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伤悲》 红尘伤悲 第 1 部分阅读 作者:龙玉妃 第一章初见 认识雪儿是在一家夜总会,S市的一家中档夜总会。雪儿是那家夜总会的小姐,人人鄙弃的小姐。那年,我35岁,35岁的我自己做点生意,电子方面的。生意做得不大,日子却也还算过得去。 在几个朋友的约定下,我拉着行李箱乘飞机经香港来到大陆的S市,这是我第一次来中国大陆。来大陆并不只是为了旅游观光,更重要的是考察市场,看看是否有生意可做,这些年大陆的经济发展飞速,各个行业在大陆都占有很大的市场,但凡有眼光一点的生意人,都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捞金机会。 在我以往的想象中,大陆一直是比较落后封闭的,虽说这几年发展得很快,但总也好不到哪去。所以,从关口的的士上下来的那一刻,我着实吃了一惊,林立的高楼,干净的街道马路,礼貌的工作人员,完全是一副国际化大城市的景象,当然,也许因为我所到的S市是沿海的特区城市,相对来说应该各方面比内地都要做得完善些。 吃住的饭店餐厅都是老罗安排好的,老罗是我的大学同学,他从事内衣行业,在大陆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经常两岸三地来回跑。 当晚吃过晚饭,在老罗的安排下,我们一行几个人加上老罗在大陆的朋友,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进了一家名叫“水晶宫”的夜总会。水晶宫所有的装潢包括地板楼梯墙壁灯饰都以玻璃为主,晃得人眼睛生疼。 “还不错啊,看这装潢的品位,就是不知道这儿的‘妹妹’怎么样?”。我们当中的阿开满怀期待地说。阿开才二十出头,是老罗的表弟,也是老罗的助理。年轻人就是血气方刚,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男欢女爱。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一会儿你小子别挑花眼就是了”老罗不无得意的说。这场合,看来他老小子是熟门熟路了。 在高挑袅娜的咨客带领下,我们进了事先订好的包房。咨客在用对讲机Call来我们订房的部长后,鞠躬掩门离开,一举一动温柔动人,苗条却又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紧身长款的旗袍装工作服的包裹下风情万种,看得阿开那小子眼睛直直盯着门口几分种,那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诶,诶,还看啊?咨客是不坐台的,叫部长给你找一个靓女啦!她手上大把,什么样的都有。”老罗用手肘推了推阿开。 几分钟后,果盘杯子都上齐了,服务员帮我们开好酒,一一倒上,退了出去守在门口。在部长的带领下,六个高矮相当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穿着一模一样的礼服进来站成一排鞠躬,齐刷刷的喊:“欢迎光临。”那声音甜腻到骨子里,我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而老罗他们似乎很享受这阵仗,靠在沙发上斜着眼上下打量,足足看了三分钟,那些女孩也不觉尴尬,脸上始终挂着甜甜的笑。 六个女孩中,有两个被留下来了,分别坐在老罗和另一个头上顶着地中海的矮男人身边。那地中海据说是老罗的客户,我是第一次见,除了刚见面时握手打了招呼并无其他的沟通,那人不太说话,似乎一副很拽的样子,总之,我对此人印象不太好。此时,部长已领剩下的几个女孩出去,而那地中海正对刚坐下的女孩上下其手,我端着玻璃杯自顾饮酒,虽说不是第一次到这种场所玩,可在包厢里做得这么放肆露骨,我终究是有点看不过眼。 那女孩在地中海的羞辱中很不自在,连笑容都开始僵硬,却又不好发作。在部长又带了几批女孩进来供其他人挑好之后,她借口上厕所溜了出去。 “怎么了,林哥,就没有一个看得上的啊?”部长坐在我身边挽着我的手侧向我问,她通过老罗的介绍知道我姓林。部长是个已上了年纪的女人,穿着黑色西装套群,黑色网袜,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松弛的眼睛画着粗黑的眼线,眼皮上是蓝色的眼影。看到那蓝色的眼影,我唯一的感觉是媚俗。岁月不饶人,在歌声笑语夜生活的摧残下,那也许曾娇媚的容颜剩下的只有沧桑,可生活在这灯红酒绿的环境中,又不得不把自己装扮的妖艳些,也或许是不服老的心态在作怪。 “我想一个人先喝点酒,等一下再找,行不行?”我笑着对部长说。虽说顾客就是上帝,可看到她那热乎劲儿,我着实不好推脱的太明显,但事实上,那晚,我真没打算找女孩坐台。我从不认为我是什么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但我的确不喜欢那一张张涂得五颜六色的脸恐。 “好,那你先玩一下,林哥,我去忙一会儿再过来。”部长拍了拍我的背笑容可拘的起身准备出去。 “诶,部长,部长,怎么回事啊?我的小妹呢?刚坐下就说去上厕所,都十几分钟了还没回来,搞什么嘛?你们这儿的小妹就这素质啊?还想不想我们买单啊?”地中海抓了遥控咔掉音乐大声冲部长嚷道,整个包厢的男男女女都把目光投向他。 “哦,这样啊,可能小妹肚子不舒服,我去帮你催催,我一定教训她,大哥您别生气,我马上找她来,实在对不起。”部长诚恳的道歉,说着往外走。 “嗯”秃顶满脸不悦的闷哼,又重新开了音乐。老罗坐过去跟他喝酒。 几分钟后,部长拉着一个女孩来到地中海的面前,却不是先前他要的那一个。部长对地中海 耳语,听不清说些什么。只见地中海气急败坏的挥手大声嚷:“去去去,不要了,都不要了,搞什么嘛?把老子当猴耍啊,老子给不起钱吗?”大概是先前那女孩子受不了他的动手动脚,不愿陪他了。 在部长再三道歉和老罗的圆场下,地中海终于不再发脾气,只是也没再要任何女孩子,并且罚了部长接连三大杯酒才许她离去,部长也没敢再招惹他,这结果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一个女子出来讨生活还真是不容易。 又过了些时候,部长拉着个女孩来到我面前说:“林哥,你看看这个,刚出来的。”我不好立即推辞,好歹得看一眼,抬头一看,那女孩年纪十八九岁的样子,与其她女孩不同的是,没有化装,没有穿工装,瘦弱的身体穿着一件纯白的高领宽松毛衣,下半身是洗得发白的淡蓝色牛仔裤,漆黑柔顺的长发自然地从两肩垂下来,素面朝天的脸蛋苍白苍白的,病态的苍白。她楚楚可怜的看着我,眼里是一汪纯净的清泉。 “你叫什么名字?”我盯着她问。 “快过来告诉林大哥,来,笑一下,别害怕,林大哥很好的。”部长拉过那女孩靠近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又问。 “雪儿“她简短而小声的回答,也许是离得太近不敢与我对视,回答时她低着头。 “坐这吧!”我挪了挪身子,拍拍身旁的沙发。 “谢谢林哥,雪儿她刚出来,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林哥包涵些才好。”部长抓着雪儿的双手拉她坐下。 “雪儿是吧?能喝酒吗?”部长走后,我接过服务员手里的酒杯递给她。 “我,只能喝一点点”她紧张的回答。 “哦,没关系,意思一下就行了。” “谢谢林大哥,我先敬你一杯吧!”她感激的看着我,接过我手里的酒杯向我敬酒。 “你来多久了?为什么你不穿工装?”我找话题跟她聊。 雪儿告诉我她刚来两三天,因为工装费还没交齐,所以还没领到工装。原来她们的工衣都是自己交钱买的,本来是要一次性交齐领了工衣才可以上班的,可雪儿一下拿不出来那六七百块钱,部长看她长得乖巧秀气,便破例让他分几次交,每天晚上赚到钱就交一两百。 我并不是个话多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跟这个年轻的女孩聊天,她给我一种清新的感觉,像缤纷的百合花。从她的身上,我找不到风尘女子的痕迹,也许,那一刻,我真没有把她当作一个坐台的小姐。 裤兜里一阵麻麻的感觉传来,那是手机的震动频率。已经十点了,我把手机调了闹铃,每天晚上的这个时间都会响,为了提醒不在家的时候准时给老婆打电话。 我向雪儿打了个手势,起身出去接电话。走道里也并不安静,可至少听得清电话里的声音。 “喂,老婆!” “老公,你在哪呢?怎么那么吵啊?”电话里传来老婆温柔的声音,那声音里只有关心,丝毫没有质问的意思掺杂在里面。 “我跟老罗在外面喝酒呢!”我如实回答,对于老婆,我从不隐瞒自己的行踪,我们之间有着绝对的信任。 “哦,那少喝点啊,要注意安全,听说大陆很乱的。” “放心吧,你还不了解你老公吗?”我对着电话呵呵笑道。 “那好吧,你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我睡了,啊!。”电话里传来老婆的哈欠声。 “晚安,老婆” “拜拜!” “等等,老婆”在准备挂线的那一刻,我叫住了老婆。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不舍得挂线而已?” “那我挂了?”老婆说完并没有立即挂线。 “嗯,老婆,你就不担心我在外面乱来吗?”我顿了顿说。 “你不会的!我相信你”老婆笃定的说。老婆就是这么好,不管我到哪出差,出去多久,她从不疑心。 老婆出身书香之家,她父母亲皆是大学教授,她受父母熏陶,从小就是个乖乖女,又读了很好的大学,思想也很传统,可谓贤良淑德。我一直很庆幸有这样一个妻子,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最重要的是我们之间那份难得的信任。而此刻,听到老婆这么信任的语气,我竟有些心虚,我不知道这心虚从何而来,我并没有跟那陪酒的雪儿有过任何不当的行为举措,也不是第一次找女孩陪酒。 跟老婆讲完电话,我掏了根烟点上,并没有马上进去。包厢里其实并没有说明不能抽烟,但我已经习惯了不在室内抽烟,这也是对不吸烟者的一种尊重。 抽完手上的烟,推开包厢门,嘈杂的音乐声和起哄声涌来,角落上我刚坐的位置正发生无耻的一幕。地中海拿着脾酒瓶不停往雪儿的头上倒,雪儿的头发衣服都已经被淋湿,坐在那沙发上也不反抗,而其他人则眼睁睁的看着,竟没有一个出来阻止地中海的行为。 “发生了什么事?陈先生”我来不及多想,冲上去用身子护住雪儿问地中海,老罗曾介绍过地中海姓陈。英雄救美这老套的故事在我的身上开始上演,可我当时真没想过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这臭婊子,老子跟她喝酒她不喝,都他妈出来卖了还装什么矜持啊?”地中海理直气壮的说着一连串的污言秽语。 “陈哥,你先到那边去坐吧,雪儿有什么不对的我待会儿自会教训她”我指了指地中海原来的座位,尽量委婉的说。言下之意是雪儿今晚是坐我的台,要有什么不满也是由我提出来,你没理由欺负她。但因他是老罗的客户,而我又是老罗多年的朋友,自然不想轻易得罪他,免得影响老罗的生意。 “好,哥今天就给你个面子,你给我好好教训那臭丫头。”地中海拿着他的啤酒瓶歪歪斜斜的往另一边走,嘴里还叽里咕噜的吐着脏话。 我拉着默默流泪的雪儿出了包厢,来到楼下的空地里,从钱包里掏了五百块钱塞进她的手里说:“别哭了,快回去换件衣服吧!” 雪儿紧紧捏住手里的钱一直抹眼泪,却站在那里不走。我又哄了几句,她还是一声不吭地抹眼泪。我心想莫不是嫌我给的钱少了不肯走?小姐啊,你果真跟她们一样啊,可你也太贪了吧,我又没把你怎么着,你们部长都说好了陪喝酒唱歌是三百块,我看你被人淋湿了一身可怜兮兮的,已经多给了你两百,你还想怎么样啊? 我没再哄她,因为我没那个义务,转身向里面走,虽说被地中海搞得气氛有点不好,可那么多人在那里,我好歹也不能就这么走掉,连招呼都不打。 站在大堂,等电梯时,我又鬼使神差的走了出去。雪儿还站在那里,已经停止了抹眼泪的动作,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马路中间的车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不回去换衣服?要我送你回去吗?”我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尽管知道欢场女子多做作,尽管知道她们骗人的招数是层出不穷,我初来大陆人生地不熟的竟忘了之前老罗的种种叮嘱,忘了我若送她回去还不知道将要面临的是被敲诈还是被绑架。 “我没地方去”雪儿低着头小声的答。 我犹豫不决,想带她回酒店,对老婆的愧疚感涌上心头,以前也曾干过那种事,但事后往往会愧疚好一阵子。若任由她去,又真怕她无处可去,我真不忍心就这么抛下这楚楚可怜的人儿,事实上,潜在的色心也还是有的,毕竟,雪儿,是为数不多的能够让我产生好感的女孩。 “要不你去我房间洗个澡吧,我在酒店开了房。”说完后突又觉得这话说得太唐突了,她虽是夜总会的陪酒小姐,可未必会跟人去酒店啊,夜总会的小姐也有些是光陪酒唱歌不跟人产生肉体上交易的。遂又补了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雪儿点点头,那一瞬,我心里涌现出的竟不是可以与美人相拥的欣喜,而是一阵失望,小小的失望,这雪一般的纯净的女孩终究跟她们也没什么两样。 酒店就在附近,我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雪儿的身上,领着她徒步前行。进到酒店大堂时,前台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看得我一阵羞惭。我心情复杂的领着雪儿进了电梯。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白色的节能灯比夜总会那暧昧的昏黄灯光要明亮很多,此时我才算真正看清雪儿的模样。雪儿约一米六五的身高,刚到我耳际,苍白的脸蛋光滑如蛋白,不见半颗斑点暗疮,小巧秀气的鼻头,高而挺的鼻梁,浓黑整齐的眉毛找不到一丝修饰过的痕迹,小巧的嘴巴,唇部线条分明。 我的喉咙一阵干涩,呼吸变得急促,双手圈住雪儿,头部徐徐压向她。雪儿羞涩的低着头,一步步退到角落,两鬓的耳朵通红通红的。 我捧着雪儿的头,她的头发还是湿的,散发出淡淡的啤酒香。我手心里的小脸蛋热乎乎的发烫,低头看着那苍白肌肤上现出的红晕和那迷朦的眼睛,我心旌荡漾。雪儿清丽的模样在我的瞳孔逐渐放大,我压向那娇艳欲滴的薄唇,“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我们的楼层到了。 “对不起,冒犯了”我松开雪儿,尴尬的道歉。那一刻,我忘了,她,只是一个小姐,一个我从夜总会带出来的妓女。我竟害怕自己唐突了佳人。 雪儿低头冲出电梯,边走边用手背贴上自己通红的脸,那娇羞的模样看得我一阵发痴。 第二章迷情 洗手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我坐在床上胡乱的按着电视遥控,脑海里全是一墙之隔的一汪春景。我幻想着雪儿围着裕巾洁白的双肩上滴着水珠的情景,着实是一番难得一见的诱人景象,我甚至还幻想像电视里放的那样那裕巾一不小心滑落下来,春光乍泄。 雪儿并没有如我所愿的围着裕巾出来,她轻轻推开玻璃门探出头问我能不能借件衣服给她穿,她说她的衣服得洗掉。 我拉开行李箱,把所有的衣服一股脑倒在床上,翻来翻去,找不到一件合适的给雪儿穿。我所有的衣服都是短款,雪儿虽只到我耳际高,可我的衬衣给她穿在身上大概也盖不到臀部以下的位置。有那么一刻,我着实想看看雪儿穿着我的衬衣,不停拉着衣摆试图挡住春光的窘态,可我是个君子,即便是个伪君子。我也不能把我那下流龌龊的想法流于表面。 我说雪儿我这找不到合适的衣服给你穿,裕袍行吗?我想起了酒店的衣柜里备有裕袍。雪儿说也行。我拉开柜门,一件纯白黑边的棉质裕袍挂在衣架上,虽不知道曾被多少人穿过,也不知道被什么人穿过,但至少表面看起来还挺干净。 雪儿穿着宽大的裕袍出来,腰带处打了漂亮的蝴蝶结,她的腰很细,这原本毫无美感的裕袍穿在她身上立即显得婀娜多姿。她拿着毛巾不停擦拭着头发,发尾上还在滴落着水珠。那原本苍白的脸在热水和暖气的作用下变得红润,像那白里透红的苹果。想到苹果,我觉得我真不是一般的土,N年前就有人把少女的脸蛋比喻成苹果了,我还在捡人家的牙碎,可的确,就像苹果。 我说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前台问问她们有没有吹风机,你这样擦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干呢!雪儿说别那么麻烦了,一会就干了,她说你还回不回包厢去?我才想起来我出来后连招呼都没给他们打,是该给老罗打个电话。 老罗说**还知道打个电话回来,这么快就办完事了吗?我还以为你小子守着个如花似玉的娇妻早就对外面的女人没兴趣了呢,想不到比我还猴急啊!他说你小子玩归玩,安全措施可得做好,那小妞看起来蛮青纯,可究竟睡过多少人谁知道呢?若是惹一身暗病回去你老婆还不废了你,到时候可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 我对着电话傻呵呵的敷衍,嘴里连连说“是是是”。 我说我不用回去了,已经跟他们说清楚了,雪儿蹲在椅子上,抱着自己的双腿,嘴角浮起一丝不经意的笑。那一刻,我的心飘到了半空云中,雪儿她喜欢我,她想我留下来陪她。我忘了她是我带回来的小姐,我倒像个鸭子得到了顾客的恩赐,喜上心头。 我将雪儿轻轻拥入怀里,她没有反抗,把头埋进我的胸口,我用下巴在她的头顶蹭了蹭,鼻孔是她头发的清香。我醉心于这甜美温馨的一幕,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初恋。那一刻,我忘了老婆,忘了我是个结了婚十来年的有妇之夫,我也忘了我怀里抱着的只是一个妓女,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我不知道曾有多少人这样抱着她,我只知道,此刻,我很幸福。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我竟这么莫名其妙的感觉幸福。一个年过而立的中年男人,抱着一个一面之缘的妓女,我居然感觉到幸福。 胸口传来一阵温热,雪儿的头一耸一耸的,我蹲下身子撇开她脸上的头发抚摸她光滑湿润的脸蛋,我说雪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雪儿摇头说没事,她把脸往我衣服上蹭了蹭,把眼泪擦在我的衬衣上。 一小会儿后,胸口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温热的气体吹得我的肌肤酥酥痒痒,雪儿靠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我扶着她靠在椅子上,想抱她到床上去。“我睡着了?”雪儿揉揉迷朦的眼睛问我。 我说是,要不你到床上去睡吧!雪儿犹豫着说那你呢?我想雪儿问这话肯定是不想我跟她一起睡,作为一个妓女,一个真正的妓女自然明白跟一个男人回酒店意味着什么,自然不会问出这外行的话。我心里说雪儿你终于没让我失望,你果真跟她们不一样。 我说我还有些事没做完,你先睡,我待会儿在椅子上躺躺就好了。雪儿狐疑的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歉疚,嗫嚅着嘴似乎想说什么。 我说没事的,去睡吧。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心里全是疼惜,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已经爱上了雪儿,就是从那时候起。 雪儿听话的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我帮她理了理被子,看着她白净无暇的脸,心里说不出的平静,我已没了先前的邪念。