面对这个手持诡异古代兵器的金刚样阴灵,他也不想现在就惹上这种看着就难缠的角色,先退几步,避开那阴气沉沉的雷神锏。 “你有什么值得我稀罕的?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找的不是你这种不是人的东西,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避开了雷神锏的锋芒后,袁乐不由觉得有些憋屈,连损带骂一通快语,不招惹也不就是怕了你,你一个见不得光的鬼魂嚎什么嚎。 怒目金刚的漆黑脸庞犹如实质,竟然微微皱紧了眉头,看向了袁乐的目光中似乎有些不屑,再次生硬地吐字说道:“我说的也不是你,我还不至于怕你···” “我竟然被一只鬼给蔑视了!” 看到怒目金刚犹如真人一般皱起了眉头,还听它说出的轻蔑话语,袁乐突然感觉有些可笑,“我说你这个鬼是不是只傻鬼?这个地方只有我一个人在,你不说我难道还说得是另外一只鬼?” “哼,你别想蒙骗我,我们植物之间自然有自己的感应,就像你们人类一样,绝不会把自己的同类看成别的东西。况且,通过整片林子传过来的讯息,我已经知道你们和那该死的镇魂木想联手来伤害我。” 怒目金刚说得流利了许多,说到后来已经能清晰地表达出它的愤怒来,不像刚才似的生硬得不带一点情绪。 “植物之间?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袁乐无暇去理睬怒目金刚话语中的怒气,双目灼灼地紧盯着它,身上的无形暴刺抽紧了皮肤,体内的气机奔流涌动,只要这只傻鬼还这么纠缠不清,他就要先下手为强了。 从怒目金刚的口风中,袁乐听出了一些味道,但他可不会相信,这个黑不溜秋的鬼魂就是那棵聚阴蛇灵草的化身。 他只想着,这个得依靠聚阴蛇灵草才能生存的鬼魂,既然已经清楚地知道了他的目的,它也不会像他说得似的,哪凉快哪呆着!就是不想招惹也得招惹了,那样的话,先下手的话也就抢得了一丝先机。 “它没说错,聚阴蛇灵草就是它,它就是聚阴蛇灵草!”袁乐全身绷紧,正在思索在没有黑狗血的情况下,怎么才能干净利落地收拾一只鬼混时,脑海中突然冒出了冉冉的叹息。 “什么!它还真是那棵聚阴蛇灵草?”袁乐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个三丈高的怒目金刚,不由想到了古时候的传说,“这么说来,它已经修炼出成精了,而且已经化身出人形的妖精了!” “它怎么可能有化身成人的能力呢?”冉冉明白了袁乐所指的情况后,立刻嗤之以鼻,“它只不过是鸠占鹊巢而已,它的本体永远只能是棵草,是不可能化成人类的。” “它现在的状态,也只能说是半鬼半草而已,和我们现在的情况倒是有些相像呢!”为了让袁乐能马上明白其中的道理,冉冉不无作弄地补充了一句。 第二十一章 未来保镖 感谢生死星逍遥,郁闷小新的打赏。还有感谢继续收藏的朋友,没嫌弃虫子的蜗牛速度。 --------------------- “相像?”袁乐一阵恶寒,“我可不想成为它这种说不清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换来了冉冉的一阵娇笑,“咯咯,你放心好了,就算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要知道我可是比这棵聚阴蛇灵草高出很多的。” 袁乐不由大为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自己到了最后成了半人半草的怪物。可他这口气一松,却让冉冉有些不满意了,“怎么?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呆在你身上?” “怎么会呢?你可是比这聚阴蛇灵草高出无数倍的神灵仙人掌!你和我血肉一体,我求之不得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你呢!”袁乐连忙讪笑着哄道。 “哼,你知道就好!”冉冉气鼓鼓的回答,但很快就咯咯地娇笑起来。 袁乐暗自抹了把冷汗,怕冉冉再在这个敏感问题上打转,“对了,冉冉。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棵聚阴蛇灵草变成了这般模样,咱们还能吸收它吗?” 冉冉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开了,“哼,它这样才更加好呢,你还能白得一个拥有暗能量的保镖呢!哦,对了,按你们的说法就是鬼魂保镖。”说着,也不管袁乐满心疑问,紧跟着开始数落起了袁乐,“你现在的实力真得太弱了,让我呆在你身上,感觉很没有安全感。这正是个能让你我更加强大的机会,免得你老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的家伙欺负。嗯!我绝不能放过机会!” “保镖?什么鬼魂保镖啊?” 袁乐满头雾水,甚至无心反驳对他的数落,连连追问。 “嘻嘻,待会你就知道了。”冉冉却是很恶作剧地卖了个关子。 袁乐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自己胡乱瞎想,“冉冉说得该不会是这个半草半鬼的家伙吧···” 聚阴蛇灵草栖身的怒目金刚,很快就从袁乐的身上也感觉到了敌意和危险。但聚阴蛇灵草真得不在意。若不是镇魂木的气息笼罩着这个人类,它相信这个人类早就被自己的阴寒气息吞没,变成一具没有一丝血肉的白骨了。 就算他的身上现在有镇魂木的气息笼罩着,但聚阴蛇灵草还是有把握让这个人类的血肉慢慢腐烂掉!——要是没有那散发着至高无上气息的神秘王者的话。 聚阴蛇灵草自觉并不怕那镇魂木,它在植物界里的进化级数比镇魂木并不差,谁也没比谁高上一个级别。 聚阴蛇灵草还仗着自身出现的时间早上那么一两年,有些看不起那株镇魂木。虽然镇魂木出世天生就是为了克制它的。没有它,哪来这镇魂木! 况且,它也同样克制着镇魂木。若是它真得豁出去和镇魂木决斗一场,最后的结果是它们同时在这天地间消失。 出于这样的考虑,它才和镇魂木相安无事地共存了上千年,也被镇魂木在这片孤寂的乱葬岗里圈死了上千年。哪怕是在拥有了意识以及能量身体后。 这些,聚阴蛇灵草自觉都能忍受,它也不想到外面的世界去搅风搅雨,它只想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走在自己的进化道路上。 可在袁乐闯入这片乱葬岗时,它就突然察觉到这个该死的人类身上,散发着一种至高无上的王者气息——它们植物世界中的王者的气息。 虽然从气息上看,这个王者还很弱小。但聚阴蛇灵草却觉得这个处在萌芽期的王者,对它的威胁反而更大。 这个弱小的王者,就像是一只嗷嗷待哺的饿兽,会吞吃吸食掉它遇上的所有猎物。 而且很不幸,在这个萌芽期的王者面前,它也无所遁形。没多久,聚阴蛇灵草就察觉到这个神秘的王者发现到了它的存在。 于是,它就开始了愚蠢的冒险,希望能把这个弱小的王者消灭在萌芽中。但聚阴蛇灵草却没想到,镇魂木竟然出手了,而且帮助的竟然是这个弱小的王者。 聚阴蛇灵草原先以为,镇魂木也会同他一样,想要将这个能威胁到它们存在的神秘王者扼杀在萌芽中。 聚阴蛇灵草更没想到,镇魂木竟然还心甘情愿地让这个神秘王者吸收了三分之一! 再等到镇魂木和这个王者达成了吸收自己的协议后,聚阴蛇灵草顿时觉得天崩地裂,自身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它既为自己的愚蠢冒险感到后悔,又为镇魂木的狡诈感到痛恨。 可惜,这一切都不容它反悔了。聚阴蛇灵草知道,它现在只能放手一搏了。但是出于一种它自己也不想承认的恐惧感,它一直没敢先动手。 哪怕是袁乐已经展现出随时会攻击它的态势,聚阴蛇灵草还想着能拖一时算一时,甚至希望袁乐能再和它扯上一段时间。 它的第二个身体——能量体的怒目金刚发现袁乐呆呆地不再说话,它就觉得有些不妙,忐忑不安地扭动起了身体,将手中的那根雷神锏重新直直指上了袁乐,眼睛满是戒备地紧盯着他。 怒目金刚的这个举动,让袁乐马上警醒,以为这个半草半鬼的怪物就要动手了,就要跟着做出反应,却又听冉冉叫住了他,“笨蛋,你别动。让我来!” 紧接着,脊椎骨中产生出一阵熟悉的悸动,体内的气机自发地流转回了脊椎骨内。瞬间后,又重新回流了出来。 袁乐马上发现,自己的身体上散发出了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很快又变成了一层金色光幕笼罩在他的身上。 这层金色光幕以极快的速度延伸开来,但很快就想一团烟花似的爆散了,化成了一个个灵动活跃的金色光点。 这些金色光点瞬间爆发出的耀眼光芒,让袁乐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是,只见一个中央闪烁着仙人掌影子的金色光团出现了他的面前,而那三丈高的怒目金刚已经退避在了一棵巨大松树的旁边。 “这就是冉冉的真面目吗?”袁乐看着飘浮在空中的金色光团,有些失神地念叨。 而袁乐并不知道,此时冉冉正在以一种他现在还无法掌握的语言,威胁恐吓着聚阴蛇灵草。 第二十二章 禀天傲气 晕啊,昨晚发的怎么不更新到书目里,再发一遍。谅解。 ------------- “蛇灵草,依你现在拥有的灵性意识,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也知道了我的目的吧?” 冉冉从袁乐体内一出来,面对躲避在一边的怒目金刚,也不看它。天生的王者优越感,让她直接用居高临下的口气质问。 用的是高等植物之间的交流方式,这种方式是任何空间的植物都能领会的一种方式。只要是有灵性的高等级植物,一般马上都能通过这种方式进行沟通。 蛇灵草天生的灵性本就不低,再加上千年的进化出的灵性早让它立刻听懂了冉冉的话语。 不过,它没有答话,只是紧盯着冉冉的本体。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能看出这个洋溢着至高无上气息的王者只是个空壳。但它很快失望了,这个萌芽期的王者的本体看上去虽然只是株仙人掌,但散发的气息确实是高不可攀的。 蛇灵草觉得自己在这株仙人掌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和薄弱。植物之间对同类的气息更加敏感,蛇灵草已看出来,冉冉虽然还处在萌芽期,但已经是它仰望不及的等级了。 哪怕它以后能幸运地一直进化到地老天荒,它也是接近不了这样的等级的。 