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鬼异闻录》 家鬼异闻录 第 1 部分阅读 《家鬼异闻录》 闲说 说是闲说,其实并不闲。 最近一直想多写点,可速度就是上不去,这个,喑雨自己也很无语,来这里专门发上一章,是写点自己的感慨,首先,是感谢一直看本书的书友,给本书投票的诸位大人,尤其是三千城殿下,三千城殿下连续给本书打赏了好几次,打得喑雨热泪滚滚流。 喑雨不怎么会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再接再厉,把书写好,并在此顿首,再三感谢,谢谢!谢谢!谢谢! 喑雨最近一直处于不自信状态,数据太差,点击票票都太少,连个榜单都上不去,还好,喑雨说过,打榜不是喑雨的目的,也不是喑雨最想要的,喑雨现在最想要的是想拉一票书友来喑雨的书友群。一个人真的太孤独,人多了热闹了好,有诸位书友坐镇群内,我的心底就亮堂多了,有自信多了,真的。 再说,最近写的大都是都市生活,而少了稀奇古怪的事情这点,恩,喑雨是按照大纲来的,是想要做一些铺垫,交待清楚主角究竟是干什么的,以前发生过什么事。至于效果,现在看来是很不好。喑雨还是太嫩了,应该学某些大家直接过渡过去,不交代那么清楚也好,权当练笔吧,直到成功完本。 既然写了,而且差不多成了一小卷,改起来甚为为难,只能硬着头写完,此卷一完,就会回到冒险奇谈这一轨道上。 诸位海涵,喑雨在此,再顿首相谢! 关于改动的问题 喑雨上传新章节后,总会仔细再看上几眼,这一看就会发现很多新问题,而这些新问题是在上传之前校验时看不到的,然后喑雨会及时的更改过来,可因为起点章节修改延迟的问题,总会延迟那么一个小时(不确定),如发现同样的章节内容不一,请谅解。 92章修改 这章过渡太快,感觉怪怪的,仔细想了想,决定重写,这样算是为自己为看到的读者负责吧? 恩。内容大致是不变的 001 死亦生 一片厚重的黑云停滞,黑云下有浓白雾气蒙蒙笼罩,几丝可怜的阳光从中透过,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潇索凋零的破败村庄矗立。 一辆白色的二手面包车喷着呛人的滚滚黑烟疾驰奔来,吱的一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坐在主驾位的中等身高,长相奇异,挺着大肚腩的男人停下车,匆忙打开车门,从后车厢里拽出一个典型大学生打扮,扎着马尾长辫,脏乎乎的看不清面容,双手倒缚,口中狠狠塞了一块破抹布,火辣身材二十岁左右的女人。 这是被道上称为‘赖子姜三’的姜文花了近万把块钱从邻省余庆市一个名叫‘黑虎帮’的黑社会团伙里买来的女人,其中之手段自然是很不干净。 一股带有尸臭味的干冷寒风吹过,阴冷气息让姜三打了一个哆嗦,他疑神疑鬼的仔细四下打探,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于是壮着胆子生拉硬扯地带着女人往村子里走去。 走到村子中央,姜三把女人结结实实绑在了一棵老槐树上,用颤抖的手从口袋拿出一根烟和一只打火机,许久才点燃,叼着烟抽了起来。 烟燃尽只剩下烟屁股,烧烫了手,姜三这才将其扔掉,不住地叹气。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敞开衣襟狠劲抓了抓有红色蝌蚪般的文字浮络的胸口,一道道新旧的爪痕血淋淋地惨不忍睹,有的地方已然是深可见骨,而那文字却没有丝毫褪去的意思。 离鬼月(农历七月)越近姜三胸口上面的皮肤就越痒,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他很快就要把上面的肉全撕下来了。 村子中央有依照北斗七星排列,长满了黄泱泱病态长草的七个坟头,坟头上忽地闪耀出了青色冷碧的磷光,一个血红色的身影从磷光中飞跃而出,闪烁了几下便到了姜三面前。 姜三的瞳孔猛然皱缩,他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只见她头上挽着一个发髻,脸上有着厚重的唇红和眉黛,刻画的衣服颜料浸染上下均红,她漂浮在半空,发出风吹拂下纸张才会有的声音,这是一个惟妙惟肖的纸人。 “姑奶奶,人已经带来了,你就把我胸口的东西给弄了吧。!”姜三痛苦地哀号着,伏在地上狠命地磕头。 纸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姜三,她涂抹着口红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活人才会有的鄙夷的目光,漏风似的声响从纸人的腹部响起,这声音清脆冷漠而决绝。 “这种法术我不会解!” 姜三听了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急忙陪着笑脸跪求道:“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嘿嘿,真有幽默感!哪有下毒的没有解药的?你发发慈悲吧,只要你肯帮我解了这法术,我就去请十几个法师日日念经超度你的冤魂!” 纸人并没有理睬他,只是冷冷说道:“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方式的!” “姑奶奶,我。。。。。,我求你了,别杀我!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十几个孩子!您行行好吧!”姜三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说着,额头磕出了血。 纸人腹中微响念出咒语,姜三胸口的咒文连同被汗液湿透了的衣服一起灼烧起来,淡青色的毒烟滚滚,姜三痛苦无比的在地上来回翻腾,哭嚷咒骂,问候纸人的十八代祖宗。 只是两三分钟功夫,姜三除了头以外,身体的其他部分全部化为了一股浓浓的充满了腥臭味的红色液体。姜三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体融化,而那青碧色的磷火欢喜雀跃着也变成了异样的血红色。 姜三,不,应该说姜三的头挣扎着拼命地抽着冷气,渐渐地恐惧已经离他远去,随着身体的消逝他一切属于人类的情感已经不存在了。 ‘我这就要死了?不是说,好人活不长,坏蛋千万年么,想我混了这么多年,就死在这里了?连个棺材都没有!’姜三喉中咯出了血,他想起了他还未谋面的老婆孩子,少顷,姜三终于在痛苦之中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奇怪的是他头颅并没有落在肮脏的地上,反而如氢气球般停滞在空中。 “你竟然变成了‘落头氏’!”纸人的声音透露着惊讶。 人死后变成厉鬼本就是小几率才会出现的事情,更不用说在鬼中也是异类的‘落头氏’了。这种鬼往往被看做是相当厉害的厉鬼;只有那些煞气冲天的匪头遭受砍头之刑才会偶然形成。和一般的鬼不一样,落头氏的本体是自己的头,能够在阳界中自由现形,只有个别具有强大的怨念的厉鬼,才能具有现形的能力。这不禁让纸人感慨他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郁闷的姜三死了,不过死后却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姜三重新睁开了血丝满布大如铜铃的眼睛,原本油光发亮红润的大鹅蛋脸变得煌白,一丝黑气若有若无从双翼阔大的鼻孔和上翘似笑的口角沁出,一头短碎发变的冗长,尽数斡旋耷拉在后脑勺上。 姜三明白了自己究竟成了什么东西,‘落头氏’就是飞头蛮,他小的时候听他那个当过道士的爷爷说起过这种强大的厉鬼。 “看来我杀你并没有错,能变成‘落头氏’的鬼生前都是无恶不作的坏蛋!”纸人说道。 姜三不甘心暴毙,这让他狂暴的负面情绪渐渐浓厚,他在活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惹,死的时候一定也要做到没有一个鬼敢欺负。 “你娘!敢把老子杀了!我干死你!”姜三嘟囔着张开了脸盆大的嘴飞了过去,他被烟熏地臭得发黄的牙齿瞬间弹出变成了杀人的利器,四根犬牙狰狞突出足有一尺长,异常锋利,足可以贯穿一头犀牛身体。 姜三对能够将纸人撕得粉碎相当有信心,可纸人并没按他想象的那样分崩离析,就在他即将靠近纸人的时候,只听纸人清叱一声,一只白色的纸手飘忽而来,姜三就像一只被苍蝇拍扇过的苍蝇蔫落在地上,顿时天旋地转,口中的牙齿也碎成了数段。 疼,非常疼! 这种痛苦并不是在**上的,事实上他已经彻底感觉不出自己剩余的部分还有什么知觉,这种痛苦是在于灵魂之上,比**上的疼痛更难以忍受。 多年当混混的经验很快让姜三意识到眼前的纸人并不是他这样一个新鬼所能战胜的,在转眼间他就已经想出了应对之策。 “嘿嘿,我只不过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跟我一般见识!”姜三重新从地上飞了起来,吐出了几块碎牙恬着脸笑嘻嘻地说道。 “真是自不量力!”纸人冷笑着对着姜三虚空一指。 姜三发觉自己被无形的东西禁锢住了,不能移动分毫,大骇,“难道你想让我魂飞魄灭永世不得超生?”这大概是他所知道的对鬼来说最严厉的惩罚。 “如果你能修炼一千年修出真身,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可惜,你是个新鬼。”纸人的嘴角翘的更高了。 鬼修炼千年历天劫,成鬼道,真身重塑就会再次拥有身体,到时候就算是龙虎山宗师张道陵前来也只能封不能灭。姜三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是什么概念?这纸人岂不是和未飞升前的张天师一个水准? 姜三长大了嘴,倒抽一口黑气,碰到这么厉害的鬼简直是到了八辈儿的血霉!姜三不由得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惋惜。他转动眼球看了眼在还在树上绑着的女人,早知道自己会死就把女人给放了,谁能想到女鬼当初告诉他全然是谎言? 他的思绪回到了过去。 一年前,姜三曾和别人打过赌,只要他敢在魏家寨这个鬼地方走上一遭,就会得到二十万,当时他也听说过这个地方闹鬼,可二斤白酒下了肚壮了贼胆,结果刚到这儿就遇到了纸人,纸人当时是这样说道:我需要一个替身,如果一年后你能找来一个女人,我就免你一死。姜三为了逃命才有了开始的那一幕。 “当初不是说好了,只要我给你找个漂亮点的替身你就放过我?”姜三死亦死也,想问明白纸人变卦的原因。 纸人诡异地笑了笑说道:“这个替身术不仅需要替身,还需要祭品,你明白了么?” 姜三嗡的一下全然明了,原来他只是个陪葬品,他的死,他的血肉只是纸人用来驱动法术的。 纸人用手轻轻一指,在槐树上绑着的女人面庞褪尽尘灰,美丽如兰之貌呼之欲出,令人赏心悦目,健康肤色,狐媚瓜子脸,含情秋水明波目,雅典秀鼻,樱桃粉红小嘴,可谓般般入画,宛若皎月。 “这个女人果然很漂亮,少爷他一定会喜欢的。”嗖的一声,纸人化成了一片红光,钻进了女人的身体里。 “多好个小娘子让鬼给掐了。”姜三连连叹气。女人那胸多么汹涌,那腰是多么地细束,那屁股是多么地浑圆,那双腿是多么地白皙瘦长,县长的情妇也没有这小娘们俊俏,可惜啊,可惜。 “怎么,替身术怎么不管用?”不知为何,纸人从女人的身体里又钻了出来,“你!你竟然给我带来个傻子!”纸人悲愤交加勃然大怒,对着姜三吼道。 姜三可以发誓这绝不可能,这个小娘皮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当他看到了女人茫然恐惧的眼神后,姜三明白了,她肯定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吓傻了。 人一旦受到过于严重的惊吓三魂七魄便会少一魂一魄,这样的人做替身是不行的。 “这可不能怪我,那娘们没有被你吓死就已经是祖宗保佑了。”就算是带来的真是个傻子,姜三也不能承认,鬼也不知道那个纸人还会什么招数。 纸人气急,如同患了疟疾一样打起了摆子。 姜三则幸灾乐祸地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骂道:“你娘!活该倒霉!” 002 妥协 正在纸人为替身术的失败悲伤之时,一群身着白色长袍背上绣着北斗七星的人手里拿着写有‘天道’、‘魏’、和‘百鬼避行’字样的纸糊白色的灯笼,纷纷从魏家寨内其中一间破烂房屋中走出。他们的出现瞬间令孤寂落寞的魏家寨变的活泼开朗起来。 走在众人最前列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相貌清秀,浓眉大眼,面色稍黑的少年和一个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神情和蔼的老者,两人看到眼前这一幕,皆是大吃一惊。 “红莲!你怎么无缘无故杀了人?”魏蒙瞪大了眼睛,指了指化为飞头蛮的姜三,不敢相信地问道。 纸人红莲飘到少年面前,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瑟瑟哽咽,“魏蒙少爷,我。。。。。。。” 魏蒙径直走到了被绳索束缚在树上的那个女人身边,女人呆滞痴傻双目无神,她在无声地控诉她有多么的害怕。 魏蒙看了许久方才明白,叹了口气地接着问道:“这替身术是谁教给你的?” 红莲低着头沉默不语,替身术就这样失败了,真是可惜了一副闭月羞花好皮囊,纸人非常懊恼,更不知该如何说起。 老者一脸严肃,用余光看了看被禁制住的姜三,精光一闪即过,他摇了摇头指着纸人说道:“二少爷,你的心肠太软了,早就应该把这个女鬼打得魂飞破灭,永世不得超生!” “魏洪鹤!老娘要杀了你!”红莲一听十分恼怒,伸手便往老者身上抓去,只见一个虚影电闪雷弛而过。 “禁”魏蒙眼看不对,急忙念动咒语。 就在红莲如刀锋利的指峰就要伸到魏洪鹤脑壳上时便定住了,一动不动。 “你怎么总是这么冲动?鹤长老你也敢杀?”魏蒙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大声训斥。 “少爷,让我杀了他!替身术是他教我的!”红莲的身体直挺挺地矗立着,她费尽力气想要把手伸得更远些。 魏蒙听后不解的看着面如死灰,急速后撤十几步魏红鹤,想要从他口中一晓端倪。 魏洪鹤骂道:“少爷休听这孽畜血口喷人!那是她逼着我教的!如果不是为了咱们魏家寨的脸面,我早就上报族长了!” 红莲哑然,是她逼着魏洪鹤教给她的没错,可这老头实在是太咄咄逼人了,该杀! “二少爷,让我用三昧真火烧了她!”魏洪鹤恼羞成怒,手中蓬的燃起一团感触不到任何温度,却能燃尽万物的红色火焰。 “鹤长老!”魏蒙急忙把红莲挡在身后说道:“鹤叔,你放过她吧!” 魏洪鹤脸上狰狞一闪即没,散去三昧真火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二少爷,这可不是这孽畜第一次杀人了!” “红莲她肯定不是有意的!”魏蒙惊慌失措的看了看红莲,尝试着找理由给她开脱。 “是吗?”魏洪鹤冷笑着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水晶球,轻轻一抚,红莲杀死姜文的所有影像便出现在人们眼前。 在铁一般的事实下,众人纷纭: “二少爷,今天当着大家的面你总要给个交待吧?” “让她彻底消失!” “鹤长老是执法长老,他有权利这么做!” “对!让鹤长老用三昧真火烧掉她的魂魄!” “要我说,用三昧真火便宜了这孽畜!用冥火!把他关进地牢用冥火烧她几百年!”众人乱哗道。 “谁伤害红莲,我就找谁拼命!”魏蒙红着眼紧握拳头,坚定无比地说道。 “哼!这事恐怕由不得你!家规族规何在?” “你现在是越来越目无尊长了!” 众口铄金,这十几年父兄先后惨死,魏家寨嫡系只剩魏蒙一人而已,他的地位日趋日下,在众人眼中他只是个娃娃而已,没有人会听他的。可是魏蒙一定要想办法保全红莲,可是魏家寨族规中‘不可妄杀’这一条是任凭谁也无力抗拒的。 “既然如此,你们还是先杀了我吧!”魏蒙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又怜惜地看了一眼红莲,眼中悲怜互杂。 “这。。。。。。,二少爷别再执迷不悟了!” “为了一个女鬼不值得!” “象吉公的嫡系只剩你一人而已,你要是死了家主由谁来当?这可使不得!”魏洪鹤急忙说道。“二少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知道你把红莲当亲人看待,可是我们也都是你的亲人啊!她不在了,我们可以照顾你!还是看开些吧!” “魏蒙少爷,这次的事都怪我。”红莲苦笑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只是可惜了这个女人,你看她长得多好看啊!” “别说傻话,我会保护你的!”魏蒙目光坚定无比,站在红莲身前,寸步不移。 红莲黯然神伤,看着眼前这个她伺候了多年,从小带大终于成长为一个小男子汉的魏蒙笑了笑说道:“少爷,你长大了,知道疼人了,我走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红莲轻轻颂起如蜂鸣般地咒语,一丝红光从她身上飞入傻女人的额头之中消失不见,而她纸做的尸体渐渐消融化成了一颗拇指大小红色鬼丹。 魏蒙身体一震,缓缓地扭过头,霎那间泪水满面,他痛苦地悲声喊道:“红莲,你这是何苦呢?” 魏洪鹤看到此情此景亦是无比痛心,他抬头望天,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到“其实红莲对村子也是有功的,只可惜法不容情。”魏蒙拾起鬼丹——红莲留下的唯一物品,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那身影十分落寞。 “你们还是先把她抬回去吧。”魏洪鹤抹了抹眼角的老泪,指使几个人松开女人身上的绳索,随着咯吱一声门响,魏家寨诡异的气息再次浓厚起来,几缕烟灰飘飘而过,然后就是可怕的寂静。 姜三此时正快速思考着,这些小屋破败不堪,根本住不得人,那些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呢?他们又是什么人?怎么还有西方巫师用的水晶球? 这儿,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啊? 越神秘的地方就越危险,一个声音清晰无比地告诉姜三,他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可刚念及此的他发觉自己的头发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怎么甩都甩不开。姜三使劲瞪大眼睛向头顶看,这一看他的一魂一魄差点也和那个疯掉了的女人般游离开来,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骷髅左手掂着一个散发着冥火的古式冥灯,右手正拽着他的头颅。 骷髅的右手腕骨关节‘咯吱咯吱’作响很夸张的一个旋转将姜三的头扭转了180°,他用深邃凹陷的眼‘瞧了瞧’姜三,颌骨上下开合,发出‘啧啧’的声音。 骷髅掂着的冥灯灯罩如果写的是‘地府’二字,那就是地府的冥兵来锁他下十八层地狱,当看到上面的‘总管’字样的繁体字后,姜三深深地嘘了一口黑气,原来这是是受人驱使的五鬼。 骷髅的身后还有四个长得一模一样打着冥灯的骷髅,唯一可以区分他们的是灯具上面的字,分别写着春、夏、秋、冬,而这提着姜三头颅的正是五鬼的头目‘总管’。 姜三就像是被人撕扯抓住脖子的死狗,骷髅一点没有照顾同类的意思,一步三晃地带着姜三走进一所破屋子里。屋子里只有一个活人,是那刚才他看到的那个老者——魏洪鹤,而其他人则不见了踪影。 骷髅走到魏洪鹤面前点了点头,又走进了房屋中一个奇怪的门里,门上贴着一个黑脸怒目圆睁凶神恶煞的门神,这不是姜三所熟知的任何一个。 等到他们全都进去之后,门神烧灼痛苦般凄惨地笑了笑,便又恢复了原状。 这是一条蜿蜒漫长没有光线透入的隧道,姜三惊奇地发现他的眼睛在隧道中有着白昼的视野,这是鬼除了瞎子鬼外都会有的异能。 难道这条隧道通向地府?姜三忍不住开口问道:“大爷,咱们这是去哪?这些哥们是五鬼不?该不会是去地府吧?我要是下了十八层地狱你老人家能不能帮我给阎王爷说说好话?实在不行你就看在咱算是乡里乡亲的份上借点纸钱给我?” “你叫什么?”魏洪鹤停下脚步扭过头很是诧异地看了一眼姜三,他用枯槁的手指着姜三问:“你如何认得他们?” “我叫姜文,都叫我姜三。”姜三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几圈,接着说道:“大爷,实不相瞒,俺爷爷是龙虎山下来的茅山道士,我爸说俺爷爷的祖师爷曾招出过五鬼,这倒是我第一次见。” “龙虎山什么时候有茅山道士?不要拿这些话诳我!”魏洪鹤生气地甩了甩袖子说道。 姜三连忙解释道:“大爷,难道你不知道茅山道士早在解放前就已经投奔龙虎山了!我可真的不敢骗你,俺从小就老实。”姜三尽量使自己的脸瞧起来实诚一些。“文化大革命打‘牛鬼蛇神’的时候,俺爷爷被红卫兵关在黑屋里活活饿死了,就因为俺爷是道士,那真的是太惨了。” 老者看姜三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说道:“我带你去的地方算是一个妙处。”老者神秘地瞪着小眼捋了捋山羊胡说道:“你听没听说过碧落黄泉?据我所知扶桑,也就是现在的日本也有这样一个地方,他们那里叫做黄泉之国。” 姜三摇摇头,“我就知道小日本都不是好东西!俺爷爷还曾经弄死过几个日本鬼子呢!”姜三越来越糊涂了,“这碧落黄泉?我听着咋跟地府的意思差不多呢?” “碧落黄泉不是真的黄泉,就像是世外桃源,自成洞天。”魏洪鹤手指着黑黑的隧道说,“这儿若是外人来走是走不出去的,只会转上一圈就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姜三愕然,他这才想起这老头和那些奇怪的人全是一副古装打扮,从长袍的款式看定是清朝以前。好奇心驱使他接着问道:“大爷,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你们和俺爷爷是同行?也是道士?” “道士?”魏洪鹤冷哼一声,“先祖象吉公乃天纵奇才,曾坐宝船西游,巧遇机缘习得西方法术精髓,后结合了道术创立‘天道派’,自称‘天士’。” “先祖本可以一统佛道两教,省的教那些不学无术的道士和尚祸害朝廷。只可惜,孝宗弘治皇帝驾崩,正德帝年少贪玩好坏不分,将象吉公与那些和尚道士一并赶出了紫禁城去,先祖一怒之下散尽万贯家财举族迁徙至此,亲施碧落黄泉大阵,再不问世事。” 宝船?正德?原来是明朝的装束!姜三信口胡诌道:“如果我早生五百年就好了,俺一定去会会他!” 魏洪鹤冷笑道:“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实不相瞒,我是喝多了。。。。。。。”姜三傻兮兮地笑了笑。 魏洪鹤摇了摇头,“一般人是不会来这里的,休要骗我!” “这。。。。。。。” 魏洪鹤眯缝着眼睛捋了捋胡子,看见姜三低头不语,接着说道:“是谁将你诱向此地啊?你好好想想。” 姜三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呲露着包金大板牙长相龌醝的人来,正是这个人当初和他打赌,都说酒壮怂人胆,姜三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鬼迷心窍了,事情的经过他已经忘了,只记得纸人将他暴打一顿,然后让他几年之后的这个日子带一个漂亮女人回来,要不然就得死。姜三身上的伤和胸口晦涩难懂的咒文证明了这一点。 “难道是蒋大牙!真是这狗杂种?”姜三愤怒异常。这一切的一切不能不让他怀疑到蒋大牙头上。 魏洪鹤要的正是这个效果,他循循善诱地说道:“如果你按我说的去做,我可以让你超脱三界之外,不受地府管辖,免受游魂野鬼之苦,除此之外你还可以得到你意想不到的法力,这样你就能报仇了!” 姜三心里琢磨着,能报仇自然是好,如果真的像眼前这个老头说的可以得到什么法力的话那简直就是。。。。。。。真娘勒大发了!成不了什么仙人,成为孙猴子、咬吕洞宾的那条狗一般厉害的异类不也是相当牛气的事儿么?不过不会平白无故就有大烙饼从天上掉下来吧? “如果我不答应又咋样?”姜三瞪着眼睛问道。 魏洪鹤的脸在冥火下透着一种莫名的狰狞,“你肯定会答应的,不是吗?” 这老头定是个魔鬼,姜三有种预感,如果不按照这老头的话去做,他的下场肯定比做了鬼更糟糕。 但见魏洪鹤双目直射透出毒蛇般光芒,姜三寒甚,冷汗直流,他知道如今不能有丝毫的迟疑,只得暂且答应,看机会再图后事。 003 逃 隧道的尽头豁然开朗,阳光明媚,空气良润,山居于北秀丽不可方物,水流于南清清鱼儿可见,一座座石头砌成的二三层小楼矗立,大片的牧场和农田,男人们拥拥簇簇农耕农忙,女人们河边洗衣,娃儿们读书嬉戏。 真个是,绿山鸟语,人与白云栖。潺潺清泉濯涤心,潭深鱼儿戏。风吹山林,月照花影移。望一片幽冥兮,与日月相惜,老山林不曾空,南柯一梦不愿醒,但听那清泉似无意,叮咚叮咚。 这里才是碧落黄泉阵下魏家寨真正的样子,碧落黄泉阵扭转极阴之地变为阳所,成就为龙盘虎踞之地风水方位极佳,如同一个丑陋的女子洗了个澡忽然变成了一个美女!好一个风景秀丽的世外桃源。 村子中央有一个石头砌成庞大堂皇的殿宇,神圣而庄严。姜三在电视中见过这种样式的东西,像是埃及的那些个法老们吃饱撑着建起来的神庙,殿宇和埃及神庙不同的是每一个石柱、每一个墙壁上全是龙的图腾和彩绘,栩栩如生。 殿宇周围还有七个用刻满铭文锁链紧锁的石柱,如同那七个坟头按照北斗七星位置排列。 魏洪鹤收了五鬼,向殿宇门前的穿着黑色长袍的守卫通报一番,掂着姜三走了进去。 姜三惊奇地发现这守卫竟然也是和五鬼一般的骷髅。 魏蒙此时正跪在大殿中,神情沮丧。 殿宇之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鹤长老,你来了。”看到魏洪鹤带着一个飞头蛮进到殿宇中,魏洪雷很是不快,可惧于魏洪鹤在族中的势力,他也不好多说。 族长魏洪雷有百岁高龄,一头白发的他形容枯槁,已近末年,魏蒙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魏蒙这个样子,这么地悲伤,无助,无奈。 魏洪鹤拱手一礼,便于十大长老首席而坐。 “族长,今天的事情你知道了吧?”魏洪鹤笑着说道。 魏洪雷点点头表示知晓此事。 “既然如此,我建议长老会选定新的家鬼给二少爷。”魏洪鹤说罢故意咳嗽了两声。 “鹤长老说的对!” “我们也是这个意思!”几个与魏洪鹤交好的长老听到后急忙说道。 魏洪雷皱着眉头说:“如今村中没有这么好资质的灵体,不能随随便便就选!” “族长,你看这个落头氏如何?”魏洪鹤直接把姜三扔到了魏洪雷的跟前。 姜三被他猛然这么一扔,迫不及防摔得七荤八素,直伸舌头。 魏洪雷仔细看了看姜三后,啧啧称奇,这落头氏虽然腌臜煞气稍重,但根骨奇佳不亚于红莲,问题是二少爷他能接受吗? “这。。。。。。。”魏洪雷犹豫再三。 “我看这飞头蛮不错!是上佳的灵体!” “族长不要犹豫了!” 姜三感觉自己就像是待卖的牲口,被这些人玩来弄去,小声骂道:“娘西皮,迟早我要把你们全吃了!” 在喧嚷之中魏洪雷叹了口气,说道:“还是看二少爷的意思吧!” 红莲的消殁对魏蒙的打击很大,对于他来说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我的话什么时候算过数?你们决定,我照做就是了!” 姜三没有想过他会有今天,这家鬼跟家猫家狗没有什么区别,也就是说姜三从今天开始就是魏蒙的一条狗了,姜三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如果他胆敢说半个不字,一旁盯着他瞧的魏洪鹤是不会放过他的。 有仇不报非君子!这笔帐我一定要找回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孩子不要我就算了,把我扔在这是啥意思?小巴子没教养的!” 两天前,在殿宇大堂开完长老会后,姜三就被魏蒙像保龄球一样扔在这间没有光亮透入的石屋里,气的姜三每天都要骂上十几句小**子泄恨。 姜三带来的那个女人也在,她已经在石屋内的石床上睡了两天三夜。 姜三这几天闲得无事就看她,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 这可是一个原装货!姜三不禁后悔为什么不早先把她给破了,结果现在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去做这等快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流口水。 石屋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咒文,这些字儿姜三一个也不认识,每当他想顶开近在咫尺的石门时,这些字儿就会像活的一样把他狠狠地弹回去,几次尝试之后姜三便被弄得灰头土脸,一看没有什么效果,姜三便老实了。 “啊————!”熟睡中的女人醒来后第一眼就瞧到了漂在半空中的硕大丑陋肮脏的人头,吓得惊叫了起来。 这是哪?这,这不是那个把自己从人贩子那里买走的坏蛋吗?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名为李思楠的女人明白了,肯定是自己昏过去后那个凶神恶煞的纸人把他给杀了,变成了落头氏! 落头氏?李思楠捂住了嘴,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当时被绑在树上的李思楠是真的很害怕,她看到了那个恐怖的纸人之后就昏了过去,后来她就觉得自己的意识离开了身体消失不见,什么也不知道了,再后来李思楠觉得意识莫名其妙地又回到了身体里,顺带还有一种莫名的暖意温润。 这种感觉,好暖和,又好悲伤啊! “大妹子别叫了!”看到李思楠这幅惊讶无比的模样,姜三深深地吐了口黑气。 李思楠裹了裹身上盖着的毯子,蜷成一团。她心里对坏蛋姜三是恨之入骨,她被黑虎帮骗走之后,本以为出现了个白马王子要解救她脱离苦海,怎知刚出狼窝又进虎口,黑虎帮只是想把她卖到妓院,而这姜三是想让她去死啊!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我是不是在做梦?”李思楠故意装傻,聪明的女人知道在逆境之下该如何去做。 互通了姓名之后,姜三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看到的我其实不是我。。。。。。,俺现在是鬼了。”姜三感到很诧异,按道理说这一魂一魄消失应该是永久性的,也就是说这小娘们应该还是傻的啊,这是怎么回事?当姜三看到她额头上一点红色印记的时候便明白了,这也算是那个该死的纸人做了件好事儿,在消失前纸人把一魂一魄分给了李思楠。 “你。。。。。。,你真的死了?”李思楠瞪大眼睛故意问道。 “恩,你不害怕我?” 我不怕你才怪!李思楠摇摇头,“姜大哥是好人,死了变成鬼也是好鬼,我不怕!” 看到李思楠丝毫没有怪自己的意思,姜三听后心有惭愧,苦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和我也算是同病相怜,不怕就好!不怕就好!” 姜三顿了顿接着问道:“你怎么会被黑虎帮的人绑走?他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李思楠的脸微微一红,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大学毕业后一直找不到好工作,后来我在人才交流市场看到了一个月薪万元的广告,哪里会知道这些人。。。。。。。。。” “你还真相信现在有啥万元一个月的工作?我告诉你,那不是**就是骗子骗人,”姜三呸了一声接着说,“这社会现在老黑暗了,多少年的兄弟都能在暗地里捅上你一刀。” “你。。。。。。。。”听到姜三将她和妓女做对比,李思楠又羞又气,跺了跺脚,恨不得赏给姜三两耳光。 姜三老脸一红连忙说道:“大妹子,我不是说你!我知道是我骗了你,把你带到这里来,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想死,我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和三个十几岁的孩子!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可我能对**发誓,如果我能出去一定把你安全送到你父母那里!” 骗谁呢?八十岁老母?三个孩子?看你这幅模样最多二十五岁,难道你妈五十多岁生的你?李思楠假装没听见这么低劣的谎言,看了看周围问道:“我信你!可我们现在这是在哪?” “这个地方是魏家寨,你昏过去后咱俩就被带到这里来了,你还别说,这个地方真邪门,这里有好几个骷髅架子,他们跟人没什么区别,还会动。”看到李思楠脸色有变,姜三嘿嘿一笑:“你千万别害怕啊!有我呢,谁要是敢伤害你就先过我这一关!” 李思楠抚了抚胸口,长吁一口气,看来这坏蛋对她的戒备心理已经消除,是时候想办法逃出生天了。 李思楠走下床来,仔细看了看这个刻满了咒文的房子,她能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存在,她走到房子门口,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大妹子别碰!”姜三喊道,“这门有古怪!” 可姜三说的晚了些。 咯吱。。。。。。。。 出乎姜三意料之外,门开了。。。。。。。。 李思楠也很迷惑,虽然她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但是她却清晰地知道在哪能找到她想要的,不仅如 家鬼异闻录 第 2 部分阅读 李思楠也很迷惑,虽然她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但是她却清晰地知道在哪能找到她想要的,不仅如此,她还知道这个地方的一切。 “大哥,我想我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李思楠高兴地说道。 姜三跟着李思楠在殿宇之中绕了几个圈子,绕得他东南西北彻底分不清楚了,终于,李思楠停了下来。 “大妹子,到了没有?”姜三飘在李思楠身后看着她的丰臀秀腿,轻声问道。 “大妹子!你怎么不说话?”得不到回应的姜三故意加大了少许嗓门。 李思楠哭丧着脸指着面前,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堵住他们去路的魏红鹤说道:“我看我们是走不了了。” 魏洪鹤铁青着脸看着二人,冷笑道:“你们是不是想要逃出去?” 姜三恶寒,这老头怎么什么都知道?急中生智的他,嘿嘿一笑,道:“哪有?我们只是出来走走!” “我量你也不敢,随我去大堂。”魏洪鹤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姜三跟他走。 姜三连连点头,谄媚的笑容开出一大片花。“那她怎么办?”姜三伸出舌头指着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李思楠问道。 “她要走就随她吧,魏家寨向来不留外人!” 004 契约 殿宇大堂,靠近北侧墙壁居中的红木高架上,放满了魏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一个七尺高黑脸的土质人偶则紧挨祭台之前,威风凛凛,肃然而立。其双手于胸前拱手呈虚托状,托起了一张写满咒文,敞平呈放的黄纸。 魏家寨的男女老少全都穿着白色的长袍盘膝端坐,而十几位长老,则忙碌着为魏家寨流传了几百年的家鬼契约签订祭祀仪式做准备。 普通的祭祀,一般要用牛、鸡、羊三种畜生供于祭台上,然后用公鸡或者黑狗的血混合酒液尽撒于地。这种家鬼的契约仪式和普通祭祀差不多,只是祭祀时的三种畜生换成了花色三角头毒蛇、没有一根杂毛的白狗、通体黑色的猫。血则是通过秘术制成的已经死掉几天的老鼠的离经之血。 老鼠乃下可至黄泉之物,鼠血为引,至毒、至邪、至淫三畜为贡品,再加上至阴之时,新的家鬼便会在这种仪式中拥有极为强大的鬼气作为奠基,加快家鬼真身的修成速度。 魏洪鹤眼瞅没人注意,不动声色从长袖中摸出取出了一颗沁发芳香的黑色药丸。“把药丸吃下去!”魏洪鹤命令姜三道。 姜三的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张开大嘴照办,趁着魏洪鹤不注意又吐了出来。 魏蒙在祭台前行了三跪九叩之礼,将一大杯鼠血缓缓地倒入地上,然后退后几步,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被放在了祭台之下的姜三一阵头昏脑胀,他忽然发觉魏蒙所说的一切他都能听懂了,依稀之间,姜三的脑海之中幻化出了一个人的身影,只见他身长七尺,体格魁梧,面色黝黑,双目大如铜铃,剑眉冷横,不怒而威,右手手掌三尺牧殇宝剑,率领着七个诡异非人看不清身形的怪物,与一些更为诡异可怕的妖魔缠斗。 “姜文,愿意成为家鬼守护我吗?”魏蒙将冗长的念完,最后很不情愿的问道。 “我。。。。。。,我愿意!”姜三想哭,当家鬼是要干黑社会小弟的事情,老大惹了事情要替挨打,老大想打谁了就必须第一个扑上去。要说他也算是一把年纪了,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罪,他没得选择,只得答应。 此时一个小型黑色旋风越变越大,走着S型路线瞬间钻进姜三头里,黑光一闪而没意味着契约的正式完成。 “血!血!” “象吉公流血泪了!” 土质人偶双目突然咕咕地冒出了血泪,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引起了所有魏家寨人的注意和无比的惊慌。 象征魏家寨繁荣昌盛的象吉公人偶流血泪之时,每一次都会有血淋淋的事情发生,所有人都在忐忑地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轰’,随着一声巨响,一颗硕大的头颅蒙入血雾中,只见他的眼睛充满了红丝,眼角怒张意欲崩裂,大如脸盆的嘴巴渗着臭秽的口水,破烂不堪的断牙上下不住地咬合,显得疯狂暴虐,挥扇恕?br /> 族长魏洪鹤见到这种情形大声喊道:“家鬼惊了,保护少爷!”然而出于恐惧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这正是他想要的。魏洪鹤在心里暗笑,脸上却显示的是慌张无比和对魏家嫡系子孙的忠心,他一把拉住了魏蒙的肩臂,这种动作在任何一人的眼里都是一个忠厚的老人在危急时刻想要救下魏蒙,殊不知他的手心中有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定身咒’。 ‘家鬼吃了我精心配置的蜈蚣蝎子鸡血散,就会变得六亲不认,现在谁也不能阻止他了!魏蒙一死,这‘家鬼’就成为我魏洪鹤的了!少爷啊,少爷,我善良的如同小绵羊一样的少爷哎!老爷和大少爷这个时候正孤单着呢,你也去地府陪他们和冥茶吧!’魏洪鹤心中残忍的笑意更浓了。 看到魏洪鹤在这一危险时刻奋不顾身地上前,魏蒙很欣慰,他是一直渴求着身边亲人的关爱的,母亲的早逝以父兄的惨死让他很少会有这种温馨的感觉,这是真正的亲人才会带来的感觉吧。 魏蒙根本没想到一直陪伴在身边‘给他以温馨、亲人般呵护’的魏洪鹤欲治他于死地。 当魏蒙想对魏红鹤说谢,却意外地发现自己一动不能动的时候,才明白魏洪鹤并不是想要去救他,而是在他身上贴了什么东西。 是定身咒!他为什么这样做?魏蒙十分不解。 “二少爷,快,快逃!”魏洪雷焦急地喊道。 魏蒙倒是想逃,遗憾的是他根本不能动弹,在绝望之中,他想起了兄长魏胧,兄长诡异惨死经过,幻灯片般在脑中回放。这与他的死是何其的相似!魏胧的惨死也是在与家鬼签订契约的仪式上,而那个家鬼也是魏洪鹤找的。魏蒙心下一禀全然明了。 “魏红鹤这老狗是原来是想要抢夺家鬼!”魏蒙终于明白了杀死兄长的人究竟是谁,这样说来父亲的死和他也脱不了干系!这个杀了两代家主的凶手对自己也下起了毒手。如果不是魏洪雷坚持把杀死魏胧的家鬼烧得魂飞破灭,也许魏洪鹤抢夺家鬼的计划早就成功了。 知晓了这些却已为时晚矣,魏蒙眼睁睁流着腥臭口水的姜三一点点地靠近,他的心也渐渐凉了。 ‘我竟然和这样一个杀父杀兄的仇人共处了这么久!真是悲哀!’悔恨、憎恨的怒火焚烧着魏蒙。 话说姜三惊讶地看着被龙卷风钻入头中后,便觉一片清凉,仿佛神游于太虚之中,浑头舒畅不可自拔,片刻过后,微微清醒的他刚好瞧见魏洪鹤在魏蒙身上贴了什么。 “姜三,吃了他!”魏红鹤笑的异常灿烂,命令道。 作为一个有文化的流氓,他还是知道杀人偿命这种道理的。变成了鬼后,姜三也越来越肯定在鬼之中也存在这个规则,要不然真实存在的游魂野鬼早就把这个世界屠戮成修罗场了。至于那个老东西魏洪鹤说的话,姜三就且当个屁,他从来都是坑人害人让别人替他当枪使,什么时候甘心情愿为别人卖过命? 俺咋有点晕?糟了,那个药丸有古怪!我着了那个老东西的道了。 姜三突然疯狂地扑了上去,脸盆大的嘴巴咬住了一条胳膊,伴随着一声惨叫这条胳膊已经被姜三吞进了口中。 可这胳膊并不是魏蒙的,而是魏洪鹤的,幸亏姜三早就把药丸吐了出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一阵钻心的痛楚侵袭而来,魏洪鹤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已被他收为己用的落头氏会对自己下手,难道药物被人调换了?不可能啊!魏洪鹤顾不上仔细思量,因为发了疯的新家鬼姜三正在贪婪地允食他的鲜血;他连忙用五鬼召唤术招出了五鬼。 突然出现的五鬼们甩掉手中的灯笼扑了上去,无奈当他们把姜三从魏洪鹤身上揪下来时,魏洪鹤因为出血过多昏厥了过去。 005 祸乱 因为涉嫌杀害两任家主,魏洪鹤受到了魏家寨的极刑,他的身体被绑在了十字架上,他的琵琶骨被铁钩锁上,他的行刑地处于一年四季吹着燥风的七星坟中央,他会被吹成干尸,他的皮会被剥下来做成新的族志并写上他的罪行,他会以死来告慰两任家主在地府阎君处受到的永世折磨之苦。 七星坟,十字架旁。 “告诉我是为什么?”魏蒙皱着眉头看着绑在十字架上的魏洪鹤,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亲身经历了这件事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魏洪鹤竟然是他杀父杀兄的仇人,虽然他不怎么喜欢魏洪鹤。 魏洪鹤高高翘起头颅,面带悲滄与不屑说道:“因为我恨!我恨你生来就是做主子的命,而我们只能在你们面前像狗一样点头哈腰,为什么你们父子兄弟可以驾驭家鬼而我们却不能?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也只是能够召唤到羸弱的五鬼而已,为什么?我还要问你这是为什么!如果我有你们那样的力量我一定会用他来完成象吉公的遗志!而不是如你们这样几百年来像乌龟一般蜷缩在魏家寨这个小角落里。” 魏洪鹤越说越激动,“不要看我们在你面前表现地十分地尊敬,其实我们。。。。。。。我们都很你!” “我杀死魏洪吉的时候你和魏胧都还小,你的父亲是一个暴君,他霸占了我的妻子,她不堪受辱咬舌身亡。这也倒罢了,这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命,可是你知道你父亲,魏洪吉他还做了什么?他为了泄恨竟然用‘天雷’打得她魂飞魄灭!你说他怎么会那么狠心!如果仅仅是泄愤把我妻子打得魂飞魄散,我还能用‘招魂术’、‘替身术’让她借用替身好好活下去,或者用‘转生术’让她转世投胎下辈子享受安宁的生活,可他却。。。。。。。” “如果我有足够力量,强大的法术,这一切怎么会发生?从那一天起,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好好学法术,忍辱负重杀了魏洪吉!”魏洪鹤的脸变得如同从远古而来复仇的恶魔,格外狠毒。 魏蒙那个时候还不记事,根本不晓得父亲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兄长魏胧也很少提及,只是说过他脾气比较暴躁。 “那我大哥呢?你杀他的时候可曾想过他和我一样是只是十七八岁年而已,你怎么能下的去手?”魏蒙反驳道。 魏洪鹤仰天长笑,仿佛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以前这个村子里有一千多人,可现在少了将近一半!他们都惨遭了魏胧的毒手!他甚至还活生生地把三岁大的幼童剥皮抽筋,我问你,那个时候他可想过他杀的只是一个幼童?” “我。。。。。。,我不相信!”长兄如父,他与父亲感情并不深厚,事实上他甚至早已忘了父亲的样子,可他不允许有人这样污蔑自己的兄长。 魏洪鹤仰天长笑,接着说道:“我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你可以去问族长魏洪雷那个老糊涂,看我说的到底有没有一句虚言!”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别再说了!再说我就。。。。。。我就杀了你!”愤怒像是一条洪流,拍击着魏蒙的理智的坝垒。 “你杀吧!”魏洪鹤面对魏蒙的愤怒淡然若定。 魏蒙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实在是下不了手,魏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有得选择,我真的不想当象吉公的嫡系子孙!因为这个我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大哥。” 魏洪鹤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嘲弄般看着魏蒙,“你不用这样假仁假义!我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虚伪的嘴脸!” 看着满身污血秽渍的魏洪鹤,魏蒙不觉心中泛酸,有多么大的仇恨会让一个人做事至绝如此? 魏蒙将魏洪鹤从十字架上放了下来,取下其两侧琵琶骨上的铁钩,又给他松了绑。“你还是离开村子再也不要回来了,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魏洪鹤念动咒语,被铁钩贯穿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转眼间,除了看起来破烂肮脏的衣物和被家鬼吞噬右臂显得右边袖中空空外,魏洪鹤俨然和以往无二。 魏洪鹤对着魏蒙弯腰毕恭毕敬做了一揖说道:“难得二少爷有这么广阔的胸怀,你比你大哥要强。” 魏蒙悲沧无比地说道:“你走!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趁魏蒙不注意,魏洪鹤召唤出了五鬼慢慢逼近。 “胸怀宽广是好,只可惜你实在是太愚蠢了,不懂得什么叫铲草除根!”魏洪鹤狞笑着指挥五鬼抓住了魏蒙,堵住了他正在召唤家鬼姜三的嘴,残余的左手拾起地上一块碗口大小的石头,一下,两下,三下,照着魏蒙的头拍了上去。“你去了地府以后,每逢这个日子我都会来祭奠你!” 姜三在殿宇之上吐得一塌糊涂,之所以会是这样完全是因为他吃了人肉,还是让人难以下咽老人肉,那东西连狗都不想吃,更别提他一个鬼了。 姜三吐得心满意足后,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下体,他想起了自己那没有出生的媳妇,**没了,身子也没了,只剩下一个大头。他现在还不如一个太监呢!姜三突然为自己的命运感到十分地悲哀,现在的他就跟那些被绳子拴住家猫家狗一样,没有了自由。 这时,一个佝偻瘦小,可疑的黑影引起了姜三的注意。 哎,那不就是那个魏洪鹤?让俺啃了一只胳膊咋又回来了?他不是被挂在十字架上了?姜三看到魏洪鹤鬼鬼祟祟地从隧道摸了进来心里直纳闷。不过,不用猜就知道魏洪鹤肯定没安好心,姜三静悄悄地从殿宇上飘了下去,渐渐地靠近魏洪鹤,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古怪。 魏洪鹤确定周围没人,谨慎地走到七个石柱中的天璇穴,召唤出五鬼和他一起按照六芒星阵位站立。 只见魏洪鹤念道: “先祖象吉公为弘扬大明之威名,降妖除魔于蛮夷之地。其以不能荡尽天下邪魔,为一生之憾事也。邪魔未有除尽,我愿追随象吉公及各代先祖永世受地狱冥火之灼烙,为世人燃起明灯。。。。。。。。。” 位处天璇穴的石柱周围光芒四射,石柱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隆隆作响,石柱挣脱了周围捆绑着的刻有铭文的锁链,渐渐沉了下去,没过多久又渐渐上升出现了一个玲珑剔透的玉棺材。 这玉棺之中有一个身穿玉竹片串成铠甲,威风凛凛发髻上绾的中年男人,他凶神恶煞地张着大嘴,好像在怒吼奋力疾呼着什么。强大的煞气混合着尸毒毫不掩饰地充斥在玉棺周围,把原本白色的和田玉沾染成浓重的黛色。 这是?秦尸?姜三在电视上见过的秦皇兵马俑,他们身穿的铠甲都是这个样子,这并不难猜。 秦尸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姜三很不舒服;尽管如此他还是想更靠近一些瞧得仔细。 此时魏洪鹤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就差最后一步他就能得到秦尸王翦的掌控权,魏洪鹤心里暗笑,魏家寨家主的继承人魏蒙死了,只要这最后一步成功,他就可以操纵这秦尸杀了魏洪雷,从而掌握魏家寨的大权,到时候谁支持?谁反对?那就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罢! 忽然,魏洪鹤狂喷一股鲜血,这突然的变故让他大惊,“到底是谁坏了我的好事?”他仔细一瞧才发现姜三好死不死地跑到了阵法中来,这下倒好,作为鬼的姜三身上的阴气冲闭了六芒星阵的能量眼,他所做的这一切全白费了。 “又是你!”魏洪鹤气得眼圈发红,这个叫姜文的落头氏已经是第二次坏他好事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偷情被城管抓,卖假烟被送到刑警队,狗拿了耗子一样。 姜三看着目中喷火的魏洪鹤,面带无辜的苦笑,道:“其实我真的很无辜,我只是想看看而已。” 006 秦尸 一股萧杀的气息弥漫在魏家寨的空气中,‘薨崩’一个比雷声还要闷响的声音传来,魏家寨乱成了一锅粥。 看到魏红鹤掌心冒出的令他心神震撼的三昧真火,姜三急忙往远处急速飘去,口中大声呼道:“来人啊!魏洪鹤把秦朝僵尸放出来啦!” 听到声音的族长魏洪雷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一改往日佝偻老态,率领长老们和村中赶来族内精英汇集在一起,疾驰奔来。 按常理来说,人一旦被锁了琵琶骨就跟废物没什么区别,魏洪雷正怎么也想不明白魏洪鹤是怎么从十字架上下来的,更让他吃惊的是魏洪鹤竟然胆敢违背象吉公定下的族规解开了七星封印,放出了秦尸王翦。 三百年前也曾经发生过七星阵被破掉的事,那次魏家寨差点惨遭灭族之祸,惨剧过后遗留下的只有血和泪水书写的一页族志而已,原本锁妖阵中封印的九尾妖狐至今下落未明。 所有人的脸上显得很迷惑,但更多的是愤怒!就连平日与魏洪鹤交好的几位长老也是破口大骂不停。 只消一会功夫魏洪鹤便被盛怒之中的族人和他们召唤出的五鬼包围,一个个穿着长袍的骷髅手中燃着冥火的灯笼扑哧扑哧作响,化为片片黑雾袅袅,而后形成了刀枪棍棒等十八般兵器。 魏洪鹤一看不妙便欲逃窜,可是来不及了,法术反噬之重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损伤,魏洪鹤急忙从袖袋中掏出一颗药丸服下,伤势方才缓解。他已经无暇报复坏他好事的姜三,私自破开七星阵的封印本是要受到点天灯的刑罚,不过这对他这个涉嫌杀害家主的罪人来说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只要能够活下去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魏洪鹤浑然不顾伤势,咬破舌尖冲着他召唤的五鬼喷去,所谓舌乃心之余,舌尖所包含的心血包有着浓郁的灵气,受到心血濡养的骷髅突然变大了一倍,他们手中持有的灯笼也化为巨大的铜锤,在魏洪鹤一声令下,这些大号五鬼便像其余的小号五鬼冲去。 姜三趁着混乱则飘到战场一旁观看,这种热闹他是不会错过的,偶尔他还会喊上一两嗓子‘好’,算是为双方打气。想当年姜三也是一个人一条棍子混出来的,这热烈的场面让他想起了他年轻时那个热血沸腾的岁月。 这是骷髅与骷髅之间的战斗,双方悍不畏死,大号五鬼的战斗力非常强劲,一锤下去便会有一个小号五鬼的破碎,而小号五鬼一下最多也只是砍断半块骨头而已。可正所谓蚁多咬死象,大号五鬼纵然勇猛无比可怎奈对方数量之多,一炷香时间过后,只剩下最后一个大号五鬼——‘总管’奋力反抗,而魏洪鹤已经没有足够的法力维持这场战斗了,正当他心灰意冷准备束手就擒之时,却发觉玉棺之中有了动静,仔细一看,眼前的一幕让他喜上眉梢。 “————嗬嗬————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战斗过于激烈的原因,秦尸渐渐地苏醒了。 魏洪雷顿时面色大变,用他那独有苍老的声线大声喊道:“都别再打了!秦尸王翦醒过来了。” 惧于悲剧的重演,所有人对这七星阵中出现的怪物都是高度重视,纷纷指挥骷髅向玉棺围了过去,忘记了魏洪鹤的存在。 魏洪鹤用独臂擦了把汗,招呼‘总管’背起身心疲惫的他,暗叹一声“天不亡我”,趁机悄悄遁走。 这一切都尽收在姜三的眼里,不过他正在为看到的事物而兴奋,但见睁开通红双眸的秦尸大吼一声‘嗬——’,震碎了周身的玉棺,靠的最近的骷髅纷纷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秦尸仿佛就是钢铁铸成的坦克缓缓地向骷髅群倾轧了过去,只需轻轻一碰骷髅便碎裂开来。要说这秦尸和电视上演得并不相同,电视上的僵尸的关节是不能转动的,只能像跳蚤一样蹦来跳去,而他却是一步一个脚印,庄严而稳重,充满了压迫力。 姜总是老的辣,这句话是不会错的,魏洪雷一看不妙便喊了几个心腹去指挥全村人民大转移,躲进满是龙图腾、彩绘的殿宇之中避难,而剩下的人则相互掩护缓缓地退走。 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解决着,不过魏洪雷总感觉少什么。二少爷!我怎么把二少爷给忘了!魏洪雷终于想起来了,他把魏蒙给忘了。 “你们谁看见二少爷了?”看到众人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魏洪雷急的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白吃食的东西,少爷在哪你们都不知道!” “我刚才瞧见二少爷的家鬼了,哎。。。。。,刚才在这。” “在那呢!我看见了!那个落头氏在那躲着呢!”场面太为混乱,不知道谁接了一句。 姜三一看不好,准备也学魏洪鹤那样悄然遁走,可是没用,魏洪雷远远地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大声喊道:“姜爷,赶快去找二少爷!只有他能救全村人的命!”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一阵燥风刮过,卷起了阵阵尘土,魏蒙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头破血流,白眼上翻,嘴唇和指甲没有了血色,甚是悲惨,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他口鼻处摸上一摸就会发现,他没有了气息。 “这小巴子被人打这么惨怎么还没死?命真大啊!”姜三从很诡异地从黑雾中钻了出来,本来他还在担心找不到到魏蒙,完不成族长魏洪雷交给他的任务呢,没想就是这么简单。由于契约的关系,他和魏蒙之间有种特殊的感应,依照这种感应就能够确定对方的位置,只要集中精力,姜三就能穿越空间来到魏蒙身边,这就是所谓的‘反召唤术’。 尽管看起来惨烈了些,毫无疑问的是魏蒙并没死,他在关键时刻用龟息术骗过了魏洪鹤。姜三四下打量着这个小巴子,很得牙痒痒,“如果不是为了村里那些人的命,俺一定想办法杀了你!” “醒醒!” “快醒醒!” 没有身体,姜三只能很无奈地在昏迷过去的魏蒙胸口,肚皮上撞来撞去。 “好像鬼的口水可以醒神;哈,呸!” 魏蒙打了个寒战,含糊地问道:“什么东西?黏糊糊的这么臭?” “你终于醒过来了!”姜三看到魏蒙醒后,激动万分喜形于色。只不过姜三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他内心深处可是巴不得眼前这小巴子早点死啊? “我。。。。。。这是在哪?”魏蒙迷迷糊糊地问道。 “我们这是在魏家寨外面。”姜三用舌头舔了舔残留在唇角的口水说。 魏蒙听姜三这么一说,方才想起一切,不由得懊恼不已,他捂着头站了起来,轻念动咒语,不消一会头上的伤口渐渐愈合,只遗留下头发上的干涸的血渣。 “走!跟我去杀了那个老狗,他竟然这样对我!”魏蒙火冒三丈,对着姜三大声命令道。 “魏洪鹤把七星阵破了,族长让我喊你你回去!” “什么?”魏蒙浑身一滞,面色变得煞然惨白,“你再说一遍!”魏蒙在昏迷时隐约听到‘薨崩’作响,那的确是封印被破坏的声音。 “魏洪鹤破了七星阵!”姜三重复道。 “难道魏洪鹤打开了锁鬼阵?”锁妖阵中的九尾妖狐已经不在了,魏蒙最怕的就是锁鬼阵中的雷鬼出来,如果真是雷鬼的话那后果要比九尾妖狐出来厉害多了。七星阵中封印的七个怪物中以暴虐无比,有毁天灭地之能的‘雷鬼’为甚;魏家寨族志上保留着象吉公在封印雷鬼前说过的话:雷鬼重见天地之时,便是毁天灭地之日。 “不,不会,他没有那么强的法力。”魏蒙自我安慰,他知道雷鬼出现天地是要变色的,眼前的景象不支持这一点。 “啥是雷鬼?我见到的是穿着玉竹片的秦尸!”姜三纠正道。 “原来是锁尸阵。”魏蒙吁了口气,相对于其他几个怪物来说,秦尸算是最能让他放心的了。 魏家寨的男女老少虽然大部分不懂法术,但对于僵尸是十分的了解的,僵尸不会灵体的穿墙术,不会妖类的魅惑变形,没有怪类庞大的体型和怪力,可怕之处是和禽流感、猪流感一般的传染性,只要趁早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被他们咬伤抓伤便没有太大危险。 007 离 埃及神庙样式的殿宇没有了往日的光辉,门口一块巨石错落,空留下一个臂宽长缝,显然巨石是太过慌忙匆匆放下的。 当姜三尾随魏蒙再次回到魏家寨时,只见满地狼藉,五鬼的骨骼随处可见,并没有看到人的尸体,村民已然安全地转移。嗅到活人味的秦尸王翦把锋利的指甲伸长了半米,从石缝处往里探去,锲而不舍地一遍一遍抓来抓去,指甲和墙壁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族志上说秦尸之威在于破,其爪之利胜于太阿,能削铁如泥,削泥似水,可这秦尸也不至于这样羸弱吧,想必他是刚刚苏醒没有达到最佳状态。”魏蒙看到秦尸抓墙的样子不恐反笑。“这样就好解决多了,姜三你上吧!僵尸没有魂魄,只要把这秦尸的心挖出来就行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是白痴,明知道前面有危险,却还要去的鬼是白痴鬼,可是魏蒙的话姜三不得不照做,只得硬着头皮冲了上去。这个时候秦尸感到了危险,于是把胳膊从石缝里抽了出来,转身张开嘴喷出一股阴气。虽然鬼本就是至阴之体,但一下受到这么大量的阴气流就好像遭受到了压力喷水器,姜三被这阴气冲地倒退了几十米。 “嗬————嗬————-”秦尸张开嘴露出獠牙,身体微躬,双足向后一踢,借助反作用力弹了出去,速度之快有如箭矢,他的目标是魏蒙,人血的味道让他疯狂了,只要喝上一口他就有足够的力量将这该死的石门破坏掉,从而吸食更多香甜可口的人血! “红莲救我!红莲?。。。。。。。哦,红莲已经不在了。”殿宇周围是空旷的,没有地方可以躲避,在看到秦尸向自己而来的时候魏蒙想起了那个陪伴自己十几年的纸人,他从袖袋里拿出红莲遗留的鬼丹不由地黯然神伤。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红莲,如果你还在该有多好,你一定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做,魏蒙知道自己面对秦尸是必死的结果,既然无可躲避,那就不用躲了。 “我不会让你死!不会!”姜三以更快的速度从秦尸王翦的侧面穿了过去,如果说秦尸的速度如同箭矢,那么姜三的速度就宛如子弹了。 秦尸的身体虽然坚硬如钢铁,但并不是不能穿透,姜三的鬼牙在关键时刻又长了出来,火星闪动的一瞬间过后,姜三把秦尸的左胸前后穿了个通透,象牙大小的鬼牙之上一颗黑色的心脏蹦蹦作响,秦尸轰然到底,不再动弹。 魏蒙看着与他脖子只有一尺之远的秦尸獠牙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姜三慢上哪怕是一秒,很难想像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魏蒙得救了,整个魏家寨的人都得救了,而救他们的是家鬼姜三。 封住殿宇的石门回到了原本的位置,死里逃生激动万分的魏家寨人蜂拥而出,撇下魏蒙把姜三围在中央,高呼家鬼殿下万岁! 一个胖乎乎的小娃娃,在其父母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到姜三身边,亲了他一下,奶声奶气的说了声‘谢谢’。 姜三看着热情的魏家寨人,不知为何姜三心里萌生出异样的情愫,这是一种说不上幸福感,姜三咧开大嘴嘿嘿地笑着,秦尸的心脏也随着他的笑上下来回晃动。 在魏家寨诸位长老的协作下,秦尸被成功地再次封印,这本来是一件让所有人都欣喜的事情,可是当魏洪雷问起魏蒙为什么魏洪鹤会从十字架上逃脱的时候,这种喜悦被彻底毁灭了。 魏蒙跪在殿宇大堂之上,面对列祖列宗的牌位羞愧地抬不起头来,他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可是这远远不够。 “我看着你父亲一点点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你母亲生下魏胧又有了你,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地高兴,没想到魏洪鹤那老狗竟然。。。。。。!”魏洪雷颤抖的声音透露着悲伤。 “你为什么放了他?难道你想让村里的人因为你一时的心慈手软埋葬了吗?那可是秦朝王翦将军的尸身,煞气冲天啊!”老族长魏洪雷拿着手中的家法法杖狠狠地朝着魏蒙的背上敲去,但落在魏蒙身上那一刹那却变得轻柔起来。 “我没想到的是你会亲手放走了你杀父杀兄的仇人!孩子,我知道你从小就很善良,可善良是要对人的!你看魏洪鹤那老狗对村子做了什么?他不守族规释放了秦尸!这样的人值得你放了他吗?值得你同情吗?”魏洪雷深深地叹了口气。 魏蒙也没有想到魏洪鹤这个混蛋会这样做,“我。。。。。。。” “不必再说了。”魏洪雷看了看其他的人接着说道:“按照族规,你是要被执行挖心之刑,但是,魏家嫡系只剩下你这么一根独苗了,从明天开始你就离开这里吧。” “你们是要赶我走?为什么?我宁愿死也。。。。。。。”魏蒙突然想起了魏洪鹤对他说过的话,难道魏洪鹤说的话是真的?如果真的是那个样子,也许我走了对族人是件好事。“族长,你告诉我,父亲和大哥他们是不是做了很多坏事?” “这是谁告诉你的?”魏洪雷身形一颤,大声问道。 魏蒙红着眼从地上爬起来拉着魏洪雷的长袖说:“族长你告诉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吧!” 魏洪雷点点头,抹着老泪沉重无比地说道:“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他们也是身不由己,自三百年前的那次劫难之后象吉公传下来的七部天书就不完整了,他们修炼之后便性情大变,我,我不怪他们,只是我那可怜的孙女秀儿死的时候实在是太惨了,那个时候她才三岁啊!” 虽然已经从族长那里知道了结果,魏蒙还是不敢相信,当他瞧向周围的族人时,他们也大都抹着眼泪在控诉着什么。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魏蒙失魂落魄,踉跄着向殿宇门口走去,他今天就要离开这个生长了十几年的地方了,可是他离开这里又能去哪呢?哪才是他的下一个归所?眼看着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人,是那么的亲切却又陌生,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却洗净了他的心,他的信念无比坚定,无论走到哪,他的心都在这里,因为他的根在这里,他坚信自己迟早有一天是会回来的。 “等等我!”姜三迟疑了片刻便跟了上去,对已经变成了鬼的他来说,魏蒙在哪,他就必须在哪,这是一个家鬼的宿命。 008 入世 魏蒙离开魏家寨的时候受到了族人们的热烈欢送,敲锣打鼓鞭炮轰鸣如同过年,魏蒙知道他素来不被族人所喜,但还是低估了他不受欢迎的程度。族人们可谓是巴不得他赶紧离开啊。可以想象一下,历代皇帝几乎都是暴君的某国家政权被推翻后,人人欢腾的样子。 闷热夏夜没有月亮,没有风,一只只跳着圆舞曲的蝙蝠,在肆意地捕捉团团的在空中嗡嗡作响乱撞的飞蚊,‘咯吱’一声,随着一扇门重重地关闭,一个白色的身影哭泣着,呜咽着,从破烂房屋中飞奔出来。他的后面跟着一个圆形的阴影,只不过,这阴影是普通人无法看见的。 魏蒙跑到了一个小山坡上,大口大口喘着恶气,他止住了眼泪朝着天,大声呼喊着发泄那郁浊已久的闷气,过了许久,他扭过头冲着姜三笑了笑。 这笑容看起来很伤感,很凄凉。 一张悲戚的脸看起来有一分冰冷,二分桀骜,剩下的只有哀伤而已。 魏蒙比哭还难看的脸让姜三看了直觉头皮发麻,他实在是受不了魏蒙身上散发的这种酸酸地让人想哭的味道了。 “姜三,我们现在能去哪?” 姜三只是白了魏蒙一眼,便使劲儿抽着他那根永远不会燃尽的烟,没有说话。他的心里在怒喊:还能去哪?我***现在是鬼!你问我我问谁去! 魏蒙的眉头皱了皱似有不喜,转念一想他这算是一无亲,二无朋友可以依靠,大晚上的住哪去?只能眼巴巴望着姜三有地方可以提供他居住。魏蒙放下姿态对着姜三做了一揖。“姜大哥,拜托你给我找个地方暂住吧!” “我们还是去县城吧,我在那里租了间小房子,开车三个小时就到了。”