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死神》 嗜血死神 第 1 部分阅读 作者:不生不灭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一章:夜杀 一九七四年的冬天,赌城澳门遇上了有史以来最为寒冷的天气,温度骤然下降至零度,大街小巷已然不见行人的踪影。偶尔,也有几部汽车从公路上经过,但转瞬便又消失在黑暗的夜幕中。整个赌城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冷冷清清,显得格外凄凉与萧条。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不远处的公路上掉了个头,便拐进这边的岔口,继续又向着山坡上的一座孤伶伶的别墅驶来。车子开得不快,里面坐着两个人。一段段路灯的亮光透过车窗,飞快的掠过两张阴沉、惨白的脸。后排坐位上的男人这时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猛吸了口烟,顺手把烟头用力碾灭。随着一阵浓浓的烟雾喷出后,他的手中也多了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枪。 “咔嚓” 子弹上了膛。 车子缓缓的停在别墅外的一处黑暗的角落里,可车厢里的人却仍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恰恰此时,别墅里的喧闹声却此起彼伏。金壁辉煌的大厅中,灯火通明,人声嘈杂,各种碗碟相撞时发出的叮当声响成一片。整个大厅到处悬挂着五彩缤纷的彩条,正面墙壁上还贴着二张斗大的喜字。上好的美酒漾出芬芳的香气与尼古丁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浑浊不堪的空气中。座无虚席的七八张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显然这不是一般的宴席。身着艳丽服装的宾客们吵吵嚷嚷的轮翻祝酒、哄闹,反而给喜庆的气氛好象更增添了些色彩。 江明伟一边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着酒一边拉着苏青青往外走,想逃离这纷乱的场面。他满脸通红脚步虚浮,刚跨出门口却又被几位喝得酊酩大醉的客人给强拉了回来。苏青青也被几位女宾客拽住围在那里,不知正叽叽喳喳的嘀咕些什么…… “伟哥,今天是你的大喜的日子我们兄弟敬你一杯。”两个帮中兄弟,再一次迫使他端起了酒杯。酒已漾到了嗓子眼,好像一张嘴就要冒出来似的。不过自己大喜的日子,说什么也得硬撑下去!他想。 他朦胧的醉眼不断地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个鲜红的,窈窕的身影。终于他发现了穿花蝴蝶般飞舞的苏青青。 她——是个娇艳的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像瀑布般披在肩上,那双水汪汪会说话般的凤眼中,时时传递出忽隐忽现的秋波。她的鼻梁细长,嘴唇丰腴,下颌略显肥厚,面部轮廓不太端正却很有魅力,显得既可爱,又狡黠。她属于那样一种女人,她们的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表现出独特的美,仿佛别有涵义,而每一次变动不是在说明就是在掩盖什么东西。 她穿着一件鲜红的丝绸齐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柔软的腰肢和丰满的胸部。齐袍两侧开口一直廷伸到臀部,露出雪白、圆润、修长的大腿。高高翘起的臀部也随着步伐,有节奏地左右扭动着。她的声音更加迷人,象银铃般清脆悦耳,又有一种说不出磁石般的魔力,撩拔着听过她说话的每一个男人,心都痒痒的。 江明伟,久久的注视着她,飘来荡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自从职掌大圈帮以来,他感觉最大的收获,莫过于得到这个使他疯狂的女人。他其实也有些纳闷,江浩的妈妈——李媛心脏病才死了不到二年,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快就想到和她结婚呢……?这的确有些仓促和不成体统。不过,他的作风也向来是我行我素,不拘小节,作为一个江湖人物,他当然也不太讲究这些规矩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苏青青这样的尤物不可多得。一种强烈的占有欲,迫使他用金钱、权力、婚姻来充当绳索,牢牢的束缚起这个骚动的灵魂。他也明白,苏青青正是这种如此漂亮、迷人,又对金钱、权力有着无限窥探和痴迷的女人。 猛然一口火辣辣带着灼口酸味的胃液;从喉咙里反了出来,他赶忙踉跄着向二楼洗手间奔去。拐过走廓时,江浩突然从旁边跑了过来,晃悠悠想抱住他的双腿。可江明伟这时哪有心情抱他,急匆匆地奔向走廓尽头的洗手间。 然而他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门柄,洗手间的门却自动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色夹克衫的男人与江明伟迎头撞在一起。他抬起头惊奇的注视着那张面带刀疤,杀机陡现的脸。 “砰——砰——砰——砰——砰”一把大口径手枪已对着他的胸腹连开五枪,洞开的血窟窿里立时迸射出淤红的鲜血,他口中酸辣的胃液也和着鲜血一并喷了出来,吐了那人一脸。灯光下,长长的刀疤,凶狠的目光,满脸的污秽,使这张本就恐怖的脸;显得更为狰狞。 江明伟的躯体慢慢滑倒在地板上,头一歪,睁着老大的眼睛上路了。年幼的江浩用力捂着耳朵,惊恐的泪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那张令人胆寒的刀疤脸。 楼下这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和吆喝声,刀疤脸对着孩子一笑,转身利落地跳出走廓尽头的窗户,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这时孩子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随后是女人的叫声和男人的惊呼声响成一片。即将结束的婚礼瞬间演变成一场即将开始的葬礼,阵阵哀呜冲破混乱的别墅,久久回荡在寒风凛冽的夜空中…… 停在别墅外的黑色汽车,也渐渐消失在公路的尽头……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二章:备受欺凌 这是八四年夏季的一个中午,河南省郑州市第五小学的门口人头赞动,校园里涌出一群正准备放学回家的孩子。熙熙嚷嚷,滚滚的声浪一时淹没了整条马路。可没过一会儿,眼前就消失了这热闹的场面,校门口也渐渐的变得冷清起来。 一个走在最后面的小男孩低着头,磨磨蹭蹭的出了校门。没走两步他忽然抬起头,用干枯的小手向上托了托那副与他削瘦的身材极不相配的大眼镜。焦黄的头发干草似的乱蓬蓬长满了头顶,一双忧郁略带惊恐的大眼睛里,找不到一丝童年应有的快乐。清瘦的脸颊与土黄色肥大的衣裤搭配起来,真像一个非洲饥民。 他还是低着头向前走。带着补丁暗绿色的书包,随着身体的摆动,在腰间摇来荡去。 “喂,站住,小眼镜。” “过来!” 几个比他高一头的大男孩,凶恶地向他喊叫着。 “叫我吗?”带眼镜的孩子,抬起头,慌乱的看了一下左右后说。 “对!就叫你。” “你他妈的装什么傻!” 几个大男孩气哄哄的嚷嚷着。 于是他顺从的走向了他们,然后站在离他们有二米远的地方,弱小的身子有些微微发抖。一个最高大强壮的男孩子走上一步扶了扶歪戴的军帽,瞪着一双圆鼓鼓的蛤蟆眼,咬着牙,撇着嘴,大声地问道:“小眼镜,有钱吗?拿出来借哥们用用。” “没有……”他颤声说。 “没有?要是给我搜出来,我就叫你满地找牙!”大个子男孩一边说,一边摸起他的口袋来。 “真没有!我上学从来不带钱的。”孩子无奈的解释着说。 什么也没翻到的大个子,气汹汹的扯住孩子的衣领,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直扇得他满眼金星,眼镜也“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碎了。 “你干嘛打人?”委屈的孩子捂着被打肿了的脸说。 “打你一巴掌是轻的,我告诉你,我叫——大炮,这一片是我的地盘,你要想不挨打,就得每天给我拿一块钱。要不,哼——我就天天打你!不信你就试试?”大炮蛮横的威胁着他。其余的几个也围了过来,你一拳我一脚的朝他身上招呼。这时街口走来几个行人,大炮冲着他们一使眼色,便陆续跳上两辆停在路边的红旗大二八,歪歪扭扭的朝着街道的另一头窜去。走出老远大炮还不住的回头朝他叫着:“记住了一块钱,……明天我还来。” 他朝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狠狠“呸”了一口。然后抹干脸上的泪水,拍拍身上的尘土,捡起碎成几瓣的眼镜,还是低着头向家中走去。 走进破烂不堪的胡同口时,正好碰到邻居孙奶奶。 “小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奶奶又咳嗽了,你快去看看吧!” “噢!”他应了一声,便转身向自己的家跑去。 孙奶奶望着他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这孩子命真苦……” 剧烈的咳嗽声从里屋清晰的传出来,他撩开门帘走进那间昏暗潮湿的破旧房屋。一张紧靠墙角的床榻上,仰面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奶奶,你又咳嗽了,是吗?”他坐在床边用手扶着被子呼唤着奶奶。 “小浩啊!奶奶今天有点不舒服,不能给你煮饭了,你自己弄些什么吃吧……”话音刚落,奶奶就不住的咳嗽开了。他急忙帮奶奶抚着胸口并焦急地说:“我给你拿药去!” “不用了,药昨天就吃完了,你下午放学回来,再帮奶奶买一副药吧!——唉!老了!不中用了!”奶奶那慈祥和蔼布满沧桑的脸上,此时流下一串辛酸的泪滴。 “奶奶你怎么哭了?你很快就会好的,真的!别哭了奶奶?”小浩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但还不断地劝着奶奶。奶奶抬起头望着小浩,却惊奇地发现孩子脸上那几道高高隆起的手指印,便心疼地问道:“你的脸是谁给打的?怎么?又让人家欺侮了吗?”小浩一惊,忙用手捂住脸。 “没有啊?没有!奶奶!” “还骗奶奶?我都看到了还说没有,告诉奶奶是谁?这么恶毒,这么狠心……”奶奶气愤的言语,又引起了一阵急促咳嗽,小浩急忙走出里屋取来一杯清水,然后用手扶着奶奶的背,慢慢把水向奶奶口中颤微微地送去。 喝过水后,奶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孩子!越是这样以后越要好好读书,长大了上大学,要有出息!奶奶的身体自己知道,以后可都要靠你自己了!” “我知道奶奶,你放心养病吧!我先去做饭,你等着。” 奶奶看着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孙子削瘦的背影,忍不住老泪纵横更加抽泣的不能自己。吃过饭后,小浩拿着奶奶给的五元钱匆忙跑出了家门,他首先来到胡同口修眼镜的赵叔叔那里。 “赵叔叔,我的眼镜坏了,你帮我修一下吧!” “好,拿来吧!哎哟!!”怎么摔成这样?不成了,这眼镜真的没法修了,我看你还是在买一副吧?”赵叔叔无奈的摇摇头。 “那好吧,赵叔叔再见!”小浩垂头丧气的走了。 下午放学后小浩第一个冲出校园,向着药店的方向飞跑,就在他还差几步进入药店的时候,猛然被一只大手揪住了脖领子。然后被人推推搡搡的强拉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回过头他才看清楚,原来是中午放学时打过他的那几个小流氓。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莫明其妙的恐惧感,就在他刚转身想跑的时候,才发现小巷两边的道路都已被他们死死堵住了。“怎么?还想跑?小王八蛋!我看是上午打的轻啊!”说着,大炮没头没脑的就是几巴掌,另外还加上两脚。他立时被打的左摇右晃起来,耳朵也嗡嗡直响。 “上午怎么说的?钱呢?快把钱拿出来!”大炮气势汹汹的说。 “我没钱?”小浩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口袋。 大炮此时忽然露出贪婪狡诈的坏笑。 “嘿,小王八蛋还敢骗我,给我搜!”旁边几个一拥而上,几下子就掰开了他的手掌把钱抢走了。跌倒的小浩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哭道:“这钱你们不能拿,这是我给奶奶抓药的钱。” “管他妈的是干什么的钱?在我手里就是我的!”大炮说完,拿着五块钱笑的嘴都合不拢。那个年代的五元钱,在一个经济并不发达的城市,也算是相当令人垂涎的了。尤其是对这些成日游手好闲,没有正当职业的小地痞们来说,更让他们看的喜上眉梢。大炮心里想:有你的,他妈的,装穷鬼,今天给老子撞个正着!边想大炮边假惺惺地说:“大哥,这钱也不会白拿你的,你在学校里如果受了欺侮,就告诉我,我准替你出气,哼!”没防备小浩突然从地上窜起来,一把从大炮手中抢过钱撒腿就跑。等到他削瘦的身影跑出巷口时,大炮才恍然大悟。 “小王巴蛋的,抢我钱,看我不打死你!给我追!”所有的小流氓都跟着大炮风一样的追向小浩。他跑进药店上气不接下气的把钱赶快交给一位抓药的阿姨,等报完了药名,这才如释重负地回头紧盯着门口。他的心咚咚直跳,仿佛要钻出来似的。眨眼工夫,大炮等人那凶神恶煞般的脸便一齐出现在门口。背后的阿姨用手拍了拍小浩的肩膀,然后说:“药抓好了,这是剩下的钱。”小浩接过钱和药,紧紧的搂在胸口却不敢向外迈出一步。 “怎么了小同学?有事吗?”阿姨问他。 “嗯,他们要抢我的钱。”小浩指着门外的大炮一伙说。 “是那几个吗?” “是!” 抓药的阿姨走出药店,对着大炮他们说:“你们干嘛抢人家的钱?再不走,我叫警察了!” 大炮此时向一条被人抢走口中骨头的恶狗,疯狂的吼叫着:“谁找抢他钱啦?谁看到我抢他的钱啦?我还说他抢我钱呢?你们说是不是?” “对!” “就是!” 其余的人跟着起哄。抓药的阿姨没办法,说了声“流氓”便转身进屋。叫小浩暂时留在药店里,等他们走后在回家。哪知气极败坏的大炮偏偏不走,死活要等他出来。天已经慢慢黑了,小浩心急如焚抱着药包在屋里直打转。“如果回家太晚奶奶一定担心?说不定还会咳嗽得更历害?我一定得早点回去!可是……?”小浩望着门口焦燥的搓着手想着办法。过了良久,他还是把心一横,大踏步走出了药铺。他并不理会他们,径直向家走去。路灯下几个黑影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随着。走过一处没有灯光的拐角时,他们突然跑上来截隹了小浩。 “你们想干什么。”小浩大声叫道。 “不干什么,给我打。” 黑暗中只听到“噼哩啪啦!”叽哩咕噜!“的声音不绝于耳。没一会儿,又传来一阵杂乱的漫骂、吆喝声。大约有一刻钟左右,所有的声音才全部停了下来。 大炮气喘吁吁地说:“小王八蛋,跟我玩这套,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我让你买药!我让你买药!”一边说一边用脚踩着地上那包早已破散的中药包。发泄后的大炮带着他那群小喽啰悻悻地走了。 黑暗中他忍着浑身的伤痛,慢慢在地上摸索着被踩得稀烂的药包。圆圆的月儿从黑云后露出头来,静悄悄的注视着这个可怜兮兮的孩子。他一边哭一边整理好药包,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家跑去。 还没进院他就听见奶奶那一阵紧似一阵的咳嗽声,他冲进屋子,看见奶奶卧在床边,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地上有一滩淤红的鲜血。“奶奶……”他扑过去跪在床前,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直淌。好一阵奶奶才停止了咳嗽,长吁了一口气,缓缓的说:“小浩,你怎么才回来呢?奶奶下午给你做的饭,放在锅里都快凉了。我没事,你快吃饭去吧!” 他再忍不住了,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噼啪”的落在地上。他一边哽咽一边抽泣着说:“我把药弄洒了,所以回来晚些,这是剩下的钱,对不起奶奶!我这就去熬药。”他小心翼翼地在灯光下一颗颗挑出混在中药里的沙土粒,再用沙锅把药煎上。一切办妥后,他才偷偷的瞥了瞥镜子,哎呀!简直都快认不出自己了。脸肿得老高,嘴也破了,衣服被扯得东一片、西一片悬挂在身上,就像个乞丐一样。趁着奶奶还没发现,小浩立刻麻利地脱下衣服,洗静脸上的泥土,又换了一套新衣服,才端了盛好药的碗走进里屋。 奶奶慢慢喝着他一勺勺喂到嘴里的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暖意与欣慰,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慈祥的笑意。她注视了小浩良久,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都怪你爸爸啊!在外面混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他总说接我去澳门,过什么有车?有楼?有钱的生活?哼!我才不稀罕呢!奶奶也从来没有要过你爸爸的一分钱,我觉得还是过平淡的日子好。谁知道他死了以后却苦了你,你那个狠心的后娘托人把你送回来时,竟连句话都没留下,更不用说钱了!这转眼都十年了,连问?都没人问一声?唉!我真后悔呀!早知当初你爸爸给我的钱就先拿着呢!如今也能派上个什么用场的。唉!这是什么世道呢?”老人又用手抹着眼泪哭了。 听完奶奶的话,他忽然站了起来。眨着晶莹的泪花,仰起头,望着奶奶坚定的说:“我不想上学了,出去找个活干挣点钱给奶奶治病。”奶奶擦了擦眼泪把孩子搂在怀里,疼爱地说:“那可不行,我们省吃俭用就是为了让你上学。以后有了出息,才能孝敬奶奶啊!”小浩没有做声,只是默默地低着头。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三章:冰点的爆发 第二天,小浩果真没有上学。他一个人跑到离家不远的一条大河旁,静静地看着奔腾而过的河水,思考着以后到底该怎么办?蔚蓝的天空中随风飘荡着几朵棉桃似的白云,缓缓地,从头顶掠过。各种鸟儿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议论着,一颗孤独、落漠、悲伤、破碎的心,此时此地,在大自然美妙、轻松的氛围中才稍稍得到点慰藉。 中午回家后才知道奶奶又呕血了,是孙奶奶叫来医生把奶奶送去医院了。既便如此,奶奶在临走前还不忘给他留下十元钱,并嘱托孙奶奶照顾好他。医院离这很远,孙奶奶劝他暂时不用去看奶奶,等过几天他们一起去看。 旷了半天的课,下午他晃悠悠的,心事重重地返回了学校,想拿走自己留在学校中的所有东西。同时也最后感受一次上学的滋味。谁知上午无故逃课,不但被老师骂了一顿,还罚了站,时常遭受各种打击的他,对惩罚早已习以为常了。他的学习成绩算是班里的中上等,可就是在同学间的人缘不大好。并不是他喜欢孤独,而是命运的无情戏弄,使他过早地失去了双亲,成为一个孤儿。每当他看到别人的孩子家长,在学校门口接送自己的孩子时,他就想哭,想躲在一个谁也看不见的角落里。久而久之,他从孤独中走向了严重的自卑,他象一只离群的孤雁,又向一只受伤的小鸟,对着天空与世界,发出一声声悲呜,然而,久久也听不到回声……他的心中只有一个重病缠身的奶奶了,他的心中有时也会产生一种莫明的冲动与怒火,好象是与生俱来的那样,每当他达到悲愤的顶点时,那火就开始燃烧了。 他仍然向往常一样,低着头走出学校。他还是走在所有同学的后面,孤零零的。阳光下几个黑影忽然挡住了前面的道路,那极其熟悉的影子,让他立刻想到这就是大炮和他的同伙。果然,他们又在等他了。他站着没动,大炮晃着膀子慢慢走近他,恶狠狠地说:“钱呢?拿来吧,别让我费事。”小浩没有作声,但也并不慌张。他今天不知为何出奇的镇定,仿佛和以前的他判若两人。 大炮一愣,有些出乎意料!这个平时瘦弱、胆小,哭哭啼啼的小子,今天怎么一点没有害怕他的样子呢?他甚至于觉得恼怒,在这群平时尊称他为炮哥的兄弟面前,不是很没面子吗?想到这大炮立即露出一口长短不齐的黄牙,大声喝道:“咦?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小王八蛋你找死是吧?”说着举起手,朝着小浩脸上狠狠打去。 他没有躲闪,更没有叫喊,“啪”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他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眼里也没流下一滴委屈的泪水,目光却凌厉的迎向大炮,那是一种与炎热的夏季极不相符的冰冷的目光。 大炮的手僵在那里,头脑中快速的搜寻着曾经的记忆,是否遇到过如此冰冷的目光。他简直快被冻僵了,手就停在半空,拿不起,也放不下。小浩转身在身后拾起一块红砖,迅速回身;抬起手向着大炮头顶砸去。只听“哽”的一声,砖头因用力过猛,而在大炮头顶碎开了,血立时便涌了出来。高出小浩近两头的大炮,就在一片惊呼声中砰然倒地了。 他呆呆的站在那,望着地上不断呻吟的大炮,露出轻蔑的一笑。烈日下直立的身影和满地的鲜血,构成了一幅让人心寒的画面。其他的小喽喽们,更吓得呆若木鸡,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他扔掉手中的碎砖,转过身低着头继续向路口走去。渐渐的,他的背影也消失在前方的街角处…… 直至此时,几个如梦初醒的小流氓,才赶快扶起大炮。 “炮哥,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小地主,快去叫他二哥来!” “快!!” 他们不停的乱叫着,其中最小的一个飞快的叫人去了。 总之,这次事件像一条导火索一样,引燃了小浩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它象一条吐着红信刚刚苏醒的毒蛇,不断伸缩着,扭动着,等待着第二次复仇的时机。第二天早上,他刚一出胡同就被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带走了。他姓李是大炮的二哥,也是这附近派出所的一名警察。他有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他有一副和大炮很像的尊容。他用手搂住小浩的肩膀,眼睛狠狠盯着他。他还用手猛拍了小浩后脑勺一巴掌,然后又咬牙切齿的说:“你叫江浩是吧?为什么用砖头砸人?” “他们抢我钱,还打我。”小浩委屈的说。 “那你就用砖砸人头吗?无法无天了是吧?你这是犯罪你知道吗?不关你进局子你是不知道厉害!”李民警大声地训斥着他。 小浩向后倒退着,猛的一坐身,挣脱了那只大手,扭身撒腿就跑。那个警察在后面大喊着,紧追不舍。小浩瘦弱的双腿,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跑的飞快。穿过两条胡同后面就在也没有李民警的身影了。还不住回头张望的小浩,气喘吁吁的,一口气跑到了河堤上,当一屁股坐在没顶的芦苇丛中时,他才渐渐有了点安全感。此时,茫然、无助,悔恨、焦急,兴奋、紧张,所有的感觉都统统涌上心头。他后悔甚至于猜不透自己为什么会砸大炮,当他想到局子时,又的确有些害怕,他必然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他又想到病榻上的奶奶,如果让奶奶知道了这件事,她准会急坏的,他心乱如麻,可怎么办呢?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了,总得想个办法啊?他安慰着自己!家——他是肯定不能回了,警察可能在那里等着他呢?假如不回家,他又能去哪呢?他心里思索着。纵使是这样,江浩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在心中蹦跳。他终于打破常规,冲破命运的枷锁,完全呼吸了一次自由的空气。终于领略了强者的感觉,品尝了胜利的喜悦。终于学会了如何勇敢的面对困难与一切威胁并击败它。而绝不在象以往那样只会一味的忍让与退缩。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霞也变的暗淡起来。他不敢回家,但黑夜又即将来临,即将带着无边的恐惧与孤独而来。如今他也只有漫无目的的穿行与大街小巷之中,徘徊在肉香四溢的餐厅门口不停的吞咽着口水。他一刻不停的走,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脚起泡了,肚子也不断向他提着抗议。就这样他走了一整夜,几乎走遍了市区的所以街道,但还是没有吃上饭,更没有找到一个睡觉的地方。因为他没有钱,也不会有人无故的收留他。天快亮的时候,疲惫不堪的江浩,才爬进一个废品收购站对面的石头管道中睡着了。 中午,喧闹杂乱的市场上汽车在“笛笛”的没完没了的叫着,嘈杂的人流,各种走动、叫喊、吆喝声,汇聚成一条声音的河流,汹涌的声波,一起朝这边涌来。他终于被吵醒了,揉着眼睛,拖着困倦乏力的身子从管道里探出头来向外张望。于是他看到了一条歪歪扭扭的市场,以及卖猪肉的小贩、菜农,杂货商人,这时都顶着烈日,寸土必争的和行人在讨价还价。等着出售的鸡鸭,也喋喋不休的互相争吵着,使本就乱糟糟的气氛变得更加烦燥和无序,他爬出管道感到肚子空空的饿的发慌。也正是这种迫切的想填饱肚子的感觉,才有力的激发出人类自身的无限潜能,使视野更为开阔,思路也更加敏捷。 经过简单的观察,小浩终于选择了一种比较适合自己如今环境且正当的赚钱渠道。说干就干,他一溜烟似的冲入市场的人流中。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四章:他是小偷 太阳快落山了,高矮起伏的建筑物,拖着不断拉长的影子,向人们透露着时间的轨迹。废品收购站的门前,此时还围着许多人,他们中有捡纸皮、捡废铁的,卖旧书报的,捡瓶子、罐子的,等等……这里堆积了,城市中品种繁多,五花八门的废品,简直叫人眼花缭乱。这种职业虽然可以暂时填饱肚子,但说来也并不太高尚。当然对于一些饿着肚子,又没有其他工作的人来说,这也许是一份暂时解脱燃眉之急的好差事。江浩就站在这堆人背后,手中拎着一个不知从哪捡来的大袋子。他每走一步,袋子里就传来乒乒乓乓的玻璃撞击声。所有的人都没有过份的注意他,只盯着自己的贷物和钱,即仔细又贪婪。 随着卖废品的人们慢慢散去他才战战惊惊的提着袋子,走到一位带着鸭舌帽六十开外的老大爷面前:“大爷,我卖酒瓶子。”江浩红着脸说。 “你把他倒出来我看看。”大爷眯着眼笑着说。 “噢。”江浩答应着,倒出所有的瓶子。 老人一丝不苟的,一五一十的数着数。“一共二十五个,七毛五。给,孩子。”大爷掏出二张皱巴巴的钱票和一个五分钱的硬币,递向江浩。 “谢谢大爷。”江浩与老人都笑了。生活看起来是那么繁杂,但当你认真的去琢磨和面对他时,却又如此的简单。 他兴冲冲拿着自己用劳动换来的七毛五分钱,欢喜的蹦跳着,来到市场上一位三十上下,卖大饼的阿姨跟前。有些激动地举着那皱巴巴的钱,吞吐着口水说:“我要大饼,阿姨!” “买多少?” “五毛钱的大饼,二毛钱的咸菜。” “给,五毛钱的大饼,来,再多给你一块,还有这咸菜,还要什么吗?” 善良的阿姨,仿佛看出他是饿坏了,特意多给了他一块,感动的江浩一个劲的说谢谢。漫步在黄昏的街市中,嚼着裹住咸菜卷成卷的大饼,江浩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稚鸟,终于找到了第一次飞向天空的感觉。接连两天,他都已捡废品来维持生活,除了吃饭的开销外,他竟然还积攒了两元钱。 这天中午他在一家包子铺买了一元钱的包子,又在糕点店买了一元钱的糕点,一右一左拎着,顺着马路边寻问着医院的地址,边哼着歌向前走,路很远,他走了近两个小时;才看到郑州附属医院的大门。 “大爷,住院部在哪?”他问一名带红袖章的看门老头。 “向左一拐,上二楼就是。” “谢谢大爷!” “不用谢。” 江浩加快脚步,登上二楼,左右张望了一下,便径直走到住院部里,每间病房探头进去寻找着奶奶。当他走进八号病房时,终于看到了侧卧在床上的奶奶。只见她脸色苍白,双眼失神的望着门口,显得异常憔悴。 “奶奶!”江浩立即扑了过去。 奶奶也佛仿刚从梦中惊醒似的,看着朝思暮想的孙子脏兮兮的小脸,满是泥土的衣服,一时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俩人抱头痛哭,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止住了哭声。江浩给奶奶擦干了泪水,打开纸包取出一个虽然有点凉了,但油腻腻新鲜的肉包子送到奶奶口边,焦急的说:“奶奶,吃包子,是新鲜的。” 刹那间奶奶热泪盈眶,嘴唇颤抖,张开的嘴含着包子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您的病怎么样了?”江浩一边给奶奶递着包子,一边关切的问奶奶。 “唉,我的病……”奶奶不想伤孩子的心,一下子竟说不来了。 “奶奶您别担心,您的病一定会好的。我以后会经常来看您的。” “好孩子,你不用整天往这跑。只要你上好学,奶奶就高兴……” “奶奶,我……我……我不上学了。”江浩难已启齿,但还是讲了出来。 “为什么不上学?”奶奶惊讶的问。 “我打伤了人。”江浩如实的说。 “打伤了人,为什么小浩,快告诉奶奶。”奶奶焦急的追问。 “他们在校门口每天都打我,还抢我钱。”江浩气愤的说。 “是不是把人打坏了?小浩。”奶奶更加不安的问。 “是……头破了!”江浩点着头回答。 “孙奶奶知道吗?”奶奶又问。 “不知道,我几天都没有回家了。”江浩低着头说。 “唉!这可怎么办呢?”奶奶又哭了起来。 “别哭奶奶,都是我不好,惹了祸。”江浩愧疚的安慰着奶奶。 “不怪你孩子,奶奶知道你一直都受人家欺侮,回来还不敢说实话。这一次,一定是他们太过分了。”顿了顿,奶奶又说:“不过,你当时怎么不告诉老师或警察呢?” “我当时也不知怎么了?稀里糊涂的就打了他一砖头。”江浩头垂得更低了。 “那你几天没回家住在哪?吃什么呢?这包子和糕点是哪来的?”奶奶关切地问他。 “我住在同学家里,每天捡废品去卖。”江浩支吾着,怕奶奶更为担心。 “哎呀,你看你都脏成什么样子了,还骗奶奶呢?”奶奶心疼地看着孙子,停了停她又接着说:“这样吧,你就在这陪着奶奶吧,至少比睡在大街上好!” “不,我知道警察会到这来找我的,还是躲两天吧。”江浩想了想说。 “怎么,警察也找你了吗?这么严重啊!”奶奶感觉事情不简单,忙询问着江浩。 “嗯,他还说,要抓我去局子,所以……我就在去派出所的路上逃跑了。”江浩不敢看奶奶的脸,一直低着头。 奶奶这时也慌了手脚,不住地叹气,奶奶本来就没钱看病。这许多年来一直都靠帮街道工厂做些手工活来维持生活,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赶快把小浩抚养成人,让他能够自力谋生,自己才会有些许的安慰。可谁知道由于操劳过渡,肺病越来越厉害,成了晚期,以至于不得不住院治疗。每当老人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还无时无刻的惦记着小浩的生活。如今却屋漏偏逢连夜雨,孩子又失手伤了人,被警察传讯,弄不好……老人不敢在想下去。 小浩看看天觉得时间不早了,就要告别奶奶先回去。可奶奶坚持要他留在这里过夜。江浩无奈只好依着奶奶,暂时坐在床角,听着奶奶没完没了的叮嘱。尽管如此他的心中却总是琢磨着,要赶快挣点钱给奶奶治病,其余的一切都不太重要。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偷偷溜出了医院,边往回走边到处寻找着废品,在一处低矮破旧的院墙裂缝里,他发现里面堆着一堆堆破烂的铁块、铁管等杂物。他望着这堆对于他来说充满诱惑的东西,脚下不断的徘徊着,心中也来回思忖着。就凭几个破瓶子到什么时候才能凑够钱给奶奶治病呢?看来这堆铁应该能卖点钱吧?不如……但一想:这好象是在偷人家的东西啊?如果被抓住说不定会更伤奶奶的心。想到这他便转过头来继续朝前走,可没走几步,他又忍不住回过头望向那里,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拐了回来。艰难的犹豫了好一阵后,他还是下定决心,务必先攒钱给奶奶治病。至于后果他索性不去想了。 于是他悄悄钻进窄小的墙缝,先四处望了望,见没人,便大着胆子溜到铁堆前,捡了一块厚重的方形铁板摇摇晃晃向墙缝走来。 就在他快钻出院墙之际,一双大手铁钳似的掐住了他的脖子,紧接着身子也被人从墙缝里揪了出来。先是没头没脑的几巴掌,然后才看清围在自己身边的四个人。他们象拎小鸡一样把他提在半空,边骂边打地送到了保卫科。 一进门江浩就被用力丢在地上,滚了个滚才坐起来。这时他面前站着一位铁塔似的大汉,他穿着一套干净的工作服,圆圆的脸盘,黝黑的皮肤,健壮的身材,脸上显露出极其愤怒的表情。他的身后则站着一位个子不高白白胖胖,斯斯文文带一副金边眼镜的中年人。屋门口还站着两个满身油污,头带鸭舌帽的普通工人。带眼镜的中年人首先说话了:“小五,你给派出所打个电话,就说我们这里抓住个偷铁的小偷,让他们过来一趟。” “好,张科长。”那个黑脸的健壮青年转身走进里屋。 “喂,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多大年纪啦?”张科长不紧不慢地问道。 小浩不知为什么浑身不停的战粟开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叫江浩,住……住东大院胡同23号,我……十二岁。” “哦?才十二岁?你一共偷了多少次了。” “没有?就这一次,真的!叔叔。” “真的?你人不大可挺会撒谎的,好吧,一会儿警察来了你就什么都说了。哼!我实话告诉你,我们厂的铁一共丢了一百多斤。我看都是你这小子偷的,还想赖?今天要不是我们蹲了一夜的话,恐怕还逮不住你这小毛贼呢?”张科长气愤地说。 “我就刚刚拿了一块铁板!”江浩大声辩解着。 门外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一开,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眼前,两人同时一愣,稍后李民警才大笑开了:“找你找了好几天,原来你躲在这啊?看你做的好事,用砖头砸人头缝了八针,半路逃跑,又来工厂偷铁。这一下我看谁也救不了你了。”说着从腰间拿出一幅铮亮的手铐,带在江浩手腕上,还特意把卡簧按紧了点。接着转过身郑重的朝张科长说:“老张辛苦你们了!我把这小子带走了。”刚走出两步又想起了点事,回头又说:“明天你们写一份抓捕他的经过,以及厂里被盗铁的斤数和价值,我下午来取好吗?” “好的,我们明天一定办好,你放心吧?”保卫科的张科长笑着说。 “那我走了,再见!” “好,再见。” 江浩的手铐被李民警抓着,被动地跟着一路小跑的出了厂门。李民警很快换了一张脸孔,他冲着江浩怒吼着:“哟,本事还不小!不光会打架伤人,还会偷东西是吗?还逃跑,你跑啊?”越说越气,他不住地用手拍着江浩的后脑勺。 江浩当然也不知道这就是大炮的二哥。 “你小子就给我胡闹,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江浩被扯的身子一歪,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眼,差点被李民警的表情吓坏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把他和大炮联系在一起,他只觉得他们的表情,尤其是发怒时简直太象了。 夜深了。 派出所讯问室中,仍闪烁着灯光,江浩被反铐在窗户的铁条上,已差不多二个小时了,李民警就坐在他对面一张椅子上抽着烟。 “你偷了多少铁?快说!”他有些不耐烦了。 “我就拿了一次,想换点钱给奶奶治病。”江浩急切地说。 “呸,你胡说。那为什么工厂说丢了一百多斤铁呢?不是你还有谁?”李民警又大怒了起来。 “真的,不是我。”江浩极力申辩着。 “好,你就嘴硬。”说着,他就拿出一根小胶棒对着江浩的小腿骨敲了几下。 钻心的痛楚使他“啊”的大叫一声,跟着眼泪也刷的流了出来,李民警又敲了他几下,才回到桌子旁写他的笔录去了,熬了整晚的江浩几乎都糊涂了。一会儿问他用砖头砸大炮的事,一会儿问他偷铁的事,一会儿又签名按手印,一会儿还用小棒敲他几下。轮翻几次后天终于亮了,这当正巧也有人给他送来一顿可口的饭菜,据说是邻居孙奶奶听到消息后,连夜做好特意托人送来的。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五章:地狱之火 第三天中午江浩才被押上吉普车,送往桥南看守所。车子穿过拥挤的闹市时,好奇的行人不住地向里张望,争先恐后地围拢过来或尾随着车子前进。他们想弄清楚这里关的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难道是令人胆寒的杀人犯?结果偏偏令人如此失望,人们看后到的,只是蜷缩 (: ) 嗜血死神 第 2 部分阅读 到的,只是蜷缩在车子角落里,带着铮亮手铐的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孩。就如一头被送往集市准备贩卖的羔羊般可怜,无奈又惊恐地等待着命运对他的宣判。 一座灰色的老式建筑出现在公路的尽头,他像一只魔兽般张开黑漆漆的大嘴,迫切等待着被束缚的罪恶生灵,奇%^书*(网!&*收集整理尽快钻进他的喉咙。 吉普车开进黑色大铁门后拐了个弯儿,便停了。李民警下车后先打开车门,再把江浩揪出来,嘴里挂着颇有些得意的笑容。 “跟你说到这里可不是在派出所,你要记住!要是再不老实?哼!准有你好受的,进去吧!” 距此四五米远的地方,是一座大楼通道的入口,上面挂着一块白板黑字的大牌子——桥南看守所。进行登记后,江浩便沮丧地跟在一位拎着一串响当当钥匙老干警后面向着几乎漆黑一片的通道走去。通道里灯光昏暗得让人感觉象坠入冥界般,左右两旁的铁栅栏里不时传来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还有一张张惨白狰狞的脸以及绝望呆板的眼神,偶尔也有些如同地狱里魔鬼般凶恶的目光来回在江浩身上扫射着,仿佛一柄柄利刃在分割这具弱小的躯体。 老干警一直走到通道尽头,最里的号门旁才站住脚跟。铁门在一种极难听的吱呀声中打开了。他低着头不敢向里面张望,老干警用手在他背上一推,说了声:“进去吧。别闹事啊?”就把他推进了铁门。接着锁上门晃荡着响当当的钥匙远去了。随着沉重铁门“咣啷”的响声,一下子也打碎了江浩最后的希望,惊恐的泪眼无助的左顾右盼,仿佛还在期待着什么?也许还有机会使他脱离这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应涉足的世界? 黑暗中,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投了过来,空气紧张的凝结着,仿佛要炸开了一样。 “看什么看!” “蹲下!” “揍你个小王八糕子。” 怒吼声如惊雷般在空气中回荡,眨眼间一双双大手大脚统统无情的落在他的身上、脸上…… 之后就是旷日持久的精神摧残与肉体上的折磨交替冲击着他,直到他彻底的体味了一下局子的滋味。年龄的差异仿佛也并未使他得到多少同情,心酸的泪水无时不在江浩的心中流淌,这次苦难的经历不但使他体验到受人欺凌的极限度,以及真正失去亲人和自由后的痛苦,同时也增强了他对抗一切困难的韧劲。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起来,眼神中童年的快乐憧憬早已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一股冰冷的寒气在不断地变化,凝聚,升腾…… 月余的看守所生活飞一样过去了,江浩的适应能力的确令人惊叹,如今他已饱尝了命运强加给他的所有苦难,他不在觉得局子会有什么更令人恐惧的了?在这盛产人渣的地方,真、善、美、被统统抛到一个最肮脏的角落,任由人们无情的践踏。这里崇尚喧扬任何形势的假、恶、丑、赞美一切罪恶的美德。结出一颗颗充满恶臭味道的果实。强壮的流氓加上一颗恶毒无比的心,就是这里的霸王。无休止的奴役着其余的老、弱、病、残或体力不继的弱小群体,稍有待慢更是拳脚相加。当然江浩也属于这个弱小的团体中的一员,不过他也根本不了解自己渐渐变冷变硬的心,正在蕴酿着一次大的爆发…… 一天上午,号子的铁门“咣啷”一声打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年纪与他差不多大,虎头虎脑的男孩。看他走路时的样子与神态决不是个普通人,两只不大的眼睛向上翻着,锐利的目光令接触到他眼神的每一个人,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脖子粗得几乎宽出了下颌,紧身衣裤被肌肉撑得象要爆开似的,十几岁的孩子竟如此的健壮,真让人不敢相信。 平时称王称霸的几个家伙,此时全都跳了起来,其中一个叫大黑子的个子最高,二十三岁,因聚众斗殴被收审,也算是社会上一号人物。眼下看到这刚进来的小子有点不对头,赶忙起身准备锉锉他的锐气,或群起而攻之。可谁成想,那长得壮实的男孩,没等他们站稳竟先发制人,一个箭步跳上床,落地的腿只轻轻一点床板,人已在床板上二次腾空而起,左脚前伸踹出,身子侧拧,口中发出清脆的“嘿”声,一米八五左右,九十公斤重的大黑子,便被这个虽然粗壮,但身高只有一米六几的小个子踢得仰面向后倒去,巨大的响动惊动了外面的警察。 门被打开了,几个警察一窝蜂般冲了进来。 “怎么了,谁闹事,给我站出来。” 他们看了看周围,最后把目光一齐停在站在床板上威风凛凛壮如牛般的男孩身上。 “谁在闹事,是不是你?”其中一个警察瞪着眼,朝他吼着。 “我看就是你小子?刚才进来时就知道你准不老实,是不是你?”另一个也朝他走来。 “是我又怎么样?”男孩把眼一瞪,一副不服的样子。 “哎呀,你还要疯了是吧?仗着学过两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今天我叫你知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能让你来撒野?” 说着几个人一走扑了上来。 说话的人是本号的管教姓王,他是冲在最前面的,也是最先一个滚到床下去的,剩下的几个也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最终还是拼命抱住了那孩子。终归地方狭窄孩子的功夫没能完全有效的施展,况且双拳还难敌四手呢?他被几个人用力压倒在床上动弹不得。即使如此他口中却还不住的骂着。 “你有本事放开我,看我不揍偏你们。” 气喘吁吁的王管教。这时爬上床对着他头上就是一脚。“我让你狠,等会你就知道什么叫厉害了。”说着转过身径自走出号门。 门口此时已围了二十几个老老少少的警察,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不住地议论着。 “这小子功夫不错嘛!” “哪送来的?” “叫什么?” “为什么被抓的?” 看门的老警察这时不紧不慢地回答着,“是北口派出所送来的,说这小子跟几个混混打架,然后把其中一个腰一脚踹断了,现在还在医院呢!他叫什么?……武刚吧!好像才十三岁,是商丘人。”老警察费力地回答着。 “也太狂了吧。有功夫怎么样,到这里老虎都叫他服服贴贴的,何况还是个小毛孩子。” “有他受苦的,等着吧。” 人渐渐散去,武刚此时已被几个人用绳子牢牢反绑了起来。脚与手臂反串在一起,活像个大粽子,这时几个挨打的警察,才围了过来,你一拳我一脚的报着仇。 “让你狠,还打我,你打呀!” “我叫你打,我叫你打!” 他们越说越气,号子里听到噼啪的嘴巴声和“嘭、嘭”不停的脚踢声不绝于耳。武刚鼻子淌着血但还瞪着眼咬着牙,一刻不停的骂着。 “你们要不就打死我,王八蛋,哪天放开我,看我不收拾你们才怪呢?等着吧!” “还嘴硬!” 又是一顿暴打,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与粗重的喘息声。 终于,这场持续了近二个小时的报复结束了。床板上面血迹斑斑。武刚那张圆圆的脸已肿得不成样子,气喘吁吁的几个警察,叫大黑子出去小声的吩咐了几句,就匆忙出了号子休息去了。门刚关上大黑子立即气急败坏的冲了上来,对他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正当他打得起劲时,冷不防觉得头上一晕,接着成串的鲜血就哗哗的往下淌。他不明所以使劲扭过身,清楚的看到身后一个瘦小枯干的身躯,手里拎着一张小木橙,接着他就倒了下去…… 江浩的脸冷得和一块冰一样,大大的眼睛低垂着,死死地盯着倒下去的大黑子。稍后他又举起了小橙“吭、吭、吭”没完没了的像疯了一般的乱砸了下去……谁知他哪来的力气,硬是把小橙砸得粉碎,凌乱的木块落了一地。 从武刚进门开始,全号的人就呆呆的看着一出出少见的闹剧不断地上演,今天也不知是什么日子,所有的怪事好像都发生了……他们张口结舌的看着两个半大的孩子,掀翻了号内所有黑暗的秩序。又是惊恐,又是敬佩。可其中还是有些喜好溜须拍马打小报告的家伙,赶快把这一重大事件报告给了管教。 不一会儿,刚刚出去的几个管教还没坐稳,听说出事了,就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也没想到刚刚按倒一个,怎么会又跳出来一个呢?竟然还都是些半大的小子,看到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大黑子时,才感到事情闹大了。再瞧瞧站在大黑子身旁瘦弱的江浩时,他们也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站着的和倒下的是那么不协条,简直就如一只老虎和一只小羊一样。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件棘手的事情,号内发生流血事件,如果造成伤害他们当然脱不了关系,回过神的王管教跑出去又拿来一条绳子三五除二,就把江浩也绑成个粽子,往武刚身旁一放,然后余气未消地说:“你们两个给我听着,喜欢闹事是吧,好,我每天都好好叫你们闹一次,不制服你们我都不姓王。”说完就连踹了江浩三脚,才气哼哼的叫人抬着大黑子去医院了。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六章:患难兄弟 满身是血的小哥俩互相对视着,眼睛里充满了同情与敬佩的神色。号内的人擦干血迹后,就随便坐在床板上互相议论着,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惯犯说:“我进了一辈子局子,就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这么狠,这么猛的,据我看,嘿!这两个小家伙长大了不得了哟?”另一个外面曾经有些名号的老混混接口说:“真看走眼了,江浩那小子,进来时挺老实的,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狠呢?再说大黑子这两天也没打他啊?真是怪事?” 他们当然不理解,江浩的心中压抑已久的火山,如果一旦被点燃那将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况且爸爸的死,也深深的刺激了江浩幼小的心灵,使他无时不想着报仇,有时这种报仇的愿望也会因一时的刺激而转化到别人身上。 “喂!我叫武刚,你叫什么?”武刚首先开口了。 “我叫江浩。” “你为什么帮我?” “不,我也不是帮你,是你的做法叫我受了点启发。”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帮了我的忙,我武刚以后绝对会报答你的。这样吧,我们结拜为兄弟好吗?从今以后,你的事就是我武刚的事,怎么样?江浩?” 江浩面对这陌生的伙伴和陌生的问题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哪里懂得这江湖上的结拜是代表什么呢?他只觉得武刚是他所见过的同龄人中,最具英雄气概的人物。江浩钦佩他,觉得只要和武刚在一起,纵然是受苦受难也一定是快乐和幸福的。既使他不懂什么叫结拜?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他的确不愿轻易拒绝这个有生已来第一个朋友的任何请求。 可他还是红着脸问武刚:“什么叫结拜啊?” “哈哈……”反绑着的武刚大笑起来,江浩脸更红了。 “结拜就是我们两个发个誓,要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只是个仪式,其实就是我们两个以后就以兄弟相称,大的是兄长,小的是兄弟,谁敢欺侮我们。就揍死他!就是这样的。”神气活现的武刚讲起这套江湖理论来,样子倒颇有些大将风度。 江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那现在怎么拜呢?我们还被绑着呢?” “那有什么,现在才应了那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话呢。”武刚兴奋地说。 “那好,你跟着我念。”武刚接着说。 “好!” “我武刚,今日愿和江浩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天地为证,如有反悔,天打雷劈。”此时武刚眼中闪出热情真诚的泪花,满是血迹的脸也不住地抽动,胸部起伏不定仿佛非常激动的样子。 江浩也用颤抖、兴奋、几乎哭出来的嗓音念道:“我江浩愿和武刚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天地为证,如有反悔,天打雷劈。” 两个有着不同经历的孩子,就这样结合在一起,他们的举动与话语,并不避讳周围的人,那份真诚的友情,不但使两兄弟自己潸然泪下,也使号内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孩子们拥有的,也正是他们所缺少的,无论誓言能否真正长久,至少他们如今已拥有了这份感情。 三天后,江浩和武刚被解掉了绳子,这当然不是王管教大发慈悲,而是听说这几天上面领导来视察看守所,他们这种解决问题的方法肯定不想让领导发现。大黑子在医院缝了几针,就被送到其它牢房,为了防止更为严重的报复事件的发生,也只能如此了。 几天来这对患难的兄弟,好像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谈得火热,好像他们早已忘记了身上的绳索与痛苦的滋味。他们互相不住地询问着对的来历,倾听着对方的故事,短短的七十二小时,他们刚刚建立起的友谊就快速得到了提升,达到一个新的境界。毕竟他们年龄还小,两块纯净的心田中,根本不存在互相利用的目的,只是一种单纯的付出所有得到心中对友谊的希望。只有这样他们的情谊,才会来得更为真切,更为长久。 江浩从武刚那滔滔不绝的话语中,也弄懂了一些他从未听说过的事情,了解了一些他从未涉足过的领域。比如说,江湖与社会上的事,江浩都会感到无比的激动。 一个被禁锢的灵魂,倘若一旦得到释放,就会不顾一切的去追寻新的幻想开阔新的视野与天地,江浩当然是这样。最令他同情与激动的是——原来武刚也和自己一样失去了双亲,他只有个爷爷,就象他只有个奶奶一样。他家是武林世家,爷爷更是一位隐世高人,江湖人称“武爷”。一手奇绝的风魔腿是他许多年前称霸武林的绝技,武刚的父母更是一对武林中当红的武术新星。可是天妒英才,在一次农村流行的传染病中不幸双双而去。自此五岁的武刚就只有和爷爷相依为命了。 武刚很小就缀学了,在社会上浪荡,凭着爷爷教的家传功夫,十几岁就在周围几十里的村镇上出了名。但武刚也并没做什么坏事,只是喜欢好勇斗狠和人比试功夫,为了这个爷爷也经常打他、罚他。不过并没有多大起色,他还是我行我素。前不久在郑州为一名小哥们报打不平时,失手踢断了别人的腰骨,最后当然被抓了起来。 听了武刚的经历,江浩想他们唯一不同的是武刚有强壮的身体,有家传的武功护身。而他却只有瘦弱的身体,任由别人欺凌。武刚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催问着说:“好兄弟,我知道你想学功夫,是不是?没问题!只要我们出去就回商丘,我让爷爷教你功夫。” “真的?”江浩抓紧武刚的手摇晃着,迫切的心情难以言喻。 “那还有假。”武刚一本正经认真地说。 “好啊!那谢谢大哥,不过……”江浩好像想起了什么,刚绽开的笑脸马上又愁云密布起来。 “不过什么?”武刚疑惑地问。 “谁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出去呢?况且我还要照顾奶奶呢?她的病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江浩一想到奶奶又禁不住涌出了泪水。 “为什么出不去?我们一定能出去!只要出去我和你一起回你家,接你奶奶来我们家住还有个照应,那多好啊!我爷爷也一定会答应的,他可是个好人,最爱帮人家了,真的!”武刚边说,边边拍着胸脯,好像都包在他身上了。 “那……当然好,既能照顾奶奶,还能练功夫!”俩兄弟紧紧的握着对方的手,江浩也破涕为笑了。 时间似水,转眼即逝。 命运好像偷听了他们的誓言,极力的想要满足他们的愿望。三个月后,他们因年龄不够判刑的条件都被放了。 武爷也来了,交了几百元的医疗费就要先领武刚走。可武刚则惦记着江浩,听看守所的人说,要派出所的人来接他才能走。正说着大炮的二哥李民警恰好也赶到了,一下车就对江浩说:“算你小子走运年龄不够,本来你打伤人又偷东西,怎么都应该送你去少管所的,但念你奶奶死时说一定要给你个机会叫你从新做人,所以你要记住这个教训啊!——走吧!” 他枯瘦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悲哀的泪水立夺眶而出。 “奶奶,奶奶,是我不好,奶奶……”江浩放声大哭。 武刚也跑过来,流着泪说:“二弟,别哭了!” 江浩真没想到,奶奶因住院时病情已经恶化,到了肺结核晚期,加上听到江浩被抓就更加难过,最后在半个月前,郁郁而终。死前,还托医生叫来派出所民警,反复恳求别处理江浩,说他太小,又父母双亡,还是给他一个机会吧。 奶奶就这样死了,这世界上江浩的最后一个亲人也死了,对他来说这打击实在太大了。 “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人都死了,以后好好上学吧,给——这还有一封你奶奶给你的信。”说着李民警掏出信递给江浩。 他颤抖着拆开信封,在夏风的微送中擦干了泪水哽咽着,打开那封奶奶留给他的信。 浩: 奶奶身体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误入了岐途,让你受了那么多罪,这都是奶奶的错,不知道你在那里怎么样?是不是有人又欺侮你了,奶奶的身体不行了,也许等不到你出来的那一天了?不能再帮你做饭和照顾你,如果奶奶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学好人,不要干坏事,我不想在地下看到你步你父亲的后尘,你千万要记住!奶奶就在这里等你回来,我的好孙子,我相信你不会有事的。 信还没看完,眼泪已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江浩脸上滑落。这时他再也按奈不住,呜呜的痛哭起来,武刚抱住他的肩头,也跟着哭了。 这时武爷走了过来。他是位留着花白胡须,面容清瘦,两颊红润,有种仙风道骨般气质的老人。他走起路来脚好像轻飘飘的,没有带起半点的尘土。他站在武刚身后并不说话,只是用一种无限怜爱的眼神注视着这对苦命的兄弟。 李民警不知为什么鼻子一酸,但强忍住没有流下眼泪。他本来挺恨江浩的,打伤了大炮,害得父母直骂他,没看好弟弟,可如今看到江浩失去唯一的亲人,彻底成了一个孤儿,也不免有些同情,于是他也走了过来。 “江浩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样吧,晚上去我家吃饭,明天我和领导谈谈找学校让你回去上课。要不就给你找份工作先干着。怎么样?快别哭了。” “我奶奶在啊?”江浩哭泣着问。 “前几天火化了。埋在公墓。”李民警连忙说。 “我想去看一看奶奶!”江浩抹着泪眼。 “行,上车吧。” 于是,四个人一起坐上了车。 清风吹过,黄叶飘零,通往墓地的小径,在斜阳的照耀下,显得那么凄清与阴沉,由远而近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终于给这里增添了点活力与生气。 他们站在一个新近安置的墓旁,江浩手中不知何时采了一束野花,他双膝跪倒把野花捧在胸前,只说了声:“奶奶您安息吧。”便淌下了泪水。他慢慢的将野花放在墓碑前,而后就静静地跪在那里低声的抽泣。过了好一阵子江浩才站起身来,第一个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几只小鸟从江浩头上飞过轻叫了几声,这声音仿佛是在呼唤,也仿佛是在哀悼……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七章:新生的开始 哼哼唧唧的长途汽车,慢腾腾行驶在坑洼不平的公路上,旅客们宛如坐着一张张弹簧床垫。随着路面的颠簸而不住的上下跳跃。 从一排排整齐向后掠过的白杨树缝隙间,可以清楚的看到成片的绿油油的麦田。农民赤着膊、光着脚,肩上挑着担子穿梭于田梗地头间。火热的骄阳烘烤着大地,远远望去,整个大地仿佛都伴着土地蒸发的水气;而微微抖动。目光所触及的景物已完全脱离了城市的喧闹与嘈杂,而变得宁静、和谐。 几十里外的淡青色的山影倒映在公路旁的水塘中,偶尔沿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去,泛起无数浮动的碎片,有种恍恍如梦的感觉。 。车到站了,一股略带潮湿的乡士气息迎面扑来,江浩木那的心情也为之一振。从没有体验过乡村生活的他一下车就被眼前的山山水水,美丽、真实的田园风光所吸引,暂时忘却了失去亲人的悲痛。 武刚的家坐落在一处大山脚下,小院掩映在一片翠绿的竹林中,门前不远处有一口青石古井,从它古朴别致的造型,你会想象出他年轮的久远。潺潺水声自屋后传来,一条山溪从山上蜿蜒而下绕过竹林,汇入村南的一条河流。 院墙一半是用整块的大青石彻成,这种青石质地非常坚硬耐腐蚀是很好的建筑材料。就连长城也是用青石构筑的,虽历经千年但仍旧雄居于此,的确令人叹为观止。院子的另一半是山上一种长满了尖刺枣树枝编成的篱笆,即坚固,又可以防止盗贼,山村的农家一般都已这种树枝做篱笆。 武刚拉着江浩一路小跑来到门口,推开一扇镶有兽头铜环的木门,然后向里面走去。院子的正面是三间古色古香的青砖瓦房,两侧各有一间不大的土坯房。 院子极大长宽都有几十米,最令人惊奇的还要说那满院子奇奇怪怪的物件,大院中心雕刻着一幅直径五米的八卦图,全部用青砖沏成颇显几分神秘,院子东面还耸立着十几根长短不齐的木桩。离此不远是一棵老槐树,龙钟的老干和婆娑的树冠都被染成了古铜色,树干横叉上吊着一个巨大的沙袋,西面墙边则摆着一排木制兵器架,各种刀、枪、剑、戟、都整齐的放在那里。还有些诸如石锁、石球,的小物件散落在院内。整个院子的布局就犹如一个巨大的演武场,一看便知,此地的主人必定是喜好物刀弄棒的武林中人。 江浩简直看的痴了。 “喂!二弟,你别发傻啦?来我给你说说。” 于是武刚得意洋洋的指着八卦图说:“这叫五行八卦图,是练步法和身法的。” “八卦图?”江浩好奇的看着那八角形的圆圈中各种怪异的符号,一时竟也猜不出这其中的奥妙。 “这个坑叫冲坑,是练轻功的,一般人根本就跃不上来。只要按爷爷的法子练上一年就准能跃上来!”武刚边说边比划着。 江浩早先并没留意这个深坑,经武刚一说便走过去向下张望了起来,冲坑少说也有一米七八深,寻常人当然不敢想象怎样才能跳出这样的深坑,江浩也不禁吐了下舌头表示惊讶。武刚接着一一指点院内练功器械的妙用,听得江浩不住的点头,向他投来羡慕的眼光,痴迷的样子逗得武刚哈哈大笑。 “你看你擦擦吧,都流口水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喜欢!你看怎么样?” 江浩嘿嘿傻笑着说:“大哥,你快跟你爷爷说说,叫我也教我练功吧!行吗?” 武刚神秘的一笑然后回头看看正走进院门的爷爷,小声说:“先别急?我会帮你办好的你放心吧!不过我爷爷从来都不收徒弟,我们家祖上有规定,只一脉单传……” 听了这话江浩急切渴望的眼眸,立时失去了光彩,变得沮丧了起来。 “你别急?反正不管多难都包在我身上了!”武刚见江浩没了精神,立刻大包大揽地先应承了下来。 “谢谢你大哥!”江浩激动的摇着武刚粗壮有力的胳膊。 武爷这时走到他们身边,这位身材高瘦的老人除了让人感觉目光深湛,精力充沛,脚步轻盈外,其他也却实没什么叫江浩感觉是那种武林高人的样子。从外表看好像还不如武刚更能表现那种武者的风范。 “爷爷我求您件事?您一定要答应我。”武刚拉着武爷的胳膊兴奋的说。 谁知平时非常疼爱他的爷爷此时竟发起怒来,只见他白眉上扬大声喝道:“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再答应你什么?你看看你如今都成什么样子了,教你习武是让你继承祖上的功夫将它发扬光大。可是你却仗着有武功就整天和人打架,败坏了门规家风,现在还要提要求?别说了,先去和我煮饭,等吃完了再和你算帐。”爷爷气哄哄地进屋了。 武刚低着头走过江浩身边时说:“爷爷生我气了,稍等两天我再和他说吧。”说着就赶快跑去屋里。 失望的江浩望着远方的天际出神,苍白的小脸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神秘的色彩和一种极其坚定的神情,“学好功夫早日替父亲报仇”他已不止一次这样想了。以前这也许是一句镜花水月的空话,可如今江浩却仿佛看到层层雾霭后的一束阳光,一份希望,所以他执著的不顾一切追求,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 武刚家的生活条件不错,武爷在房后不远处圈养了两头牛,几十头羊,还有上百只的鸡鸭,每年光卖的牲畜钱就足够他们享用的了。武刚也从没未衣食担过忧,平时除了练功外,就放羊养鸭到也清闲,直到他奈不住寂寞走出了这个僻静的山村时,才使他一发而不可收拾。 晚饭后武爷领着江浩去了西边厢房,这是一间不大的书房,架子上摆满了各类的古书,真没想到原来武爷还有这份雅兴,江浩一边想一边坐在武爷对面的一张长凳上。武爷注视了他良久然后郑重的说:“江浩,爷爷这么说不知你明不明白,武刚把你的经历都已告诉我了,唉!和你一样,武刚也是从小命苦,很小就失去了爹娘和我一起生活,这些年他总想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一下,虽然有点武功,可是他心地淳朴,很容易被人利用走上歧途,所以我实在是不放心他啊!” 武爷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我总觉得你和武刚不同,你的心里埋藏着一种极大的仇恨,你的眼神里还带着一股无形的杀气,这些我都看的出来。所以我……不能教你武功,如果你学武只是为了报仇的话?那反而会害了你,更对不起你死去的奶奶!你说是吧?孩子从明天起我就教你些书上的治病药方,这些东西学会了,长大后可以救死扶伤,造福人间不是更好吗?” 此时江浩以泪流满面,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武爷面前:“爷爷,您就教我武功吧,我求求您!”说完他就用头向地上叩去。忽然他感觉有一股力量托着自己怎么也磕不下去,而且身子被慢慢提离了地面,原来后腰不知何时已被武爷抓住,他竟没有一丝感觉,如今整个身子都象个布袋似的在半空中摇来晃去,自己少说也有八九十斤的体重,被武爷用单手提在空中手臂连颤都不颤,果然是名不虚传。江浩一边琢磨,一边暗自钦佩起来。 武爷轻轻放下他皱着眉头说:“你还是自己想想吧?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时候不早了我领你去睡觉!”说完就转身向旁边的一间屋子走去,江浩见再什么希望也只好先住下来然后在做打算。 翌日天还不亮,江浩就被一阵阵吆喝声惊醒,他打开窗子探头向外张望,借着朦胧的光线他看到一老一少两个身影旋风般游走在院子中的八卦图上。 武爷此时须发飞扬,别看他年迈,可身子轻灵的如白鹤起舞。武刚相比之下倒显得慢了许多,步伐也有些凌乱,口中还不住地喘气,一会儿功夫便退下阵来。而武爷却仍然在八卦图上飞快地转着,且越转越快,身形已然消失在疾舞的身影中。直看得江浩目瞪口呆,大约有一盏茶功夫,武爷才忽的定力于八卦图之坎位上。只见他气定神闲,单脚独立,另一条腿如擎天立柱般直指九天。这“朝天蹬”可非一日之功,没有几载的苦练,哪能使的如此纯熟。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八章:拜师 稍后武爷才放下腿走出八卦图,先叫武刚过来,然后拿出一件厚厚的背心递给武刚示意他穿上,只见武刚麻利的穿上背心又在脚上系了两只小沙袋后,便跃入那齐人高的坑中,接着不地向上跳跃,每跳一次坑中就响起咚咚的落地声,想是那件背心的重量不轻。武爷则在一旁观看,过了会儿,武刚在坑下摘掉背心沙袋扔上坑来,然后使劲一纵,只见他大半个身子已跃出坑来,单腿在坑壁上一借力便跳出坑外。 “爷爷,在局子里时间长了没活动,有些费力了。”武刚喘着气讲。 “哼!还有脸说呢?快练桩子去。” “是,爷爷。” 武刚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接着凌空一跃跳到木桩,先在上面扎个马步定住身形,然后便出拳、踢腿、上步、走桩,一招一式决不含糊。武爷在一旁不住地点头微笑,有时也提高嗓子指点一下招法的破绽以及不正确的姿式。 渐渐地,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过不多时红霞便染红了天际,一轮红彤彤的圆盘冉冉升起。天大亮了。稀薄的轻雾撩绕在房后大山上,象一条轻柔雪白的丝带系在山腰。远处村庄的鸡鸣声、犬吠声此起彼伏,喧闹着迎来了新的一天。 大汗淋漓的武刚跃下木桩走到爷爷跟前,拎起衣服就随着武爷进房去了。江浩关上窗子眼前不断浮现出拳脚的影子,他坐立不安,叠好被子走出厢房时,恰巧撞上武刚洗涮完毕。武刚来不及多语只递给江浩一套崭新的牙具毛巾,指了指院外的水井就自顾跑去厨房做饭了。 上午武爷说要去村里办事先走了。于是武刚带着江浩上山去砍柴,山路上,江浩一边走一边问:“大哥,你爷爷他不教我功夫,那你教我不是一样吗?” “行!是我功夫不好怕教到你差路上去,如果你不嫌弃?那当然好,我正愿意呢?” “太好了,大哥!那什么时候开始呢?” “明天吧!但是我担心你吃不吃得了这份苦啊?早上很早要起来,晚上还要练,冬天下雪也不能停啊!……你行吗?” “我行,我一定行!大哥。”江浩激动得无法言喻,瘦弱的身子围着武刚左右直转,脸上也因兴奋而发红。 “这练功可不是一天能练好的,最重要是坚持,比如说,你看我已经练了八年还不算是很厉害呢?爷爷练了一辈子,才有他今天的成就啊!” “我保证能坚持,你就教我吧!” “好兄弟,没问题,我也想你练好功夫以后我们一起出去闯江湖,打败所有的高手!”话语间武刚正慢慢说出自己的思想和抱负。 江浩砍柴时特别卖力,不知是什么引燃了他心底的潜能,肢体仿佛完全失去了控制,武刚看着这个瘦弱枯干疯子般砍柴的兄弟,心里的确有些纳闷和惊讶,他简直觉眼前的江浩既熟悉又陌生……其实连江浩自己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一路上江浩嘴里说的从没离开过功夫这个话题,直问得武刚口沫乱飞的解释个没完没了,最后终于举手投降。 “好兄弟,饶了我吧?明天再讲我都快渴死了,让我休息会儿。”说完就到山边小溪去饮水了。 这一天过得飞快,转眼间夕阳就映红了天边,随后在漫天的红霞中一点点落下山去。接着黑夜便张开他那宽大翅膀履盖起整个大地,弯弯的月亮挂在山坡的矮树上,低得几乎踮脚就能摘到的地方,显得那么亲切引人瑕想,草丛中萤火虫墨绿色的幽光正不停的闪烁,仿佛也想和星光媲美与皎月争辉。不甘寂寞的蟋蟀于是也奏起了那无休止的乐章。秋天的夜风中飘来了阵阵果实的甜香,大地更在此刻用最鲜美的乳汁滋润着万物的生长。 多美的夜晚啊! 江浩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头脑里交替浮现出今天武刚讲给他听的练功知识与学问想到激动时竟浑身发抖起来。真想不明白自己对武学为何会达到这种狂热的地步?雄鸡刚刚报晓,'奇·书·网…整。理'提。供'他就爬起身来走出屋子,院子里一片漆黑武刚屋里的灯也还没亮,他看了看天空也没有一丝天明的迹象,于是便转回身向屋内走去。就在这时一个如鬼魅般的黑影,不知从何处忽然飘到江浩眼前吓了他一跳。借着月光才看清原来是武爷。 “这么早,你起来干嘛?” “我……想练功!” “不是说你不能学功夫了吗?” “我要学!”江浩低着头倔强的说。 “你真的要学吗?” 江浩仿佛从话中听到了一线希望,就刷的跪在了地上,哭着说:“我要学,我要学,爷爷求您教我吧!” “好,我就给你一个期限——三年,如果你坚持下来我就教你,如果你半路放弃?以后就不要在闹着学武了懂吗?” “是爷爷!”满眼泪花的江浩跪在地上不住的叩头,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早已失去了爷爷的踪迹。他忙站起身来擦干泪水四处寻找…… 原来爷爷已悄悄走到院墙边的阴暗处练起了混元一气功。他跑到爷爷身边小声说:“爷爷那我现在练什么呢?”武爷不动声色仍旧闭着双目,轻轻的说:“从今天起你去砍柴,要砍我家对面山上的柴,而且要天亮前回来,你能做到吗?” “能!但是……” “没什么但是,如果不想干就不要练了?” “不,不,爷爷,我去!”江浩转过身,拿起斧头就向门外跑去,天上星光依然灿烂,明月当头把前路照得雪亮。他一脚高一脚低的飞跑在一条通向四五里外的黑漆漆的山路上,开始几百米他还跑的飞快,可是没多久就觉得呼吸困难双腿发软,以至于最后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这样休息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赶到……况且?天以不早了,我要抓紧时间。”想到这他又拼命的向前奔去,本来不算很重的斧头如今也压得他如负泰山,简直到了举步艰难的地步,即便如此一种强大的使命感还是使他克服了所有的困难,咬紧牙关跑完了最后那段路程,更不如说是走吧!他哪跑过这么远的路?这完全是在一种精神力量的支撑下才得以跑完全程。 天边已有些发白了,他不敢怠慢惟恐耽搁了时间,就在山上一处茂密的矮树旁站定,然后抡起斧头,“咔咔”的砍下树枝,没过一会儿,便砍了小堆,接着掏出草绳把柴捆牢背在背上准备下山。 此时天空已经大亮,远处的村庄上飘荡着袅袅升起的奶白色的炊烟,他急得简直要哭了,恨不得用斧头斩断自己这双不听使唤的腿,虽然尖利的树枝刮得他后背鲜血淋淋,他竟然一点也没发觉,心里只想着快些跑完着段可恶的路程。 太阳终于露出了笑脸,仿佛在嘲弄他那狼狈的样子。鸟儿也欢叫着从江浩背后掠过,轻松自在的飞向村庄。他实在跑不动了,两腿向灌了铅似的迈不开步子,斧头也倒拖在地上叮当直响,而肩膀上的柴已经在行程的颠簸中掉了大半。他心想:我决不能停下,如果停下来,武爷一定不会教我功夫了,那我怎么能为父亲报仇呢?一定要坚持! 前方的村庄越来越近,不住的在他汗水模糊的双眼里跳动,仿佛在鼓舞也象在召唤。 终于,大口大口喘着气的江浩,看到了武家的院子,近了……又近了……门前的古井,竹林,一起颤抖着向他扑来,“吱呀”打开门一头撞进院子的他,踉跄着扑倒在八卦图上,正在屋内煮饭的武刚听到外面的声音便跑出来,看到江浩这样子以为出了什么事? 他赶忙跑上来抱起江浩:“二弟你怎么了?大清早的你去哪了?干什么弄成这样了?”江浩此时脸色苍白,浑身湿漉漉的,汗水已浸透了全身的衣服,小腿还在不住的颤抖。他喘着气说:“大哥,没事,我去砍柴了。” “砍柴?你去哪里砍柴了?” “对面山上。” “对面山上?咱家后山有柴你不砍,怎么跑到那么远的山上去砍柴呢?谁叫你去的?” “是我!”武爷这时走过来搭了腔。 “爷爷?您怎么让他跑那么远去砍柴呢?” “哦!他想学武功吗?如果连柴都砍不来,那还学什么武呢?” “但是……”武刚还想说,可武爷早就回身走了。他扶着江浩站起身来。 “你的背上怎么划了那么多口子?” “可能是我背柴跑路时刮的吧?没事。” “那柴呢?” “柴?……”他转身看时,才发现身后哪还有一根柴的影子啊?自己手中只拎着一根空荡荡的草绳,还不住的摆荡着。此时苦笑不得的江浩羞愧的无地自容,跌跌撞撞的冲进屋子。吃过早饭武 (: ) 嗜血死神 第 3 部分阅读 “那柴呢?” “柴?……”他转身看时,才发现身后哪还有一根柴的影子啊?自己手中只拎着一根空荡荡的草绳,还不住的摆荡着。此时苦笑不得的江浩羞愧的无地自容,跌跌撞撞的冲进屋子。吃过早饭武刚出去放羊,武爷冲着躺在床上的江浩说:“天天躺着还想练功?哪门功夫是这样练的?”话中带着威严与嘲笑,江浩并没多想一股韧劲使他咬着牙,艰难的爬起来走向院子,尽管身体向散了架子似的又痛又乏但他还是坚持着站在武爷面前。 “爷爷。”他恭敬的叫了声武爷。 “柴也没砍来?这样吧,你先用木桶把井里的水挑满墙边的五口大缸在说吧!” “是,爷爷。”他坚强的硬撑着。 墙边的几口大缸可真不小,每口少说也能装七八百斤的清水,江浩如今已全无退路。他当然知道这是武爷故意在逼自己知难而退放弃学武的梦想。“可他怎能放弃呢?越是这样我越要坚持!我一定要爷爷教我。”他想。 拎着大木桶的江浩一步一挨的向井边走去。武爷在房子里瞧着这个倔强的孩子,心里难受极了,但想到江浩目光中那种杀气,武爷又坚定了信心。“一定不能叫他习武,那样只会毁了他。” 此时的江浩正用力的摇着绞索,那股猛劲与他瘦弱身体相比显得极不协调。直到晌午江浩才精疲力竭的完成了任务。 武爷望了望他,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声:“好了,休息去吧!”就赶快别过身躯。心地善良的武爷其实哪会忍心这样折磨一个孩子,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也只有这样或许才能打消他学武的念头。 武刚回来后,看到江浩呼呼大睡的样子,已然明白他走后发生了什么?于是赌气找爷爷理论去了。 “爷爷,你不教他就算了,干嘛要这样折磨他呢?他可是我的结拜兄弟啊!我们曾发过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可如今我却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那怎么行呢?” “这是让老天来决定的事,爷爷当然也没办法,如果他能坚持三年而不放弃,我就一定传他‘风魔腿’。倘若他放弃了,也刚好决了他报仇的念头不是更好吗!” “真的,爷爷。你怎么不早说呢?如果您肯教他‘风魔腿’的话,三年的苦也算没白吃,谢谢爷爷!” “你可要保守秘密啊!” “是,爷爷。”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九章:学艺 第二天拂晓,武家大院里就闪出个小黑影,肩上扛着斧头,披星戴月的向远处的山峦急驰,从他一瘸一拐的样子看恐怕是吃足了苦头。江浩此时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象要撕裂了似的揪心的痛。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俗话说“苯鸟先行”他早就盘算好了索性起了个早床,以免天亮已前赶不回来又惹武爷生气。 眼前朦胧的山影已越来越近,一轮新月儿偏偏在此时闪进了厚厚的云层,四周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即便如此,江浩还是摸索着继续前进,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有些毛骨悚然。他用力抓住斧柄加快了脚步,两旁的树林里偶尔传来一串猫头鹰凄厉的叫声,给无边的黑夜更蒙上了一层恐怖的气息。 他以从快步改为小跑,最后演变成飞跑,只一会儿功夫黑森森的山路便踩在脚下了。树枝在风中摇曳,发出“呜呜”的鸣叫,犹如魔鬼手中的长笛演奏着镊人魂魄的乐曲,他更有些害怕徘徊在山脚不敢上山。 就在这时,月亮忽然钻出了云朵照亮了黑暗的山脚,他赶快提着斧头冲上山去一通猛砍,然后用草绳扎紧树枝扛在肩上随即下山,由于跑得太快没留神,从山脚下的斜坡上滚了下来,巨大的冲力让他连续翻滚到十几米外的地方才停下,斧头甩掉了柴也落得满地都是。他顾不得身体的疼痛,连忙站起身想拣回树枝和斧头。 可谁知天公并不作美月亮又被黑云遮住了,四周立刻变得一团漆黑,失望的江浩只能坐在地上焦急得等待着。过了好久,他见月亮还没出来,便用手一点点摸索着前进,捡起地上散落的树枝,其实这样谈何容易折腾了半天才捡了小半捆柴。 远处的鸡鸣声提醒他时间已经不早了,江浩继续摸索着……又过了大半个钟的光景,他才陆续找到了斧头和全部的柴草,他把柴重新捆好扛在肩上一步步谨慎的朝路边走去,刚踏上大路月亮便钻出了乌云大地一片雪亮,江浩气得小脸通红狠狠的望望天空,便一声不响的快步向前跑去。 他终于用自己的努力暂时达到了爷爷的要求,在天亮前赶了回来。谁知难题还在后面呢?早饭后武爷打发他把缸里的水提出来浇在离此百米的一块菜地里,江浩听后并未显出丝毫的怨意,礼貌的向武爷行了礼起身提着木桶便淘水去了。一百米的路程还要提着盛满水的木桶,也真够江浩受得了,他那摇摇摆摆的背影却无声的流露出一种坚定不移信念。 冬天来了,北风呼啸白雪纷飞,大地披上一层银白色的外衣。北方的冬日是寒冷的,气温时常降动零下二十几度,各家各户几乎都围着火炉盼望萧条、难熬的冬天快些结束。武家门前的土路上,早已铺上厚厚的积雪,每当清晨人们还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中时,就有一个矫健的身影往返奔跑在这条雪路上,“咯吱,咯吱,”急速的踏雪声与有节奏的喘息声,不厌其烦的骚扰着清晨的宁静,唤醒沉睡中的大地。雪地上留下的成串脚印,已然成为挥洒于雪白画布中最鲜明的一笔,那背影是多么强壮,那步伐是多么轻灵,连田野中的野兔都望尘莫及,这是谁? 他就是三年前,那个瘦小枯干的江浩,光阴如梭,一转眼三年已经过去了,江浩并未改变初衷,无论春、夏、秋、冬,严寒酷暑始终没有放弃他的理想。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来武爷给他出了各种各样的难题,什么砍柴、挑水、搬石头、挖土、空手抓野兔、还用些古怪至极的方法来折磨他,想挫败他的信心与意志。可谁成想这个外表柔弱的江浩,硬是一样样挺了过来。在魔鬼式的劳动磨练中,在汗水与血水的流淌声中,他练就了奇快的奔跑速度与过人的臂力,体形变变化得简直有些惊人或难以置信。 宽阔的臂膀结实隆起的肌肉,两条充满活力修长的大腿上盘根错节的布满力量完美结合的线条,细细的腰身与轮廓分明的胸部都能给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随着年龄的增长个子也长高了一头,出落成一位英俊挺拔的美少年。