蛇灵草和这乱葬岗的主人互相融合后,它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进化到了足够强大的地步,甚至它觉得已经能够超越了压制它的镇魂木。 于是,它和镇魂木有了一次碰撞,可它没想到,镇魂木在这乱葬岗里也吸取了大量人类的气息,不仅灵性不逊于它,狡诈圆滑倒还超越了它,让它吃了点不大不小的亏。 它只得明智地选择了退让,继续开始漫漫没有尽头的进化路。 这次虎头蛇尾的挑战,却并没有让它沉沦下去,反而是激起了它的万丈雄心,它觉得只要继续这种独一无二的进化方式,它总有一天为超越所有的同类,成为整个植物世界的顶端存在。 但在见到了冉冉的本体后,蛇灵草知道了自己是有多么的幼稚。一种无力的感觉从心头漫出,直至流遍全身。 这种无力感让它想起了刚出世世时,因为得不到阳光照射时的无力感。但和它融合的另一半意识在告诉它,这种感觉叫沮丧。 虽然蛇灵草被这种人性的感觉侵蚀着,但千年来经历过的无数风雨以及各种劫数,造就了它傲然独立的性情。 它从天地中争取过来的生存权逃不过利,也不会毫不反抗地就交出去,虽然对方是整个植物界中的王者。 它知道冉冉对它的企图,也知道最后可能冉冉的手心,但它还是要抗争! “我是天生地长的自然灵草,绝不是任由宰割的猎物。”聚阴蛇灵草在怒目金刚体内无声的一声呐喊,终于感觉驱散了那种无力感。 蛇灵草的意识驱散了沮丧和灰心,怒目金也从松树边飘荡出来,在冉冉散发的金光边缘停了下来,“你的目的不就是想吸收我千年衍生出的本命精华吗?但我要告诉你,你不会这么得逞的!” “想不到你这棵蛇灵草等级不高,灵性倒很足。竟然能一下猜中我的心意。”冉冉充满优越感地调笑了一句,跟着就语气一变,很严厉地喝问道:“难道你还想在我面前放抗吗?” “是的,即便你真是我们植物界的王者,我也会毫无保留地反抗的。哪怕你只想要我一丁点的本命精华,也要先问过我手中的这把雷神锏!。”蛇灵草怒吼道。 但这声怒吼只有冉冉才能听到,袁乐却是只感觉树林中的阴风突然大盛,怒目金刚的身体似乎猛地涨大了几分,它全身变得更加浓黑,竟像是能滴出一滴滴的墨汁来。 那把一丈长的古代兵器上闪出一圈圈黑色的电弧,像是层层波浪般无声地冲击着四周的一切,周边的几棵大树正快速地枯萎着。 袁乐接着就在空气中嗅到了一种腐烂的味道,他的头脑立刻感觉有些微微眩晕,可随后就觉得全身的皮肤一热,一股炙热的能量在全身迅速流转了一遍。 他的鼻子中也隐隐嗅到了种清新温热的气息,这种气息就像是冬天的太阳晒在衣服上的味道。 “咦?这就是镇魂木的气息吗?”袁乐轻咦一声后,马上就想到这可能就是镇魂木留给他的气息。 当他再次看向冉冉和那怒目金刚时,发现冉冉闪耀出的金色光芒最外面突然包裹上一层白色的光芒,而怒目金刚手上的那把古代兵器也突然黯淡了一些,它自身又重新飘荡到了那株大松树旁边。 “看来这镇魂木果然能克制它!”看到这种情况,袁乐不再担心冉冉,突然包裹住冉冉的那层白色光芒,他也看出来正是镇魂木所能散发出的圣洁光芒。 不过,冉冉的这层光芒突然让袁乐心中一动,“我若是将镇魂木的气息像冉冉一样,融入到我的无形暴刺中,又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呢?” 想着,他就静心去感受体内的那股炙热能量,这股能量比脊椎骨内的那道热流炙热得多,也桀骜不驯得多,袁乐忍受着滚烫的感觉,静心感触着,希望能将这股还没驯化的能量,像脊椎骨里的那两道能量一样,能被他控制和引导··· 袁乐想融会贯通镇魂木的气息,而早就将镇魂木单程自身一部分的冉冉,更是有恃无恐。 感觉到后面袁乐的身体异动后,冉冉会心一笑;“真是个笨蛋,现在才想起吸收这些镇魂木的气息啊。” 跟着将注意力重新放到蛇灵草的身上,胸有成竹地嘲笑道:“若是刚才,我或许对你想反抗我还有些头疼,但现在,我能轻易地化解去你任何的反击。” 顿了一顿,冉冉的语言变得郑重了一些:“你不要再作徒劳的挣扎了!归顺我吧!” “你在痴想妄想!我不是那株没有一点骨气的镇魂木,我是禀天地而生的先天灵草,没有任何力量能让我屈服。啊哈哈····” 蛇灵草狂笑着,它的心中已经没有一点畏惧。它想好了,哪怕是消亡在这天地间里,也绝不让冉冉得到它的一点本命精华。 狂笑完,蛇灵草紧跟着一声狂喝,“你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吧!让我看看你这个王者到底有什么称王称霸的资本?值得让老天如此厚待你!” 第二十三章 杀手锏 蛇灵草随之切断了和冉冉的沟通,怒目金刚手中的雷神锏高高擎起,环绕其上的黑色电弧噼啪作响。 “冉冉,小心!”袁乐一看风云突变,就想放弃对镇魂木气息的引导。 可他此时正处在紧要关头,才将桀骜不驯的镇混木气息收束住,适应了这镇魂木的刚烈,正要将这这镇魂木的气息引入到脊椎骨中,与潜藏在那里的两股气机互相汇合。 与袁乐骨血相连、同感共生的冉冉,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袁乐的状况,急忙分神向袁乐传递了一道信息,“笨蛋,你管好自己。我有办法对付它!” 冉冉刚将这道信息传递出去,怒目金刚口吐人语猛地暴喝一声:“吃我一锏!” 一丈长的黝黑雷神锏带着一圈圈的黑色电弧如风卷残云一般扫向了冉冉的本体。所过之处,空气中一道道黑气蒸腾而起,这些黑气化作了一只只披头散发的恶鬼,发出了凄厉的怪叫同时喷涌向了袁乐和冉冉。 其势头就像是突然开了鬼门关,无数充满怨气的鬼魂突然出现在了人世间。 冉冉也不知道什么锏不锏的,只知道这是把由暗能量凝聚成攻击利器,不是实质却胜似实质百倍,她对这把在这个空间里很难形成的暗能量兵器还有有点忌惮。 对于那些扑面而来的阴魂之气化成的厉鬼,冉冉则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些没有能量体支撑的阴魂虚影,在镇魂木面前只是浮云而已。 其实,这些阴魂虚影刚出现,包裹冉冉的那层白色光芒就大盛,突然延伸了数米,接着就化成了一道道洁白光箭,刺向了那道道厉鬼虚影。 与此同时,怒目金刚手中的雷神锏才到半途,无可避免地先接触到了那些白色光箭。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雷神锏上的那些黑色电弧和那些白色光箭,一经遇上,就同时无声地消失了,其速度之快就如从未出现过一样。 而那些离得近的厉鬼虚影也同时蒸发了,其余的厉鬼虚影则是凄厉怪叫,纷纷躲避着射来的白色光箭。 可这些白色光箭犹如阳春话雪,很快就将满天飞舞的厉鬼虚影,涤荡去了大半。 怒目金刚手中的雷神锏毕竟是千年暗能量凝聚成的,在白色光箭一道道层出不穷的射来时,一圈圈黑色的电弧也源源不断地劈出,消融去了许多的白色光箭。 对那些被白色光箭驱赶一净的厉鬼虚影,怒目金刚却也没有能力维护。它对镇魂木的特性实在太熟悉了,知道这些阴魂之气在镇魂木的气息面前,几乎是没有一点机会的。 怒目金刚原来也没指望这些厉鬼虚影能起多大的作用,只是希望能起到一个扰乱心神的作用。 可是看到这些阴魂之气被镇魂木的气息毫不费力地扫荡时,怒目金刚还是愤恨万分。特别是对那株镇魂木的痛恨更是到了顶点。 “啊嘎~~” 怒目金刚的口中吼出了一声悠远的长啸,震得一旁的几棵松树的松针“簌簌”地掉落满地。 怒目金刚长啸后,手中的雷神锏挥动速度猛地加快了许多,黑色电弧的释放比那白色光箭也更猛烈。 无声无息中,这把黝黑的雷神锏竟然突破了包裹冉冉的那层白色光芒,眼看就要砸到冉冉散发出的金光上。 冉冉看到这把由暗黑能量凝聚成的东西,虽然在镇魂木的消融下,由一丈长短变成了只有一尺长短,黝黑的颜色变成黑灰色,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冉冉没有丝毫犹豫,心念一动,金色光幕猛地迸裂,化成了无数的金色光点,在空中快速逸散。 随着冉冉的本体化成无数金色光点,包裹着她的白色光幕也犹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无声无息地被雷神锏消融掉。 “看你往哪里逃!”怒目金刚冷喝一声,手中的雷神锏优美地划出了一道弧线,朝着弥漫开来的金色光点扫去。 此时雷神锏的长度又恢复到了一丈长,黑色电弧再次层出不穷地冒出,化成了一片片月牙,追着四散的金色光点,速度竟然比金色光点并不慢。 “不好,冉冉有危险!” 在一边默默引导镇魂木气息的袁乐,始终分心关注着冉冉和怒目金刚。 一看到冉冉化作了无数的金色光点,而怒目金刚的那把古怪兵器,也化出了一片片月牙紧追着那些金色光点,袁乐下意识地感觉到冉冉有危险。 可他刚想有所动作,就觉得刚开始和脊椎骨中的两道气机融合的镇魂木气息,突然又开始反抗起来,滚烫的烧灼感再次升腾而起,烈火焚心的痛楚让他全身一阵阵发抖,全身皮肤马上变得血红,冒出了丝丝的白烟。 “我没事,你快静下来心来消化了这镇 (: ) 超级仙人掌进化 第 16 部分阅读 了丝丝的白烟。 “我没事,你快静下来心来消化了这镇魂木的气息。”就在袁乐想放任这镇魂木的气息逃出来时,就收到了冉冉传递给他的讯息,“哼,看来这镇魂木也没安好心,等我收拾了这可聚阴蛇灵草,回过头再去找它。” 袁乐收到冉冉的信息,心中顿时放心了不少,再看那些金色光点,虽然被黑色电弧追上打散了一些,但绝大部分还是逃出了那把古怪兵器的范围。 那些快速奔逸的金色光点,随后就在怒目金刚身后的那株巨大松树边快如电闪的重新凝聚了起来,金色光幕的中央再次出现冉冉的本体。 只不过笼罩她的金色光幕与刚才相比,明显黯淡了许多。 袁乐发现了这点,心头竟然感到了一阵痛惜,可现在他也动弹不得,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咬着牙,继续将精神集中到那道镇魂木气息上。 怒目金刚在冉冉凝聚成形后,就同时转过了身,看到冉冉在那棵松树边出现,它犹如实质的乌黑眼睛微微一缩,手中的雷神锏再次快速劈出。 “停手!你不要逼我将你彻底毁灭掉!” 在冉冉朝怒目金刚中打出这道冰冷的信息后,她的本体前方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团拳头大小的洁白光团,光团中有一根火柴棍粗细的漆黑东西一闪一闪地跳动着。 第二十四章 冉冉的底气 在冉冉朝怒目金刚中打出这道冰冷的信息后,她的本体前方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团拳头大小的洁白光团,光团中有一根火柴棍粗细的漆黑东西一闪一闪地跳动着。 看到这根一闪一闪的漆黑小木棍,怒目金刚硬生生收住了手中的雷神锏,但那些带出的阴魂虚影则收不住势,纷纷一头冲上前去。 