姜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现在这个样子是肯定开不了车了,他只求认知还停留在明朝时期的魏蒙能聪明点,赶紧在他的指导下学会开车,早点离开这个他再也不想呆上一秒的鬼地方。 “。。。。。。。。哎,我的车呢?我的二手长安之星呢?”姜三惊奇地发现他的破烂面包车不见了,这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办得绝户头事啊?姜三看着地上残留下的车轮印儿不住的咒骂。 车没有了,长夜漫漫,魏蒙也只好在姜三的带领下一路走过去,这一走就到了天亮,魏蒙推开姜三在清河县县城租的房门倒头便睡死过去,姜三也躲在了太阳照不到的房屋一角休息。 姜三四下打量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房间,莫名 家鬼异闻录 第 3 部分阅读 姜三四下打量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房间,莫名的失落喷薄而来,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之中,姜三感觉在魏家寨的经历就像是在做一场噩梦,梦醒后的他猛然发现往日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噢,既来之则安之!姜三不是一个遇到了事情就丧气的人,死了也不是一个丧气鬼,他是什么?他是可是匪头才能变成的飞头蛮,有句话说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样可以推论出有鬼的地方不一定没有江湖,彭老总不还说过要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么。姜三准备在与人界相隔的阴间也收几个小弟过来,开展一番事业。 于是姜三费了好半天劲儿,翻出在他唯一的衣柜中压了箱底的家传之宝——一本没有封皮的线装书。上面详细记载着各种各样鬼怪的详细材料,几乎囊括了华夏从汉朝至民国时期的各种鬼类,这书算是茅山派一宝,是茅山道士人手一份的教科书。 姜三用舌头把书卷到眼前再次仔细地翻看一遍,收获良多。 魏蒙翻了个身,从他袖袋滚落一枚红彤彤的小圆球吸引了姜三的注意,如果姜三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那个杀死他的纸人所遗留下来的鬼丹。 姜三看着睡得正熟留着口水的魏蒙,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个小巴子虽然是个爱哭鼻子,但姜三觉得他的那种执拗劲和自个儿很像,同样相似的还有家庭,同样是亲人早亡,同样要一个人忍受着孤单。姜三对他的那种仇视已然消失,他甚至觉得他与魏蒙之间依靠契约建立起来的关系,隐隐含着一股亲情。他想起了他那已过世的爸妈、爷爷、奶奶,和还未出生的老婆孩子,姜三用舌头舔了舔眼眶,算是弥补眼泪再也不会有的尴尬。 姜三躲开让他感觉不适的阳光,用舌头把鬼丹卷起准备将它放回魏蒙的身上,沾染了姜三口水的鬼丹忽然发出了暖白色的光芒,一种莹润的快感顺着姜三的舌头缓缓流注,姜三的眼睛越瞪越大,他的眼神显出了惊讶,异动,喜悦的色彩。 这种感觉是?姜三闭上眼睛仔细感触,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本书和一双芊芊玉洁的女人的手,与爷爷流传下来的无皮书不同,虽然同样是线装的,可这本书是那么的干净整洁,就像是刚刚做出来的一般。 书内的字体很是娟秀,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子所书,姜三不禁幻想这双手的主人会是谁,有这样一双玉手并且能写出如此秀丽字体的女人长得必定不会太差,这,该不会是那个母夜叉吧?姜三使劲晃了晃头,想要把红莲的彪悍身影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似乎是为了能更好的传授给姜三知识似的,如电脑中的教学视频一般,这书中出现了由墨水构成的小人,可以随着他的意识来回重复演示书中的内容。 书的第一页记载的是‘变形术’,这是能变成动物的法术,姜三按照上面所写的咒语凝神一试,变成了一条全身乌黑,耳朵耷拉着没有丝毫精神的大笨狗,转念又变成了一直傻了吧唧的咩咩叫的黑山羊,可无论怎么试都变不成他想象中的有战斗力的动物,比如狮、虎、狼、豹之属。 当书又翻了几页之后姜三高兴坏了,他惊喜地发现上面竟然有让鬼尽快修成真身的修练心法,能让他像活人一样生活在光天化日之下,修炼到最终程度,还会让他会再次拥有身体,而且不用遭受天谴飞升得道,只是这种方法需每日打坐凝神,积攒月之精华,虽然慢了点,可不管怎么说,相对于那一不小心就魂飞破灭,遥遥无期的一千年才能经天谴成鬼道的方式来说,要好上不知几百万倍。 书的后面还有很多内容,还未待姜三细看,那双玉手便匆匆将之合上了,姜三睁开双眼又用舌头舔了几下鬼丹,那莹润的光芒并没有再次出现,而当他再次闭上眼睛时却发现了那书那手就在他的脑海中停留着,好像是在等他强大之后的再次翻阅,姜三明白了,想是某种东西已经从鬼丹转移到了他的头脑里,于是姜三小心翼翼地将鬼丹放回了魏蒙的袖袋里。 009 人之恶 襄阳市的清河县是个有名的富县,作为三省交汇的中心,此地具有天然的贸易优势。野史上记载宋朝西门大官人在的时候就已经是富得流油,现如今清河县有百万身家的富户更是数以万记。 然而现对于富人而言,穷人却是最多的群体,比如以前活着时候的姜三和现在的魏蒙。 看到魏蒙哧溜哧溜地吃着方便面喊香的姜三反胃不已,这东西他以前吃得实在是太多了,没办法日子不好混哪,爹妈去的早,他们在王庄村给姜三留下的两亩破地和破屋姜三早就给卖了,再加上长相一般没有富婆包养,不吃这种垃圾食品还能吃啥? 姜三后来虽然有了十几个手下,但一个个也都是酒囊饭袋,除了每人一个月能收缴上几十块钱保护费外就啥都不会做,这些钱还不够他找洗头城的小慧的呢。如果不是因为手头紧他怎么会答应和蒋大牙打赌?如果不打赌他又怎么会稀里糊涂地去魏家寨送死,如果没有去送死,他现在不还在小慧的被窝里躺着呢吗?现在这些废物肯定收到了什么消息,要不然早该来上供交保护费了。 “蒋大牙,我要你不得好死,我要先把你的漂亮老婆给。。。。。。,再把你给咬碎了喂你家那两条狗吃!”姜三象牙大小的鬼牙咯嘣咯嘣响个不停。 “大哥,拜托你能不能小点声?你现在是好吵吵呀,弄得人家是好烦烦呀!人家现在正在看电视了呀!”魏蒙吃了三包方便面才感觉饱,他以前从没有吃过这种东西,味道很好,还挺神奇,用开水一泡就成了热腾腾的面条儿。 这小巴子!才看了一个星期电视就学会了这‘天好蓝蓝呀,水好柔柔呀’的林志玲式复句?姜三气得翻了白眼,以后得让他多看教育频道的东西,别让这孩子那隔离于世界之外纯净的心灵被这个社会给污染了。 “我出去转转,这几天在屋子里都给憋坏了!”姜三心里默念咒语,瞬间变成了一条懒洋洋的黑笨狗。 “我就不去了,综艺频道一会有小沈阳的节目。”魏蒙头都没有扭,两眼亢奋地看着电视里一男一女在床上缠斗。 “现在这社会哪还有我那个时候纯洁的孩子啊!都是这电视闹的!都***早熟!”变成黑土狗的姜三叹了一口气,扭动四条腿走出门去。 姜三本来是想在大街上找找收保护费的那些个小弟,没想到小弟一个没见着,却发现了黑虎帮的二号人物周亚龙神情谦恭地和一个算命老头在说着什么,相对于黑虎帮老大杨老虎的仗义而言,姜三对这周亚龙是十分地厌恶,他早就听圈里人说过这家伙是个吃红肉拉白屎的白眼狼,不讲什么仁义道德。 “这老小子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地头?不想混了?”姜三咬咬牙,绕了几圈渐渐靠近两人,想要听听周亚龙在说什么。 “老人家说的太准了,真是高人!高人!”一米八多的周亚龙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坐在一个破烂的凳子上哈哈大笑,左脸的两处刀疤随着谄媚笑容虫爬般扭曲。 高人?姜三蹲在不远处的地上假装用后蹄挠痒,侧着狗脸仔细看了老头一眼,只见他穿着地摊上买得蓝色棉布衣服,一双似破非破的烂拖鞋,一只画的不知道是什么鸟的纸扇子,佝偻的身体,外龇的门牙,两个浑浊内生白翳的老眼,一张马脸太阳穴高高鼓出,脸色如烫伤般的绯红,如果非要找出点与众不同的话,只能说这老头身上发出的莫名臭味让姜三难以忍受。 “相信我,戌时必定万事大吉!山人预先恭喜老板发财!”老头宝相庄严,嘴唇挡不住口水直喷而出,溅飞三尺远。 “谢谢老人家,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周亚龙一下甩了十张红版钞票过去,千谢万谢才走。 这小子肯定是想干点什么坏事,姜三想了想,便悄然跟上。 周亚龙为什么到了清河县,这个问题有必要交代一下。 随着‘开展对黑社会性质团伙专项打击’活动的进行,国内一些帮派相继受到了法律的严惩,严打才开始三天,杀人放火贩卖人口,案底累累的黑虎帮老大杨老虎就进去了,等待他的如不是判立决,拉去枪毙,也至少会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监禁一百年以上。 早就对表嫂江清流口水的周亚龙趁机将其夺为己用,并带着诸宵小流窜到清河县另作打算。 怎耐收不熬出,钱去的实在太快了,周亚龙决定绑上一家富户,弄点零花钱。有了足够的钱,是接着逃窜还是在此地继续暂居那就是后话了,很快,业务熟练的黑虎帮骨干锁定了一家富户,迷信巫事的周亚龙习惯行动之前算上一挂,测测凶吉,这次周亚龙是喜上眉梢,因为他碰见了一个自称‘天机老人’的老头,这个天机老人可不得了,单看了周亚龙的面相便说出了他做的是江湖买卖,没等他开口,天机老人又说这次宜于今日戌时行动,而且一定会成功,还给了一包有趋吉避凶之效的药丸,周亚龙数了数一共是十七粒,他当时就愣了,因为除了不会一道去的江清,算上他自己一共就是十七人! 姜三远远地跟着周亚龙离去,以防被其发现,当看到周亚龙在拐进了一个居民楼里时,姜三恢复成鬼魂的虚无形态,躲在其藏匿地外的一个阴影中,静静等候。 夜色降临,天空挂着一轮诡异如血的红月,一股大风刮动乌云,周亚龙带着的十几个人从居民楼里走了出来,他们的脸上隐隐显出残忍的狰狞。姜三眼中充满了疑惑,“这是去哪干坏事?这人马打群架都够!该不会是抢银行吧?” 疑惑归疑惑,只要到了目的地一切便会明了,等得花儿都谢了的姜三一改颓势,兴奋无比。 当姜三尾随周亚龙到达目的地后才发现这是他最近一直念叨的老熟人家,当时姜三就乐了。如果不是要修炼法术,帮助魏蒙早日融入社会,兴许姜三早就来寻仇了,这下倒好,省了他多少事情啊。 “蒋大牙!蒋金贵!这仇今天有人替老子报了!真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啊!” 地处静谧,正是周亚龙选择拿蒋大牙家下手的原因之一。按说戌时也就是晚上九点十一点之间,这个时候很多人正在走街串巷,而蒋大牙家附近却是一个人也没有,真可谓风高无人,乌云遮月,正适合干坏事。 院子里有一栋三层欧式别墅居中,周围有三两个平房,靠近电子大门的位置还有两个车库,余下绿色草坪漫布,院子太大了,说句不好听的,这里就算是闹翻了天外面也不会有人听见。 待到甩进院中带有麻药的肉鸡麻翻了蒋大牙的两条大狗之后,众人在周亚龙的带领下分别翻墙而入,院子里没有狗来喧嚷,一下变得静寂无比,忽然一个能刺激雄性荷尔蒙分泌的女子的声音成为了主旋律。 第一个翻过去的是绰号为二猴子的箫音剑,长得是尖嘴猴腮,小眼弯眉,排骨嶙峋,眼神飘忽,为人奸猾无比,是杨老虎和周亚龙手下的得力干将。在确定周围无碍后箫音剑色迷迷地对周亚龙小声说道:“龙哥,你听!” 周亚龙听他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致,女子娇喘的声音就那么冲击波般震入耳膜,这声音清脆有力、风骚淫荡,简直是人间少有的极品,周亚龙仔细听了片刻,确定声音的源头是在一楼的主卧室后,发现那个房间窗子的窗帘恰巧留着一条缝隙,还开着灯,周亚龙小声说道:“二猴子,你说这娘们咋叫得这么好听?” 箫音剑咽了咽口水说道:“是啊,比嫂子叫得还好听!” 因为严打的缘故箫音剑有很长时间没见女人是什么样子了,下体一股燥热难以抵挡,按说胆小细致的他在以往‘行动’的时候总是显得很谨慎,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非但不怕,还甚至有冲进屋子里把那个正在干的男人一脚踹出去,换他举枪上阵的冲动。 “江清那**跟她比起来叫得就像是一头母猪!就是不知道这女的长得好看不。”周亚龙也咽了咽口水。“你们几个在这守着,我,我过去视察视察情况!” 顾不上其他人接二连三的咽口水的声音,周正龙蹑手蹑脚地走上前,顺应着卧室屋内的微光,周亚龙看得是心花怒放,那女子背对着他看不见脸,可那肌肤如雪般地光滑,华发丝绸般柔润,背部的线条分明,隐约能看到上下律动时浑圆成半球的山峰外展,那曲线是格外的妖娆,那玉白的大腿是那么地纤长细腻,还有那舞蹈般地迷醉无一不撩动着他的心神。 这不能叫单独欣赏,因为留守的几人全都凑上来了,一个个撅着屁股不敢做声,如痴似醉地看着,发着呆,咽着口水。 ‘咕噜’ ‘咕噜’ ‘咕噜’。。。。。 “笨猪,都这么吵不被人发现了?”姜三从欧式别墅客厅的烟囱直接飘入了现场近距离免费观看,兴奋地口水直流,小声骂道。 也许是咽口水的声音过于一致,正如火如荼的两人觉察到了什么,停止了动作,这关键时刻的猛然骤停让姜三和周亚龙死一般难受,气得他们几欲肺炸,如果不是色急的那些个混蛋,他们或许能看到更精彩的,而看到女子那高傲、妖媚的天使般的脸蛋后更加剧了他们的这种痛苦感觉。 “湘莲,你停下干啥?俺就要到了!”一张口便露出包金大门牙,长相奇丑的蒋大牙坐起来,不满地嘟囔着。 “狗怎么没动静了,要不然你出去看看?听说最近外面很乱,我弟前些天不专门从市公安局来过一趟么,他让你小心点你忘了?”柳湘莲披上了薄纱睡衣,两个小红枣异样凸起,让人直看得怒脉贲张。 “一会,一会吧,俺。。。。。。。”蒋大牙十分地不愿意。 “你到底去不去!什么事都要老娘去解决么?蒋金贵你真不是个男人!”柳湘莲气骂道。 “去,我去!”蒋大牙被女人说到了痛处,只好胡乱穿上床头柜上的花裤衩走出卧室。 010 左道 姜三眼瞅着蒋大牙出门,他这个时候真想在蒋大牙身上咬那么一下子,以姜三的鬼牙锋利程度能咬的动铜铁般坚硬的秦尸,还咬不断个人么?或者他现在把门锁死,不让蒋大牙进来,姜三很相信外面的那些兄弟们肯定会‘照顾’好蒋大牙,然后他就在屋子内‘好好照顾照顾’蒋大牙家媳妇,姜三想他不是会变成狗么,这狗和女人简直就是绝配啊。 “蒋大牙,你真不是男人。。。。。。。”柳湘莲披纱的性感身子蜷在一起,用枕头压住脸嘤嘤地小声哭泣,“要不是我们家没钱给我爸妈看病,我怎么会嫁给你?你让我陪你的客户我陪,让我陪领导我陪,你还让我陪一些流氓混混。。。。。,我怎么这么下贱?哪有把女人往别人身上推的男人?” 正要想法付诸行动的姜三听到了柳湘莲的低声泣语,他的老脸红了,柳湘莲说的客户、领导他不知道是谁,但是柳湘莲口中说的混混却是他。当初蒋大牙和他打赌的时候的确涉及此方面内容,但是姜三可以发誓,他后来绝对没办。他自从拿了蒋大牙二十万后就四处奔波想办法破掉红莲给他的诅咒,哪有那闲功夫! 姜三犹豫了,他眼前的这个柳湘莲可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可怜女人,虽然她是蒋大牙家媳妇,但她和自己是一点冤仇都没有,罢了罢了,冤有头债有主,还是杀了蒋大牙泄恨吧。 姜三无声息地飘到蒋大牙身后,张口咬去,没想到供奉在蒋大牙家客厅之上的财神法像发出了暗红色的光芒化为了一个无形的囚笼,把姜三困在了里面。 姜三这一咬之下收不住,咯嘣几声,鬼牙再次折断,这是?财神法像示威似的闪了闪,讨厌被囚禁的姜三看到后大为奇怪,财神赵公明不管人鬼路,为什么要和他过不去? 凡事反常皆有因,姜三想起以前来蒋大牙家时,多次见到这财神法像,当时并没有在意,此时定睛细看他只感觉这财神法像给人的感觉是神秘,阴沉,还有一丝轻佻和妖异。姜三想起除了正财神的赵公明之外应该还有两位,文财神范蠡和横财神左道! 虽然赵公明有致人瘟病邪恶的一面,但是民间所供奉的赵公明的财神法像皆顶盔披甲,着战袍,执鞭,黑面浓须,形象威猛,范蠡更是白面美须,哪里如这神像猥琐?排除下来,也只能是半人半妖入天界的左道了。 左道之能先福而后祸,也不知道是谁告诉蒋大牙供奉这样一个邪神,难怪要遭人劫掠。姜三看着横财神像,不由地为蒋大牙以后的命运唏嘘,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啊,蒋大牙,以后有你好受的。 这时院子里的十几个大汉一看不对,急忙找隐蔽的地方藏好。 “啥狗屁事都没有!狗都睡了,咦?今天真邪了门了,这狗怎么睡得这么死?真贼娘,明天就把这俩死狗给炖了!”蒋大牙也顾不得把门锁好,骂了两声又急匆匆地回到了屋里。 柳湘莲看到蒋大牙进来后急忙停止哭泣,用纸巾擦干净。 “湘莲你怎么又哭了?我不是说了再也不会让你干那种事情了么?”蒋大牙看到柳湘莲以手掩面,正在揉着发红的眼睛,急忙劝慰。“来来,咱接着来啊,我的宝贝!” 柳湘莲没有办法,只得照做,没一会,那种**的声音再度响起。 夏日的夜晚是蚊子的乐园,十几个大汉在这一小会便被咬了许多大包。 箫音剑搔着痒对一旁的周亚龙小声说道:“龙哥好机会,开干吧!” 正愁着一会撬门锁会有声响惊动人呢,这包金牙的蠢货就把问题给解决了,周亚龙也是大喜,那天机老人算得今天是顺风顺水,果不其然,心中不由暗叹其真乃神人也!。 “二猴子,你带几个兄弟去其他几个房子里转上一转,等我们这边成了就直接破门而入全绑了,今天老子要干大的!让这肥鱼把棺材本也吐出来!”周亚龙蹲在地上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 箫音剑点点头表示会意,随即淫荡地嘿嘿一笑说道:“龙哥,那娘们,你看是不是也让兄弟沾粘腥?我们都很多天没见过女人了!” “事成之后什么都好说!”周亚龙看见周围几个兄弟眼睛都冒了绿光,也不废话招呼几人跟着箫音剑先开始行动。随后周亚龙带着几个腿脚灵便的大汉,鱼贯而入。 再次到了关键时刻,蒋大牙紧紧地抱住柳湘莲的腰际呓语,呼喊着,正当洪流冲精关,闸门不守之时,他被突然闯入卧室的几人吓得萎了。 “啊。。。。。。。。!”一声尖叫,看到凶神恶煞的几个大汉闯进来后,柳湘莲吓得抓住毛毯盖在了身上。 蒋大牙又惊又怕双手捂住骚腥的下体,满脸窘迫,从床上爬起,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们是谁,怎么。。。。。怎么到我家里来了?” “这小娘们这么漂亮,你肯定是不能满足她,我是帮你的忙来啦!”周亚龙淫笑着上去就是一脚把蒋大牙从床上踹翻在地。 这一脚惊得柳湘莲大声哭喊,周亚龙不管这些,右手揪起蒋大牙的头发,左手顺势扇了其两三巴掌。 “把钱都给老子拿出来!要不然老子要了你的命!”周亚龙大声吼道。 蒋大牙刚开始是被吓住了,这几巴掌打得他回了点神。他歪着头,捂着被打肿的那半边脸战战兢兢地说道:“大哥敢问你是哪路人马,千万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啊!俺老大是姜三,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姜三?”周亚龙听蒋大牙这么一说,倒觉得很有印象,只是具体长什么样子想不起来了。 “姜三?是王庄村那个赖子姜三?”箫音剑这个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 “二猴子,事办妥了?”周亚龙看到箫音剑点了点头后心中大定,他知道这富户是百分之百地包圆了。 “龙哥,上个月他还跟虎子哥做了笔生意你忘啦?他还买走了个女大学生!”箫音剑谄媚笑着给周亚龙搬了把椅子。“这姜三真有几分名气,襄阳市做黑活的老大们都会给他几分面子,要不然先缓缓?问清楚了再下手?” 周亚龙听箫音剑这么一说便想起来了,那个赖子姜三买走的女大学生还长的非常标致,如果不是杨老虎还在时,江清极力保护和劝说,他早就摸上去办了。 周亚龙松开手坐在椅子上说道:“你一提这事我就生气,那个大学生长的真是嫩得能掐出水来,我现在想想还心疼地紧,真是便宜了姜三那货。”周亚龙的眼神透过畏畏缩缩的蒋大牙,在毯子掩盖下半遮不遮的柳湘莲身上来回飘忽,眼中充满了**。 “大哥,你别看她长了年轻,她今年都快三十了,你说一个老娘们你稀罕个啥?只要你们肯放过我,我就出钱请哥几个去市里潇洒潇洒!”蒋大牙看到周亚龙眼神游离不善,不顾的疼,急忙挡在柳湘莲身前。 “现在正严打我们去市里面找死啊?弟兄几个的照片都上了报了,亏你个王八儿能想出来。”周亚龙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蹭着火星就着烟屁股吧唧吧唧抽了起来,周亚龙想起柳湘莲说过的一句话,问道:“刚才听你媳妇说你们家有人当警察?在哪?叫啥名字?” “俺媳弟柳正杰,在市朝阳路分局当刑侦科科长。”蒋大牙以为这伙匪人是怕了他这个小舅子,立马得瑟起来,“兄弟,今天你放过我,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周亚龙眉头一皱,单手架住蒋大牙的后脑勺,把带火的烟头按进他的的脸上,滋滋作响,一股烧糊的皮毛味道弥漫了整个卧室。 “啊。。。。。。!”蒋大牙哪里会想到会是这样,疼得双手捂住脸,在地上来回打滚,呼天抢地。 “二猴子,去找个钳子来。”周亚龙怒喊道。“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老子是谁!我啥时候怕过事?” “***!龙哥,不用你动手了,让兄弟我来干这事!”箫音剑腾地从卧室里窜了出去,翻箱倒柜,摸了个一个小凿子和锤子回来。 “叫你拿个钳子,你咋弄了两个这家伙子?”周亚龙沉思了一会,接着说道:“恩,还是你二猴子精,用钳子便宜了这龟孙,你一定要慢慢地把他的金牙楔下来,先说好啊,金牙给我当个纪念!。” 箫音剑点了点头,招呼身边的两个兄弟上去把蒋大牙面朝天按倒在地上捆了起来,随即拿着锤凿瞄了上去。 “大哥,诸位大哥,这牙给我弄掉干啥?这可不能!”蒋大牙慌了神,捂着嘴巴身体来回扭动冷汗直流,他十分不情愿地说道:“你们不就是要钱吗?俺。。。。。。俺给!” 苦肉计是‘黑虎帮’惯用的伎俩,杨老虎还在时戏称其为‘揍扁的铁公鸡好拔毛’。先不论三七二十给这些人一顿胖揍,再怎么吝啬的人都会把根儿血给吐出来。 “你说你要是早这么痛快,还会受这么大的罪?我看你就是欠抽!”箫音剑一看得逞,心里一笑接着说道:“别怪我没先提醒你,少了这个数我们可不会走!”箫音剑伸出了五根手指头,看到周亚龙对他使了使眼色,又添了五根。 “俺的亲娘,这银行都关门了,我从哪给你们提钱去?我这只有二十万!”蒋大牙很是心疼地说道。 “这也行,二十万够我们跑路了。”箫音剑闻此乐得开怀大笑。 “咳咳。”周亚龙故意清咳一声,伸出了十根手指。 箫音剑会意哈着腰点了点头,他抹了把汗接着说道:“狗屁,没有一百万不可能放了你!”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多一分也不会给!”蒋大牙一听这些人要狮子大张口,也不顾得怕了。 “靠!找死!”箫音剑拿着锤子对着蒋大牙的嘴皮就打,“你也不打听打听,黑虎帮的二猴子是啥样的人物,我从来就是吃软不吃硬!” 随着两三声杀猪般的惨叫,蒋大牙的嘴片被箫音剑打得一片模糊,血和唾液混杂着从嘴角咕咕而出,可蒋大牙仍旧不松口说给钱。他大声含糊地嚷道:“俺兄弟可是有枪,如果他知道了这事一定把你们抓起来,崩了!” 箫音剑见了破口大骂道:“要不是被警察打了个措手不及,我们弟兄谁手里没枪?要是我手里还有枪,我非拼着我这条贱命把虎子哥救出来!” “要是有枪哪轮得上你?我早就去了!”周亚龙满眼通红,抹了抹眼眶中的几滴泪水说道:“你们叔就虎子哥一个儿子,现在他是出不来了,干了这事我你们嫂子就回家一趟留点钱给老人家用,再给虎子哥预备好棺材。” 看到弟兄们也都是义愤填膺,箫音剑瞅了眼床上的柳湘莲,趁热打铁说道:“手里面没枪,裤裆里有,干了警察的家属也算为虎子哥报仇了!” “你们想干什么?不要乱来!”柳湘莲蜷缩成一团,惊恐万分,殊不知她越是这样害怕越能刺激到这些久未逢甘霖的汉子。 在周亚龙的默许下,箫音剑和十几个汉子当着蒋大牙的面,淫笑着扑上了床。 原本就已经吓得如惊弓之鸟,时不时高分贝哀号的柳湘莲听到箫音剑的话喊‘救命’之类话语更凶了。 011 鬼之善 云开月雯,红月散发的冷淡光芒透过窗帘缝隙刺入房内,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号,被男人的淫笑衬映着,响彻了整个别墅。 柳湘莲挣扎时的哭喊激得姜三大怒,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些畜生竟然坏道上规矩,夺人钱财,竟然还**妇女,这样下一步不用猜了,肯定是杀人灭口。要知道清河县是他的地盘,是他姜三的地盘!姜三承认自己是个眼睛里容不下沙子,老虎屁股摸不得的人,他恨不得冲进去一口一个人头,吸食了脑浆,嚼碎了头骨,扒皮抽筋,点天灯!老虎凳!辣椒水! 怎奈这左道的分身法像法力如此,姜三卯足劲使劲在这看不见的牢笼中撞着,努力着,可是没用,他太弱了,打败秦尸不能证明他的强大,姜三也知道那只是侥幸而已。 慢慢地姜三不闹了,他并不是打算放弃,姜三告诉自己要冷静,保持清醒的头脑来思考,渐渐地姜三想起了香港垃圾鬼片中的一幕,好像是一个女鬼被关二哥的神像吓住了,然后那女鬼就把身上披的红纱盖在了二哥神像上。 恩,无论这可靠不可靠,都要试上一试。姜三身边没有任何布片一类的东西,只好攒了一脸盆口水憋足了气喷去,左道分身神像似乎是没有料到姜三会如此,牢笼并没有对姜三的口水加以阻拦。 只见横财神左道分身法像是被高压滋水枪射中般,一下子碎裂开来,姜三用舌头抹了把鬼汗,幸好小的时候和村里小孩玩吐吐沫吐人,他总是最厉害的那个。 “你敢如此对我!下次我一定要你魂飞破灭!”左道在其分身法像碎裂的一刻,违背天界条约下凡了。姜三那是个恶汗啊,幸亏这是个瓷做的神像,没有法像存在的天界神仙根本不能在人界形成实体,如果换成是木头或者其他更结实的,不知道左道这半人半妖的怪物会怎么对付他。 “老子等着你!”姜三丝毫没有怕的意思,回敬道。不管怎么说,和横财神左道的梁子是结下了,他一个新鬼和一个神仙斗,那不也是找死么?幸亏中国没有几个人信邪乎无比的横财神,更没有几个像蒋大牙般供奉于殿堂之上,就算有,到时候他多多注意便是。 姜三终于从牢笼中出来了,可是他出来的太晚,可怜的柳湘莲被周亚龙等人糟蹋了个遍,当看见柳湘莲倒在地上浑身都是白色浆液,下体还塞着一根拖把棍,那苍白无助,痛苦到极度已经没有表情的脸和绝望的眼神,姜三愤怒了,他变成的原本呆呆的黑笨狗变得像狼一样凶狠,滋开了长牙,上去就把坐在椅子上的周亚龙,这个罪魁祸首扑倒在地,并狠狠地在周亚龙原本就有丑陋疤痕的脸上咬了一口,一半脸皮血淋淋的被撕裂,鲜血四溅已经看不清五官。 正在淫乐的箫音剑等人被这突然出现的黑狗吓住了,真奇怪,刚才进来的时候不是把院子里的狗给麻翻了了么?难道是麻药时间到了?不可能啊,就算是这样,门儿刚才也关上了,这狗是从哪钻进来的? “二猴子你这傻货,赶紧把这死狗给我拖下来打死!疼。。。。。。,疼。。。。。。死我了!”周亚龙用一手死掐黑笨狗的脖子,不让它的嘴巴再靠近脸半分,另一只手使劲照着黑笨狗的肋骨上打,而黑笨狗却像是疯了一样。 醒悟过来的箫音剑急忙拾起丢在地上的锤子,使劲往黑笨狗脑袋上砸去,怎知,砸空了,刚才的那狗一下子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化为虚无形态的姜三嘲弄地笑了笑,这种背后开闷棍的活他怎么会不防备?闷棍这种伎俩,姜三若说自己是襄阳市第二就没有人敢站出来说是第一,太小儿科了。 “小子,当你爷爷我独步江湖,耍这招的时候你还在吃奶!”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的姜三大声说着,再次化为黑笨狗出现在另一个人面前,扑了上去,不一会,所有的人身上都留下了狗牙印。 这事情有点怪!哪有这么厉害的狗?难道。。。。。。。是鬼?箫音剑是第一个醒悟过来的,他面色苍白冷汗顺着额头滴落而下,箫音剑大叫一声“鬼!有鬼!”,头脑发热一直被姜三追咬的众人,尤其是拿了衣服捂住脸止血,愤怒无比的周亚龙听箫音剑这么一说,一下子全停下来了,刹那间五十平方米大小的卧室诡异无比,是啊,这么小的地方十几个老爷们还抓不住一条狗么?这狗会隐身?还是别的什么?对了!好像。。。。。。这狗刚才还在说话,天,真的是鬼吗?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响,如果不是这表的秒针还在动,所有的人都以为时间已经静止了,而那狗也没有再出现。 几分钟过后,还是箫音剑先开口了“龙哥,今天这事太邪性了,我们还是快逃走吧!” “逃?为啥逃?别怕,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谁见过?二猴子你见过吗?我告诉你,就算有鬼老子也不怕,你信不信,如果他敢在我面前再出现一次,我就生撕了他,如果是女鬼的话那就更好!我就当着你们的面把他给强。。。。。!”周亚龙满是鲜血的脸上,狠毒之色溢严于表。 “是谁要生撕了我?”姜三猛然现形,本来隐身正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蒋大牙给真弄死最爽的姜三,听见这话坐不住了。一个硕大的人头呲牙咧嘴地飘在半空,很是耍嵌狭训墓硌浪淙还共怀墒裁赐惨Р凰廊耍悄美聪湃嘶故呛芄苡玫摹?br /> 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鬼啊!不过这鬼头怎么这么面熟?这是?姜三?我说我们来清河县的时候问他的那些个小弟,谁也不知道他的去处,原来他已经死了!把话已经说绝的周亚龙其实是最害怕的那个,到了这份田地如果周亚龙的怯意被箫音剑他们看到,他这老大肯定是当不安稳了。 人最怕的是对未知的恐惧,但是一旦未知变成了可知,在绝境之下,人往往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姜三哥你怎么死了?我前些天还寻思着找你喝酒呢!”纵然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周亚龙还是强忍住了怯意,“在你的地盘上闹事真是对不住了啊!我们也是被逼的,你就通融通融吧,你走你的奈何桥,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等到逢年过节我和二猴子还会到你坟前给你烧点纸钱!” 箫音剑等人被姜三的突然出现吓得汗毛倒竖,不过当他们看清楚这鬼头原来是熟人姜三,老大周亚龙竟然不怕还顶在了最前面,也就没有人怕了。 多么好的老大啊,什么事情都一人抗了!就算姜三想杀人也是他周亚龙先死,箫音剑随即声援道:“是啊!姜三哥,你还记得我二猴子吗?上次你来我们余庆市还是我陪着你去窑子洞里耍呢!” “姜三哥,还有我,我那个时候给你点烟,你还记得不?” “我。。。。,我给三哥你倒酒来着!” “我们一起泡的澡堂子!” “如果你们还喊我一声哥,就早点滚蛋!没有我的同意就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这就是不对,你们坏了道上的规矩,杨老虎呢?让杨老虎来跟我说话,你们还不够资格!”姜三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恩,名头响就是好啊! “姜三!别给你脸你不要脸,刚才那狗是你变的吗?你看看你做的这糟瘟子事儿!弟兄们哪个没被你咬?”夺了杨老虎大权的周亚龙最忌讳的就是这件事情,他要告诉姜三,告诉这里的所有黑虎帮成员,他,周亚龙现在是正经的黑虎帮老大!“我表哥现在进去了,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说!我有这个资格!” 姜三没想到这周亚龙会有如此? 家鬼异闻录 第 4 部分阅读 词驴梢哉椅宜担∥矣姓飧鲎矢瘢 ?br /> 姜三没想到这周亚龙会有如此胆量,这更让他气恼,他姜三成名之时周亚龙表哥杨老虎还是小混子呢,***,先解决了周亚龙这小子再说! 只见周亚龙不慌不忙地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护身符,这是信巫事的周亚龙高价从龙虎山一个老道士那买来的,有百邪不侵之能。姜三如子弹般飞去,他自信在这种速度下,没有人会活着,可是他想错了,周亚龙的护身符发出了金色的光芒,把他给弹飞回去,和左道的法力给他的感觉不同,这金光是至阳之光,具浩然之正气,姜三感觉他的鬼头在这光芒照射之下就要融化了,姜三眼睛一转,再次攒了口水喷去,可还没接近护身符就被蒸发。 周亚龙也是个恼啊,平时戴粗重金项链的他总嫌这护身符戴在脖子上不好看,要是早点带上这护身符怎么会遭受姜三的犬咬? 现如今如果姜三再化身为犬也是个好办法,能免疫神物光芒的灼烙,可是变成黑笨狗之后就是实体,也就是真的狗,这样如过被屋子里的这十几号人围攻他会深受重伤,搞不好会死!姜三不能确定化为狗之后再死一次会发生什么。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姜三是不会做的。现在姜三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去搬救兵。姜三闭上眼睛默念反召唤术,一下就来到了魏蒙身边。 魏蒙还没有睡觉,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里玩杂耍的小沈阳呵呵地傻笑。 几近虚脱的姜三瘫软在在地,冲着魏蒙喊道,“快,快!快拨110!” 012 柳正杰 电影院内低声笑语,你我交耳相谈,那沁心的淡淡香水味,是恋人的味道。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四目相对,你我只需微微的笑,不用多少言语,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爱情就这样悄悄的来到。 年轻有为,高大帅气的柳正杰是襄阳市朝阳路分局刑侦科科长,在一天繁忙的严打活动过后,柳正杰和恋人王花依一起在电影院幸福无比地看电影,柳正杰的姐夫是清河县有名的富户蒋金贵,而这王花依有深厚的家庭背景和有钱的老爸老妈,并且,她长得也是秀丽挺拔漂亮的无以复加,这种结合怎么能不让旁人羡煞! 电影院内放的是《画皮》,这凄美的爱情故事总是对女人有着强烈的杀伤力。 正看到狐狸精为心爱之人身死时,王花依小鸟依人很是让人疼爱,紧紧地抱着柳正杰强壮的胳膊,仿佛是害怕这一分美好的突然消失似的,柳正杰傻呵呵地笑着,单手拥住王花依的腰际,用肢体来告诉她,不要怕,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一辈子! 可就在这个甜蜜蜜地蜜流满心之时,王花依的手机炸开了响,是谁好死不死的打电话?气死我了!王花依目不转睛地盯着大萤幕,随手一按拒绝接听,可手机还是响个不停,王花依气结,只好看到底是哪个混蛋的来电。 “花依是我!” “姜三,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不要再来纠缠我,我的男朋友可是警察,信不信我叫他开着警车过去找你!”王花依额头冒出了两根黑线,要不是柳正杰在她身边,依照她的脾气早就开骂了。 “我不找你!你男朋友不是叫柳正杰么?我找他有事!” “你一个混混找警察做什么?”王花依皱着眉头,想了想接着说道:“姜三,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做什么对我男朋友不利的事情,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姜三在高中的时候和王花依一个班,那个时候他追求过王花依,小孩子么,什么也不懂,他一个被希望工程供给的穷孩子追一个富人家女儿会有什么希望?姜三早就不再年轻,早已经学会了放弃不符合实际的幻想,只是他一直保持着对王花依的关注度,他喜欢的人么,自然就希望她过的好。 姜三哭笑不得,他急忙说道:“放心,我可以对**发誓!” 柳正杰很不快,这是哪的小子不知道死活,知道他是警察还敢骚扰他的女朋友?“花依,给我手机,我吓唬吓唬他,让他不再骚扰你!” 王花依担心柳正杰会出事情,最近严打这么紧,纵然是表面光鲜的警察也是会遭受到黑社会的报复,刑警更是这样,谁也不知道做刑警的人什么时候就没了。 “正杰,答应我,不要说难听的话,姜三,他早就在襄阳市混出来了。” 王花依眼睛中的浓厚深情让柳正杰心里一软,只好点头答应。 “喂,你好,我是柳正杰,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柳正杰快速地在大脑中思索这个叫姜三的人的资料,终于他想起了这个人,这个叫姜三的家伙,他在姐夫蒋金贵那里见到过。局子里的弟兄也曾忠告过他‘宁惹阎罗王,不惹王家庄。’说的就是王家庄的姜文——赖子姜三。 “柳正杰,你姐姐和姐夫出事了!赶快来吧!” “什么?”柳正杰听到以后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恼怒万分地说道:“我告诉你姜三,我不管你有多厉害,如果你敢伤害我姐姐,我就找你拼命!” “小子,别冲我吼!我告诉你,蒋大牙家现在被一伙人包圆了,你姐姐也被糟蹋了,那些人我认识不假,但是我拦了,还受了重伤,我和你姐夫蒋大牙的关系你也知道,如果你不赶快来的话,你姐姐会不会被那些人杀了,我就不知道了!” 柳正杰怀疑这是姜三设下的陷阱,他最近打击的一些黑社会份子中可能有姜三的人,他们肯定是在去姐姐家的路上设了埋伏,柳正杰留了心眼,问道:“是不是就我一个人去?” “啥?一个人要是能打得过十几个汉子我不早帮你解决了?把你们局里的人全都叫过去!造个包围圈把那些人全送牢里!要不是该死的110总是占线,我也用不着和你废话!” “好,我马上去!”柳正杰明白了,他知道姐姐恐怕是真的出事了,用狗脑袋就能想明白哪有设埋伏的人巴不得自己这边人全过去的呢?柳正杰告诉王花依先回家,打电话通知局里和清河县的警员,然后开车疾驰而去。姐姐,你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柳正杰在心里祷告。 姜三想了半天觉得不妥,于是喊着仍旧没心没肺看着电视上瘾的魏蒙,到蒋大牙家再去一趟,他倒不是怕周亚龙一伙逃跑,他怕的是周亚龙为了毁灭证据把该死的蒋大牙家一把火烧了。 到了蒋大牙家后,果然如姜三所料,周亚龙等人在各个房间里灌了汽油,携款潜逃了,那三层别墅和周围的房屋连同狗舍皆是浓烟滚滚,姜三强按下怒火,冲进去救人,化为虚无的他是不怕人间火焰烧灼的,不一会连同柳湘莲在内,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一家老小十几口人全被救出来了,却单单不见蒋大牙本人。不是姜三不想救,他在卧室里原本蒋大牙昏死去的地方根本没有瞧见蒋大牙的踪影。 蒋大牙一家老小被救出来时,一个个都傻愣愣的或站或坐在地上哭泣,是啊,人由死亡之中逃脱,任谁都会是这种表现,然而一个人除外,那就是被糟蹋了的柳湘莲,她还是那种绝望之极的表情和眼神,让姜三看得隐隐作痛,这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 没多久柳正杰和襄阳市的警察已经到了,可仍旧没见到清河县的警员。 “姐姐!姐姐!”柳正杰大眼一扫,看见姐姐还活着,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姐姐!你怎么了?姐姐?我是正杰啊!你。。。。。。你看看我好不好?”任凭柳正杰怎么摇晃柳湘莲也没有任何反应。柳正杰看着只盖了魏蒙上衣的柳湘莲哭得一塌糊涂,忽然发现他很恨自己警察的这个身份,恨警察号称人民的保护者,却连最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 姜三在一旁看见这幅感人鼻涕下流的画面实在是受不了了,柳湘莲这个样子在中医里应该是失神发作,这个好办,鬼的口水不是能醒神么,当初救醒魏蒙的时候多管用啊!啊呸!一口鬼口水远距离喷到了柳湘莲的脸上。 口水之下,柳湘莲缓缓清醒,当她看见是弟弟柳正杰的时候,嚎啕大哭,柳正杰也是泣不成声。当柳湘莲泣声稍缓,柳正杰问及发生了什么事情,柳湘莲却不回答,哭得更厉害了。 柳正杰在电话里听姜三所说姐姐被人侮辱的事情,不敢再问,他只是纳闷,蒋家十几口人在被绑着的情况下是怎么被人从房间里救出来的?如果不是一个专业的消防队,在浓浓大火之下怎么能做到这一点?要是这样说的话,说不定是姜三有意这样做?他图什么?准备打入警察内部?或者?柳正杰越想越迷糊,他那专业级别的刑侦逻辑思维已经袅成一团,有太多的不合理之处。 柳正杰喊来一个女同事,帮忙照看柳湘莲,他走到姜三专门交代过把脸和身体裸露皮肤用木炭抹黑的魏蒙身边。“这位小兄弟,这些人是你救的吗?”柳正杰问道。 “有个大哥受了重伤,他让我来救人。”魏蒙一脸茫然,傻呆呆地缓缓说道:“他说救了人就会有人给我钱花!” 魏蒙把无辜的表情和眼神演到了极致,隐在一旁姜三不由地小声称赞,像,真像!演得多好啊!这小巴子看了几天的电影就能把演技发挥至如此境界,真是演艺界的好苗子啊! 直觉告诉柳正杰他眼前的这个男孩不简单,可是魏蒙那表情实在是太。。。。。。,怎么说,太像温室里的乖宝宝了。“我是说,这些人是你一个人救的吗?” “啊!你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哪!”魏蒙指了指还在哭泣的蒋家众人,伸出黑手,张得大大的,准备管柳正杰要钱。 柳正杰惊诧地看着魏蒙,他眼睛中乖孩子,如果是真的,那么他受了多少苦啊,那可是火灾现场,一不小心把命都搭上了。柳正杰把钱包里的钱掏了个精光塞进了魏蒙那双黑黑的手里表示酬谢。 其实蒋家众人是怎么被救出来的,他们自己也搞不明白,他们都在屋子里被烟熏得摸不着北,眼睛花的只顾得上流泪,能出来就谢天谢地了,谁还能注意救他们的人是谁? 先前消失不见的蒋大牙抱着一堆东西从别墅后面跑了过来,干咳之声连连作响。这些东西是蒋大牙奋斗了多年的积蓄,是藏在后院仓库里的存折、工厂合同、房产证之类,蒋大牙可以不要老爸老妈,可以不要媳妇,但是绝对不能没有钱。 “正杰!正杰你能来实在太好了!我得救了!”蒋大牙一见柳正杰哗地一把鼻涕一把泪,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 原本看见姐夫应该喜悦无比的柳正杰看到只抱着家产出来的蒋大牙顿时怒了,柳正杰猛地窜上去抓住了蒋大牙的衣领大声喊道:“蒋金贵!你看看,你看看我姐姐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只顾你的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蒋大牙战战兢兢地把事情发展前后断断续续告知柳正杰后,柳正杰明白了,他紧握拳头暗暗发誓,黑虎帮,我一定要把你们全抓住枪毙了! 013 红衣 被火烧过的残壁断埂,轻轻一碰便摧拉崩裂,记得,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以为它是天堂,每个人的笑容都是暖洋洋的,还记得,当初的那棵矮矮的小树上的字,现在已经需要搬着高梯才能看见了,三层的别墅每一个角落里都有过许多的欢乐,可是渐渐地这里变成了监狱,或者说地狱更贴切一些,什么时候那些人的眼神开始变了呢?变得那么。。。。。,狠毒?哦,是鄙视才对。 为什么没有人能够了解另一个人心中的痛苦,为什么选择救了家人却埋葬了自己?为什么他们埋怨当初救了他们的女儿不早点死掉?他,他谁也不喜欢,他只爱他的钱,为什么要答应他?为什么答应他去陪一些领导,客户,甚至还有街上的混混?这些,是报应吧?人也许应该活的自私才对! 该死么?是的,以前还可以苟且偷生,因为那丑事很少人知道,现在不一样了,他们都知道,他们都在指指点点,也许只有死才能解脱吧,也许只有死了! 蒋大牙你真的不是个男人,恨你,好恨啊! 随着一个椅子的倒掉,一个美丽的可怜女人穿着她初嫁时的红衣,上了吊,这是她唯一拥有的没有被烧毁的衣物了。 柳湘莲的父母因为知道了女儿被人侮辱,找上门来破口大骂,他们容忍不了一个清清白白几辈子的家庭出了这么一个**,一个妓女,一个躺在地上谁都可以玩弄的女人,可他们当时忘记了正是这个他们骂的狗血临头的女儿当初出卖了自己的感情,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去换了钱让他们看病。 在柳湘莲上吊死后,柳父柳母才恍然醒悟,他们哭得比谁都痛,可是什么都晚了。 柳正杰出了趟任务回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当初他劝了姐姐好长时间,姐姐总是笑着不说什么,柳正杰知道姐姐的痛楚,他是了解姐姐的,可才三天而已,姐姐就去了。 柳正杰发了疯似的找到了蒋大牙,一拳上去就把蒋大牙缝好没几天的嘴唇再次打裂。“当初我是怎么跟你说的?看好我姐姐,你***忘了?我告诉你蒋大牙,我知道你有钱,但是你的钱不够还我姐姐的命!” 蒋大牙郁闷了,捂着流血的嘴巴不敢做声,他觉得他相当的冤枉,这不是岳父岳母把柳湘莲逼死的么?打我做什么?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她吗?我不要赚钱了?我不赚钱谁去养活这一家老小? 柳正杰横皱眉头恶狠狠的说道:“蒋大牙,这次我姐姐的葬礼给我办得像样些,我知道你抠门,但是这次你要是敢该办的事情没有给我办好喽,我就让你再尝尝我的拳头!”说罢柳正杰一拳打上了柳湘莲当初嫁到蒋大牙家种下的,柳湘莲和柳正杰一起刻上名字的树,只听喀吧一响,大腿般粗的树轰然倒地。没有了姐姐的的地方,就没有必要再有这棵树了! “放心放心!我一定办好”蒋大牙打了个哆嗦,仿佛看见了自己被柳正杰毒打的那一幕。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难过就自然有人高兴。 姜三真是高兴极了,前些天干的那十几分钟的体力活,一下子就赚了一千多块钱,这对于以往月收入才三千多的姜三来说不能不说是件好事情,现在姜三巴不得多出现几次火灾,然后他和魏蒙演上一段双簧,嘿嘿,说真的,魏蒙这小巴子很有培养前途么! 魏蒙改头换面穿上了新装,再也不用穿姜三那肥硕的衣服了,长发削短十分时髦,手里还拎了两大包零食,像什么肯德鸡啊,麦当劳啊,还有娃哈哈,魏蒙尤其是对蘸了番茄酱的薯条最情有独钟,拿着滚上一滚,红红的好吃的! “我说哥,我觉得咱兄弟俩那天干的事情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你看那个什么银行,我看不错,你去直接抢了吧!”魏蒙嘴里塞满了薯条,含糊不清地说道。 姜三被魏蒙说的一愣一愣的,得,上次还喊银行为钱庄呢,进步不小!肯定又是从电视里新学的。姜三摇着头像拨浪鼓一般,他理直气壮,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怎么想侵占国家的财产呢,再说银行里装的可全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哪!作为一个新世纪的四有新人怎么会有如此龌醝的想法?” 魏蒙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姜三,仿佛是重新认识了他。哪知姜三接下来又说了一句,让魏蒙一下噎住了。 “我准备打那些有钱人的主意,看见一个宰一个,看见两个宰两个,特别是蒋大牙那混蛋一样的家伙,上次我怎么没想到蒋大牙家那个破烂仓库里有好东西?要是拿到了手,你我还用得着吃这些垃圾食品么?到时候哥带你去吃海鲜,鲍鱼鱼翅,管饱!”姜三恨得咬牙切齿地说道。 魏蒙眼冒绿光,馋得要命口水直流,上下嘴片吧唧吧唧地,仿佛已经吃到了嘴里,没办法谁叫魏家寨没有海鲜呢!魏蒙正想问清楚姜三这鲍鱼和鱼翅是什么,到底哪个好吃的时候被一个警察喊住了。 “小兄弟,你还记得我吗?”柳正杰从蒋大牙家出来时心情极为恶劣,他毫无目地在大街上走,没想碰巧遇见了当初救他姐姐的男孩。 魏蒙看了柳正杰一眼并没有说话,按他刚看过的对古装剧的理解这些穿制服的人是应该叫官差的吧,是官差那么就是朝廷的走狗了,对一个狗的犬吠魏蒙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理会。 “小兄弟?我刚才怎么看见你在和谁说话?那个人呢?走了?”柳正杰试图从苦闷的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但是没成功。 “不是人,是鬼,落头氏知道么!”魏蒙白了柳正杰一眼,阴森森地说道。如果不是看在他给自己钱的份上,魏蒙肯定是不会搭理柳正杰这朝廷的走狗。 “鬼?落头什么?”柳正杰被魏蒙整的笑出了声,“小兄弟,我看你还没吃饭吧,我请你下馆子!” 什么是馆子魏蒙有些搞不清楚,大概和酒馆差不多吧,魏蒙继续往嘴里塞薯条,嗡嗡地说道:“有鲍鱼鱼翅么?” 柳正杰没有想过魏蒙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鲍鱼鱼翅是他一个小小警务人员能吃起的么?可是既然救了姐姐的恩人提出这种事情,他也只好想办法解决,虽然姐姐已经不在了。 柳正杰打了个电话,王花依便开车把钱送来了,这是柳正杰第一次开口管王花依借钱,他觉得很尴尬,可是王花依并不这样想,她倒是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了一步,以后结了婚哪还用分彼此! 王花依对柳正杰的亲密让姜三酸透了,每个男人看到心里喜欢了将近十年的女子对别人好都会心里难受的紧。“吃,吃死这王八蛋,专找大个的要啊!”姜三把嘴巴凑到魏蒙耳朵旁小声嘀咕。 从吃饭开始,王花依的嘴巴一直就没停,不是问魏蒙家住哪,就是问他父母怎么样,在姜三的嘱咐下,魏蒙一一解答,当问到其有没有女朋友时,魏蒙摇了摇头,这下倒好了,王花依像是打了鸡血,兴奋无比,非要把她的表妹介绍给魏蒙,这一切不能不让魏蒙厌恶,最后魏蒙干脆不说话了,闷着头猛吃。 王花依一看无趣,和柳正杰聊了起来,当闻及柳湘莲的死讯时,王花依哭了起来。 是啊,多么漂亮的女人啊,姜三不由得为柳湘莲抱屈。可是当姜三听到柳湘莲是穿着红衣服吊死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这女人上吊自尽本就很不吉利,容易成鬼,尤其是穿着白衣和红衣的女人,白衣为怨气,红衣为怒气,化为厉鬼之后黑白无常不扰,地狱冥兵不惊,白衣吊死非怨气不消不能超生,红衣吊死非怒气不释不能轮回,其怨怒的大小与吊死鬼的能力成正比。 魏蒙也是微微一颤说道:“要小心你姐姐,今夜子时莫入内殿。” “什么意思?今天晚上守灵,又不是回魂夜。”柳正杰不解,按照清河县的规矩来说,守灵要三天,需要家中的眷属在内堂死者的棺材旁睡三个晚上,而头七回魂夜为了不惊扰幽魂的回访,子时之前所有人都要躲进屋子里,不开门,不说话。 魏蒙没有兴趣对柳正杰废话,道:“今天晚上我去守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柳正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小恩公既然这样说了,只得点头答应。 绿莹莹的草地在烈火烧烤之下已发黄,长长的短短的参差不齐,雨滴淅沥沥地浸润着火烧干裂的大地,并冲走了残留落满在上面的黑灰。月亮还在,没有云彩,今天的雨下的真是很怪,像是凭空生出来似的。 姜三本以为魏蒙跟他混的这几天已经恢复到一个正常年纪孩子模样,谁知一点没变,还是这么早熟,说话老气横秋不说,让人觉得酷的要死,一句废话都没有,非常欠扁。不过能让情敌柳正杰吃瘪真是很高兴,姜三很疼爱地舔了舔魏蒙的手。 “你能不能整点新鲜的?别没事跟狗一样成吗?”魏蒙皱着眉头无可奈何地说。 姜三听了嘿嘿一笑,“没办法啊,我现在除了变成狗以外就只会变成黑山羊了,你说我就只剩下一个头,还能整啥新玩意?” 魏蒙很奇怪姜三为何会有变化之能,虽然他知道每种鬼都会有天赋,可是没有听说过落头氏能变化的啊,飞头蛮顾名思义应该是只会用头像蛮子一样乱飞才对。当然,姜三才不会笨到说他是偶然在红莲鬼丹的帮助下学会的,如果这样说了不知道魏蒙会怎么想怎么做,只用一句‘我生时是人杰,死亦为鬼雄!我***是天才无师自通!你知道个屁呀!’糊弄过去,魏蒙问过之后也不再说什么。 雨停后,一股强烈的阴气夹杂着愤怒的情感,从内殿棺材中缓缓流动。魏蒙看了看天,子时将到,如临大敌,对着姜三说道:“今日柳湘莲必化为厉鬼,你我均要小心应对!” 姜三毫不在意地点点头说道:“那最好,我刚好很寂寞,需要一个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她。”姜三回想着柳湘莲身体的那一抹白嫩,溜出了口水。 穿着孝衣的柳正杰刚好从内殿掀开了布帘,他看到魏蒙在自言自语,很是纳闷,不行,等有时间了一定要把小恩公魏蒙送到精神病医院仔细检查检查,柳正杰冲着魏蒙笑了笑,如厕后又接着回去守候柳湘莲的灵柩。 现在的汉人已经快失去了传统,什么事情能省则省,更别说抠门的蒋大牙了,灵堂之上“五供”不全,防止家眷尸变和化厉鬼的铜镜更不用提了,蒋大牙竟然找了块破镜子代替,看得姜三直摇头,内殿也一定也好不到哪去,如果不是对前殿摆放的纸人过敏(姜三想起那个母夜叉似的红莲),他一定要过去看看清楚,让魏蒙当场揭发蒋大牙这个吝啬鬼。 蒋大牙似乎是觉察到了死后的柳湘莲对他的恨意,一个劲畏畏缩缩地发抖,双手合十,嘴里嘟囔着什么。 灵堂的灯忽闪了几下,整体全灭,月光透过幔纱照射在柳湘莲的遗像上更显得她美丽的脸上透露的哀伤浸染,除了她的弟弟柳正杰外,这个女人的一切都是个悲剧。 姜三知道香港烂鬼片中一般都会搞这种噱头,于是静静地躲在阴影下,等待柳湘莲化为的红衣吊死鬼的出现。 “蒋大牙!你是不是拿了烂电线和烂灯泡来糊弄?我怎么告诉你的?你***是不是找死?”柳正杰摸黑抓住了蒋大牙的衣襟破口大骂。 蒋大牙害怕地急忙劝慰道:“正杰,你别急,等五分钟,就五分钟!一会还不来电你再揍我!” 仿佛是老天也在帮蒋大牙似的,柳正杰瞅着手机上的时间读秒,果然五分不到,灯又亮了,蒋大牙松了口气,他知道练过硬气功的柳正杰的拳头不是吃素的,他不能保证自己的脆嫩的骨头会有今天见到的那棵树坚硬。 魏蒙大喊一声“糟了”,不顾蒋家内眷的阻拦冲进内殿看了一眼,然后双拳紧握,扭过头对着蒋大牙问道,“你告诉我,你请了哪家的法师?” 姜三也发现了不对,柳湘莲灵柩内的那股阴怒气忽然消失不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三回想起来刚才灯灭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从外面走进了内殿,之所以在短时间内记得清楚,是因为那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一个透体通黑的葫芦,瞬间的黑暗之下,人的眼睛都是需要时间来调整的,可别人看不到不代表已成鬼的姜三看不到。 柳正杰本来看到小恩公魏蒙不礼貌地掀开幔帐冲进姐姐的内殿很恼火,但他还是决定等一等,因为他也觉得蒋大牙让他等五分钟灯就变亮了有古怪。 蒋大牙先是松了口气如临大释,说道:“我请法师做什么?不花钱啊?没事了没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哎,小伙子,当初是你救了我老婆一次吧?只是可惜她。。。。。。,不说了,我替她谢谢你!”蒋大牙走过去紧紧地握住了魏蒙的双手,硬生生地挤出几滴眼泪鼻涕下来,显得悲戚异常。 姜三变化为狗,在刚才他看见的那拿着葫芦的中年妇女停留时间最长的地方嗅上了一嗅,这味道,真臭!这种难以忍受的气味好像在哪闻到过,姜三的大脑短路了片刻,这怎么和那个给周亚龙算命的老家伙身上的味道一样?难道是化了妆?姜三把他发现的事情告诉了魏蒙,只是这声音在旁人耳中化为了犬吠。 魏蒙脸色先是一变,说道:“还说没请法师?她的灵魂怎么不见了?” 蒋大牙还欲狡辩,这惹恼了姜三,姜三怒喊一声:“别跟他废话!揍他个妈了比的!”就扑了上去。 魏蒙也不含糊,看了几天古惑仔系列电影的他迷上了群殴,还一直叫嚷着要学山鸡跟着姜三,打个铜锣湾当扛把子。就这么一人一狗把蒋大牙打得屎尿欲出,无力还手,只得哀求柳正杰看在他姐姐的面上伸出援手。也不知道是不是蒋大牙在他家混得人缘实在太差了,蒋大牙的爹妈亲戚朋友全都选择了漠视。 柳正杰看魏蒙和不知哪冒出的一条黑笨狗打蒋大牙打得热闹,哭笑不得,法师?灵魂?什么乱七八糟的?刚要上去劝阻,别让小恩公闹出人命来,魏蒙就停下了。 魏蒙兴奋地眼白全然尽显红丝,嘿嘿一笑,他没想过这人一下把怒气发出来是这么舒服,以前在魏家寨真是憋坏了,现在求他回去他也不想再受那个窝囊子气。 姜三在蒋大牙大腿上留下几个牙印后对魏蒙说道:“等有空了再收拾这个混蛋,走,现在那老娘们应该还没有走远,我们跟过去看看。” 魏蒙对着黑笨狗点点头,正欲离去,柳正杰一把拉住魏蒙说道:“小兄弟你这是要去哪?” 魏蒙白了柳正杰一眼说道:“我要去救你姐姐!” 柳正杰惊讶地张大了嘴,他姐姐柳湘莲不正在灵柩里躺着呢?难道是有人偷尸?这么多人守着谁能啊?“小兄弟,你是不是发了烧或者。。。。。。?”柳正杰越发觉得他的这个小恩公应该去精神病院了,这可是很明显的精神分裂妄想症。 魏蒙不想再白费口舌,撇开柳正杰的手便跟着姜三离去。 014 天机老人 子时的夜晚总是如此寂静,新雨之后偶尔会有一两只树蛙鸣语,天空中弥漫着潮气,地上几片积水偶尔在谁的脚面溅上一两点水滴。 幻化为黑笨狗的姜三低着头地嗅着地面,不停地打着喷嚏,这味道真他娘的让人恶心,姜三怀疑这老娘们是不是拉完了屎没有擦屁股就出来了。味道越来越浓厚,姜三听到了一个人亦步亦趋的走路声音就在前方,他抬头一看,这不是那个中年妇女,也不是那个算命老头,可是这气味。。。。。。,还有他身上的奇怪葫芦,姜三想,如果那人会易容术的话,就一定是他了。 “魏蒙,我先过去探探路,你先等着!”说罢姜三就装作是一只偶尔经过的流浪狗,小心地跑过去。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胡子长而未有整理,杂草一般,没有表情的脸麻木而阴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的脸是死的,姜三绕到了他的前面时不时地回头张望。 忽然姜三感觉两眼一花,人不见了!姜三感觉有点不可思议,难道那个人也是一个鬼?不,那人身上带着强烈的阳气臭味,是人不会错。姜三和魏蒙之间的契约产生了感应,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来,是魏蒙?魏蒙有危险!姜三直接用反召唤术闪到了魏蒙面前,果然,那个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魏蒙身后,而魏蒙还在眼巴巴的看着前方,也不清楚那人为什么突兀地消失了。 中年男子只轻轻一掌朝着魏蒙推去,这一掌蕴含的法力让姜三如芒刺在背,颤抖不已,这是多么强大让人不可凝视的感觉啊,如果这一掌拍实了,魏蒙肯定会死!姜三来不及思考一跃而上,替魏蒙挡下了这一掌。 这是姜三第二次遭受如此重击,上一次还是在魏家寨刚变成鬼的时候,红莲的那轻轻一巴掌也是这样的感觉,是不可抗拒的强大力量。不,这中年男子的实力恐怕还在红莲之上。中年男子的掌力透过姜三打到了魏蒙身上,魏蒙只来得及“嗯”的一声闷响便到地不起。 中年男子发出刺耳的笑声,仿佛是嘲笑姜三和魏蒙的自不量力,还是那样亦步亦趋地走了。 姜三被拍扁了,如同一只用脚狠狠踩过的虫子,可以想象一下被压路机压过的死狗的模样,姜三不由地想起了在蒋大牙家遇到的横财神左道的分身法像,如果那个时候左道下凡成功也许他也是这么不堪一击吧?姜三彻底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和那些只在传说中出现的强大神怪相比,他们是大山,而自己则是一只小蚂蚁。 姜三的法力不够支持他继续幻化,变为了原来飞头蛮的样子,就那样躺在魏蒙的背上任凭自身的魂魄慢慢地变得透明,接下来就是彻底消失于三界之中。 姜三很不甘心,在魏家寨死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为什么总要想起魏家寨那个破地方呢?也许是因为那个地方是他的终结吧,也是另一个开始,他刚刚接触到了这个凡人无法触及的世界,也要这么终结么? 答案是否定的,一个莹润的光芒闪过,姜三仿佛是刚冲满了电一般深吸一口浊气,魂魄以光的速度再次凝聚在了一起,是的,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姜三又回来了! “魏蒙!魏蒙你醒醒!”姜三用舌头舔着魏蒙的脸,他知道魏蒙并没有死,就像那次被魏洪鹤打得那么惨都没有死一样,姜三知道这个小巴子是个演技派的高手。 “别舔了,换个新花样吧。。。。。。。。咳咳。”魏蒙趴在地上,声音沙哑而细微,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死,快,你不是会用法术恢复么?赶紧的啊,实在不行我们还追上去给那个家伙来上一闷棍,打不死他吓死他!”姜三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可是真正的死里逃生啊,是啊,刚才姜三自己也认为他要消失于世了。 “我的法力被打散了,受伤也太重,。。。。。。咳咳,你还是快点叫救护车吧,我昨天看的那个护士姐姐长的不错。”魏蒙傻乎乎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偷看你放在柜子底下的片了,你不会怪我吧?” 姜三一愣,那可是他珍藏多年饭岛爱的护士装V,竟然被这个早熟的家伙找到了,不行,下回得藏个好地方,那可是绝版的东西! “我怎么会怪你呢?你以为我是那种小气的人?等你好了,哥带着你一起看!”姜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大言不惭地说道。 姜三打了急救电话,不一会魏蒙惦念的恐龙护士大妈附带着医生大叔们就来了,魏蒙这才明白一个道理,不是所有的天鹅都是白的,也有可能是黑天鹅,魏蒙看了护士大妈一眼就觉身体痛楚无比。 而这个时候的把魏蒙打至重伤的中年男人也好不到哪去,他从太上老君那里‘借’来的紫金黑葫芦被偷了。 中年男人乃是天帝飞升前一股冥顽不灵的浊气化成,在不知多少万年的浑浑噩噩之后终于开窍,又经数万年修炼终于在数千年前修得人形,有‘上可晓天机,下可知人事’之能,自称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夜观天象,推算出一个飞升之妙法,必杀之连环局。于是他炼制了十七粒小鬼合成的红铅丹,这红铅丹需要十七个精壮男子服用,接连行房于同一三阴出世的女子,便可借阳精把鬼气注入,然后女子暴毙形成鬼母,鬼母会吃掉这些精壮男子形成十七天鬼母。这十七天鬼母若再和天机老人的鬼王交合重生出那十七只小鬼,鬼王每天吃一只,第十七天连同鬼母一起吃掉,鬼王就会大成得道,届时,只要炼化鬼王吃掉鬼丹之后,就可飞升成仙再次追随天帝左右,一般修真者会遇到飞升时的天劫这东西么,对他这个天帝放的屁而言,肯定是要开后门的。 天机老人算过后,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是爻卦,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意思是说这事情啊,成中不成,不成中成,不成也成,成也不成,会有其一。他还是第一次得出这样的卦象。可无论怎样这都是一个可以早日见到天帝的大好机会,天机老人只得顺应天意,顺势导之,到时候到底成不成那就要靠个人的手段了。 按照卦象所示,他变成老头在大街上卖卦,遇到了一个匪类,只是浅浅地提及卦象所示,这匪类便感激戴德,乖乖的收走了铅丹,还给了天机老人几张纸钱,殊不知其已被算计。为了能让事情进行的更顺利一些,天机老人还给三阴之女的丈夫所供奉的横财神左道打了招呼送了财礼,怎知爻卦就是爻卦啊,三阴之女躲过了这一劫,他费了十七乘十七天的时间炼制的铅丹算是白费了。 后来又算得三阴之女三日后必死化为厉鬼,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有了鬼母收走一个极品吊死鬼炼化喂了鬼王吃也不错,只是可惜了这三阴之女和他的鬼王一样,万年才出世一? 家鬼异闻录 第 5 部分阅读 后来又算得三阴之女三日后必死化为厉鬼,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有了鬼母收走一个极品吊死鬼炼化喂了鬼王吃也不错,只是可惜了这三阴之女和他的鬼王一样,万年才出世一个!而这种能练成十七天鬼母的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碰到,这实在是需要极大的机缘。 其后,天机老人算得此三阴之女丈夫吝啬胆小,于是寻机化成一中年妇女声称免费为其算卦,说其妻,子时变鬼,欲索其命。蒋大牙自然很害怕,求救于天机老人,于是天机老人趁机收了这极品红衣吊死鬼。 ‘子时东行必有争端’,又是一个爻卦,天机老人纳闷了,这变故到底是天命使然,还是有谁在做怪?天机老人虽然‘上可晓天机,下可知人事’但是这鬼精灵怪畜生之属他就不知道了,毕竟连天帝也未经轮回历地府,天帝况且不知道,他又怎么能通晓? 天机老人是气得实在不行了,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话,那他一定要看看这敢坏他好事的究竟是谁。天机老人故意再次变幻了面貌亦步亦趋地走,果然,不知道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追了他一路。天机老人掐指一算,自废百年功力见得真机,他很惊讶,追他的这竟然不是什么鬼精灵怪,只是一个凡人。 当这个凡人派他的黑笨狗走向自己时,天机老人明白了这个凡人为什么能找到他了,一切都是那条黑笨狗。天机老人知道自己臭,凡人嗅不到什么但是畜生可以。 天机老人大怒,一个卑微的凡人也敢鬼鬼祟祟地跟踪他?不知道他是天帝的浊气么?于是天机老人趁着那小子正在偷看转瞬到他身后准备给他一掌,是你小子坏我好事?这一掌下去拍实了你就死定了!永远也不会再坏我好事了吧?哪知道这小子的黑笨狗有灵性,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挡住了他这一掌,天机老人大为惊讶,这狗多好啊,比二郎神的那只哮天犬还孝顺主人!只可惜这一掌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天机老人临走苦笑了两声,为这拍扁了的忠狗感到惋惜,只是这笑声略嫌刺耳。 