一头滑顺乌黑的短发即便不时常修剪也凌乱的恰到好处,时时顺着宽阔的前额向下滑落,轻遮住斜飞入鬓的剑眉。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如炬如电的俊目时常流露出一种少有的霸气,高而挺直的鼻梁,线条绝佳的双唇以及微微翘起的嘴角不经意间已流露出一种发自心底的灵气。 这几年武刚也变得更加强壮,犹如一头下山的猛虎,全身上下无处不显露出威猛与彪捍,散发出阵阵狂野的气息。 就在三年期满的那天晚上,武爷正襟危坐在大堂的太师椅上,身后是武家历代祖师的灵牌与遗训。脚下跪着武刚、江浩两兄弟:“小浩,三年已满,你已通过了考验,我现在正式传你家传的武功收你为徒,希望你以后把我家的功夫发扬光大。” 江浩伏地叩头,泪水从眼眶里喷涌而出,三年的苦与累,血与痛,尽在武爷的三言两语间消失殆尽。然后与武刚高兴的搂在一起。终于他如愿已偿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学武了,夜深了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窗外正落着鹅毛大雪,他的眼前又出现了那张使他终生难忘的刀疤脸…… 真正拜师入门后武爷果然与起初大不相同,每日老人很早起床督促他们练功,三年来江浩除了砍柴、挑水外,也经常向师兄学习基本功。他的一股韧劲不得不叫武刚暗自佩服,这完全是一种自觉,一种严格的自律。江浩虽未习武,但腿脚已在每日的苦拉猛抻中,变得如面条般柔软轻松自如的可以挑起“朝天蹬”了,武术中一种极其简单的四平马步,江浩却整整练了三年,不但闲暇时练,竟然连吃饭时也不忘记扎马蹲桩。武爷也不得不承认,他遇上了一块绝好的练武奇才,以他如此的练法用不了十年就完全可以继承他所有的功夫,武爷心中暗叹:的确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所以老人家更是手把手的言传身教一刻也不放松,春去秋来,高山上,流水旁,无论酷暑严寒,都留下江浩舞拳弄腿的身影。辛勤的汗水播撒了真诚的种子,收获了丰硕的果实。 这三年来他不但在武爷的成名绝技——风魔腿上小有成就,而且还练就了一手夺命飞针的绝活,这手绝技并不是武爷擅长的功夫,只是略加点拨而已,哪知江浩竟然抓住钢针,走哪?掷哪?几年下来居然百发百中且力量奇大,小小绣花针放在他手中却变成了制人死命的利器。十步开外的白杨树在他抬手间五根飞针直没入柄,这份功力连武爷见了都自叹不如,感到惊奇万分。 武刚虽然也勤练不缀,但无奈武学悟性不如江浩。同样一招武刚已练就多年还不能掌握其中精髓,可江浩只练了三天就完全领悟其神髓。风魔腿本是一门奇功,不但要求有坚实的基本功做基础,还要求习练者能参悟那八路看似简单实则繁复的腿法。风魔腿讲究一个‘刚’字,弹、踢、踹、撩、勾、扫、蹬全部用的是雷霆万钧的爆发力,但风魔腿极其诡异的步法,却深藏五行八卦之理生门、死门大有学问。武刚是个性格外向的爆烈之人,对于这八卦易理中的学问更是一窍不通,所以这风魔腿他只练了一点皮毛而已。可武刚的勤奋与耐心也学成爷爷的一门绝技,那就是‘混元一气功’,这是门硬气功有点象铁布衫等横练功夫,但混元一气功所用的力却是一股活力,既能进攻又能防守,使用起来并不呆板,凝气与手更能开碑裂石。 江浩却整整钻研了三年易理,渐渐打开了通向成功的大门,着魔的江浩如醉如痴的沉浸在浩瀚的武学中,其实三年中江浩不但每日练功还时刻关心着年迈的爷爷,师徒俩的感情也日见深厚,正当武家三口在这青山秀水间过着于世无争的宁静生活时,一次飞来的横祸打碎了所有甜美与和谐的气氛。 一天江浩去放羊,武刚陪着爷爷去县里买些生活用品,谁知一辆外地送煤的大卡车从公路上猛的拐入了市场,眼看要撞倒一位正在买菜的大娘,就在这生死攸关的一瞬间,武爷不顾个人安危腾身而起,一脚将大娘踹出了危险的境地。可他却被急速失灵的卡车撞倒在地,碾过身体当场气绝,几乎疯狂的武刚抱起爷爷痛哭着冲进医院,但医生也回天无术。噩耗传来江浩也发出撕声裂肺的吼叫,在山谷中久久回荡,俩兄弟抱头痛哭。 仲夏的暖风吹起,小草发出沙沙的响声,一个生命就这样结束了,安息了…… 后山竹林间的一块空地上赫然矗立着一座新坟,四周长满了翠绿的青竹,遍地的野藤蔓舒展开长长的臂膀热情的围拢过来。几缕青烟缭绕,坟旁传来轻轻的呜咽声。俩位健壮的年轻人并排跪在墓碑前的石阶上,厄运接连降临在这对苦命的兄弟身上,他们的命运是如此的相象,如此的悲惨,他们的缘分又是如此的巧合,而成为一对真正的难兄难弟。或许这是老天的安排,是老天的作弄,一次最可耻又可悲的玩笑。他们别无选择只有承受,也只能承受。过了好一会儿,江浩才搂着武刚的肩膀慢慢向山下走去……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十章:重出江湖 一九九三年秋季,这是江浩来武家的第十个年头了。自武爷死后兄弟二人守灵也有三载了,如今他们都以长大成人功夫也练得炉火纯青。忽然有一天积蓄了十年力量的江浩终于找到武刚郑重的说:“大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你说,二弟,怎么了?今天干嘛这么客气?” “我想出去闯一闯!” “去哪?”武刚有些激动,这些年来他总有一种想出去闯荡的强烈愿望,只是武爷经过上次的事,就根本不许他出去闲逛,还好有江浩在家二人练功之余,嬉笑打闹,玩得也算痛快,自从爷爷死后,这颗绎动的心又渐渐鼓动了起来,江浩这么一说,刚好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当即追问着。 “去澳门!” “你想去报仇?” “是!” “好,我和你去。” “不,我要自己去。” “难道我们不是兄弟了吗?” “我们当然是好兄弟,但这是我的家仇。” “家仇?你的家仇难道不是我的家仇吗?你难道不把我爷爷当爷爷吗?” “那到不是,我……”这是江浩这几年来说话第一次如此犹豫不决。复仇的火焰在心中已燃烧了十年,且越烧越旺,到了难以偈制的地步,武者的坚韧与顽强拼搏的个性,又象冰水一样时时压制着这种火焰,他的整个灵魂都在这冰与火的斗争中不断的磨砺,沉浮着,最终完成了他独树一帜的精神塑造。他变得深沉,忧郁,言语不多,但言出必行,行出必果。可是今天面对他亲如手足的大哥真诚的请求时,他却手足无措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当然知道报仇的代价可能会付出生命,可为了报仇他又怎能让自己的哥哥去送死呢? “你说话啊二弟?我们不是发过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你怎么要反悔呢?” “不……” “那好,我们一起去。” “大哥……” 列车拼命的嘶叫着奔驰在辽阔的平原地带,矮小破烂的土坯房屋象一群拄着拐杖的老妪,在飞速向后掠过的树木间歪歪斜斜摇摇欲坠。晚秋时节收割后的田地,大快大快的袒露在阳光下,秃秃的田埂土灰色遍布野草、麦节的地面,象牛皮癣一样使人看了恶心。目光可及的土地上除了一两条笔直的公路,及四五辆突突冒着黑烟,剧烈咳嗽,颤抖着前进的手扶拖拉机外,就只剩下没完没了的荒凉与秃废。大多旅客都转过头去昏昏欲睡,惟有五号车厢的两位年轻旅客自上车起就一直坐在窗口边,贪婪的注视着窗外的每一寸土地。无论窗外的景色是否美丽他们依然如此,就象俩个刚刚降临人世的孩子,迫切好奇的观望所有未知的领域与陌生的事物,的确如此他们脱离尘世已太久了……。他们的社会阅历和思想仿佛还停留在少年时代,而如今的世界使他们完全感到惊奇与陌生,但同时也激发起他们特有的冒险精神与猎奇心理。他们眼中此时放射出无与伦比的热情之光,那是火焰,可以燃烧大地,燃烧所有的一切。他们瞅着各个站口停留的人们喜、怒、哀、乐的样子,学习与分辨着人们的衣着、举止、手势都代表了什么?尔后在各自的大脑中又形成一个巨大的漏斗,所有新的事物全部倾倒在里面,接着慢慢的旋转、咀嚼、体味、思考。 列车此时正行驶于湖南境内,窗外景色也渐渐增添了些新意,恰好满足了这两位旅途中痴迷的看客,气温的差异决定了植物的生命延续过程与速度。此地仿佛依然是夏季的景色,小块的田地生长着绿油油的各种蔬菜,茸茸的青草间还开出美丽的花朵。越往南行景色就越迷人,以前枯干的树干此时已被一株株挂满果实的香蕉树所代替。幽雅的竹楼,精巧的草屋,一池池碧波清漾的小塘,互不相连的远山重叠辉映出一派生机盎然的南国风光。空气中充满了潮湿芬芳的泥土气息,路边的人们服饰也有所不同,他们衣着简单明快,他们的身材相对矮小头脑却发达,在改革的浪潮中稳稳的操控着舵柄,把持着航向,追求着市场竞争中日新月异的变化,如今更是如日中天各地的打工一族也纷纷下海来此淘金,美丽的珠江三角洲竟一下子成为全国流动人口最多的地区。 “广州车站到了,请旅客准备下车。”播音器里传来播音员甜美的声音。 他俩对望了一眼,各自提着一个不大的旅行袋跟着嘈杂的人群向外走去,旅途中的疲劳与满身的尘埃都没有妨碍他们留给别人的极其深刻的印象。他们穿着同样的黑色中山装,同样的软底轻便布鞋,提着同样的浅蓝色旅行包,连发型都如出一炉,清一色中分,左边长长的发梢遮住了眼睛,走起路来,来回震颤飞扬着。不同是他们的气质与长相,左边的青年拥有一张俊俏尖削却棱角分明的脸,他的目光低垂显得无限忧郁,仿佛心事重重。偶尔也抬一下眼帘,那是一双大而黑的眼睛,宁静时闪烁着深思与探索的光辉,而此刻正流露出一种大胆、狂野孤傲的神色。乌黑的头发左右都无法完全遮盖住那宽阔平坦的前额,挺直的鼻梁勾勒出这俊美的脸庞上最雄伟的长城,还有那张积聚魅力的嘴,明朗的唇线极其自然的划向嘴角然后轻轻上挑,以一种略带桀骜的表现划上完美的句号。右边的黝黑脸膛上却到处写满了勇气和彪悍,浓而粗的双眉下一双不大的豹眼放出夺人的精光,似刀似剑凌厉且霸道,宽而厚的嘴唇紧绷着,下巴至俩鬓都长着浓密的短须,许多路人见了他都悄悄的向两边避让。行路中他们并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朝前走。突然,一个车站便衣警察走了过来拦住他们:“你们的身份证呢?” “在这。” “江浩?武刚?你们来广州干什么?” “探亲!” 江浩还是简洁的回答着他。 警察又打量了他们一下,才极不情愿的把身份证交给他们转身走了。兄弟俩依旧朝前走,就在快出站台的时候,几个半大的孩子从他们身边挤过,其中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借着同伴的掩护飞快的把手伸进江浩的口袋,可是正当他夹住什么向外掏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腕一紧仿佛被铁钳夹住了一样。孩子不敢喊叫只能用力的向后拽,但一切反抗都是徒劳地,他们根本没有回过头就象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一样。他们还是一刻不停的走。孩子最终忍不住开口了:“大哥,大哥,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放了我吧?我一天都没吃饭了,真的!我弟弟、奶奶,也没吃饭,没办法我才这么干的,饶了我吧!大哥!”孩子哭哭啼啼的没完。江浩停下脚步从口袋中掏出那只小手,然后又掏出五十元钱递给那男孩说:“吃饭去吧!” 孩子接过钱连话都没说就转身跑开了。在几十米外的地方停下,回过头来扮了个鬼脸,大声喊道:“傻帽我骗你呢?”武刚身形刚动,就被江浩拽住了。 “算了,大哥。”此时他的脸上显出一种轻蔑的表情。只一会儿,又恢复了他原来的样子。走出车站时已是傍晚了。喧闹的人流,簇拥着他们走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他们的目光此时也正被高楼林立的商厦,五彩缤纷的霓红所吸引,不住停下脚步左右观望着,夜是疯狂的,夜是美丽的,多姿多彩的南方夜生活正在悄悄的拉开了帷幕。音响里发出的的士高乐曲激烈的震荡着整条马路,颠覆着所有陈旧的观念,使人不自觉间也跟着音乐有节奏的践踏着地面。顺着路人指引的方向,他们登上了流化车站宽敞豪华的大巴车。透过整块的大玻璃窗,越来越多的新奇事物与感官上的刺激,正不断撩拨着他们孤寂已久的心。所有深沉与平静的心态都无奈的退却了,留下的是躁动和按捺不住的狂热情绪翻来覆去的冲撞着他们。强壮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的颤抖不停,满是青筋的双手,用力的捏磋着手心滚烫的汗珠。牙紧咬着,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窗外,盯着黑夜中翩翩起舞的城市,他们仿佛早已跳出了灵魂深处的枷锁,展露在温柔的夜色中,飞翔于梦幻的海洋上,他们终于跳出了索然无味的枯燥生活与平淡无奇的日子。终于自由了。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十一章:君仪的出现 君仪快步走出别墅,后面传来黄妈急切的呼喊声:“小姐,你别走啊,太太回来,我怎么说呢?” “你就说我去同学那里开BAT了。”君仪烦不胜烦的说。晚风中她淡黄色的身影犹如一只飞舞的蝴蝶,左右晃了几下便消失在别墅拐角的车库中。一道耀眼的光芒刷的一下照亮了漆黑的夜空与别墅周围昏暗的角落,随着发动机轻声快速的轰鸣,一辆鹅黄色的保时捷跑车便快速的使离了车库。优美的流线型车身,强劲的马力,卓越的性能,奠定了他所有的名誉基础与昂贵的价值。这台造价两百五十万港币的崭新跑车,此时正扯着它别具一格的嗓音咆哮着冲向公路。君仪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轻松的打开音乐开关,顿时窄小的双座车厢内,一下子荡开了陈百强那首《偏偏喜欢你》委婉动听的歌声。“叮——叮”的手机铃声不但打乱了声音的秩序,居然还一阵紧似一阵的催促不停。君仪拿起手机用眼膘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立时撅起可爱的小嘴:“真倒霉!” 电话里传来妈妈威严的声音:“君仪,你去哪了?不是让你等我回来吗?” “妈咪,琦琦过生日,我们老同学庆祝一下,开BAT。” “每天都有BAT吗?早点回来吧!” “哦,知道了,妈咪。” 刚放下电话,铃声又响起了,君仪不得不重新把手机放在耳边。 “谁呀?” “是我,J。K。还没过关吗?她们都等急了。” “你那么急干吗?你以为我不急吗?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现在到关口了,大概还要十分钟吧!” “好吧!我在关口等你,等会儿见。”君仪放下电话,嘟起小嘴摇晃着一头柔顺光滑的长发,气呼呼的自言自语着:“等着吧,讨厌鬼。”她那双水汪汪略带俏皮的大眼睛,在强烈的灯光照射下轻灵的眨着,精巧、光滑如脂般白嫩的脸蛋,连风儿都怕碰破那吹弹得破的肌肤,小巧玲珑的鼻尖上闪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两侧的鼻翼微微的颤动大胆的陈述着使人烦恼的事。等待过关检查的车辆排成长队慢腾腾的向前移动,焦急的君仪看了看皓腕上那块镶满钻石的劳力士坤表,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真气人”皱起眉头的她,撒娇似的从座位上轻弹了一下,淡黄色的丝制紧身吊带背心下,一对丰满高耸的胸脯也跟着不住的上下抖动,仿佛比她更加焦急。君仪放开方向盘,纤细的蛮腰斜靠在真皮座椅上,至少她知道似乎急也没有用,索性还是等吧!就在这时,旁边车道上一辆与她并排行进的黑色宝马车,不停的按着喇叭,随后车窗落下从里面深出一只手,向着君仪这边大力的挥舞着,紧接着车窗里又探出来一个英俊的面孔。他有一头卷曲的棕色长发,宽阔的前额和浅蓝色的眼睛以及挺直的鼻梁,还有雪白的牙齿橄榄色的皮肤。在他的身上除了迸发出无限的洒脱帅气外,更给人以一种健康阳光的感觉。 他叫——里奥。一位澳门政府高官的大少爷,二十三岁,父亲是葡国人。母亲是广东人。里奥是地道的混血儿,不光具有鬼佬的相貌特征,连谈吐气质都带有几分异国情调。君仪见是里奥便按下车窗,伸出头来,眯起可爱的眸子,露出两个醉人的小酒窝,喜悦的欢叫着:“里奥,怎么是你?你不是去澳洲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通知一声!”一大串的话语透露出君仪渴望期盼的急切心情,里奥是她的同学中最帅的也是最出色的一个,是她芳心中最理想,最喜欢的人,无论哪个方面里奥都是无可挑剔的至少君仪是这样认为,他不但获得了物理博士的学位,还是澳洲一家时装公司的设计师,他们认识有半年了,可君仪却始终没和他单独接触过,他的身边也一直尾随着成群的美女,令君仪又是气愤又是沮丧,谁知今晚命运竟如此的钟爱与她,给了她一次绝好的机会,咯咯的甜笑声中她尽量展现出自己最具魅力的风姿,已迎合里奥那多情迷人的眼神。“笛——笛。”的喇叭声打断了她热情的问候,前面的汽车以驶出去老远,后面的汽车正在焦急的催促着,君仪顽皮的扮了个鬼脸,然后不好意思的说:“sorry,我在那边等你。” 话刚说完她就猛的一踩油门,“嗡”宝时捷就象一头矫健的猎豹窜了出去,直至车辆检查口才嘎然而止,不消两分钟君仪就神速通过了关口。 她把车子停在离路口很近的广场上,觉得凭这台与众不同的跑车以及这么显眼的位置,里奥不会看不到她吧?借此等待的机会,君仪连忙打开车厢里的小灯,掏出化妆用的小盒子,急急忙忙的修饰着她那张本不用任何修饰的脸。她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关掉了车灯,即便如此她还是发现,车外已围上来许多来此散步的游人。他们正指指点点的评论着她或是她的车,胸脯兴奋的起伏不定,心象小鹿般乱撞,两颊有些发热,躁动的青春以不在甘心孤芳自赏,鼓动着漂亮的外表急切的寻觅着梦中的白马王子。忽然车灯一闪,一辆白色奔驰车冲散人群停在眼前,车上下来一个穿黑色西装胖墩墩二十来岁的青年,他光光的肥头上镶嵌着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肥大的鼻子与嘴让人有种想吃肉的冲动,他跑过来激动的敲着车窗,一副殷勤诚恳的神态。君仪按动开关,宝时捷的顶蓬自动折叠起来向后落下,她粉面微怒向胖子下达着最后的命令:“JK我今天有事不去了。你帮我和他们说一声,明天我请客。”JK的笑容仿佛一下子凝固了。他吃惊的说:“不是吧小姐?刚刚你还说去呢!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呢?” “因为……我遇上了一个很久未见过面的朋友,反正有事?你就别问了快点回去吧,过两天我请你吃饭。君仪的脸更红了,不过夜色掩饰了她的窘境。 也就在此时里奥的宝马车也开了过来,停在宝时捷的另一边。里奥下了车,他那高高的个子潇洒的外表,无疑让一直痴迷着君仪的JK立时感到无地自容,他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张满是肥肉的脸上此刻已写满了沮丧与失望。他扭头钻进车里愤愤的关上车门说:“哼!拜拜。”随即便绝尘而去。只剩下不住摇头的君仪和看着他们微笑不止的里奥,君仪走过来娇羞的低着头,不敢看里奥那双清澈透明无限深情的蓝眼睛,她白嫩修长的手指紧张的抓住衣角不停的撮弄着,她也奇怪自己到底怎么了,平时落落大方的她如今竟然在一个同学面前,感到如此的惊慌与愚蠢,她简直快泄气了。这时里奥也仔细的端详着面前这个虽然相识但今晚却特别美丽的胴体,丰满的胸脯,纤细的蛮腰直滑向翘起的胯部形成凹凸有致的曲线,短裙下一双洁白圆润的玉腿紧紧的并在一起,奶黄色的绒袜上还吊着两个可爱的小绒球随风飘荡。一双阿迪达丝白色运动鞋,穿在不住扭动的小脚上显得格外惹眼。 “我们先去海湾吧!”里奥终于打破了僵局。 “好啊!”如释重负的君仪象快乐的小鸟一样,蹦跳着飞快的钻进了车子,美丽的香江迷人的夜色,如诗如画般展现在宁静的港湾,灯火通明的海岸线向一条蜿蜒的火龙,环绕着这颗璀璨的明珠。暖暖的夜风轻抚着大海的波浪,远方的巨轮也偶尔发出一两声呜呜的长鸣。关口与海湾酒店相隔不远,车子很快就停在酒店前的停车场上。这是珠海一家著名的五星级酒店,常有各界名流来此光顾。君仪下了车怯生生的跟在高大的里奥后面步入了酒店,他们登上华丽的大理石楼梯,走进酒店二楼的咖啡厅,这里幽雅宁静的气氛正如一位忠实的佣人仔细的拂去每位顾客心中的尘埃。一曲悠扬的萨克斯——《回家》带着众多飘逸与梦幻回荡在各个角落。铺着蓝白格子布的方桌上摆着一盏盏闪烁不停的蜡烛,烛光随着空气的流动而不住的轻轻摇曳。没多久服务小姐就按照他们的要求送来两杯清香四溢的蓝山咖啡,徐徐上升的水气,挂满了快乐幸福的祝愿,久久缭绕在他们周围。她有些晕眩,她从没经历过和一个男生共同享受这样的夜晚。享受烛光、宁静、温馨与如此浪漫的一刻。他们无声的久久的对望着,她简直快乐极了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是个女孩,一个青春期的女孩,迫切的需要爱,需要一个梦中的情人,而如今她的愿望就要变成现时,她也被幸福感冲撞的几乎迷失了自己。里奥用一种带有男性独特魅力磁石般的声音低声说:“君仪,说实话,我早就喜欢你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向你表白,今晚也许是上帝的安排你说是吗?”如此干脆的表白,却让君仪惊慌的不知如何回答:“你干嘛说这个……”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十二章:诱惑 “我要你作我的女朋友。”里奥自信的说。 “这样不是很好吗?”君仪的头几乎撞到咖啡杯上了。这不是一场公平的爱情决斗,而是一个老成的法官在审判一个从未犯过罪的孩子。于是里奥加紧攻势:“不,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抬起头来看着我。请你不要逃避!” 终于君仪的头撞在杯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啊!”君仪失声的尖叫引来周围人好奇的目光,她赶忙捂住嘴巴惊恐的大眼睛不断的眨着。她从来没有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回答过这么尖锐的问题,所以内心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连手脚都不听使唤了,胳膊下落时正好扫在杯子上,一口未尝的咖啡转眼间就悲哀的洒向地面。又是一声惊呼,这下所有的人都瞧了过来,服务员也赶快跑来收拾起地下的残迹,没过一会儿,又重新给她倒了一杯,里奥也尴尬的左右向人们打着道歉的手势,嘴里还不住的说着:“Sorry,Sorry!”困窘暂时化解了困窘,君仪轻舒了口气,捂着嘴,轻轻的偷笑着。但心里却不知为什么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里奥这时转过身用略带责备的眼光看着她,开着玩笑说:“一句话就吓成这样不至于吧?如果我要跪下来求你嫁给我呢?会不会……”他用手指着旁边的护栏。 “去你的,我刚才是不小心嘛!谁怕你了。”君仪假装生气悻悻的说。 “那我现在又要问你啦,你小心杯子。”里奥一本正经的说。 “啊!”君仪又是一半的惊呼,而另一半则被她用手捂了回去。里奥再也坚持不住了,发出一连串爽朗的笑声,到最后竟演变成一阵阵哈哈的狂笑,甚至离开了坐椅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拼命的笑,他真没见过如此美丽可爱的女孩,傻傻的,苯苯的,慌手慌脚的动作,逗得他连肚子都快笑破了。所有的客人都不住的摇头,认为这是一对捣蛋鬼,是故意扰乱这里宁静的秩序的。一位服务小姐走过来礼貌的朝大笑的里奥说:“先生,这里不准大声喧哗,请您不要笑了。”里奥挺拔的身躯,如今仿佛抽筋了一样乱抖着而且眼泪狂流。服务小姐随即转头问君仪:“小姐,请别误会,这位先生是不是有病呀?要不要叫医生呢?” “噢,不用了,对不起小姐,他没毛病只是笑而已。”君仪也忍不住笑开了。 “对不起,小姐,请你们买单吧,这样会影响其他顾客的实在对不起。” “好,好!”君仪一边用手捂着肚子,一边掏出两百元葡币放在桌上,然后边笑边扶着里奥的胳膊跌跌撞撞的在别人惊奇愤怒的注视下逃离了海湾酒店。他们坐在车子旁边的草坪上继续笑着、闹着互相推桑着,笑声在潮湿略带咸味的海洋空气中回荡着。又过了好久,他们才慢慢平静下来,肩并肩互相倚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擦着眼泪。君仪感到开心极了,就余兴未消的说:“你看你,只顾笑,我们去吃宵夜吧!” “好,听你的,但是你不许把头在往碗里伸啊?哈哈……”想到刚才的君仪滑稽的样子,里奥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君仪跑过去抡起拳头使劲的捶打里奥。“你真坏,还在笑人家,我看人家说得才对呢?要给你找个医生看一下。”一边说一边也笑了起来。 “别闹了,君仪去哪里吃?这里你比我熟你说吧。” “嗯……去榕树头吃河豚。” “OK,没问题。” 此时正赶上涨潮,汹涌的海浪哗哗的拍击着堤岸,呼呼的海风带着远洋的鱼腥味肆无忌惮的略过海岛。他们并驾齐驱在干净整洁行人稀少的环海公路上,享受着宁静的夜晚带来的梦想与自由空间。穿过七扭八歪的老街,左拐右拐的小巷,眼前豁然开朗,一株古老茂盛的大榕树便依稀浮现在 眼前。金黄色的圆月发出极其柔和的光芒泼洒在大地、街道、榕树上,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罩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此地原来是一条不起眼的小村,有些渔民在此经常贩卖河豚鱼已维持生计。久而久之,竟有人又开起了排挡专门烹制河豚鱼,手艺也相当不错名声因此不胫而走,生意更是越做越大。许多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大老板都慕名而来,争着品尝一下这里烹制独特的绝妙口味。当然吃这种鱼也要有相当的勇气,河豚鱼——是一种有毒的鱼,如果不经专业人员解剖恐怕食用后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这种鱼是国家禁止私人贩卖与食用的,现代人的冒险精神与叛逆心理都是让人相当佩服的。越说不行就越有人干,越不能吃就越招来大把的人享用。这就是当今社会的一种奇特的状况。河豚鱼出名了,村口的大榕树理所当然的变成了一块永久性的招牌,车子绕过榕树顺着一条坑凹不平的街道向里慢慢的行进。灯火通明的街道尽头杯碗相撞的声音不绝与耳,随着车子熄火趴在路旁的空当,所有猜拳行令呼喝叫嚷的嘈杂声就都一起涌了过来。闪过一辆辆阻塞街道的货车,眼前也出现了一块不大的空地。空地正面四座二层小楼显得破旧不堪,空地两边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空地上滩放着十几张圆桌,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来这的人从外表看多是些公司的老板,也有些不务正业的公子哥或这里虽然没有酒店那么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甚至说有些污糟与邋遢,但他招揽的客人却决不是囊空如洗的打工一族,两种客人的区别当然是金钱或一顿价格不扉的饭菜!君仪此时向主人般带着里奥走到空地上,在一张靠近花坛的桌子旁坐下。一位胖胖的中年妇女这时正好走了过来,用一口本地的白话客气的向他们打着招呼。 “两位,想吃点什么?” “吃……” 君仪和里奥不约而同的开了腔,然后他们各自又满脸通红的说:“你说。” “还是你说吧!” 胖女人歪着头一会儿看看里奥,一会儿又看看君仪,就在他们互相推让的时候插了嘴:“要不,先来二斤河豚打边炉怎么样?” “好!” “我要一个闷河豚,一斤象鼻蚌,还有生菜,你呢?” 里奥点头说:“两罐可乐,谢谢!” 胖女人摇晃着走开了。几分钟过后火锅与配菜便都送了上来摆了满满的一桌子,如果河豚在送来恐怕真不知放在哪里? 不远处一辆晚点的豪华大巴车,为抄近路被卡在那条本就窄小的路口上进退两难。旅客们纷纷吵闹着气愤地走下车,及不情愿的各自散开了。月光下两个黑色幽灵般的身影却朝着这边走来,渐渐地出现在人们眼前。他们步伐一致,着装独特,目光与众不同,不少食客都转身向他们望去。 “呦!搞没搞错啊!开镜吗?” “不会吧?没看见有摄相机啊!” “怎么这样打扮呢?好象陈真哩!” “哈哈,这有什么奇怪的?内地人都这样打扮,我公司里大有人在,快吃,快吃!” “也不是,他们不光穿的怪,我觉得他们身上有种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怪怪的,真好象是哪个朝代的侠客似的?” 大家哄的一声笑开了,有的还没完没了的议论着。君仪与里奥也回过头,注视着这两个古怪的人,君仪好奇的问里奥:“他们是干什么的?” “我怎么知道,小姐你自己去问一下不就清楚了。”里奥边喝饮料边笑着说。 “呸,早不知道你原来那 (: ) 嗜血死神 第 4 部分阅读 “我怎么知道,小姐你自己去问一下不就清楚了。”里奥边喝饮料边笑着说。 “呸,早不知道你原来那么坏?不理你了。” 服务员此时端上切好的鱼片,沙锅焖河豚,撤下几样他们不喜欢的配菜,腾出了一半的位置。两个黑衣青年站在座无虚席的桌子前显得有些茫然。胖女人走过来,用白话询问着:“两位,想吃点什么?”他们兀自站在那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不过没有出声。胖女人仿佛想到了什么,换上一口吐字不清的普通话:“两位,想吃点什么?” 由于说的话语听起来相当滑稽,引得周围吃客无不捧腹大笑,胖女人这时脸也红了。君仪也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里奥却很平静的吃着鲜嫩滑口的河豚鱼,仿佛根本没有注意那边发生的事。 “有没有面?我们来两碗牛肉面,四个馍。”一脸彪悍的黑脸青年,开口说道。 “你们要什么?牛肉面就有,馍是什么东西,我听不懂?”胖女人仍旧用那口嚼舌的普通话费力的解释着,又是一阵大笑,一个会讲普通话的中年人笑着大声说:“馍,就是馒头,面条就是汤面。肥姐你还是先学学普通话在做生意吧!”又是全场的大笑。吃客们万万都没想到今晚的笑话这么多!”兴致一来大家全部转过身盯着他们,就在这时,他们的眼神迎上两道冰冷彻骨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冷战,赶忙各自埋头吃饭去了。聪明的南方人并不想多事,所以在没有人取笑他们了。君仪仍然傻傻的注视着那张俊美消瘦的脸庞,她觉得那张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忧郁寒冷的美,冷的让人发颤,美得让人僵硬。而冰冷的感觉里却又奇迹般闪烁着一种狂热的生命力,一种深沉的激情,一种奇异的青春活力,她一时竟然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她从没有见过这种冰冷忧郁的眼神,它不象烈火般燃烧却仿佛比烈火更具破坏力。里奥猛的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君仪,说:“你好象还没有吃过一口东西,你在看什么呢?”于是他转过头也向那边望去,一种男人的直觉使里奥看了一眼就回过头来,略带些挖苦的说:“那小子挺不错的吗!不过就是有点土,对吗君仪?”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十三章:演出开始了 君仪的脸有些红了,她赶忙岔开话题。 “来,我们吃饭吧。”君仪不好意思的拿起筷子,里奥好象醋意大发了似的不停的嘟囔着:“跟你来吃饭,叫人家坐冷板凳。哎!太可怜了!!”虽然是说笑,但话里却一针见血的表达了他的意思。 “你看你,别说了好不好,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干嘛吃那么大的醋啊?”君仪反唇相讥,她本来就是个灵牙利齿的女孩,此时又露出了一副大小姐的本性,吃客们此时还是没有人结帐,那两个黑衣青年当然也没找到位子。胖女人此时却按照自己的想法安排了两碗牛肉汤面和四个广东人喝早茶时,食用的如鸡蛋大的小馒头。服务员湍着面环顾了一下四周,就走到君仪的桌子旁说:“不好意思,两位,现在没有座位了,将就一下吧!”君仪连想都没想就说:“好吧!没什么。”当她说完话后,又觉的有些不对,忙嚷道:“喂……”服务员早已去叫别的客人了,君仪抿着嘴眨着歉意的大眼睛望着里奥。里奥也摊开手无奈的耸耸肩,便低下头继续吃了起来,谁知道他今晚为什么这么大的胃口。也许这还是里奥有生以来第一次品尝沮丧与失望。没有哪个女孩会对他这样,他的心里简直都气得快疯了,可是男人毕竟是男人,形象永远重于心灵的真实感受,他还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左边的黑脸青年稳稳的坐在里奥旁边,黝黑的脸上丝丝肌肉不停的抖动着,右边的这时也坐了下来,远离灯光的角落里四张各有特色的脸庞象一股巨大的魔力,召唤着所有的目光不断的向这边聚集,这里蕴藏着温柔的,英俊的,潇洒的,威武的,忧郁的,可爱的,凌厉的。他们的魅力简直超越了所有灯光的亮度。忧郁的他低着头,慢慢的吃着面,面的味道的确不错可就是少了点,他也真的饿了,但仍保持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风度。身边的黑脸兄弟与他却恰恰相反,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彻底消灭了那碗面。 “在来一碗!” 吃得正兴的食客们,被这一声大吼,惊的全都呆住了,其中几位还洒了一身的汤水。里奥更是如此,一勺滚烫的热汤刚放到嘴边,被这一声吼惊得全吞到嘴里,咕噜一声咽了下去。直烫的他捂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君仪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也安慰着说:“没事吧里奥?” 里奥只是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便不断的揉着肚子。 这时四周骂声四起。 “土豹子,叫鬼呀你?这么大声。” “没办法番薯就是番薯!” “他妈的,真是狗肉上不了席。” 粗鲁的语言都是广东白话,那俩个出来乍到的外乡人怎么能听的懂呢?只有君仪用白话帮他们在打抱不平。 “人家听不懂,你们就这样骂,算什么,没教养。”可是孤掌难鸣,反而遭来更多愤恨的眼光,象对待一个卖国贼一样的仇视她。君仪难受极了,而为什么?她也说不清。里奥这时向胖女人打了个响指招呼她过来。服务员也在此时又端上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用比肥姐标准一点的普通话询问着:“还要什么吗?” “不要了。” “谢谢!” 胖女人这时也走了过来,满脸堆笑:“靓仔,买单吗?” “是的,多少钱?” “一共一千三百元。”里奥从怀中掏出皮夹子,拿出一张千元港币,和五百元零钱往肥姐手里一塞说:“不用找啦!君仪我有事先走了。”里奥终于露出愤恨的样子与极强的嫉妒心。里奥走了。君仪双眼有些湿润,她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瞬间转变成这样的结局。使她更没想到的是里奥那英俊的外表下却隐藏着如此狭义的心理,真令她失望,甚至是绝望,这次事件彻底的打碎了里奥在他心中的所有位置。“这么小气的男人”想着、想着,她反而笑了,一滴不争气的眼泪却在这时滚了下来,她赶忙用手一抹,偏又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忽然一阵急速的奔跑与呐喊声传了过来。 “就是他们!” “站住……劈死他们!” “砰、砰”紧接着又传来了二声枪响,还没等所有的食客反映过来,一群彪型大汉已蜂拥而至。他们手中都提着清一色的法国开山刀,明晃晃冒着蓝光的刀身在灯光下显得分外夺目。俩个浑身是血的中年人正在他们的追赶下踉跄着,冲进了空地上的桌椅之间。一时间食客们慌得象一只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惊叫声响成一片。转眼人头涌动桌椅翻倒,碗碟破碎声不绝与耳。空地上一片狼籍,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与纷乱。君仪被吓得呆在那里象个木偶一样,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而她身边的两人也放下手中的碗,转身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哧哧的斩肉声与凄厉痛苦的尖叫声从人群中响起,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碰撞声过后,慌乱的人群一分,一个满身伤口的血人以出现在桌子旁边,他身后脚步声与破空的刀声、也尾随而至。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他砰的一声扑倒在黑脸青年的脚下。也就在这时一名紧跟上来的赤膊大汉正举起带血的砍刀,月光下那张凶狠残暴的脸孔迸发出恶毒的笑意。只见青色的刀光一闪,刀便迅猛的劈了下来。忽然,一股短促猛烈的力道,从旁边猛的冲了出来。咔的一声轻响后,就是嘭然倒地的声音和砍刀落地时发出的叮当脆响。君仪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黑脸青年收回了腿,慢慢的蹲下身扶起地上的伤者,那人已经奄奄一息生命垂危了。不过他还是努力的点头称谢着。离此不远的地方也传来了倒地大汉痛苦的呻吟声。 “劈死他们,一个都别跑。”二十几个人愤怒着,大吼着,冲了过来。跑的最快的几个已横七竖八的倒在原先负伤的同伙身边,同样极其痛苦的呻吟着。喊杀声依然未断,他们也的确不是乌合之众。他们是称霸濠江多年的十四K成员,他们的势力之大为所有澳门黑社会社团之首,他们组织严密有雄厚的财力物力,几乎垄断了澳门赌场百分之七十的高利贷业务,而且还有澳门政府的高级官员给他们撑腰,所以更是为所欲为了。为了争夺地盘把其余帮派挤出澳门,他们经常派出些亡命之徒狙杀其他帮派的重要人物。此次,他们狙杀的目标是澳门第二大帮——水房帮,的两位堂主,其中一名绰号“鱼蛋强”的堂主早已毕命当场,只剩下死力逃生的“大头华”身负重伤。就在这眨眼的工夫里,冲上来的一群人只剩下五个人还站在原地发呆。他们始终没弄明白自己的兄弟们是怎么倒下的,就象是做梦一样。他们真不敢想象这种年代如何还会跳出象武打片中的角色呢?有一个家伙甚至还偷偷用手掐了一下自己大腿感觉很疼,说明这一切是真实的而并非虚幻。这些平时刀头舔血的家伙也是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两个黑衣青年一左一右的站着,中间是负伤的“大头华”,和不住抽泣瑟瑟发抖的君仪,短暂的停顿后,一双皮鞋践踏餐具碎片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由远至近,寂静的夜风中,仿佛死神的脚步在慢慢临近。就连那些家伙们急促的喘息声仿佛也凝固了。 二十米外的脚步声骤停,一个阴森森如鬼嚎的声音响起:“功夫不错吗?不过你们投错了地方,看看你们的腿是不是比它还快。”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已指向了左边的黑脸青年。 “砰” 他向后退了一步,殷红的鲜血立刻从左腿内侧迸了出来,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声中,黑脸青年的身形也随之闪电一样窜了出去,钢刀落地的声音与“哎呦”的惨叫声混在一起在夜空中不断的回响着。当他利落的收拾了几个拿刀的家伙,冲向刚才枪响的地方时,那人早已倒在地上,太阳穴渗出几丝细蜜的血珠,手中还紧紧握着一只仍旧冒着青烟的手枪。 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和不断闪烁的警灯的光芒。黑脸青年的腿不住的抽动,血流的速度更快了,不一会儿,就染红了地面好大的一块。他扑倒在地上。另一个青年赶忙跑过来扶起他:“大哥,大哥,都是我害了你。我带你走。” “好兄弟,警察来了,你走吧!我或许还有救,你要被抓住就没救了,快走吧……快走!……” 说完,他就昏了过去。 远处的脚步声和晃动的人影已越来越近,他抹了把泪,转身欲走,又回过头来望了望昏倒在地上的黑脸青年,才迅速隐没于浓浓的夜色中……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十四章:缘 第二天,报纸上就刊登了发生在昨晚的香洲区容树头的恶性械斗事件。据警方称:这次事件共造成两死,四伤。警方怀疑与境外黑社会帮派利益争斗有关,具体情况警方还正在进一步调查中。警方还称此次事件中有一名身怀绝技的内地青年善使用钢针,死者中就有一人是被钢针射中太阳穴而死的。此人正在追捕中,希望广大市民发现疑犯后通知警方。 疑犯身高一米八左右,脸形消瘦,但身体强壮,穿一身黑色中山装。 新闻五小时后,珠海刑警队重案组的询问室中。 “小姐,请你在说一遍,他到底有没有扔过什么东西?比如说针啊?什么的。” “没有啊?我当时真的没有看到他仍过什么?”君仪惊魂未定的应付着。 “据称,当时你离的最近,请在形容一下他的样子好吗?” “我当时吓坏了,根本没有看清他长得什么样?” “好吧!如果你回忆起他的外貌立即打电话通知我们,谢谢,你可以走了。” 君仪摇晃着走出了公安局,外面一堆男男女女一下子拥了上来,搀扶着惊吓过度的君仪上了一辆豪华房车。 “君仪啊!不是黄妈说你,出去玩也不叫东叔、四哥,他们跟着你,一个小女孩儿,多危险啊!” “去哪不好?非要来大陆,澳门没有玩的地方吗?”吴妈也心疼的说。 “君仪,下次出来,你可不能这样任性了,害得我们被青姐臭骂了一顿。这也难怪,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啊!”东叔也插嘴说道。 “别说了,烦死了。”君仪终于委屈的扑在黄妈怀里大哭了起来。一直娇生惯养的她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黄妈赶紧向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接着轻拍着君仪说:“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君仪也怪可怜的,从小就没了父亲,这么多年周围一直也没有同龄人一块玩,整天守着我们这群老家伙多没意思啊!不怪她,别哭了。” 车子驶进别墅的大门,君仪的妈妈就站在门口。只见她白皙的皮肤和乌黑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鲜明的对比。标致的俏脸上漾出一种妖娆成熟的美,一双美丽的凤眼正端详着抽泣着下车的女儿。她身穿一件极其名贵的丝绸旗袍,紧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段,让人决难想象出她的实际年龄。 “妈咪,我回来了。”君仪怯生生的叫着。 “从今以后,你不准再出这个院子一步。如果再出去,我就哄你出去,永远也别回来了!你听到了吗?” “噢,知道了,妈咪。”君仪害怕的说。 在君仪的心目中妈咪有时是非常疼爱她的,有时却非常严厉。她发起怒来可不得了,就连东叔和四哥他们都不敢顶嘴,何况其他人呢?君仪低着头走进自己的房间,扑倒在那张柔软舒适的睡床上拥着被子睡着了。 睡梦中,她见到了黑色的中山装,忧郁冰冷的眼神,慢慢向她走来,走来,她甚至嗅到了他身上独特的气息,摸到他坚实的胸膛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极具个性的嘴唇。突然,他的口中冒出了鲜血,接着满身是血的从她的怀抱中滑脱,在他的身后几只乌黑的枪管还在冒着青烟…… 君仪尖叫着从梦中醒来,双手捂着嘴唇,眼前还重复着刚刚的梦境。她出奇的担心这个与她素不相识的人,是缘分?是同情?也许是爱?不,根本就不可能有爱,他们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没有面对面的看上一眼,怎么会产生爱情呢?一个多么可笑的问题啊?君仪摇了摇头,可她还是觉得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担忧与烦躁的情感在不住的翻腾着。她又闭上眼睛,可没过一会儿,眼前即刻又出现了他敏捷的动作和那双永远忧郁的眼睛。然而她又能干什么呢?……“对,去找他,去救他,他现在一定很危险……”可是谁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呢?整整一夜,君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天亮了,她也终于拿定了主意。 有些憔悴的君仪,一大早就找到妈妈,慌称要出去买些东西,还保证很快回来,赶着出去的青姐没办法,只能让四哥跟着君仪以免在出什么差错。四哥——(刘庆龙)是大圈帮里,青姐身边四大得力干将之一,身手不错,江湖阅历丰富,虽然不是什么堂主,香主的,但威望却着实不低,况且跟了青姐十几年,深得青姐信赖。四哥今年四十岁,双目炯炯有神,身体有些微胖,浑身无不显露出混迹江湖多年的丰富阅历与精明。 君仪坐上她的那台保时捷,先向四哥扮了个鬼脸,然后突然加速,“嗡”的一声冲了出去,四哥先是一愣,然后骂了句:“他妈的,鬼丫头。”便立即跳上一辆新款奔驰追了上去。两辆急速行驶的汽车,眨眼间就停在黑沙环附近的一家女装商店外。君仪下了车,梳了梳头发,撒娇的说:“四哥啊,你陪我去买衣服吧!” “你自己去嘛?人家卖女孩子的衣服,我这个老头子跑到那干嘛?” “不……嘛?你不怕我被人欺负啊?” “好,好,看你这个臭丫头又玩什么花样,走吧!” 四哥跟着蹦蹦跳跳的君仪进了商店,店里面的许多女人用惊奇的眼光望着这位闯进女士专卖店的男士,四哥尴尬的坐在一张沙发上无聊的翻着杂志。君仪用眼瞄了瞄四哥那傻傻的样子,抿嘴一笑,然后就蹑手蹑脚的从商店后门溜了出去。 一口气跑出了关口。焦急的君仪皱紧了眉头,开着跑车游荡在珠海市区的大街小巷,漫无目的的搜索着大街两旁的行人,仔细寻找着黑色的背影与忧郁的眼神,一个上午她几乎跑遍了所有的街道。她把车子最后停到了前天出事的地点,香洲榕树头不远处的路边,然后静静的坐在车里等待着,也许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也许……就当是一次老天对他们的考验吧?君仪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闭上双眼默默的祈祷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才慢慢的睁开双眼,……笔挺的中山装,健硕的躯体,消瘦英俊的脸,还有那忧郁的眼神,似梦似真,君仪感动的哭了。 他在这附近整整躲了一天,他不敢去医院,更不知到该去哪里,但这样呆下去更不是办法,于是他决定在最后看一眼,这块和大哥分手的地方便在作打算。尽管他并不畏死,但父仇未报他不甘心死在这场因无缘无故的争斗而引发的事件中。看罢;他转过身向前走去,阳光下映出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挡住了前路,他猛的抬起头认出了她那张美丽精致挂满泪痕的脸。她不住的向他点着头。然而他却继续低着头与她擦肩而过,一只柔嫩的小手这时忽然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找我有事吗?”他冷漠的说。 “嗯!” “什么事?” “你……需要帮助吗?” “谢谢你,我不需要帮助。” “我叫君仪,前天的事我不会乱说的,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我只想帮助你暂时避一避,现在到处都在通缉你,简直太危险了!”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因为……我……前天……”君仪吞吞吐吐的说不上来,但她还是勇敢的迎上那道清澈的目光,霎那间,他们四目交融,但立即又象触电一样分开了,脸也随即都红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清新中夹杂着一种泌人的香气,这是一种他从未闻过的气味,几乎使他感到晕眩,他努力定了下神,别过身去,说:“没什么事我走了。”他往前一抖震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脚步声想起,那只温柔滚烫的小手,又一次抓住了他的衣角。他有些惊讶的望着面前这个红着脸流着泪的女孩,这一刻,他忽然发现她是那么的楚楚可怜,那么的娇媚而惹人怜爱,他也从没有这么近接触过年龄相近的女孩,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落入了一片纯洁、清澈、但却如胶似漆的幻想中,而不能自拔。他们这时都不在开口。只是这样对望着,望着…… 突然另一只手也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兄弟,我们正找你呢?原来你在这?” 齐刷刷的身影已把他们包围了起来,他刚一转身,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就抵住了背心。 “别乱动,小子。想活命的跟我们走。”一个带黑墨镜的家伙,咬着牙说。 “去哪?” “别废话。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转过头看了君仪一眼,便跟着他们向不远处一辆停在路旁的大货车走去。没走两步他忽然上身前探,后腿猛的撩在其中一个持枪人的下巴上,被踢中的人立即向后弹起仰面跌倒在地上。没等众人反映过来,他的一只手以拿住了另一持枪人的手腕,向前顺势一带在向左一拧。“咔”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人也跟着瘫软了下去。 他的脚尖压住一只枪柄,往回一扣、一挑,那只枪就象长了眼睛一样,自动飞向到了他的手里。他的枪抵住了一个家伙的头,而所有的枪却同时指住了他的头。大家就这样僵持着,君仪用手捂着嘴,惊恐的看着他们,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她的太阳穴上也多了一把枪。 “放下枪,不然我就打死她!” “快点!” 他看到她那漾满泪水的双眼,然后就手一松“啪嗒”手枪掉在了地上。几个持枪的家伙慢慢从后面掩了过来。 “吭”一个家伙用枪托用力在他头上砸了一下,鲜血立时就涌了出来。顺着脖颈往下直淌,君仪痛哭着大喊:“不要!”他却没有倒下只是摇晃了一下,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好象他不属于这个流血的躯体,他的目光沉静,冰冷,平时略显孤傲的嘴角,如今却极其夸张向里抿着:“放了她!” “吭,”又是一下更为猛力的敲击,鲜血以快速的标飞了出来,被血染透的衣服也向地面噼里啪啦不停的滴着血。他往前一栽单腿跪在地上。也就在这眨眼的瞬间,几声“哇——哇”的惨叫声接连响起。用枪抵住君仪的家伙,如今正捂着裆部没命的在地上打滚呢!危难之时平时胆小的君仪竟忘记了个人的安危,狠命的向后踢了一脚。 正当所有的人都注意到君仪这边所发生的变故时,他却抓住时机腾空而起,犹如一只亮开双翅的雄鹰,伸出利爪闪电般的扑击而下。几个拿枪的家伙首先倒地,落地的枪也被他踢的飞出去老远。又有几个家伙拔出随身带的匕首,大吼着冲了上来。短促、娴熟的风魔腿,如一颗颗压缩的炮弹般飞快的弹出在接近目标后爆裂。被风魔腿踹倒的家伙们各个口吐鲜血瘫倒在地,其余众人早已呆若木鸡愣在那里,完全丧失了平时的悍勇和狂妄,眼下可怜的就象一只只待宰的羔羊绝望的叹息着。他没有继续攻击,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 一个仿佛是头目的家伙开口了。 “小子,虽然你功夫不错,打死了猛鬼,打伤了我们这么多的兄弟,但是你一样跑不了的。不光我们要搞定你,恐怕这里的公安也饶不了你?哈哈哈哈,走着瞧!我们走。”他们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离去了。 由于剧烈的打斗,加速了血流量他感到特别的晕眩眼前的景物在飞速的旋转着。他向后倒退了两步,伸开双臂想掌握些平衡。 “嘤咛”一个娇柔的躯体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急切颤抖的声音随即响起:“拜托你坚持一下好吗?我很快送你去医院。” “不……不要……别去医院……我不能……” 他昏了过去。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十五章:木屋 君仪看了一下空荡无人的街道,没办法只能自己来了。于是她咬紧牙拖着这个沉重的满是鲜血的身体,一步一挨的退向她的汽车。好不容易才打开车门,费了几乎吃奶的力气,才把他抬进窄小的车厢内,关上门,发动油门,轰鸣着逃离了这块不详之地…… 车子在一处药店旁停住,满身血污的君仪象疯子一样跑进药店,买了一大袋药品,又一阵风似的冲进了车子绝尘而去。 四周环海的奇澳岛上,一处密林深处掩映着一座土灰色的小木屋,房间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吊灯。君仪此时正满头大汗的给他缝合着伤口,这要庆幸她所钟爱的护士职业,如今恰好派上了用场。她的确有些紧张,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在一个活生生的人体上去做真实的手术,她的手在发抖,她接连做了几次深呼吸,极力稳定了心神,然后才聚精会神的干了起来,时间的滴答声,汗水的滴答声,鲜血的滴答声,交替演奏着一曲时高时低、时急时缓的敲击乐,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般漫长的手术终于结束了。 他还在昏迷,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此时更无半点血色。一双俊目紧紧的闭着,带血的胸膛微微的起伏。 君仪象虚脱了似的坐在椅子上,摊开两只沾满鲜血的手掌,任由血滴淌下地面。她急促的喘息着,花猫般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泪水、血水与汗水冲刷涂抹过的痕迹。凝望着脱离了危险的他安详睡去的样子,美丽动人的秀目也流露出胜利的喜悦和精疲力竭的神色。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她也慢慢的合上了双眼。 海上涌起了波涛,缓缓的拍击着岸边的礁石,轻柔的夜风,仿佛一位慈爱的母亲,正轻哼着歌儿,哄着宝宝睡去。皎洁的月光也偷偷的爬上了枝头,细细的端详着沉睡中的精灵,美丽的夜色,避风的港湾,忽明忽暗的灯火,喃喃的梦呓,自然的结合在一起,立刻勾勒出一幅奇美的画卷。 当第一束阳光穿透半掩的窗帘照在君仪脸上时,她极不情愿的打了个哈欠,身了个懒腰,使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慢慢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突然她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仿佛仍停留在梦中的君仪啊的尖叫了一声。睡意全无的她,这才发现自己血红的手掌,她被吓得又一次大声尖叫起来。“好恐怖啊!”君仪自言自语的向屋外走去。推开木门的一瞬间,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远方蔚蓝色的大海泛起灼目的白光,一波波顽皮的海浪在海风的轻送下,互相追逐着向岸边涌来。金色的沙滩更如一条美丽的丝带,飘逸的沿着海岸向远方伸展。一缕缕乳白色的薄雾,缓缓地,在苍翠茂密的树林间穿梭游荡,而后又冉冉的上升,直至消失在海岛的上空。木屋周围浓密的枝叶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但仍有一束束交错纷乱的光线透过树桠的缝隙,落在长满各色鲜花的草地上。一条清澈透明的山泉蜿蜒曲折的绕过木屋,潺潺有声的流向大海。一群群杂色美丽的小鸟,扑棱着翅膀跳跃在枝头,用它们婉转动听的歌喉歌唱着美丽清晨,更把朝阳、大海、丛林、木屋、小溪、云雾、或动或静的,以及各种奇异悦耳的声音,清新自然的空气,有机的结合在一起,融会成一个美丽的梦境般的世界。而后无私的奉献给每一位造访者,君仪也陶醉在这如诗如画的清晨里,一时竟忘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打断了君仪似梦般的迷离。她赶忙跑到溪水边洗净脸上手上的血迹,然后快步走进木屋。他还没有醒来,只是左右摇摆着头,含糊的嘟囔着几句分辨不出的话语,有时还不住的呻吟,额头上泌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他的眉头紧锁着,苍白的脸上肌肉不停的痛苦的抽动。君仪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接触的瞬间一股滚烫的热流便传遍了手掌,君仪立时发出惊呼:“哎呀,糟了,发烧了。”她急忙跑向桌子,从杂乱的药品中拣出一次性针筒及消炎注射液,接着麻利的抽出针筒,一边摇晃着玻璃药瓶,使其中的沉淀物快速溶解,然后插进针头吸净药水,接下来挽起他的袖管,从容的给他打了一针。 整整一个上午过去了,君仪就这样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突然君仪好象想到了什么,慌忙跑出木屋向着码头的方向走去。 他一连昏迷了三天,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醒了过来,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好象正躺在床上,一盏仍然亮着但却看不出一丝光芒的小吊灯,在头上微微摆荡着,排列整齐的棕红色木板搭建的小屋,在清晨的阳光中发出柔和简洁的微光。两扇向外推开的窗户上,挂着一张洁白的窗帘。一种混杂着潮湿的泥土味,海洋的咸腥味,花的清香味,树木的松香味的空气弥漫了整个空间,他努力的搜索着记忆,思索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美丽舒适的地方是哪里?而他却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他想坐起身来,可是头上一阵剧痛,仿佛被人敲了一棍似的,随即又是一阵晕眩。身上也好象灌了铅般沉重,他甚至连抬一下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又挣扎了几次,但都是徒劳的。他只能暂时打消坐起来的念头。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他才渐渐的回忆起事情的经过。想到那个救了自己的女孩,而如今却不知在哪里?正在胡思乱想间,门外忽然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木门一推,走进来一个娇小的身躯。借着不太强烈的日光,他看到一张美丽、清纯略带稚气的脸,光滑的皮肤与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阳光下都反射出不同的光彩。俏皮的小嘴向上翘着,淡淡的红唇中露出一排洁白的玉齿。是她!就是那个女孩,他在心里疾呼着,这张不算绝美,但使人印象深刻的笑脸,在他昏迷的几天里,魂牵梦绕着他的,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就是她。 他想开口,但张不开嘴,话语好象在喉头哽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却在不停的呐喊。 君仪的怀中抱着刚丛山边采回来的一束鲜花,站在那里发呆,她看到他那忧郁伤感的泪眼正在注视着自己。他嘴唇微微颤动,仿佛要说话的样子。但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喉结不住的哽咽,胸口不住的起伏,他显得非常的激动。此时他们的目光交融在一起,互相无声的爱抚着对方,君仪也突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与温情的迸发,她同样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这时仿佛所有的语言也无法代替这种情感上心灵的交流。爱是伟大而神奇的,他们彼此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就这样互相深情的对望着,好久好久,他终于艰难的说:“谢谢你!……” “没什么……好点了吗?” “好多了!”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齐澳岛,我家在这里买了一块地皮,你放心吧,这里很安全。”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聊了起来。 他抿着干裂的嘴唇,费力的曲了下腿。君仪先转过身把鲜花插在圆桌上一只浅蓝色的花瓶中,然后倒了杯水,小心的走过来放在床头。一只手温柔的扶住他的肩头,另一只手从他颈部穿过,然后用力抬起他的头部。感觉着脖子上柔若无骨丝滑的肌肤,注视着俏丽的脸,与几乎挨到鼻尖的丰满的胸脯,呼吸着她身上那种独特的泌人心肺的清香。他忽然感到一阵晕眩,一阵窒息,心突突的狂跳,伤口也有一种向外崩开的充血感,他有些恐慌,但又无能为力。君仪在他的头下垫起两个枕头,然后拿着水杯,轻柔象如呵护孩子般,一点点向他口中喂水。冒烟的喉咙与焦躁燃烧的胸腔终于在清凉的泉水润泽后冷却了下来,仿佛久旱的田地迎来了漓漓的春雨,有种说不出的幸福舒畅。他感激的望着她,君仪也同样用温柔的深情的目光回敬着他,杯中早已没有了水滴,可他们好象浑然忘却了此事,仍旧缠绵的对望着。 “扑哧”一笑,如梦方醒的君仪脸一红,赶忙收起空杯,头也跟着低下来,不敢在正视他的眼睛手也慢慢在颈下抽了出来。他极力体味着那滑滑柔软的肌肤与自己皮肤摩擦的感觉,由于头部垫高了点,他终于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了,另他无比惊奇的是:他觉得从头到脚所穿的衣服,甚至连袜子,内裤都好象不是自己的。如今上身穿的是一件海蓝色衬衣,下身穿着一条米黄色休闲裤,感觉既宽松又舒适,难道……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十六章:木屋情结 他的脸刷地红了,不敢在抬头去看她的眼睛。君仪仿佛也猜到了什么,脸上的红霞登时映红了耳根。她昨天出去就是特意给他买来了新衣服,用了整整半天的时间才费力的褪去他身上所有肮脏的衣物,然后咬着牙帮他擦净了全身的血污,最后换上干净的衣服。那许许多多细微的过程,曾多少次让她浑身颤抖,在那块私处被揭开后,她竟吓得跑出了木屋,许久才战战兢兢的回来继续工作。离奇的事件,奇妙的感情纠葛,已经使这个十九岁花季般的少女做出了许许多多无私的奉献,也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第一次:第一次这样大胆的去触摸一个裸露的男人的身体。第一次为一个宿不相识的人换掉所有的衣物,包括内裤。为什么如此的大胆,如此的冲动,如此的疯狂,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仿佛自己的行动已完全失去了理智,而只有激情与火热的思想在不断的指挥着她这样或那样。他们各自别过头去安抚着跳动不停的心,可是几分钟后又不由自主的回过头来,把目光猛烈的碰撞在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 “君仪。”她顿了一下,又说:“苏君仪。” “挺好听的名字。”他神往的倾听着她动听的声音。 “你呢?” “我叫江浩。” “哦,江浩。”君仪点着头,眨着明亮动人的眼睛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救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一名通缉犯吗?”江浩也深情的望着她。 “知道!又怎么样?我喜欢……这样,好刺激呦!”君仪话说道一半又觉得说的不对,就出言搪塞着。 “他们用我来威胁你时,你干嘛把枪仍掉呢?”她的眼中忽然闪出泪花。 “我当时……”江浩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啊,我都忘记了,你等着我去给你准备午饭。”君仪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甜甜的笑着向门外走去,粉红的衣衫在她活波轻灵的蹦跳中,的确象一只美丽的彩蝶。 江浩望着她的背影也陷入了深思,苦难的童年经历与悲惨的家庭遭遇,使他从小就过着孤独与落魄的生活,从来未享受过一丝的幸福、快乐。而如今一个美丽纯情的女孩,天使般闯进了他的生活,使他发现除了长辈的疼爱和兄弟的友情外,还有另一种奇妙情感的存在,难道这就是爱情吗?对于爱情他感到既陌生又向往,如果这就是爱情的话,他更感觉到爱情原来是一种甜甜的滋味,幸福的感觉,有着无穷的回味。他笑了,因幸福或因爱情吧!他也暂时忘却了他报仇的愿望与一切烦恼的事情。一股烧焦的味道从窗外飘了进来,不一会儿,翩翩飞出的“蝴蝶”便嘟着小嘴,端着一盘焦黑的食物走了进来,被熏地黑糊糊的小脸尚挂着沮丧的表情。江浩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弄成这样了?”他边说边笑。 “你还笑人家,都是为给你做菜才弄成这样的!”君仪气呱呱的说。 江浩笑得更厉害了,他断断续续的说:“做饭也不至于这样吧?” “我根本就没……做过饭,在家里都是黄妈他们做。”一边说君仪一边委屈的落下了眼泪,脸被揉得更花了。江浩见她哭了,也不好意思的道歉:“你别生气,对不起君仪!” “没关系,你就将就一下吃吧。”说着把盘子放在桌子上,又端进两碗米饭,饭好象也烧得过了火,下面一片焦黄,可怜的女孩象犯了什么错误似的,低着头走来走去。洗过脸后,她便坐在江浩对面用勺子耐心的往他嘴里喂食物,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江浩心中一酸,眼睛也湿润了。 “是不是很难吃?”君仪惭愧的问他。 “不,好吃,好吃,真的很好吃!”江浩用力点着头,大口,大口的咀嚼着苦涩的饭菜。脸上露出极其肯定的表情。 “真的?” “真的!” 两人的泪水就这么不停的涌着,流下面颊也浸湿了衣服。 饭菜吃的一口不剩,尽管撑的江浩咯咯的直打饱嗝,但他还是坚持吃完了所有的饭菜。最后一口饭把嘴塞的鼓鼓的,俊美的脸庞如今却象一只正准备鸣叫的青蛙般可笑。满脸泪痕的君仪此时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红红的俏脸如雨后彩虹般靓丽,忽然她收起了笑容,郑重的问江浩:“你为什么那么傻,非要吃完它?” “只要是你做的我当然会把它吃完。况且这饭也真的挺好吃。”江浩仍然嚼着食物。冷不防君仪伸过头来,用那柔软红润的双唇,印在江浩满是饭粒的嘴上,江浩双眼瞪得老大,口中的饭因紧张而咕噜一声全咽了下去。他仓促的享受着爱神送来的意外礼物。那短短的五秒钟,他们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的生死轮回。终于君仪慢慢睁开了眼睛,收回了火热的初吻。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江浩却兀自沉浸在甜甜的,香香的,回味中,嘴上还残留着几颗焦黄的饭粒。君仪拿着碗筷出了木屋,在出门的那一刻,君仪笑了,她终于为爱情跨出了大胆的一步。而江浩此时却哭了,他终于被爱了,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爱包围了。这一刻,他因幸福而哭泣,这天夜晚他们都失眠了。 江浩的身体还很虚弱,君仪时常出门买回大包小包的各种补品与食物,细心的照顾着这个受伤的大男孩。一直被别人伺候惯了的大小姐,不知为何却反而甘心情愿的?(: ) 嗜血死神 第 5 部分阅读 恢稳捶炊市那樵傅淖銎鹆怂藕虮鹑说幕睿腋咝说某商炖植恢ㄉ腋5南蟾鲂」鳎苍檬只嫠呋坡杷邓团笥讶ヂ糜瘟斯欢尾拍芑乩矗低昃凸伊恕K比徊桓腋嫠呗柽洌悦馑蠓⒗做?br /> 第三天的上午,江浩终于可以下床了。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可他硬是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木屋,吸入第一口泌人心肺的清新空气后他感觉舒服极了。绮丽的海岛风光加上鸟儿清脆悦耳的鸣叫,各种昆虫的随声附和,组成如诗如画般的意境。温暖的阳光泼洒在他苍白的脸上,海风轻抚着他健硕的躯体,立时让他沉浸在无限的遐想与梦幻中,他仿佛迷失了方向,徘徊在真实与飘渺的街口,忘记了思想以外的一切。 “哎呀!你怎么起来了?”君仪焦急关切的问道。 “君仪,是你。”江浩被话音打断了梦幻般的迷醉,返回了现实。看到眼前这个背着双手,一副可爱的责怪模样的美丽小女孩时,他又惊呆了。仿佛刚刚跳出这个梦寐,却又落入那个幻觉。他傻傻的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君仪也望着这个俊美的男孩如今呆头呆脑的傻相,吹弹得破的笑脸上立时眨起动人的笑靥,显露出一种得意的神态和些许飘飘然。她用她的清纯热情的初吻,征服了这匹草原上的烈马,一个同样单纯但又桀骜不逊的人物。许久,君仪才转身进屋拿出一件黑色的风衣披在他身上,然后温柔的说:“涨潮了,海风大。”江浩愕然,他有些激动的说:“谢……”君仪仰面注视着这个多愁善感的大男孩,有些惊奇但更多的是惊喜。 “这里真美!如果一辈子能生活在这里多好啊!”江浩抬起头,望着远方涨潮时波涛汹涌的大海神往的说。 “你真的愿意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吗?”君仪眼里也流露出一片梦幻般的色彩,瞳孔中江浩的身影正在慢慢的模糊,变成一片漂浮的纯白色的云。 “我愿意。”江浩轻轻的说。 一只翱翔的雄鹰在明亮的阳光下一闪,几声尖锐的鸣叫一下子划开了他们对未来短暂的憧憬。此时此刻,江浩忽然忆起了倒在血泊中的父亲,生死未卜的大哥。他的脸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的光彩,又恢复了冷漠忧郁的表情。他转过身看着君仪坚定的说:“不,我不要留在这,伤一好我就走。” “为什么?”君仪的心猛的一抽,不安的说:“不为什么,我要去找我大哥,他现在不知怎么样了?”他一脸哀伤的说。 “我可以帮你去打听!” “不,还是我自己去吧!那样太为难你了。” “你如今是被通缉的,到处都是你的照片,而且黑社会也要追杀你!你还要出去送死吗?”君仪大声的说。 “我始终要死的。” “为什么,不会的?只要你一直呆在这里,就不会被抓走,我保证!” “不,我还要去报仇,这谁也阻拦不了。”他咬着牙,眼中露出冰冷的寒光。 “报仇?报什么仇?”君仪止住抽涕惊恐的问。 “报杀父之仇!” “杀父之仇?” “对,杀父之仇!其实我来此的目的也就是报仇。” 海上此时刮起了大风,天色也暗了下来。树木在风中急促的摇摆着,枝桠紧密而发黄的叶子,纷纷扬扬游曳于空中,久久才零落满地。天就要下雨了,远方海天交接处划下一道道耀眼的白光。两人兀自站在风中,任凭它推桑着,撩拨着衣襟咧咧作响。他们不在做声,脸上都挂着希望破碎后失望来临时的痛苦表情。 这一夜,他们又失眠了。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十七章:爱了 三天后。江浩已完全恢复了生命的活力,这当然离不开君仪悉心的照料。头上逢的针也该拆线了,君仪莫不做声的拿来工具准备帮他拆线。连续三天他们都没说过话了,两个爱情的青果子,此时终于尝到了爱情的苦涩滋味。他们想逃避这种滋味在体内的大面积扩散,但是他们又做不到。爱情就如一个张开的伤口,越挣扎,越会使伤口变的更大,更疼…… 江浩也不断的暗自责备自己,为什么要拒绝爱,拒绝关怀,拒绝走进一个纯洁女孩编织的梦想花园。他觉得自己真蠢!他懊悔,又自卑,他灰暗的想自己根本无权享受这种奢侈的爱,他能得到的也许只有孤独与苦难的命运况且他还要报仇,这已成为他超越生命的唯一使命。当使命与自己生命进行取舍时,江浩会毫不犹豫的放弃生命而完成使命。可如今,就在使命与爱情激烈碰撞时,他却惊慌失措的迷惑了,惊呆了,生命亦可舍弃的人却被爱情拌倒了。 头上的纱布在君仪手上一层层被剥掉,细嫩的小手象蛇一样贴着额头轻轻的游走。她动作是那么轻柔,那么留恋,剪刀一点点剪断头上的细线,然后一丝丝抽出。他们的两颗心也跟着一点点的,濒临落入无尽痛苦的深渊。当最后一丝细线在君仪手中被抽出的时候,江浩终于露出了他整个英俊的脸庞。他慢慢的走下床站在离君仪有一米远的地方,苍白的脸上蕴满了真情的浮波。他颤抖的嘴终于张开了:“我要走了,谢谢你。”他的声音没有变,可眼中以浸满了泪水。 “还会回来吗?”君仪仰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淌。 “如果……我没有死?我会回来的。” “我在这里等你……”君仪涕不成声,浑身不住的颤抖。江浩向前走了一步,一只手插进君仪暗黄色的秀发,紧贴着她羊脂般的颈部肌肤,头猛的向下一低,吻上了那张颤抖的,渴望的,柔软的唇……猛然间,他们的泪水交融在一起,舌尖肆无忌惮的搅动在一起,身体互相拥抱在一起,两颗心也同时碰撞在一起,掀起滚滚的热浪猛烈的燃烧着他们的灵魂。他们简直快被融化了……江浩结实的臂膀象两道钢锁般箍住君仪娇小的身体,恨不得把她永远箍进自己的肉体,君仪晕眩着,娇喘着,迫切的迎合着她渴望已久的热吻,她被他拥着,胸脯紧紧的体味着江浩那如钢铁般坚实的胸膛。她的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仿佛飘荡在空中,又好象沉入了水底,他们的手开始情不自禁的互相抚摸,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他们彻底冲破了世俗的偏见和心灵的枷锁。激情的热浪冲垮了理智的堤岸,燃烧的欲火一下子点燃了心中所有的荒园。他奋力抱起君仪火热的身躯快步向床边走去,君仪也用嫩白的双臂圈住了江浩的头颈,半梦半醒的注视着这个和自己一样,从没有恋爱过的男孩此时疯狂的样子。她愿意把自己最纯真圣洁的第一次给他,她毫不犹豫,甚至是有点渴望。 血管膨胀的仿佛都快要炸开了。他慌张的,笨拙的,颤抖着解开君仪的白色衬衣,露出洁白的肌肤。君仪闭着双目,激动的等待着伊甸园故事的发生。他不敢在看她的身体,怕抵受不住她魔鬼般美丽的胴体致命的诱惑。光滑的小腹,浑圆美丽的玉腿,在头脑中不断的出现,不厌其烦的召唤着他。君仪已感到身体上滴落的汗水已越来越多,“发生了什么事?”她想。可又不敢睁开双眼,只是歪着头一个劲的娇喘,突然她感觉一双颤抖的手,正慢慢卸下她最后的防线。她猛的浑身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她害怕了,惊慌了,落泪了,双腿有些紧张的并在一起,软弱无力的阻挠着粉红色的三角裤一节节剥下的速度。江浩血红的双眼奋力的盯着那块长着柔软稀疏淡黄色毛发的地带,喉结咕咕的响,他简直激动的想象野兽那样咆哮,他手足无措,不知这一刻该怎么办才好?他快速的褪去自己的衣服,露出那身强健的肌肉,他感到下体在不住的膨胀,看着摆在眼前花枝乱颤的胴体,在不住的扭动,轻吟,燃烧,呼喊,恳求…… 于是他扑了上去。 但他们毕竟是第一次品尝生命的禁果,生疏的做着最原始的游戏,君仪双手抓住枕头,奋力的抓捏着,汹涌的泪水里包涵了痛苦,幸福,快乐,与所有矛盾的结合。江浩探索着,研究着,破解着,这个火热胴体的秘密。他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尝试,最后在她的尖叫声中,终于揭开了生命的密码,冲破了鲜红的幕布,找到了迷离的路径。紧着粗重的喘息声,肉体的碰撞声,以及痛苦的呻吟声,床的咯吱声,交替附和着远方的海浪声,冲击礁石时产生的震荡声,海鸥的鸣叫声久久回荡在爽朗的秋风中,寂静的夜空里…… 月亮爬上枝头,柔和的月亮洒在室内,他们相拥着进入了梦乡。脸上浮现出甜蜜的笑容,柔软的方格花边丝被半遮着两个纠缠裸露的身体,地上到处散落着,他们零落的衣衫,东倒西歪的鞋子,仿佛除了钟表的滴答声外一切都打乱了。 江浩从美丽幸福的梦境中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了。睁开朦胧的睡眼,却发现君仪不在身边。屋内收拾的干干净净,他的衣服整齐的放在床头上,早已消失了昨晚激情后的困窘,江浩心中立时涌上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他伸了个懒腰,又闭上双目,贪婪的回味着昨晚消魂的一刻,回想起抚摸君仪诱人肌肤时奇妙的感觉。他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变成了一个所谓真正的男人。而不在是以前那个青色忧郁的男孩,也仿佛一下子丢掉了所有自卑与消沉的思想,变得更加自信和勇敢,当然,他不会忘记:这一切都是君仪给他的,他暗自发誓要好好报答她,要呵护她,要爱她一生一世。忽然,他想到以后,他立刻又变得痛苦了起来,大仇未报,自己却在这里做着爱情的美梦,这是否是自私呢?还有与自己情同手足的大哥如今生死未明?而自己却竟躲在温柔乡里缠绵不尽,这是否是不义呢?想到这里,他惊的出了一身冷汗。刚刚的柔情蜜意早已荡然无存。他哗的坐了起来,撩开被子正准备穿上衣服,突然发现洁白的床单上有几滴猩红的血迹,他立时便呆住了,这是她的?她是处女…… 为了爱情她把珍贵的第一次奉献给了他,此刻的江浩感到心灵深出仿佛被压上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使他几乎窒息,使命、道义与感情、爱情又一次激烈的展开搏斗,如今它们势均力敌。江浩无能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他无法选择,也不想选择,这个游戏太残酷了,对于他来说这简直太难了。超出他所遇到的难题。 正在这时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一双熟悉温柔的手已无声的围在了腰间,淡淡的体香冲入鼻孔,一种似水的柔情加剧着思想的混乱。温热的身体与火热的双唇又旋转着涌了上来,贴住他冰冷的心口和颤抖的嘴唇,他无奈但又不忍放弃的迎合着她美丽的唇。久久君仪才梦呓般喃喃的道:“你会真心爱我吗?” “我会,但……” 君仪用手堵住江浩的嘴唇。 “别说,我不让你去死,如果真的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好了。” “君仪……”江浩用力搂住君仪的身体,大颗的泪珠浸湿了她的衣服。 “你的仇人是谁?你为什么要报仇?你讲给我听听!”君仪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抹去江浩眼中的泪水,温柔的眼眸一眨一眨的盯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我的仇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在哪里?但我见过他的脸。” “你见过他的脸,却又不认识是谁?在哪里?”君仪此时在江浩怀中一滑,圆润丰满的臀部就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她倒在江浩的怀中,双臂仍然缠住他的脖子。江浩边说,边看着这个突然变得成熟抚媚,柔情万种的小女人,心中不禁一酸。 “君仪,我对不起你,但父亲的仇我一定要报,哪怕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那个凶手!” 君仪此时仿佛真的不在是那个经不起半点打击的小女孩了。她吐气如兰幽幽的说:“阿浩这种事你要冷静点,我看还是先打听一下你大哥的下落要紧。等以后外面平静了,在寻找那个凶手吧!”江浩思考了一阵说:“也只能这样了。”君仪此时甜甜的笑了,他们如今都以不在固执了。完全心安理得的把对方当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所以他们开始乐于接受对方的意见。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十八章:山盟海誓 “来,浩我们吃早餐吧!我都做好了。”说着她从江浩怀中站了起来。一件丝织黑色女士衬衫紧紧的裹着她窈窕的身体,一双永远是水汪汪的大眼睛,总是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江浩也迅速穿好衣服准备下床,他们又几乎同时看到床单上那几滴殷红的血迹,君仪娇羞不胜的低着头走过来,撤下床单揉成一团,转身正要向外走。冷不丁被江浩一把抱住,疯狂的吻着她。那种冲动已完全超出了原始的欲望,而变得清澈宁静,洁白无暇,他们久久的拥吻着,传递着彼此爱的源泉,他们只是轻轻的搂着,但却一次次分开又重来。深深的,长长的,吮吸着对方的嘴唇,爱需要交流,需要情感的交流,心灵的交流,肉体的交流,灵魂的交流。 早餐是营养丰富的煎蛋、火腿、面包和牛奶,他们做在一起,仿佛连吃饭都不愿分开的太远,只有身体互相感觉摩擦着对方时才有一种安全感。他们互相小声说笑着,互相向对方口中送着食物,仿佛只有这样才觉得快乐。他们时常互相揣摩着对方的心思,说出最温柔动听的话。一顿平常的早餐,他们竟吃了两个小时,仿佛时间、生命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浩,你别急,下午我就叫同学去打听你大哥的情况,他爸爸是公安局的大官,你放心吧!” “好,我等你的消息。” “嗯,我想一会儿,带你去岛上散散心。这岛美极了!” “和你一样吗?”江浩深情的望着她。 “当然比我美?我算什么,一点也不漂亮,只有你这样的傻瓜才会爱上我呢?”君仪红着小脸,头贴在江浩的胸口小声的说。 “是啊!也只有我这样的傻瓜,才会碰上这种傻得不能在傻的傻丫头肯爱我呢?江浩轻托着她满头的柔丝笑着说。 “你坏,你在骂我。你在骂我。你这坏小子看我饶了你才怪。”说着她伸出两只粉拳轻擂着江浩的胸膛,他笑着,跑着,躲着,君仪在后面一边追一边还咯咯的娇笑。他们仿佛又回到了早已逝去童年。 刚刚避过骄阳似火的晌午,他们就互相挽着手,向着海岛东面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进发了。远远看去,杂色的山峰突出许多奇形怪状的巨石且形态各异。江浩一边任由她牵着手蹦跳着向前走,一边问道:“这是去什么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君仪神秘的说。江浩用手轻挠着君仪的脖子嬉笑着说:“你不说?看你说不说。” 君仪尖叫着往前疯跑:“就不说,就不说。”江浩在后面紧追并不断的做出要挠她的动作吓唬着君仪。 “啊,救命啊!坏蛋,救命啊!别挠我,痒死啦!” 君仪拼命的叫,还装模做样的哭了,山谷中来回荡漾着他们嬉闹的声音。通向山峰的是一条宽宽的土路,盘绕蜿蜒曲折的向山顶伸延,直至走近山脚下才看清山上原来种满了青翠挺拔的松树与高耸入云的红棉树,以及火红一片的枫树。山腰处有一座小型水电站,从上游流下的几股山泉水全都汇集于此,形成一个不小的湖泊。湖边的垂柳在风中轻柔的摆荡,平静的湖面上偶有一两尾鱼儿跃出水面嬉戏追逐,荡起圈圈的涟漪扩散开去。阵阵的蛙鸣夹杂着蟋蟀无休止的喧闹,把所有的寂静都赶走了,听起来仿佛比沸沸扬扬的闹市还显得纷乱。君仪这时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小腹,不住的呻吟,脸上也露出痛苦的神色。他赶忙扶住君仪,关切焦急的表情不言而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都是你,坏蛋,人家那里疼嘛!”君仪撒娇般的说。 “那怎么办?我们回去吧!” “不,我要去山顶。” “那……我背你好了。” “好哇!”君仪登时高兴的叫了起来,一时竟忘却了身体的不适。江浩背起她大步流星的向山上走去,她则搂着江浩的脖子,感觉他身体的振动,听他讲并不好笑的笑话,闻他身上散发出的男人的汗臭味。虽然山路崎岖陡峭,背着一个人多少也有些重量,另他的呼吸也明显变得粗重起来,但他依然背着她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君仪也掏出香巾一个不停的帮他擦汗,他们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峰顶。 一座十几米高的南海观音像便耸立于此。那神态雕刻的栩栩如生,慈祥的双目神光隐现,雪白的佛尘,洁白的瓷瓶,粉红的莲台,翠绿的荷叶,无不让人惊叹这鬼斧神工的技艺与非凡的创造力。他们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向观音像缓缓行进。此时整个山顶都沐浴在炙热的阳光下,周围花草葱茏树木在咧咧的山风中沙沙作响。远处传来悠扬的汽笛声和波涛汹涌的海浪声,低空漂浮着几片稀薄的云从脚下穿行而过,当真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此时那普度众生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正站在莲台上向远方观望,仿佛在倾听人间的疾苦。这本是当地政府投资新建的一处旅游景点,只是山下的公路尚未竣工,所以暂且未正式向游人开放。江浩和君仪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不惜步行上山先睹为快了。他们站在观音脚下,用手抚摸着被太阳烤得火热的白色石头底座。她迷人的靓影,在观音周围庄严肃穆的气氛中越发显得神圣无比,纯洁的如观音座下的女童。她看到江浩眼中的异彩,不由得脸上一红,露出甜美的笑靥,美丽的秀发象瀑布般飘逸在风中,她向小鸟依人般扑向江浩,周身散发出泌人心扉的青春气息。江浩伸手揽住她,在她光滑的额头轻吻了一下。然后用嘴唇撩起她鬓边的发丝,凑近她小巧玲珑白玉般的耳廓,轻声的说:“这里的确很美,你就是为了带我来这里吗?” 君仪感觉到耳边丝丝的热气吹得耳朵麻痒痒的,就把头偏向一边,调皮的象个孩子般咯咯的笑,一会儿,又若无其事的撇撇嘴说:“谁说来这里啦!我要你去的地方在那里。”顺着君仪手指的方向,江浩看到在山顶最高处一角被怪石掩盖的房舍,原来这里别有洞天啊! “走我们去那边吧!”隐隐含笑的君仪眨着美丽精灵的大眼睛向那边努努嘴。他们穿过几块高大的互相挤靠着或悬空而立的巨石,登上一节排列无序的石阶,最后走进一间完全由大青石砌成的石屋。静默的小室中有一排神龛,室内光线暗淡,江浩看不清神龛里面到底供放的是什么?只模糊的看到些或坐或立的黑影。他回头去看君仪时,只见她正走过一处黑暗的角落掏出两束檀香,她一定经常来这里!江浩想。君仪此时表情严肃,一举一动都显得极为虔诚,绝无半点娇柔抚媚之态。江浩接过君仪递过的檀香用火机点燃,君仪屈膝跪地,俏目紧闭,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江浩也把香插在香炉中,然后跪倒在蒲团上,默默的祈求着神灵保佑他能够和君仪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他也希望自己赶快找到大哥,然后为父报仇。“良久,君仪才站起来悄悄的走到仍然祈祷着的江浩身后,直到江浩站起身来才温婉的拉住他的手朝外走去。江浩愣了一下,思维还在虚无缥缈中徘徊,君仪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的问江浩:“你知道那里供的是谁吗?” “不知道?是谁?” “是妈祖,很灵验的。我们住在海边的人,都相信妈祖,如果家中有人出海,就会求妈祖保佑他平安归来。” “你为什么这么迷信呢?” “哼!这才不是迷信呢!许多事情本来就没办法解释清楚,所以我相信有神的存在。更相信他们会在我虔诚的祈求下保佑我。”君仪神往而坚定的说。几只苍鹰不断盘旋在上空。他们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鹰的眼睛与尖利的嘴。可笑的是,鹰也警惕的注视着这对靠近他巢穴的小情侣,他们这时正站在山峰的最高处,整个齐澳岛完全袒露在脚下,宛如一幅彩色立体的地形图。目光可及的蔚蓝色的大海已交汇成一道泛着银光的海平线,弯弯的划成一道美丽的圆弧。熠熠发亮的海面上停留着几只帆影,金色的沙滩欢快的围绕着椭圆形的小岛,东南面海岛的岬角处形成一处陡峭的山崖,海浪冲击岩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高大挺拔的红棉树覆盖的山脚有一片浓密的树林,那里想必是他们小小的爱巢,山腰处火红成片的枫林宛如海上仙女的红裙,在清风中旋舞成一片夺目的红彤。他们互相依偎在一起,一动不动的迎着海风,突兀的站在山尖上,浏览着海、天、山、水组成的绚丽的风景,美丽的画卷,他们仿佛象鹰一样翱翔在空中,俯视着大地,梦幻着未来。时间飞速的掠过海面,火红的太阳已变成一轮金色的圆盘,消失了刺目的光芒,发出一种极为柔和的色彩,徐徐的沉向西面的天际。一群群归家的海鸟在落日的余辉中,排出整齐的队形啼叫着飞向远方。夕阳此时正降到与山顶齐平的海面上,这对缠绵不尽的情侣相依偎的影子,也完全罩在了金色的光辉中。这一刻,江浩俊美的双目,深情的望着君仪俏美的脸,轻声道:“如果有一天我报了仇,我会和你在这里住一辈子,这里太美了。” “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能够永远在一起的时候你会永远爱我吗?我会变老,变丑,你还会象现在这样爱我吗?”君仪在夕阳中喃喃的柔声问着江浩。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十九章:回味 “会,傻丫头,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没有你我只是一个无人理睬的傻瓜,没有你我也不会知道什么是爱!也不会想到以后,更不会知道生活到底意味了什么?” 江浩一把搂住她,双手不断的爱抚着她的娇柔纤细的双肩。 “你会不会不要我这个傻瓜呢?”江浩反问她。 “你说呢?真是个傻瓜。人家这样对你,你还在胡思乱想。”君仪嘟起小嘴假装生气的说。此时夕阳已完全隐没在地平线上,天空中只剩下一抹红彤彤的霞光。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吧?”君仪柔情的说:“好,来我背你。” “不,谁用你背,身上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舒服。” “那好,我可走了,天马上就黑了,要是跳出一个没头没脚的人来你可别喊我啊?”江浩边说边跑。 “喔呦?你这个没良心的坏蛋,你跑吧?看我理你才怪呢?”君仪笑骂着,慢吞吞的往前走,转了个弯,却发现下山的公路上根本没有江浩的影子,乱草从中也没有隐身的迹象,难道他飞了吗?君仪边想边左右寻找着。天这时也昏暗了下来,天边只剩下一缕青色的光晕。海风大了起来,吹的树木发出呜呜的声音。君仪有些害怕了,大声的叫着:“阿浩,阿浩,你在哪?快出来吧,我真的生气了。”只有风声回应着她的喊声,天更黑了,路面也看不清楚了,她有些恐惧起来。“怎么可能不见了呢?”她焦急的左顾右盼,然后带着哭音继续喊道:“你出来吧!我不跟你玩了,阿浩!……”连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答应。她终于委屈的哭了出来。 “你骗人,你骗人,你为什么要骗我?”凄惨的哭声在夜风中回荡显得尤为恐怖。突然,君仪听到一阵呻吟和草丛中的响动,黑暗中一个人影忽然站了起来,吓得君仪大声的尖叫起来。 “谁在那?谁?” “是我……”江浩回答着,声音里略带着痛苦的声调,君仪看着跌跌撞撞走进的人,是江浩时,才放下心来,随即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怎么了,吓死我了,干嘛躲在那不理我?” “不,你误会了,我本来是想和你开个玩笑的,可不知怎么地,头就一下子晕了,而后就什么也不知到了,刚刚醒来才听到你在哭啊!” “你的头一定是还没有完全好?” “也许是吧!” “你可真把我吓坏了。”仍旧颤抖的君仪象一只怕黑的小鸟般依附在江浩那强壮的身体上,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恐怕他再一次从眼前消失。走进木屋打开橙黄色的灯,眼前一片暖融融的气氛,君仪扑倒在床上。 “我先躺一会儿,我太累了……”话音未落,人就睡去了。江浩用一床薄被轻轻搭在君仪的身体,然后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 厨房设在木屋的左侧,一间不大的石头房子,江浩打开打火机找到厨房灯的开关,接着打开它。明亮的灯光下,江浩发现这石屋虽不大,但食物与烹饪用的器具却不少,各种肉类与蔬菜都整齐的摆放在两块石板上,江浩还发现了一本烹调知识的书籍,想必是君仪那傻丫头在边学边做呢!怪不得这几天的饭菜好吃了许多呢?江浩一边寻思,一边望着他从没用过的高档电炉具、饭锅等,一系列新奇的物件发呆,说到做饭的手艺他可一点都不简单。以前在家时大哥和武爷的饭都是他做,他本来就是个有心的人,经过多年的摸索,练就了一手独特地橱艺,今天本想露两手的,谁知却遇上了如此棘手的问题? 江浩当然不会因此而放弃自己的想法,他灵机一动,先把石桌上的肉、菜按需要切好,添好佐料,随后又从树林里折来一大抱松枝在木屋前的一块空地上堆好,又从石屋中取出鸡与肉以及两个钢架,等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才把火点燃,刹那间跳动的火光就映红了木屋周围大片的地方。一股浓浓的松香味和着滚滚的烟雾,便在风中迅速的扩散开去。随着钢架在火中不断的旋转,冒着香味的烤肉上也不停的滴下金黄色的油脂,落在熊熊燃烧的火苗上噼劈啪啪的爆响不停。他在烤肉上洒了些红红的辣椒粉,细细的粉末遇到柴火就闪出成串的火星。奇香无比的清烟立时充斥了整个树林,很远都能闻到。木门一开,君仪走了出来,他先努着鼻子嗅了嗅,然后情不自禁的叫嚷:“哇!好香啊!咦!你在干什么?”惊奇的睡意未退的小脸,在火光的映照下发出美丽诱人的红色光芒,雪白的颈项更迷人的袒露着,她走近江浩坐在他的身旁,柔嫩的小草托住她娇嫩的肌肤,她则贪婪的闻着食物的香味,轻轻的吞咽着口水,发出亮光的眸子幸福的望着江浩。 “你是从那学来的手艺?” “我以前在家每天都给爷爷和大哥做饭。” “你为什么不用炊具呢?” 江浩脸一红,惭愧的说:“说了怕你笑,我们那煮饭都用柴烧火做饭,没用过那些新玩意。” 君仪听完果真“扑哧”一声笑了。 “你这是用什么做的?怎么味道那么香呢?”君仪不住的打听着。 “这只鸡,是先用肉桂,花椒粉,辣椒粉,盐涂在外表,然后用葱、姜、填入肚子里,最后穿在架子上烤。而那些牛肉和羊肉是用盐水泡一会儿,在洒上孜盐,辣椒粉,最后一烤就好了。”江浩象个身蕴此道的师傅一样,不断的向身边的睡美人般横陈在软草中的君仪讲解着。 “别说了,你快点弄吧!傻瓜!我都快馋死了。”君仪迫不及待的咂着嘴说。 江浩笑着说:“你这个小馋猫!”两人在一片俏皮的笑骂中,烤好了色、香、味、具佳的烤肉,那味道简直无以比拟,君仪虽然吃过许多山珍海味,但对这种用松脂烤出的香鸡、辣肉,还是第一次品尝,油腻腻的小嘴,不住的往外淌着喷香肥滑的油滴,心里别提多开心了。江浩给她做的第一餐饭,就轻松的让她飞上了九天。江浩看着君仪贪恋的样子,还故意逗她。 “怎么样,好吃吗?” “嗯!好吃,好吃。但是你以后要经常给我做这个噢?”她完全象个女王在吩咐身边的随从,不但如此还一本正经的问:“你听到没有?傻瓜?”说完还努起小嘴瞪着俏皮的大眼睛假意威胁着江浩。 “哎呀,你看原形毕露了吧!原来你对我那么好,就是为了这个吧?” “嘻嘻,你又胡说?如果象你说的那样,我不如找个最好的厨师嫁给他算了,总比跟着你好吧?”说完君仪的脸就红了,一瞬间皮肤由白变红,在加上火光的照耀煞是可爱,江浩无奈的拿着一块肥美的鸡腿肉,慢慢递向君仪口边,君仪闭着嘴不吃,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责备的望着他。 “哎呀?你看你象个小孩一样故意捣乱,你到底吃不吃?”君仪仍旧看着他,喃喃的说:“我要你用嘴喂我。” “用嘴?” “对,用嘴,怎么啦?不想就算了!”她的嘴撅的更高了。 “好,我找一块大的撑死你!看你下次还出不出这样的坏主意?”说完就换了一块滴着油的牛肉,含在嘴里然后慢慢送向君仪口中,眼睁睁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公主一点点咀嚼他口中的食物,有时她更无理的对他说:“我渴了,我要喝水。”那种神态在娇拥中略带羞涩,在抚媚中略带清纯,在得意中略带安抚。江浩简直醉了,因为君仪的美,一种略带诱惑的美。他们就着温暖的柴火,漫天的繁星,凉爽的秋风,满嘴的油腻,互相拥吻在篝火旁的草地上。之后火堆渐渐的熄了,他们却仍旧缠绵着聊聊我我的讲着情话,树林里的昆虫的鸣叫声越来越大,纷乱且繁杂,君仪这时把嘴贴着江浩耳边问道:“你跟我讲讲你的事吧!我想听。”江浩躺在浓密的青草中眼望星空,出神的说:“哎!其实我小的时候也住在澳门,在我一岁的时候妈妈就死了。在我一岁半的时候爸爸就娶了个老婆,可是就在当天晚上他却被人枪杀了。我永远记得那张脸,虽然我当时还不懂事,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不知道爸爸已经死了,但我却永远的记住了那个凶手的样子。” 君仪听着也不禁有些发抖,依偎在江浩怀中:“别说了,我害怕,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被那个“干娘”送回了乡下,和奶奶相依为命的过日子,可是谁知道……”说到这里江浩泪水便涌出了眼眶,君仪用手轻柔的给他擦去泪珠,然后安慰着说:“都是我不好,竟让你提起些不开心的事,别说了,我们讲点高兴的吧!阿浩。” 江浩长嘘了口气,接着说:“没关系,说出来也许会更好些。小时侯因为人家经常欺负我,有一次我就忍不住打伤了人,又不敢回家,无意间偷了工厂的铁,被抓起来送进了局子,在那里我认识了我的结拜的大哥武刚,可没想到出来后奶奶却病死在医院里。后来我就一直住在大哥家里,跟着他爷爷练功。哪知大哥的命和我一样苦,不但父母双亡,连爷爷也死在一次车祸中。我们守了三年灵才出来寻找仇人报仇,正巧那天一下车就遇上了麻烦事,如今我不但成了通缉犯连大哥也找不到了,江浩边说边用拳头狠劲的砸在地上。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二十章:新的线索 “好了,好了,你看你说的我的心都难受极了。”这时君仪的大眼睛里果然忽闪着泪花,在明亮的月光中,仿佛挂着几颗珍珠般美丽,江浩看着这个楚楚可怜的小女人,便情不自禁的用双唇吻干了她脸上的泪滴,然后才让君仪倒在自己的臂弯中,继续说:“好,我不说了,你讲讲你的故事吧!” “我有什么故事?不象你的这么悲惨,这么离奇。虽然我只有一个妈咪,可她却非常疼我,只要我想要的,她都会给我,什么车啊,房子啊,首饰啊,反正她不会拒绝我。但是如果我妈咪生气了,那就麻烦了,我每次出去玩都要经过她的批准,有几次我偷跑出去,回来后被关在屋里整整一个星期不给出去,真闷死了。”君仪吐出舌头扮了个鬼脸,然后摇着头接着说:“这一次恐怕妈妈要急疯了,我也不敢在回家了。” “为什么?”江浩问。 “不为什么,反正我害怕。”君仪苦恼的嘟囔着。 “那你爸爸呢?” “我爸爸在我出生前就死了,我还是听我妈咪讲的呢,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怪怪的?每次我问起黄妈,东叔,他们就回避这些问题,我真是想不明白?”君仪不解的望着远方,江浩并未在追问她的家事,而是慢慢坐起身问君仪:“对了,你有没有帮我问,我大哥的事?”他的表情有些忧郁。“啊,我差点忘记了,你大哥叫什么名字?” “武刚。” “我现在就给同学打电话。”君仪从地上爬起来,跑进屋里,十分钟后又跑出了屋子,焦急的对江浩说:“你大哥没有死,在医院住了几天后就被人神秘的接走了,据说是水房帮的人。至今就在也没有消息了?” “水房帮?” “对,水房帮!” “是不是,上次追杀我们的那帮人?” “我怎么知道,他们脸上又没写着字。”君仪打趣的说。 “对了,你在这边熟帮我打听一下,水房帮是些什么人?怎么样才能找到他们?” “好吧!但你要答应我,只为找你大哥,可不能和人家打架。行吗?” “行。”君仪嫣然一笑,又进了木屋。过了一会儿,便走了出来,得意的说道:“这样,明天晚上,我们去锺意咖啡厅见一个人,她会告诉我们水房帮的情况。” “那我大哥呢?”江浩焦急的说。 “只有问了她才知道啊?”君仪解释着说。 “还有我明天要给你化个装。” “化装?” “让你变个模样,免得大哥没找到,反而先被警察抓去了。”君仪关切的说。江浩此时才感到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是多么的钟爱自己,想得多么周到啊!他感激的向她点着头,随后一把抱住她向木屋走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梢斜斜的洒在木屋内,洒在床塌上裸露的胴体表面娇嫩的肌肤上,它象一只情人的手,大胆地向前推进,迷乱的抚摸着,直到靠近修长的玉腿时才渐渐停了下来。 窗外阳光明媚,鸟儿的鸣叫婉转动听,海水不停的反复冲刷着海岸,一串笔直清晰的脚印直向海岛岬角的方向伸延过去。岬角的海水猛烈的拍击着黑白相间的礁石,发出巨大的响声,许多露出海面的礁石奋力的抗击着海浪一波波的冲锋,勇敢的捍卫着自己的领地。在岬角峭壁的左首,有一处绿色礁石围成的环形山坳,里面竟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小水溏。此时一个赤着双脚的俊美青年,正在此处弯腰捉蟹。只见他腰上挎着一个竹篓,熟练的动作也仿佛是个捕鱼捉蟹的内行。宽阔的额头布满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他已在这里捉了很长时间,看看那沉重的竹篓与里面不断扭动的蟹爪就明白了。这时他直了直腰,满意的看了看竹篓里的货色。然后转身向岸边走去,迎着金灿灿的朝阳,急急忙忙的顺着原路返回。柔软的沙滩上到处是五颜六色的美丽贝壳。走着走着他好象忽然看到了什么?弓下腰在沙滩上捡起一只色彩艳丽的小螺。它美丽的让人震惊,绝不同于普通的贝壳,丝螺,好象是一个深海中不为人知的奇特品种,小螺的最宽处有一圈红色线条,鲜红的仿佛用血洒上去的一样,深黄色宽边上是第二道橙色黄线,接下来是浅蓝色,桃红色,一圈圈,一条条,一直伸延到尖尖的顶端,眩目的色彩让江浩不断左右翻看着,他觉得这小螺生得太奇异了,于是他就想到了君仪。 不知不觉间以是早上十点钟了,木屋内变得更加明亮了起来。一束束交错的阳光,纷乱的射向床头柜脚与洁白诱人的胴体上,焦急仓促的争抢着在光滑表面的跳跃秩序。木门推开的刹那,一个键硕的影子挡住了所有阳光的戏弄。他弯下腰看着这个娇雍美丽散发出无穷魅力的光滑胴体。正在睡梦中随着呼吸的节律轻轻的抖动,不尽露出爱怜的神色。他凑近那张娇媚的脸,闻到她身上幽兰般的清香,浑身也为之一震。掀起一股无名的冲动,但他很快又克制住这种欲望的产生,他只是轻轻的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吻了一下,“嗯……嗯……”她并未睁开她的双眼,却伸出了两条白藕似的浑圆的双臂,蛇一样缠住了江浩的脖子,嘴里还不住的娇哼着,火热的双唇颤抖着,渴望的寻觅着一个希望的亲吻。那神态简直会让上帝为之动心,江浩当然满?(: ) 嗜血死神 第 6 部分阅读 共蛔〉慕亢咦牛鹑鹊乃讲蹲牛释难懊僮乓桓鱿M那孜恰D巧裉蛑被崛蒙系畚模频比宦懔怂手械目是螅崾档乃郏不蛔樱惹械陌ё拧钡侥腔鹑鹊募で槿忌盏乃峭耆牙肓讼质涤朊尉常肓艘桓鲂槲掮午康目占湮梗湃季A叩幕氐较质抵欣矗乔轳汲蹩滥堪胝霭氡眨氯岬淖⑹幼沤啤?br /> “傻瓜,这么早就起床干什么,我要你陪着我睡觉。” “君仪,几点钟了,我们该起床了吧?”江浩浑身根须结扎的肌肉,在阳光下闪着橄榄色的光芒,他不由分说,拿起衣服疼爱的帮君仪一件件往身上穿,可他苯苯的样子简直和农夫坐在织布机旁没什么区别。君仪此时已笑的浑身颤抖,更调皮的挠着江浩的胳肢窝。 “笨蛋,谁用你穿啊?你看都穿反了……”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木屋的每个角落。 “你……你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挎上去的,我找不到扣子。”江浩拿着君仪的奶白色乳罩惊奇的研究着。 “啊!哈哈哈哈哈,哎呦!”君仪笑得花枝乱颤,缩成一团。他还追问不止:“你笑什么笑?不懂才学吗?我又不穿这个,快点起来吃饭了。别闹了。”江浩一边说,一边继续疑惑的看着那奇怪的东西,不住的摇头。君仪一把抢过乳罩,欢笑着跳下床,赤裸着玉体飞跑向小溪旁,哗哗的沐浴在清凉透明的溪水里,林间的小鸟也被她如此大胆的举动,惊得纷纷躲在浓密的树叶间窃窃私语起来。江浩揭开蒸锅的盖子,一股热气立即扑面而来,等水气散尽,一笼桔红色的小蟹便呈现在眼前。江浩端着蒸笼,拿着他亲自炮制的佐料向木屋走去,这时君仪也以从小溪旁蹦跳着向这边跑来,身上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远远看去浑如一个花从中跳跃的白色精灵。他们细细的品味着鲜美的蟹肉,多么幸福的一刻,他们完全沉浸在爱的海洋中,而快乐,而疯狂。 “好吃吗?” “嗯!我要你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以后一辈子给我做好吃的东西……你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只要你高兴,我会一辈子为你效劳的,我的小公主。” “你不会反悔吧?” “我不会!” “真的吗?” “真的!我发誓!我……” “得了,我才不让你发誓呢,我相信你行了!” 他们依偎在一起,江浩忽然想起了什么?掏出那个色彩斑斓的花螺递给君仪。 “送给你,小公主。” 君仪登时眼前一亮。 “太美了,太漂亮了,你从哪里找到的?” “海边。” “我要把它做成一个项链你说好不好?”君仪欢喜的张开小嘴,露出一口雪白的贝齿,大声的吵闹着。江浩并不做声,只是深情的望着她。君仪见他这样望着自己便露出一副俏皮的模样,不住的眨着眼睛说:“哼?我知道了,你这个人其实一点都不傻,是在装傻呢?” “为什么?” “为什么?明知人家女孩子喜欢这个,就捡来这么漂亮的来哄人家,你说你傻不傻呢?”说完她抚媚的一笑,理了理飘柔的发丝,又继续说:“这下可完了?一辈子我看只能跟着你了,跟着你这狡猾的,又会做饭的,又会哄女孩子开心的大傻瓜了!” “你可以嫁给别人的。” “坏蛋,心都被你偷走了还嫁给谁呀?我告诉你……反正你不能在不要我了?我……就……嘻嘻……赖上你了。”说着两个人又笑骂着扭作一团。 午后,君仪找来一堆花花绿绿的小盒子,然后吩咐江浩躺下来闭上眼睛先睡一觉,说帮他做面膜,江浩拗不过她只好任她摆布了。也不知君仪在他脸上涂了什么?凉凉的,他感觉到她细滑的小手在不断的,轻柔的抚弄着他的脸,渐渐的他竟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君仪早已不在了,他一骨碌爬起身,望着眼前的镜子呆住。他简直不敢相信,以为自己还沉浸在梦中。他摸了一下那逼真的眉毛和胡须,竟然就如真的一样,还有那头棕色的长发更让人真假难辫,他如今已变为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人了,也许这就是二十年后的样子呢!江浩寻思着。就在这时君仪跑了进来,她换了一套白色的运动装,头发也挽成一个马尾巴的形状,粉红色的俏脸显得更加艳丽,仿佛一株出水的芙蓉。她取来一身黑色的西装,抛给江浩兴奋的说:“江老板,怎么样,本小姐的手艺还可以吧!先穿上在说。” “确实不错,这下连我自己都差点认不出自己了。”江浩边穿衣服边笑着说。君仪一经他夸奖更加得意了,脸上浮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眼睛眯得象弯月似的,双手向后一背,头使劲的向上一抬,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二十一章:水房帮 今晚的夜是美丽的不可多得的夜。天空中布满大小不一的繁星,象一只只会说话的眼睛在不停的眨着。一轮放出金光的圆月上宛如映出美丽的嫦娥、玉兔正在翩翩起舞。今夜无风,但空气却格外的清爽宜人。一辆风驰电掣般行驶在沿海公路上的黄色跑车,发出阵阵强劲的轰鸣声,划破沉寂宁静的夜空。从车身掠过的灯光幻化成一条美丽的弧光,就象一条长长的彗星尾巴,在追逐着狂飙的汽车。江浩哪里坐过这么快的车,急速转弯时那种车轮摩擦地面尖锐刺耳的吱吱声,的确让他感觉有些紧张。车速已超过了一百五十公里,两旁的夜景在飞速的后掠,快得叫你无法识别具体的物体。江浩斜眼看看身边既活泼、可爱又大胆、疯狂的君仪,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穿过沿海公路那段行人稀少的海岸后,车速才慢慢地降了下来,然后汇入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流里。左右街边早已亮起眩目的霓红,形状各异的大型广告招牌,时而激昂时而轻歌曼舞的曲调,不时从几家并列的音响商店传出。林立的商厦酒楼门口的人流也熙熙攘攘的热闹非凡。君仪把车子停在街道尽头一家酒店门前,她转头向江浩使了个眼色,便首先下车。江浩则心领神会的也向她点了下头,便钻出低矮的车门和君仪并排向前走去。穿过一段步行街,他们走进一家装修得颇为精致极具特色的咖啡屋。明亮宽敞的落地式大玻璃窗,正好对着美丽的海湾如果是白天的话,守望这辽阔蔚蓝的大海,饮上一杯清香宜人的咖啡,那将是何等的意境?踩着青灰色的地毯一步步登上楼梯,江浩用余光小心的左右扫视着陌生的环境,当然任何新的环境都隐藏着各种不为人知的危机,这一点江浩早就体会过了。他可不象身边的君仪那么轻松自然,此时眼前突然一亮,一盏柔和的粉红色壁灯,促使靠墙的位置也显得比周围更具有浪漫的情调。一张绿色格子布罩住的方桌上,已坐着一个身穿粉色吊带背心的女孩。她叫桐桐看年纪应该和君仪相仿,但这女孩却多了几分妖娆成熟的感觉。她身材消瘦,脸上显出一付憔悴的倦容,一副黑色的太阳镜箍在一头棕色的秀发上,女孩的身上也只有这一头柔软滑顺的长发才显得有些耐看,君仪和她老远就打着招呼。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还有事呢?”她皱着眉头眯着眼睛抱怨着君仪。 “你急什么?这么多天没见了,怎么一见面就要走?你什么意思啊?”君仪好象和她很熟,笑骂着说。 “去你的,这两天六哥天天去泡妞,我能不急吗?不找他,他会自己回来才怪呢?”说着她就气得两眼冒火,牙也不住的咬,鼻子更呼呼的出着气。 “好了,好了,别在提你那六哥了,他又不是只有你一个马子,你干吗这么傻呢?”君仪也气愤的说。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我会比不过那个狐狸精。”桐桐撇着嘴说。 “哎呀,不劝你了,你这是周俞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办法帮你,好了,说点正事吧!” “谁让你帮了?呸!有什么事快说。”桐桐没好气的说。 “水房帮,你应该很熟悉吧!”君仪转入了正题问桐桐。 “我当然熟悉啦!”桐桐自夸的说。可她又觉得奇怪就问君仪:“喂!你问这个干嘛?想入黑社会啊?” “对,对呀,那还要麻烦桐姐给我引见一下喽!”君仪连说带笑的挖苦着桐桐。 “你这死丫头两天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讨厌,你在不说我可要走啦?” “别走,别走,桐姐,我和你闹着玩呢!你到底知不知道水房帮的事?” “当然知道了!水房帮坐馆——水房赖,下面有四位堂主和十几位香主,我都见过呢!六哥还是其中一位香主呢!”这时江浩才看出这个桐桐并不简单。君仪接着问:“最近你有没有听说榕树头那件事?” “略有所闻吧!”桐桐轻描淡写的说。 “不就是十四K和水房的火拼吗?那算什么事吗?在澳门这种事多着呢!”她又补上一句。 “多着呢?我怎么不知道?”君仪惊奇的说。 “你才回来几天啊!你哪里会知道?” “别扯远了,你知不知道有个内地人在这次事件中负了伤,后来听说被水房帮的人接走了,是不是?” “咦?……你这死丫头,这件事可是水房帮一件大事啊!你怎么会知道呢?”桐桐疑惑的看着君仪。 “哼,你以为就你知道啊!”君仪也骄傲的仰起头向桐桐扮着鬼脸,江浩急不可耐的问桐桐:“小姐,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桐桐转头看看这个一直没太留意的中年人然后问君仪:“他是谁?” “哦?他是我一个表叔。” “表叔?” “对,表叔。”君仪和江浩不约而同的点头称是。 “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他一直在乡下,最近才来澳门的。” 桐桐见是君仪的表叔也客气的点了下头,叫道:“您好,我和她是好朋友,开玩笑惯了,您别在意啊!” “不会,不会。”江浩赶忙摇着头说。 “噢,那个人我见过一面是他伤好的时候,六哥带我去参加一个帮中的庆祝会时见到的。他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多岁,可是听六哥说他可厉害呢?那次火拼为了帮助华哥,赤手空拳一口气打翻了十几个人,连十四的一位堂主也死在他兄弟的手上,听说还是用飞针扎死的呢?太刺激了!如果当时我能看到那场面就好了。”桐桐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好象憧憬在梦中一样。 “你在那?你在那早就被吓死了,你知……”君仪赶忙遮住嘴巴,然后向江浩扮了个鬼脸。桐桐仍然浮想联翩,根本没在意君仪的举动。 “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君仪问。 “嗯,他现在在哪?我就不清楚了。”桐桐摇着头说。 “那你给我问一下你六哥嘛?他不是水房帮的一位香主吗?” “是又怎么样?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手机也关了,这个没良心的,真是气死人了。”桐桐满肚子怒气的说。 这时服务生送来三杯咖啡和几样精致的小点摆在桌上,江浩立时嗅到一股浓烈香甜的味道。他从没喝过咖啡,只听人说过咖啡是一种喝的饮料,很香但有些苦。望着眼前喷着香气的黑色咖啡,江浩忽然有了种想尝试一下的冲动,君仪在台布下的纤纤玉脚,从做下到现在就美没闲着过,一直缠绕在江浩的腿上,此时更是踢了他一脚,笑眯眯的俏眼使劲的一眨。江浩当然明白这是让他品尝一下咖啡的味道,于是他端起杯子轻轻咽了一口,苦涩的咖啡令他马上皱起了眉头,觉得除了味道不错外,这咖啡简直没什么喝的,说悬点就和爷爷熬的中药一个样。君仪看着江浩无奈的样子,在也忍不住了咯咯的娇笑起来。桐桐惊讶的望着君仪,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似地,一脸厌恶的说:“哎呀?你这个死丫头是怎么了?几天不见好象得了什么疯病似的。一会儿问些不挨边的奇怪事,一会儿又疯疯颠颠的傻笑。喂!要不要叫医生啊?小姐!!” 君仪笑的声音更大了。活泼的个性加上爱的滋润,使她到处留下快乐的痕迹,播撒无数快乐的种子而乐此不疲。过了好一会儿,君仪才揉着涌出泪花的妙目,羞答答的望着身边的两个人。 “说实话吧?君仪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桐桐狡黠的奸笑着说。 “没有啊?你竟瞎说。”君仪的头又低的差点撞到杯子,且不再言语了。桐桐正要说什么,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立即从背包里取出一款小巧精致的手机,打开盖子放在耳边:“喂,哪位?……六哥!你……在哪?我都急死了,以为你出什么事呢?你干嘛关机啊?我……”君仪和江浩注视着这个一会儿骂六哥,一会儿又如此关切温柔的问六哥的女孩真想笑。可见这个六哥在她心目中的份量,当然她一定也是深爱着他的,只有恋爱中的女人才会做出这种言不由衷的事情来。电话那头清楚的传来六哥那粗犷的声音:“公司有事开会去了,所以全部关掉手机。你不是以为我又去找小红了吧?我早就和你说过不会去找她了,你担心什么啊!我在帝豪夜总会,你过来吧,八号包房。” “哦,六哥,我一会儿就到。”放下电话的桐桐立即舒展开双眉,掏出一面小圆镜和化妆盒,一个劲的往脸上抹着,口中还情不自禁的哼起了一首香港已故歌星黄家驹的(喜欢你)。江浩、君仪双双瞪大了眼睛瞅着她得意的样子,半天回不过神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小姐化妆吗?有什么希奇的?哼!”她大大咧咧的调笑着。 “喂,我们能跟你一起去吗?”江浩问道。 “你们?那可是人家公司内部成员才可以去的,你们去干嘛?” “桐姐,你也是公司的人吗?” “那当然,我和六哥很快就结婚了。” “结婚?” “是啊!有什么奇怪的?”桐桐不以为然的说。 “别卖关子了?你带不带我们去,不带我们自己去了。” “哎呀!你还威胁我?你这小丫头,你们不跟着我去不叫人家给废了才怪呢!你当人家帮派社团是闹着玩的啊!” “好好,桐姐,您就带我们去见见世面吧!好吗?” “这还差不多,走吧?”说着化完妆的桐桐便叫来服务生买单。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二十二章:六哥 帝豪大酒店坐落在下湾最繁华的闹市区,建筑外表极为别致,犹如一座古埃及的金字塔般伫立在街边。各种气派的豪华名车,都秩序井然的停在酒店门口的停车坪上,看来这里是富人与各界名流经常出入的场所了。江浩此时已无心浏览周围的名车与景色。只是想快些找到他的大哥武刚,身边跟着两个美丽的女孩,这位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也招来侍客小姐与服务生的小声议论。他们在礼仪小姐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八号包房,还没进门就看到门外站了二十几个穿黑色西装的大汉,远远看去非常醒目,许多客人都远远的绕道而行。他们见妖娆美丽的桐桐走过来时,便一齐喊道:“阿嫂!” “六哥在里面等你,请进。”一位胖的出奇的大块头笑着说。 桐桐点头道谢。突然那大块头一伸手,拦住了君仪和江浩。 “你们找谁?” 桐桐赶忙解释:“哦,这是我的好朋友和他叔叔一起来玩一下,没事吧?”大块头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但是我要看看他的身上。”说着一指江浩。 他自觉的伸平手臂让大块头在身上摸了一遍,然后三人才匆匆入内。一进门江浩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雍容华贵的室内装饰在一盏旋转的五层大玻璃吊灯的映照下,蓬壁生辉,高级意大利沙发加上名贵华丽的地毯,简直有种步入皇宫的感觉。大厅中此时已坐满了人,这些男女穿着都非常讲究,互相随便闲谈着,大型激光投影幕墙正在放着欢快动听的歌曲,酒杯的碰撞声和嘈杂的喧哗声充实了室内的所有空间。桐桐四下张望着寻找六哥,江浩也注视着每一张面孔,只有君仪好象有些胆却的样子向江浩身边靠了靠。就在这时,桐桐突然扑到一个正迎面走来的大汉怀中,那人大概三十多岁,个子不高但非常强壮,一身白色休闲装裹着隆起的肌肉显得分外扎眼,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不住的左右审视着君仪和江浩。他用强壮的手臂搂住桐桐纤细的蛮腰,红彤彤的脸上,露出了爽直的笑。 “六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朋友君仪,这位是她的叔叔,反正没事,就和我们一起来了。” “好,好,玩的高兴点,想喝什么就自己叫!”六哥大方的说。 “一起坐嘛?人家都来找你的,你却丢人家在这多尴尬啊!”桐桐娇声的说。 “哦,我那边有点事,办完了就过来陪你们好吧?你先陪你朋友去那边坐一下,我一会就回来。”说着转过头向大厅东边坐在沙发上的人走去。看和六哥说话的那些人的打扮都是些富贾阔少的模样,可是举手投足间却带有一种行走江湖的霸气。 桐桐好象主人一样,大方的招呼着君仪和江浩坐在一张透明的玻璃长桌旁边,然后一个响指叫来服务员。 “来支红酒,再来点鱿鱼丝,开心果,还有一副扑克牌。” “好的,小姐。”服务员答应着走了,没过一会儿就送来了。 于是君仪和桐桐就玩起了纸牌,江浩一个人坐在旁边四下观察着,由于他还听不懂广东话,所以四下里那些人叽里呱啦的他也不知道再讲什么,还好,他所熟悉的人君仪、桐桐都是讲了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就连六哥也好象是一个生长在北方的汉子,同样讲普通话。 这时六哥走了过来,坐在桐桐身旁,看着两个女孩玩纸牌。 “该你了。”君仪假意催促桐桐出牌,又用脚在下面踢了一下桐桐,然后向她眨眨眼睛。 桐桐立刻会意了,一边拿着牌,一边问:“六哥,上次那个救华哥的武刚来了没有?你不是说让我看看他厉害的腿功吗?” “噢,他去澳门了。然后转路去葡萄牙一趟,应该下个月回来吧!你问这干嘛?”六哥警惕的瞅瞅江浩和君仪,立即收住了话头。 “嗯,我是想看看他的功夫吗?还不是你叫我看的!”桐桐假意责备的说。 “这是公司的秘密,我不好说明的。”六哥带点歉意的和桐桐说。 君仪这时插嘴说:“六哥,什么人物那么神秘啊!听说不就是打伤了几个拿刀的人吗?” “那可不能这么说,最重要的是他救了华哥的一条命。十四K的堂主——猛鬼,一枪打在他的动脉上,幸亏抢救及时才保住了性命,如今华哥决定和他结拜成兄弟,那我们更是一家人了,不过两人伤还都没有好,所以就去总公司去养伤了。”心直口快的六哥象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讲了出来。君仪和桐桐两人用手捂着嘴直笑,六哥一讲开了可就收不住了,什么争地盘,抢码头,许多年以前的事全都抖了出来,直讲得眉飞色舞,口末乱飞。君仪见事情已有了眉目,就象江浩使了个眼色,随即向六哥和桐桐告辞。说有事要先回去,转天有空在出来玩,江浩走时让君仪拿来一张纸,在上面写上武爷的名字,然后叫桐桐转给六哥,并叮嘱桐桐务必叫六哥快和武刚联系,告诉他纸上的名字就可以了。桐桐疑惑的点头答应,并把他们送上车才转回包房把纸条交给了六哥,六哥更加惊奇,立即拿起了手机。 武刚此时正浸泡在一个宽大的浴缸中,上半身露出满是泡沫的水面,一盏微黄色的小灯在弥漫的水雾中发出忽明忽暗的光。一个丰满诱人的棕色胴体正在他下身不住的摆荡着,口中还发出一连串激荡人心的呻吟声。一对又大又圆的乳房有节奏的上下抖动不止,随着浑圆修长的双腿与高高翘起的臀部在水面上不断的沉浮,飘着浓浓花香的池水里也传出了一连串的劈啪声。武刚极力克制着难以忍受的冲动,望着水雾中时隐时现喷出情欲烈火的深蓝色眼睛,便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 江湖对他来说具有极强的诱惑力,从小他的性格以注定了他今生的命运。他并不后悔这一次自己的做法,反而觉得非常自豪,一切都按照他的设想实现了。华哥没有忘记他的救命之恩和他结拜了兄弟,水房帮也正以疗伤为由请他去总公司正式加入帮会,这恰恰圆了他多年的——江湖梦。 想到这,他就觉得热血沸腾,浑身肌肉也一块块劲爆的突起。眼下他正在澳门一间有名的浴馆内,享受着俄罗斯小姐的顶级服务。全套下来将近一万元港币,这当然也是华哥对他的第一份见面礼喽! 随着水声与呻吟声不断加快,武刚的双目也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扑通”一声坐了起来,抱起那惹火的肥臀大力的顶撞着。所有的力量与精神的鼓荡都在这一刻激烈的迸发出来,狂野粗暴在此时更表露无疑。鬼妹双手搂住他粗壮结实的脖子兴奋的迎合着,就在鬼妹声嘶力竭的叫嚷声中,武刚才意由未尽的重新沉入温暖的池水中。而鬼妹正用她柔软灵巧的手,慢慢地帮武刚清洗着全身的每一处肌肤。稍后,她从池边取来一条干净的浴巾放在武刚身旁,对着他做了个OK的手势,脸上漾着满意的媚笑。武刚虽然对她的手势不太懂,但他还是站直了身子,一边拿起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滴一边走出了浴室。出了门刚好见到华哥和他的五个保镖,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华哥说什么也不敢在单独行动了。他见到武刚先是一笑,然后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怎么样老弟?这洋妞还行吧!” 武刚一抱拳说:“谢谢大哥!” “傻弟弟,这是说的什么话呢?自家兄弟有什么谢不谢的,走我们去吃海鲜。”华哥搂着武刚的肩膀去了更衣室。满身刀疤的华哥在人群的簇拥下,显得极其凶悍,根本找不到半点那日被十四K追杀的样子。武刚更显露出一种勇者无敌的霸气,粗壮的脖颈上不知何时凭添了一条粗如小指的白金项链,在他厚实的胸膛上不住的左右摇晃。 几辆黑色宝马车行驶于澳凼大桥上。华哥接了一个电话后,便郑重的问武刚:“喂,老弟,你认识一个叫武爷的人吗?” 武刚一听登时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武爷的,对,一定是江浩!” “江浩?就是你和我说的那个义弟。” “是的,大哥!我要去找我义弟。” “好,一起去。”嘎然而止的刹车声中,几辆宝马车猛的掉头,迅速向着关口的方向开去……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二十三章:兄弟情深 夜风轻抚着海面,渡船的汽笛声最后一次响起。齐澳岛上几盏暗淡的灯火,在远方不停的忽闪着。秋季的夜晚海上有些凉意,君仪感到点冷,哆嗦了一下,就挤向了江浩的怀里。 他们踩着沙沙作响的落叶,缓缓的向着木屋走去,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溪水潺潺流过,发出哗哗的细微的声响。 推开了木门,屋内一片漆黑,只有一束月光静悄悄的照在屋子的角落里,君仪有些倦意的说:“浩,……我要睡觉,你抱我。”灯在江浩一拉后亮了,但随即也呆住了。紧接着君仪发出一声尖叫,对面站着四个一身黑衣的人,他们的身后也有人把门“碰”的一声关上了。而床上做着的两个四十开外的中年人则一脸肃穆,仿佛僵尸般无半点生气。君仪尖叫后惊恐的扫视了一圈,突然又哭了起来。 “哎呀!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吓死我了!”君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他是谁?”东叔和四哥仍旧面无表情。 “他是我的朋友啊!”君仪感觉事情有点不对。 “你们在一起睡觉了?” 君仪犹豫不绝没有出声。 “君仪,是你妈妈吩咐我们务必把你带回去,走吧!回家去。” 君仪恳求的说:“东叔啊,我还有点事,明天我一定回去,好吧!” “不行,必须现在走。” “我不嘛?”君仪固执的说。 “君仪那就由不得你了!”话音刚落,几个黑衣大汉便冲了上来。猛然间一个黑色幽灵般的身躯,在冲上来的大汉间闪电般的游走了一圈,便又站回了原位。由于速度太快谁也没看清他到底做了什么?就见那几个要冲上来的大汉此时全都捂着脚尖,蹲在地上不住的叫骂着。四哥和东叔一愣,转瞬便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两只乌黑的手枪对准了江浩。 “别胡来,如果你认为和君仪认识就可以乱来的话那你就错了。”东叔脸上露出了一股杀气。 “她既然不想回去,你们为什么这样对她?” “这是我们家族的事,你算老几,看在君仪朋友的份上,给你一条生路,你走吧!”东叔气愤的说。君仪此时真没想到平时分外疼爱她的东叔和四哥,为何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她更想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还带着枪呢?但如今的情况她也不得不赶快说:“东叔,四哥,别这样你们别这样对他,我跟你们回去好了,你们千万别难为他好吗?”君仪说罢转头又向江浩说:“浩,你快走吧,我先回妈妈那去,过些天我在找你啊!”她着急的催促着江浩,江浩无奈且深情的望了她一眼,就转头向门外走去。 “阿浩,等等!”江浩又转回头来。君仪跑近两步,脸上立时滚下两行热泪。她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钱包交给江浩,然后小声说:“我这次回去妈妈可能不会让我在出来了,但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等我回来,答应我……浩!” “我会的,无论发生什么?我会永远等你回来的,你放心吧!”两行奔涌而下的热泪一下子模糊了双眼。君仪又从口袋里拿出她的手机,塞在江浩手中,抽泣着说:“我会打电话和你联系的,记住等我电话,等我……” “我一定,只要我还活着。”江浩一边接过手机,一边紧紧握住君仪的手,那只柔软的手也紧紧的在江浩手中蠕动着。 “快点走!” “快滚!别惹我们发火,你看你什么年纪了,还骗一个小女孩,明天让我在街上遇到你,一定叫你死。”四哥瞪着一对豹眼怒吼着,手中的枪也猛烈的颤抖着。 “你们太欺负人了,我以后在也不理你们了!”君仪疯狂的叫嚷着,然后蹲在地上痛哭起来,身子起伏不定的颤抖着。江浩走上一步,想扶起她安慰一下。可几只黑洞洞的枪口以抵在他的头上,并不住的向门外推他。终于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架起哭闹不休的君仪消失在远方的夜幕中…… 江浩坐在门旁的石阶上,注视着君仪消失的地方。久久的,一遍遍想起那美丽的女孩,顽皮的样子,梦中的呢喃,慢慢的他的泪水便浸湿了胸前,月光此时泼洒在树林中,泼洒在草地上,泼洒在远方的海岛上,泼洒在他们曾经一起亲昵过的每一处地方。……他拿着她那美丽的粉红色的小手机,心里也一遍遍念着君仪的名字…… “……叮呤呤……叮呤呤……”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江浩从梦中惊醒,他一边情不自禁的喊着君仪的名字,一边伸手抓起手机,铃声一遍遍的催促着,可他还在翻来掉去的乱按着那些他从没有接触过的按键。他简直心急如焚,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江浩竟急得出了一身冷汗。 铃声终于停止了。 手机竟然在江浩的乱按下关了机,他随即又彻底的按了一遍,还是没有反应,这次他才感到什么是真正的绝望。他用双手捂着头不住的抓挠着,无意间假发也被扯掉了,心里却还在不住的痛骂着自己:“你这个笨蛋!你这个大笨蛋!!活在世上干什么?她一定急坏了,唉!”他突然发狂般的跳了起来,跑进黑暗的树林,一边大叫着一边用力踢着树干,强劲的腿力,使树枝纷纷折断,尽管这样他还是拼命的挥舞着双拳“啪,啪”的猛打着,也唯有这种办法才能暂时发泄他心中的怒火。 君仪一睁开双眼,就看到妈妈站在床前,她脸若冰霜冷得使人战栗。 “妈咪。”君仪喊了一声,就站了起来。 “你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 “和一个朋友在一起。” “什么样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叫江风。” “他是干什么的?家住哪里?” “他没有工作,是画画的,家住北京。” “你就知道这些?”青姐脸上的冰霜越来越浓。 “是,我就知道这些。” “啪”一个响亮的嘴巴,抽得君仪苍白的小脸上立时出现了五个细长的手指印。 “那个又老又丑的家伙有什么好的?你连他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就跟人家睡觉,你气死我了!”说着又打了君仪几个巴掌。 君仪的泪水不断的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住不叫它流下来,她倔强的仰起头看着妈咪。青姐激动的浑身颤抖,平时艳丽的脸庞此时已毫无血色,象白纸一样相当恐怖。 “妈咪一直把你当成一个乖女儿,可是你今天真的让我好失望,好伤心,多少门当户对的靓仔你不找,非要找一个四十几岁的老头子?你真是犯贱!” 君仪一声不出,这个结局她其实早就料到了,只怪自己一时疏忽,忘记了妈咪迟早会找到那的。不过事已至此,想什么也没用了,但是一想到江浩,就知道他一定还在等她的电话呢。青姐看着这个始终不哭不闹一反常态的女儿,心中一阵绞痛,但她要强的性格使她决不会向任何人低头,包括自己的亲生女儿。 “你给我听着,下个星期送你去美国你叔叔那,他会照顾你的。你不要在我这里丢人现眼了,就当我没生你这个女儿。” 青姐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至此君仪才伤心的扑倒在床上,大哭了起来,她如今被关在一间不大的小室内,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外面的窗户统统封死了,门也被锁上了,这回她简直是插翅难飞。 青姐走出房间后,就叫黄妈找来东叔和四哥,然后闪进一间密室,十分平静的说:“人找好了吗?” “好了,就等青姐点头了。” “好,别留活口,要干的干净利落,听说这个人功夫不错,是吗?” “是青姐,不过这次我们请来的杀手,是一命功夫出名的特种兵,而且枪法好,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快去办吧,记住千万别让君仪知道!” “是青姐,你放心吧!” 东叔和四哥走出了密室,向别墅外走去。给君仪送饭的黄妈,正好听到了这段话,就急匆匆的向关押君仪的小房间跑去。门外看守的大汉见是黄妈便未加阻拦,当即打开了门让她进去。 正在号啕痛哭的君仪猛然听到门响,一抬头,见是黄妈,立刻委屈的扑上去,搂住黄妈的脖子痛哭了起来。黄妈看着这个自己奶水喂养大的孩子被关起来,自然心痛的厉害,又见满面泪水的君仪哭成个泪人似的,更是心乱如麻,也跟着哭了起来。良久她才附在君仪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君仪一听猛的睁大了双眼,惊恐的呆住了。黄妈示意她不要出声,以免被外面人听到。 听了这个消息,君仪如遭五雷轰顶般站立不稳,泪水也向外狂涌,她抓住黄妈的手颤颤抖抖的说:“黄妈,快帮我找一部手机来好吗?” “这要让你妈知道了就坏了!”黄妈犹豫着说。 “噗通”一声,君仪双膝跪地,搂住黄妈的双腿,焦急的说:“黄妈,我就求你这一次了行吗?你帮帮我吧,好吗?” “好孩子别哭了,你等着……”黄妈咬了咬牙,走了出去。不一会儿,黄妈假意提着水壶又走了进来,然后偷偷的塞给君仪一部手机,就赶忙走了出去。君仪迫不及待的抓起手机,迅速的拨着自己手机的号码。 江浩此时正走下渡船,向着奇澳岛上的木屋走去。时至晌午,太阳直射向地面,烘烤的大地象蒸笼一样。他双手不停的摆弄着手机,为了解开这个小东西的秘密,他还专程跑出去,直至现在才回来,如今他终于学会了使用它的方法。 还差几步就走进木屋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江浩快速拿出手机有些颤抖的按下了通话键,他首先听到君仪的哭声,他正要说话……一支长枪却已抵住了他的额头'奇·书·网…整。理'提。供'。电话仍旧贴着他的耳朵,里面传来君仪小声的呼唤声:“阿浩,是你吗?”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二十四章:突变 “是我。”江浩一边说,一边稍稍侧过头顺着枪管向左面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宽大登山服的健壮男子和一张非常冷酷充满杀气的脸,而此时这张脸正不住的向他点头微笑着。那种笑容里略带点轻蔑与嘲笑,但更多显露的还是冷酷无情的杀机。他的动作相当专业,身体决不贴近江浩半步,长长的狙击步枪,把这中间的距离拉开了一米多远。况且他还是单手持长枪,而另一只手还紧握着一支带有消声器的大口径黑星手枪。只要江浩稍有动作,后手握住的枪,立即就会开火。 江浩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目不转睛的与那人对视着。 电话里传来君仪连串的呼喊声:“阿浩,你听到没有,你千万别回那间木屋了,我妈咪可能已派人去杀你了,你快走吧!”江浩没有出声任凭君仪不住的催促他。 “把电话仍掉,快。”狙击枪不断的撞击着他的额头。那男子这时边用残忍凶狠的目光瞪着他边继续说:“听说你功夫不错?好,我就喜欢杀你这样的人,哼!不过……我不喜欢说重复的话……1……2……” 江浩弓下身把手机扔到旁边的草地上,手机在半空中以秒的速度向下直坠,江浩却以更快的速度把头一偏,仅错开枪管一公分的距离。手也在头错开的同时向上一扬,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枪响和一声轻微的扑哧声同时响起…… 君仪这才预感到江浩遇上了麻烦,她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拼命的叫着江浩的名字。门这时被咚的踹开了。圆睁怒目的青姐已出现在门口,就在门响的同时,通话也就此中断了。电话“叭”的一声落在地上,君仪感到天旋地转,妈咪那张惨白的脸,飞速的在眼前晃动,她大叫一声:“阿浩,阿……”便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穿登山服的男子正仰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他费力的睁着瞪得老大却全然无神的双眼,先眨了眨,而后缓缓的搜寻着江浩的身影。那张紫铜色冷酷的脸上,如今正显露出一种极度的恐惧与困惑的表情。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甚至在嘲笑自己曾经的辉煌与荣誉。至于这个越南战场回来的战斗英雄,行动组的一号杀手,十年来没出过任何闪失的神枪手——雷鸣。此时就横躺在地上,连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虽然他杀过许多的人,但是他却没有真正体会过死亡的滋味,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在临死前能仔细看一下,刚才他轻视过,侮辱过的人。 他终于再次看到了: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人。从江浩的目光中雷鸣终于找到了他失手的理由,在那道忧郁的眼神中,雷鸣看到了一座冰的海洋,寒气扑来直冻得他浑身颤抖,战栗不停。雷鸣眼中原有的冰冷杀气,在江浩那浩瀚如海的冰冷眼眸中消失殆尽。 渐渐地,雷鸣在不住的颤抖中死去了…… 他望着直挺挺死去的雷鸣,以及他身边的那两支他生前非常喜爱的杀人武器长叹了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猛然他想起了什么?转头望向手机跌落的方向,——糟了,手机正好落在一片水洼里,这时早已被浸湿了。江浩赶忙捞出手机按了按,被水浸泡过的手机怎么会不失灵呢?于是他只能心疼的擦了擦放进口袋。然后向他们曾经爱过的地方美丽而宁静的小木屋望去,久久的……终于他转过身快步向码头方向走去…… 武刚拨了几个电话,对方的电话始终是暂时无法接通,使他一度感到万分焦急,很明显一连几天这种情况,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事情刚有了点眉目,却又变得扑朔迷离?武刚想起江浩就觉得他的处境现在一定非常危险。中午的新闻更报道了一起齐澳岛上的谋杀案,死者三十五岁,系一名职业杀手,曾参加过自卫反击战是一名战斗英雄。近十年来却受雇杀人,于多宗命案有关 (: ) 嗜血死神 第 7 部分阅读 ,死者三十五岁,系一名职业杀手,曾参加过自卫反击战是一名战斗英雄。近十年来却受雇杀人,于多宗命案有关。被全国列为一号通缉犯,没想到竟死于齐澳岛。另人惊奇的是——死亡原因与不久前的榕树头械斗案件的死因极其相似,几乎同出一庐,警方怀疑是同一名罪犯所为,现在正在进行搜捕工作,警方称:很快就能捉到疑犯。华哥也把这个消息通知了武刚,他也向武刚承诺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江浩。 美丽安详的海湾,平静以久的市区街道上,此刻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三五成群的神秘人物,不住的向周围商店、酒店、和小吃店,打听着同一个人的下落,他们中有水房帮的,十四K的,大圈帮的,还有便衣警察,一时间大街小巷都渗透出一种不祥的预兆。 天黑了,离拱北闹市不远的一家僻静的小餐厅里,一个四十来岁穿黑色西装的中年人,背向门口坐着,面前摆着一碗炒粉和两个小菜,他吃得很快,仿佛是几天没有吃过饭似的。这时门外忽然走进两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物,其中一个圆圆的秃头上长着一对三角眼,大鼻子,厚嘴唇,咧开的大嘴里雌出一口黄牙,圆滚滚的身材,就象个大号的水缸。而另一个,健壮如牛,但头却小的和粗壮的脖子不成比例。二人一进屋,就冲着几位食客不断的打量,接着悄悄的站在吃炒面的中年人身后,其中一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江浩一回头,看了看那两张凶恶丑陋的脸,问道:“有事吗?” “当然有事!没事找你干吗?没想到吧?我们会找到你。” “我不认识你们?” “没关系,我们认识你就行了。” “你们想干什么?” “和我们走一趟。” “我在说一遍,我不认识你们,老板算帐!”他掏出钱放在桌上,站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他们并不阻挡江浩只是在后面注视着他。 门外此时已聚集了四五十人,穿着五颜六色的服装,各个坦胸露怀,面露杀机,每只手都伸进衣服隐蔽处,握着一把把硬梆梆的刀柄,几个知趣的食客赶忙付了钱,溜出门外逃之夭夭了,空气因紧张而凝结的快要爆炸了。 江浩一笑,双拳使力一握发出咯咯的爆响。他脚步不停,极其稳健的向门外走去。皮鞋敲击地面时的“喀喀”声,象燃烧的导火索一样,映红了几十名刀手的眼睛,随着一声喊叫:“劈死他!!”本来昏暗无光的门外立时旋起成片的蓝弧。紧接着呐喊声与纷乱的脚步声混在一起,象巨浪般朝门口涌来。江浩冰冷的双目,此时射出两道渗人的寒光,如鬼魅般的身形已跃向了半空,掠过第一个举刀的人的头顶,飞速向人群中落下,其中几个站立不稳踉跄着向后跌倒的持刀人,着着实实的领略了裂骨断筋的风魔腿的力道与滋味。彻底丧失了重新加入战圈的能力,冲在前面的人一下子失去了眼前的目标,后面涌上来的人又陆续跌倒。人群登时乱了阵脚,砍刀碰撞的声音与人们互相漫骂的声音响成一片。江浩脚步不停,闪过几柄飞快砍来的利刀,瞅准空隙,接连踹倒两个张牙舞爪的打手。跟着回过身来又是一路近身擒拿术,只听咔嚓声不绝与耳,许多被扭断手腕、胳膊的家伙,尖叫着滚倒在地上。尽管如此,人群还是迅速把江浩包围了起来,空地上如今正躺着十七八个不停翻滚呻吟的打手,以及如泰山般屹立的江浩。呐喊声不断从四周响起,可就是没人敢冲上来。 就在这时,人群一分,走进来两个气势汹汹的中年人,二话不说,掏出手枪就向江浩抠动扳机,火花四溅中地面上留下几个弹坑,不过空地上已然失去了江浩的影踪。猛然间人群中又出现了一阵骚乱和几声尖叫,江浩借着人群的掩护顺利逃出了包围圈,向一条黑暗的小巷奔去…… 渐渐的,后面的追杀声远去了。 喘着粗气的江浩拐进一片象迷宫似的小巷,昏暗的街灯时断时续,忽明忽暗,他停下了脚步站在一处黑暗的角落里四下张望起来。突然他感到背后有个硬梆梆的东西戳了一下身体,回头一看,登时吃了一惊。暗影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以及两道直射过来的凶光。 “你是谁?” “何必操心呢?” “你想怎么样?” “杀死你!”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和你费话了。” 他急忙拔出针,反手抖了出去,可是枪也在此时响了。一股清烟飘起后,“咕咚”一声江浩也倒在血泊中。他身后也同时“啪”的响了一声,好象是枪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就踉跄着向街口跑去。 这时江浩感觉呼吸非常困难,脸也被憋成了酱紫色,满头是汗,他心中此时正无数遍的向自己说着:“江浩你要坚持,……你不能死!……你决不能死!父亲的仇还没报?况且还有爱我的君仪?大哥?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强撑着他爬起身,一步三摇的向一条有灯光的巷口冲去,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在他跑过的路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血迹。他的眼前开始昏暗,开始跳跃,开始旋转,可他还是死命的坚持着向前跑去……终于在一条宽阔明亮的大道中间摔倒了。 一道刺眼的灯光变成他昏迷前最后见到的景物。之后,一切都消失了,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天空中,没有任何声音的天空中…… 车上下来两个健壮的男子,一个二十几岁长得虎背熊腰两眼精光四射极为彪悍,另一个有些发胖,四十多岁,但动作也相当敏捷,他们走到车灯照射下,浑身是血的男人身旁,将他翻过身来,仰卧在地上。年轻的开口说:“大哥,你看怎么办?” “我看他伤的不轻,还是先送医院吧!” “好,那我们赶快送他去医院!” “兄弟,但我们现在主要是找你义弟,这个人我们也不认识,恐怕沾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我看这样,我叫别的兄弟把他送去医院,我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吧!“ “好,大哥,但我总觉得这个人……?” “好了兄弟,快走吧。”车子开走两分钟后,一辆黑色面包车飞驰而至,从车里下来几个人搭起伤者坐上车直奔医院……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二十五章:地狱的边缘 君仪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旁边坐着妈咪,东叔和四哥,黄妈却不在。她眨着一双失神的大眼睛回忆着伤心的故事,突然她耳际间,又仿佛听到了一声枪响,接着便声嘶力竭的尖叫了起来。她忽而抱住自己的头不住的摇晃,忽而又痛苦的哭泣起来,她真想赶走那段令她悲痛欲绝的可怕经历,无奈?不论她怎么样,痛苦仍然象魔鬼一样缠绕着她。青姐的手伸过去想抚摸君仪的头,可君仪竟然象见到鬼似的尖叫着,拼命的躲开那只白皙的手。并大声喊到:“你躲开我,你躲开我,你是谁?你是谁?”她的眼神中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彩,留下的只有惊惧与悲哀。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青姐拼命搂住平时欢蹦乱跳的可爱女儿,一时也泪流满面,她根本没有想到,那个可恶的爱情骗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骗取了她宝贝女儿的心,他在君仪心目中竟站了如此重要的地位,他的死竟让女儿精神失常了,况且他还并没有死。 她下决心一定要杀死那个混蛋。 青姐也恨死了黄妈,早就把她撵走了,但她又不能狠心的去惩罚她。毕竟黄妈把君仪喂大的,而且一直对她也忠心耿耿,所以这个刚强狠毒的女人,'奇/书/网…整。理'…提=。供'也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东叔这时走过来说:“青姐,我看还是先送君仪去美国好些,在她叔叔那里修养一段时间,如果以后好一点,在接君仪回来嘛!再说美国那边总比这边安全点,你说呢?” “也只有这样了。” 两年后的一个夏季。 美国迈阿密一个叫里斯达的小镇上,一处美丽的庄园里传来一阵阵爽朗清脆的笑声,一个二十八九岁年纪蓝眼睛高鼻梁的英俊男子,正向一位在葡萄架下的漂亮女孩兴奋的打着招呼:“君仪,你好吗?想不想出去玩,我陪你去钓鱼好吗?” “叔叔一会儿就回来了,别让他担心,还是等他回来在说吧,大卫!”君仪仰起粉白的俏脸注视着阳光下的一片高大的按树林,平静的说。 “那你想不想看看爱莎。” “当然想,难道它来了吗?”君仪立即转过身高兴的问。 “当然来了,我是特意抱它来见你的,爱莎,爱莎!”他左右呼喊着爱莎的名字,不一会儿,就传来几声清脆的犬吠声,随后种满红玫瑰的花从中一阵波动,一只金黄色的长毛小狗汪汪的欢叫着冲了出来,径直向阴凉下的君仪奔来。她低下头,抱起漂亮的小东西,放在自己的臂弯里,任由小狗亲切的舔着她的胳膊,看着爱莎那顽皮的样子,君仪竟然咯咯的笑开了。自打医院出来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开心的笑呢。但笑容中仿佛还弥留着恐惧与悲伤的阴影,显得有种木那的感觉,这时庄园外传来一阵汽车马达的声音,一个消瘦单薄大约四十岁年纪的中年人走进了庄园的大门,当他远远看到站在君仪身边的英俊小伙子时,就热情的打着招呼:“是你吗大卫?你怎么会有时间到我们家来玩呢?听说你不是在考博士吗?” “噢,捷克叔叔,谢天谢地我考上了,而且拿到了天文博士的学位。”大卫激动的向个孩子般跳了起来。 “那要好好庆祝一下,你今天就不要走了,就在这里玩几天,正好陪陪君仪你说呢?”捷克叔叔一边说一边用手搓着他那撮小胡须,呵呵的笑着,马上他又说:“我都忘记了我去准备晚饭,你们先去玩一会儿吧!”说完捷克叔叔就兴高采烈的进屋了。里面立即又传来他大声的喊叫:“肖恩大姐,我们该准备晚饭了。”楼上也响起了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和回话声:“好的,捷克先生,我马上就来,我在上面拖地板,现在就开始作饭吗?” “是的,是的,现在就开始吧,别犹豫了,孩子们都饿了,快点吧!”两人无心的对话却使大卫和君仪都笑了起来,忽然大卫以一种绅士式的邀请姿势,彬彬有礼的把手轻轻递到君仪面前,轻声说:“小姐,我们现在可以去钓鱼了吧?” “嗯,好吧!但我们要很快回来。”君仪站起来,一边抱起爱莎,一边让大卫牵着手向庄园外的湖泊走去。他们漫步在铺满厚厚青草甸的湖边,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湖,水面平的象一面镜子,火红的落日穿过茂密的按树丛照在湖面反射出夺目的光芒,仿佛一块闪闪发光的红色水晶。那里早已放着一副长长的鱼竿还有一个小水桶,君仪一边用手遮住刺目的阳光,一边在水中轻轻的搅动着湖水,发出哗哗的声响。惊得对岸草丛中几只回巢的野鸭呱呱的惊叫着飞上天空,也引得爱莎愤怒的吠叫起来。这里的寂静也终于被打破了,气氛立时变得热闹起来,大卫坐在厚草甸上,拎起鱼竿熟练的勾上鱼食抛入湖中,水面随即荡起圈圈的涟漪,不断向外扩散开去,君仪也挨近大卫坐了下来,眼睛望着金光闪闪的湖面发呆,大卫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鱼嘌小声说:“君仪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吗?” “什么日子?不知道?……噢,我想起来了,今天是你正式拿到博士学位的庆祝日对吗?”她天真的娇笑着说。 “只猜对了一半,另一半你还没有猜对,再想想?”大卫鼓励着说。 “还有……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君仪拍这脑袋傻笑着。 “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 “对,你的生日!” “啊,真不好意思,我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君仪红着脸低下头。 “还记得去年你过生日时的情景吗?” “当然记得,你们送我的礼物我一直都非常喜爱,不过你们的恶作剧,在蛋糕里放小骷髅头可真把我吓坏了……” “还记得我们去年的誓言吗?” “什么誓言?” “我说要你做我的妻子,而你却说只要我能考上博士,你就会嫁给我对吗?” 君仪红着脸,却认真的说:“当时是开玩笑的,为了让你早日考上博士,是一种给你加油的方法。你千万别误会了。” “可是,我却以为你是认真的呢!何况,我……” “不,大卫,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的,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大卫追问着。 “因为我的心早以给了另外一个人。”君仪说到这眼睛里以蕴满了泪水。 猛然间大卫手中的鱼竿向下一沉,他下意识的向上一拉,一尾不小的鲑鱼便跃出了水面。君仪在大卫用手捉鱼的同时,也偷偷的用手抹掉了泪水,然后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说:“噢,太棒了,这么大的鱼,正好叫捷克叔叔露一手,他一定会高兴的。” 性格开朗的大卫,是个做事非常认真的混血儿。他的妈妈和捷克叔叔是早年一起来美国定居的亲兄妹,而后各自结了婚。君仪的妈妈和他们只是表兄妹,大卫虽然知道君仪以前的遭遇,知道她为了爱,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但他的确太爱君仪了,他甚至觉得可以为她做一切。大卫刚刚听了君仪的话心里非常难受,可是他对于爱情的态度,却是那样的执着,表现出一种非凡的耐性和韧劲,不会轻易被一点点挫折击退。于是他憨厚的一笑,提着活蹦乱跳的鲑鱼和君仪一起向庄园内两层白色的小楼房走去。宽大的客厅内热闹非凡,体重在一百五十磅以上的肖恩大姐和捷克叔叔此时正在厨房里喋喋不休的争论着:“肖恩大姐,这个菜是放番茄酱呢?还是放鱼子酱……?” “噢,天哪!我来弄好了,你还是坐在那休息一下吧?你已经接连做了五道这样的菜了。我看,你不是想让大家一起去品尝你的新口味吧?” “但是,你是知道的,我在这里是坐不住的,谁叫我是个苦命的人呢!” “好吧,苦命的捷克叔叔,你如果实在呆着难受,就帮我捶捶背吧,我端着锅已经站了半个小时了,背都痛死了。” “这样的话,我要考虑一下,在你的薪水里扣除我的服务费了。” “小点声音好吗?让孩子们听见他们的捷克叔叔是个这么吝啬的人,多不好啊!亏了我还在你家坐了八年的佣人,真没发现你原来是这样的人。” “好了,好了,肖恩大姐,我们的争论到此结束,我不收一分钱,总可以了吧?” “那还差不多,不过说实话,我才是个苦命的人呢?现在可以开饭了。”一胖一瘦两个如此喜剧般的搭配真是天衣无缝,他们滑稽无比的端着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立即招来君仪和大卫一阵热烈的掌声:“欢迎你们,终于做好了,捷克叔叔,肖恩阿姨。” “是的,是的,做好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的博士庆祝日,我们要为此开一个盛大的家庭宴会,来为你们庆祝!”捷克叔叔热情的表达着他和肖恩阿姨的心愿。 不一会儿,菜就摆满了桌子,芬香的法国红葡萄酒味也早已在客厅中荡开了。爱莎不住奔走于众人的脚下,轻哼着,好象总怕被别人遗忘了似的。捷克叔叔此时举起杯,郑重的说:“祝愿,我们美丽的小公主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年轻,更希望她找到一个英俊的丈夫,最后祝你生日快乐,宝贝!”一边说,一边举起了盛满葡萄酒的杯子。 “谢谢捷克叔叔!” “噢,我美丽的小宝贝,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首先要祝你生日快乐,当然我还要祝你今后生活的更开心,变得更漂亮。” “谢谢你,肖恩阿姨。” “生日快乐,君仪!”大卫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君仪,无限温柔的说。 “大卫,我非常高兴,谢谢你们对我的关心。”君仪双眼湿润了。但她却又强忍住泪水不让它流下来。 “宝贝,怎么了,来我们一起干一杯吧。”肖恩阿姨晃动着山一样的身体,第一个站了起来举起杯,接着大家陆续站了起来。顷刻间,清脆悦耳的酒杯撞击声、欢笑声就弥漫了庄园。可爱的爱莎也不失时机的送上两句赞美的吠叫声,给温馨幸福的人们又增添上几分热闹的感觉。窗外星空闪烁,浩月高悬,各种昆虫也竟相拿起乐器或独奏,或合唱起来。庄园外湖边的青蛙大声的吵闹着,询问:为什么如此盛大的演奏会竟没有邀请它们?于是它们在庄园外集体抗议起来。惊扰得树上的小鹰唧唧的尖叫着,仿佛在警告它们:“安静点吧,还让不让人睡觉。”而草地上的萤火虫则随着轻柔的乐曲成群的飞舞在庄园里,它们尾部那幽绿色的光芒,也跟着节奏,忽明忽暗的变化着,肖恩阿姨和捷克叔叔因多喝了两杯,在大厅中跳起了美国部族的舞蹈,大卫和君仪便打起拍子,哼起动听的歌来。他们直到深夜才散去,君仪正准备回房去睡觉。大卫却忽然拉住了她:“走我们去门口坐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二十六章:异国的选择 君仪轻轻的跟在大卫后面走出了大厅,他们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萧索的夜风阵阵袭来,君仪感到点寒意,就用双臂环绕着双肩。