以此同时,冉冉身前的小木棍突然直竖了起来,白色的光团猛地一亮,那些阴魂虚影就如飞灰一般被白色光芒消融于无形。 “这是镇魂木!”对这个千年的死对头,聚阴蛇灵草是再熟悉不过了,看它凭空出现在面前,它就算在不甘心,也只得再次正面冉冉。 它有很多的疑惑和迷惘,但更多地是感到了巨大的危机感。千年的灵性,使得蛇灵草对任何能威胁到生存的危机都十分敏感。 但这次感受到的危机却是它出世以来最强烈的一次。它直觉得自己只要一个不慎,那么它就会面对一场没顶之灾,千年的努力进化的灵性终将化作一场泡影,重回混沌。 “你终于肯再次面对我了。”冉冉轻蔑地嘲讽,浮在她前方的那根细如火柴的镇魂木,随之靠近了旁边的那棵巨大松树。 蛇灵草的意识一阵颤抖,寒意自灵魂深处冒出,就像是又经历了一场千年未遇的寒冬。能量体的怒目金刚马上就受到了影响,身形缩小了几分,手中的雷神锏也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这截镇魂木就是它主动给你的吗?”蛇灵草稳住心神,装作不屑一顾的语气说道:“我这千年的老冤家倒是真舍得下血本啊!” “嘻嘻,你就不要妄想把我引入歧途了。”冉冉轻笑出声,随后云淡风轻地悠悠问道:“你猜猜看,我要是将这截镇魂木打入你的本体,你会变成什么样?” 收到冉冉的信息后,冉冉只觉得自身又回到了还没产生灵性的混沌岁月,在另一半意识的支撑下,它才坚持住没有沉沦进黑暗中,强自镇定地问道:“你觉得这种情况有可能发生吗?” “怎么会没有呢?”冉冉笑吟吟地反问,接着就调皮地说道:“要是让我猜,我觉得这截镇魂木至少会让你损失一半的灵性吧。” 冉冉的后半句话,听着像是在不经意地调笑,可仔细听却又是一派胸有成竹的口气。 “如果你真得能将这截镇魂木打进我的本体,确实有可能将我一半的灵性给打灭掉。”蛇灵草知道这蒙骗不了身为植物界王者的冉冉,索性就承认了。 可它紧跟着就强振精神耻笑道:“可就算你说得没错,你又怎么能将这截镇魂木打入我的本体内呢?” “而且就算我不阻拦你,事情也不会如你所愿的。你根本不能将它打入我本体内的。要不然,林子那头的镇魂木早就下血本这么干了。” 最后一句,是蛇灵草斩钉截铁说出来的,也是它自我鼓励的一种手段,希望冉冉刚才对它的恫吓是在虚张声势。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那个死对头应该这么干过,只是它察觉到没有成功,也就不愿意再下如此大的血本了。” 冉冉的话让蛇灵草刚鼓起来的勇气,又泄了不少,它当然记得镇魂木确实这么干过一次,自折了一尺长的本体,然后就朝着它的本体激射了过来。 只不过是它有先见之明,采取了狡兔三窟的策略才躲过了镇魂木的这次偷袭。反让它有可机会慢慢侵蚀消化了那截一尺长的镇魂木。 也让镇魂木以为这次偷袭根本无济于事,以后再不敢自折躯体来向它发动这种偷袭。 不过蛇灵草可不会承认,不动声色地问道:“这是那株镇魂木告诉你的?” “用不着它告诉我,我就是猜也能猜到。”冉冉娇憨地说道:“而且我还知道,那株镇魂木袭击的是你在野菜丛中的那个本体。” 蛇灵草一听,立刻惊慌失措地追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本体在那里的?” 冉冉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回答。 蛇灵草惊慌过后,似乎还是很担心,怒目金刚也变得促促不安起来,频频回首看向那片野菜丛。 在眨眼的功夫,怒目金刚竟然转头看了有七八次,身体也是偷偷摸摸地往那野菜丛一点点移动着,幅度却又很小,生怕冉冉会看出来似的。 冉冉看着怒目金刚似是而非的小动作,以及蛇灵草惺惺作态的语气,再也没耐心和它兜圈子了,突然轻轻地嘟哝了一句:“要是我把这截镇魂木打入这棵松树里,你的本体又会怎么样呢?” 冉冉这句像是自言自语的嘟哝,在蛇灵草听来却像是石破天惊的一记惊雷,震得它的意识混沌了片刻,怒目金刚飘荡的身姿也跟着左右摇晃了数下。 蛇灵草的灵性很足,但要论种种处世的心智却还是远远不足。当冉冉指出这棵松树时,蛇灵草竟然自己先沉不住气了,“你怎么知道我真正的本体隐藏在这棵松树上的?” 冉冉也不亏是植物界的顶端存在,很是傲然地说道:“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了你在野草丛中的本体有些不真实,等到你再只在这棵松树边转悠,而不是守着那片野草丛时,我就更觉得蹊跷了。于是我在这棵松树上感应了一下,就发觉你真正的本体原来真得藏在这里。” “然后我就故意将你引开,再然后就是我贴近了这棵松树了。如果我现在就想把镇魂木打入你的本体,你也来不及阻拦我了。” 冉冉一边说,一边关注着怒目金刚,发现它悄悄地在靠近,立刻变得严厉起来,“所以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听我的命令。” 而那截镇魂木已经贴上了松树的树皮,在聚阴蛇灵草的气息感应下,它在光团中跳动得犹如闪电,肉眼已经看不清了。 “你看,它都等不及想要去找你的本体了。” 这最后的恫吓,让蛇灵草的心神已不再如当初一般坚强。怒目金刚犹豫着凝注了身形。 “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蛇灵草忿恨难平地问道,它不想毫无反抗地被吸收掉,但也不想毫无意义地作徒劳的牺牲。 蛇灵草知道,如果冉冉真得将镇魂木打入它的本体,只剩下一半灵性的它最终还是逃脱不了被吸收的命运。他还要争取那一丝十分渺茫的侥幸机会。 第二十五章 进化引诱 蛇灵草虽然暗自发过誓,不会给冉冉吸收哪怕一滴的本命精华,但现在的情势却让它有些无助。自冉冉亮出了那截镇魂木后,它处处落在了下风。 蛇灵草发现,它现在连拼命的机会都是十分渺茫。只要冉冉真得将镇魂木打入它隐藏在松树内的本体,它的灵性至少会损失一半。到那时,它不知道自己剩下地灵性还够不够支撑它去拼死一搏。 “其实,很简单。你只要像这截镇魂木一样,无条件的服从我就行了。”冉冉听出了蛇灵草的态度已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如果蛇灵草真得存了宁为玉碎不会瓦全的念头,它就不会这么问了,至少现在它有些动摇了。 笼罩冉冉的金色光芒闪烁着,那截镇魂木则依然贴靠着松树快若电闪地跳动着。 蛇灵草沉默地思考着这个比被吸收掉好不了多少的结果,保全了灵性可却是失去了自由。而且它不知道冉冉会不会打得是慢慢吸收它的主意,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不知不觉间,得到的还是最悲惨的结果。 不过,蛇灵草从那跳跃不止的镇魂木上,感觉到它还保持着自身的灵性,并没有被同化掉。 “相信你也感觉到了,这截镇魂木还是保持着它自身的灵性,我并没有吸收同化它。” 冉冉的话证实了蛇灵草的感觉,也让它有些疑惑不解。这个萌芽期的王者明明需要大量的本命精华来支持她继续生长,可她却舍本逐末,只是控制了这截镇魂木。 “可你为什么不彻底吸收它?你应该知道,彻底吸收了它,你能得到更大的好处。” 这个疑问,让蛇灵草觉得它和冉冉之间或许还有一丝缓和的机会,但这个疑问不搞清楚,它是不会作出任何决断的。 冉冉也早就察觉到了蛇灵草的疑惑和犹豫,坦坦荡荡地说道:“这个我当然比你清楚,吸收掉这截镇魂木能给我带来些什么样的好处,也知道吸收了你会给我带来的怎样好处。” 说着,冉冉的语气开始变得越来越坚定,“可我不想这么做!因为我想得到比吸收掉你们大得多的好处!” “彻底吸收掉我们,对你来说不就是最大的好处了吗?”蛇灵草想不出,除了吸收掉它们,冉冉还能得到其它更大的好处。 难以理解之下,它觉得冉冉十有八九是在蒙骗它,追问的语气中已经难掩轻蔑的调侃了。 冉冉也知道蛇灵草不信,这种进化方式也是她刚刚想通的,她也不怕明白地告诉蛇灵草,“这个我也是刚想通。最后到底会产生多大的效果,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能肯定的是,这个效果绝对会比直接吸收掉你们大得多。” “你到底想搞什么鬼?”蛇灵草人性接触得不够,但并不意味着它是那么容易被欺蒙的。 冉冉嘻嘻一笑,“我想我的来历你不清楚,但我处在什么样的高度,你应该是能清晰地感觉到的吧。” 蛇灵草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更多的表示。冉冉也不以为意,笑意盈盈着诚恳说道:“其实我就是想你们能我一起成长进化,直到突破到彼此能够到达的巅峰。” “一起成长?达到彼此的巅峰?”蛇灵草的灵魂深处突然震动了几下,但它很快就抑制住了。 “没错,就像你们呆的这片树林一样。因为你和镇魂木的存在,这里的树木也沾染了点灵性,比别的地方的树木生命力更强更坚韧。”冉冉声情并茂地说道,“而我也能给你们带来同样的好处。” “可你的好处又在哪里呢?”蛇灵草的口气松软了一些。 冉冉知道蛇灵草有些意动了,轻轻一笑,欢快地反问道:“整片繁茂的树林不就是我收获的最大好处?” 蛇灵草终于明白了,冉冉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同时也对她雄心勃勃的计划感到震惊。如果把这片树林比作一个整体的话,它和镇魂木是顶端的存在,但它们却永远摆脱不了是整片树林中的一份子这个事实。 而这个萌芽期的王者想要做得就是整片树林这样一个角色。 可有一点,蛇灵草倒是有些相信,这个萌芽期的王者或许真得能带着它突破到巅峰,就像它和镇魂木也带给了这片树林一些好处。 不过这样的话,它就得无条件的服从于这个萌芽期的王者,这让蛇灵草还是不甘心接受,“你说的我都明白了。但让我无条件地服从你,还是让我无法接受。” “这么说来,你是不同意了?”冉冉很不客气地问道,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浓了。 蛇灵草听冉冉的语气已经明显变得不善,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底线,“我不是完全不同意。我可以服从你了,但不能是无条件的。如果我觉得不值得再为你效力时,你能够让我自由的离开。” “不行!你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王者的尊严,让冉冉绝不容许一颗比她低级得多的聚阴蛇灵草,还能和她讨价还价。 若不是这个空间中的先天灵性植物太少,冉冉根本不屑和这棵聚阴蛇灵草纠缠这么久。