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一日以来的邮件还没有复。我坐在椅子上认真的回复客户的邮件,身后是雪儿迷迷糊糊的呢喃,断断续续听不清说些什么,大概是在做梦吧。 我回头看着床上睡梦中的雪儿,感觉无比温馨。 午夜时,有人敲门,我开门,老罗搂着一位胸前波涛汹涌的卷发女孩站在门口。老罗说老林跟你借个套子。我听到“套子”两个字,再看了看老罗怀里浓妆艳抹的女人,然后回头看了看床上的雪儿,我想到雪儿她是个妓女,她既然毫不介意跟我来酒店,说明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他妈傻呼呼的还当人家是纯洁的圣女,我还自作多情的对人家产生好感。 我极度厌恶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雪儿,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先前换好的人民币用台灯压在电视旁的梳妆台上,我不打算动她,根本就没了那份兴致。但既然跟我来了酒店,我还是得给她包夜的钱,因为我不想在大陆惹上任何麻烦,毕竟孤男寡女的事谁也说不清,何况,几百块钱也算不得什么。 我心里不爽得很,到洗手间开水冲凉。滚烫的水洒下来,身上的肌肤立即舒展开来,一阵说不出的轻松。 洗手间外面传来“啊”的一声尖叫,我扯下裕巾围住身子赶紧冲了出去,连水龙头都来不及关上,经过玻璃推拉门还差点被拌倒。 雪儿坐在床上,右手捂着胸口喘着粗气,一副惊魂未定状。 我说雪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坐噩梦了?伸手抚向她的额头,触及处,大汗淋漓。 雪儿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哇哇大哭,哭得我心慌意乱,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我轻轻拍着雪儿的背,她还在抽泣,眼泪流个没完,起码都持续半小时了。我说雪儿别怕,有我呢!我在这! 雪儿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我,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又埋进我的怀里继续抽泣。 我说雪儿怎么了,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乖!听话!我像哄女儿一样的哄着她,心疼她。看着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一刻,我的心真是疼的。 “没事了,就是做了个噩梦!”雪儿从我怀里抽出身子,揉着湿哒哒的眼睛低头说。 “真没事了吗?”我双手抓着雪儿的双肩,感觉她脆弱的就像是纸做的小人儿。 “真没事了!”雪儿点点头。 “那睡吧,再哭明天眼睛得肿了”我扶着雪儿躺下,帮她盖好被子,抚摩着她的脸蛋看着她闭上眼睛。 “你抱着我睡好吗?”在我准备起身去穿衣服的时候,雪儿睁开眼拉着我的手指可怜兮兮的看着我问。 我说你等等,我去穿件衣服先。 那一夜,我们和衣而睡。我穿着睡衣,怀里抱着我从夜总会带回来的小姐,我竟睡得那么塌实那么满足。雪儿侧着身子,蜷缩在我的怀里,头发散落在枕头上,顺着均匀的呼吸,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第三章失窃 醒来时,阳光已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在地毯上洒下斑斑点点。雪儿趴在床沿嘴角含笑的看着我。 我抽出被窝里的手摩挲着的她光滑的脸蛋,我说昨晚睡得好吗?雪儿点点头,把头侧靠在我的胸前,我几乎就要以为我们就是一对热恋中的甜蜜恋人。 洗漱完毕,雪儿说她要走了,我清醒过来,天亮说分手,雪儿她不是我的什么人,她只是我从夜总会带回来的小姐,天亮后,我们行同陌路。 我说要我送你吗?雪儿说不用。我把压在台灯下的钱放到她的手里,我说那你自己小心点。雪儿开门出去。有那么一刻,我有一股冲动想抱住她,我想说雪儿你别走,可理智告诉我她只是个妓女,一个拿钱就能买到的妓女。 我说雪儿你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我吗?我下次过来打给你。雪儿说她没有手机,她说她把她妈咪的号码留给我,要找她打给妈眯就行了。那情景就像是一个老嫖客与一位资深小姐的对话,我终于清楚的明白,雪儿,她是个妓女。 一个人郁闷的来到自助餐厅,餐券是酒店送的。老罗他们都还没有起床,大概是晚上精力耗费过多了,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 吃完早餐我来到楼下的便利店准备买点喝的,房间里本来备有冰箱,冰箱里有饮料和矿泉水,可并没有我喜欢喝的“脉动”。 买单时,我发现我的我的钱包不见了,翻遍了全身也没找到。我回忆了一下,从出房间后,我没掏过钱包,也没跟任何人有过身体上的碰撞,而我的裤口袋是有扣子的,平常我总会把钱包放在裤口袋里,把扣子扣上。我侧过身,用手把裤子往前面扯,口袋上并无任何被刮过的痕迹,而扣子是打开的。我断定钱包必定是被落在了房间。因为,小偷做案绝不会让我的裤子如此完好无损。 我回到房间,桌上,床上,椅子上通通找了个遍,还是没有发现我的钱包。我又重新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我想起我去洗手间洗漱时是雪儿一个人待在房间,而后不到几分钟她就说她要走了。我其实不愿去相信那眼睛那么清澈的女孩会是个小偷,可既然连妓女都做了,她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 我拿起手机按下了雪儿临走前留给我的她妈眯的号码,“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电话里一遍一遍的传来那个沉闷的声音。连电话都留的是假的。 “果真是我看错了你”,我冷然,笑自己的无知,行走社会十几年,我竟被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女生玩得团团转。我早该明白“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句真理名言的,我竟忘了她是个欢场女子。 我想起给我们订房的部长曾给我们每一个人都派了名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我把名片塞哪了。 床头柜上的座机“嗡嗡嗡”的响,我接过电话,话筒里传来老罗懒洋洋的声音,老罗说老林你起床了没,我说起来了,你能不能把昨晚那个部长的号码告诉我,我有点事找她。老罗说怎么了?是不是小妹不听话,你要投诉她啊?我说你先告诉我吧,我晚点再跟你说。 拨通部长的电话,部长说现在是白天她也找不到雪儿,她说怎么了林哥,是不是想今晚还找雪儿陪你啊,我说是啊,呵呵~,我还是没有说出钱包丢了的事,我怕万一我真的是误会了人家。 第四章误会 晚上八点了,雪儿并没有如部长所说主动来找我,我打过去问,部长说雪儿今天没来上班。这似乎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拿了人家的钱包哪还会露面啊?钱包里其实现金不多,也就几千人民币,可我的证件在里面,驾照,身份证,回乡证都在里面,这下麻烦大了。我心里说雪儿你只要把证件还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追究。可我知道那是没可能的,拿都拿了,哪还会再还回来?我怎么也不能接受那么纯净的女孩竟会是个小偷。 我心烦意乱的胡乱踢着床边,垃圾桶,还不解气,没了证件,我连家都回不去了。我对着地上的行李箱狠狠一脚踹去,箱子翻转,衣服都倒在地毯上。我蹲下捡衣服,胡乱抓着就往里塞,手指碰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件。我扒开衣服,一条米白色休闲裤的口袋鼓绷绷的,我翻开口袋,不是我那急死人的钱包又是什么? 我想起早上我起床时原本是准备穿那条米白色裤子的,便把钱包塞在里面,后来临时改变主意,穿了另外一条裤子,却忘了把钱包拿出来。我真是老年痴呆,居然忘得一干二净。我也真是狗眼看人低,竟怀疑雪儿。我心里对雪儿涌起一股歉意。 我突然急切的想见到雪儿,非常非常想,可我又不想再打电话去部长那里问雪儿的行踪,作为一个男人,那似乎显得太婆婆妈妈了,也显得我太幼稚了,只不过是一夜恩情而已,我这么一天几个电话打去,不被人笑话死才怪。 我在房间坐立不安的来回走动,敲门声响起,我一阵欣喜,慌慌张张跑去开门,刚要开门,看到衣柜上的镜子,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老林,出去吃饭了”外面响起老罗那公鸭嗓子。原来是老罗在敲门,而我会错了意,表错了情。 我拉开门说:“你们先去吃吧,我胃不太舒服”,事实上我是怕雪儿来找我我不在。 我胡乱的按着电视遥控,不停看着手机,时间过得极其缓慢,我每看一次手机,也才过了几分钟。 床头柜的座机响了,我抓过电话直接叫雪儿,电话里一个嗲声嗲气的女人说:“先生,要不要特殊服务啊?”“不要,谢谢!”我失望的挂掉电话,心头火起。 我刚放下电话,马上又响了,我想这次该是雪儿了吧,我抓起电话,还没等我“喂”出声,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她说先生我们这的小妹服务很好的,怎么样都可以,价钱也很便宜…。我“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虽说我们台湾的女生出了名的嗲,按道理我们已经习惯了那嗲嗲的声音,可听到电话里那女人说话的腔调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厌恶。 我双手枕着后脑勺靠在床上,眼睛木然的看着电视屏幕不断跳动,电话再次响起。“**还有完没完?不是都说了不要了?”我对着电话大吼。 “是我,雪儿”电话里传来雪儿怯生生的声音。 我说雪儿对不起,我以为是骚扰电话。我说雪儿你在哪呢?你过来吗?问话时心里满是期待。 雪儿说我就在楼下,打车过来的,我身上不够钱付车费了,你能下来帮我给车费吗? 我说好,你在大堂门口等我,我马上下来。 我披上外套跑下楼,连电梯都懒得等,那急切的心情比去迎亲的新郎还夸张好几倍,好在我住的楼层并不高,跑下楼也就是几十秒的事。 雪儿还是穿着昨晚那件纯白毛衣,昨晚在我房间洗掉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弄干的。她站在出租车旁,微风吹拂着她乌黑的长发,她浅浅的笑着,苍白纯净的小脸像个漂亮的瓷娃 第五章 我直接走向出租车司机问:“多少钱?”司机说三十五,我递了张五十的说不用找了。 雪儿说:“我饿了”。说话的神态语气就像是我热恋中的女友,完全不像是我们昨晚才认识。 我说那我们去吃东西吧。 我带着雪儿来到附近的“永和大王”,不是我只喜欢吃自己家乡的东西,只是对周围的饭店餐馆太陌生,因为想和雪儿单独去吃所以不好打电话问老罗。 雪儿站在收银台前看着墙上贴着的菜单犹豫不决,我说雪儿怎么了?没有你喜欢吃的吗? 雪儿摇头:“不是,都好贵呢,一个面或者饭十几二十块呢!”,她的声音很小,怕被收银员听到。 最后雪儿只点了一碗稀饭,一根油条。我不知道一个夜总会上班的小姐,每天晚上收入成百上千的,为何她还会这么省?难道只是在我面前装可怜,装节俭?可这也装得太假了吧!一个饭二十人民币贵吗? 我说雪儿你平常都在哪吃饭啊? 雪儿说:“公司楼下有一家麻辣烫,一块钱一串的青菜,我叫三串青菜,再叫一块钱的粉可以吃到饱,可好味了”,她管她们上班的夜总会叫“公司”。 我说:“哦?那下次带我去尝尝,我来S市还没吃过什么特别好吃的呢!” 打我记事起,我从不吃路边摊,我不是什么对生活过份讲究的人,可让我对着横冲直撞的苍蝇毫不在乎的吃东西,我还真没练就那么好的胃口。可这一次,我还真有点兴趣去尝一尝雪儿眼中回味无穷的麻辣烫。 我想雪儿那么喜欢那家麻辣烫也许不只是因为好味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为了省钱吧?这个外表青纯的女孩她在我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如果不是装的,那么她一定有着难言的苦衷,最大的可能是她因为极度需要钱才进的夜总会做小姐,比方说家里哪个人重病,而她其实是个勤俭节约的好孩子吧?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透过玻璃,我眼睛的余光看到的是马路中来来往往的车辆,我想起,雪儿她刚刚来找我时是打车来的,她上班的地方离我住的酒店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她若真的节俭,这么近她为何要打车? 我说雪儿你刚从你公司出来的吗?这还没到下班时间你妈眯会让你走吗? 雪儿说:“我没去上班,白天有事,忙完就直接来找你了,已经跟妈眯请过假了”,说完不好意思的笑笑,大概是因为自己的不请自来。 我心里一阵窃喜,我说我还以为你是听到部长的转告才来找我的呢!我打你妈眯的号码打不通,就打到部长那去找你了,打了几次。我没告诉她我是因为找不到钱包才那么心急的打去找她的。 “真的吗?”雪儿笑着疑问,半信半疑,但那笑容的确是发自内心的。 “你找我做什么啊?”雪儿低了下头问,分明已经脸红。 我听雪儿这样问,我以为他看透了我的心思,以为她知道了我找她只不过是为了钱包的事。35岁的我竟猜不透一个小女孩的心思,她那时大概是有着她期待的答案的吧!一个女孩子,处在她那个年龄,即使她从事的职业是那么卑微,对于爱情,应该还是有自己的幻想的吧!而我竟不知道她是在试探我。 我说想找你一起吃饭啊,我的那群朋友太多人了,我不喜欢人多吃饭,但也不喜欢一个人吃饭。我其实想说因为我想你了,可我实在说不出口,那么矫情的话对着老婆尚且说不出口,何况只是~~~~~‘ 雪儿笑笑说:“人多了是有些吵” 我说雪儿你既然不知道我打电话去找你,怎么会主动来找我? 我心里其实很期待她说因为她想我了所以来了,可我又害怕她那样说,因为那样的说辞是那些老练的小姐们为了骗男人口袋里的钱惯用的伎俩。 “怎么?你不欢迎吗?”雪儿歪着头,故作调皮的问。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我发现,比之昨晚,雪儿突然间开朗了许多,我不明白,这个女孩早上从我这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还是,这原本就是她本来的个性。 “欢迎,当然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我语无沦次的答。 期间,我们断断续续的聊了很多,好几次,我想问,雪儿你为什么会跑去做小姐?可始终没有开口。我知道我没有资格问,因为,我何尝不是众嫖客中的一员。一个嫖客是不会去问一个小姐为什么去做小姐的,就如同一个小姐是不会去问一个嫖客为什么要去嫖的。何况,问了,也不一定相信对方的回答,从她们口里说出来的答案永远千篇一律,无非就是家里太穷,弟弟妹妹太小要上学,身为长女没办法只有出来做,就像以前看过的一个叫《半生缘》的电视剧里的曼路。不知道写那部小说的作家张爱玲当年是从某个真的小姐身上得到的题材还是后来小姐们看了她的小说或改编的电视剧全都把曼璐的故事照搬了。 可也许,更多的原因是怕弄僵我们之间的和谐,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不愿提及的伤疤,我想对于雪儿,也许她最大的伤疤就是她的职业吧!我怕我一旦问出口便会伤害到雪儿。 第六章 晚饭后,雪儿便跟着我回了房间,她就对我那么没有戒心。 我说雪儿我可以抱着你睡吗?雪儿红着脸点点头,掀开被子挪了挪身子。 我赤着身子,雪儿穿着我的睡衣被我揽在怀里,她把头紧紧的埋在我的胸口不敢看我。我想她一定能感受到我身上的体温在急剧上升,心跳在加快。 “雪儿”我颤抖着声音唤。 “嗯!” 我一个翻身把雪儿压在身下,腰下的硬物隔着内裤抵在雪儿的双腿中。 雪儿“啊”的一声抓过枕头盖住自己的脸。 我说雪儿我想要你。 雪儿死死抓着枕头不吭声,我不知道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可我实在忍不住了。 我解开雪儿身上的纽扣,雪白光滑的肌肤上是两个大小恰到好处的Ru房,葡萄干一样小的蓓蕾,周围是一小圈粉红的**,娇艳欲滴,我从未看过如此漂亮的身子,之前见过的女人的身子包括老婆,**都是暗红带黑色的。 我手指轻轻滑过,雪儿一阵颤栗。舌尖流连于迷人的双峰上,那两个漂亮的葡萄干在我的挑逗下变得坚硬。双手温柔的退下雪儿的睡裤,我缓缓的挺入。雪儿很紧张,双腿紧紧的夹住,身子都在发抖,死死抓着枕头的手指连关节都发白了。很紧,我试了几次都没有进去。我说雪儿放松点,来,听话,乖! 好不容易进去了,我被一阵紧实的包围感刺激得很快交了货。如果不是没有见红,如果不是在夜总会认识的雪儿,我想我一定会认为当时的雪儿就是个处女,我永远也忘记不了那夹紧的双腿,颤栗的身子,发白的指关节。 整个过程雪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把头盖在枕头底下直到我说好了雪儿,结束了,我去冲凉,我马上把衣服穿上,你别害羞了,出来透透气吧,要不得闷死了。 雪儿在枕头底下含糊不清的说:“你先去洗手间,现在就去。” 我说好好好,我去。 (: ) 红尘伤悲 第 2 部分阅读 雪儿在枕头底下含糊不清的说:“你先去洗手间,现在就去。” 我说好好好,我去。为了不闷坏我的小美人,我赶紧溜进了洗手间。 雪儿害羞,整晚都背着我,我试图掰过她的脸,她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我没办法,只好侧着身子从后面抱着她睡。 雪儿呼吸均匀的进入了梦乡,而我,看着怀里的雪儿,却胡思乱想起来。我想不通,为什么这么纯净的女孩会跑去做小姐,难道就只是为了钱吗?可我怎么看也不觉得雪儿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 我想起头一天晚上,雪儿她身上湿哒哒的无处可去,我想不通,难道雪儿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么?那她平时都是怎么生活的?还有,早上我明明给了她钱的,为什么晚上她来找我时身上连坐车的钱也没有? 雪儿就像一个谜,身上太多太多我想不明白的事,可是,我觉得我不能直接开口问她。 因为,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是她的什么人,我只是一个嫖客,有什么资格去盘问雪儿的事情。 况且,雪儿为什么就一定会告诉我? 我看着雪儿,洁白纯净得像个仙女,有那么一股冲动,我想跟雪儿说雪儿你别去上班了,我养你。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这么做,我家里还有温柔贤惠的妻子。想到妻子,我一阵内疚。这十几年来,妻子把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耗费在我的身上,为我打点家里家外,代我照顾父母,我才能安心在外面做自己的事业。曾几何时,妻子那娇美的容颜已经开始爬上了鱼尾纹,我的事业也算小有成就,而我却在外面做着对不起妻子的事。我真,枉费了妻子的一翻信任。 第七章 早上,我掏出钱包拿了一千块钱给雪儿,雪儿低头接过,口里说“谢谢”。那一句“谢谢”听得我五味杂陈,我跟自己说,雪儿她跟我就是金钱交易的关系,我就是她的恩客,她在跟我说“谢谢”。可是,我知道我的心里是极其不愿意这样想的,但,这样也好,一句“谢谢”将我跟雪儿之间的界限划清,于她,于我,都好,大家都不要心存任何幻想。 