憧憧的灯影映出她甜美的笑靥,额边几缕青丝在风中不停的飘动。 大卫凝望着她,仿佛看的思维都停滞了,过了会儿才拘谨的搓着手说:“君仪,你今晚真美,我要送你一件礼物,希望你喜欢。”君仪双颊绯红,但仍温柔的说:“你总是对我那么好,这两年来多亏你的帮助,我才对生活有了点信心,谢谢你大卫!” “拿着。”大卫手中递过来一只粉红色精致的小盒。君仪接过盒子慢慢的打开,眼前立时一亮。粉盒中是一枚放射出幽蓝色柔光的蓝宝石钻戒,圆圆平滑的蓝色表面,镶嵌在白金的框边里,周围还有一圈闪亮的钻石,连框边上的花纹都是那样的生动细腻。 “它简直太漂亮了!它一定很贵吧?”君仪用手捧着亮闪闪的戒指,眼中放射出异彩,不住的咂着嘴称赞着。 “没什么,只要你喜欢,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它确实漂亮,我想你戴上它会更加漂亮。”大卫从小盒中拿出戒指,然后抓住君仪白皙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胸前,再把戒指轻柔的套在她嫩白如小葱般的手指上。柔和的月光照在蓝宝石上,发出一种眩目的紫红色光泽,再加上那纤纤的玉手也反射出莹白的柔美色调,大卫的眼前立刻充满了美妙的幻觉。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在君仪手背上吻了一下,当他的嘴唇接触到细滑无比,略带清香的肌肤时,浑身也不禁抖了一下。君仪一惊,急忙抽回了那只修长的手,羞怯的说:“大卫,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我有点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就站起身准备回屋,猛然间,大卫跪在了地上,双手搂住君仪白色连衣裙里光滑而修长的双腿,并把头仰起来向着君仪颤抖的倾诉着:“君仪恕我冒昧,你先别走,听我说完,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别拒绝我,求你嫁给我吧,真的,我要和你结婚!”君仪此时惊慌失措,玫瑰色的脸颊上,包含着无尽的羞涩,她弯下腰一手按住大卫的肩头,一手推着大卫紧搂住她双腿的胳膊。口中不住的说:“别这样大卫,会吵醒捷克叔叔的,你快起来,别这样大卫。” “请答应我吧!如果你答应我,我才会起来。我简直要为你发疯了,真的,君仪看在上帝的份上,别折磨我了好吗?”大卫痴迷的脸上荡漾着真诚的表情和坚毅的神色。 “天哪,大卫,你今天是怎么了?快放手吧,我求你了。”君仪大声的哀求着。大卫仍然在不停的恳求着她,炙热的目光仿佛要吞嚼这个柔弱的灵魂。由于酒精在身体里的疯狂燃烧,使大卫在思想上完全解脱了理智的束缚。他的双臂用力一箍,君仪便不由自主的向后躺倒在草地上。那种烈火般高涨的情欲,促使他不顾一切的扑倒在君仪身上,他的行为的确有些粗鲁和不可想象,但他还是怕弄伤了君仪,只是轻压着她的身体。君仪此时更是花容失色,她惊恐的推着大卫,口中不断的喊着:“干什么大卫?你快起来,我要生气了。”大卫此时浑然不觉,他急促的喘息着,双手以搂住君仪凌乱的发丝遮盖的细长如玉般的脖子。然后用力吻向那张颤抖的芳唇,君仪在大卫健硕的身体下奋力的挣扎着,扭动着,她的嘴被大卫那张火热的能烧毁一切的嘴唇堵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喘息声,和呜呜的抗拒声,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而她挣扎的双手也被大卫用力按在草地上,他的手开始热烈的在君仪的身上游走起来。就在这时,“叭”的一声脆响,大卫登时清醒了过来。 君仪痛哭着推开大卫的双手掩面奔进房间,只留下大卫一个人跪在台阶上静静的发呆。他用手捂住英俊的面容落泪了,他后悔了并不断的责备着自己,甚至狠狠的括了自己几个大巴掌。 “你这头蠢猪!瞧,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这坏蛋,天啊,我完了。我彻底完了。”他的头无力的垂在地面上抵住柔软的青草,他的大脑这时已一片空白,思想沉入了冰冷的深渊。他恨不得马上自杀,他不知道明天将如何面对君仪?面对捷克叔叔、肖恩阿姨?面对他所有的朋友?都是那可恶的酒精惹的祸,使自己犯下了这么大的罪行,差一点就……想到这他痛苦的抓住头发死命的拉扯着。不经意间,他忽然看到了那颗放着蓝光的蓝宝石钻戒,它是多么的美丽与珍贵啊,可是如今却躺在一处生满杂草的泥土上,显得极为可怜。大卫拣起戒指,擦干上面的泥土,然后小声的说:“噢,你是圣洁的,而我是肮脏的,只有你才配的上君仪,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你送给她。”说着他站起来,向君仪房间外的窗口走去。贴着窗台他听到里面的哭声,他不敢在惊动她一下,只是轻轻的把那枚蓝宝石钻戒放在窗台上,便一声不吭的转身走了。 第二天一早,君仪就被肖恩阿姨粗重象男人似的声音吵醒了,她哭了一夜,近清晨时才迷糊的睡去。她本来就是心地非常善良的女孩,一觉醒来,她第一件事就是告戒自己,一定要忘掉昨天所有不愉快的事情,要象平时一样的态度对大卫。而且她了解大卫是个外表英俊,心地善良的人。昨天的事,一定是他多喝了几杯,她也记得大卫是从来不喝酒的。她更知道大卫是真心喜欢她的人,决不会伤害她,两年来是他寸步不离的照顾她,无论是医院还是在家里。她的康复也完全是大卫的功劳,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决定原谅他。 清晨的阳光透过雪白的窗纱柔和的照在室内,君仪伸了个懒腰,揉揉惺忪的睡眼,便向窗户走去。这是她每日清晨的第一件事——打开窗纱让阳光快乐的照在她洁白无暇的身体上,好让自己一整天都非常的开心,这是她的秘密,一个自我治疗忧郁的秘密。当她向往常一样拉开纱窗的一瞬间,她猛的发现耀眼的阳光下有一个晶光闪闪的物体在不断的反射着阳光。她伸出如白藕般的玉臂,轻轻从窗台上拾起那个发光的物体。 “哦,我的蓝宝石钻戒,它怎么会在这里?” 君仪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戒指,一时间不明所以。愣了会神,才隐隐含笑的望向远方。强烈的阳光透过橡树林和玫瑰花丛射向地面,厚厚的青草上缀着滴滴的露珠,仿佛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挂在上面,从她转过身娇媚的笑声中已猜出了事情的原委。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接着传来肖恩阿姨的大嗓门的话音:“宝贝,该吃早餐了吧,你难道不饿吗?” “我马上就来,肖恩阿姨。”君仪赶忙戴好戒指,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头发,就急匆匆的去了浴室。此时捷克叔叔正准备出门,也喋喋不休的唠叨着:“我是怎么了?肖恩大姐,我明明把袜子放在那,怎么会不见了呢?” “你大概是夜里梦游,把它当奶酪吃了吧?” “你怎么这么会开玩笑?难道梦游吃东西就一点不讲究口味吗?” “我想是吧,也许叫老鼠给吃了呢?” “老鼠?难道老鼠也穿袜子吗?” “那到不会!” “就是吗?它怎么会把我的两只袜子同时偷走呢?” “也许是它特别喜欢你脚上的味道?那也难说喽!” “哎,没办法,我只有在穿另一双了。” “这是谁的袜子扔在浴缸边上了?”君仪在浴室里大叫着。 “那是我的,你捷克叔叔的,对不起宝贝,我以后不会乱扔东西了。” “你看你,你的记性多好啊!早上出门时小心回家也走错了门。”肖恩阿姨抓住机会和他斗着嘴。 吃早饭时,他们才异口同声的说:“咦,大卫呢?” “我喊了大卫,怎么还没有出来?”君仪仿佛想起了什么,跑过去敲了敲大卫的门,并喊着大卫的名字,但里面没人应声。君仪低着头走回到自己的坐椅旁,好象心事重重的样子。捷克叔叔和肖恩阿姨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估计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谁也没有问君仪。 早餐后捷克叔叔开着车子先走了。 肖恩阿姨也说要去离此不远的一个小村去买点东西。只剩下君仪自己在家,还有那只可爱的小狗——爱莎。君仪心烦意乱的走进屋里,她想:一定是自己一巴掌打的太狠了,大卫才伤心的走了,他可能在也不会回来了。想到这她的心里也涌起一种莫明的失落感,她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大卫的陪伴,她将是多么的寂寞与孤独。她还会不断的想起江浩来,永远生活在一个痛苦的黑洞中。一想到这她就有些害怕起来,不知为什么?她今天心情有些烦躁、不安,她步出大门,坐在昨天大卫搂着她的地方。忽然看到一个黑色皮夹放在尺许外的草地上,她认出这可能是大卫的钱包,一定是昨天他跌落在这的,她这样想。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二十七章:三个流氓 她拣起钱包正要回屋,突然爱莎狂叫了起来,原来庄园门口出现了三个陌生人。从他们的外表看不象是什么正经人,一个瘦高个子,黄头发,大概三十岁左右,绿眼睛象头狼一样左右乱看着,身上穿着脏兮兮的牛仔服。另一个好象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却留着一头长发,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最后一个胖胖的家伙也是大概三十几岁,上身穿着一件黑色T恤衫,下身穿一件深蓝色的牛仔裤,满脸的横肉,随着走动而不停的跳跃,油光铮亮的尖顶象涂了一层油似的。 他们满不在乎的向前走着。 君仪心里咚咚直跳,但他还是问道:“你们找谁?有什么事吗?” 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肆无忌惮的在君仪身上狂扫着,瘦瘦的那个张着嘴,露出一口叫人恶心的黄牙,先不怀好意的一笑,然后说:“我们是过路的,能用一下电话吗?” 君仪没有立即回答迅速想了下,然后说:“好吧,你们等着,我去拿。”那三个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这时竟放肆的向君仪吐出一个烟圈。君仪望了他一眼没有作声,便向屋里走去,谁知在进门的一瞬间她却听到紧跟在后面的脚步声。她猛的一回头,一只粗壮的大手以捂住了她的嘴,并把她推进了大厅。君仪拼命的挣扎,想掰开捂住嘴的那只手,但她没做到。这时那个瘦高个的家伙与那个吸烟的小男孩,正迅速跑向各个房间搜索起来,只留下那个肥肥的家伙,还在用一只手搂住君仪的脖子,而另一只手则捂住她的嘴。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那两个匪徒就拿着他们想要的东西怪笑着走了出来,他们先看了看君仪,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瘦高的家伙说:“喂,小妞,长的不错嘛!我们都盯了你们家几天了,今天终于剩下你一个了,来反正时间也早,我们不如玩一下吧?”说着他那细瘦枯干的脏手就伸向君仪的胸脯,脸上更露出淫亵的笑意。君仪双手阻挡着伸过来的那只手,可没留神,那年纪不大的小孩,竟然利落的扑上来,抓住君仪的白色连衣裙的领口,向下使力一扯,嘶啦一声,衣服起码撕开了一半。君仪如羊脂般的肌肤,起伏不定隆起的胸脯,圆润修长的玉腿,便统统展露在他们的面前,这一切就象一场猛烈的风暴,快速形成了一个肉感旋涡,立即吞嚼了眼前三个歹徒最后的良知,也许他们就根本没有良知。 君仪双眼因恐惧与焦急流露出近似绝望的目光,她更加拼命的挣扎开了。一个白花花的胴体,就在他们充满贪婪邪恶欲望的眼神中不住的扭动。君仪几乎快疯了,弱小的躯体正在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她形如群狼面前的一只会跳舞的羔羊,反抗不但没有起到一点想象中的作用,反而更激起了他们原始的欲望。他们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 也就在这时,一声大吼把他们吓得全都转过身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想。门口不知何时已冲进来一位英俊的青年,他正是大卫。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卫便冲了上来,只见他首先一脚踢在搂住君仪脖子的那个胖子头上,用尽全力的一脚使那个胖子没来的及做出任何防卫,就松开了双手向后倒去,头撞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穿牛仔服的瘦子叫骂着站起来,从腰间摸出一把一尺长的刀子,狠命向大卫刺来,大卫向左一闪避开凶器,接着跳起来合身向他扑去,“咕咚”两人都摔倒在地上,刀子也飞出去几米远,于是他们就翻滚着,扭打起来,最终大卫滚到那个歹徒的上方死命压住他,随后用拳头奋力打向他的面部,几颗和鲜血一起飞出的牙齿注定了他悲惨的结局,他立即昏了过去。大卫也喘着气站起来向君仪走来,哪知这时君仪却惊叫起来:“大卫小心后面!” 大卫正想回头,就听见金属入肉时的哧哧声,他感到腰腹部一阵清凉,而后有些麻木,最后开始疼痛,其实这些感觉只是瞬间发生的事。他猛的意识到在这场战斗中他忽略了一个半大的孩子,也正是这个孩子从远处拾起了刀子,恶狠狠的刺进他的身体。他努力与设想都没能实现,鲜血从被穿透的腰腹间没命的向外喷着。大卫此时以满脸浸出豆大的汗珠,他看到君仪站了起来雪白的身体变成一团白雾,快速向他飘来。剧痛此时已扭曲了他的身体,大卫慢慢向地面滑去……但他在尚存知觉的最后一刻,仿佛听到了肖恩阿姨那震天动地的怒吼声。随后他就进入了一个漂浮的空间,身体飞离了地面,他看到洁白的小花开满山谷,在山谷的花丛中,他更看到了娇笑着向他招手的君仪,她幸福的喊着大卫的名字,她还温婉的说:“大卫我们结婚吧,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他也高兴的说:“君仪你真的答应了,这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是真的。” “君仪我爱你!” “我也是!”她还伸过美丽的面颊,要大卫来亲吻她,他们幸福的拥抱在一起,大卫更不断的呼唤着君仪的名字,渐渐的,他融入了一种朦胧的状态,昏昏沉沉的,不在有任何的感觉与幻想…… 当大卫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君仪果真就坐在他的身边。她憔悴了许多,美丽的大眼睛也凹了进去,脸上尚存留着几道泪痕。她身穿一件米黄色连衣裙,上面有些星星点点的图案煞是好看。只有头发好象与以前不同了,变为一头乌黑的发丝,柔顺的披在肩上。大卫想开口,可是喉咙好象发不出半点声音。君仪正陷入一段杂乱无章的回忆中,并未注意到大卫已经醒了。大卫焦急的用身体挪了挪,抽出自己绵软无力的双手,用力撑住身体想坐起来,可是他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下半身,竟然没有一点反应。顺着视线的方向,他看到腿明明还在那里。他又咬了咬牙,使力一挣,腰腹部立即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他忍不住“啊!”了一声,大叫起来。君仪也即刻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当她发现大卫已经醒来时,高兴的大声叫着:“大卫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她扑了过来抓住大卫那虚弱无力的双手不住的抚摸着,脸上也挂满了激动的泪水。大卫微笑的看着他所深爱的君仪,全然不象以前的样子,对他显得格外关爱、体贴,心里立即泛起一种甜甜的滋味。 “大卫,都是我害的你受了伤,而且……”君仪已泣不成声。 “别哭,君仪……这不算什么?他们没有伤害到你吧?”大卫无力的说着。 “没有,谢谢你大卫,可是你为了救我,可能在也走不成路了,你知道吗?”君仪哀号着说。 “你说什么,为什么不能走路。”大卫疑惑的问,一种不详的预感已习上了心头。 “歹徒的刀子,正好穿透你腰部主干神经,虽然做了手术,但医生却说,如果神经主干恢复不好的话,可能会导致下肢瘫痪……呜……”君仪此时已哭的象个泪人似的。 “大卫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别哭了,君仪你看我至少现在不是还活着吗?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怎么能哭呢?”说完他若无其事的爽朗一笑。君仪仰起头,瞧着他象海洋一样深湛的蓝眼睛发出清亮的光芒,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她还是鼓起勇气,无限真诚的说:“大卫,我早就想好了,只要你愿意,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你说什么?这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是真的,我要嫁给你,当你的妻子,一辈子的爱你,大卫。”大卫高兴的感觉有点窒息,他激动了好一阵,才断断续续的说:“但我的腿这样会拖累你的?” “不,我愿意,只要你不会嫌弃我。” “可是……” “大卫没有什么可是了,我已经决定了。”君仪坚定的说。 “听我说完君仪,娶你做我的妻子,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为此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包括死我都不会在乎。”他顿了一顿又接着说:“但是我也知道在你的心目中,一直存在着另一个人,我感觉得出我是无法取代他在你心中的地位的,爱情是忠贞不渝的,是不能强求的,我爱你,甚至多过爱我自己,所以我不想伤害你,真的君仪,你还是考虑一下吧?”大卫眼角也淌出了一串真情的泪滴。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二十八章:爱的奉献 “别,别这么说大卫,你误会了。以前我的心的确给了一个叫江浩的人,但是他已经死了,我只是活在一种痛苦的幻觉中。这两年来,你的出现和你对我的爱,在我心里也曾有过感觉,我只是不敢或不愿意承认这种爱而已。这一次,你为了救我……因此,我是真心愿意做你的妻子,真心的,永远……”大卫听了君仪的话,感动的浑身颤抖不止,嘴角不住的抽动,两眼已模糊不清了,他哽咽着说:“噢!我太幸福了,君仪我发誓这一定是真心的……”他用牙齿使劲的咬着嘴唇,不断的咬着,直到冒出血来。君仪更扑到他的怀里,把脸轻柔的放在他的胸口,脸上晶莹的泪水濡湿了大卫的衣服。良久,君仪才慢慢的抬起头,冲着大卫嫣然一笑:“你伤一好,我们就结婚好吗?”她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深情的看着大卫。 “好吧,就听你的。” “噢,太好了!” “真棒啊!我早就说过他们会成为一对的!” “我敢打赌,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肖恩大姐?” “这回你赢了,谁也不会跟你打赌的,捷克先生。” “大卫,君仪祝你们幸福!”一时间屋内挤满了人,宁静的病房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人群中有大卫的母亲,一位身穿黑色套裙风姿卓越的中年妇女。有瘦小但开朗爽直的捷克叔叔与他的佣人、对头、离不开的伴肖恩阿姨。还有大卫的同学和好友。大卫和君仪的谈话,他们躲在门外都听到了,这时涌进来热情的向他们表示最真挚的祝愿。 “那你们准备在哪里举行婚礼呢?”大卫的母亲极其慈爱的问,这对恋人。 “当然在我们家了,你说对吗?肖恩大姐。” “对,那当然,是在我们 (: ) 嗜血死神 第 8 部分阅读 “那你们准备在哪里举行婚礼呢?”大卫的母亲极其慈爱的问,这对恋人。 “当然在我们家了,你说对吗?肖恩大姐。” “对,那当然,是在我们家了。”肖恩阿姨第一次没跟捷克叔叔唱反调,正经的说着。 “不,他们要回澳门结婚。” 一个美妙但严肃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大家陆续回过头,便看到一个极美的中年妇女站在了门口,只见她极具魅力的脸上仿佛罩了一层寒冷的物质,使人不敢逼视。风韵犹存的玲珑身段外罩着一身黑色旗袍,更显得高雅美丽。颈上、手上坠的一串串名贵的珍珠项链,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一头乌黑的绣发挽成一个鬏贴在头的后面。她是那么干净利落,无从挑剔,让人根本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而她也正是君仪的母亲——苏青青。她的出现一下子打破了房间里的热烈气氛,大家也都不在说话静静的看着她。从她的话中谁都能听出这是个独断专行自私自利的人,大家就这样等待她第二次开口。 “君仪虽然是你的女儿,但我还是希望他们在美国结婚和生活,这里应该更适合他们些,你说呢?”大卫的母亲对着这个从小就娇横成性的表妹,彬彬有理的说。 “不,生活以后可以在美国,但结婚一定要在澳门。” “为什么?” “这是我早年与君仪父亲立下的誓言,我要让他在九泉下,也能感受到女儿的幸福与快乐。” “好吧,既然这样,就在澳门举行吧!”大卫善良的母亲点点头说。“不过,我可能不能够参加这个婚礼了。”大卫的母亲又补充了一句。 君仪却莫不做声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似的,大家惊奇的注视着君仪与她的母亲,真不知道他们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时大卫推着君仪的肩膀小声说:“喂,君仪?怎么了?你不舒服吗?你妈妈来了,你怎么不打招呼呢?”大卫根本就不知道,君仪眼中的妈妈以变成了什么样子?她简直非常害怕她的出现,她更不敢想象江浩的事情,那样她还会坠入痛苦、黑暗的回忆中。她努力使自己镇定一点,不至于在大家面前叫妈妈或自己难看。她转身淡淡叫了声:“妈咪,你来了。”而后就不在言语了。 “嗯,我是前几天才听说你叔叔家发生的事情,听说是大卫在歹徒手上把你救下来的。但真不幸!他却因此而受了重伤。我很感激大卫能够这样保护你,……爱你!我也同样赞成你来照顾他一辈子。这两年自从你走了以后,妈咪想了很多,很多,觉得以前可能是妈咪做错了,因为妈咪太爱你了,所以不允许别人来欺负你。如今你长大了,其实我早就应该认同你自己的选择,不应该在插手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了。妈咪感觉老了,真的老了,所以我这次来,也是专程向你道歉的,希望你原谅妈咪以前的过错好吗?”君仪的眼泪夺眶而出,汹涌的如决堤的河水,她挣扎着忍住,忍住,最后还是“哇”的一声扑在妈咪怀里痛哭了起来,几年的委屈一股脑的向外奔泻,母女俩抱头痛哭,一切前贤尽在泪水中融化了。许多女孩子都莫明其妙的跟着哭了起来,室内重新漾起一片暖融融的气氛……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二十九章:彼岸 而就在此时大洋彼岸被称为(东方蒙特卡洛)的赌城澳门—— 高地乌街一座环形小楼里—— 一间陈旧的房屋中—— 整个房间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阴森森的,到处弥漫着冰冷的气息。厚重的布窗帘完全遮住了外面亮丽的天空与明媚的阳光,仿佛这里的主人是黑暗中的鬼魂,也只有黑暗才是他容身的天地。屋子中间几张破木椅上,灰尘已然积了厚厚的一层。一张铁架子床摆在屋里最黑暗的一处角落里,床上此时正躺着一个人。 灯影只照在他长满细密胡茬的下巴上,那是一张男人中最坚毅且充满自信的嘴,嘴角向下略垂,一个粗壮结实的颈部也显露出来。灯影因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生产的衣柜而分割开光线的照射,掠过黑影中的胸部,又在他的手与腿交汇处重新亮起。他的手是一只布满青筋看上去很有力的手,但非常修长、漂亮接近完美,指甲很短,也特别光泽。他的手腕上带着一块瑞士产的军用手表,表盘不但是夜光的,还带有指南针等多种功能。 他的手里正握着一把银白色的勃郎宁大口径手枪,手指轻轻的盖住扳机,枪与手是那么的匹配,仿佛是一对天生的兄弟。他们的感觉是相通的,他们的灵魂更是不可分割的,如果硬要把他们分开的话,便是两件极为普通、死板的物体,没有一点灵性。而它们一旦结合在一起,那将是一部凶狠的,灵敏的,另人恐惧的杀人机器。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登山裤,大腿边的口袋里不知塞了什么?满满的,在往下看灯影又断开了一截,落在他那双黑亮的陆战靴上。脚向两边叉着,看样子这是一双极有杀伤力的脚,也许这是一种感觉?但脚却无声的向每一个看过它的人传递着信息。 离脚四五米远的地方,有一张铺着破旧桌布的大方桌,灯正吊在方桌的上方,离灯不远的处还吊着一盏不住摇晃的破风扇。歪曲丑陋的布置,凌乱肮脏的摆设,死寂一样的房间,加上一具生死不明的躯体,这里就是高地乌街圈地楼第十二号单元,一座远离尘埃的坟墓。刺耳的鸣叫声从手机里传出……这是一部小巧的粉红色手机,女孩子在一段时间里都争相购买这种款式,而如今抓起它放在耳边的却是一双男人的手,一双刚刚放下枪的手。 “喂,大哥,是我,有事吗?” “这几天,怎么样?上次的五百万,收到了吗?”一个雄浑硬朗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 “收到了,谢谢!” “有一件好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 “你托我办的事,我查到了!” “真的?”床上的身体一屈,一个健硕宽阔的上身便坐了起来,正好映在那惨淡的灯光下。这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庞,具备了所有显示男性美的线条与形状。斜飞入鬓的剑眉下,一双忧郁冷酷但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透出锐利的光芒。这双眼睛的视角转移快速且敏捷,这是一位习惯于急速看出一个视野所有详情细节的特别的眼神。一件黑色的汗衫里发达隆起的肌肉,仿佛经得起任何的外力的重击,有如一截钢铁锻造在冷水中淬过火般。此时他挺拔的背部开始轻微的颤动起来,手也因紧张而抖了两下,这是他当杀手以来从没有过的现象,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震动太大了。 电话里的声音在次响起,暂时打断了他激动的情绪:“明天,你来拿资料,老地方见。” 电话挂了,他重新躺回到床上,他的左手伸到床下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包万宝路香烟,这是他最喜欢的牌子。然后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接着放下烟盒,在口袋里掏出一个宝石蓝色的响簧打火机。大拇指一挑“当”火机发出清脆悦耳的金属撞击声,一股不大的火苗,也随着拇指轻轻的一按喷了出来。跳跃的红色光芒映的周围的景物时大时小,不停的伸缩着,一股淡青色的烟雾也随之迅速向四周扩散开去。“当”又是一声脆响,四周重新恢复了黑暗,暗影中只留下一个忽明忽暗的红点在丝丝的燃烧着。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先慢慢的吸进肺腑,然后便缓缓的从口中吐出。望着浓浓的烟雾,回荡在灯影下朦胧的感觉,他也进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中…… 那一次,他被人在背后打了一枪,昏死在马路上,谁知他却奇迹般的没有死。当他醒来的时候已是不知几天以后的黑夜了,周围聚满了人,他们大多数是穿黑色西装剪平头,也有少数留长发带黑色眼镜的。然而他们的表情却不尽相同,大部分人肃穆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两眼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而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却流露出焦急与期盼的神色,尤其是那个最为强壮剽悍的黑脸青年,他竟然还落下两行热泪,见他醒来更不住的大叫起来,就象个孩子一样。 “二弟,你终于醒了,我可找到你了。”他哭着和所有的人拥抱祝贺。 显而易见——这个人就是武刚,而躺在病床上的人当然就是江浩了。阴差阳错使这对苦命的兄弟在迷失的旅途中又重逢了,他们激动的都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眼泪汪汪的对望着,全然不觉周围的一切。从武刚的话里江浩得知——自己被一名杀手用枪击穿了肺部,幸亏遇上四处寻找他的武刚和华哥的车才得救,但又差一点失之交臂。他脸上的化装胡须还没有摘下,所以武刚当然也没有认出他来,最后还是医院的医生在给他做清洗时发现了这个秘密,偷偷的告诉了他们,这才算彻底揭开了这不为人知的谜底。武刚也正好在此,两兄弟才真正重逢,鉴于华哥的经验,他们还是把他很快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私人诊所进行疗养。直到监护他苏醒为止,一共持续了八天,江浩也从死亡线上来回挣扎了几次,才算从阎王手里夺回了这条命。 伤好后江浩和武刚在华哥的劝说下正式加入了水房帮,武刚的性格豪爽又对帮中有功——救了华哥,在帮中很快就青云直上,在加上华哥的鼎立相助,一跃成为水房帮行动组的组长。 这行动组到底是什么来头呢?在帮派中行动组是一个专门负责暗杀、绑架等重大事件的核心组织,直接受命与帮派的最高层。一般情况下不参与其他无足轻重的斗欧、火拼事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行动组内各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厉害人物,他们可能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经历,也许是近身武术的行家;也许是退役的特种兵;以及凶狠、强悍身背命案的大陆逃犯;总之他们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嗜杀如命,杀人不眨眼,所以他们被统称为——杀手。而这些杀手虽然统属一个帮派,但又各不相识且居无定所,他们更不喜欢抛头露面,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底细。 他们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熟悉武器,因为这些从国外运来精良的武器,都必须成为他们身体的一部分,这样他们杀起人来才会得心应手。 他们定期还会被送往国外的专门训练特种兵、雇佣兵、杀手的训练营,这听起来叫人不敢相信?其实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干什么的都有,只要你出钱就没有学不到的东西,他们的酬劳,一般都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具体的数目还要看被狙杀的目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来定。用金钱、欲望、残酷编织起来的魔鬼战衣,就这样一件件披在了他们的身上,他们也当知无愧的成为了——职业杀手。 能够直接指挥和利用他们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行动组的组长。武刚就属于这样的人,一个领导着一群幽灵式的人物。他如今已被列为水房帮重要人物之一,拥有生杀大权,他的身份地位也越发显赫起来。 他的成功当然还有赖于他的兄弟江浩,他是做一个出色杀手的上乘人选,他有一生悲惨的遭遇,一颗复仇的心,坚强的毅力,必胜的信心勇气,以及超绝的武功。所以他们兄弟是最佳拍档。 江浩此时心中的仇恨已不单纯是为父报仇这么简单的原因了,他恨十四K,恨大圈帮,恨所有伤害过他的人,如果不是武刚一直阻止着他,他早就让他们横尸街头了,如今他的思想已经麻木了,心也变得更加冰冷,他更加习惯了这种阴暗冷酷的生活方式…… 突然,红色的烟头在黑暗中不自觉间熄灭了。江浩手一抖,扔掉那支烟嘴,又抽出一支叼在嘴里重新点燃,随即又吐出浓浓的烟圈,然后他又继续回忆起往事…… 那是在他伤好后,从缅甸训练营回来的一段日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只和武刚单独见了面。那是一间陈旧的老式建筑,一个咖啡馆,几个葡国佬在里面边喝咖啡边聊着天。外面下着小雨,街上很湿、很滑,行人也不多。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三十章:冷血的日子 他俩人面对面坐在一个靠窗的角落里,在这短短的一年间武刚变了,举手头足间消失了农村娃娃的山土气,显露出一种使人望而生畏的王者气度。无论何时眼睛都是直直的逼视着对方,眼神中有一种慑人的威光,仿佛要掏出别人的心似的。而江浩也不在是以前的那个忧郁略带傲气的大男孩了,他变得极为深沉,严肃,线条分明的脸上只有一种另人战栗的寒气在不断的漂浮、凝固。他总是低着头走路从不看人,哪怕一支枪指住他的头顶也未必会迫使他抬起头来。如果谁一定要改变他的原则的话,那蕴藏凌厉杀机的目光就会象刀一样割破他的喉咙,象剑一样穿透他的心。使他在也没有机会看到这双冰冷且可怕的眼了。因此,一个不允许别人看的眼神里,就一定藏有他的秘密,探究别人秘密的人,自然也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很少象以前那样聊天,如今他们各自有着不同的生活,不同的事业,不同的理想。但有一点他们不会忘记,那就是他们永远是一家人。是兄弟,是朋友,是人海中一艘孤零零的小船上的两个旅客,他们必须这样才能在这块迷失人性、尊严,充满罪恶与仇杀的土地上生存下来,他们必须互相信任和理解,才能保持船的平衡与行动的速度和方向。如果他们做出一丝相反的举动,就会造成船毁人亡的惨剧。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互相达到一致,找到自己的归宿,完成自己的理想与抱负,所以他们一直这样默契的配合着。 武刚从皮箱里拿出一个纸袋放在桌上,慢慢推到江浩面前,低声说:“所有资料都在这里,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保重二弟,我先走了。对了,银行帐户我以帮你开好了,事成之后,公司会把钱存进去的。” “你放心好了,事成后我会打电话给你,你也保重,大哥!” “再见!” “再见!” 武刚站起身黑色风衣的领口向上竖着,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他握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在走出咖啡馆的那一刻才打开,稳健的步伐与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大路的尽头,如烟的雨幕中。江浩等他走后,也一把抓起那沉甸甸的纸袋,把它放进风衣的口袋,随即步出了咖啡馆…… 吴恒昌,外号山鸡昌,是十四K,四大天王之一,其手下有近千个马仔,葡京赌场是他的主要出入场所,他控制着葡京赌场百分之四十的高利贷利润,其中钻石,黄金,翡翠,等贵宾厅也都是他的档口。他还涉足饮食和娱乐行业,收取丰厚的保护费,每年净收入都在五千万以上,他不但经济基础雄厚,作风也相当凶狠、毒辣,时常派手下追杀其他帮派重要人物,抢占别人的地盘以扩充自己的实力,当然也结下了许多仇家,他平时行动却极为谨慎,出入公共场所都有成群的兄弟保护,他还特意请来两位泰国的保镖全天跟随,陌生人根本靠近不了,一直以来,竟然未能撼动他一根毫毛,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变的更加猖狂起来。 一九九七年五月六日的晚上,山鸡昌当然知道这个日子,因为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是最后一天,也就是他死亡的那一天…… 他向往常一样,带着他成群的马仔来到葡京赌场,然后在自己的档口,神气十足的巡视了一圈,在黄金厅中和赌客们赌了两铺,说也奇怪?今天他的手气可“真好”,他竟接连抓了两铺四点,恰巧又输了十四万。赌鬼当然都有些迷信,山鸡昌仿佛预感到了什么?随便转了一圈,就急匆匆的向家赶去。 他认为家当然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五辆车子排成一列在公路上飞驰。坐在黑色奔驰车内的两个泰国保镖,警惕的看着倒车镜中尾随的车辆。双手交叉在胸前,其中一只叉在怀里的手中都轻握着武器。山鸡昌也四下用眼膘着周围掠过的景物,心中的烦躁感越来越浓,当车子顺利开进别墅时他才彻底松了口气。高高的围墙上竖着尖利的铁藜,院内有两条德国警犬,何况他两个保镖还寸不不离的跟着他呢?没什么担心的了!这一定是自己多心了,他胖胖的身子一耸,自我嘲笑了一下。接着向两个保镖一摆手说:“好了,你们去休息吧!” “是,老板。”保镖回了自己的房间。 今晚山鸡昌的家出奇的静,这本是他给二老婆丝丝买的别墅。而如今丝丝回娘家了,空荡荡的大别墅里就只有他与他的保镖。 他步上二楼打开卧室的门,里面一片漆黑。他摸到开关的位置,然后轻轻一按,屋内登时亮起柔和的光。就在他看到这灯光的一瞬间,他也看到了一支从门后伸出的银白色的枪管迸发出的火焰…… 山鸡昌就这样带着所有的疑问去见阎王了。 江浩从门后闪出,顺着楼梯大方的向下走去,手中还提着一只装有消声器银白色的勃郎宁手枪。与此同时山鸡昌的两个泰国保镖也听到楼上重物落地的声音,生怕发生什么事?就走出房间向楼梯走来,谁知,他们却意外看到了从楼梯上下来的陌生人。良好的素质与快速的反应是这些人的特点,他们的手迅速伸进怀里。江浩镇定自若的继续向下走着,没有稍做停留。可他的子弹已然象长了眼睛似的,飞速穿透了第一个保镖的喉咙。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后面那个泰国人的枪也以拔出指向江浩,就在他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一颗呼啸而来的子弹以结结实实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极其华丽的大厅中,就这样又留下了两具异乡的尸体,以及满地的鲜血和粉红色的脑浆。江浩步出大厅,看了看那两条可怜巴巴夹着尾巴注视着他的狼狗,先是一笑,向它们摆了摆手。然后走到后院两个纵跳,便轻松跃上了高墙。头朝下一扎,脚在空中摆了一个美丽的圆弧,才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这里有条没有灯光寂静无声的小巷,当然不会有人注意到他,这是他早已探察过的地形。接着他快步走出巷口,最后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 就在山鸡昌被杀的第二天,整个十四K甚至整个澳门都为之震荡。许多帮会中重量级人物都已借故足不出户,赌场的生意也一度萧条了几日。尔后山鸡昌的堂口更几次被各个帮派成员连翻冲击,陆续丢失了许多生意以及娱乐场的垄断权和赌场的地盘。一时间澳门风起云鹤,赌场内外,大街小巷出现了许多大规模的械斗与流血事件,直至半月后才稍稍平息。 这件事后,江浩也一跃成为水房帮的金牌杀手。武刚更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他在事情办好后,就立即送江浩去了泰国,并在他的帐户上打了三百万港币算是公司的酬劳。自从离开了君仪他就彻底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头脑中也只有报仇,和无尽的杀——杀——杀——!他更把自己当成一部实实在在的杀人的机器,随时也准备好交出生命的主权。 六个月后,江浩在泰国曼谷接到武刚的电话,叫他立即飞回澳门,说有重要事情。 还是那间咖啡馆,还是一个阴雨天,他们又在此会面了。 “别委屈自己,给你的钱,你就花嘛?省下来给谁呢?干这一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头别在裤腰上,随时会……”武刚怜惜的看着这个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兄弟冷若冰霜的脸孔,哽咽着说。 “噢,大哥,我不太在乎这些,我只想报仇,你说吧,什么事?”江浩斩钉截铁的说。 “东西在这,这次要小心点,这个人不简单啊!” “我知道了,大哥,我先走了。”江浩收起信封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黑暗的小室内江浩打开信封,粗略的看了一下资料,便紧锁双眉陷入沉思。这是一位臭名绰著的澳门黑社会大哥级人物,他就是澳门福建帮的二当家:范继宏,绰号:福建宏,据说这个福建宏,不但自己功夫了得,在福建莆田南少林学过武艺,最重要是他有四个马仔相当厉害,许多杀手都栽在这四个人手中了,他们不但头脑灵活,行动谨慎,而且各个身怀绝技,藏而不露,对福建宏也极为忠心,传说是福建宏在莆田少林寺请来的师兄弟。这个人的确不简单啊?江浩想了一个晚上,又连续十天对他的行车路线与一天的行动规律进行了细致的观察研究,最后制订了行动计划。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三十一章:金牌杀手 那是一九九七年的九月十五日,天刚蒙蒙亮,大部分玩家还没有回去休息,两辆黑色奔驰车,停在殷皇子马路旁一家昌宏酒楼门口,车上下来五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 “宏哥好,钱我都准备好了,你看什么时候拿。”酒楼的老板一边低声下气的向五个人中,一个穿花衬衫国字脸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赔着笑,一边请示着。叫宏哥的正是福建帮的二当家:福建宏。此人目光锐利,平头,身材不高,但极为结实,两臂走路不停的摇晃,看脚步也非常轻灵,一看就知道是曾经练过些功夫的人。跟着他的几个人,也就是他的四个保镖—— 老大阿青,三十五岁,高个子,圆脸盘,肌肉健壮如牛,为人谨慎。 老二阿牛,人如其名,不但力大结实,长相更有些怪异,真如牛头马面转世似的。 老三阿太,长的英俊潇洒,猿臂蜂腰,头不住的左顾右盼,显得相当机警。 老四阿伟,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手总是放在口袋里,眼睛透出缕缕凶光。 他们走路时,总是似有意似无意的把福建宏围在中间,且寸步不离的跟随。福建宏此时对那个酒楼老板轻蔑的一笑:“交给阿太,我们先去吃饭。” “好的,宏哥,这边请!”老板边说边跑到前面引路,这伙人也随即跟着老板鱼贯入一间极其豪华的包房。没过一会儿,酒菜便摆满了桌。 席间阿牛起身上厕,所先出了包房,许多食客见他这副长相都远远的避开了。洗手间就在大厅左首的尽头,他推开黄色的木门走进去,“哗哗”的声响后,阿牛提着裤子边整理,边走向净水池边。一面宽大明亮的镜子里出现了他那张奇丑无比的脸和健壮的身材,他有些心烦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尊容,便赶快低下了头洗起手来。当他再一次抬起头,面对镜子的时候,却奇迹般的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那是张极为英俊帅气的脸,虽然显得有些苍白,但完全保留了一种让人钦佩的魅力。阿牛半晌没回过神来,正因为自己如此的丑陋,所以在遇上一张如此英俊的脸时,他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与自卑。他痛恨自己的爹娘,痛恨所有漂亮的脸,他开始要愤怒了,要爆发了……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此同时自己也要死了。子弹就从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穿过,顺便替他击碎了他一直都讨厌的镜子,阿牛索性也伴随着玻璃的破碎而从新转世投胎去了。 半天没回来,老大阿青觉得不对,就和阿太说:“你去看看阿牛,干什么呢?这么长时间?” 阿太抹抹嘴,答应一声,就去找阿牛了。 血仍在流淌…… 门被推开了。 “阿牛?” 一个敏捷的身形闪了进来,拐过一面墙角,阿牛的尸体赫然出现在眼前。他转身想逃,猛一回头,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已指住了眉心,炙热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子弹飞速旋转出来的那股惊人的力量。他在不停的喘着气,他还不想死,不想象阿牛一样,他拥有比较帅气的脸庞和均匀的身材,他更有自己的美好理想与愿望。他步入江湖的几年来,曾设想到了一切,却从没有想到过临死前的那一刻到底该干点什么?他已完全丧失了任何抵抗的念头,他在发抖,双膝一点点象下滑去,最后“扑通”一声竟然跪倒在地上。 他的双眼也一点点惊恐的朝着拿枪人的脸上望去…… 他看到了一张比他更为英俊与帅气的脸,还有两道比冰还冷的目光也正注视着自己。阿太终于开腔了:“放我一马吧!我保证从此在澳门消失,真的!我发誓!!”枪管瞬间从他的头上消失了。 “希望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一个深沉的背影向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阿太忽然目露凶光,收起刚才的委顿卑微的样子。双脚点地,凌空跃起,半拧胯部,半空中双脚一错,迅速以一招即狠又准的腾空侧踢向前飞泻而出。然而,就在阿太的脚离那人的背部还有一尺远的距离时,一只从下至上,力道更猛,速度更快的腿却后发先至,极其准确的印在阿太的肋部。一声闷哼!伴着骨裂的脆响,首先打破了沉寂,接着又是一声巨大的震动,阿太也口吐鲜血在震荡中死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阿太也未回来,包括福建宏在内都意识到一定出了事,便焦急的起身说:“快,看看他们怎么了?一定有事?”阿青反应迅速,一拉门就想冲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就在他开门的一瞬间,一颗子弹,以穿过他的胸口,阿青登时委顿在地上,没出一声就归天了。 手疾眼快的阿伟,枪以在手,向门外连续开了四枪,击得门框木屑纷飞,木门上赫然出现几个明亮的窟窿。枪声引得酒楼里登时一片混乱,阿伟左右手各持一枪向门口大步逼去。福建宏也摸出一把手枪,跟在后面向门外冲去。 “咚”门随即被阿伟踹倒。他正要扑出,冷不防在门倒下去的一刹那,门外竟准确的从门框裂缝间飞速伸进一只脚来。这脚来的实在太快,阿伟登时被踹得双脚离地,身体下落时正好砸在那张没吃完的酒席上,只听哗啦一声响,他便连同桌子碗盘一起跌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枪飞出去老远。 福建宏看到眼前的情景,马上收住了前冲的步子,他把枪从侧面对准了门口,大声的喊道:“他妈的,什么人?你当老子没料道啊?有种的进来呀?我打死你!”话音有些颤抖,明显是虚张声势,连他自己也完全相信这一点。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他自从出道以来就一直很自信,也根本没有带过太多的兄弟出门,他认为就凭这四个人已足够了,足够保护他的安全。哪知,一顿饭的功夫,自己就只剩下孤零零一个光杆司令了。阿伟虽然没死,但肯定是受了重伤,要不,怎么能听不到一点声音呢?他终归还是个老江湖了,在紧急情况下能够想出些方法来,只要自己用枪指住门口,在坚持个几分钟,警察就会来的,到那时他也就可以保住一命。他一边想一边用手摸出电话,迅速拨了个号码。正当他要讲话时,门口突然飞进来一个黑影,福建宏连忙扣动扳机。 “砰——砰” 几枪后,等他看清原来那只是一件衣服时,一个人已极快的速度冲进门来。两声枪响的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震动,一代枭雄——澳门福建帮二当家:福建宏,便命丧昌宏酒楼了。 看了看眉心中枪倒在血泊中的福建宏,站在门口的江浩,便转身朝门外走去,他左臂的袖管里这时也向下淌着成串的鲜血。酒楼这时早已空无一人,于是他快速的没入酒楼后的小巷。 就在这时警灯闪烁,警笛长鸣,四五辆警车飞驰而来,立即包围了酒楼,荷枪实弹的警员正快速冲进酒楼。大约十分钟后,他们抬出四具尸体和一个重伤的伤者。 自此福建宏不死的神话,竟意外的划上了句号。与此同时福建帮也陷入了一场群龙无首,一盘散沙的境地中。 头猛的一阵剧痛,使江浩使劲掐灭手中的烟蒂,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药瓶,倒出几粒药片塞进嘴里,然后拿起半杯清水“咕咚”喝下一大口,头上的旧伤这两年一直困扰着他,那伤还是第一次为了君仪被人用枪托砸的呢?虽然后来君仪给他缝合了伤口,但是他们恰恰都没有注意到外伤是好了,可颅内的淤血却时常压迫着神经造成剧烈的头痛,而且频率也越来越快。 江浩仍然躺着,他喜欢这样,躺在破旧的房间里,没有人来打扰他,慢慢回想往事,回想君仪。自从君仪走后,他也曾让武刚找六哥和他的女友桐桐,想询问一下有关君仪的下落,可谁知——那么巧?他们在一次夜晚回家的路上,中了十四K的埋伏,两人身中数十刀,因流血过多而不治身亡。江浩也因此失去了与君仪的一切联系方法,最令他痛心的还是君仪留给他的那部手机,也在上次中枪后不知去向了。他也曾几次偷偷的潜回过他无时无刻不怀念的木屋,竟然发现,门已被人用木条封死了,木屋外面一片狼籍,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美丽。至此江浩才真正泯灭了自己所有关于爱的希翼,沉浸在无尽的孤独与冷漠中,如今他最大的快乐就是回忆。 回忆从前…… 回忆他们共同拥有的一段日子…… 回忆自己苦难的一生…… 回忆杀死他爸爸的凶手的脸…… 回忆倒在他脚下的一具具惨白的尸体…… 这仿佛是他在自己的空间里,一个快乐与悲伤的源泉,他也因此而彻底变为一个沉沦于黑暗中的杀手。 头上的痛苦暂时在药力的作用下消失了,他拿起第二支烟叼在嘴上正准备点着。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三十二章:江湖泪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声响,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啊!这声音在他的耳边至少已重复过上万次了。没错这是一只枪的上膛声,于是他想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右手上白色的精灵已经不耐烦的躁动起来,左手伸进床下摸出一个弹夹,他用眼睛瞥了一下挡在床边的柜子,然后轻轻的打开勃郎宁上的保险。接下来,他竟然合上了双眼,安详的等待着…… “轰” 一声巨响,双层保险的木门被一颗小型手雷炸的整个向屋内飞了进来。撞在他床前的柜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乱响,房间里到处弥漫着烟尘。突然两支霰弹枪也在此时发出连续的怒吼,杯子、镜子以及许多玻璃的摆设,都发出啪啪的爆裂声,并不停的跳跃着。犹如奏起了一首最激昂的乐曲。 枪声还在继续,烟雾更加弥漫……墙上到处是霰弹钢珠留下的弹坑。门口许多落下又重新弹起的弹壳,宣誓着进攻者的强大与嗜杀。每一颗射出霰弹的母弹,炸裂后迸发出无数的子弹,在本就不大的房间里到处旋转着,冲击着。一时间,所有的物体竟然全部成为他们的标靶而无一幸免。仅仅三十秒钟,本已破旧不堪的小屋里,此时更是弹痕累累,惨不忍睹。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上的弹孔凌乱的照了进来,恰恰这时,枪声也终止了。只有刚刚落地的弹壳还陆续发出叮当的声响。接着两支霰弹枪同时落地,终于暂时结束了第一轮的攻击。 杀手们仍掉长枪,伸手去拔怀里的短枪,他们换枪的速度相当的快,相当的职业。也许还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也就在这两秒钟的时间里,一颗飞速而来的子弹,似乎只用了零点零几秒的时间,就穿透了左面杀手的右眼,又从后脑穿出。正当另一个杀手掏枪在手时,却发现烟雾中以不知何时窜出一个人来,正站在自己的对面。也许这种速度大概不会超过一秒钟吧?这个可怜的杀手连对手的脸还没来的及看清的时候,他的腹部与胸部就已连中了五枪。他大叫着向后翻倒,即使是这样,他还没有立刻死去,他拼命的喘息着,想在弥留之际,在看看这世界最后几眼…… 江浩走到他的身旁,然后蹲下身,注视着这个浑身喷血的杀手,轻轻的问到:“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那人惨然一笑,吐出一口鲜血。 “你……你……你就是……那个……金牌杀手?……你果然厉害,……不过……你……可能也……活不了……多久……哼……哼……” 江浩听了这话,已预感到一件极其可怕的事,他忙追问到:“快说,你们怎么知道这的?我大哥他……是不是出事了,快说……” “看在……我们都是……杀手……的……份上,他在……蓝影……”话没说完,那人就头向左一偏死了。 江浩站起身,一阵风似地向门外狂奔而去。 车子拖着吱吱的尖叫声,在大街上飞驰,他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不断的打着电话。 “喂,权叔,我大哥在什么地方?” “他一个小时前从公司出去了,他没说去哪?你问一下华哥吧!” “我打过,华哥的电话关机了。” “噢?” “对了,权叔,蓝影是什么地方?” “蓝影?是什么?地名还是公司的名字?” “不,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蓝影!” “看你急的!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对,我大哥可能有危险,公司里一定有内奸?” “那我赶快查一下,蓝影是什么地方?你别急,我马上通知你。”江浩放下电话直奔公司,还不到两分钟,手机的铃声就响了。 “阿浩,我查到了,蓝影是一家美容院,在佑汉街,我已派兄弟们赶去了。我随后就到,我们蓝影见!” “好,蓝影见!”车子风驰电掣般的赶往佑汉街,不消十分钟,江浩就找到了这家不太显眼的美容院。门外已围满了车辆,江浩跳下车,飞快的跃过道边的护栏,以及堵塞的车辆,冲进蓝影。当他拨开围住的水房帮兄弟之后,便看到了武刚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他的身上有七八处洞开的血口,不住的向外喷涌着鲜血。他的眼睁得好大,几乎要瞪裂了,浑身还不住的抽动着,口中也溢满了鲜血,向外一汩汩冒着。 江浩扑倒在武刚身边,将他微微抱起,头放在自己怀里,轻声说:“大哥,是谁干的?”武刚努力转了转眼珠,扫了一眼江浩,吃力的举起满是鲜血的手掌,伸进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颤抖不停的交到江浩手中,然后露出一丝僵硬的微笑,深深吸了两口气,才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二弟,能最后见你一面真高兴,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面,我帮你办好了。我只想告诉你,报完仇,就赶快走,走的越远越好,以后在也不要涉足江湖了,这里不是我们应该来的地方,我有些失望,真的有些失望……”两行奔涌的热泪,从武刚失神的眼睛里向外流淌。 “大哥,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谁干的呢?”江浩身体起伏,呼吸开始粗重,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武刚的胸前。 “你过来我告诉你。” 于是江浩低下了头,耳朵贴近武刚的嘴唇,只听见咕咕的咽气声后,他才继续吃力的说:“是华哥,我也没有想到,但的确是他,我想他是一直在利用我们,而我只是在做一个梦而已,说到头,其实是我害了你呀!”武刚边说边不住的哽咽着。 “的确是他吗?”江浩咬着牙,最后一次确定着目标,这是一个杀手的习惯。 “是的,是他叫我在这里等他,说有重要事情和我单独谈谈,可谁知道这里竟有埋伏。”武刚话一说完,就剧烈的咳嗽开了,接着又吐出两口血,嘴张的老大,不停的吸着气,脸被憋得成了青紫色。江浩明白大哥的生命已经接近终点了,他更明白是自己来晚了一步。他摇晃着武刚的身体,急切的喊道:“大哥,大哥!”江浩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仿佛要滴出血来,武刚在一阵剧烈的抖动后,慢慢停止了呼吸,双眼却仍旧瞪视着前方,他是死不瞑目啊!自己用生命从刀口救下的人,竟然会如此的对待他,武刚致死也不能理解,他其实和江浩一样,也只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他们都怀着各自的梦想来到这块表面繁华的土地上,他们根本没有品尝过人心险恶的江湖苦果,但当他们真正涉足这黑暗的社会中时,往往就身不由己,无法逃出这致命的涡流,直至死亡…… 外面警车声以由远至近向这边传来,江浩依依不舍的放下武刚的尸体,用手轻轻合上他的双眼。最后痛哭着望了一眼,这曾经和他一起生活战斗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抹了抹泪,然后别过头去,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蓝影,没入围观的人群中。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三十三章:你是内奸 一九九八年九月十日,对于水房帮来说这也许?(: ) 嗜血死神 第 9 部分阅读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三十三章:你是内奸 一九九八年九月十日,对于水房帮来说这也许是一个沉痛的日子。墓地选在路环岛上的一块苍松环绕的山坡上,一条石板铺成的小径直通山顶。此时的天空阴沉沉的,空气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坟墓的周围站满了穿黑色西装,戴墨镜,胸口别着小白花的神秘人物。墓碑旁的空地上,十几个人也同样低着头站着,他们正向坟墓中躺着的人进行集体哀悼。稍后,大家向后退了一步,两个穿黑色风衣的人,一起跪倒在墓碑前。左面年纪大一点的中年人脸上挂着两颗泪滴,抽泣着说:“兄弟,你安息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弟弟,我大头华也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救命之恩的,我会常来看你,愿你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我的好兄弟。”说完他已泣不成声。 右面的一个健壮的年轻人接着说:“大哥,我知道你死的不甘心,你后悔为什么救了一个畜生?但你别担心,兄弟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替你讨回一个公道,让你在九泉下瞑目。你说对吗?华哥!”话没说完,左边的中年人以浑身如筛糠似的颤抖开了。 突然,他站起来痛苦的说:“哎呀!我的老毛病犯了,对不起各位兄弟,我要回去休息一下,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身就走。可是一只有力冰冷的手却一把将他拉回到坟墓前。他站立不稳“扑通”跌倒在地上,他惊恐的叫喊:“喂!阿浩!你疯了吗?抓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杀了你大哥!” “干什么阿浩?”众人纷纷叫嚷开了。 几个华哥的手下,也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空气一下子显得更加透不过气来。 突然,一把银白色的勃郎宁手枪,迅速的抵在大头华的头顶太阳穴上。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别乱来,阿浩,我可是你大哥的结拜兄弟,也等于是你的大哥,你可别乱来啊!你最好是先调查清楚了在说吧?” “不用了,我已经调查过了。出事的前两天,你就开始计划了,你先找来你的马仔阿正,要他去把我哥后天去蓝影的消息偷偷传给十四K行动组。然后又从我大哥的口中套出了我的住址,最后你在出事的那天,告诉我大哥你找他有事,在蓝影美容院。你想故意借十四K的手来杀掉我大哥,这个救了你反而被你利用的傻子?偏偏你又害怕我大哥的势力渐渐的壮大,打乱了你的部署,所以你就想先下毒手对吗?不但如此,你还怕我找你报仇,想斩草除根,连我也一起杀掉,可又担心我不好对付,怕十四K的人失手,就亲自找来杀手,决定制我与死地,没错吧?” 此时华哥以面无血色,身子不住的向下溜去,但他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不住的辩解:“阿浩,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你在胡说。” “胡说?你的马仔阿正如今在我手上,他一定会等你见到我哥后,向大家统统解释清楚的,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华哥胖胖的身子,终于支持不住委顿在地上,不住的哀求起来:“好兄弟,好兄弟,是大哥的错,对不起你们两兄弟。我错了,你给我条生路吧,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就饶了我吧,大哥求你了,我还有老婆、孩子,别这样对我好吗?啊……” “砰——砰” 清脆的枪声久久回荡在山谷中,一个罪恶无耻的灵魂从墓碑处跌下了黑暗的深渊,淤红的鲜血溅的墓碑上到处都是。温热的血滴一点点覆盖了墓碑上黑色的字迹。江浩又跪倒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大哥,我给你报仇了!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山谷中清晰的回荡着他的声音,在声音的结尾,人们仿佛还听到另一个诡异的声音轻声附和着:“看到了,看到了……” 良久,江浩才转过身来准备下山,却发现几十只枪口正指着自己。他并不慌张,俊美的脸颊向侧面一甩,一头乌黑的短发便齐刷刷的摇晃了一阵,然后又顺从的伏在了脸颊的两侧。露出一双清澈,冰冷,忧郁的眼睛。他脚步不停的向山下走去,枪口从他眼前纷纷挪开。当他走出人群后便停了一下,但没有回头,用一种彻骨的声音说:“阿正,我以交到公司了,你们回去就都清楚了。我先走了。” 飘扬的风衣在晨风中猎猎作响,细密的小雨也在这时不期而至,松林间,墓地上所有的人,这时才从冰冷的雨水中清醒过来,他们收起枪悄没无声的向山下走去。 海面上的风很大,一只停靠在岸边的小船,随着海水的起伏来回摆荡着。船舱里有一点灯火,一张洁白的小桌上,散落着几张乱糟糟的文件,其中一张卡片上贴着一幅相片。那是一张使人看过后,无法忘记的恐怖的脸。粗糙的皮肤加上一双三角眼,一对绿豆大的小眼珠,看了让人恶心。长长的鹰鼻下方是一张单薄,残忍,象鲨鱼一样的嘴。左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自眼角一直划到下巴,刀疤很宽,成弧形,肉向外翻着拱起。仿佛一座弯弯的山梁架在脸上,整个脸带着三分人气,七分鬼气,犹如一具地下的僵尸,他的确也会在不久变成尸体的,如今死神正缓缓的向他招着手。 他叫蔡森,绰号刀疤森,五十三岁,广东阳江人,一九六八年来澳定居。后加入澳门大圈帮,曾担任过帮中堂主、行动组——组长等职。于一九七三年退出江湖,他在以后的二十年里转入正行。在国外发展地产业,成立了房地产公司,资产过亿,现居于香港九龙。具可靠消息:蔡森将于本月十一日来澳,参加大圈帮龙头大姐——苏青青女儿的婚礼。 放下资料,江浩坐在船舱里,一口接一口的吸着烟。他的心在不住的颤抖,他在慢慢的回想着往事,一些奇怪的问题便涌上了心头?他看过资料后,已完全确定了杀他父亲的人一定就是这个蔡森。无疑这一张他印在头脑中二十年的脸孔,他是绝不会认错的。但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他的父亲——江明伟呢?这时眼前也恍恍惚惚出现爸爸那充满慈爱的面容,泪水顺着脸颊不知不觉的向下流淌,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爸爸,后天我要替你报仇了。” 说到报仇江浩的手上青筋一根根向外鼓涨着,眼睛里燃起熊熊的烈焰。他激动得浑身发抖,肌肉也用力向一起收缩,收缩,好象要迸开一样,而在他的灵魂深处也同样在呐喊着:“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涨红的脸上肌肉蹦跳着,江浩终于按捺不住,大声的怒吼着:“啊!——我——要——报——仇!杀死他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三十四章:婚礼前的梦 下午的天空格外晴朗,君仪站在飞机的下机通道上,柔顺而光洁的黑发自然的披在肩上,妙美的双目,红润的嘴唇,与她娇媚迷人的气质,成为阳光下最眩目的亮点。她身穿一件束腰白色风衣,宛如一朵从远方飘来的白玫瑰,带着清香靓丽的倩影映入人们的视线。她变了,变得比以前那个俏丽的小女孩更加的成熟了,更加的抚媚,温柔,更加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独特魅力。 她推着轮椅,上面坐着一位穿米黄色风衣的英俊男士,宽阔的前额,海蓝色的眼睛,高鼻梁薄而美的嘴唇,他正是君仪的未婚夫——大卫。由于上次的事故,他瘫痪了。但对于大卫来说虽然他因此将失去许多,享受不到健康身体所带给人的快乐与方便。但他一点也不感觉到后悔,他得到了君仪真心的爱情,他如今只感觉到幸福或是说幸运。 “大卫,我们结婚以后去旅游好吗?” “好的,我都听你的。” “我们先去中国云南,然后去西藏,听说那里非常美丽!” “噢,那太好了,如果妈妈能来该多好啊!她最喜欢旅游了,她去过很多地方,我一直都很羡慕她。” “是啊!妈妈为什么一定要去非洲呢?” “她是位非常善良非常伟大的母亲,她一直热衷于慈善事业。这一次她放弃了参加我们的婚礼,就是为了和他们的慈善团体远赴非洲访问难民,我为她而感到自豪。” “噢,是啊!太伟大了,我当然也为她而自豪,大卫。” 他们在长长的通道上,象一对对唧唧喳喳的小鸟般聊个不停。他们的美丽、英俊的外表,吸引得身边所经过的人,无不用羡慕的目光注视着这对恋人。更有年轻的女孩互相议论着他们的发型、穿着,是多么的得体、时尚,他们忽然间变成了这秋日机场上最靓丽的风景。 机场出口处已站了许多穿黑色西装的人。看他们焦急的神色,仿佛在等什么重要的人物。他们的身后,十几米外还站着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们正是东叔和四哥,这时四哥眼睛一亮,大声说:“来了,君仪在那边。” “在哪?” “那不是吗!” “噢,对,对。”所有的黑衣人都伸着脖子,议论着。 “东叔,四哥,你们好!”君仪向他们打着招呼。 “君仪你好,这位是……”东叔假装不知问君仪。 去了两年美国的君仪竟大方的向他们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夫,大卫,这是东叔,这是四哥。” “东叔你好!四哥你好!” “你好大卫!” “你好大卫!” 他们互相握手称呼着,东叔这时又忙问道:“噢,对了,你妈眯呢?” “她在后面啊?” 果然一个中年妇女夹在人群中向这边缓缓走来,苏青青依然显得妖娆艳丽,魅力逼人,也吸引着旅客们向她投来赞美的目光。 “青姐!”所有黑衣打扮的兄弟都围拢过来,和苏青青打着招呼。 大卫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前呼后拥的抬上了车子,路上苏青青接了一个电话。里面一个沉闷的声音沙哑的说:“青青,我已经过来了,住在葡京酒店,你把女儿接来了吗?” “嗯,刚刚回来,现在还在车上,明天下午一点在圣罗安教堂举行婚礼,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早点过来。” “好吧,再见!” “再见!” 君仪有些奇怪的看着妈咪,自从她懂事起就根本没看过妈咪这么温柔的和谁通过电话,这个人是谁呢?君仪想。苏青青放下电话,一回头冷不防看到君仪正歪着头,在看着她笑呢!不禁双颊绯红,转过脸去,努力镇定着自己的情绪。 车队刚停在别墅的门口,众人就乱哄哄的推着从美国来的亲家人,走进这座豪华典雅的葡国建筑。许多工人正在忙露着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欢乐景象。君仪推着大卫在佣人的带领下来到他们明天的新房,宽大美丽的意大利软床,地毯,以及各种名贵的家具。成串的水晶饰物颜色搭配的极为柔和,显然是经过设计师特别选购的,屋内坠满了有中国特色的红色心形绳结,代表心心相印的说法。在这使人产生无限遐想的空间里,他们共同梦幻着未来的生活,迷醉在这现实与梦幻难以分清的长廊中…… 第二天清晨,君仪很早就起了床。她先敲了敲大卫的房间,见没有声音,就一个人急匆匆走下楼,独自开车驶出了别墅。 风掠过敞蓬的车厢呼呼的吹乱了君仪的发丝,也吹乱了她那颗极不平静的心。等会儿她就要穿上洁白的婚纱,走入圣洁的教堂,从此她将成为大卫的妻子。所有的往事将不能够在从提而尽量的要去忘却,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会深深的刺痛大卫的心。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回想从前,让她魂牵梦绕的心上人,最后一次去看他们曾经爱过的小屋。虽然他们的爱是那么的短暂,那么的悲惨,但那段回忆却是那么的长久……在整整两年的时间里她是无论如何都忘不掉他,她明明知道他已经死了,但是……她为何还会为他而疯狂呢?为他而痛苦,她真的不明白…… 走下渡船,海风从背后轻推着她,仿佛急切的催促着她,引领着她向着前方的树林走去。潮起的海水一波波向堤岸涌来,溅起几米高的浪花。薄薄的雾霭打湿了君仪滑顺的乌发,她每走一步都仿佛步入了梦幻的天堂。恍惚间她来到了木屋的门前,周围的花草依然葱茏,还是那么迷人,树木还是那么苍翠、繁茂,溪水还是那么清澈透明,鸟儿还是那么欢快的鸣叫着。 门是虚掩着的,就跟他们曾经住在这的时候一样,她轻轻的推开门,里面有些黑暗,隐隐浮现出熟悉的轮廓。桌子,椅子,白色的窗纱,还有那张大而宽舒的木床,她用纤细的手指无限柔情的抚摸着木屋内的每一件物品,她抚弄的那么细致,那么轻,就象爱抚他的身体一样,泪水也随之串串的向下流淌,她梦呓般喃喃的说:“如果他在这该多好啊!”她的耳际仿佛听到江浩在对她柔声的说:“君仪,我爱你,我永远爱你,一生一世!”她的肩膀开始颤抖,泪水濡湿了大片的衣裳。 忽然,从背后伸过来一只光洁、冰冷但充满感情的手,轻按住君仪的肩膀。随后又从肩膀开始一路轻抚到她的背部与她的秀发。君仪先是一惊,正要叫喊,可是背后的感觉却又是那样的熟悉,熟悉的让她感到窒息。于是她就任由那只手在她身上轻轻的抚摸,而后,一阵越来越近的气味,彻底催垮了她心灵对现实与梦幻的界线。她紧闭双眼,用力的吸着气,吸着那股熟悉的味道,浑身因紧张而颤抖,因兴奋而哭泣,她怕这种梦幻的感觉会突然消失,她为此整整等了两年啊! 一只健壮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而另一只手则托起她的腿弯,接着她就感觉到身体象是飞了一样轻飘飘的离了地,又慢慢的轻柔的被平放在木床上。君仪胸脯起伏不定,她的确不敢睁眼,怕打破这美好的梦境。她的心“咚咚”的犹如小鹿般乱撞,脸上也泛起了一片红潮。 一阵悉卒声后,她感觉一个散发出无尽热力的躯体,压在了身上。她拼命的喘息着,她感动的简直快要哭了。这就是江浩,是他!她心里无数遍的重复着他是名字。她有点晕眩,身子软绵绵的任由那只熟悉的手轻轻的解开她的衣衫,露出洁白无暇的肌肤和高耸的胸脯。她浑身竟颤抖的不能自己,她感觉得到他的手也在颤抖,他的手已变得火热,还有他更加粗重的呼吸声。终于他褪去了她所有的衣服,她也用双臂缠住他结实的脖子,她渴望他的身体,他的爱抚,他的力量,他的一切。他们的嘴唇开始互相的亲吻,双手开始互相的抚摸,身体也有节奏的在蠕动、撞击、迎合,他们的灵魂也开始慢慢的交融在一起。此时木屋里又燃起了情爱的火种,又恢复了往日的盎然生机。 泪水和着汗水静静的流淌,二个赤裸裸的身体都湿漉漉的。他们越来越急促的喘息着,他的身体还是那么健壮,就象一只追捕羚羊的猎豹般强劲,有力。身体在奔跑中不住的蜷缩、伸展。她在那一刻仿佛临近了死亡的边缘,全身在激烈的抖动着,思想在火热的情欲中升腾,她被自己身体里的身体所融化了。她的呻吟声也由小至大,渐渐的她毫无知觉的竟尖叫了起来,他们的灵魂也同时登上了快乐的顶峰。他们相拥着,爱抚着没完没了,但是谁也不想说一句话,就这样他们互相亲昵,然后作爱,在亲昵,在作爱的度过了两个小时。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三十五章:最后的吻别 太阳第一个撕破了这张另人心醉的画布,他们的双眼因忍受不住强烈阳光的照射最终睁开了。而后,他们便是抱头痛哭,紧着又是亲吻和爱抚,最后才静静的深情的对望着。 “君仪,我等了你两年,你终于来了。” “但愿这不是一场梦?你上次难到没死吗?” “没有!” “你的身上为什么多了那么多伤呢?”君仪抚摸着江浩的身体柔声的说。 “没关系,不提它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昨天我才把屋子收拾了一遍,今天我本打算最后……,没想到你却真的来了。” “我也是!”他们又互相的亲吻了起来。良久他们又互相的凝望着。 “你……还爱我吗?阿浩!”君仪满眼泪水的问。 “爱,还记得我们说过的话吗?我会爱你一生一世!但……”江浩边用嘴唇吻干她眼角的泪痕,边哽咽着说。 “别说!”君仪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也还爱我吗?君仪!” “我永远……永远……的爱你!可是我……”君仪扬起小脸坚定但委屈的说。 江浩同样用手捂住了君仪预言又止的嘴。 “君仪,你说爱是什么?”江浩用胳膊揽住君仪的头,把它整个埋在自己的胸口,然后仰望着屋顶出神的说。 “爱?可能是在心里的一种感受吧?它在心里一个看不见的地方。”君仪用嘴亲吻着他火热的胸膛,喃喃的说。 “的确,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以前我不懂,但如今我明白了。” “如果我跟你说,我要嫁给别人你会恨我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你必然有你的原因,我永远的相信你,无论你嫁给谁?你的心一定是爱我的。对吗?” 君仪此时用牙狠咬着江浩的胸肌,痛苦的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江浩用手紧紧的搂抱着君仪的身体,也落着泪说:“如果有一天我在也回不来了,你还会想我吗?” “不,为什么这样说?” “我是说假如……” “会……我会永远,永远的想你,因为我的一生只爱过这一次!” “我也是!” 他们再次激动的拥抱起来。 片刻他们又沉默了,慢慢的松开双手,各自穿好衣服,牵着手,步出木屋。 外面此时象个热闹的集市,各种声音不断交错回荡在耳际,有虫鸣,鸟叫,流水,海浪,山风,以及枝叶的抖动。他们站在柔嫩的草地上,美丽的花丛中,不约而同的再一次拥抱,亲吻,他们深深的倾注了所有情感的最后吻别。而后他们慢慢的后退,手也依依不舍的松开,两人都已泪流满面。 “再见了浩!我的一生中,永远不会忘记你,你是我最真的爱!”说完她用手捂住了嘴。 “再见!君仪……我一生中最大的快乐与幸福的日子,就是在这里,就是曾经被你爱过,谢谢你!”他转过身,向着海边的快艇走去,迎着朝阳,迎着海风,衣襟飘舞,他却不在回头,脚步也异常的坚定与稳健。 “阿浩……别走……阿浩!”君仪痛哭着双膝跪倒,江浩浑身颤抖了一下,收住了脚步,可是转眼间又重新踏上了征途。 快艇轰鸣的马达声和海浪在螺旋桨的搅动下,猛烈的翻腾声,盖过了君仪的哭声与喊声。 他走了,远远的消失在阳光下,消失在海平面上,只留下君仪独自扑倒在木屋旁的草坪上颤抖的身影,以及阵阵的哭声依然。 过了好久,她才摇晃着站了起来,向着码头渡船的方向走去…… 时间已是中午十二点了,苏家所有的人都焦急的等待着,苏青青一遍遍催促手下的人去寻找小姐。大卫坐在轮椅上失神的望着远方,一颗心起伏不定,也不知怎么了?他觉得有点寒冷,有点不塌实,可是他却从不敢怀疑君仪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许过的诺言,他更是那么的爱君仪,爱的疯狂,为了君仪他宁愿这样痛苦的坐在轮椅上。 十二点二十分,离教堂婚礼的时间只差四十分钟了,可是连君仪的影子还没有见到,更何况还要化妆,打扮,穿婚纱呢?苏青青想到这,就拿起电话准备通知婚礼推迟。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乱哄哄的叫嚷声:“小姐回来了!” “小姐回来了!” “君仪?” 君仪双眼有些红肿,但脸上却带着笑意,她走到苏青青面前小心翼翼的说:“妈咪,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苏青青并没有生气,只是稍稍有些责怪的问问她。的确苏青青对女儿的态度真的改了不少,顿了一下她又说:“快去换衣服,大伙都等你了。” 即便如此婚礼还是推迟到两点才开始。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三十六章:复仇 圣罗安教堂门口的空地上已停满了车,台阶上站着十来个穿笔挺黑色西装的男士,他们交头接耳好象在议论着什么?