管你同意不同意,先把你压服再说。 冉冉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这蛇灵草还是冥顽不灵,继续提出这个她无法容忍的条件的话,她真得就要和这蛇灵草硬撼一把了,反正受损失的绝对不是她。 正在冉冉和蛇灵草僵持住的当口,就听一旁的袁乐叫道:“冉冉,外面的那些家伙想要烧死我们啊···” “啊嗤!”话还没说完,袁乐就紧接着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苦笑着说道:“这些家伙竟然还在火里加了硫磺!” 冉冉和蛇灵草虽然现在都是能量状态,但对气息之类的变化更是敏感。在袁乐叫出声以前,它们就察觉到了正在空气中蔓延的热气流,还有空气中辛辣的气味。 不过,让他们现在这般默不作声地呆着不动,不是因为这些,也不是想继续斗下去,而是他们突然察觉到这片树林中突然多了一道陌生的气息。而这道气息又是他们都十分敏感的气息。 第二十六章 不依不饶 袁乐在火势刚起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那是外面有人在放火。但那时他刚将镇魂木的气息和脊椎骨里的那两道气机糅合到了一起,所以他忍住了没有动。 等他将镇魂木的气息完全融入那两道气机后,再看时发现火势已经蔓延开来,最外面的那些草丛已经噼里啪啦地扬起了冲天火焰。 空气中还飘荡着刺鼻的味道,袁乐嗅着这股怪味,想了一下才想出可能是硫磺的味道。硫磺能驱蛇,吃亏了的司马家的人自然也能想到这点。 所以,他们一面放火一面撒硫磺也是意想得到的事。袁乐想明白后,怕冉冉并不清楚空气中的怪味是怎么来的,就朝着冉冉的本体喊了这最后一句。 可他注意到,冉冉和那怒目金刚一依然动不动地对峙着,并没有被这场突然而起的大火给惊动。 袁乐不知道,冉冉和蛇灵草对这场火纷纷视若无睹,是因为感觉到了一种若隐若现的气息。 这个气息在蛇灵草的感应中,是种十分危险的气息。这个气息带给它的压力比那镇魂木带给它的压力只大不小。 而冉冉对这个气息的感觉则是有种见猎欣喜的味道。她知道,树林外面出现了另一种先天的灵木,而这种灵木恰恰也是能克制聚阴蛇灵草的。 “蛇灵草,你也感觉到了吧?”冉冉感觉四周的空气凝重了许多,就知道这聚阴蛇灵肯定也感觉到了。 蛇灵草冷笑道:“我当然知道是什么出现了,不过我还不会把一株不成气候的‘赤桃木’放在眼里。” 论起对这“赤桃木”的感应,蛇灵草比冉冉也并不差。除了镇魂木,赤桃木是这个世界里天生能克制它的植物了。 蛇灵草或许感应不出其它的灵草神木,但对这两个老冤家的气息,却是天生就能感觉到的。而且绝不会将这两者搅混了。 “嘻嘻,你的仇家可真多!”冉冉轻笑道,可调笑过后却又有些感叹:“你的气息也太容易出卖你了,看来你这一千年来也活得并不安生。” 蛇灵草刚听时还有些恼怒,但听到后来却是五味杂陈。冉冉的后半句话透露着无奈和辛酸,绝对是肺腑之言。 这引了蛇灵草的共鸣,回想千年间经历的种种风雨和险境,让它不由地缓和了语气问道:“你也和我一样不容易吧?” 冉冉默不作答,但蛇灵草看到冉冉的本体极快地闪了闪,金色光芒随之黯淡了瞬间,但很快就闪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蛇灵草敏锐地察觉到了,知道冉冉作为天生的王者,只怕遭受的各种劫难只会比它更多更险。它也就不破吐露自己的苦水:“唉,我们作为先天灵性植物,不仅要和天地斗,鸟兽斗,同类斗,还要和人类斗,劫难重重,数不胜数。能成长到开启自我灵性先天植物,百不足一。” “本以为开了灵性后,处境会变得好一点。但我却觉得面对的劫难却越来越严重。这百年来,至少有十几拨人类打过我的主意了,但都被我杀死或者赶跑了。特别是最近几年,我总觉得有人类在这树林外面晃悠,我就作好了再次面对这些可恶的人类。” “但我没想到,我竟先等来了你这个更大的劫难。” 说到后来,蛇灵草的苦涩和辛酸让冉冉只得暂时切断了和它的沟通。冉冉不想被蛇灵草打动,更不想回忆起以前的艰辛。蛇灵草说的经历,她同样都经历过。但她不会放弃自己的想法,她是一定要收服蛇灵草的。 看到跟随着蛇灵草的话摇头叹息的怒目金刚恢复了平静,冉冉才再次和蛇灵草恢复了沟通:“这么说来,这株赤桃木是那些人类带来克制你的了。” 蛇灵草见冉冉转移了话题,知道还是没能让冉冉放过它,灰心丧气之余多了几分怒气,铿锵有力地说道:“我不会屈服于那些打我主意的人类,也不会屈服于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同类。” “你还是别这么肯定,你看这把人类点起的火都快要烧进你的老巢来了。”冉冉轻蔑地调侃道。 “哼,这把火是永远烧不到树林里来的,不然我早就该消失了。”蛇灵草有些赌气地傲然说道,“你看着吧,这些人类也无法进入到这树林里。” 说着,蛇灵草切断了和冉冉的沟通。怒目金刚重新将紧抱在怀中的雷神锏指着冉冉。 一直注意着冉冉的袁乐,以为怒目金刚要再次向冉冉发动攻击了,急忙调动气机爆出了无形暴刺,一脚飞踢狠狠地踹向了怒目金刚的后腰。 怒目金刚立刻察觉到了身后的变化,不屑地冷哼一声,也不见它转身,雷神锏已经带着数百个阴魂虚影扫到了身后。 “小心!那是暗能量···”冉冉被怒目金刚堵在松树边,也无法回去帮助袁乐,只能焦急地向袁乐打去了一道信息。 袁乐本来就对那黑漆漆的雷神锏警惕了万分,在电光火石之间收到冉冉的示警后,更是不敢怠慢,脚下一跺,急速高高跃起避往树木间的空中。 那根漆黑的雷神锏险之又险地从他脚底下划过,可那数百只阴魂虚影却冲撞上了高高跳起的袁乐。 袁乐也避之不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扎入了这堆阴魂虚影中,他焦急之下出手打向最近的一只阴魂虚影,却见这只阴魂虚影先一步碎裂消失了,跟着就发现,其余的阴魂虚影也被撕裂成无数碎影,不一会儿就统统化成了黑烟消失无踪了。 接着就觉得眼前一亮,一道刺眼的亮光照射到脸上,袁乐忙眯眼四顾,发现自己的脚下竟然尽是郁郁葱葱的墨绿色树冠,而头顶上的那轮红日已经十分耀眼了。 “咦?树林外竟然早就天亮了,可树林中为何仍然漆黑一片呢?” 袁乐对自己竟能一跃几丈高没有感到兴奋。树林内外不同的天象一下子占住了他所有的心神。 袁乐正惊异万分,思考着原因时,就觉得身体一沉,身体已开始掉落回树林中。接着就听到树林外面有人在惊呼:“快看,树顶上有人···” 在快被树冠遮住视线的刹那,袁乐看到浓烟滚滚,势如焚天的通红烈火外,有着数十个细小的人影。 “这些家伙,怎么这么难缠啊?” 袁乐在那数十个细小的人影中,已经看到了楚子惜和那个秦叔的身影,不由暗自恼恨。不过他也知道,脚下还有一个三丈高的阴灵正拿着兵器等着他呢,他没有工夫再埋怨了。如何对付眼前的危险才是当务之急 第二十七章 转势 眼前的葱郁黑绿色快速闪过,袁乐不停地看向漆黑的地面,这树林中的地面依然黑暗,但怒目金刚的却不在原地,不知道隐藏到哪里去了。 袁乐的脑海不停转动着,思考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应变的对策,但让始终觉得不安心,一个隐藏在暗处的阴灵带来的危险太大了。 他不敢托大,想看看冉冉是不是能给他一点帮助,但由于冉冉的本体已经不在他的体内,他无法再通过意识和她交流了,只能扯开嗓子呼唤道:“冉冉,它在哪里?” 几乎是同步的,袁乐刚呼唤出声,他的脑海中就收到了冉冉地回应:“你放心下来吧,不用管那个阴灵了。它现在已经没法在顾及你了,有更大的对头等着它呢。” 袁乐不及细想立刻快速沉落地面,脚刚沾到地面上,身上的无形暴刺就撑到了顶峰,双眼警惕地在四周快速扫了一遍,发现四周确实没有怒目金刚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它怎么不见了?”发现怒目金刚失去了踪影,袁乐小心地赶到冉冉的本体身边问道。 冉冉的本体金光闪动,分散开来重新进入了袁乐的体内,但那截镇魂木依然悬在松树边。她快速回到了脊椎骨里的金株仙人掌中,这才平静地回答:“你看树林的边缘那边就明白了。” 袁乐感觉冉冉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也就不再多问,直直像森林的边缘看去。 这一看,才发现森林的边缘伸手不见五指,比这树林深处还要黑暗乐山数倍,但怒目金刚的影踪还是没有看见。 “没有看到它啊···”袁乐仔细看了良久,疑惑地嘟哝道。 “你再仔细看看。为什么树林的边缘反而比这里更黑了?”冉冉提醒道,她希望袁乐能变得更加强大。袁乐强也就是她强。但变得强大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需要各种经历和经验的积累。 她就想袁乐能在各种情况下,靠自身的能力去吸收汲取各种不同的经验。于是她没有直接点出怒目金刚现在的情况。 袁乐现在还不知道冉冉的良苦用心,但他一听冉冉并没有直接点出来,就知道冉冉并不想让他什么事情都依赖她。 这让袁乐警醒了几分,发现自身真得产生了一些依赖的心理,特别是这几天。同时也暗暗感激冉冉的敲打。 袁乐再次全神贯注的朝那树林边缘看去,这次他更加用心了几分,眼睛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扫过每一处感觉有些异常的地方。 片刻后,袁乐的目光在一处特别漆黑的地方停了下来。这片方圆只有三四丈宽广的地方,比其它任何地方都要黑暗,就像是笼罩在这片树林的黑暗中心,所有的黑暗都产生于此。 再细看之下,袁乐才发现,这三四丈方圆的地方有墨汁般的黑雾源源不断地产生着,这些黑雾隐藏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无声无息地流动到整片树林中。 刚才袁乐没有发现这些墨汁般的浓雾也正是因为整片树林都太黑暗了。 现在只有松树边的那截镇魂木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晕,那些黑雾并不能接近到它四周,在它周围形成了一个外黑内亮的光圈,而袁乐现在就置身在其中。 “那个家伙就在黑雾的中央吧?它不停地释放出那些黑雾想要干什么?”袁乐看清楚了也联想到了,但他还是猜不透怒目金刚的目的。 “它在用本命精华化解自己的劫难。”冉冉叹气道。 袁乐微微一愣,随后就想明白了,“你是说外面也有人想打它的主意?而且它还更害怕外面的那些人?” 