黑笨狗的死激起了天机老人的回忆,他想起当初天帝飞升时为求自身舒爽而抛弃了他,不由地老泪纵横,感慨天帝无情,可天帝毕竟是他的主人,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天机老人不由得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早日飞升学习那黑笨狗继续为主人效忠。 天机老人唏嘘之间忽觉有异,用手一摸腰间发现空荡荡地,他从太上老君处‘拿’的紫金黑葫芦不见了,慌忙之中又自废百年功力掐指算来,算来算去算不得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机老人冷汗直流,口中碎念道:“难不成又是九尾妖狐杨幂那狐媚子坏我好事?也只有她敢这么做!” 天机老人又气又恼四处搜寻了片刻,最终只得无功而返。 一个身穿白衣,靓丽到令人不敢凝视的女人看到天机老人离去,从阴影中冒出头来,她妩媚无比地笑了一笑,倾国倾城。 只见她手拿紫金黑葫芦,深叹一口气说道:“三阴之人,命中注定是要坎坷一生,如果不解怨怒之气,转世轮回会接连十世不释,十世分别克父,克母,克兄,克弟,克姐,克妹,克夫,克妻,克子,克女,历尽人间冷暖,放下过去才能有更好的未来,你懂么?” 紫金黑葫芦中传来柳湘莲的声音,她听闻后似有所悟,说道:“我知道你救了我,劝我也是为我好,但是我真的好恨!我要亲手杀了他们!还有。。。。。。,还有蒋大牙!” 身穿白衣的靓丽女人的眼神忽闪忽闪,她看着柳湘莲思索片刻,说道:“如果你想反抗早就反抗了,为何还要等到这个时候?你性格太懦弱,还是跟我走吧!我会告诉给你很多东西!” 柳湘莲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抉择,是的,她下不去手,她太懦弱了,身着白衣的靓丽女人摇了摇头拿起紫金黑葫芦一晃,柳湘莲便被收了进去。 我那么轻信你的谎言, 你又是那么容易将我欺骗, 掩藏着寒冬的冰箭, 刺穿了我纯真的笑靥,让我梦里梦不见曾经亲人的容颜。 身着白衣的靓丽女人轻抚黑葫芦,念着诗句,摇身消失而去,月光之下的她显得格外妖美。 015 地府 魏蒙乘坐急救车到医院后直接被送进了急救室抢救,他的全身CT/MRI报告出来了,结果是冲击伤,全身多处血管破裂,内出血,肺叶损伤,生命垂危。 姜三本以为魏蒙的伤八成是装出来的,是他看到了恐龙护士大妈才会在救护车上一路看起来非常痛苦,他怎么会知道魏蒙真的受伤如此之重?自从亲眼看见父母得急病骤死之后,姜三就很怕来医院,这急救室尤其不是什么好地方,一般进去了的人能活着出来的很少,姜三变成狗一直在抢救室外守候,他不敢进去,他很怕他进去一下见到魏蒙那张昔日活生生的脸现出死色。 大概清晨四五点钟模样,一个医生神情沉重无比的推开了急救室门。 又一个年轻人快走了,多么脆弱的生命啊!马大夫深深地叹了口气。 “谁是病人家属?”马大夫喊了两三声也没有听到人回答,其实姜三是回答了的,他就那样垂着尾巴在冲马大夫喊,只是一条狗的话马大夫又怎么能听得懂? 这个时候柳正杰和王花依急匆匆地从柳湘莲的灵堂处赶来, “我,我是!”柳正杰也是非常的紧张,当时他在为姐姐守灵,实在是困的不得了睡着了,他梦见了姐姐柳湘莲和他在小时候一起在荷塘里摸蛤蟆,在草丛中一起捉蚂蚱,如果不是王花依说姜三又来了电话,说魏蒙出事了他根本不愿意从梦乡里醒来。 “你是病人什么人,能代表他签字么?”马大夫看着柳正杰那副着急的样子也是无可奈何,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了一些,“孩子的父母在哪里?” “我没有见过他的父母,还是我签吧,他,可能是孤儿。”柳正杰上次和魏蒙一起吃饭过后就查过魏蒙说的家庭住址什么的,他发现了魏蒙在说谎。 “病人体内多处血管破裂,大量内出血,恐怕是不行了,这是病危通知书,请签一下吧,我们会尽一切努力,争取延长病人的存活时间。” “谢谢医生!”柳正杰面色苍白,无力地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了字,他在与病人间关系一栏中填的是‘兄弟’二字,在他眼里,救了她姐姐一次的人就是他一辈子的兄弟,虽然姐姐柳湘莲已经去世了。 王花依则一直摸着姜三化成的狗的头,劝慰道:“你是魏蒙的宠物么?不要难过,如果他真的不行了,我会养着你的!我家里还有一只吉娃娃,我相信你们两个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姜三那是一个感动啊,这是他第一次和近十年来一直追求的白雪公主的亲密接触,于是姜三很感激地用舌头舔了舔王花依的脸蛋儿。 这是柳正杰第二次见到这个黑笨狗了,也不说什么,谢过马大夫后就一直在门口等候。 滴的一声,急救室灯灭了,马大夫再次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柳正杰没想到小恩人魏蒙就这样去了,他还想送魏蒙去精神病院专门瞧瞧呢,心里不由地难过,王花依听到后也是搂着黑笨狗痛哭流涕。 两个掂着写着地府字样灯笼的骷髅冥兵,穿着白色长袍,背上背着招魂幡一摇一晃地从急救室穿门而过,跟着他们的是一脸茫然的魏蒙,这一切尽然收进姜三眼底,可他在王花依的拥抱下幸福地什么都忘了,魏蒙是谁?死就死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小巴子的魂魄被冥兵勾走了,能勾哪去?姜三挣脱了王花依,好奇心让他想过去一看究竟。 姜三悄然跟在骷髅冥兵的后面,只见他们走到医院电梯前,拿下背上的招魂幡轻轻一晃,一个红色地府字样的按钮便出现在了右角墙壁上,按过按钮之后电梯大开,骷髅冥兵带着恍惚的魏蒙走了进去,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姜三趁他们没注意轻轻一跃而入。 难怪魏洪鹤说过魏家寨的碧落黄泉阵与地府极为相似,都是别有洞天,这电梯大概和魏家寨的隧道一样,都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电梯门再次打开,姜三看到了在好莱坞科幻电影或者科幻动画片里才能见到的一幕。 地府的天空呈浅黑色略带几片惨红,整体压抑无比。一条条电梯从下而上直达天际,数不胜数,一个个骷髅冥兵来来往往,蚂蚁般忙碌。一个巨型钢筋混凝土建筑物庞然耸立在熔岩之上,黑色,阴暗,有极强劲的震撼感,更奇怪的是建筑物表面有一个个不知道是什么功用的黑洞,总体而言它看起来就像是未来的军事堡垒。 姜三没有想过地府会是这个样子,难道是随着社会的发展我们死后的地方也会进步?姜三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太过于惊讶。 这里有许多幽魂,伸着长舌头的吊死鬼,长着水草长发的水鬼,肥的跟猪似的撑死鬼,非洲难民一般的饿死鬼,有少了缺了胳膊或者大腿的不知叫什么的死鬼,有削平肩的无头鬼,还有和姜三一样的落头氏,只是他们都是恍恍惚惚神色茫然跟着一个个骷髅冥兵走向或者走出巨型建筑物。 姜三也不用掩饰了,直接恢复飞头蛮原型,在这里他这个样子任谁也不会注意。 带着魏蒙的骷髅冥兵走到巨型建筑物其中一个大门处,拿着魏蒙的右手放在门口一个柜子状奇怪的仪器上,‘滴’的一声,仪器说话了,“魏蒙,男,十七岁,汉族,华夏远南省襄阳市清河县魏家寨人,还有八十年阳寿。31号和32号,这是你们第一百零一次抓错人,请把他送回原处。” 两个骷髅冥兵听到后不敢相信,于是再次把魏蒙的手放上了一次。 “31号和32号,如果怀疑我的准确性,请到主管牛头马面处提交材料,重复,请把他送回原处。”仪器的话语简单而决绝,31号和32号骷髅冥兵听了,拉着魏蒙走到远处在争吵着什么。 31号32号是当初在花果山抓走孙悟空灵魂的那两个冥兵,挨了孙猴子一顿暴打后,看到地府被弄得乱七八糟的阎罗王也把怒气撒在了他们身上,把他们送进了十八层地狱烧油锅,后来地府人手不够,他们又是牛头马面的心腹,于是重新录用,没想到这两个家伙是天生智商低还是怎么着,连续101次出现失误。 31号和32号,你看我,我看你,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表情,但肯定是懊恼不已,他们觉得他们才冤枉呢,被封杀了那么多年,这个世界变化的又太快,现在这招魂幡上功能这么强大会用才怪。 姜三躲在一旁听后就愣了,以前看小说里面说地府经常抓错人他还不相信,现在他信了,有这样白痴的冥兵不抓错人才怪,姜三有点恶作剧地想这些幽魂有手的话可以用手纹什么的识别身份,要是他这样的飞头蛮该如何?姜三往不远处一个倒霉的落头氏兄弟那看了一眼,他明白了,原来他们这些飞头蛮是要用舌头才行。 趁着31号和32号骷髅冥兵吵得正热闹,姜三飘了过去把舌头在仪器上一放,看看会有什么效果。 “滴,姜文,男,二十五岁,汉族,华夏远南省襄阳市清河县王庄村人,还有阳寿未知,具体信息正在调查,请稍后。” “调查结果如下,SSS级机密,31号和32号权限不够,不能继续越级调查。” 姜三纳闷了,什么叫阳寿未知?他怎么会是SSS级别机密?姜三顾不得细想,他看到31号和32号骷髅冥兵耷拉着脑袋拉着魏蒙远去,也只得跟上按照原路返回。 “牛头马面主管正在前来,请31号和32号稍等。” 可两个智商低的骷髅冥兵和姜三并没有听到仪器接下来的声音。 31号和32号把魏蒙的魂魄重新放回其身体中的时候,魏蒙已经在被送往太平间的路上了,而姜三刚好有问题想要问这两个白痴,于是他把31号和32号堵在了电梯门口。 “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三S级别的机密?”姜三呲着刚长出来的鬼牙似笑非笑地问道。 31号和32号一看乐了,几百年没有哪个鬼敢对他们这样说话了,在地府哪个厉鬼见了他们不喊一声31爷和32爷? “我们有必要回答你一个飞头蛮的话么?你算老几?”31号幻化灯笼变为了一把皮鞭照着姜三的脸上抽去。32号则是拿出背上的招魂幡,他在等兄弟揍完这飞头蛮一顿后,把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不长眼的孤魂野鬼送进油锅里炸上一炸。 姜三不会打没把握的架,他爷爷留下来的无皮书上的资料告诉他,这些冥兵最厉害也就只是魏家寨那些人召唤出的五鬼的水平,于是他轻轻用鬼牙一咬,皮鞭就断成两截,而32号也惊奇地发现他手中的那个高科技的招魂幡是坏了还是怎么,没有发挥任何功用。 姜三飘过去靠近31号和32号的下盘,对他们的腿骨咬了那么两下,咔啪两声,31号和32号的腿骨就断了。 31号和32号这才明白这次是踢倒了铁板上,于是跪倒在地连连告饶,自从遇到了孙猴子后,有他们就明白一个道理——道是好鬼不吃眼前亏,好鬼能屈能伸,遇到了强大的存在该装孙子的一定要装曾孙子! “鬼爷!饶命,我兄弟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31号用颤抖的声音喊道。 “鬼爷,这SSS机密一般是天界下达地府的特殊文件。”32号开始了抢答,并扬起头在脑中记下这飞头蛮的模样,32号比31号的脑袋略微伶俐一些,知道这次躲过一难之后只要回到地府告诉牛头马面二位老大,牛头马面定会为他们兄弟做主。 姜三差点忘了这地府和人界一样毕竟还是归由天界管辖,这么说他这个SSS级别的飞头蛮还干系到天界什么事情,难道俺是某位大神的私生子?姜三嘿嘿一笑,感慨自己的幽默,“那你们知道怎么才能知道SSS机密里到底有什么吗?” “这。。。。。。,我们权限不够,帮不了鬼爷你什么忙。”32号记清楚了姜三的面容,用他那纯骨头的上下颌使劲地咬了两下,恨不得现在就去找牛头马面收拾这个糟瘟的飞头蛮。 “阎罗殿下知道密码!地府只有他有SSS级别的权限!可以找他要!”31号比较老实,恩,应该说有点憨,他把阎罗王都给卖了。 姜三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阎罗王可是强大的家伙,躲还来不及怎么会故意去招惹他?姜三的目光停留在了31号和32号的招魂幡上了,姜三是个雁过拔毛的主,既然堵住了两位冥兵大爷,不留下点东西怎么可能放他们走?于是姜三虚心向31号和32号讨教了一下招魂幡的用法,学得差不多了这才借过来玩两天。 31号和32号刚被姜三撞回了地府,哭丧着想要找牛头马面老大帮他们报仇,穿着西装革履,花领带,红衬衣的牛头马面就到了。31号和32号瘸着腿抱住牛头马面便嚎啕大哭,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两位大哥。 收到远超人间性能的智能电脑的报告之后牛头马面以狼的速度赶到事发地点,可是他们赶到后却发现那两个只会拍马屁的骷髅冥兵不见了,SSS级的幽魂就是连他们也没有权限处理,说不定是哪个不能得罪的大仙养的幽魂呢!牛头马面想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找到之后赔个理道个歉,可这两个笨蛋真是。。。。。。。 “我和马面怎么会有你们这两个智商低的手下?”牛头用铜铃大小的眼睛鄙视地看着31号和32号。 “你们忍住痛啊!”为了给他们两兄弟个教训于是牛头和马面分别狂殴31号和32号。 “如果再碰到那位大哥就说两句好话,我和牛头可不想被你们这两个笨蛋给害了!”马面皱着马脸又恶狠狠地踹了31号和32号两脚,这才和牛头一起气呼呼地离开。 016 越院 浓厚的消毒药水味道,冰冷的空气,白色的冷光灯,女人的悲鸣,男人的叹息,一条舌头上多了两个舌钉的黑笨狗却是喜悦无比地摇着尾巴,不知所以欢快地叫。 姜三能不高兴么,凭白无故得了两个宝贝,他在听两个冥兵说清用途后,就知道这两个白痴根本没有掌握要领,这招魂幡是地府最新出产的宝贝,不仅能够和孙悟空的金箍棒那样缩小变大,还可以变成各种形状存在,姜三想了许久,他是个没有身体的鬼,就算变成了狗也只是能用嘴巴衔东西,只好将之变为时髦的舌钉,扣进舌头肉里。 柳正杰和王花依看了魏蒙最后一眼,魏蒙惨白的脸上挂着微笑,这是多么好的孩子啊,他救了很多人,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死掉了,他的生命还没有经历一半就已经结束,他还没有尝到这个世界的太多悲欢离合,柳正杰和王花依在太平间里默默为魏蒙祈祷,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一路走好。 马大夫轻声地安慰这年轻的男女,拿了一份尸体捐献文件让他们签署,柳正杰看过之后,思索了片刻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不料,魏蒙的宠物黑笨狗一下子就叼走了尸体捐献文书,用嘴巴和爪子撕了个干净,柳正杰尴尬地对马大夫笑了一笑,说道:“我看,我还是不签了,那是这孩子的宠物,既然它不让我签,我就不签了。” “那好吧,医院里有规定,他只能在这里停留一天,你回去之后想办法把他接到火葬场吧。”马大夫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只是普通的医生,没有权利把他的遗体存放太久,希望你能理解。” 王花依抹了抹眼泪拉着柳正杰的手说道:“正杰,我们现在就去吧,魏蒙在这里会感觉很孤单,实在不行把他和姐姐一起。。。。。。。” 柳正杰知道王花依想说什么,点了点头,他现在也只能为小恩公魏蒙做到这些了,九泉之下,有魏蒙和姐姐作伴,两个人一定不会孤单。 柳正杰王花依离开后,按照惯例,马大夫最后一次检查了一下魏蒙的生命体征,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国内有很多医院像魏蒙一样重病、重伤致死的人送到太平间之后,却发现仍旧有生命体征,经抢救之后竟然都在很快时间内复原出院了,马大夫以前在余庆市人民医院工作时就遇到过这么一例病人,只不过那次值班医生没有仔细检查就把病人送进冰柜活活冻死,后来打开冰柜时那病人蜷曲在一起,痛苦无比的表情他仍旧记忆犹新。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马大夫面色大变,急忙从太平间里冲了出去,这个人还活着!“护士!现在谁在值班?赶快准备好急救!” 魏蒙身上原本破裂的血管神奇地复原,内出血止住了,剩下的肺损伤虽然也很严重,但还不至于威胁生命。魏蒙再次经过抢救之后活了,他被送进了ICU(重症监护室),柳正杰和王花依知道了以后十分欣喜,哪有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更能让人感觉到神奇呢? 除了日常生活费,姜三这次把家底全压在医院里了,那可是他姜三辛辛苦苦赚的保护费和从蒋大牙打赌用命换来的那二十万剩下的钱。如果姜三还有心的话,就会看到他的心在流血,恩,肯定是喷泉! 可是他哪知道魏蒙恢复少许法力之后,把自己的伤治愈得差不多了?之所以魏蒙不想出来是因为重症监护室里的那些个漂亮护士姐姐,在他的那个小单间里只要他想,就能得到除了姜三珍藏的饭岛爱V里那啥以外,所能享受到的一切服务。同时,魏蒙也没有闲着,他挨了这一掌之后方才明白什么叫井底之蛙,于是奋发研究存在他脑子里的七部天书,魏蒙早已自动过滤了族长魏洪雷说的父亲和大哥学了天书残卷后的性格大变,是啊,对他来说,变就变吧,总比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一掌就拍死了强。 于是清河县人民医院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医院里的漂亮护士们整天像是慌了神,有些有背景的甚至什么也不做了,天天眼巴巴地往重症监护室里跑,她们都听说来了一个有钱的小少爷,得了病好得差不多了在重症监护室里不走了,这么一住就是一个多月,要知道这重症监护室可是个宰钱的地儿,一天什么液体也不输至少也要一千块钱,在这么一个小县城能有这么大手笔肯定是县里的那些排行前十的大户的孩子。最要命的是这个小少爷长的那叫个俊哪,如女孩子般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略带忧伤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厚实性感的嘴唇,略略瘦削健美的身材,淡淡小男人的气息,尤其是一句废话也没有简直酷毙了!如果她们能够成功勾引到这个小少爷那会有多么幸福啊! 一条普通的让人厌恶的黑笨狗没事就在重症监护室门口转悠,经常可以听到它的哀鸣,那是姜三一直在为魏蒙担心,这一个多月来姜三每天除了心疼钱以外还要为魏蒙的病情担惊受怕,奇怪的是没有人赶他,反而会有很多漂亮护士喂给他东西吃,姜三并不知道那是因为漂亮护士们知道了他化为的黑狗是魏蒙的宠物,恩,这小少爷的品味果然不一般! 姜三还是头一回碰见这种事情,当初他被人砍到重伤入院也没见过哪个漂亮护士正眼瞧他,于是姜三决定进重症监护室看看到底是什么在作怪,姜三鼓起勇气隐去身形,刚飘进重症监护室的门就听见几个漂亮护士在谈着什么。 “哼,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得让我爸找找院长把我调到ICU,省的那些**堵着门不让我们进去!” “我也要找找人试试看,那些人长的都是什么样子,魏家小少爷会喜欢她们才怪,要喜欢也是喜欢我们哪!” “是呀!你说我们要是同时被魏家少爷喜欢上了怎么办?我们姐妹该怎样才好?” “要不然,我们都嫁给他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看着他,不让他以后沾花惹草,让某些骚不要脸的占了便宜!” 这些女人都吃了合欢散?怎么一个个这么的饥渴?魏家少爷?还真有个村里来的少爷,该不会是魏蒙那小巴子吧?难道他复原了?那为什么还没有被人从重症监护室里送出来?带着疑问,姜三飘到了魏蒙所在的单间,天!这么多漂亮护士!有的拿着水果刀在给魏蒙削苹果,有的在给他捶腿,有的在给他揉背,还有的趁魏蒙不注意揩油摸上两把,有的更加直白,故意把护士装裁减到大腿根部并穿着黑色的丝袜走来走去,各种味道的香水味弥漫着,可谓是满园春色! 魏蒙正躺在床上一边聚精会神地看房间里的电视,一边摸着一个漂亮护士的手在说着什么,笑容甜美极具杀伤力,宛如一情场老手。姜三看到后已经想不出说什么话了,***!魏蒙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啊。 魏蒙看见了姜三的到来,微微一笑,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所有的漂亮护士便面如土灰,她们知道这个魏家有钱的小少爷要休息了,于是连连告退。 “魏蒙,等你想姐姐了,姐姐再来!” “小帅哥,姐姐就在外面,有事你喊我!” “明天我给你带好东西吃!” “不能忘了我哦,晚上好好睡觉!” “来,让姐姐亲一下作为告别!” 等所有护士出去后,姜三才傻愣愣地吧唧了两下嘴巴,嗅着护士们留下的体香,不由回味,感叹,这小巴子就是这么过的?真他娘的幸福!要是我,住上一个月再死一次也值! 魏蒙学着电视里的小沈阳说了一句让姜三吐血的话来:“长的帅真***烦!”还故意学小沈阳用眼睛很淫荡地对姜三放了放电。 姜三摇了摇头,嫉妒地呲牙咧嘴,姜三想他生前虽然不是长的很帅,但是也极具男人野性的味道,是啊,整天没事跟野狗似的打个架能没有野性的味道么,为什么他那个时候就没有几个女人能瞧得起他?王花依就不说了,人家是千金大小姐,就连洗头城那个婊子小慧别看伺候他伺候的很舒服,但也是极瞧不起他的,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要怪就怪姜三穷好了。 姜三愤懑之中看到了魏蒙床头的一些账单,想起许久没有缴费了,不知道还剩下多少,魏蒙在医院里自然是不知道姜三有多么辛苦,这些钱可是他折返于银行医院之间,变成狗一趟一趟地衔回来的,为了不为人怀疑,姜三用他的嘴巴衔着生前的身份证、银行卡和一张歪歪扭扭写了:“我是残疾人,来让我的狗取钱,行行好宽容宽容吧!”的纸,其中之难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姜三越看越脸越绿,天知道医院里的账是怎么算的,前两天一天几千,后来也一天一千多,把魏蒙卖到鸭店当鸭子被富婆包养玩死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啊!一个多月下来不仅没有剩余还欠下了不少。 “我们没钱了,要不然今天晚上趁着没人逃了吧!”姜三苦笑着对魏蒙说道。 “逃?去哪?我过得挺舒服哪也不想去!”魏蒙伸了个懒腰,继续看着电视里说相声的小沈阳说道。 姜三发现他实在是赖不过魏蒙,只好吓唬他,“如果再不走到时候你没钱了,你就会被人赶走,到时候你的那些美女姐姐一看原来你是个穷小子,谁还会喜欢你啊?还不如现在跟我走,想当初哥可是百花丛中不留香,人称师奶杀手,相信我绝对没有错,你这一走,你的那些姐姐们肯定会茶不思饭不想,想想到时候她们每天晚上睡觉前就会想起你,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魏蒙被姜三说的心动了,这几天黄金档的韩剧里好像有这么一个有钱家少爷是这么干的,结果他的女友等他等得泪水哗哗的。 “恩,让我想想。。。。。。,走倒是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件事情,第一,你要把饭岛爱的V送给我。” 姜三很艰难地点了点头,看来他这次是要破血本了。 “这第二么。。。。。,”魏蒙看着他伸出两根手指,想了半个小时,终于笑了一笑接着说道:“去给我买只毛笔和墨水,让我给护士姐姐们留下一副墨宝,让她们知道我是爱她们的!” 算你狠!姜三听了有种想要把魏蒙掐死的冲动。 017 再遇 在魏蒙的强烈要求下,姜三深更半夜变成狗抢劫了一家名叫‘水汪汪’的二十四小时营业超市,只是为了偷那么一瓶墨水和一只毛笔,结果被超市女服务员追了两条街。 不能不说魏蒙的字写的很不错,只见他在雪白的重症监护室的墙上大笔一挥,便写好了。 ‘各位美女再见了,我记得你们的好,谢谢丽丽姐姐给我天天削苹果,谢谢小丹姐给我天天揉背,谢谢。。。。。。,谢谢你们给我的爱,让我一生一世难忘怀。’ 如果有书法大师在也会甘拜下风,魏氏家族流传下来的魏楷乃是一大绝学,其笔力之健,可以刲犀兕,搏龙蛇,而游刃于虚,全以神运。比姜三那歪歪扭扭小学生用脚丫子写的强多了。 越院后,害怕被医院找上门追债的姜三找了个好地方刨了个坑把爷爷传下来的那本无皮书和饭岛爱的V深埋了进去,其它的对死掉许久的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欠了房东一个月的债,那些破烂卖了应该可以还清账吧? 当魏蒙发现混蛋姜三没有实现诺言,没有把饭岛爱的V送给他的时候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刚想回医院就瞧见了柳正杰。 “什么?你不知道柳正杰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要把你的尸体捐了么?还要送火葬场么?不知道什么是尸体捐献是吧?那是要把你扒光了让一群黑了心的龌醝男实习医生摸个通体透!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黄的,看看你的小**里到底藏了什么!火葬场也不知道?那是要把你的遗体用一把火给烧掉!” 姜三在告诉了魏蒙他在地府一游的事情后,长期受到传统影响的魏蒙也是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柳正杰这么恶毒,原本就对柳正杰没有一丝好感的魏蒙发誓,求老天千万别让柳正杰落他手里面,要不然他会犯杀戒把柳正杰剁碎了送姜三变成的狗嘴里当人肉叉烧包! 不知道已经在魏蒙嘴里变成狗食的柳正杰处理了柳湘莲的丧事后,为了给姐姐报仇,申请成立了一个专案组,这一个多月来几乎是不眠不休,跑遍了华夏南北西东,在各地追捕黑虎帮成员,中秋节快到了,他不想休息可是专案组的其他队员需要,这不刚从外地出差回来还没见到王花依的面就接到了清河县医院的电话,说是让他赶紧过去一趟,柳正杰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里面。 难道是小恩公魏蒙病情加重了? 柳正杰和王花依赶到之后,马大夫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两人,原来是魏蒙见到账单欠费,害怕医院要账,越院逃跑了,王花依是哭笑不得,她事先早就通过父亲告知医院领导,魏蒙的医疗费她全包了,柳正杰出差后她觉得很无聊就和父母去欧洲旅游了一个月,也是一周前刚回来,中间只看过魏蒙一次,还忘记了告诉他。 只是马大夫的疑问是,没有哪个护士知道他是怎么走的;ICU的护士可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有人,一个大活人从房间里走出去谁也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柳正杰调看了医院监视器的的录像之后,也是吃了一惊,这魏蒙原来是个高手,重症监护室在医院大楼十五层,将近二十米高,魏蒙就那么飘渺一跃神仙一般轻轻飘落在地面上,毫发无损,扬长而去,这可是已经绝传的轻功啊,为了确定他自己的猜测,柳正杰还专门到魏蒙跳下的地方看了一眼,果然,地面没有任何缺损,这说明了小恩公魏蒙的轻功已臻至出神入化的境界。 可柳正杰哪里知道那是姜三累得跟狗一样把姜三驮下去的? 王花依也是吃了一惊,刚开始她只觉得魏蒙这小伙子长得不错,想把表妹介绍给他,后来看到一二十个漂亮护士看着魏蒙留下的墨宝哭得一塌糊涂,便放弃了,这小子和那个叫姜文的混蛋一个德行,净干些糊弄女孩的事情,她那个表妹要是被魏蒙骗走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除了个别的漂亮护士为没有当成富家子太太而感到遗憾外,其她的都是已经在这一段和魏蒙的深深接触之后彻底迷上了那个有着忧伤气质的小帅哥,魏蒙可以说是赚足了美女的眼泪。 这个时候原本可以继续在县医院享受温柔乡的可怜的魏蒙上了姜三的贼船下不来了。 “哥,我们能去哪?” “去襄阳市吧,我有个好兄弟在那混,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支援支援!” “三哥,我们到襄阳市了,怎么还没有联系上你那个好兄弟?” “都是柳正杰那个王八蛋,把我兄弟送进班房里去了!让我再想想办法啊!哎,手机***也没电了!真贼娘!” “姜三哥,我想吃肯德鸡,还有薯条!” “好!我们去买!哎,你身上的钱呢?啊!怎么没了?你这个笨蛋让哪个王八蛋给偷了?” “姜三!早知道就不跟你个混蛋出来了,我宁愿被送到那些龌醝的男实习医生手里或者送进火葬场也不愿意跟着你挨饿了!你算是什么家鬼?去给我抢个银行,弄点钱来!” 姜三那叫一个郁闷啊,单单是他还好说,只要不变成狗,什么东西也不用吃,可是他带来的这个拖油瓶需要啊,饿昏了头的魏蒙开始平均一个小时折磨他一次,后来就是五分钟,魏蒙用禁锢术把他束缚后,又用在医院潜心修炼新学的三昧真火一点点烧!油炸一般的感觉! 姜三不怪魏蒙,饿成魏蒙那样翻箱倒柜在垃圾桶里找吃食,跟野狗争抢食物的人,上帝都会原谅的,可是痛苦改变不了他的原则,那就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银行他姜三是不会去的!小巴子,你尽管对爷爷使坏吧! 当一个人落进了深深水里,他就会希望出现有人会出现给他一个小小的木板;当一个人冻得瑟瑟发抖时,他就会希望有人给他那么一堆暖洋洋的火苗;当一个人被人陷害锒铛入狱,他就会希望有人给予法律正义之手;当一个人快要饿死的时候,他就会希望如魏蒙般出现这么两个肉火烧。 一股肉香传来,魏蒙嘴里含着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没有什么肉的鱼骨头抬起头看见了一个宛如天仙的美丽姐姐,当天使姐姐和蔼地对自己笑了笑,把两个肉火烧放在他手里,并亲切地抚摸了他的头时,魏蒙的眼眶浸满了泪水,魏蒙顾不上道谢,狼吞虎咽地将肉火烧吃了个干净。 姜三也希望他能够哭出来,这两天以来他受的痛苦实在是太厉害了,现在他终于脱离了苦海。 “姜大哥,还记得我么?”李思楠笑盈盈地对着姜三说道。 这是?姜三终于想起了这张美丽的脸蛋儿,这是他从黑虎帮杨老虎那买来的女人,是一起被关在魏家寨共处一室的? 家鬼异闻录 第 6 部分阅读 这是?姜三终于想起了这张美丽的脸蛋儿,这是他从黑虎帮杨老虎那买来的女人,是一起被关在魏家寨共处一室的女人,是那个被母夜叉似的红莲吓得一魂一魄消失,后来又企图和他一起逃跑的女人。 姜三很惊讶地点了点头说道:“大妹子,你不是逃出去了么?怎么你还没有回家?” “我,我爸出事了!”李思楠听后含着泪告诉了姜三和魏蒙她后来所发生的一切。 原来李思楠从魏家寨跑出来以后就开着姜三的车走了,一天一夜之后,她终于回到了她的家,可当她回到家后去发现了她那个很失败的父亲背上背着一只鬼。为了给父亲驱鬼,李思楠哀求她傍了大款的母亲给了她一大笔钱,然后找了很多半仙,小神仙,道士,和尚。结果是白花了钱什么用也没有,只证明了那些人全都是骗子! 要不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李思楠也不会回到襄阳市,对她来说这里是一个噩梦。可是她知道,她需要一个真正的法师来拯救她那个日渐憔悴的老爸,而真正的法师她只在魏家寨见到过,无论如何只能希冀于这微薄的希望了。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巧合,李思楠刚到襄阳市就遇到了坏蛋姜三和饿得发疯了的魏蒙。 对于在大学选修心理学拿了优秀的李思楠来说,虽然不清楚坏蛋姜三和这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小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李思楠很清楚有的时候只需要小小的付出,便会得到大大的回报。 “姐姐你莫急,交给我了!”魏蒙饿意缓解,抹了抹吃了肉火烧的油嘴,笑着说道。 李思楠听到后用手帕擦净眼泪,露出了小狐狸一般的笑容。 018 帮 (夏日的炎热已成为昨日的记忆,秋高气爽并不是心旷神怡,一日的劳累之后的入夜时分,触摸到冰冷的墙壁,深深吸一口气,镜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丝倦意。) 李思楠的家在安惠省余庆市郊,这是一个民国时期**某师长留下来的两层小楼,后来几经易手,到了李思楠父亲手里,因长期未经修葺,显得更是非常的苍老,李家的院子很大,院子里有一个留下了李思楠很多美好回忆的旧秋千,还有一个小型凉亭,还有一辆几近报废的面包车。 乘坐了一下午的大巴,到了夜晚才到了李思楠家的姜三气得差点崩溃,放在院子里的他的二手长安之星竟然被李思楠损坏到这种田地,保护杠不见了,车头深深地馅了下去,车灯碎了,后视镜没有了,如果不是现在这车对他一点用处也没有,姜三肯定要把这小娘们绑起来狠狠用皮鞭抽上几下,恩,那个时候怎么不把绳子勒得更紧一些?嘴巴不塞得更严实点呢? 姜三原本对李思楠的那一丝愧疚,随着姜三面包车的毁坏荡然无存。 尤其是看到魏蒙恬着脸笑嘻嘻地和李思楠坐在凉亭里说,姐姐放心交给我了。。。。。如何如何,姜三的气更不打一出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廉价的家伙,竟然被两个肉火烧收买了!魏蒙这小巴子肯定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次管柳正杰的闲事儿差点把命搭上,这次又要以身 试险。 “姜三,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鬼!”魏蒙劝慰李思楠让她不要紧张,命令姜三道。 谁知道这次他娘的是什么东西?要是再碰到天机老人那样的变态怎么办?这家鬼真的跟家猫家狗没有什么区别,主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等着吧小巴子,等老子修成真身想办法破掉契约第一个就吃了你!姜三狠狠地小声骂了魏蒙两句,点点头化为黑狗小心翼翼地顶开了大门。 魏蒙已经把他和姜三的老底全卖给了李思楠,所以当李思楠看到姜三有变化之能的时候只是略微有少许惊讶而已。 嗡。。。。。。。。 李家经久未有修缮生了锈的铁门开了。。。。。。。 一股风吹来,。。。。。。嗖嗖。。。。。。。。 一只躺椅在客厅不住地摇晃。。。。。。。。。咯吱。。。。。。咯吱。。。。。 天花板上的电风扇缓缓地一圈一圈慢慢地绕。。。。。 不知道谁把灯关了又开开,日光灯一下一下地闪。。。。。。 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一大堆发霉的食物散落在地上。。。。。 不知道谁撒下的香灰,上面有点点非人的脚印,这是谁踩上去的? 姜三咽了咽口水。。。。。。。咕噜。。。。。。。 一个身影晃过,他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水果刀,有白昼视野的姜三很容易就知道它的锋利。 这是?李思楠的父亲?他在干什么?姜三匍匐着躲到一旁观看。 李父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砰。。。。。一声闷响,他重重摔倒在地,他手里拿着的刀没有拿稳,。。。。。。嗖。。。。。。,刀飞上了天花板,又触碰到了天花板上的电风扇,咣。。。。。。。。一声脆响,刀被打了回去,锋利的刀刃对着的方向是? 是李父的背心处! 来不及跑过去救人的姜三看到水果刀摔落下来后离李父身体还有一尺远,松了口气。 李父从地上爬起来,拾起水果刀,这个时候忽闪的日光灯终于灭了,李父摸索着慢慢地移动。 不一会他走进了一个。。。。。。滴答。。。。。滴答。。。。。水声连连的房间,姜三放轻了脚步,把四只爪子上的指甲收回去,尽量用肉垫着地,仍旧慢慢靠近。 厨房中,李父冷笑一声,他那病态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闪现出少许的疯狂,他在地上抓住了什么东西,一刀一刀地刺去,一刀两刀,三刀。。。。。。,血腥味扑鼻而来。。。。。。。 姜三在这血腥味道中还嗅到了一丝阴气!姜三不由地往四处打量,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可是这味道却越来越浓厚了。 李父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他手上的动作渐渐地放缓骤然一个转身,他看到了姜三,李父嘿嘿一笑,他的脸上已然尽是鲜血显得异常恐怖,李父颤抖着放下身段弓着腰,他使劲握了握水果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猛然往姜三身上扑去。 姜三吓坏了,急忙闪过,这家伙疯了!姜三得出了一个结论。 再次倒地的李父的手不小心被水果刀划破,可他并没有扔掉刀子的意思,任由鲜血咕咕顺着指尖下流,他嘴里嘟囔着从地上爬起来挠了挠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李父用刀在刚才刺着的物体上割下了什么,冲着姜三晃了晃。 是肉骨头!狗的天性发挥了作用,姜三流出了口水不由自主地摇摇尾巴,走了过去,一口吃掉。 李父把藏在背后的刀子慢慢地重新抽了出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狗脖子刺去。 姜三在刹那间化为虚无形态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如果姜三有手的话他一定要打自己变成的狗脸几巴掌,人为财死狗为食亡啊,魏蒙小巴子就值两个肉火烧,我***命可比肉骨头值钱! 这一刀落了空,李父吃惊地发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黑笨狗突然不见了,李父揉了揉眼睛,往周围看了看,小声嘟囔着,然后夸张地长大嘴巴表达他的惊奇。 姜三这才瞧清楚了李思楠父亲的脸,如果不把他的沧桑皱纹和长期饮酒导致的酒糟鼻、蜘蛛痣和最让人感觉厌烦的苦笑面容算上,这李父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老美男子,和李思楠一样大大的眼睛,秀挺的鼻子,匀称的身材,都说明了这些。 不知道为什么,李父变得焦躁起来,不住地抓着头发,黄豆大小的汗珠滚滚而下,李父神经质地拿着刀往空气中划来划去,仿佛其中有什么,他脸上的表情也从惊诧变成对某种事物的恐惧。过了好一会,他才渐渐平复下来,蹲在地面上看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发抖。不过这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李父很快又变成刚才那狠毒的模样,小声嘟囔着什么。 姜三在李父这两种变化中发现了什么,可是他还不能确定,于是姜三决定继续观察。 李父又嘿嘿一笑,这次他的身体开始了剧烈的痉挛,一个黑影从李父的背上慢慢钻出,一股阴气流在小小的厨房里流动,整个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这是? 姜三想飘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谁知,姜三身后出现了一个动物的幽魂,它一下就把姜三扑到在地,在黑夜中它用它的爪子狠命掰着姜三的鬼牙,可是怎么掰也掰不动,于是它就改变了方式,伸出了长长锋利的指甲,往姜三鼻孔、耳洞、眼睛里、脸上乱抓。 一不留神姜三的眼睛被它剜掉了一颗,玻璃球般落在地面上打了几个滚,消失不见。 姜三这才明白他嗅到的气味是什么,是鼠妖妖魂的味道,这是一只饮过黄泉水的百岁大小的老鼠精的妖魂,它活着的时候应该只是比普通老鼠大许多而已,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但是死后就不一样了,黄泉之水会让它的幽魂变得更大,更强壮,可直下地府为阎罗座驾。 不过这鼠妖妖魂爱记仇,谁杀了它们,它们就定要食其仇人脑髓而后快。 姜三明白过来他是被李父给坑了,李父刚才杀的那个东西一定是老鼠精!他还好死不死地吃了老鼠精的肉,这鼠妖妖魂不找他麻烦才怪! 不,不是李父,应该是附身在李父身上的黑影坑了姜三才对! 成了独眼落头氏的姜三自然是恼怒异常,小小鼠妖妖魂竟然敢跟飞头蛮大爷叫板!姜三大口一张便对着鼠妖妖魂咬去。 “。。。。。。。吱。。。。。。吱。。。。。。。!”大狗般大小的鼠妖妖魂急忙躲开,姜三那违背哺乳动物上下颌打开的度数,让鼠妖妖魂联想起了它的天敌之一,——蛇,这是本能的畏惧。 飞头蛮最忌讳的是近身搏斗,没有了身体的他们不可能用拳脚和别人过招。飞头蛮的强项是速度,子弹一般的速度,金刚钻一般的牙齿,只要拉开距离,对手实力又不是太强大, 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抵挡他们这飞天一咬。 姜三也是真被这畜生惹急了,以前多么帅的一张脸啊,现在倒好,被刮花了!还成了独眼龙!这幅模样估计只能找那些母夜叉鬼当媳妇了。姜三皱了皱眉头,憋了一口气,瞬间一飞,就把来不及反应的鼠妖妖魂吞进了嘴里大嚼。 一张厚厚的脸皮宛如大型包裹,把大狗大小的鼠妖妖魂完全包含了进去,姜三也没有想过他的嘴巴怎么会张这么大,刚开始鼠妖妖魂还挣扎一番,到了后来随着一阵淡淡的从姜三嘴缝发出的橙色光芒闪过,鼠妖妖魂就不动了,非但如此鼠妖妖魂在姜三嘴里从变小到融化,渐渐地诡异地消失。 鼠妖妖魂竟然被吃掉了!姜三打了个饱嗝,自从死了之后,除了变成黑狗他就再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没想到他这个样子竟然吃掉了一只鼠妖妖魂,恩,很舒服!姜三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又一阵橙色光芒一闪,姜三被剜掉的眼睛长了出来,刮花了的脸也恢复成了原状。 在李父背上的黑影看到这一幕,颤抖了几下又缩回了李父的身体里。 “出来!”重新变得‘帅起来’的姜三看到后大声喊道。 与黑影融为一体的李父没有回答,战战兢兢地闭上眼睛拿着水果刀在空气里乱划。 姜三摇了摇头,他没想到这个黑影这么聪明,钻进李父身体里就是不出来,不过姜三已经想好了对策,不出来不是?不出来老子就把你给揪出来!姜三吐出舌头在李父面前晃了一晃,李父一阵恍惚便倒在了地上,从李父的身体里出来了一前一后两个灵魂,前面李父的灵魂看起来很颓废,后面的灵魂看起来也很痴呆。 这是?姜三看清楚后就笑了!原来是只倒霉鬼! 019 黄泉古鼠 姜三满意地笑了笑,这招魂幡的真的太强悍了,不仅能帮他炼化魂魄化为己用,还可以修复自己灵体的损伤,当然这只是辅助功能,单单不用吹灰之力便把躲在李思楠父亲身体里的倒霉鬼给召唤出来这个功能就让姜三好一阵得意。 剩下的就很简单了,用牙啃上那么两下,再用招魂幡上的电击功能电上这么一电,一万伏特的高压电下可谓是鬼见鬼倒人见人亡!爽极了,非一般的享受! 这当过老大的姜三就是不一样,以前还活着的时候,他就经常整一些打完别人一顿还能让别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混的事情,死了以后对鬼难道就不管用了么?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大哥,你饶了我吧?只要你能放过我,小弟愿效犬马之劳!”倒霉鬼炸着头发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姜三发现他很需要小弟,特别是这种又听话又能干的,于是点头欣然同意。 “给我洗洗头!” “给我挠挠痒!” “给我掏掏耳朵!” “给我刷刷牙!” “最后再给我洗个澡,身上都长虱子了!” 姜三变成的黑笨狗舒服地躺在浴缸里面,适度的水温,让他的眼神一阵迷离,上次让人给洗澡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哦,还是在洗头城和那个婊子小慧一起洗的鸳鸯浴。 不错,这个家伙真是个可造之才啊!只不过让一个男的给我洗澡真有点不适应,下回让他钻进个美女身体里,来个三温暖!姜三来回耍了耍狗刨式,在鱼缸里游了个来回,他赞许地对着李父点了点头,李父则是一脸极欠揍的谄媚相。 “三哥,你还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我死前什么都干过,什么都会!” “哎,刚才你的那个故事我还没听完,你最后是怎么死的?”姜三叹了一口气,这倒霉鬼何俊窑,真是个可怜的家伙!是啊,哪个倒霉鬼不是可怜虫呢? “嘿嘿,要不然说我真的很倒霉,我被两个地府里的冥兵带走后,他们发现抓错人了,我还有五十多年阳寿呢!后来我又被送了回去,可当我睁开眼睛一看,我被人放进太平间冰箱里了,不知道哪个***医生还把我的冰箱门给锁上了!真冷啊,当时我能感觉到我的血渐渐结了冰!我灵魂再出窍也没有地府的冥兵来收我了,我就变成了倒霉鬼到处流浪。”李父在浴缸里添了点热水,叹了口气,泪水直流。 “你那个老板真不是个东西!放心俊窑!我姜三是不会亏待你的!” “三哥,我知道你是怎么样对手里的弟兄的,三哥,实不相瞒,你手里的小豆子,那是我亲弟弟!他在你的教导下一个月前上大学走了!”李父紧紧地握住了姜三的狗爪,深情无比地说道:“那小子离家出走都三年了,我妈操碎了心啊!啥也不说了,三哥,我代表我妈,我爸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姜三以为他听错了,可当倒霉鬼何俊窑告诉他,他以前带的那些小弟全都上大学走了的时候,姜三就彻底愣了,有这么巧么?他也就是没事让那些野小子去夜校上上学,听听课而已,谁不好好听课就暴打一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他那个时候穷,没有钱上大学呢?唉!给耽误了!姜三现在还记得他拿到清北大学通知书的时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 “三哥,小豆子走前还让我找你来着,哪知道你。。。。。。,我也。。。。。。。。”李父叹了口气,“天妒英才啊!” 是啊,姜三也觉得他死的实在是太年轻了,二十五岁正是一个男人夜生活最丰富的时候,他想起了他那还没有出生的老婆和孩子,姜三听后大声嚎啕,一时间满屋狗叫之声不绝如缕。 李思楠和魏蒙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当他们听到姜三的犬吠声推开浴室门而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李父正在和浑身湿透了的化为黑狗的姜三搂在一起大哭。 李思楠看了后打了个冷战,姜三这混蛋难道有同性恋倾向?我得让我爸离她远点! 魏蒙一看不过是一只小小的倒霉鬼,正当他想用新学的三昧真火逼倒霉鬼何俊窑从李父身体里出来的时候被姜三拦住了。 “姜三让开!” “魏蒙,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碰我兄弟一根毫毛,我就跟你没完!”姜三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魏蒙的手段狠毒他自然是尝过,可是为了新收的小弟,受点苦又能算什么? “你敢违背我的命令?信不信我用三昧真火烧得你魂飞魄散!”魏蒙说罢,手中冒出了一团感觉不到任何热量却是摄人心魄的红色无烟火焰出来。 姜三吓得冷汗直流,他还以为魏蒙最多只是用三昧真火折磨折磨他而已,没想到这小巴子真要下狠手啊!于是姜三赶紧把何俊窑的事情经过告诉了魏蒙,以期待博得他的同情,哪知道说了也是白说,这小子是铁石心肠。 “真倒霉!三哥,你让开吧,我不想让你为难。”倒霉鬼何俊窑推开了姜三,面带悲伤地说道:“三哥,如果我还有来生,我们再做兄弟!” “兄弟!我对不住你!我。。。。。。。。”姜三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姜三那个恨啊,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时候他真想把魏蒙的皮给扒下来。早知道如此那个时候干脆不救他,让他被冥兵勾走算了。 李思楠挡在了魏蒙和倒霉鬼的中间说道:“魏蒙,你不能这么做!”。 魏蒙感觉非常的不解说道:“为什么?姐姐,我可是对你好,你看这倒霉鬼对李叔叔做了什么!你知道他这样是为了什么吗?这倒霉鬼是要找替身!他是想让李叔叔死!” 像何俊窑这样的阳寿未用尽的枉死鬼如果不找替身的话,谁也不知道他要在世间流荡多久。 李思楠希望这不是真的,她看了眼倒霉鬼何俊窑,想亲耳从他嘴里听到解释。 哪知倒霉鬼何俊窑实在是太老实了,点了点头默认了,还好他后来接了几句话,让李思楠决定继续帮他向魏蒙求情。 倒霉鬼何俊窑说道:“我开始的确是有这种想法,可是当我看见一样东西,我就放弃了。” “是什么?”李思楠很不解地问道。 “我看到你爸爸经常拿着你妈妈的照片,边喝酒边哭,于是我就打算放弃,换一个人。”倒霉鬼何俊窑接着说道:“之所以我会附身在他身上,是因为,我发现了一只大老鼠!”何俊窑说完带着几人来到了厨房指了指已经死去的大猫大小的鼠尸。 魏蒙惊讶地喊出了老鼠的名字:“这是黄泉之鼠!是你杀了它!难道你不知道这种老鼠死后会变成鼠妖妖魂吗?如果一不小心被它偷袭,就会被吸走脑浆!” “我知道,可是我不杀他,也一样会有人死,这老鼠会偷吸人真元!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把李叔叔的真元偷走了,如果我不附身杀了这老鼠,就夺不回真元。” 姜三趁热打铁说道:“既然大家谁都没有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魏蒙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恐怕这事情没有这么快就结束!我还以为是黄泉之鼠,没想到原来是黄泉古鼠。” “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难怪老鼠死后,鼠妖妖魂能那么快出现。”姜三听后苦笑道。 李思楠趁机对着魏蒙说道:“魏蒙他没有害我爸爸的意思,我看他怪可怜的,你就放过他吧!” 魏蒙终于点了点头,对着倒霉鬼何俊窑说道:“如果这次我们能活着看到太阳,我就绕你一命,现在你还是继续附身在李叔叔身上保护思楠姐姐吧!” 倒霉鬼何俊窑点了点头钻进李父身体里,又拾起了他那把水果刀。 李思楠感觉到了魏蒙、姜三他们的紧张,李思楠不知道为什么她也知道了黄泉之鼠和黄泉古鼠是什么东西,于是李思楠在厨房里找了把菜刀,战战兢兢地凝神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这黄泉古鼠和喜独居黄泉之鼠不同,喜欢群居,还喜欢趁人睡觉时,夺人真元,即死便化妖魂,凶残无比,一只死后往往会引来同窝的其他黄泉古鼠的报复,不死不休,杀死仇人后屙屎于其身上,可让其入轮回后三世晦气不散,难聚财。 子时过后,房顶上,四周墙上,地面上都传来了老鼠刨墙的声音。 这声音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不知道是不是姜三长得更有安全感些,李思楠紧紧地靠着化为黑狗的姜三,顿时香气扑鼻,姜三趁李思楠不注意,趁机在她脸上舔了两口,恩,脸上没有抹粉,皮肤也不错! 李思楠只顾得红着脸用手擦了干净,对于李思楠来说,一条狗往往比不是他父亲的父亲,还有一个毛没长齐的小孩更让人感到安全。 来了,一只只猫儿大小的老鼠终于在二楼李思楠的卧室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那的天花板上面有一个天窗。 一只只黄泉古鼠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吱——吱,叫嚷着挨个爬了下来。 020 矛盾 已经来不及去其他地方了,魏蒙当机立断把厨房门关死,李思楠和李父又把厨柜搬到了门口。 这些老鼠精实在是太聪明了,它们看到魏蒙等人关死了门一点都不急,学着刚才的样子继续在厨房墙壁上乱刨,这座楼房已经是有七十余年的历史,虽然那个时候没有人像如今这般造豆腐渣工程,但是它的年纪也经不起这么多老鼠的折磨。 二十厘米厚的墙经过半个小时的坚守,终于被两三只刨墙最锲而不舍的黄泉古鼠突破,他们依旧不慌不忙,逐渐地扩展范围。 姜三真想骂倒霉鬼何俊窑两句,一百多只老鼠啊!怎么不让李思楠的老爸去死?他娘的现在真是捅了老鼠窝了,姜三看着一个个瞪着凶狠红色眼珠在狗洞大小的墙外,蓄势待发的黄泉古鼠头皮发麻。 “姜三去咬死那几只刨墙的老鼠!要是墙被他们咬坏了全冲进来我们都得死!”魏蒙板着脸命令道。 姜三扭过头看了看魏蒙一眼,心里拔凉拔凉的,这个小巴子真是白眼狼啊,算来算去老子救了你四次了吧?魏家寨两次,替你挡了一掌算一次,在医院一次,难道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姜三的心有些寒了,可是他不得不照做。都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姜三这回算是多管了闲事了,化为狗的姜三硬着头皮从狗洞冲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吃掉的那只鼠妖妖魂给予了姜三力量还是他的求生欲的大增,总之姜三现在浑身是劲,这些猫儿大小的黄泉古鼠根本不是他对手,而黄泉古鼠原本就对猫、狗,蛇有种天生的畏惧,一时间姜三彻底占了上风。 只见勇猛无比的黑笨狗敏捷地张嘴叼住一只老鼠精,狠狠地在其后脑勺上咬一口,瞬间黄泉古鼠脑浆迸裂,略微带着腥甘味道的脑汁便顺着他的舌头被咽了下去。靠的最前的黄泉古鼠看到这一幕,心生怯意,吱——吱,惊叫着退后,而后面稍大的黄泉古鼠却是寸步不让,依旧一层一层地围绕着,用他们那凶狠的红色眼珠瞪着黑笨狗,仿佛这狗在他们眼中和鼠粮没有什么区别。有两只胆小的想要逃跑的黄泉古鼠被稍大的那些按倒在地,几分钟就被啃成了一副鼠骨。 姜三欣喜地发现了一件事,每当他咬死一只黄泉古鼠,他体内的法力就会提升一大截,黄泉古鼠死后的鼠妖妖魂也不会出现,一股股舌头上传来的暖流告诉姜三,吃干净这些让人恶心的老鼠精,这样就能让他更为强大!于是姜三更为勇敢地扑向了一只只黄泉古鼠。 一只体型和姜三化为的黑笨狗相若的黄泉古鼠挺着大肚皮从最后面被三只母老鼠精簇拥着爬了过来。它对着黑狗张大它的臭嘴,露出两个很具威胁力大门牙,——吱——吱,叫得十分的响亮。 这是?姜三听不懂这畜生在叫什么,不过他能理解它是什么意思,这是挑衅!就跟人类伸出中指指向别人的意思一样,姜三笑了,他没有想到这些老鼠精还颇有欧洲中世纪骑士的精神,还玩单挑?要是老子有你这样数量的小弟一人一口吐沫就把别人淹死了,畜生就是畜生啊,智商高不了! 还没等姜三同意,狗大小的老鼠就扑了上去,而其它的黄泉古鼠则吱吱叫着,没有随着靠前,姜三一不留神被它撞飞出去,一撞之后,姜三还没有爬起来,狗大小的老鼠就压在姜三身上,宛如一个熟练地强奸犯,还用爪子牙齿抓来咬去,姜三那是个气啊,对他来说,虽然他现在变成了一条狗,但是这是真正的不掺假的肉身搏斗,他的自尊,他早年从王家庄一路在清河县、襄阳市、远南省打拼出来的名头都不允许他用任何其他的手段来击败敌人,他姜三要让这个畜生死,没错他要堂堂正正活活把它给咬死,这样才能洗刷他的耻辱。 被狗大小的老鼠压在身下,爬不起来的黑笨狗,四爪朝天,蜷缩着对着它叫春似的轻声鸣叫,狗大小的老鼠被这黑狗搞懵了,刚才那么牛掰的风范儿哪去了?怎么发出跟母老鼠求爱一样的呻吟?恩,还是它厉害啊,鼠躯一震万狗朝服。。。。。。,还没等它接着想下去,黑狗就对着它大意裸露出的脖子一口咬了上去,一股大力传来,咔嚓,狗大小的老鼠的喉咙被姜三咬了个粉碎。 一股更为让姜三舒坦的暖流传来,姜三发觉他对这种感觉上瘾了,真比***用双手自己安慰还爽啊! 黑笨狗灵巧地翻了个身把死透了的狗大小的老鼠精甩在一旁,呲着犬牙淫荡地看着剩下的黄泉古鼠,黄泉古鼠们瞪着眼睛吱吱叫着,再次后退,那些稍大的也没有再阻拦。 这个时候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刚才簇拥着狗大小的老鼠的三只母老鼠精,一个小跑撞上了墙,顿时脑浆飞散,稍大的黄泉古鼠看见了随着撞了上去,稍小黄泉古鼠的犹豫了一番,也义无反顾地去了。 这是殉情?狗大小的老鼠死时还翘着老二,很明显这是只公老鼠精,姜三有些弄不清了,要是三只母老鼠殉情他还能接受,那剩下大半的公老鼠去死那是啥意思? 魏蒙在厨房内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脸色一白大声喊道:“姜三小心!他们这是要集体变成鼠妖妖魂!”这个时候魏蒙已经杀了十几只黄泉古鼠,可是他的的脚下没有任何黄泉古鼠的尸体,那是因为连同灵魂一起,被三昧真火烧得干干净净。 姜三听后不以为然,他笑了笑,躲在魏蒙小巴字和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变成原来飞头蛮的样子,舌头一伸,晃了晃,刚刚撞死的黄泉古鼠身体中的鼠妖妖魂们像是喝醉了酒一摇一晃钻了出来,排着队钻进了姜三的嘴里。 “啊!。。。。。。!” 姜三闭上眼睛幸福地高喊,暖流就像是拍打着河、海岸大坝的潮水,冲击不断,一股股**袭来,姜三感觉他仿佛升入了天堂,又仿如身处地狱,或者是在两者之间不停徘徊,当最后一只鼠妖妖魂变小,融化,消失,姜三看到了那本书,和女人的那双手,睁开眼睛却又转瞬消失不见。 姜三明白了他已然突破了第一层,接下来可以学习那本书中的其它内容了,不由得暗地喜悦,这都是这些老鼠兄弟的功劳啊!如果不是这些黄泉古鼠的鼠妖妖魂和舌头上的招魂幡的炼化,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冲破第一层。 魏蒙等了许久没见到鼠妖妖魂来袭,他刚从狗洞爬出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姜三这家伙不是看饭岛爱的V看多了吧?魏蒙不由心里打着嘀咕。 魏蒙问道:“姜三你这是在做什么?那些鼠妖妖魂呢?怎么不见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根本没有什么鼠妖妖魂出来啊?他们就跟疯了一样往墙上乱撞,拦都拦不住。”姜三可不会告诉他实话,魏蒙如此对他,也就怪不着他姜三有私心了。 魏蒙黑着脸当着李思楠的面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他盯着姜三的眼神变了。 李思楠看到有这么多大死老鼠,恶心地腹中泛酸水,而被倒霉鬼何俊窑附身的李父也是面色惨白。 “姜三,去把那些老鼠的尸体找个地方埋了吧!”魏蒙再次命令道。 姜三听到后在心里骂的异常激烈,这小巴子是看了什么片儿当自己是大爷了?要是把我逼急了就罢他娘的工!老子又养你又给你干活,我这不是贱吗? 姜三若无其事地点点头笑着说道:“好好,少爷我这就去!我听您的吩咐!” 魏蒙听到姜三竟然喊他少爷,如遭雷击,往日的回忆如潮涌般奔袭,他想起了在魏家寨姜三将魏洪鹤的手咬断,还奋不顾身把秦尸的心给。。。。。。,他还想起在那一掌即将到来的时候,姜三替他挨了那么一掌。。。。。。。,魏蒙发现他错了,错得离谱。 李父开口说话了:“三哥,我去帮你的忙,你没有手不方便!” 李思楠这个时候笑了笑说道:“姜三,我也要去帮忙!” 姜三听后一愣,李父帮忙那是因为他身体里的倒霉鬼何俊窑是他新收的小弟,可是李思楠这小娘们,姜三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不恨自己么? “怎么不欢迎?是不是嫌弃我是个女人?我可是什么都干过哦!”李思楠继续笑着拍了拍姜三发绯红的脸蛋儿,咣咣作响。 “欢迎当然欢迎!谁不欢迎谁是王八蛋!”姜三笑嘻嘻地用谁也听不清楚的声音在李思楠说的话里挑语病。“鸡你干过么?” “三哥!”魏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对着姜三喊道。 “少爷,我经不起你这一声喊,还是叫我姜三吧!”姜三头也不扭变成黑笨狗叼起一只死老鼠精便往外走。 魏蒙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对着姜三说道:“三哥。。。。。。,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你,你原谅我!” 姜三身体一颤,停下将老鼠精吐在地上说:“好,下不为例。”姜三继续一笑,叼起老鼠精跟上了李思楠和倒霉鬼何俊窑。 “三哥,你等等我!”魏蒙笑了笑,急忙掂着两只老鼠精的尾巴小跑追去 021 冰美人 睡了两天之后,李思楠的父亲终于醒了,当他看到李思楠担心的样子只是抓了抓鸟巢似的头发,一双无神的眼睛似乎是看透了生死,他苦笑的面容嘲讽似的一脸颓然,什么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只有。。。。。。,李父依旧躺在床上,扭过身体不看李思楠,他把手轻轻地在枕头下探索,摸到了压在枕头下面的李思楠母亲的照片后,他苦闷无奈地呵呵一笑,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如果不是碍着李思楠的面,姜三真想把他给揍一顿,什么啊?跟大仙一样,救你一命连声谢谢都没有!难怪倒霉鬼何俊窑谁都不找就找你!真他娘的窝囊啊!姜三犬吠两声想要把李父给惊醒,可是没用,李父依旧好死不死地一动不动。 李思楠尴尬地踹了化为狗的姜三一脚,拉着魏蒙出去了。 倒霉鬼何俊窑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他叹了口气,跟着李思楠飘去。 来到客厅,李思楠给魏蒙到了杯茶水,红着脸说道:“我爸他就是这样,你们别见怪!” 倒霉鬼何俊窑又叹了口气:“没想到李叔他用情深如此,真是难得啊!” “我看你爸纯粹是脑子生锈了,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值得吗?想当初我追王花依的时候多次被拒绝,我也没。。。。。。。”姜三急忙闭上了自己的狗嘴,他一不小心说漏了,再者他似乎忘记了那个让李父日思夜想的是李思楠的母亲。 李思楠也不气恼,依旧笑着说道:“我很早就劝过他,没用,我爸他就是这种脾气,总之谢谢你们!这次要不是你们帮忙,我爸他可能就。。。。。。,这是你们的辛苦费,钱不多,但是代表了我一番心意。”李思楠拿了一个装了钱的信封出来。 “姐姐我们不要,既然李叔他已经没事了,我看我们今天就走吧!”魏蒙把李思楠递过来的钱推了回去。 姜三不敢相信地望着魏蒙这个白痴,出了这么大的力你竟然不收钱?脑子绣了? 不当家不知油米贵,姜三连忙说道:“魏蒙,我看你李姐姐是为了给你买点零食吃,你就收着吧!” 就快要把钱收进口袋里的李思楠不得把钱拿出来,红着脸说道:“是啊,没事多买几个肉火烧吃!别在路上饿着!” 魏蒙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每当他想起在垃圾桶里找东西吃的那一刻,他就有种欲哭的冲动,“姐姐,千万别说了,把钱拿回去,要不是你我就饿死了,这两天我吃住在你家里,你还给我洗衣服,我又怎么能拿你的钱?” 得,算我没说好么?姜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小巴子真是个贱货啊,两个肉火烧记得这么清楚。。 “那个,能给我买张车票么?”魏蒙想起口袋里分文没有,挠了挠头对刚把钱放进口袋里的李思楠说道:“再给我买点零食吃,我害怕我在路上会饿。” 跟着姜三那个混蛋谁都学不好!李思楠在心里骂了一句,很不情愿地把钱重新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李思楠给刚苏醒的父亲做好饭后,就把这一人两鬼送到了长途车站,离别之时,李思楠眼含着热泪,摆了摆手,目送承载着姜三他们的大巴离去,忽然李思楠发现了什么,面色一变大声叫着姜三和魏蒙的 家鬼异闻录 第 7 部分阅读 了什么,面色一变大声叫着姜三和魏蒙的名字,刚想要追上去,车就开动走了。 魏蒙嘴里塞满了零食,手里拿着塑料袋子对着车窗外的李思楠挥了挥手,强忍着哀伤扭过头不看。 没看出来啊,这小巴子这么痴情,啧啧,姜三化为的黑笨狗吐着舌头,霸占在魏蒙旁边的软座上,直摇头。 姜三这两天压根就没有理魏蒙小巴子,他觉得很受伤,为什么一个鬼可以对一个人尽心尽力如此,而一个人对一只家鬼却是这样?就算是养了几天的畜生也该心生感情了吧! 姜三他生前不是个记仇的人,要不然得罪他的人就全死光了,可这死后怎么这么爱记仇了?姜三看着魏蒙那张貌似傻乎乎的可恶的脸,不由地自嘲,他耳朵里尽是魏蒙两天前对他指手画脚的声音,但是脑海里却总回忆着魏蒙的那一跪,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啊,不能不说长期受传统毒害的魏蒙更应该如此,魏蒙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跪?难道这么长时间他把魏蒙当亲弟弟看,魏蒙在他生气的那个时候才意识到? 知道自己错了还是好孩子么!哥一点都不生气,哥还开心呢!想到这里姜三一扫之前的不快,傻呵呵地犬吠了两声。 “三哥!” “三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大巴上就一直冷飕飕的,饶是被冻死的倒霉鬼何俊窑也感到了不适,紧缩着脖子从大巴后备箱里钻了出来。 “啊?”倒霉鬼何俊窑喊了姜三两声,姜三这才答应,“怎么了?” “三哥,这大巴有点不对!”倒霉鬼何俊窑哭丧着脸对姜三说道。 不对?哪不对?姜三用鼻子嗅了嗅,这大巴里什么时候变冷了? “我说窑子,不就是开了空调么?你紧张什么?”姜三小声对着倒霉鬼何俊窑说道。 倒霉鬼何俊窑很冤枉地指着大巴内的空调孔说道:“三哥,你看这空调孔里没有冷风啊!再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空调?哪个败家的会没事浪费车油?” “就是啊,我开车大热天连车内的风扇都不敢开。”姜三又想起了他的烂面包车,那车开了空调费油跟饮驴没啥区别。 “那冷气是从哪。。。。。。?” 姜三又用鼻子嗅了嗅,从学会变成狗以来他就形成了这个毛病,这空气不能说是冷,应该是寒冰刺骨才对!