教堂里面宽敞明亮,一位教堂神甫穿着一袭黑色长袍,手中拿着一本圣经站在讲台上,正高声朗读,讲台下便站着穿洁白婚纱的美丽新娘和一位坐在轮椅上,身穿白色西装英俊的新郎。教堂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的身上,大家屏住呼吸,注目着人生中不可多得的精彩瞬间,等待着人间激动浪漫的一刻的到来。几个伶俐可爱的孩子在美妙的乐曲声中,用稚嫩的童音合唱起悠扬的赞歌,附和着神甫庄严凝重的话语,仿佛重现了天国的景象。 从教堂门口这时走进来一位身穿白色礼服头戴白礼帽的男士,由于帽檐压的很低,别人无法看清他的面貌与年纪。只能隐约的看到他脸上,有一条明显的伤疤直划到嘴角,显得异常恐怖。他先张望了一下,然后静静的走向前排,接着就坐在第一排的一位中年女士旁边,两人挨的很近,从远处看很象是一对夫妇。男的压低了声音说:“这么多年,我只想问你一句,可是总是感觉不是时候!” “你说吧?”中年女士也小声的说。 “你的愿望都实现了,如今我们是不是该退下来去享享轻福了呢?” “嗯,我也有这种打算,是该退出来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男的微微一颤,声音也仿佛激动了起来:“那我们去美国或加拿大吧!我在那边都买了房子,是靠近海边的别墅,很美,很清静,你一定会喜欢的。” 女的仿佛也进入了梦境般喃喃的低语:“森哥,这么多年来,亏你一直这么辛苦的等着我,而我却从没有给过你什么,现在我真的想好了,我跟你走……无论你说去哪里都行!” “青青,你终于答应我了……”男的更加激动了, 就在这时,飘荡在教堂里的仿佛天国的天簌之音缓缓的停了下来,神甫刚好也念完圣经上的赞美词,于是他放下经书走向这对新人,他先用慈祥的目光打量着他们,然后大声的问:“你们是真心相爱吗?” “是,我们是真心相爱!”君仪和大卫异口同声的回答。 “吱——”教堂的门打开了。 一道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回过头去…… 阳光下,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门口,门随后又被轻轻的掩上。那是一位穿黑色风衣面目俊美的年轻男士,他的出场总会让人感到惊奇。他自从走进教堂后并不看神甫与那对新人,而是用一双忧郁冰冷的眼睛不住的扫视着周围的人。接着他就迈开稳健的步伐向着前排的座位走去,慢慢的他的手伸进了衣袋……脚步也变得越来越快。 此时神甫面向大卫,庄严的说:“大卫霍尔先生,你真的愿意娶苏君仪小姐为妻吗?” “我愿意。”大卫坚定的回答,脸上充满了圣洁的光辉。 “君仪?” 急匆匆向前行走的黑衣男士,突然惊叫了一声,停住了脚步,浑身不住的摇晃起来。全场的人又一次回过头来,愤怒的注视着这个连续扰乱婚礼秩序的男士。神甫抬起头微笑着看了看这个突然闯入的客人,并没有指责他,大卫和君仪也回过身来。 大卫仍然沉浸在梦幻般的,激动的等待着对爱的宣言,他并未留意到眼前的年轻人有什么特别之处。他看了一下,便转回头去。而君仪却无论如何也收不回她那漾满泪水的双眼,所有的人都惊异的看着他们。君仪的泪水终于扑扑的滴落在美丽洁白的纱裙上,秀目中饱涵着痛苦,委屈,渴望,以及所有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全场都惊得目瞪口呆,简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许多人已窃窃私语的议论开了。 这时神甫郑重的抬起手向全场示意安静些,然后庄严的问道:“苏君仪小姐,你愿意嫁给大卫霍尔先生为妻吗?”君仪仿佛置身于梦里,对神甫的问话充耳不闻,兀自万般柔情的与黑衣青年对视着。 “苏君仪小姐,你愿意嫁给大卫霍尔为妻吗?”神甫又用郑重庄严的声调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还是没有回声。 教堂里鸦雀无声。 大卫吃力的转过身来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君仪,脸色苍白的怕人,嘴唇不住的颤抖,他想说话可又张不开嘴,喉咙因痛苦而不停的哽咽着。此刻,他的心被彻底击碎了,仿佛一下子落入了冰冷的海底,或从天堂坠入了地狱。他更感觉呼吸急促,全身僵硬象要死去了一样。甚至连泪水仿佛都在眼眶里凝结。 神甫慈爱的望了望大卫,遗憾的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君仪和她一直凝望着的年轻人。微微的点了点头,谁也没有猜出神甫到底是什么意思?君仪此时,突然转身跪倒在大卫的轮椅前,慢慢的仰起头,温柔的望着大卫,教堂里上百位嘉宾立时一片哗然,发出阵阵的惊呼声。君仪用颤抖的嗓音缓缓的说:“大卫,我对不起你,我可以照顾你一生一世,但是我却不能嫁给你。” 话刚说完。苏青青就站了起来,走上一步,先用一种极其寒冷的目光瞪了一眼那年轻人,然后又大声的斥责君仪:“君仪,你疯了吗?为什么会这样?你说啊!” 君仪并不理会妈咪,依旧面对着大卫,柔声的说:“我当初发誓要嫁给你,而你为我所付出的一切,也足够让我为你而死一万次。可是,两年前我和一个我真心爱过的人也说过同样的话,在一次事件中,我以为他死了,所以我才会答应你的请求,你明白吗?谁知道我们今天竟偶然的相遇了……所以大卫,请原谅我,我不能在嫁给你了。所有的人都可以唾骂我,但我知道,对于我来说,真爱可能比生命还重要,我宁愿为此而失去一切,也包括生命,大卫你是个好人,我也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但是……我真的请求你原谅我……” 大卫凄惨的一笑,耸耸肩,然后伸出手轻轻抹去君仪脸上的泪痕。用一种苦涩却又满怀柔情的声调说:“君仪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我的确喜欢你,爱你,这你是知道的。可是爱情有时是伟大的,但有时也是自私的。我早已知道你的心里几年来,其实一直都在想着他,而我又无法取代他在你心中的地位。失去所爱的人的爱,当然是相当痛苦的事。但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能够找到真爱,幸福的过一生,那一定也是最快乐的。所以我为你的勇敢而感到骄傲,同时也祝福你们幸福。” “大卫……”双眼的泪水已倾泻而出,她扑倒在大卫的腿上失声痛哭起来。教堂中许多人都因这段荡气回肠伟大的爱情表白而感动的落泪了。 神甫的眼中也闪出了泪光,他不住的点着头,在胸前划着十字,自言自语着:“噢,我的天啊!这一定是上帝的安排!一定是!” 苏青青这时双目直视着黑衣男子,端详了良久,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浩!”声音不大,但深沉有力,教堂里所有的人都清晰的听到了。可谁也不认识他,都没有太大的反映。只有苏青青和刚刚坐在他身旁的脸上有伤疤的男人,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苏青青的脸白的吓人,眉毛不住的轻颤着,她急迫的追问着:“你多大了?” “二十六岁。”苏青青和刀疤脸的男人又是一震,她接着问道:“那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江明伟!” 这名字一出口,教堂里便一片喧哗。 “江明伟是谁?” “好象是以前大圈帮的老大吧?后来听说被人杀了,这就是他的儿子吗?” “那这个苏青青呢?” “以前听说是江明伟的情妇,后来他死了,苏青青到当了大圈帮的大姐,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江浩的手还是放在口袋里,眼里却放出仇恨的光芒,他看到那张带着刀疤的脸此时在剧烈的抖动,但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苏青青此时全身更是抖个没完。突然,苏青青哭了起来,人们又都惊奇的把目光从江浩和君仪的身上转向了她那里。谁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江浩,你不认识我了吗?”苏青青边哭边说。 “你是谁?是君仪的母亲?是派人要杀我的人对吗?我当然认识你!” 教堂里又一次响起了惊嘘声。 “不,我是你的干妈啊!你难道忘了吗?我还抱过你,还给你买了那么多的玩具?” 又是一次更大声音的喧哗。 君仪此时也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也根本没有想到,江浩会是她的哥哥,虽然这个哥哥并不意味着他们有什么血缘关系。 江浩此时愤怒着向苏青青大声的说:“闭嘴,你根本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得心脏病死了,你不但没资格做我的母亲,我还要问问你,我父亲的死到底与你有什么关系?” 几只枪同时指住了江浩的后脑,四哥用手快速从口袋中掏出江浩上了膛的枪,东叔也从背后开口说:“青姐,你看怎么办?” “先把他带走,我们回去说。” 教堂里立即弥漫了一种杀气腾腾的恐怖气氛,宾客们一时惊得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江浩并没有走,他看了看君仪,又看了看苏青青与刀疤脸。然后镇定的向身后人说:“这是我家的私事与你们无关,这个是杀我父亲的凶手,我要为他报仇,你们躲开。”枪没有离开他的头,背后的人却说话了:“江明伟的死,我们不管,我们是青姐的人,我们只听青姐一个人的话,你现在该明白了吧,还是痛快点跟我们走吧!” 君仪此时突然站起身来跑下台阶,一把推开江浩,接着张开双臂挡住所有的枪口,大声的喊着:“你们不能带他走!”这一变故让所有持枪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当然不敢对苏青青的女儿怎么样。一时慌了手脚,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青青怒目盯着女儿,大声的吼着:“你躲开君仪,别惹妈妈生气!” “不,我不躲。”君仪仰起头,坚定的说。 “你躲不躲?不躲连你一块打死!”苏青青苍白的脸此时狰狞的如一头母狼,她的眼睛血红,好象已完全丧失了理智,刀疤脸仍然象木头一样坐在那里,仿佛毫不关心这边所发生的事情。可他的手也一直放在怀里……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三十七章:隐情 就在这时,苏青青的手下偷偷的向四下散开,想包抄到江浩的身后。 忽然几点寒星一闪,地板上便传来一串噼里啪啦的声音,五支枪全部落地,他们捂着双手在不住的咒骂。而后一条象电一样快速的身影,就刷的扑了上去。连串的哎呦声纷纷响起,人们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先前拿枪的打手们已全部跌倒在地上,当然也包括四哥和东叔。 “砰”枪声打乱了所有的秩序,人们开始惊慌的奔跑,大声的尖叫,匆忙的躲避,场面十分混乱。君仪趴在江浩淌血的身体上。他强忍着剧痛咬紧牙,努力坐起身,用手捂住不断喷血的腹部,脸上渗出一片晶莹的汗珠。 他怒目注视他对面的刀疤脸。起初忙着对付东叔四哥他们一众打手,忽视了刀疤脸的举动,冷不防被他从暗中打了一枪。恰恰这时刀疤脸举着枪,一步步向着江浩走了过来,君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立即转过身去,恰巧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正朝这边一点点逼近,她奋力搂住江浩受伤的身体回过头冲着刀疤脸拼命的喊着:“来吧,把我们一起打死吧!” “你躲开,君仪你给我躲开,听到没有!”苏青青愤怒的尖叫着。 “不,我不躲。你们打死我们吧! 不知什么原因刺激了苏青青,她忽然弯下腰捡起地上一只跌落的手枪,凶狠的指向君仪与江浩并大声的叫着:“你这个不孝的女儿,好,我打死你们。” 正当她要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一股猛烈的力道从身后袭来,迫使她扑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枪也甩到了几米外君仪的身旁。苏青青身旁此时正卧着双腿瘫痪的大卫,他拼命的抱住苏青青的双腿不放,海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坚定不移的目光。 “砰——砰”大卫背上喷出两股血箭。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刀疤脸也倒在地上,胸前正浸出大片的鲜血。枪声刚落就传来两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大卫……” “阿森……” 母女俩向象疯子般劈头散发的扑向了他们各自的爱人,尖锐的哭嚎声在大厅中久久回荡。君仪翻过大卫的身体,让他仰面躺在自己的腿上。用带血的手轻抚着他的脸颊,无限歉意与深情的说:“大卫……大卫……你醒醒啊!你为什么那么傻呢……”说着,说着,泪水便滴满了大卫的脸颊。 “噢,不……君仪……我没事,别担心我,我不会看着别人伤害你的,……无论怎么样,你……都是……我……今……生……最爱……的……人……!”大卫坚持着说完整句话后,便慢慢的合上了双眼。苍白带血的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啊!……大卫……你不能死……”她痛苦的哭嚎声冲破了教堂的屋顶响彻了云霄。 而那一边江浩则踉跄着站起身,手中也拣起一把手枪,歪歪斜斜的向着刀疤脸与苏青青走去。苏青青此时劈头散发,形如女鬼,她抱着奄奄一息的刀疤脸在不停的哭嚎。 “君仪你这个不孝的女儿啊!……他是你的父亲……呜呜……”她把头埋在刀疤脸的胸前哭得痛不欲生,许久才抬起头,傻笑着说:“森哥,你一定要挺住,你可不能丢下我,你知道吗!咱们那不争气的女儿,都是我给惯坏了……哈哈哈哈……你还记得吗?……我们小的时候,你为了我受了多少罪啊?记得那一年我说我喜欢那件花衣服,你自己又没有钱买给我。于是你就去抢人家的衣服,衣服是抢了回来,可是你的脸却被人家砍了那么长的一刀。后来你还瞒住我,你看你多傻啊!可是我们过了大半辈子,也没能真正在一起过上几天好日子。总是偷偷摸摸的来往,象做贼似的,就连君仪都不知道你就是她的生身父亲。这些年来我们有了钱和地位,你我都圆了自己的梦,本该退出江湖好好的在一起生活了,可谁知道……可谁知道……这也许真的是报应啊!!”精神有些崩溃的苏青青,胡言乱语着,脸上也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 蔡森费力的抬起手,理了理她散乱的头发,一句一喘的说:“……不……这不能怪……君仪,……她不知道?……只怪……我们……命……不好。……别哭了……青青……你从来都不哭的,……以前你……多坚强啊!……为了救我,…让他……放我一条……生路,你宁愿委身给……江……明伟那个王八蛋。说实话……我也为他……做了许多事情,……谁知道……他竟然……怀疑我……要夺他的……位置,不择手段……来追杀我,……哼……他最终……还不是……死在……我……的手上?咳——咳——”说完蔡森就剧烈的咳嗽开了。 “森哥!森哥!”苏青青焦急的唤着他,用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胸部。 江浩此时已走到他们面前,看着气若游丝的刀疤脸与苏青青无限愤慨的说:“你们杀了我的父亲,抢走了他的一切,你们都满意了是吧?可又怎么样呢?如今你们也遭到报应了吧!这是所有人的报应!……的报应!……”大家都好象疯了,鲜血染红了教堂中心的地面,巨大的十字架上受难的主耶酥仿佛微睁开双目,注视着眼前这场血腥的仇杀,无尽的报复,横七竖八的苦难的躯体,倾听着他们近似疯狂的喊叫、怒骂、嚎啕大哭,还有他们所诉说的,经历过的,苦难的历程,也不禁落下了圣洁的泪滴。 江浩左右摇晃了一下,忽然倒在地上,嘴角也泌出了鲜血。君仪放下大卫的尸体,又连滚带爬的扑向江浩,两眼直勾勾的神情木然,呆涩,她嘴里也不住的唠叨着:“你骗人,他根本不是我父亲?不是?我父亲已经死了,我没有父亲,你骗人,你们都骗人。”她越说越激动简直不能自己。她扑倒江浩的身边,跪在他的身旁,用力抱起他沉重的身体,歪歪斜斜的向教堂门口走去。边走 (: ) 嗜血死神 第 10 部分阅读 倒江浩的身边,跪在他的身旁,用力抱起他沉重的身体,歪歪斜斜的向教堂门口走去。边走边喊:“阿浩,你要坚持住,你听到没有?阿浩,我不能在没有你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阿浩!” 他此时眉宇间充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的光芒。他的脸色煞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他看到了阳光就在前面,他听到自己心爱的人在一声声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他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了。 在教堂门口,他看到了爸爸,妈妈,奶奶,还有武爷,武刚,他们都在那里,在阳光下向他招着手,呼唤着他的名字。 “阿浩没想到我们又到一起了,太好了!……” “浩仔来,妈妈好想你啊!” “我的好孙子,来到奶奶这来。” “功夫练的怎么样,来让我看看。” “浩仔,我们终于团聚了。” 突然现实中的一个声音,打破了所有的幻觉:“你醒醒!你醒醒啊!森哥……森哥……我要给你报仇!!” “砰——砰!” 江浩感觉自己的身体连同抱着他的人,一起向地上跌落…… 他用力翻过身,看到身边不断抽动的淌血的躯体。他努力的爬向她,爬到她凌乱的黑发旁,挨近她不住抖动苍白的嘴唇。泪水“吧嗒、吧嗒”的滴在她美丽但溅满鲜血的脸上,她的双眼紧闭,眼角却漾满了泪水。 “君仪,我的小傻瓜,不要这样?醒醒吧,我们曾说过什么来着,你难道忘了吗?……你……你不能这样?君仪,我们的约定!我们的约定!你回答我?君仪?……我知道你听的见,君仪……你回答我……”他双手不断的摇晃着君仪的身体,用嘴亲吻着君仪的额头,一遍遍呼唤着君仪的名字。 “砰”又是一声枪响,苏青青倒在血泊里,太阳穴上,已多了一个血洞,手中兀自握着那把沾满鲜血的手枪。 教堂外面停了很多警车与救护车,一副副担架从里面把伤者和死者统统的抬了出来。救护车飞一般的从出事地点陆续向医院行进……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三十八章:守望的玫瑰 两间灯火通明的手术室中,身穿手术服的医生们正在紧张的忙碌着。手术台上分别躺着一男一女两个伤者,他们都已昏迷多时了。他们的脸色是那样的苍白显得极其虚弱,但他们的表情却是那样的安详、平和,仿佛正在睡梦中的样子。他们的心脏在有节奏的缓缓的跳动着,互相交替的呼应着,连他们的梦境都是那样的相似——不断的拥抱、亲吻和绵绵细语以及柔情似水的呢喃。周围是海,是沙,是树林,是小溪,是那座漂亮的小木屋……鸟在叫,花在开,阳光在照耀,人却相拥着睡着了…… “王医生,你那边怎么样了?” “手术还算成功吧!颅内的子弹已取出来了。不过……子弹穿过的地方,永久性破坏了视觉神经,这女孩失明了,真可惜,你那边呢?” “手术相当成功,病人很快就会脱离危险期的。但是?通过X光检查,发现这个人头部有一处以前的旧伤,在颅内形成一个不小的病灶,淤血不断压迫颅内的脑神经血管,如果不尽快切除的话,恐怕也活不过两年……” “先写个报告交给警方,让他们安排下一次手术。” “好的!” “据悉,本澳路环监狱今晨发生一起越狱事件。一名两年前入狱的河南籍杀人犯——江浩,在劳动时趁狱警不备翻墙逃窜,至今下落不明。警方正在封锁本澳所有路口,进行严密搜查,全力追捕逃犯。希望广大市民配合警方,注意逃犯行踪,一有发现立即通知警方,这是本台记者今晨报道的消息。” 入夜后。 “大哥,不可以呀?最少都要两百万啦!” “为什么?不是说好一百万吗?” “谁敢带你走啊?全岛都在通缉你!……抓住要坐几年牢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呀!” “好吧,什么时候走?” “你付钱,今晚就出公海喽!” “好,一言为定!钱在这!” “上船!” “开船!” “捷克先生,我不能总是这样迁就你……我们现在结婚了你知道吗?” “你在说什么?肖恩大姐,我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你不会现在把我看成你的佣人了吧?” “噢!当然不会?我永远是你的佣人,早在我出生的时候,我母亲就曾经给我预言了,我要伺候人家一辈子,现在果然应验了,上帝啊!求求你,帮帮我,替我管管他吧,这个爱捣乱的捷克,他已经弄坏我几道菜了,我简直快疯了,一会儿,孩子饿的时候,我该怎么办呢?天哪!” 庄园里的玫瑰如今格外的艳丽。一丛丛各色的花朵,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娇艳的花瓣在秋风的轻松下,偶尔飘下几片,落在柔软厚实的草垫上,落在花丛中一位正向远方桉树林出神的女孩身边。轻柔的风儿从耳鬓拂过,乌黑的秀发不规则的左右摆动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远方,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唇,尖尖的下巴,修长秀美的脖颈,在夕阳的照耀下,越发显得娇艳动人。一身洁白的连衣裙清纯的宛如一尊花中仙子矗立了风中。她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 “汪——汪——汪”忽而远处传来两声狗的吠叫,不一会儿,一只可爱的长毛小狗,已蹦跳在女孩的周围,女孩蹲下身,抱起扑到她腿上的小家伙,无限怜爱的抚摸着它光泽滑顺的长毛,用轻柔的嗓音说:“你跑到哪去了?爱莎!陪我一会吧!就一会儿,我有些想他……” 爱莎却顽皮的从她怀中用力一挣逃了出来,继续追逐着花丛中飞舞的蝴蝶,蹦跳着又远去了……女孩还在叫着:“爱莎,爱莎,就陪我一会儿嘛!”最后她无奈的摇摇头,两只黑漆漆的眼睛里,却显得异常的空洞与呆涩。 “我能陪你一会儿吗?”一个颤抖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谁?你是谁?”女孩有些惊讶但并不慌张的问。 “一个走遍天涯海角的人。” “你从哪来?”女孩的身体开始轻轻的颤抖。 “从大海边的一座小木屋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的脚步开始试探着向前移动。 “来找一个人!” “找谁?”她顺着声音的方向向前用力迈出了一步。 “找一个我最爱的人!一个最爱我的人!一个同我在一间小木屋里生活过的人!” “阿浩!……是你!……你终于来了,……你……终于回来了!……阿浩……”女孩的泪水从那无神的眼中奔泻而出,她颤抖着一步步向前吃力的走着,仿佛他们中间那段距离有一万里长…… 江浩也同样吃力的向前迈动着那健硕的双腿,也同样倾泻着滚滚的热泪。他哽咽着柔声的叫道:“君仪,我回来了,是真的,我回来了,在也不离开你了,君仪!” 他们终于拥抱在一起,拥抱在美丽的玫瑰园中。这时他们无言以对,只有无尽的泪水,只有亲吻,只有无尽的爱抚,才能抚平心灵上的几多辛酸,痛苦,期盼无数次的折磨,以及所留下的累累的伤痕。树木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不住的抽泣。花瓣也随风飘落,伴着他们的哭声而轻柔的起舞。 “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哭着说。 “你的信,我收到了,所以……我才能找到你。”他吻着她的额头柔声的说。 “我们坐下来好吗?我的头有些晕,可能是坐车时间长了吧?”他说。 “好,这一次我们在也别分开了,好吗?阿浩,只要你回来我就不怕了。你知道吗?那时,我觉得好害怕……好害怕……,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人理我……我真想就这样死了算了,但为了等你,我还是活了下来……以前我一直有种感觉……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我就每天等你回来,现在你终于回来了,我好高兴呦! 江浩躺在君仪的腿上,任由她轻柔的手抚弄着自己的脸颊,他感觉真舒服,真幸福,有种回家的感觉,他觉得累了,真的很累了,他眼里的天空仿佛渐渐的变成了玫瑰色,然后又一点点变成了红色,是血的颜色…… 血一滴一滴从江浩的鼻子里,嘴里向外淌着,淌着……顺着他的脸颊落在君仪洁白的连衣裙上,一点点扩散开去。 他在最后睡着之前,还喃喃梦呓般的说:“在我一生中最快乐,最怀念的地方,你猜是哪?” “是木屋……” “对!……是木屋……是木屋……多美啊!……那海……那树……那山……你听……那声音多美啊!……你听……”他慢慢的倾听着,微笑着,安详的合上了双眼。 “是啊!多美啊!……我听见了,……我听见了……”君仪搂着他守望着远方轻轻点着头,流满泪水的脸颊上此时也露出了甜美的笑靥。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三十九章:空白的复活 一颗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突然划过夜空,稍纵即逝。繁星依然如故,江浩睁开眼,瞄了瞄窗外的美丽的夜…… 没法形容一个真正失去记忆人的那种空荡荡的心情,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想不起,失落的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这是他苏醒后的第三天,他还是躺在美国洛杉矶***大街一个废弃的停车场里,身上仍穿着那套他非常喜爱的黑色西装。 远处突然传来了点声音,仿佛是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声音由远至近,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他妈的,那个狗杂种居然把我们的货给吞了,他以为自己是谁?洛杉矶的老大吗?狗屁!他不过是一个只会偷东西的贼而已,他妈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货丢了黑狼会找我们麻烦的……” “波比,不如我们先去第五区躲一躲。恰里不是第五区的老大吗?他一定会保护我们的,等找到托尼那个杂种,拿回我们的货再回来。” …… 停了会,先前说话的那个声音又说:“好吧,汤母,你去负责找恰里联系我们去第五区的事,科恩,你去负责找人监视托尼,如果找到了,马上通知我,还有顺便告诉我们的兄弟暂时不要出去和野狼的人干,毕竟货是从我们手里搞丢的。就这样,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没有了,头!不,是——波比。”汤母说。 “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了,别和我叫头!我叫波比。” “明白了,波比。”科恩一向懂得怎么讨好波比,所以他的回答在任何时候往往都是正确的。 波比满意的笑了笑,回身准备带着他的两个马仔离开这个鬼地方。 就在这时,远处猛的射来一束耀眼的灯光,接着,汽车的马达声也接踵而至。 三个人一起用狼一样的眼睛盯着慢慢开过来的汽车,而他们的手则全部伸进了怀里。 汽车在他们的面前停下,车门刚刚打开,一串冒着蓝火的冲锋枪子弹就快速的射进了他们的身体。波比在倒下去的同时也拔出手枪,向着车里的人连环开火,而他的健壮的身体却灵活的滚开了。汤母和科恩死了。野狼帮的人绝不是好惹的,拿不出货就只有死路一条。汽车上陆续下来五个人,手里全部端着冲锋枪,这种枪的火力可以覆盖周围一百米的面积,要不是有报废的车辆挡住,估计波比也早就玩完了。 波比且战且退,肚子上的伤口还在不住的流血,但此时谁还能顾的上这些呢。眼看命就没了,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 波比的腿上又中了一枪,他换了个弹夹,躲在车后继续顽抗。 五支还冒着烟的枪渐渐围拢过来,接着,枪口的火焰象五条火龙般的一起窜了出去。枪声和烟雾几乎淹没了这个废弃的停车场。 波比的身体被打的和蜂窝一样,鲜血一汩汩从血洞里冒出。 在车灯的照耀下,五个披黑色风衣的影子渐渐围拢过来。 “喀——”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轻响。 “什么声音,去看看。”其中一个野狼帮的小头目吩咐。 两个杀手提着枪向汽车后面走去。车的后面什么都没有,他们感到很纳闷—— 一个开始喊叫:“这什么都没有,可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已经失去平衡,并重重的栽倒在地上。另一个杀手举起枪疯狂的向四周射击。然而,他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发生了什么事?”远处野狼帮的头目喊。 那个杀手一边警觉的四下张望,一边喊:“他死了,加列死了,有人偷袭我们,见鬼——” 一个细小的光点,正迅速的穿过他的眉心,这回他看清了突然出现在他对面的人。——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 其余的三个刚冲过拐角,便也看见了这个黑色的幽灵。 他们的枪同时举起来,同时从手上滑落,最后他们动作又是那么统一的同时向各个方向倒去。 战斗结束了,除了江浩唯一的幸存者竟是波比,他还没有死,睁着一双大眼睛痛苦的望着这个陌生的黑衣幽灵。 “喂……可以帮我一下吗?”波比朝他哀求。 江浩走过去,帮他坐起来。 “你叫什么,谢谢你帮了我。” “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江浩面无表情的说。 “哦,可怜可怜我吧,我就快死了,你是个好心人,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波比说。 江浩木那的蹲下身,望着从波比伤口里涌出的鲜血,这鲜血和枪声使他感觉很熟悉,仿佛他头脑里那片空白记忆空间的某个角落曾真实的存在过这些信息。他努力的回忆着从前…… 波比用尽力气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然后打开,里面除了一把钥匙外还有一张卡片。 “好心人,麻烦你把这个交给我的女儿——瑞拉,谢谢!”波比吞咽着口水,又深吸了口气,“第六大街十一号。” 波比死的时候眼睛是闭着的,他显得很安详,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虽然他一生也犯下过无数的恶行。 当江浩隐没在黑暗的街区中时,警车才刚刚来到,两大黑帮团伙伙拼八人死亡的新闻肯定会上第二天的洛杉矶时报头版头条。 江浩在黑夜里穿行,他几乎忘记了饥饿,他只想着弄明白自己的身份,可这个简单至极的想法却为什么这么难实现呢,他超级严重的失去了记忆…… 洛杉矶的黑夜是绚丽、新锐和充满无穷刺激的,每个街角都聚集着流氓、妓女,以及卖海洛因的小贩。警察例行公事的在街上兜着圈子。 两个警察从江浩身边走过时看了他一眼,然后叫他:“先生等一下,请出示你的证件。” 江浩没理他,自顾朝前走。他还在想他自己的事,根本没注意他讲的什么。 “先生请等一下,请站住,先生。”一个警察过来挡住他的去路。 “出示你的证件。”另一个也赶过来说。 江浩摇了摇头,嘴里却傻傻的说:“第六大街十一号。” “你说什么?请出示你的证件。”一个警察疑惑的望着他。 江浩还是嘟囔着那句第六大街十一号的新词。的确,在江浩空白的头脑里,第六大街十一号可真是个新词。 “他好像是个疯子,伙计?”那个问话的警察开始笑了。 另一个也掏出步话机喊话:“我是猎鹰,我是猎鹰,第七大街有个亚洲人,可能精神有些问题,请派辆车过来把他拉走。” “疯子,疯子,疯子……”江浩又开始念叨新学的词。 “喂,我问你亚洲人,你是住在第六大街十一号吗?” “第六大街十一号。”江浩继续重复警察的问话。 两个警察耸耸肩,转过了身,不再言语。 两分钟后,一辆医用救护车停在了路边。 “是他吗?警察先生。”一个漂亮的女医生,冲着江浩指了指。 “是的,小姐。请你们带他回去检查检查,他的精神有点问题。”警察赶忙说。 “好的。”女医生朝警察微笑了下,然后转身朝江浩走去。 “第六大街十一号,第六大街十一号,疯子疯子疯子。”江浩最里还在嘀咕着那句。 走近的女医生听了他的话仿佛感到很吃惊似的,睁大了眼睛,过了好半天才说:“你怎么知道这个地址的,你去过那吗?” “第六大街十一号。”江浩显得异常失落,眼神里没有任何的光泽。 女医生走到他面前,挽住他的胳膊,想领着他朝救护车的方向走。谁知江浩忽然停止了嘟囔,抽出了手臂怒视着她。 警察怕发生什么意外,赶忙过来合力扭住江浩。在他们手臂接触到江浩的最后一刻,也没弄清他是怎么从他们眼前消失的。留下的只有他们三个人无尽的迷惑…… 他象鬼魂一样的从他们眼皮底下消失了。 第二天,是周日。曼哈顿道的第六大街上,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站在十一号门牌下已经很久了。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没有敲门,也没有喊叫。 又过了半个小时,那道紧闭着的门终于开了。 “啊——”先是一声尖叫,然后,女主人才大声的喊:“喂,吓死我了,你找谁先生?”穿着睡衣的瑞拉魂都被吓飞了。 “原来是你……你怎么找到我家的?是谁告诉你我家的地址的?快说,要不我报警了。”瑞拉惊慌的看着这个疯子,她仿佛已预感到了什么。 江浩把手上的钱包递给瑞拉,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朝街上走去。 瑞拉接过钱包,见上面蒙了一层黑色的污迹,她不知那是什么也没忍出来这就是她父亲的钱包,因为她和他的父亲早已分居很久了,她讨厌她的父亲所做的那些罪恶的勾当。 “真是个疯子!”瑞拉望着他的背影说了句,然后一边打开钱包,一边向里屋走去,经过大厅时,电视里正播放早间的新闻。 “昨天深夜,发生在曼哈顿第七大街废车储存站的黑帮枪战造成八人死亡,其中有本地洛克党头目波比安特。而另一帮派现已查明是野狼帮的杀手集团成员。” “我的天啊……”瑞拉立即感到天旋地转,她来不及换衣服就冲出了房门。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四十章:野狼的复仇 江浩也不知自己该去哪,阳光下他慢无目的的走着。四天来他只喝过一点点的水,除此之外他甚至连一粒米都没有吃过。 就在这是,他的身后传来了呼喊的声音:“喂,等等……等等……” 于是他回过身,然后就看见了穿着睡衣追来的瑞拉。 “请等等,请告诉我,我父亲的钱包你是从哪得到的?不,不应该这么说,是谁给了你我父亲的钱包?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址的?请告诉我好吗?”她完全没当他是个疯子,这一刻她几乎失去了理智。 江浩摇了摇头,他的眼前又浮现了鲜血和枪声…… 突然,瑞拉抓住江浩的衣服,使劲的撕扯着,嘴里还不住的喊着:“快说,你这杀人犯,是不是你杀了我父亲——” 江浩任她拼命的撕扯和拉拽,他就象个木头人似的在那站着。街上的行人开始围拢过来,有个男人走近看了看他们说:“这位小姐需要帮助吗?要不要我去报警!” 瑞拉痛苦的摇着头说:“不用,谢谢,不用。” 行人开始散去,瑞拉哭了会儿也渐渐的醒过味来,松开江浩摇晃着向她的住所走去,江浩不知为什么也跟在她的身后,就那么不远不近的跟着,瑞拉猛的回过头见他还跟着就愤怒的嚷起来:“喂,你还跟着我干什么,你这疯子,是你们洛克党害了我父亲,你滚,滚的远远的,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们这群杂种……滚……”她几乎是疯了一样的喊起来。 一声巨响,立刻吞没了她的尖锐的喊叫。 混凝土与碎石象雨点一样的落下来,但她感觉到自己没有受伤,因为此时江浩正把她压在身下。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接着,穿过浓浓的烟雾,她看见她原来的房子已被移为平地。巨大的冲击波所造成的破坏力足以毁坏比这种房子更结实的建筑物,这是一种军用TNT炸药,当量相当于一颗榴弹炮炮弹的威力。 “噢,我的天啊!”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最终用手捂住脸痛哭了起来。 警车、消防车呼啸着从身边停下,本区的探长下达命令:“把所有的伤着先送医院,第一队去搜索炸弹的碎片,第二队去废墟中检查看还有没有伤者。山姆把你的狗带上跟我走。” 江浩受了点轻伤,他躺在一号病房,而瑞拉则躺在二号病房。午夜,窗外的警车依然呼啸不止,江浩从梦中醒来,他又看到了成片的鲜血和无数的死人的残肢。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忽然感觉有点饿,其实他应该算是非常饿的了。毕竟是四天没吃过饭的哦。天知道吃的的东西在哪?他四处搜索着,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在桌子上找到了一盘水果,他捞起一个大口的吞咽着。 在此同时,另一个声音也跟着响起,这个一般人是绝对不会注意的声音,可在江浩的耳中听起来却是非常的熟悉,他忽然又回忆起了鲜血……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健壮男医生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把二号病房的门打开闪了进去。 在他闪进去的同时,另一个如幽灵般的影子也跟着闪了进去。这人的身法很快,以至于连顺手关门的男医生也没发现。 瑞拉还在熟睡,她根本没感觉到危险的邻近……男医生从怀里掏出拧了消声器的手枪,然后从容的对准了瑞拉的脑袋—— 就在他想开枪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后好像还有个人。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猛的转过身,身后的确有个人正面对着他。 杀手的枪快速的指向江浩,然而,他的身体也因为他的执着紧跟着委顿在地。他的胸部遭受了他当杀手以来遇到的最有力的击打。胸骨都断了,血从嘴角一汩汩的向外冒。而他的枪却完好无损的到了江浩手里。 倒地的动静惊动了瑞拉,她醒了,没有看见地上的杀手,却看到了江浩。 “你在这干什么?你的伤好了吗?谢谢你救了我。”瑞拉一反常态的流露出笑容。她很年轻,笑起来美的要命。 江浩也木那的回笑了一下,但忧郁的眼神中仿佛还找不到一个归宿。 “哦,你的手里拿着什么?是枪吗?你不是也要来杀我的吧?”瑞拉的笑凝结了,眼里开始湿润了。 江浩摇了摇头,又向地上指了指,然后,把枪别在后腰上。 瑞拉坐起身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杀手。 “他是谁?”江浩又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瑞拉显得高兴极了,在这个时候她竟笑的那么开心。 江浩转过身,准备回到自己的房子,可瑞拉却猛的反映过来:“喂,你叫什么名字,我现在很危险的,你能保护我吗?” 他点点头,仿佛听懂了这句。 “太好了,走,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下了床,从死者的身上迈过去,然后抓住江浩的手匆忙的向门外走去。 大街上的灯火阑珊,在一幢高耸的大厦天台上,江浩正大口的吃着瑞拉买给他的汉堡。瑞拉则坐在他旁边瞪着眼惊奇的看着他吃东西。 “你能不能慢点吃,来,喝点可乐吧。”她递给他一瓶刚打开盖子的可乐,“这是我姐姐的房子,没人知道这里的,她去了欧洲,现在应该安全了。” “你叫什么名字?”江浩忽然问。 “噢,天啊!你又讲话了,原来你一直在瞒着我,我叫瑞拉,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认识你!”江浩边嚼着食物边机械的应付着。 瑞拉用手抚了抚自己美丽的长发然后又说:“你是亚洲人?是中国人吧?” 他点点头。 “嗯——,来美国旅游的对吗?”瑞拉仿佛对江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刻不停的问这问那。 “我父亲被人杀了,他们还不肯放过我,看来我也只能先呆在家里了。”瑞拉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他父亲留给她的钱包。 那是一张银行保险柜的存储卡,那把钥匙可能是开保险柜用的。爸爸留给我的是什么呢?一定是钱?他还能留给我什么?难道是海洛因?不,噢,我可怜的爸爸。瑞拉摆弄着钱包,心里却不住的胡思乱想着。 “瑞拉,谢谢你,我吃饱了。”江浩把那么一大堆汉堡一扫而光,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瑞拉回头看了看江浩又看了看那堆装汉堡的空盒子,半天没回过神来。 “噢,你的胃口真好!”瑞拉称赞他。 “我饿坏了,好像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到底是几天?我也说不清楚……”江浩把脸面向天台外面——洛杉矶美丽的夜景立即在眼前呈现,“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所有的过去我都不记得了。唉——” “你的头一定受到过什么伤害。可能是暂时的失忆。”瑞拉说。毕竟她是一位很有名的精神科医生,对江浩的病症她可以基本上给于确定了。 “我不知道我受过什么伤害,别提了,我什么都忘了。”江浩用力的扯着头发。 “那我先叫你迈克好吗?因为有个名字我们好称呼一下的。” “随便吧。叫什么都无所谓的,反正,我现在和白痴差不多。” “不,迈克,别这么说。”瑞拉走上去,拉住他的胳膊,“去看看你的房间,我想你一定累了。好好休息下,明天我要带你去我的朋友那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 “谢谢!”江浩俊美的脸上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哦,还有,明天我们顺便去银行把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取出来,你必须跟着我啊,要不我会很害怕的。”瑞拉撒娇似的摇晃着他的胳膊。 “好的,瑞拉。在这个世界上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了,我当然不会离开你的。”江浩傻傻的说。 “你救了我两次,要不,我早就死了。”瑞拉眨眨眼,神情有点模糊,仿佛带有点情不自禁的诱惑。 洛杉矶的夜充满了激情,而两间屋子里的两个人却翻来覆去的彻夜未眠。 第二天,他们起的很早,吃过早餐,就匆匆忙忙的坐记程车去了银行。在车上瑞拉和她的好友,一位赫赫有名的脑科医学博士——苏珊通了电话。她们预约了中午为江浩做全面检查。 走进银行大门,江浩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他做杀手时敏锐的直觉和快速的反映能力如今看来还没有因脑部的重创而消失。仿佛这些机敏早已变成一种他固有的独特本能了。 “小姐,请跟我来。”一位银行经理引领着瑞拉和江浩向里面走去。 保险柜的号码是——2743900 瑞拉显得有点紧张,她先看了看江浩,然后在他点头示意下,颤抖着把钥匙插入了保险柜的钥匙孔中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四十一章:迷中迷 保险柜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小本子,还有一把黑色的玄铁钥匙。这把钥匙的确与众不同,仿佛不是地球上的产物,它的外表也绝不同于我们所见过的任何铁制产品。 瑞拉和江浩惊奇的对望了一眼。谁都没说话,江浩拿起那把古怪的钥匙,迎着灯光细细的打量着。 瑞拉拾起那本米色的小本子,然后轻轻打开,里面是他父亲波比的笔记。 我亲爱的瑞拉: 我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了,因为我所从事的工作一直是相当危险的。我知道你很恨我,而我又是那么的固执。在这个时候,我想说:对不起!瑞拉,我的女儿。 “噢,不,别这样。我亲爱的爸爸……”刚看了一段瑞拉已经泣不成声了。 下面继续看信—— 瑞拉,我走了,没给你留什么家产和钱财,我想你是不会喜欢我的那些肮脏的臭钱的。不过,作为爱你的父亲在临死前也应该送你一件礼物,希望你能喜欢。那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在一次撒冷集团和野狼帮的火拼中得到的,当时,我还以为那是什么值钱的珍宝呢,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一把希奇古怪的钥匙而已,或许这不是一把普通的钥匙,但我已不可能或者说没有时间去找到这个答案了,如今只希望你能把它当成一个美丽的饰品好好保管,另外也可以当做你父亲留给你的一件唯一的纪念吧…… 一把钥匙? 江浩和瑞拉又惊奇的对望着。 收好这些东西,他们开始去苏珊那。 路上瑞拉翻来覆去的摆弄着那把古怪的钥匙。 “你说这把钥匙真的很奇怪啊,放在手里很冷的,我都快拿不住了。不知它是用什么做的?”瑞拉说。 瑞拉突然把钥匙递给江浩说:“你先暂时替我保管它好吗?” 江浩接过钥匙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钥匙,一脸疑惑的问:“为什么要我来保管?” 瑞拉把头扭向窗外说:“这一定不是把普通的钥匙,我没有能力保护它。万一被那些坏人抢走了,我就更愧对于我的父亲了。” 江浩把钥匙藏在贴身的内衣口袋里,然后继续看着窗外。 苏珊在洛杉矶达名克医院工作,见了面简单的寒暄后,她们就开始着手给江浩做全面的检查了。 检查的结果,让医生们大吃一惊。江浩的头脑里被人装上了一部机器。这部先进的机器被移植在他的大脑的前部,虽然机器的体积不大,但却连接着头部的所有主要的神经干,假如要做手术切除这个机器的话,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会直接导致脑死亡现象的出现。就现在的医学而论,还没有人能做这种手术。至于这部被移植在江浩头脑里的机器到底是干什么的,就更没有人能解释清楚了。 苏珊马上打电话请教医学界更有名的医学博士,希望他们能根据江浩的头部CT进行网络会诊。 在经过了五个小时的讨论和研究后,得出结论是——在某种意义上说,给江浩做这个手术的人不是地球,更近一步的说,江浩在清醒前可能已经是个无法挽回的生命体了。就是说他已经死过一次了。UFO?外星人?起死回生术?头脑里的机器?噢……我的天啊,苏珊和瑞拉对着江浩大叫了半天。 “你们怎么了?”江浩不明所以的问。 “你是外星人?”苏珊大叫。 “你才是外星人!”江浩又气又笑。 “你是死神的化身。”瑞拉一步步后退。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谁是死神的化身,难道是我吗?”江浩指着自己纳闷的说。 这时关于江浩的奇闻已经传遍了洛杉矶,在这个发达的讯息时代,这样的事恐怕是要惊动美国的五角大楼了。 医院被穿防核辐衣帽的军警包围,打扮的有点象星际战士的医学博士和FBI探员冲进了房间。 “先生,对不起,你要跟我们走一趟。”FBI探员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说。 “为什么?”江浩的表情开始木然。那种天生的忧郁的神情又充斥了整个脸部。 “因为……你的身体里有些危险的东西,我们要对你进行调查。”另一个FBI探员说。 “这好像并不符合逻辑,你们为什么要侵犯我的人权。”江浩不知怎么想起来说这个,真酷,好像到了美国就有了人权一样。 FBI的探员一拥而上准备强行制服面前这个地球上的怪胎。 江浩他就不是外星人,这几个土二流子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然而,他却没有动手,他放弃了抵抗,束手就擒了!在被擒获的最后一刻,他还回头看了看瑞拉。 他们从他的腰上取下手枪,然后把他固定在一个担架上抬了出去。在经过瑞拉的身边时,江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等所有的人都走了以后,瑞拉和苏珊兀自站在那发呆。 过了老半天,苏珊才说:“这是我来到这个世上以来遇到的最奇怪的事了,我真怀疑我是不是做梦。” “我也是,但这样会不会害了迈克。他可是个好人,是他救了我的命,还把我父亲的遗物交给了我。”瑞拉说。 “我保证他不会有事的,他们只是对他进行调查,你放心吧。”苏珊安慰她。 “不,我要想办法救他出来,这样不行,我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的。” 苏珊无语,注视着瑞拉。 江浩被固定在一个金属的床上,手和脚都被铐在粗粗的铁环里,他的身上和脑部贴满了电极,而身体的上方还有一个巨大的罩子罩住他。我靠!这是医学研究?估计是要解刨他,看看外星人在他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东。 他被注射了麻醉药,陷入了昏迷状态,他的梦里还是充满了血腥的屠杀,仿佛是别人的经历,但又象是他自己的,在梦里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只是觉得那个血流成河的场景是那么的熟悉,在残肢断臂中他仿佛看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召唤他,而那个影子又是生长的和雾一样淡薄,没法看清她的样貌,只是在江浩的心里有一种感应,说明他和这个不断呼唤他的影子有某种密切的渊源。为了追上这个影子,他急切的在梦中寻找,可不管他跑的多快,那个影子却依然那么不紧不慢的闪躲着他…… 美国各大洲的科学家和医学家此时正紧张的进行着最后的研究分析。通过计算机的计算,发现这个被移植到他大脑里的机器是一个能量接收装置,它可以通过江浩的血流和脑波产生磁振,就是说可以开始工作,发射信号了,如果江浩这个生命体结束了生命,它所接收的信号或能量储备也将到此为止了。至于这个能量接收器是怎样聚集能量的?又是怎样储存能量的至今还是个迷?不仅如此令在场的科学家更感到费解的是——它聚集了能量来干什么呢?它到底能聚集多少能量?它要把这些能量发射到哪?是宇宙中一个强大的外星帝国,还是…… 各种猜疑和假想都是枉然的,因为就地球目前的科技水平的确不足以解释所有的秘密。 结果终于出来了——这个看似简单的接收器每秒钟都能聚拢大量的地心核能,就是说,如果这个装置在地球上接收五十年,那么地球的地心能量值将被其吸收并转化十分之一,然后这部机器在把这些能量发射出地球!天啊!所有的科学家都惊讶的大叫起来—— 最后经过多方讨论确定的结果是——必须停止这个装置的运作!然而要停止这个装置的运作就等于剥夺了江浩的生命,因为这个可恶机器连通着江浩的脑脉,如果强行停止的话,必将造成脑死亡。 江浩的身份和背景也在同一时间被FBI的特工查到了,他们终于放开了顾虑,原来他是一名身背数十条人命的杀手,又是逃犯,国际刑警组织已经向世界公布了有关他的通缉令。 对一个本该去死的人,怎么会产生同情呢?即便这是世界顶级的超级大国又如何。 他们决定在二十四小时内给他做死亡手术,强行结束他的生命,摘除那个机器。 入夜了,只有少数的科学家留守在电脑前,监视着昏迷中江浩的脑波的异动。几个FBI守卫在观察室外。还有几个医生在挪动着手术用的器械。 突然,江浩的手指轻微的动了动,接着,他的腿也开始弯曲了起来。 “艾玛,麻烦你盯会,我去解个手。”一个科学家打了个哈欠说。 “好的,不用盯也没什么了吧,那部机器不是一直按平均速度吸取着能量的吗,别担心,它不会象疯狗一样狠咬一口的。去吧,忙你的去吧……”艾玛笑着说。 “好的,这可是你说的,我先去睡会儿,如果有什么情况赶快通知我。”他边说边走出观察室。 艾玛等他走后,也起身走出观察室并一路嘟囔着说:“真见鬼,我才不信它会有什么异动呢,除非它是智能的。” 这部机器果然是智能的,麻醉药的效率已经完全被机芯分解出来的抗毒能量所抑制。江浩复活了。 在短短的几秒钟里他被眼前新奇的陈设所吸引,他没做出任何的反映,可当他发现自己脚上和手上金属铐时就已明白了一切。 他的血管开始曲张,青筋暴露,他的头脑里开始出现一滴滴的鲜血,缓缓的,那血从不同的方向朝一处汇聚,而且越来越多,象河水一样的泛滥…… 愤怒! 极其的愤怒! 象火山一样的被引燃! 我是谁? 我的以前到底在哪? 我犯了什么错?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 他开始咆哮起来,声音穿透了所有的屋子象一颗重磅炸弹一样的爆炸了。 他的手只轻轻一提,那看似坚固的金属扣就完全的绷断了。他扯断脚上的铐子,一脚快速有力的风魔腿把观察室的玻璃罩子踢的粉碎。如梦初醒的FBI特工赶忙提着枪冲进来,但他们连江浩的影子都没看到就扑倒了。每个人的眉心都插着一块玻璃碎片,让他们也尝尝中国暗器的厉害!哼—— 江浩用脚把地上 (: ) 嗜血死神 第 11 部分阅读 都没看到就扑倒了。每个人的眉心都插着一块玻璃碎片,让他们也尝尝中国暗器的厉害!哼—— 江浩用脚把地上的枪挑起来,在手里转了个枪花然后插在后腰上,左右手还各握了一把。他笑了,露出坚定嗜血的笑…… 不知是谁拉响了警报,整个空荡荡的大楼立刻被尖锐的声音撕裂。特种部队在十分钟后做直升机来的现场。阻击手占据了各个有利的位置,准备迎接这位拥有巨大能量场的死神。 空气紧张的要命,特种兵们如临大敌。所有路口都已包围,唯一的出路上被军方堵了一辆MI主战坦克。我靠!有没有这么夸张!连我自己都有点怀疑?不至于吧,真把江浩当外星人了吗? 江浩此时已敏锐的视角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所有的阻击手的位置都逃不出他的视线。他走上天台,发现直升飞机的探照灯正在楼顶上来回的扫射着。他继续返回大楼,用脚踹开各个屋子寻找可以逃生的工具。作为一个出色杀手的全部技能此时都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他闯进一件屋子,里面很黑,他打开灯,见房间里非常空荡,除了一个很大的柜子什么都没有,柜子是暗锁的,但江浩只开了一枪柜子门就开了,里面赫然出现了瑞拉给他的那把钥匙和一些他随身带过的物品。 收起这些东西他继续进行搜索,在另外的房间里他又找到了一捆绳索,然后把绳索的两头都套上活圈,就是一拉就紧的那种活扣。他又找到一把斧子,接着,把斧柄和绳索的一头进行连接。 就在这时,他听到大楼里冲锋队登踏房门的声音。特种部队进攻了。江浩快速冲上天台,刹那间,直升机上的阻击手便发现了他,并开始象他射击,这一定是上级下的格杀勿论的命令! 江浩跳跃着躲开光线的照耀,避开直升机的追踪,隐藏在一处飞机毕将经过的斜角障碍物后面。他左手的枪平举,右手的绳套一头栓在腰带上,另一头的斧子紧抓在手里。他的计划正在紧罗密布的开展着。 果然,直升机转了一圈便从这个斜角处飞过。飞机距离江浩还不到三十米。他清楚的看到阻击手正用步枪搜索着目标。 他的枪响了,子弹飞速的穿过那个阻击手的脑袋,接着他就从裸露的机舱里跌了下去。 江浩的斧子也已出手,斧子成旋转型的从他的手里飞出,并准确的缠在直升机的着陆架上。随着飞机的前冲力,江浩的身体也如夜鹰般滑出了天台。 他敏捷的顺着绳索攀上飞机,坐在原来阻击手的那个位置上,俯视着大地,俯视着出事地点乱糟糟的蚂蚁们…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四十二章:影子传说 那是一双纤细玲珑的脚,它非常安静的互相交叠着摆在椅子旁边。此时,它的主人正在闭着眼想些什么东西,或许,是睡着了,反正,许久都不见她动一下了。 这是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在这样的日子里睡觉的确有点可惜。阳光开始爬上年轻女孩的面颊,火辣辣肆无忌惮的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当阳光照到她眼睛的时候,她却没有象正常人那样做出丝毫的反映。因为她瞎了,所以,任何的光感都不会对她的眼睛再起作用。 树林里很静,今天所有的鸟都不知飞去了哪,听不到一声它们的鸣叫。这是一幢靠近路边的古朴的别墅。别墅的主人捷克不在家,而他的仆人,不,现在该说是他的夫人——肖恩,正在别墅的后院浇花。 君仪靠在椅子上,向往常一样静静的想着她的影子。自从随捷克叔叔搬家到这以来,她一直是这样的。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连串的汽车喇叭声。 肖恩拖着肥胖的身子赶忙跑向大门口,她还以为是捷克回来了。路边停着一辆崭新的宝马敞棚跑车,车边站着一个穿阿拉伯宽袍,带头箍和风帽的年轻人。他很英俊,又高大,鼻梁很挺直,但现在表情却有点滑稽。甚至说是特别的沮丧。看来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当他看的从别墅里出来的肖恩时马上迎上去说:“您好,能借我用用电话吗?我的车坏了,这里离最近的城市还有多远,我要让他们来接我,我还有些要紧的事等着办,这部该死的跑车,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买这个牌子的车了。” 他很年轻,所以性格也很暴躁。 肖恩用审视的目光望了他一眼,然后冷冷的说:“电话是可以给你用的,但你可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假如你想抢劫的话那你就错了。小子!”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从出了那次被几个坏蛋打劫的事后,肖恩一直对陌生人的来访表现的很警觉。 “噢,天啊,您说什么,我说,您怎么会把我想像成一个抢劫犯呢?难道我象抢劫犯吗?”听了这话,年轻人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样。马上反唇相讥。 “孩子,我没有说你是,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因为我的家曾经被陌生人洗劫过一次,你明白吗?”肖恩也不甘示弱。 “就是被陌生人洗劫过也不能把所有的人都当成强盗吧?” “我再说一遍,我没说你是,但你偏要说你是强盗我也没办法,你请便吧。”肖恩也显得很气愤,转身进了院子,然后随手还把别墅的铁门给关了。 年轻人摊开双手,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他遇到肖恩真是倒霉。于是,他转不身朝马路上走去…… “你要有急事就用这个打吧。”一个甜美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肖恩这两天心情不好,请别见怪!” “哦,哦……不,谢谢!真的非常感谢!我叫塔拉尔,怎么称呼?小姐。”年轻人很有礼貌的向君仪躬了躬身。 “我叫君仪。”她边说,边把一部移动电话从铁门的栅栏里向外递。谁知递了几次都碰在栅栏上。 “君仪小姐你的眼睛……”塔拉尔吃惊的注视着君仪的眼睛说。 “我的眼瞎了。”君仪脸上还带着微笑,她终于把手从栅栏里伸了出去。 塔拉尔接过电话,用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拨了个号码,接着用一种阿拉伯话说了几句。 塔拉尔把电话还给君仪,紧接着问:“你的眼睛是生下来就这样吗?” 君仪摇摇头说:“当然不是,是一次意外的事故造成的。” “那应该说还是有办法可以医治的,假如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在我们国家里找人给你进行治疗,他们的医术是一流的。尤其是对眼睛的医治。” “谢谢你,我看就不必了吧,我知道自己的眼睛是治不好的了。”君仪吸了口气努力的说。 “不,千万别放弃,以现在的医学水平来说,即便换掉整个眼睛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要相信自己。”塔拉尔恳切的说。 “希望是如此吧。” 一队大概有六辆豪华轿车组成的车队风驰电掣般的飙来,在别墅前嘎然而止—— 车里的人多数都裹着头巾,穿着宽袍,乍一看简直象到了哪个中东国家。 从车里出来的人陆续走过来和塔拉尔打招呼,然后叽里呱啦的用阿拉伯语互相交谈起来。 君仪当然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这时塔拉尔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名片。 “这个给你,如果有一天你打算去医治你的眼睛了,就来找我吧,我一定无偿的帮你治好你那双漂亮的眼睛。”塔拉尔拍着胸脯说。 君仪接过名片点点头,笑了一下,等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远去的时候,又朝他们挥了挥手。 肖恩从屋子里走出来,搂住君仪:“我的孩子,你真是个善良的天使,没有人比你在热情的了,上帝一定会成全你的。” “成全什么?你还是老毛病,竟说些我们都不能理解的话,现在什么才最重要,是吃饭,肖恩,而不是什么成全?”捷克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正打开铁门走进来。 “捷克叔叔,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到晚上才能回来的吗?”君仪想着他笑。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谁知事情变得非常的顺利,一个上午就联系好了,我们明天就启程去加拿大。艾伦介绍说,他的朋友可是加拿大一个很有名的眼科医生。说不好,就能把我们宝贝的眼睛治好呢。不管怎么样,我们今晚先庆祝一下。走,宝贝,去尝尝她给我们做了什么可口的饭菜了。”捷克手舞足蹈的说了一通。 第二天,捷克就陪着君仪来到了加拿大沿岸港口城市温哥华。 刚出机场,艾伦的朋友——医学博士霍尔就迎了上来。 他们被安顿于霍尔郊区的一幢房子里,那里环境清幽,空气清冽,最重要的是离医院比较近些。 汽车上,霍尔简单的问了下君仪眼睛的情况,然后做出了一个有保留性的估计—— “你的眼睛具我看,成功的希望只占百分之五十,对于人造视网膜替换手术可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瞳孔里的深层视觉神经一旦毁坏,再想修复就有一定的难度了。所以,我想你们不要对这次手术抱以太大的希望。但作为一个医生和一个朋友的身份,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的。”霍尔很坦然的告诉他们。 君仪没有回答,她的头扭向窗外,迎着猎猎的暖风,她哭了。不是为了眼睛而哭泣,而是她感觉命运实在对她不公平,厄运一个接一个的来到,所有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也一个接一个的离去,上天把一切都剥夺了,不仅如此,最后施舍给她的竟还是无边的黑暗,对于一个美丽的女孩来说,这样的事实真的难以接受。 “具新华社报道:美国有史以来最具危险的外星机器携带者——迈克,还没有找到,洛杉矶部队已经封锁了全城的所有街道,准备进行地毯式搜索。具有关专家介绍,这名身手不凡的杀手身上携带的机器可能是被外星人移植上去的,就目前世界上的医学成就来看,大概还要几百年才能做这样的手术。况且,这部机器还具有一种吸收地球能量的能力,科学家们分析,如果它能够正常运转的话,五十年就可吸取地心能量的十分之一。” “噢,真的吗?好像是科幻小说——”捷克摇着头说。 “不,这是真的,也许,外星人快进攻地球了。哈哈哈哈——”霍尔笑了笑说。这个带着眼镜的斯文博士,仿佛也不太相信这个事实。 手术安排在这个星期一进行,在这之前,他们给君仪的眼睛做了细致的检查,结果就是和霍尔说的没什么两样,她不但外表的视网膜损坏,连深层的视觉神经都已严重损毁,就是说,这个结果比霍尔预想中的还要坏。 手术进行了五个小时,没有成功,君仪的眼睛上缠满了纱布,被护士推出手术室,向病房走去。 “怎么样?霍尔。”捷克紧张的他的朋友。 “对不起,捷克,我尽力了,但没有成功……”霍尔耸耸肩,表情非常的无奈。 “噢,天啊,上帝你到底怎么了,难道你在睡觉吗?”捷克抓挠着他那两根稀松的头发说。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四十三章:接二连三的厄运 君仪在医院里养了大概两个月左右,就出院了。 即便是眼睛坏了,她也不喜欢住在医院那种地方。她还是喜欢自由的田野的气息。霍尔博士为了方便她行走,送给她一条盲人拐杖,这条拐杖是智能的,可以探测出前面的障碍物。并及时报警。捷克也感到君仪实在是寂寞,就在宠物中心为她认领了一条叫哈里的雄性盲人狗,具宠物中心的人说,这条德国纯种狼狗的主人就是个盲人,不过,它的主人最近已经过世了。于是,没人管的哈里就被人带到了宠物中心。 哈里非常的结实,刚来到君仪身边时还有些害羞,显得很腼腆,可没过几天,就和它的新主人混熟了。哈里是条对工作非常认真的狗,只要君仪牵着它的时候,它从不乱跑,就那么缓慢的向前移动,当遇到障碍物的时候还懂得避开。有了哈里君仪的生活暂时出现了点阳光,的确它给君仪带来了快乐。 日子飞快的流逝,一转眼,君仪在加拿大已经住了快四个月了。本来捷克想带君仪回美国的,但主人霍尔执意挽留,他们也不免推辞,所以就准备再多住一个月才回去。 这天哈里向往常一样带着君仪去穿越房子后面的树林,这片树林很茂密,周围是起伏的小山坡,非常柔软的草和美丽的鲜花也铺满了整个视线。树林里的鸟叫的非常动听,君仪就是喜欢每天坐在草坪上聆听这些鸟的歌唱,然而今天,一件奇怪的竟发生了。 首先君仪听到她的狗——哈里狂叫不止,这是自从收养哈里以来它叫的最凶的一次,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情况。紧接着,君仪听到了一声枪响,她赶忙堵住了耳朵,之后又是一片寂静,甚至连哈里也不叫了。这说明刚才的那一枪可能是冲着她的狗开的。 哈里死了,为了保护主人它勇敢的咬了敌人一口。 这时君仪的面前正站着几个穿迷彩服的高大军人。他们的身上都挎着枪。 “去那边搜搜,这附近的人一个不留,嗯哼——”一个军官摸样的人朝手下下达了命令。 “她怎么办?”一个士兵用枪指了指双目失明的君仪。 “带她走……”军官沉吟了下说。 “好吧,头你说了算。”士兵掏出一个瓶子,在君仪鼻子前晃了晃。 接着,她就完全的进入了梦乡—— 当天晚间新闻就播出了:隐藏在加拿大中部山区最大的地下毒品集团——K组织的屠杀行动,这次屠杀的目的警方还不清楚,但目前已查明在这次行动中被杀害的平民达十五人之多。另外还有一名中国籍女子苏君仪被绑架。警方估计K组织的这次行动是和前些日子军方围剿其设在山区的营地有关。 入夜,海上掀起了巨浪。一条挂着巴拿马国旗的货轮在海浪中浮浮沉沉的行进着。船舷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水手,巨大的海浪带着咆哮怒吼着砸向甲板。在船仓的底层,潮湿浑浊的空气简直能叫人窒息,一盏散发着微弱黄光的小灯随着船体的摇动而不住的摆着,仓里很静,灯光影影绰绰,乍一看,这里仿佛和地狱没什么区别。 她们大概有四十个人,手上都被绑了绳子,她们就那么互相拥挤着坐在这个酷似地狱的黑不隆冬的船舱底部。没有一个女孩出声,她们一天才吃了一顿饭。就在昨天,一个越南的女孩就因为缺水和饥饿已经死去了。当然她的身体在她死去后也就成了鲨鱼的食物。 君仪就坐在她们中间,她知道上帝又来作弄她了。她显得非常的憔悴,而在她的世界中目前并不是最沮丧和无奈的时候,在这一生中最大的打击莫过于失去她的最爱,对她来说失去江浩其实比什么都可怕…… 她们将被偷运到波斯湾,然后转陆路到阿拉伯半岛去沙特的利雅得,这是一次有组织的贩卖,他们挑选的女孩全部都是貌美如花的。而这次偷运的幕后黑手却不单单是绑架君仪的K组织这么简单的一个。 经过了十几天的漂泊运送她们的船终于在公海把人移交到来接应的人手里,随后他们拿了钱后便顺利的返航了。而剩下的事就是另一个叫沙漠幽灵的组织在操作了。 沙漠幽灵是西亚一个很有名的地下组织,已军火贩卖和毒品交易为主要经济来源。这次不知何妨神圣竟把他们也请了出来。 船在科威特港(全称:科威特国THESTATEOFKUWAIT,东部沿海科威特湾的进口南岸,濒临波斯湾PERSIANGULF的西北侧,是科威特的主要港口之一。也是科威特的首都,是全国政治、经济、文化和交通中心。)靠岸后,四十个少女被分装入两辆军用卡车由武装人员押运出海港。他们“借用”了当地军方的服装和车辆装备等,所有一路都比较安全。在通往利雅得的路上几经易手因为临时有了点麻烦,所以他们改道走阿联酋这条线路。虽然这条路远了点,但人迹稀少,应该比较安全。 事情凑巧,就在车队行使进沙特境内,快要到达首都利雅得的时候。偏偏遇上了紧急情况…… “停车,停车!”突然,前面的路口出现了路障,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查车。卡车的司机很慌张准备掉头,但押运的小头目却很稳健,偷偷命令车后的押送人员准备好武器。 一场火拼已在所难免。 枪声终于打破了黄昏的宁静,车子在冲锋枪的掩护下,怒吼着冲出卡子。后面呼啸的子弹飕飕的划过车身,立刻擦出一流光闪闪的火花。车厢里的女孩们都把头夹在双腿里,然后大声的喊叫起来。由于紧张,后面一辆车子的司机把车开进了路边的一个深沟里。 卡车翻了几个筋斗一头栽在沟底的树丛中。后面的追兵马上就要赶来,押运的武装劫匪当然不敢耽搁,就这么撇下沟底的车子仓皇逃走了。 过了好久,破烂的车门才被撞开,几个身负轻伤的女孩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君仪摸索着也从车里滚下来,她没受伤,但因为眼睛看不见的缘故,所以并没有跟上前面跑开的难友。——她失散了。 仿佛预感到周围即将邻近的危险,于是她也拼命朝前奔跑…… 跌跌撞撞的跑开好远,枪声和喊叫声已渐渐的消失,周围的一切又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夜幕很快便降临了,各种危险的野生动物在这个时候也开始出来四处寻觅食物。 公路两旁是广阔的沙漠地带,虽然临近处有大片的树林,可林木间要想找到河流和水洼却也是相当的困难。 沙特阿拉伯王国境内的沙漠一望无际,没有常年流水的河流、湖泊,淡水资源极少,受热带沙漠气候的影响,年平均降水量不到100毫米。因此,这个盛产石油的王国虽然两面临海,却是最缺淡水的国家之一,它的水真的比油还贵。 君仪实在是跑累了,身上被带刺的蒺藜划的鲜血淋淋,整整一天,都没有喝过一口的水。她渴的要命,坐在滚烫的沙窝里,大口的喘着气。她的嘴唇因干渴已经裂开了数道口子。不远处,几道幽绿的光芒正一闪一躲向这边逼近…… 那是几只饥饿的狼,白天它们隐藏在树丛中睡觉,夜晚,它们才出来围捕野兔等小动物。谁知今天它们却遇到了一顿丰盛晚餐。 失去视觉的人一般听觉和嗅觉都很灵敏,君仪立即感觉到了危险,她赶忙站起来,拼命的朝前跑。后面的狼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不紧不慢的跟着她。它们非常狡猾,估计是想让她耗尽体力时再上去撕咬。 君仪终于跑不动了,黑暗中她的心剧烈的蹦跳着,仿佛就要从口腔里弹出来一样。 五只狼分别蹲在她身后的五个方向,大约距离她五米左右。有一只年轻的狼耐不住性子跑上来一口咬住她的胳膊。 君仪顾不上钻心的疼痛,用另一只手使劲捶打着狼的头部。这只狼松了口,另一只狼又冲上来,咬住了她的腿。鲜血从被咬伤的地方涌出来,在黑夜里洒满了周围的黄沙…… 君仪哭了,手和脚上已经被狼咬了好几口,腿上的一块肉都要掉了。这个生下来就没受过罪的富家小姐此时终于尝到了恐惧的滋味。这好像比她的眼瞎了还让人心寒,看不见东西,只是面对着一个没有光明的世界,而面对一群嗜血的狼,就将面临着被一口口的活活咬死,对她来说,更是在一个漆黑的世界里被一些无形的大口,一口口的咬死,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公路上终于有了声音—— 雪亮的灯光照耀着就快昏迷的君仪,还有她身边的几头不断冲击过来的野狼。它们兴奋到了极点,许多天都没这么高兴的撕咬过如此肥美的猎物了。 车子就停在离这群狼不远的地方,因为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狼竟也忘记了危险,一串非常准确的冲锋枪子弹仆仆有声的洞穿了它们的身体,两只还能奔跑的狼,负痛向沙漠中逃窜,但可惜的是,还没跑出一百米便又重重的撂倒了。 车上的人收起枪,四五个穿军装的士兵快步走向君仪,用一个软制的担架把她轻轻的抬上越野车。一位穿着宽袍,带头巾的青年,指挥司机赶紧开车。于是,在滚滚的烟尘和发动机的咆哮声中沙漠又暗淡了下来……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四十四章:亡命追杀 一阵凶猛撕咬后,几只巨大的露着白牙的大口,正慢慢的象一具血淋林的身体逼去。那身体很柔弱,已经奄奄一息了,如果不假阻拦这个人必将死去—— “不——不——,不要,不要,不要——不……”江浩大声的呼喊着在噩梦中醒来。 这是他连续几天来一直做的怪梦,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觉得他和那个濒临死亡的影子一样的人物有某些关联。他看不清她的样子,但又觉得和她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如今最多是把最近学习的思维和语言重新在大脑里组织的更完美一点而已。是的,也仅此而已…… 自从那次从研究所逃生后,全美国的警方都在悬赏找他,他几乎成了丧家之犬,整天东躲西藏的,不过这样的生活他又早就习惯了,在某一个角落,他能安静的呆一整天。 他如今住在一个废弃的地下仓库里,这里以前有人住过,所有的生活设施都还算齐备。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很危险的,警方已经得到了政府的命令,对于他将是格杀勿论。他和瑞拉已失去了联系,其实他还记得瑞拉的住处,但他并不想再去破坏她宁静的生活。 几个月了,他总是在黑夜里出去,伺机潜入图书馆,偷回不少的书,虽然记忆力失去了,但他的语言能力和学习能力还算是正常的,他要从书里了解些他忘记的东西。而他又感到奇怪的是,比起其他技能来,用枪和暗器到是得心应手,仿佛无师自通了一样。 喝了杯牛奶,他仰躺在沙发床上翻着书,他翻的是一本关于中国旅游的书,他想去中国看看,因为所有的人都说他是中国人,他自己当然忘记了他到底是不是个中国人,而现在他却非常的想回到中国。看看他在中国曾留下了什么。 通向他所在的地下仓库的是一条电梯,其实在仓库的尽头还有一个用于逃生的安全门,这个门可能已经很久都没有人用过了,周围长了锈,仿佛和门体锈在了一起。 江浩忽然放下了书,他的手灵活的打开枪的保险,耳朵也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一颗炸弹爆炸了,那扇被锈死的门连同门框一起向仓库里飞来。巨大的冲击波夹着石块猛烈的攻击着近距离的所有物体。 江浩曾躺过的沙发此时已被炸的支离破碎,浓烟过后,几支前苏制的AK74冲锋枪开始扫射,交叉的火力网把墙上打的弹痕累累。子弹飕飕飞过的声音和成串的溅起的火花组合成战斗中最美丽的场景。 大约每支枪扫射了整整一个弹夹的子弹后,枪声才逐渐停止。呛人的火药味充斥了整个仓库。 端着枪的杀手团队,开始冲进来搜索江浩的尸体。然而非常另他们失望——他象鬼魂一样的飞走了。 正当他们对着空荡荡的仓库感到迷茫的时候,清脆的枪声终于响起。 杀手们开始一个个的扑倒,无论他们的反映有多快,但一个黑漆漆的枪口总是能神秘的在他们脑后把旋转着的子弹射进他们的脑袋。 一个机缘巧合的杀手终于看见了迎面走来的江浩,他没有射他,而是用一记快速的迎面踢腿结束了他的生命。而这个杀手在临死前竟幸福的笑了,或许,这是真的,他觉得自己死的很幸福,还落了个全尸。 这里是没法住了,他们怎么会找到这来的呢?江浩一边思索着,一边快速的顺着完全门上了地面。一辆劳斯来斯汽车正安静的等在门口,远一点的地方还停着两辆黑色的轿车。 见江浩出来劳斯来斯汽车马上点火准备逃跑,可是现在已经晚了,谁让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不是那些杀手呢,他是撒旦的化身,没有人能置于他死地…… 他的枪透过玻璃指住司机,并命令他把门打开。 司机当然照办,车里很宽敞也很豪华,能容纳好几个人在里面开个小会。江浩就坐在那个纹丝不动的胖子对面,他的枪放在桌子上,枪口对着胖子。 “开车。”江浩命令。 车子缓缓的开动,平稳的上了公路。后面的两辆轿车也尾随而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江浩问。 胖子吸了口烟,然后用他那双小眼睛看了下枪,又看了看江浩,突然扑哧一笑说:“你果然是外星人。这么多人都杀不了你……哈哈哈哈哈” “什么意思?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江浩的手闪电般的握住了枪对着胖子的小腿开了火。 “啊——”胖子的白脸立即涨成了猪肝色,“野狼帮。我们是野狼帮的,因为你的介入,我们不但丢了一批近一吨的海洛因,还失去了得到那把圣钥匙的机会。” “海洛因和圣钥匙?因为我?野狼帮?我介入了你们什么?能说明白一点吗?我的记性不太好。”江浩冷着脸说。 “是这样,在停车场,你杀掉了我们五个兄弟,使我们没有能得到那个圣钥匙的秘密,而在波比的女儿瑞拉家你又救了她一命,并掩护她逃走了。我们追踪到银行,他们说你们把波比留下的东西取走了,那肯定就是圣钥匙,因为波比那老家伙才识货呢,他知道这把钥匙的价值。所以,组织上下了命令——说要你的人头。”胖子用手捂住流血的伤口咬牙切齿的说。 “是这把吗?”江浩掏出圣钥匙问。 胖子点点头。 “你们还想要我的人头吗?”江浩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 “是的,现在看来你的人头可能比那把神秘的圣钥匙还值钱呢!哈哈哈哈……”胖子裂着嘴笑开了。 这是他最后的笑,因为江浩的枪响了。杀手的准则是,问完了问题,就无须再和他要杀的人去浪费口舌了。 江浩下了车,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辆警车在他身边听下,车里的警察出来用枪指住他,然后一边用步话机和总部联系。他看也不看那个警察,抬手就是一枪,子弹穿过警察的手臂,枪被打落在老远的地方。 他继续朝前走,路人都闪的好远,有的甚至趴在了地上。 江浩的眼前又开始出现了血腥的屠杀,那红色的血液正慢慢从各个方向汇集而来,眼看藏在他胸中的那个嗜血的鬼魂就要出现…… 他大口的喘着气,努力的想镇定下来,在他还没有失去理智的一刻,他赶忙扔掉了手中的枪。 