这聚阴蛇灵草放着他和冉冉不对付,而且还不惜代价地用自身的本命精华让这片树林继续笼罩在黑暗中,这让袁乐很自然地想到了外面有人对蛇灵草构成了比他们大得多的威胁。 “外面确实有人在打它的主意,而且还带来了它的另一个克星——赤桃木。不过这株赤桃木在我的感应中,也就几百年的火候,还不足以让蛇灵草忌惮。我想它这么不惜代价的释放本命精元,即是不想让大火烧进这片树林,也是不想让人进入到这片培育它的土地吧!” 袁乐听出冉冉的话里有些同情的意味,知道她可能产生了点兔死狐悲的情绪。在见识了镇魂木和蛇灵草后,袁乐知道这些有灵性的草木有着和冉冉相同的智慧和意识。冉冉将它们视为自己的同类简直是必然的。 不过袁乐并没有那么多的感慨,在心底默默念乐一句:“物竞天择···”然后,就接着问道:“它用本命精元产生的这些黑雾很厉害吗?不仅能阻挡大火甚至还能让人也无法进入吗?” “哼,要不然你以为我想这么快回到你体内啊!”冉冉娇嗔地埋怨了一句,接着就慎重地说道:“你可别小看这些产生出的黑雾,这可是它用积蓄千年的本命精华化成的,是这个世界里最纯粹的暗黑能量。既能克制五行,也能将任何有血肉的生命化成一堆黑色粉末。” 听到冉冉的解释,再看着弥漫在整片树林中的漆黑浓雾,袁乐不由地吓了一跳:“这么厉害啊?” “哼,我就是怕你体内的镇魂木气息抵挡不住才回到你体内的。我们吸收了这镇魂木后,它的火候变得没有那么精粹了。” 冉冉还怕袁乐不相信这些漆黑浓雾的厉害,让袁乐看着那截散发着柔和白色光芒的镇魂木,“你看,这镇魂木只能堪堪抵挡住这些最纯粹的暗黑能量,光芒不再耀眼,净化的能力也维持在了最低点。现在你该明白这些黑雾的厉害了吧!” 想想镇魂木势如破竹的势头,袁乐暗中咋舌,对冉冉维护之情的感激也沉沉地放在了心底深处,有些侥幸地说道:“幸好这蛇灵草没在我们刚进树林时来这一招,不然我们也就危险了。” 冉冉听到却是不认同,她可不想自己被袁乐看轻了:“哼,那是它还下不了这么大的决心,要知道这是会消耗它的本命精华的,消耗得多了,会影响到它以后的进化之路的。而且就算它那时真下了这么大的决心,我们自保总是能的。我们现在得到了镇魂木,更是不用怕它了,稳稳地只赢不输!” 袁乐也早就摸透了冉冉不服输的脾气,嘴角挂着了然的微笑,却是不敢让她知道,“那它现在为何下了这么大的决心,难道外面那些人里有很厉害的人物在?” 袁乐回想在空中看到的那些司马家的打手们,发现带头的好像还是那个秦叔和楚子惜,其中好像并没有比这两人还要强势的人物在,心中不免再次疑惑起来。 “外面的人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蛇灵草并不怕他们。它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也是被逼出来的。它这次是重重劫难,有外面的人想打它的主意,有我们在打它主意,还有那株心怀鬼胎的镇魂木在远处虎视眈眈。所以它只能下这么大的决心了。” “而且我们和那株藏在暗处的镇魂木,它现在都不敢先动手对付。它也就只能先拿外面的那些人开刀了。” 冉冉将自己揣摩出的蛇灵草的心思告诉了袁乐。 袁乐想了一下,却是没心没肺地笑着自语:“这么说来,我们也变得厉害了,呵呵···” 这句话正好挠到了冉冉的痒处,当仁不让地说道:“那是当然,现在只要我愿意,至少能将它一半的本命精华打掉。所以我们现在才是它最大的威胁所在,逼得它不敢对我们轻举妄动!” 第二十八章 蛇灵先机 “我们才是它最大的威胁?”袁乐不敢确定冉冉是不是在夸大其词。 “我已经找到了它本体所在的位置。”冉冉知道袁乐有些不相信,也就十分痛快地亮出了掌握的底牌,“要是我将这截镇魂木打入它的本体;它的本命精华至少能损失一半。” “这么说来,你将镇魂木放在这棵松树边就是为了威胁它。”袁乐很快就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样想的,可现在不是了。”冉冉有些落寞地说道:“我现在希望它能心甘情愿地归附我···” 蛇灵草坎坷的遭遇以及不屈的意志,把冉冉打动了,感觉和她的经历有些相似。 “它可能心甘情愿吗?”袁乐不明白冉冉为何突然有了这种想法,不过他还是很尊重冉冉的想法的,只是有些没有信心地嘟嚷道。 冉冉也不愿再多说,“看情况吧,如果它到最后还是冥顽不灵的话,那也没办法了。只能逼迫它了。” “嗯!” 袁乐应了一声,就转眼看向那处不断产生出黑雾的黑暗中心,由于他早就记住了位置,这次看了一眼就确定了位置。 黑雾团团翻滚着从那个位置涌出,在笼罩住整片树林后,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竟然开始朝树林外蔓延了。 袁乐看不清树林外的状况,只能透过重重黑雾看到大片的火红色,在黑雾弥漫到森林外面时,大片的火红色正被黑暗在蚕食着,正渐渐变得势弱。 “看来这些黑雾果然不一般,竟然真能克制如此大的火势。” 视线中的火红色在被黑雾慢慢吞没,袁乐就知道那正代表着树林外面的火势正在慢慢熄灭,心底嘀咕了一句后,就向冉冉提议道:“要不我们靠过去看看,外面到底来了什么样的神圣,让这棵蛇灵草如此不惜血本?” 由于看不清外面的情况,袁乐心中始终觉得不踏实,如果那些在外面纵火的司马家的人中,真有让这蛇灵草都不敢掉以轻心的人物在,他就要趁着这个机会看清楚对方的手段了。 免得到时候,自己遇上时吃了不明不白的大亏。毕竟他这次是把司马家得罪狠了。虽然真要说起来他也问心无愧。但袁乐可不相信这种气焰嚣张的强大势力会对他将道理。他的经验告诉他,越是强大的势力就越不会和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讲道理。以后被司马家族惦记上简直是必然了。 袁乐怕是不怕,但却不会掉以轻心。一个楚子惜已经让他吃足了苦头,如果这些来追杀他的人中,还有更加厉害的角色,他就更要加倍小心了。 “好吧,我们就过去看看热闹。”冉冉沉吟了一下答应了,“这截镇魂木就让它继续留在这里。” “没有这这镇魂木的防护,我们也能过去吗?”袁乐有些担心,四周浓稠的黑雾他越看就越觉得没拧?br /> “哼,别忘了我是谁!”冉冉老气横秋地说道:“你只要将你的无形暴刺撑到巅峰,其它的就交给我了。” 袁乐依言照办,在冉冉的指点下跨出了镇魂木的净化光圈,刚出光圈,就觉得一股重压袭身,四周的黑雾压迫过来。压力之重,就像是身处在万丈深海中。 带着巨大压力的黑雾一下子就将他暴出的无形暴刺削掉了三分之一,而且无形暴刺还在快速地销蚀中。若不是无形暴刺中若隐若现的白色光晕能稍稍抵挡住,这些快有十厘米长短的无形暴刺,就要在一瞬间被销蚀掉了。 袁乐眼看着无形暴刺被快速地削短削弱,心里对这些看似绵柔无比的黑雾更多了几分忌惮。他心中刚一紧,一道暖流从脊椎里节节升起,直贯脑髓,直接冲出头顶。 袁乐紧接着感到临身的压力去了大半,浑身上下也被无数细细的暖流包裹着。虽然处在这些黑雾中仍然像是浸身在浓浓的柏油中,但护身的无形暴刺已经稳定了下来,不再被销蚀掉。而且他又能迈开步子了。 袁乐知道这是冉冉在发挥她的作用了,当下也就稳住心神,小心翼翼地靠近树林边缘。 为了不激起蛇灵草的误会,也不想给自己招些不必要的麻烦,袁乐避开了怒目金刚隐身的黑暗中心,捡了处黑雾比较薄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才一停下脚步,就隐约听到了树林外面有轻轻的叫嚷声:“快看,那些黑雾弥漫过来了。” “大家往后退。”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跟着叫道。袁乐一下子就听出正是那老奸巨猾的秦叔。 “大家千万不要碰到这些黑雾,这些黑雾只怕有毒。”这是楚子惜的声音,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袁乐接着就听到了一连串“真是个鬼地方”之类的抱怨,但他并没有听到其他值得引起注意的声音。 袁乐这下有些糊涂了,在他想来,如果真有实力强大的强势人物在场,那么他的地位肯定也低不了,自然而然地就会用足够的话语权。 可除了秦叔和楚子惜在指挥和呵斥着,树林外面始终没有响起统领全场的声音。 “难道他比秦叔和楚子惜的地位低吗?”袁乐的脑海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他很快就否定了,“不会!能让蛇灵草也得小心应付的人物,地位怎么也比楚子惜地位高吧!” 袁乐也曾想过,这蛇灵草可能只是怕那什么赤桃木,但他觉得能拥有或培植这种灵异神木的人也绝对简单不了。 要不然怎么就这么巧,就是除了镇魂木外,蛇灵草的仅有的另一个克星出现在了这里,而不是其它的奇花神木。 屏住呼吸静等了片刻,袁乐终于憋不住了,“冉冉,那什么赤桃木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在那些司马家的人手中啊?” “嘻嘻,是与不是你再看一会儿就知道了。”冉冉也不急着回答,“你快看,蛇灵草又加了把力。” 袁乐一惊,急忙向怒目金刚所在的位置看去,突然发现在那里翻滚涌动出的黑雾中,多出了许多形象狰狞的阴魂虚影。这些阴魂虚影一出现,就藏在涌向树林外的黑雾中,不着一点痕迹地消失了。了来下脚步们就过去看看热闹。”冉冉答应了,截镇魂木打入它的本体· 第二十九章 阴魂虚影 阴魂虚影源源不断地产生着,也源源不断地没入黑雾中。 透过重重黑雾,袁乐发现黑雾中的火红色已尽,只有点模糊不清的白色亮光。树林外目力所及的范围内都被黑雾压制得黯然无光。 见到这些产生出的阴魂虚影隐没在黑雾中,袁乐自然知道这些阴魂虚影是奔着外面的楚子惜一众人去的。 这些阴魂虚影袁乐领教过,有镇魂木的气息帮着抵挡,他一直就觉得这些阴魂虚影徒有狰狞的面目,却是一点没有攻击力。 “这些东西只能吓唬吓唬人而已。也不知道蛇灵草费这些劲干嘛!” 袁乐嘴角的蔑笑刚刚扬起,却听树林外响起了秦叔焦急地叫喊声:“大家快跑,千万别被这些鬼影缠上。” 但不知是他发现时已经迟了点,还是这些阴魂虚影隐藏得太好,秦叔刚示警出声,就有惊恐的惨叫接二连三地响起。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我的手怎么会这样?”“啊,我的脸啊!” “千万别被这些鬼东西碰到皮肤上啊!”又是楚子惜焦急的喊叫,“这些鬼影能够腐蚀血肉。” “砰砰——”跟着就是一连串不间断的枪声。 “怎么回事?这些虚影有这么邪门吗?”一声接一声的凄惨嚎叫,以及一阵阵鞭炮似的枪声,袁乐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平和。 