寒风一个劲往他狗腰里钻,车外十月的天气仍旧温暖,车内却宛若腊月寒冬。 不对,有古怪,姜三小声对着倒霉鬼何俊窑说了几句,何俊窑点了点头,就钻回后备箱去了。 姜三一爪子把魏蒙喝空的矿泉水瓶扫在地上,啪啦啪啦作响,姜三跳下坐位,故意把玩着空瓶子,边耍边往四周看,他发现没有任何人注意他,所有的乘客几乎都是一个表情,目光呆滞,半张着嘴一动不动,只能看到他们从肺中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变成白雾。 姜三越来越觉得冷了,一种动物本能的让他的狗毛全部竖立起来,以抵御严寒。他忽的想起了仍旧穿着短袖的魏蒙,从医院里逃出来的时候根本没顾得上给这巴子买秋天的衣服,再说,后来到襄阳市一分钱都没有,屁都买不了!当看到魏蒙始终被一股热气包饶着,正吃着零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姜三松了口气,他能猜得出来,魏蒙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法术护体。 这个时候只有大巴司机扭过头,看了看后视镜,当他看见只是一只狗在戏耍时,大巴司机只是笑了笑,便继续专心致志地开车。大巴司机没有注意到他的自己的脸上渐渐地蒙上了一层冰霜,他鼻子下流出的鼻涕逐渐冻成了冰吊在两根早该修整的鼻毛上,他目视前方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轻轻拽了一下,却带着冰冻的鼻涕连同鼻子一起拽掉了,可他似乎是毫无感觉,而且,没有血从他失去鼻子的脸上流出! 一股冻彻每一个细胞的剧烈冷风吹过,姜三扭头忽然发现在车的后面出现了一个漂亮地很诡异的女人。 她的皮肤若冰般光洁晶莹,白雪一般白皙,她的秀发染成了淡淡的白色,她穿着的蓝色连衣裙裸露的美白大腿很性感,她的脸冷若冰霜,可谓是雪发飘摇,蓝裙飘展,摇摆漫卷,水玉叮琮,宛若天人。 这是姜三生前最喜欢的类型——貌似冰冷的总是内心如火,是个冰美人! 可问题是,她从什么时候到车里来的?上车的时候怎么没有瞧见? 姜三可以对天发誓,只要是超级美女级别的人物,他用汗毛就能感觉到她们的存在!可这个冰冷的女人似乎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中似的,不食人间烟火。 姜三思索了片刻,溜达了过去,他摇着尾巴在冰美人穿着的蓝色女式罗马鞋露出的脚趾上,很干脆地舔了舔,这味道,像是小时候吃的一毛钱一根不加糖的冰棒。姜三舌头上的招魂幡告诉他这个女人不是鬼,但同时也不是人!那她究竟是什么? 冰美人一阵颤愫,把脚收了一收,她微微一笑,一笑百媚生,她弯下美丽的腰身,用她冰清玉洁的白嫩嫩的双手在狗的头上抚摸了一下。 一阵白色的光华闪过。。。。。。一条吐弄舌头的狗瞬间被冷冻成了冰狗。不能不说女人的心黄蜂的针!姜三发现他竟然被这娘们给冻住了!姜三不禁大骇,这怎么办才好? 冰美人可不会体会一只狗的心情,她拿起化为狗冰雕的姜三,打开窗户扔了出去,在被扔出去的一瞬间,姜三看到那冰美人让人心寒的微笑中,带着一丝残忍的狠毒。 “这个臭婊子!老子不就是舔了那么一下么,又不会怀孕!”姜三暗骂,幸亏他早就有安排,他让倒霉鬼何俊窑在后备箱里藏着,等到有变故就帮上一把。倒霉鬼何俊窑不顾阳光的灼烙,从后备箱中露出半个身体在姜三跌落在地上的刹那间将其接住了。 姜三对倒霉鬼何俊窑咧嘴一笑,表示谢意,转头看着大巴内的冰美人,姜三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冰冷起来,对于这种小娘皮,非得用皮鞭加盐水狠狠抽打,再用那啥彻底征服才行! 022 金刚角 终于发现鼻子不见的大巴司机惊叫起来,慌忙之中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的护栏,一阵猛烈的撞击过后,车停下了,大巴司机整个身体撞击上了大巴的车前的玻璃,玻璃崩裂连同他一起飞射出了去。 一只面容枯木般丑陋,高大红身,肌肉凸显,身材健硕却腹大便便,耳朵尖尖,头顶上长着挺拔褐色独角,身披虎纹兽皮的怪物,剧烈地笑着打着颤从没有了玻璃的车窗外爬了进来,这是宛如猫头鹰一般的笑声,恐怖地令人丧胆。而他的身上还残留着身穿黑色大巴公司制服的人皮。 姜三打了寒战,他认出来这竟然是一只早就应该在明朝灭绝了食人红魍魉!都说‘猫头鹰笑,死人来到’,说的就是这种红魍魉,每当他们笑得最厉害的时候也是他们杀意最浓的时候,野史上记载,有一美妇朝入一村,一个无赖看到其貌美,便把其带回家奸淫,夕闻枭啼,第二天就有人发现无赖一家老小全死了,死者身上没有了肉,止剩下了尸骨。 很明显这只笑得这么厉害的红魍魉是怒极了,他张开大口露出四颗獠牙,双手捶着胸口猩猩般冲着冰美人大声笑。 如果说一只红魍魉能让姜三感到吃惊,那么一车的红魍魉呢?受到惊吓的车上的乘客全都撕下了身上的人皮,瞪着山羊般的眼睛四处打探,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姜三倒抽一口冷气,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的红魍魉! 这种数量的红魍魉他们一人两鬼是不能抵挡的,姜三本想给魏蒙打招呼让他赶紧逃,却看见魏蒙悄悄地用三昧真火融化掉了坐位旁的车皮遛了下来,三两步就跳到了高速公路栏杆下面,在大片玉米地中隐藏了身形,时不时地还探出头来对着姜三和何俊窑笑。魏蒙逃跑的速度快的出奇,看得姜三一愣一愣的,姜三不由地怀疑这小巴子是不是伶俐鬼变的! 当红魍魉们看到是冰美人时全都笑了,连连的枭啼声,声声刺耳。 冰美人也冷冷一笑,吹了一口冷风,大巴内瞬间结了一层厚重的冰,一群红魍魉看到后,啼叫着急忙冲了上去,可是怎奈地面实在是太滑,多米诺骨牌般摔倒一大片。 冰美人的双手凝结成了锋利且光滑到可映射人影像的冰刃,对着离她最近的红魍魉的胸口便刺,一刀一个丝毫不手软,一股股绿色的液体喷薄着从刀孔流出,被刺穿的红魍魉躺在地上挣扎一番便死去。 大巴司机化为的那只红魍魉看到了,用劲拽断了司机坐位的座椅,抓起便往冰美人身上扔去,冰美人措不及防被撞倒在地。 几只红魍魉看到同伴的死亡愤怒异常,又眼见冰美人倒地,纷纷扑了上去,怎知又出变故,冰美人身上冒出了无数支长而锋利的小冰刺,把扑上去的红魍魉全都穿成了刺猬。 接下来空间狭小的大巴内上演了一场屠杀秀,冰美人轻启朱唇,她口中凝结了一股冻气,反射着太阳光柔和入眼,射入了一只只红魍魉的胸膛,这次他们胸口的空洞再没有液体流出,被射穿之后变成冰雕直挺挺地倒地碎裂开来,红色的内脏、白色的骨骼脑浆,黄色的脂肪纷纷呈石子大小散落在大巴上。 大巴司机化为的红魍魉瞪大了他的的山羊瞳孔,大声啼叫着,从破碎的车窗冲了出去,一跃十几米,抛弃同伴往远处逃遁。 冰美人也不急,手中骤然凝聚冷空气成一段长长的冰矛,她迎着阳光对着逃窜的大巴司机化为的红魍魉投掷而去,嗖的一声,长矛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可惜冰长矛在飞行的过程中被太阳融化了,只剩下那么箭矢大小的一段扎进了大巴司机化为的红魍魉的臂膀上,红魍魉吃痛,忍着痛用手将其拔了下来,继续奋力逃窜消失在视野之中,而冰美人也化为一团冰雪从车窗飘出疾驰追去。 看到冰美人走远,姜三笑眯眯地飘到一只死去没多久的红魍魉处,喜悦无比地大声喊道:“窑子!小巴子赶快来,我们这次捡到宝贝了!” 倒霉鬼何俊窑在离大巴一丈远的一处阴影下遥遥观看,听到姜三的呼喊,急速飞了过去,他身上已经泛起了红色燎泡,如果在太阳底下时间再长一些的话,他就会有魂飞破灭之险。并不是所有的鬼都像姜三这般好运,既能在阳界现行,又机缘巧合习得妙法,可以在太阳底下畅行无阻。魏蒙也探头探脑地从玉米丛中钻出小跑着向姜三奔去。 等不及的姜三化为实体对着红魍魉的褐色长角轻轻咬了一口,咯嘣,姜三锋利无比的鬼牙出现了两三豁口,可奇怪的是姜三并没有因此而恼怒,反而大喜。 “金刚角!真的是红魍魉!”姜三用舌头舔了舔眼睛,口眼水流的哗哗如泉。 成年红魍魉的角古称金刚角,坚硬无比,有破邪之能,明朝前的道士或者和尚能够杀死并获得一只性情狡诈的红魍魉的金刚角,就足以独步群魔之海而毫发无伤。可见这金刚角是多么的珍贵无比,得之者定会喜极而泣,更不用说一下子就能得到三十多只的姜三了。 “三哥,这是扶桑的前鬼,并不是红魍魉。”魏蒙对着姜三摇了摇头说道:“华夏的红魍魉早就被先祖象吉公屠戮干净了。” 魏蒙看到姜三一脸茫然接着说道:“扶桑的前鬼无论是外表还是习性与红魍魉都极为相似,可是他们要比红魍魉蠢得多,更不会把自己的金刚角拔下来当武器用,别说是三十多只红魍魉,就算是三只红魍魉凑在一起那个女人也根本没有胜算。” 姜三从来没有听过扶桑前鬼这种东西,按他对魏蒙所说的话的理解,前鬼应该是红魍魉智商比较低的表亲,姜三点了点头问道:“那个小婊子呢?她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扶桑雪女,她们和人差不多,有着美丽的外表,常常把进入雪山的男人吸引到没人的地方,和他接吻,接吻的同时将其完全冰冻起来取走其灵魂食用,并带回居住的山洞中摆放起来观赏。”魏蒙皱着眉头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我总觉得奇怪,前鬼和雪女一般不会离开扶桑,他们来这里是为什么呢?。” 姜三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不过既然谁都想不出来,那就不用去想了,姜三恶狠狠地骂道:“原来是日本的玩意儿,管她娘球!只要她敢再出现我就把她给办了!” “三哥,高!真是高!”倒霉鬼何俊窑听后深为拜服,难怪姜三的名头在襄阳乃至远南省都这么响亮,看人家说话多有气势!于是何俊窑上来就是重磅马屁过去,拍得姜三晕乎乎不知所以。 对姜三来说,这种瞎猫碰见死耗子,不用费力就能捡到好宝贝的事情以后自然是多多益善,姜三笑眯眯地在横七竖八死去的前鬼堆中巡视了一圈,用吐沫在四个大小和自己的鬼牙相宜的前鬼的金刚角上做了记号。 姜三说道:“小巴子,赶紧用你的三昧真火把这四个金刚角卸下来装进我嘴里,到时候别说是雪女,就算是碰见那个臭烘烘的家伙我也一口咬死他!” 魏蒙明白姜三说的是天机老人,他听了后心里暖洋洋的,他明白姜三还在惦记着为他报仇的事情。 魏蒙笑着答应了,虽然金刚角有破邪之能,可以破开一切邪物,但是对于魏蒙至阳的三昧真火来说只是小菜一叠,魏蒙现在已经把三昧真火练到收放自如,能幻化成任何形状,只需要凝神掌控汇聚成火刃能很轻松地就能把金刚角给切割下。 姜三笑嘻嘻地长大嘴巴,让魏蒙把鬼牙削出一个平面,然后在做过木工的倒霉鬼何俊窑的帮助下把金刚角做出螺丝纹拧进鬼牙上,安装完毕以后,姜三发现这前鬼的金刚角简直是专门为他定做的,契合度相当好,姜三对着大巴上的铁皮咬了两下,很轻松地就捅了八个空洞,不仅如此,姜三幻化为狗的时候,金刚角也会随之变小,姜三满意地露出了像是被虫蛀掉的四颗褐色金刚角犬牙,嘿嘿地笑了。 魏蒙也加工做了一把匕首形状的金刚角防身用,剩下的二十多根自然是包圆了装进了一死掉的前鬼的包裹中!至于死去的前鬼的尸体么,姜三让魏蒙把全部扔出大巴外聚集在一起,三昧真火一闪,无烟的火光之下,连同人皮一起,前鬼一会功夫便烧得尸骨灵魂无存。至于这些怪物们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赃物,除了信用卡直接损毁之外,日圆、美圆、手表金银首饰一类的东西,姜三都笑纳了,装进了包裹里让魏蒙扛着。 忙完这一切,姜三的脸被夕阳照映地彤红,魏蒙和倒霉鬼何俊窑也是兴奋无比,三个强盗能不高兴才怪,单单把美圆日圆折合换成人民币就足足有两百多万! 023 兄弟 姜三没有把握不被一些警察追寻到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找到,他甚至有些后悔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毁尸灭迹,留着几个前鬼的尸体在大巴上不好么?只要有一具尸体,警察的注意力就会被转移,说不定一些科研机构就会前来把前鬼给拖走研究,到时候谁还会在意他们的存在? 姜三是个路盲,魏蒙根本不认得路,倒霉鬼何俊窑更是个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的白痴,这一人两鬼凑到一起携带巨款还不敢走人多的地方,这下子玩笑开大了,在月光照射下走了半天之后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到了哪里。 魏蒙从上到下已经脏的不像样,不停歇的走路让他的双脚脚底磨得尽是水泡,疼得他直哼哼。 魏蒙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说道:“三哥,歇会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魏蒙看了看天,可谓是月明星稠,秋风飒飒,这让他想起了跟着姜三一路从魏家寨走到县城的那个晚上,这***比那晚上还辛苦!早知道这样他就赖在魏家寨不走当他的少爷多好?魏蒙也不顾得地面的潮冷,躺在上面看星星,看着看着就觉得眼睛有少许酸涩,想睡觉了。 “窑子,去四处看看有没有地方落脚,咱俩一晚上没事,可小巴子在这睡一晚上非得生病不可。”姜三说道。 倒霉鬼何俊窑的灵体在月光的莹润下已经安然无恙,他听后连连点头,往远处飘去。 姜三则变成黑笨狗用爪子拍打着魏蒙的脸蛋儿,不让小巴子睡着。 “三哥,别打我,放心我没事,你看我身上暖和着呢!我就是有点饿。”魏蒙笑着睁开眼看着姜三说道。 姜三用狗爪子摸了摸魏蒙还裸露着的胳膊,上面传来的热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姜三所认知的人类体温水平,姜三咧开狗嘴笑了笑说道:“小巴子,我还整天想着省点钱不给你买衣服呢,现在咱有钱了,等到了个好地儿哥给你买上十几套衣服,咱一天换一套!穿脏了咱就一扔再买新的!” 魏蒙听到后眼泪止不住了,一个劲抽泣。 按照契约姜三和小巴子是仆人和主人的关系,按照姜三现如今真正的感觉,他和魏蒙更像是亲兄弟,姜三觉得他这个做哥哥的没有让小巴子过上好日子觉得很愧疚。 姜三笑着说道:“小巴子别哭,趁着你窑子哥还没回来,咱兄弟俩聊聊天!” 姜三用脏狗爪子想把魏蒙的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却没想弄成了大花脸,姜三想,这孩子其实也挺可怜的,从小到大没有人管,没事就只跟着早死了的红莲玩了。姜三爸妈虽然也都死了,但是那个时候有很多王庄村的父老乡亲们照顾他,还有国家的希望工程供给他一直上到高中,就连后来打架斗殴坐了牢也时不时地有村里的乡亲过去看他。 “三哥,其实我刚开始挺恨你,如果不是你去了魏家寨,我也不会被赶出去,但后来我觉得跟着你挺开心,这里有这么多新鲜的东西都是我以前没有见过的,电视、汽车,还有医院里的漂亮姐姐。” 魏蒙揉了揉泪眼接着说道:“后来你救了我很多次,我原本认为按契约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后来想想我才明白你是真心对我好,你每次都是那么奋不顾身,甚至拼着魂飞魄散,你竟然还去了地府;你那个时候就没想过会被地府官差抓去下用油锅煎炸?” 姜三听出来了,小巴子现在是在掏心窝子跟他说话,姜三哈哈一笑,说道:“我那个时候怕!怎么不怕,可是我已经死了,再怕也没用!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吧?你要是死了我就成孤零零的一个野鬼了!” 姜三信奉的信条是‘别人敬我一尺,我还别人一丈。’既然魏蒙对他掏心窝子讲话,他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了。姜三伸出舌头让魏蒙看了看上面幻化为舌钉的招魂幡,笑着说道:“看见没,这东西可是地府官差那里弄过来的!” 魏蒙认出来了,他吃惊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大声叫道:“这是招魂幡?难怪!我说在思楠姐姐家那些鼠妖妖魂怎么没有出现,原来是你把那些鼠妖妖魂用招魂幡化掉了!” 姜三点了点头说道:“有句话叫做,没有高风险的投入就没有高回报。” “这么说,你拥有变化之能也是全靠这招魂幡?”魏蒙先是倒抽一口冷气,惊叹于姜三的胆识,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三哥,时间不对,我记得在这之前你就会了。” 魏蒙说的话姜三明白,这小巴子还惦记着飞头蛮不会变化这件事情上,姜三笑着说道:“我要是告诉了你,你可不能生气!” 在得到魏蒙的保证之后,姜三说道:“还记得红莲消失时的留下的鬼丹么?” 魏蒙很不解地问道:“这和红莲的鬼丹有什么关系?” 于是姜三把他们刚到清河县那天发生的事情,以及闭上眼睛时的那双手和那本书,全部告诉了魏蒙。姜三很不解地说:“那个时候只能说是碰巧了,可我现在也没有琢磨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蒙听后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叹了口气说道:“红莲的鬼丹本来就是应该给你吃的,可我想这是红莲最后留下的东西,所以就没有给你,三哥,你不会怪我吧?”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那双手是红莲的?可那柔嫩的玉手是多么的美丽柔和啊,白里透着亮,粉嘟嘟的,让人爱怜,这不可能是那母夜叉红莲的!姜三摇了摇头道:“小巴子我不怪你,可你说究竟是咋回事?” 魏蒙给出了一个让姜三震惊的答案:“应该和天鬼殷月有关。”魏蒙顿了顿说道:“天鬼殷月也就是现在被封印在魏家寨锁鬼阵下的雷鬼,她原本是由天孕育借雷电而生,初便具人形灵智,遇先祖象吉公时假借北斗七星君之名,助其几近荡尽华夏邪魔,可惜的是后来去西方受到了魔气沾染,脾性大变,先祖带族人到魏家寨后不久便将其封印。” 姜三听魏蒙说起过雷鬼,但没有想到雷鬼原来是个母的,这样说的话,那双玉手就一定是她的了,单单是一双手就能让姜三垂涎欲滴,那么雷鬼长的肯定丑不到哪去,姜三在庆幸不是红莲那母夜叉的同时,对魏蒙的祖先魏象吉有了非常恶劣的看法,***死就死了吧,还把一个漂亮妞给封印了,真是畜生啊! 姜三笑着说道:“这么说,红莲能那么厉害就是学了我脑子里的东西?” 魏蒙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们族志上写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正当姜三想要问魏蒙,魏家寨有没有雷鬼的画像以满足他日益严重的意淫的时候,倒霉鬼何俊窑转了一圈回来了。 何俊窑远远地招了招手大声道:“三哥,小巴子!我找到地方了!” 姜三大喜,原本他还以为会在野外住上一宿,现在问题解决了,姜三笑着对魏蒙说道:“小巴子赶快收拾东西!我们有地方睡觉觉了!” 魏蒙笑嘻嘻地一个癞驴打滚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背起藏着赃物和金刚角的包裹就跑了过去,那动作简直比兔子还快。 (今天有事,早晨上传一章,嘿嘿,就一章吧,真的没空写了,希望看到的帅哥们能给收藏,票票,评论。我会祈求上天让你们事事顺心的!) 024 报复 在夜色苍茫之中一栋水晶般的单层唐代样式的房屋矗立在乱草满地的原野上,在月光照射之下冰如鉴,雪为玉,镂冰雕琼,门窗宽大给人以宽敞明亮的清爽感觉;简单而不庸俗。 倒霉鬼何俊窑笑着说道:“三哥,看见没?就是那!” 一股冰凉沁心的冷气扑进姜三的鼻中,姜三抬头看了看天,离冬天还有两三个月,怎么有冰雪的味道?另外,这种鬼地方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房子?姜三知道很多小日本的房屋都是照着唐朝时期的样式造的,他想,这该不会是那个婊子吧? 姜三不禁感慨自己的运气,瞎灯灭火地瞎撞都能撞见这日本娘们,见了鬼了! 姜三强忍住怒意笑着对何俊窑说道:“窑子,你穿墙过去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个娘们!” 何俊窑会错了意,龌醝地笑着说:“三哥,这好事也得咱俩一起干吧?” “放屁!”姜三破口大骂:“我告诉你窑子,这房子他娘的很有可能是那个日本娘们造起来的,你小子是吃了疯药了?竟然带着小巴子一起送死?” 何俊窑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姜三的意思,他当时也是太着急了,没有仔细看清楚就跑回去向姜三报告。何俊窑哭丧着脸说道:“我哪知道啊,我还以为是我突然走了好运,三哥,你别生气,我这就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说罢倒霉鬼何俊窑就飘了过去,没办法这种事情也只有他能干,谁让姜三不会穿墙术呢。过了没多久倒霉鬼何俊窑灰着脸回来了,“三哥,真是那日本娘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姜三没有理何俊窑,扭头对魏蒙说道:“小巴子你给我个实话,你用三昧真火对付雪女有没有胜算?” 魏蒙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胜算,天书有七卷,每卷七层,我现在只是刚刚开始炼天枢卷第一层,如果到第七层练成火柱术的话还差不多。” 说了等于没说,姜三叹了口气说道:“窑子你现在带着小巴子找个地方藏起来吧,我自己过去看看。” 倒霉鬼何俊窑急忙说道:“三哥别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还是逃吧!” 姜三冷笑一声说道:“我去自然有我去的理由,你觉得他们日本的鬼怪来我们华夏正常么?”姜三看到何俊窑摇摇头后接着说道:“我想要知道他们为什么来,来做什么,虽然我们不是专门管这些事儿的,但你要记住,窑子,你,我在生前和小巴子一样,都是华夏的人,我们死后也是华夏的鬼!” 倒霉鬼何俊窑听候彻底被姜三折服了,如果刚开始他是想要傍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而虚与委蛇的应付,那么现在则是彻底地为姜三的人格魅力所钦服,有如此高尚的爱国主义情操的人,定是一个有情有义,随时准备为朋友两肋插刀,可以放心托付终生的人,也定会是一个无论何时何地不会抛弃手里弟兄的人,倒霉鬼何俊窑不由地想,跟着姜三没错,跟着这样一个老大没错! 如果倒霉鬼何俊窑还能流眼泪的话,就一定会看到他现在是泪流满面,恨不得再高喊两声:打到小日本,打到日本帝国主义!华夏万岁!姜三万岁! 姜三看着冰雪铸成的房屋,想起了在大巴里吃瘪的事情,不由得恼羞成怒,怒发冲冠,恨不得冲进去办了日本小娘们,想他当年混的时候什么时候吃过亏? 姜三现在可谓是鸟枪换炮,原本就很锋利坚硬的鬼牙改装成了更为锋利、坚硬的金刚角制金刚牙,虽然姜三也很需要时间去炼新的法术,但是他对自己信心满满,姜三知道只要用金刚牙咬到雪女一下,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当姜三看到倒霉鬼何俊窑和小巴子安全撤离钻进了草丛中时,便化为黑笨狗静悄悄的走了过去。 五六公分厚的冰榻榻米上沉睡的雪女山口百合对此毫不知情,她在杀死诸多前鬼之后,又耗费了很长时间去追寻逃走的前鬼王——滕吉一郎,可是前鬼王滕吉不同于普通的前鬼,他实在是太过于狡猾,以至于山口百合一直追其至入夜也没有抓到。山口百合来不及找地方投宿,只得用冰雪建造了一间小屋暂住,到天亮再作打算。 不得不说雪女很有品位,她建造的仿平安时代唐风大盛时期,禅宗寺院样式的小屋,创造了一个寂静且充满冥想的空间,充斥着高度禅意,可以使人的心变得清澈单纯。以冰化为的榻榻米、竹、石和四处随意散落的冰樱花等简单的构成要素,形塑空、间、寂的独特美学。干净整洁强调整体的生态设计,让人可以用敏锐的感官去探索空间的深层本质。 不过这对于对艺术毫无感觉的姜三来说,破坏它才是更能诠释这种日本美学的唯一方式,姜三张开血盆大口两三下就把雪女辛辛苦苦耗费了很长时间建造的可爱美丽的小屋肢解了,冰渣雪屑如同在矿井中凿穿时的电钻钻下的各种矿物在空气中乱飞,可偏偏姜三做的却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悄然无息。片刻过后美丽小屋就只剩下支撑房顶的四个柱子,而柱子上也布满了姜三留下的狗牙印。 姜三看着雪女那动人心魄的绝世容颜和其侧身睡时,长裙领口处露出两个富士山的两抹美白笑了,笑得很灿烂。只见弯弯月牙之下的一条黑狗嘴也咧成了月牙,他轻轻用狗嘴咬断了支撑房屋的其中一个柱子,顿时‘轰隆’雪崩般地声音,山口百合被她自己建造的小屋给埋葬了。 山口百合猛然惊醒,她本来以为是被其追杀了一天的前鬼王滕吉一郎吃了狗胆回来偷袭她,本能之下她使出了冰墙术将自己包裹进去,当一阵剧烈地声响和猛烈的撞击过后,山口百合发现她竟然被什么东西给埋了起来,山口百合面色大变,隐隐猜到是她费力建造的小冰屋出了问题,山口百合怒极,红唇一张包裹着她的冰墙之中夹杂着冰雪,气压大增,冰墙之上渐渐出现了裂痕,炸弹似的声响过后,冰块四射。 在一声清脆的娇斥声中山口百合从冰雪废墟之中走了出来,而她的脚下却是形成了一个半圆球形状平滑无比的大坑,方圆五米之内再无他物。 山口百合的淡白色的长发散乱着随风轻曳,她轻扯着身上在从冰墙中出来的时候,受到殃及的有几处破裂的蓝色连衣裙,山口百合并没有发现她原以为的前鬼王滕吉一郎。 姜三用舌头擦了把额头上的冷鬼汗,暗暗庆幸这次幸亏是及时幻化为虚无形态,才不至于遭受重创。 姜三发现他还是低估了雪女的能力,就凭刚才那震天憾地的一声巨响就可以知道,现在他和雪女之间的差距有多么的大,可姜三还是勇敢无畏地现出狗形来。 山口百合发现造成她如此狼狈的竟然是一条狗的时候,她想不明白了,她的可爱的小冰屋是怎么无声息的被这条黑狗给拆掉的? 一种冰冷愤恨的眼神在姜三化为的黑笨狗身上扫荡,她香唇一撇,一脸的不屑一顾,山口百合心想,这狗耷拉着耳朵一点精神都没有,满脸的癞皮疙瘩,还有四条罗圈腿,又脏又丑! “咦,不对,我好像在哪见过它!”山口百合的秀眉微皱想了片刻,这条狗她的确在大巴上见过,当时它还舔了自己的脚! 让条狗舔就舔了吧,山口百合也没有多想,可是这条狗竟然还色迷迷淫荡无比地看着她,让她好一阵不自在。 山口百合联想起了在飞机上和机场见到的,看起来一本正经却暗地里揩她油的华夏男子,那些人的眼神和这条狗没有什么区别。 山口百合很是恼怒,可是在华夏杀人的话就会演变成政治事件,杀死一只狗就没什么了吧? 山口百合手中冻气凝结,这次她手里出现的不是掷杀前鬼王滕吉的长矛,而是一团冰针,只有把这条癞皮黑狗打成榻榻米上的孔缝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025 卷 某着名武侠小说里有一种绝世暗器,叫暴雨梨花针。先不说那时候的科技水平能造出那么厉害的机关暗器是多么的匪夷所思和作家天马行空的想法有多么的不可思议,让我们假设它真的存在好了,数以万计的毒针在瞬间喷射出去,就算是十米之外有百万复眼灵巧狡猾的苍蝇也躲闪不过去。 姜三没有办法只得在冰针袭来的关键时刻隐去身形,嗖嗖。。。。。。,姜三的灵体如同在筛子中过滤了一遍,被冰针打得是千疮百孔面目皆非,在这种密度下的攻击对容易受到实体伤害的姜三是致命的,这时一阵橙色的光芒及时闪过,姜三原本要分解散去再也消失不见的灵体——他硕大的头颅,重新变得完美无缺。 这是招魂幡化掉鼠妖妖魂所储存的能量,从舌头上传来断断续续的触感让姜三一阵颤愫,恐怕招魂幡的能量已经所剩无几,如果再次受到雪女用冰针或者其它手段的攻击,他的灵体也许会被打散。 姜三深知这样下去必败无疑,现在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时候,索性光棍一把将雪女一击必杀!他趁着雪女四处搜寻自己的身形,古井不惊地渐渐靠近雪女的背后,猛然现形为飞头蛮的实体形态,张开大口霹雳急行,如同弹簧急射,又如火箭们猛然飞升,他带着褐色巨型菜虫般的金刚牙就像是在深海捕猎的剑鱼冲去,空气被迫在这急速之下惶惶逆流。 雪女并未在这要人命的一击中香消玉损,就在姜三接近雪女的瞬时,惊觉的雪女山口百合来不及回头,于是连忙用皓齿咬碎口中冰玉玲珑的舌头,用血契之咒在身后召唤出了一个沉淀着万年古老气息,泼散着北极永冻冻觉的镜子。 “万年寒玉冰镜!”姜三急忙闪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冰镜的白光瞬间照在了他的身上。姜三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形在其中慢慢变缓,在接近镜子的时候就固定不动了。 姜三的瞳孔猛然收缩,这回玩完了!姜三灰心丧气地想,这雪女真她娘有本事,竟然跑到北极永冻土下找到了这万年寒玉制成的冰镜!这可是道教有明确记载的护体至宝。 雪女山口百合被自己粉色口角缓缓流出的鲜血浸染了胸口的蓝色的衣襟,她心想这究竟是什么怪物,能逼得她召唤出冰雪国的圣物,难道是华夏传说中的哮天犬? 雪女山口百合扭过身形,她更加惊讶的看到了一个呲咧着褐色长牙的硕大人头停滞在万年雪玉冰镜前。 刚才那条狗是这人头变的,还是这人头是那条狗变的山口百合已经不想知道了,就凭这丑陋的人头和那条狗一样色迷迷盯着她的身体看就足以死上一万次! 雪女山口百合微微的一笑,是真空中绝对零度的冰封,她在笑眼前叫不出名字的怪物真是不自量力,如果换成是前鬼王 家鬼异闻录 第 8 部分阅读 雪女山口百合微微的一笑,是真空中绝对零度的冰封,她在笑眼前叫不出名字的怪物真是不自量力,如果换成是前鬼王滕吉一郎兴许早就在她起初的一记猛击后夹着尾巴逃走了。 姜三也很想笑,但是他现在受制于万年寒玉冰镜的静止之能,笑不出来。虽然万年寒玉冰镜的威力不是盖的,但是三昧真火同样也不是吃素的,当至寒之冰玉遇到至热之炎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家鬼姜三和主人魏蒙间的召唤并不是单向的,早在姜三领悟了反召唤术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点,只是还没有尝试过,饶是机灵鬼变的小巴子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姜三从荒草丛中召唤出来。 魏蒙心急火燎地看着姜三与雪女缠斗正值爽处,被姜三用反召唤术破开虚空召唤而来,砰地一声,迫不及防头朝下栽倒在地。 魏蒙迅速爬起,对战事了如指掌的他迅速在手中凝结了一大团三昧真火,对着万年寒玉冰镜拍去。 雪女山口百合惊叫一声来不及收回冰雪国圣物,喀嚓喀嚓,万年寒玉冰镜从中间碎裂开了。 开玩笑,这姜三想再死一次拉上他做什么?早就说过除非等上未知天直到他魏家二少爷练出火墙术才能打得过这发了疯的雪女。魏蒙被万年寒玉冰镜冻伤了手掌,来不及运功疗伤,撒开丫子,头也不回地重新跑往原来的藏身地了。 姜三的禁制突然被除,惯性让姜三与雪女山口百合擦身而过。 姜三可以肯定他咬到了雪女,她身上令人心旷神怡的芳香气息在口中来回缠绕,姜三乐呵呵地用舌头舔了舔上颚左侧的金刚牙,上面果然挂着一块冰凉含香的人肉,姜三用舌头卷进口中仔细品味了一下,这味道很像是上等的花鱼鱼生,令人口齿留香,梦生醉死,回味无穷,这等冰肌雪肠白白嫩嫩的小娘皮,不慢慢地活活生吃了简直可惜了! 雪女山口百合看到冰雪国圣物万年寒玉冰镜破碎先是心中一莫名的悲戚袭来,然后就是大腿内侧刀削一般的疼痛,山口百合低头一看,不仅上面的上了块肉,她的高开叉蓝色长裙也被那怪物的牙齿撕开露出了底裤。 山口百合的眼中飘出了晶莹的雪花,卑鄙、下流,肮脏,已经形容不出她对姜三的恨意,对,杀了他,只有杀了他! 从出生到现在,雪女山口百合也没有这么憋屈过,这种刻骨铭心的痛楚让雪女山口百合痛不欲生,在这种情感的催生下,她淡白色长发直立着迅速地越长越长,遮住了黑色的穹窿,挡住了星月,银丝如同织布机般相互交叉在一起,越积越多,如同千层万层的棉被或者说是鞣质过的难以切割开来的柔软皮革,铺天盖地地将姜三和山口百合和万年寒玉冰镜席卷了进去。 这是一个冰冷的圆形世界,有数十米来宽,它还在慢慢地收缩着,变小着。里面很冷,姜三很想睡,他已经制止不了自己的困意,可他是一只鬼,一只飞头蛮,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姜三本想用反召唤术从中出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一个已经死掉的人,一只名为落头氏的鬼,在很多天的不眠不休之中,嘴角留着哈喇子睡着了。 过了半个小时,发现没有任何动静的魏蒙和倒霉鬼何俊窑冒出头来,缓慢地匍匐前进,中间偶尔有两三只蛐蛐悲鸣,也吓得两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倒霉鬼何俊窑终于鼓起勇气对魏蒙说道:“小巴子,你过去看看。你懂得多,知道该怎么办!” 这种奇怪的事情魏蒙也是第一次遇到,他不记得族志中雪女一族会这种法术。魏蒙遥遥地看着把姜三卷进去的缩小为直径两米的雪圆球,一脸无奈说道:“不是我不想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小巴子,我们还是走吧。”倒霉鬼何俊窑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三哥估计是不行了。” 魏蒙一脸茫然地看着倒霉鬼何俊窑说道:“去哪?三哥他没事!” 何俊窑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别安慰我了,他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没事?” 魏蒙试图姜三召唤出来,但是没有成功,魏蒙的脸上现出了一种坚毅的神采,他咬了咬牙说道:“我不知道他在那个雪球中怎么样了,但我可以确定他绝对没事,如果你想走的话就走吧,我会在这陪着他,直到他出来!” 026 寻 一件日本友人来华夏旅游却群体离奇消失的事情成为了华夏国的热门话题,日本大使馆为此事向华夏当局提出了抗议,要求华夏警方尽快找回大日本帝国的公民。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外交和政治问题,为了维持华日国际关系的稳定,中央下达了文件,要求国家安全局和公安系统在一个月之内破案,由于事出于襄阳市境内,不仅仅是襄阳市刑警大队,整个远南省,整个华夏中东部的刑警大队都设置了专案组专门处理此事。 令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才过了两天,日本大使馆突然发表了声明,声称有关大日本帝国公民失踪纯属误会,希望得到华夏政府的谅解。 这个声明虽然简短,但举国上下皆是一片哗然,引起了极大地反响,《大华夏日报》专门就此事做出了专版,题目是《为了一个误会我们应该吗?》,上面有专门的统计数据显示了为了我们所谓日本友人公安系统所投入的人力物力: 出警多达百万次,其中单是警务耗资一项就达千万,各地电视台不间断两小时重复一次寻人启示,一次耗时两分钟,一天总计大概半个小时,如果按照广告费计算的话,至少要耗费数十亿。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反问,百万次的警员出勤能抓多少犯人?千万耗资可以盖几座希望小学?数十亿的广告费可以为国家增加多少税收等等。 报纸上还有一张灰白照片,上面是一个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合眼,本来应该出现在父亲葬礼上的刑警,这是在他听到这原来是个误会时的一瞬间拍下的,那种无奈的心酸,后悔的神情,痛恨自己不孝的苦楚,还有劳累,尽言于表。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问号,如果没有这件事情他是不是应该在家为父亲送行?如果没有这件事情他是不是可以更好地休息?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他还会不会再去等等。 网络上此事也是热门,不过网络上关注的并不是国家浪费了多少钱,而是这件事情的发展和经过,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很多网民都在纷纷猜测复杂的政治背景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按理说这些小日本咄咄逼人惯了,到底是什么原因日本帝国才会突然向华夏政府道歉。难道说是华夏政府长期以来的隐忍因为此事爆发了或者小日本突然发觉华夏有某种足以让日本列岛全然毁灭的军事武器? 有的网友则开始在全球人肉搜索这些失踪的人,一些在日本工作的华人看到后开始了一系列调查,结果是这些人根本不存在。但是持相反意见的是声称当天在飞机上的一名空姐,她说她和几位同事可以证明这些人是的的确确存在过的,她清楚地记得包机中有两位十分美丽有着冰冷高贵气质的女人,都是身穿蓝色衣服,头发却是淡淡的白色,让她最惊讶的是这两个女人看起来像是姐妹,却以母女相称。这位空姐还说其他日本游客无论男女都是看着她们色迷迷地样子,有的甚至还流了很多口水。 关于他们是不是还留在华夏,这个问题也得到了广大网友的广泛关注,不过这个就比较不靠谱了,有网友甚至大胆地猜测这些日本友人肯定是觉得华夏文明悠久,不想再回去了。也有人说这些人是间谍,被国安局抓了起来,这样也能解释为何小日本会被迫发表声明。 也有想象力比较丰富的网友说,那些所谓的日本友人全玩完了,他们肯定是受到了某些化装成恐怖分子的右翼极端爱国份子的袭击,他们把所有的日本友人全部被打死焚烧成了灰烬,还说这是子虚乌有的华夏国右翼极端爱国份子最喜欢做的事情。 为了证明他说的话真实性,他还用低像素的手机在某高速公路上碰到的一辆不幸遇到车祸,废弃的大巴处拍了很多看不太清楚的照片,指鹿为马把大巴上的几个圆形洞眼说成是枪眼,还在一张照片中的大巴旁一堆灰烬处拼接了一个烧成一半的日本国旗。 柳正杰最近可以说连发呆的时间都是硬凑出来的,他除下为姐姐柳湘莲报仇四处搜寻黑虎帮的动静外,还需要寻找失踪早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的小恩公魏蒙,还要处理什么狗屁的日本友人失踪事件,当他听到日本帝国道歉声明这个消息后气得在办公室破口大骂,草他娘的小日本死绝了都没人管!骂完之后就是劳累,没有了姐姐柳湘莲救济的柳父刚刚因肾衰竭去世,可柳正杰却没有来得及去参加葬礼,后来为了配合局里的工作他还接受了《大华夏日报》的采访,在这之前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今天是父亲葬礼之后的第一天,柳正杰正要出门去父亲坟前赔罪,这时手机铃响了,柳正杰一看是分局里的号码,他不由地心里一阵厌烦。 “喂,什么事?” “小柳,你说的那个魏,什么来着,那孩子的事情有眉目了!”柳正杰的同事吕锋说道。 柳正杰听到后长舒一口气,这么多天了终于能有一件好事儿,柳正杰急忙问道:“是不是找到了?人在哪?” “人没找到!不过有一个电话也是找那个魏,什么来着那个孩子,既然都是找一个人,你们为什么不一起交流交流?” “好,你知道号码么?”柳正杰真想说没找到给我打个屁电话,可他忍住了,同事吕锋是分局的老人儿,有经验也很有能力只不过人圆滑了些。 柳正杰从吕锋那要来了电话号码后,耐着性子拨了过去,“你好,我是襄阳市朝阳路分局的柳正杰,请问你也是要找魏蒙的吗?” “对,我也在找他,柳警官你好,我是李思楠。” 李思楠终于等到了她想要的电话,李思楠送姜三他们上车回襄阳时,发现魏蒙竟然上错了车,当时她快速记下了大巴的车牌号码、特征型号等等。她来不及追赶,魏蒙又没有手机,于是她就急忙跑到了长途公司经理办公室求助,遭到拒绝后,李思楠只得又跑到了余庆市公安局,原本李思楠就长得漂亮,外加她说起了要寻找的魏蒙正是柳正杰在全国警察论坛发过帖子找寻的,一个热心的过分的男干警就要了她的电话,让她回家等待。 柳正杰提起了精神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见到魏蒙的?” 李思楠听到柳正杰审问犯人的口气很不适应,她支吾了片刻说道:“六天前。” 柳正杰算了算魏蒙越院的时间大概就是在六天前,于是柳正杰问一句李思楠回答一句,两人算是把事情彻底弄清楚了,当然李思楠不会告诉柳正杰那种普通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柳正杰得知李思楠把那辆车的车牌号码记录了下来,显得异常开心,在人海茫茫之中找个人也许很难,但是在车海中找一辆知道牌照的大巴对有调查权限的警察来说却是小菜一碟。他找了纸笔仔细记录之后,挂上电话就直奔分局,对柳正杰来说,老爸葬礼他既然没有去,那么对死去的老爸赔礼道歉这种事就更不急于一时了。 当柳正杰来到分局,看到吕锋正在用查询室的电脑上网。柳正杰一看脸就黑了,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上班时间办与工作无关的事情,于是柳正杰咳嗽了两声,想要吕锋自觉让开位置,可吕锋只是回头看了看柳正杰打了个招呼便又开始忙发他的帖子。 吕锋这样做把柳正杰气笑了,不管怎么说柳正杰还是不会对同事发火的,更何况要不是人家老吕,他还不知道小恩公魏蒙的消息呢,于是柳正杰强压着火气,笑着问吕锋:“这是在干嘛呢?快点啊,我一会得查个东西。” 以吕锋察言观色的本领,他知道这小柳一般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柳正杰肯定是很着急,吕锋是个懂道理的人,可是他还得要至少十几分钟才能把图片完全上传完,于是吕锋连忙说道:“这他娘的办公室的破网速,这样吧,小柳你先忙,你忙完后我再用。” 老同志果然是老同志,到了关键时刻一点都不含糊,柳正杰一听反而不好意思了,说道:“不,老吕,我能等!我还想看看你到底在做什么呢!” 在一番推让之后,吕锋只好继续忙,柳正杰真想打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要是谦让两下自己就去查了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有结果了。百无聊赖的柳正杰只好看着吕锋乌龟爬一般上传照片,这是一组车祸现场的照片,照片中一个破烂的大巴撞在了安惠省余庆市通往襄阳的某段高速公路的护栏上,当时市局的交通警全都出勤找消失的日本友人去了,市局局长派了以前做过交通警,后来又调往朝阳路分局做后勤的吕锋前去,当时吕锋只觉得这大巴怪异,但是他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有问题,只好学着当时报案的一个小青年把重要的一些东西给拍下来,准备传到全国警察论坛,让论坛中一些比较厉害的同事看。 柳正杰看着其中显示了车牌号的照一张片,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于是他拿起手中记录的纸条一看恍然大悟,这辆大巴原来就是魏蒙坐错的那辆! 吕锋终于把照片传完了,他看了看正盯着屏幕沉思的柳正杰说道:“小柳,你也觉得这车祸有点古怪是吗?我一直在考虑这是不是司机吸毒或者醉酒后驾驶,按理说这个位置的路是直的,高速公路又没有车相向行驶,这大巴怎么会撞上栏杆呢?” 吕锋又指了指其中几张照片对柳正杰说道:“还有你看这车上的这些洞眼,这个被融化掉的车皮和车上的血迹,还有这堆灰烬,都太怪了!” 吕锋的话让柳正杰想到了什么,一个大胆的设想在他的脑海中形成。 “对了小柳,你不是还要用电脑查东西么?你先查吧!”吕锋好心地提示道, 柳正杰笑着说道:“我想我已经查到了!” 出于刑警的直觉柳正杰直接打电话给一个在国安局工作的朋友楚广东。 虽然国安局早已调查清楚了这次的确是有一批日本鬼子到华夏境内旅游消失,但是他们也找不出来,按说这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不让警察再介入,但是国安局仍旧没有停工,他们的任务是弄清楚小日本的真正意图,当楚广东接到柳正杰的电话时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结果当他点击开柳正杰说的论坛,看到照片的楚广东当时就愣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忙跑向国安局长办公室,用颤抖的手急促地敲了敲门。 027 介入 (抱歉,上传完了,明天估计也早不了,一直在裸奔,没有存稿。。。。) 国安局长办公室 局长严昊天坐在办公椅上眉头紧锁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他不苟言笑略显黑色的脸棱角分明,除此还有一双混迹于高层政界人士多有的深邃眼睛,他捏了捏短薄的耳垂,默默然从抽屉的最顶部拿出了一份文件,他仔细瞧了瞧这个来国安局才两年的小伙子,一阵恍惚,二十多年前他也这么年轻,也这么思维敏捷,但是现在一门心思全放在了和别人的内斗之中,那种对于事物判断的敏捷度早已不如以往,现在他已经五十多岁了,身体虽依然健硕,但明显对某些事情力不从心,如果还想硬说未老的话,一头半花白的头发就能给他狠狠的一耳光。 坐在他对面的楚广东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圆圆的娃娃脸上架着一副金属框眼镜,一层树脂镜片能把他原本眼睛中闪光的精明转化为一种柔和的眼神,楚广东看到局长不作声的注目,不由地心底一股寒气直冒头顶,但是因为树脂镜片折射的缘故让人看不得他内心的真切想法。他急忙从门后拿出已然是火燎漆黑的焚烧盆恭恭敬敬地放在地面上,双手垂立低头不语,不敢面对严昊天的直视。 “看完烧掉!” 言简意赅,严昊天把打火机递给了楚广东,楚广东也不多说,双手接过,然后拿起放在桌面上的绝密文件一点点的细读,楚广东越看越惊讶,上面所述的内容超越了他的认知常识,不过楚广东并没有多说话,只是拼命开动脑子的存储能力。 一个小时之后,他又从前面重新翻阅了几遍,发现并无遗漏,终于对严昊天笑了笑,此时他的背后已经被汗水踏透了,却浑然不觉。 严昊天对楚广东的稳重感到欣慰,在嘴角上扬了一个赞许的弧度,如果不是他亲自挑选的国安局的人看了后定会惊叫,会问他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严昊天的笑,有一半是对自己的满意。 楚广东拿起打火机猛地点燃文件扔进了焚烧盆,火光映照他的脸上现出一股杀伐果断的气息,待到燃尽,他忽然发现自己太过冒失,这种程度的事情他如果办不好该怎么办?楚广东仰起头看了看局长严昊天,发现局长也在看他,楚广东发现杨昊天坚毅的眼眸中是无比的信任,于是再不胆怯,煞有深意地点了点头。 严昊天在一份直接由华夏军委的大人物亲自签署好的人员特别调令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对楚广东说道:“人随你用,但事情要尽快办,我现在的压力很大,有人窥觊我的位置,你懂吗?” 楚广东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这说明了现在严昊天要视自己为心腹,这是局长两年来第一次跟他推心置腹地谈论,他深深地向严昊天鞠了一躬,说道:“局长,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严昊天挥了挥手,楚广东步伐坚定地离开了国安局长办公室。 楚广东回到家简单收拾了收拾行李,为了不让国安局内部对严昊天不利的家伙们发现,他用道具改变了少许面容,转坐了许多辆计程车和大巴到离北平最近的保定市,上了保定至襄阳市的火车。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到第二天清早就可以到达目的地,那里会有严昊天安排好的人和他碰面。 楚广东一直在想绝密文件中提及的,只受国安局长一人管辖的国安局特编人员会是什么样的奇能异仕,天蒙蒙亮,火车进站后,他就迫不及待地从优等卧铺上爬起,从窗外向着月台瞧,接待的人群来来往往,可他并没有在其中发现特别的人。 楚广东提着行李从火车上下来时,对面迎来一个身着西装,身材挺拔俊直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楚广东看见后惊讶地低下头,不想让其瞧见,也许是他的易容太过于简单,很快就被其发现了。 “广东,怎么装作不认识我?”柳正杰看着尴尬的楚广东笑着说道。 楚广东依旧假装没瞧见柳正杰,只是提起行李侧身而过时用小声对柳正杰说道:“柳子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聪明,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聊聊!” 大体上牛掰人都有怪脾气,楚广东没有看到文件中提及的那位奇能异仕,再加上没有地方安住,只得跟着柳正杰走了。 柳正杰知道国安局出来办差是一定要低调的,于是他把楚广东安排到了襄阳市一个地处静谧的小区内,四室两厅两卫,这是王花依一亲戚全家移民留下的,柳正杰自从父亲死后,母亲由王花依照顾的很好,两人感情又迈进了一步,未婚同居再不分彼此,结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果换在以前,柳正杰肯定要楚广东住便宜旅馆。 这个地方环境很好,但是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襄阳市内出名的神棍一条街,街道店面满是算命起名的神仙半仙,襄阳市的人虽不迷信,但是也都图个吉利,所以每逢拆、乔迁、生、婚、丧、甚至学生考试前都要来算上一算,也渐渐形成了规模。 安顿好住处后,楚广东和柳正杰聊起了以前在西北警法大学一个宿舍的那些日子,从第一天进校园跟别的系的同学打架,到大四离别时的苦楚,再到现在的工作和彼此的女友,聊了半天才聊到正题。 楚广东深情地握住了柳正杰的手,道:“柳子,你提供给我的信息实在是太重要了,我得代表党和人民感谢你!” 柳正杰笑着说道:“别整那些没用的,实话告诉我,是不是那辆大巴就是那些失踪的日本鬼子的?” 楚广东点头称是,但是他不能把国家机密告诉柳正杰,这样对他对自己都没有好处。“柳子,这件事情你不要管太多,就到此为止吧!” 柳正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素描人像递给了楚广东,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政策,就是因为国安局的规矩太多我才不去那,我这次算帮了你一个忙吧?我知道你不喜欢欠人情,所以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当初国安局长严昊天那一届选中的是柳正杰和楚广东两人,楚广东敢说,如果柳正杰当初不是因为嫌国安局规矩太多,现在肯定能混的比他好很多倍,楚广东拿着素描人像看了许久,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男孩的照片,五官端正很清秀,他敢说如果这样的男孩到了韩国肯定能成为某组合中的明星,迷得同龄人神魂颠倒。 楚广东问:“这是谁?你想让我做什么?” 柳正杰把魏蒙救了他姐姐一命的事情以及越院时二十多米的飞身一跃全数告诉了楚广东,楚广东在为柳湘莲唏嘘的同时,对这么大点的孩子能够穿越火线救人的侠胆和拥有绝世轻功的能力感到极其不可思议,不过对于在国安局接触很多奇闻尤其是绝密文件中所述的鬼怪,波澜不惊的楚广东还是没有太过于表现出惊奇。但是他一直理解不了那辆大巴损毁到那种程度是不是和魏蒙有关系,他已经仔细研究过那些照片,单是大巴车皮的融化就需要高温度的火焰才能达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个叫魏蒙的孩子恐怕不是柳正杰所说的什么会武功高人,这样推论的话,难道魏蒙也是一个身怀奇怪力量的人? 柳正杰看了看时间,是该回去吃饭了,要不然王花依肯定会河东狮吼,在劝说楚广东随其一起用餐遭拒后,柳正杰笑着说道:“广东,光凭我的能力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知道你们国安局的能耐,你一定要找到他!” “放心吧,我会把他安然无恙地送到你身边!”楚广东会意,再三表示尽力而为,刚送别了柳正杰,楚广东就看到了房间内出现了一个靓丽到让他无法直视,乃至自渐形愧的靓丽身影。 028 九尾妖狐杨幂 楚广东的心神一阵激荡翻腾,茫然若失,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他自从懂得男女之别,明白女人的美,阅历无数美女并成长为一个男人之后所见到过的最为美丽的女子。 她可谓之奇美!一动一静都带有古典的韵味,她的长发飘摇如上佳丝绸般柔顺,鹅蛋脸儿溶脂透亮白皙,淑娴整洁散发着纯净处女的气息,她柳叶双眉绕绕舒展,崩泻温情,一双美眸闪出的却是迷不死人不休的妩媚,高挺却又灵巧的秀鼻从每一个位面看来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瑕,她的红唇娇惹微翘似火,略带有恶作剧的邪恶,单是唇形就能够撩动每一个正常男人占有**的神经,她衣着白色风衣,保守的长领蕾丝边衬衣只是映衬到了锁骨上少许,更显得玉颈长顷,这与其下身白色紧身束腿裤,显出她凹凸有致火辣辣的身材,形成了明确的对比,冰火两重天。 真是应了那句形容极品女人的话语‘天使的脸蛋儿,魔鬼的身材!’ 楚广东流鼻血了,喷泉似的直泻而出,他不敢再用眼睛正面去看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色靓丽身影,急忙用双手捂住鼻子,无头苍蝇似的窜进了洗手间。 “该死的柳正杰敢这样贿赂我!”楚广东狠狠地骂了柳正杰几句,一拳打在了洗漱池上,可他的脸上现出的却是莫名的欣喜若狂,楚广东颤巍巍地从口袋摸出手机,一手拨打柳正杰的电话,另一只手摘掉眼镜,拧开水笼头舀出清凉的自来水泼打已然是剧红的圆圆娃娃脸。 楚广东在大学和柳正杰同宿时便是寝室内出了名的黄虫,墙上到处都是从地摊上淘回来的色情图片,还因为此受到了宿舍管理员的训斥,他看了看卫生间内墙壁上挂着的镜中的自己,淫荡无比地咧开还带着鼻血的嘴笑了。 “柳子,你是什么意思?”拨通电话后,楚广东故意装出嗔怒的口气说道。 柳正杰刚走到楼下,拉开他的警车车门,接听后,他莫名其妙的回答道:“什么什么意思?哦!你改变主意要和我一起吃饭了是吧?现在还来得及,我还没有走,你快点,要不然你嫂子可要发飙了!” 楚广东用纸巾擦净了鼻周的血红,假意怒骂道:“柳子,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可都是国家公务人员,是懂法律的,难道你不知道贿赂罪是要怎么判刑的吗?” 柳正杰被楚广东的话语说的摸不清头脑,没好气的说道:“我贿赂你有必要吗?还是等你坐上了国安局局长的位置再说吧!” 这次轮到楚广东不明白了,如果不是柳正杰这个家伙给自己找的如此极品的小姐,那么会是?冷静下来的楚广东忽地用手打了自己的脸几巴掌,他这次可是差点犯了错误,楚广东刚想对柳正杰说是自己搞错了,‘啪’的一声,楚广东发现手机从正中央整齐地碎裂成了两半。 柳正杰闻及手机中没有了声响,摇了摇头,暗骂一句神经病,开车疾驰奔向王花依住处,如果再晚点回去,他肯定是免不了河东狮的一顿臭骂。现在的王花依对于柳正杰来说是幸福的烦恼。 楚广东倒抽一口凉气,这种手机根本不可能会自己损毁,唯一的可能就是屋子外面的那位奇能异仕所拥有的奇怪能力,楚广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隐隐发凉,如果那位美丽到无以比拟的奇能异仕想要他的小命,他现在已经是尸首分离。楚广东扔掉无用的手机后,慌忙中整理了整理自己的仪容,重新戴上眼镜,强作欢笑地打开了洗手间房门。楚广东伸出一双长有粗犷指节,虎口磨出厚厚老茧的手想要握一下美丽女子的柔荑,怎奈在那双美眸的寒光直视下又缩了回去。 在国安局内历练了两年的楚广东适应这种尴尬情境十分之快,楚广东笑着说道:“杨幂女士,我代严昊天局长向你问好。” 九尾妖狐杨幂用手轻轻拍了拍手中与她的着装非常不搭调的紫金黑葫芦,她只是简单嘴角上扬笑了笑,轻束风衣,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她的动作流畅悦目,行止若薄云掩住明月,飘荡不定同流风出气的回旋白雪,无不透露出一种妖媚的美感。 倾国, 倾城。 不敢再有淫邪之心的楚广东杨幂又一阵愣神,他心想,如果他为了这样的女人就算是死上一万次也值。 九尾妖狐杨幂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楚广东坐下和她说话,楚广东详细告知国安局长严昊天交给他的文件中所述内容后,杨幂依旧是把玩了一下手中的葫芦说道:“这次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在这里等消息就是了。” 对于九尾妖狐杨幂来说,一些小小的日本鬼怪的侵袭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不过楚广东说的那个魏蒙让她着实一阵颤愫,魏蒙难道是魏家寨的人?楚广东形容的大巴车皮的融化,怎么听怎么像是魏象吉那个早已经下了地府遭罪的家伙的子孙用三昧真火烧出来的。九尾妖狐杨幂下意识地摸了摸双臂上隐藏起来的铭文,愤恨地咬了咬牙,难怪她最近发觉铭文有动静,一定是魏象吉的嫡系子孙从封闭了五百多年的魏家寨里出来了。三百年多年前她在一个她深爱的男人以死相逼下,饶了这些她所谓的只会龟缩在角落里的魏家寨众人一命,现在那个人早已经死去了,如果这些不长眼的魏家寨人再敢招惹她,她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楚广东不明就里还想说什么,可当他看到九尾妖狐杨幂突然变得漠然的眼神之后,额头冷汗点滴冒出,他低头思索了片刻后,艰难地点了点头。 杨幂冷眼看着这个娃娃脸带着眼镜闷骚的男子,轻蔑地一笑,清逸地从大厅沙发上起身,带出了一股清香的空气。 楚广东在看到杨幂要消失在窗户处的一刹那,咬了咬牙跑了过去,对着那可能永远不会再出现的白色靓丽身影说道:“我能跟着你去吗?我只是想看看这个世界上到底会有什么鬼怪!” 杨幂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止住了楚广东的脚步:“你今天看见的我就是,如果你不怕死就跟来!” 楚广东这才明白那靓丽身影与他的距离是多么的遥遥不可及,那是与身份地位无关的界限,那是用金钱权利都无法企及的门槛,那是他无论如何也触摸不到的世界。楚广东叹了口气,他明白了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子如此漂亮,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一个女人,一个人类女性会拥有如此的美貌,兼有妖娆和圣洁的气质,她不是人,那她是什么?楚广东不明白,也没有机会明白了,因为伊人已经远去。 杨幂从窗户处神仙般飘然而下,两层楼高三四米的高度对她来说简直是儿戏,她用手抚摸了一下紫金黑葫芦笑着轻声说道:“男人都是那种德行,看见了美女就想要得到,恨不得左拥右抱三妻四妾,不过也有特殊的,子镜就是,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他,他还是个孩子,当时我就觉得他就是我修炼几千年来一直要等待的人,后来我一直等到他长大,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就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他比你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要有魅力。不过我宁愿子镜不是正人君子,如果当初他要了我,我也许不会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再过三百年,我会为他生养几只半妖宝宝。” 杨幂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一脸甜蜜,有几个人从九尾妖狐杨幂身边走过,都没有看见杨幂花枝招展的笑容,事实上他们看见的只是透明的空气而已。 杨幂收敛了笑容,取代之的却是寂寞和忧郁,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型罗盘,缩地成寸两步就跨出了几里地。 029 变化 成片的玉米地中,一个个包涵丰满硕果黄澄澄地的玉米挣开包穗,或黑或紫露出络丝,正是一个即将丰收的好时节,今年的玉米成熟要比以往晚上几天,玉米粒中水分还很足,虽不如九月份的嫩滑爽口,但用于果腹是可以的。 垃圾堆里扒过食吃的魏蒙对这种用火烧过后的老玉米相当满意,以前在魏家寨就听别人说过这样的吃法味道很独特,一试之后果不其然。如果运气好,可以抓住只野兔子和田鼠,剥皮抽筋之后,虽不是津津有味,但是也能说是满口留香。 闻不到气味,却看得真切的倒霉鬼何俊窑直流鬼口水,悲哀自己的早丧,他要辛苦一些,强忍着太阳的烧烙下的一身燎泡以及魂飞魄散之险,两天来一直在方圆半里的地方巡视,一旦有生人接近就会附身而上,让这些人尝试一下倒霉到极点的滋味,不是在地上走路会突然绊倒磕掉门牙,就是天上落下十几摊密集的鸟粪,再加上小巴子魏蒙配合发出点奇怪的声音,足以让愚昧的村民高呼有鬼而惊走。 如果不是魏蒙和何俊窑的配合,仍旧被雪女裹进圆圆雪球中没有任何动静的姜三可能会被当作怪胎,被那些人一多胆子就变得大许多,好奇的村民想办法用刀什么的劈开,看看里面会蹦出什么东西。魏蒙也早想过用这种方法,可他有种感觉,这种根植于血液或者身体某个地方若有如无的感觉阻止了他做蠢事,他时不时地用召唤术试图探查姜三的反应,终于在今天有了动静,虽然很轻微,但这种有希望的欣喜总比失望悲戚要强。 雪球中闭上眼睛酣睡的姜三梦见了经常对他冷嘲热讽,骂他癞蛤蟆不走正道的王花依,这个有着泼辣性格的女人让他介于暗恋明恋之间整整十年,他为了保护王花依不知道揍了多少为了她们家的钱,想要绑票王花依的不长眼的狗东西。其中有一次他还受了重伤,可当他住在医院里,给王花依打电话受到臭骂时他却反常地喜悦,对姜三来说,为了王花依的一句臭骂,就算是被人捅死也是值得的。 可是王花依什么也不知道,她已经有了一个玉树临风,深爱到的恨不得把心掏出与之的柳正杰。 人心就是这么复杂吧?想要得到的却很难得到,不想要的却想拼着命粘着甩不掉,这么多年混迹于社会中,并不是没有女人喜欢他,爱他想要跟他私奔,想要把身子给他的漂亮、有钱的女人大有人在,可是他不想要,他知道自己在远南省混得再开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混混而已,混混,迟早有一天是要还的,不是死于非命就是要缺胳膊少腿悲惨地度过余年,到时候对他好的女人岂不是要做寡妇?或者最后嫌弃自己了跟其? 家鬼异闻录 第 9 部分阅读 敲褪且备觳采偻缺业囟裙嗄辏绞焙蚨运玫呐似癫皇且龉迅荆炕蛘咦詈笙悠约毫烁渌“琢撑芰耍?br /> 姜三心狠,如果不够狠他根本不能在整个远南省黑社会圈中,令小犊子们闻及赖三这一名号就瑟瑟发抖,他也对真爱他对他好的女人狠,因为他不狠那些女人就会死皮赖脸地跟着她,说不定哪天会有仇家会趁自己不注意劫掠过去强暴或者杀死,这种事情他见的多了。他还始终教育手底下的那些误入歧途的小子,如果见到了喜欢的女人,放在心底,如果哪天改邪归正了再去找寻,这样对双方都好。所以姜三宁愿跟洗头城的婊子小慧毫无顾虑的睡,也不愿意耽误别的女人的青春。 姜三迷迷糊糊地用手轻轻拥抱身前的有柔顺长发,丰满双胸的女人,恍惚中轻轻地动了一下手指,这种从指尖传来的丰臃柔软的触感让他悄然心醉,姜三熟练地在两个半圆之上轻轻揉搓,他笑了笑,什么狗屁魏家寨,原来只是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他的手,他的身体这不是还在么,怀中抱着的这个一定是只正眼瞧他的钱的婊子小慧了,他的手认得小慧那双傲人伟岸白嫩极富弹性的双峰,这是他最喜欢玩弄的地方。 昨天肯定喝多了酒,花了钱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不能便宜了小慧这婊子!姜三闭着眼睛仔细在女人屁股下摸索了摸索,腰杆一挺直达花心,在她背后来回地穿插,她怀中的女人欲罢还迎,娇羞地闭着眼睛在狭小的空间随着姜三的律动而颤抖。 越来越兴奋的姜三终于和胯下的女人共同大叫了一声,随既再次昏沉沉地躺下,过了片刻逐渐清醒的姜三心念一声糟糕,刚才他忘记了带保护伞,这臭婊子一天接那么多客,要是不小心传染给他性病、艾滋那就糟透了! 姜三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愤恨地使劲在女人冰凉的屁股上啪了一巴掌,想要站起来穿衣服。 “这是哪?” 映入姜三眼帘的是一个地面雪白望不到边际的白色密闭诡异的空间,而躺在地上的也不是那个他以为谁都可以睡的婊子。 “雪女?我他娘的不是在做梦!” 姜三低头看见了侧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雪女山口百合,可以清楚地看见她侧身时诱人犯罪的双腿间缓缓渗出的一丝血红;姜三揩去惊讶大张嘴角的一丝即将流至地面的口水,光着屁股蹑手蹑脚地离得这个熟睡中疯狂的雪女远些。 姜三在这之前被日本小妞用长发将其卷进雪球中后,发生了什么他一点都不清楚,只是依稀觉得脖子下面痒痒的,很像刀伤长肉和刀疤即将脱落的那种感觉,姜三嘿嘿一笑,不敢相信地使劲在厚厚的脸皮上打了两下,确定不是在做梦,他用眼睛仔细地看了看他伸出的双手,这双手细长白嫩,和地上躺着的女人那双美手一样精致滚圆,嫩如葱切,他趴在洁白冰冷可以映出人影的地面上看了看自己的脸,更加惊奇地发现自己变得相当的帅气,这是一张很妖魅的脸,棱角分明,面庞白皙不说,单是五官而言就与当初从娘胎生出来就定型了的,自己原本的那张大不相同,鼻子上令人作呕的黑头不见了,青春期时硬挤破青春痘留下痘疤不见了,甚至张开嘴被香烟熏黄的牙齿和褐色金刚牙全都不见了,白得可以去做卖牙膏的广告,如果不是头发还是黑色的怒发,他甚至怀疑自己已经被雪女同化了。 姜三急忙用眼睛瞟向平滑有明显八块腹肌的肚子下面的那个硬邦邦的坏东西,激动的差点哭了出来:“小**!