后面的警车声不断,直升机也已在空中锁定了他,阻击手正在就位,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我想这种阵式应该足够了吧? 两支带有高倍瞄准镜的阻击步枪,正把江浩的头部一点点拉入十字瞄准的中心,一旦进入这个死亡十字中心,那么江浩在高强的身手也是白搭。阻击手开始倒记时,“8……7……6……5……4……3……2……” 就在那最后的一秒,江浩忽然从恶梦中清醒,他的头猛的一低,迅速向街边的一个巷口冲去。 第一发子弹,贴着江浩的头皮射进了地面。第二发子弹却准确的射进江浩的肩膀,这种大口径的阻击步枪子弹穿透力是惊人的,对身体组织的破坏力更是毁灭性的。江浩身子一斜,扑倒在地上,然而,在落地的一瞬,他又向前快速的滚了个跟头,就是这这个跟头,使他万幸的躲过了第三枪。一个房屋的墙角挡住了江浩的身体,之后的子弹都射在了墙上,冒出一股股青烟。 后面尾随而来的士兵也纷乱的朝这个角落里开枪,但暂时还没有人敢冲进来。江浩忍住痛爬起身,摇晃着向远方跑去。 手术室的灯打开了,一个医生剪开被子弹烧焦了的皮肉,开始用镊子夹那颗子弹。幸好伤的是肩胛,那怕稍微靠近一点胸室,他的命也不保了。 取出子弹,老医生给他擦了点药,然后再包扎好。最后和他的女儿合力把他抬回了房间。 这是一家私人诊所,老约翰是这家诊所的医生,他已经干了将近五十年的医生了。可现在他老眼昏花,只能让女儿玛丽来接替他的工作了。而中午在他家后院拣到的这个陌生人可能是他五十年的从医史上最后的,也是最辉煌的一笔了,今天意义重大,所以,老约翰非常的谨慎,非常的兴奋。 “爸爸,他就是那个外星人。”玛丽胆怯的提醒父亲。 “那又怎么样?他是我的病人,我不能把他交出去让他们杀死他!”老约翰非常的固执的说。 “他会毁掉整个地球的!”玛丽又说。 “别听他们胡说,我说玛丽,你是不是看科幻片看多了,假如他是外星人,他会伤成这样吗?那些可笑的低级的谎言鬼才相信呢……”老约翰摇着头说。 “如果被人家知道了,我们会被送上法庭吗?不,我可不想那样,我还没结婚呢。”玛丽埋怨的看着父亲。 “噢,我的天啊,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对于一个伤者而言,在任何时候他都是需要别人照顾的,而对于我们医生而言,任何伤者也都是最善良的,因为他们现在只需要我们……”老约翰用他慈善的目光盯着女儿。 “但愿你是对的。”玛丽说。 警察的搜捕一直持续了三天,为了安全,他们把江浩转移到了地下室去养伤,正因为他们好像有点先见之明,所以,每当士兵进来搜查时都没有发现江浩。 “我这是在哪?”江浩醒后的第一句话就这么问玛丽。 “在我家。噢,感谢上帝吧,外星人你得救了。”玛丽放下药瓶,把针桶在他面前晃了晃又说,“来,我的外星客人,该打针了。说吧,你伤好后要怎么感谢我,帮我实现两个愿望吧,我相信你能做到。嗯哼——好不好?” 江浩苍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惊奇的神色:“谢谢你救了我,但我并不是什么外星人,你搞错了。” 玛丽把针桶打进江浩的屁股,然后才说:“不是?那警察为什么抓你?每天的新闻都是关于你的,现在吵的沸沸扬扬,看你,简直比总统的名声都大。我想:现在全世界可能没有一个人会不知道你迈克的了。” 江浩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父亲和我都是那种很有爱心的人,在你伤好以前是绝不会撵你出去的。”她顿了顿又说,“前几天每天都有警察来我家搜查。'奇·书·网…整。理'提。供'你知道我多担心吗?我想:如果他们发现你,那会怎么样呢?我简直不敢想像,我的天啊?还有什么享受啊,爱情呀,统统都不会再属于我了。真该死,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么多?”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四十五章:巴那米的苦行僧 经过一个月的休养,江浩的伤基本上痊愈了,在这期间,他和老约翰竟成了地地道道的好朋友。 “嗨——我说迈克?明天我们还去彼得芬那条魔鬼河去钓鱼怎么样?你看那的鱼有多大多肥,许多胆小鬼都不敢去那个地方,他们说那里有魔鬼,我才不信他们那些骗人的鬼话呢……”老约翰喝了口酒醉醺醺的朝江浩走过来说。 “好的,你说去哪都行。”江浩简短的说。 “不过,为了安全,我还是要给你化个妆的好。”老约翰用手指了指江浩的脸。 他们相视一笑,这些时候,江浩出去都是约翰给他化的妆。别小看老约翰,他的易容手艺可不一般。 “明天我也去。你们两个总是瞒着我偷偷的出去玩,简直太不像话了。我抗议!”这时玛丽正好回来说。 “噢,不,不,我的宝贝,你不是还要上课的吗?”老约翰问。 “学校放假。我亲爱的爸爸。你们再也没有理由丢下我了,嗯哼——”玛丽做了个鬼脸后去了厨房。 “哦,我的天啊,这回麻烦可来了。”老约翰无奈的撇了下嘴,也姗姗的去了。 魔鬼河在近郊的一个峡谷里,常年被雾气笼罩,几乎没有阳光可以穿透两边高耸的山峰照进来。这里的路面湿滑,石头上长了厚厚的苔藓。虽然魔鬼河的水质非常好,里面的鲑鱼又大又肥,但极少有人敢涉足这块不祥之地。引起恐慌的原因是——1995年在魔鬼河发现了美国有史以来最神秘的祈魔教派——“撒旦的召唤”。由于这个神秘的教派不但用活人来充当祭祀魔鬼的祭品,传说还可以用密制的毒药把人变成丑恶的蝙蝠。所以,“撒旦的召唤”在被发现以后,警方就逮捕了近50名教众。彻底把“撒旦的召唤”列为世界十大邪恶教派之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魔鬼河都被封锁了起来,禁止游人踏入此地。 老约翰是个无神论者,对此当然不肖一顾,还是我行我素的去那钓鱼。 第二天,阳光充足,天气很好,约翰先给江浩化了妆,再把食品、鱼具和野炊用的器具都带齐,之后,他们才开着一辆不小旅行车上了路。 一路玛丽都显得很高兴,老约翰当然高兴,能把孩子们带上去钓鱼自然是他最大的乐趣。 车子停在峡谷左侧的公路旁,他们背着各自的渔具开始向魔鬼河进发。当穿过峡谷中部茂密树林的时候,已经能远远的听到河水哗哗流动的声音了。 江浩在上个星期和老约翰来过这一次,不过他们上次来的地方是峡谷的右侧下方,一处魔鬼河比较开放的地方。而现在老约翰却领着他们向魔鬼河的中部进发,也就是魔鬼河最为阴暗的那段。很少有人敢去那个地方,可能是老约翰冒险精神异常亢奋的缘故,这次他决心要探索一下那段颇为诡秘的区域。 “爸爸,我们回去吧,这里好恐怖!”玛丽开始害怕了。 “别担心,宝贝,有外星人在,你怕什么?哈哈哈哈……”老约翰用手指了指江浩大笑了起来。 玛丽看了看江浩,没出声。不过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还是害怕的不得了。 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藤蔓互相缠绕着封锁了所有的路口,看来这里已经好久没人来过了。不知是什么动物尖锐的叫声响彻了整个树林。 “噢,我真倒霉,不该和你们来这。”玛丽不知何时竟吓得哭了。 “别害怕孩子,没什么,那叫声不过是一种猫头鹰发出的,它很小,很可爱的。真的。你看它不是正在那叫的吗——”老约翰指着一棵树杈间黑糊糊的小动物说。 江浩和玛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的确有个毛茸茸的小动物在叫着。 玛丽擦了擦泪破涕为笑。 当他们来到峡谷的底部时,大雾已笼罩了魔鬼河的两岸,河面十米外的地方什么也看不见。到处都是白茫茫浮动的气体。 他们在一处比较宽敞的水域边开始垂钓。老约翰的运气真好,钩刚放下就钓到一条非常敦实的鲑鱼。 “真是不错,你看它多健壮,我都快舍不得把它吃掉了。”他咂着嘴,显得很惋惜。 玛丽把鱼解了钩,放在渔具里。她不懂得钓鱼,只是在旁边打个下手而已。 江浩仿佛不怎么受鲑鱼的欢迎,钓了半天,一条也没有上钩的。 “你不如换个地方试试,这的鱼已经知道你是外星人了,他们不愿意被你钓到外星上去做成食物。呵呵。可怜的迈克……”约翰得意洋洋的看着江浩。 江浩收回鱼竿,然后笑了笑,就向老约翰的左侧走去。大概走了三十米的距离,他停了下来,因为这里正好有个草窝,一个人坐下来刚好。 换了个地方就是不一样,转眼间,江浩已钓上了两条又大又肥的鲑鱼。他兴冲冲的提着鱼来见老约翰。 谁知,老约翰刚才钓鱼的地方,此时却空空如也—— “约翰大叔?”江浩放下鱼开始放声大喊。 “玛丽?”不光约翰不见了,连玛丽也不见了。 最令江浩奇怪的是,渔具和鱼都在这,可偏偏是人没有了,他们会去哪呢?难道…… 江浩想到这忽然身上猛的打了个冷战,莫非他们被人掠去了。 江浩立即放下手中的鱼,从怀里摸出几棵细针,这是他的绝活,十步内,无人可以逃避。 他还是不断的大喊着老约翰和玛丽的名字,但没有人回声,他开始快速的穿越蒙胧的雾霭,各种交错的树枝仿佛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魔鬼纷纷在大雾中挡住去路。 江浩疯狂的在树林里穿行,他的喊声震动了山谷。可是,老约翰和玛丽却象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无迹可寻。 忽然,雾霭中一个飘忽的影子从江浩身后闪过,他连头都没回,手上的钢针就飞了出去。 一阵翅膀拍落地面的声音,明显那是 (: ) 嗜血死神 第 12 部分阅读 忽然,雾霭中一个飘忽的影子从江浩身后闪过,他连头都没回,手上的钢针就飞了出去。 一阵翅膀拍落地面的声音,明显那是一只有羽毛的生物。江浩回身冲了过去。 于是他看到了一只他这辈子见过的的最丑恶最可怕的动物,它象一只蝙蝠,但比蝙蝠要大了几十倍,黝黑的脊背,尖利硕大的爪子,它有一个尾巴,长长的,尾尖上还挂着一个肉球,仿佛狮子的尾巴。它的嘴里长着很尖很长的牙,牙呲在嘴外边,真不知道它吃食物时是怎么咀嚼的。最凶狠的莫过于它的那双巨大喷血的眼睛,如今正死死的盯着他。 他慢慢的朝那只怪物走去,它已经快不行了,翅膀拍打的力度也减小了很多。 江浩用脚踢了那生物一下,它滚了滚,无力的收起了翅膀。江浩见它不再有袭击人的可能时,就转身准备继续去寻找老约翰和玛丽。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忽然听到一个仿佛地底下的声音:“你让我解脱了魔咒,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江浩回过头,除了那只快死去的生物外,没有任何的人在。奇怪,江浩又仔细的左右看了看,仍没有发现什么? “是我,躺在你脚下的魔鬼蝙蝠,我是巴那米的僧人,被魔鬼施已了咒语。”那蝙蝠的嘴微微的动了动。 江浩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审视着这只奄奄一息的生物。 “你说什么?”江浩几乎是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 “我说我是巴那米的苦行僧,我叫克拉,在五百年前,被沙漠中的大魔鬼捉住,施以了咒语,咒语的意思就是我将变成一只吸血的魔鬼蝙蝠,我将永远生活在阴暗里,假如要解开这个咒语,我必须死亡,但不是自杀。也不会被老死和病死。”蝙蝠很清楚的讲述了一个远古的恐怖故事。 “我不相信!”江浩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逐渐的混乱,仿佛要被什么催眠了一样。 “相信我吧,是你让我解脱了魔咒,快点,在我临死之前,我要想办法回报你才对。”克拉挣扎着扇了两下翅膀。 “如果你真是巴那米的苦行僧,就告诉我:我的朋友约翰和玛丽哪去了?”江浩说。 “他们正被魔鬼的仆人用一种很愚蠢的方法想变成我这样的蝙蝠。”克拉说。 “变成蝙蝠。他们在哪?”江浩急切的问。 “‘撒旦的召唤’你可能听说过这个教派,他们就是魔鬼的仆人,现在在西南方大概一百米的地方举行一个祭祀仪式。”克拉说。 “好,我要去救我的朋友了,再见!”江浩扭头叫走。 “等等,我的朋友,把这个送给你吧,对你来说,这个可能会有用的。”克拉的身体此时已化成了一堆冒着泡的液体,就在液体的中间,赫然出现了一本薄薄的书。 “这是什么?克拉?”江浩走近那堆腥臭的液体拣起了书,擦了擦。 克拉消失了,这个事件也象梦一样的完全消失了。除了那本书以外什么都没留下,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四十六章:能隐形的数学题 魔鬼河边的一块空地上被人用各种染料画出很多奇怪的符号,一个大圈子里,二十几个戴着有角的帽子的教徒正在默默的祈祷,圈子的中间是一块大石头,石头很平,上面已沾满了血迹,圈子里躺着老约翰和玛丽。他们没有挣扎,也不会呼喊,看来已经昏迷了。 一个巫师样的人,穿着怪异的碎布服装,在场子中间来回的奔跑念咒,他的手里托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罐子,看他的举动仿佛总想把罐子里的液体浇在约翰他们身上一样。 不急多想,江浩的飞针先出手了,巫师仰面跌倒,罐子扔在地上碎了,绿色的汁液很快燃烧了起来。并咕咚咕咚的冒起了泡泡。 祈祷的教徒都很吃惊,围拢过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浩从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个的踹倒,有的回过身也来不及喊叫就被江浩的拳头砸塌了鼻子。 一个很傻的家伙还一个劲的摇晃地上已经死了的巫师。被江浩一脚踹在屁股上滚了老远。 “你是谁?撒旦会惩罚你的。”那个傻了吧唧的家伙还在说。 “你们为什么要绑架他们?”江浩问。 “他们是撒旦选种的祭品。”那人说。 “放了他们。快!”江浩指着地上的约翰和玛丽说。 那个家伙看了看左右倒下的人,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乖乖的去巫师身上拿出了解药。 “是这个吗?”江浩接过来问。 “是的。但愿是把他们变成蝙蝠的毒药。”那人很幽默的笑了。 “怎么用?”江浩又问。 “在他们鼻子里吹进点粉末就行了。”那人说。 江浩照着做了,约翰和玛丽果然醒了。 “这是哪?”约翰问。 “啊……他们是谁?”玛丽尖叫着。 “我们走吧。”江浩也感觉这是个不详的地方,于是赶紧催促他们离开。 地下这时传出了一种极难听的声音,象磁盆和磁盆摩擦时发出的那种声音。 “快走!”江浩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快速的背起约翰领着玛丽向山上跑去。 就在这时,地面开始震动,刚才巫师做法用的那个圈子猛然裂开,所有的教徒都陷落了下去,包括那个傻了吧唧的也一起跟着落入了深坑。 一个嘶哑的狞笑的声音从裂开的地缝中钻出来追逐着江浩:“我的孩子,你会回到我的怀抱的,你会的,会的,回来我的怀抱……” 这个声音一直追逐着他们跑出峡谷为止,等上了车,约翰和玛丽就神奇的睡着了。 江浩开着车,回到了住所,安顿他们躺下,自己也觉得非常的困顿,于是,回房间也睡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约翰就气冲冲的来问江浩:“喂,伙计,我钓的鲑鱼哪去了?你准是没把它们带回来……” 江浩苦笑了一下,把昨天的经历讲了出来。 “你说什么?魔鬼蝙蝠?巴那米苦行僧?地狱恶魔?还有……哦,还有撒旦的召唤。我们都差点被当了祭品?真的吗,我看你是疯了。我怎么对此一点印象都没有?”约翰摊开双手,接着又抓挠着头皮说,“我看我该给你做个头部的检查了,准是那部该死的机器把你的头给搞坏了。” 玛丽这是走过来准备去上学,路过他们身边时说:“多么令人讨厌的一天啊,学校问我昨天怎么没上课,我却不能告诉他们我在家里睡大觉,我要编造无数个谎言去应付他们,比如刚才迈克说的,魔鬼蝙蝠和巴那米苦行僧的故事。” 在父女俩惊异的眼神中江浩笑了,傻傻的,没办法就当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吧。他这么想。 回到屋里,他越想越奇怪,这世界上真的有魔鬼吗?假如没有的话,昨天他看到的一切就是假的,然而,摆在他面前的那本书却又是怎么回事呢? 许多个为什么?就象他回忆不起以前的事一样的可怕,他抱紧自己的脑袋不住的撕扯着头发,不断的捶打着自己。 这是一部江浩看不懂的书,书上没有字,全部是各种符号,有大的也有小的,有的非常简单,有的非常复杂,真不知这本书会有什么用?报答,难道苦行僧就用这个来报答我吗?江浩对着书苦笑了起来。 就在他正准备合上书的时候,忽然发现,靠前面的一页纸上有一个图形很象一件衣服,就在这个图形的底下有一长串很小的符号。这符号江浩认识,是阿拉伯数字,其中有加号和等于号相连。江浩一时来了兴趣,觉得这本书可能是五百年前沙漠部族教育孩子的数学读本。他的想像非常大胆,接着他开始把这个公式列了出来—— 2+3+5+6+9+7+2+8+7+5+4+2+6+8+6+9+4+2+5+8+6+5+4=122 江浩细致的把这些数字用心加了一下,结果应该是123,可怎么这上面会等于122呢。江浩纳闷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浩开始把整个数字包括加号都念了出来,最后念到等于后面时,他却固执的念了正确的答案:123。奇迹出现了。江浩的身体立即隐形了,他变成了透明的气体。这可是彻彻底底的隐形,无论你从哪个角度都没法在看到他了。 开始江浩并不知道自己隐形了,因为他的这种隐形是通过咒语对别人的视觉起的作用,而不是针对自己的。 他依旧能看到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件。 就在这时忽然约翰走了进来。 “迈克,迈克,你在哪?我要出去一下,等会你和玛丽吃饭就行了,不用等我了。” 江浩看着老约翰走进房间,四处看了看,又朝门外的洗手间的方向喊。 “我在这,约翰大叔,你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吗?”江浩还以为约翰的年龄大了,眼睛不好使没看见他呢,于是就提醒他,自己在屋里。 老约翰开始朝着江浩站的方向望了望,然后又摇着头对着厕所喊:“是的,我中午要和几个老朋友去聚会一下。晚上才能回来。” 说完,老人摇晃着走了。 “喂,约翰大叔,我在这,难道你没看见我吗?”江浩觉得奇怪,就追出去喊约翰。 可约翰回了下头,便又继续朝前走。仿佛当江浩是个影子一样。 这下江浩可急了,回到房间里对着镜子一照。我靠!里面什么都没有…… 江浩还不相信自己已经隐形了,就用手使劲抓住镜子,对齐了身子,就是把整个身体都贴在镜子上,这样根本没理由在看不见自己了吧。 果然,镜子里什么都没有,“他妈的,我怎么不见了呢……”江浩对着镜子张大了嘴。 一个人假如说突然发现自己隐形了,那种心情会怎样?和中了六合彩的心情是否一样,那个激动的劲我想大家都能想像的到吧…… 对于江浩来说,所有关于失去记忆后的痛苦感受,都在这瞬间的隐形中尽逝。他开始惊奇的摸索着自己的身体,他暂时还没搞懂自己为什么会隐形?是什么使自己隐形的?这会儿他仍沉浸在那种极度的兴奋中,根本无暇去破解这个隐形的秘密。 过了会儿,外面传来玛丽的声音:“爸爸——迈克——我回来了。” 江浩开始感到很慌张,因为他现在的样子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了,何况是玛丽?他本来想躲起来的,可后来一想:怎么自己这么蠢呢,都隐形了,还用的着躲起来吗,真是傻瓜一个。他忽然又决定去吓唬吓唬玛丽。 “爸爸?——迈克?”玛丽继续叫着。 “啊——”忽然,玛丽大叫了起来,她猛的看到从厨房的方向凌空飞过来两个盘子,这盘子一左一右的,很平稳的飞过她的眼前,然后自动落在了桌子上。 “噢,我的天啊……”玛丽旋转着昏了过去。 喜剧从此便开始了。 等玛丽醒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UFO,我看见外星人了。飞碟!我家出现了两个飞碟!哦,我的天啊,我要去报案——” 玛丽一溜烟的跑出了院子。 江浩知道自己惹祸了,赶忙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把自己衣物尽量藏在屋子的隐蔽处,避免警察找到会引起什么麻烦,他知道现在已经就够麻烦的了。都是他的隐形术带来的麻烦。现在可好,即便是玛丽和老约翰都见不到他了。 “得想个办法恢复形体啊。”他在屋子里急的团团转。 就在这时,神志有点混乱的玛丽带着警察进了她家。 “哦,天啊,刚才那两个飞碟就是在厨房那边飞来的,我清楚的看见它们就这样——嗖,的从我眼前飞过,就这样——嗖。噢,你们很难想像当时我的心情会是什么样的……”玛丽显得非常激动,一个劲的在警察面前诉说当时的情景。 “然后呢?”警察问。 “然后?然后我就晕倒了。”玛丽很遗憾的瞥了下嘴。 两个警察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警察用本子把玛丽说的情况都纪录了下来。 江浩这时就坐在自己的床上,听着他们的对话,他不敢出声,恐怕他们发现自己,其实这不整个一个多余吗,都隐形了,谁还能发现你呢,但对于一个还不太习惯隐形的生手,我们应该给予些理解。 在这个空挡,江浩开始琢磨自己到底是怎么隐形的呢,莫非是那本书?对一定是那本奇怪的书,造成了他的隐形。 他转身在桌子上拿起了那书,然后他就看到了刚才他计算过的那个公式。 很自然的他又把他念了一遍。 2+3+5+6+9+7+2+8+7+5+4+2+6+8+6+9+4+2+5+8+6+5+4=122 “玛丽小姐,请告诉我们你看到的飞碟现在到底在哪?”警察问她。 “哦,就在这,在桌子上,你没看见吗?就是它们。”玛丽指着桌子上的碟子说。 两个警察又用一种非常疑惑的眼神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同时转头冲着玛丽问:“噢,就是它们。你说的飞碟就是它们!太令人吃惊了,这个飞碟——”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警察望厨房的方向走。 他们路过江浩的房间时见门敞着就拐了进去。 “你们难道不相信我说的吗,就是那两个碟子它们自己从厨房飞到了客厅的桌子上,难道这还不能叫飞碟吗?”玛丽还在警察的屁股后面追着解释这事。她完全忘记了江浩是国际头号通缉犯的事了。也许是她的头脑让那两只会飞的碟子给弄晕了。 “他是谁?”警察指着低头坐在床上的江浩问。 “他是……”玛丽如梦初醒,用手指着江浩说不出话来了。 江浩听到他们走进来本来连头都没抬起来,他知道自己隐形了,他们不可能看的见自己。谁知听他们的话不对,仿佛就是针对自己说的,于是,他就抬起了头。 “你们再说我吗?”江浩感到很纳闷就问。 “当然,先生!”一个警察笑着回答。 江浩睁大了眼睛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惊奇的望着面前的警察说:“你们能看见我?” 警察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江浩低下了头,望着他手里那本该死的书—— 警察捂着肚子,转身出了房间,猛的一个警察突然站住了,用很惊讶的眼神注视着另一个警察。接着他们同时说:“迈克——他是迈克!” 他们的行动非常迅速,转身的同时也掏出了手枪,他们没敢马上冲进房间,只是用背靠在门边。并用对讲机请求总部的支援。 “迈克,是你吗?我们找了你好久了,这次你一定跑不掉的,投降吧。”警察在用心里战。其实他们不是不知道江浩是什么样的人物,别说是他们,就是来他一个排的兵力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江浩没心思答理他们,他一心在默念着书上那道神秘的数学题,他已经完全证实了,隐形就这里。 几分钟后,特种部队的士兵就包围了老约翰的家。 玛丽站在一旁终于清醒了过来,但此时已为时以晚。 当几个蒙面的特种兵把闪光弹,烟雾弹,一溜烟的扔进房间的时候,他们都觉得迈克绝对是插翅难飞了。 奇迹再次出现,烟雾散开后,当他们端着枪冲进屋子的时候,才发现他再次神秘的消失了。 他到底去了哪?竟能在特种兵密不透风的包围中逃逸,对于抓捕他的人来说,这简直是个奇迹。没有人会相信这个的,当晚关于外星人——迈克的事又被传的沸沸扬扬。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四十七章:洛杉矶的隐形侠 迈克在老约翰家消失了,从那以后,老约翰便再也没见过他的这位“外星朋友——迈克”了。 当然,迈克走后,老约翰家也没得到过一天的安宁。大批的警察轮番在此守候,他们当然希望能再次见到这位本世纪最难捕获的通缉犯。然而,事实证明,他们只是做了个梦。就这么简单!迈克从此消失了。 夜幕又降临了这个城市,每当黑暗临近的时候,罪恶也产生了…… “啪啪啪啪——”一个和牛一样的壮汉用巴掌拼命的扇已经委顿在墙角的女人。 “你个臭婊子,上个月欠的钱不还,这个月还要欠,你他妈的去死吧。” “我的孩子病了,饶了我吧,我这个月一定还的。”那女人捂着脸,哭泣着说。 “靠,我管你孩子怎么样呢,不还钱就给我去卖吧。你以为借了高利贷就是你说的这么简单吗,走跟我走,你这臭婊子,我去给你找客人。他妈的。呸!贱货!”壮汉边说,边提着那女人的头发往前走。 “啊……不要啊,不要,我一定还你,我不要去。”那女人拼命的喊。但身体还是被拖的不由自主的向前跑去。 一个巨大垃圾桶不知从哪飞过来正砸在那壮汉的头上。 砰—— “谁?他妈的,用这个砸了老子的头!看我找到你不把你活戮了。”壮汉放下手里的女人,回身去找肇事者。 女人被放开后,踉跄着跑了。 壮汉回身又想去追女人,忽然又一个垃圾桶从地上陡的飞了过来,准确的砸在他的头上。 “我操!是谁?你给我出来。他妈的。”壮汉急的都快蹦起来了,就凭他的块头,能空手制服一头牛。 就在他的面前一个垃圾桶猛的跳到一个人的高度,然后,一点点凌空象他漂移过来。 这壮汉终于傻了,张着嘴在那呆呆的望着飞过来的垃圾桶。 垃圾桶准确的砸在他脑门上,他象座山一样的倒了下去。不是被砸晕的,而是被吓晕的。 而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几个悍匪正在抢劫一家金店。 “快,全部都给我趴下,快,他妈的,子弹可不长眼的。”一个蒙面的歹徒举着冲锋枪朝金店里的乱作一团的人喊。 “啪啪啪啪啪啪啪——”一串子弹打碎了屋顶的吊灯。 人们尖叫着全部趴在地上。歹徒开始洗劫,他们用大锤砸开装钻石的玻璃罩子,然后把闪闪发光的钻石往预备好的黑色袋子里装。 一个牛高马大的蒙面歹徒用手枪指着金店的经理说:“快,把它打开。” 经理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慢慢的站起身,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悄悄的按了桌子下面的报警器。 “砰——”枪想了,自作聪明的经理的举动没有瞒过精明的匪徒,他被一枪打碎了脑袋。 匪徒快速的用钥匙打开保险柜,把里面的一拍拍宝石和钻石都装进口袋。正当他们准备撤离的时候,警察也赶到了现场。 “快,把他们都赶上天台。”一个小个子匪徒命令他的同伙。 人们惊慌的从地上爬起来,顺从的向楼上跑去。 后面的歹徒把门拉好,然后在门口安放了一个触碰式的炸弹。 显然,这群歹徒不是一般的劫匪。 天台上,被绑架的人都抱着头坐在地上。小个子匪徒的头,在天台的边缘向下观察着周围的形势。 “喂,头,怎么办?他们把我们包围了。”一个匪徒有点惊慌的说。 “他妈的,真丢脸,你就这样在伊拉克打的仗吗?几个警察算什么,难道我们手里没枪吗,再说还有这么多的人质……”小个子喊。 匪徒们都沉默了,天台上除了个别人质的哭声外什么都听不到。 “把那两个人质拉过来。”小个子冲着人质摆摆手。 下面的警察开始喊话,(无非是那些快投降之类的宣传,这个不说也都知道了。)小个子也站在天台上朝下喊:“我们手里有20个人质,如果你们不给我们准备一架直升机的话,我们每隔十分钟就杀一个。直到直升机来或杀完这些人质为止。” 下面的警察开始慌张喊话让匪徒们冷静,他们正在和总部交涉,其实就是为了拖延他们,这点大家在美国大片里都看过了,自不用多言。 人质被推到天台的边缘当然就是匪徒杀鸡给猴看的最好的例子,他们准备扔下去一个再说。 小个子匪头朝他的手下挥了下手,示意他们把活人扔下去。六层高的楼,估计落下去不死都得残废。够狠的。 一个哭哭啼啼的二十来岁的姑娘被狠狠一推就向楼下落去。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奇迹出现了,身体已经倾斜出天台将近45度角的人质猛的弹了回来。又直直的站在天台上了。 本来扭过身的小个子,这时没有听到楼下落地的声音也回过身来。他看到他的同伙惊奇的望着天台上站着的象被鬼揪回来的女孩。 “你在干什么?笨蛋,还不把她推下去。”小个子朝他喊。 “头,我看她好像他点古怪……”那个被骂了的匪徒说。 “古怪?老天啊,你再推一下,让我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小个子气愤的说。 他的同伙用尽力气向那个几乎昏过去的女孩推去。 “啊——”一个身体从天台上跌落下来,砸碎了一辆汽车的车顶。 小个子望着扑出天台跌死的同伙惋惜的摇了摇头,接着他扭过头狠狠的注视着那名仍站在天台边上的女孩。 “噢,真见鬼,去死吧——”他迅速的端起枪对准了她。 “喂,放下你的枪。”一个冰冷的声音才小个子的身后传来。 小个子吃了一惊,他的身后是天台的边缘怎么会有人呢?他想转身,可一股巨大的力量已结实的踹在他的腰上,而后,他就象他的同伙一样,飞向了夜空。 下面的警察不知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接二连三的有匪徒跌落了下来,但他们又不敢贸然的冲上去,以免造成人质不必要的伤亡,就在这进退两难的时候。天台上的喜剧又发生了—— 几个匪徒见他们的头和同伙竟抛下他们都莫名其妙的跳楼了,当然感到非常的惊讶,他们甚至吓得连魂都丢了,也顾不上人质了,统统的朝楼下跑去,钻石和珠宝的袋子也丢在了地上。 即便他们走了人质也惊慌的不敢太起头来,更不敢起身逃命,他们中胆大的,只是盯着地上的那个盛钻石的袋子,他们并不贪财,只是觉得匪徒的举动的确不和常理。难道他们来抢劫不是为了这个吗? 不管怎么说,他们看到这个袋子自己飞起来的时候就完完全全的明白了所有的为什么?他们的目光小心翼翼的跟着那个袋子慢慢的从大厦的天台飞到了另一座大厦的天台,这中间的距离是五十米,我敢肯定没有一种轻功能飞的那么远…… 自从会飞的碟子;会飞的垃圾桶;会飞的钻石袋开始,洛杉矶每日的新闻必有无人操控的会飞的东西出现,这样一来,人们自然就把会飞的东西和国际通缉犯——外星人——迈克联系了起来。一定是他!迈克!外星人,所有的怪事都是外星人所为,他干了坏事,但也做了好事。自从迈克的出现,洛杉矶警方破不了的无头案就都载到了迈克的头上,这样一来全城每天在不同的区域,迈克最少要做五十单案子,本来这个统计的信息足已把迈克的名声搞臭的,但另人惊奇的是,警察的所作所为不仅没有搞臭他的名声,反而给他树立了一种形象,那就是伟大的超人——迈克的形象! 在那个时期,全美的大不部分城市的商标品牌上都印有外星人迈克的标签,一时间,迈克成了少男少女所崇拜的偶像人物。他的名声几乎盖过了美国大片中所有超人的形象。 在此同时,一些不怀好意的科学家也在制定一个抓捕隐形人的秘密计划。这个计划的幕后资助者是:Calcutta全球探索服务公司,这个公司的总部在美国,表面上他是印度人注册的,起着掩人耳目的作用,实际上它他是由一个叫撒冷集团的神秘组织领导的,这次秘密的想找到隐形人自有他不可告人的真正目的。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四十八章:矮树林芳香的玫瑰 “沙特阿拉伯一词在阿拉伯语中的意思是“幸福的沙漠”。沙特阿拉伯王国(KingdomofSaudiArabia)面积225万平方公里,人口2460万,其中沙特公民约占70%。绝大部分为阿拉伯人,信伊斯兰教,讲阿拉伯语。首都:利雅得(Riyadh),人口约500万。”一个导游正滔滔不绝的给游客们介绍着沙特的情况。 “听说沙特大部分地区都是沙漠,是这样吗?”一个英国女游客说。 “是的,小姐,沙特位于阿拉伯半岛。东濒波斯湾,西临红海,同约旦、伊拉克、科威特、阿联酋、阿曼、也门等国接壤。海岸线长2437公里。地势西高东低。西部高原属地中海式气候,其他地区属亚热带沙漠气候。夏季炎热干燥,最高气温可达50℃以上;冬季气候温和。年平均降雨不超过200毫米。全境大部为高原。西部红海沿岸为狭长平原,以东为赛拉特山。山地以东地势逐渐下降,直至东部平原。沙漠广布,其北部有大内夫得沙漠,南部有鲁卜哈利沙漠。全境大部分地区属热带沙漠气候,西北部高原属地中海式气候,年降水量大都在200毫米以下。”导游说完喝了口水。 此地的确非常炎热,平均气温都在三十度以上。这是一辆从沙特首都利雅得开往麦加地区的旅游大巴,车上坐的大部分的是欧洲的游客,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参观圣地麦加,领略一下伊斯兰国教的精华。 “公元七世纪,伊斯兰教的创始人穆罕默德的一些继承者建立阿拉伯帝国,八世纪为鼎盛时期,版图横跨欧、亚、非三洲。十一世纪开始衰落,十六世纪为奥斯曼帝国所统治。十九世纪英国侵入,当时分汉志和内志两部分。1924年内志酋长阿卜杜勒-阿齐兹沙特兼并汉志,次年自称为国王。经过30年征战,阿卜杜勒-阿齐兹沙特终于统一了阿拉伯半岛,于1932年9月23日宣告建立沙特阿拉伯王国,这一天被定为沙特国庆日。”导游继续讲述沙特的历史。 就在这时忽然视线可及的路面上出现了一根横陈的巨木,真奇怪,公路的两边大概几公里都没有一棵树木,这树难道是从天上落下来的?正当大家胡乱猜疑时,车子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离这大概有二十米远的地方有一处沙丘,等车子刚刚停稳,从沙丘后面就窜出来一群——大约二十个手持冲锋枪的武装分子,他们都穿着清一色的阿拉伯宽袍,蒙着面,让你很容易就把他们和什么基地组织——本拉登的联系在一起。(我靠,这回可有戏看了。) 他们没有很暴力的对待人质,可能就这一点比国内的匪徒要强多了。其实这些武装分子都是他妈的大学生,因为响应圣战,响应本拉登的号召,故此,也要一切行动听从组织的安排。他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劫持这些欧洲的游客,因为这些被劫持的对象就算是一种赌场上可以交换的筹码,有了他们,被联军抓住的伊斯兰兄弟就能早点出来,这样可比他们去偷袭监狱和制造人肉炸弹省事多了。 他们的确是沙特境内的一伙基地组织成员,但不直属于拉登派的,算是一个伊斯兰抵抗组织的分支。 车子被丢弃在沙丘的后面,为了避免警方的追踪,他们劫持着人质一路骑骆驼向大内夫得沙漠以北的腹地行进。经过了三天的长途拨涉,终于来到了一块叫矮树林的绿洲上。而他们的总部也就设在这里。 从外表上看,绿洲上除了几处低矮破烂的木制小房子外,就是郁郁葱葱成片生长的沙漠矮树。和其他绿洲相比这里真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然而,就在这块绿洲的地下,却建有非常“华丽的地下营房”。华丽不代表奢侈,就是说,这里的营房不属于那种王宫式的建筑,但从建筑结构上说,还是满复杂的。营房四周连接着数不清的隧道,可以通向很远的地方。 是谁建造了这个宫殿? 又是谁把它变成了基地组织的营地呢?(这的确是个迷,暂时先保留这个秘密。以后再说。) “把他们先关在左殿的第五排,那里是空的。”一个蒙面的头领吩咐手下的战士。 “是”战士们带着人质去了牢房,说是牢房其实比酒店还整齐。两到三人一间,不要钱。白住。 欧洲人胆子不小,在自己生命都没保障的时候,他们竟要求基地成员给他们提供些食物、水和御寒用的毛毯?真是富裕国家出来的,没办法,不知怎么形容他们才好。 战士和领头的说了,领头的点点头,随即呼喊:“赫拉——把水和食物准备好。” 一个很甜的声音在黑暗隧道的劲头应了一声,不一会儿,有个蒙面女子就左手挎着篮筐,右手提了个桶走了出来。 这女子的眼睛可能有点问题,她走的很慢,手还伸在前面探索着,好像恐怕撞到墙上一样。两个战士很热情的接过那女子手上的食物和水。还顺便向她问了好。 她是谁? (我们应该知道她是谁了)——她就是在沙漠里差一点葬身狼颚的君仪。 救他的人正是这里的主人,矮树林地区的的负责人——沙特易卜拉欣。他们是在一次执行任务后回来的路上发现君仪的。当时她伤的很重,要不是抢救及时,恐怕她的手都要废掉了。 在基地上易卜拉欣就是神,他的思想和行动已经注定了他成为领袖的命运。在治疗伤势的那段日子里,易卜拉欣喜欢上了君仪,他称她为矮树林芳香的玫瑰,他说要在圣战胜利后娶她为妻。但君仪总是摇头说,她不会嫁给任何人,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属于一个人。 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她认了易卜拉欣为哥哥,并愿意帮基地的战士们做饭和洗衣服,其实就是担当后勤部的部长。 大伙都很高兴她能留下来,本来易卜拉欣要送君仪回美国的,但这段时间沙特方面和美国联手搞围剿行动,所以,这个想法就暂时先搁浅了。 君仪挨个屋子给他们送食物和水,她的眼本来就什么都看不见,能有点事做对她来说其实也是很好的。不过,每每想起江浩来,她还是不住的落泪,一生的最爱就这样在自己的怀抱里离去了,还有那座木屋,那是她一生中最留恋的地方。嗨……命运就是这样的弄人。 这个事件在发生的第二天已经成为世界性爆炸的新闻——沙特境内二十名欧洲游客遭绑架。目前还没有一个组织宣称对本次事件负责。 对于这次事件的反应,英国是最强烈的,因为被绑架的游客中有一半以上是英国人。一个特种反应部队已经在得到这个消息的24小时内座飞机离开英国前往沙特。美国对此次事件的态度更为强烈,在外交上美国已给沙特和周边的一些小国施加了压力,要他们联合起来阻止劫匪入境。看来他们要亲自来沙特找人了…… 一盘录制有所有人质的录像带被送到美国领事手里,基地的条件是放掉前些日子在阿富汗被捕的十名塔利班组织成员,作为交换,他们也将放掉所有被劫持的人质。录像带还提醒美英不要贸然采取什么行动,如果,谈判失败他们将杀死所有的人质。 为了避免人质被杀害,美英开始停下来商量对策。国际形势这边暂且不说。矮树林里这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人质被劫持的第二天,另一个基地组织的支派也神秘的来到了矮树林,他们说是奉基地头号人物,本拉登的命令来转移所有的人质,并留下一个更为重要的人质在此看守。 对于众神之王的本拉登的命令,所有基地组织成员当然会奉若圣喻般的立即执行。那伙人很快就带走了所有的人质,而留下一位同样穿宽袍,带头巾个子高高的本地青年。 见多识广的易卜拉欣一个照面就认出这个人是——沙特王子塔拉尔,虽然他只是沙特近6000个王子中的一个,但其财富却仅仅排在沙特王子中最富有的阿勒瓦利德本塔拉勒阿勒之后。 也许纯属巧合,这个塔拉尔竟是几个月前在美国和君仪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阿拉伯青年,当时他的车坏了,是君仪借给他电话联系了朋友来接的他,那时这位王子还给了君仪名片要她来沙特医治她的眼睛。没想到,时过境迁,如今王子在他自己的地头上却成了阶下囚。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四十九章:沙特王子 君仪的眼睛瞎了,当然认不出对方,王子见她蒙着脸也不知道她就是君仪,但君仪辨别声音的能力的确非常出色,在给他送饭的时候,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位王子。 “咦……我好像在哪听到过你的声音。你是不是去过美国?”君仪问。 “我的公司就在美国,我常年都在那。”塔拉尔瞧了瞧面前这个神秘的女人说。 “我记起来了,你是那个在我家门口汽车抛锚的人。你叫塔拉尔。是不是?”君仪指着他说。 “哦,我的天啊,原来是你……”王子好像很激动的接着说:“你怎么也在这?你不是也被他们绑架了吧?” “不,我的确是被绑架了,但不是被他们绑架的。反而是他们在沙漠的狼嘴下救的我。”君仪说。 “我们想办法逃出去吧。”塔拉尔鼓舞着君仪。 “逃出去?不,他们并没有伤害我啊,我为什么要逃出去?”君仪摇了摇头说。 “可他们是专门制造恐怖袭击绑架的本拉登的基地组织成员啊!”搭拉尔小声的告诫她。 “我不管他们是什么成员,反正他们救了我,而且易卜拉欣大哥的人也很好,我知道他们绝不会伤害我。”君仪倔强的说。 “也许是这样,他们没有伤害你,但他们做了很多杀人绑架的罪恶勾当,你不会也赞同他们这样吧?”塔拉尔反驳她说。 君仪沉默了,她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反正,她是绝不会背叛救过她的恩人的。 …… 他们沉默了会,塔拉尔说:“算了,这些话算我没说,不过,看在真主的份上,他们会遭到报应的。”君仪没应声收拾起剩下的食物转身走了。 次日,几架军用直升机从沙漠上低空飞过,易卜拉欣让战士们都隐蔽起来,等直升机飞过后,为了避免被美军侦察到他们的驻地,他们决定暂时离开矮树林。 他们走后,留在这里的只有五个看守,塔拉尔和君仪七个人,食物和淡水储备的非常充足,完全够他们在地下生活半年的。 君仪在中午去给塔拉尔送食物时,偷偷的告诉他:“除了五个看守外,所有的人都走了。” 塔拉尔很激动的隔着铁删说:“那你把钥匙弄来,我们一起逃走。” 君仪笑了笑说:“我可以帮你,但我要等易卜拉欣回来再走,因为我的命是他救的,所以,即便要走,我也要给他个交代。” “太傻了。”塔拉尔摇了摇头。 “你是怎么被他们绑架的?”君仪忽然问。 “前几天刚从美国回来去圣地麦加朝拜,在途中被他们劫住了。就这样。最后就来了这里……”他摊开手,表现的很无奈。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枪声。 两个战士跑进隧道打开门,把枪对准了塔拉尔的脑袋。 变故来的太快,没人知道现在该怎么解决。塔拉尔和君仪都傻傻的站在那。谁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又是一阵枪响,接着,趋于了平静,然后,又是一阵枪响,随后,所有的声音便再次消失。 隧道里只听到几个人粗重的呼吸声,空气紧张的快要爆炸了。就在这时,远远的有鞋子踩着地面的声音在轻轻的逼近。那是很多双鞋子的声音,很杂乱,但又是很轻的走过来。 一个比较年轻的基地战士把枪栓咔的拉了一下,接着把枪管狠狠的戳了戳塔拉尔王子的脑门,大声的喊:“不要再靠近这里了,王子在我们手上,再走一步,就开枪打死他。” 果然,远处的脚步声停了下来。而后,从黢黑的隧道的尽头也传来了喊话声:“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如果再过一分钟不出来的话,我们就发起进攻,听到了没有?” 很显然,进攻的部队不知道塔拉尔王子真的在这。 两个基地战士互望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点了点头说:“杀了他吧,我们是为了圣战而死的,安拉保佑我们。” 另一个点点头,准备向王子开枪,就在这时君仪忽然冲过来猛的推了一下,那个拿枪的战士。 枪响了,王子和君仪跌倒在地上,因为枪被推歪了,所以并没有伤到谁。 “你干什么?为什么阻止我杀了他,他是真主的叛徒。”那个射歪了的年轻战士朝君仪怒吼着。 “不要乱杀人了好吗?求你们放过他吧。”君仪哀求着他们。 年龄稍大点的基地战士,再一次抬起了枪对准君仪和塔拉尔说:“躲开,谁也别想阻止这场圣战,谁阻止了,谁就是我们敌人,快点滚开!你这忘恩负义的瞎女人——” 君仪没有躲,反而把塔拉尔护的更紧了。 枪声又一次响起,两个战士都扑倒在他们身边,从他们的身上流出了大量的还是滚烫的鲜血。 “战斗在进行了短短的十五分钟就结束了,在这次美沙联合部队 (: ) 嗜血死神 第 13 部分阅读 君仪没有躲,反而把塔拉尔护的更紧了。 枪声又一次响起,两个战士都扑倒在他们身边,从他们的身上流出了大量的还是滚烫的鲜血。 “战斗在进行了短短的十五分钟就结束了,在这次美沙联合部队的奇袭中,共营救两名人质,打死五名基地组织成员。缴获了大批的枪支弹药,沙特方称:这是沙特发面有史以来对基地组织开展的最成功的一次围剿行动。最让人感到兴奋的消息是:被解救的人质中有沙特的王子——塔拉尔。”沙特的晚间新闻是这样报道的。 为了王子的回归,王宫里破格庆祝一天。此时,坐在富丽堂皇宫殿里的君仪小姐却对此没有丝毫的反应。 “君仪,谢谢你救了我。明天全国最好的医生都会来这里为你治疗眼睛,我希望你很快就能见到光明。”塔拉尔站在君仪身边轻声说。 君仪嘴微微动了动,说:“谢谢!” 君仪的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因为她没有见到易卜拉欣,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了,所以,她正在为他担心呢。 “怎么,你好像有点不高兴?不如去休息吧,我知道你一定很累了。”塔拉尔关心的说。 “不,我不累,我只是担心易卜拉欣。”君仪没有隐瞒什么。 塔拉尔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是知道的,他是有罪的人,早晚都会受到惩罚的,我真不明白:如果你分的清善恶的话,为什么还这样的互着他呢……” 君仪的眼里涌出了泪水,她说:“是他救了我。就这么简单。我不想再说了。我要去休息了。晚安!” 塔拉尔感到非常莫名其妙,但他只是愣了会便转身走了。 为了感谢君仪的救命之恩,这位富有的王子几乎把全沙特有名的眼科医生都请来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难想像这些医生是在那种情况下,去给君仪看的眼睛,——他们竟排着长队,在王子的豪宅里等候!真搞不懂到底是谁给谁在看病。 可能还是老天故意的作弄,经过大约三十位沙特各地的名医会诊,却拿不出一点好的办法来医治君仪的眼睛,这简直是个笑话,为此王子大发雷霆,决定带君仪前国外治病。 “不用了,塔拉尔,我的眼睛是治不好的了,你的行动已经让我很感动了。好了,好了,你如果再这样,我都要生气了。”君仪微笑着说。 “不,不,你看你,多漂亮的姑娘,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姑娘会见不到光明?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塔拉尔说。 “我要回美国,我都失踪几个月了,捷克叔叔和肖恩阿姨现在都急死了,昨天打了电话,他们说要马上来沙特接我。”君仪说。 “你告诉他们,你一定要在这住很长时间的,你要在这医治好你的眼睛,还要得到一处属于你的美丽的庄园,还有你只要想在这得到的一切……”塔拉尔说。 “不,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想回美国。”君仪平静的说。 “君仪,我以一个沙特贵族的身份象你保证,是你救了我,所以我要让你终生幸福!不管你现在接不接受,这都将是我一生的义务。”塔拉尔非常严肃的说。 君仪仰起脸,空洞的双眸注视着王子良久,说:“何必呢,我不用你报答我这些,如果你想报答我的话,就请你告诉我,易卜拉欣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也被你们抓住了?如果他真的被抓了,那么也请你也放他一条生路吧,就当还我个人情了怎么样?” 在沙特男人就是权利,就是尊严,这是一个绝对的夫权国家,女人就是认男人摆布的玩偶,毫无平等可言,她们头上蒙着面,不准去看陌生的男人'奇/书/网…整。理'…提=。供',尤其是在丈夫跟前更是如此,在这样的王国里,大多数沙特的男人都显得极为蔑视女权,这里的法律规定,男人可以娶四五个老婆,可以休妻,这些仅仅是一个平民男人的基本权利,而对于皇族来说,女人更是多得一塌糊涂。 塔拉尔蔚蓝是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滴,他很少为女人流泪,但君仪是他一生中见过的最有性格的女性,在和君仪认识后,他才终于发觉金钱和权利并不能买到一切。 “他目前仍然没有被抓住,还在逍遥法外,但他迟早有一天会被抓住的,不是被我们沙特,是被那些美国佬。”塔拉尔说。 他顿了一下又说:“君仪,我实在帮不了你,如果他被抓住会被砍头的,这是法律,我帮不了你。” 君仪的眼眶里也含着泪,她凄然的笑了笑说:“愿观音菩萨保佑他平安……”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五十章:选择 捷克和肖恩是第二天中午抵达利雅得的,他们见到君仪后大哭了一场,说什么也要带她回去。 王子的意思当然不会让君仪在没治好眼睛之前就回美国,因为他曾许诺过君仪要把她的眼睛治好,既然现代医学没办法治疗君仪的眼睛,那么,塔拉尔就铤而走险,开始叫手下人在国内遍寻能治失明的巫医,巫医可能是个新词,他不属于职业巫师也不属于职业医生,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种职业,他们的医治病症的手段很怪异,但也很高明,没法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他们的那些举动,科学界更是很排斥他们,说他们是群装神弄鬼的骗子。现在在沙特这种巫医已经很少了,他们大多数隐藏在酷热的沙漠腹地,过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被王子派出去找巫医的亲信是个叫阿卜度勒的人,别看他在王子的手下跑腿,但也是艾娜索勒赫公主的眼线,艾娜索勒赫公主是沙特国王阿卜杜拉本阿卜杜勒-阿齐兹的女儿,在皇室里地位非常显赫,这个女人因为迷上了王子塔拉尔,所以千方百计的让皇室的亲戚充当说客,想和王子成婚,这门婚事当然没有人反对,门当户对的,甚至连国王都非常赞同这门亲事。可是这位品行兼优的王子却不怎么喜欢这位公主,觉得她太爱玩弄手段。所以,一直避着她。不和她有任何来往。 即便这样公主还是不死心,总想弄明白塔拉尔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于是,就买通了王子身边的亲信阿卜度勒来监视王子的一举一动。 “公主,现在王子好像迷上了一个救了他命的瞎女人。”阿卜度勒说。 “她叫什么?”公主的胸脯一鼓鼓的,好像很快就要爆发了。 “她……她叫君仪。是一个中国的女孩。她并不喜欢王子,这我知道,但王子却好像非要讨好她一样。”阿卜度勒为了多拿点赏钱,于是添油加醋的说。 “好了,这些里亚尔都归你了,把那个女孩带到我沙漠的巫师那去,不许让别人知道这事。懂吗?”索勒赫公主阴森森的说。 阿卜度勒收好成沓的里亚尔,猛点着头说:“放心吧,公主,我会把他办好的。” 在这个吃里爬外的奴才的精心策划下,一个诱骗计划就展开了。 他先是和王子塔拉尔说:“王子,我在南部的鲁卜哈利沙漠找到了给君仪治眼睛的巫医,他叫——阿卜杜拉哈米德,听说他的医术很高明。” 塔拉尔急忙说:“那还不把他用直升机接来,还等什么?” 阿卜度勒见塔拉尔上钩就不紧不慢的说:“是这样的,王子,他不肯跟我们的,他说他只有在沙漠恶魔的庇护下才能施展法术给人治病,如果出了沙漠所有的法术就都不灵了。” 因为这种巫医的行为本来就怪异,所以王子也没多想:“那就把君仪小姐送到沙漠去,快,明天就去。” “好的,我去准备一下,您明天要不要一起去?”阿卜度勒忽然问。 “当然,我当然要一起去。”王子说。 “是,王子,那我去准备了。”他退了出去。 塔拉尔感到很兴奋,把这个消息马上告诉了君仪。让她准备下,明天坐飞机去鲁卜哈利沙漠治眼睛。并告诉她不要害怕巫医的医术很高明,只是不被世人所理解罢了。 就在当天的晚上,忽然,塔拉尔接到皇族大臣的电话,说有重要的王室庆祝,要他务必在明天抵达沙特的夏都——塔伊夫。 一般皇室的命令王子们都必须执行的,这必然是国王颁布的,根本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没办法,王子只好委托阿卜度勒带君仪去沙漠找巫医。 直升机掠过一望无际的鲁卜哈利沙漠,那时起时伏的沙丘在炙热的阳光下蒸腾着热浪,仿佛世界在这一刻变得极为不真实起来。渐渐的模糊的影子又象魔鬼一样的扑来,死气开始弥散…… 皇宫里的庆典原来是索勒赫公主生日,真没想到一个公主的生日竟成为了整个皇宫的庆典,我的天啊!塔拉尔一脸沮丧的想。而这时,索勒赫公主正眯着眼望着他笑呢…… 直升机降落在沙漠中心的一块绿洲上,君仪被引领着走下飞机,然后,直升机就飞走了。 这时,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猛然在君仪的耳边响起:“是你的眼睛坏了吗?” 君仪浑身打了个冷战,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难听的嗓音。 “是,你是……”君仪胆却的问。 “我是阿卜杜拉哈米德,魔鬼的仆人。”巫医说。 这是一个头上长着许多疙瘩的怪人,他的眼几乎突出了眼眶,看来和一只青蛙没什么区别,他的嘴也特别的大,牙齿很尖利,象个吸血鬼似的。君仪是看不见他的长相,假如看见了,非得吓晕过去不行。 阿卜度勒在一旁和巫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来。 “你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新鲜的牛血,哦,就在那,用罐子装着的,还有五十个中世纪的金币也在这,很难找的,我是花了十几万里亚尔才换来的,奇%^书*(网!&*收集整理还有什么?……”阿卜度勒挠着下巴上的几根稀松的小胡子说。 “印度的香料,很古老的那种,越古老越好。”巫医嗡嗡的低声提醒他。 “噢,对对对!还有香料和水晶球。我都带来了,在那,就那个袋子里,你要的所有的东西都在那,记住了,所有的事必须今晚办好,到了明天就什么都晚了,明白吗?”他也压低了声音和巫医狠狠的说。 “好的,请不要威胁我,不是我在求你……”巫医边说边过去拎起袋子和罐子去了茅棚。 这的房子简陋的只能说是茅棚,四面透风,就几个粗树枝横竖交叠着随便搭建成的,给人一种极不牢固的印象,真不知道沙漠龙卷风来了,它是怎么挨过的。 君仪被安排在里面一个稍微严实点的木屋里,君仪非常喜欢这,因为木屋的味道又让她回忆起来了很多事,回忆起了江浩。 巫医开始在另外一间小房子里紧张的配药,阿卜度勒则陪着君仪收拾房间。 “你大概要在这治疗两天,如果进展的不顺利的话,可能要一个星期左右,这个我们当然要考虑的坏一点,你说呢,君仪小姐?”阿卜度勒说。 “呵呵,其实我根本也没奢望过谁能治好我的眼睛,它就是坏了,没办法的。”君仪说。 “不,小姐,你的眼睛一定要治好,这是我们王子的愿望,也是命令。”阿卜度勒说。 于此同时,王子在公主索勒赫的生日庆祝中表现的非常焦躁。 “怎么不为我送点什么礼物?”索勒赫贴近王子的身体,双颊绯红。 “来的时候很匆忙,没时间给你买礼物了。”塔拉尔把目光移到国王那边说。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索勒赫身上的幽香已经完全冲进了塔拉尔的鼻子。 王子把身体远离了点索勒赫公主,然后说:“不,有什么心事,只不过今天有点不舒服而已。” 他撒了慌,但公主仍不依不饶的说:“哦,你是为了什么才不舒服的呢?不会是因为那个救了你的女瞎子吧?” 塔拉尔的脸立即就变了,他强压住怒火说:“请你不要侮辱他,我的表妹,祝你生日快乐!我走了。” 塔拉尔扭身走了,只留下公主尴尬的一个人站在那,她显得很气愤,嘴里狠狠的蹦出了几个字:“等着瞧吧,别高兴的太早,看那个臭瞎子怎么和你说吧。” 巫医的药已经熬好了,火光映红了那张奇丑的脸,罐子里的腥臭的绿水看了让人害怕,好像地狱里涌出的液体一样。 君仪跟着他们来到离绿洲不远的一块平坦的紫色巨石旁,巫医先把罐子里的液体盛在碗里,然后把碗放在那块闪着紫光的石头上。巫医开始念动咒语,身体已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阿卜度勒躲的好远,恐怕被什么粘住似的。 随着巫医的声音越念越大,一阵劲猛的狂风忽然吹了过来,巫医的身体被狂风整个捏起,然后又重重的抛在黄沙里。巫医从地上爬起来,显得极为虔诚的又是磕头又是匍匐的,仿佛在他的面前有什么圣灵出现了一样。 君仪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但她突然感到了一种不祥的预兆正笼罩着自己。她的身体开始哆嗦起来,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巫师这时也停止了念咒,端起那碗绿幽幽的液体象君仪走来。 “喝了它,你的眼睛就好了。”巫医的嘴里仿佛传出了另一个声音。 “你是谁?”君仪警觉的又退开两步。 阿卜度勒这时也畏畏缩缩的走过来搭茬:“他?他就是巫医啊!快喝了吧,这是巫医给你熬的药,等喝了,你就能看见所有的一切了。” “不,他不是巫医,巫医的声音我听的出来。他是另一个人。你是谁?”君仪不相信他的话,继续追问。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五十一章:巫师的诅咒 “我是魔鬼的仆人,我就是巫医阿卜杜拉哈米德。快点把这药喝了,孩子。你还想不想看到这个世界?”巫医端着碗继续象君仪走过来。 “不,我不喝,我要回去,我不治眼睛了,我要回去。”君仪突然感到一种发自体内的强大的抗力来阻止自己去喝那药,不知道为什么她也非常相信这种感觉,于是,她转身拔腿就跑…… “站住,君仪你往哪跑?回来,喝了这药……”阿卜度勒追了上去。 “该死的,我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巫师终于现出了原形,绿色的鼓眼中射出无穷的邪恶。 君仪摔倒到地上,她不是被任何东西拌倒的,是自己的腿好像突然抽筋了一样,就那么奇怪的扑倒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君仪大声的呼叫着,但如此荒凉的沙漠怎么可能有人能来帮她。 巫医从后面赶了上来,和阿卜度勒一起掰开君仪的嘴,把那碗绿色的液体全部倒了进去。 而后,君仪的脸开始抽筋,紧接着四肢开始抽筋。最后她在痛苦的扭曲中昏了过去。 塔拉尔是在第二天中午见到君仪的。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你看你脸色多难看——”塔拉尔问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的君仪。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了。”君仪说。 塔拉尔疑惑的看着她,半天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你们没见到那个巫医吗?”王子忽然转身问阿卜度勒。 “是的,王子,没见到,不知什么原因,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阿卜度勒说。 “那你们既然没看到巫医为什么又让飞行员先回来。而是今天去沙漠中接的你们?昨天,你们在沙漠中什么地方住的?”塔拉尔疑惑的问。 “噢,是这样,我亲爱的王子,因为在巫医的住处找不到他,所以,我就私自决定在那一直等他回来,谁知我们等了一夜也没见他出现。真是对不起!可能君仪小姐也受了点风寒。是不是君仪小姐?”阿卜度勒正编造着谎言。 “是的,我们是在那挨了一晚的冻,那个巫医没有回来,算了,我的眼睛不治了,我要回美国。”君仪几乎是无任何表情的说出这番话的。如果一个细心的人在听她说话的同时观察她的表情的话,你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有生命的人说出的语言。 塔拉尔的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君仪,他的嘴因受惊而成了O字型的合拢不了了。 “你……有什么不对吗?君仪,你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塔拉尔终于勉强的说。 “哼哼——成了什么样子?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快点送我回美国,我一天也不想呆在这里了。”说完,君仪起身想走,谁知,一个没站住又扑通的跌倒了。 “阿卜度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托付你去带她看病,现在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说……”塔拉尔红着眼睛心疼的扶起君仪,然后转头质问他的仆人。 “我的王子,你千万别发火,我真是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的?要不,我去找个医生给她看看。”阿卜度勒也有些慌乱的说。他在最初的计划时,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弄的这么糟,他不过是吩咐巫师给他灌了一种迷惑其心灵的药而已,药的功效就是把一个想回美国,不想呆在沙特的意图反复的传给君仪,谁想到,她说出这话时的表情却是如此的恐怖,别说王子,就是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正常人说的话。 事情到了这一步,王子也只能先找医生给君仪看病了。但隐隐的王子也觉得此事有点蹊跷,于是,就也私下里找人前调查此事了。 王子怀疑的对象当然是阿卜度勒了,因为整个事件的过程都是阿卜度勒在陪着君仪的,至于他们在沙漠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他的仆人最清楚不过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报告说,阿卜度勒失踪了。 失踪了? 另一些去调查君仪去沙漠事件的私家侦探也回来说:“鲁卜哈利沙漠里的确有个叫阿卜杜拉哈米德的神秘巫师,不过,这个巫师现在也在沙漠里消失了。直升机在整个沙漠里搜索了两天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巫师的失踪和阿卜度勒的离奇失踪,让王子一下子明白了,就是他们串通在一起把君仪给弄成了这样,这个可恨的奴才,塔拉尔愤怒到了极点,准备一找到阿卜度勒就叫他好看。然后,阿卜度勒是绝对回不来了,因为他已经死了。被人深深的埋在沙漠里。 对于巫术,现代医学没有任何办法来解开这个迷。它就象一个远古流传下来的咒语,一代代的流传,一代代的应验,毫无办法。 君仪还是想僵尸一样的活着,毫无生气,每天王子就守在她身边落泪,又是他害了她。如果,不去沙漠给君仪治眼睛,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如果是那样,最起码,现在君仪还可以和自己高兴的说着话,而现在,她却成了这样…… 捷克叔叔和肖恩阿姨,更是弄不明白他们的心肝是怎么了,但他们也没有过分的埋怨王子,他们本来就是心地善良的一对好人,所以,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那些医生身上了。 听说君仪还没有回美国,那个处心积虑要得到王子的索勒赫公主又做不住了,既然她的第一步计划没有完全成功,那么她的第二套计划便又立即在她的头脑里产生了—— 其实,王子的手下也并不都是饭桶和内奸,没过多久,他的手下也查清了阿卜度勒在出事前曾去找过公主索勒赫。还从她那拿回了不少里亚尔。就这样一条线索也清楚的显现出来,是索勒赫买通了阿卜度勒来把君仪骗去沙漠的,而后,在沙漠里又买通了巫医阿卜杜拉哈米德来给君仪吃了什么药,为了这个事情的绝对保密索勒赫可能已经派人杀了巫医和阿卜度勒,这只是王子塔拉尔自己的推断,但有些地方却不是完全对,巫医阿卜杜拉哈米德其实早就是公主的人了,这次去找巫医也是索勒赫安排的,而后,因为事情没有象想像中那样进行的如此完美,所以,索勒赫就当即立断把阿卜度勒骗出来杀掉了。剩下的巫医她就安排他暂时住在她沙漠上另一处秘密的宫殿里。这样一来所有的证据都消失了,谁也没法把这件事和她联系在一起了。即便是王子有些怀疑,那又怎么样?公主索勒赫就这么认为。 “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亲爱的王子殿下。”索勒赫对猛然出现在她眼前的塔拉尔报以非常吃惊的表情。 “哦,没什么,我只想问你,阿卜杜拉哈米德在哪?”王子开门见山的说。 “阿卜杜拉哈米德?他是谁?我怎么知道他在哪?你没事吧,塔拉尔?”公主装成很惊讶的样子调笑王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买通了我的阿卜度勒把君仪骗去沙漠,在那你又买通了巫医阿卜杜拉哈米德给她吃了什么药,现在我不和你计较这些,请把解药给我就行了。我的公主——索勒赫。”塔拉尔显的非常气愤,走到公主身前大声的说。 “别这样,塔拉尔,你有什么证据说这事和我有关,你不要听那些谣传,我怎么会做这么卑鄙下流的事呢。”索勒赫不慌不忙的解释。 “你……”王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喘着粗气。 顿了会,索勒赫说:“你很爱那个君仪吗?那个小瞎子,呵呵呵呵——” 塔拉尔猛的扬起了手,但在空中又停了下来。毕竟,公主是国王的女儿,比他这个皇室几千个王子中的一个要尊贵的多了。 公主开始很害怕,见塔拉尔有所顾忌也就放下了心:“你说你凭什么打我啊,就因为你那个小瞎子,如果传出去,看看父亲会不会说你。哼——” “求你把解药给我吧,索勒赫哥哥求你了。”王子为了君仪几乎放弃了尊严,在公主面前开始哀求起来。 索勒赫把脸转过去,胸口起伏不定,她心里这时别提多气了,为了一个异国的瞎女人,这个平时高贵的王子竟这么低三下四的求她。作为女人她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她心生了一计。 “塔拉尔你求我也没用,我怎么会有解药呢?不过,如果你让我高兴了,我可能会帮你去找……”这个阴险的女人竟用这个来诱导塔拉尔来做什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吧,如果可以拿到解药的话,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王子忽然刚强的说。 “是吗?那你要我今晚先开心一下,自从那次生日宴会你走了后,我可是好久都没开心过了,你看着办吧。”公主边说边向浴池的方向走去。 飘着玫瑰花瓣的大理石浴台上,索勒赫已裙衫尽褪,露出一身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 “你傻站在那干吗,下来嘛,我要你下来陪我一起洗。”公主狐媚的朝塔拉尔招手。 塔拉尔在雾气蒸腾的浴池边象木头般的耸立着,他的眼湿润了。这是一个男人的屈辱,也是一个皇族王子的耻辱,但为了君仪,为了一个承诺,他合身跃入了水池……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五十二章:撒冷的陷阱 洛杉矶的夜空中阴云密布,这是连续几天来海上的台风造成的。大雨把整个城市都浸染的湿漉漉的,雷声也轰隆隆一刻不停的响着。 在这样的天气里人们一定是很少出门,大多都呆在家里看电视。 窗外的人行道上的确空荡荡的,除了几辆汽车呼啸着开过外,便再也找不到一个活动的目标了。 就在这时路边的水洼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个连续的凹进去的脚印,但随之又很快的消失了。 假如不是魔鬼的话,没有人可以相信这是一个活人的脚印,是的,这是江浩的脚印。自从他学会了隐形术以后,他叫仿佛着魔了似的,不再愿意以人们可以看见那种形体显形了。这种心情我们都会理解的,要是谁真的象他一样的拥有了这种神奇的能力后,也会乐此不疲的玩消失了…… 对于隐形来说,其实也是一种障眼法而已,在真正的科学仪器面前隐形人是会显形的。比如说,眼前的这汪水洼吧,在重力的踩踏下,水可不管你隐不隐形,它是照样的往下沉。 就是说,隐形并不可以解决隐形人本身的重力问题。还有其他的很多方面,隐形都是不可避免的会暴露出来其弱点。即便是这样,如果你不是神,不是特意来找隐形人麻烦的人,你就绝不会发现他的所在。 是的,找隐形人麻烦的人终于来了—— “安东尼快点,把那个发射机装好,他很快就会来了。”一个穿黑色雨衣的家伙吩咐着下面的人。 在他的周围此时正有十来个人在忙活着,他们的手里拿着各式的罩了玻璃的电子版,现在他们正把这些板子安放在公路周围的一些隐蔽处。也就在离此不远的街角上还停着几辆白色的通讯车,车上架设着卫星天线。 这次行动的代号为:上帝之眼 网已经拉开,竟等着猎物上钩了。 江浩正走在去车站的毕经之路上,这是第五街的隧道口附近。他虽然可以隐形,但还没有预知危险的能力,眼前他对前面布下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当他走过第一块电路版的时候,他就被发现了,捕捉机开始运转,四个对角的发射器,正在等待着命令。 一个手指轻轻的按住了指挥车里的红色按钮上,一瞬间,四张快速扑出的网被同时罩住了江浩。这不是一般的网,你别想用小刀或什么利器割开它,江浩在突然出现的危险下猛的向前跃了几尺,但想捕获他的人已经把他逃走的最大可能缩减为0了,就是说,他跑不掉了。 在一个金属网罩住的空间里,江浩的全身被涂上了一种有异于周围物体色泽的黑色颜料,他已经昏迷了过去,因为他在被送到这个研究中心的时候就被喷洒了一种致眩的药。 给隐形人注射?是的,在高科技面前隐形已变得不再是那么神秘了。 等江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关在笼子里了,这种笼子是用一种太空金属做的,不是人力可以扭断的,这是他们特意为江浩准备的寝室。 “噢,你醒了,隐形人迈克。”一个穿白大褂,年龄很大的科学家凑进了笼子朝江浩说。 “你们是谁?”江浩问。他很冷静,此时正在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我们?我们是专门来研究你的科学家,我叫:阿莫斯,能问个问题吗?”阿莫斯说。 “什么问题?” “你的隐形是于这本书,这个不是很重要,但我们想了解你脑袋中的那个机器,是谁给你安上去的?” “我不知道。”江浩说。 “是这样,就是说,他们是在你死去以后给你安的这个玩意了。”阿莫斯又问。 “可能是吧,你不会让我连死去后的事都告诉你吧,科学家。”江浩轻微的笑了一下。 这时他已感觉到身上的书和钥匙都没有了。 “哦,还有,如果你愿意的话,你能变回来吗?变成我们的样子,我想,为了辨别你和我们的不同所以给你涂了颜料,你肯定感到……有点……有点不舒服吧。”阿莫斯说。 江浩没再理他,聚精会神的想着能逃出去的办法。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就按那个铃,我随时都会来的,嗯!”他走了。 一天过去了,江浩在笼子里每两小时就被致眩一次,当他完全昏迷后,科学家才敢进来给他做核子吸收的有关分析和研究。和所有以前的科学家一样,他们都意识到,如果给江浩取出头脑里的机器,那么在他死掉的同时,这部机器也将停止工作,那么,所有的研究也将宣布结束。所以这个建议是绝对不可取的。 对于另一方面,江浩的怪异的书的问题,他们其实也在研究,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突破,那道可以隐形的数学题,不是谁都能想到去对证一下那个结果的,除了江浩在无聊时偶尔发现了这个秘密外。我想,就顶级的科学家而言也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但因为经常的被致眩,江浩的身体也在一天天的虚弱下去,这些恶毒的科学家只是为了研究他们的项目,却从来不管江浩的死活。 他虽然身体上显得虚弱了,但心里却从没有放弃过逃走的念头,他正等待着…… 机会终于来了,他掐算着时间有意识的防范着那股毒气的侵袭。的确这个难度很大,不好掌握,如果提前闭气的话,在超过一分钟后,自然就会憋不住的。如果闭的晚了,肯定又会吸入毒气。所以这个关键的问题就是时间的拿捏。 毒气无色无味,科学家只要一按电钮气体叫从笼子上方的小孔中喷出来,谁也没法预料的。 但江浩还是在多少次失败后掌握了这个技巧,他透过玻璃笼子一直监视着科学家的一举一动,这次他完全准确的估计出他按下按键的一刻。 他们五个人陆续进了笼子,阿莫斯走在最前面,他向往常那样先准备检查一下江浩的昏迷情况在进行注射。然而,就在他的手刚接触到江浩的身体的一刻,他突然复活了。 这个变故让所有的科学家都很惊讶,有的转身想跑,但只用了短短的二十秒,他们的身体就都撂倒在笼子里。从监视器里看到异动的工作人员马上拉响了报警器,一时尖锐的警报声响彻了整幢大楼。 许多端着枪的看守和保镖从大楼的各个角落涌出来,慢慢的向出事的地点汇集。江浩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四处寻找他的书和钥匙,然而,那么大的地方他又怎么能找的到呢? 枪声开始响起,最前面冲过来的,都被他用地上随便拣起的暗器砸倒了。他抢了支枪,再冲上来的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地上很快多了几具尸体。 他不想杀人,但他们非要致于他死地。他的头脑里又充斥鲜血,这是准备杀戳的征召,每次见到鲜血和残肢断臂就都有人要死去,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无法从粘满鲜血的恶梦中解脱出来。 地上到处是死人丢弃的枪支,他不断的换着武器,走廊里的人已经没有几个再敢冒出头来给这个杀星练手的了。大家开始退缩,渐渐的让出来一条很宽的路给江浩。 他扭身回到阿莫斯那,把他从地上拽起来,闪了他两个嘴巴,然后问:“我的书呢?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1……2……” 阿莫斯刚从昏眩中醒来,听江浩这么一说,赶快打起精神说:“书被亚历山大他们拿走了,还有那把钥匙。” 江浩没有看他又问:“亚历山大是谁?” 阿莫斯接着紧张的说:“是撒冷集团的老板,也是这个公司的幕后支持者。” “他现在在哪?” “在印度加尔各答。” 江浩扔开他,提着枪向外面走去,路上还有几个想偷袭他的,都被他一枪一个的毙了。 在出门口的时候,他发现这座大楼的底层有个加油站,于是,他怀着对整座大楼的愤恨,把油站的人都赶走,接着把汽油泵打开,让汽油流的到处都是…… “轰轰轰轰轰轰轰——”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彻了云霄,整个洛杉矶的夜空都仿佛被这场大火点燃了。 Calcutta全球探索服务公司美国的总部在这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五十三章:异域追踪 12日——印度加尔各答9:50分 一架波音747降落在加尔各答***机场,从机舱里走出的旅客匆匆下了旋梯,阳光下机场显得非常清冷,除了刚走出机场的旅客和地勤人员外,就剩下那银色的闪着刺目光华的庞然大物了。 一群鸟,忽然扑棱棱的飞起来,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就在它们刚刚还觅食的草丛间,赫然出现了一排被重物压过的痕迹,那痕迹还在移动,目标——离此不远的机场围墙。 13日——印度加尔各答20:13分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美国的总部都被这个叫迈克的外星畜生给毁了。现在亚历山大命令我告诉你们这些饭桶: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抓住那个混蛋——你们听到了没有?”一个非常胖的家伙,吸了口雪茄又说,“如果在一个月内你们找不到他,那你们就自动消失吧。这是老板的意思。” 会议室里坐着将近三十个穿统一黑色西装的人。他们就是撒冷集团的印度分部的组织成员。 “罗宾,他可是个隐形人,我们看不到他的。而且我们怎么能知道他一定会来印度的呢?”一个煞气很众的家伙站起来问刚才说话的那个胖子。 “隐形人的东西在我们这,他一定会来的,你们赶紧去准备吧,难道还用我教你怎么去做吗?笨蛋!”罗宾翻了翻他那双死鱼眼气烘烘的说。 “好的,我们知道了。”那人转身和几个搭档点了点头,“我们走,去准备仪器,他快来了。” 这时红外自动报警器突然响了,蜂鸣声一阵接着一阵的响彻了会议室每个角落。 “快,大家准备,他来了。那个混蛋找我们来了。快,兰斯把他引到笼子里去!菲利普和保罗把走廊附近的陷阱保险开开,这个混蛋为什么来的这么快,他真是个烦人的家伙。剩下的人都去哪武器,尽量不要打死他,因为他身上是个巨大的能量库,你们懂了没有?”罗宾说。 所有的人大声的说:“YES!” “好吧,行动!” 他们开始分散的跑开,各自去准备武器和机关。 两分钟后,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门外没有人,仿佛是鬼混走了进来。 门没有关,就那么敞着,有四五秒的时间,这个鬼混又仿佛退了出去。门咣当合上了。 江浩顺着楼梯向上直奔,他在找到这个印度分部的一刻,就早已准备好了一切,他的头脑里开始淌血,残肢断臂在滚滚的血海来漂浮。 楼道的尽头这是有一个人正在那东张西望的,好象在等什么,江浩想冲过去,但猛的他又停住了。他细细的观察了下左右,发现墙上有几个很粗的管子,管子口对着下方,他猜想这可能是毒气,或是什么机关。不能象上次一样。于是,他从来的地方又退出了过道。 江浩找了一间没人房子进去,先把窗户打开,看了看周围的地势,向上可以攀登,因为窗外每个窗口都有空调机,很容易上去的。 他利落的顺着大楼的外侧向上爬,等到了顶楼,又返身从天台逐层向下搜索。这样一来,罗宾的计划就要破产了。 从顶层向下数,第三层,是罗宾的临时指挥中心,他悠闲的坐在老板椅上喝着咖啡,看着监控器里各个楼道的录象。 一个非常性感的美女在他的桌子下面不住的吞咽着罗宾的小弟弟,自从克林顿的丑闻公开后,的确有许多老板都开始效仿这种既能办公又能享受的两不误玩法。 “保罗你们小心,他可能从别的地方进了大楼,去后门看看。也许他从那进来了。”他用对讲机和他的手下联系。 “快点宝贝,你的功夫不错啊,这是你的,拿着,如果今天捉到了那个蠢货,我就把你带回家和你玩个够!”罗宾把钱塞在她的胸罩里,然后用手抚了抚分外卖力动作的女郎说。 “2+3+5+6+9+7+2+8+7+5+4+2+6+8+6+9+4+2+5+8+6+5+4=122”一个声音从罗宾的办公桌另一侧响起。 “谁?是什么声音?”罗宾警觉的寻着声音望去。 一个俊朗挺拔的年轻人在他的对面猛的出现了,这种出现毫无征兆,仿佛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罗宾吓了一大跳,情急之下一边从抽屉里掏枪一边喊:“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保罗快,他在我办公室——” 江浩的手象铁钳一样掐住了他的喉咙,然后一点点收紧。 “啊,啊……救命啊……”罗宾拼命的挣扎,他的手在这一刻也摸到了他的枪。 “啊……我的手。”就在罗宾的枪还没来的及完全指向江浩的时候,一个致命的武器已经提前发出了。那是一把他办公桌上装饰用的武士刀,刀很锋利,可切金断玉,然尔,现在却只切掉了他的一只手。