我说:“雪儿再见”,心里却在想着,我们还会再见吗? 临关门的那一刻,我说雪儿等等,我跟你一起下去。 我换好衣服,拉着雪儿来到附近一间商场的手机档,挑了一款诺基亚当时新出的滑盖手机,粉蓝色的,看上去很清新的感觉。 我说:“雪儿,这个送给你,没有手机不方便。” 雪儿很感动,也没有拒绝,她说:“林大哥,谢谢你!”。 雪儿拿着手机不停看了又看,我不知道雪儿是因为喜欢那手机,还是因为那手机是我送的,我只知道雪儿她很高兴。 后来我才知道,那部我送的手机,是雪儿生平拥有的第一部手机。 我又帮雪儿买了手机卡,把我的号码输进去,电话拨通,我把雪儿的号码存进手机。当然,存号码时,不忘在姓名后面加个括号,括号里写上“客户”两个字。虽说老婆从不查我手机,可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路过地铁站时,我又拉着雪儿去帮她买了地铁卡,我发现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婆婆妈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懂得去关心这些生活上的琐事。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都是因为雪儿,我在自己都未留意到的情况下,不自觉的去关心雪儿的生活。 送走雪儿,我打电话给老罗,我说老罗我们今天去逛逛电子市场吧。说是来考察市场,可来S市都三天了,这三天除了吃喝玩乐,几乎什么都没做过。S市的电子街还是蛮大的,我在老罗的带领下逛了一整天,直到天黑都没有逛完。但是,我们订的机票是隔天早上的,所以,这次的行程就算是要结束了。 回到酒店,我还是忍不住给雪儿打了电话,虽然对妻子愧疚,可我想再见见雪儿。 雪儿说:“我现在走不开,在医院呢!”从电话里我听出雪儿她的情绪非常低落。 我说雪儿你怎么了?怎么去医院了?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看你。 我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我发现我很紧张很紧张,在听到雪儿进了医院的那一刻。 我在雪儿的指示下来到一家医院。 病床上一位老婆婆虚弱的躺在那里,身上盖着被子,我只看得到她的脸。那张脸,瘦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枯黄的皮肤下,一颗颗红色的斑点像要渗出血来。雪儿坐在床边,用毛巾小心的为她擦拭着眼角的眼屎,把她仅剩的几根头发轻柔的撸到耳后。 “你来了啊?”雪儿看我一眼,又继续伺候床上的病人,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柔,每一个眼神都满是疼惜。 我猜不到床上躺着的是雪儿的什么人,但我知道她一定是雪儿很重要的亲人,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雪儿会去做小姐。 我跟雪儿来到走廊上找了一张长凳坐下。在雪儿流着眼泪断断续续的的陈述中,我终于了解到,病床上躺着的人就是雪儿的母亲,本来才四十多岁的人,因为病痛的折磨,竟被我误以为是个老婆婆。雪儿的母亲患的是白血病,那时我对白血病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唯一的办法是换骨髓,而换骨髓不但要很多很多钱,还得有愿意捐骨髓的人并且能够配型成功。 我还了解到,母亲是雪儿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在雪儿两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是母亲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的,终于熬到雪儿长大了,母亲却得了这个病。 雪儿擦干脸上的眼泪,极力挤出一丝微笑,她说:“林哥,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到救妈妈的办法了,‘红十字会’会帮妈妈出所有的手术费,就是昨天通知我的。”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雪儿昨天心情那么好了,因为她看到了唯一的希望。 雪儿说她今天已经抽了血去跟母亲的血液进行配型,如果配型成功,应该很快就能为母亲进行手术了。 我看着雪儿那努力挤出来的笑,心疼不已。这么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她原本应该跟所有花季年龄的孩子一样在无忧无虑的上大学,可是,在雪儿单薄的肩上却要承受这么严峻的生死考验。她不但得照顾母亲,还要去筹集医药费,还得在母亲面前掩藏起自己的担心,这一路走来,雪儿得需要多么勇敢和坚强的心啊! 我掏出钱包里所有的人民币交给雪儿,也就一万多,因为来大陆总共只带了两万人民币。我说:“雪儿,这个你拿着,别的什么忙我也帮不上,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别太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雪儿哽咽着说不下去,手停在半空,犹豫着要不要接我的钱。 我说:“雪儿乖,拿着,就当是你借我的,等你妈妈的病好了,你再慢慢还我。” “谢谢你,林大哥!”雪儿收下钱。 第八章 走那天,雪儿没有来送我,她打电话说医院走不开,我能明白,除了她,真的没有人可以照顾她母亲了。而我也知道以我们之间的关系,雪儿也不适合来送我,毕竟同行的还有好几个人。 回到台北,老婆已早早的在机场等着,我远远的就看见老婆那温暖的微笑。 放下行李箱,我直接去了公司,已经几天没去公司了,虽说有小微替我盯着,但还是有很多的不放心。 小微是老婆的表妹,也是我的特别助理。两年前小微大学毕业直接来了我的公司上班。因为当时我正缺一名助理,而小微又的确是位干练有活力的青春女孩。于是便省去了去外面招人的麻烦,在老婆的推荐下,用了小微。 小微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很多事情一教就会,交代她的事情永远会不出任何差错的在第一时间帮你办好,这两年来,有了小微,我的工作量轻了好多,很多事情吩咐一声小微就行了。 “林总,回来了啊?有没有给我带什么礼物啊?”小微看我回来笑着问。在公司她从来不会叫我姐夫,而是很正经的叫我“林总”。 “礼物呢没来得及买,太忙了,我们也没时间在香港停留,这样吧,你喜欢什么?我在台北买给你也一样啊!” “一点诚意也没有!”小微笑着抱来一堆文件,都是等着我签字的。 我说:“你都看过了吗?”小微点头说:“都没什么问题” 公司凡是需要我签字的文件都得先经小微过目,她看过没问题再由她交给我,这样,可以节省我很多时间。 我粗粗的看了一遍,等签完所有的文件,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我说:“微,一起去吃饭吧,请你吃大餐,没买礼物,当是向你赔罪好了。” “好,请我吃法国大餐我就去!”小微一副要宰我个够本的摸样。 “法国大餐就法国大餐啊,你不怕你姐吞了你就去咯!”我抬出老婆压她,也就是她表姐。小微比我更清楚,她表姐是个很节俭的女人,平日里从不挥霍浪费。事实上,我的资本也远还没有到可以任意挥霍的地步,虽然公司的业绩一向稳定,并且有直线发展的趋势。 小微最终只是选了一间环境还算不错的韩国料理,价格中等。既好吃,也实惠。 席间,趁肉还没有烤好时,我问小微怎么还不找个男朋友,眼光就那么高吗?小微也不小了,25了,身边不乏追求者,但拒我所知,小微目前仍然单身。老婆也试着给小微介绍过几个她的同事或同学,但都是见一面就没了下文。 “你就那么想我嫁人啊?怕我留在公司防碍你啊?”小微假装生气的回答。 我说不是不是,我怕你姐到时说我耽误你青春,为我这么一小公司,误了你的终身,我可就罪过大了。 “我愿意!”小微满不在乎的说。 我说“小微,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啊?这么多追你的人当中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的吗?” 小微顺口说:“我就想找个你这样的啊?” 我一时语咽,知道小微开玩笑,我说:“小微,这玩笑可不能乱开,我一老头子有什么好的?大把有为的青年俊杰在等着你向他们招手呢!” “知道我开玩笑你还这么紧张?瞧你”小微扑哧一笑。 第九章 接下来的日子,忙得天昏地暗,也许,很多人会说,你一个屁大点的老板有那么忙吗?何况身边还有个帮忙的小微。我没法跟你解释我为什么那么忙,我只能说,等你自己身处在和我同样的位置你就会明白为什么那么忙了。 我在忙碌中忘记了大陆之行的艳遇,忘记了苍白纯净身世可怜的雪儿,我无暇去想她怎么样了,或者说她的母亲怎么样了。 一天,我在跟小微商讨一个策划案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个大陆号码。我按下通话键,在 小微面前我从不回避。 “是林大哥吗?”电话里传来雪儿微弱的声音,我假装一本正经的对着电话说:“是,我是,请问您有什么事?哦,晚一点我再回你电话好吗?”说完挂掉了电话。 小微狐疑的看着我,我说:“我们刚刚说到哪了?继续吧!” 小微便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说,而我却神游天外了。 “林总,要不你先休息一下,我们晚点再说吧?”小微看我心不在焉的便提议让我先休息一下。 我说:“也好,这几天太累了,你去帮我泡杯咖啡过来吧!” 小微出去泡咖啡,我独自坐在办公桌前,脑海里全是雪儿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我赶紧拨通了雪儿的电话,还没开始说话,雪儿就哭了,许久,电话里我只听得到她的抽泣声,她已经泣不成声。 我的第一直觉就是肯定是雪儿她母亲去世了,我说雪儿怎么了?是不是阿姨出事了,手术做了吗? 一句话也没回答,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小微端着咖啡进来,我说:“小微你帮我订张机票吧,我要立刻去香港,那边的客户出了点问题。” 我不敢说我要去大陆,因为就目前为止,公司在大陆还没有任何生意上的往来,而我刚从大陆回来不到十天,就这么急着再次去大陆,而且是在这么仓促的情况下,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有问题。何况,男人们在大陆风花雪月的故事从来就没有停过。可香港,确实有几个正在合作的客户,而且,对于女人们来说,自家的男人去香港总比去大陆要令她们更放心。 小微帮我订了晚上的机票。在香港下飞机后,我马不停蹄的上了往大陆的汽车,我想我马上就可以见到雪儿了。我在心里说,雪儿你别急,我来了,林大哥来了,林大哥会帮你解决所有问题的。 见到雪儿时,我整个人都懵了,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雪儿。 短短的不到十天,雪儿竟像是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瘦得双颊凹陷,虽说上次见她时也瘦,可那时至少还算是正常范围的瘦,而眼下的样子就像是吸毒的人那种病态的瘦。她的头发散乱,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双目无神,苍白的嘴唇翻着一层死皮,身上的衣服也不像上次那么干净。 雪儿蜷缩在医院走廊我们上次聊天的长椅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她母亲住过的病房。 我放下行李箱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心疼的不知说什么好。 我说:“怎么了?雪儿,阿姨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雪儿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哇哇”大哭,歇斯底里。 雪儿在我的怀里一耸一耸的,她费力抑制住自己的抽泣,用双手捶打着我的背部喊:“妈妈,妈妈她去世了啊!” 我听到雪儿那艰难的一声“妈妈”,肝肠寸断。 我轻轻拍着雪儿,我说:“雪儿别怕,有我呢!你还有我呢!我会照顾你的!” 我抱着雪儿,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好好照顾雪儿,我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我恨不得给她世上最好的一切。 第十章 我不想刺激雪儿,便没再追问她母亲为什么会突然去世。 我把雪儿安顿在酒店住下来,趁她睡着时,自己出去给她买了一大堆吃的,还有衣服。 我放下东西,雪儿还在睡,大概是太累了,这些天她一定是心神俱累。 我来到中介公司,在中介的带领下看了几套房子,终于找到一套各方面看起来还不错的房子。 房子里一应俱全,小两房,六十多平米,几乎可以马上入住。我当下便签了合同,请了阿姨打扫卫生。 我在心里说,雪儿,我要给你一个家,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可我忘了,我真正的家在台北。 我把房子精心布置了一番,布置房间时,我的心是满足的。 我把钥匙交给雪儿,带她走进房子的那一刻,雪儿紧紧的抱着我的腰,良久,她说:“谢谢你!林大哥!”,我看到,雪儿的眼睛是湿润的。 那几天,雪儿除了睡觉,其他时间几乎就只是猫在沙发里,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腿发呆。我劝她出去走走,她总说不想去,我也只好由她。 每天早上,我都会早早的起来煮稀饭,给雪儿煎太阳蛋。雪儿的胃口很差,几乎吃不进什么东西,但看到我忙来忙去的为她做吃的,她努力的逼自己吃东西。 雪儿的气色渐渐好起来,可身子依然那么瘦,偶尔还会有头晕的现象。我想大概是营养不良太严重,于是我买来菜谱,学着给雪儿做好吃的。 本来也可以去外面吃的,可是雪儿总不肯出门,我哄她,她就说累,不想动。买外卖的话,我又怕那些塑料餐盒溶解在食物里对身体有害,所以,我只得自己做。 给雪儿做吃的倒也不是什么很累的活,相反,只要看到雪儿能吃下我做的东西,哪怕是一两口,我也很开心。 可是,我总是要走的,已经在大陆待了一个礼拜了,再不回去,公司会出问题的。老婆和小微也打了几次电话来了,我一直推脱香港这边的事情还没办好,当然,不能让她们知道我其实在大陆。 我在银行开了张卡,往里面存了两万块钱。我把卡给雪儿,我说雪儿,我就要回去了,这两万块钱你拿着零花,自己要记得好好吃东西,别去想太多,否则我会担心的,我处理完公司的事很快就会回来看你。 雪儿点点头,扑进我的怀里抱着我的腰,紧紧的,久久不肯松开。 我又把老罗的电话号码存进雪儿的手机,我说雪儿,我这么远,万一有什么急事需要人帮忙你就打老罗的电话,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大部分时间都在大陆。 然后我打电话约了老罗出来,把我跟雪儿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老罗,托他在我不在大陆的时候代为照顾。 老罗惊讶的说:“啊?老林你这么顾家的人也养二奶啊?你跟你老婆不是感情挺好的吗?” 我很反感老罗把雪儿称作“二奶”,可的确,雪儿她就是我的“二奶”。 我说这事你别让其他人知道,我不想伤害到小玲。老婆的本名叫王玲。 老罗说:“你就放心吧,兄弟我不会出卖你的,我们男人嘛,谁在外面没那点破事,只是兄弟你玩归玩,外面的女人逢场作戏就好了,可别当真。” 我说我知道,我会看着办的,雪儿就托付给你了。 我想到雪儿一个人在家太闷了,又去电子市场给雪儿挑了款电脑,这样好歹可以上上网,打发下时间。 离开时,雪儿从后面紧紧抱着我不肯撒手,我说:“雪儿乖,我要回去处理公司的事,{奇}你只要好好吃饭,{书}好好照顾自己,{网}我很快就回来看你,何况我们还可以在电脑上视频啊!你不是有电脑了吗?我们可以在电脑上见面/” 哄了半天,雪儿终于放手。在楼下,我抬头往上看,雪儿站在阳台上依依不舍的看着我离开。我心里一阵揪紧,差点就要返回楼上。 咬咬牙,还是硬着心肠走了。 刚上出租车,我已经开心担心雪儿,担心她是否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担心她想她母亲了怎么办?担心她生病了怎么办? 我知道我爱上了雪儿了,她牵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我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像老罗说的那样逢场作戏。 可是我有自己的妻子了,温柔贤惠的妻子,万一哪天这事被妻子发现了,我将不知道要如何收场。我唯一的期待就是希望永远也不要被妻子发现,天地良心,我从来没想过要抛弃妻子。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登上飞机,心里开始盘算要怎么在不被妻子怀疑的情况下把生意逐渐转到大陆来。 第十一章 回到家,老婆问我香港的事情处理好没,我说都处理好了,可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既然处理好了,短期内我若要再说去香港就非得重新找借口了。 妻子并没过多的追问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对于公司的事情妻子一向很少过问。妻子有自己的工作,在一家医院做护士,下班后的时间妻子一般都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看看书,做做家务。对于妻子,我一向是很满意的,妻子从不给我添任何麻烦,也从不唠叨,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如果非要说出个什么不好来,那就是结婚十多年来,妻子并不曾为我添个一男半女,可我对这件事并不放在心上,因为我对孩子的态度一向是可有可无。所以,我和妻子之间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虽然经过时间的洗礼早已没了当初的那份浓情蜜意,可也自有一份平淡中的幸福滋味。至少,这十多年来,从未出现过什么裂痕。如果,如果不是遇见雪儿,我想我们会一直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幸福下去。 从我一进家门,妻子就忙个不停,递拖鞋,泡茶,一会又催我去洗澡。我脱下身上的外套,我说:“老婆,帮我把这个洗了吧,穿几天了。” 妻子接过我手里的外套往洗衣机的方向走,我来到主卧室的洗手间脱掉衣服冲凉,其实也没多脏,从香港坐飞机到台湾不到两个小时,加上大陆到香港那半个多小时,事实上我的整个旅程也就两三个小时。可妻子是个有洁癖的人,但凡乘坐过公共交通工具回来,她必定会逼着我去冲凉,除非我临时有很急的事情要出去,不然绝不会通融。 我突然想起我的外套口袋里可能还保留着大陆的某些票据,比方车票之类的,我一惊,我真是太疏忽了,可别让妻子发现了。 、奇、我说:“老婆,我口袋里的东西帮我掏出来了没?” 、书、“掏出来了,都原封不动的放在茶几上”妻子说这话时,语气里无任何异样。 、网、我看着茶几上的物件,除了钱包和手机再没别的。“就这些?”我问妻子。 “就这些啊!都掏出来了,怎么,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吗?”妻子关心的问。 “没,没,没什么,我怕手机掉进洗衣机里而已”我心虚的回答。看看妻子的表情,波澜不惊,心里暗自庆幸,看来并没有被发现什么,大概在大陆的那些票据我已经随手放在雪儿的那个家里了。 我说:“老婆,我打算在大陆跟老罗合开一家内衣厂,以后可能要经常去大陆了,你不会介意吧?” 老婆善解人意的说:“没关系,你安心做自己的生意吧!我没事的,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你有什么决定不用每次都征求我的意见的。” 我说:“老婆,那你帮我准备点资金吧,我不打算抽调公司的流动资金。”除了公司,家里所有的资金一直都是老婆在掌管。 老婆说:“多少?大概要” 我说:“暂时先准备一百万新台币吧!” 老婆说:“能过段时间吗?我把钱都拿去投资了,一时间套不了那么多现金。” 我说:“好,能有多少就先给我拿多少吧!其他的等下个月再给老罗也没关系”。我知道老婆把家里的钱都拿去买房和投资基金了,当然我也很放心,老婆做事一向很稳重。而我也算过了,回台北时给雪儿留的两万块人民币应该没那么快花完,而我卡里一个月内去大陆的花销还是足足有余的,实在不行,就动用公司的钱吧。 回到公司,我把小微叫到我办公室,了解了下公司近几天的情况,处理了一些该处理的事情。我说;“小微,我跟朋友在大陆做了点投资,我以后可能要经常去大陆了,我不在的日子这边公司的事就拜托你了。” 小微说:“林总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盯着的。” 我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给小微,心里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可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能马上又跑去大陆啊,这才回来还不到一天。 晚上,我趁妻子睡熟后,悄悄来到书房打开电脑,回来后还没跟雪儿联系过,我担心得睡不着觉。 雪儿果真挂着QQ,我一直用的是MSN,可因为雪儿没用过MSN,所以我特意申请了QQ,只为了跟雪儿联系。我的QQ里只有雪儿一个好友,我发了视频,视频里雪儿一脸倦容,我说:“雪儿,你还没睡么?”雪儿说:“一直在等你,睡不着” 我说:“怎么了,别乱想,我过几天就回去,你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啊!” 雪儿说:“怕影响你工作!还是在网上等你吧” 我说:“好,我以后只要一有空就把QQ挂上,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外面传来门扣扭动的声音,我赶紧收线,我说:“雪儿,明天再跟你说,我刚刚说话吵到家人了” 雪儿识相的下线,QQ头像变成灰色。我关了QQ来到卧室,老婆依旧呼吸均匀的侧躺在床上睡觉,床前拖鞋的位置没有丝毫变动。也许是我太紧张,听错了,或者是隔壁的声音吧,我只能这样想。 第十二章 在台北待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几乎是熬过来的,我总是担心雪儿,担心她有没有不开心,有没有好好吃饭,晚上睡觉有没有锁好门。可是,这一个星期里,雪儿并不曾主动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知道雪儿懂事,不想影响到我的工作,可心里却又免不了一阵失落。 一个星期后,我收拾好行李准备再次去大陆,我想在我的朋友当中,这频率除了老罗恐怕再没其他人能比得上我了。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安的,可一想到雪儿苍白的脸,我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妻子那么相信我,绝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我只能这样心存侥幸。 “林总,这次我想跟你一起去大陆,我接了一单大陆那边的生意,利润可观,客户要求我去大陆见个面,你看行吗?”我叫小微订机票时小微跟我说。 “这样吧,你跟客户那边沟通一下,看能不能由我去见面,反正我都要去大陆的,要是我们两个人都过去,我怕公司没人盯着会出乱子。”我自认为我的建议是有道理的,毕竟我作为老板亲自去见面总比一个助理去见面要更显得对客户重视些吧。而且,我想客户那边应该也不会反对。 “可是,林总,客户那边指定要见我,因为这单生意是我曾经的一个久未联系的朋友介绍的。”小微解释。 “这样啊?那你把公司的事安排一下吧,然后早点回来。”如果是以前,我想我一定会说那我留下来照看公司吧,可这次我没有,我压根想都没有想过要因为公司的事改变我自己的行程,也许,我真是疯了,在这个时候,回到我跟雪儿的那个家才是我最想做的。 “林总你放心吧,我就去一天,住一个晚上就回来,公司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出什么纰漏的。”小微信心十足的向我保证。 我说:“那好吧,我们一起去吧,到时候你先回来,我那边事情挺多的,一时半刻处理不完”。 我没有理由不让小微去,毕竟小微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何况小微也已经说了公司的事都安排好了,她只去一天。我相信小微的办事能力,她说安排好了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也相信她说一天时间就是一天时间,小微在我面前,做事一向都是言出必行的。 小微要见的客户恰巧跟我要去的地方在同一个城市,所以,我不能直接回去我和雪儿的家,怕引起小微的怀疑。 我跟小微在同一个酒店订了房,也就是初次来大陆跟雪儿住的那家酒店。前台办理退房开房的人挺多的,小微在前台办理入住手术,我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心里一直盘算着要怎么溜出去找雪儿才好。胸口像是有一堆蚂蚁在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我期待着小微早点出去见客,那样我就有机会去见雪儿了。 小微说:“林总,不如你也一起去见个面吧?反正来都来了,碰个面熟悉一下客户也好,下次万一有什么事就可以由你出面了,毕竟你在大陆的时间还是比较多的。” “我这不是为了跟老罗办厂的事才常常往这边跑吗?我哪有多少时间在大陆啊?”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作为老板,若不是心虚,我为何要向我的助理解释?可是小微说的的确有道理,为了生意上的事,我决定还是先跟小微一起去见见客户。 我们把行李箱拖去各自的房间,整理了下衣服,我去敲隔壁的房门。小微开门,这么一小会儿已经换了衣服重新打扮过了。 小微身上穿着一件咖啡色的抹胸连衣裙,裙子上是一片片枫叶的图案,裙摆不规则的垂落在膝盖以下的位置,露出一双纤细笔直的小腿,上半身抹胸裙的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短款小西装,再配上她水晶发夹点缀着的卷发和精致的高跟鞋,显得既有淑女名媛的高雅又有白领丽人的干练。 “哟,打扮的这么漂亮,是要去见男朋友啊?那客户不会就是你以往的男朋友吧?难怪指定要见你了”我故意调侃小微,出了公司,我们自然不用那么严肃,我还是她的表姐夫呢。 “是啊是啊,就是为了见男人才打扮这么漂亮的啊!嫉妒吧?”小微故意抛了个媚眼,夸张的扭着她的小腰去按电梯。 “呵呵~~~‘我有什么好嫉妒的啊?还不定是打扮给谁看的呢!”我也不甘示弱,话说“小姨子是姐夫的半个屁股”,我开开玩笑总不算过份吧?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里面没有人,我们说笑着进了电梯。 “对啊,就是专门为你打扮的啊!你好歹领个情看一下嘛!”小微半真半假的靠近我,双手环上我的脖子,嘴角扬起戏谑的笑。 “好了好了,你个小丫头别闹了,给你姐知道可就不好了”我拿下小微的手往一边退,心里紧张得七上八下。 “哈哈哈,看你紧张的样,我不就是逗一下你吗?至于这样吗?再说,我姐在台北呢!你用不用怕成这样啊?我看你啊!也就是耍耍嘴皮子,其实心里胆小的很,不过这样也好,我姐总算没看错人。”小微笑得前仰后合,还好电梯里并没有其他人。 我尴尬的笑着,心想这丫头现在越来越放肆了,什么玩笑都开,该不是真对我有什么意思吧?我偷偷的瞄了一眼还没止住笑的小微,其实这丫头长得还真不错。 整个包厢其实也就四个人,客户和他的女助理,我和小微。那个介绍客户跟小微认识的人却打电话说临时有急事来不了了。 小微的应酬交际能力很不错,很快就跟那客户熟络了起来。那客户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有着微微突起的啤酒肚,他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上下打量着小微,我看得出来那眼神里除了欣赏还有点别的。 小微站在前面点歌,背向着我们所坐的位置,那娇美的身段一览无余,我假意走过去说:“小微,点了什么歌呢?”然后附在小微的耳际轻声说:“那家伙对你不怀好意呢!待会儿少喝点” 小微说:“没事,不是还有你吗?好歹也把这单生意拿下来再说。” 我心里感激,小微真是个很敬业的员工,她一门心思全都扑在工作上,为公司确实付出了不少,我想我应该好好补偿一下小微了,或许我应该给她一些公司股份的。 客户是个狡猾的狐狸,一个劲的跟小微喝酒,却始终避开谈生意上的事,我眼看小微一杯杯纯的红酒下肚,说话开始舌头打转,我抢过小微手里的红酒杯说:“赵总,这杯就由我敬您吧,让小微先休息一下吧!” 客户说:“好好好,林总,其实我也喝多了,这样吧,让我的助理先陪你玩玩吧!”说着把玻璃茶几上的色盅往我面前一推。 我刚跟客户的助理玩了两把,就听到洗手间传来呕吐的声音,回头一看,小微和客户都不见了。 我说:“不好意思,我去看看小微先”,客户的助理笑着点头说:“应该没事吧?” 我冲向洗手间,门被虚掩着,我一把推开,说:“小微你怎么样了?” 姓赵的客户搂在小微腰上的双手立马改成了扶着的姿势,他笑容僵硬的说:“秦小姐喝醉了,刚才还吐呢,这不,我不放心,进来看看” 我说:“谢谢赵总,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还是我来照顾她吧,这丫头一喝醉就撒酒疯的。”心想去你妈的,明明想占便宜还说得那么好听,不就是一单生意吗?老子不做了也不能搭上小微的清白吧。 我接过客户手中犹如一滩烂泥的小微,我说:“小微,醒醒” 小微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脑袋软软的前仰后倒,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我的双手和肩膀在支撑。 我说:“赵总,不好意思,你看小微这丫头喝成这样了,我得先送他回去,单我已经买过了,要不我们下次再约?” 客户说:“好好好,你好好照顾秦小姐,我们也马上就回去了,回头电话联系” 一路上小微一直都在说胡话,我费了好大一股劲才把小微弄回酒店,等把小微放到床上时,我已精疲力竭。 我脱下外套,坐在床角喘着粗气,拉拉领带试图让呼吸更顺畅些。一双柔软的手环上我的腰,小微滚烫的脸颊覆在我的背上,嘴里呢喃着:“林大哥,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你知道吗?” 我一时间大脑短路,杵在那任小微从后面抱着我,心跳不由加快,体温急剧上升。 这丫头,喝醉酒说胡话呢。我自言自语的转过身。 我说:“小微乖,你喝醉了,来,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我松开小微的手,扶着她躺下,帮她盖好被子,像逃一样的溜出了小微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花洒,冰凉的水流洒遍全身,我清醒了过来。 搞什么嘛,人家喝醉酒说了几句胡话我就跟着犯傻了,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人人都对你有意思。 我看看手表,才两点不到,我想这个时候小微睡着了,我正好可以溜出去找雪儿。一想到雪儿,我的心即刻飞到了我和雪儿的家里。 到门口时,我不停的按着门铃却没有回应,我想是不是雪儿睡着了没听到?我拨通雪儿的手机号码,等了很久也没有接听,而屋里并没有传出手机响的声音。我挂了又重新打过去,“喂”期盼已久的声音响起,并不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那般庸懒。 我说雪儿你在哪?我按门铃你没听到吗? 雪儿惊讶的问:“你回来了吗?林大哥” 我说是,我就在门口,这么晚了,你在哪呢?我确定那一刻我的心里很不快,但我强压住自己的情绪,没有表现出来。 “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那么晚回来,我在楼下买点烧烤,现在就回来”雪儿说着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雪儿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回来,看到我,眼里满是歉意。 我说雪儿你这么晚出去很不安全的知道吗?我都担心死了。 雪儿说:“哦,那我以后晚上不出去了,你别生气了。” 我说我怎么是生气呢?我就是太担心你了,知道吗?傻瓜。 “知道了”雪儿笑笑。 我搂过雪儿,一阵心疼,我想我刚刚的语气太严厉了,我不在的日子,雪儿就是一个人,我有什么资格去责怪雪儿。 可值得欣慰的是,雪儿她终于有了笑容了,在她母亲去世后,她能这么快走出悲伤总是件好事,雪儿她真是个坚强的女孩。 我这样想着,可是,我不知道的是,雪儿的微笑背后隐藏的全是凄凉,她只是不想我担心,她只是把自己的悲伤埋进了心底,在我面前强颜欢笑。 也或许,她已明白到我终究不是她可以完全信任和依靠的人,所以,在我面前掩藏起自己的脆弱,假装坚强。 第十三章 ‘小别胜新婚’,见到雪儿自是免不了极尽缠绵,直至精疲力竭,搂着雪儿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上午11点,还是接到小微的电话才醒来的。 小微说昨晚的那单生意已经搞定了,我不知道小微是怎样搞定的,但我想小微总不至于为了工作上的事情出卖自己,除了像昨晚那种喝醉的情况。 小微说林总你在哪呢?一大早就不见你人影。 我说我约了朋友谈合作的事,所以一大早就出来了。 小微说:“那我先回去了,咱们台北见。” 我说好,你路上小心。我心想小微这丫头也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精明嘛,刚睡醒都听不出来。 去酒店退房时小微已经走了。我在雪儿的陪同下拎了自己的行李。 雪儿没有问我为什么不直接回“家”,而是去酒店开房。她安静的被我牵着手,跟在我的身旁。 路过一家便利店时,我说:“雪儿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买包烟。” “嗯”雪儿很乖的答我。 出来时,却不见了雪儿,我们明明约好在门口等的,只短短的一两分钟时间却不见了人影。 我四处张望,发现雪儿贮足在马路对面的一家婚衫店旁,此时正隔着玻璃痴痴的盯着里面模特身上的一件婚衫看。 我心说,雪儿,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就是给不了你婚姻。 穿过马路,拉过雪儿。我说:“走吧,中午了,我们还没吃早餐呢,我饿了!” 雪儿收回目光笑笑,对于那套婚衫不带一丝留恋,像是一下从某种幽思回到了现实。 我想我应该暗示一下雪儿,未免她心存幻想,到时候反倒对她造成伤害。可是,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也许她也就是见那套婚衫漂亮,所以随便看看,并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吧,雪儿那么单纯,哪会有那么多心思?我这样告诉自己。 “你儿子也有这么大了吧?”路上,雪儿突然指着一个女人手中牵着的孩子笑着问我。 我说:“是啊是啊,比他还高了呢!” 雪儿便不再吭声,低头走路。 我总算明白了雪儿她是有所期待的,可是,我给不了的,便不想承诺。我怕当有一天实现不了时,承诺只会带给她伤害。 所以,我情愿用谎言断了她的念想,事实上也不能算是谎言,我只不过间接的告诉她我有家庭了。 我一连在大陆住?(: ) 红尘伤悲 第 3 部分阅读 所以,我情愿用谎言断了她的念想,事实上也不能算是谎言,我只不过间接的告诉她我有家庭了。 我一连在大陆住了半个月,期间,我带雪儿去了很多饭店吃东西,也给她买了一些像样点的衣服。每次,雪儿总会心疼的说:“好贵呢!” 每次听到雪儿这么说,我总会一阵心疼,我的雪儿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跟雪儿在一起真的很舒服,她就像一朵清新的百合花,带给我的是淡淡的清香和舒心的感觉。 我想雪儿是真的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因为,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我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睡觉也不再做噩梦。只是,有时候,她还是会猫在沙发里看着窗外发呆。 第十四章 一天,老罗给我打电话,他说:“老林你还在大陆吗?出来聊聊吧!” 我换好衣服跟雪儿说:“你在家等我,我去见个朋友,很快就回来,你饿了就先吃点东西,冰箱里还有很多水果和饺子。” 雪儿乖乖的点头,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猫。 老罗在一家茶餐厅等我,见到他时,他正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我说怎么了,看这情形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啊? 老罗深深的吸了一口说:“老林,你还跟那小妞在一起啊?当心点,别像我这样,几十岁的人了还给人家骗了。” 我说:“老罗,你怎么了,什么被骗了啊?” 老罗说他其实六年前就在这边找了一个女孩,那时那个女孩才二十岁,是一个餐厅的服务员,老罗略施手段,那女孩就跟他一起了。这六年来,老罗光现金就给了她好几十万,平日里给她买的手饰也不在少数,更不曾对她动过手发过脾气。可是,即便这样,还是给老罗发现那女孩竟偷偷交往着另外的男朋友。 老罗说:“老林你要从我身上吸取教训,大陆的这些女孩都是没有良心的,她们只是把你当水鱼,她们看中的只是你口袋里的钱,你对她们再好到头来还是要背叛你,你就是再怎么疼她她也看不到,她情愿处心积虑的从你身上骗钱,然后心甘情愿的拿去给那些小靓崽花。” 我说我知道,老罗你别难过了,凡事都有例外,你恰巧只是碰到那些不安好心的女人了。 老罗说:“难过?呸!我才不难过呢!这样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只要我他妈有钱,哪个女人弄不到手。” 我说是啊是啊,再找一个就是了。 老罗说:“我跟你说老林,你还是防着点好,千万千万别投入感情,你知道不知道多少香港人在这边被小女生骗得妻离子散,跳楼的都有。你知不知道那些小女生多厉害,同时跟几个男人在一起,她的男人打电话问她在哪的时候常常说在外面打麻将,其实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打成人麻将呢!” 我说雪儿跟她们不一样,她很单纯的。 