我有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三搞不明白,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温度,从头到脚,宛如冰雪铸成,冰冷无比。 姜三想起周星驰版本的《鹿鼎记》中,日月神教的圣女把韦小宝强爆后,韦小宝拥有绝世武功的情景,难道他也是如此?姜三喜形于色,想要学者雪女召唤冰矛、冰刃。 憋了半天的气,使劲换着法召唤,结果狗屁都没有召唤出来,姜三原本的喜悦被冲淡了大半,难道自己成了花瓶,中看不中用? 一阵失落感袭来,拥有身体纵然是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是这他娘的长得也太帅了,成了一个小白脸了!出去后靠这张脸还怎么混?做鸭?这可是死后都不能进祖坟的勾当!他可不想自己成为那些傍富婆吃软饭的混球,他有自己的事业和地位,十几年的混混生涯让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除了接着在社会上混迹他什么都不会。 姜三默念咒语化为了依旧耷拉着脑袋没有任何精神的黑笨狗,金刚牙虽然已经变了颜色,可伸缩依旧自如,舌头上的一对招魂幡依旧安然深入舌头肉中。姜三还是觉得这个狗样子比较适合他。 姜三现在可以说是悲喜夹杂,不过他渐渐地他想通了,现在的整容业这么发达,他就说自己去了韩国一趟不行么?既然他崇拜的天王迈克尔杰克逊可以由黑变白,他为什么不可以?再者,他差点忘了,他已经死了,能有一副如花似玉的身体求神拜佛也搞不到,他还郁闷个屁!姜三用手使劲抿了抿头发,仔细感触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活生生的喜悦,最主要的是下体摧残过雪女后残留的那丝快感。 “有身体真好!”姜三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030 万年寒玉冰镜 (写了这章好久,很累很累。。。。) 传说中,只要带着一颗真诚的心,去拥抱冰雪生成的雪女,就会把雪女融化掉,在雪女融化的地方,她将以人类的形态重生。 冰雪女王不相信传说,事实上几千年来冰雪国有很多痴情美丽的雪女遭受到背叛之后惨遭毁灭或者愤恨之下变成丑恶无比雪怪的例子。她不止一遍告诫山口百合,人类男子都是不可靠的东西,如果想把爱的人留下,最好的方式只有一个,夺走他的灵魂,用冰雪永远封存他的身体。 山口百合渴望爱情,可她知道,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不应该完全的占有而是应该放任逐流,冰雪虽然会留驻爱人的身体和容颜,但是没有了灵魂,只是一副空壳,就像鸟儿不能飞翔,鱼儿不能在水中畅游,爱情就不能称之为爱情,生活也就没有了意义。 所以当别的雪女爱恋上人类男子,勾引其献上魂魄并将其冰冻起来当作心爱的玩具藏在最隐密角落的时候,山口百合只会淡淡冰凉一笑,对着能映射她美丽婀娜身影的万年寒玉冰镜,面带万古不化的冰冷,垂影自怜。 若梦若醒之间,山口百合被狠狠地进入了自己的深处,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过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的电流通达百骸,很舒服,同时也很痛苦,就像在天国和黄泉之国间长途跋涉。 激情过后,山口百合的脸上挂着甜蜜幸福的笑容,经久不散。 “给老子滚起来!”姜三怒目圆睁,抡圆了胳膊,大力一巴掌拍在了山口百合柔嫩的屁股上。 雪女山口百合嘤呤转醒,当她忍痛看到一个面庞英武清秀的人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时,一刹那,她有种眩晕的感觉,他有和自己一样冰冷淡然的眼眸,一样如雪洁白的身体,一样零度冰点舒适的体温,似曾相识。山口百合激动地流下了化为冰珠的泪水,难道是她日夜祈祷掌管着幽冥界的神产巣日神的庇佑终于得到了回应? 姜三看见这娘皮经不住打泪流满面觉得很兴奋,一种狂虐的快感袭来,他看了看周围没有皮鞭只得狠狠心用自己的双手轮流上阵,骂道:“打死你这爱哭的娘皮!” “不要,不要!”山口百合捂着光洁的双股,蜷缩成一团,哭得是梨花带雨, “我让你把我扔下大巴,我让你用冰针扎我!我让你用头发丝把我裹到这个狗地方!”姜三大声训斥着,心中高喊华夏万岁,打到日本帝国主义的口号巴掌打得更起劲了。 痛苦中的山口百合渐渐回过味来,她微微仰起头看了看姜三的眼睛,大吃一惊呢。山口百合认得这双猥琐眼睛中的龌醝眼神,就算化成了灰都认得,打她的这个家伙是那条癞皮狗狗或者是丑陋无比的人头变的!是他没错!就是这个混蛋和他的同伙损毁了冰雪国圣物,是他用牙齿撕下了自己下体的一块肉,现在又是他要了自己的身子。 这个该受到黄泉之国冥火焚烧的东西!雪女山口百合几近咬碎玉齿,凭空变出一身蓝色高叉和服出来,她抚摸着肿痛的双股巍巍站起,恶狠狠地盯着姜三一副无赖嘴脸。 姜三被山口百合突然凌厉冰冷的目光下了一跳,急忙闪开,他知道这个疯婆娘发起狠来堪比那竹叶青黄蜂尾,还是离远点好。 “我要你死!”雪女山口百合强忍着初为妇人的不适,手中凝结出了一把异常锋利的五尺长日式冰刀凌空对着姜三劈去。 姜三大骂一声婊子,来不及躲避,只得闭上眼睛用双臂去挡,姜三为他好不容易得来的身体感到惋惜。冰刀在靠近姜三十厘米的距离时,被一样东西给挡住了。雪女山口百合不敢相信地看着完整如新的冰雪国圣物万年寒玉冰镜矗立在她的面前,白色冷光从万年寒玉冰镜中喷泻而出,照射在山口百合身上,另她的动作缓缓如同静止。 姜三等了片刻发觉没有想象中的肢离破碎,他半睁眼缓缓扭过头看到了令他啼笑皆非的一幕,这个日本小娘皮竟然被她带来的万年寒玉冰镜禁制住,姜三嘿嘿一笑,也不客气,夺走山口百合手中的冰刀随意甩落在地面上,绕到她的身后,对着她的屁股又是重重的巴掌拍了上去,姜三虐待这日本小妞上了瘾。 接连的痛楚袭来,山口百合眼眶流下变成的冰珠,慢镜头缓缓地滴落,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万年寒玉冰镜会帮住一个外人,这还是她们冰雪国流传了千年的圣物么?山口百合心中念动血契之咒,想要把冰镜收回,可是冰镜如同上完嫖客的无情妓女,认钱不认人。 姜三打累了,把山口百合晾在了一旁,他走到万年寒玉冰镜前仔细地看了看这个道教典籍中详细记载的护身至宝,圆圆的冰镜漂浮在半空直径半米,前面光滑整洁,映人淡淡若水,后面铜色古朴,古典精致,纹有双龙戏珠,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日本这种破落户能出产的东西。姜三心想这该不是小日本从华夏偷去的吧?姜三恨不得把脸贴上去一点点地观察好找出证据。终于,他发现背面双龙中央,拇指大小的地方有浓缩在一起用小篆刻写的微型文字,这让姜三更加相信他自己的判断,只可惜这些字他大都不认得,见不得真章。 这冰镜定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知道什么原因流离失所于海外,原本就想霸为己有的赖子姜三,就更不想再给日本小娘们助日为虐,意欲独自笑纳。 害怕万年寒玉冰镜散发出的汩汩寒流的冻创,姜三小心翼翼地闪电般轻触了一下,冰镜似乎有自己思想,主动粘住了姜三的手指,还没等姜三反应过来,冰镜镜面闪了一闪收回照耀在山口百合身体上的冷光,变幻形状缩小融入了姜三的身体之中,沿着他的手指一直到达左胸处,冰镜积累万年的冰寒让姜三打了个哆嗦,不过这种寒冷像是吃到薄荷糖一般的清爽,姜三欣喜若狂得意的笑了,他清楚地感知到万年寒玉冰镜变为了他的一部分,血浓于水,不可分离。 没有冰镜照射的雪女山口百合收不住身形一下跌进了姜三的怀抱之中,她又惊又怒瘫软在姜三身上,没有了一丝气力,这副身体,山口百合很熟悉,姜三身上传来的那丝独有的冰冷气息让山口百合无法自拔,她不经意间看到了姜三依旧威风凛凛的脊梁直挺的大将军,急忙扭过了头去,万年不变冰冷的脸上罕见地显出了一丝红晕。 山口百合不介意搂着光着腚的姜三不动,姜三自然不好意思说什么,事实上,他很享受这种快感,两人暧昧的身姿让姜三想起了他埋进深坑里饭岛爱的V,***日本女人全都是这种骚模样,不狠狠地将其打怕了,玩爽了,她们就不知道华夏男爷们有多么牛掰,日本男人那矮矬子短玩意的**有啥好的,玩不行了就用手指头脚趾头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姜三顺势摸了摸山口百合丰满的圆股,一直摸到大腿根部,叹了口气,都说华夏日友好,现在他和这日本妞真的是看起来很友好。 山口百合感觉到姜三的轻薄大怒,急忙推开姜三,道:“把我们冰雪国的圣物还给我!” 姜三只是淡然一笑,化为那只人见人厌的黑笨狗默念反召唤术踏入了虚空,不知道在这里多久,小巴子和窑子应该等急了。 “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山口百合见姜三意欲离开焦急地大声喊道:“我不知道怎么出去!” 姜三可管不了这么多,最好让这小娘皮在这里当几年尼姑熬熬她那个臭脾气,要是待不长憋闷而死,死了就死了,日本娘们么,没有啥可惜的!再说她自己变出的诡异空间她出不来,谁会相信?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说谎,姜三深以为然。 看到姜三突然冒了出来,魏蒙激动万分,喜而忘形地一把搂住了姜三的狗脖子,大声喊道:“三哥,你终于出来了!” 姜三大气喘不过来,急忙犬吠几声说道:“小巴子滚一边去,憋死老子了!”姜三试图唤出万年寒玉冰镜,想要让懂得小篆的魏蒙看看冰镜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却发觉根本召唤不出来,只得作罢以后再论。 倒霉鬼何俊窑龟缩在玉米地片儿大的阴影中抚摸着一身日晒下的燎泡哭丧着脸说道:“三哥,你要是再不出来恐怕就见不到我了。” 姜三为魏蒙、何俊窑的不离不弃感动万分,再次欢聚时自然话语络绎不绝,姜三侃侃而谈乘以十倍夸张地说出了在冰球中除了与雪女发生的那点破事外的所有东西,魏蒙和何俊窑听得是津津有味,恨不得亲身经历一场。 尤其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姜三现如今的模样,倒霉鬼何俊窑顾及自己的猥琐形象,咬牙切齿狠狠地骂了姜三一句:“***小白脸,当鸭肯定赚大钱!” 031 想 姜三让魏蒙和倒霉鬼何俊窑在玉米地中等他,终于有了身体可不能总这样光着屁股四处乱跑,于是他变成黑狗衔了几张印有富兰克林头像的美元,跑了十几里地溜进一家没人的农户中‘换’了一身衣服,廉价的蓝棉布仿中山装,破了几个洞,领子裤腰变形的红秋衣,千层底黑布鞋,露出两个脚趾的军绿色尼龙袜穿到身上,虽然很乡土气但却掩盖不住他现如今的风骚。 一群村夫村妇吃完午饭后或站或蹲在街道两旁,高声大嗓地谈论着东家长西家短,并夹杂着一些荤段子。偶尔两个不对路的村民破口大骂,摞着袖子吐沫四溅,恨不得冲上去两三下把对方干倒,证明自己的强势。 姜三穿戴完毕,堂堂正正地从农户家走出,热情地给这些村夫村妇打招呼,村民们看到陌生人的拜访一个个停下谈论或者争吵,淳朴地笑着回礼,一些胆大,男人满足不了,内里放荡的村妇,甚至**裸地上下打量着姜三没穿内裤的屁股和胯下鼓鼓的裤裆,使劲抛着媚眼。 姜三假装问路,顺手牵羊从其中一个村民口袋里摸出包两三块钱的烟,回塞进一张票子,干的是不知不觉鬼手神功,他慢吞吞地地往回走时想起了一句古话,‘知足者常乐!’虽然魏蒙说这副身体只是冰雪构成的假身而不是修炼出来的真身,但姜三已经很满足了,他死后能重新感触到这个世界,已经是烧了高香,祖上积了海量的阴德。姜三笑着哼着早已不流行的歌曲《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拿出一支烟,用火柴点燃,狠狠抽一口,浓烟随着呼吸道缓缓进入肺部,再徐徐吐出,飘飘欲仙。 还没从王庄村出来到清河县的时候,姜三还是个好学生,人们都还叫他姜文,十岁以前的他和现在大部分幸福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父亲、母亲、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家六口人其乐融融,十岁后家人先后或病或遇事故,全部死了干净,***邻村的几个舅舅不仅没有帮助他,反而抢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王庄村善良的乡亲们可怜他,给他床住,给他饭吃,给他上学用的钱花,一直供给他到高中,姜三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对这些淳朴的农民们始终有着割舍不掉的情感,一身衣服,一包烟,两三百美圆,再没有比这更值得的买卖了,姜三想起许久未见王庄村的乡亲,眼角飘出了朵朵雪花,在微风吹拂下越飘越高直到融化,不见影踪。 魏蒙等不及姜三的回归,拿了棒老玉米在用三昧真火点燃的火堆上仔细烧烤,道:“三哥那厮怎么还没有回来,这两天我的口中都淡出鸟来了。” 倒霉鬼何俊窑听着魏蒙说的这句话很耳熟,仔细一想原来是《水浒传》中黑旋风李逵的话语,他嘿嘿一笑说道:“说不准是被那些饥渴的村妇群X了,长那副狗模样是女人看到都他娘的思春!” 魏蒙看着满脸淫邪的何俊窑地笑着说道:“窑子哥,咱现在有这么多钱怎么花?要是你还活着的话你到了襄阳会干点啥?” 倒霉鬼何俊窑笑而不答,可他那张脸淫荡无比的笑脸上已经道出了一切。 魏蒙又说道:“你说,三哥他要是回到襄阳会干啥?” 何俊窑往玉米地的阴影中挪了挪,揉搓着灵体表面越来越严重的燎泡说道:“我不知道。” 魏蒙听后很吃惊,不敢相信何俊窑猜不出姜三的想法,两天来他听何俊窑谈了很多东西,从他知道的明朝正德帝前到他所不知晓的之后的历史,从天文到地理,从科技总体的发展,到各种事物的细节原理,包括自行车、汽车、火车、飞机,以及魏蒙最喜欢的电视机等等,从一些现代知名的成功人士的血泪发展史,到一些三教九流小人物的心酸。这些都是他前所未见未闻,甚至可以说匪夷所思难以想象出来的,魏蒙的世界观还停留在魏象吉西游时所见所闻,五百多年的封闭让魏家寨人的思想远远地被这个日新月异的个时代踹在了身后。 有句话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何俊窑海量知识的灌输下,魏蒙的视野广阔了许多。魏蒙原本认为何俊窑特别肤浅,可听了其侃侃而谈,长篇大论之后改变了自己原本的想法,他曾暗暗发誓,如果条件允许他一定要沿着象吉公五百年前的足迹,游历华夏各地之后再次西游,一窥这个世界的真貌。 可就是这样一个表面淫荡却知识渊博聪慧的倒霉鬼,猜不出姜三那颗简单到世界低谷的弱智想法,不能不让魏蒙感到不可思议。 魏蒙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清河县的时候听他吹起过他做清河帮老大时候的事情,你说他会不会重新去当混混?我总觉得那不是正途。” 何俊窑说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三哥能坐上老大这个位置就是真状元!算不得正途不正途的,你在魏家寨那个旮旯角与世隔绝,不知道现在的社会那叫一个黑得污漆发亮!三哥是因为实在是没有活路才干这行,他高中毕业后给人扫过地,刷过盘子,当过酒店服务生,当过保安,清理过厕所。这些全都是一些下作活计。” “他在一个住的尽是襄阳市富人的小区内当保安的时候,晚上巡逻遭到了十几人的毒打,只是因为他瞧了其中一个富豪叫刘宗剑的包养的二奶一眼,真是无妄之灾啊,刘宗剑扬言要三哥滚出襄阳市,如果不走他就花钱雇当时在襄阳势力最大的混混董允成的手下一天揍他一顿,这不是欺人太甚么!三哥忍了,那个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怎么和富豪黑社会较劲?他回到清河县只用了一年时间招兵买马,组建了清河帮,那个时候清河帮才十几个人,大部分是初中高中没毕业就出来瞎混的半大孩子,三哥这人做事虽然雷厉风行,但是当初他太过于心软没有经验,只带着人砍掉了刘宗剑的两根小手指头,如果那个时候他狠狠心剁死那个王八蛋,处理干净也许三哥可能会继续去打工赚钱,赚足了学费去上大学,那可是特地为他破格预休两年的华夏首屈一指的清北大学,可刘宗剑把三哥告上了法庭,送进了牢房一住就是三年,彻底断了他的求学路。” “三年之后,由于留了案底,再加上一些用人单位迫于刘宗剑的压力,谁都不敢雇用他,没有出路的三哥,重组了清河帮,后来刘宗剑就消失了,虽然警察没有证据,但谁都怀疑这事情是三哥干的,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这些是我弟弟小豆子告诉我的,如果哪天瞧见他,让他给你讲。” 魏蒙连连点头,他没有想到姜三有这么多故事,原来还真不是他在吹牛,用不着何俊窑的弟弟小豆子给他讲,哪天直接问姜三不就好了么?一股糊味袭来,魏蒙发现玉米烤过了头,他顾不得烫,拍掉上面烤焦的地方,露出鲜艳的嫩黄,一口一口猛吃起来,魏蒙心想,‘等我回去我就让姜三带着我去吃遍襄阳的饭馆。’ 032 夺 倒霉鬼何俊窑实在是受不了魏蒙狼吞虎咽猪拱食的吃相,冲着他啐了一口鬼吐沫笑骂道:“小巴子你肯定是饿死鬼托生的,你大爷的我受不你了,我去巡逻,你在这好好看着咱们的家当,不要被谁给偷走了!” 魏蒙正忙着用嘴巴猛啃老玉米,不顾得说话,只是腾出一只手对何俊窑摆了摆,任其随意飘去。 姜三与雪女同处一地让何俊窑十分不平衡,同样是鬼,咋差别就这么大呢?早知如此他就抢先一步被雪女卷进雪球中了。虽然姜三嘴巴上说啥也没干,但就冲其光着屁股从雪球中出来这点,鬼也不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暧昧的勾当! 正午这两三个小时最为难熬,何俊窑佝偻着腰身,缓缓地在玉米地的阴影中跳跃窜行,他叹了口气,他打心眼里羡慕姜三那厮不怕日光的照晒,现在更是走了狗屎运修成了小白脸一样的假身,有身体的那种感觉,真是不错。何俊窑很后悔在在李思楠家的时候没有狠狠心,不知不觉把李父的身体夺过来。 何俊窑有种再次害人的冲动,他决定这次不管看见男人女人还是老人小孩,他都要附身上去,念及如此,何俊窑竖起耳朵擦亮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心中默默祈祷老天爷再给他一次找到合适替身的机会。 老天爷似乎听到了倒霉鬼何俊窑内心的渴望,一个身着白衣的美丽女人正在遥遥冲着魏蒙所在方向看着什么,何俊窑大喜过望,悄悄地如偷鸡的黄鼠狼缓慢地靠近,可是当他近身瞧出不妙的时候,为时已晚,他被白衣女人手中一个发了漆黑的葫芦收了进去。 杨幂玉手轻执紫金黑葫芦,将发现她存在的倒霉鬼何俊窑瞬间收入,她静静的看着蹲在地上一脸黑灰拿着老玉米边吃边流口水的魏蒙,眉头紧蹙,如果不是刚才看到魏蒙单手唤出的三昧真火,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怎么看怎么像是村里升斗小民的年轻小伙子就是魏象吉的嫡系子孙。杨幂在忿恨地的同时又感到十分地惋惜,连魏家寨人那份睥睨天下的倨傲都没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魏蒙打了个饱嗝,保暖而思淫欲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他想起了在清河县人民医院里的丽丽姐姐,小丹姐姐,甚至还有他不愿提起的在魏家寨已经定过亲的母老虎远房表妹,眼神迷离若醉。 醉眼之下,他看到了一个白色靓丽的身影飘飘然一步踏空而来。 九尾妖狐杨幂轻抚紫金黑葫芦,连同罗盘一同收回,飘摇走向前去,她笑着对看着自己目光发痴的魏蒙说道:“你有没有没见过一群日本人,哦,应该是日本的鬼怪才对。” 魏蒙看到九尾妖狐杨幂妖艳的笑容后,诧异万分惊为天人,恍然浑身一颤如遭万伏电击,什么丽丽、小丹的瞬间成为了胭脂俗粉带衣骷髅,不堪入目。杨幂若呓语的声音柔情似水撩动着魏蒙的神经,令他不能自拔,魏蒙不由自主地木然说道:“我见到的是一群前鬼和雪女,除了其中一只前鬼逃脱外其他的被雪女尽数在大巴上杀死了。” 杨幂知道日本的冰雪国的雪女和黄泉之国的前鬼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发生点摩擦并不是什么怪事,她眉头轻挑接着问道:“那些前鬼的尸体在哪?逃脱的那只前鬼逃往了那个方向?雪女又在哪里?” 魏蒙呆滞地说:“前鬼的尸体被我用三昧真火烧灭只剩下了飞灰,至于逃脱的那个前鬼,我不认得路,不清楚。”魏蒙转身指了指身后洁白无暇冰冷透骨的雪球,顿了顿接着说道:“雪女在这里面。” 九尾妖狐杨幂耗费了百年的功力算得魏蒙所在,没有想到只得到了这样的结果,看来这魏家小子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还是保留了点魏象吉的风范。 楚广东口头告知的绝密文件要求她尽数将这些日本鬼怪捉回去审问,现在看来只能带走还身处雪球中的雪女了。杨幂心想,无论如何做完这件事情以后就再也不欠严昊天什么了,严家的诺言应该会算数吧?如果严昊天不按照当初约定好的解除她尾巴的封印,她一定会像杀死当初参与封印她七条尾巴的六大家族一样,把严家也屠戮干净。 杨幂拿出一条洁白的手帕走到魏蒙跟前,笑着轻轻地帮他擦去其脸上的赃物,道:“子镜说过要我不杀你们魏家寨的人,我答应了,可如果你们再不依不饶,我保证你们魏家一族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杨幂说罢轻轻一指,雪球便乖巧地缩成拇指大小,钻进了她的口袋中。 呆然的魏蒙听了九尾妖狐杨幂的话后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这个妖媚的女人是谁了,就是她在三百年前差点灭了魏家寨全族,如果不是那个人以死相逼,恐怕他连出生的可能都没有。 魏蒙强行咬破舌尖,用痛楚的刺激摆脱了九尾妖狐杨幂魅惑术的控制,魏蒙良久稳住心神,默默召唤此时不知道在哪瞎晃悠的姜三。 穿着土气的姜三迫不及防地头朝下跌落在地上,与他用反召唤术招出魏蒙助阵,用三昧真火破坏万年寒玉冰镜时一般无二。姜三灰头土脸的提着裤子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魏蒙破口大骂:“***小巴子,哪天把老子给惹急了我就活剥生吃了你!我***刚才正在撒尿。” 姜三骂得爽快之后才看到脸色青白的魏蒙默然一直盯着他的身后看,姜三扭头这才发现一个身着白色风衣,脸蛋儿漂亮到鬼斧天工般精致女人,他尴尬地挠了挠头笑着说道:“这孩子真是,你看,没有吓住你吧?我们刚才是在玩魔术!大变活人,嘿嘿,真是对不住,要不然我赔你点损失费?别的不多说几百美元我还掏得起!” 九尾妖狐杨幂看了眼姜三面色阴晴不定,她用冰冷的口气对着魏蒙说道:“你以为只是修出假身的家鬼我会怕么?” “草!你怎么知道?”姜三指着九尾妖狐扭头问额头沁出冷汗的魏蒙说道:“该不是你这多舌的小犊子看见人家漂亮又把我卖了吧?” “魏蒙,记住我说的话。”杨幂面带忧伤目带深情,又仔细看了姜三一眼,好像是要将姜三刻印到脑中似的,她失魂落魄地转身缓缓走远,片刻之后便消失不见。 “别走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子!。。。。。。真他娘的太漂亮了,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姜三痴痴地看着九尾妖狐杨幂离去,惊叹她的旷世脱俗之美。“奇怪,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姜三回头给了魏蒙一个板栗,问道:“小巴子,我很喜欢你这个姐姐,我看你们好像认识,是不是很熟的那种?要不然你告诉我她叫啥?” 魏蒙面色苍白颓然坐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用过于紧张导致的冰凉的手,拭去额头的冷汗说道:“那是九尾妖狐杨幂!雪女也被她带走了。” 姜三倒抽一口凉气,难怪刚才他嗅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姜三苦笑道:“你咋不早说,要是早点说的话我肯定会带着你跑路,咱现在对付这种等级的妖怪纯粹是自寻死路!雪女被她带走就带走了吧,留下肯定也是祸害。” 魏蒙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以他的水平,雪女况且对付不了就更别提九尾妖狐这种修炼了几千年的天妖。 姜三四下看了看,脸色大变,地上除下几张印有富兰克林图像的百圆美钞外再没有发现装着钱和金刚角的包裹,他大声怒道:“窑子哪去了?该不是他开卷包会把咱们的钱和金刚角拿去了吧?这***,我见到他非抽他不可!” “三哥!我在这呢!”倒霉鬼何俊窑也顾不上太阳的灼射,哭丧着脸急速在玉米地中穿梭。 “窑子哥,你去哪了?”魏蒙看着委屈地就要哭出来的何俊窑,不解地问道。 “我被一个女的用葫芦装了进去,刚被放出来!”何俊窑看着地上只留下几张的纸钱是欲哭无泪,恨不得捶胸顿足大声嚎啕,“钱肯定是让那个臭娘们给偷走了,还有那几十根金刚角!***熊,下回碰见那女的我一定找她拼命。” 姜三看到倒霉鬼何俊窑安全的归来,松了口气,雪女和狐女让他想起了早些年当保安的时候遇到的刘宗剑的二奶任英英,当时他只是看了那臭婊子让男人糟践变了形的屁股一眼,结果就挨了一顿毒打,要不是那臭娘们他现在指不定已经清北大学毕业,在哪个公司当白领混得有滋有味呢,女人真不能惹!一不留神就是一身骚。 “那女人咱干不过!钱没了咱以后可以再挣,这次全当破财免灾!”姜三攥紧拳头,狠狠的对着魏蒙、何俊窑说道:“咱们这次可是死里逃生,先是雪女后来又是狐女,这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咱们太弱了!小巴子,窑子,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咱从今天起就拼命炼法术,谁要是偷懒就是狗娘生养的!到时候咱牛掰了一定要把这场子找回来!我从来就不认这熊!” (别人都在要票票,我也想要票票,连带收藏一起给了吧?谢谢你!我会祈求老天爷保佑你,祝你发大财!另外,QQ群里书友太少,你能来么?咱一起聊聊天吧!) 033 回 柳正杰没有想到楚广东这么快就要走,他看着刚来的时候一脸欣喜,走得时候却是颓废茫然的老友有种心酸的感觉,这还是那个在大学的时候遇事从不气馁,整天乐呵呵的楚黄虫么?这几天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样?柳正杰叹了口气,早就听说过每年都有十几个住进精神病院的国安局人员,看来他当初不选择在国安局干是特别的正确。 王花依幸福地轻挽着柳正杰的宽实臂膀,在他的腰间轻掐了一下,嗔笑道:“正杰,广东就要走了,你傻愣愣的站这里干什么?赶紧去送送他!” “不用,不用了嫂子,你们先回吧!我自己走就行了!”楚广东胡子拉碴,头发凌乱,完全没有刚来时候的一番雄心,如果不是局长严昊天派人找到他让他火速回北平,再这样下去,楚广东觉得他迟早要和那些把事情憋闷在心里的前辈一样要么疯掉,要么吞枪自杀。 柳正杰急忙拉住了楚广东的手,说道:“哦,对了,广东,你这次来主要是公务,我最近一段时间也很忙,如果你下次度假来襄阳,我带你去云白山逛逛放松一下,国安局那破地儿,如果学不会放松神经,迟早要崩溃掉!” 楚广东摘掉眼镜轻轻擦去眼角一不留神滚落的眼泪说道:“我记住了,我这次的事情跟工作无关,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柳正杰听楚广东的话感到很奇怪,不是工作的事情那会是什么?他仔细看了看楚广东的那一副明显是相思成疾的脸问道:“你是不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叫什么?能不能告诉我?男子汉就要大胆一点,你看花依,当初追她的人有一个加强连,要不是我当初眼疾手快直接拉着她的的手,告诉她我喜欢她,说不定被谁抢跑了!” “你还说!我是一不小心上了你的贼船下不来,要不然早找哪个比你又帅又有钱的男人嫁了!”王花依小鸟依人,柔情万分浓烈,紧紧地倚靠在柳正杰身上,对着楚广东说道:“广东,我有很多漂亮闺蜜,你考虑一下吧?哪天有空了过来,我介绍她们给你认识!” 楚广东欲言又止,苦脸皱缩一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满是犹豫心事,他想起了那个一直挥洒不去的美丽身影,除不去这个魔障他就算结了婚也不会幸福,他叹了口气,道:“不用了,柳子,魏蒙我没有帮你找到,不过我已经打了报告让各地市国安局的同事帮忙找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吧,我也该走了!”楚广东整理了一下发皱的衣领,接着说道:“柳子,嫂子你们举办婚礼? 家鬼异闻录 第 10 部分阅读 ,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吧,我也该走了!”楚广东整理了一下发皱的衣领,接着说道:“柳子,嫂子你们举办婚礼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楚广东走了,看着他黯然离去的身影,柳正杰眼圈发红,他知道国安局的人是不可能随便参加谁的婚礼,楚广东这一走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再相见。柳正杰紧紧的抓住了王花依的小手轻声说道:“等找到魏蒙后,我们就结婚,我不想再让你等了!你那些亲戚朋友嫌我穷就嫌弃吧,我不管,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王花依和柳正杰已经是三年的长跑,她知道柳正杰心里最大的阴霾就是他觉得配不上自己,她的父母虽然豁达,可是那些亲戚朋友却是真正的没有正眼瞧柳正杰这个朝阳路分局的小科员,王花依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她只知道她爱柳正杰,只想守着他,跟他过一辈子。 听了柳正杰的温情细语后,王花依激动地点了点头,眼里噙满了泪水说道:“你明天就去给我印喜帖去!我管不了那么多,到时候谁爱来不来!” 两个人在月台上亲密无间地搂在了一起,激情与甜蜜狂涌,来往的旅人用赞赏或者羡慕的眼神看着这对幸福的情人,王花依如水的眼眸闪亮地盯着柳正杰,轻启红唇娇羞地闭上了眼睛,等候柳正杰的温暖莅临,可正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就让秋风带走我的泪水,带走我的梦。。。。。。。”这铃声仿佛道出了一个人默默付出却没有任何回报的人的心声。 王花依掏出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按了接听键就骂:“哪个不长眼的赶快说话,老娘现在很忙!” 姜三苦笑的声音传来:“花依是我,我有急事找你!” 王花依听到姜三就更不用客气,她恼怒异常现出河东狮的原型大骂:“有话快说,有屁就放!老娘没有闲时间跟你废话!” 现在这个社会只要一谈及钱十个人有十个人都会变得面目可憎,尤其是他们这些出来混的,就更为现实可耻,王花依不一样,虽然姜三在她面前只是挨骂的份儿,但是毕竟是多年的老同学和朋友,有了困难谁都会伸出手帮上一把,况且,王花依的父亲欠过姜三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姜三下定了决心,厚着脸皮小声说道:“我刚从韩国整了容回来,一不小心证件和随身带的钱物全被人抢了,我,我想借点钱。” 王花依先是一愣,她以为姜三打给她电话是皮痒痒了,又想找点歪瓜子事东扯西扯,好像听不到她骂两句就浑身难受,王花依看了着站在一旁尴尬的柳正杰笑了笑,又恢复了小鸟的形状,道:“你说你没事整啥容?我看不上你不代表别的女人看不上,你前些年在襄阳混的时候,不是左拥右抱很威风吗?只要你能走正道,一百万以下我还能做主,说吧,要多少?” 姜三一听王花依温和地和他说话,有点不适应,结结巴巴地说道:“见,见面,再说吧,我,我和魏蒙在布莱克咖啡厅门口等你和柳正杰,到时候我们再详谈。”说完姜三就挂掉了公用电话,把最后的一张裹成团的皱巴一元人民币递给了一旁站着的,挺着肥硕屁股引诱他的肥猪话吧老板娘。 “正杰,你说这姜三是不是有病?他竟然跑去韩国整容。”王花依撅着嘴巴不屑地接着说道:“他还和你一直在找的魏蒙在一起,就他那个熊样,不把那个孩子带坏了才怪!” “魏蒙?”柳正杰惊喜万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一把拉住王花依的胳膊颤抖着问道:“是魏蒙?你确信没有听错?” 王花依这才醒悟过来,开心地如同小女孩般跳了起来,说道:“没错,是魏蒙,正杰,魏蒙找到了我们可以结婚啦!” “我怎么没有想过找姜三呢?那个时候是他打电话给你,又是他让魏蒙去蒋大牙家救的我姐姐!我早该想到了,我真笨!”柳正杰喜笑开颜,拉着同样雀跃的王花依一溜烟跑向警车,一阵惊驰,只用了十分钟不到就到了布莱克咖啡厅。 (过渡,今天有事早点上传,PP收藏,给我点吧?谢谢!) 034 施舍 姜三觉得王花依变得更漂亮了,她颜面红润透亮,露出成年女人恋爱时所特有的妖娆妩媚和诱人风情,而一米八多高大威猛,帅气到让花痴女生尖叫的柳正杰,姜三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尤其是看到两人双手交叉,紧紧相依偎,融为连理枝的温情时,姜三就恨不得把那个勾搭了他暗恋了十几年情人的柳正杰那张脸打得稀巴烂。 不得不说外貌这东西是男女之间相互吸引的一大要素,高中的时候男孩子发育要晚些,姜三那时比王花依低上半头,青春期一直长着痘痘仰视高挑美健王花依的姜三曾经一直被其嘲笑过是小矬子。长大后,姜三自认自己的身高也不算矮,一米七五,放到人群中还算是中高等的个头,怪就怪王花依长的太高了,一米七四,穿上高跟鞋还是比他高半头。姜三一直在想,要是爹妈再把他生高十厘米,那么他取王花依的芳心定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可这只是姜三偶尔的意淫而已。 王花依摸了摸发烫的脸蛋儿,瞅了姜三足足有一分钟,如果不是他的身边站着魏蒙,王花依真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唇红齿白,棱角分明,目光深邃,皮肤女孩般柔嫩的帅哥是一直被她暗地里叫了十年小矬子的姜文,现在这科技太发达了吧?王花依不住地唏嘘,当初在班内丑男榜排名三甲的姜文竟然变成了一个足以让诸多富婆看到就**的小白脸? “姜文同学?”王花依目光闪烁,不敢相信地喊道。 “花依同学,是我。”姜三听到王花依没有见到他就开骂有点负担,这太不正常了。 “你脸上的痘坑、黑头粉刺、眼袋,大黄牙,还有你的大肚腩怎么全都不见了?两三个月不见你的变化也太大了吧?你告诉我是在韩国哪家整形医院整成这个程度的?等我以后人老珠黄长了褶子,就去整上一次,要不然就抓不住你们这些臭男人的心!” “恩,恩!”柳正杰尴尬地轻咳两声,在无人注意的情形下,用手轻轻捏了王花依的圆臀,示意王花依说得不要太过分。 王花依没有理柳正杰,兴奋的像是小女孩看到了喜爱的布娃娃,黄鼠狼看见了老母鸡,中年男人看见了小萝莉,用力撕扯着姜三瓷器般光滑的脸皮接着说道:“除了你的脸皮还是这么厚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刀痕,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娘皮说话一点都不给面子,好歹我也是清河帮老大,要是被一些出来混的小犊子看到,被传出去名声岂不是一落千丈?姜三急得脸红脖子粗,流着豆大的冷汗连忙告饶:“大姐,多少年了你还是这副德行,我怕了你还不成?魏蒙和我还饿着呢,你意思一下先请我们吃顿饭吧。” 王花依又不依不饶的扯了扯姜三一身土气的衣服,笑着说道:“你怎么穿了一套农民工专用装?是不是整天玩鹰被啄瞎了眼?被某些小混混下了黑手,抢你钱的时候顺便把你的衣服连带给扒了个干净?” 姜三红着脸的和越发尴尬柳正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只得点点头,大方的顺着王花依的话夸张的说道:“可不是咋地,那些人看见我穿的是皮尔卡丹的西装,拿着枪逼我把衣服全脱光了,我光着屁股在来襄阳的路上,幸亏遇到了一个好心的乡亲,借到了这么一套衣服。” 柳正杰听后若有所思,如果姜三说的是真的,他猜想,姜三和魏蒙还有那些失踪的日本鬼子应该在同一辆大巴上,因为他们坐的车是从余庆发往襄阳市大巴中唯一出事故的一辆,一条若有若无的明线在柳正杰的脑海中串联起来了,一个足以惊动全国的消息愈发明了。他打算把这个想法告诉楚广东,也许会对他的工作有所帮助,当然他首先要确认自己的想法中,至关重要的第一步是否正确。 柳正杰皱着眉头看着有些心虚,不敢用目光直视他的姜三,问道:“你们是不是和一些日本人坐的是同一辆大巴?那些人怎么样了?” 姜三没想到柳正杰竟然通过他的一句半玩笑话,猜到了他和魏蒙与那些日本鬼怪坐的是同一辆大巴,姜三心下一沉,如果这个谎编不圆,撇不清的话问题就严重了,他面对的可是一个富有经验的优秀刑警,姜三急忙打了个马虎眼,指了指魏蒙说道:“那我们可不知道!我和魏蒙趁着那些劫匪不注意逃出来了,可谓是九死一生啊!谁还顾得上其他人?你不信问小巴子!” 小巴子?这个绰号还真新鲜,柳正杰用玩味的眼神看着灰头土脸,浑身肮脏像是在垃圾堆里住了几天的魏蒙,等待他的回答,柳正杰改变了初衷,如果这件事情涉及到魏蒙,他就不告诉楚广东了,为了小恩公,他愿意为他们保守这个秘密。 魏蒙一脸茫然很无辜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哪敢看,要不是迷了路我们早就跑回来了,其他人?我们没注意。” 姜三和魏蒙的话有猫腻,他们肯定在隐瞒着什么。自从在清河县人民医院看了魏蒙飞身而下的视频后,练过外家拳的柳正杰就知道知道魏蒙是武林高手,如果没有枪这类热兵器,十个二十个成年人也禁不住魏蒙的几下打。柳正杰再没敢多问,再接着问下去肯定要出大事! 王花依笑得花枝招展,她捂着肚子娇喘道:“正杰,这可不是在你们朝阳路分局,你怎么能用审问犯人的口气对姜文说话?魏蒙,姜文别理他啊,我们现在就去一起吃饭去! 布莱克咖啡厅旁边的的布莱克西餐厅的人很多,饭菜味道也不错,姜三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吃饭的时候刀叉都不会用,他本以为,第一次吃西餐的魏蒙会出大糗,可他没想到的是魏蒙一举一动让他刮目相看,宛如贵族,吃得异常高雅。 一个人的修养、性格能够在吃饭的时候被人窥破,柳正杰看着姜三和魏蒙两人,别有一番想要将其区别开来窥探的意味,魏蒙是没肝没肺毫无顾忌地吃,看不出丝毫心计,而赖子姜三虽然看似与魏蒙无二,实际上他的眼角一直在往四处瞟动,这说明了姜三是个粗中有细、小心谨慎,特别有心机的人,进包间前柳正杰还发现了姜三找了一个服务生问了什么,他在饭局中借去洗手间的机会找到了那个服务生,递了钱后,那服务生告诉柳正杰,姜三问的是后门在哪。有多年的刑侦经验的柳正杰明白这是高智商罪犯才会采用的方式,他想这个姜文,应该是个有很多故事的人。柳正杰决定事后好好调查一下姜三,他不想魏蒙跟着他走上歧途。 柳正杰自得之间,看不到一直跟在他身后倒霉鬼何俊窑滑稽哭丧的脸上露出的冷笑。按照何俊窑的想法,这个年轻人想跟老奸巨猾的姜三玩游戏,实在是太嫩了。看在如花似玉年轻貌美王花依的份儿上,他真想好意告诉柳正杰,‘自保’二字,如果他惹恼了姜三被其杀掉,王花依年轻轻的就当了寡妇。这该多么可悲的事情啊! 姜三自然也在观察柳正杰,不过识人广众的姜三看了两眼后就对他没有了兴趣,一句话——不是自己对手。 “姜三,不是姐说你,我知道你在襄阳甚至是远南省都混得很开,可是你这么多年来不还不照样是个下层社会的人?你千万别跟姐说三百六十行行出状元、工作不分高低贵贱这类的屁话,我只想知道你想不想走正道成为人上之人,走一条能让别人看的起你的路。你不是整了容吗?就连我都不认不出你,如果你真的要走正道,现在真是个机会,你考察好了项目我投资,一百万,我一分不少的全都给你,你不用不好意思,这算是为我爸还了人情。”王花依说罢从她的白色LV包中拿出了张支票,填上了八位数。 姜三低着头思索了片刻,他缓缓地凛然说道:“你说得很对,没有人多少人能看得起我,我不要你给我钱,我只想拜托你给我找个住的地方,不是为了我,是为了魏蒙,要是我一人的话,冬天睡大街都没有问题,我的那些弟兄们已经全上了大学,现在我已经毫无牵挂,你想让我走正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还真准备洗手不干了。” 王花依发现自己认识姜三十年来,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他,他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格,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大都是道听途说,因为她的圈子和姜三的圈子始终是两条平行线,永远没有交叉的那一天,这个男人远比他想象中要有骨气,有男人味,王花依不禁高看了姜三两眼,这也是王花依第一次正眼瞧他。听到姜三的一番话语后,王花依笑着点了点头。 035 难走正途 饭局过后,姜三和王花依单独商量了片刻,王花依决定把姜三和魏蒙安排到原来楚广东住过的小区,二号楼三层,独层独户,价值百万的华府山水小区四室两厅两卫两百多平方,再住两个人也够用。 ‘巍巍不动假岚山,殇殇清澈人工湖。飒飒吹叶黄秋风,空空不见人影踪。’是对华府山水的真实写照,静谧,是这里最大的特点,除了上下班时刻车辆与人流穿梭偶尔的忙乱之外,其它时间内只会看到一两个物业人员或者保安巡视徘徊。 其内入住的基本上是政府高干和一些百万身家的中级阶层的商业成功人士,像姜三这种长期在底层过活的混混可谓是独此一户。 送别柳正杰、王花依后已至夜黑,月明星稀之下灯火辉煌,姜三踱着沉重的脚步,瞪着带有哀伤目光的眼睛看着房间里美轮美奂,高档精致的桌椅、沙发、电视电脑等家具,悲喜交杂,悲的是他竟然要接受一个女人不算施舍的施舍,喜得是混了这么多年之后终于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不用再受到‘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种是混混都会有的诅咒。 姜三拉开粉色窗纱和双层铝合金窗户,遥遥看着窗外黑夜中的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美丽城市,心中的那份许久集结的莫名伤感奔腾席卷,他狠狠地抽完了最后一口烟,使尽全身力气向窗外的远远扔去,烟头发亮的微光,划过一条火弧,宛若流星。 姜三面带愁蹙,缓缓回头与魏蒙、何俊窑相视而笑,道:“你们觉得我选择重新来过,对么?” 魏蒙低头沉默不语。 倒霉鬼何俊窑笑着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三哥,你这叫激流勇退。” 姜三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只能算是个浪子,算不上是什么金不换,我以前总想混出个人样来,报答王庄村的那些给我吃穿的乡亲父老,可自从我第一天进监狱起,我就知道我再也没有脸面去见他们了。” 姜三握紧拳头,憋红了脸,猛然指着窗外说:“我以前总想在襄阳有一席之地,所以受苦受难我忍了,可我当初真的是无可奈何,明知道这条路不对,却只能接着走下去,现在,你们愿意跟着我一起重新做人,一起在这个狗娘养的社会中站稳脚跟吗?” 魏蒙眼含热泪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他都会跟着姜三走,当初在魏家寨是这样,以后也会是,他再也不会有一句怨言。姜三,不,应该叫三哥,他对自己所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 倒霉鬼何俊窑听后则哈哈一笑,伸出了他一只鬼手,先后指了指天地说到:“上天下地,愿随君畅游!” 古有桃园三英结义一诺,今有一人两鬼华府山水的谆谆誓言,姜三笑着抚摸着魏蒙的头,道:“小巴子,我和你花依姐姐商量了一下,她准备安排你去上学。” 魏蒙抹干净泪水破口大骂:“***谁让你们替我做主的?你们这叫迫害未成年人!” 姜三笑着摇了摇头,说到:“什么狗屁未成年人,你看过华夏的律法吗?她让你直接去襄阳大学中文系插班,那里可是有海量的美女,你不去就算了!” 魏蒙一听眉开眼笑激动的说到:“真的?你明天就给我整一身名牌衣服,上学那天我让花依姐姐开着她的宝马车送我去,贼拉风!到时候我该迷倒多少美眉啊?” 姜三被魏蒙气笑了,难道这小子看韩剧中那些恶心的情节入了迷?王花依可是告诉他让魏蒙去好好学习弄张文凭,毕业好安排其到她父亲公司当她的专司秘书,现在看来魏蒙这孩子学不好!姜三在考虑是不是要撇下老脸去给小巴子进行一下婚前性教育,要是那小子不小心搞大了哪个女孩的肚皮就坏事了。 再者,自从王花依的表妹王琳琳听说有魏蒙这么一个小帅哥,便天天嚷着要见,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两个年轻人接触的时间长了很快就会产生感情,姜三也乐得顺水推舟。 奔袭劳累的魏蒙耐不住瞌睡虫的摧残,早早就安睡了,姜三则在主卧室,盘腿长坐在铺有整洁的金色床被,柔软舒适的席梦思床上,双目紧闭,用心神看着脑海中的那双玉素柔荑,和那本书,原本以为会学到高级法术的他,看了这些上次来不及细看的内容后,差点气吐血,书内显示的只是变形术的进阶,除了增加了能变成更加没有攻击性能的黑飞虫,和黑蚂蚁的技能外,已习得的变形种类诸如黑山羊,进阶成了黑绵羊,黑蝌蚪进阶成了黑泥鳅,结果只有黑笨狗的进阶——赖皮黑背狼犬可以慰藉他受伤的心灵。 姜三气得从床上跳了下来,郁闷之极,恨不得朝着天空大声吼两嗓子,姜三在心里愤懑的想,就这个水平老子什么时候能够打得过雪女和九尾妖狐杨幂? 看见姜三并没有睡觉的何俊窑,红着眼突然从窗户外面冒出头来,他神秘地低声说道:“三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草你大爷,吓死我了!”姜三吓了一跳,破口大骂,要不是姜三已经死了,说不准还会被这个狗犊子再吓死一次。姜三凝神仔细看了看像是打了鸡血眼睛绯红的何俊窑,扑哧一笑,他在想其是不是又钻进哪的娘们家去偷看人家洗澡去了?姜三笑了笑说到“窑子,我现在没有那心思,我准备明天去找个工作,再说我也不会穿墙术,你自己去吧。” 何俊窑气的浑身发抖,他正色说道:“三哥,你怎么这么看我?我自从跟了你以后什么时候做过那种下贱事情?我可是找到了一个快速发财的门路给你!” 姜三眯着眼睛看了何俊窑片刻,冷笑道:“你是不是要我去贩毒或者入室抢劫?你信不信我吃了你?”姜三说罢伸出了舌头,亮出了上面的招魂幡。 何俊窑吓得连忙说到:“三哥,我哪敢啊!我是要带你去附近的神棍一条街看看!到了那你就知道了!” 姜三知道神棍一条街这个地方,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条街应该离华府山水很近,何俊窑要他去那里做什么? 神棍一条街本名为垂柳街,顾名思义街道两旁种值得尽是垂柳,俗话说的好,前不种杨,后不种柳,当院不种鬼拍手,二十年前,一个落魄的黄姓龙虎山低传道士看到了这条街上种植垂柳造下的聚财风水,心念大动,于是再也不四处游历苦修,在此地安家落户,结果靠着他偶尔准确的相术一发不可收拾,赚了很多钱,他的诸位同样揭不开锅的师兄弟听闻后,纷纷前来,形成了现如今几乎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盛景。 姜三实在是想不明白,不过他还是决定去看个究竟。为了不惊动熟睡中的魏蒙,姜三打开窗户变成黑飞虫扑腾着翅膀,摇摇晃晃跟着何俊窑飞出窗外。 何俊窑虽然看后很惊讶,不过这次他只绯腹怨恨老天的不公平,姜三在来襄阳的路上尝试过教给他法术,他却只学会了修炼真身的法门,不再像以往那般害怕阳光,但,正如姜三怎么也学也学不会穿墙术一样,何俊窑也学不会变形术。 到了神棍一条街后,姜三心下忐忑,他害怕自己的假身被人看破,可当他看到何俊窑莫名奇妙的悍不畏死奋勇向前,好像是专门在等那些臭道士的降服似的,他惊奇地问道:“你就不怕被哪个稍微有些道行的牛鼻子老道捉去?” 何俊窑看着姜三迷惑的眼神笑着说道:“要是有,早就把我捉去了,我看这些全都是不学无术骗吃骗喝的假道士!” 姜三恍然大悟,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也像他们这样?这种行当能算是正经生意吗?” “当然是正经行当!要不然不早就被政府取缔了吗?”何俊窑恨不得拿把棒槌敲醒姜三,道:“三哥,这可是只需要耍耍嘴皮子就能拿到钱的无本买卖!你告诉我除了黄赌毒这类东西外还有什么行当能像这样赚大钱?”何俊窑指着一家装修十分奢华的名为‘黄半仙易学研究室’的店面说到:“刚才一个开保时捷跑车的年轻人,在这家店算了一挂,结果当场甩了给一个比魏蒙还小,毛没有长齐的孩子一万人民币!” “真有此事?是不是人家算的准啊?”姜三不敢相信地问道。 何俊窑指了指自己发红的眼睛说:“三哥,你不知道那个开保时捷跑车的人走后,毛没长齐的算命的小子说啥!要是知道了他说什么,你也会跟我一样眼红!” “他说了什么?”姜三饶有兴趣,很不解的问道。 “他骂那个开跑车的人是煞逼!他说自己都不信自己说的话,竟然轻轻松松就骗到了钱!” 姜三听后大吃一惊,果然红了眼,仿佛看到了亿万财富就在他的面前,姜三咬了咬牙说道:“窑子,啥也别说了,咱就干这个了,凭咱俩的本事,我就不相信这钱咱赚的比他们慢!” 036 借钱 姜三自问出去找正经工作也是重拾旧业,要么去酒店当老服务生,要么就去当保安,再要么就去工地出力气卖钱,可这类工作工资太低,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姜三和何俊窑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一个空中楼阁便氤氲而生,既然有‘黄半仙易学研究室’,为什么不能有姜半仙、何半仙、魏半仙研究室? 暂且不论何俊窑所说那毛没长齐的半大孩子是不是腹中有半点墨水,干这种行当是需要真凭实学,姜三年少时随着他早死的老爸学过一段时间《奇门遁甲》,通晓三奇、八门、六仪、九星,更是滚瓜烂熟的死记硬背下了被称为浓缩《奇门遁甲》要义的《烟波钓叟歌》。学既学也,虽掌握不得其中所说要领,但去忽悠人还是不在话下。 这让姜三想起当初他老爸教他时,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孩子,你要好好学,学会了能通晓天地至理,学不会还可以混口饭吃。当时姜三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才知道,这是要他实在是混不下去了就在大街上给人算命骗钱。 姜三不由唏嘘。看来已逝去的老爸应该是学会了此书,所以有未卜先知之能,知道他会有一天走上这条路。 现如今活计是有了,店面和资金的问题就浮出水面,店面还好说,实在不行就把店开在华府山水的住处,这里的有钱人和官太太大都迷信巫事,不愁没人上门。只是钱的的问题让姜三少许头痛,九尾妖狐杨幂偷走他们的包裹,来的时候还遇到了个黑心的司机,讹去了一百美元,剩下美钞折合成人民币有只有五千多圆,打广告弄点宣传单,和布置一下家伙什怎么也不够用。 姜三不可能张口再向王花依要钱,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姜三想了想很久才下定决心找一个女人,一个他生前也不想再见第二面的女人。 为了这次会面,身穿土的掉渣蓝棉布衣服的姜三带着浑身脏兮兮依旧身着短袖的魏蒙逛了一上午商场,在美丽的导购小姐和诸多疯狂购物的闺中怨妇们带着强烈荷尔蒙,欲吃人的发春眼光下,土男变潮男,西装革履,手机,手表,一样不少,可姜三无暇如魏蒙般享受这种被女人瞩目的快感,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了粘人的魏蒙回家。 姜三抽着烟走了很久的路。 终于,他喊了一辆计程车停下坐了上去。 “去襄阳宾馆!” 计程车司机还以为是个翩翩英俊风度气质极佳的白领或者公子哥,听到他说起襄阳宾馆四字,他面带嘲讽鄙视的眼神从后视镜中看了眼姜三。姜三看到后红着脸心虚地使劲瞪了回去,说,老子去那找人!不是出来做(鸭)的!计程车司机一看姜三是个猛人,撇了撇嘴再也不吭声。 姜三知道这怪不得人家计程车司机,要怪就怪襄阳宾馆的大号实在是太声名远播了。襄阳宾馆原名为襄阳市市政府接待处,原本只接待政府公务人员。随着改革开放的浪潮,襄阳市市政府接待处,摇身一变成为了兼有原功能和只要拿钱就能进的私人企业。也正是因为如此,官商混杂,**上浇油——迅速升温。这里就成为了襄阳市钱权交易的最佳场所,同时,这里也是襄阳市部分领导笼络人心的最佳之地,为了提供给诸位领导放心满意的生理服务,襄阳宾馆可谓是下了巨大的成本投入,以致远南省省会豫州市的某些领导也会时不时的下榻于此进行调研,研究襄阳宾馆又进了多少男女皆是貌美如花的新货成色如何。 到达地点后,计程车司机收了钱,目送姜三关上车门走到有高高耸立的塔顶,富丽堂皇,美轮美奂,身份与地位象征的襄阳宾馆门口,突然爆发,大声甩了句:“***小白脸,生孩子没屁眼。”便猛踩油门扬长而去。 刚踏上红地毯的姜三身形一怔,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恨不得回去找那个该死的计程车司机生吞活剥,他尴尬无比的对一旁站着的门童笑了笑说道:“娜姐在哪?我找她有事。” 门童有礼貌地微微点头,用耳麦唤来了一长有少许青春痘,五官工整,皮肤健康古铜色,赋有肉感撑爆文胸的女服务员,在她的带领下,坐上了电梯到达25层楼顶的姜三渐渐平复了心情。 电梯门刚打开,姜三就看到了断骨上了钢板的老熟人骷髅地府冥兵31号和32号,他们一瘸一拐的带着两个头正中都有一个枪眼,染着黄毛,浑身是血,身着花哨的灵魂焦急地在电梯门口等候,姜三大吃一惊,强作镇定稳步踏出电梯,装作看不见他们,31号和32号熟练地拿出招魂幡一扫,‘地府’字样按钮出现,轻轻一按之后,迅速一闪便不见了影踪。 地府的工作做的真不错,就连31号和32号这两个白痴的办事效率越来越高了,自从碰见倒霉鬼何俊窑外,姜三还没有见过其它在阳界出现的厉鬼,看来地府之功,不可殁。 而被他们带走的灵魂的**,一定是在绰号黑寡妇的王雅娜那里。姜三不由地叹了口气感慨这个悲哀的女人,手段是越来越狠毒了。 走到总经理办公室,女服务员敲了敲门,良久没有回应,她耐不住好奇撅着嘴巴的问姜三,道:“你找娜姐是要应聘男公关的吗?” 姜三听后气得脸发紫,看来这人真的不能长得太帅了,换作以前他那副模样,说要去襄阳宾馆,无论是计程车司机,还是服务员哪个不尊重的喊声领导或者老板?姜三仔细看了看女服务员胸卡上的名字说道:“蔡妍,我有手有脚为什么做那个?我是娜姐的表弟,我找她有急事!” 蔡妍张大了嘴巴惊讶的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娜姐有表弟?你不是在骗我的吧?” 姜三微微一笑说道:“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在骗人吗?” 蔡妍看着姜三一副阳光四射,如沐春风的笑容,掩嘴呵呵一笑说道:“像!我是她亲表妹,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你这么一个亲戚?” 正在姜三准备挤出几滴眼泪,杜撰出自己是蔡妍和王雅娜失去音讯的远方亲戚时,蔡妍紧接着说道:“我奉劝你,如果你姓苏或者姓姜就赶快离开。” 黑寡妇恨姓苏的这件事情黑白两道都知道,而姓姜,姜三心下一个寒战,王雅娜恨上了自己?这不可能,王雅娜还欠自己一条命,难道她是想以德报怨? 正当姜三想要问起蔡妍究竟是何故时,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从内部打开了,王雅娜倚在门口,抽着高级女士香烟,用似火的红唇妩媚的深深吸了一口,又缓缓迷离地吐在了姜三的脸上。 王雅娜看起来像是一团火焰,熊熊燃烧着男人的**。可是姜三知道这种女人最动不得,与雪女正好相反,表面如火的,往往内心冷酷如坚冰。 王雅娜看了眼姜三的脸,便把目光径直停滞在其胯下,一动不动,她用极具杀伤力的美妙声线挑逗道:“小表弟,你找我?” (对不起,有事,传晚了!) 037 发狠的小白脸 姜三低头看着王雅娜穿着红色旗袍衬托下愈发灵巧身材,深邃裸露的乳沟,砰然心动,面对这种**裸的勾引,如果哪个男人没有什么想法那肯定是不正常,一股下体臊热的火气上升入脑,姜三捂住鼻子仰头看着天花板,生怕鼻血流出来。 王雅娜用眼神示意表妹蔡妍先离开,随手锁死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她在门外笑着对姜三说道:“小表弟,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好意思开口?呵呵,不要紧张,凡是在姐姐这里做的底薪万元,百分之二十的提成,小费另算,如果能坚持做上十年,还会免费给你交养老保险金,待遇相当可以了,你可以在襄阳乃至豫州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比我们这里更好的。” 姜三彻底无语了,黑寡妇王雅娜那口气像是在说,‘以你的条件不来我们这里当鸭就废了。’姜三连忙说道:“我这次来可是替人要一个人情,敢问娜姐是不是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件事情,那个人帮你除去了你心里最深的那根刺。” 王雅娜脸色一白,咬了咬滴血的红唇,强笑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告诉第三个人。” 姜三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如此信任自己,十分的宽慰,如果不是他还迷恋王花依,他没准就和这个和自己一样恶名远扬的黑寡妇成双入对了。 王雅娜微笑着收敛眼中的冷峻光芒,又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挺着和她表妹蔡妍相差无几的肉弹紧贴着姜三,暧昧地玩亵着姜三的衣领,邀请他进去喝茶细谈。 姜三欣然同意,可是自从踏入门槛的第一步起,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姜三不由佩服王雅娜的临危生智,用口喷香烟的味道防止人嗅出血腥味。瞧见骷髅冥兵31号和32号带走两个灵魂的姜三早猜到这两个人的尸身就在此房内,可眼前的一幕还是出乎他意料,房间内干净整洁,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小表弟,你坐,我给你泡茶喝!”王雅娜腰身一弯,从茶几下层拿出一套紫砂茶壶,古朴的白梨花木茶具。 毫不客气,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的姜三翘着二郎腿,看着王雅娜泡茶。 王雅娜动作优雅,始终面带笑容,一双手蜻蜓点水般在茶具上腾动,不消一会,上等的碧螺春清冽的浓郁香味浸润心脾扑面袭来,姜三看得愣神,他在王雅娜的忙碌中看到了一种南方小家碧玉特有之美,不是苏杭人,泡不好碧螺春,此言不虚。 王雅娜斟上两碗茶,轻执其一递给姜三,她侧脸斜看着姜三时忽的有种错觉,这个不知名的年轻帅小伙竟然和那个她一直放舍不下的人的身影重合为一体,看的王雅娜的心是一阵兔子奔腾,心惊肉跳。她脸上现出一抹红润,问道:“还不曾知道兄弟该如何称呼?与那姓姜的又是什么关系?” 姜三知道王雅娜是准备揭他老底儿来了,如果自己报个虚名,很快就会被查出来,按照这黑寡妇的脾气,肯定会不得善了,可如果他说自己就是如假包换的姜三,王雅娜肯定会不信,或许还会大怒,如何是好?姜三清品一口茶,将紫砂茶杯轻放在白梨花木茶具上,眼睛咕噜一转,笑着说道:“你不要问我是谁,我只是替他来借钱的,十万,多一分我不要,少一分我不走。” 王雅娜噗哧一笑,仿佛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她莞尔掩着红唇说道:“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这里可不是银行!” “我知道你这里不是银行,可我也没有找错地方,他只让我给你带句话给你:给也得给,不给还得给。娜姐,你现在是给还是不给。” “这种话也只有姜三这种无赖能在我面前说的出来,换作别人,我早就杀了。”王雅娜的神色怨毒一闪而没,她笑着绕道姜三身旁坐下,轻挽着他的的脖子,用双峰贴紧他的宽实的臂膀,在他耳朵里轻轻说道:“小表弟,既然姜三这么说了,我肯定是要给你钱,不过,不能白给,要不然你伺候伺候我,把我伺候好了别说十万,一百万我都不眨一下眼。” 说罢,王雅娜的一只手就狠狠地攒住了姜三挺拔的大将军,上下套动了两 家鬼异闻录 第 11 部分阅读 十万,一百万我都不眨一下眼。” 说罢,王雅娜的一只手就狠狠地攒住了姜三挺拔的大将军,上下套动了两下说道:“姜三那混蛋不该派你来,姐姐第一眼就瞧上你了,跟着我干怎么样?姐姐不让那些肥婆糟践你,只让你伺候我!一个月我给你开五万,还送你车和房子,不过,你得把你以前的老相好都给甩了,看你这幅白嫩模样情人一定很多吧?如果你舍得,姐姐还可以给你一笔钱善后。” 如果是刚出来做的小年轻听到王雅娜一瞬间开出这么多优厚条件一定是欣喜若狂地答应了,可姜三是混了多少年的老流氓了,黑寡妇着一名号,光听着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他一把推开王雅娜笑着说道:“娜姐,谁都不想跟钱过不去,可是我怕死,我害怕没过几天好日子就像这屋子里两位被你杀了。” 王雅娜惊讶地看着姜三说道:“你怎么知道?” “你不觉得这个屋子里的血腥味太浓了吗?”姜三嘿嘿一笑接着说道:“你杀人我不管,不过你别想打什么歪主意,你以为藏在你大腿根的那把微型枪能杀了我,你就尽管试。” 王雅娜悄然准备掏枪的手,停在了私处位置,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看着姜三阴沉的面孔,她实在是低估了眼前的这个小白脸,看来跟着姜三的人都不是简单货色,道:“好,我多给你四十万,权当封口费,不过你知道咱们道上的规矩,如果你敢透露半句,你知道后果。” 姜三笑了笑,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杀人我不管,我只借十万,而且我会把钱尽快还给你。” 王雅娜没想到姜三竟然拒绝了她的提议,她点了点头,走到办公桌前居高临下而坐,打开抽屉,拿出十叠厚厚的百元大钞,扔在了地上。她抹了浓厚白粉妩媚的脸上显出了三分的阴毒,“十万对我来说算什么?我才不要你还,你告诉姜三让他来见我,成天躲在清河县那个屁大的地方,我都为他感到丢人!” 姜三最讨厌的有两件事,其中之一就是这些自以为是的臭婊子居高临下的指手划脚,另一件就是对他人格上的侮辱。姜三眯着眼看着黑寡妇王雅娜用这种极不礼貌,扔钱到地上的方式羞辱自己,憋了很久一肚子怒气终于爆发了,姜三猛然起身,用脚踹飞了地上的钱,十打百元大钞挣脱了捆线化为钱雨在房屋四处飘动。 “你!你。。。。。!”王雅娜被看起来一副文质彬彬,无缚鸡之力的姜三吓住了,她伸出手指着姜三的脸气的说不出话来。 姜三怒声道:“王雅娜,你现在就跪着把每一张重新拾起来递到我手里,要不然老子就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王雅娜听后一个哆嗦,看着眼前的这个面带阴鹜的英俊男人,突然心生一种害怕无助的感觉,就像是刚下嫁到苏家被那禽兽般的父子三人轮流凌辱,王雅娜又羞又愤,强作镇定,从大腿根快速掏出银白色可折叠式微型消音左轮手枪,瞄准姜三的额头正中打去。 “噗噗”两声闷响,眼看子弹就要打到姜三头上,他却不可思议晃了晃身形,躲避开来。 王雅娜不敢相信的愣了片刻,随即又将枪中剩余的两发子弹全部喷射出去,可依旧被姜三轻描淡写的躲了过去。 (写书不容易,还请多多支持,另外是不是我写的情节节奏太快,过渡是不是很生硬?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在这里把节奏放缓了,多注意过渡。你们认为呢?) 038 荡妇变 姜三的眼力已不在人类所能想象的范畴之内,他凝神于双目之上,超音速的子弹在他眼中慢的和蜗牛爬一般,他还弹出四颗金刚牙瞬间咬住了其中一颗,咯崩一声,嚼碎了,当糖豆咽了下去。 王雅娜的表妹蔡妍是七大军区之一,中南军区退役下来的女神枪手,王雅娜在她的指导下,五十米以内能百发百中,按说姜三和她只有十米不到的距离,是不可能躲过去的,可姜三偏偏全闪过了,而且毫发无伤。这一切让王雅娜看得目瞪口呆,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姜三的动作让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部大片《骇客帝国》里的电脑特技,是简单而华丽的躲闪。姜三学着在魏家寨见过的秦尸王翦的姿势,身体微弓,双足向后一踢,借助反作用力弹了出去,姜三故意放慢到令人可以用眼睛捕捉到的速度,提脚自下而上一个正踢,木板稳重厚实足有四、五公分的挡在他和王雅娜之间的办公桌,瞬间摧拉崩塌,硬生生被踹碎了,而办公桌中的钱和各种杂物也全都随着木屑散落于地面之上。 姜三一脚之后轻轻用手抚平裤脚上的褶皱,看着花容失色,面容扭曲的王雅娜冷笑道:“怎么,你想试试看我这一脚是不是也能把你的屁股踢得稀烂?” 王雅娜颓然坐倒在办公椅上,无力的说道:“原来是个练家子,好,好,今天算我栽了!”她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钱,面色铁青,她咬了咬牙指了指身后一副美丽的裸女油画说道:“做人留一念,来日好相见!这位兄弟,各让一步,这幅画后面有个暗格,暗格里的手提密码箱内有一百万,密码是1373428,你可以全部带走。” 