还有那把枪。 为他提供性服务的小姐这时吓的慌忙吐出了那东西,然后尖着嗓子大叫起来。 江浩顺便杀了她,因为他此时的头脑里已一片模糊,除了杀外,几乎是个空白。 罗宾已经喊不出声了,他听到自己脖子骨节的嘎嘎声,他正在准备离去,选择另一个地方生活——地狱或是天堂。 然而,江浩却放了他,手上没有再使劲。 罗宾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然后就听到江浩缓慢的说:“把书给我,那本书还有钥匙。” 罗宾仰起头苍白的脸上突突的流着汗,他喘着气说:“书在亚历山大那,不在这里。” 江浩的脸阴沉的要命,他转过身说:“好了,你可以休息了。一支钢笔,正好插在罗宾的眉心,是那么的准,直没入半个笔身。 救援罗宾的人闯了进来,没看见罗宾,却看见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年轻人在他的办公室里。 “你是谁?罗宾呢?”一个家伙端着枪问江浩。 他没看见江浩怎么动作,他的枪已经到了江浩手里,而他的话和惊奇却留到了下辈子才能再说,的?(: ) 嗜血死神 第 14 部分阅读 他没看见江浩怎么动作,他的枪已经到了江浩手里,而他的话和惊奇却留到了下辈子才能再说,的确很遗憾,他被江浩在脖子上划了一刀。 后面的人开始放枪,可江浩此时已消失了踪迹,办公室的地上到处都是血,外面的一群人畏畏缩缩的不知道该把枪对着哪个方向比较好。 江浩的暗器开始出手了,在子弹布成的弹网中,一个个拿着枪的家伙倒下了。他们的头上或脖子上都准确的钉着某件锋利的小部件。 到最后的几个幸存者已完全放弃了抵抗,他们觉得抵抗已经不再具有什么意义了,对一个号称外星人又会隐形的家伙动用地球上的武器,好像真的没什么作用,所以,他们扔下了枪。 “谁知道亚历山大的下落?”江浩开始问。 “我们都是小员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真的。你就是杀了我们也没用的。”一个胆大点的说。 “好吧,如果你们逃出了我的手心的话,怎么和你们的组织联系?”江浩又问。 “有人会来找我们的。”另一个说。 “好吧,别说我放过你们知道吗,假如你们说了,你们的命就没了。”江浩在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现形,然后,又隐遁,随即消失。 外星人在印度的新闻又扑撒的全世界都是,美国调查人员紧急前往印度。 15日——印度加尔各答凌晨1:50分 郊外一处废弃的工厂里漆黑的象到了别的星球。 “你再说一遍,他是怎么杀死那么多人的?”一个阴冷的声音说。 “他根本就不是人来着,我实在是没发形容那种恐怖的时刻了。我们的武器都好像不顶用了,我们根本就看不见他在哪?而他的手里还会发射各种飞镖,任何的飞镖,而且很准确,我们的人都是那么死的。”幸存者绘声绘色的说着那天的事。 “那你又是怎么逃生的呢?” “我?我当时藏在一个座子下面,所以就幸存了下来。” “是吗?那个外星人没跟你们说什么吗?” “没有。” “没有?” “是的,没有。”幸存者坚定的说。 “好吧,你可以走了。”黑暗中一把大口径的手枪响了,子弹击穿了幸存者的头。 开枪的人,这时转过身,快步走向工厂外停着的雪佛来汽车。那有人等他。 他打开车门,忽然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敲了他一下,很轻,他回过身,四处看了看,没什么在他身后,于是,嘟囔了句:“见鬼,莫非是那个家伙的鬼混吗?他妈的!” 车子顺着公路疾驰,他们在撒冷设在加尔各答近郊的一个地下会馆旁停了车。 “你在外面等着,我很快就出来。”那人吩咐司机说。 “好的,先生。”司机等他下了车就把车趴在路旁。 车门忽然自动打开了,继而又自动关上了。 司机转头看了看车门,又看了看外面,接着挠着脑袋自言自语的说:“我的天啊,上帝保佑!”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五十四章:失而复得 凯文走进会馆,每一道门都有穿黑色西装的人守卫,他们认识凯文,所以除了笑脸他看不到别的。身穿印度长袍的棕色本地人正忙着准备晚宴,的确,这晚宴来的也实在是晚了点,因为主人有点特别事要处理。所以,迟迟没有开席,估计这阵宾客们都饿的不行了,其实这到也是多余的猜想,如果饿了他们自然会在这么大的会馆里找东西吃的,谁也不是傻子。 近期外星人迈克的事闹的鸡犬不宁,撒冷美国总部被毁,加尔各答分部被袭击多人死亡,这些消息无疑象一颗重磅炸弹,给撒冷组织造成了不小的损失,然而,对于亚历山大来说,这并不算什么,他是个拥有极端思想的科学怪人,曾拿过无数的原子核研究的奖项,他对地球能量的演讲曾引起过世界的轰动,他不但在科学界名声显赫,就是在商界和政界来说他也是个佼佼者。自从迈克事件进入他的耳际以来,他就疯狂了,没有人能阻止他,因为迈克头脑里的机器对他的吸引里实在是太大了。他要找到迈克,他要把那个能量吸收转换器据为己有。 这阵,亚历山大正忙着应酬他的朋友,其中有一位神学专家,古咒语的翻译家——休。 休也不是个一般人,他简直是个天才,自从他开始从事翻译古咒语的工作以来,还从未遇到过什么阻碍,他精通世界上所有的古语,包括中国的甲骨文。 他和亚历山大是一见如故,他们是在柏林的一个学术研讨会上认识的。这次亚历山大让休来此的目的当然是破解从江浩那得来的经书了。 “这个是我一辈子见道的最为怪异的书,这书里好像并没什么秘密可言,甚至连一个孩子也能看懂它的某一种符号,比如,这个可以隐形的咒语—— 2+3+5+6+9+7+2+8+7+5+4+2+6+8+6+9+4+2+5+8+6+5+4=122” “是吗?我还是没明白你的意思。念这个咒语就能隐形吗?”亚历山大风趣的问休。 “哦,我也不知道,也许吧,让我来试试。”休开始念那串不断相加的数字。 念了几遍,他并没有隐形。 “休,你好像并没有隐形啊。我还是能看到你的。”亚历山大指着休说。 “可能是数字有点问题,按说应该是这样的,也许,我先来相加看看,这道题书的主人作的对不对?”休开始用心算这道题。 亚历山大摇了摇头,把书拿起来细细的琢磨着另一个图形的意思。然而就在这时休忽然消失了…… “噢,我的朋友休,你去了哪?难道你真的隐形了吗?”亚历山大激动的放下书,寻找着没了影子的休。 一个声音就在亚历山大左侧响起:“真是这样的,我说对了吧,真是这样的,我隐形了。” “快变回来,说说你是怎么隐形的?”亚历山大的脸上立时流露出贪婪笑意。 “哦,别急,这个很麻烦的,我现在还找不到回来的办法,不过,既然能隐形也就完全可以回来的。”休说。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是谁?”亚历山大喊。 “是我,亚历山大,我是凯文。”凯文在门外轻声的说。 “哦,那你进来吧。”亚历山大冲着门口说。 门一推,凯文走了进来。 亚历山大看了看凯文说:“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他会用暗器,是个武功高手,在加上可以隐形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凯文说。 “那你怎么说的?”亚历山大继续看着他那本书。 “我杀了他。”凯文简单的说。 “对,你做的很对。你一个人来的吗?”亚历山大突然奇怪的问。 凯文回了下头,然后说:“当然。” 亚历山大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门边一大块长方形白色的瓷砖上,此时那瓷砖上赫然出现了两个黑黑的脚印。 “他就在你身后。蠢货!”亚历山大飞快的把身体向后一滚,便藏在了桌子的后面。 那可不是块普通的瓷砖,是一种专门显示隐形重力的测试机器。江浩的脚在一踏上这块瓷砖的时候,亚历山大就发现了。 这个屋子里有很多机关,亚历山大的身子在桌子后消失了。江浩没顾的上门口的那个凯文就冲过去,找亚历山大,然而,狡猾的亚历山大早就溜之大吉了。但万幸的是那本书却被亚历山大遗忘在桌边了。 江浩把书拿到手里,然后转身走向凯文。 凯文没有丝毫的异动,他的脸上的表情流露出一种嗜血的杀气,和江浩以前一样他是个职业杀手之王。同时他也是亚历山大身边的保镖之一,他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怪人。所以,人们都管他叫——独狼。 江浩随手拣起柜子上的一个杯子掷了过去,杯子已一种惊人的速度飞向凯文。凯文没有过分的摇动身子,只是那么轻轻的一躲,就闪开了。杯子撞到门上摔了个稀巴烂。 江浩又走进了几步,凯文的手也快速的有了动作,他的枪几乎是在肉眼不能查觉的速度下从怀里掏出的,手指扣动扳机,红色的火焰直直的喷向江浩刚刚扔杯子的那个地点。 枪是连发的,一排十颗子弹,成不规则型散布于凯文身前五米的地方。可以想像,所有的生灵,估计都无法穿越他布下的这道严密的封锁线。 可是,空气中还是有一只脚重重的踹在他的腹部。 “哼——”凯文向后摔倒,嘴里冒着鲜血。 作为一个出色的杀手在受到任何攻击时也不会忘了自己杀人的使命,凯文的枪又响了,这次是从下向上扫射的,在这种情况下,更不可能有人能从这个角度逃生。然而他又错了。江浩不但没有被打中,还把他手里的枪给踢飞了。 凯文终于象个死鱼一样的不再挣扎了,他大口的喘着气。 江浩现了形,站在他面前。 他杀过许多个杀手,虽然是同行,但在这最后一刻,江浩还是说:“亚历山大在哪?告诉我,我不杀你。” “你杀了我吧,你不杀我,我一样会死的,亚历山大的手下从来就没有失败过。”凯文把眼闭上喃喃的说。 “哦,是吗,遇上我注定他永远的失败。去死吧……”江浩拣起地上的枪对准了凯文…… 也就在他枪响的同一时刻,另一只枪也响了—— 江浩跌倒在凯文身边,而后他便隐形了,地上到处是鲜血,其实负了伤的江浩继续用这种隐形术的意义的确不大,因为他的鲜血已经好不含糊的在地上留下了痕迹。 跳跃着扑洒在地面的血正明确的告诉追踪者江浩在哪,这回他的麻烦可来了。 而另一个隐形人休,却在此时正端着枪不断的追踪着江浩的血迹,隐形人于隐形人之间也是互相看不到的,这个道理其实就是一个号码只对一个人起一种作用一样。 江浩跌跌撞撞的向前跑,他的胸部被击穿了,是右胸,以前这个位置的下方曾受过一次伤,那次他差点就死了。可现在的伤势又要比上次还严重许多。真不知,他该怎样逃过此劫。 他实在跑不动了,委顿在一个角落里,大口的喘息,他不再能说的出话来,因为他的肺部此时正面临这最严重的挑战。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从前的影子在这一刻竟突然的显现,被他一直所遗忘的那段经历,包括君仪,包括武刚,全部都活生生的显现了。他非常的惊讶,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不断从眼前掠过的这些清晰的画面。他终于记起了从前,然而,他的生命也将在这一刻结束…… 休象狼一样跟着血迹找到了这个角落,他迷着眼笑了笑,举起了枪,然而正当他扣动扳机的时候,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事?于是,他放下枪,回头大声的喊起来:“喂,亚历山大,他在这,我找到他了,他受伤了。快点来把他带走。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的人还没到,因为亚历山大办公室的地道是通向一个很远的出口的,为了安全他是这么设计的。 休急切的又喊了两遍,还是没人来,但过了不久,他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临近了。 江浩身下的血已经淌了一大滩,他如今已不可能在做出任何有力的攻击了,就象个待宰的羔羊,直挺挺的躺在那。 门打开了,亚历山大和他的手下陆续涌了进来。 休指着地上的血说:“他在这,我击中他了。” 除了亚历山大所有的人都惊讶的四处寻找着休的声音的来源。 “把他带走。”亚历山大说。 “我什么都没看见,他在哪?”一个又蠢又笨的家伙冲口而出。 “他是隐形人,你这蠢货,你当然看不见他,不过现在他受伤了,就在那血上,你去把他抱起来,扛倒实验室去。快!”亚历山大命令道。 “是。”那个块头巨大的蠢货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在角落里一通乱摸。这好像是在玩一个什么游戏,看了让人觉得好笑。 “好像什么都没有啊?”捞了半天没捞到的大块头直起腰说。 “不会的,你再找找他跑不掉的,一定在这附近。”亚历山大说,“你们都分散开,把这个屋子里的每个角落摸一遍,不信他能插翅飞了。”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五十五章:穿越 江浩的确不在这了,他在昏眩中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吸走,他的形体几乎被完全的分解成和空气一样的原子、粒子中,也可以说他化成了空气。但这又不是死亡,因为在另一个空间的另一个地方,他还将被重组,这不是他身体的基因重组,而是他身体的原子和粒子的重组,是一种镜像能的作用,地球上在2055年才对此有了初步的研究。 江浩醒来了,他的伤在原子重组的过程中已被加以了快速愈合的设置,所以在他醒来后,就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不象是一般的科幻片,外星人就在你的身边出现,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有了某种感觉而已,他是睁着眼睛的,但眼前却全部是一种纯蓝的色调,那不是天空的蓝色,是一种凝固的颜色,象画布的颜色,简单的说就象一张蓝色的纸。 没有任何声音从他耳边响起,他沉浸在一个非常静的空间。非常的静,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其余的什么也听不到,但这种寂静又不是可怕的那种,反而还会使人产生一种极为舒畅的感觉。 江浩就沉浸在这种舒畅中慢慢的回忆他所失去的那段记忆。回忆君仪的样子,回忆他的父亲,母亲,还有他的奶奶,武爷,武刚,所有的所有…… 就在这时一种感觉深入他的体内,忽然他惊奇的发现这种感觉和语言一样的,可以交流,用心去交流,那感觉就象是不住在他血液里跳动的精灵,他的每一次跳跃都传递着可以听懂的信息。 那感觉说:“你已经被我们复活过两次了,你是我们唯一一个被选中在身体里安装能量聚合器的人。这个使命很光荣,他能使你得到永生,使你得到战无不胜的巨大能量,但目前你还必须听我们的。” 江浩用意念指挥感觉问:“你们是谁?” 那个感觉说:“我们是33星系的使者。” 江浩奇怪的用感觉问:“33星系?” 那个感觉说:“离你们这很遥远的,我们目前已经被你们的所发现了,但如果说你们能到达我们的星球那将是不可能的。” 江浩也用感觉说:“好吧,使者,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记忆中会失去很多从前发生过发事情吗?还有我自己到底是谁?请你们把一切都告诉我吧!” 那个感觉又说:“你的从前真的那么重要吗?对于你来说你的使命将是最伟大的,其他的都不足以让你分神,你不要再把自己当成一个地球人了,你已死过两次了,在地球人的眼里你只不过是个鬼魂一样的印象罢了。” 江浩的感觉沉默了一阵然后说:“谢谢你们救了我,不管以后我会接受什么伟大的使命,但目前,只要我还活着我必须找到一个人,我必须去完成一些关于我自己的事情。我必须这样做。” 那个感觉也停顿了下,仿佛是在思考,但过了会便说:“好吧,我们不想完全的控制你的所有思想,就是你现在的失去记忆也是因为你第一次死亡时受过的伤造成的,和我们无关。我们只想让你不断的吸取地球的能量,吸取的越多越好,在你身体里的那个装置,可以随着你吸取的时间和量而不断的长进,时间越长,你的长进将越快,你自身的能量也越大。在你运用和吸取这些能量的时候,我们同时也在你的身体里在转化这种地心的原能量。经过转换,这些能量再被输送到我们的星球,这不是窃取,这是挽救,因为你们地球将在百年后爆炸,爆炸的原因就是地心的能量原积压过多后产生核变造成的。” 江浩无法理解那个感觉传送过来的话的意图,于是就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明白,我只想知道我自己的事,能帮我恢复我的记忆吗?” 那个感觉又说:“可以,但现在我们还不能教给你使用这些能量的方法,因为你的回忆里有对此使命极为不利的血腥的成分,假如你用这些能量来制造麻烦的话,那地球也将提前毁灭,我们的计划当然也会失败,所以,要么我们给你记忆,要么我们教你使用能量,你只能选择一种。” 江浩不假思索的说:“我要记忆。” 那个感觉也说:“好吧,给你记忆,但你身上的能量就只有暂时封存了。直到你愿意忘掉从前记忆的那天为止。” 江浩用感觉答应了他们。 记忆来的很快,他马上想起了他的从前,这不同于不久前临死时的那种片断式的回忆,如今,他能随时的想起自己是谁,他为什么会死了两次。然而,在他的记忆里却一直有个影子没有完全的恢复,那时君仪的影子,他却怎么努力也想不起她是谁了。而和君仪在一起发生过的事他却清晰的记忆了起来,就是说,他忘记了君仪的长相和她的名字。 他本来还想用感觉去继续询问33星系的使者的,但令他极度失望的是,他又回到了地球。 “噢,我的迈克。我都想死你了。你是怎么来到这的?这不是做梦吧,上帝保佑!这是真的。”一个很甜的声音在他耳边激动的说。 江浩一愣,随即看到自己的身边正坐着一丝不挂的瑞拉。他赶忙坐起来,把脸转向一边。 瑞拉好像很激动的样子,不但没有一丝的羞涩感还扑上来搂住江浩的脖子亲了他一口。 “上次真的对不起你,本来说是去治病的,却被那些讨厌的FBI缠住了。都怪我的那个朋友,是他把你头里的秘密透露出去的,现在我和她断交了。这个自私的讨厌鬼。”瑞拉说。 江浩推开瑞拉红着脸说:“这怎么能怪你呢,把那件事忘了吧。” 瑞拉依然用炙热的眼光望着江浩说:“你知道我这一段有多惦记你,真不知怎么才能找到你这个出隐形人。幸亏上帝帮忙,把你从天上直接扔到我的床上。这回你看着办吧?” “看着办?什么看着办?”江浩疑惑的问。 瑞拉一笑,平时斯文的医生却在这时象个敏捷的猎豹般窜了上来。 “瑞拉——你干什么?放手!”江浩把八抓鱼一样攀附在身上的瑞拉推开说。 瑞拉好像是激动的过了头,一边光着身子继续扑上来,一边疯狂的大叫着:“迈克,不是我疯了,你看到电视里的广告了吗?——我要嫁给迈克!现在全美国的女孩都打着口号的要嫁给你了,我和你还认识为什么不能?” 江浩一边挣扎着挡开瑞拉,一边回头去看电视里的广告:我爱外星人! 我爱隐形人! 我爱迈克! 我要嫁给他! 美国人都疯了,江浩脱开瑞拉后无奈的隐形了。 瑞拉没有感到吃惊却欢叫了一声:“噢,你还和我玩失踪——” 她转身从桌子上抄起一瓶喷雾器,对着屋子里一通猛喷! 我靠!江浩在惊愕中猝然显形了。 他没有念什么咒语,而是,被瑞拉手中的有色喷雾器喷中,立即他的躯体变成了绿色一截了。 “我看到你了,你在那!”瑞拉象个孩子一样高兴的又蹦又跳。 这时电视里的广告继续播放:姑娘们要想抓住外星人迈克请用本公司生产的快捕显形喷雾器! 江浩瞪大了眼睛,这时再也顾不了别的,只好狼狈的从大门跑了出去。后面传来瑞拉一阵紧似一阵的呼喊声:“迈克,回来,迈克回来——” 他没有回头一直跑到了大街上,因为他的其他部分是隐形的,只有胸部的一点点地方被喷上了那种该死的显形色素,所以,街上的人便看到一块绿色的布条在神奇的自由飘动,开始没有人理解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当瑞拉赤裸着跑出大街吼了声:“迈克你给我回来……”后事情就有了变化。 街上的女人开始疯狂,一瞬间,她们的手里都拿着不知从哪变出来的各种类型的显形喷雾器,她们开始哄闹着四处追捕这块绿色的漂浮的布条。 警察和特种部队在得到消息后也很快的参加进这个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庞大的追捕队伍。他们的口号就是——快,抓住迈克! 江浩怎么会知道美国人心中的超人是什么形象的呢,他在中国出生,他根本就不理解美国女孩的开放到了什么程度。(他就是个傻小子,如果这事遇到某位看官,你猜会怎么样?一个字——死,累死!绝对的累死!) 江浩用手捂着嘴躲在一处肮脏的垃圾桶里,人们呼呼的从这追过,等喊声渐渐远去的时候,他才抹了抹身上的污秽胆战心惊的站了起来,久经沙场的他没在什么情况下如此的胆小过,可现在他却真的有点怕了。 垃圾桶旁这时有几只流浪狗走过,江浩没理他们继续抹着身上的印记,包括那块被喷了颜色的衣服。 一边擦他一边琢磨一个对他来说是比较深奥的问题,——为什么他穿着衣服可以隐形?而衣服上被喷了点颜料却轻易的显形了呢?他想不出为什么会这样,而以后他又该怎么对付这些讨厌的颜料。(这是个傻瓜的问题,现在暂时不讨论这个。)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五十六章:追捕外星人——迈克 就在这时那几只流浪狗开始示威性的哼哼—— 江浩没理它们,依然擦着衣服。一只狗开始扑上来咬他胸前显露的那块衣服。 江浩给了它一脚,这畜生在半空中被踢了一脚后,哀号着跑开了,剩下的几只中有一只非常大,非常凶的沙皮狗,此时它快速的扑了上来,巨大的脑袋很快就到了江浩的眼前。 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干吗这么倒霉!江浩稍微一让,用右手给了那狗的下巴一拳。 狗负痛又跑了,剩下的是几只非常小的狗,没勇气冲上来,只是在那一个劲的叫。这个应该理解,它们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连一块破布都收拾不了吗?真丢人! 因为那块印记很难擦,所以一气之下,他把胸前的衣服给扯了下来。这下可好,他的造型更狼狈了。 此时的犬吠声已越来越多,并一浪高过一浪的向这边涌来。江浩没想到这狗还不服去喊人了。摆明了要搞定他。他还在大大咧咧的从垃圾桶那晃悠呢,等他再回过头来时,几乎聚集了一整条街的上百条狗都伸着舌头望着他呢…… 虽然是隐形了的,但这的确也够恐怖的啊,狗好像和人有点区别,如果人看不见这个东西了,就再也没办法了,而狗它有鼻子啊,它可以闻出来你的气味,就这一点和衣服上被喷了后能显形的错误设计处江浩早就想告诉第一个设计这个魔法的人了。(这纯粹是扯淡!) 带头的狗开始叫了,并第一个冲了上来,江浩扭头就跑,把全部的力气都用在两条腿上,亏的以前在武家没百练那功夫,这回可是用上了。 本来大街上追迈克的人群都已经熙熙攘攘的快散了。谁知他们被一群狗有组织有队形的追捕给惊呆了,大伙都不明白狗在追什么?但又忍不住想去瞧瞧!(我就不信这爱看热闹的习惯就中国人自己有。他妈的,美国佬估计也这样吧?) 因为有一条猎狗在追,所以匆忙间江浩被咬住了裤管,他回身就把那狗给踢了个翻白,远处眼尖的人看见了,先是自己纳闷了会,然后恍然大悟—— “外星人在那——他在那——狗是在追迈克……” 人们又开始汇集,女人们又开始兴奋,狗们见人都这么撒欢更高兴的没边了,摇着尾巴迈开四腿继续的追—— 于是整个洛杉矶在8月18日的下午2:20分开始了名为“追捕迈克”的人狗联合行动。这次事件一直持续到晚上6:30分才结束。整个事件共出动人员3000名左右,狗近500条之多,还有围观者不计其数。 仓皇逃避的江浩终于在黄昏的时候彻底甩掉了那些嗅觉灵敏的狗。 瑞拉从警察局里走出来,身后突然有人拍了她一下,她回过身,后面却空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迈克,是你吗?”瑞拉紧张的问。 “嘘——”江浩示意她小点声。 “哦,亲爱的,我以为你跑了再也不会回来见我的呢,对不起!都是我一时激动的昏了头,害的你差点被抓住。” 他们开始并排行走。 “没什么,以后这样的事会经常发生的,简直是个喜剧!”江浩的声音在瑞拉身边说。 “你准是还没有吃饭?等会尝尝我的手艺,地道的法国烧鹅肝和土耳其羊肉卷。”瑞拉笑着说。 路人惊奇的回头看着这个自言自语的疯子。 江浩在瑞拉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瑞拉当然高兴,一刻不停的唠叨。 “迈克你答应我,以后就住在这里吧,嗯……我保证不骚扰你行不行?” “保证?” “是啊,保证!以后你去干你的事就行了,就象你以前在洛杉矶曾干过的那些事一样。去当你的超人——” “超人?” “对了,这是房间的钥匙,你可以在我睡着了以后自己悄悄的进来。因为我知道你一般都是晚上才出去的。” “瑞拉,你在说什么,我都被你搞糊涂了。我叫江浩,是个中国人,我以前是个做杀手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死过两次了,现在的我回到这里只是想找一个人而已……”他毫不隐瞒的告诉了瑞拉。 “找谁?”她问。 “一个叫君仪的女孩。”江浩望着窗外的繁星说。 “你的女朋友?” “是的,我一辈子就爱过她一个人。”江浩的眼湿润了。 …… “对了,你让我保管的那把钥匙给亚历山大抢去了。过些日子我要把它夺回来。”江浩说。 “亚历山大是谁?”瑞拉问。 “亚历山大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我知道他们的组织很庞大。而且,干的都是坏事。” 瑞拉说:“算了,不要为了那把钥匙去做很危险的事了。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他们沉默了良久—— 夜深了,江浩在灯下来回翻着那本苦行僧留给他的书,不知为什么,他这次从33星系回来仿佛在智力上有了明显的提高,对一些事物的辨别能力也加强了不少,或许是受那个异星体的不同磁场的影响吧,反正,这回江浩很轻易的就破解了书上一些符号的秘密。除了隐性数字外,别的法门都是用符号来代替的,既没有文字也没有象形图。 快天亮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搜索术。 这种搜索术其实就是一种冥想的法术,江浩此时正集中精力在头脑里一遍遍的念着君仪的名字,一遍遍的,忽然,他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他大吼着:“君仪——君仪——我要来救你了。” 在冥想的世界里,他看到了瞎了眼的君仪,那熟悉的面孔此时显得格外的呆痴,仿佛被死神掏去灵魂一样的呆痴。他的法力还不足以预测到在他找到君仪之前曾发生了多少可怕的事。然而他的第一眼就已明白了君仪所受的苦不会比他更少。 既然知道了君仪的下落,那么赶快去见君仪便是江浩目前最重要的事了。这个法术好像很难,虽然江浩第一次使用还算如意,但在以后的运用中却时常出现了些麻烦。 第二天,江浩迫不及待的准备去寻找君仪,但搜索的法术却没法显示出具体的地点,不如说:她在沙特利雅得的***地方。这种法术只是一种心灵的感应,可以凭自己对她周围的一些背景进行推断,就如我们看一盘无声录象带一样。 江浩在冥想中发现君仪身边似乎有些穿长袍蒙面的女子,所以,他以认定了君仪一定是在中东的某个国家,但具体的地点,只有江浩到了中东后,才能在冥想中看的更真切,并更大程度的感觉到君仪在哪个具体的地点。 情况实在是很糟,瑞拉不知为什么非要跟江浩一起去找君仪,她说:“不,我要和你一起去的,在那我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的。真的,求你了。” 江浩拗不过她只好让她跟着去了。 自从隐身了以后,江浩坐飞机和各种交通工具就从来没花过钱,就这一点,连江浩自己都感觉很有点不好意思的。 一路上,在外人看来瑞拉还是那么疯疯癫癫的自言自语着。其实她是在和江浩说话。她说的很高兴,一个坐在她旁边的老太太实在忍不住了就问:“小姐,请告诉那个一直在听你说话的先生,咖啡都凉了,让他赶快喝吧。” 瑞拉望了江浩一眼,又看了看咖啡扑哧笑了出来。 他们的确是在利雅得下的飞机,没有这么巧的事了,当晚他们出去街上买食品的时候,江浩竟和肖恩阿姨擦肩而过,江浩没有注意,肖恩更看不见隐形的江浩,就这样一次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便错过了。 他们住的酒店和君仪住的王子的豪宅相距不远,起初江浩和瑞拉根本就没想到君仪也会在这,他们是想把沙特首都利雅得当成这次中东寻找君仪的,然后在随着他的感应去一步步推进。 当晚,江浩顾不上旅途的疲劳便运起搜索的法术,他根本没想到当这个法术一经运起的时候,那种感应会那么的强烈,君仪在他的眼前就象活生生的真人一样,几乎另他有些迷乱,法术也因此而中断了一回。再次施展的时候,奇迹又出现了,关于君仪的感应又在减小,甚至好像是飘忽不定的,仿佛君仪正在从这里离开。 江浩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瑞拉,没办法他们只能启程继续寻找君仪的下落。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五十七章:第二个圈套 索勒赫公主满足的躺在床上,望着就坐在她身边,正聚精会神盯着墙壁的塔拉尔王子。 “我知道你还是在想她。”索勒赫公主说。 “对,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的。”塔拉尔王子冷漠的说。 “那你还要不要我帮你找人给她治病呢……” “为什么不要?别以为这样就可以继续耍赖,假如你真的不守诚信的话,我会杀了你!”塔拉尔王子转过头,怒视着索勒赫说。 “哦,别生气,我的王子,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一定把她的病治好,我只是说去尽力帮你找人把她治好。”索勒赫的确是个不讲理的女人。 塔拉尔的怒火转眼就爆发了,他冲上去,掐住索勒赫纤细的脖子说:“那你就等着去死吧——” 索勒赫想喊叫,但王子的手把她卡的一点都叫不出来,于是她开始求饶了。 “好的,——我——答——应——你!”公主的脸上开始现出了恐惧。 塔拉尔放开手,头上青筋直蹦。 索勒赫揉着被扭痛了的脖子,眼里含着泪说:“亏我还算是你的妹妹,这个事要是给父亲知道了,你猜会怎么样?” 塔拉尔轻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知道又怎么样?你为什么不说说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好吧,我不跟你吵了,你可以走了,那个女人你把他带上,过两个小时来见我,我准备车送她去沙漠找药。”索勒赫说。 “为什么不把药拿来在这吃?她不能再去沙漠了,你不是又要耍什么花招吧?”王子盯着她说。 “那信不信由你,给她解药的人不会离开沙漠一步的,你可能听说过这个传说,就是沙漠中的巫师只是借用了魔鬼的力量来完成他们的戏法,如果他们走出沙漠,那么他们身上所有的法力都会不灵的。”她没有看塔拉尔,只是一个人又躺回了床上,闭着眼说。 “能不能顺便把她的眼睛治好?”塔拉尔又说。 “那可不是我们协定里的东西,我没这个义务去帮她治眼睛。”索勒赫扭过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用什么代价能换回她的眼睛呢?”王子继续努力。 “什么代价?你能做到吗?”她还是气愤的说,因为刚才被卡的的确是有点痛。 “你说说看——”王子说。 “哼,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就可以出卖你的全部吗?真是难以想像。”索勒赫指着他说。 “我愿意!”王子坚定是点点头。 索勒赫给他鼓了鼓掌,然后又说:“那好,我要你忘掉她,然后真心真意的跟我结婚,你愿意吗?” ……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说:“好,我愿意!” 索勒赫好像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或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的话,于是她又说:“你再说一遍,什么?我没听清。” 塔拉尔继续说:“只要你治好她的眼睛,我就忘记她,永远忘记她,和你结婚。” “是真的吗?我跟本不相信你说的话,不过,我有办法让你回心转意的。”她恶毒的笑了起来。 君仪是在晚上被车子送走的,至于她的去向还是个非常神秘的问题,因为王子不能知道这个去向的所在。 这是一片神秘的沙漠地带,到处是弥漫的黄沙,一处非常低洼的沙谷中,隐藏了一条密道,这条密道是通向一个被沙漠掩埋了很久的古城堡的。没人知道这个所在,这个城堡是中世纪前的产物,城堡的主人可能也是个皇室的贵族,里面摆设非常的阔气,本来被沙漠掩埋了的城堡里是不可能再有人居住的了,在没有空气的情况下除非你是鬼混才能在这生息。但第一个发现这个古城堡的人却真的住了进来,并解决了城堡里没有氧气的问题。这要依赖于他的非凡的聪明才智了。他就是这个索勒赫的叔叔,神奇的沙漠探险家——阿穆尔。探险家都有个癖好就是发现宝藏,却把一切他发现的东西据为己有,他们可能并不爱财,但作为一种炫耀的成果,他们要对此有所保留。所以至今为止,除了少数的人外,沙特政府还不知道这个城堡的存在。 因为还要进行新的探险,所以阿穆尔便又开始了新的旅程。这样城堡就被狡猾的索勒赫骗到了手,并出巨资秘密进行了装修和改善,现在这个沙漠中的庞大建筑就彻底的属于了索勒赫。 君仪被带进了城堡,里面有点阴森,因为有空调和制冷设备,所以城堡里的温度比外面要低了十几度的样子。 迎接君仪的不是别人还是那个长相奇丑的巫医阿卜杜拉哈米德。原来他被公主藏到了这里。 君仪因为神志已经混沌,实在认不出这个坏蛋的声音了。她傻傻的跟着他走进了房间。还好这个阿卜杜拉哈米德没有起什么更大的歹意,毕竟他是个巫师,对一些精神上的追求到更容易使他沉迷。比如说魔法制药和招魂等等。 君仪没有得到任何的医治,这只不过是索勒赫的一个骗局而已,他们是准备给他医治的,但那又不能叫做医治而是下毒,不能叫她死,还要让她一个阶段的一个阶段的清醒一下。为了控制塔拉尔王子,索勒赫甚至命令巫医哈米德给她配上治疗眼睛的药,让她能够暂短的得到光明,然后永远的再回到黑暗。 她就是如此的恶毒。 此时,索勒赫正用手机遥控着城堡里的一切。 “药配的怎么样了?”她问。 “有一种药很难找,叫:断肠草。只有中国才有。”哈米德说。 “好吧,我让人去买,你要加紧炼制,我很快就要你在那个瞎女人身上用的。”她说。 “是,你放心吧,只要你找到这个药,三天内就可以配好。”哈米德说。 放下电话,她转身去了阳台,外面阳光明媚,塔拉尔又是注视着远方出神。 “你怎么了?我不是答应了你吗?你为什么还要想她。”索勒赫幽怨的说。 塔拉尔猛的从思绪里冲出来,回头吃惊的望着她说:“没有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她,只要你给她治好眼睛,我们就结婚。” 他显得很轻松,但眉宇间的忧伤却不能给人以一种面部和谐的感觉。 “不用骗我了,我看的出你是忘不了她的,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和你计较这些的,我的目的就是当皇后,而你正是所有王子中最有希望的。”她的目光里放出了凌厉的光,仿佛比太阳的光还刺眼。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正的目的,谁说我是最有希望的,阿勒大哥不行吗,他可是比我富有多了。”王子走出两步说。 “可父亲是这么说的,阿勒的头脑只能够经商,而你却有领导整个沙特的智慧。”索勒赫说。 “为了这个政治上的目的你为什么要把君仪也牵扯进去呢?”塔拉尔盯着她说。 “有时爱情比权力重要,有时权力比爱情重要。对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来说两样我都想要。” 王子没出声,默默的走开了。 有人说这座城堡是恶魔的驻地,关于这个城堡的历史已经没人可以考证了,但作为住在这里的几个仆人来说却是场不间断的恶梦。 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城堡里的气氛就特别的恐怖和渗人,在仆人海伦接 (: ) 嗜血死神 第 15 部分阅读 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城堡里的气氛就特别的恐怖和渗人,在仆人海伦接管这里以后,就发生过许多次无故断电的事件。这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的事,这里是利用风力发电的,外面有发电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送电。在说里面还有应急用的储备高能电池。怎么可能经常的停电呢,被送来的电工经过检查说,电路和发电设备都没问题,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里住着魔鬼。 停电当然是一个发生在城堡里的很小的事件,还有诸如,每天夜晚都听到鬼魂的呼喊声啊,听到凄厉的惨叫声,已经各种物件凌空飞起的事件也常出不断,所以,仆人们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已经换了许多个了。 当然有鬼魂的出现也有人是很高兴的,他就是也刚来不久的:巫医:阿卜杜拉哈来德,对于他来说,能够找到魔鬼的居所简直就象找到了宝藏一样。 虽然这里的魔鬼都不是可以随意调遣的那种,但哈来德并不放弃这个希望,每天入夜,他都聚精会神的念动招魔咒,而且经常出去打些活的羚羊来布道。新鲜的血肉,恬不知耻的蒙骗、美言加上许诺,这就是巫师招魔鬼的方法。 很快,魔鬼就进入了他的圈套,开始帮他做些小的事情了。 不知这个地方被魔鬼还是什么诅咒过一样,江浩的搜索术根本没法搜索到这个城堡里的任何信息,感应消失了,君仪的影子在她进入这个城堡的一天就再也没有出现于江浩的眼前,就这样,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灵映像便被这茫茫的沙漠和神秘的魔堡所阻隔了。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五十八章:心魔 恰恰在这时,江浩和瑞拉也已起程,既然失去了君仪的下落,一切寻找都是盲目的,但心急如焚的江浩可不想就这样等下去,出去找找总比在家里傻等要强的多。 江浩也不是完全盲目的寻找,他的记忆里还存有她在消失前的那些感应的模糊地点。如今他正向着王子的豪宅搜索而来。 捷克和肖恩刚吃完午饭,坐在庭院的泳池边纳凉,忽然,门外仆人和谁争吵了起来,于是,捷克就首先走了过去。 “我都说过很多遍了,小姐,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这里是塔拉尔王子的别墅,怎么可能有你们要找的人?快点走吧,别给自己找麻烦,这可不是美国!”一个高大的沙特门卫和瑞拉说。 “哦,即便没有你们也不用这样啊,我毕竟没有闯进去,我不过是站在门口向你们问问罢了,干吗要那么凶呢。”瑞拉用手把凌乱的头发向后使劲撩了一下,也气愤的说。 捷克走到门卫那,朝瑞拉望了望,见不认识就转身向回走。江浩站在离瑞拉有五米远一个树阴下,这时猛的看见捷克,忽然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股亲切感。于是,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瑞拉的身边。 捷克走了两步,却不知什么原因忽然转过头来,正巧这时看到了走过来的江浩。 “噢,我的天啊,这怎么可能——”一时间捷克的大脑嗡的响了起来。 江浩死的时候就是捷克找来牧师给下葬的,而就在他们来利雅得之前还特意去墓地看过他呢。世上哪有长得那么相像的人。捷克张着嘴傻愣在那。 瑞拉这时放弃争吵,回身和江浩说:“这的人真不讲理,我们走,去别的地方看看。” 当她发现江浩正目不转睛的注视这着别墅里一个老头的时候,便拉了他一下,然后惊奇的问:“你在看什么迈克?” 江浩摇摇头,很茫然很失落的转过身和瑞拉说:“这个人我好像很熟悉,但又想不起在那见过了。也许是在美国?也许是……我的头可能还没有彻底的恢复,可能还有些事情我记不起来。” 捷克走近了两步,喊已经转身离去的江浩:“喂,请留步……请留步。” 门卫见主人的客人要他们留步自然也变得恭敬了起来,门马上被打开了。 捷克走出来继续问:“小伙子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看你这么面熟,好像我的一位朋友……” 江浩也变得有些激动,稍微颤抖的说:“我也是这么想,但我的头出了点问题,现在有好些事都记不起来了。我叫……” “哦,他叫克里斯。呵呵。”瑞拉使劲的向江浩使着眼色,意思是让他别泄露身份。 “哦,对对,我叫克里斯。”江浩犹豫着说。 “克里斯,哦,不是,你们长的太象了,我把你真的当成他了。”捷克摇着头说。 “对了,我叫捷克,你们有什么要我帮助的吗?”捷克还是很惋惜的说。 瑞拉这时张口就说:“我们想找一位叫君仪的很漂亮的中国姑娘,不知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她。” 江浩还补充说:“她的眼睛瞎了。” 捷克的脑袋又嗡了一下。 “哦,天啊,你难道真是江浩吗?”捷克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你是……对,我就是江浩,你怎么知道的?难道君仪真的在这吗?”江浩露出了多日来难得一见的笑容。 “是的,我是君仪的叔叔,捷克,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怎么可能又……”捷克一头雾水的问。 “这个说来话长,捷克叔叔,先别说这个,等会和你慢慢解释,让我见一下君仪好吗?我简直太激动了。”他无法控制住这种激动的心情,简直要疯狂了似的。 于是,捷克叔叔赶忙领着他们进了别墅。 等江浩见到了肖恩阿姨,然后把前前后后的奇怪的经历都诉说了一遍后,才知道,原来在他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里君仪竟也遇到了这么多挫折——不仅如此,江浩还听捷克叔叔说,君仪此时更被带到一个神秘的沙漠地带去治眼睛,和她近期得的那种怪病去了。 江浩觉得心里特别的不踏实,总想快一点见到君仪,然而,没有见到王子塔拉尔之前,是绝对找不到君仪的,所以他和捷克叔叔商量了一下,由捷克叔叔出面去求见王子塔拉尔。这样,如果等王子回来,那么一切的事情可能就全迎刃而解了。 王子在得到通知后,便迅速返回了住所。 “你认识君仪?”王子听了捷克的介绍后,还有些怀疑的问江浩。 “是的,我就是为了找她才活到现在。”江浩说。 “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吗?”江浩继续问。 王子犹豫着没有回答,但他的内心里却极度的痛苦,一方面他自己也不知道君仪现在到底在哪?而且还因为君仪的事正受着公主索勒赫的摆布和玩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报恩?还是爱情?不管是什么,现在他的面前又出来了一个可以为君仪去死的人,你说他的心能不难受吗。 见王子傻愣了好久都不说话,于是江浩又问:“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没事,你只要告诉我她在哪就行了,我自己去找她。” “她在沙漠里面,具体的地点我也不太清楚,这是公主索勒赫联系的巫医。”塔拉尔说。 “我去问公主。”江浩坚定的表情不可动摇。 王子看了看眼前这个挺拔的黑衣青年,点了点头说:“实在抱歉,这个我没法帮你,因为,我和公主是有协定在先的,巫医给君仪治病,但任何人不能知道巫医的下落。” “你可以告诉我公主在哪?”江浩说。 “可以的。我让人带你去。”塔拉尔说。 在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江浩就出现在公主的华丽的客厅里了。 “你叫什么名字?”公主用眼睛一直盯着江浩问。 “克里斯。”他简单是说着中午说过的那个谎言。 “克里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你找我有什么事,听说还是塔拉尔王子的人带你来的。”公主轻轻的抿了一口上好的葡萄酒然后说。 “请告诉我君仪的下落。”江浩问。 “君仪?哦,就是那个瞎了的女孩。” “是的,她在哪?”江浩加紧问。 “她在沙漠里治病。”公主也简短的说。但目光还是停留在江浩的脸上。 他很厌烦这个一直盯着他看的女人,但为了打听到君仪的下落,他还是尽量的忍耐着她。 “她在沙漠的什么地方?我想去找她。”江浩又说。目光中流露出少有的固执。 公主忽然眼神中显得很迷茫,呆了呆才说:“你是她什么人?你好像很爱她?” 江浩也用眼逼视着公主说:“她是我最爱的人,我不能没有她。” 公主长嘘了口气说:“哦,原来是这样。很遗憾,如果你早来几天就好了,现在没有人可以去那个沙漠里的,因为巫医的法则是,在他企求魔鬼给病人治病的时间里,任何人不准打扰他,如果谁破坏了这个规矩的话,她的病不但治不好,打扰他的人也将受到魔鬼的惩罚。” 江浩闭上眼,想了想说:“我可以给她治病,不需要那个巫医的帮助,你告诉我好了。” 公主很美很性感的笑了笑说:“你真的很勇敢,但我不相信你能治她的病,如果,你非要去见那个巫师的话也可以。你准备一下,明天我找人带你去。” “那么谢谢公主了。我走了。”江浩起身告别。 “等等,我的勇士,真希望你能如愿以偿,但我还要提醒你,如果,在沙漠里你不能说服魔鬼的话,可没这么幸运了。”公主的嘴角露出毒辣的微笑。 “哼——这个不用你担心,去了才知道。”江浩不知为什么第一次见这个公主就对她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厌恶感。更注定她不是什么好人了。 当晚江浩在夜深人静后,又试验了一次搜索术,结果还是如此,仍旧找不到君仪的下落。他知道这次去沙漠里可能会有危险,于是就瞒着瑞拉、捷克和肖恩,没告诉他们他要去沙漠找君仪,他留了个字条,让他们在这一定等他回来。 也就在当晚,公主索勒赫特意为江浩布置的陷阱也摆好了。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五十九章:魔王的咒 第二天,公主只给了江浩两个引路人,和四匹骆驼,本来直升机去会更快点的,但公主是为了让他死在这个沙漠里,并不是让他救回君仪。为了试试江浩的身手到底有多厉害,索勒赫决定让引路人把他们领到古堡附近的恶魔谷去,在那里才是真正恶魔的聚集地。关于恶魔谷的传说,已经有几个世纪了。传说中说那里是地狱的入口,是魔王来去的通道。象巫医哈得里这样的人物去了恶魔谷也会被吞吃个干干净净。 在沙漠里走了几天,他们终于来到了恶魔谷,除了那些耸立着的成排的棕黄色的巨型岩石以外,白天这里仿佛和沙漠的别处没什么区别。 带路的人远远的就不敢前进了。连他们骑的骆驼也惊叫着向后退避。烈日的光芒烘烤着大地,沙漠上象给烧着了一样。 江浩从骆驼上下来,示意那些领路人在这里等他,然后,他带上他的那本书便向恶魔谷进发了。在他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几个远远的站在山坡上的引路者不见了。哦,坏了,他们跑了。其实把江浩带到这就是他们的任务。现在他们可以顺利的返航领赏去了。 而江浩的死亡已经是他们早就注定了的,因为即便没有恶魔的存在,在沙漠里没有水和食物他也熬不过三天。 本来这个计划是很合理的,但遇到了这么个不能死去江浩却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合理起来。 江浩在踏入这个岩石的世界的一刻,就感到了些不祥的气息的涌来,但为了找到君仪,还有什么能阻止他的呢。 他站在一块巨石上,开始呼喊君仪的名字,然而,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他不甘心,决定搜索整个恶魔谷。 夜晚还没来临,就在一个陌生人闯入后,魔鬼谷开始沸腾了起来—— 江浩开始听到些特别的声音,仿佛是地底的声音,没有正规的话语,都是凄惨的号叫。那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近,随即还伴随着一股股的恶臭的袭来。 即便这样,周围还是没有什么眼睛可以看见的活动形体出现。江浩手里捏着钢针,机敏的左右观察着。 不知为什么,仿佛是有预谋的一样,晴朗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片乌云,这乌云压的很低,快速的遮住了魔鬼谷。被黑暗吞嚼的谷地此时却不象刚才那么寂寞了,一些影子开始现身了。这些影子很奇怪,他们好像没有自己真正的形体,只是堆堆可以任意组合变形的有色气体。怪叫声和恶臭仿佛也是从他们那传来的。 在他们没有进攻之前,江浩的头脑也正在快速的运转,他想:这些妖怪不知怕不怕我的暗器?还有我的隐形术不知在他们面前灵不灵? 答案显而易见,肯定不灵,这些于另一个空间的灵异怎么会怕这些低级的法门呢,除非江浩懂得些制魔的法咒。然而他除了枪支和暗器外只学过这么一门的隐形术啊。 恶魔们开始结成一个圈或一个桶子型的罩子罩住了他,江浩立即感到头晕目眩,他查点跌倒,但还是坚持着站住了。 一个声音开始传来,是类似于人类声音的那种调子。 “我早说过你要回到我这来的,现在应验了吧?”那声音听了使人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江浩想起来了,和老约翰钓鱼的那一次在撒旦的召唤祭祀上出现的恶魔的声音也是这个语气。 “是的,我回来了,我有一个请求你能答应我吗?”江浩说,脸上很平静,并没有因对面是恶魔或死神而绝望。 “非常勇敢,但你除了生命外根本没有任何的条件可以和我谈交换的啊,我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恶魔说。死气已越来越多的侵入了周围。 气氛一下子变地紧张起来。紧张的当然是江浩这边,而恶魔那边却不可能紧张什么。 “用我的命来换一个人的健康和幸福怎么样?”江浩说。他没有思索,因为这个世界上的生于死他已经看的淡了。 “哦——”那个不断的喷着臭气的罩子呼的松开了,所有的恶魔都恢复了原形,依旧各自飘荡着在江浩身边游移。 一个巨大的身形在他面前出现了,有好几米高,整个形体上都爬满了蠕动的蛆虫和一些蜈蚣,扑鼻的恶臭就是从他腐烂的肉体上传来的。 “你的命?哈哈哈哈……”恶魔们齐声的又笑开了。 “说说看,你想拿你的灵魂换谁的幸福和健康?”那个最为巨大和丑陋的恶魔说。 “她的名字叫苏君仪。”江浩说。 “你想换取她什么样的幸福和健康?”恶魔又问。 “把她的病和眼睛治好,让她永远快乐。”江浩望着恶魔谷以外的地方,双眼现出了少许的幻想。 “好吧,成交了,用你的灵魂来换她的快乐和健康。”恶魔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但我要先看到她的健康!”江浩忽然说。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我说勇敢者,在这里我随时可以取走你的命。”恶魔说。 而后,江浩的身体忽然被凌空抓了起来,就那么悬停在半空。 “不过,我不想这么做,我要你来当我的使者。”恶魔说。 “使者?什么使者?”江浩问。 “嗜血死神。我会放你回那个世界,而你的使命就是在那个世界里给我寻找鲜血和灵魂。你所有的成绩将和被你祝福的人的命运相辉映,你给我的灵魂和鲜血越多,她就会越幸福和健康,反之,她就会一步步痛苦的死去。”恶魔说。 “不,为什么非要把我和她联系在一起,我可以为你们做一切,但绝不能伤害她。”江浩在空中喊。 “我们已经不再相信人类了,所以你只能用相等的条件来换回你的愿望。”恶魔的形体开始迅速的旋转。 “你们自己为什么不去杀人,你们不是很喜欢鲜血吗?”江浩怒吼着。 “我们和天使是有约定的,不能经常在你们那个世界里出现。所以只有派你去为我们寻找食物了。”恶魔如实的告诉他。 这是恶魔的形体已经完全在飞速的旋转中消失,当所有的影子的开始退却的时候,恶魔的声音又响起了:“记住,从今天开始,如果你想你的朋友幸福和健康的话,那么你就去杀人吧,杀的越多越好。” 这是个比死都难过的消息,因为江浩想离开这个世界的真正原因是他的头脑里本来就被外星人植入了一个什么机器,说白了,就是也被外星人利用的一个工具。假如刚才能够用自己的本就是拣回来的生命去和恶魔换取君仪的幸福和健康的话,那将是件多么成功的壮举啊! 可现在自己不但没有真正给君仪带来什么幸福和健康,反而把自己陷入了一种更深的痛苦中。 恶魔在这一刻已经全部离去了。剩下的只是江浩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地上。他面临的困难此时还不仅仅是杀人的问题,在没有水的情况下,他怎么能活着回到利雅得呢? 其实到了现在这一步,他的生死直接牵扯着两帮人的利益,33星系的外星人和恶魔谷的恶魔们。如果他死了,他们的目的也不可能实现,所以,没有人会希望他死,既然他们都有那么大的本领,眼前的困难自然是很好解决的了。 江浩突然象被什么击了一下,从惊愕中醒来,他环视着四周,发现恶魔谷此时又袒露在阳光下。头上的黑云已不知何时离去的,火红的太阳又肆无忌惮的燃烧起沙漠。 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慢慢的向沙丘上走去。 远方在滚滚的热浪里很明显的出现了一条公路,江浩觉得非常奇怪,这是沙漠的腹地,怎么可能有公路呢。莫非是幻觉。他揉了揉眼,继续仔细的看了看,的确是一条公路,上面还不时有车辆的往来。 于是,他快步向沙漠上的那条公路走去,好像很近,但他走到天将近黑的时候,公路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了。 海市蜃楼! 沙漠的夜是非常寒冷的,江浩冻的直打哆嗦,他找了一个比较避风的沙丘,在后面躲下,然后用白天烤热的沙子埋住自己,这样一来比刚才就暖和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因为饥饿和干渴,他醒了。突然,一阵细小的说话声传了过来。他开始以为自己做梦了,又仔细的听了听,没错,那的确是两个男人的说话声。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六十章:决斗哈里德 “不,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吓死的。真的。” “和你一样我也是吓得没法睡了,只有白天能睡一会儿。真倒霉,来了这个恐怖的地方。要不为了那些钱……” “那些钱?我看如果连命都没了,那些钱你能不能把它带进坟墓去用?” “你说的也是,好吧,过几天等总管来了,我们也要求回去。这里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随着他们的声音慢慢近了,江浩也看见两个穿阿拉伯袍子的人走了过来。江浩从沙堆里坐了起来,那两个人看了掉头就跑。 江浩怕再失去寻找路和水的希望,就赶快追了上去。 “喂,你们别跑,我只是想问问路,顺便要点水喝……”江浩边追边喊。 他们自然跑不过江浩,才二十多米的距离就被江浩拦住了去路。 “你看你们跑什么?我不过是想问问路吗?又不是……”江浩说。 他们浑身和筛糠似的抖个不停。一个颤抖着问:“你是人?” 江浩一听很气:“我当然是人。” 另一个说:“我们还以为你是恶魔或鬼魂呢,我们这经常闹鬼的。我们都快被吓死了。” 江浩笑了下说:“那你们告诉我怎么走出这片沙漠。” 先头说话的那个听了一惊说:“你是怎么来到这的,这可是沙漠的腹地啊,没有三四天的路程是不可能走出这里最近的边缘的。” 江浩也不知怎么和他们解释了,反正他的经历即便和他们如实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的,还不如自己埋在心里的好。于是江浩又问他们:“不说怎么来的了,反正,你们能给我的点水吗,我很渴。” “水?没问题,到城堡里就有水了。”他们说。 “城堡?沙漠里有城堡吗?”江浩将信将疑的问。 “是的,我们就住在那个城堡里,但你出去的时候可不要乱说啊,给公主知道了,回惩罚你的。”他们提醒江浩。 “噢,我不会的。我只是想喝点水然后走出这个沙漠而已,你们放心吧。”江浩摇了摇手说。 “那好,那好,走跟我们走吧。”那两个人点了点头,在前面带路。 江浩跟在后面走了大概有三百米的距离,便进入了一条隐藏很好的密道。如果不是有人带领的话,他自己是绝对发现不了这个城堡的。 里面很黑,但带路的人却很熟悉这里,随手在密道的入口处就开了灯。这是一条很陈旧也很复杂的密道,四壁是很久远的那种洁白的花岗岩石造的,但现在由于潮湿,上面也长了些苔藓,密道有很多岔口,也不知是通往什么地方的,象迷宫一样。 走了大约有三百米的样子,才正式进了古堡。 两扇非常厚重的木门正开着,上面被沙子整个埋住了,只是下面和城堡里的空间没有受到外界的丝毫破坏。穿过大厅时,城堡里的灯忽然灭了,四下立即一片漆黑。 “噢,它们又来了。快走吧!”领路的人恐惧的说。 “什么?谁?”江浩在后面问。 “恶魔和鬼魂。”他们说。 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笑声突然从大厅的每个角落里响起来。 领路人吓得开始奔跑,黑暗中也不知他们跑到哪去了。江浩没跑,还站在原地。而他的手里也攥住了钢针。 声音飘忽着掠过江浩,一会在头顶上,一会又在脚底下,江浩不为所动,他认真的分析着声音真正的来源。 猛的,他的手仰起来,正准备把针向前方的一个声音投射出去的时候,灯忽然亮了。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张非常丑陋的脸,和癞蛤蟆一样的丑陋。 “你是谁?”江浩放下针,因为这个人虽然丑陋点,但毕竟还是个人,不是恶魔。 “我正要问你呢?你是谁?为什么闯进城堡?”巫医哈里德狞笑着说。 “我迷路了,想找点水喝。”江浩说。 “是我们带他进来的,他就是想找点水喝。”一个刚才躲起来的仆人这时出来给江浩作证。 “迷路了?就你一个人吗?”哈里德又问。 “是啊,一个人。”江浩注视着他说。 巫医来回审视了江浩半天才对仆人说:“你们为什么不听我的,一定要晚上出去呢,如果下次再发生这种事的话,我就告诉公主把你们都撵走。” “是。”领江浩来的那两个低头应了声。 “带他去喝水吧,然后给他点饭吃。”巫医吩咐他们。 “谢谢!”江浩扭身和仆人走了。 “他是个老怪物,是个巫师,这里的恶魔都是他招来的。”一个仆人悄悄的告诉江浩。 “巫师?”江浩奇怪的向后又望了一眼。 “是的,一个很可怕的巫师。竟干些坏事。”仆人又说。 他们在一个很大的厨房里给江浩找来了水和食物,江浩开始坐在桌子上吃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睡衣的影子忽然飘过江浩的视线。 江浩抬起头,四下打量了一遍,那个影子只一闪就消失了,他没看见那影子到低去哪了。 “你们这个城堡一共有多少人?”江浩问。 “多少人?算我们共四个仆人,一个巫师哈里德,还有一位来此治病的小姐。”仆人说。 “治病的小姐?她叫什么?是不是一个眼睛瞎了的女孩。”江浩问。 “是的,你怎么知道?就是一个眼睛瞎了的女孩。”仆人说。 他的话还没落,江浩就呼的站起来,一把抓住那仆人的衣领,激动的说:“快,快,快领我去见她。” 他的那神情把仆人真的吓坏了。他们不知他为什么这么激动,没敢再问为什么,就乖乖的领着江浩去了君仪的卧室。 门开了,里面的灯光柔和,江浩注视着这个熟悉的背影。她就坐在床上,眼睛里流着泪。 仆人说:“小姐,有个人要见你。” 君仪没什么动作,只是默默的说:“谁?让他进来吧。” 仆人退了出去,江浩却还傻愣在门口,但眼睛中的泪已止不住的吧嗒吧嗒的落在了地板上。 “你也哭了?为什么?”君仪扭过头不解的问。 “开心的,因为又见到了你。”江浩努力向前走了一步说。 对面的君仪突然站了起来:“江浩——” “你受苦了……”江浩的泪已经完全模糊了视线。 “我不是再做梦吧,阿浩。我真有点不相信,我……”君仪开始哭了,他们俩的距离在也不能拉近了。他们就定在那相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就那么守望着。 “不是做梦,不是做梦,我真的在你身边,不信你摸摸我……”江浩努力冲过去,一把搂住了君仪,那么长的时间,他们各自为了一个永不停止的故事而寻找下去,直到今天,他们才终于遇到了一起,也不知是老天的作弄还是真的可怜他们,如今的相遇背后,他们却又都拥有了什么。 “阿浩……”君仪用手拼命的抚摸着江浩的头和脸,她的牙使劲的透过衣服咬住江浩的肌肉。狠狠的,象野兽般的咬了下去。 “啊——”江浩哼出了声,但这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幸福。 就在这时,哈里德巫师正在门口恶毒的注视着他们。 “你没有死吗?阿浩,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愿这是真的,不要离开我了。阿浩……”君仪死命的抱住江浩。手指甲都陷入了他的肉里。 “你们认识?”巫师终于忍不住的说。 “嗯,认识。”江浩没回头就那么回答了他。 “赶快把手放下,要不然,就给我滚出去。”巫师突然怒吼了起来。 “为什么?”江浩慢慢的推开君仪回身说。 “因为我不喜欢这样,这是我的地方。”他顿了顿又问,“你叫什么名字?来沙漠里干什么?” “我?你不用问,和你没关系,我来沙漠就是为了接她回去,现在我们走了。”江浩用手搂住君仪的腰缓缓的向门口走去。 “站住,她是我的病人,她的眼睛还没治好呢,在治好之前谁也别想把她带走。你听到了吗?小子。不管你是什么来头,在沙漠里是我说了算的。”巫师突然拦住了去路。 江浩的飞针出手了,不偏不斜,正好刺进哈里德的双眼。他尖叫着伏下了身子。 江浩带着君仪继续向前走,但转了个弯以后,巫师忽然又出现在眼前…… “这是你的,很好,还有什么都用出来让我看看。”巫师把钢针扔到地上,讥笑着他。 江浩放开君仪,走上一步,手上只是一动,那是个虚招,而这时他的风魔腿却闪电般的踹在了巫师的小腹上。 又是一声闷哼,巫师被踹出去老远。 江浩紧跟着追了上去,为了怕他第二次又回来捣乱,然而,巫师在他眼前继续神秘的失踪了。 江浩不敢大意,回到君仪身边守护着她。 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力量,不知从哪突然的冒出来,象皮鞭一样抽在江浩的背上。他顾不上疼痛的滋味,转身就又是一脚,然而,后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那股力量真的和皮鞭一样的凌厉,江浩的身上接二连三的遭到这种打击。现在已经皮开肉绽了,鲜血一滴滴的淌下来。也就在这时,江浩的身体突然在君仪身前消失了。 在恶魔面前隐性可能没有什么意义,但对于一个也是使用法术的巫师来说,能够隐形还是很让他头痛的事。江浩隐形后,开始悄悄的用手摸索着活动的物体,一旦被他摸到巫师,那么他就可以展开连续的攻击了,毕竟,两个都隐了形的人就和两个把眼蒙住的瞎子也差不了多少。 江浩努力的摸索着,终于,他的手碰到一个刚从身边经过的活动物体。他马上用一个擒拿手先抓住对方,然后将其摔倒,摸出头和脚的位置,接着用他的铁拳,着实的修理了那个家伙一顿。不知可不可以打死这个家伙,反正,他是一刻不停的在他头上猛捶。 打了会,见没了动静,他便起身,继续拉着君仪已隐形的形式行走。君仪当然看不到他隐形了,只要能不离开他,她的心里就充满了希望。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六十一章:被换走了心 君仪紧抓住江浩的胳膊,他们快速的象城堡外走,但这个非常复杂的城堡在没人带领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出去呢,他们在密道里迷路了。哈里德巫师再也没有追来,或许他真的被江浩打了个半死,真不明白用暗器都打不死的人却在拳脚下瘫痪了。其实,普通的人越是在魔法的催持下,身体的薄弱环节就越多,越明显。本来巫师在平时都用一种假形来充当自己的,他总是躲在暗处,观察着别人的一举一动,当遭受江浩的袭击后,哈里德就放弃了他的假体,而隐形用真体进行攻击了。 当他的真体被江浩的真体在隐形中碰到的时候,哈里德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逃生,也施展不出什么法术,在挨打的时候,他可能连咒语都念不出来了,就这样,这个臭名昭著的巫师就真的见他的鬼去了。 逃出哈里德的魔掌并不代表逃出了这个魔堡里恶魔的手掌。当他们在迷宫一样的隧道里狂奔的时候,许多恶魔也开始聚拢了过来。 江浩突然感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涌来,于是他停下脚步,细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君仪见他不走了,就问:“阿浩,我们快走啊,为什么你不走了?” 江浩没说话,只是用手捏了捏君仪的手。 “你去过恶魔谷?”一个拉的很长的声音,象是用玻璃和瓷片割铁器的声响。 “是的,我去过。”江浩说。 “哦?能够从恶魔谷出来的人一定是恶魔的使者,你的任务是什么?”那个声音又响起。 “我的任务现在还没有执行,我要先完成我自己的一些事情。”江浩冷冷的回答。 “我要血,我要鲜血……”一些声音开始乱七八糟的叫了起来,甚是恐怖。 “请给我让条路,只要我把她送回家,我一定履行我的承诺。”江浩的话冰冷的难以相信是他说的。 “我们怎么能相信你?”恶魔说。 “那你们怎么样才能相信?”江浩反问。 “把你的心留下,等你的事办完了,再回来取好了。”恶魔依旧拉长了声音说。 “好的,你们来取吧。”江浩现出了身形。 “不,阿浩,不要。我不走了,回去干什么,我们一起死也无所谓的。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你听到了吗,浩……”君仪大声的哭着说。 话还没说完,君仪竟奇怪的晕了过去。 “来拿吧,别动她,如果你们守信用。”江浩向前走了一步说。 他没有过分的感到痛苦,他的心被一双利爪活生生的从胸腔里掏了出来。 他没有死,因为恶魔在他的胸腔里种下了咒语,一个连神都无法揭开的恶毒咒语,咒语的内容是: 如果你不能在二十天内回到沙漠,你的心必将干枯。 如果你回来时不能带着二百个人的灵魂的话,你的心必将干枯。 两百个人的灵魂,这些就是合同的全部内容。 是的,恶魔也给了他们点帮助,在昏沉沉的睡梦中,他们回到了利雅得。 很偶然的是,虽然君仪的眼睛还是看不见,但她的那个痴呆的怪病却完全的好了,可能是因为巫师哈里德死了的缘故吧,一般的咒语都只有下咒的人才能解,可一旦下咒的人死去,那么咒语也就会跟着失灵。 江浩先把君仪送回到王子塔拉尔的别墅,然后,和君仪商量先让她和捷克叔叔、肖恩阿姨以及瑞拉一起回美国。君仪怎么肯轻易的放开江浩,说什么也要和江浩呆在一起。然而,江浩却怎么能让她看到自己去杀人呢。 “阿浩,我不管你去干什么,我只要陪着你。就让我在你身边,好吗?”君仪哀求着他。 “我会很快回来的,相信我。”江浩用手抚着君仪那丝滑的长发说。 “不,”君仪摇了摇头,“这次我是绝不会放手的,即便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江浩无语,用嘴轻轻的亲吻着从她脸颊上流下的泪。 君仪在江浩的怀里哭泣,她的心都碎了,她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么悲惨的命运,一次次的打击,一次次的伤痛,为什么全部的找上了她。 江浩拥着君仪睡了,这是多年以来他们第一次真实的相拥着睡了,以前他们在梦里也许也有过这样的相拥,但那毕竟是梦,而如今,在生生死死的变故后,这次真实的相拥又将变成一次离别的开始了…… 等君仪醒来的时候,江浩已经走了。他没法在和君仪告别,那样他想只会使她更伤心,而这绝对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8:30分印度加尔各答已被夜幕笼罩,大街上灯火阑珊,汽车在公路上穿行,大块霓虹和激光灯束交替闪烁,形成了这座城市美丽和繁华的夜景。 还是亚历山大的私人会馆,今晚这里仿佛格外冷清,门口只停了少数的几辆汽车。漆黑的大门如怪兽般蜷伏在暗影中,就象是在等待着什么可怕的事情的来临…… 忽然,铁门猛的自动打开了一条缝,起初象是被风吹得,但那么重的铁门被风吹开?这实在的要说出去,的确成了个笑话。然而,既然不是被吹开,它却怎么会自动打开呢,况且还没有人走出来,莫非是江浩来了。只有他回隐形的。 不,如今,在这座会馆里,已不单纯的只是一个江浩才会隐形术了,可以这么说,自从上次天才的破译咒语的专家——休学会了隐形咒语后,亚历山大就在撒冷集团里物色了一批职业杀手学习了隐形术。这样一来他的势力就更强大了,他甚至已经开始把触手伸向了美国的五角大楼,只有那里才是各种高科技绝密的中转站,而他的人如今想去哪都象入了无人之境一样的轻松。 虽然亚历山大的隐形杀手部队正迅速的扩大起来,但非常遗憾的是,所有隐形的人包括休都还没有找到回来这个真实的世界的窍门,就是咒语的恢复口诀,其实,这真正的原因是江浩把那本书给夺了回去,要不,凭着休天才的破译,还有不能找到恢复口诀的道理吗? 不管亚历山大他们现在在忙些什么都不可能知道,江浩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们的。 走进会馆的一刻江浩就看到了许多飘浮的带子,是橙黄色的那种,它们是完全的漂浮在空中,没有一点外力的拉拽,和牵引,仿佛就是一堆会自动飞行的个体。 江浩觉的奇怪,但马上就领会了他们可能也学会了隐形术。就和他对付巫师哈里德一样。他开始悄悄的接近那些飞舞的彩带。 当他的身体确实和一个看不见的躯体接触上的时候,他便迅速的开始了攻击。不知这仗是怎么打的,大家谁也看不见谁,完全凭的是感觉,在所有的隐形人都还没有发现同伴死亡之前,他要多解决几个。 就在他杀死第三个人的时候,因为一个小小的偏差,那人竟没死,大声的喊了一声:“啊……他妈的……是谁踢了我一脚!” 所有的带子都停止了飞舞,慢慢的向这边聚拢过来。江浩冲过去,没再给那个隐形人一点机会,照着他大概是脑袋的地方来了一下。 “怎么回事?”有人问。 没人回答。 “橙色尖刀集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给我全部集合!”一个隐形小组负责人大喊。 所有的飘带都开始很有秩序的向会馆中央集合,不一会他们就站了整整的六排,前面每排五人,后面的一排却只有两人。 于是,负责人开始大声喊:“伙计们,我们有客人来了,大家准备战斗!隐形——” 所有的飞舞的布带,这是全部脱落在地上,而刚刚的那群隐形人也彻底的隐蔽了起来。 大厅的各个通道这时全部被封死,门窗也已关闭的紧紧的。恐怕就连鬼魂也没法再混出去了。 江浩猜不透隐形人之间到底有什么默契的暗示,能够在毫无迹象的空间里全凭感觉来战斗吗? 江浩接二连三的遭到攻击,先是被几个人围攻,然后,又遭到别人的偷袭,这样看来,他所处的局势是很危险的。 其实,隐形人的默契就是专门对付江浩的,因为自从上次他在会馆里大闹了一回后,亚历山大就命令所有学会隐形术的杀手制定一套可以在隐形中互相识别的方法。这样假如江浩再来捣乱的话,他们就可以捉住他了。 这套方法其实就是在每个人身上都装了一部可以发射和接受信号的装置,这个装置在一般的情况下可以很有效的防止敌人的偷袭,这是一部小型的雷达扫描仪,可以扫描半径为五米的区域。这套装置还能?(: ) 嗜血死神 第 16 部分阅读 部小型的雷达扫描仪,可以扫描半径为五米的区域。这套装置还能很轻松的辨别敌友,假如靠近自己身体的是敌人的话,这个装置就可以立即报警,如果是朋友就无妨了。刚才江浩偷袭得手是因为他们一个是没意识到江浩真的会这么快就回来会馆,二是他们身上的设备也都没有打开开关。可现在就不同了,在这么小的空间里二十几个人排开了搜索很快就发现了江浩的踪迹。就是说江浩即便隐形了,也无法逃避他们先进的仪器的追踪。 他被踹了几脚,踉跄着向前面跌倒,但他们的脚力不如江浩,没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包围圈在慢慢的缩小,隐形杀手准备最后一击了。而江浩却在这时凌空跃起,手里的钢针成扇形撒出,接着就会馆里便传来了一串鬼哭狼嚎的声音。 从外表上看大厅里没有一个人,而这些声音又是那么的凄惨,仿佛此地成了名副其实的鬼魂的聚集地了。 江浩看不到他们却看的到他们的血,那是鲜红的血迹,在地上呈梅花状散开。 他立即顺着他们的血迹展开了快速如猎豹般的攻击。 惨叫声连连,这些隐形杀手又被江浩收拾了七八个之多。剩下的因只听到了叫声却不知同伴是被什么袭击了,所以也不敢再贸然进攻,全部趴在了地上。 这时会馆的一扇门猛的打开了。几个穿戴很古怪的人走了进来,他们的装扮好象是那种搞什么生化武器的,脸上还戴着氧气罩,进了门就守住门口,往里面用黑色的管子不知在倾倒着什么东西。反正整个大厅都充满烟雾。这又好像是老一套了,放毒—— 江浩有过此类的经验,知道这个毒雾可能会另人晕眩,所以他开始闪电般奔向他们。 还没来的及使用什么先进武器的家伙就快速的翻倒了几个。门口出现了漏洞,于是江浩跑了出去。 他离开大厅后,就在会馆里胡乱的穿行,他来此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想找到上次丢失在这里的那把钥匙,另一个目的就是找亚历山大算账。 “这个可恶的家伙,一切都是他挑起的,他就是个疯子,只有让他死亡,所有的麻烦才回结束。”江浩这么想。 而恰恰在此时,亚历山大也正在这么想。 他坐在直升机上,俯视着下面他自己的灰黑色的正渐渐缩小的会馆轮廓。 “那个迈克杀了我们十四个人,现在他可能是跑了,怎么办?亚历山大。”狼牙耳麦里传出橙色尖刀负责人科恩的声音。 “别这么紧张,我的朋友,我们会抓住他的,现在撤离那全部撤离。”亚历山大吩咐他们。 “是!”科恩立即回答。 接到了命令,于是他们撤离,而江浩现在正在会馆里到处找他的钥匙和亚历山大。这么大的会馆不知他要找到什么时候,然而就在这时一连串的巨响声中,他被冲击波推出了窗户…… 也就是以为他靠近窗户比较近才救了他的命,还好在他醒来后只发现自己受了点轻伤,看来,这个亚历山大可不是好对付的脚色。 会馆此时已变成了一片废墟,什么都没留下,有几处地方还着起了大伙。 江浩快速的离开了那里,而下一步将更加困难,他去哪找这个亚历山大呢,哦,天啊,等江浩冷静下来后突然想起了他的搜索术,对了,用这个肯定能找到亚历山大。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六十二章:冷血杀魂 两天后,亚历山大在美国夏威夷的另一处豪宅。 他悠闲的躺在沙滩椅上,身边围拢了很多美女,一个漂亮的呈月牙形的游泳池里还有两个小孩在戏水。 亚历山大点了根烟,正思索着怎么继续利用这些隐形人去干点大事,而他另一方面也恨透了这个拥有隐形书的迈克。就是他破坏了他的全部计划,也给他造成了那么大的损失。真是个讨厌的家伙,不过,在前两天的爆炸中他该是死了,那么快速的行动,他想像着他一定跑不出去的。或许,他是来寻找这把钥匙? 亚历山大从盒子里拿出那把古怪的圣钥匙,来回的翻看着。 就在这时,亚历山大手里的钥匙突然自动飞了起来。 他吓了一跳,大声的喊:“谁?你是谁?” “哈哈哈哈——我的朋友,是我,休,不用怕,迈克不是在前天被炸死了吗?” “噢,是你啊,你们能够隐形真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我还是不大习惯你们这种来去自如的作风。” 亚历山大笑着接过又自动飞回到他手里的圣钥匙。 “我现在已经玩这个很上瘾了,我已经不再想着恢复形体的那个咒语了,我就是要这个效果。太神秘了。”休这么说。 “那你也未免太夸张了吧,我就不信我们不能得到比这更刺激的东西?”亚历山大说。 “什么东西?迈克头脑里的那个机器,还是什么……”休说。 “这个的秘密。”亚历山大晃了晃手里的圣钥匙。 “我已经查过了,这个圣钥匙的起源是《撒旦的召唤》一书里介绍的有关于这个神秘教派的关键启动石。”休说。 “关键启动石?”亚历山大茫然的问。 “是的,如果有了这把圣钥匙,就可以开启撒旦教的地下宝藏,这个宝藏储存的不一定是珍宝,可能还有些我们意想不到的东西。”休故作神秘的说。 “快说,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这个宝藏在哪?我们还等什么?”亚历山大兴奋的吼了起来。 “别高兴的太早了,我的朋友,你知道这个宝藏是属于谁的吗?是属于恶魔的,和魔鬼很接近的那种,但他们吃人,喝人的血,劫夺人类的财宝和一切他们认为是好的东西。他们通常把这些宝藏藏在地下很深的隧道里,而且有很凶猛的鬼魂守卫着,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到的。”休坐在亚历山大旁边的椅子上说。 “再说,这个神秘祈祷团撒旦的召唤也不是好惹的,如果让他们知道钥匙在我们这,以后就不会有安生的日子了。现在我们有一个迈克象鬼魂一样的跟着本来就够麻烦的了,如果再出现一个教派的骚扰,那样你看……”休不为担忧的说。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们最初的梦想是什么,我们绝不会这么平淡的去生活,我们要实现所有人都不敢想像的计划,如今,在你和我的努力下,这个计划就快实现了,你知道吗,如果我们的隐形人能够有一个军团的话,你想我能会做什么,我们就拥有了绝对的权力,甚至是统治世界——” 就在他们正想进一步讨论他们大胆的计划的时候,一只隐形的手,已悄悄的抓向了那把钥匙。 “喂,休?”手里一空,亚历山大还以为是休又来和他开玩笑呢,于是就喊。 “干什么?”休的声音在亚历山大的左侧响起。 “我的钥匙……刚才难道不是你拿了他吗?”他焦急的问休,但现在已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可能?我一直在这。”休解释着。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亚历山大鹰一样的眼睛迅速观察着四周,顿了会他说:“他找到这了。” 休也警觉的问:“谁?” “迈克。他还没被炸死。”亚历山大说。 休猛的感到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么重物击打了一下,立时一口鲜血便从嘴里喷了出来。 亚历山大回身就跑,但他跑的方向不对,仿佛是被谁揪着很不情愿的纵身跳下了泳池。他不断的在水里翻腾,不象是在游泳,到象是在挣扎,但不管他怎么挣扎身体就是浮不出水面,眼看他就要被淹死在那了。 “隐形人把手放开,不然,我们就开枪了。”几个保镖冲过来,照着亚历山大身边的水里用手枪一通猛射。子弹擦着亚历山大的身体射向水里,幸亏他的保镖都经过了严格的枪法训练,要不,他即便不被淹死也要命丧在自己人的枪下。 他们来的比较及时,这还要多亏了亚历山大特地做了些专门对付江浩的防卫措施才救了自己一命。他要求他的保镖时刻要注意自己的行为,假如出现了不太正常的举措一定要快速的前来解救。刚才就是一个保镖看到他冲向游泳池后,觉得不太对劲才叫了同伴来解救他的。 江浩抢走了圣钥匙又杀了休,其实他早就在这个花园里观察亚历山大半天了,因为并不着急杀死这个家伙,所以他耐心的听完他们的讲话。而这个休恰恰也正是上次在会馆把他送上33星系的那个家伙。 他躲在游泳池的一个角落里,因为大批的保镖还在四处搜查。(隐形人当然也有其弊病,就是在水沾到身上后,可能在干点的陆地上会出现一些水迹,这样就和血迹一样,很容易被人发现的。)所以,江浩还在等待…… 保镖们先是慌乱的寻找了一阵,而后,他们就离开了泳池,可能他们把搜索的圈子已扩展到别墅的外面更远的地方去了。 江浩从水池里慢慢的爬上来,正当他想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只隐形的脚已重重的踹在了他的胸口上。于是,他又仰面跌回了泳池。 池水被江浩身体的重力压得溅起了很高的水花。