老罗说:“就是骗你这种二愣子,你以前没到大陆玩过,你不知道,这些女生她们装起青纯无辜来是一套一套的,我当初花那么多心思在那女的身上也是看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想要保护她,想对她好点,谁知道人家根本从来就没把你当回事” 我说雪儿她不会的,她从来没主动跟我要过一分钱,也从来没要我给她买过什么贵重物品,就连我给她买点好吃的她都舍不得。 老罗说:“这就对了,当初那女的就是这样骗我的,我带她出去吃饭,她只是点个皮蛋瘦肉粥,我带她去买衣服,她只看不买,说太贵了,我给她钱她不要。你知道我当初多感动吗?我以为我真的捡到宝了,我以为那些朋友们跟我说的故事都是他们对大陆女生的偏见。你知不知道,她越是这样,我越心疼她,所以我常常自己去买一些好的衣服首饰找各种借口当礼物送给她,她不要我的钱,我就每个月按时往她的卡里存一笔钱,因为这样既不会伤害了她的自尊也不会遭到她的拒绝。我甚至想,只要她愿意,我就这样一辈子照顾她。可是,你知道吗?她竟然跟一个什么都不如我的男人跑了。” 我说好好好,我会注意的。心想凡事都有意外吧,总不能因为一两个个案就一秆子打死一船人。却又想到那晚我去找雪儿时,都两点了雪儿居然不在家,虽然她说是去买烧烤了,也确实买了烧烤回来,可平时呢?我不在的日子,雪儿会去跟别的男人交往吗?她那么年轻,身边总会有追求者吧?我又想到雪儿她从不给我打电话,除了她妈妈过世那次。雪儿她真的在乎我吗?如果在乎,总会想念吧?想念时,总会忍不住打个电话吧?我在雪儿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位置? 瞎想什么呢?雪儿她只是怕影响到我的工作,才不主动给我打电话的,雪儿那么单纯,她怎么会骗我呢?我怎么可以这样想雪儿呢? 我在心里谴责自己。 老罗说:“我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你还是回去吧!你啊,也像当初我一样,被迷了心窍了。算了,你走吧,我也就是想找个人聊聊,说出来就没事了,改天再找你喝酒”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我说老罗你真没事了?那我走了奥? 老罗手一挥:“去吧去吧,重色轻友的家伙,你现在眼里哪还容得下别的?” 也许老罗说得对,我眼里除了雪儿的确容不下别的了,连朋友叫我出来玩都被我一一推辞了,生意上的事也一股脑扔给了小微。这半个月以来,我待在大陆,每天就是猫在家里抱着雪儿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或是带雪儿去外面吃饭逛商场,整个状态就像退休的老人。 从茶餐厅出来,路过一家店正在叫卖着固话机特价45块钱一个,我灵机一动,我要是在家里装个固定电话,只要往家里一打电话不就知道雪儿是否在家咯?这样一想又觉得好象自己这么做是对雪儿的一种不信任,会伤害到雪儿。犹豫着进了那家店,我告诉自己我只是关心雪儿,再说了,装个固定电话还可以省些话费,雪儿那么节约,一定不会反对的。 果然,雪儿并没有什么意见,听我的话拿她的身份证去营业厅办理了固话申请。事实上,不管什么事,雪儿都很少有意见,一切听从我的安排,就连每餐吃什么,都是我拿主意。 第十五章 带来的现金花得差不多了,加上不想妻子引起什么疑心,我决定先回台北一趟。 跟上次一样,出门口时,雪儿从后面紧紧抱着我不吭声,我说:“雪儿乖,我得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雪儿便听话的松手,我发现只要我一说到公司,雪儿就会乖乖的放我走,还真是个懂事的女孩,知道事业对男人的重要性。 回台北后,我每天至少给雪儿打三到四个电话,其中起床一个跟睡觉前的一个必不可少,当然,都是躲在洗手间进行的,为了避免被妻子发现,每次都是很小声的讲电话还不敢讲太久。 我不知道是我太谨慎还是妻子对我太相信,跟雪儿讲了那么多次的电话,从未被妻子发现过。也许,后者居多,因为,这一回,去一趟大陆花了半个多月时间,妻子竟然没问我半句。 公司在小微的打理下并没有出任何差错,似乎,比之前更有条有理了。我想小微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管理人才,这不,我不在公司阻手阻脚,小微的真本事就得到完全发挥了。 我乐得清闲,又觉得小微是可以相信的人,索性一股脑扔给小微,即使回来也不太管事了,一有空就跟雪儿煲电话粥。 尽管每天通话好多次,可每次只要一接到我的电话,雪儿总免不了一阵欣喜,我从电话里那轻快的声音一听就能听出来。我想雪儿她跟我在一起一定是幸福的,因为她的幸福感染到了我。 我也不知道我们哪有那么多好聊,反正我总是忍不住想给雪儿打电话,总想听到她的声音。 每次跟雪儿通完电话我的心情就特别好,简直就像是在轻舞飞扬。 妻子说投资的钱还没有套出来,要再等等,我也没说什么,之前就已经跟妻子说好下个月再给也没关系。这会又急着要,倒显得前后不一了。 去公司跟财务拿了几万块钱,告诉妻子我又要去大陆了,妻子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什么也没说。没问我去做什么,没问我去多久,没问我跟谁去。我也什么都没说,既然她不问,我又何必一个谎言接一个谎言的去编? 机票都买好了,本想直接过去给雪儿一个惊喜,又想还是先打个电话吧,我又没有钥匙,省得像上次那样吃个闭门羹。 也许还抱着一些其它的想法,我并没有拨打雪儿的手机号码,而是拨通了我之前安装的座机号码。 “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电话里一次又一次传来那个烦闷的声音。 我想雪儿可能出去逛街或者买菜去了,去书城看书了也不一定,大白天的也不能总是待在家里嘛! 每隔半个小时我便拨打一次座机号码,像是跟谁赌气似的就是不打雪儿的手机号码。 黄昏,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我坐在办公室一边安慰着自己说不会有什么事的,雪儿只是出去逛一下,很快就会回家的,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手上的烟却一根接一根的烧着,烟灰缸里满满的堆起一缸烟头。 晚上九点,临上飞机前,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我几乎就要把手机摔到地上,看看周围的人群,又停住了半空中握着手机的手。 三个小时后,我如期到了我和雪儿的家门口。像上次一样,我一遍一遍的按着门铃,屋里始终没有回应。 我狠狠的往门上踹了两脚,隔壁一个男的探头出来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又把门关上,我想大概是我吵到人家了。 深呼吸,深呼吸,我强壮镇定的拨打了雪儿的手机。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几乎气到即刻拖着行李回台北,从此再不联系。 一想,好歹也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能就这么走了,万一真有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本想去大堂坐着等,可又不想被人看到我这副无家可归的狼狈模样,虽说大堂的保安这个时间已经下班了,可在这座夜生活丰富的城市,出入的住户并不在少数。 我把行李箱倒下,背靠着门坐在行李箱上,我心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雪儿竟然一个晚上都没回来,而我,就那么可怜兮兮的像个流浪汉似的在门口坐了一夜。我想这对于我的人生也算是一次独一无二的经历了。 等到雪儿回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太阳透过窗户上的玻璃射进走廊。 看了我时,雪儿怔了一下,随即说:“你回来了?” 我黑着脸一声不吭。 雪儿说:“我不知道你这么早回来,昨晚去了朋友家。” “先开门,进去再说吧!”我腾出空间强作镇定的说。 进门后,我放下行李,径自拿起家里的固定电话一看,电话机并未出任何毛病,上面赫然显示着37个未接电话,全是我打的。 “告诉我,你昨晚去哪了?”我逼视雪儿,眼里就要喷出火来,可语气还是尽量保持平静。 “去朋友家了,我刚刚已经告诉你了啊!”雪儿小声的解释,也许是看出我正在生气,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什么朋友?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手机为什么关机?”在我印象中,雪儿从不曾跟什么人出去玩耍,更不曾听她提起过她有什么朋友。 “你这是在审问我吗?”雪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问,眼神里带着挑衅。 “告诉我,什么朋友?”在听到那句“你这是在审问我吗?”时,我再也无法冷静,声线不由提高了几分,带着满腔怒气。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反问我,你电话不接,手机关机,一夜未归,你还有理了? “男朋友,这下你满意了吧?”雪儿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 “妈的!”我把电话机往地上狠狠一摔,那无辜的小东西霎时间四分五裂,一块碎片弹起跳过雪儿的脸,苍白滑嫩的肌肤上立现一道殷红。 雪儿站在那一动不动,甚至不曾动手抚弄自己的伤口,眼眶里的泪水开始打转,雪儿极力的瞪大眼睛,却还是没能阻止眼泪流下。 我一看到雪儿那流着泪的脸立马心软了下来,我抱过雪儿,我说:“雪儿,对不起,都怪我太冲动了,疼吗?” 伸手想要触摸那道殷红的伤口,却被雪儿避开。雪儿挣扎了几下,任由我抱着,却把脸侧向一边不愿看我。 我说:“好了,雪儿,别难过了,是我不对,我就是太在乎你,太爱你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对你了。” 雪儿用力把我推开,后退几步靠在餐桌的边沿上。 “爱我?嗯?你说你爱我?”雪儿冷笑,笑得我毛骨悚然。 可接下来雪儿的举动却更让我目瞪口呆。 雪儿一件件脱掉身上的衣服,露出洁白晶莹的肌肤。手指一路滑过,脸,脖子,胸‘‘‘‘‘‘‘‘‘‘ “你爱我哪里?这?这?还是这?啊?你爱我哪里呢?”雪儿冷笑着一遍遍问我。 我已整个人怔住,我从没看过雪儿有过如此疯狂的一面。 雪儿缓缓转身,拿起餐桌上我上次遗留下来的一个烟盒,掏出里面的打火机和一根烟点燃,我木然的看着这一切,我不知道雪儿她到底想做什么。 雪儿看着我,将刚点燃的香烟放在嘴边吹了吹,那点火星顿时明亮了些。做这些时,雪儿的动作是那么优雅,像是在做一场美丽的艺术展。 然后,雪儿将那燃烧正旺的香烟狠狠的撮在自己胸部的肌肤上,我被一阵烧焦的味道惊醒。 “你干什么呢?”我冲过去抢她手中的香烟,香烟在我的扑腾中掉在地上。 可是,那晶莹剔透的肌肤上已经冒起一个粉红色的大水疱。 “你疯了?”我抓着雪儿的双肩怒视,看到她这么自残我本已软化下来的心再次生气。 “怎么?心疼了?”雪儿眼角轻挑,像是那刚冒出来的水疱与她毫无关系。 “我去找烫火膏!”我松开雪儿,翻箱倒柜的寻找,我已不想与她再吵,找烫火膏才最紧要,雪儿则站在那里木无表情的看着我。 没空去理她此时到底在想什么,我得赶紧找到烫火膏才是,否则,伤口得感染了。 我小心的帮雪儿擦上烫火膏,捡了衣服帮她披上,做这一切时,雪儿始终木无表情的任由我摆弄,一副心如死灰的神情。 我知道我现在再怎么解释再怎么哄她也没用,便扶着她坐在沙发上,找了毛巾帮她擦了擦脸,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雪儿依旧是木无表情,也不吭声,只是眼泪却还在流。 我不明白她怎么就那么委屈,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啊!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开,也许,过一会她就没事了。 抓了台上的钥匙,把门关上下了楼。 出去转了一圈,找了间茶餐厅坐下,叫了早餐,却一口也吃不下去,便叫服务员打了包,想着雪儿喜欢喝冻柠滨,又叫服务员给打包了一杯冻柠滨。 回到家时,雪儿依旧坐在沙发上,连姿势都没有改变,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像个冰雕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 我把餐盒打开放在雪儿面前说:“好了,别难过了,来,吃点东西吧!看我给你买了你喜欢喝的冻柠滨” 雪儿“嗯”了一声,却并没有动筷子。 我拿筷子夹着餐盒里的炒面喂她,说:“来,乖,吃点东西,吃完东西有力气了你怎么打我都行。” 雪儿紧紧的闭着嘴唇,我试图用筷子撬开她的嘴,她就把脸侧向一边。 我说:“不喜欢吃这个啊?那喝冻柠滨吧!你一直很喜欢喝的啊!”。一边说着一边放下筷子端起纸杯插好吸管凑近雪儿的嘴唇。 “你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等会我会吃的!”雪儿终于开口。 “那好吧,我进去上网,你自己趁热吃点。”我放下东西。 雪儿没再说话,像是在默认。我便进了房间,打开电脑,却不知道自己要干吗。 第十六章 百无聊耐的在各个口水论坛随便逛着,一个多小时后,我出来看雪儿,雪儿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大概是哭累了。 茶几上的食物还是原封不动的在那摆着,单单那杯喝的只剩下一小口,我想雪儿应该不难过了,至少已经开口喝我买的东西了。 雪儿安静的靠在沙发上睡着,脸上还残留着干涸的泪痕和凝固的血迹。 我蹑手蹑脚的进房间拿了件裕袍轻轻盖在雪儿身上,这一轻微的动作还是把雪儿吵醒了。 她动了动睁开眼说:“我去洗个澡。”说着起身往洗手间走。 雪儿说话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我想,应该没事了,我在给她盖裕袍时她并没有表现出对我有任何反感排斥的情绪。 雪儿在洗手间待了很久都没有出来,我听着水声,几次欲敲门询问。我担心雪儿想不开,担心她在洗手《奇》间做什么傻事,又觉得自己《书》太疑神疑鬼了,情侣之间夫妻之《网》间吵吵嘴本就是很小的事情,哪里就至于那么极端了? 又过了几分钟,雪儿还是没有出来,我不停的向洗手间的方向张望,决定还是去敲门问一下。 我说:“雪儿你冲完了吗?”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真出什么事了?我一心急扭开了门,门并没有锁,家里没有外人,我们洗澡都是不锁门的。 开门一看,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雪儿她并没有怎么样,而是穿着裕袍,敞着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确切的说是盯着那被她自己烫伤的皮肤发呆。 “你要用洗手间?”雪儿转身问我。不知是听到开门的声音还是从镜子里看到了我,雪儿回过神来。 “哦,没事,对,我上个洗手间”本想说“我担心你,这么久没出来”,可话到嘴边又觉得那样说倒显得尴尬,便改了口。 “那你用吧!”雪儿系好裕袍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雪儿并无异样,我们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当我转身的瞬间总会不经意的发现雪儿对着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认真注意了下,发觉其实从那次吵完之后,雪儿的话少了很多,笑容也少了很多,偶尔露出微笑,也总是带着一丝苍凉。 我想也许我真是伤害到雪儿了,对于曾经做过小姐的雪儿来说,她的心总是敏感的,对男人也总是带着些怀疑的,虽然她只在那个地方待过几天,可我们毕竟是在那里认识的,当我对她的夜不归宿产生不信任时,我想雪儿那骨子里的自卑敢已经令到她对我们的这段感情失去了信心。 我想到这里,内心一阵后悔,我一个三四十岁的人了,不应该那么冲动的,雪儿她跟别的女孩子不同,她去夜场上班是必不得已的,她并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孩子,所以她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应该相信她的,我的质问和怀疑对她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我想到雪儿脸上那道因我而生的划痕和她胸前那个触目惊心的水疱,除了后悔更是自责,我怎么可以让雪儿受到伤害呢?怎么可以呢? 如果可以,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伤害雪儿了,如果可以,我想我一定会好好疼她,用我的一生去疼她。 可是,我不知道,有些伤痕一旦存在便再也无法愈合,因为伤在心脏上。 一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一摸枕边,发觉是空的,我一惊就醒了。我开了灯,发现雪儿一个人坐在黑暗中的沙发上抽着我的烟,那神情是那么孤独落寞。 我想我真的不了解雪儿,因为我不明白雪儿为何突然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她以前可是从来不抽烟的,甚至很讨厌抽烟的女孩。 我说:“怎么了,睡不着吗?” 雪儿掐熄烟头说:“哦,没什么,起来上个洗手间,看到你的烟盒想试试抽烟是什么感觉而已。” 说完起身向房间走,我跟在后面,这还是我认识的雪儿吗?雪儿,你为何掩藏自己的心思,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日,雪儿问我:“林大哥,听说抽烟可以让心灵麻木,可是,为什么还是会感觉到痛呢?” 我说:“怎么了,雪儿,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吗?我以后不会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走吧,去吃饭吧,今天吃什么啊?”雪儿岔开话题,说话时还带着微笑,可是,那笑,除了嘴角哪都没有牵动。 雪儿,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在我面前这么伪装自己呢?你知不知道,你那牵强的笑比哭更让我心疼一百倍。 第十六章 百无聊耐的在各个口水论坛随便逛着,一个多小时后,我出来看雪儿,雪儿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大概是哭累了。 茶几上的食物还是原封不动的在那摆着,单单那杯喝的只剩下一小口,我想雪儿应该不难过了,至少已经开口喝我买的东西了。 雪儿安静的靠在沙发上睡着,脸上还残留着干涸的泪痕和凝固的血迹。 我蹑手蹑脚的进房间拿了件裕袍轻轻盖在雪儿身上,这一轻微的动作还是把雪儿吵醒了。 她动了动睁开眼说:“我去洗个澡。”说着起身往洗手间走。 雪儿说话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我想,应该没事了,我在给她盖裕袍时她并没有表现出对我有任何反感排斥的情绪。 雪儿在洗手间待了很久都没有出来,我听着水声,几次欲敲门询问。我担心雪儿想不开,担心她在洗手间做什么傻事,又觉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情侣之间夫妻之间吵吵嘴本就是很小的事情,哪里就至于那么极端了? 