事情闹大了对谁也没有好处,姜三本就是来借钱而不是来杀人放火的,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姜三走到油画处欣赏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一拳破开了裸女油画,从中掏出了一个黑色手提密码箱,打开后姜三从中拿出九十万放在一边,只留下十万,他扭头对王雅娜说道:“借你的密码箱一用!” 王雅娜怎敢再说什么,只得点头答应。 姜三喜悦无比的拍了拍密码箱,嘿嘿一笑,便欲转身离去。 王雅娜看到后,急追两步,怎知高跟鞋没有踩实,一不小心崴了脚,王雅娜“呀”的娇啼一声,只得停下,她对着姜三的背影大声喊道:“请你务必让姜三来找我,我有很多话要跟他说!” 姜三回头看了眼这个可怜的女人,心里一种莫名奇妙的伤感蒸腾直上于心,想当年他初识王雅娜的时候,还是在她和苏家大少爷苏西洛的婚礼上。身为杭州首富王传印的大女儿,王雅娜丝毫没有非富即贵、钱权皆丰的那种富家子女的嚣张跋扈,她那种南方女孩特有的小家碧玉式的小巧可爱和美丽清纯身影令姜三至今记忆犹新。可王雅娜新婚未久,她的‘公主与王子一起过着美好生活’的梦境很快就被击破了,她被苏家父子三人轮流凌辱玩弄,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几近精神崩溃的边缘。要不是姜三用计帮她不知不觉的借刀杀人,弄死了苏家父子,她不知道还要再受多少罪。可这位大小姐在苏家父子三人死后,掌管了苏家一切权利,脾气也慢慢见长,现如今在襄阳这个地方可以说是只手遮天无人敢惹。 包养玩腻了小白脸就杀掉的事情,王雅娜几乎一个月就做一次,这才有了黑寡妇这一称号。有道是天作孽犹可原,自作孽不可活。这种自甘堕落的疯婆娘,姜三生前不想再见第二面,死后自然也是同样。 姜三听后,背对着王雅娜冷冷说道:“姜三在两个多月前就已经死了。” 王雅娜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扶着墙面大声喊:“怎么会!你刚才不是说姜三让你来借钱的吗?” 姜三没想到王雅娜还真相信了他的鬼话连篇,道:“那是他死前欠下的债!” 王雅娜眼睛微红,不甘心的说:“我不相信!” “他死的时候只有我在他身边,姜三他很可怜!”姜三叹了口气,说出了一半实话。 “你拿什么可以证明?”说出这句话的王雅娜已经信了三分。 姜三面带忧愁,摇了摇头,苦笑道:“什么也证明不了,不过你可以去查。” “不可能!他经常说好人活不长,坏蛋万万年!他那样的坏蛋肯定能活很长时间!”王雅娜哽咽着强忍住悲恸,接着问道:“那他走的时候有没有话留给我?” 姜三想了片刻,说道:“他让你‘自重!’” 王雅娜听后掩口恸哭,泪如溃堤涌喷,“自重?这个混蛋竟然让我自重,我,我怎么不自重了?只许你们臭男人三妻四妾,我就不能多找几个小白脸玩玩?他又是什么好东西?他不就是一个死混混,臭混混吗?整天带着几个小弟没有脑子的打打杀杀就以为自己很厉害?” 王雅娜的泪眼将厚重的白粉冲出一条条泪痕,她近乎神经错乱地哽噎着说道:“我承认我是个被人玩烂的贱货?可刚开始的时候是我愿意的吗?我嫁给苏西洛的时候哪知道他们全家人都是变态?姜三,现在我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姜三的错!如果他当时就算撒谎也好,哄哄我说,不会嫌弃我不是处女,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吗?我知道他一直看不起我,嫌弃我,躲着我,现在他死了,死了?死的好!” 姜三听后如遭雷击,他想起处理完苏家父子的尸体后,王雅娜曾找他单独喝庆功酒,当时自己喝醉得烂醉一定胡说什么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他的话岂不是在刚刚逃离阴霾中的王雅娜心口撒盐,在气火上浇油吗?好像就是从那之后王雅娜就变得比妓院里的妓女还要淫荡。 姜三心神不稳,手里拿的密码箱无力的跌落在了地上,他心如刀割,颤巍巍的说了句,“对不起!”便重新拎起密码包仓皇而逃。 王雅娜则看着姜三离去,抱着双膝坐在地上,任由眼泪随意流淌。 一直在一楼大厅中笑脸迎客的蔡妍看到姜三飞奔离开后,朝着姜三的背影狠狠骂了句“臭不要脸,吃软饭的小白脸!”,这才坐上电梯去找表姐王雅娜,来到二十五楼后,眼前的景象令蔡妍大吃一惊,她看到王雅娜蜷缩依偎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抽泣,蔡妍焦急万分,急忙搂住了王雅娜问道:“娜姐!你怎么了?是刚才那个王八蛋欺负你吗?我去结果了他!” 王雅娜缓缓回过神来,一把拉住了蔡妍,摇了摇头,说道:“那个人你不能杀,他是姜三!” “姜三?”蔡妍不解的问。 “他是一个把我救出火海又推入火海的人,是一个混蛋!”王雅娜用柔嫩玉手拂去泪水,笑着对蔡妍说道:“他既然要我自重,我就自重给他看,从明天起就让在这栋大楼里的所有鸡、鸭子和肥猪们全滚蛋,就说我们要重新整顿!” 蔡妍听后更加迷糊了,姜三是谁暂且不说,妓女和妓男还比较好赶出去,可把襄阳宾馆的那些肥头大耳的富公婆和官爷官太太们得罪了全赶出去,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娜姐,要是那些肥猪想造反呢?” 王雅娜笑靥如花,轻揉了两下脚踝,扶墙缓缓站起指了指总经理办公室说道:“就说我们这里有两个得猪流感死掉的员工!” 蔡妍笑了笑表示会意,马上着手去办了。 看到蔡妍远走后,王雅娜稍微有些神经质的笑了,她自言自语道:“改了容貌,却改不了声音!把我当傻子戏弄?姜三,你千万别落到我手里!” 039 伊人将婚 (喑雨昨天修改时,看到013红衣014间整整少了一个章节,我真想扇自己的脸,于是我赶紧从保存的草稿中补了上去,原谅我这个大迷糊吧!) 姜三跑了很久才停下,他回头遥遥看着襄阳宾馆那高高耸立的塔顶,其形下圆上尖如黄蜂尾针一般,狠狠的在他冰雪构筑成的假身心脏上刺了一个大洞,痛楚彻达心肺,姜三重重的拍了胸口两下,方才稍稍舒缓。 姜三徒步回到华府山水的家,把密码保险箱甩在地上,坐在沙发上发愣,久久不能言语,片刻之后,他才发现房间内无人无鬼,静悄悄的。按这个时间来说,魏蒙应该在玩新学会的电脑,姜三很纳闷,喊道:“小巴子吃饭了!” 姜三原本以为魏蒙会馋得跟狗一样屁颠屁颠跑过来,结果依旧是没有声响。 “三哥,小巴子被柳正杰接走吃鲍鱼鱼翅去了!”何俊窑从他的房间的墙壁上冒出头来,喊了一句就又缩了回去。 自从何俊窑看到姜三能依靠心法修出如花似玉的假身之后,对此就特别上心,已经很久不去四处偷窥华府山水居住的那些富婆、官太太肥猪般的**了。 “***柳正杰!敢刨老子的墙角!魏蒙可是我照的!”姜三怒极,急忙打电话给魏蒙让他赶紧滚回来。 魏蒙许久没有吃过鲍鱼鱼翅了,接到电话时满嘴塞得都是,顾不上接电话,就把手机交给了王花依。 姜三一看电话接通,便破口大骂:“小巴子赶紧给老子滚回来!别被狗娘养的柳正杰灌了**汤!要喜欢吃鲍鱼鱼翅,等哥有钱了天天带你去!” “姜三,你再敢骂一句试试!老娘非骟了你不可!”王花依听道姜三竟敢骂柳正杰,开足马力,大声一吼,毫不客气的骂了回去。 姜三拿着手机惊坐起来,羞得脸红白相间,尴尬地挠了挠头,道:“花。。。。。,花依?你怎么拿着魏蒙的手机?” “姜三,我本来还要跟你商量商量,现在不用了,正杰和我决定让魏蒙搬出来住,跟着你谁都学不好!华府山水的房子就算我送给你的,就这样吧!再见!” 王花依本想马上挂掉,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下周我和柳正杰结婚,过两天我让正杰去你送请帖,到时候给你爱来不来,对了,来的话不用给我封红包,魏蒙说你最近手头很紧,已经准备好出去做鸭了,哼哼,你千万别干这种让我彻底看不起的行当,哪怕你是接着做你的清河县老大,打架斗殴杀人放火,或者去干那些坑蒙拐骗的活也总比吃软饭的强!好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王花依就挂了手机。 “结婚?要结婚了?”姜三除了王花依和柳正杰即将结为连理外,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听见,他的脑子嗡嗡作响,像是千万只飞蚊和百万飞机共同轰鸣,他咚咚作响乍动乍止的心有如崩裂,像是被大象猛踏过一般,他的腿脚软绵绵几欲仆倒,像是踩上了棉花。 “这下倒好,房间里连个活人都没有了。”姜三无力的躺在沙发上,把手机摔在地上,点燃一支烟,吹出夹杂冻气的烟雾,似哭若痛的颤抖着大声笑了,显得异常的苦涩。 吃完饭后,柳正杰没有让魏蒙回华府山水,他和王花依一唱一和,用一周一次的海鲜、鲍鱼大餐诱惑魏蒙,结果没心没肺的魏蒙当天就‘抛弃’了姜三,乐颠颠的搬去王花依已经安排好的,襄阳大学附近的高档学生别墅去住了。 魏蒙上学的当天,王花依按照魏蒙早先的设想,开着宝马车把他拉到了襄阳大学门口好好显摆了显摆。 西装革履,风骚无度,衣着光鲜的魏蒙,在香车美女的帮衬下,成功勾引了班花、系花、校花等花花的注意,顿时声名雀跃,成为了襄阳大学著名校草,所有女生和部分性取向有问题的男生的梦中情人、白马王子以及未来丈夫或情人的最佳选择。 才一个星期,魏蒙就斩获情书,求爱短信、电话无数。更有一些放浪的女生和一些性取向有问题的男生偷拍了他各种生活照片并传到了校内网上,以供意淫,不提。 在魏蒙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内,多才多艺的倒霉鬼何俊窑在姜三的要求下,暂停了修炼,担当设计工程师一职,为房间的设计提出了具体方案,并兼职姜三的眼线,监工,盯着那些个拿了钱不好好干或者以次充好,奸诈的装修工,一旦哪个胆子肥了的家伙想动歪点子,就立马上报姜三,为刚好为愁火、怒火冲天的姜三创造打人肉沙包的机会。 姜三从王雅娜那‘借’来的十万人民币说多也多,说少也少,没有稳定收入的破落户,敞开了花钱就像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用于装修房子打广告的费用耗去七七八八,再加上零碎的华府山水的物业费,水电费,钱去如流水。 最该死,最让姜三恼火的是襄阳各个衙门的‘孝敬费’,和易学管理会的‘管理费’,总之这些政府机关和收保护费的黑社会没有什么区别,他们总是耗费心思去想怎么才能把钱搜刮的更多一些。 姜三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一个心眼儿的死要面子,没有把王雅娜的那一百万全拿回来,一百万人民币就算存到银行里,一个月还能拿到一千多的纯利,放高利贷的话,利滚利驴打滚,很快就会变成更多的钱,那样姜三也就不会再为钱发愁了。 王花依和柳正杰结婚的日子终于到了,姜三看了看日历,摸了摸自己瘪瘪的钱包,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惆怅坐在客厅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飘在半空的倒霉鬼何俊窑,看着姜三一副比自己还要悲惨面孔,忍不住说道:“三哥,爱她就让她走吧!” 姜三揉了揉微微发红,飘雪的眼睛,近乎无奈的嘿嘿一笑,说道:“高中的时候,我王花依是前后桌,虽然我经常被她嘲笑,可我就是喜欢她,她的脾气不好,可是她的心肠好,她喜欢小动物,最喜欢小狗,我记得她经常买一大堆面包去喂流浪狗,我那个时候就想,如果我是那些流浪狗该有多好,那样我也能被她轻轻抚摸,或者亲上两口。” “那个时候我很穷,我的学费是希望工程垫付的,我的生活费是王庄村的乡亲们凑出来的。有句话叫学习能改变命运,所以我拼命学习,我的成绩总是在班里面总是最好的,我为的是什么?我是想让她注意我,后来高考我终于考上了清北大学,录取通知书到我手上的那天,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如果我能从清北大学毕业,找到一份体面地工作,我和她的距离就会更近一些,可是我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何俊窑听后心有戚戚,不知该如何劝慰。 姜三接着说道:“我进牢里时,除了王庄村的乡亲和我以前的那些小弟外,来看我的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这样有情有义的女人怎能让我轻易忘怀?所以,我出来后听说她爸爸襄阳首富王浩生得罪了扬言要他们家破人亡董允成,就顺便帮他们永久性的解决了后患。” 姜三崛起之前,襄阳市一直有这样的说法:襄阳天地两草成,上有苏家下有董。苏家是指分别担当襄阳市市长职位的苏中天、襄阳市警察局长苏东升、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的苏西洛三父子,董允成则是一统襄阳市黑道的土皇帝。苏家和董家,一白一黑,一官一匪,都是不好相与的货色。 何俊窑听后大吃一惊;道:“董允成?他不是已经死了好几年了?道上说他被仇人砍死在了家里,唯一的女儿也被人卖了。三哥,难道董允成的死和你有关?” 姜三点了点头,猛吸一口烟,躺在沙发上吐出了两三个烟圈,道:“不仅是董允成,苏家三父子的死,我也有参与,如果不弄死他们,我怎么能在襄阳这么个屁大的地方混得开?” “那后来呢?”何俊窑不解的问道:“是你杀了他?” “我没有杀他,你不知道董允成那家伙和苏家父子一样都是变态,我摸黑撬开董允成家门,溜到他卧室时,正看到他把自己的女儿捆了起来玩弄,我把董允成揍趴在地上后,帮他女儿董芳芳松了绑,是董芳芳从厨房掂了把菜刀,将他一刀一刀活活砍死!” 何俊窑脸上的神色已经不是能用‘震惊’所能形容,应该称之为巨惊,他接着问道:“那董芳芳哪去了?你不是把她给卖了吧?” 姜三嘿嘿一笑,啐了一口道:“我他娘的又不是人贩子,我把董家抢掳一空,开了卷包会,用那些钱找人把董芳芳送到美国留学去了。” 何俊窑听后为姜三抱不平,道“三哥,你为了王花依做了这么多,她不知道吗?” 姜三皱了皱眉头说道:“王花依知道我帮了她父亲一个忙,但她不知道我具体做了什么。”姜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有的时候付出和回报是不成正比的,感情这种东西,我但求付出不求回报。” “窑子,我今天的话太多了,柳正杰是个人才,败在他手里我心服口服,可我心里难受!”姜三沉默了片刻,狠狠地掐灭了烟说:“你在这里守着吧,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我要亲眼看着王花依幸福的样子,也许这样我就能死心了。” 姜三说罢,笑了笑,仔细舒整了下衣领,振奋精神走出门去。 何俊窑看着姜三的落寞背影唏嘘不已,心想:“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如果我有他的一半勇气,高美丽也许就不会离开我了。” 040 奢华婚礼 基建于民国时期‘国际大饭店’原址的豫州五星级大酒店承接了王花依和柳正杰这对新人的婚礼。 王花依和柳正杰的婚礼可谓是极尽奢华,十米长豪华林肯婚车领头,近三千亲朋乘坐诸如法拉利、保时捷、玛莎拉蒂、兰博基尼、奔驰、宾利劳斯莱斯、奥斯顿马丁、路虎等诸多名车,赤、橙、黄、绿、青、蓝、紫、黑、银白九种颜色共九百九十九辆,自襄阳市北郊的豪华别墅起,在襄阳市各大主要道路串行了一周,浩浩荡荡开往了远南省会豫州市。 柳正杰在基督徒河东狮王花依的强制下,穿上了白色燕尾礼服戴上了滑稽的瓜皮小白帽,黑色蝴蝶结,他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回般,颤巍巍的从加长林肯车后车窗往后看,后面跟着的宛若长蛇近千辆,每一辆都至少百万名车让他像是被芙蓉姐姐上了似的,惊天雷般的触动,他和王花依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见过很多有钱人漫天撒钱似的生活,他震撼过,惊讶过,眼红过,可这次才发现以前见的那些全是小打小闹,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柳正杰紧张的手心攥出了汗,结婚用这么大的排场,就算是华夏国家元首也捞不着。 三个多小时的漫长行程之后,车队终于到了豫州五星级大酒店的大门口,柳正杰把美丽动人衣着法国定制的白色婚纱,头戴兰花,白纱遮盖面的王花依,从加长林肯车内抱了起来,在婚礼进行曲的慢摇节奏下;在专门从意大利梵蒂冈请来的红衣主教阿瑟。施瓦辛格口中称颂圣父圣子之德,一路点点撒播圣水的引领下;在五男五女十个幼童象征了十全十美和多子多女多福,挽着王花依飘逸婚纱的裙尾的帮衬托下;在饿死鬼托生啃着炸鸡腿的伴郎魏蒙,和如花似玉不亚于王花依长相的伴娘王琳琳的尾随下,柳正杰托着自己视之珍宝的王花依,用由于紧张而动作极不协调双腿,沿着长长的红色地毯走向了位于绿色草坪上的散发淡淡清香的万株鲜百合花编幔帐。 不愧是远南省首屈一指的仿清颐和花园庄园式豫州五星级大酒店,古香古色的清超样式满园秋菊的大院中,依旧绿盈盈的种植着特种草的草坪上,百合花的幔帐的周围各种点心饮料摆满了几十桌,走了五分钟累的气喘的柳正杰终于放下了,如同掉进幸福蜜罐中维尼熊的王花依,她对自己的婚礼感到非常满意,在诸多闺蜜的嫉妒目光下,她欣喜的朝着头发已然花白的父亲王浩生挥了挥手。 中等身材,微微发福,满面红光的王浩生看到后喜极而泣,他朝着王花依点了点头,掏出手帕轻轻的擦去纵横的滚滚老泪。 王浩生沉浮商海几十年,他的独女,他的掌上明珠,从今天起就长大成为人妇了,他看着紧张到双腿发软的柳正杰非常不是滋味,这大概是每个深爱女儿的父亲都会有的感觉吧,他的内心深处有种对柳正杰的痛恨,就是这个家伙要把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亲爱女儿小依依抢走。 王浩生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他对柳正杰其实并不是很满意,政府机关的人么,总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如果这家伙敢做对不起依依的事情,他一定要雇杀手骟了柳正杰这个家伙。可是再怎么不满意,这也是年轻人的事情,既然花依喜欢这个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家伙,他和花依妈也不方便参与,他的女儿他了解,认准的事情三头牛也拉不回来,只好支持顺她的心意,还好,柳正杰也算是半个儿子的任打任骂的没出息倒插门女婿,等这家伙踏进了王家门,才不给他好脸看! 王浩生在宾客中搜寻一个年轻人的身影,那个年轻人职业并不光鲜,是个混混,虽然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对当混混的都心有鄙视,但那个年轻人不一样,他很痴情,痴情到愿意为花依救自己一命,当年他的老对手,他的仇人,他们看到自己手里的钱多眼红,已经准备好了置自己于死地,是那个年轻人出现了,一夜之间改变了全局,保全了王家的产业,保护了王家的人。王浩生总觉得那个年轻人也很有能力和手段,起码表里如一,让他这个浸淫商海只知道利益至上的人感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真情,真义。 王浩生等了很久,司仪已经开始催他了,可是那个年轻人还没有来,他很失望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姜文这个臭小子也太小气了吧!哪天再见了面一定要狠狠教训教训,男子汉大丈夫这点气量也没有!不就是一个女人么,至于么?实在不行自己和花依妈再生两三个就是,全都嫁给你作为赔偿还不行吗?” 婚礼分为两部分,先是西式,后是中式,百合幔帐下,王花依等了很久才等到一脸失望的王浩生,王花依撅着嘴巴小女儿态的跺了跺脚,心里直骂臭爸爸,坏爸爸,小跑过去,拉着王浩生让他和百合幔帐一旁的花依妈站在一起,随即用意大利语告诉大鼻子、深邃眼眶、绿眼睛,褐色头发的红衣主教阿瑟。施瓦辛格开始举行西式婚礼仪式。 阿瑟皱着眉头在人群中感知到了一种带有强烈怨念的邪恶阴冷的气息,听到王花依让他开始举行仪式后,方才扭过头来对眼前这位美丽的东方新娘微微一笑,把圣经《旧约》、《新约》一起放在白桦木高脚台上,翻了几页用生硬的中文说道:“今天,我们在上帝的注视下聚集于此,并且在这群人的面前,来见证柳正杰先生和王花依女士的神圣婚礼。这是个光荣的时刻,是自从亚当和夏娃在地上行走以来上帝便创立的时刻。因此,它不是鲁莽而又欠缺考虑的,而是虔诚而又严肃的,现在,有两位新人即将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结合到一起,如果有任何人能够有正当的理由证明他们的结合不是合法的,请现在提出来或请永远保持沉默。” 王浩生这个时候真想那个叫姜文的年轻人突然出现,跟那些让他反胃的韩剧情节一样,大声告诉在座的众人说:“我不同意,因为我喜欢花依。”然后拉着花依私奔,他会假装开车去追,追上后给他们一笔钱,再送他们一程。王浩生觉得花依跟着姜三要比跟着柳正杰好多了。 可是王浩生想象中的情形并没有出现,片刻之后,阿瑟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接着说道:“谁领引这个女人嫁给这个男人?” 王花依看见王浩生正在愣神,扭头使劲对着花依妈使了使眼神,在花依妈的提醒之下,王浩生这才很不情愿的大声说道:“我和我的妻子。” 阿瑟接着说道:“柳正杰先生,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王花依女士作为你合法的妻子,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吗?你愿意从今以后爱着她,尊敬她,安慰她,关爱她并且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对待她吗?” 柳正杰深深的吸了口气毫不犹豫,中气十足的喊道:“我愿意!” 阿瑟对王花依说了同样的话后,王花依激动地留下了泪水,一连喊了很多声:“我愿意!我愿意!” 阿瑟高兴的诵读完《旧约》、《马可福音》和保罗传教士的节选之后,王花依、柳正杰相互交换了戒指,在众人的哄然之下,柳正杰掀开王花依的遮面的白纱并拥住她瘦瘦的却蕴含强大爆发力的小蛮腰,双目含情,深深吻去。 “正杰,你今天怎么不像你以前那么猛了,你害怕什么?”发觉柳正杰双唇颤抖的王花依,使劲掐了掐刘正杰的腰,然后没等柳正杰反映过来,踮起脚尖,费劲全身力气搂住了他的脖子。 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王花依嫌柳正杰吻得不过瘾,反而像拎小鸡一样一把捞住柳正杰的脖子猛然啃了好几口,等到柳正杰憋得脸发青了才放了开来。 阿瑟也是惊讶的长大了嘴,感慨东方女性与国际接轨的开放化,他接着说:“女士们,先生们,我来向你们引见柳先生和柳太太!现在让我们一起祈祷,像主教给我们那样: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们!” 041 婚闹 ‘新婚胜如小登科,披红戴花状元郎。’ 啼笑皆非的西式婚礼结束后,柳正杰和王花依分别换上了汉族婚时传统的的状元、诰命装。 遭到强吻之后的柳正杰在王花依的鼓励下终于放开了心神,恢复了原本的干练飒爽,他挽好胸前大红花后,对着众人拱了拱手,接过驯马师牵来的卖相神骏的枣红色西班牙马,极为帅气的一跃而上,引起了好几个放荡中年富婆和怀春富家少女的阵阵尖叫。 王花依则盖着红盖头由抹着浓厚脂粉的媒婆引领下,坐上了八抬大轿,随着“起轿”的一声号子,顿时衙役装扮的十几个酒店工作人员敲锣打鼓、钟响笙鸣,开道缓缓而行,诸多宾朋也尾随其从百合幔帐处转行至大酒店大厅之中。 一身红色喜婆婆装的柳母独坐于高堂之上,悲喜夹杂,她心想如果女儿柳湘莲和她的老伴儿还活着,能看到柳正杰的婚礼那该多好?可已经不可能了,她骂了那个不出钱,也不露面的女婿蒋大牙两句之后,便不再想,看着从大厅门口作秀踱着方步缓缓而来的儿子和新儿媳,喜极而泣。 柳正杰和王花依安立在流着热泪激动的说不出话的柳母面前,一番繁琐的话语过后,美丽动人的女主持人正欲用她字正腔圆,甜美的声音喊:“一拜天地时”时,捂着甜甜红唇,突然惊叫一声,她看到了冒入三百多个身穿黑色西装,黑皮鞋,带着黑墨镜的人,他们从大厅门口叫骂着,推搡开了一条路。 顿时婚礼上的热闹喜庆的气氛变了味道,一片哗然,骚乱,所有人都在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浩生铁青着脸,非常不快,大声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女儿正在举行婚礼,请你们出去!” 一个深沉、阴险捎带阴阳怪调的沙哑的声音传来:“我说是谁开这么大的排场,原来是襄阳首富王先生,让我看看来的都是什么人,哦!有远南商会会长钱嘉城-钱大老板,宏碁企业CEO孔繁林,孔大老板,还有。。。。。。,原来都是些奸商啊!”一个身穿白色西装,带着眼镜,玉面白须,嘴唇刻薄的矮个子儒雅中年男子,在两个大冷天依旧穿着暴露短裙,浓妆艳抹风骚的女人一左一右搀扶下,从门口走到了大厅中央,他往人群中看了看,嘿嘿冷笑着,指着其中一个肥头大耳,脑门油光的中年胖子,道:“哎呀!襄阳市警察局长常有福-常大人也来了?听说王先生讨厌当官的,尤其是你们这些警察,怎么把你也请了过来?” 听到矮个子儒雅男子点名的人赶紧缩进人群中,尽量把头压低,不让他看得清楚,常有福则抹着油光脑门上的冷汗,支吾他的心腹兼柳正杰同事的吕锋和其他几个随来的警察,在他们的保护下,趁着慌乱拔腿就往五星级大酒店后门离去。 常有福的离开并没有逃过儒雅中年男子的法眼,他洋洋自得,嘿嘿一笑接着说道:“钱嘉城、孔繁林、还有在座的各位鸟鸟兽兽鱼鱼蟹蟹虾虾,各位大老板!你们的命和你们女儿老婆的命都很值钱,我徐某人今天找得是他们王家的事儿,与你们无关,请你们离开吧?” 听到逐客令的众人骚乱的更厉害了,但迫于面子没有人如常有福般离开,儒雅中年男子看到后白白的脸微微一红,用他的破锣嗓子大声骂道:“还不敢给老子滚出去!都他娘的不想活了?” 如同美国五角大楼的轰然倒塌,近乎是儒雅男子骂声逝去的第一秒钟,几乎是所有人逃生似的,从五星级大酒店的各个出口逃离了出去。 正乐滋滋沉浸于婚礼愉悦中的王花依,扯下红盖头,看到了眼前这一切,气得七窍生烟,一个人一辈子的好事就要这些臭流氓破坏了,王花依正欲上前破口大骂,被柳正杰拉住,道:“现在你是我的人了,你以后都要听我的,这种事情让我来做。” 王花依先是一愣,再而微微一笑,听话的点了点头,任由她的小丈夫行事。 家鬼异闻录 第 12 部分阅读 我的,这种事情让我来做。” 王花依先是一愣,再而微微一笑,听话的点了点头,任由她的小丈夫行事。 柳正杰一把头上状元帽猛地往地上一摔,褪去宽大的状元衣,摞起了内衣长袖,与他的岳父王浩生并排而站,握紧拳头,怒目圆睁,指着儒雅男子,义正严词,大声说道:“你们不是要找王家的事儿吗?什么事快说!别耽误了我们的婚礼!” 王浩生冷眼看着离去的众人,心里拔凉拔凉的,商人重义轻离别,王浩生知道他们这些做买卖的人看有利可图,便会像苍蝇见了狗屎,赶也赶不走,一旦无利可图或者遇到危机自身难保,背叛远离便又会像是今天这般唯恐不快。两三千人中剩下的就只有寥寥两百多人。 这些人中除了闻讯赶来的豫州五星级大酒店的几位经理和十几个保安外,大部分是他的亲戚和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贸易伙伴、结交多年的好友,柳正杰的三十几个包括没心没肺正在和王花依表妹王琳琳旁若无人聊天的魏蒙在内的亲朋,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红衣主教阿瑟。施瓦辛格。 王浩生对身旁高大威猛,目光清澈,坚定果敢的柳正杰欣慰的点了点头,花依的还算眼光不错,起码这个家伙很有勇气,能够面对困境,面对邪恶毫不退缩。王浩生想他十几岁就开始一个人用扁担挑着货物当卖货郎,走家串巷于市井之间,他这一辈子可以说什么风风雨雨都经历过,后来终于成功发了财,有了几十亿的家产,原本他以为自己足以给老婆和可爱的女儿搭建一个大大的遮雨棚,遮蔽风雨,没想,现如今碰到这种事情还是这么无力。这个社会太黑暗了,政府、黑社会,双重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王浩生感觉很累,如果可以他真想明天就把家里的产业交给他已经长大成人妇的女儿,让他们夫妇共同管理。 儒雅中年男人看到柳正杰冒出头来,眼睛中冒出的凶光透达镜片散逸而出,显得异常的凶狠与狰狞,道:“柳正杰,柳科长,柳大英雄,我还真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和你絮叨絮叨。”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知道抓我们这些不做正经事的人是你们这些伟大警察的天职,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你们局长常有福那个死胖子都不敢管的事情,你一个小小的分局科长为什么要管?竟然还这么牛逼直接让远南省公安厅派了专员把我弟弟徐泽松送进了牢里!” 柳正杰经他这么一讲,想起了徐泽松这么一个人,当时他和手里的几个兄弟一起抓住了在朝阳路的一个高级宾馆聚众赌博的一群人,按照相关程序首先送到了朝阳路分局审问相关事宜。当时吕锋认出了徐泽松,并告诉、警告过他徐泽松有势力很大的黑道背景,让他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管这事情,可他偏不听,局长常有福打电话让他放人,柳正杰也没有理会,他直接打了个电话给了楚广东,让楚广东帮忙找了远南省公安厅厅长派专员越级处理了此事。也正因此,徐泽松被判了五年刑,木已成舟,任谁求情也没用了。 “砸!兄弟们,把这里全砸了!***柳正杰,你不让我兄弟好过,老子也不让你好过!我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是专门来不让你好生结婚的!”儒雅中年男人说罢,大手一挥,他手下的三百小弟拳脚相加,把离他们最近的五星级大酒店内的桌椅等设施砸了个稀烂。 柳正杰怒极,他见过横的,没见过这么横的,这些一看就知道是混混的家伙们竟然当着警察的面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喝止警告无用之后,柳正杰抄起一把椅子就准备上前制止。可还没等他上前,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从背后拉住了。 042 一夫喝退 柳正杰回头一看,眼前的人令他大吃一惊,道:“姜。。。。。。。” 姜三笑了笑,极为轻松的单手把柳正杰拉了回来,他用食指放到唇边,“嘘”的一声,示意柳正杰不要说话也不要冲动。 “正杰,这个年轻人是谁?你的朋友?”王浩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唇红齿白,长相美俊的年轻人,在想难道他不怕卷入王家的这次劫难吗?对方可是三百个身穿黑衣的壮汉,真的要打起来,自己这边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 姜三一早就来了,他看了看对他知遇有佳的王浩生,本想做过去问个好,可是他现在的模样已经和以往大不相同,就算王浩生看见了也认不出,再说如今情况紧急,更不便相认,他小声告诉柳正杰道:“你去保护好花依和王叔叔他们,我保证让花依高高兴兴的顺利嫁给你!” 柳正杰目光闪烁,感慨姜三的勇义,他咬了咬牙,道:“你要小心,我去打个电话找人来帮你!” 姜三摇了摇头,道:“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在旁边看着就是了。” 柳正杰不放心姜三的安危,说道:“可是你一个人对付他们,我怕。。。。。” 姜三见柳正杰真他娘的罗嗦,刚好公报私仇,夺过柳正杰手拿的木椅,一拳打在了其小腹上,柳正杰吃痛,小声骂了姜三一句,便捂着肚子拉着王浩生去找王花依了。 姜三把木椅放在地上,挡在儒雅中年男人面前,翘着二郎腿坐了上去,道“我说是谁在唧唧喳喳的乱叫,原来是四眼白蝎子徐泽伟!” 徐泽伟刚看到姜三时以为是不知道从哪来的不知死活的小白脸,可当他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身体先是一颤,流出了两滴冷汗,差点叫出了‘赖子姜三’这个名号。徐泽伟从上到下仔细看着姜三,感觉莫名其妙,他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长相俊美的帅哥,可他竟然知道自己在道上的绰号,应该也是道上的人,于是语气稍缓,试探问道:“你是?” 姜三看也不看徐泽伟,从口袋中抽出了一支便宜烟,缓缓点上,说道:“柳正杰是姜三的朋友,如果你肯给面子的话,就赶快走。” 徐泽伟一听急了,连忙说到:“这位兄弟,不是我不给姜叔面子,是柳正杰太不给我面子,我。。。。。。” “你***到底走不走?”姜三恼了,这徐泽伟也太不给面子了,想当初他在豫州花港巷和徐泽伟的老爸称兄道弟、把酒谈欢的时候,他小子还和徐泽松在旁边点烟、倒茶、插荤、拍马屁呢。姜三站了起来,指着徐泽伟的脸大声喝道:“小四眼,信不信你明天会横尸街头,信不信你死了你老爸徐霸天不仅不会替你报仇,还会不让你入祖坟!” 徐泽伟不敢直视姜三的怒目,深深的低下了头,他想起他老爸的苍老褶皱的老脸上那阴狠决绝的眼神,汗如雨下,而他身边的两个浓妆艳抹的风骚女人听后,笑得花枝招展,其中一个拉着他的胳膊怂恿道:“伟哥,不就是个小白脸么?怕什么?老爷子怎么会那样做?他老人家最疼你了!” “放屁!”徐泽伟苍白的脸上红色大显,他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话多嚼舌的风骚女人应声而到,徐泽伟面带寒霜,弯着腰身用食指使劲戳着捂着粉嫩脸蛋儿,不知所措的风骚女人的巨峰道:“别人我不敢说,可老爷子为了姜叔肯定会把我剥皮抽筋!你这个臭婊子今天就给老子滚蛋,我们老徐家的事情哪用得着你来插嘴!” 徐泽伟又使劲在风骚女人身上使劲踹了几脚泄恨,随即换了笑脸,点头哈腰从口袋中摸出了盒未开口的九五至尊烟,和一张白色银联建行卡,他谄媚的笑着说道:“这烟是姜叔他老人家最喜欢抽的,还请兄弟你千万收好,就说是小伟子献上的,我,我这就走,哪天你见了姜叔千万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卡里有十万块钱,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姜叔是豪爽的人,不讲究穿戴,可你不一样,一看就是年少有为,嘿嘿,算是我给兄弟你买身好行头!” 徐泽伟双手托着九五至尊烟和银行卡,交给了姜三,姜三笑眯眯的一手抢过,像是怕被别人偷了似的,连忙放进了自己的腰包。 “走!”徐泽伟大手一挥,带着花容失色的另一风骚女人和一改开始来时的雄赳赳气昂昂,像是打了霜的蔫茄子的三百黑衣壮汉,假装镇定,大步而出。 被徐泽伟抛弃的风骚女人,摸着脸上分明的五个手指印,坐在地上愣了片刻,这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过了她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的想象,这还是那个跺跺脚豫州就震三震的四眼白蝎子吗?还是那个无论黑道白道见了都绕行的徐泽伟吗?这个小白脸是什么人?姜三又是什么人?他们凭什么这么牛逼?直到徐泽伟带来的人全都走出了豫州五星级大酒店,她才恍过神来,道上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是她能考虑、涉及的,她还要和另外一个小不要脸的女人争伟哥宠幸呢,这才是一个女人的正经事情,“伟哥,我错了,你饶我一次吧!”随即梨花带雨,不顾得身上的痛楚,哭喊着追了出去。 “带的人再多又能怎么样,还不照样让老子吓得你们屁滚尿流?古有张翼德长坂坡喝退曹兵百万,今有姜文大酒店喝退三百小杂毛,我还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姜三见到徐泽伟率领众喽喽出去后,满意的拍了拍坐酸了的屁股和大腿,沉浸在那无尽的意淫中,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四颗金刚牙给乐了出来。 “Dhmpire!”红衣主教阿瑟。施瓦辛格看见后姜三露出的金刚牙,失声惊叫‘半吸血鬼’出口,眼前的这个长相俊美的年轻人身上有他一直在找寻的含有强烈怨念阴冷气息。他面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有吸血鬼贵族般的优雅和锋利的尖牙,在五星级大酒店中央散发夺目光芒的灯光可以看到淡薄的影子,没有吸血鬼身上那种强烈的血腥臭味和嗜血的混沌感触,完全符合《教廷法典》中详细记载的邪恶兼正义的化身——稀有的半吸血鬼,欧罗巴中世纪前那段只有教廷掌握的黑暗秘史中,这种被称作上帝的左手的半吸血鬼被称作是最强大的战士,可以用一己之力对抗强大的吸血鬼军团,但是也正因为他们数量太过于稀少,所以总是刚刚显山露水便被分散在各地的吸血鬼家族想方设法的扼杀于摇篮之中。 最让阿瑟。施瓦辛格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半吸血鬼竟然是个中国人!这对教廷乃至整个世界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究竟是福还是祸?阿瑟心想,他一定要尽快回到梵蒂冈,上报教皇‘本笃十六世’此事。 “姜三!你太厉害了!” 王花依使劲撇开仍旧捂着肚子喊痛,想要拉住她的面带苦笑的柳正杰,一脸崇拜,笑眯眯的走到姜三面前。 夫辱妇亦耻!这个姜三竟然吃了贼心豹子胆,竟敢打她的小丈夫!王花依强作欢笑接着说道:“以前不知道传说中的姜三有多么强大,多么具有王八之气,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了,你能给我签个名吗?姜三同学,姜三哥?” 第一次听到王花依夸奖的姜三笑得更加开怀,连连说:这没有什么,是我应该做的!可是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心下嘀咕:“真贼娘,猛悍的王花依总是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怎么会这么肉麻的和他说话?” 王花依等靠近了姜三,笑靥如花的漂亮脸蛋突然显得如同卖给白雪公主毒苹果的巫婆一样凶狠,她秀目红丝满布,大声叫道:“你敢打正杰!我跟你拼命!”在旁观众人的惊呼之下,王花依扔掉头戴琳琅金冠,双手挽起红色诰命长裙,飞身一脚踹向了姜三的腹部。 胸口一阵冰凉的气息直达姜三的双眼,阵阵爽目之感令姜三的视野一片清明,王花依飞起的秀脚,被放慢成了十秒一帧的胶片,她的动作慢如大便中的蛆虫蠕动——在姜三脑子里的词汇中,再没有这样形容更加贴切的了。 “万年寒玉冰镜!” 姜三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在襄阳宾馆时,王雅娜用左轮手枪打出的子弹为什么会变得那么慢,原来万年寒玉冰镜融入他的身体之中会有如此的效果。 在万年寒玉冰镜带来的天上陨石炸平日本列岛般欣喜的姜三,痛心疾首的看着眼前毒花般美丽的王花依,这才意识到自己打柳正杰那一拳的错误,姜三暗叹:“真他娘的是现世报啊!早知道如此我打那罗里巴嗦唧唧歪歪的柳正杰作甚?” 姜三害怕伤了王花依,没有敢躲,强受了这一脚。 043 上宾 王花依好歹练过几年防狼术,对于男人的脆弱部位了如指掌,她快速极富爆发力的一脚落实姜三的小腹上,随即峰回路转,对准姜三下体一连几记撩阴腿,并联红唇玉齿开阖,高声娇喊:“我踹,我踹,我踹!踹!踹!” 纵然姜三的身体是由冰雪构筑而成,硬直硕大的大将军坚挺无比,也经受不住这种摧残,可他不遮掩也不闪躲,淡漠凛然全部受之,结果引得口中“哦也”的痛叫连绵不断,掩盖了围观众人的阵阵惊涛骇浪般地惊呼声。 “得!我活***该!”姜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暗中祈祷他可怜的小命根不要被王花依给踢烂了,人生就那么点幸福快乐的破事全靠下面的那个小东西了。 “花依!停下!”王浩生没有想到再次化开他们王家劫难的人又是个叫姜三的年轻人,更没有想到他可爱的女儿竟然对姜三出脚相向,他暗自惭愧自己太过于娇惯花依,忍不住怒意,上去就给了王花依重重一巴掌。 王花依眼冒金星,脸上硫酸烧灼般火辣辣的,她捂着脸,双目含泪看着王浩生,委屈的说道:“爸爸,你打我!你以前从来没有打过我!” 王浩生眉头高蹙,怒声训斥道:“花依,我打你是因为你做的太过分了!你小的时候我经常教育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位姜小哥赶走了打扰你婚礼的人,帮了天大的忙,你怎么这样对他?” “谁知道是不是姜三和这些臭混混演的戏?故意上演弱智的英雄救美,电视上可多这样的老套情节了!这些该死社会败类!”王花依捂着脸,眼泪戛然而止,也不看她怒火冲天的老爸,指着姜三骂道:“混球姜三,我爸爸打我的我要十倍还给你!”王花依张牙舞爪作势就要往姜三身上扑去,恨不得把姜三的脸拍个稀巴烂。 “啪”的一声王浩生又一巴掌扇在了王花依脸上,刚好一边一个,极为对称。道:“花依!我看是我惯坏了你,你再敢对姜小哥动手试试!我非扇死你不可。 柳正杰看势不妙,急忙跑了过去,好一阵劝说,结果越劝王浩生就越生气,如果不是柳正杰力气大,而王浩生已经年迈,指不定王花依的脸上会挨多少大砂锅。 “王叔叔,你别打花依了,这次是我的错。”姜三越想越后悔,如果不是那一拳,说不定他会被奉为上宾,花依会感激他一辈子,最好是趁机去他们家多多拜访,让花依逐步了解自己温柔的内心世界,让她逐步被自己吸引,再到彻底沦陷,然后一脚把柳正杰这个王八蛋给蹬了,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花依肯定是恨死他了。 王浩生听到姜三的求情,久久不语,心下揣测这个姜三和臭小子姜文的关系。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即仔细看着姜三似曾相识的眼睛问道:“这位小哥,你到底和姜三有什么关系?” 经由柳正杰好一阵劝慰,也没有消下怨气的王花依捂着高肿的圆脸道:“他就是混蛋,王八蛋姜三!臭姜文!他去韩国整容整成了这幅模样!” 王浩生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瞅了姜三半天,倒抽一口冷气,如同见了华夏国没有贪官般不信,道:“你真的是姜文?” 既然被当场被揭穿,姜三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王叔叔,是我,如假包换!” “姜文,你怎么。。。。。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你觉得自己长得太丑才专门整容的?”王浩生看到姜三现如今的模样虽然觉得赏心悦目,可是容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根本不重要,事业的成功与否,人心的向善与否,做事的雷厉风行与否,性格的豪爽与否,这才是最为重要的,别的不说,孙红雷不就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吗?他生气的接着说道:“臭小子,我挺喜欢你以前的那副模样,让人看了放心!” 姜三听着王浩生语意双关的话,脸一阵红一阵白,笑着瞎编道:“我前段时间出了车祸,整张脸都被撕了下来,没办法,只好砸锅卖铁专门去了韩国一趟,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我现在的模样。” 王浩生孩童般嘿嘿一笑,说道:“其实只要是姜文你的人没换,我什么都喜欢!” 姜三没想到王浩生如此看得起他,心中感激之情切切焉,不过他看自己的眼神怎么像是挑牲口配种似的?姜三没敢多想,因为有一种杀人的目光正在一旁窥视他。姜三不敢正视王花依,在她饱含怒火与愤慨的目光中倍受煎熬。 王浩生在心里把姜三和柳正杰比较了比较,怎么都觉得姜三要胜过一筹,无论是能力还是手段。至于他最不看重的外貌这点,现在就更不用比了,姜三以前确实没有柳正杰帅,但是现在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用年轻人的话来说,是带出去锛儿有面子! 都说是老岳父看女婿,越看越想吐,王浩生皱了皱眉头,用愤恨与无奈夹杂的语气对柳正杰说道:“正杰,我希望你能够辞职,如果不是你招惹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他们也不会来找你,要不是姜文及时出现,我看!我们是别想从这里安全的出去了!” 柳正杰何尝不是讨厌在警察局工作?在朝阳路分局做了这么多年警察,他见过这个社会的太多的黑暗面,可是姐姐的血海深仇不报了?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黑虎帮的那些老狐狸们不抓了?他非常需要借助这个职位之便来复仇,柳正杰异常为难的看了看他的岳父大人,这才明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有多么的痛苦。他面如死灰,紧咬着嘴唇道:“能给我一段时间吗?我答应你,等我处理完了手里的事情,就马上辞职不干!” 王浩生冷哼一声,道:“我问你,这段时间内你惹了仇家就像是今天这般上门报复,你该怎么办?你能保护好花依吗?你能给她真正的幸福和安全吗?” 柳正杰低着头把嘴唇咬出了血,他的手紧攥得足以握碎磐石,花依的安全这点他还真没有考虑过,柳正杰艰难的说道:“我不知道!” 王浩生用可怜的目光看着柳正杰,叹口气说:“花依可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还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爸爸,不要!正杰会保护好我的,对不对正杰?”王花依使劲摇着失魂落魄的柳正杰,可并没有没有得到他的答复。 姜三知道柳正杰口中要处理的事情是什么,不由惺惺相惜这条有情有义的汉子。急于劝慰的他结结巴巴的说道:“王叔叔,这件事情我知道,正杰他姐姐是黑虎帮的周亚龙。。。。,他不能。。。。,你。。。。。。。” “好了,姜文,你不用在劝我了,我宣布这次婚礼取消!如果她真的要嫁人,还不如嫁给你!”王浩生对着姜三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不是一直喜欢花依么?我是过来人,看得出来你看花依眼神中的温柔,为什么不敢大胆的说出来?” 听闻姜三喜欢自己的王花依感到十分的震惊,对她来说,让姜三这样的人喜欢是她的耻辱,王花依的眼泪哗哗如黄河泛滥之水再也止不住,她哭着说道:“我宁愿死也不嫁给姜三这个臭混混!我和他根本没有可能!” 姜三叹了口气说道:“王叔叔,你的心意我领了,我承认我喜欢花依,可是我才是那个真正不能给花依幸福和安全的人,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姜三想起了很多心酸的往事,他使劲砸了胸口几下接着说道:“这件事情,我谁都没有说过,直到现在我的心还在疼!” 姜三手中点燃的烟早已在四眼白蝎子徐泽伟离开五星级大酒店时就熄灭了,他从口袋中翻出蓝盒九五至尊,解开包装之后抽出一根点燃,他猛抽一口之后,借助欲仙之感理清了头绪,苦笑着说道:“那还是我刚出来混的时候,有一个长的很像花依的女孩喜欢我,想跟着我,可是我并不喜欢她,因为我没办法喜欢一个影子,一个替代品。我当时还小,根本懂不得什么是爱情,什么是责任。我当时想,既然是她自己愿意的,跟着就跟着吧,我怎么也不会亏了她,有我吃的肉定不会让她喝汤。可有一次我和手里的几个弟兄刚打完架去一个小酒吧喝酒,她打电话来告诉我,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跟踪她。”姜三用的双手捂住因为痛苦而抽搐的脸,不让其他人看见他眼角缓缓飘出的雪花,“我当时喝多了,没有及时赶过去,等我到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扒光了衣服论奸了,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她当时看我的幽怨眼神,她看到我来了以后,光着身子对我笑了笑,用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闪着寒光的玻璃片狠狠地对着自己的脖子划了一下,我当时酒醒了大半,急忙跑过去,可还是晚了,她割伤了颈动脉,血怎么也止不住。”“她死后,是我亲自把她的骨灰撒进了她最想和我去玩的海南的海水中,后来我没有查到临辱她的那些狗崽子是谁,为了避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没有和任何女人恋爱过,我害怕会再碰见这样的事情。” 一根烟抽完了,姜三的故事也完了,王浩生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花依,你知道我们家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从没出过事情吗?”王花依抽噎着,面带茫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王浩生悲戚的指着捂着脸恸哭的姜三说道:“那是全都是因为姜文在保护我们!有一次他得到了有人想要绑架你的消息,来不及找人,独自拿着刀杀了过去,结果寡不敌众被人整整砍了一十八刀,刀刀要命!这个傻孩子被人发现时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你知道他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吗?他醒来就拨通了你的电话号码,可你是怎么做的呢?你竟然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如果不是他拦着我,不让我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我早就拿家里的鸡毛掸子抽你了。” 王花依心里一紧,原来姜三一直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她却什么也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对他们家恩重如山的姜三被她怒然之下踹了很多脚。 王花依一改往日对姜三的怒目而视,泪水点滴,柔情无比的称了声谢。 姜三等手中的雪花全部化成了水,这才敢放开了手,笑着说道:“傻姑娘别哭了,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王叔叔,如果你觉得我姜文还够意思,就请收回成命,要不然,花依的婚礼进行了一半就被你强拆了鸳鸯,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被外人笑话吗?” 王浩生老眼模糊,暗赞姜三的知情达理,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姜文,好孩子,叔叔请你坐在我的位置上,受正杰、花依一躬,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让他们结婚!” “爸爸!他又不是我的长辈!”王花依撇了撇嘴,不高兴的说道。 柳正杰拉了拉王花依的手,道:“姜三绝对值得我们这么做,你看天不早了,我们还要早点入洞房呢!” 王花依羞涩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姜三,谢谢你对我们家做的一切。”不只是柳正杰、王花依,王浩生、柳母、花依妈全都毕恭毕敬的对着强制按坐在上宾位置上的姜三,深深一拜。 受了众人一拜之下的姜三惶然失措,飘飘然的想起了倒霉鬼何俊窑说过的一句话:“爱她就让她走”,姜三觉得应该稍加改动为‘爱她就应该让她幸福。’无疑,花依现在是幸福的。这一刻姜三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姜三笑眯眯的色眼飘忽到了正在羞涩看他的美丽女主持胸口上,这个小妞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脸蛋儿粉嫩嫩的能掐出水来,他娘的如果能搞到手里不比王花依要强? 姜三彻底放开了一棵树后看到了在召唤他的一片绿玉葱葱带着笑意的森林。 044 蜘蛛精 为王花依举行婚礼的女主持人是豫州电视台的当家花旦秋妮,她作为王花依的闺中密友在为之感到万分高兴的同时,也深深的为之嫉妒,她觉得自己并不比王花依的条件差,为什么王花依的丈夫能长的如此高大帅气玉树临风?而她却。。。。。。。都是徐泽松那个王八蛋,要不是他缠着自己,不让其他男人靠近,也许自己早就钓到了帅哥金龟婿,早就结婚了! 同为女人的秋妮看得出来花依早就不是处女了,她没想到看起来一脸正经的花依是个臭不要脸,不看重女人名节的骚烂货,一定是她在事先早已经把身子给了那个男人才把她勾引上的!一定是! 秋妮在花依婚礼上看到了徐泽伟,在隐隐为花依的婚礼不能正常进行,而感到让她也不可思议的兴奋的同时,又十分的无奈。她想,如果徐泽松长的和他大哥徐泽伟一样白嫩儒雅,兴许自己也就不嫌弃他个子矮就答应了,可是徐泽松就像是武大郎一样又短又粗,还是个残废独眼龙,单是看着就让人害怕,尤其是他那张因吸烟过多,而带有强烈刺鼻味道的黄牙臭嘴,十米之内都可以闻到! 婚礼上的跌宕起伏之后,秋妮看着被柳氏夫妇、王家人视为上宾的姜三,和他那双也看着自己的,迷离深邃的黑色眼睛,心里的小兔子一阵扑通乱跳,一阵电流从她的脚趾尖传达而上到她尘封多年的脆弱心房,一阵酥麻颤抖。她的身上像是在桑拿浴中蒸浴一样,闷热的让她无法顺畅呼吸, 秋妮想,这个勇武的男人竟然能一个人赶走豫州教父徐天霸的接班人四眼白蝎子徐泽伟,和他带来的三百个黑衣壮汉,就一定不会害怕那个长相丑陋被黑道上称作独眼黑蝎子的徐泽松。秋妮有种直觉,眼前的这个男子一定就是自己二十多年来所苦苦等待的真命白马王子,一定是! 尤其是当她听到这个叫姜三的男人的悲情故事后,秋妮女人天生的母性之爱滚滚散放而出,她非常想呵护这个心里有如此伤痛的男人的心灵,她想给这个男人洗衣服,做饭,想给他做一个妻子所能做的一切,想到这里,秋妮不知不觉明白了为什么花依会把身子事先给她的丈夫,明白了爱情是什么东西,还有那从未尝试过的性,秋妮想,自己守了这么多年,也是该放松一下的时候了。 纵然在徐泽伟的搅局之下,众人的心中都蒙上了少许的阴影,柳氏夫妇婚礼少了许多喧闹,却多了更许多的温情,剩下的人全都是真心实意对王家、对柳氏夫妇好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婚礼照样进行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 婚礼结束之后已至天黑,红衣主教阿瑟。施瓦辛格请辞,连夜赶回了梵蒂冈,柳氏夫妇等人来不及赶回襄阳,就地住在了豫州五星级大酒店。姜三特意等候秋妮小谈了一会,没想到她主动提出了去开房间,这种情感升温的速度之快令他咋舌,看来人长的帅了果然有天大的好处。 魏蒙从华府山水搬出来还没有给姜三说过,‘正所谓不见者不为罪也。’害怕被其怪罪的魏蒙早在姜三喝退徐泽伟的时候就溜了出来,他鬼鬼祟祟的拉着满脸羞红的王琳琳躲在了五星级大酒店花园的花草丛中,眼巴巴的望着姜三坐上了秋妮的白色甲壳虫车,等走远了才敢冒出头来,他抹了把头上的汗,暗骂姜三这个要祸害美女的畜生两句,又拉着王琳琳谈情说爱去了。 徐泽伟并没有走,他惊讶的看到秋妮竟然亲密无间的手挽着在五星级大酒店大厅辱了他面子的年轻帅哥的胳膊上了车,徐泽伟在美丽月色之下,心酸一笑,自言自语道:“秋妮你这个臭婊子,我弟弟苦苦追你三年,你不答应,可是他进去还没多几天,你就跟着个小白脸好上了?姜叔,我对不起你了,你这个小弟的命我要了,改天见了我会磕头向你赔罪!我什么都可以忍,唯独这件事情不行!” 徐泽伟气得狠狠踹了他的座驾黑色别克商务轿车一脚,别克车晃了一晃,地盘上明显深深地瘪了一个脚印,他咬牙切齿,愤恨无比的猛然打开车门,大声说道:“走!”三个太阳穴明显高高鼓起,身穿黑色彬彬西装,带着墨镜,身强体壮的壮汉应声随之关门而入。 在一轮圆月之下,徐泽伟在副驾驶位看着正在车内欢谈的姜三和秋妮,儒雅的脸上浮现一丝冷酷,他冷冷的对身边的三个壮汉说道:“今天多上点心,给那对狗男女做个全套。” 姜三和秋妮聊了许久之后,才知道他就是自己最喜欢女主持人秋妮,豫州电视台的当红花旦!姜三在生前秋妮主持的节目一个都没有落下过,她的学识,她在电视机里的那种美丽的大方言语,字正腔圆的音调,足以让姜三口水流满地。 而正是这样一个知性美女,主动开口提出要和他困觉,突然被卷入性福之中的姜三喜形于色,嘴巴咧得如同雪原中二月红花的绽放,这种喜悦之情无亚于乞丐中了几百万大奖,饿汉遇到了吃不完的肉山,得了癌症将死之人忽然被告知癌细胞没有了,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姜三再怎样强作镇定也不行,他坐在车上看着秋妮白莲花般的脸蛋儿心都醉了,他不停的左右晃悠两条腿,来回把玩着口袋中的那足以开总统套房的建行卡,不停地想象着一会在某个暗淡灯光下的房间中,一张可以随意打滚的大床上,秋妮将赋予他的那一腔似水的温柔。 姜三摸着摸着,忽然想起那个该死的小四眼没有告诉他银行卡密码,这他娘的该怎么办?他摸了摸彻底干瘪的钱包使劲掐了把自己的大腿,他现在是连一个廉价的旅馆的开不起!他总不能告诉秋妮说,‘对不起,我没有带钱,你请我开房吧!’这种蠢话,要不然肯定是一个大巴掌就拍到脸上了。 姜三挥舞着笔直旗杆欲将冲锋的大将军蔫了下去,像是打了败仗,再也抖擞不起来了。正应了那句话,老子英雄儿好汉,虎父无犬子,看来豫州黑道教父徐天霸的小崽子不是善与之辈,姜三暗骂了徐泽伟两句,使劲捏了捏自己腰上的黑色牛皮皮带,恨不得见到徐泽伟那家伙后,替他老子狠狠抽他一顿。 秋妮带着姜三开着白色甲壳虫去了很多家高级宾馆,无奈的姜三只得进去后和吧台的漂亮女服务员假装问路,或者聊上两三分钟,转一圈回来告诉秋妮客房全满了。 一连去了十家之后,姜三挠着头心虚的看着秋妮的眼睛说道:“没有想到在豫州的旅馆生意这么好,连空房间都找不到!” 秋妮叹了口气,劝慰姜三不要为此事烦恼,她红着脸想了许久说道:“姜文,我们,要不然我们去秋水山吧。” 秋水山!那可是偷情者玩车震的天堂!姜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秋妮说道:“秋妮儿,你确信要去那个地方?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不想让你感到不好,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秋妮咬了咬牙,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姜文,我们还是去吧,我不想再等了,我想把我的第一次给你!” 秋妮的第一次!在没有比这种事情更让姜三震惊的了!姜三想,人家都已经如此了,我***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大不了以后对她负责好了!姜三强忍着内心的如山惊喜与笑意,害怕秋妮突然反悔,迅速点了点头。 十月份秋水山最为美丽,遍山枫林红似火海,位处豫州南郊,高千米有余,有一条废弃的公路盘山而上蜿蜒曲折地伸向充满秋意的山峦之巅,雾气在山腰久久不散浓重如云,飘飘渺渺宛若仙境。 秋妮有些冷,她打开了车内的暖气,笑着对姜三说道:“姜文,你说这山有没有杜牧那首诗中的意境,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秋妮说道这里突然不接着说了,她在缓速行驶的车灯之下,看到了在路边早已经停靠许久的一辆车中,正在后车座位上热火朝天劳作的一对男女,他们甚至连门都没有关,男人把女压在身下,光着屁股半褪了裤子一上一下如同犁地的老黄牛。 姜三羡慕的瞟了那对狗男女一眼,扭头尴尬的嘿嘿一笑对着有小巧微翘的鼻子,大眼鳞波微现,贵妇般雍容华丽大气的面庞的秋妮说道:“夜生活就是这样,都是成年人,他们也有需要。” 秋妮像是没有看到那种场景一般,反而神情自若的开着车对姜三说道:“这让我想起了杜德伟的那首翻版‘酷龙’的歌词,‘如果真的是无聊到不行,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好像大家都觉得会从谁的身体找到能源度过下个星期,其实每个人都知道这里的剧情,只有那么几种演到想吐还不行,同性并不相斥,? 家鬼异闻录 第 13 部分阅读 纳硖逭业侥茉炊裙赂鲂瞧冢涫得扛鋈硕贾勒饫锏木缜椋挥心敲醇钢盅莸较胪禄共恍校圆⒉幌喑猓煨酝耆讲弊佣际怯傺膊环牌!?br /> 说罢,车内一阵沉默,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秋妮开了许久,直到一个再也看不见他人的地方,猛地把车停下,气息娇喘急促,她把火热红唇稍稍内敛,随即又放开,直视着车前说道:“姜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放荡?你一定这样认为吧?我承认我是个表面对男人很厌恶很讨厌的女人,可是,你知道女人都需要一个宽实的肩膀可以依靠,我也需要,我非常非常的需要!” 秋妮鼓足了勇气一下紧紧的抱住了姜三,她气喘如兰,长发在滑动搭在了姜三的肩膀上,她在姜三的耳边轻轻说道:“我想和你讲的故事中的那个女孩一样,我想和她一样跟着你,我想要你的保护!可是你能不能及时出现保护我,不要像你故事中的那个女孩一样遭到那样的命运!” 姜三的心如受枪击,毫无疑问,他开始的确是觉得秋妮就是个闷骚的老处女,可是听到秋妮的一番话后,他觉得秋妮实在是太可怜了,在银屏之下,毫无**可言,她一定很没有安全感,他从来没有见到有什么关于秋妮的负面新闻,甚至连她有没有过男朋友都没有什么报道。他记得自己看过秋妮的一个专访,秋妮说过自己的心思全在事业上,可是,对于把爱情放在首位的女人来说,谁又会真正把心思全放在事业上呢? “姜三,你要我!”秋妮面带红润顺着姜三的脖子把唇印贴在了姜三的嘴唇之上,热切的吻着。 “不!”姜三感受到了秋妮生涩的吻技,一下挣脱了秋妮,他看着秋妮绯红的脸摇着她的香肩说道:“秋妮,你要考虑好,做了这种事情就没有回头路了,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什么都不知道!” 秋妮面无表情,眼中带着幽怨,豆大的眼泪却从眼角跌落下来,她愣了片刻,勉强笑着说道:“姜三,你觉得我没有花依漂亮是吗?我早应该想到的,你是嫌弃我长的丑。” 姜三急忙发誓胡乱说道:“胡说,你聪明,漂亮,非常的温柔又有气质!如果非要比的话,花依,花依的确没有你漂亮。” 秋妮苦笑着摇了摇头,泪水连成了线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 姜三狠命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时无语,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这个样子,活生生的一个自愿献身大美女放在了他身边,而他一丁点**都没有。 秋妮用双手紧紧的搂住了自己的身体,失声痛哭道:“姜三,我怕,你抱抱我好吗?我一个人很孤独。”姜三茫然若失,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得抚摸着秋妮柔软的长发,轻轻的把她抱在了怀里,笑着说道:“秋妮儿,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好吗?我们什么也不做了,做了你会后悔,我也会内疚!” 秋妮慢慢的放开了紧紧的双臂,转而再次搂住姜三,说道:“我刚才会后悔,现在不会了,姜三我求你了好吗?我求求你要了我,如果在这之后,你不想再要我了,想离开我,我不会埋怨你半句,也许,也许我就是一个悲惨的女人,或者说,我本身就是一个悲剧。” 姜三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我会要你,不会抛弃你,如果你哪天遇到了合适的人想离开我,我会笑着答应的。”说罢,姜三像是打开了心爱的礼物一般,慢慢的脱去了秋妮的白色风衣和粉红色的薄毛衣,用因为激动而颤抖手,笨拙的解开了她淡蓝色高领衬衣最上面的那枚纽扣。 秋妮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擦去了眼泪,妩媚幸福的笑了笑。 醉眼看花花愈美,在圆月月光闪着冷碧的光芒之下,姜三嗅着秋妮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女人香味,静下心神细如剥葡萄皮,耐心的一颗颗的挑开秋妮闪亮晶莹衬衣上的余下纽扣,一对蓝色精致文胸包饶下的大白兔活泼的跳跃了两下,郝然硕而挺立,刺痛了他的双眼。两个人呼吸渐渐急促,他迫不及待将秋妮羞涩上体完全解放,没等他仔细看清楚,秋妮便羞赧的闪进了他冰冷的怀抱之中。 难耐温情的姜三试探搜索,像是教授手把手教导小学生似的,微微抚动秋妮光洁柔软的背,轻吻秋妮红唇的边际,找到一个充满芳香的玲珑洞窟入口之后,他的舌头化为一条冰龙,在秋妮的玉口中翻江倒海。 秋妮则闭上了眼睛仔细感触这个男人的温柔气息,身体随之在他带有魔力的手指点点碰触下,宛如水滴波动卷起平静水面之上的波澜在核裂变之后无数次方的放大,火热海底火山爆炸,海啸辟浪如同万马奔腾涌出,难以言喻的愉悦之感冲击着她,令她不由自主的轻轻颤动,秋妮由开始的含苞欲放的生涩,渐渐变得熟练起来,主动热情,大胆应和着姜三的冰冷吻印。 片刻激吻之后,姜三突然停下了一切亵渎的动作,快速摸到了秋妮的白色风衣,将之裹紧披在了秋妮的身上,他懊恼的用命令的口气说道:“秋妮儿,快穿上!” 秋妮的脸上一片黯然,她很不解看着姜三充满了怒意的眼睛,茫然问道:“姜三,为什么?你一定是觉得我说了假话,对吗?我发誓我是第一次,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接过吻,也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情!