司马家的打手们已经毫不顾忌地开枪射击了,而秦叔和那楚子惜似乎也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方寸大乱。 “我早就说过,蛇灵草并不简单,而且它现在还被逼急了。”冉冉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些由暗黑能量滋养的鬼影可也是能腐蚀血肉的。只是没想到这些鬼影竟然不惧阳光。” “我怎么没感觉这些鬼影子有这么厉害?” 冉冉轻哼一声,“那是因为你身上有镇魂木的气息!”她可不想袁乐产生些自满的情绪。 “原来如此!”袁乐咕哝了一句,继续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树林外的惨叫声已经有些模糊,而且距离好像也在日渐拉大,枪声则完全停息了下来。 “他们跑了?”听到树林外渐渐安静下来,袁乐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不跑难道还在这里等死吗?”冉冉不经意地回答,显得她对司马家的人并不在意。 “咦?这么说来,让蛇灵草忌惮的人并不是司马家的人?”袁乐反应很快,他马上就从冉冉的语气中听出了来,他可能搞错对象了。 随后,他就惊疑地问道:“难道这里还有别的人隐藏在一边?” “嗯,这些人好像有些不同寻常,我感应不到他们的存在。但我知道,如果不是有人带来的,赤桃木是不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冉冉有些凝重地说道,刚才她试图通过树林里的植物去感应隐藏在暗处的那些人,但让她意外的是,许多花草树木传递过来的信息里,没有那些人的气息。 可她知道,在蛇灵草左侧的树林边缘中,肯定有人隐藏着。因为她感觉那株赤桃木的气?(: ) 超级仙人掌进化 第 17 部分阅读 铮挥心切┤说钠ⅰ?br /> 可她知道,在蛇灵草左侧的树林边缘中,肯定有人隐藏着。因为她感觉那株赤桃木的气息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不过即使感觉到这些带赤桃木来的人类有些不一般,冉冉也并不是很担心。这些人来此的目的是要得到蛇灵草。而蛇灵草是已经凝聚起了暗黑能量体的千年灵草,是绝不会让这些人轻易得逞的。双方之间的龙争虎斗才刚刚开始。 所以,冉冉只是不在意地提醒了袁乐一句。跟着就不再多做解释,全神去看蛇灵草接下里会如何应对。 袁乐也马上觉察到了,同样默不作声地看向了隐藏着怒目金刚的黑暗中心。 在树林外的楚子惜一众人销声匿迹后,怒目金刚的身形依然没有现形出来,阴魂虚影也依然源源不断地产生着。 不过这些阴魂虚影在出现后,不再继续没入黑雾中,而是静静地聚集在一起。 这些阴魂虚影产生的速度很快,在袁乐注目的片刻功夫,在黑暗中心的四周已经聚集起了成千上万的虚影。 它们一层压着一层地围绕着,虚影的阴魂面目都对着产生它们的黑暗中心,像是在等待着某种指令。 当密密麻麻的阴魂虚影累积成了一个厚实的蛹茧时,袁乐发现黑暗中心里终于不再产生出阴魂虚影了。 那里的黑暗程度也正在快速变淡,几个呼吸之后,袁来看到一个巨大的漆黑头颅入了出来,接着就是身体现了出来。只是这具身体没有双腿,悬空飘荡着。正是那个三丈高的怒目金刚。 怒目金刚出现的过程,袁乐始终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看,生怕漏过一丝的细节。 他注意到,重新出现后的怒目金刚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三丈高的身体虽然依旧高大魁伟,但看起来却飘浮了许多,不像袁乐刚看见它时那么凝如实质。 特别引起袁乐注意的是,那根一丈长的黝黑古代兵器缩短了许多,而且墨汁般的颜色变成了黑灰色。 “看来为了弄出这些鬼影子,它耗费了许多的暗黑能量。”袁乐看到怒目金刚现在的样子,暗自估摸着。 不过,他也知道蛇灵草肯如此吃力的产生出如此多的鬼影,自然有它们的作用。尤其是在这些鬼影子只是聚集成了一个蛹茧,却安静地悬空停着。 这样诡异寂静的一幕,袁乐当然明白这是蛇灵草特意这样做的,肯定有它的用意和目的。只怕接下来,这些鬼影子会产生出更大的破坏力。 但这些阴魂虚影产生如何的变化,袁乐就想不出了。所以眼睛直直地盯着怒目金刚的身影,生怕错过它的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 怒目金刚似乎感觉到了袁乐的警惕和好奇的目光,犹如实质的铜铃大眼看了过来,其中蕴藏着冰冷的警告。 袁乐不甘示弱地瞪了过去,怒目金刚却收回了视线。它将怀抱的雷神锏高高举过头顶,跟着极快地凌空划了一圈。 当它重新将雷神锏抱落怀中时,在它头顶上出现了一个由黑雾形成的圆圈,轨迹清晰。 这个圆圈刚一出现,那些阴魂虚影就涌动了起来,争先恐后地抢着飘入这个圆圈中。 第三十章 显形 袁乐只见这些鬼影子一只只争先恐后的抢着进入,然后就在怒目金刚划出的圈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这些鬼影成批抢入,这个圆圈四周的黑雾边缘慢慢消失,一道由无数衔尾相连的鬼影子组成的血色圆环取而代之。 在这殷红如血的圆环里,能看到无数蚊蝇般大小的鬼影子,在血红色辉映下,它们细小的面目却变得更狰狞了。 血环极快的旋转着,继续吸收着那些还停留在外的鬼影,不一会儿,当所有鬼影进入后,极速旋转着的血环突然又变成了白骨色,闪着妖异地惨白色。 树林中顿时阴风大作,树木底下的一座座荒凉坟茔都冒出缕缕惨白烟雾,停留在坟茔的上方后却又凝成了一根根白色丝线,接着就纷纷朝那骨白色的圆环中飞去,极快地将圆环包裹了起来。 这些白色丝线每多裹上一些,骨色圆环就惨白上几分,妖异得能勾人魂魄一般。圆环上跟着响起了阵阵凄厉的凄鸣声,仿佛有无数的冤魂在声嘶力竭的挣扎着。 袁乐离得比较远,但这凄厉的震鸣仍然震得他心神失守,只觉得眼前尽是些凌空飘荡的凶鬼恶煞。 知道冉冉轻叫一声,“稳住心神!”接着脊椎骨的暖流节节攀升,直冲脑髓。袁乐才感觉头脑一清,凶险的幻象尽去。 但即便如此,袁乐还是觉得身上还是阴凉一片,衣服已被冷汗浸湿了。 “它弄出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袁乐醒过神来后,心有余悸地问冉冉。 “反正不会是好东西!”冉冉也看不明白,只能含糊其辞地一句带过。 恰在这时,坟茔中化出的成千上万条白色丝线全部绕上了圆环。只见怒目金刚将手中的雷神锏一指,那个骨色圆环立刻快如电闪的绕树而出,看它的去势正是树林的左侧边缘。 三尺左右的圆环如有灵性,遇树绕树,遇上细枝末叶则直冲而过。袁乐只觉得眼前一晃,那个圆环已经冲出树林。 冲出树林后,圆环就像是离弦之箭直直地冲入了一片黑雾中,似乎那片黑雾中隐藏着它生死仇敌一般。 “难道那里隐藏着什么人吗?” 袁乐的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他就听到那重黑雾中央有人冷哼了一声,接着就看见黑雾中突然映射出大片的赤红色光芒。 这片赤红色光芒一出现,层层笼罩的黑雾就像是滚烫热水化冰雪,在赤色红光出现的范围内,统统消散得一丝不剩。 紧接着,极速旋转的骨色圆环就撞上了赤红色光芒,一撞上,那突然闪现出的赤红光芒立刻黯淡了一半,被驱散的黑雾立刻又补上空隙。 但也只是一瞬,赤红色光芒反击了,一道耀眼的赤红色光芒从中心射出,直直地照住了骨色圆环,将去势如电的圆环生生地撕扯住了。几缕白烟随之升腾而起,消失不见。 圆环的速度也大幅慢了下来,已能看到其中的无数鬼影在快速流动着。 “吱吱~~~” 圆环再次响起凄厉的震鸣声,左右上下不停变换着位置,似乎想摆脱这道赤红色强光的照射。 可是无论圆环如何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折腾,这道赤红色强光始终直直地照在了上面。圆环上开始不断地冒起缕缕白烟,化入了赤红光芒中。 圆环的震鸣声愈发凄厉,其中流转的鬼影像是在经受着巨大的折磨。片刻后,始终目不转睛盯着看的袁乐,猛地发现圆环中的鬼影数量好像在快速变少。本来首尾相接的鬼影圆环竟然有几处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鬼影子,就像是根藕断丝连的绳索。 发现赤红强光占了上风,而那个由万鬼凝聚成的圆环变得岌岌可危,袁乐错眼向那怒目金刚的方向投去了一眼。 袁乐恰恰看到,三丈高的怒目金刚也在左右摇摆着,悬空飘荡的魁伟身姿变得有些飘摇不定。 但怒目金刚发现了袁乐的目光后,他的身姿立刻又挺直如山,跟着朝袁乐狠狠地瞪了过来。 袁乐也不想跟一只阴灵大眼瞪小眼,转开目光重新看向在赤红强光中的圆环。这一看,却发现圆环的处境似乎更加不妙,原来一体惨白的骨色,竟然有几处开始闪出殷红血色。红白相间闪耀,浮在空中的姿态一看,就知道这个圆环坚持不了了,眼看着就要摇摇欲坠了。 “咦?怎么回事?这株赤桃木明明只有四五百年的火候,怎么就如此厉害了?”袁乐浑然忘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防被冉冉这声疑问打断了。 “这株赤桃木不应该这么厉害吗?” 正当袁乐奇怪地追问时,树林边缘又骤生变化—— 那道照射住鬼影圆环的赤红强光突然消失,又只有层层赤红光芒笼罩住了圆环!但这层层赤红光芒也变得淡了。而此时的整个圆环已经变成了血色,呆呆地悬浮在空中,失去了灵动感,也失去了那种摄魂震魄的妖异感。 “咦,难道是两败俱伤?”冉冉又突然说道。 可她这句话刚在袁乐的脑海中闪出,就见淡淡的赤红色光芒一亮,接着就猛地急剧收缩起来。 袁乐只觉得眼前一亮,那个圆环竟然凭空消失在了赤红光芒中,随后赤红光芒也全部完全消失不见了。 重重的黑雾重新弥漫过去,但看起来已变得像是一层灰色的迷雾了。 这些突然的变化,就像是在电光火石般发生的,袁乐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应冉冉。 不过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树林边缘的那层迷雾中响起个公鸭嗓子般的笑语声,“嘎嘎,虽然从万鬼环变成了千鬼环,但总好过被反噬。这聚阴蛇灵草果然是成精成怪的天地异宝啊!竟然能凝聚出如此多的阴魂,还好我们准备的充足啊···嘎嘎,几代祖师的愿望终于要在我们手里实现了。” “恭喜师兄炼化了千只阴魂,功力大进是指日可待啊。”一个阴柔的女人声音跟着响起。 