又过了几分钟,雪儿还是没有出来,我不停的向洗手间的方向张望,决定还是去敲门问一下。 我说:“雪儿你冲完了吗?”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真出什么事了?我一心急扭开了门,门并没有锁,家里没有外人,我们洗澡都是不锁门的。 开门一看,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雪儿她并没有怎么样,而是穿着裕袍,敞着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确切的说是盯着那被她自己烫伤的皮肤发呆。 “你要用洗手间?”雪儿转身问我。不知是听到开门的声音还是从镜子里看到了我,雪儿回过神来。 “哦,没事,对,我上个洗手间”本想说“我担心你,这么久没出来”,可话到嘴边又觉得那样说倒显得尴尬,便改了口。 “那你用吧!”雪儿系好裕袍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雪儿并无异样,我们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当我转身的瞬间总会不经意的发现雪儿对着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奇)我认真注意了下,发觉其实从那次吵完之后,雪儿的话少了很多,笑容也少了很多,偶尔露出微笑,也总是带着一丝苍凉。 书)我想也许我真是伤害到雪儿了,对于曾经做过小姐的雪儿来说,她的心总是敏感的,对男人也总是带着些怀疑的,虽然她只在那个地方待过几天,可我们毕竟是在那里认识的,当我对她的夜不归宿产生不信任时,我想雪儿那骨子里的自卑敢已经令到她对我们的这段感情失去了信心。 网)我想到这里,内心一阵后悔,我一个三四十岁的人了,不应该那么冲动的,雪儿她跟别的女孩子不同,她去夜场上班是必不得已的,她并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孩子,所以她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应该相信她的,我的质问和怀疑对她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我想到雪儿脸上那道因我而生的划痕和她胸前那个触目惊心的水疱,除了后悔更是自责,我怎么可以让雪儿受到伤害呢?怎么可以呢? 如果可以,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伤害雪儿了,如果可以,我想我一定会好好疼她,用我的一生去疼她。 可是,我不知道,有些伤痕一旦存在便再也无法愈合,因为伤在心脏上。 一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一摸枕边,发觉是空的,我一惊就醒了。我开了灯,发现雪儿一个人坐在黑暗中的沙发上抽着我的烟,那神情是那么孤独落寞。 我想我真的不了解雪儿,因为我不明白雪儿为何突然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她以前可是从来不抽烟的,甚至很讨厌抽烟的女孩。 我说:“怎么了,睡不着吗?” 雪儿掐熄烟头说:“哦,没什么,起来上个洗手间,看到你的烟盒想试试抽烟是什么感觉而已。” 说完起身向房间走,我跟在后面,这还是我认识的雪儿吗?雪儿,你为何掩藏自己的心思,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日,雪儿问我:“林大哥,听说抽烟可以让心灵麻木,可是,为什么还是会感觉到痛呢?” 我说:“怎么了,雪儿,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吗?我以后不会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走吧,去吃饭吧,今天吃什么啊?”雪儿岔开话题,说话时还带着微笑,可是,那笑,除了嘴角哪都没有牵动。 雪儿,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在我面前这么伪装自己呢?你知不知道,你那牵强的笑比哭更让我心疼一百倍。 第十七章 几天后,回到台北,一进家门,老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出来给我递上拖鞋催我去洗澡然后端上一碗热汤叫我喝。 我想老婆还没下班吧,拨打电话却是关机。 我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耐的看了会电视,打开冰箱取出里面的面包青瓜火腿给自己做了份三明治,又给自己倒了杯牛奶。 坐在餐桌前,一个黄色的牛皮袋和一张密密麻麻的A4纸静静的躺在那里。 我拿起写满字的A4纸一看,是一份离婚协议书。再打开牛皮袋,掏出里面的一叠东西。不是别的,全是我跟雪儿的一张张相片,街上,商场,餐厅,总共十几张。 我瞬间明白了妻子为何要跟我离婚了。 在台北的那些天,妻子从未跟我联系过,我打她电话从来都是关机,我去岳父家找她,岳父母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儿,我明白妻子是真的铁了心了。 我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妻子的委托律师代她办好了她该出面办理的一切。从头至尾,妻子都没露过面。 我把房子和以前交给妻子打理的各项财产都留给了妻子,而我自己只剩下公司。我想对于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没有接触过生意的女人来说,公司的股份远没有不动产和存款更实惠。 办理好一切之后,接下来想的就是我和雪儿的这些照片为何会落到妻子手里?妻子从来没去过大陆,而我所有的朋友当中真正知道我和雪儿的事的又只有老罗,初见雪儿那晚虽也有其他几个朋友在场,可他们并不知道我后来和雪儿在一起了,而且,那些人也并不认识妻子。 我相信老罗,他是我多年前的同学,也是我多年的朋友,而且是最好的朋友,他绝不会出卖我的,何况,本来就是他带我去夜总会我才认识的雪儿,他若跑去告诉我妻子,不是倒显得里外不是人了? 往深里想更觉得不可能是老罗,因为男人本就不喜欢八这些事情,何况,老罗自己不也有这档子事吗?怎么会去暴我的底? 难道是她?小微跟我一起去过一趟大陆,她又是妻子的表妹,难不成被她发现我和雪儿的事情看不过眼所以拍了照片交给妻子? 办公室,叫过小微,我把一叠照片狠狠的甩在桌上:“告诉我,是你做的吗?” 小微先是一愣,拿起办公桌上的照片翻看了几张,随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你跟我表姐离婚就是因为这个?”小微不答反问。 “你先告诉我,这些照片是你拍的吗?”我盯着小微,试图从她眼睛里找到答案。 “你既问了,就已经认定是我了吧?林总,姐夫,林大哥,枉我对你一片忠心,原来我在你心目中也就这点信任度?”小微毫不胆怯的对视着我,嘴角甚至浮起一丝冷笑。 我想我也许真的误会小微了,她虽是妻子的表妹,可她平常并不是个爱讲是非的女人,况且,挑拨我们离了婚对她并无半点好处,她又何必去做这无聊的事情呢?可是,除了她,我又着实再想不出其他人。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就只有你跟我去过大陆,我只是想从你口中证实一下而已。”我的语气已明显软下来。 小微平静地摊开照片,指着其中一张的右下脚:“看清楚了没有,全都是3月20号以后拍的,我跟你一起去大陆是几号?3月17号,只住了一晚,还喝到烂醉,第二天上午就回了台北,你可以去问问公司的员工,看看我是不是18号回来的,你再仔细看看,这些照片分别在不同的场景拍的,即使是18号我回台北之前利用早上的时间拍的,你自己回想一下,你那天早上去过这么多地方吗?” 我照小微所指一张张看过去,的确都是3月20号以后拍的,没错,而我也清楚的记得我们是3月17号去的大陆,而18号那天早上,我哪都没去,还是小微打电话给我时我才醒来的。 难道真是我冤枉了小微? “小陈,你进来一下,林总有话问你”小微已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接了内线叫前台小陈,公司所有的出勤记录都在小陈那。 我说:“小微,你干什么呢?算了,我不也是一时糊涂吗?我向你认错,你还真叫人来对质啊?” “别,还是当面弄个明白吧,我可不想背什么黑锅,既然没做过,还我个公道总是应该的吧?也好让你心里的疑问得到解决。”小微面无表情的坚持,这回,她是跟我杠上了,为了她自己的清白。原来,这也是个倔强的女孩。 我也真是太冲动了,好端端的两个人给我搞得这么尴尬。 几秒种后,小陈敲门进来,神色颇为紧张。做为一个底层员工,老板找谈话,大概也没几个不紧张的吧。 “你把3月份我的出勤记录完完整整的给林总汇报一遍”小微对小陈说。 “算了,不用了,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去吧。”我接过小微的话说。 小陈看看我,又看看小微,似乎不知道该听谁的,也搞不清楚我们这两个公司高层这是在干吗。 “去吧,去忙你的,我跟小微还有事情要谈呢!”我向小陈挥手。 小陈又看了看小微,见小微不再吭声,指了指门外说:“那林总我去了?” 我点点头。 我说:“小微,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太卤莽了,你别往心里去,我难道还信不过你吗?” 小微抹了抹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说:“算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林大哥,我希望你明白,我是不会出卖你的,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大哥。虽然我作为一个女人,我也讨厌男人在外面搞三搞四,可这些年跟着你在生意场上应酬,也见多了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正因为见多了,也就看开了,不就那么回事吗?现如今又有几个不偷腥的猫呢?” 我被小微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去打断她。 小微接着说:“我知道你有怀疑我的理由,因为我是玲玲姐的表妹,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要不是今天看到这些照片我都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即使我知道,我也不会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你跟表姐感情一向都好,我难道还傻呼呼的去给你们制造事端吗?拆散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呢?谁不明白这些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做妻子的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我作为一个表妹,一个下属,我怎么会去趟这趟子浑水呢?我打的是你的工,得罪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想想小微说的话,觉得颇有几分道理,这么简单明白的道理,我怎么就那么糊涂呢?想到往日小微对我对公司的忠心,心里不由惭愧。 “好了,林总,我们都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吧,我去工作了。不过,说句我不该说的话,你跟表姐离都离了,再去追究这些照片的来源又有什么意义呢?”小微说完转身出去,顺手为我轻轻把门带上。 是啊,离都离了,就算知道是谁拍的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若没有做,人家又怎么拍得到呢?说到底还是我自己的错!我凭什么去责问小微啊? 会不会是妻子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找了侦探所跟踪我呢?想到这里,我一阵寒意,如果真是妻子,那她也掩藏的太好了吧!妻子从未在言语或是行为上对我表示过半点怀疑,我一直以为妻子在这个世界上最相信的人是我,难道真的只是我以为而已? 不会的,妻子向来不是个爱玩弄心计的人,该不会这么深沉。我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这些照片是妻子自己找人拍的。 第十七章 几天后,回到台北,一进家门,老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出来给我递上拖鞋催我去洗澡然后端上一碗热汤叫我喝。 我想老婆还没下班吧,拨打电话却是关机。 我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耐的看了会电视,打开冰箱取出里面的面包青瓜火腿给自己做了份三明治,又给自己倒了杯牛奶。 坐在餐桌前,一个黄色的牛皮袋和一张密密麻麻的A4纸静静的躺在那里。 我拿起写满字的A4纸一看,是一份离婚协议书。再打开牛皮袋,掏出里面的一叠东西。不是别的,全是我跟雪儿的一张张相片,街上,商场,餐厅,总共十几张。 我瞬间明白了妻子为何要跟我离婚了。 在台北的那些天,妻子从未跟我联系过,我打她电话从来都是关机,我去岳父家找她,岳父母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儿,我明白妻子是真的铁了心了。 我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妻子的委托律师代她办好了她该出面办理的一切。从头至尾,妻子都没露过面。 我把房子和以前交给妻子打理的各项财产都留给了妻子,而我自己只剩下公司。我想对于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没有接触过生意的女人来说,公司的股份远没有不动产和存款更实惠。 办理好一切之后,接下来想的就是我和雪儿的这些照片为何会落到妻子手里?妻子从来没去过大陆,而我所有的朋友当中真正知道我和雪儿的事的又只有老罗,初见雪儿那晚虽也有其他几个朋友在场,可他们并不知道我后来和雪儿在一起了,而且,那些人也并不认识妻子。 我相信老罗,他是我多年前的同学,也是我多年的朋友,而且是最好的朋友,他绝不会出卖我的,何况,本来就是他带我去夜总会我才认识的雪儿,他若跑去告诉我妻子,不是倒显得里外不是人了? 往深里想更觉得不可能是老罗,因为男人本就不喜欢八这些事情,何况,老罗自己不也有这档子事吗?怎么会去暴我的底? 难道是她?小微跟我一起去过一趟大陆,她又是妻子的表妹,难不成被她发现我和雪儿的事情看不过眼所以拍了照片交给妻子? 办公室,叫过小微,我把一叠照片狠狠的甩在桌上:“告诉我,是你做的吗?” 小微先是一愣,拿起办公桌上的照片翻看了几张,随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你跟我表姐离婚就是因为这个?”小微不答反问。 “你先告诉我,这些照片是你拍的吗?”我盯着小微,试图从她眼睛里找到答案。 “你既问了,就已经认定是我了吧?林总,姐夫,林大哥,枉我对你一片忠心,原来我在你心目中也就这点信任度?”小微毫不胆怯的对视着我,嘴角甚至浮起一丝冷笑。 我想我也许真的误会小微了,她虽是妻子的表妹,可她平常并不是个爱讲是非的女人,况且,挑拨我们离了婚对她并无半点好处,她又何必去做这无聊的事情呢?可是,除了她,我又着实再想不出其他人。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就只有你跟我去过大陆,我只是想从你口中证实一下而已。”我的语气已明显软下来。 小微平静地摊开照片,指着其中一张的右下脚:“看清楚了没有,全都是3月20号以后拍的,我跟你一起去大陆是几号?3月17号,只住了一晚,还喝到烂醉,第二天上午就回了台北,你可以去问问公司的员工,看看我是不是18号回来的,你再仔细看看,这些照片分别在不同的场景拍的,即使是18号我回台北之前利用早上的时间拍的,你自己回想一下,你那天早上去过这么多地方吗?” 我照小微所指一张张看过去,的确都是3月20号以后拍的,没错,而我也清楚的记得我们是3月17号去的大陆,而18号那天早上,我哪都没去,还是小微打电话给我时我才醒来的。 难道真是我冤枉了小微? “小陈,你进来一下,林总有话问你”小微已拿起?(: ) 红尘伤悲 第 4 部分阅读 难道真是我冤枉了小微? “小陈,你进来一下,林总有话问你”小微已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接了内线叫前台小陈,公司所有的出勤记录都在小陈那。 我说:“小微,你干什么呢?算了,我不也是一时糊涂吗?我向你认错,你还真叫人来对质啊?” “别,还是当面弄个明白吧,我可不想背什么黑锅,既然没做过,还我个公道总是应该的吧?也好让你心里的疑问得到解决。”小微面无表情的坚持,这回,她是跟我杠上了,为了她自己的清白。原来,这也是个倔强的女孩。 我也真是太冲动了,好端端的两个人给我搞得这么尴尬。 几秒种后,小陈敲门进来,神色颇为紧张。做为一个底层员工,老板找谈话,大概也没几个不紧张的吧。 “你把3月份我的出勤记录完完整整的给林总汇报一遍”小微对小陈说。 “算了,不用了,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去吧。”我接过小微的话说。 小陈看看我,又看看小微,似乎不知道该听谁的,也搞不清楚我们这两个公司高层这是在干吗。 “去吧,去忙你的,我跟小微还有事情要谈呢!”我向小陈挥手。 小陈又看了看小微,见小微不再吭声,指了指门外说:“那林总我去了?” 我点点头。 我说:“小微,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太卤莽了,你别往心里去,我难道还信不过你吗?” 小微抹了抹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说:“算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林大哥,我希望你明白,我是不会出卖你的,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大哥。虽然我作为一个女人,我也讨厌男人在外面搞三搞四,可这些年跟着你在生意场上应酬,也见多了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正因为见多了,也就看开了,不就那么回事吗?现如今又有几个不偷腥的猫呢?” 我被小微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去打断她。 小微接着说:“我知道你有怀疑我的理由,因为我是玲玲姐的表妹,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要不是今天看到这些照片我都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即使我知道,我也不会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你跟表姐感情一向都好,我难道还傻呼呼的去给你们制造事端吗?