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姜三嘿嘿一笑说道:“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小妮妮,你不要把我看得那么坏,就算你不是第一次又能怎么着?我根本不在乎那个!” 秋妮眼中含着闪烁的泪光,痛苦无奈的说道:“那你是为什么呢?为什么突然不要我了?” 姜三温柔的在秋妮头上轻轻敲打了一下,笑着说道:“你这个脑袋瓜子装了什么东西?净瞎想!有人来了!” 姜三修出假身之后,他的视黑夜如白昼的视野并没有像自己不能化为虚体一样不管用了,在后视镜下,他在第一时间就发现有四个自以为在夜色下掩饰的很好的人,弓着身子,慢慢靠近了过来。 秋妮羞愧焦急的尖叫一声,急忙熄灭了车灯,来不及穿戴文胸等衣物的她,把姜三给她的白色风衣穿了上去,迅捷的系上了纽扣,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春光外泄这才放心。 徐泽伟没有想到秋妮这个臭婊子一连带着她身边的小白脸去了不下十个高级宾馆,难道她就那么猴急?那么想要把自己卖出去?徐泽伟难免为弟弟感到悲哀,那个一根筋的不争气得东西为什么喜欢这样一个表面上对男人拒之千里实际上恨不得被男人玩烂的**? 唯一令徐泽伟感到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入宿在人多杂乱的诸豫州高级宾馆,要不然对这对狗男女下手得费上大功夫,他跟着跟着,发觉秋妮竟然把车开上了他经常带着他的两个姘头打野战、玩车震的天堂——秋水山,要说在这个地方玩可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以天为盖以车为席,以女人**为被,以白嫩香甜**为枕,实乃人生的一大快事。不管怎么样吧,他已经彻底打定了主意要把这对狗男女临辱之后杀死,他带的这三个练过硬气功兄弟的可是‘双料猛男’男女通吃,完事之后把车往山崖下一推,千米的高度之下,就算是厚实的大象下了去,也要摔成肉泥。 徐泽伟想,等弟弟五年后从牢里出来自己大不了告诉他,秋妮在和小白脸偷情时开车不慎跌入了山崖。这样的话他们徐家最凶猛的勇武占天下之半的好弟弟定会放下男女之情,和他一起把家族生意做遍整个华夏!让他那个半截入土的老爸在临死之前完成他老人家的遗愿,稳稳坐上华夏黑道教父的位置,那个位置,被华夏政府扶植的傀儡般的青眼狼石中玉做了太久,是该退位让贤了。 姜三本以为是几个**熏心流荡的下作小混混想过来偷窥或者是胆大一些的想把他踹下大洋马,‘易主而骑’,——这种事情在秋水山上常见。定睛之下瞧得仔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会是徐泽伟,姜三心痛的想,徐霸天老哥的规矩被这个臭小子全坏了,家里两个妖艳的婆姨满足不了他变态的心理需求,竟然跑到秋水山来玩偷窥!来就来吧,还带来三个帮手一起看,***,他得替霸天老哥往死里教训这个小崽子。 姜三嘿嘿一笑,轻声告诉秋妮继续抱着他,两人做一场秀给徐泽伟等人看。于是姜三怀拥佳人悠哉的从后视镜中看徐泽伟等人滑稽无比的的躲避动作,他们为了不被姜三发现,躲在公路两旁的枫树林里穿行,时而一会猫着腰,像是狗一样四肢着地爬动,时而趴在地上如蛇形缓慢的蠕动,为了防止眼镜镜片的反光,徐泽伟还扔掉了他那副得意彰显他儒雅的名贵石英镜片金丝框眼镜,结果因为高度近视在匍匐前进时撞到了一棵枫树上,他捂着头蜷缩成一团好大一会才缓过劲来。 姜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秋妮莫名其妙,她瑟瑟发抖的说道:“到底是什么让你这样开心,姜三,我不管,你一定要保护好我,我怕。” 姜三拍了拍秋妮的脊梁,笑着说道:“别怕,他们这些三脚猫就算再来几百个我也能在吹灰之间全部灭之!” 姜三大话刚说完,就发现徐泽伟大怒,以左手作刀一横劈去,‘咔嚓’碗口粗的枫树应声被其切成两段,姜三差点闪了舌头,他愣神失声道:“空手道?螳螂拳?没想到这个小崽子这么厉害!” 仿佛知道姜三已经发现了他们,徐泽伟大手一挥,三名黑衣壮汉从地上爬了起来,以百米冲刺疾的速度朝着白色甲壳虫扑去。 “秋妮儿,在车里待着,我去会会他们。”在秋妮眼中婉若战神的姜三简单整了整衣领,推开车门,潇洒的双手放进裤子口袋之中安然等候三名壮汉的到来。 三名壮汉一番奔驰之后大气丝毫不喘,纷纷大叫着对着姜三挥拳相向,在三人的轮番轰炸格挡之下,震得姜三手臂微微发麻。 硬气功!原来小四眼找来的是三个会武功的帮手,看来那家伙并不是想偷窥,是想要老子的命!这小子***竟然想谋杀小叔叔,我可是你老子徐霸天的结拜兄弟! 姜三不得不承认他们很强,如果他在生前的话肯定是招架不住很快就被撩挺了,可现如今姜三连子弹都不怕,害怕三个会硬气功的小杂鱼? 慢镜头的拳头,慢镜头的腿,处处是破绽,顾及很多的姜三依旧放慢速度,像是猫抓老鼠一般兴趣盎然,来回的躲闪舞蹈般优雅,他玩了两分钟终于玩腻了,于是一连瞬间踢出的三脚便快速解决了战斗。 姜三脚下丝毫不留情,处处踹在了三个‘双料猛男’下体的最脆弱的部位,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捂着下体,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直骂姜三的不作人。 姜三笑着说道:“如果你们不及时去医院冰敷治疗的话,这辈子就不能行人事了,赶快滚吧!”可出乎姜三的意料之外,在他的呼喝之下,眼下趴在地上的三个壮汉谁都没有动弹的意思,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敢走!”终于赶到徐泽伟趁着姜三大意失神,狰狞的笑着,以掌为刀横头劈去,他相信在自己的这一着之下,定无活人。 姜三眯着眼微微一笑,单手以人眼捕捉不到的速度切入徐泽伟的手刀之中,抓住了他的小手指头,姜三轻轻一掰,但闻骨头碎裂的一声脆响,接连顺势一个过山背,姜三轻而易举的将徐泽伟放倒在地。 十指连心,疼得眼泪鼻涕冷汗一大把的徐泽伟巨声痛叫,响遍了整个秋水山。 徐泽伟生生跌落在硬实的地面上,忍痛从紧压在白色西装内侧口袋之中掏出了一条白色锦帕,他擦干净了脸上沾有土灰、唾沫、眼泪的脸,呲牙咧嘴,强扭着粗红的脖子恶毒的看着姜三破口大骂道:“小白脸,你有种把老子的手指头放开!单对单的跟我斗上一场,你这算是什么本事?” 姜三笑着点了点头,松开了徐泽伟的手指头,转而宛如泰山压顶,一脚踩上了徐泽伟的腰脊,他抽出自己腰间的黑色牛皮皮带叹了口气说道:“小四眼,你坏了你爹的规矩,我得替他教训教训你!” 徐泽伟啐了一口,冷笑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两个人,谁也没权利动我,一个就是我们家老爷子,另一个就是姜叔,你算是哪根葱?你不就是姜叔的清河帮的杂兵吗?老子没有从没有把你们这些毛没长齐的小家伙放在眼里。” 姜三面色大变沉着脸说道:“就算我是清河帮的小喽啰,也自然有权利动你!清河帮虽然只是个小帮派,可是要是论辈分,你哪一个不叫声叔叔?”姜三卯足了劲,抡圆了胳膊,把皮带重重抽在徐泽伟身上,‘啪啪’作响,姜三边抽便说道:“小崽子,我让你狗眼看人低!我抽死你!” 徐泽伟痛叫着,用恶毒的言语咒骂问候姜三的十八辈祖宗,他的身体来回扭动想要挣开姜三的万吨象足,却发现姜三的脚像是粘上了自己的后背之上,怎么挣脱也脱不开。徐泽伟咬着牙说道:“好小子,你使劲抽吧,如果你今天让爷爷我活着从这出去,我敢保证你以后死无葬身之地!” 姜三气的怒发冲冠,双眼冒出红色暗光,这个小四眼竟然敢在他面前称老子,称爷爷,触犯到了他的逆鳞,姜三气急反笑道:“有子当如徐泽伟,够硬气!看来徐霸天生养的两个儿子没有一个是孬货!等你死后我就告诉你老爸,就说你目无尊长,该杀!可怜的孩子,没有给你那个老麻脸老爸留下个小孙子就走了,真是可惜!姜叔就成全你!好生送你归西!” “姜叔?”徐泽伟冷汗浸湿了全身,他早该想到的,只有那个号称‘赖子姜三’的姜叔喜欢把惹了他的人的小手指头掰断剁掉,只有他敢于叫自己得过天花,满脸麻子的老爸为老麻脸,还有这个耳熟能详的熟悉的清脆带有磁性的嗓音,不是他又是谁?可是他怎么换了容貌?难道是易容术?来不及细想,徐泽伟连忙问道:“等等!你,你真是姜叔!” 姜三使劲抽了徐泽伟数十下方才说道:“你以为谁都敢惹你小子?你那些毛没长齐的清河帮小叔叔们可都没有这种胆子,要是真有的话我们清河帮不早把你老爸的位置给挤下来了?” 徐泽伟这才意识到他这次是捅了马蜂窝,哀嚎一声说道:“姜叔,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给你老人家磕头赔礼道歉!” 姜三嘿嘿一笑说道:“晚了!你小子知道我的脾气!不过看着你老爸的面子上,我暂且饶了你,可是你带来的那三个壮小伙子运气就差了点,老规矩!每人一只小手指头!我得让他们长个记性,别老跟着你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老爸的名声可是不能从你这坏了!” 徐泽伟咬了咬牙,点头说道:“姜叔教训的是,可是那个叫秋妮的臭婊子是我弟弟小松子先看上的,你不知道小松子有多么喜欢那个婊子,为了她日思夜想,夜夜睡不好觉!小松子甚至还为了那**竟然把自己背上的老徐家的家徽刺青给毁了!” “竟有此事!”姜三吃了一惊,徐家代代子息出生时就纹在身上的家徽——双尾阴阳蝎子,对于称霸豫州三百年的徐家来说可是比性命都重要的东西,徐泽松竟然为了秋妮做出这样的事情,足可以看出其对用情之深。 徐泽伟红着眼睛,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姜叔,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可是我和小松子敬重的长辈,不能做那种夺人之爱的事情,今天的事情我们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你看好吗?” 姜三已经答应了秋妮要好好保护她,可是他总不能和一个小辈争抢女人,他无奈苦笑道:“秋妮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衣服,不是男人的陪衬物,再说感情这种事情还是你情我愿比较好,我答应你暂时不会动她,等我见了小松子,和他好好谈谈之后再说!” 徐泽伟皱眉头,点头称善,他咬了咬牙,用手刀砍去了自己左手的小手指,刹那间鲜血喷流而出,他用白色锦帕使劲缠绕了两圈,他紧捂着左手,面带失血之后的苍白痛苦的说道:“为了姜叔的这一句话,小伟子以此明誓,从此再不做下作之事,堂堂正正做人!”徐泽伟看了看他带来的三名黑衣壮汉说道:“你们三个给我过来!给姜叔磕头认错!” 三个黑衣壮汉捂着下体,连滚带爬匍匐在姜三脚下,齐声道:“姜叔,我们知道错了,请您原谅!。”‘砰砰砰’三人一连给姜三磕了三个响头,纷纷伸出左手小指,散去硬气功之后,用牙齿将之咬了下来。 姜三看后心有不忍,这三个都是好汉子,就这么废去了自己的手指头,看来自己的规矩是要改改了。 徐泽伟亦然为之悲伤,好歹这三人都是是跟着自己多年的弟兄,他叹了口气说道:“姜叔,如果您老人家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走了,我还要把他们三个送到医院去。” “等等!”姜三急忙说道:“小伟子,你给我的那张建行卡密码是多少?还有你在豫州五星级大酒店损坏的桌椅费也给我吧?我替你还上!” 不愧是‘赖子姜三’,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赖别人点东西。徐泽伟苦笑着说道:“密码是373428,至于酒店的钱,我会再打二十万给你!”徐泽伟扭头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老爷子交待给他的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他回头接着说道:“姜叔,你与我们家老爷子的三年之约万不可忘!” 姜三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告诉老麻脸,就说姜三愿意随着他上刀山下火海!” 徐泽伟点了点头,带着相互搀扶着的三个黑衣壮汉告别了姜三。 目送徐泽伟带着三个黑衣壮汉的远走之后,姜三乐呵呵的摸着口袋中的建行卡,默默背了很多遍密码,方才笑着说道:“秋妮,没事了!” “秋妮儿?” “秋妮儿!” 姜三没有听到秋妮的回应,发了疯似的跑向了秋妮的白色甲壳虫车。 姜三发现秋妮并不在白色甲壳虫车中,靠近山崖一侧的主驾驶门开着,车门边缘位置歪歪放着一只带有欧维思标志的纯黑色高跟女鞋,而她的衣服包括文胸、衬衣、毛衣还散落在车内原来的位置丝毫没动,姜三焦急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敢相信的绕甲壳虫车周围转了三圈,在车底看了好几遍,丝毫无有收获。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就算是她害怕徐泽伟想对她不利,想要逃跑,总也要把鞋子穿好吧?姜三深吸一口气,大声急呼:“秋妮儿!!!他们人都走了,你出来吧!”一连呼喊了几十声的姜三没有听到秋妮的回应,急得差点掉出眼泪,难道是她听到了自己和徐泽伟的对话,对自己失望了,可是他与徐泽伟等人缠斗的地方是在公路的下段,是唯一能够下山的地方,假设她要逃跑自己和徐泽伟他们完全能够发现。 她去了哪?难道是去了山巅之上准备从山的另一侧逃下山去?那可是陡峭无比,连条正经山路都没有,一不小心就会跌下山崖,粉身碎骨!姜三急忙把黑色牛皮腰带胡乱缠在西装裤之上,往山巅跑去,在那里他可以凭借自己视黑夜如白昼的眼睛一览秋水山的任何一个角落。 四处无人,姜三用不着担心谁看到他不可思议超越凡人的速度,可姜三仍嫌弃自己的愚笨,如果他还是那只剩下一颗头的飞头蛮,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飘然把整个秋水山搜寻一周,可是他现在使劲跳跃也只能脱离地面一米而已,丝毫不能起任何作用。 令人万分失望的是姜三跑到了山之巅,登高眺望,除了沿山公路上十几辆用来玩车震的车外,哪里有秋妮的身影? “秋妮,秋妮那傻妮子该不会是从车旁边的山崖爬了下去?该死!我早怎么没有想到?”姜三懊恼的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拔腿就往回奔去。 当姜三再次跑到白色甲壳虫车处,往山崖下看的时候仍旧没有发现秋妮,不过有峭壁上的一根灰白色的蔓藤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根离姜三所在山平面有二十公分左右,仿佛是粘在岩石上一般碗口粗细的灰白蔓藤,与周围寸草不生的峭壁形成了明显的对比,非常的突兀,由于它的位置是在峭壁上,如果不站在山崖边根本不可能发现。 姜三低下身体,用手摸了一下,柔软却极为坚韧的灰白蔓藤上还散发着点点热气,上面还有鸡蛋清般的粘液,姜三想,难道是秋妮发现了这个奇怪的蔓藤才用险爬下去吧?可是这蔓藤如此之滑,怎能抓得住?姜三仔细顺着灰白蔓藤往它的另一端瞧去,另一端隐约在山腰便断了踪迹,更可怖的是秋水山的萧瑟六级秋风的吹动下,灰白蔓藤随之剧烈的摇摆,姜三看后心急火燎的冰雪假心咯噔一声,他不敢想象秋妮一个柔弱女子在秋风之下如何能求得生存,该不是她顺着蔓藤往下爬的时候蔓藤在半山腰就断掉了!他往山下望时,山下枫林的红叶将他的视线完全遮蔽,看不得真切。 姜三把心一横脱下西装上衣,将之包绕在灰白蔓藤上藉以防止打滑,克服秋夜刀割一般的山风和凹凸不平突出锋利的岩块阻挡,紧咬牙关顺着蔓藤荡身而下。当他滑到接近断端时,眼前豁然出现一个可容纳一人横入的像是刚刚开凿而出的不规则椭圆山洞。 姜三大为惊奇,秋水山竟然有这种地方,这是什么人开辟出来的山洞?开在这里做什么? 来不及细想,姜三在黑夜中毅然进入了更为黑暗的山洞中,乍入洞窟,眼前浩然出现的景物可谓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洞窟有百十来平方大小,石壁石地平整,光滑整洁仿佛自然天成,有一个石头屏风横在洞口,可以挡避凌厉刀风,寒冰雪雨,除此之外,石桌石椅俱全。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竖的‘滋滋滋’声音破入姜三耳膜,他随这声音在白昼视野之下定睛一看,一个光着身背浑身肌肉异常发达的健美长发男人蹲在洞窟最里一梭形角落处,正用他的双手撕裂着什么东西,其身前奇怪的拇指粗细灰白蔓藤漫布,如同一个门帘半挡住了十几枚鹅蛋大小的黑色圆卵,姜三踮起脚尖悄然无声的靠近,眼前出现的一幕令他怒火中烧,长发男人竟然已经撕净了昏迷不醒的秋妮上身仅有的白色风衣,露出了一片的柔嫩雪白! 那长发男人把秋妮的玉体陈列摆放在冰冷的地面上,缓缓掰开她的双腿想要接着撕碎其身下性感黑色职装长裤,看着秋妮的那张双眼紧闭,眼角带有晶亮泪珠的脸,令姜三想起了他那个酷似王花依的第一个女人,秋妮的话语贸然在他耳畔回响:你能不能保护我,我不想和你故事中的那个女孩一样遭受到那样的命运! 姜三气愤之极,恨不得将长发男人的祖宗祖坟中的遗骨全都给扒拉出来喂野狗! “干你娘!敢动老子的女人!”姜三目眦欲裂,直接飞跃扑了上去,他从长发男人背后锁紧其粗壮的双臂,张开用足以穿透钛合金的金刚牙紧紧的咬住了他的脖子,一口,两口势如破竹,带着肉花的股股黑血经由姜三的口角喷涌而出。 长发男人“啊”的一声,违背正常人体原理的伸长了上臂反手扼住了姜三的咽喉,姜三喘不过来气,在阵阵恶心之感下,腹中在柳氏夫妇婚礼宴席中的宿食欲吐而出,姜三忍耐不住,终于松开了口,被长发男人掀翻扔在了坚硬的岩石墙壁上。 姜三吐掉嘴巴上带着金刚牙撕下的长发男子脖子上的一大块肉,从地上打了个滚起身,他看着脖子断了一半,头歪在一边的长发男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没有想到在自己的金刚牙下长发男子竟然还活着,这不可能,没有任何人可以断掉了脖子还可以用那种阴狠眼神看自己,除非这个长发男子不是人。 长发男人啧啧一笑,吐弄着舌头,猛地把头拽了下来,他的腹中如经历从三月明显微起,到怀孕七八个月的孕妇般的渐渐鼓胀,再而带有灰白蔓藤破开而出了一个汽车大小的巨型长毛白蜘蛛,这只白蜘蛛的上半身居然还长着一个白发女孩头。 姜三失声惊叫道:“寄居白蛛精!” 姜三认得这只在爷爷遗留下来的无皮书上详细记载的怪物,寄居白蛛精乃是花眼白蛛和海中嗜血寄居蟹结合而产生的上古异种,能寄宿在任何大型野兽或者人的身上靠寄居生活,可八百年修出半身人形,一次产卵十六枚,八公八母,幼虫破壳而出相互争食,残存一公一母,交尾之后,公蛛会在母蛛尾部的香囊下迷醉而昏,被母蛛吃食,可瞬间成长为婴儿大小,随即母蛛会选择固定寄主,一直到寄主死亡,才会选择新的寄主。 而秋妮定是被这只有八百余岁的寄居白蛛精为它的下一代选定的寄主,想到这里姜三快速将自己身上的白色衬衣卷在秋妮的玉体上,放置在身后梭形角落处,并化身为赖皮黑背狼犬,呜呜叫着大口生咽,吃干净了灰白蔓藤遮挡下的带有腥臭味,爽滑入口的十六枚黑色卵蛋,再而回复原状,生拉硬拽把秋妮塞了进去。 045 怒 寄居白蛛精宛如蜗牛露头,缓缓的现出了上半身,当它完全将自己玲珑带有一对发育不全的红色樱桃的双峰,以及豆蔻美妙曲线的身体展现在姜三眼前之后,方才睁开了头顶绿色秀发青涩面孔上绿玛瑙般的迷离双眼。 当看到姜三吞干净了自己的十八枚黑色圆卵后,寄居白蛛精悲戚地惊叫道:“我的孩子!你竟然把我的孩子给吃了!我要你的命!”它‘滋滋滋’的鸣叫着用左前爪扫在了姜三的身上。 电闪雷奔刚刚把秋妮放在安全地方的姜三迫不及防再次被击飞。不过这次姜三学聪明了,他变成了一只黑蚂蚁,昆虫的抗击打能力在自然界的生物之中是最强大的,一个人从万丈高楼跌落而下会摔成肉泥,而蚂蚁则不然,它们的身体会在空中随风飘动,落地之后照样生龙活虎。姜三化为的黑蚂蚁就是这样,丝毫没有损伤,但是他忽然被寄居白蛛精的女孩头口中喷射出的一团灰白丝罩住黏贴在墙壁上,姜三这才明白早先见过的灰白蔓藤原来就是寄居白蛛精口中的蛛丝。 姜三暗骂一声怪物,连忙化为赖皮黑背狼犬,费力用金刚牙咬开挣脱灰白蛛丝,闪电般迅疾钻在寄居白蛛精的身下,仰头对着它的腹部咬去,寄居白蛛精蓄势一跃,轻轻闪过,顺势两只前爪一合欲将姜三横劈斩为两段。 姜三迅疾化为黑飞虫四翅双翼猛然扇动,险险躲过,他化为狗形伸出舌头亮出招魂幡,对着寄居白蛛精一晃,却发现没有一丝效果,此刻姜三才明白招魂幡对于非灵体以外的生物或者说是怪物丝毫不起作用,他无比怀念自己还是飞头蛮时自己的大嘴和象牙大小的金刚牙,如果还是那个时候,说不定一口就把寄居白蛛精给咬死吃了。 寄居白蛛精速度奇快,前爪利如刀锋,爪爪刀刀乱舞,而姜三在万年寒玉冰镜帮助下,依靠身体快速躲闪的敏捷,与之斗得的难解难分,苦于没有助力的姜三,把正在和王琳琳两唇相贴,品尝青涩苹果的魏蒙给召唤了过来。 面色绯红艳若桃李的王琳琳,突然发现魏蒙消失不见,惊叫一声便昏了过去,幸而被五星级大酒店的女服务员发现,转交给王浩生处理,不提。 魏蒙破口大骂姜三坏他好事,踏入虚空之后迅速调整了姿势,双脚稳稳落在姜三身后,当他看到姜三与一个半人身白蜘蛛打得火热,方才明白姜三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魏蒙眼睛跟不上姜三与寄居白蛛精的速度,帮不上什么忙,急得团团转,他忽然有了主意,连忙说道:“三哥,用我的匕首!”魏蒙从裤袋中抽出唯一剩下的金刚角做成的匕首,朝着姜三的幽灵般的闪动位置仍去。 姜三来不及与魏蒙说话,趁着寄居白蛛精被突然冒出的魏蒙吸引注意的一刹那,化为人形,接住匕首轻松的刺入了白蛛精最为脆弱的半身人形胸口,姜三看着白蛛精震惊无比表情的脸蛋儿,咧嘴微微一笑,加了把劲将手臂深深插入其中,蛟龙出海般来回搅动。 寄居白蛛精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带轻蔑笑容的姜三,口角流出绿色液体,绿玛瑙双眼流出绿色液体,痛苦的张口说道:“可怜我苦修九百年历经四十八难,终还是躲不过这一劫,可你为什么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 姜三不听倒罢了,听后眯着眼睛雷霆般从白蛛精腹中掏出匕首,从白蛛精的诱人青涩面容上挥手一划,寄居白蛛精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头颅连带绿色秀发的部分从嘴唇之间横断哗然而落。 姜三残忍的用舌尖舔了舔金刚角匕首上沾染的液体,恶狠狠的说道:“***蜘蛛精你***聋了?老子说了你动了我的女人!”姜三啐了一口接着说道:“动了我的女人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姜三杀死了寄居白蛛精并不足以泄愤,他化为赖皮黑背狼犬像是得了疯犬病似的,把白蛛精头颅脑壳‘咯嘣’咬碎,将其中的脑髓啃了个干净。 魏蒙看到后一阵恶寒,恶心的直想吐,他没有想到姜三凶狠到这种地步,如此类推,何俊窑当初给他讲过的关于他和刘宗剑的故事,如果刘宗剑莫名其妙的失踪真的是姜三做的,那么该会是。。。。。。。魏蒙想不下去了,他捂住肚子把今天吃的东西连同胃中的酸液全部吐了出来。 魏蒙在心里为得罪了姜三的人感到无比的悲哀,碰到这样一个变态简直就是比受到了凌迟刑罚还要糟糕。 魏蒙皱眉扭头不看眼前的惨绝人寰的场景,用袖子擦干净口角的秽液,说道:“三哥,停下吧,它已经死透了!” 姜三用舌头舔了舔狗嘴上残留的脑浆,这才复为人形使劲踹了白蛛精的肥硕宽大的腹部十几脚方才停歇,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真他娘的累死我了,小巴子,幸亏把你找来了,要不然我今天肯定又要再死一次!” 魏蒙洋洋自得的笑着说道:“那是!没有我你肯定不行!” 魏蒙心想,姜三真是个笨猪,要是红莲还在,十招之内定取眼前这个怪物的性命,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怪物除了令他流口水的上半身外,白色长毛利爪,轿车大小的身形,尾部散发着令人昏昏欲睡的芳香气息,非常像是魏家寨藏书阁中珍藏的象吉公手撰详细记载的深渊奇兽花眼白蛛。不过当他看到一个尸首分为两处的长发男子的尸体和其爆裂开来的腹部时,他也如姜三初见白蛛精时失声惊叫道:“这难道是能修出半身人形的寄居白蛛精?” 姜三点了点头暗赞小巴子的眼力,他长吁一口气说道:“真邪了门,小巴子你说我是不是犯了天煞孤星净碰到这些怪东西。” 魏蒙撇了撇嘴说道:“与其说是你犯了天煞,不如说是我犯了扫把星,我碰见你就没有走过好运!” 姜三并不怪罪魏蒙的童言无忌,他故作生气道:“该遭刀剐小巴子!懒得理你!” 魏蒙嘿嘿一笑,兔子般连跳两三下,奋力将寄居白蛛精底朝天掀翻在地,朝着它的腹部仔细看了看,眼前硕然有一个乌黑发亮的饱满香囊。魏蒙大喜,单手燃起三昧真火凝练成长刀状,割下了白蛛精尾部的香囊,他闭眼嗅了一嗅,像是喝醉了酒,面红耳赤浑然欲倒,他笑着说道:三哥,这香囊可是好东西,泡入水中一天一夜,可以做成上等的香水,要比王琳琳身上抹的法国香水好闻多了!我们魏家寨有这么一个,是专门在举行婚礼时给新娘洗浴用的。 姜三无奈一笑,说道:“你小子厉害,竟然能摸到人家媳妇房间中偷窥!难怪你们魏家寨人在你走的时候欢歌庆舞,高兴的不得了!” 魏蒙羞愧难当,急欲辩解,忽闻寄居白蛛精腹中发出“滋滋滋”的声音,魏蒙本以为死透了的软趴趴的仰面倒在地面上的寄居白蛛精后面六足反撑地,直立而起,回光返照以尽全力用前爪向魏蒙脖间削去。 姜三没想到八足之虫死而不僵,或者说寄居白蛛精根本就是假死,姜三大叫一声小心,急忙扑了上去将惊慌失措的魏蒙撞在一旁,用右臂挡住了寄居白蛛精的勾魂利爪。 但闻咔嚓一声筋骨尽断,魏蒙眼睁睁的看着姜三的右臂从肘关节上半寸离断开来,魏蒙感动之余肝火大旺,双手中三昧真火闪现,一个饿虎扑食,将三昧真火疾拍在了寄居白蛛精身上,原本就已身受重伤的寄居白蛛精身上燃气了无温度的大火,颤动了两下便轰然倒地化成黑灰,再也没有一丝生机。 046 假身 “栽了栽了!疼。。。。。。疼。。。。。。。疼死我了!嘶。。。。。。,娘西皮 家鬼异闻录 第 14 部分阅读 鼗珊诨遥僖裁挥幸凰可?br /> 046 假身 “栽了栽了!疼。。。。。。疼。。。。。。。疼死我了!嘶。。。。。。,娘西皮!没想到这蜘蛛精果然是修成了精,竟然装死!。”姜三用左手紧紧捂住了断开的整洁切面倒抽冷气,他没想到自己英明神武一世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栽了跟头。还好他修出的是冰雪铸成的假身,断掉一只胳膊后只感到了疼痛而没有流血,他想,要是活人有多少血也不够这么大口子敞开了流的。 姜三咬了咬牙,总结了总结教训,看来昆虫的生命力实在是太顽强了,下次再碰到这种怪物,无论三七二十一,一定要彻底的消灭掉才行! 魏蒙面色惨白,急喘着粗气,愣神看着眼前经由他手,奋力杀死焚烧掉寄居白蛛精的飞灰,哇一声哭了起来。 “不许哭!多大的孩子了!想我当年跟你差不多的时候杀了人也从没哭过! 姜三最害怕的就是听到小孩子哭,要是让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是他在以大欺小下作到欺负小孩,他顾不上疼痛急忙劝慰道:“好了好了,我这不就是胳膊断了点么?你不知道我喜欢《加勒比海盗》里面的那谁?杰克?章鱼还是?哦,想不起来了,反正那个家伙胳膊不也断了?手里安着个钩子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香囊,香囊坏了!”魏蒙捧着被三昧真火烧得只剩一半来不及放置的白蛛香囊,嫌站着哭不舒服,干脆在地上打滚接着哭。 姜三还以为小巴子是为了他而悲伤,没想到是为了他手中的香囊,姜三笑骂道:“没心肺的家伙!早知道这样就让你去死!” “我不管,你陪我一个新的!” “好好!改天再见到这种蜘蛛精,别说香囊,就算是脑浆我也留给你点让你喝!”姜三说罢,回味无穷的咽了咽口水。 “不!我现在就要!” 姜三听后头疼的不行,这小子是不是脑子锈了,一只怪物就够他受得了,还想让他去找其它蜘蛛精,这不是没事找死吗?姜三懒得搭理没心没肺的魏蒙,**着带有明显八块肌肉上身,径直走到半梭形角落处把裹着自己衬衣的秋妮抱了出来。 秋妮仍旧是昏迷不醒,不过她的脸上的表情像是一个被人抢走了心爱玩具,受了天大委屈哭闹了很久的可爱小女孩刚刚被父母哄着睡着一般。姜三怜惜的轻轻把她放在地上,用剩下的一只左手揩净她眼角的泪痕。 姜三经由这一战之后方才想起自己早已经不是人类,没有权利去耽误一个美妙女子的青春,他想清楚了,如果可以他还像以前那样,没事找个小妓女玩玩就算了,感情这东西,他依然玩不起。 在地上哭闹发现没人搭理的魏蒙停止了哭泣,他看到了姜三从一个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抱出一个比王花依、王琳琳还要漂亮的女人便眉开眼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待他仔细看清,才想起这个女人是谁,魏蒙跟着王花依在外游玩时碰见过这个名为秋妮的女人,和一般女性看见他就发春不同,秋妮那种仿佛全世界男人都欠她二百五十万似的桀骜冷淡目光令魏蒙记忆犹新,原来姜三在豫州五星级大酒店带走的美女就是她!怎么她和姜三一样半身全裸?魏蒙心下暗笑全然明了,就算是现在的三岁小孩都知道这一男一女跑到这种地方是来做什么的,魏蒙也不吭声,把脸紧贴在地面上想用更舒适的姿势看清眼前美女的若隐若现的曼妙**。 姜三知道昏迷不醒的秋妮听不见,可还是苦笑着说道:“我让你受苦了!我早就已经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了,我已经死了,我不应该迷恋尘俗的事情,更不应该和你在一起,这样对你我都好。” 魏蒙听后身上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忍不住说道:“这么漂亮的女人你不要?实在不行你就去当和尚吧!” 姜三回头一看魏蒙这个早熟的小色狼趴在地上斜着眼睛偷听偷看,气得他连忙用左手捂住魏蒙的眼睛笑骂道:“小屁孩子你懂什么?去!滚一边接着哭去。” 魏蒙无赖的挣脱姜三的手,撇着嘴说道:“你是傻还是怎么?修出假身也可以算是半个人,不再是死鬼了!这都不懂!” 姜三吃惊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如果你还是鬼的话怎么会有影子?怎么会感觉到疼?” 姜三想起来当初魏蒙只是告诉自己修出的是假身,并没有细说,姜三也没有细想细问,听由魏蒙的一番话语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姜三连忙接着问道:“你说的半个人是什么意思?” 魏蒙笑了笑说道:“你知道西方的吸血鬼吗?他们就是最好的典型!” 姜三生前在电影中见过吸血鬼,可电影毕竟是假的,他愕然问道:“难道真的有吸血鬼?” 魏蒙点点头接着说道:“当年象吉公在西方游历时就遇到过ntedllVin,也就是第三代吸血鬼。” “我的亲娘!小巴子你还会说英语!”魏蒙口中的一个姜三从未听过的单词让他更加糊涂了,他觉得魏蒙在魏家寨那个封闭的破地儿待了那么久,不可能会说出这么纯正的英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这小机灵鬼是个天才? 魏蒙嘲笑姜三的无知,说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魏家寨可是有专门的拉丁语老师,英语作为拉丁文语系法语转变而来,自然是简单的要死,我上了一个星期大学,听了两堂英语课就再也没去过,襄阳大学外语系的教授都不一定有我懂得多!” 047 碧珠 魏蒙盘腿而坐侃侃其谈,告诉姜三魏象吉西游时遇到了一个自称为龙之子的三代吸血鬼,经过两人一见如故的交谈之后,龙之子告诉魏象吉有关于吸血鬼的历史、氏族以及三代吸血鬼和首代吸血鬼Cin该隐之间的秘辛。 魏蒙引证圣经《旧约》记载,和魏象吉的撰记说道:“该隐应该是死后修出真身的靠吸食血液存活的夜叉鬼,而第二代吸血鬼早已经被三代屠戮干净,无从考证,不过我猜测他们也应该修出了真身,第三代吸血鬼有的是第二代的后裔,有的是被低代次吸血鬼吸净鲜血之后获得了二代吸血鬼的能力,龙之子告诉先祖,他就是吸食了第二代吸血鬼残存放置于罗马尼亚基督教廷的血液才变成的第三代吸血鬼,由于第三代吸血鬼没有前代吸血鬼教导,没有继续修成真身的能力,所以一直都是假身。” 魏蒙叹了口气接着说道:“BLOODISLIFE,血即使生命,先祖觉得吸血鬼的能力来源于血液,于是先祖和龙之子商议后,龙之子留给了先祖第二代吸血鬼的一滴血液,后来这滴血被先祖赐给了他用召唤术从异界唤来的使魔——血魔斯特瑞古,要不然我就能知道为什么鬼还能修出假身。” 姜三听了很久依旧是一头雾水,他知道喜食人血的夜叉鬼,不过那些狗屁的该隐、基督教,还有鸟吸血鬼和他没有半点关系,魏蒙啰嗦了半天等于没说。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只能找到那个叫啥的鸟龙子,我才能知道为什么自己修出了假身?” 魏蒙点点头,耸了耸肩膀说道:“或者是把封印在魏家寨锁魔阵下的血魔斯特瑞古给放出来,可那家伙狡猾的很,我现在没有驾驭他的能力。” 魏家寨那个破地儿实在是太神秘了,姜三一听到这三个字就头痛,不过小巴子怎么总提血魔什么的,那玩意是啥? 看到姜三迷惑的表情,魏蒙解释道:“血魔斯特瑞古是恶魔和狼人的混血儿,他可以在几里外感觉到所有生物血液的流动,能用所杀的生物的血来沐浴,并以此来治疗他的伤口。要知道他可是魔界领主级别的怪物!先祖把他召唤出来的时候仅仅让雷鬼打了他一拳!他就老实了,哭着喊着要把自己的灵魂契约献给先祖。” 姜三看着魏蒙崇拜的眼神,笑了笑,他对血魔的好奇也仅在此,没有太大兴趣,他问道:“我见过魏洪鹤那王八蛋玩西方巫师的水晶球玩的很顺溜,怎么没见你用过?” 魏蒙红着脸说道:“不是我不想用,是我从来就没有好好学,魏洪鹤那老狗讲课最恶心了,我一听就想睡觉觉。” “日!魏洪鹤那个狗东西给你上课?他有那么厉害!”姜三心有戚戚,啐了两口,魏洪鹤那难吃得要死的老胳膊肉味他现在还记得。自己现在岂不是芒刺在背指不定哪天被他突然出现阴上两把?他十分后悔没有趁着魏洪鹤被魏家寨人围攻的时候趁机将他一口咬死。 “平心而论,魏洪鹤的西方法术造诣在魏家寨是首屈一指的,如果我有他一半的本事,就能够顺利打开锁人阵拿到其中的血魔灵魂契约,到时候就再不用你涉险了,都怪我当时没有好好学。” “三哥,你一定很疼吧?对不起,我总是拖你后腿让你为**心。”魏蒙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出来,他知道要不是姜三为他挡下了那一招,没准他现在就下了地府跟着他那些祖先和早死的老爸和大哥一起受地狱冥火的折磨了,他怕姜三责怪他私自外出不回家,想要转移姜三的注意力,赖掉此事。 “傻瓜,除了咱们俩的那狗屁契约不说,就冲你叫我一声哥,就算是再危险,再难的事情我也替你揽了!”姜三红着眼睛把魏蒙的头紧紧抱住,怜爱的用手抹去他的眼泪,笑着接着说道:“我在你花依姐姐的婚礼上瞧见你和王琳琳谈得挺热乎,到哪一步了?” “王琳琳?糟糕!三哥,我们赶快回去吧,我来的时候正跟她亲。。。。。。,”魏蒙闹红了脸,接着支支吾吾说道:“她,她看到我被你召唤过来的情形了!” 姜三听后大急,这事儿怪他,如果王琳琳那小丫头封不住嘴巴,告诉王花依他们魏蒙是妖怪那就遭他娘的秧子了。 姜三急忙抱起了秋妮,说道:“你咋不早说?走!我们赶紧回去!” 可等姜三走到洞口往上一看,哪还有自己原本以为是蔓藤的碗口粗细灰白蛛丝的影子?毫无办法的他往山下望去,位处秋水山腰的山洞到地面有五百米高;罡烈秋风咧咧飞沙走石。 姜三扭头对魏蒙说道:“小巴子,你先在这里守着你秋妮姐姐,我飞下去试试看!要是成功了我就去找条绳子把你们两个救上来!” 魏蒙红着脸把秋妮接到手里,怀抱之中沉甸甸的一片柔软,他低头细看着秋妮半遮半不遮的鼓鼓双峰,蚊子哼哼似的回应道:“你要小心!” 魏蒙心里打着颤,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一方面他知道这个叫秋妮的姐姐有可能成为姜三的女人,他的嫂子,另一方面他实在是对男女之别异常好奇,非常想要看看男女的真实差别究竟在哪里。可还没等他思想斗争结束,姜三‘噗’的一声,变为黑飞虫扑腾了两下就被凌厉的秋风吹还了回来。 “***!看来我们今天是要被困在这里了!”复为人形的姜三有苦难言,他的翅膀已经被秋风吹断了。 魏蒙猛然惊醒,他真想扇自己的脸,他怎么会有这种淫邪想法?魏蒙来不及惊讶姜三新增的变化之能,又羞又愧赶紧把手中的红颜祸水交还给了姜三,一个人闪进石头屏风之内发了癫似的猛踹蜘蛛精的残灰发泄无名火气。 姜三莫名其妙的看着像是癞驴尥蹶子的魏蒙,说道:“傻小子,不就是今天出不去了吗?等天亮不刮风了再出去不也一样?要是王琳琳敢瞎胡乱说,我回去把她给毒哑了不就行了!” 魏蒙不敢说实话,要不然姜三一急会把他的脑壳给咬碎了。 ‘啪’的一声,一个硬物从寄居白蛛精的黑灰中被魏蒙踢飞到了墙上,接连‘啪啪’两三声反弹了回到了他的脚下。魏蒙好奇的在黑暗中摸索了片刻,拾起了一个黑碧颜色,光芒内敛的小圆珠,他用手擦干净后,眉开眼笑,高兴的蹦了两下叫道:“三哥快来!好东西!” “来了来了!” 姜三觉得等有空了一定要带着魏蒙这孩子去看看心理医生,小巴子这瞬喜瞬怒,一惊一乍的任谁也受不了。 “这,这是啥?黑珍珠?” 姜三看得清楚,这黑碧小圆珠中间隐隐若有一个蜘蛛形状的东西,它似乎在奋力挣扎,想要破壳而出。 “这该不是那只寄居白蛛精的灵魂吧?怎么跑进这里来了?” 魏蒙指着黑碧珠表面的一层黑壳,嘿嘿一笑说道:“这只寄居白蛛精肯定是受了高人指点,能把灵魂保存在外面的这层壳中;看来我的三昧真火对它没有效果!幸亏我聪明,要不然就被它跑了!。”魏蒙凝聚火焰为一点使劲,果然如他所料,虽然黑碧珠中的寄居白蛛精的灵魂‘滋滋滋’小声叫得厉害,却未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魏蒙接着说道:“三哥,你不是能吞噬灵魂吗?张开嘴吃掉它!不让它再去害人!” 姜三点了点头,手中不便,在魏蒙的帮助下张开大嘴用金刚牙奋力一咬,‘咯嘣’一声,口中碧光大显,照亮了整个洞窟,待他闭口之后,光芒湮灭,那种如在李思楠家吞噬诸黄泉古鼠灵魂的通达百骸的快感再次席卷而来,姜三闭目享受着快感和怀中美女体温的温润,下体的大将军浩然挺立差点把西裤捅烂。他的断臂一阵麻痒,忽如和雪女共处一球之中半梦半醒之间修出假身前的感觉,姜三的断臂以可见得速度快速生长,待到他睁开双眼之时,一只完好无缺的右臂呈现在他面前。 姜三兴奋的看着自己的崭新右手,发现手掌中央出现了一个带有黑色息肉的瘘管,可以他的意念之下随意开合并源源不断喷出带有冻气的白丝,他朝着墙壁轻轻试去,纯白冻丝凝聚为拇指粗细急速喷射而出,直达墙壁上并与墙壁粘连在一起,再不分开。 048 嬗变 纯白冻丝坚韧无比,魏蒙踩了上去,发现其足以承受自己身体重量,且延展性极佳没有丝毫折断迹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保存时间仅有短短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便化为液体干涸消失不见。 正愁没有以前那边轻巧身体和飞天而起飘然的快感的姜三兴奋无比。 魏蒙亦然惊奇万分,感慨姜三的无比走运,他只见过姜三可以恢复灵体的损伤,可**还是第一次,于是他好奇的问道:“这是招魂幡在起作用?” 姜三摇了摇头说道:“招魂幡应该只起到部分作用。”他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我想我知道为什么自己能修出冰雪假身了。” 魏蒙恍如灵智大开,抢先说道:“我也知道了,肯定是和雪女有关!可是她被九尾妖狐带走了。” 姜三仿佛看见了那张妖媚面孔,笑着说道:“我有种预感,我们还会再遇到她。” 魏蒙沉默不语,他也有这种感觉,可是他觉得还是不见为妙,他想起杨幂那种恨不得把他按进尿罐中淹死的眼神就寒毛倒竖。 在为如何逃出生天定下方案之后,姜三凭借纯白冻丝顺利的将魏蒙和秋妮从山洞救出。他还亲自给秋妮穿好了衣服,享受到了秋妮柔嫩皮肤给予他的那种爽快无比的手感,当然再此之前早已让魏蒙滚到其他地方玩了片刻,以防被这个早熟的小子偷看到。在他开着秋妮的白色甲壳虫车去豫州五星级大酒店安置的途中,经不起寒风的秋妮发起了高烧,净说胡话,姜三焦急不已,只得把她转送往最近的医院救治。 姜三在豫州第三人民医院守了秋妮一夜,方才等到其热退转醒。 秋妮在姜三安排的特护帮助下换上了医院的蓝白相间病人装,她盖着洁白的被子,捂出了一身的香汗。 秋妮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到了医院,松了口气,待她看到正在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姜三后,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嘤嘤哭泣说道:“姜三,有个很奇怪的长发男人一直在追我!” 姜三像是哄小孩般,拍了拍秋妮的玉背笑着说道:“别哭了别哭了啊!我把他给赶跑了!” 秋妮豆大的泪水浸湿了姜三带着灰土的白衬衣,她哭了片刻后抹干净泪水推开了姜三,与之前截然不同,她咬着牙发着狠瞪着姜三的眼睛,像是看仇人一般说道:“你还是走吧,我们就当从来没见过!” 姜三听后如遭雷击,这女人也太嬗变了,昨天还巴不得把她全部奉献给自己呢,今天却对他冷若冰霜!姜三面带不解,连忙问其为何会突然如此。 “你是怪我昨天没有及时救你?我们在秋水山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 还没等姜三再说什么,秋妮皱着眉头的接着说道说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有什么区别吗?我请你离开这里,要不然我就叫医院的保安了!” “别,我走!我他娘的现在就走!”姜三咬了咬牙,假装潇洒的甩了甩头,拔腿就往病房门外走去。 秋妮没有想到姜三头也不回的真的走了,她悲伤的看着姜三离去的背影,无力的轻启红唇欲语,她伸出手想要抓回来什么,可伸到了半空便又缩了回去。 “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你一定是嫌弃我不好,可我哪里不好了?我哪点比不上花依?”秋妮回想起了姜三和徐泽伟的谈话,满脸都是泪水。 “姜三,你是个没胆的混蛋!”秋妮流着泪水,奋力将枕头朝着姜三离去的方向掷去。 姜三垂头丧气的从秋妮的病房出来,他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医护人员,懊恼的用手使劲揉搓自己冰冷的头发,一直揉成了鸟巢般打了小卷才停下。 “女人心,真是海底针!猜也猜不透,我就是个笨猪,唉!不过这样也好,一个人过日子总比被个小娘们缠着要强!”想到这里,他被秋妮激惹出的带有蓝色忧郁的幽怨悲伤心情才渐渐平复了下去。 姜三看了看‘太’字敞开,正在病房外临休椅子上半躺着,流着哈喇子熟睡的魏蒙,嘿嘿一笑,一连抽了两支九五之尊烟,恶作剧的掰下吸剩下的烟屁股,塞进了他的鼻孔中。 魏蒙的脸由红转紫憋得像是紫茄子般这才悠然醒来,他拔出鼻子中的烟屁股,耷拉着眼皮看了眼姜三,口中呓语嘟囔了两声,呼呼打着小鼾又睡着了。 “哇!快看!好大的胸和屁股!” “在哪?在哪?”魏蒙擦干净嘴边的口水,一个鲤鱼打挺,瞪大了眼睛往四处瞄去,当他看到一个刚刚从身边经过,有着过度饥渴眼神,体重严重超标,大胸大屁股得了肥胖症的肥婆瞟了眼他冒然挺立的小东西时,打了一个冷颤再没有丝毫睡意。 姜三一看奸计得逞,捧腹笑着说道:“小巴子,还睡觉觉啊!你不去找王琳琳了?” 魏蒙拍了拍满腹差点被肥婆恶心出来的酸水说道:“还找个屁呀!我想过了,这次我要是过去找她,求她不要告诉别人看见我突然消失的事情,她肯定抓我小辫子要我娶她,我呸!我只不过才亲了她两口,要结婚我才不干呢!” 姜三没有想到魏蒙这小巴子能想得这么开,看来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过于沉重了,感情这东西其实就是个屁!没错,还是个大臭屁!虽然现在自己没有多少钱,但是凭借自己现在的长相找几个美女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罢,魏蒙像是专门为姜三突然转变的思想做出鼓励似的,熟练的对一个迎面走来的相貌气质俱佳的小护士打了个招呼,小护士就像是见了花儿的蜜蜂似的异常配合,和魏蒙聊了一会便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 魏蒙用手机存好小护士的电话号码后,笑着说道:“三哥你不知道,我们学校的那些个漂亮女孩追我追的很急,我得普遍撒网重点捕捉啊!我长得这么帅,要是挂在王琳琳那一棵歪脖子树上岂不是很可惜?” 现在的孩子真是不服不行,姜三点头称是,想当年他和魏蒙一样大的时候也如此放荡不羁过,有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为什么自己不彻底放开了呢?难道是自己的年纪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 姜三若有所思,笑了笑说道:“你就不怕你花依姐姐知道了你玩弄王琳琳的感情把你的小**给骟了?” “这个……,三哥,我觉得吧,琳琳其实也挺好,吊在她那棵歪脖子树上也是蛮幸福的一件事情,嘿嘿,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草!”姜三对着外强中干的魏蒙伸出了一只中指,恨不得把他乱吹牛的臭嘴给扇个稀巴烂。 姜三把魏蒙送到豫州五星级大酒店便动身回了襄阳,按照时间估算,他的房子应该就在这两天装修完毕,至于王琳琳,姜三想了想,觉得还是交由魏**自去处理比较合适,女人么,好好哄哄就没有太大问题了,到时候魏蒙是不是会被那个小妮子送进华夏科学院实验室里当作会瞬间转移的外星人,成为华夏研究试验用**与否,还是看他小子的运气吧,姜三觉得魏蒙以自己的身体为国家做点贡献那是‘非常的很好!’起码没有人会再让他冒死去抓什么蜘蛛精、老鼠精了。 049 天上天下 姜三回到襄阳后没几天,一个名为‘天上天下易学会所’的神棍店便开张了,开业那天,襄阳首富王浩生亲自为‘天上’提了词并自己花钱裱起来送给了此神棍店的老板——刚在柳正杰帮助下重填了户口,领了二代身份证,化名为姜叁的同志。 王浩生这次差点拿不出手,因为他在姜三的店内看到了魏蒙所书,一挥而就的遒劲魏碑字体郝然满布神棍店各个墙壁上,显得古风古朴,要比他书写的歪七扭八除了他谁也认不出来是什么字的狂草有味道得多。 整个垂柳神棍一条街听到华服山水小区中有人开了个易学会所这个消息都轰动了,他们一直在骂这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于和他们垂柳街抢生意?打听了半天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个二十多岁的小白脸开的店,小白脸么,都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谁也没有再为此上心。 在这之后,魏蒙回来了一次,他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女人,这个叫李思楠的女人姜三和倒霉鬼何俊窑都认识,魏蒙告诉姜三,李思楠以后就要在天上居住了,何俊窑倒是满心欢喜,这个二百多平方大小的房子里好歹有了个常住的活人,多了份人气。姜三则撇了撇嘴,对他而言,李思楠在这里等于又多了个干等吃饭的家伙,好不容易从徐泽伟那里讹来的二十万可经不起这样花,真他娘日了!这都多少天了没有一个做成的生意。 李思楠脱下黑色至膝羽绒服,挂在了门后的衣架上,她四下看了看这所在十一月份寒冷冬风吹拂下,仍旧温暖如同春天的大房子,心想,‘如果这是我自己的家该有多好,温暖舒适,整洁,还有人文气息,不过这些八卦是做什么用的?’ 何俊窑鼓着双手欢迎道:“李思楠!欢迎你来到我们家!” 姜三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有着身段苗条小蛮腰,穿黑色长领毛衣,黑色牛仔裤和黑色长筒靴,皮肤稍微变黑了少许,却显得更为健康漂亮的李思楠,丝毫没有想起来欢迎的意思。 “魏蒙,要不然我还是走吧,我想先去襄阳宾馆应聘大厅经理工作一段时间。”李思楠看了眼盯着他眼睛一动不动的姜三,红着脸低声说道。李思楠没有认出眼前的这位帅气的姜老板就是曾经的飞头蛮姜三,心里忐忑不安,害怕再碰到什么坏人把她再给拐卖了。 要是李思楠说去其它地方,也许姜三就不说什么了,可是襄阳宾馆那种地方绝对不能去,要不然他岂不是又把李思楠推入了火海中? 姜三听后勃然大怒,使劲拍了面前的茶几一下,站起来大声喊道:“放屁!你哪也不能去,就在我这工作好了!我给你开月薪两千!” 李思楠吓了一跳,连忙躲在了魏蒙身后,拉着魏蒙的胳膊,想要从这个地方出去。 魏蒙安慰李思楠笑着说道:“姐姐,你放心,三哥还有窑子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李思楠惊奇的问道:“三哥?是姜三?他在哪?” 何俊窑替魏蒙指了指姜三,笑了笑,随后再次钻进他的房间内修习心法去了。 李思楠仔细看了看姜三,进而不再害怕,惊奇的笑着说道:“姜三,真的是你吗?” 姜三虽然恼李思楠开坏了他的面包车,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姜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我,这次小巴子没有把我的事情告诉你吗?” 李思楠红着脸,摇了摇头说道:“魏蒙的女朋友在,他不敢和我说太多话。” 魏蒙差点忘了王琳琳华服山水门口等他,于是连忙说道:“三哥,我先走了,要不然琳琳该等急了!” “咦!琳琳既然来了,为什么不上来坐会?” 魏蒙皱着脸不情愿的说道:“她,她害怕见你。” 姜三听后明白了,感情是这小子把自己的事情告诉那小妮子了,他只得叹气说道:“小巴子,你告诉她我是鬼了吧?有的话该说,有的话不该说,你懂吗?你傻还是怎么着?你不会说我们是在玩魔术吗?” 魏蒙恬着脸嘿嘿一笑着接着说道:“下次吧,下次我就知道该怎么说了。” “去,赶紧滚犊子,这个星期都不要回来,我现在看见你就有气!” 魏蒙笑着对姜三吐了吐舌头,转身就欲离去。 “等等!天气预报说要下雪,回去穿厚点,还有,别老用袖子擦你的鼻涕,恶心死了!”姜三走到魏蒙跟前,朝着他头上怜爱的轻打了一下,认真的给他整了整衣领,接着说道:“在学校别瞎混,琳琳这孩子挺好的,如果让我知道你欺负她,你花依姐不骟了你,我也得骟了你!” 李思楠看着如同亲兄弟一样关系的两人,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她觉得姜三虽然说话谈吐非常粗鲁,但无疑是个很好的人,或者应该说是好鬼更贴切一些。 魏蒙走后,客厅之中只剩下了姜三和李思楠两人,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姜三才明白李思楠为什么又回到了襄阳。 李思楠重新回到襄阳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那个傍了大款的老妈终于回家了,原因是那大款有了新欢,抛弃了她人老珠黄的老妈,这原本对她父女二人来说是件好事,起码一个破败不堪的家终于破镜重圆了,但是相思成疯的李父经不起自己思念已久终于再重逢的老婆的怂恿,想要把李思楠嫁给与她仅有一面之缘的余庆市公安局长的大公子金明宇,以求得一家繁荣,李思楠自然是不答应,她不想和不喜欢的人结合,更何况她第一次在公安局见到金明宇时,对他的印象极为不好,于是李思楠在同学朋友家辗转住了有半个月后,方才来到了相对熟悉的襄阳找个生计过活,要说也是缘分使然,她刚到襄阳没多久便碰到了正和王琳琳压马路逛街的魏蒙,而魏蒙惦念李思楠给他买肉火烧的雪中送炭之恩,于是把她领了回来。 姜三也简单告诉了李思楠他们从其家离开之后发生的种种跌宕起伏,非常人所能阅历的怪事奇谈,李思楠听得是津津有味,但她最为好奇的还是姜三如何能修成假身,姜三可不会告诉眼前这个带有小狐狸般狡猾目光的小娘皮实话,只用‘机缘巧合’一词随便带过,便再也不提。 转眼到了傍晚,李思楠腹中咕噜咕噜阵阵作响时,姜三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已至五点,这才笑着说道:“李思楠,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姜三知道魏蒙馋,他为了等小巴子哪天想回家看看的时候能吃上美味,特地买一大堆食材存放在冰箱里,不炼法术心法的时候,就在万能的何俊窑的教导下学习做饭,时间长了也大有所得,尤其煲得一手好汤,但是魏蒙那货似乎是对外面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情有独钟,从来都没有尝过他的手艺,这次算是便宜了这个新来的小娘皮。 李思楠没有想到姜三会做饭,于是饶有兴趣的前去帮忙,想看看这一个大男人能作出多么可口的饭菜出来。 姜三没有必要在对他差不多知根知底的李思楠面前掩饰什么,在万年寒玉冰镜的帮助下,配合自己的速度,还有他早年砍人时早已玩的炉火纯青的刀法,一把切菜刀就像是长在他手上的手指一样灵巧,姜三把蔬菜和肉类轻轻往上一扔,待到它们落在厨房案板上时,就已经切成了大小均等的小块。 李思楠觉得姜三与其说是在做饭,不如说是在玩杂耍或者变魔术,她的眼睛根本看不清姜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些,五分钟之后,她便目瞪口呆的发现四盘色香味俱全的一凉三热,两素两荤的菜和一盆热气腾腾的海鲜汤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姜三用右手喷出两段细小纯白冻丝连接到了厨房可以坐下十人的大圆桌上中心位置,用手轻轻一分,留出一巴掌宽,拿起盛着四菜一汤的器皿,放在上面轻轻一抚,器皿‘嗖嗖’的在纯白冻丝上滑动,瞬间就到了圆桌之上,并且没有丝毫汤水外泄。 姜三看着李思楠崇拜的眼神嘿嘿一笑,断开蛛丝之后,极为绅士的为李思楠虚开一个席位,待到他坐下之后,这才大咧咧坐在面朝南的主人席上。 李思楠欣然接受,早已饿极了的她对姜三笑了笑,顾不上淑女风范,张口便开动嘴巴使劲往里面塞食物。 姜三看着低头狼吞虎咽的李思楠,非常有成就感的微微一笑说道:“慢点吃!别噎着了。” 李思楠吃了半饱,这才意识道自己的失态,放下碗筷,红着脸说道:“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我…。。。” 姜三看着李思楠红色旖旎的脸蛋说道:“到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不要太过于拘束。” 李思楠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姜三,你给我两千的工资实在是太多了,你还是给我一半吧?要不然一个月八百就行了!” 姜三摇了摇头,道:“我已经答应你了,月薪两千不变,但是我对你有个要求。” 李思楠听后低下头小声说道:“只要不是让我做那种事情,其他的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李思楠虽然非常漂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姜三对她一点淫邪之念都没有,他看着她就像是在欣赏一盆美丽的兰花,一副多姿多彩生动的的油画,一只闪耀圣洁光芒的纯洁羔羊,姜三知道李思楠所说那种事情是何意,只是笑而不答,他站了起来,拉开窗帘指着窗外的垂柳街说道:“你看他们这些无聊透顶的人,他们都很有钱,可是他们宁愿一次花上万元,去买那些神棍虚无缥缈、模棱两可的几句话,却从不肯掏出一分钱去帮助别人,而那些神棍拿了钱后花天酒地,甚至去红灯街**也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好事。” 李思楠也站了起来,和姜三一起看着窗外,渐渐天暗了下来,垂柳街上的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各种车辆云集,小贩也趁着这种人气摆了很多小摊,但是他们好像是畏惧什么,自动摆成了一条笔直的线,不敢越雷池半步。 李思楠好奇的问道:“你是说那条街上全都是神棍店?那么我们这是。。。。。?” 姜三点点头,说道:“我们这也是神棍店,既然他们那些人能赚钱,我们凭什么不能?但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会把赚来的钱除下自己生活所需,全部捐给希望工程,” 李思楠明白了,问道:“那我能做点什么?” 姜三笑了笑说道:“我想聘请你当‘天上’的经理,你每天只需要坐在这里收钱就行了。” 李思楠目光闪烁,感动之余,暗自叹了口气,没有想到自己以后就要和这个神棍一起做女骗子了。 窗外,一股大风吹过,然后就是异常的平静,黑暗的天空中,点点雪花像是天籁歌声中的音符,飘然而落,在霓虹灯下美轮美奂,冬天的感觉就在这雪白的雪花中尽显而来,李思楠伸出手,对姜三说道:“合作愉快!” 姜三一怔,伸出了右手,和李思楠的柔荑握在一起,说道:〃合作愉快。” 050 魂玉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是冰雪铸成假身的缘故,姜三在雪夜显得特别的兴奋,他和李思楠谈了很久,一只吹嘘自己以前在社会上胡混时的那些刀刃上添血的悲情岁月,到最后就成了胡吹乱侃,差点把把自己三岁还尿床的事情夸张一千倍告诉李思楠,结果李思楠耐不住旅途劳累,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姜三只好住嘴,把她抱进了自己的卧室,轻轻放在了自己柔软温暖的床上。 冰冰凉凉的雪花由小变大,成为了鹅毛大雪,像是直接倾倒在了整个大地上,没有任何要停歇的意思,原本就静谧的华府山水银装素裹,像是一个银色的世界,姜三躺在沙发上,看了眼宛若雪女的那张冰冷的脸蛋儿美丽如斯的窗外,微微一笑,没有盖任何东西,闭上了眼睛便睡着了,在梦里他梦到了和雪女脱光了衣服,在彼此冰冷舒适的体温下相互交缠。 天蒙蒙亮,一阵急切的门铃声将在美梦? 家鬼异闻录 第 15 部分阅读 锼蔚搅撕脱┡压饬艘路诒舜吮涫媸实奶逦孪孪嗷ソ徊?br /> 天蒙蒙亮,一阵急切的门铃声将在美梦中的姜三惊醒,姜三骂了两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盖了条厚被子,而厨房之中一股香气飘来,刀和锅铲的响声乱做一团,姜三微微一笑,心想,这个家有一个女人就是不一样,顾不上和李思楠说话,摇摇晃晃的打开了房门。 刚敞开一个小口,一个胖子便挤进门来,他用肥厚成球般的双手握住了姜三的右手;道:“姜老板,还记得我吗?你的店开业的时候我可是来给你送过贺礼!” 这是个下巴垂长,分不清楚脖子和脸,眼睛笑成了一条线,长着满月脸的胖子,他的腿和姜三的腰一样粗,腰和水桶一样粗,长这副尊容,任谁见了之后一辈子都不会淡忘,姜三愣了片刻,连忙笑着说道:“胖大海!庞大老板,我怎么会把你给忘了?上次来的人太多了,没有好好招待,真是对不住!” “哪里哪里,我还得感谢姜老板的款待呢!没有想到姜老板能把襄阳首富王浩生这样的人物请来,我这样的小虾米真是进了大海了!” 胖大海名为庞海,是个靠古董生意发家的暴发户,他抹了把肥胖的脑门上的油汗,往门里使劲吸了吸鼻子,道:“真香!是煎蛋和八宝粥!我没猜错吧!” 姜三没想到这家伙比自己的狗一般的鼻子还要灵,他只是嗅到了有鸡蛋的味道,却没有嗅出八珍夹杂带有奇怪混合味道的八宝粥。 姜三面带不快,甩开了胖大海带有胖人特有奶臭味的手说道:“胖大海,你不是专门跑来混饭吃的吧?” 胖大海嘿嘿一笑,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姜老板,我想求你帮个忙!” 姜三一听瞬间变得眉开言笑,心想,我说我的左眼皮一直在跳,原来是生意来了,连忙殷勤的笑着说道:“哈哈,赶紧进来,请坐!” 受到姜三邀请的胖大海一屁股墩坐在了一连晃了三晃真皮沙发上,姜三原本想坐在胖大海一旁和他近距离的细谈有关于他那半瓶子也装不满的相术学说,结果看到那身板几乎占尽了整条沙发,只好从厨房搬了条木椅坐在了胖大海对面,问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胖大海使劲掰着自己的右腿,好不容易才翘上右膝盖上,他从口袋掏出一条油黑的手帕,擦干净脸上揩不干净的油汗;这才叹了口气,异常沉重地说道:“我们家下雪了。” 姜三听后火气腾腾直上心肺,他想,这死胖子家下了雪关我屁事?都说胖子心眼又小又他娘的自私,他该不会是想让我帮忙给他家房子装修装修吧?早知道‘天上’开业时就不收他钱了,姜三皱了皱眉头说道:“有这种事?是不是你们家的门窗没有关好啊?你是找错地方了吧?你应该去找修理工或者是华府山水的物业管理处来处理这事儿!” “要是门窗的事我早就解决了,我还找你干什么?”胖大海顿了顿,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道:“姜老板,你可要发誓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胖大海,你们那行的规矩我懂,我们这行的规矩你也知道,我可不想刚开业没做成生意就砸了招牌!你就直管说!” 胖大海拍了拍自己的滚球圆腿,嘿嘿一笑说道:“我的祖先是号称‘凤雏’的庞士元,祖上传下了半本《士元相术》,我观你剑眉虎目,直鼻阔嘴,不像是奸佞小人,反而像是一方绿林豪侠,乱世枭雄。” 姜三心下异常惊讶,和诸葛亮齐名善于观面而鉴人的庞统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死胖子竟然是‘凤雏’的后人,姜三心虚的说道:“既然是同行,你还是去其他易学会所转转吧!我这店小,恐怕容不下你这座弥勒佛。” 胖大海睁大小眼,露出了内敛精芒,轻蔑一笑,说道:“他们懂个屁!要说八卦五行,我要比他们说的顺溜!姜老板,我来这里的主要原因是为了那个叫魏蒙的小兄弟,这小兄弟面相生的好啊,乍一看他额头饱满,目凝神韵,双耳肥厚,头绕七星,长有这种面相的人,如果生在古代可是有帝王之命,只是他骨骼太为清奇,脚下缥缈,更像是修道之人。” 姜三差点叫出声来,他没有想到胖大海看得竟然是神准,如果他现在是打着给人看命旗号的神棍,那么这死胖子就是真正的半仙了。 胖大海看着姜三黯淡无奈的表情,洋洋自得,两腿直晃,他坐的真皮沙发也随之摇摆不定,他接着说道:“前段时间我收了半块晋朝出产的和田玉佩,这可是块绝世好玉!如果再凑齐另外半块成为一个整体,可是价值连城,可是自从我收了这块玉以后就发生了一件怪事,每逢阴天下雨,我就会听到一个女人在哭,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我那楼上的那一个死了丈夫的怨妇,没有太留意,可是到了昨天晚上的时候,我收藏室内竟然和外面一样下起了大雪,到现在还没有停,我这才想起来我们这行玩古董的人中盛传的一种极为罕见的玉石——魂玉。” 051 前倨后恭 ‘魂玉’即封魂之玉,清朝之前的茅山道士用玉作收厉鬼用的封印之具,没有封印过魂魄的玉石称为‘封玉’,封玉非常的讲究,有瑕疵者不可,质地粗糙者不可,颜色紊杂者不可,除此之外,封玉封魂时有一定的破损几率,白、青、碧、黑、黄玉石中,以纯白色质地细腻温润者为佳,如果厉鬼不是特别强大,用白玉一次就可以封印完毕,也正因为此,和田羊脂玉(白玉)就成了魂玉的上佳之品,可是随着历代对玉石的无度开采,和玉价的高度攀升以及道士地位的逐渐下降,导致了从明朝开始,道士们和鬼打交道时很少用封玉,更别提价值连城被称为玉之瑰宝的和田羊脂玉了。 姜三想,晋朝产的和田玉封的厉鬼不一定是晋朝的,因为一般的厉鬼被封印年代一久,怨怒之气就会渐渐消散,黑白无常就会找到他们将其魂魄勾入地府,转世投胎,到时候封玉还可以重复循环使用。假如真的是晋朝的厉鬼,一直到现在一千多年怨怒之气还没有消散的话,就算没有修出真身,那么肯定是无比的凶恶,极难对付,可姜三想不通,平白无故下雪是怎么回事呢? 姜三想看看那块玉,于是问道:“你那块玉呢?拿出来让我看看!” 胖大海没有回答,只是问道:“魏蒙呢?” 姜三听后恼怒异常,说道:“他去上学了,下周才会回来,难道我看就不行?” 胖大海目光扫了眼姜三,笑了笑说道:“就算我拿给你看也没用,你懂什么?” 姜三冷笑道:“你肯定把我和垂柳街的那些不学无术的家伙混淆了吧?别的我不敢说,你那点破事我还不放在眼里!” 胖大海把自己放在膝盖上的腿掰了下去,扶着沙发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说道:“那我还是先回去,等魏蒙回来赶紧给我打电话!” “等等!” 李思楠穿着围裙,从厨房中走了出来,她笑着说道:“姜老板可是有真才实学,你为什么不让他给你看过以后再说呢?“ 胖大海久在社会上混迹,见过很多美女,但是眼前出现的这位宛若女神下凡的女人简直就是个极品,就单是看她高挺性感的鼻梁,就让胖大海那颗冠状动脉粥样硬化的心脏激荡不已,几近梗死边缘,他连忙嘿嘿笑着问道:“姜老板,这位是……?” 姜三鄙视的看了眼这个色迷迷的死胖子,异常生气的说道:“思楠,这生意我们不做了!送客!” 胖大海没有想到姜三直接拒绝,心想难不成这个小白脸真有能耐促成此事?过几天就要交货了,要是到那个时候解决不了的话,自己这条命恐怕。。。。。。,连忙道歉:“姜老板,对不起,我也是特别着急,大家相互体谅体谅么,要是你能在三天之内解决此事,我给你一万!” 姜三沉着脸说道:“你走好!不送!” “三万!三万还不成吗?”胖大海着急了。 “一口价五万,三万定金!要不然你就另请高明吧!” 胖大海咬咬牙,连说道,“好!好!好!”说罢从口袋里掏出支票,填了几个数字说道:“姜老板,这次我可是把老本都交待进去了,如果不成,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姜三双目血红,猛的上前一步,把支票抢了过来安放在口袋中,然后攥紧了右拳,用左手狠狠抓住胖大海的衣领,冷笑道:“你信不信就算我拿了钱什么也不干,你也不敢把我怎么着?” 胖大海看着姜三白白嫩脸上突现的黑煞之相,知道姜三是动了杀意,霎时汗如雨下,急忙说道:“你说的话我信!我信还不成吗?姜老板松手,我喘不过来气了!” 