这个女人的声音很冷很清,听着感觉犹如醍醐灌顶,让人感觉全身清爽,消去一切心头火气。可柔软处,却又能让人觉得柔肠百转。 听到这个声音,袁乐甚至没有惊讶,反倒心中有点酥痒的感觉,就像是有只蚂蚁在他心头缓缓爬动。他竟然想这个女人能一直不停地说话。 “是啊,恭喜大师兄。这千只暗黑力量滋养出的阴魂,对我等来说,实在是第一等的滋补佳品啊!” 不过让袁乐失望的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没再听到,却听到了另一个高亢的男人声音。 请假 更新时间2011…5…2 20:06:53  字数:14 刚挂完水到家,今天坚持不住了 第三十一章 觊觎 那公鸭嗓子的男人接着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还需要花费些时日才能完全炼化了这吸收来的千只阴魂。不过我不会忘了甄师妹和龙师弟你们俩的好处的。” “谢师兄。” 这个公鸭嗓子的大师兄显然有着十分高的地位和威信,轻飘飘地甩了一句,就让师弟和师妹恭恭敬敬地道谢。 听了这三个人的寥寥几句,袁乐明白了这三人的关系,也猜到了这三个人就是奔着聚阴蛇灵草而来的,而且和司马家应该没有关系。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沉得住气。 他们接下来的话证实了袁乐的猜想—— “师兄,外面那些苍蝇被赶走了,蛇灵草也吃了赤桃木的亏。我们是不是该进林子搜寻蛇灵草的本体了。”龙师弟的高亢男音继续传入袁乐的耳朵。 公鸭师兄沉吟了片刻,慎重地答道:“也好。这蛇灵草它也已发现了我们,也没必要再藏头露尾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们,这蛇灵草刚才虽然吃了大亏,但可能对它的伤害并不大。要知道,这蛇灵草可是已经凝聚出了‘黑暗精魂’。” “而且从祖师们传下来的典籍看,这蛇灵草身边还有几条数百年道行的血蛇守护。这些血蛇的不仅刀枪不入、不惧水火,还力大无穷、奇毒无比。师弟师妹,你们千万别掉以轻心!” “师兄,这典籍上的记载会不会有误,这蛇灵草真有这么厉害?”龙师弟似乎有些不服气。 公鸭师兄轻轻地呵斥道:“龙师弟,这都是和蛇灵草打过交道的各位祖师记载下来的,怎么可能出错!如果这蛇灵草不是这么难缠,估计早在数百年前就被门中的师祖们得去了。” 被公鸭师兄呵斥的龙师弟没再敢反驳。黑雾中静默了片刻。 公鸭师兄却是还依然不放松,“这次若不是甄师妹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这株赤桃木,我也不会冒险打这棵蛇灵草的主意的。如果我们这次真得能降服这棵蛇灵草,甄师妹这个头功却是绝对跑不了的。” “大师兄客气了,若不是有师兄的‘长菁珠’给这株赤桃木加持属性,这株才几百年火候的赤桃木也只是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的鸡肋。根本不可能有刚才那样大的效能。” 袁乐再次完整地听到这个冰清霜冷的动听声音,心头不由再次一颤,只觉得这个声音虽然清冷,但其蕴含的韵味却令人回味无穷。 他正在细细咀嚼着甄师妹动听的语音,却听冉冉突然冒了出来,就是没头没脑地大叫一声:“怪不得了···” 袁乐立刻觉得脑中嗡嗡一晕,心中的些许绮思顿时被打散,下意识地遮掩道:“冉冉,被你吓了一跳。到底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哼,我还以为你的魂早就飞走了呢!”冉冉对袁乐的拙劣掩饰嗤之以鼻。 袁乐的脸上微微一热,暗自奇怪怎么就被一个女人的声音给迷得心思荡漾。这么一想,他却突然生出了想看一眼这个甄师妹的念头。 不过这个念头他却不敢让冉冉知晓。他总觉得冉冉开始变得十分得女性化,有时候流露出的情绪和语气简直和一个小女孩一模一样。现在这句句酸不溜秋的话,就让袁乐大感吃不消。 抱着不被冉冉抓住小辫子,袁乐故作沉稳地说道:“我是在揣测这些人的来历而已,怎么魂就飞走了呢?你这声无缘无故的大叫,才差点把我的魂给吓没了呢!” “哼!你的魂飞没飞走,你自己最清楚。”冉冉娇哼一声,懒得再和袁乐继续计较下去,跟着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骄横地命令道:“笨蛋,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你一定要从他们手上夺到那颗‘长菁珠’。坑蒙拐骗抢怎么能达到目的你就怎么干!就算那女人要你和她配种,我也没意见!前提就是一定要得到那颗‘长菁珠’。” “配种?你还没有意见?”感觉到冉冉咬牙切齿、不惜一切的劲头,再听到蛮横到没有天理的荒唐手段,袁乐当场石化。 “你发什么呆啊?我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有啊?”冉冉撒娇道,紧跟着却是“哎呀”一声,“你快看看啊,他们是不是现出身影了?” 袁乐被冉冉的一惊一乍弄得摇头苦笑,眼睛却一眨不敢眨地盯着那片树林边缘的黑雾。 那里的黑雾虽然比其它的地方淡了不少,但袁乐并没看到其中有人影显现出来。 “是不是冉冉感觉错了?” 他正在奇怪却见一道赤红光芒再次闪出,这道赤红光芒很快就像波纹将四周的黑雾驱散,撑起了一片四五丈方圆的闪亮光幕。 最先在光幕中出现的人只高三尺,偏偏他的怀中还抱着一株一尺高的赤红色桃树,让袁乐无法看不清他的面貌。 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袁乐现在也无心去辨认这人是孩童还是侏儒,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那株散发着柔和红光的玲珑桃树。 这株桃木虽然小巧玲珑,但却虬枝横生,短短的劲枝上能看到数个隆起的血红木瘤。枝头上挂满红如朝霞的桃叶,流光溢彩,显得灵动异常。 这株赤桃木一出现,袁乐就觉得脊椎骨里酥麻痒颤,一阵强似一阵的渴慕情绪直冲脑海。知道冉冉此时多半对这株赤桃木也动了歪心思。 袁乐趁着这个机会,朝跟着出现的两个人瞄了一眼。 一个面如重枣的魁梧壮汉挡住了袁乐的视线,只见他身上搭着一件毛茸茸的短肩,露出了贲张的块块肌肉,腰下则是一件及膝的花裙,更怪的是头上竟然插有两根长长的黑色羽毛。 “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 这个古怪得像是原始人的壮汉,使得袁乐迫不及待地将视线跳到了他的身后,想快点看到那个有着天籁嗓音的甄师妹的面容。 可袁乐就很快失望了,壮汉身后的那个人,从头到脚都笼罩在一袭乌黑色长袍中,就是面庞也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不要说看清面容了,就是是男是女都让人无从分清,只能看出这个人的身材高挑,比走在前面的那个壮汉高出了小半个头。 袁乐一开始还以为这个包裹在黑袍中的人是刚才没有出声的第四个人,可看到这人身后再没有人出现,才终于确定这个人就是那个甄师妹。 “笨蛋,你还愣着干什么?他们都进入树林了。”冉冉才不管袁乐失落的心境,在袁乐的脑海中一阵嚷嚷。 “你是让我现在就去夺他们的赤桃木和长菁珠?”袁乐头疼地回答,三人的怪模样让他觉得这三个人不像是他常见的人。给他的感觉更像是跳出红尘的世外高人。 看着这三人像是慢慢吞吞地一步步走着,可袁乐却察觉到,这三个人的步伐都有着自身独有的韵律和节奏。行云流水一样得自然平和,契合着天地间的所有运动规律。 明明看着又大树挡在他们前面,他们也是依然闲庭信步似的直直慢行,可他们就是连树叶都没碰上一片,就直直地越过了挡路的大树。就像是这些树木在自动给他们让路一样。 “笨蛋,你现在过去就是在找死!这三个人身上充溢出的都是先天气息,应该算是你们人类中的先天强者了。根本不是现在的你能够对付的。” 冉冉的语气虽然不好,但其中的关怀之意还是让袁乐倍感温暖,“先天强者?他们很厉害吗?不过就算他们再厉害又怎么样!” “我就是靠坑蒙拐骗也要帮你弄到这赤桃木和长菁珠!” 袁乐刚说完,就觉得体内一热,一道暖流在脑海中流转,接着就听到冉冉半骂半嗔的说道:“笨蛋,算你有良心!不过你也真是笨,我不是让你现在就去找《奇》他们的麻烦。我是让你先《书》隐藏起来,等他们和蛇灵草《网》先斗个两败俱伤之后,咱们再出面。到时也不用斯斯文文了,直接抢了他们的就是。该收的就收,连蛇灵草在内一个也别想跑!” 第三十二章 蛇灵草的转变 虽然还不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种情况会不会出现,但袁乐还是对冉冉能想出这么狡诈的一招深感惊讶。 她能想出这么来,足以证明她都得越来越具有人性。欣喜地察觉到这点,袁乐心中鱼水相依相存的感觉愈发强烈。 “那我们先躲远点,免得被他们发现了。” 冉冉连连叹气,似乎对袁乐的这个建议十分地不屑,“用得着躲远吗?再说那截镇魂木还在那边呢!” “那我们躲哪里?”袁乐愣愣地问道,心里在苦笑着怎么越来越跟不上冉冉的套路了。 “就躲在那截镇魂木的旁边。” “那还不如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好了。”袁乐看看那截散发着白色光晕的镇魂木,以为冉冉又在调侃他。 别的地方可都是被黑雾笼罩着,只有那里还自成一方白色的天地。若不是那三个人刚进树林,又有黑雾阻碍了视线,他们早就该发现那片淡白色的光圈了。 袁乐倒在想冉冉会不会收起那截镇魂木,以免引来三人的注意。可是他这么想,冉冉却是不这么想,“笨蛋,该怎么说你才好呢!我的两滴本命精元看来是白白浪费了。你将自己融入这片树林不就行了。” “这样也行?” “当然行的,就像你融入那些杂草的世界一样,只要保持那种状态,这三个先天境界的人也是发现不了你的。”冉冉耐着性子肯定道。 “哦,原来是那种状态。”袁乐回想昨晚融入草根世界时那种空灵的精神和身体状态,有些明白了冉冉的想法。 那时的自己,就像化身成了一根最不起眼的小草,倘佯在无数同类之中,与它们气息相通,能够将它们的力量汇聚到自己的身上。 “我明白了。”袁乐说着开始清新静思,几乎是在他头脑清明的刹那,他就找到了那种感觉,觉得自己又变成了一棵小草,正静静地躺在大树底下。 等他再次和冉冉再次沟通时,突然发现对冉冉下意识地多了点敬畏,知道可能是冉冉的气息影响到了他。他现在就像是一棵普通的小草!对冉冉和蛇灵草这种先天灵草散发的气息天生就敬畏。 