拆散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呢?谁不明白这些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做妻子的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我作为一个表妹,一个下属,我怎么会去趟这趟子浑水呢?我打的是你的工,得罪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想想小微说的话,觉得颇有几分道理,这么简单明白的道理,我怎么就那么糊涂呢?想到往日小微对我对公司的忠心,心里不由惭愧。 “好了,林总,我们都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吧,我去工作了。不过,说句我不该说的话,你跟表姐离都离了,再去追究这些照片的来源又有什么意义呢?”小微说完转身出去,顺手为我轻轻把门带上。 是啊,离都离了,就算知道是谁拍的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若没有做,人家又怎么拍得到呢?说到底还是我自己的错!我凭什么去责问小微啊? 会不会是妻子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找了侦探所跟踪我呢?想到这里,我一阵寒意,如果真是妻子,那她也掩藏的太好了吧!妻子从未在言语或是行为上对我表示过半点怀疑,我一直以为妻子在这个世界上最相信的人是我,难道真的只是我以为而已? 不会的,妻子向来不是个爱玩弄心计的人,该不会这么深沉。我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这些照片是妻子自己找人拍的。 第十八章 虽然已经在协议上签了字,已经是不相关的两个人了。可是,我总会不经意想起妻子昔日的音容笑貌,妻子的柔声细语。路过我们曾经漫步过的某条街道时,我总会下意识的从人群中寻找妻子的身影。我想过也许妻子总还是会回岳父家的,可自从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之后我便再没有勇气去见岳父岳母。当年他们满含不舍的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我,希望我能给他们的女儿带来幸福,可是,我却如此的伤害了妻子,我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呢? 内心非常的想知道妻子过得好不好,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岳父家所住的小区楼下。正看着楼上的灯光出神时,一阵嬉笑声打断了我思路。不远处,一男一女正谈笑着,女的还不时用拳头捶打着男的肩膀,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小两口打情骂俏呢。 他们离我越来越近,仔细一看,不是妻子又是谁?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本欲转身而去,又想看看那男的到底长的什么样,便急速隐藏在一棵树后面,也不知道他们看到我没有。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我要上去了”小区门口妻子对那同行的男子说。 “恩,早点睡!”男人搂过妻子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妻子则羞涩的埋进他怀里好一会才松开。 曾几何时,这样甜蜜的场景是属于我和妻子的,如今,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被别人搂在怀里。几乎就要冲出去狠揍那男人一顿,可看到妻子那幸福的小模样,我立即明白到如今我只是个毫不相干的外人,作为一个前夫,我有什么资格去管人家的私生活,只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也好,你幸福就好,这样至少我的心里不会那么愧疚。以前从没想过你会离开我,如今看你离开我之后也一样能过得很幸福,而且是很快就获得了新的幸福。可是,这也太快了吧? 妻子一步三回头的往小区里走去,直到消失不见。那男的还傻站在那看着妻子离去的方向,看来真的很爱啊!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给我妻子这样的甜蜜了吧?自从结婚后,两个人的生活越来越平淡,妻子安心的做她的贤妻良母,从无怨言,我们之间拥抱越来越少,默契越来越多,我以为妻子早已经不需要那些用来哄小女生的甜言密语和柔情密意了,我以为妻子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跟我白头到老,我以为我懂的,我以为我懂妻子的内心的。 哦,原来是他! 看清那男人的脸时,我想起我曾在妻子的同学聚会上见过他,那一日,大部分的人都带着自己的丈夫或是妻子,惟独他孤身一人去参加的聚会。 当时还隐约听妻子的同学议论过此人,据说,当年还是学校的一大才子,如今事业也做得挺大的。 不会是那次聚会就已经勾搭上了吧?这小子挖我墙脚?雪儿的事只是一个引子?妻子要跟我离婚的真正原因是他?我难以平复内心的愤怒,冲上去就是一拳,紧接着,两个人就扭打成了一块。 附近巡逻的治安很快拉开了我们,那男的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来在这里发疯,你爱过她吗?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吗?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经常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你可问过她害怕吗?你在外面养女人,她一次一次的给你机会,你却越来越变本加利,你知不知道你第一次去大陆回来时她就已经觉察出来了,是故意不拆穿而已,因为不想失去你,不想失去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婚姻,可是,当她独自躺在床上默默泪湿枕头的时候,你却在书房跟别的女人情意绵绵的聊QQ,她还得装做不知道,以为你只是一时迷了心窍,以为你只是贪一时新鲜,可你竟在大陆跟人玩起了同居,一走就是半个月,一走就是半个月,你可想过,当你怀里搂着别的女人时,她是怎么一晚一晚熬过来的?你根本就不配,不配拥有这么好的妻子” 是啊,是我伤害了妻子,我有什么资格再来干预她的生活阻挠她的幸福呢? 拉住我的治安见我气焉放开了手,一边说着:“别再打了啊!”眼神里似乎还在说:“再打抓你们进去” 我转身往回走,一直走,一直走。 第十九章 翌日,我收拾好行李搬出了屋子,既然协议已经说好房子留给妻子,我也应该另寻其它住处。 不敢让父母知道离婚的事情,所以东西不能搬到父母家去,便放在了办公室,我的办公室原本就宽敞,放点东西不碍事。 把大部分的衣物收拾好,决定回去大陆,我在心里用了“回”这个字,如今,也就雪儿那里才是我的家了。 想到雪儿,我才想起我已经好些天没给她打过电话了,这些天,因为跟妻子之间的事我竟忘了跟雪儿联系,雪儿还不知道我已经离婚了呢。 我没去想雪儿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因为我还没打算把这一切告诉雪儿。 本想先给雪儿打个电话,可心情实在不佳,这种情况在电话里都不知道跟雪儿说什么。 回到“家”,雪儿不在,我打她电话关机。又是关机,不过,这次,我没有像上次那样多想,我是再不愿因为我的疑心去伤害雪儿了,而且,这些天,我已有些心力交悴,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往沙发上一躺,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一会是妻子一会是雪儿,可是我都只能看得到她们的背影,想要伸手抓住,她们却越走越远。 醒来时,已是傍晚,我起身洗了下脸,雪儿还没回来。 我决定出去逛逛,顺便吃点东西。 我比较喜欢逛中心城,没那么多人,吃东西的选择也比较多,喜欢的话,还可以看场电影。以前就常常带着雪儿去逛。 本来准备进一家我喜欢的咖啡厅去喝杯咖啡,转角处,却看到一层透明玻璃之隔的卡座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哦不,应该是两个熟悉的身影。 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当中一个是雪儿,一个竟然就是妻子的新欢-----跟我打架的那个人。 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们怎么会见面?我来不及多想,迅速隐藏在一个柱子后面,只探出半个头想看看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一对年轻情侣从我身边经过,看我鬼鬼祟祟的探头探恼,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见我穿戴整齐不像是什么流浪汉或者神经病,便不再理我。 我苦于隔着一层玻璃,根本没法听清楚雪儿他们在说什么,可是,我却清清楚楚的看见那男的推给雪儿一个厚厚的信封,雪儿犹豫了下,还是装进了包里。 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那么厚的信封装的不是钱又是什么?我不知道那个人他为什么要给雪儿钱,难道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难道,雪儿根本就是那个人故意派来接近我的,而那些照片也全都是雪儿自己找人拍的,为的只是要离间我的婚姻?所有的一切难道都是那个男人事先设计好的?只为了得到妻子? 我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想象力竟变到这么好,也许我不去拍电视真是有些浪费了,可是,碰到这样的场面,换作是别人,也许一样会像我这样乱想一通。 我一个人胡乱想着,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雪儿和那个男人不见了,大概是我想得太入神了,两个大活人从我眼皮底下溜走我都没有察觉。 我在周围转了一圈,想看看他们是否还未走远,更好奇他们接下来又会去干什么勾当。 两个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更让我心里没底。又转过来想,反正不就那么回事么?我不就是碰上骗子了吗?毫无疑问是碰上骗子了,一个为财,一个想要我的妻子,于是他们合伙演了一出戏。 又觉得像雪儿那么清纯的女孩怎么也不像是这样的人,我大概是中毒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潜意识里总不愿把雪儿往坏里想。 一个人恍恍忽忽的在街上走着,闯了红灯都不知道,一个司机从小车里探出头来用他的潮州普通话冲我破口大骂。 也许雪儿已经回家了,找雪儿当面问个清楚不就行了?我招手打了个车往“家”走。 打开门,鞋柜旁原本摆放着的雪儿的靴子却不见了,我立刻明白雪儿回来过了,因为我刚刚出门口换鞋的时候明明亲眼看见过雪儿的靴子摆在那里的。 “雪儿,雪儿‘‘‘‘‘‘‘‘”我叫了几声,屋里没有回应。 难道又出去了?我进了房间,开灯一看,却发现衣柜是开着的,雪儿的衣服都不见了。再仔细一看,才知道不只是衣柜,梳妆台,洗手间,所有属于雪儿的私人物品都不见了。 我赶紧跑到阳台往下看,花园里雪儿正费力的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往大门口走。 我赶紧下楼去追,连门都来不及锁,可等我追到大门口时,雪儿已上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我本想招一辆车跟上,无奈这个时候我却打不到车,事实上,我也没有更多的耐心等下去,只好跑着向雪儿刚坐车离开的方向追去,却哪里还能找到刚刚那辆车的影子? 雪儿就这样在我的面前消失了,我连找都不知道去哪找。 我发觉我不认识任何一个可以联系到雪儿的人。原来我并不了解雪儿,她的朋友,她的亲戚,或是她的同学,我没一个认识的,我甚至连她老家的详细地址都不清楚,我只知道她是哪个省的。 我唯一的线索就是夜总会的部长,雪儿是她介绍给我认识的,也许她能找到雪儿,事实上我也明白那样的机会很渺茫,可是,我只是想给自己一点希望而已。 部长说:“雪儿就上了几天班就没来了,要不是因为那女孩特别的清纯,我恐怕都不记得她了,那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傍上什么大款了,突然间就不来上班了,她又没有联系电话,我根本没办法找到她‘‘‘‘‘‘‘‘” 部长罗罗嗦嗦说了一大堆,倒是真把我当朋友了,原先怎么没看出来这女人原来还是个性情中人啊,说话几乎没什么保留! 我在电话里跟部长东扯西扯了一阵,她说林哥什么时候来捧场啊?我说一定一定,下次约了朋友一定过来。直到挂电话,我始终没有告诉她我和雪儿的事,她不知道她所说的那个大款其实就是我。 她倒是没问我怎么突然提起雪儿,不过在夜场混了那么久的人,心里自然明白,男人所惦记的不就是女人吗?尤其像雪儿那样又漂亮又清纯的恐怕更是多人惦记。 唯一的线索断了,我即使想找,中国那么大,我也不知道该去哪找了。 我记得雪儿曾经问过我:“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见了,你会找我吗?”,那时也并没有当真,只顺口答:“如果是广东省以内我会找,出了广东就不找了。” 现在发觉那回答多没水平啊,既然消失了,我怎么会知道是还在广东省内,还是已经出了省了啊?雪儿也很失望吧?她期待的答案应该是“我会一直找一直找吧”! 那时,雪儿就已经想好有一天要离开我了吧?我怎么就半点没有察觉呢?我一直以为我对她很好,我以为只要我对她好,她就会幸福的在我身边。 可是,雪儿,如果你本来就是个骗子,本来就是带着目的来接近我的,那我为什么还要找你呢? 第二十章 在屋里颓废了几天,烟一根接一根的抽,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子烟味。 我曾经下意识里把这当成了家,可是,雪儿不在了,我才发现我连自己为什么还待在这间屋子都不知道。 内心里非常不愿意去想雪儿,因为被人骗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可是,雪儿的身影却在我脑海里挥也挥不去。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我一向对她很好,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给她买各种漂亮的衣服,在台北时每天给她打几通电话,半夜拼着被妻子发现也起来跟她视频,最后还搞到连婚都离了。可是,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雪儿她还是要不声不响的离开?甚至不留下只言片语。 我想唯一的解释就是雪儿她根本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她真的只是来骗我的,这事实很残酷,可却那么真实。 也许老罗当初说的是对的,雪儿的清纯,雪儿的节俭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只是引我这个傻老二上当,为的只是要激起我作为一个男人内心里最原始的保护欲,为的只是让我为她心疼。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雪儿可真是一个伪装的高手啊! 可是,如果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如果真的完全不在乎,那么,那次我对她的彻夜不归表示不信任的时候她又为什么那么伤心呢? 可如果不是伪装,一个十八九岁的青春少女又凭什么喜欢我呢?我自问我还没有那种人见人爱的吸引力,虽说现在很多中年男都很有魅力,可我不在他们之列。我很清楚我自己什么样,论内涵,我也说不出我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论外貌,个子不算高,肌肉也没有,长得也不帅,脖子还有点短,为此雪儿还曾笑称我为“乌龟”。 可不就是只“乌龟”么?被人耍得团团转。 雪儿不在了,继续待在大陆也没什么意思,我决定回公司,如今就只剩下公司了。我得好好经营自己的公司,把心放在事业上才是,只有事业才是男'奇'人真正的归缩,只有事业才'书'不会欺骗你,只有事业才会让'网'你的一分付出得到一分回报。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并没有立即把在大陆租的房退掉,也许是没有那份心情去搞这些琐碎的事,也许是还怀着某种期待。 回到公司,小微捧着厚厚的一叠文件过来要我签字,我虽已想好要回归工作,把大陆的事情当作是一场梦就那么忘记,可面对那么厚的一叠文件我真的静不下心来一张张去看。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还没有调试好自己的心情,烦,郁闷,气恼,愤怒,沮丧‘‘‘‘‘‘‘,都不能描绘出我的心情。 随便翻了一下上面的几张,根本打不起精神再看下去。 我说:“小微,这些文件你都看过了吗?” 小微说:“看过了,都没问题,不过慎重起见你再看一遍总是好的,但是别拖太久了,这段时间你都没怎么来公司,有些是急着用的。” “你看过没问题就行了”我一边埋头签字一边对小微说。我清楚小微的工作能力和做事的细心,也相信她对公司的忠诚。 我在签文件时,小微就站在旁边等着,也许真的是很急着用。 我草草的在每一份文件上签上我的名字,连具体内容是些什么我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那时我还不知道,就是这叠文件里的其中一张,让我苦心经营多年的公司拱手让人;就是这叠文件,让我失去了我唯一的领地,也失去了我对人心最后的信任。 第二十一章 几日后,我回公司上班,原本也没什么特别要处理的事情,小微每天都有向我汇报公司的情况,她说我现在心情不好最好到处走走散散心,可那天我只是没来由的就想去公司看看,而且还起了个早。 一到公司门口,我发现门口挂着的公司名称不对,我的第一直觉就是我走错楼层了,我赶紧退回到电梯的位置去看,没错,是15楼,公司就是在15楼啊,而这栋楼是单栋的,我根本不可能走错单元。况且,我如果是走错了,那么为什么隔壁的那家公司却还跟原来一模一样呢? 我虽然什么事都交给小微处理,可公司要改名字总不至于连我这个老板问都不用问一声吧! 到底怎么回事啊? “小陈”我对着前台埋首工作的员工叫。 “先生,你找谁啊?” 不是小陈,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新员工根本不认识我这个老板。 “哦,新员工啊?欢迎加入我们的团队!”我点头向我的办公室走。 “哎,先生,你找谁啊?你不能就这么闯进去!”前台文员拦住我。 “我不找谁,我来上班的,这么说够清楚了吧?我也是在这工作”我并没有直接的说我是这儿的老板。 我不顾前台文员的阻拦径自往里走,感觉十几双眼睛正齐刷刷的望着我,但没有人跟我问好。 我刚想说:“看什么呢?好好工作!”,突然发现所有的人我都不认识,一个都不认识。 “怎么回事?怎么所有的员工都换了?小微呢?”我大声问跟在身后的前台。 “谁在外面吵吵囔囔的?”是小微的声音。 “哦,姐夫,是你啊?”小微笑盈盈的从我办公室出来。 