也就在这时周围突然枪声四起,泳池边猛的伸出十几支吐着火焰的枪口。子弹在江浩落下去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布下了一个弹网。他能够逃生的机会好像是等于0。 枪声过后,隐藏在草丛中的和桌椅后的隐形杀手,现在全部端着枪走了出来。远远看去,就象是一个小型的武器库在漫天飞舞一样。 “头,他在里面,你看,那是他的血……”一个声音说。 “把他捞上来,这个该死的外星人,我怎么也不信他每次都会那么走运。”隐形杀手领队说。 水花四溅,泳池中好像有人跳了下去。接着,又有几个落水的声音响起…… “不用下去那么多人,他不就是个死人吗,又不是让你们去活捉他。”领队大声的朝水里喊。 扑通扑通的落水声依旧,他的下属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这使他特别的恼怒,于是他又喊:“他妈的,你们听到没有,全部都给我上来。别以为捉到个死人就可以去亚历山大那去领赏了,你们做梦去吧——” 不知道他的智商是怎么当上领队的,他们的人已多半被江浩从后面踹了下去。此时,江浩正站在他的身后。 江浩退了几步,做了一个冲刺的动作,然后,开始加速冲向握着枪的隐形人。 领队开始觉察到了什么,他猛的扭过身,把枪口对准了身后,然而,他的身体也在此同时飞离了地面。 尖锐的枪声和飞溅的水花以及空中喷洒的血雾都属于领队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留念了。但愿人们没有忘记他。这个隐形的杀手领队…… 江浩结束了所有杀手的生命,在杀他们的同时,他没有一点的怜悯,因为他知道包括他自己在内,都逃不出宿命的安排,这就是杀手的命运,不是被人杀死,就是把别人杀死。 江浩记不得在这几天里他到底杀了多少人,反正,他就是不断的要杀人。恶魔的期限是二十天,如果在二十天里不能取回二百人灵魂的话,那他的心将干枯,他死了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君仪,她的眼睛怎么办?她的幸福在哪?他不能看着她在魔鬼的诅咒中死去,他绝不能那样……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六十三章:圣钥匙后的秘密 杀戳,永远的杀戳—— 一个多云的午后,在魔鬼河边最神秘的峡谷里,大约有几百个人组成的五星图案静静的摆在那,时间已经过了大约三十分钟了,这些人居然象木头一样连动都不动一下,就那么安静的匍匐在地上。 祭坛上缚着五个人,他们都被扒的光光的,有男的也有女的,其中一个好像还是孕妇。一个穿黑袍的女巫站在五星的中间,也是那么默默的肃立着,没有丝毫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移动,周围的气氛异常的凝色,仿佛有一股巨大的恐惧感在渐渐的酝酿生成,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就在这股杀气快要爆炸的时候,女巫开始抖动起来,嘴里也随着身体的抖动发出怪异的嘶叫。 周围仿佛有风吹过,树木的枝叶在风中轻响。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油然而生的阴冷感,仿佛这种阴冷是地狱里的气息。 女巫大约念诵了半个时辰的咒语才停下,而她周围的所有教会的人也都跟着她一起默念了祈魔咒。之后,女巫开始把目光投向那些准备献给魔鬼的祭品身上…… 女巫在祭台上抄起一把刀,虚空比划了几下,接着快速的扎进一个男子的胸膛,那个受伤的人面部没有丝毫的表情,可能已经被药物麻醉,他的眼神很痴呆,象个傻子一样。鲜血顺着刀口一汩汩往外冒,瞬间便染红了祭台。 风更劲了,周围开始被黑雾笼罩,一些教众的身体开始莫名其妙的哆嗦起来。 女巫的目光中此时忽然发出非常诡异的色泽,那色泽绝不是人类应该拥有的眼睛里的颜色,她开始发出很大哼哼声,犹如牛的喘气声。慢慢的她伏下身,把嘴放在祭品温热的鲜血上,她开始允吸,一汩汩的,喉结发出咕咕的声响。 全场鸦雀无声,有的人还在颤抖,可能那些是新近加入的人。 约一盏茶的功夫,被吸食鲜血的“祭品”便彻底死掉了。 女巫把刀从死掉的人身上拔出来,用嘴非常受用的舔了舔。接着,她走向下一个祭品—— 就在她的刀刚划破孕妇皮肤还没扎进肉里的时候,女巫的身体忽然向后倒飞了出去。她飞出去老远,直挺挺的扔在地上。教众回过头吃惊的望着女巫。 这可不是什么法术,她没有再爬起来,灵魂已经脱出了肉体。 地面震动了一下,接着,祭坛开始龟裂,石块和祭品统统向下落去,教众起初还只是惊慌,他们的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后,当他们见到地面下陷时,才预感到危险,喊叫着四散而逃了。 就在陷落的隆隆巨响中,一个半死不活的孕妇的躯体竟神奇的从刚才落下去的祭坛上飘了起来。仿佛是仰躺着的,又象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从下面托住似的。 刚才那一片黑压压的教众此时已跑的没影了。只有孕妇和两个死人的身体躺在那。 坍塌下去的地方从上面望下去很深,黑洞洞的,里面不断传出碎石落入水中的声响。 江浩找了件衣服给孕妇盖在赤裸的身体上,然后朝那恐怖的黑洞里瞧了瞧,猛的,他纵身跃下…… 算他走运,洞底真的是条流动的河。这到不是他神通广大,而是,《撒旦的召唤》一书上形容的那条神秘的通道的开始入口处就是一条河。第一百一十章是这样写的—— “当魔鬼想吞吃血肉和灵魂的时候就从那条河的源头爬上去,那有很多仆人把新鲜的血肉送给他们,在那个地方的周围也有条河,是同下面的河相通的,地下的死灵们称这条河为:撒旦的泪。而上界的人却叫它:魔鬼河。” 江浩不是为了寻找宝藏才来的,但他隐隐的预感到这些宝藏里有他想要的东西,比如说:给君仪治眼睛的药。也许还有制服魔鬼的咒语呢,即便是这样想,他也不敢排除前路将遇到致命危险的可能。毕竟这是恶魔的老窝啊。 他小心翼翼的在漆黑的隧道里游着。水里很冷,很腥臭,他差点没呕出来。就在这是一个不知道什么生物的触角忽然粘在了他的脚上。还不停的蠕动,并顺着他的腿盘曲而上。江浩想甩掉这个恐怖的触手,然而,那生物的力很大,象是蛇和章鱼一类的东西,只要被它缠住的就别想跑掉。 江浩被拖的沉入了水中,已经不能正常的呼吸了。然而他却没有因此而感到特别惊慌。他开始憋住气,顺着那条不断缠上来的触手摸下去。 那不是蛇,触手很滑,外皮有一层黏液,因为水下伸手不见五指,所以根本看不清触手到底有多长。 江浩从腰里拔出枪,他凭着感觉向水下射出五发子弹。触手松了一送,但还是没有放开。过了会儿反而却缠的更紧了。 他的双脚,双腿几乎都被那怪物用触手死死的缠住。而此时那讨厌的触手还在不住的向上绕着。眼看就要圈过他的胸口了。 江浩的胸都快炸了,一口憋了很久的气终于忍不住吐了出去,接着,他便大口大口的喝水。 他在自己还算清醒的情况下,又用枪朝着水下打出剩下的子弹。作为一个枪手,在临死前是决不会放弃他的武器的。 又喝了几口又腥又臭的水。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一张非常宽大的脸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在眼前…… 那张可能叫做脸的门面上,同时刻着许多张不住张合的嘴,嘴里的牙很锋利,很长,嘴外淌满了黏稠的液体…… 每一张嘴的大小都不是相等的,但和江浩的脸近在尺许的距离里却又显得那么均匀,开合的频率也很快,仿佛每一次开合还有一股水流从里面涌出。 这张狰狞的脸是虚空漂浮在水中的,江浩的意识已经混乱,他的确没时间去思考这张脸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问题,他能想的就是他自己这时快——憋死了。 那张脸从他面前如此近的掠过,奇怪却没咬他一口,哪怕是其中的一张嘴狠狠的咬他一口的话,估计他也受不了。 也就在这时,一个象唱歌一样的声音猛的传入了江浩的耳朵。这声音很美,美的几乎让一个快死的人都可以陶醉—— 他已经不再挣扎,全身软绵绵的任那条触手“抚摸”,他几乎没有了意识,其实就和死后差不多,而他的心志却在这种极为困难的环境下还在聆听着那美妙的让人欲罢不能的声音。 “江浩——江浩——江浩”那声音延续的呼唤他。 “你——来——这——找——谁?” 江浩蒙胧的想回答,但却说不出话来。 那声音又说:“哦,我猜到了。你是为了恶魔的宝藏才来的。” 停了下,那美丽的可以勾出人魂魄的声音又自言自语的说:“原来你的命运如此的悲凉,你的故事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你是为了她才来的。” “你连心都没有,我要你也没用。还是回到你的那个世界去吧……” “咦?你的头脑里怎么会有我们族中的技术,难道你是……你真的去过33星系!” “原来你竟是33星系能量使者的人,见到你真高兴,33——” “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恐怕不是吧,哦,你原来也有你的任务,我还以为你是来接我回星球的呢,哎——” “很想和我对话吗?你的感觉告诉我是这样的,好的,我给你和我沟通的能力。” 江浩的神志开始清醒,但此时他还不能算是活了,或者说是死了,只能说在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下可以和那个也是33星系的怪物说话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生活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江浩神志在问,其实就是象在33星系和那些外星人用感觉沟通的方法一样。 “和你一样,我来这个星球也是来完成我的任务的。”那个超级甜美的声音说。 “什么任务?也是采集地下的核能?” “不,我是专门来和地下灵异魔鬼打交道的,我要为星球购买他们一部分的异度空间。” “异度空间?”江浩问。 “是的,在那个不被地球人所认知的异度空间里有我们33星系所需要的东西。” “什么?” “超能力。” “什么是超能力?” “超能力就是利用意识可以达到的一切效果。” “这种能力是固有的还是要学习才能长进的?”江浩的意识仿佛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其实象他这么个半死不活的人所问的一切东西都不太由自己控制了。而到底是谁让他说出这些话的,的确还不好说,只能暂时说是他的意识了。 “是固有的,不是随着学习就能长进的一种技术。地球人到现在却还认为超能力只是一种技术而已。” “异度空间这种超能力很多吗?”江浩问。 “这种超能力是一种磁场,只有在进入那个空间后,才能享受这种超能力磁场的补充。而这种磁场又是由一种自然形成的超能力磁石放射出的。” “那又怎么样?你们得不到这种磁石?” “是的,我们的确需要这种磁石作为33星系超能防御网的核心力量。但我们的飞行器却没法进入这个空间。” “为什么飞不进去?” “我们的身体和飞行器都没办法克服异度超能磁石不规则的重力吸引。” “你们的国家在打仗吗?为什么上次33星系上的人没和我说?”江浩用感觉问。 “那是因为你身上的任务也同样重要,你所采集的核能可以增强33攻击系统的威力。是的,我们被邻近的几个更为强大的星球舰队包围,很快他们就要冲破我们的超能防御网了,如果,我们不能够在他们下一轮进攻前拿到这种超能力磁石的话,我们的星球就将灭亡。” “我可能真的帮不了你们什么,我连自己的朋友都帮不了……”江浩沮丧的说。 “虽然我可以帮你把她的眼睛治好,但她还是逃不出魔王的咒语。”那个声音说。 “那么你想怎么样进入异度空间取到超能磁石呢?”江浩问。 “借用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江浩吃惊的问。 “是的,我可以把自己的意识寄托在你潜意识里,等你死了后,就可以带着我的意识去那个空间拿到我要的超能磁石了。” “如果你能答应我永远把君仪的眼睛治好,我就给你去取超能磁石。” “但你现在已经不可能帮我取回这个磁石了,因为你连心都没有,哪来的灵魂呢,你的灵魂全寄托在魔王那了,只有你完成了你答应他的任务才有可能赎回你的心和灵魂。” …… “别人灵魂不行吗?”江浩沉默了会问。 “试过了,他们的灵魂都过不了死灵阵地。” “死灵阵地?难道异度空间也有战争吗?”江浩不解的问。 “是的,有灵魂的地方都有战争,无论是哪个空间的。” “还有一个问题,你的长相为什么这么丑,而你的声音却这么美?” “你所听到的是我的声音,我是个女性,你所看到的是你昏迷前的幻象,那是假的。” “哦,你要放我走吗?”江浩忽然问。 “嗯,我可以指引你去宝藏的路。但我过不去那道门。” “我能过?”江浩问。 “你能,因为你有圣钥匙。” “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连圣钥匙你都知道。”江浩更加的疑惑。 “我们可以随便进入你的记忆库,给你的大脑里加上或减少某些特定的资料。” “太神奇了,但你们怎么不能制服异世界的魔鬼呢。”江浩说。 “他们的超能力比我们要强,而且他们就是靠超能力而生存的,没有谁能把他们从超能磁场上赶走。其实他们就是超能磁场的寄生虫奇%^书*(网!&*收集整理,而我们就是强盗和小偷。” “我怎么不知道我现在属于一种什么状态呢?是活着还是死了呢?”江浩又问。 “算是一种暂时性的睡眠状态吧,等会我就让你恢复知觉。” “你在这么黑的水里呆了很长时间了吗?”江浩问。 “我主要是寻找快死的人。” “如果,我开启了宝藏,找到了制服魔咒的办法,我就来给你当使者下地狱去拿超能磁石,假如我回不来了,那么请你另想办法吧。”江浩最后恳切的说。 “如果你能帮我找到磁石的话,我就按你们地球的习俗嫁给你,一言为定!勇敢的人祝你成功——”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六十四章:恶魔宝藏 这条洞如此的幽深,江浩在告别了那个外星人后,也即刻开始了更为艰难的旅程。 在水下那个女外星人和他说的话就象是梦一样的索绕着——“如果,我们不能够在他们下一轮进攻前拿到这种超能力磁石的话,我们的星球就将灭亡——” 江浩从没想到过自己能拯救星球,他甚至不敢想像自己在这一系列的生生死死后,怎么会突然活得不象自己了呢?他仿佛一直在受着什么摆布,但在一些原因下又不得不受着摆布。 前面的路越来越崎岖,不但没有一丝的光亮,路还渐渐向下延伸的,角度大约有25度左右,“也许是伸向地狱的?”江浩这么想。 又继续走了一阵,凭感觉他发现路好象又宽了起来。忽然在黑暗的前方好像有无数绿油油的光在晃动。说不准那到底是什么光?反正一片片的闪着。 他朝着有光的地方走去,而那光却在瞬间又都熄灭了。咦——这是怎么回事?江浩揉了揉眼,心想,可能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就在他胡乱猜疑的时候,那片绿色的幽光突然在离他只有一尺远的地方闪亮了。光不是很刺眼,但另人感到眩晕。江浩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志,不想被这种有魔力的光所慑服。 这片飘忽的光影,象一个个人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正望着他。江浩伸出手想触摸这些光影,但它们又是虚空的,根本就摸不到。 一种声音也在这时传了过来,象是钢丝和钢丝之间的摩擦。他先停止了脚步,仔细的听了会,断定这声音是从离此还很远的地方传出的,于是,他继续朝这个声音的源头走去。 近了,更近了,绿色的幽光下,他终于看清了那些残片堆积成石门廊。 这里象是海底世界,寂静无声,是沉船的世界,到处都是残碎的物件,从那厚厚的尘灰下你完全可以想像出它们年代的久远。江浩一件件端详着这些不知是属于哪个年代的破烂。他不想用手去碰它们,因为感觉告诉他一种潜在的危险正慢慢的涌来…… 那是一个透明的影子,但在通过物体时,总是显出和物体不同的颜色,所以,江浩很容易就发现了他的存在。 “把钥匙给我——”那个缓缓移动的影子说。 “为什么?”江浩问。 “这把钥匙本来就是我的,你这个小偷。”那影子说。 “你是谁?”江浩问。 “我?圣墓的守卫,金影死灵。”影子又走近了一步咄咄逼人的说。 “假如你要的是通行证,我就会给你,而圣钥匙一定是开锁的,不是拿来当通行证的。而且我好要告诉你,我不是小偷。”江浩说。 一只非常有力的手也在这个时候掐住了江浩的喉咙。因为那只手是隐形的,所以江浩只能仓促的朝手臂伸过来的方向打了一拳。 前面空空荡荡,仿佛这只手只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和身体连接。江浩一个擒锁,解脱了那怪手的蛮力,即便是鬼魂在力与力的较量中也不可能没有技巧的,所以江浩轻易的化解了金影人的这次偷袭。 江浩的手还抓着那条不住扭动的隐形胳膊。真可笑,这胳膊的主人,此时却不知跑到哪去了? “你以为抓住一只胳膊就能进入圣墓了吗?哼——”金影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另一只胳膊也在这时勒住了江浩的脖子。和这些家伙打架真的个麻烦事,不光胳膊腿可以不要,最重要的是他们天生就隐形,从哪来谁也搞不清楚。 本来一只胳膊还没制服,现在又来了一只,江浩立即就陷入了不利的形势。仗着他在技巧上占了些优势,虽然那两只胳膊力大的出奇,但一时半会还没法控制江浩。 “你有本事就现身出来,我们公平的比试比试,如果你赢了,我就把圣钥匙给你,如果你输了就让我过去,你看怎么样?金影人。”江浩一边奋力的应付,一边说。 “这个可是你说的,再附加个条件,就是——如果你输了,不但要把圣钥匙给我,还要把你的灵魂也留下。你敢不敢呢胆小鬼?”金影人也边用力边说。 “好的,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你现身吧。”江浩挡开一只胳膊的进攻,然后双手同时扭开另一只胳膊的纠缠说。 江浩退后一步,准备应战那两只隐形的胳膊。然而,好久,它们都没再次展开进攻。 “金影人,你怎么还不现身?难道你怕了吗?”江浩警惕的四下搜索着。 前面忽然亮起了一道金光,周围所有的绿光都在金光的闪烁下黯淡了下来。这光渐渐的形成了一个人形,且越来越亮,到最后都有些刺眼了。 江浩眯着眼,注意着光的变化。 “我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个剑士的,你知道剑士吗?”金影人问。 “知道,”江浩用手稍微揉了下眼说,“你是说你的生前吗?” “对,我的生前是个剑士,一千年了,我就是为了等你拿着圣钥匙来找我的,笨蛋——”金影人说。 “等我?为什么?”江浩疑惑不解的问。] “因为你是拿着圣钥匙唯一一个能走到圣墓前的人。”金影人好像很悲凉又好像是很兴奋的说。 “你就是为了这把圣钥匙?”江浩说。 “嗯,因为我生前的一个任务没有完成,所以,我在死的时候向上帝和魔鬼同时起誓:不管多长时间,不管多么困难,我都要找到圣钥匙。如果不能找到我将永远守在这漆黑的坟墓旁。不再投生,不再轮回,永远的守在这。”金影人说。 “这样说,我到是应该成全你了,但我也必须打开圣墓找到制服魔鬼的书才行,因为这并不是关系到我一个人的生死问题。希望你理解!”江浩突然感到对面的金影人也是个英雄。最起码为了一句诺言肯在坟墓旁等上一千年的人还不多见。也许,这就叫星星相惜。 “那决不行,我就是圣墓的守卫头领,本来这把钥匙应该在我这的,可是后来被人偷走了。为了这座圣墓不被别人开启,我才在这守了一千年啊,现在你终于来了,快点比试吧,我都等得不耐烦了。”金影人说。 金影人强壮的身体终于完全从刺目的金光中显了出来。金发碧眼,肩膀宽阔,双目炯炯有神。 “我们比剑好吗?因为我是个剑士。”金影人说。 “随你吧,我用什么都行。”江浩点了点头说。 “那怎么行?比赛就一定要公平的。等会儿,这有你的武器。”他说着转身朝里走了一段,回来时,手里已多了两把很长的宽刃古剑。 “你要哪把?”金影人把两把都递过来问江浩。 “随便,我对武器不是很善用,这把吧。”江浩随便拿了一把,觉得这剑入手非常重,而且剑仞很钝,他简直怀疑用这把剑怎么能把人砍死呢,说砸死还有可能—— 而另一把剑呢,好像比这把还要钝,前面连个尖都没有,说是剑到不如说是截铁棍子好点。 金影人开始双手持剑向后走了几步,江浩也做好了准备,但他还是不想用这把剑,他的剑尖指着地面,而金影人的剑尖却指着江浩。 空气骤然变得紧张起来,随着金影人的一声大喊,这个黑暗世界的紧迫气息也整个的爆炸了—— 火花的碰撞中,江浩感觉手臂被震的酥麻,剑差一点脱手。不知是这个剑士生前就这么大的力量呢,还是死后的灵魂吸收了什么人类没有的超能后产生的这种巨力呢。江浩在对方的迎面穿刺中,只是用巧劲拨了一下,谁知,就这么小小的一拨,竟差点把自己的剑震脱了手。金影人的攻击的确不能小视。 不管金影人的力量有多大,但他的灵活性还是没有江浩好,尽管他使出全力的猛刺,猛打,可还是被江浩敏捷的闪躲开了。 江浩不住的闪躲着对手的攻击,而他却也在闪躲中寻找着金影人的破绽。这场中西方武术的大比拼,人鬼间力量和智慧的较量中,江浩最终完成了他漂亮的一击。 他用假动作先向上抛出了剑,但他的目光却只盯住金影人,金影人开始也没抬头去看这把剑的下落之势,但随着他剑的刺出,江浩却突然身体向前一探,手里抓住下落的剑柄,向回奋力一刺,因为是擦肩而过的,所以金影人没办法补救身后的破绽。 剑穿透了他薄薄的铠甲刺入胸膛,金影人仍保持着他前刺的姿势,一动不动。这是他的真身,不是灵魂的异体,所以,在被剑刺中后,血很快就流了出来。 江浩背对着他站着,这时嘴里轻叹了一声。甚为惋惜——但有什么办法,这种生死较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说,为了一句诺言肯等千年来实现的人,你不可能说服他,让他放弃这个想法的。只有杀死他,这是唯一解决的办法。 金影人的身体砰然倒地,江浩走到他身边拔出剑,把他的身体转过来,仰躺着放在地上。然后缓缓的说:“你还有什么心愿,如果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实现。” “谢谢!现在你可以进圣墓了,我输了,但对于我来说,到也算是一种真正的解脱。从现在起我就可以象你们死了以后一样的继续投胎了。我给自己施的咒被你给破了。就这样,你去吧……”金影人微笑着说。 “那你……”江浩不知说什么才好。 “还有什么事吗?每个赌注都会有输赢的,不是你就是我。其实我也很累了,在这里守了一千年啊,你能想像那种痛苦吗?”金影人说着说着眼角滚下了泪珠。而他的形体长生命也随着猛的溃散于无形。 江浩对着金影人消失的地方深深的鞠了个躬,然后才转过身,向着蒙胧中洞穴的尽头走去……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六十五章:圣杯 打败了金影人,江浩却感到分外的沮丧,其实金影人有着和他同样的执着和正直的天性。然而,就这样一个勇敢的人却命丧在他自己的剑下。所以他很后悔。 绿色的幽光还在忽闪着,他可以看的见前方,铁丝互相摩擦的声音又充斥了整个黑暗的隧道。而且越来越响…… 江浩手里还拎着那把沉重的铁剑,上面金影人的血早已隐没。道路的尽头横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圣墓——一切死灵禁入。 圣人的墓竟在地下?在恶魔出没的地方?没有鲜花,没有宁静?怎么可能? 那怪怪的声音就是从圣墓里传出的。 江浩小心的走向圣墓的入口,一个非常小的向下开启的石门。 门是锁着的,锁的上面自然有个孔洞,对了,这就是插入圣钥匙的孔洞。 江浩有些颤抖的掏出圣钥匙,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太激动了。君仪的命运就在自己的手里。 钥匙插入孔中转了一下,地下的石门没开,周围的黑暗中却涌起了几股冲天的黑气,随着咯吱咯吱声大响,仿佛是几扇门同时打开了一样。阴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迅猛的涌过来,江浩感觉不对,就回头看了看。 无数张恐怖的面孔,正紧紧的挤在一起,那眼睛毫无生气,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他,他们面部的肉都已腐烂,但身体居然能够不停的挪动,骨头碰到骨头所发出的声音就是和铁丝互相摩擦时发出的声音一样的恐怖。 简直不可思议啊,这是圣墓还是地狱之门? 即便是这么有胆量的江浩此时也被吓得满脸是汗,一切的武力在这么多这么近这么恐怖的面孔前也显得脆弱。它们的庞大让你窒息,让你很快能联想到地狱里那些同样的数不清的脸颊和号叫。 它们的脸颊开始慢慢的逼近,从四面八方,空气中江浩闻到了扑面而来的死亡的气息。 所有的嘴都张开了,尖利的牙上沾满了黑色黄色的牙垢,还有的带着血丝。他甚至看到了一个最近的大口里,还有一只没吃完的手指。 就在这最危险的时刻,江浩下意识的又转了一圈钥匙,本来他的手就一直放在那把只拧了一下的圣钥匙上,此时完全是无意的,因为过分的紧张,因为看到了那些面孔。 恶鬼的脸孔已经贴到了江浩的脸上,他们嘴里的另人呕吐的气息全都喷在了他的脸上。这些都还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江浩脚下的石门突然开了一道缝隙。 一道炙烈的白光从地底下射出,那光象一把把利刃,在射出来的一刻,就迅速切开了贴的最近的恶鬼的身体…… 嚎叫声此起彼伏,被光照到的恶鬼陆续烟消云散,形影皆无。光的强度越来越炙烈,仿佛太阳的光亮,等这扇门全部打开的时候,恶鬼已经一个不见了。 等眼睛渐渐适应这个亮度的时候,江浩才躬身向圣墓里走去。石门里有一排向下伸延的台阶。 他顺着台阶向下走,那光照在身上特别的温暖,不象刚才在黑暗中所受的那种冰冷和阴森的侵袭。他尽量感受着光的照射,脚步也不停的走。 墓室里非常宽敞,光源并不是出于什么宝器和火种。自打进了墓室,里面的一切物体表面都反射着光。 墓室里的景物清晰可见,有水池,有圣像,有各种奇异的花蕾,有黄金铸成的宝箱,也有武 (: ) 嗜血死神 第 17 部分阅读 墓室里非常宽敞,光源并不是出于什么宝器和火种。自打进了墓室,里面的一切物体表面都反射着光。 墓室里的景物清晰可见,有水池,有圣像,有各种奇异的花蕾,有黄金铸成的宝箱,也有武器和字画。还有些厚厚的镶嵌了金边的书。哇~这不是天堂吧!江浩傻愣愣的注视着眼前的奇迹—— 他情不自禁的抚摸起这些圣物来,那暖融融的光照在身上,恍如超越了时空进入了梦境。 那圣墓里的花有碗口这么大,奇香无比,闻了使人周身舒畅,而那些江浩没见过的珠宝更是霞光万道,美丽异常。 江浩在墓室里转来转去,流连忘返,几乎忘了自己来到这是为了什么?然而,在一坛清澈见底的泉水前,他猛的想起来——君仪! 他拍了下脑袋,回身快速的扫射着四周,首先,他跑向那些金色典籍。他想那些一定是学魔法的书,或者是抵抗魔鬼的技艺。然而,翻开才发现里面记叙的只是各种人类不同时代所拥有的科技,农业,宗教,以及人类本身的发展史料。还有一些是关于远古的人类所不知道的秘密,不知这一切是真的假的,反正,不是江浩所要的。所以,他无心翻看,只是随手翻了又放下。 既然这里没有,江浩自然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些华丽厚重的宝箱上了。他想应该是这了。最重要的东西大多会被关在最隐秘的地方。于是,他又冲过去,一通乱翻。 箱子打开,十有八九是空的,真是奇怪?圣人就是不同,思维都和正常人相反,弄这么多宝箱放在这干吗,难道是欣赏的吗?江浩摇了摇头,把里面仅有的一些玩具木偶,和各种用线和木头连接而成的牛、马、神兽等小摆设一一翻来覆去的又检查了一遍。他恐怕遗漏什么,其实,能放在这座墓里东西,一定是世上没有的珍品,奇宝,只不过,他还没有发现它们的秘密罢了。 他四下里望了望,很失望的低下头,捏紧脑袋思索了好一阵,然后起身向圣像走去。 耶稣若有所思的站在那,全身涂了亮闪闪的金色。他的脚下是个花岗岩的石台,台上零七八碎的摆着三只酒杯和一个倒下的酒壶。剩下的祭品可能因年月的久远都已腐烂了,只留下几个盛肉类的空碟子。 江浩围着耶稣的圣像转了半天,除了上述讲过的物件根本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许,秘密就藏在圣像里呢?江浩瞅了瞅圣像那金闪闪的外衣,正响用手去敲敲,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的。忽然他停下了,并普通一声跪在地上,仰望着耶稣说:“对不起,我恭敬的神,我不是想来打搅你的清静,我只是想找到治君仪眼睛的药,或者制服恶魔的方法,请给我点指引吧——” 边说,江浩还边给耶稣磕了几个头,说也奇怪,就在江浩磕最后一个头的时候,他竟奇迹般的发现耶稣脚下的石台上有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字—— “所有祝福与祈祷凝聚的杯——用这个杯盛过的水就是圣灵之水。饮用了你将得到永生的祝福和力量。 所有邪恶与诅咒凝聚的杯——用这个杯盛过的水就是邪恶之水。饮用了你将得到永世的诅咒和痛苦。 所有魔鬼与毁灭凝聚的杯——用这个杯盛过的水就是毁灭之水。饮用了你将带来魔鬼和灾难。 若端起便不能够放下,仅记——” 他的目光开始从新审视那三只奇怪的杯子,一只是锈迹斑斑古铜色的铁杯,一只是拥有细小花纹非常精致的蝶形金杯,还有一只是普通的木杯,但杯子上木制的纹理却非常的奇特,不象是人工雕琢的,而是一种天然形成的图案,仿佛寓意了什么…… 这是一场赌博,江浩知道如果选择错了,不但会给自己招来厄运还会给世界带来天大的麻烦。也许,世界末日的来临就是因为他错误的选择呢。 根据诗里的意思:三只杯子里只有一只是好的, 江浩的手颤抖着伸向那只铁制的杯子,正当他的手快碰到那杯子的时候,他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的手快速的抄起木杯,那杯子很轻,入手若无物,不知为什么,当他拿起木杯的一刻,他的心也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而后,他感到整个大地都在摇动,四壁开始落灰,墓室外更传来极为凄厉的鬼嚎声。 难道我选择错了吗?世界末日就好来临了—— 轰隆隆的雷声从四面响起,江浩感到一阵晕眩,手里的杯在震颤中也落到了地上。 就在这时,大地裂开了条缝,地缝下面仿佛是火热的岩浆,红红的,炙热的空气烘烤的周围的物件都不断的烧了起来。 而木杯也在此时正缓缓的随着震荡向地缝里滚去…… 江浩在木杯快落下地缝的一瞬间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他果然握住了木杯,但身体也因用力过猛而坠下了裂缝。 逼人的烈焰几乎把他化为灰烬,幸好在落下去的时候,他的一只手还抓住了地缝的边沿,非常的巧妙,他的手抓住的竟是耶稣的腿,圣像这时正横担在地缝上。 江浩的衣服都烧了起来,可现在他已顾不上这些,他快速的攀上圣像,借助那电光石火的速度,他象个火球般跃入了水池。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六十六章:超能力 池水清澈见底,他左手握着圣杯,右手不住的抚摸身上被烧伤的皮肉。他感到很渴,于是就用那个杯子舀了点水喝下…… 当喝饱了他才突然想起圣像脚下的那首诗! “所有祝福与祈祷凝聚的杯——用这个杯盛过的水就是圣灵之水。饮用了你将得到永生的祝福和力量。 所有邪恶与诅咒凝聚的杯——用这个杯盛过的水就是邪恶之水。饮用了你将得到永世的诅咒和痛苦。 所有魔鬼与毁灭凝聚的杯——用这个杯盛过的水就是毁灭之水。饮用了你将带来魔鬼和灾难。 若端起便不能够放下,仅记——” 糟了,江浩马上意识到,不应该这么仓促的或是这么蠢的用杯子来喝水,哪怕是把嘴放在水里喝也…… 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呢,只有听天由命了。 而就在这时,江浩却猛的感到周围陷入了一片沉寂,刚才凄厉的鬼嚎声和天崩地裂的巨响都已消失,虽然墓室里有的地方还在着火,但从整体上看是趋于平静了。 这么说,我选择的这个杯子就是圣杯了…… 他的想法甚至刚产生了零点零一秒的时间,他就意识到错了。因为他的腹部开始剧痛起来。浑身的骨节也咯吱咯吱的乱响开了。 他的脸因剧烈的难以忍受的痛苦而扭曲,他的手使劲的捏着那木杯,好像所有的痛苦都是源于它一样。 啪—— 木杯碎了。 他的痛苦也随即消失—— 他在睡着前记得他是怎么进入这个墓室的,是来干什么的,还有关于三个圣杯的事,对了,他用那个可恶的木杯喝了三杯水。但愿那杯里的毒没有毒死他自己,最后他合上了眼睛甜美的睡了。 几天后他醒了,全身乏力,意识模糊。 “喂,你醒了。恭喜你!” 江浩把茫然的望着天花板的眼神领过来,去看了看说话的人。 进入视线的是一张非常对不起观众的脸,又可以说是贼眉鼠眼的那种,他人不瘦,脸盘尖酸了点,表情刻薄了些,穿一身蓝白条睡衣。 “恭喜恭喜!你终于醒了,我是潜水员,组织叫我来给你送彩票的,六合彩,前天我中了五百万,他们透露消息说今天只要拿到票的都会中,不过,不是五百万,是一千万,所以,我先恭喜你啦。嘿嘿——”叫潜水员的说。 “哦,请问,我这是在哪?”江浩恍恍惚惚的问。 “在哪?……这个……你问我你在哪?你在……”这个问题可能对潜水员来说是有点深奥了。他摸着头想了半天回答不上来。 这时一个穿白大褂的健壮医生走过来朝着潜水员的屁股上就是一脚,然后大声的吆喝:“你个狗日的,一会儿没看见你就跑这来了。找死啊,快给我滚回去……” 什么话也没说,潜水员的影子已最快的速度在江浩眼前消失。 “你是?”江浩问。 “哦,别怕,我是黑社会,这是我地盘,刚才那个是我的小弟,你只要跟我,以后我就罩着你,没谁敢在这欺负你的。真的!”黑社会说。 “哦,这是哪?我怎么会躺在这的?”江浩问。 “这?这纽约啊,你怎么会躺在这我怎么知道,我醒了的时候也是躺在这的。”黑社会又说。 “我还有急事,我要走,请告诉我,我的衣服呢?”江浩指着自己被子里赤裸的身子说。 “原来你没穿衣服!好了,我去给你找件衣服,早跟你们说了,大陆不好混就过来找我吗,非搞成这样才来见我,真丢人——哎!”黑社会悻悻的走了。 “有人吗?有人吗?”江浩喊。 “我不是人啊——”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床底下响起。 “你谁啊,出来下,我看不到你——”江浩的手脚没有半点的力气,象虚脱了一样。他根本连动一下都懒得动,只能这么喊床下的人。 “让我出来,可以啊,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对了,我就出来,答错了,你就别想见到我——”床下那个女人的声音说。 “好吧。”江浩闭上眼应答着。 “先说一个简单点的,一只乌龟从一大堆牛粪上走过,却留下了三个脚印,为什么?” 江浩想了想说:“这乌龟是个残疾,就三只脚。” 那个女声说:“错,是四肢。” 江浩又说:“他喜欢用三只脚走路。” 那女声说:“胡说,你喜欢用三只脚走路。因为牛粪臭,他用一只手在捂着鼻子。所以留下了三个脚印。” 江浩感到头上一阵晕眩。 “好了,给你出个正式的,但很难,你要好好猜啊,猜对了有奖励的。” “说吧说吧。”江浩不耐烦的说。 “听者,有三只蚂蚁,它们都在一条直线上以同样的速度同样的姿势往同一个方向前进。 这时第一只蚂蚁说:我后面有一只蚂蚁。 第二只蚂蚁也说到:我后面有一只蚂蚁。 然后,第三只蚂蚁还是说:我后面有一只蚂蚁。 请问这个事情该怎么解释?” 江浩犹豫着说:“是影子吧?” 那女人说:“不对。它傻帽啊,连影子和蚂蚁都分不出来。” 江浩又说:“他们是绕着圈走的。不是横着绕是竖着绕的。” “别费心思了,都说了是一条直线了。还瞎猜!”那女人说。 江浩正想在说,房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医生和五六个穿戴制服的公安。其中一个公安指着江浩向另外一个挺着肚子的中年人说:“就是他,前天在金矿里被挖到的,当时以为他死了,等醒了调查下他身份时才发现他是个疯子,所以,就送来这了。” 那中年人问:“他怎么会进入一个没有被开采过的矿洞呢?上头在问这事。” “可能是矿工说慌了吧?您说呢?吴局,除非他真的是外星人。”那个小公安非常严肃的和上级开着玩笑。 “不管他是什么人,都给我调查清楚,先去看看他——”吴局边说边走到江浩床前。 江浩睁着眼打量着床前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前天你是怎么进入那个金矿的?”小公安问。 “金矿?什么金矿?我要去33星系救人,不是去金矿,请相信我,君仪的眼睛等着我去治,33星系的人也等着我去找超能磁石,我不能呆在这,快让我走吧。我说……”江浩几乎急的哭了。 吴局和医生以及他的手下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说:“走吧,他病的不轻,先养着,等好点了,再叫王医生通知我们。” 那个医生这时却抢着说:“吴局,还有个事情要和你说,他的确是个怪人,要不要送北京去检查下?” 吴局扭头吃惊的问:“什么事送北京啊?” 那医生说:“他啥都没有?” 吴局又问:“什么啥都没有?” 医生说:“没心跳,没脉搏,没脑波,反正仪器能测量的都没有……” “啊!——”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 “那好,我去联系下北京方面,尽快送他去,你们先看好他。”吴局也挠着脑瓜子费力的说。 一行人转身走了。 “快点回答啊,想好了没有?为什么第三只蚂蚁说身后还有蚂蚁?”床下的女人不耐烦的问。 “他撒谎……”江浩依旧注视着吴局等的背影说。 “哦耶!你真聪明,你猜对了,是第三只蚂蚁撒谎了。” 江浩对此无动于衷,他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撒谎了。” 一个窈窕的身影猛的出现在江浩眼前,黯淡的室内也因她的出现而一下子光亮起来。 她中等个,皮肤白皙,凤眼,鼻子很挺,鼻梁上架着一副很大的黑框眼镜。她穿白色衬衣,下身米色的裤子。她的头发乌黑的吓人,很长披在后面象贞子的头发,不过,她长得可比贞子要漂亮些。 江浩把眼闭上,不去看她,他在想自己中的毒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就是那个圣杯惹的祸,然而,这一切又是他必须去做的,没死,可能算是个万幸的事,可以后真不知会不会弄的比死了还难受呢?现在浑身这种酸软无力的现象说不好就是因为……? “我叫叮了当。你呢?”若兰问。 “我叫江……心。”江浩想到他曾在大陆杀了人肯定不能说出真名字的。 “那好,你以后天天来陪我猜题,我谁都不要就要你猜哦——”说完,没等江浩回答她就蹦蹦跳跳的走了。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六十七章:脱逃 入夜后,江浩被医生打了一针,昏沉沉的又睡了。这间病房虽然白天是开放的,但一到了夜晚却是用铁栅栏门隔离的,这样他的休息就有了点保障,免得那些精神病人再过来骚扰。 即便如此,有些晚上过于兴奋的病人还是鬼哭狼嚎的吵闹的别人睡不好觉。江浩在睡梦中就是被这些诡异的叫声惊醒的。 他仰望着漆黑的屋顶,想着怎么样才能逃出这个精神病院,而且最麻烦的是,他还要先回美国找到君仪,找到魔鬼河地狱的入口,找到那个水底的女外星人,然后,他想象的到他的任务将更艰巨,要去异度空间战胜死灵,要拿到超能磁石,要去33星系,然而,他现在又象个废人似的全身瘫软,哦,天啊,可怎么办?想到这,他简直一筹莫展。 门外这时有个黑影闪过,江浩一怔,把目光聚集到门口。 喀—— 一声轻响后,门被打开了。一个健壮的身影闪了进来。 “谁?”江浩问。 “黑社会。老弟,你想不想走,我们一起逃出去。”黑社会说。 “当然想,可我走不动啊……你能帮我吗?”江浩兴奋的差点没晕过去。 “你说什么呢,不帮你,我找你干吗?走,我背你——”黑社会说。 “好,太好了。朋友,只要能出去这里,我一定好好报答你——”江浩拼命的点着头说。 “大家兄弟干吗那么客气!”黑社会伸出有力的大手把江浩软绵绵的身体抱起来。而后象扔小鸡似的扛在背上。 这时门口又冒出来个娇小的身影。 “谁?”黑社会和江浩同时问。 “是我。叮了当。” “你要干吗?还不回去睡觉。”黑社会问。 “我也要跟你们走……”叮了当说。 黑社会一急说:“他奶奶的,你知道我们去哪?别瞎搅和,快走!” 叮了当,非但没走,还把门给挡上说:“我偏不走,你们不带我走,我就喊人啦!” 这下黑社会可怕了,赶忙求饶说:“好了,好了,我带你走,先哪着这个。” 黑社会递给叮了当一个书包,里面不知装的什么咚咚,反正,看样子不轻。 计划一旦确立,就是必须付诸行动来实施了。 他们穿过比较昏暗的走廊时,一个声音从侧面的小黑窗里响起:“天王盖地虎——” 江浩一惊正想回头,却听背着他急走的黑社会脚步不停的应答:“宝塔镇河腰——” 接着黑社会和那个声音同时又说:“莫哈莫哈——” 拐过病人的护理区,黑社会在一个角落里把江浩放下,又从叮了当的包里掏出一件医生穿的白大褂,自己先套上,然后,示意江浩和叮了当别动,在这等着。 黑社会整了整衣服,左右看了看,就大步流星的向护理值班室走去…… 精神病院毕竟不是监狱,所以,这里为防止意外情况留守的人并不多,此时,值班室只有两个男医生在打瞌睡,其余的几个女医生都在宿舍。 病房的门是从外面锁住的,黑社会当然出不去,但他很有办法,只见他哈着腰先蹲在窗根下,用手重重的敲了几下玻璃。而后,有个医生醒了,朝外面望了望,然后,拿着钥匙来开门。 门刚一打开,黑社会就如猛虎般冲了过去,很轻松的把他放倒,而另一个根本就不知发生了什么,依旧在那响亮的打着鼾。 一切顺利,黑社会回来背起江浩,和叮了当一起快步穿过值班室的门。下了楼,出了院子,就剩下个门卫老头了。可别小看他,不好对付,这老家伙是老山前线特务连下来的,身手不错。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黑社会仿佛也知道这个,他让叮了当先过去,自己却悄悄躲在大门的一侧。虽然已是半夜了,但叮了当的脚步声还是引出了那老头。 “喂,叮了当,谁放你出来的?快回去,走,和我回去,这帮小子真的不负责任。唉……”老头牵着叮了当的手就准备往病房里走。 可是,就在他转身的功夫,一个白色的口袋也猛的罩在他头上,他挣扎着大喊,但无济于事,这是匪徒惯用的:套白狼,手段。袋子直落入腿,双手被齐刷刷兜在里面,任你功夫在厉害也是白搭。 等这老头折腾着把袋子褪出来时,黑社会他们早就跑的没影了。 第二天,江浩已经坐上了南行的列车,黑社会和叮了当一左一右的靠在他肩膀上都睡着了。 前前后后发生的事真的不可思议,两个精神病竟鬼使神差的把他从医院里给救了出来,莫非这是上帝的指引……江浩胡思乱想着。 黑社会不知从哪弄来的钱,从一上车开始便全都是他一个人包了。一路还算顺利,他们坐上了偷渡到美国的轮船。当江浩坐上轮船的一刻还没法想像这个神通广大的黑社会怎么可能是个疯子。而一直在他身边斯斯文文的叮了当也决看不出是犯了哪门子病的人。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 真相在一个寂静的夜晚终于揭开了。 江浩睡到半夜醒了,准备去船舷上方便方便,由于他们给的费用高一点,所以待遇也就相对的好了很多,不用象一般偷渡客那样,躲在仓底鬼一样的生活。 此时,海面平静且安详,不但没有什么风浪,就连月光也挥洒的整个海面都遍闪着亮白亮白的褶光。在海上能看见这么美的夜的确是不多见的。 江浩刚走到船舷,因为他处在一个比较黑暗的角落,所以,船舷一侧的两个说话的人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时间还来的及吗?”一个女人的声音问。 “还来的及,也许,三天之内他就能完成超能在体内的自然裂变。”另一个好像是黑社会的声音说。 江浩越听越奇怪,于是,就探出头去张望。 果然是他们。黑社会和叮了当。 “你觉得他能战胜死灵吗?”叮了当问。 “能,只要他裂变成功,他就是地下的王,所有死灵都要臣服在他脚下。而我们的星球如果有了他的帮助,加斯力帝国和他的盟友也将化为灰烬。”黑社会说。 原来他们是33星系的外星人?] 江浩正想在听听却猛然觉得头一晕,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就在这时,海面突然有了些变化,离船不远的海水开始成圆心状散开,而后,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迅速冲出海面,停在船舷的一侧。无数闪亮变幻的光束从这个黑色的物体上射出。 黑社会和叮了当走过来抱起江浩,向那个飞行器走去。接着他们就隐没在那个飞行器一个打开的窄小仓口里。两秒钟后,飞行器从空中消失,海面又恢复了最初的静谧。 他醒了,头脑里被33星系的外星人输入了固定的任务模式。他胜利的完成了裂变,如今他体内充盈的完全是圣杯赋予他的关于超能的最强转换。也就是说,他已成为了一个超能的储量仓库,即便不用超能磁石他也一样可以组织出强大的星际防御系统。然而,33星系的人还是要他去和异度空间的死灵们建立友谊,以便日后能够通过这种关系获得大量更多的超能源。 帝国的思想决不是个人的思想,贪婪和无限才是所有统治者的内涵。 可以想像吗,一个人拥有了那么大的,可以拯救星际的能量源的后果会怎样? 无法平静,永远的将战斗和挽救。不死不休—— 在他离开飞行器的那一刻,叮了当已经用感觉告诉他,她就是那个在魔鬼河里的33,她说过要已地球人的习俗嫁给他,而且她还告诉他一个秘密,她就是33星系统治者的女儿。 江浩还是顺着魔鬼河那条路向前走,他的眼睛已经不在象地球人那样一路搜索路标或一路辨认地形了。他完全可以凭第六感觉找到他想找的一切东西和路径。就是说他的超能可以超越思维的任何扩展空间达到一种随心所欲的地步。 古代把有这种行为的人称为神或仙,其实,那不过是一种对未知领域的错误认识罢了。 为了不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江浩是在隐形的状态下行走的。可完全不同的是,他现在的隐形已不再是出于那个既笨拙又有趣的数学题隐形咒了。他可以随时随地的组成或分解他身上的各个部分的原子合成。就是说,他可以把自己变成一堆沙,或是一只鸟,只要他喜欢,他可以组成任何他喜欢的形体。而更多的形体的组成图解又源于他体内的超能的发挥和预知。 从黑暗的魔鬼河隧道潜入,他先在金影剑士死去的地方默哀了几分钟,然后,又在早已封闭的圣墓外拜了几拜。这些是一个无论拥有了多大能量和魔法的人都应该做的,只要他是善良和正义的。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六十八章:五度空间 他开始运用超能力进入异度空间—— 这不是个非常简单的游戏,因为一个有生命的肉体他的细胞组成,原子核子的组成都是在一个特定的真实环境下产生的。比如说,地球和月球或是其他什么星球,这些星球的外表都存在着一种共同的物质流,可以允许生物组成或分解。 而另一个世界的组成却又不尽相同了,这个世界又包括地球,月亮,和其他星球,一样它们也拥有它们的异度空间,就是所谓的:异世界。 因为是第一次,江浩也有点心虚,不知他的冥想能不能把他带进那个未知的世界。 他闭上眼睛,努力的平静,在平静中,他和自己说:“带我去吧,去那个清凉的世界,去那些兄弟们中间,他们要见我,我也要见他们,就是那个清凉的世界……” 江浩缓缓的睁开眼,他站在一个沙滩上,几个穿比基尼的金发女郎正色迷迷的朝他飘着媚眼。 远处海浪很大,涛声依旧,海滩上男男女女的人不少,太阳很毒,象是夏季。海里有冲浪的高手,借着滚来的大浪飞身而起,他们灵活的身姿和漂亮的驾驶技术真的使人敬佩。离这更为遥远的海面还有几艘大船,看样子这里和江浩所超越的那个时代很接近。 或许,他根本就没超越什么,只不过是换了个城市呢,真是个笑话!~~ 江浩自嘲的笑了下,然后转身问一个女郎:“小姐,请问,这是哪?” 周围大笑开了,女郎捂着肚子说:“沙滩,海滨泳场。” “不,我是问,这个城市的名字是什么?还有这个国家的名字?”江浩又问。 “这个国家?”她们笑的前仰后合的。 “这是美国。这里是纽约。”一个女孩笑必回答他。 江浩拍了下脑袋说:“那谢谢你们,我走了。” 他随即隐形,消失在这群人中间。 异世界是这个样子?打死某些人也不信,但在江浩降临了以后才真正明白原来在不同的空间里有这连时间都完全一致的那么一个空间。而这个空间活着的和死了的人却正好相反。 江浩找到了魔鬼河,地下的情况和他刚穿越的时候一致,没有任何的差异。 他想他自己一定是错了,没有找到真正的那个存在死灵的空间。他继续站在原地冥想,希望能进入那个空间。 这次的冥想后的感觉不太一样,他预感到些不祥的气氛就在周围聚拢。 他睁开眼,看见了黑暗,无边的黑暗,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就象闭上眼一样的黑暗,在这个世界里只有靠感觉,因为眼睛失去了它最终的效用。假如一些吸血鬼和鬼魂之类的怕光,在这里想想却也是正当的,因为长期在黑暗下生活,只有听觉和感觉提高了,而视觉一定抵挡不了任何强光的照射。 江浩的意识非常的清醒,他身体内的超能力也已遍布了全身。 在超能的感觉下,他竟发现此时正有数不清的异体从四面八方围上来。虽然它们暂时还没表示出丝毫的敌意,可他们是异形,没有表情,动作也很难分析具体代表了什么。也许,它们随时会向他发起进攻呢? 这些异形在离他十米的地方停下,不知是害怕他身上的超能,还是另有什么目的,反正他们密密匝匝的把江浩围了个水泄不通。 江浩对此到不在意,因为毕竟这次来到的地方可能就是那个拥有超能磁石的地方了。 正想着,突然他的感觉一阵冲撞,仿佛遭到了外界的攻击。这种思维和暗力量的攻击不象是正常的打斗那样,有着有势的,暗力量的击打完全是和武打小说里的内功一样,伤人于无形。你没法分辨这种力量何妨,它的隐蔽性和突发性是最可怕的。仗着有超能互体,江浩的身体没受到任何的伤害。 一波刚停,一波又起,此时已停下很久的那些异形竟又骚动了起来,它们飞快的向江浩冲来。那速度就如F1赛车冲出跑道一样的惊人。 然而,如今的江浩也毕竟不是以前的那个凡夫俗子了。现在拥有超能力的他,已大大的超出鬼和死灵等拥有的那种低级的超能法门的运用了。 当这些异形的暗力量排山倒海的涌过来时,江浩突然的收缩了,收缩到周围的力量几乎撞到一起的时候…… 接着,就是巨大的爆发。 我们不能总把爆发想像成空气的爆炸,和火药的引燃冲击波什么的,也许还有另一种爆发,吞嚼~ 江浩就是在吞嚼,吞嚼这些暗力量,没有人教他这么做,一切都有若天成。 异形开始意识到这个陌生人的可怕,虽然听不到他们是怎么用感觉交谈的,但此时一定吓得狂呼乱叫了。 但江浩运用这个内爆炸的法子还没到收发由心的地步,即便现在他想停下来,也决非是件容易的事。 异形的暗力量不断的涌入江浩的体内,而江浩身体里的那股强大的超能也在刹那间就转化了这股外来的力量。且两股力量合在一起变得更为强大不好约束了。 因为本身的暗力量被吸取,就象血液被抽取了一样。许多异型已经消失湮灭。剩下的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仿佛被一个拥有强大磁力的吸盘所吸附了一样,就那么粘在那,动都动不了。 说实话江浩也不想这样,毕竟,他来到异度空间不是想挑起战争的,然而,他又的确控制不了自身的这种强大的超能。于是,一场持久的死亡和吸附游戏便无奈的开始了。 结果只有两个,要么江浩的身体里的超能吸够了,自动停下,要么,这些数不尽的异形就全军覆没。 就在这种僵持不下的紧要关头,江浩突然感到一个慈祥的声音用感觉的形式传来:“孩子,放过它们吧。杀戳不会得到永生的。” 江浩听了这声音一阵,他立刻就想起了他的母亲,没听到这声音说的什么就失声用感觉喊道:“妈妈——” 他这样喊,而那个声音竟也不否认,接着说:“你可能还不会用这种超能,我知道你是无意的,来,我教你孩子。现在集中力量,集中到你吸纳他们的那股力量上去,用心去召唤那股力量,说:停下,停下,停下,至高无上的超能力。” 江浩此时对周遭的事物已浑然不觉,只是认真的听着这位慈祥的母亲般的声音在教导他怎么把超能停下来。他的心里暖暖的,仿佛在这一刻真的回到了童年,回到了他的母亲身边。 强大不受约束的超能终于停了下来。周围的异形赶忙散了,谁知道这股力量什么时候还会犯病似的从新爆炸一次。 较量到此结束,一切又陷入了寂静,异形都已远去,只有那个慈祥的声音还伴随着江浩—— “孩子你是从哪个世界来的,是第三空间还是第四空间呢?”那个母亲似的声音问。 “我也不知道是第几空间,我来寻找超能磁石的。”江浩说。 “超能磁石我知道,但不在这个空间,这是第五空间,超能磁石在第六空间。”那女人说。 “第六空间?难道在我生活的空间以外还有这么多的空间吗?”江浩奇怪的问。 “是啊,虽然在你的身体里拥有了这么强的能量但你还对这个世界了解不多,不过,我告诉你,第六空间你还是不要去了。”那个女人又说。 “为什么?那里有很厉害的人?”江浩已经猜出了,超能磁石决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拿到的了。 “是的,超能磁石是整个十八层空间都需要的资源,假如没有超能磁石的磁场保护,我们的空间就会消失,就会重叠,这样会发生什么,你想到了吗,就是在你们那个世界死去的人没办法去另一个世界,那一个空间又能不能挤的下十八个空间的人呢?”女人说。 “但33星系的人却因为没有这个磁石而即将灭亡,他们要的不多,可能只是这个超能磁石资源的亿万分之一啊。能不能救救他们?给我一点让我带给他们。就只要一点,便可能挽救一个星球的生命。”江浩哀求着说。 “不,星球与星球间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这不是自然法则,也无须改变,如果你真的要帮他们,希望你用你的智慧和勇气去战胜33的敌人,而不是利用整个宇宙系统的资源来达到这一目的。”女人的声音还是那么慈祥,但话里的分量却重了很多。 江浩沉默了一阵又说:“也许你说的对,好吧,我回去,用我自己的超能来帮助他们试试。” “你的超能虽然很强大,但对付几个星体的联合核粒子武器的攻击还是显得脆弱了点,况且,你对自身的这股力量运用的还很生涩,所以我劝你还是去第六空间吧……”女人叹息着说。 “去第六空间?你不是说不让我去吗?为什么……”江浩追问。 “是这样的,你不要去第六空间拿资源,我给你介绍个人,你可以去他那学些控制你身体里这种超能力的法门,也许,你得到了技巧后,就可以战胜那些星际中的强盗了。”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六十九章:六度空间 江浩真的听从了那个慈祥的女人的话,他在冥想中来到了六度空间。 你能想像吗,这个空间是白色的,乳白色的,所有的物体都是乳白色的,就象落入了天堂! 这里不再用感觉了,因为眼睛什么都看的见,而且很清楚。这里有山和水,有广阔的天地,但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在完全的白色中你实在是不好区分哪是天,哪是地。 江浩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离此不远有座直入云霄的城堡。城堡的尖是看不见的,因为被中间飘过的白云所挡住了。 定了定神,他想用超能去搜索下这附近有没有灵异和人类。 奇怪! 第六空间竟然屏蔽超能~~ 没办法,江浩只能顺着极为不好分辨的道路向城堡走去。 城堡的大门还好,是敞开的,仿佛特意为他敞开的,里面没有卫兵,也见不到一个人。江浩顺着旋梯向上攀登,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才走了整个城堡高度的三分之一左右。 他向上面看看,又朝下面看看,摇了要头,准备继续往上爬。 “你来了,到我这来,孩子。”一个洪亮是声音从空中响起。 江浩四处看了看,这声音不象是从城堡里传出来的,到象是从城堡的外面那厚重的白云里传出的。 “我在这,在云里,你走出来。”那个声音又想起。 “走出来?”江浩小声的嘀咕着。 城堡外连个毛都没有怎么走出去呢,不会是让他跳楼吧?江浩这么想。 但想归想,江浩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只脚已跨出了城堡的围墙。 “勇敢点,这不是你所在的那个世界。”那个声音仿佛是在责备他。 当脚终于踩在空气中的时候,江浩才发现,这里的空气完全可能托住他的脚,但这并不代表他在第六空间里就可以随便的飞上天。可能某段特定的路是悬空的,江浩看不见这些路。 他笔直的朝前走,身边的云飞过,有些湿气,走了大概五十米,在乳白色的的天空里忽然出现了一座彩色的房子,因为是云朵挡住了视线,所以,江浩第一眼看见这个房子就感到非常的吃惊,这是一种条件反射,习惯与刺激的交替行为。 他仿佛看见了他所见过的最漂亮的房子,最神奇的建筑。于是,他飞快的向房子跑去。 房子没有门也没有窗,江浩围着房子走了两遭。那个声音又在房子里响起来:“别费心了,你找不到我的,见到我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用嘴告诉你一些诀窍吗?第一空间的愚蠢。” 那声音明显是个老人,年龄应该很大了。江浩说:“我是来向你求教的。你就是第六空间的智能星人?” 智能星人是第五空间那个女人告诉他的,当然也是她通知了智能星人在这里接引他的。 智能星人是第五空间里的最具有法力和智慧的人。他虽然不是整个第五空间的领导者,但这个空间里的一切事物都有人来向他请教。 “是的,我知道你有你的使命,以另一个空间的智力来说,他们是想得到更多的超能,而不是专门为了打胜那场战争,你知道什么是贪婪吗。这就是贪婪。”智能星人说。 “你是说,不用超能磁石也能打败那些入侵者,是吗?”江浩问。 “是的,用你的力量他们完全能做到这一点。”智能星人说。 江浩沉默了。他没想到33星系的人会欺骗他。为了星际缺少的能源,为了永不停止的战争和霸业。他们就这样要江浩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来异度空间。 “原来外星人也如此的狡诈——”江浩说。 “不,他们最初的求援是真实的,在你还没有得到超能之前,他们的确需要这种超能磁石,但后来他们让你来异度空间取磁石的做法却是一种欺骗的手段,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用你和你所获得的磁石称霸星际。”智能星人说。 “称霸星际?”江浩皱起眉,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直直的望着放出彩光的房子。 “是的,到那时,星际会死更多的人,这个原因完全是因为33的贪婪和你的无知,你看你还要不要去拿那些磁石。”智能星人说。 “不,我不会帮他们危害星际的。”江浩坚定的说。 “可是,他们现在却要灭亡了,你最好去帮他们一下,至于以后的事,你自己要掌握好分寸。”智能星人说。 “不,我不打算在掺和星际的事了。我本来就是个死人。可能属于第三空间或第二空间的。33星系的人把我复生的目的是——让我吸取地球的核能来加大他们核能炮的攻击力。现在我已厌倦了这种生活,我宁愿继续死去……”江浩茫然的说。 “不,这一切或许是巧合,但你既然拥有了这么强的超能力就应该为星际或者某个空间做点什么,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的,傻孩子,你还是活下来吧。”智能星人语重心长的说。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江浩问。 “学习运用超能的法门。”智能星人简单的说。 在江浩全神贯注的修炼和学习中,时间飞快的流逝,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静止的,也好像是运动的。等江浩告别了智能星人用超能直接来到了第一空间的时候,天还没亮。 世界没有丝毫的改变,但一个人却因某种异能已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上该有的任何生物的一种的时候,就显得特别离奇、另类和孤独起来。 (: ) 嗜血死神 第 18 部分阅读 世界没有丝毫的改变,但一个人却因某种异能已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上该有的任何生物的一种的时候,就显得特别离奇、另类和孤独起来。 江浩现在就是这种人。 不属于地球表面的第一空间,也不属于星系上的任何外星人群体。而地球上的第二空间至第十八空间一般接纳的都是灵魂或本该属于那个空间的人,江浩却不是,他还在自由的来往于星际,第一空间和更深的空间…… 佛说:如来三十二相皆无,没有相貌也不是鬼,更有无穷的法力附身,这是谁,这就是超人,超能力的代表—— 江浩站在君仪的床前,凝视着那张熟睡的美丽且安详的的脸。他的泪依然会流,虽然他的智商已完全超出了地球人应有的范畴,然而在这个他深爱的人面前,他还是哭了。 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柔顺光滑的发丝,她喃喃的梦呓:“阿浩,阿浩,你别走……别走,阿浩!” 他用隐形的唇贴近她的唇,就吻了一下,忽而,她却猛的醒了。 “阿浩,阿浩,是你吗?我知道是你,阿浩你在哪?”君仪的脸上飘飞着泪,就那么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 他运起超能,慢慢的把手伸向她的眼窝,轻轻的抚摸。 一种炙热感从眼睛上掠过,很烫,她用手捂住了眼,啊了一声,而当她发现炙热消失的时候,她就很自然的放下了手。 屋子里还很黯淡,但君仪蒙胧间仿佛看到了影影绰绰的什么东西。 她绝不敢相信这种感觉是真的,因为世界早在很久以前就在她的眼前消失了。 当第一件物体在她眼前出现的时候,她几乎是惊呆了,就那么傻傻的坐在床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江浩伏下身,望着她明亮的满是泪水的眼,也激动的捂住嘴哭了。 他不敢拥抱她,怕自己的离去会给她带来更大的痛苦。 他就那么看着她一遍遍的擦着眼睛,笑了,又哭了的。尝试着兴奋和伤怀。 在他走的时候,他给她的身上注入了不少超能,在异界来说,能拥有这么说超能已经算是很厉害的了。现在他在君仪身上就注入了这种超能。 君仪当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突然的复明,她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已经从此的与众不同了,超能注入了一个普通人身体无异于把她变成了先知先觉。其中的妙用她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自然会体会到的。 江浩在晨曦熹微的时候就离去了。他要去33星系,在这之前他要去任何地方都需要交通工具,尤其是去遥远的太空,去33星系,没有飞行器(就是地球人所说的飞碟)是根本就不行的。 而如今的江浩自打从第六空间回来,从智能星人那学会了诸多的运用自身超能的方法后,他可以随时随地的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因为他已经拥有了比飞行器携带的能量筹备系统还多无数倍的能量,这时就是让他去漫游宇宙也并非什么难事了。 江浩集中精神在他头脑中的星相图里搜索着33星系的印象。哦,它在那,是个美丽的蓝色星云团,位于仙女星座,围绕另一星系转动。它远离地球240万光年,如果用目前地球飞船行进的速度行进的话,估计等33灭亡了飞船还没走到百分之一。 随着精神超能的进一步深化,他的形体开始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各种分子、核子、原子、全部分解。在意识的思维框里,只存在着一种初级的混沌状态,剩下的都随着他本身而去了33星系。 他的眼前开始出现眩目的蓝色,和地球不同的是,这种蓝色是深蓝色,深的象海底的颜色,在那个星球上他忽然感到有点陌生,是的,即便在那么奇怪异度空间,江浩也完全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而就在这个深蓝色的33星系却…… 陌生不是害怕,只是一种不习惯和不适应的感觉。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七十章:深蓝色的33 这是个科技高度发达的星球,但发达的程度又回归到反璞归真的表面清洁状态,就是说星球的表面没有任何的建筑物。也没有地球人所喜欢的那种什么美丽的环境,比如说河流,山川,树和花草,这里所能看到的就是一个深蓝色的金属外壳—— 从正常的思维想像,就是这个星球的外星人在33星体外表整个包了一层,金属表皮上也有些突出的管子,但江浩敢肯定那绝不是烟筒。 从什么地方进入这个星球是个问题,可这哪难的住江浩,既然他能独自从遥远的地球来到这里,就说明他也同样能进入这个星球。 正当他想运用超能冥想进入这个星球的时候,忽然太空里闪电般聚拢过来些黑色的庞然大物,有上百个,那不是星体,但绝不小于星体。是人造的球形物体。 而也就在这时,33星体的表面大约五公里处的太空表层也快速的集结起一道闪着电光的网状隔离层。江浩就站在网状隔离层的里面,他仰着头注视着电网的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巨大球体。 一些很亮的光在无声无息间爆开,整个33星球的表面隔离层到处都受到了攻击,那些进攻的球状飞行体此时已把距离贴近到网状隔离层的表面。看来这种用于防御的电光隔离层对它们不起什么效用的。 因为距离近了,所以光子炮的威力也大的惊人,转眼间,防御网就被切开了一个口子。 见时机到了,巨型的攻击球体里便飞出一片黑压压的小型攻击性飞行器,这种飞行器的尾翼象飞镖的尾翼,可以自由的伸张,而飞行器的头部却是分开两叉的,每个叉上此时都闪着微光。密集的光子弹犹如星河暴雨般迎面扑来。在防御网上溅起一蓬蓬的光电火花。 飞行器开始从被撕开的防御网进入,它们飞行的速度非常快,假如江浩还是以前的他的话,绝不会看到这种飞行超过光速的飞行器。 它们象凶猛的黄蜂般开始向33星体未设防的表面展开进攻。那些深蓝色的壳体在没有超能防护网的保护下简直不堪一击。很快,那些壳体便被击的弹痕累累,惨不忍睹。且随时都有被击穿的危险。一旦星体表面被光子武器击穿,那么星球的命运也将画上一个休止符了。 江浩站在那眼望着危在旦夕的33星系,正想是该自己出手的时候了。猛然,一架旋转着而来的攻击飞行器稍一掠过江浩的头顶就返身冲向他。看那架势象是要对他进行攻击。 他站着没动,光子武器的速度很快,可能超出地球武器速度的几百倍。 侵略者看来还只是拥有低级的感应力,完全没有把这个外星人当成回事。光子武器发射了,飞行器也俯冲过来。然而,光子弹在接触江浩身体的最后时刻竟消失的无影无踪。等这架飞行器再次冲到离江浩只有二十米远的地方时,竟奇迹般的自燃爆炸了。仿佛一颗飞速前进的导弹一下子撞到了隐形的墙壁上。 外星人的联络工具和主舰的搜索定位系统的确惊人,在受到奇怪的阻碍后,所有的飞行器都开始向江浩这里集结。它们疯狂的对一个瘦小的不起眼星际异体展开了攻击。长短不一的光子弹,绚丽的划过太空,疾速的沐浴向孤零零的江浩。 光子弹都象打入了棉花堆,没有丝毫的反应,这些有过教训的飞行器也不敢贸然的冲过去,一时间,就这么僵持着,轮番进攻,但又没有什么特别的效果。 这边的攻击是小规模的,而那些特大的圆形球体却用光子炮依然猛轰着33星系的超能防御层。现在33星系外已经有多处电光网被击穿,里面的深蓝色壳体也冒起了黑烟。 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时间,见这些攻击型的飞行器还不离开,纠缠着没完没了。于是,江浩按照智能星人的指导方法便伸出了右手…… 他的手指指向了一艘快速掠过的飞行器,没见什么异动,那架飞行器就轰的一声爆炸了。残碎的机体向四周散落。 江浩不理会这些,又接连指向几艘飞行器,效果相当的另他满意。可以说是随心所欲的收发。 这是超能聚束剑,把体内的超能聚拢为一束和光剑一样的武器系统,一般星际武士用的都是激光刀和剑,那些破烂玩意别说切开飞行器的外壳,就是互相砍在坚硬的防护甲上也不一定能损害多少。更别提用它来击穿几千米外的物体了。 超能聚束剑不但威力无比,最重要的它的剑身是隐形的,可以瞬间分割一切目标。 侵略者的飞行器在遭受了惨重的代价后,开始飞速的撤退,又留下几团飞溅的火焰后,它们彻底的消失在江浩眼前。而那些舰,就是那些巨型的球体,也在这时把光子炮对准了江浩。 母舰上的光子炮的威力当然比那些小攻击型飞行器上的光子炮要厉害多了。 江浩注意到它们便做好了防备,运用超能在他的身体外形成了一堵超能保护墙。 侵略者的光子炮发射了,猛烈炙热的光子电效应把邻近的空气都烧着了。地面一阵波动,但江浩却安然无恙。 即便光子武器有在大的威力,也离不开超能做核心的动能。而江浩本身的超能已经达到了足以使他们整个舰队和星球都毁于一旦几百次之多的储备能量。所以威力强大的光子炮在超级动能堆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对这种庞然大物使用超能聚束剑看来还不是最理想的武器,江浩准备启用超能射线。 就在这时,33星体外的超能防御层忽然消失了。整个星体的表面金属壳开始变动,起初还是按几何形的角度敞开壳壁,从里面袒露出奇形怪状的管子,这些管子好像很灵活,自主的可以转动,一时间,地面上到处伸缩着这种象蛇一样来回蠕动的管子。 这种场景虽然谈不上恐怖,可就是江浩这种拥有了超级能力的人看了也吃惊的瞪大了眼。 随着局势的变换,入侵者也开始变换了队形,那些所有的巨型球体,这时忽然集中在一起,然后不知它们怎么拼配的,反正,之用了半分钟的时间就组合成一个龙形的黑暗怪兽。 本来巨型球体的单个体积就不小,这下还变身组合成一个如此大的龙形怪兽,简直是不可思议。 等侵略者的队形龙形刚组成,33星体上的管子也开始了全面的反击。那喷射出的仿佛是漂浮着的,成一团团状的蓝色液体,漫天遍布的飞向了龙形组合怪兽。 江浩见33既然反攻了,就没再出手相助,因为他也正想看看33的攻击武器到底是什么? 但当他看到这些满天飞舞的蓝色液体时又差一点没笑出来。 这是什么?就这个能对付的了那巨兽吗?简直是送死。 然而,可能是侵略者更熟悉这套33的攻防战术,更熟悉这种蓝色液体的威力和效用,所以,龙形巨兽到好像很害怕一样,飞速的闪避着这些液体。即便是这样还是有液体粘在了龙形巨兽身上。每当一团小小的液体粘在上面,就有一个巨大的火光出现。接着,龙形巨兽痛苦抖动一下。身上的金属外壳也被烧毁了一个破洞。龙形巨兽的自我疗伤的能力还是很强,身上烧毁的破洞在游走了一遭后,竟奇迹般的复合了。看来星际间的战争还真是各有绝活。 33星体上喷出的蓝色液体炮弹在飞舞中仿佛长了眼睛似的,不管龙形飞的多快,都紧紧的跟着它,就这样在33星系周围大约二十公里的距离,龙形怪兽竟被追的不敢在靠近这一区域。 看来,33星体的攻击性武器也是软绵绵的一路,防御性的。只要敌人不进攻就算达到了目标。正当江浩以为这场战斗结束的时候,龙形怪兽突然已惊人的速度直线冲了回来。那些蓝色的液体虽然粘在龙形的身上产生了爆炸,但龙形根本不为所动,向箭一样射了过来。 转眼间,龙形已到了33星体的近前,只见龙形的嘴张的老大,里面射出一束另人眩晕的强光。 核子聚能炮! 江浩因为听智能星人说过这种核子能武器的厉害,是侵略者和33都拥有的重量级武器。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使用的。可此时,侵略者却冒着同归于尽的危险提前使用了核能武器…… 巨大的冲击波形成了一个不小毁灭光环,迅速的向四周扩散,在死亡光环的扫荡下,喷出蓝色液体的那些管子全成了灰烬。而核能炮弹击打的中心地点也深深的陷了进去,并且可能在星体的内部还造成了一定的破坏。 江浩怕龙形在发射这种武器,赶忙运用全身的超能,想一次性击败这条怪兽。 其实,一个星际国家的灭亡哪有这么容易,它们是在无数的战争和高科技的汇集下诞生的载体。他们的攻防各有特色,绝不是一颗什么炮弹就能解决的。 但江浩是低估了33星系的力量,还以为这个星球完蛋了呢。谁知道,33星体也在这时还击了。同样是核能武器,巨大炙热的光能从33星体上射出,穿过空间漂浮的宇宙尘,迅速击中了龙形怪兽的左翼。 由于整个过程很短暂,江浩只看清了,龙形怪兽翻滚着又肢解成许许多多的圆形球体,就象没组合前的样子。而有些球体因为被核能炮击中,便燃烧着焚毁了。相对来说,他们在攻防中都损失惨重。但从整体来说,好像还是龙形侵略者占了点便宜。因为他们的修复术确实厉害,自己治愈的星体的本事堪称一绝,只要不是毁灭性的,一般损失的在很短时间内都能被修复的完好如初。 第二卷:异域追踪 第七十一章:大结局 战斗本来还要继续,但碍于有江浩这么个不明身份的异族高手在旁边虎视眈眈的,所以,侵略者合计了下还是走了。 刚才还聚拢在33周围的天空上的黑压压的巨型影子,此时转眼便离去了。剩下的只有33星体上被击中着火的浓烟还在袅袅的升上太空。 江浩避开侵略者飞行器残碎的机体,向前走了一段。忽然,有个声音——是感觉的声音传入了心灵。 “你好,我们星球尊贵的客人。你终于来了。请进吧,33全体公民欢迎你的到来——” 江浩自然不用他们的接引,他寻着声音用超能把自己转眼就传送了过去。 这是一间非常明亮的屋子,屋子里的布置是地球人没法接受和想像的,所有的物体都在动,胡乱的在空中漂浮,没有一个固定的位置,但观察的久了却又觉得它们来回的穿插也有一定轨迹。就是说所有屋子里的摆设都按照自己轨迹而飘动。 这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让他们静静的呆在原位不好吗? 江浩费劲的在奇形怪状的桌椅间找着人,他认为是这样的,因为地球上的人类都坐在椅子上的,然而,这的人却都贴在墙上。(就这一点真是打死我都不信。) 33的主人们的确象画一样的贴在墙上,奇怪的是他们的形体甚至说就是和影子一样,不占用任何的空间。(这帮人是扁的!!!~) 江浩此时就站在大厅中间,欣赏着这些贴在墙上的影子人。 “亲爱的朋友,你终于得到了无限超能力,我真为你感到高兴。”一个老者的声音从右侧传入了心灵。 江浩回了下头,见浅灰色的墙上贴着一位长着和地球人一样容貌的老人。 “谢谢你们的欢迎,你是地球人?”江浩有些奇怪的问。 “不,为了迎接你的到来,我们完全按照你所能接受的样子重新变异了,没什么,这不费什么劲。”那老人说。 “谢谢,不过,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我没带来磁石。”江浩说。 “什么?你没带来磁石?”左面立刻传来了一声惊讶的喊声。 江浩向左面望去,于是,看见一个满脸怒容的中年人贴在墙上。他的样子很威武,有种让人不敢正视的气魄。 “是的,我没有带来磁石。”江浩笑了,很礼貌的向那位显得特别着急的人点了点头。 这时旁边的墙上的许多人已开始七嘴八舌的哄闹开了。但那些声音都是以一种心灵感应交流的方式传达的,而不是从嘴里说出来的那种语言。江浩听的到也听的懂。 右侧的老人显得很稳健,没有因这个事而显得急躁。他还是象刚才一样和善的说:“不管怎么说,你的介入才是今天击败敌人的真正原因。所以,我以33国王的身份先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 话音刚落,那个刚才恼怒的中年人又说:“父亲,没有磁石我们就等于灭亡了,我们现在所剩的超能源只能再坚持两轮象今天这样的小规模攻击。假如他们明天……” 这个看来是33星系国王的儿子也就是王子了。 但33国王却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假如,你可以用你的最厉害的武器去攻击他,去试试,这位远方的朋友会允许你这样做个试验的,我保证,去吧。” 王子仿佛被父亲的话激怒了,他的影子转眼便到了江浩的跟前。 江浩向他的父亲点了点头,33的国王也向他笑了笑。 王子噌的从背后掏出一把镶嵌有超能磁石的超能剑,这种剑其实就是用了一点超能磁石制作的,但在他们看来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了。 剑没有锋芒,也看不见。但江浩却感觉的到那把刀的存在。它的能量芒此时正不停的伸缩着。 王子狠狠的挥了一下他手中的剑,然后快速的向江浩劈来。 “等等,你准备好了吗?江浩。”王子忽然把剑停在他的头顶缓缓的问江浩。 还好他没有丧失一个贵族应有的素质,也许,在外星上不讲究这个,但对于一个拥有高智商的星系皇族来说,他们完全可以体察任何人传出关于美或丑的厌恶的信息。 “来吧,我准备好了。王子。”江浩非常轻松的朝王子笑了笑。 王子从新把剑举起来,然后闪电般的劈下去。 他的剑的确切入了江浩的身体,但这样的切入却没有起到丝毫的王子预想的效力。 原因很简单:他剑上的超能完全被江浩身上的超能吸收了。那么强大的超能足以毁掉一个星系的超能,就象一块巨大的磁石,而王子的那点超能简直就如一个磁石上掉下来的毛刺般细小。在磁力互相吸引的作用下,当然是小的被大的吸附了。 王子吃惊的望着江浩,哑口无言,许久才收起剑腾身退回了墙上。 江浩也没多言,只是看着33国王,他知道此时33国王该说话了。 “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们打败敌人。”国王说。 “我会帮你们打败敌人的,但我不能留在这,我还要回地球。”江浩说。 “也许,你真的能成为我们中的一员,33需要你……”老国王说的非常恳切。 “不要这样,超能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绝对的意义,我想,33既然救了我的命,我就应该用我的所有来回报你们,我知道你们需要我身体里的超能……”江浩顿了下,又说,“请不要在让我逗留在这了。我要回地球去见一个人,我所拥有的超能都在这,你们拿去吧。” “你是我们星系的骄傲,也是地球人类的骄傲,为了表达33对你的敬佩,我决定把女儿嫁给你,希望你们能够幸福。”老国王显得无比的激动。看来外星人比地球人现实的多了。 “不,这个我不能接受,因为我已经有爱人了。我不可能再娶另一个妻子的。”江浩说。 “她可以是无形的,可以是一种跟随着你的意识,只要你不说,她永远能活在你私人的空间里的。”国王又说。 “不,谢谢你的好意,我欠我的妻子太多的东西了,我不能再伤害她的心了。”江浩摇着头说。 国王也很惋惜的摇摇头说:“那好吧,我们会尽量帮助你们的,只要你用思维发给我们一个简单的求教信号,我们33住在地球的使者就会鼎力相助的。” 随后,江浩跟国王来到超能储备库,把他身上所有的超能都毫无保留的输入了库里。国王也命令王子和许多星际战将用33最快速的星际飞行器护送江浩回了地球。 君仪望着天空出神,她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她不知道他去哪了,是生还是死,但她知道他还会回来的,就象第一次那样,死而复生。她永远的坚信这一点。所以她在等待…… 这是她每天必须从事的一项事物,就是这么傻傻的望着天空,望着远方,望着望着,等待等待…… 天空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光点,这不同于地球上的任何飞行器的速度,太惊人了。转眼间,一个庞然大物便飞临了君仪居住的别墅上空。 飞碟没有降落,只是从里面落下一条刺目的光柱,虽然是在白天,但那光柱竟比日光还刺眼,君仪惊呆了,用手捂住了眼睛。 飞碟底部的仓门开始打开。有四个人形从里面顺着光柱正缓缓的降向地面…… 一只手轻轻的放在君仪的脸上,她浑身猛烈的颤抖着,她尽量不使自己哭出来:“阿浩,是你吗?” “嗯,”江浩点了点头,“是我。” “这次,我真的不是做梦吧。”君仪的手还没有放下,眼也闭得紧紧的,她真的怕睁开眼一切又成了空。 “不是,这次是真的不走了。真的,永远陪着你,永远……”江浩用力的抱住君仪的身体,泪从两腮刷刷的淌下。 王子和33的战士们都回到了飞碟,他们也不愿意打扰他们,就那么俏默无声的走了。 从天空俯视地面,江浩和君仪拥抱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消失在层层蒙胧的云雾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