袁乐强行驱散了心头的敬畏感,这才感觉自己的腰板又挺直了,“我现在这样躲在镇魂木那边,就不会被他们发现了吗?” “嗯,其余的就看我的。”冉冉自信满满地接口,“我让镇魂木也变化一下。” 随着冉冉的这句话,袁乐看到松树边的那截镇魂木开始变换了色彩,从乳白色光芒变成了墨绿色。很快就融入到了黑雾中,仔细盯着看了一阵,袁乐也只是看出了模糊不清的一圈墨绿色轮廓。 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那截镇魂木就悬在那棵松树边,他还真得看不出来。 “这样就行了。”冉冉得意洋洋地招呼袁乐:“快过去,那三个人的速度加快了。” 袁乐朝远处的那片赤红光芒看去,马上就觉察出了离自己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也看得出来,赤红光芒在黑雾中移动的速度比刚才也明显快了不少。 “嗯,我这就悄悄赶过去。”袁乐答应了一声,悄无声息地隐入黑雾中,朝着镇魂木的位置快速穿梭过去,就像是棵随风摇摆的小草,不会激起任何的涟漪。 “咦,这么长时间了,蛇灵草怎么没有一点反应?” 途中,袁乐猛地回过味来,怀着这样的疑问,看向了和黑雾几乎是一体的怒目金刚。 怒目金刚的位置没有变动,仍然犹如岩石一般矗立在原地。可袁乐一眼扫过去,却突然发现怒目金刚的身形缩小了许多,看上去只有二丈左右了。 袁乐脚下没有停留,脑海中则在快速转动着,“看来蛇灵草刚才吃的亏不小,不知道它还能不能对付那三个人?” 怒目金刚极是敏锐,袁乐的目光刚扫过来,它就找到了移动中的袁乐。下一刻,它的身形突然飘荡了起来,和袁乐一样快若闪电地朝着那棵大松树漂移过去。 袁乐心中咯噔一跳,怒目金刚的这个突然举动,让他觉得冉冉打得主意好像出现了破绽。要是这蛇灵草舍了那三人,反而转过来先和他掐上,那可就糟了。到时,那三个人反倒有可能成为得利的鱼翁。 冉冉也察觉到了蛇灵草的异动,不过她没袁乐这么担心,宽慰道:“没关系,由着它!有那截镇魂木在,我就不信它敢和我撕破脸。况且那三天先天境界的人类对它可是志在必得。” 出于对冉冉的信任,袁乐一步不停留,朝着大松树直线赶过去。速度比那怒目金刚并不慢上几分。 数秒钟后,袁乐和那怒目金刚前后脚同时赶到了松树底下。袁乐钻进了镇魂木的光幕中,怒目金刚则在另一边停了下来。 袁乐警惕地看着怒目金刚。怒目金刚的幽深黑眼也正盯着袁乐。双方就这样大眼对小眼静静地对视了几眼,瞬间后,又纷纷转开了视线。 袁乐看不透那双漆黑的巨大眼睛中,到底蕴藏着怎么样的意味,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怒目金刚的眼神很怪。 不过这也只是一闪念,随后就被袁乐抛却在了脑后。他现在更想知道这个怒目金刚接下来会干什么。 重重的黑雾中已经隐约可以看到一点赤红色的光芒,显然那三个先天怪人已经进入到了树林深处,离开这里也已经不远了。 “我们可以考虑服从你们,但我们有几个条件,需要你们答应下来。” 正在袁乐有点忐忑时,他和冉冉同时听到了这句话,但沟通的层次却不同。袁乐听到的是怒目金刚口中吐出的瓮瓮话语,而冉冉则直接收到了蛇灵草传达过来的信息流。 袁乐不知道蛇灵草还在和冉冉单独沟通着,他只是听到了怒目金刚说的话。但冉冉却是同时听到了,她也就做出了更快的反应,直接就对上了蛇灵草:“你不是你吗?怎么还是你们?” “你们和我们一是一样吗?难道还不明白我说的意思吗?”蛇灵草很快就反唇相讥。 “不,我和你不一样,我们和你们也不一样!”冉冉自有她的骄傲,怎么能容忍蛇灵草和她相提并论。 蛇灵草沉默了刹那,很快就苦涩地说道:“我的状况想必早就让你给看穿了。我也就不怕丢脸说说我的来历了。” “你也知道,我是依天地阴气而生,此地对我来说正是绝佳的生长之地。我靠着这里得天独厚的阴气快速成长着,在五百年我终于凝聚起了这具黑暗能量体。可我没想到随着这具能量体的出世,也滋生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灵识。” 蛇灵草愤懑地长叹口气,“这个灵识和我相比,虽然弱小,但我就是融合不了它。后来我才想明白,这是因为它是这里的天地阴气汇聚了人类的怨气形成的。它就是这里的化身!我是绝对无法抹去它的灵识。” 蛇灵草一说开,大量信息流就源源不断地产生,“但它也没办法对我怎么样。所以我们就一直死缠懒打地争夺着彼此间的主导权。” “经过了近百年的争夺,我才占居了主导地位,对它和这具黑暗能量体有了控制权。可现在我是遇上了最严重的劫难,一步走错,千年来的努力就会化作泡影。所以我即使想服从你,也得看看它是不是愿意。” 第三十三章 降服蛇灵草 “它离不开你!”冉冉她不相信蛇灵草无法指使另外那个意识。就算蛇灵草真得指使不动,那个意识也离不开蛇灵草,离不开这具能量体。 如果这蛇灵草真得愿意屈服的话,另外那个意识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乖乖地跟着服从。 “它确实离不开我,但我也得尊重它的意见。”蛇灵草狡辩道,知道并不能轻易骗过冉冉,马上就想好另一个说辞。 不过冉冉已经没有耐心听它的鬼话了,“好了,你就不要再编理由了。我只问你,你为何突然答应服从我了。” 蛇灵草的意识流产生了明显的波动,却没给冉冉传递过来任何信息。 “你骗不了我!你是怕潜伏在一旁的镇魂木趁机对你落井下石吧?”冉冉索性也不再和它兜圈子。 刚才赤桃木轻易化解了万鬼环,冉冉就已经在奇怪了,“一株几百年火候的赤桃木能有如此大的威力吗?” 等她后来听说这三个先天境界有一颗“长菁珠”能给灵草加持属性后,她对这个疑问才释疑了一些。也让她对这颗能加持属性的“长菁珠”志在必得。 可是看到那三人在赤桃木的光芒笼罩下,在重重黑雾中毫无阻滞地前进时,这个疑问又涌了上来。 赤桃木表现得太强劲了!哪怕真有加持属性的“长菁珠”,这长菁珠也不可能帮赤桃木加持出五百年的火候吧! 要知道,这重重黑雾可是有千年火候的蛇灵草,用黑暗能量滋生出来的,绝不是能轻易对付得了的。要不然那截镇魂木也不会黯淡得只能自保了。 不过也正是想到了这截镇魂木,冉冉突然灵机一动,在四周感应了一遍,才感应到了远处的镇魂木正在暗中作怪。 她相信蛇灵草自然也感觉到了,不过看它很沉得住气的样子。冉冉更乐得将这场好戏看到底了。 直到蛇灵草嘴硬地狡辩,冉冉这才忍不住捅开了这层窗户纸。被冉冉拆穿了它最担心的事,蛇灵草终于沉不住气了,“你也感觉到了?” 冉冉冷哼一声,“不就是那株镇魂木吗?它的小动作还瞒不过我。” “唉,还是瞒不过你。”蛇灵草沮丧地叹气。 “这镇魂木能将你出卖给我,当然也可以暗中帮助这三个人得到你。所以你觉得这次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镇魂木的算计了,才考虑答应服从我的吧。”冉冉悠悠然然地继续施压。 “是的,如果我最后都逃不过你们三股势力的掌心,那我情愿落在你的手里。”蛇灵草虽然极其不甘心,可它也知道落入冉冉的掌握,是其中最好的一种情况了。 蛇灵草的示弱,引得冉冉连连冷笑,“那你还跟我讲条件!”说着,冉冉切断了和蛇灵草的沟通途径。 她也不管蛇灵草连连发来的对话请求,关注起怒目金刚对袁乐提出了什么样的条件来,正好听到怒目金刚瓮声瓮气地说道:“如果你能答应我有随时随离开的权利,我就愿意服从你们。” 冉冉听到这个条件,在袁乐的脑海中先笑了出来,忙不迭地催促道:“笨蛋,快答应它。这个灵识真得太无知了,难道它不知道它根本就离不开蛇灵草吗?” 袁乐听到冉冉的话语,看着怒目金刚高大的身影笑了,“好,我答应你,以后只要你想离开,我就随时放你离开。”他可是绝对相信冉冉说的话。 怒目金刚傻乎乎地追问道:“你不会像那棵恶草一样欺骗我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袁乐发觉这个怒目金刚的心性就像白纸一张,语气中多了几分郑重。反正冉冉说的,它和蛇灵草是一体的。只要冉冉将蛇灵草搞定了,他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会食言而肥。 怒目金刚幽暗的脸颊动了动,浮上了几分难看的笑容,似乎很满意袁乐的回答。 袁乐看得暗暗发笑,却突然发发现怒目金刚的难看笑容突然凝固住了,跟着就听它利落地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我连提一点条件的权利都没有吗?” 袁乐一楞,怒目金刚的突然变化让他觉得很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蛇灵草又拿回了这具能量体的控制权。”冉冉却是心知肚明,现在和袁乐说话的是那棵蛇灵草。 冉冉知道蛇灵草快忍不住了,更是端起了架子,指使袁乐道:“你跟它说,它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我给它提供共同进化的建议,对它来说就是最好的条件了。” 袁乐很快就将冉冉的话重复了一遍,怒目金刚听过后,默然矗立不动。 “告诉它,那些人就快到了。如果它真想宁为玉碎不会瓦全的话,我就先将我控制的这截镇魂木打入它的本体。免得便宜了那些人。” 冉冉一看怒目金刚没有了动静,让袁乐照她的话,给怒目金刚又重述一遍。 袁乐看到怒目金刚的身体抖了几抖,飘荡的身体也有移动的迹象,就在他以为怒目金刚准备离开时,却听到了一声叹息,“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议。” 虽然同样是瓮声瓮气的语调,但袁乐终于发现眼下的这个声音的细微差别。 刚才的那个声音的语气和缓笨拙,而这个声音尖利快速一些。不过现在听起来,则是十分的沉重。 “好,你现在就回到你的本体里。”冉冉见终于将蛇灵草逼得就范,压住喜悦,直接用意识命令蛇灵草。 蛇灵草知道冉冉让它回归本体的含义,那是要彻底吸收它了。虽然冉冉答应过它,让它有更大的进化空间,就像一根依靠着大树生长的藤蔓。但事到眼前,它还是犹豫了。 如果冉冉哄骗它的话,蛇灵草知道自己就再没翻身的机会了。 可看着那道破开重重黑雾的赤红光芒,蛇灵草知道留给它的时间快没有了。 “落在这些人类手里也不会有好下场,就赌一把这个同类吧!”蛇灵草心一横,下定了决心,从怒目金刚的身体中脱离出来,直奔自己的本体而去。 结尾 更新时间2011…5…15 10:46:18  字数:43 袁乐在蛇灵草的陷害下,与巫族圣女发生了关系。与宋天泽等人组建了自己的势力。一统云天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