我黑着脸走进办公室,一种强烈的不祥感笼上心头。 “你去做你的事吧,这儿不用你管了”小微对我身后的前台说。 “说吧,怎么回事?”我坐在椅子上问小微。 “你都看到了啊!就这么回事啊!公司改名字了啊,所有的员工也都换掉了啊”小微一脸轻松的回答,完全没了往日跟我探讨工作时的严谨。 “我知道,可为什么事先不问问我的意见?” “为什么要问你的意见啊?公司现在是我的公司啊,我才是这儿的老板啊!”小微一脸笑意,带着丝嘲讽和得意。 “你说什么?”我以为我自己听错了。 “姐夫你是真不记得了啊?你已经把公司所有的股权都转让给我了啊,现在我才是这个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啊,这是“股权转让书”,你自己好好看清楚吧!” 小微将一份文件打开放到我面前,的确是公司股权转让书,那上面清清楚楚有我的亲笔签名和我盖的章。 我想起那天那叠厚厚的文件,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我被小微给算计了。 “那么除了这些你还做了些什么?我离婚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吧?是不是甚至连雪儿都是你安排的?就是为了搞到我神魂颠倒无心工作,然后在我失意的时候利用我心情不好和对你的信任趁机夺取公司,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早就计划好的是不是?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我哪点得罪你了?”我愤怒的看着小微,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 “是,也不全是,姐夫,是不是不应该再叫你姐夫呢?林沐飞,你也别太高看我了,若不是你自己为个大陆妹连公司都不想理,我就是有这份心也没这个机会,你说那女的有什么好啊?她哪点比我好啊?我在你身边几年,为公司任劳任怨,甚至连一场恋爱都没谈过,为的都是你,可你几时认真看过我一眼?以前是因为表姐,我也就算了,谁叫她温柔贤淑还是我姐呢?可是,你竟然背叛我姐在外面包二奶,而且还是个妓女,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啊?我竟然被一个妓女给打败了,呵呵‘‘‘‘‘‘,你知道吗?当我知道那晚你抛下酒醉的我半夜赶去见面的只是个妓女时,我的自尊我的骄傲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这么说雪儿跟你并没有关系对不对?而那些照片都是你拍的对不对?你那晚根本就是在装醉是不是?否则你怎么会知道我离开酒店去找雪儿?” “没错啊,我就是装醉,我原本想试探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对我毫无感觉,可你竟然在我面前扮正人君子,我也差点就要以为你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好男人,可是,你居然转头就去了找别的女人。我就住在隔壁房间,你关门离开我怎么会不知道?都半夜两点了还出去,我能不好奇吗?只是我没想到我就那么一跟居然就发现了你最大的秘密。怪谁呢?你当初又不找个管理好一点的小区,那大门就那么敞开着,我直接跟进去了那保安连问都没问。我当时就看到那女的长什么样了,也知道你们的门牌号,找人拍几张照片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照片上的日期都是我回台北之后了吗?我只不过花了几百块钱随便找了个大陆崽就把事情搞定了,聪明吧?啊?。” “可你把那些照片寄给你表姐你就没顾虑过她的感受吗?你就不怕她伤心吗?” “你别在这装圣人了,她伤心也是你造成的。其实表姐早就知道了,她只是不拆穿,她只是想给自己留最后一点希望而已,可我知道表姐她跟你在一起不会幸福了,我只是推她一把而已,把她推出痛苦,让她重新去获取新的幸福。她现在不是很好咯!那男的哪点也不输给你啊,最重要的是他是真心爱着表姐的” “你认识那个男的?” “当然认识啊!怎么会不认识,大学时他追了表姐整整三年,除了你谁不知道?他还真痴情,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爱着表姐。我只是帮了他一把而已,当然,他也帮我做了点事,呵呵‘‘‘‘‘,想知道他帮我做了什么吗?” “是不是跟雪儿有关?你叫他去找雪儿是不是?他到底跟雪儿说了什么?”我想到那天在中心城看到的一幕。 “没错,就是我叫他去找你的宝贝雪儿,当然是叫她自己离开你啦!那大陆妹也没多爱你嘛,随便吓一吓就不要你了。” “你们到底对雪儿做了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雪儿是做什么的?她跟我在一起时已经没去上班了。” “那还不简单吗?找人查她的底咯,现今这个社会只要有钱,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啊?我那晚跟踪你看到她之后就找人去查了她,我还拿到了她的电话号码,在你正在台湾搞离婚搞到焦头烂额时,我以你妻子的身份给她打了个电话,内容我不说你也猜得到,后来我在大陆那边的人告诉我说那女的还住在你给她租的房子里,我想我应该给她点压力,所以就找了表姐现在的男朋友以你的妻弟的身份去吓了她一下啊,当然,也给了她一些小小的甜头。至于表姐的男朋友为什么帮我,我想一方面是看在我帮了他的份上,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你尝尝挫败的感觉吧!” 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可已经太迟了。我也终于明白了女人的嫉妒心是多么的可怕它真的可以令一个人一无所有。 既然已经这样了,我想我也无力挽回,人家以有心算无心,什么都是早已计划好的,我还能做什么呢? 这一刻,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雪儿去了哪里,她并不是人家派来骗我的,我应该坚持相信她的,我应该去找她。可是,茫茫人海,我要从哪里开始呢? 小微说:“好了啊,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再去夜总会泡一个大陆妹回来啊,看看还有没有人理你,你也可以去找回你的雪儿啊,看看她还会不会跟你。林沐飞,我告诉你,其实我对你的公司原本没有多大兴趣,虽然我曾为这个公司花费了很多心血,可你知道我家里不缺钱,我完全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去另外创办一个更好的公司,我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想看看你这么狼狈的样子,想让你知道伤害我是什么后果,我恨你,我恨你,知不知道?” 我看着小微那扭曲的脸,突然觉得她很可怜。也许别人会觉得我很可笑,在这个时候,我一无所有,面对一个胜利者,我居然还觉得对方可怜。 可是,一个女人,若心里只有恨,又岂止是可怜? 第二十二章 我又回到了大陆,回到了我和雪儿的家,我想也许有一天雪儿还会回来的,即使真的不回来了,我还是希望可以一直等她,除了等,我不知道我还可以为雪儿做点什么。 如果不是我对雪儿缺乏信心,那天雪儿离开的时候我应该努力去追的,现在想想,还是我自己未尽力,那么短短的几分钟,能走多远呢?我如果坚持要找,还是能找到的,是我自己错过了机会。 也许在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再去想雪儿,因为,我已经一无所有,我已经没有能力去给雪儿幸福,可是,只要一想到雪儿,我的心就很痛,比起看到离婚后妻子跟别的男人欢声笑语还要痛很多很多倍。 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消沉了两个月,然后,我收拾好自己给往日要好的朋友打电话,告诉他们我得出去打工了。 在朋友的介绍下,我进了一家公司做销售总监,公司不大,但年薪也有四十万,工作地点在大陆我所待的城市。 这个职位的应酬总是很多,我每个星期都会有一两次要陪客户去夜总会消遣,每当我看着那些出出进进的女孩子,我总会想起雪儿,我不知道我的雪儿怎么样了,会不会再次沦落风尘。 一次,我醉眼昏花的对着一个长得略清纯些的小姐说:“姑娘,你不适合这里!” 那姑娘说:“神经病!” 半年后,我在一次应酬中喝到白酒喝到昏迷不醒,当我被推着入病房的那一刻,我迷迷糊糊看到了雪儿的影子。 我一下就醒了过来,顾不上胃部翻滚着的疼痛,一骨碌爬起来朝那个身影追去,旁边的护士和送我来医院的朋友吓了一大跳,却拉不住发疯般的我。 在我刚要开口叫出声的时候,穿着病号服的雪儿拐进了其中一间病房。我追到病房门口,刚要冲上去抱住雪儿,却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一幕,一个年轻男子抱着个初生的婴儿递给雪儿说:“大概是要吃奶了,刚刚还哭呢!” 雪儿接过孩子靠在床上,把**放进孩子的嘴里,眼睛里满是慈爱。 那年轻男子伸手拢了拢雪儿沾在脸上的头发说:“你好好躺着,别乱走动,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雪儿微笑着点头,那憔悴的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幸福。 好一个幸福的一家三口啊!我可真是自作多情啊! 我踉跄着往回走,朋友赶上来一把扶住我:“你发什么疯呢?不去检查万一是酒精中毒或胃出血怎么办?不过既然醒了大概也没大关系了,你刚刚到底看到谁了啊?” 我说没什么,产生幻觉了而已。 朋友说:“那还是去检查一下吧!” “没事,我想回家睡觉,送我回去吧。”说完我就靠在朋友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醒来时,正是大白天,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头还是晕沉沉的,我扶着门框往洗手间走。 “老林,你醒了啊,哇靠!你这一觉睡得,足足三十个小时了。” 我拍拍朋友的肩:“兄弟,谢谢了!”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没事了就好,我买了稀饭,你先去洗脸刷牙,我去帮你热一下。” “我没事了,你去忙吧,耽误你那么久了,我待会自己去热就好了,放心吧,我真没事了” “那好吧,那我先去上班了啊,你记得吃点东西,有什么事就打给我!”朋友边说边做着打电话的姿势。 我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就这么一天一夜的时间,连胡子都长出来了。 我不明白为何我的人生会这么失败,连最后的一点希望都要破灭。那一幕就像是梦,可我清楚的明白我看到的都是真的,与其让我看到那样的场面,倒不如让我不要见到雪儿,至少心里还留有一丝美好。 也许我应该为雪儿高兴,高兴她终于找到了好的归宿,可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甚至心里涌起一股对雪儿的愤恨。 大结局 我开始放纵自己,每天找不同的女人做爱,同事,网友,小姐,只是,我从来不留她们在我家过夜。我对她们说:“留精不留夜,留液不留情”,我下定决心,今后,我不会再对任何一个女人动情。 表面看起来,我这样的日子似乎并不风光却也有着几分逍遥,可是,每当我禽兽一般的在各种各样的女人身上发泄完以后,我的内心就会觉得非常非常的空虚。 可这空虚这孤独却找不到出口,我越空虚就越放纵,越放纵就越空虚,我甚至越来越觉得活着真没劲! 朋友们都说我变了,我淡淡的笑着说:“哦,是吗?” 又过了几个月,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打电话的人说想跟我聊聊,跟雪儿有关。 我坐在茶餐厅,望着门口出进的男男女女,我不知道那个人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可一听到跟雪儿有关,我就情不自禁的答应了见面。 一个男人推着个婴儿车进来,没错,就是我在医院见到的跟雪儿一起的那个男的。 “这是你和雪儿的孩子!”这是来人坐下后对我说的头一句话。 我震惊得差点喷他一身奶茶。 也许是我太迟钝,我居然从没想过那孩子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自以为是的认为那是雪儿跟眼前的这个男人生的,我以为雪儿那次的夜不归宿就是跟眼前这个男人有关。 不过也不能怪我这么想,我和雪儿的每一次亲热从来不忘戴套,因为我当初是带着已婚的身份跟雪儿交往的,既然给不了雪儿名份,当然不能害她怀孕。 “你不相信吗?看来雪儿还真是看错了人,既然这样,那我带着孩子走吧”来人看着我震惊的表情起身推着孩子准备要走。 我说:“不是,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雪儿她人呢?为什么不是她自己来找我?” “你先听我慢慢从头讲起,冷静的听我讲,行吗?” 我点点头。 来人告诉我,其实雪儿在第一次见到我那晚就爱上我了,那晚雪儿做恶梦,当我抱着她说:“雪儿,别怕,有我呢,我在这”时,雪儿就爱上我了。 来人叹了口气说:“雪儿是个多么单纯的女孩子啊,就因为那么一句话就这么轻易的爱上了一个人!” 我从他断断续续的说话中了解到,原来当初雪儿在夜总会上班时他是那儿的内保,也就是专门看场子的那种。他说他从第一眼看到雪儿就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那天因为一个女孩的熟客点了雪儿的台导致下班后雪儿被那个女孩整,他替雪儿解了围,雪儿就那样跟他成了朋友,他也是雪儿在这座城市唯一的朋友。但他们就只是哥哥想要保护妹妹的那种情感,并没有别的。 他说他也劝过雪儿离开那里,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雪儿当时的情况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想,后来雪儿跟了我,他还替雪儿高兴,虽然这个年龄的男人大多是有家室的,即使没有家室也不会真的去跟一个妓女结婚,可是,被人包养总好过在场子里混。 他说:“你知道吗?雪儿是个多敏感的女孩,她只给你打过一次电话就感觉到了你是有家室的人,所以后来她从来不敢主动给你打电话,即使多孤独多无助的时候,因为她不想给你造成困扰,她那时候其实很矛盾,她知道她不应该跟你在一起,因为她剩下的生命已经不多了,可是她不舍得,她不舍得放弃她生命中唯一的美好” “什么意思,雪儿到底怎么了? “其实雪儿在跟她妈妈做骨髓配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也得了白血病,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她妈妈会死了吧?因为雪儿根本救不了她,雪儿连自己都救不了,而捐骨髓这种事除了自己的至亲根本就很少人愿意这么做,即使幸运有人愿意捐赠也很难配型成功,而雪儿的母亲已经没有时间等了。那段日子,雪儿多艰难啊!不但唯一的亲人离她而去,自己也得了那种绝症。她说她当时真的想就那么跟妈妈一起死了算了,可是她想再见你最后一面,可当见到你被你抱在怀里后,她有了活下去的欲望,她贪恋你的怀抱。” 我已听得泪流满面,来人接着说:“雪儿是为了你而活下去的啊,你怎么可以不信任她呢?你知不知道她那天不接你电话也不回家是因为她躺在医院啊,你跟她在一起就没发现她会突然晕倒吗?白血病的后期就会常常晕倒的,而且会发烧,你不在的日子我因为不放心所以会常常过来看她,那天正好发现她晕倒在地上,手机也掉在旁边摔成了几块,我就背着她去了医院,直到第二天早上得到医生允许了她才回去。可就因为这样你竟然对她大发雷霆,雪儿怎么能不心寒啊?她就是靠着对你的爱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你怎么可以那么对她呢?你居然还学别人在家里装固定电话监视她,雪儿那么聪明敏感,她怎么感受不到你的不信任?” “听说白血病的遗传几率只有千分之一,可偏偏这千分之一就那么不幸的落在了雪儿的身上,雪儿她不想你担心,从来不敢告诉你她有多辛苦,可你如果真的爱她,又怎么会一点蛛丝马迹也察觉不到啊?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穿上婚衫做你的新娘,即使是假的也行,你为什么就不能满足一下她呢?我知道你有妻子,可你去跟雪儿拍个婚纱照又能影响到什么呢?为什么连这么点小事你都不能做到呢?” “雪儿说既然她不能做你的新娘,她唯一想要的就是一个属于你和她的孩子,所以她在每一个避孕套上都用针扎了洞,她说她这辈子唯一做过的对不起你的事就是这件事情,她说你肯定不会原谅她在没有征得你同意的情况下就怀了你的孩子,她说你知道了肯定会恨死她。所以,在她怀孕两个月之后,她主动离开了你。你肯定以为她是因为别的原因离开你的吧?她既然当初不顾你是不是有家庭都跟你在一起了,又怎么会因为这个原 (: ) 红尘伤悲 第 5 部分阅读 吧?她既然当初不顾你是不是有家庭都跟你在一起了,又怎么会因为这个原因离开你呢?雪儿跟你,是因为爱,离开,也是因为爱,在真正的爱情面前,道德与恐吓又算得了什么?” “雪儿临终前把孩子托付给了我,她叫我不要把这一切告诉你,她说与其让你知道她的死讯而伤心,倒不如让你把她当成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忘记。那日在中心城,她其实知道你在外面看到了,她故意当着你的面把钱收下就是为了让你相信她是个贪钱的女人。雪儿她是这么爱你,这么为你着想,可是,她得到了什么呢?” “我也有心想要把这孩子当成自己的抚养长大,可是,我知道孩子如果跟着你会有更好的成长环境,我一个内保,一个月拿那么一千多块钱,我将来哪有能力送他上学读书啊?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难处,但是,请你看在他苦命的娘那么爱你的份上,不要让这孩子受任何委屈。” 我看着婴儿车里的孩子,心如刀绞。 雪儿,你怎么那么傻啊?我何曾值得你为了这么做啊? 来人说:“这孩子是雪儿唯一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我希望你一定好好对他。雪儿因为带病怀的他,曾几次差点流产,更因为孕期不能吃药,那些怀孕的日子雪儿更加辛苦,他是雪儿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还有,这孩子是雪儿病重的时候怀的,有可能体质没有其他的孩子好,所以你要多用心一点。” 我抱起孩子:“你放心吧,他是我的孩子,是我和雪儿唯一的孩子,我一定不会让他受任何委屈的” 如今,孩子已经六岁,这六年里,我没有再结婚,也没有再跟任何女人交往,我带着孩子在大陆安顿了下来,因为这里有着我和雪儿所有的回忆。 孩子的眉眼有几分像我,也有几分像雪儿,但我内心里希望孩子长大不要像雪儿,也不要像我,像雪儿,太不幸,像我,太糊涂会伤害身边的人。我希望孩子有一个快快乐乐的人生,为了他的快乐,我可以付出一切。 在这里,我想告诉大家,如果爱了,就不要怀疑,好好的珍惜,完全的信任。因为,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如果时间可以倒回,我想我一定会把雪儿当成公主一样的宠着,我想我一定会完完全全的相信她,我想我一定不会让雪儿伤心不会让雪儿难过不会让雪儿孤独,不会让雪儿一个人独自面对任何不好的事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