姜三随即面色稍缓,拍了拍胖大海肩膀上落下的头皮屑,笑着说道:“以后呢,看着点舌头说话,最近风很大!别哪天一不小心闪了!” 胖大海接触过很多三教九流的人物,一听姜三的话寻思此人定是在黑道混迹,可就是不知道混的是哪个堂口,跟着谁,他思索了片刻,裂开了嘴笑着,连连点头哈腰称是,道:“不知道姜老板家门朝哪开,改天兄弟去拜访拜访!” 姜三听后一愣,这种黑话的意思是要问自己是在哪混的,说不定他认识自己的老大,这是姜三听过的最大的笑话了,他混的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跟过哪个老大,他自己便是,于是嘿嘿笑着说道:“我们家门清净,前面有条河,如果你肯来,我掌勺肉汤给你喝!” 门清有河是为清河,掌勺的就是老大,清河帮老大!难道是那个赖子?胖大海听后脸色白透了,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小白脸姓姜,可从没有把他和传闻中的清河帮老大‘赖子姜三’联想到一起。 胖大海张大了嘴,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瑟瑟发抖,说道:“姜三爷,我们这生意还是不做了吧,如果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人有大量,我,我该死!我该死!”说罢胖大海,朝着自己的胖脸上狠狠扇去,打得脸肿了方才停下,接着说道:“如果嫌钱不够的话,您开个价,我给!算是买我自己的一只手指头!” 哟呵,这死胖子竟然知道老子的名号和规矩,姜三笑了笑说道:“胖大海,看来你知道的挺多麽!” 胖大海哭丧着脸说道:“姜三爷,您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从北平来襄阳了两年从来没有见过您,也不知道该怎么摸上门去拜访,在下和青眼狼门下的红花堂主袁伟民相熟,希望你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宽容宽容。” “大头?那狗东西混得怎么样了?” 胖大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前段时间听说他差点被人砍死。” “我早就让他别跟着石中玉那货混了!这个一根筋的蠢货!” 姜三在北平交好的道上朋友只有袁伟民一个,这人特别重义气,可就是因为他太重义气了,总是被石中玉当作冤大头,替他做尽了糟瘟子事儿,姜三曾跟他说过改投楚霸天,起码一不小心死了,孤儿寡母的有个照应,可是袁大头就是不听。 “姜爷,您看我这手指头,是不是能先让我长着?” 姜三听后嘿嘿一笑说道:“我的规矩改了,不收手指头了!” 胖大海如释重负,掏出黝黑手帕擦了擦额头冷汗道:“那我就先走了!” “庞大老板,别忙着走啊!” 胖大海掉下了眼泪,两腿发软,差点给姜三跪下,说道:“三爷,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老婆孩子都靠我一个人养活呢!” “草,你不是说给我钱吗?我最近手头紧,你直接把剩下的两万也给我吧!”接到胖大海再次给他沾着眼泪的两万支票后,姜三笑着说道:“你那事情交给我了,办不好我再退给你这两万,好了,思楠送客,哎,思楠你发什么楞啊?送我们尊贵的客人下楼!” 李思楠这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红着脸送像是刚死了老爸,失魂落魄的胖大海下了楼去。姜三等两人刚出门,嘴巴就笑得像是亲眼看到了一万个美女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他使劲亲了亲两张支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咔嚓’两三声,沙发腿折了好几条。 052 裸雕 姜三心疼的检查了下真皮沙发的伤情;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大骂胖大海家祖宗十八辈,便冲到门口就想找胖大海拼命,可当他一直跑到楼道口之后,只看到了仍旧穿着围裙,背对着他在雪地之中的李思楠,没有了那只目测至少三百斤死胖子的人影。 姜三看着李思楠婀娜多姿;窈窕的背影,往四周看了看,怒声问道:“李思楠,你在想什么呢?胖大海那个肥猪哪去了?他把咱家的沙发给坐坏了!” 李思楠转过身来,摇了摇头;她抬头望了望天,用手轻轻托了几片飘然落下来的雪花;静静的看着,莞尔一笑道:〃姜三;你觉得这雪美吗?” 姜三听后一愣,发热到想杀人的头脑在冷风吹拂下冷静了下来,他也接住了又名为未央和六出的雪花,仔细看了片刻,说道:“雪花是很漂亮,六个角么,非常对称!”姜三顿了顿,拍干净手上的雪花接着说道:“胖大海那死胖子往哪去了你总该知道吧?” 李思楠并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入手,这雪很美,只可惜总会有融化得时候,就像是人的生命一样,很短暂。” 姜三莫名其妙的摸了摸头,说道:“你这到底是啥意思啊?” 李思楠随即笑了笑说道:“姜三,我们去堆雪人吧!” “那弱智的玩意我早就没玩过了,你赶快告诉我那头肥猪哪去了!” 李思楠这才遥遥指北说道:“那不是他吗?” 姜三往远处望了望,这才看到一辆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的黑色商务轿车,不顾天上下的大雪,四胎打滑,高速从华府山水小区北门开了出去。 姜三心知车上坐着的车就是胖大海了,他吃了一惊说道:“从这里到车库有五百米,那个死胖子也真能跑!” 李思楠愠怒说道:“胖大海走远了,你也不用追了,你到底去不去?” 姜三很不情愿的说道:“行!我去!可是大冷的天你穿成那个样子,我们怎么玩啊!” 李思楠这才发觉除下围裙之外,自己脚上还穿着拖鞋,冷风直透她的嫩脚直往裤腿里钻,李思楠大窘,跺了跺脚,说道:“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就来!” 等李思楠在出现在姜三的面前时,她已经换上了自己的黑色羽绒服和黑色长筒靴;她对着自己手的吹了口热气,笑了笑说道:“我们走吧!” 姜三扫干净这一会功夫就积累在自己头上的积雪,苦笑着说道:“我们就玩一会就回去,要不然你做的饭就凉了!” 李思楠摇摇头,咯咯笑着说道:“我们做一个大雪人出来!堆好了就回去!”李思楠用胳膊比划了比划她心中的雪人的大小,接着说道:“姜三,你说我们能不能堆出一个比我们的房子还高的大雪人出来?” 姜三苦笑道:“大姐,你在开玩笑吧,晚上我还要拉着何俊窑猫进胖大海的房里瞧瞧行货呢!” 李思楠听后脸上欣喜的光泽忽然变得暗淡下来,她眼角流出了点点泪滴说道:“很小的时候我和我爸经常堆雪人玩,可是我妈走了以后就再也没玩过,现在我妈回来了,我又不在家里了,姜三,你知道吗?自从我昨天来的时候就想把这个地方变成我自己的家一样看,我喜欢这个地方,喜欢这里的自由,我想从现在开始独立的生活,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我一个人完全可以!” 姜三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惹了李思楠这个丫头,他还不是怕她受冻么?姜三微微一笑说道:“那好,我先回去!你忙!” 姜三假意迈了几十步,回头往后一看,李思楠正在倔强得使劲踩着地上深可埋没至小腿中央的厚雪,往华府山水的南门处走去,那里有在微微北风作用下吹至楼背的更深厚的积雪。 “真是个倔丫头!”姜三嘿嘿一笑,踩着李思楠留下的脚印,慢慢无声地跟了上去。 李思楠在一个六层复式双单元小楼处停下了,这里的积雪比其他地方要多很多,她蹲下身去,慢慢握出了一个小圆球,随即放在雪地上用双手慢慢的往前滚去,很快,圆球越来越大,越来越沉重,李思楠把雪球滚成半人高时,已然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实在是累的不行,她双手支在雪球上,停歇了片刻,咬咬牙接着使劲往前推去,可是怎么推也推不动。 这个时候一只如雪般白嫩的男人的大而有力的手放在了李思楠双手中央;极为轻易地就把雪球推了十几米远。 李思楠扭过头笑着说道:“姜三,我就知道你会跟过来。” “啊!” 由于两人挨得过于亲近,李思楠的火热红唇一不留神划过了姜三冰冷的脸蛋儿,她面若桃花捂住了樱桃小嘴退后了几步,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姜三看着李思楠宛若嗜血妖精噬人之后滴血的红唇,摸了摸大占便宜的练,打趣说道:“要是你早说跟着你堆雪人能够有这种奖励,我早就来了!” “你!你混蛋!”李思楠没有想到姜三的脸皮这么厚,这么不知道礼仪廉耻,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姜三笑了笑说道:“你在这等着,看我给你雕出一个雪人出来,到时候你可要接着给我这种奖励!”说罢,姜三看四处无人,开足了马力推着雪球在雪地上四处滚动。 不消一时,一个两米左右的雪球就地而立,李思楠目瞪口呆的看着姜三用他的双手做刀飞速的在雪人上雕刻。只是一会功夫,一个光裸着身子,双腿交叉,单手捂住私处的略显羞涩的诱人裸女雪雕渐渐显出身形来。等到姜三把雪雕的一双巨大的雪峰上使劲拧出两个凸点,李思楠羞红了脸,姜三这个流氓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制作出这么一个雪雕裸女出来,简直是不要脸了! 可当李思楠要离开时,瞟了眼姜三正在细心刻制雪雕的美丽面容,李思楠惊若天人,目瞪口呆,这张脸应该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因为它太为完美无瑕,每一细微之处都体现出‘鬼斧神工’这个词语,李思楠想问问姜三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美丽女子,而他是不是刚好瞧见过,可是她忍住了,这样一个集纯洁与妖媚于一身的女人肯定是姜三这个大流氓的性幻想对象,根本不可能存在! 姜三原本是想调戏下李思楠,把在雪球上刻出她的面容,可是刻着刻着就想起来了九尾妖狐杨幂的那张属于千古奇葩的美丽面孔,于是凭借记忆绘刻了上去。 053 活 姜三仔细给裸雕的右眼角上一颗微小淡红色的泪痣之后,扭头对着李思楠笑着说道:“思楠,漂亮不?” 李思楠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漂亮,很漂亮!姜三,想不到你这么有才!” 姜三鼻子翘上了天笑着说道:“我在王庄村的时候经常用萝卜刻章玩,这点小事儿难不倒我,你要是觉得不错,我就再给你刻出来一个!” 李思楠撇了撇嘴,道:“我就不要了,羞死人了!” 裸雕活过来一般眼睛微微转动,用闪烁的目光凝神仔细看了眼李思楠。 “啊!”李思楠突然惊叫着,张大了嘴巴,指着姜三身后刚刚刻画完毕的裸雕说道:“姜三快看!她,她活了!活了!” “哪活了?你看瞎了眼了吧?”姜三回头一看,九尾妖狐杨幂的裸雕身上忽然多出了雪做和姜三见过杨幂穿得一般无二的衣物,她怒目相视,隔空对着姜三就是一巴掌扇去,姜三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仰面而倒,跌出十米开外,一头扎进了雪窝里。 杨幂叹了口气,用经理万年沧桑的声音对李思楠说道:“三百年前是你,三百年后又是你,真是孽缘!” 李思楠震惊之余,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她鼓足勇气,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我们认识吗?为什么说是孽缘?” 姜三从雪窝里爬了出来,看清楚活过来的九尾妖狐杨幂的雕像,汗如雨下,他伸出右手喷出了拇指粗细的蛛丝直射向李思楠,在她的腰身绕了一圈,使劲一拉,李思楠惊叫一声,便被姜三凌空拉到了身边用双手抱住。 李思楠又惊又羞,挣扎着说道:“姜三,她说我和她三百年前认识!你放下我让我问个清楚!” 姜三把李思楠扛在肩膀上,撒开丫子就往北边跑,边跑边说道:“你胡说什么?我三百年前还和你是夫妻呢!傻娘们闭上嘴!那女的我打不过;我们再不跑会死在这里!”姜三不再言它;十步一回头;快速朝着华府山水门外神棍一条街上跑去。 直到跑到仍旧人声鼎沸的垂柳街上,姜三才把李思楠放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快,快看看她有没有跟过来!” 李思楠在姜三把她扛过来的一路上被姜三晃颠地有些头晕想吐,她面色苍白,向姜三身后看去,并没有看见什么,道:“姜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三不相信的扭头看了看,说道:“我听说法力高深的神仙或者妖怪有万千分身,那个狐狸精也许是属于这种了!” “万千分身?那不是个用雪堆出的雪人吗?怎么会是狐狸精?”李思楠想起了姜三昨晚和她说起的有关于九尾妖狐杨幂的事情,她好奇的接着问道:“难道你说的是那个九尾妖狐?” “对!就是她!” 姜三把李思楠拉到垂柳街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里,告诉李思楠很多据他在爷爷流传下来的那本无皮书上寥寥数字所得出的关于九尾妖狐杨幂的猜测,他说,九尾妖狐肯定是只没有飞升的天狐妖,所谓天狐妖是指修炼了千年的狐妖,这种特殊的长有九只尾巴的狐妖只有涂山曾经真实出现过,相传大禹来到涂山时遇到了一头九尾白狐,并听见涂山人唱歌,说“绥绥白狐,庞庞九尾”,告诉大禹如果他在这里“成家成室”,就会子孙昌盛,于是大禹便娶了涂山的九尾白狐,唤做女娇。这样推论的话九尾妖狐杨幂肯定和女娇有着脱不开的联系,说不定杨幂就是涂山女娇一系的妖狐。 李思楠问及祸国殃民的九尾妖狐苏妲己时,姜三说道:“那应该只是明朝作家号钟山逸叟的陈仲琳为了警戒当时的皇帝不要如同商纣昏庸无道而亡国假借鬼神编撰出来的,一个女人、一个九尾妖狐怎么会亡国呢?肯定还是那商纣是个白痴!” 历史上说书,因为女人而亡国的君主比比皆是,除了商纣之外,之前的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之后的被卧薪尝胆的勾践所弑的吴王夫差等等,太多太多的例子。李思楠没有想到姜三一针见血的如此替女人说话,她有些感动,说道:“我也觉得《封神榜》太假了,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太上老君这样的神仙吗?” “这个。。。。。,你还真把我给问住了。”姜三沉思了片刻说道:“应该有,鬼神不分家,有鬼就有神,你看我就是活生生的一只修出假身的飞头蛮,何俊窑他是只死得不能再死的倒霉鬼,我见过横财神左道这么一个半人半妖的半神仙、地府的很多鬼和鬼差,还有很多妖怪。” 李思楠笑着说道:“这么推论说来《封神榜》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么!” 姜三挠了挠头,说道:“这么说,陈仲琳那个死鬼写的是真的?不,我觉得应该是‘假亦真来真亦假’,真假参半吧!也许等我真的见到了那些神仙,我才会相信。” 李思楠点头称是,说道:“假设附身在苏妲己身上的真的是一只九尾妖狐,那么我们能不能学《封神榜》上一样,找个高人要把桃木剑来把杨幂给赶走?” 姜三冷笑道:“你开什么玩笑,如果真的找个高人要来桃木剑,我和窑子一样肯定第一个、第二个魂飞魄散了。” 李思楠胀红了脸说道:“我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再说现在去哪找高人?就算能找到肯定也会被九尾妖狐杨幂给咔嚓了!”姜三说出的只是一半实话,他才不肯让谁对付九尾妖狐杨幂呢,那么漂亮的小娘皮要是一不留神被哪个狗娘养的刮花了脸蛋儿,受了伤,他会很难过的。 李思楠吃了一惊,不敢相信的说道:“难道她就那么厉害?” “就算是张道陵前来也只能封不能灭,你说厉害不厉害?”姜三知道李思楠连张道陵是谁都不知道,于是详细解释说,张道陵是道教的创始人,第一代天师,炼成龙虎大丹后返老还童,后在北岳嵩山遇秀衣使者,得其相助,在中锋石室内习得《三皇秘典》、《黄帝九鼎丹书》,后在云锦山即龙虎山,习得分形散影之术,再后来一日夜半似醒似梦时见到太上老君下凡令其灭蜀中六大魔王,获得‘正一盟威符录’,‘三五斩邪雌雄剑’阳平治都功印、平顶冠、八封衣、方裙、朱履等。以千日为期,约会于阆苑。后张道陵拜领太上老君所授,日昧秘文,据说能集三万六千神灵,以供驱使。他随即往青城山,置琉璃高座,左供元始天尊,右供三十六部尊经,立十绝灵幡,鸣钟叩磬,布龙虎神兵,施起法力。魔王魔鬼同声哀求,尽被折服,表示再不敢虐民。张道陵乃收八部鬼神,歼六大魔王,群妖乃灭表绝迹。 “这在道教秘典中有详细记载,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回家在网上查查就知道了。” 李思楠这才信服,说道:“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 姜三摇了摇头苦笑道:“怎么办?凉拌呗,她现在不跟过来就说明不想对我们不利,唉,还是先回去看看吧!如果她还在我们就只能叫上小巴子连夜跑路了!” 李思楠点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九尾妖狐杨幂等到姜三和李思楠离去,在他们旁边一个角落里显出身行来,自言自语道:“妲己死得很惨,涂山一脉到现在只剩下我而已了,冤家,还算你为我们说了句公道话,张道陵这个混蛋,我迟早都要找他算账!”说罢,九尾妖狐杨幂轻轻摸了摸自己眼角的一点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发现的粉嫩红痣;喜悦万分的看了看手中的一个冰雪塑成的她的雕像,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不见了综影。 (收藏什么的掉的好快啊;写的不好我可以改么;哎。。。。。。看来我让你们其中的某些亲爱的读者很失望啊!) 054 入室 第一次买卖的成功与否决定了‘天上’的前途问题,姜三和李思楠回到家后也没有看到杨幂再次出现,与倒霉鬼何俊窑一起商量了片刻之后,姜三决定让李思楠守着家门,他和何俊窑晚上去胖大海家逛上一逛,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大海的家在华府山水的第十八号小户型双单元三层小楼中,十八号楼坐落于靠近华府山水北门的位置,胖大海独占其第一单元的一层和二层,算是个改装版的复式小楼。 是仍旧大雪纷飞之深夜,胖大海家楼上,也就是十八号楼一单元的三楼窗户里有一个形容憔悴,双目无神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漂亮中年怨妇,她拉开窗帘,衣着单薄睡衣,孤独落寞叼着根女士香烟点点闪光,正在迷醉的吞云吐雾看着窗外的雪景,客厅供奉着一个挽着黑纱的灵台,其上摆放着一个长有三白眼中年男人相框,显得很突兀,阴暗狰狞异常。 好不容易等怨妇关灯睡着,在雪地里等待许久的姜三并没有发现华府山水保安出现,鬼鬼祟祟摸进十八号一单元二楼——经过改装之后,胖大海家一楼的门已经封死。姜三从口袋中摸出了一根早已准备好的,看起来很普通的光滑细铁丝往防盗门锁眼里捅了捅,只是几秒钟功夫,只听到“咯吱”一声胖大海家的防盗门便开了。 何俊窑看后撇了撇嘴,这种技巧,没有三年五年的锤炼是玩不出来的。他想姜三肯定是没少干入室抢劫杀人的勾当,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熟练?说不定当初姜三摸进董允成家烧杀抢掠的时候就是这样干的。 胖大海家的二楼和一般的家庭一样,电视、电脑、沙发、衣柜等等非常普通,可姜三单只脚踏进门内便发现了不对,这屋子里面竟然比外面更为寒冷刺骨,他凝神仔细感触,发现有一股阴冷寒风从二楼客厅东北角盘旋而下的内置木质楼梯处直吹而来,姜三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缓慢沿着内置木质楼梯潜行至一楼中,仔细搜索观察,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在作怪。 一楼给姜三的感觉像是个小型饭馆,原本标准配置的主卧室安有两个大型的冰柜,里面塞满了各种冷冻食材,其他两个房间则放满了各种瓜果蔬菜,客厅中还摆放有一张足可以坐下十个人的大圆桌,这让姜三暗叹胖大海真会享受之余也终于明白了,其身上的肥膘是怎么养起来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令姜三和何俊窑感到奇怪的是,他们把胖大海家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发现胖大海说的收藏室,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特殊发现的话,只有二楼胖大海床底下的十几条女性小亵裤和文胸乱糟糟的卷放在一起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何俊窑偶然发现在一楼的冰柜处阴气极为浓烈,于是喊来了姜三一同查看,姜三把冰柜挪开,宛然出现一个用木板隔开的可容一人进出的水泥地下室入口,掀开木板之后,一股强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凛冽阴气冲击而来,把何俊窑轻灵的灵体向后吹退了两米远。 何俊窑勉强站稳,提起精神如临大敌,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三哥,一定就是这了!” 何俊窑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最为勇敢的一次,他无力的握了握拳头,主动请缨道:“三哥,要不然,要不然我先下去看看?可是我怕我一个照面就玩完了,帮不上你什么忙。” 姜三嘿嘿一笑,说道:“怕什么?有事我给你兜着!”姜三顿了顿接着说道:“窑子,你说的这句话还算是个男爷们!” 何俊窑点头称是,受到鼓励之后,他原先的怯懦渐渐淡去,他咬咬牙抢先一步飘入了地下室,里面的景象令人称奇,仅仅四十平方的房间中的四周墙壁、天花板、地面上雪花乱飘,相互交际,根本分不清楚雪花到底是从哪飘来的。地下室中还横七竖八的摆放着的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瓷器,何俊窑一眼就瞧出了全部都是精仿赝品,没有什么值钱货色。 何俊窑招呼姜三进来,不解的问道:“三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三也进来了,他用手触摸了下墙壁,上面传来的冰冷感觉让他的冰雪铸成的假身感到异常的舒适,姜三惊讶的说道:“窑子,这是幻境,不是真的雪!” 何俊窑糊涂了,指了指地上的瓷器说道:“这些赝品瓷器也是幻境?” 姜三一愣,仔细瞧了瞧其中一个仿明青花瓷说道:“这瓷器倒不是幻境。”姜三思索了片刻,面色渐渐沉重了起来,他接着说道:“窑子,你赶快看看周围四个房角是不是有四块石头!记住,千万别碰!” 何俊窑应声在地下室的四个角落里看到了四块拳头大小呈方形,刻有符箓的黑色大理石头,问道:“这石头怎么刻着字?是干什么用的?” “窑子,我们这次麻烦大了,这些石头是是用来封鬼的茅山阵法‘四石定乾坤’。” 何俊窑大惊,接着问道:“胖大海那肥猪不是庞士元的后人吗?怎么会茅山道术?” 姜三苦笑道:“看来等出去以后得把那肥货绑起来狠狠敲打敲打问问清楚,可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何俊窑听后非常焦急,想要尝试下能否出去,可他发现这间狭小的地下室就像是无限扩大了很多倍,怎么走也走不到门口,想要从墙壁钻出去也像是被什么阻挡着,不起丝毫作用。何俊窑哭丧着脸说道:“三哥,我们该怎么办?” 姜三想了想笑着说道:“鬼对这种阵法无解,可是一个活人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解决这件事情!我们虽然出不去,但是我可以把小巴子召来,那肥货的钱不能白拿,先别急着走,我们得把事情办了。” 何俊窑释然,笑着说道:“也是,我还正想看看那块玉佩到底有多么的价值连城!” ‘四石定乾坤’这种阵法要求极为苛刻,必须把四块刻有符箓的大理石放置在正方形的四个角点上,而想要镇压的鬼必须站在在阵法的正中央一点,茅山道法中此法封鬼极为不易,故非常少用,哪有那么傻的鬼傻愣愣的站在那个点上等着被人封印?可换句话说,被事先封印于魂玉上的鬼不同,魂玉外加‘四石定乾坤’等于是上了双保险。姜三唯一担心的就是上了双保险还有阴气外泄的这只鬼,到底有多么强大,会不会比 家鬼异闻录 第 16 部分阅读 定乾坤’等于是上了双保险。姜三唯一担心的就是上了双保险还有阴气外泄的这只鬼,到底有多么强大,会不会比红莲还要变态。 055 鹰怅 姜三皱着眉头说道:“‘四石定乾坤’阵法以魂玉外泄阴气为引,四石阵法为纲,幻境为显,可困幽魂,魂玉应该在阵法中央。” 姜三把横七竖八的赝品瓷器小心翼翼的挪开,发现在四石定乾坤阵法正中央位置有一个敞开放置的巴掌大精致的单克价钱堪比黄金黄梨花木玉盒,半块纯白无暇的和田羊脂玉玉佩安放在上面,玉佩上有一只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傲视万物的凤凰展翅翱翔,这样推断另一半应该是一只龙,取龙凤呈祥之意。姜三眼睛一花,惊叹于古人巧夺天工的技艺,强忍着冲动,不敢触摸,否则可能会被‘魂玉’或者‘四石定乾坤’阵法所伤。 何俊窑眼尖,发现了凤凰中间最长的那条尾羽上有一个细小的裂痕,一股黑如浓墨的阴气在此处喷薄而出,何俊窑被吓到了,他说道:“三哥,我刚死的时候在外流浪过一段时间,见过几只特别厉害的厉鬼,可是他们身上散发的阴气最多也只是形成黑雾而已。这魂玉中的阴气怎么浓的跟石油似的。” 姜三苦笑道:“那死胖子在事先就知道这块玉有破损,他是想让我们除掉魂玉中的厉鬼后再卖给别人。我们这次比较幸运,这枚羊脂玉佩中的老鬼大概早就跑出去了,或者他的怨怒之气已经消散被黑白无常送进地府轮回,这阴气只不过是纪念日久残留下来的。” 何俊窑咽了咽鬼口水,舌头打着颤说道:“就这还是消散得差不多的样子?我的天!” 姜三恶狠狠地说道:“这玉算是废了,胖大海那肥货要是真的把家底全压上的话,指不定要倾家荡产,就算他娘的不破产,我也得把他给整死!” 姜三正要召唤魏蒙前来破掉‘四石定乾坤’阵法好回家睡大觉,突然除了姜三和何俊窑之外的另一只鬼从天花板上钻了进来。 何俊窑看着眼前这个长着翘天鼻,吊睛三白眼,鱼尾纹横切般朝下,带有苦笑的中年人面容,惊讶万分的问道:“缠人鬼?” 缠人鬼乃是人死后,放不下对专一某人的怨气而形成的一种厉鬼,特征就是朝下到嘴角的鱼尾纹和苦笑面容,能力和倒霉鬼相近,鬼如其名,不把人缠死折腾死不罢休。缠人鬼笑了笑说道:“我是马家驹,是个新鬼,两位小哥你们好!” 倒霉鬼和缠人鬼都算是很可怜的鬼,何俊窑看见之后想起以前的那些悲惨时期,顿生亲近之感,于是问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一直在这里住啊,我还要问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何俊窑经他这么一说,认出了这只缠人鬼是谁,他叹了口气说道:“原来是三楼的那个女人的死鬼丈夫,怎么,你死了还要缠着你老婆不放手?” 马家驹阴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现在已经死了,顾不着脸面了,那个臭婊子竟然在我七天回魂的时候竟然从襄阳宾馆找来了个小白脸带回家玩,我是受不了这种气,所以才化为了缠人鬼。。” 何俊窑一愣,劝说道:“入土为安吧,我看你也不像是个看不开的人,人鬼殊途,毕竟咱已经死了!” 马家驹摇摇头,目光异常阴冷,道:“我要一直看她看到死,我要让她为我守一辈子活寡!我要让和那个臭婊子睡过的人全部死掉!” 何俊窑叹了口气说道:“该放下的还是放下吧,早点投胎比什么都强!你看我,想要投胎都没有鬼差来接我了。” “看来我们都是苦命的鬼啊!”马家驹飘到何俊窑身边,一阵哀嚎,何俊窑听得心酸,也大为感慨人生际遇的不公,连连劝慰。 令人想不到的是马家驹趁着何俊窑不注意,啧啧冷笑一声,突然发难,一双鬼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为鹰爪模样往其天灵盖抓去。 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只叫做马家驹的缠人鬼做戏许久未有吭声的姜三,更为快速的摸出还没有交还魏蒙的金刚角匕首轻轻一划,缠人鬼的鹰爪如碾刀机床压过一般,横断开来。 马家驹痛叫一声,捂着胳膊向后飘退几步远,惊叫道:“金刚角!” 姜三把玩了两下金刚角匕首冷冷笑道:“你是藏身在魂玉中的老鬼吧?你来找我们就是想干点偷鸡摸狗的事儿?” 马家驹断臂绿光一闪完好如初,惊奇的问道:“这位修出假身的飞头蛮小哥,请恕在下愚昧,敢问你是如何认出我来?” 姜三忍俊不禁嘲笑道:“一般的鬼哪认得出我是鬼?可你进来就和我们两个打招呼,你是智商低还是脑子生锈了?” 何俊窑这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急忙躲在姜三身后,瑟瑟发抖小声说道:“三哥,你是说这家伙就是那只千年老鬼?” 姜三怒骂何俊窑的失察道:“这老鬼是修炼的不知道是什么邪功,他是想吃了我们提高他的法力,三楼那怨妇的死鬼丈夫化为缠人鬼后估计就是被他吃掉了,窑子你个傻叉叉的家伙,亏你还靠他那么近!” 何俊窑听后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愧难当,再不敢说话。 “小哥好眼力!”马家驹想了片刻接着说道:“不知道小哥修出这种冰雪铸成的假身是靠何人指点?在下虽有千岁高龄但是一直未有修出真身。你我鬼修皆为不易,还请小哥指点一二。” 姜三啐了一口冷冷说道:“你不是想吃了我们两个吗?干啥整这套没用的?来吧,咱们玩玩看谁厉害!” “小哥且慢!”马家驹身上绿光大闪,一副晋朝皇族装扮,衣冠楚楚的长有鹰眼、鹰嘴、双手化为鹰爪的男鬼显出身形来,他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司马亮再次拜过两位小哥。” 姜三惊叫道:“鹰伥鬼!” 姜三惊讶之余方才明白了这鬼根本不会什么邪门功法,是其本身能力使然,鹰怅和虎口下丧生的伥鬼相若,是受到鹰鹞生生啄食而死,只不过化为鹰怅不会随着那些鹰鹞的死而消失,是种极为罕见,极为强大的厉鬼,有类似金翅大鹏之能,可张口吞吐幽魂。 司马亮笑了笑说道:“小哥,孤确实是鹰怅鬼。” 姜三惊诧之极,手拿金刚角匕首横立胸前退后两步,靠近何俊窑小声说道:“窑子,这鹰伥鬼自称为孤,难道是哪个朝代的王侯?” 何俊窑从没有见过这种鬼,他看了眼‘四石定乾坤’阵法中央的魂玉战战兢兢的回答道:“胖大海说他收的是晋朝出产的和田玉,晋朝叫司马亮的只有那个晋朝八王之乱时被杀死的汝南王。” 司马亮听得清楚,拱手再拜道:“这位小哥实在是博学精深,孤确实是汝南王,先前多有得罪,还请两位海涵!” 056 汝南王 何俊窑熟读《史记》、《后汉书》、《汉晋春秋》,简单告诉姜三书上有关汝南王的记载:司马亮,字子翼,是司马懿第四子。仕魏为东中郎将,讨诸葛诞失利,免官。不久,出监豫州诸军事。司马炎称帝,封扶风郡王,邑万户,都督关中雍凉诸军事。时晋宗室殷盛,无相统摄,以亮为宗师,使其管理宗族事务。咸宁三年徙封汝南。未几,迁太尉录尚书事。晋武帝卒,惠帝继位,外戚杨骏辅政。野心勃勃的皇后贾南风干政。当时杨骏擅权,与贾后对立,汝南王司马亮怕杨骏要害他,逃亡许昌。杨骏为了巩固自身势力,任命其亲信掌管禁军,此举使宗室诸王与某些大臣不满。贾后藉由楚王司马玮除去杨骏及其势力,任命汝南王亮与卫瓘掌政。不久贾后利用楚王玮与汝南王亮不合去除汝南王亮及卫瓘,再以伪诏杀楚王玮,任命张华、裴頠及贾模等人掌政。至此贾后夺权成功。 汝南王司马亮在八王之乱中的角色是个牺牲品,皇亲国戚之间政治权利的倾轧往往都是最为血腥和残忍的,司马亮苦笑道:“这位小哥说的极是,孤与玮素来不合,孤被其豢养的鹰犬活活生啄致死,可孤不怪他,孤恨的是贾南风那个淫妇,如果不是她也不会有‘八王之乱’更不会有后来的‘五胡乱华’。” 何俊窑对这段秘辛还详细研究过,他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可我总想不明白史书上记载‘丑而短黑’的贾南风为什么能在宫廷倾轧之下游刃有余!” 司马亮长叹一声,道:“不,贾南风是孤一生见过的最为美丽的蛇蝎美人,要不然后宫佳丽三千,就算她父亲权势再大也不会坐上皇后的位置。” 司马亮道出了他死后的一些事情,原来司马亮化为鹰伥鬼之后想要找贾南风寻仇,原本可以杀死她时贾南风假意迎合,涕然泪下,说她当初迫于无奈嫁给了惠帝司马衷,其实她早就对司马亮心有所属,根本不知道司马玮假传诏书诛杀自己一事,司马亮信之所说,便饶了她一命,后来司马玮也被杀,偶遇司马玮的冤魂相谈之后才明白贾南风是骗了自己,他与司马玮相商决定一起去找贾南风,没想到贾南风请来了龙虎山张道陵的门人,被分封于同一块和田羊脂玉母石所制一龙一凤两块封玉之中,连同两人尸骨被葬于白云山下,直到五胡乱华天下大乱时经由官盗‘发丘将军’盗出才重见天日。 姜三实在耐不住这只鹰怅鬼啰里八嗦的话语,暗自伸出舌头趁司马亮说得正欢,用舌头上的招魂幡对着他晃了晃,一股暗光闪了闪再没丝毫动静。 司马亮噤言,面色一变,一双阴冷鹰眼眼眸在姜三身上下一扫,冷笑道:“招魂幡?这位小哥原来是地府的官差,你是专门来捉我去地府的吗?” 姜三恶寒,急忙将舌头收回口中,冷汗形成的冰珠从背后滚了出来,‘啪啪’作响,先前他满以为自己有招魂幡在手完全可以克制这啰嗦的鹰怅鬼,现在看来那简直就是做梦找死,姜三这个时候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他实在是太鲁莽了,姜三连忙打哈哈把脸扭成了一朵花,笑着说道:“王爷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地府的官差,这招魂幡只不过是我偶然得到的!”姜三把从骷髅冥兵抢来的招魂幡的事情和在秋水山的山洞结合变了个版本,说自己是在山洞里偶然得到的宝物。 “我只不过是想确定一下您老人家的真实身份,您这一会变成缠人鬼,一会变成鹰怅鬼的,哈哈,现在这个社会骗子实在是太多了!我现在明白了,您老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汝南王!” 司马亮脸色阴晴不定,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修出假身的飞头蛮变脸变得这么快,如果不是想知道这个长相俊美的面首(引申义和小白脸同,贬义。)是如何修出的假身的,从而搞到修得真身成正果的功法自己才懒得说那么多,司马亮瞥了一眼姜三手拿的金刚角匕首,大为头痛,这种宝物对自己的克制实在太大了,就算是强行拿下他自己起码要耗费自己百年功力。 “这也是人之常情,孤不怪你!”司马亮虚空一指三鬼身后出现了三件阴气凝成的黑色软垫,叹了口气说道。 姜三见后倒抽一口冷气,司马亮这招名为‘凝阴化物’,是可以把阴气凝化为实体的高级功法,这样的牛掰鬼可不是他现在能解决掉的,司马亮看见姜三的惊讶神色洋洋自得道:“此乃雕虫小技耳,不值一提,两位小哥请坐下听孤细细说来! 姜三与何俊窑像是刚被人莫名其妙的暴揍一顿,呆若寒蝉,连连点头,老老实实的一屁股坐在了阴气凝化的黑色软垫上。 司马亮潇洒地一甩宽大垂膝的长袖,跪立其上,接着说道:“孤的灵体在魂玉之中,只能随着魂玉四处漂流,历尽世间百态炎凉,大概是在七百多年前,一名叫林致和的商人欲转卖魂玉于‘元大都’,途径邙山之时,遇到了在此龙脉福地修行自称为邙山老妖的山精。” 司马亮说,林致和被邙山老妖杀死生吃以后,发现了封有司马亮灵体的魂玉,分开一丝心神进入魂玉中于他交谈了一番,有道是山精鬼怪不分家,邙山老妖动了恻隐之心,自废百年功力帮司马亮破开了一个微微小口,并传给了司马亮邙山老妖亲自撰写的一卷《邙山幻世录》,说了句:好自为之,便扬长而去。仇人早化为了飞灰,千年的旧怨已然消逝的司马亮见识到邙山老妖之大能后,有了新的目标,于是在魂玉中潜心修炼,距离当时二百年后,也就是现今的五百年前,终有小成,破开魂玉而出,只不过他在和田羊脂玉做的魂玉之中日久,已经与魂玉融为了一体,从魂玉中出来的也只是一大部分的灵体而已,没有彻底脱离。其后司马亮以魂玉为宿魂魄之所,专吃周围过往厉鬼以求得功力快速续涨,求得脱出魂玉之外,可是五百年过去了魂玉几经易手辗转多人,丝毫没有进展。 “一来是这魂玉,二来就是这‘四石定乾坤’阵法,限制孤只能在这栋楼上下飘荡,上天眷顾,直到楼上那位妇人的相公化为缠人鬼被孤吃掉以后才能勉强脱出此地,更遇到了两位小哥。” 姜三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司马亮为什么能从四石定乾坤中随意进出,魂玉已经把他和整个阵法融为了一体,而可怜的马家驹被他媳妇带了绿帽子后死了不说,变成了鬼也要成为鹰怅鬼的口粮燃烧自己最后一丝余热。 在从姜三和何俊窑口中得知两人姓名之后,司马亮拱手笑着说道:“孤意欲用《邙山幻世录》与姜小哥换修成真身的功法,不知意下如何。” 057 计谋 姜三的心咯噔一声,他眼睛骨碌一转“嘿嘿”笑着说道:“相互学习学习这可是好事儿!可是咱这儿时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的意思是得先验验你说的那什么流氓什么录得东西,看看是真是假。” 司马亮听后沉默了片刻,点头同意,说:“姜小哥说得极是,也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孤这就去取来请小哥一观!” 司马亮腾地而起,化为一片黑色浓雾钻进了魂玉之中,眨眼间又从中飘出,手里虚握十件发黄的竹简,轻轻遥遥推送到姜三面前说道:“姜小哥,请!” 姜三没想到这司马亮的脑子真他娘的生锈了,竟然傻咧咧的相信了自己的鬼话,他自己修出假身是机缘巧合,存在自己脑海中的和天鬼有关的那本书中根本没有记载修出冰雪假身的功法,上面只是说‘此法习之不倦真身定成’到底能不能成真身鬼他娘的也不知道!他愣了片刻,准备接住竹简细看,司马亮说道:“且慢!当年邙山老妖把此法交与我时曾施下禁制,此法乃是有缘者方可得之,能否看得见还得看姜小哥与它是否有缘!” 司马亮的话姜三明白的很,意思是东西我给你看了,可是你能不能看得见我不负责,不过你要是看了以后不把你个狗崽子的东西拿出来给我也看看的话,就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大能耐,现在我们还好说话,你我都是自愿的,可我没说一会不明打明的去抢! 草!难怪老家伙这么大方,早就知道混政治出身的没有一个好东西!这老家伙比***孙猴子还精啊!姜三的头上显出两道黑线,一点都没有刚才妄下错误判断的觉悟,姜三还是决定看上一看,反正现在的情形是看和不看都是一样一样的,不看的话司马亮也会逼着自己把修成真身的心法说出来。 姜三把十个竹简一一平铺在地上,结果没发现有任何字在上面,看来真的和司马亮所说自己和《邙山幻世录》没有丝毫缘分,正当他暗自神伤,准备把竹简收起来交还给司马亮时,发现何俊窑对他满涵深意的笑了笑。姜三瞪大了眼睛看了何俊窑一眼,捶腿大声叹气说:“哎呀,真他娘西皮的,我啥也没看见,窑子,你看见一个字了没有?” 何俊窑聪明,一听就明白了姜三是什么意思,他轻微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说道:“三哥,我一个字也没看见!咱这回可吃了大亏了啊!” 姜三心里高兴透了,一个字也没看见的意思是全看见了!姜三接着说道:“这上面肯定有很多字!就算是能看见也记不住!” 何俊窑故意挤红了双眼说道:“我记忆力还好,能看见就能记住,可我什么也没看见!” 何俊窑肯定是只字不差的全记下来了,姜三忍住心中的狂喜,收起竹简递还给司马亮,装出一副刚丢了一张百万元的支票模样说道:“王爷,看来我们俩和它没有缘分,你还是收起来吧!可你能不能给点补偿啥?总不能让我们空着手吧?” 司马亮作痛心状,变出了一枚散发着着黑色浓郁阴气的圆珠说道:“这是孤百年前吃了一只有五百年道行的厉鬼得来的鬼丹,还请两位小哥笑纳,只是孤仅此一枚而已,不知两位如何分得。” 二桃杀三士的典故姜三耳熟能详,司马亮此举意在让他与何俊窑出现内讧,这老家伙的计谋真毒辣!姜三眯着眼睛看了司马亮一眼,杀意大起,如果可以他现在恨不得一口将这个老家伙一口吃掉。 姜三沉着脸说道:“王爷,我们俩能不能商量一下?” 司马亮以为计得,说道:“孤在此静候!” 何俊窑哭丧着脸凑到姜三耳边小声嘀咕道:“三哥,司马亮是想让我们都在这里玩完啊!” “不用你说我也早看出来了,可我们打不过他!”姜三摸了摸怀中的手机,叹了口气说道:“这次是我拖累了你,要是我自己来就好了,只要给小巴子打个电话,让他用召唤术把我召过去就安全了,可是窑子,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何俊窑感动地说道:“三哥,要不然你走吧,别管我,我先把《邙山幻世录》背给你听,你学会了一定要为我报仇!” 姜三看了眼正在盯着他们咽口水,像是见到了山珍海味的荒民一般的司马亮,咬牙切齿的小声说道:“窑子,我想到了个办法,要是成功的话,我们说不定能把这老家伙再弄死一次。”姜三把自己想出的主意告诉何俊窑后,何俊窑点头同意了。 姜三从阴气凝成的软垫上站起,双目射出贪婪的目光说道:“王爷,我们商量好了!那鬼丹给我吧!” 何俊窑面红耳赤的说道:“草你大爷!刚才不是说好了要给我的吗?” 姜三没等司马亮反映过来一个箭步把其手中的鬼丹夺走,放进了嘴里面吃掉了,这种鬼丹散发的阴气味道像是吊死鬼的,和红莲魂飞魄散之后所形成的温润感觉不同,鬼丹的阴气经由姜三口中招魂幡的转化形成了一种麻酥火辣的感觉,像是吃了碗麻辣烫,姜三的心脏连带麻痒感觉腾腾快速撞击跳动,像是破冰船在北极航道行驶时与冰山撞在了一起,咔嚓一声,破冰而出,姜三的心再也不是冰雪铸成,而是成为了真正与人心无二,肉做的心脏! 司马亮惊讶的从坐垫上直立站起,道:“怪哉!真心化形!” 姜三扑然倒地,脱力不起,他本以为吃了有五百年道行厉鬼的鬼丹之后会像在李思楠家吃了鼠妖妖魂一样能力大增,或者是可以看到脑海中那本书中的新的技能,没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啥也没成不说,反而相当的虚弱无力,这倒好,别说弄死一千多年鬼龄的司马亮了,一只新鬼他也弄不死。还好姜三还有后招,要不然他和何俊窑都只能去和马家驹一眼当司马亮的口粮了。 何俊窑破口大骂姜三无良,对着司马亮说道:“亏我还把他当兄弟,没心没肺的家伙!王爷,你要为我做主!吃了这个混蛋吧!” 司马亮要的就是这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不过他不会吃姜三,要吃也是吃何俊窑,姜三对他来说有天大的用处。 姜三虚弱的说道:“王爷,吃了他!如果你吃了他,我就告诉你修出真身的功法!” 司马亮冷冷一笑,指着何俊窑说道:“大善!姜小哥,孤这就替你除掉此贼!” 何俊窑听后一下跪倒在地磕头说道:“王爷!别!我也知道修出真身的法门,我这就背给你听!” “这。。。。。。,”司马亮最担心的是拿到错误的修出真身的功法,这样对他千年修行可以说是万里大坝夕成朝毁,这倒好,两个小鬼争先恐后的把功法告诉他,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应该不会有假,事成之后再把他们吃掉,至少也能修出真心吧?司马亮想了片刻喜形于色,说道:“汝等一人一句,快快说来,若有谬误莫怪孤心狠手辣!” 姜三和何俊窑早就商量好了这步,他们仔细研究了研究,觉得如果轻而易举的把功法告诉司马亮,他肯定不相信,周瑜打黄盖这招苦肉计不如将计就计,一人一句胡乱把修出真身的真功法顺序前后胡乱打散告诉司马亮,司马亮肯定会信!金庸的《射雕英雄传》中黄蓉忽悠欧阳锋不也正是这样做的么? 058 信? 姜三和何俊窑你一言我一语,颠三倒四把心法告诉给了司马亮,姜三还差点把’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加进去,司马亮听得云里雾里,时而紧缩眉头若有所思,时而舒展心情愉悦,听着听着,司马亮便回过味来了,知道这两个小鬼给他耍了滑头,说的是真功法但是顺序乱七八糟,上下不通,他没有想立刻下狠手的意思,既然眼前的这两个小鬼头死活是逃不脱被自己一口吞掉的命运,不如听完后理清头绪,区别真伪,看看到底对自己有没有用后再卸磨杀驴不迟,于是他冷冷一笑,掌心朝天盘膝而坐,闭目假寐,释耳倾听。 虽然不知道这功法叫什么名字,但是以司马亮当鬼多年的阅历来看,此法绝妙之极,要比自己去瞎灯灭火的胡乱摸索修成真身要快得多,经过反复细细筛选去伪存真重新排列顺序之后,司马亮已经全然明了,此法大致可为六层,有的层次又可细分几个阶段,只是没有明显的界限。第一层是吸收日月精华之妙法,第二层是以日月精华凝练灵体,第三层是以凝练灵体掌控天地五行至理,第四层是以天地之五行化阴气为先天精气,第五层是以先天精气化生心、肝、脾、肺、肾等脏腑,第六层是脏腑重润骨筋脉肉皮化鬼身成人,至此真身乃成。 司马亮搞不明白心法中根本没有提及如何修得假身,姜三又是如何修出的?司马亮眯缝着眼睛,瞬间瞧了眼姜三,只看得出他才炼到第二层凝练灵体,竟然修出了第五层才会有的真心,难道和他吞噬厉鬼的鬼丹有关系?可他立刻否定了这一想法,因为鬼丹他大大小小吞噬过不少,连根汗毛也没有见长出来过,司马亮决定再套套姜三的话,于是故意将灵体内阴气四溢。 姜三和何俊窑费了半天口舌说完后,发现闭上了眼睛盘坐的司马亮灵体内黑煞阴气似乎失去了控制,在他灵体内外翻江倒海,差点笑出声来。姜三心想,司马亮这个老货肯定是上了当,开始修炼他们讲出的错误百出的心法了,欧阳锋可以变成欧阳疯,司马亮变不成死马亮也至少能变成傻子亮!姜三要感谢金大侠写出的《射雕》,大侠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忽悠,要不然怎么他娘的这么阴损招数都会! 姜三和何俊窑就这样大眼瞪着等司马亮变成傻,半个小时后,司马亮就像是发了疯一样,鹰目血红,怒意满面,长啸一声对着姜三何俊窑,道:“竖子敢欺孤耳!” 何俊窑吓得颤抖着往后飘退了几米,如果还是人的话他肯定就要被吓得尿裤子了,姜三也吓了一跳,心知事情败露,暗骂‘金大虾’妖言误鬼,想要和司马亮拼命,可是身上没有丝毫气力,连动动手指都异常艰难。这可真是屋漏连绵阴雨天,寒室不经风吹雪! 司马亮平甩长袖站起,孤傲地倒背着双手在在趴在地上的姜三面前踱了两三步,道:“姜小哥,孤问,你答,如果敢有任何隐瞒孤誓杀汝等!” 姜三冷笑道:“老鬼,你他娘的少来威胁我,老子在道上行走十几年从来不认这怂!大不了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司马亮恼怒之余,暗赞姜三是条汉子,如果当年他有这么一个壮士能护得自己周全也不至于被司马玮宣读诏书诛杀自己时逃脱不出去,他叹了口气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姜小哥,孤甚喜汝,孤不吃你!” 姜三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道:“草,你能不能不这样说话!老子耳根都磨出茧子来了!” 司马亮用日本鬼子诱惑党人叛变时的表情,笑了笑连说三声好,道:“孤,哦,我说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姜小哥,你看这样好不好,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假身是怎么修炼成的,我就放了你和这位何姓兄弟。” 何俊窑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姜三,哭丧着脸,颤巍巍地说道:“三哥,要不然我们告诉他好了!” “窑子闭嘴!我们就算说了也没活路!” 何俊窑听后,面色一阵白一阵黑,不再开口说话。 “孤。。。。。,我可以对天明誓!若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 姜三冷笑道:“司马亮,你生前是个贵不可言的王爷,算是个当大官的,你们这些当官的嘴里发出的誓跟他娘的放屁一样!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司马亮沉默了片刻说道:“不会!” “嘿嘿,我终于知道你为啥会被贾南风给玩死了!你他娘的还算是个实在人,这话要换作贾南风或者这个时代的官肯定会不要脸的说‘会’。” 司马亮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被一个女人整成现在这幅模样的确是件很丢脸的事情,他苦笑道:“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不会心慈手软!可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姜三奋力支起宛若千斤的身体,翻动身体,仰面朝天,恶狠狠的盯着司马亮说道:“没卖后悔药的!好了,不他娘的啰嗦了,给老子个痛快吧!” 司马亮愣了一愣,他没想到姜三这么光棍,宁愿被自己吃了也什么都不说,他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你们还是走吧。” 姜三有些莫名其妙,说道:“怎么?” 司马亮微微一笑说道:“我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姜三吃惊的长大了嘴,难道他从自己和窑子口中,听出来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看来能耗死诸葛亮的司马懿的崽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他哈哈一笑说道:“老东西,你说的挺好,可我们怎么能从‘四石定乾坤’阵法中出去?你是在低估我的智商!” 司马亮双手在空中一挥,下雪的幻境便消失了,他笑了笑说道:“这个简单,我把自己重新封进魂玉中暂时逆转阴阳,你趁着这个机会把魂玉挪开阵眼这个阵就破了。” 就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过这点?由内而外的确可以破掉此阵,不过哪有鬼会傻到自己去逆转阴阳?这不是把自己抱着石头跳河吗?姜三冷笑道:“你这样做有可能会魂飞魄散,你舍得?” 司马亮笑着说道:“我不会魂飞魄散,但是暂时逆转阴阳会耗费掉我五百年的法力,我一日修不出真身就一日从魂玉中出不来。姜小哥,你我今日相见也算是缘分,我在此拜托你两件事,希望你能够帮我完成。” 姜三半信半疑说道:“我在这里以我死去的老爹老娘发誓,只要我能办到就一定会完成!” 司马亮拱手弯腰九十度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姜小哥,我信你!” 姜三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急忙说道:“你赶快说吧!我还要早点回去睡大觉!”司马亮面带笑意,说道:“姜小哥真乃爽直之人也!其一,希望你不要把封印了我的魂玉毁掉,其二,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封印了我兄弟玮的另外半块玉佩。” 说罢,司马亮再次一拜,化成浓郁黑雾便钻进了魂玉中,一时间白光大显,姜三连忙伸手把黄花梨木盒连同魂玉挪离‘四石定乾坤’阵法中央,‘崩’的一声之后,放置于四个角落里的刻有符箓石头化成了粉末。 — 曼妙的分割线来了,本周在灵异二次强打,推我一把!兄弟姐妹们,咱就砸PP一周!看看喑雨能走到哪一步! 059 邙山老妖 姜三瘫在地上,累得直喘粗气,他把手边的黄花梨木盒子拨到一边,尽量离自己远一点,魂玉上面散发的司马亮暂逆转阴阳时剩下的阳气让他很不舒服。 姜三没想到他与何俊窑商议的伎俩竟全然被司马亮看破,事到如今也算是个比较完美的结束。他用手隔着衣物摸着左胸处,细细感触这种久违的,‘砰砰’跳动活生生心脏的感觉,激动地差点敞开了泪囊洒眼泪。 不过,姜三实在是搞不明白一个问题,心法中说‘先天精气可化生五脏六腑’,按理说自己的肺啊,肾啊,肠子肚子什么的都应该长出来才对,可自己单单长出了真心,他闭上眼睛又重新将脑海中的心法看了几遍,却越看越摸不着门道。 何俊窑见司马亮已经消失在魂玉中不见踪影,等了十几分钟才终于抖起胆量靠近魂玉,他惊讶的发现和田羊脂玉上面凤凰尾巴处的那个微小破损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粒微小的黑色晶体,这给羊脂玉上的凤凰添抹上了一种妖异的色彩,何俊窑松了口气,在四周绕了一遭,发现自己可以随意进出,不再受‘四石定乾坤’阵法的限制,他准备喊姜三离开这个鬼地方时,却发现姜三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三哥!快醒醒!回去再睡吧!” 姜三睁开眼,尴尬地对何俊窑说:“窑子,吸收日月精华、凝练灵体、天地五行、先天精气、化生五脏六腑和修出真身是什么关系?” 何俊窑还以为姜三是在考他对修成真身心法的掌握程度,道:“吸收日月精华是凝练灵体的基础,凝练灵体后才可能掌握天地五行的至理,以天地五行至理掌握如何化生先天精气之后,才能用先天精气化出五脏六腑、骨脉筋肉皮,从而修出真身。”何俊窑顿了顿问道:“三哥,我现在差不多可以开始凝练灵体了,可是凝练灵体之后多长时间能修出假身啊?” 姜三一愣,回答道:“我不知道!” 何俊窑几欲抓狂,道:“什么叫‘我不知道’?这心法不是你教给我的吗?” 姜三红着脸说道:“说实话,我根本没有好好炼过,又要打坐,又要在日光和月光下曝晒,哪比得上变形术又快又实用啊!再说修出假身和修出真身心法一点关系都没有。” 姜三把他和魏蒙在秋水山山洞中有关于修出假身的猜测告诉了何俊窑,何俊窑听后哭丧着脸说道:“这么说假身我是修炼不出来了?我从哪再找个雪女去?”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修出真心却修不出其他的脏腑?” 何俊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要不然你问问小巴子?” 现在应该是凌晨两三点左右,姜三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应该在熟睡中的魏蒙给召唤过来,问问清楚。 魏蒙没睡觉,他正在豪华公寓里苦炼象吉公传下来的天书——天枢卷,他刚刚练到第二层,可以隔空发出三昧真火凝成的小火球,当发觉姜三召唤他时,他知道姜三肯定又遇到麻烦了,想都没想穿着睡衣拖鞋立刻踏入了虚空。 魏蒙稳稳落地后发现姜三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他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妖魔鬼怪出现,他小跑的姜三面前焦急的问道:“三哥,你这是怎么了?” 姜三把事情的发展经过简单告诉魏蒙后,魏蒙吓得脸都白了,姜三所说的叫司马亮的老鬼至少有红莲一半厉害,幸亏姜三当时没把他召唤过来,要是场面失控,自己也得赔进去。 当姜三问及有关于‘真心化形’的问题时,魏蒙笑了笑说道:“三哥,你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魏蒙说,红莲的鬼丹上含有百年的日月精华,足可以让姜三直接越过吸收日月精华这一阶段,黄泉古鼠的鼠妖妖魂、招魂幡以及雪女缘故肯定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让他修出假身,这点只要找到雪女之后就能彻底明了,而寄居白蛛精有八百多年修为的魂魄以及姜三刚刚吃掉的有五百年修为吊死鬼的鬼丹经过招魂幡的转化之后,就像是在在假身这一‘模具’里灌注了大量的能量,这能量可以让催生让他提前修出真心出来。 听完魏蒙解释之后,姜三恍然大悟,这样推论的话,如果他可以吃掉更多有强大修为的幽魂,就可以提前修出真身出来,这速度要比他脑海存储的心法更为快速简捷。 当姜三问起自己为何如此虚弱时,魏蒙说道:“这样的缺点就是你修出真身之后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之后改用妖的修炼方法后才能得大道飞升。”魏蒙指着何俊窑笑了笑说道:“窑子哥不是刚刚得到了邙山老妖的《邙山幻世录》了吗?修出真身之后刚好接着炼就是了!窑子哥就免了,妖的修炼方法本就 家鬼异闻录 第 17 部分阅读 刚刚得到了邙山老妖的《邙山幻世录》了吗?修出真身之后刚好接着炼就是了!窑子哥就免了,妖的修炼方法本就和鬼相冲,炼了不会有多少帮助,还会对日后有害!” 何俊窑听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怎么没有三哥这么好的运气?” 魏蒙说道:“这就是缘法,不能强求。” “小巴子越来越有哲学家的风范了,你说的对!”何俊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魏蒙笑了笑说道:“窑子哥,别瞎想了,反正我今晚是回不去了,你把《邙山幻世录》背给我和三哥听听吧,我很好奇邙山老妖这个稍逊于九尾妖狐杨幂的石精能写出什么样的东西出来。” 姜三和何俊窑同时倒抽一口冷气,说道:“邙山老妖有这么厉害?” 魏蒙说道:“那是自然!” 魏蒙说,邙山老妖可是沾染了王母娘娘飞升前仙气的邙山峰石吸收万年日月精华化生而成的。如果不是当初其作恶多端被魏象吉遇到令天鬼废掉其一半功力,恐怕他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飞升了。邙山老妖之所以没有被魏象吉杀死,除了王母娘娘这个原因之外,还因为邙山老妖和北斗七星君有旧,而北斗七星君则是魏象吉的先师,是因为北斗七星君托梦传给魏象吉天书七部,这才有魏象吉后来斩妖除魔的后事。 (注:)北斗七星君分为: 北斗第一阳明贪狼星君(天枢) 北斗第二**巨门星君(天璇) 北斗第三真人禄存星君(天玑) 北斗第四玄冥文曲星君(天权) 北斗第五丹元廉贞星君(玉衡) 北斗第六北极武曲星君(开阳) 北斗第七天关破军星君(摇光) 姜三愕然,天鬼殷月竟然比邙山老妖厉害,那么殷月该是一个多么令人仰视的存在啊!姜三又开始意淫起殷月的芊芊素手起来,他的体力恢复了少许,坐起来,笑着对何俊窑说道:“窑子,你运气怎么能说不好呢?如果你能修出真身,肯定要比我厉害!” 何俊窑笑了笑,说道:“看来我这个倒霉鬼要开始走运了!” — 我是美丽的分割线,来收割各位手中的票票了!我困得不行了,凌晨四点半才马玩这章,睡觉去了啊! 060 关系 姜三哈哈一笑,感慨何俊窑的幽默,同时突然一个愣神,想起了昨天李思楠问过他有关《封神榜》中人物真实与否的一句话,姜三瞪大了眼睛,用极为惊诧的口气对魏蒙说道:“这个世界上真有王母娘娘啊?那北斗七星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太上老君呢?这些不是人为杜撰的?” 魏蒙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说道:“通天教主是谁?王母娘娘那个母老虎你可以不认,可是道教三清祖师和北斗七星君你都不认了?三哥,你这叫欺师灭祖啊!” 姜三老脸一红,强拧着脖子质问道:“我没见过,当然不信!难道你见过?” 魏蒙面红脖子粗说道:“我没见过,但是道教典籍和象吉公的手撰中都有记载!” 魏蒙说,晋葛洪的《枕中书》书中记载:混沌未开之前,有天地之精,号“元始天王”,游于其中。后二仪化分,元始天王居天中心之上,仰吸天气,俯饮地泉。又经数劫,与太元玉女通气结精,生天皇西王母,天皇生地皇,地皇生人皇,其后庖羲,神农皆苗裔也。并曰:“玄都玉京七宝山,在大罗之上,有上、中、下三宫。上宫是盘古真人、元始天王、太太圣母所牿。”此时,还只有有始天王的称呼。直到南朝时,梁陶弘景《真灵位业图》才始有“元始天尊”记载。该书第一阶中位神为“上台虚皇道君”,应号“元始天尊”,称“玉清境元始天尊”为主。书中还有一“元始天王”是其分身所化,列为第四中位左位第四神。《隋书。经籍志四》称他“生于太元之先”。认为“天尊之体,常存不灭,每到天地初开,授以秘道,谓开劫度人。然其开劫,非一度矣,故有延康、赤明、龙汉、开皇,是其年号,其问相距经四十亿万载,所度皆诸仙上品,有太上老君、太上丈人、天皇真人,五方五帝及诸仙官”。隋代道士为天尊取名为“乐静信”。 灵宝天尊又称“太上大道君”、“上清大帝”、陈仲琳所书《封神演义》(即《封神榜》)中也曾称其为通天教主(子虚乌有,纯属杜撰!),因为陈仲琳是隆庆万历年间人士,比正德年间魏象吉率领魏氏族人入驻魏家寨时间要靠后很多,魏蒙又没看过通俗到人尽皆知的电视剧《封神榜》,所以不知道此事,灵宝天尊以开皇元年,托胎于西方绿那玉国,寄孕于洪氏之胞,凝神琼胎之腹,三千七百年降诞于其国,郁察山浮罗之岳,丹玄之阿侧,名曰器度字上开元,及其长乃启悟道真,期心高道,坐于枯桑之下精思百日,而元始天尊下降,授道君灵宝大乘之法十部妙经。元始乃与道君游履十方,宣怖法缘,既毕。然后以法委付道君,则赐道君太上之号,道君即广宣经箓,传乎万世。”(《云笈七签》卷三)“玉晨道君者乃大道之化身也,言其有不可以随迎,谓其无复存乎恍惚,所以不有而有,不无而无,视之无象,听之无声,于妙有妙元之间大道存焉,道君即审道之本,洞道之元,为道之炁,即师事元始天尊称受弟子焉,犹是老君票而师之矣:居上清禹余天中,降金科宝第三洞仙经付经师罗翘真人,传教于万国焉!”(《洞渊集》卷一)“玉晨大道君为灵宝教主,乃元始天尊之弟子,太微天帝之师也,受灵宝上品度人之道。”(《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经法》卷一)“灵宝乃道君之号,道君名经宝,以诸经皆由道君演说也。”(《元始无量度人上品妙经通义》卷二)。 道德天尊又称太上老君。春秋时期的李耳是为道德天尊分身,所以又称为老子,东晋葛洪的《神仙传》汇集群书所见之老子传记,或称老子先天地生,或称其母怀孕七十二年生,生而白发,故称老子。亦有称其母于李树下生,生而能言,指树而姓“李”。据东汉延熹八年陈相边韶的《老子铭》,老子“离合於混沌之气,与三光为终始”,“道成化身,蝉蜕度世”。齐梁高道陶弘景《真灵位业图》说太清太上老君居太清境太极宫,即三十六天中之第三十四天,在三十三天之上。《魏书》的《释老志》称太上老君“上处玉京,为神王之宗;下在紫微,为飞仙之主”。 《山海经》中记载西王母‘豹尾,虎齿,善啸,蓬发戴胜’,有关于此魏蒙结合魏象吉的手撰上用朱砂画圈的重点批注,说《山海经》中之所以西王母这副妖孽模样是因为天帝(天皇)与‘百花之王’牡丹仙子偷情被西王母捉奸在床,彻底抓狂所致。 姜三八卦的问及此事的信度时,魏蒙说《山海经》是一位同时和牡丹仙子贬下界的匿名神仙写的,可信性极高,只不过把王母抓狂时的情形夸张了一千万倍而已,姜三为魏象吉对于小道消息的敏感感慨万千的同时,也惊奇于那个时候竟然就已经有类似‘母老虎’‘河东狮’这样的描写了。 有关于北斗七星君魏蒙没有做太多解释,只红着脸说七星君其实是天帝在外花天酒地时一不小心和不同的七名仙女生出的七位王子,便不再谈。 姜三楞着眼说道:“难怪西王母‘善啸,蓬发戴胜呢!’要是现在的娘们们知道自己的老公一连给自己戴了七顶小红帽,生了七个私生子出来,不气得跳楼才怪呢!” 魏蒙红着脸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姜三眼见无趣,掰着指头捋顺了北斗七星君和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太上老君、天帝、王母的关系:天帝是北斗七星君的父亲,天帝和王母是夫妻又是兄妹,也就是说王母是北斗七星君的姑姑和继母;元始天尊是天帝和王母的父亲,也就是北斗七星君的爷爷;灵宝天尊和太上老君是元始天尊的徒弟,和天帝辈分相若,算是北斗七星君的伯父;如果按照《太真科》、《云簋七籖》和《道法会元》等道书记载和《封神榜》中一气化三清的说法,他和灵宝天尊又是元始天尊的师兄和师弟,北斗七星君应该叫他们祖师伯和祖师叔,当然这种说法可靠性很低。 这关系真他娘的错综复杂,姜三哭笑不得地说道:“难怪你们魏家寨人都是目高于顶,看不起和尚、道士,有北斗七星君这七个极品纨绔子弟撑腰能不牛逼吗!” 魏蒙红着脸咬牙反驳道,他们‘天士’只不过是看不惯张道陵之后的道教,和达摩之后的佛教做派而已,没有看起看不起之论,不过话又说回来,北斗七星君托梦于魏象吉时曾说,‘北斗七星君座下,三清祖师、天帝以下可不行礼’,与其说是看不起还不如说是他们根本没有那种资格值得天士正眼相瞧!所以他们魏家寨人有目高于顶的资格!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曼妙的收割线又来收割你们手中的PP了,加把劲啊同志们,把你们的第一次和第N次都献出来吧!喑雨照单全收了! 另,这几章很多都是直接百度,主要是写一写铺垫,不写不行,正如一个民族需要文化一样,家鬼也需要点墨水在腹中支持一下,要不然就太没有内涵了。 061 邙山幻世录 (又要开始轻松起来了,我保证以后不再出现这么多道教典籍) 姜三听魏蒙这么维护他们‘天士’、魏家寨,觉得特别好笑,他真想问魏蒙是怎么被赶出魏家寨的,可他忍住了,跟一个小屁孩为这事闹得脸红哪天被传了出去,自己的名声就坏了,虽然以前也不怎么好。 何俊窑在魏蒙的要求下,把《邙山幻世录》背了一遍,其开篇简单说了一些邙山老妖的生平,大意是其本为邙山之巅的白石,吸收日月精华,开灵智于西汉末,破石而出,是为白色石猿,偶食邙山龙脉龙眼处生出的万年肉芝,得人形石头假身,虽是幸事,但容貌不堪入目,后来他暗恋上了一个经常上山采药养家糊口的美丽的采药女,邙山老妖知道她家境困难之后,经常采一些人参灵芝送给她,可是这采药女先喜而后厌,嫌弃他长相丑陋给一个家境不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员外之子当了媳妇,员外之子好赌,为了给他还债,采药女出卖了邙山老妖,被员外之子当作奇物,献给了汉帝,后来王莽盗汉,天下大乱,邙山老妖终于逃脱,久居山中独自修炼三百年,自创《邙山幻世录》。 《邙山幻世录》功法大致可分三层,一层修灵,魂魄难灭;二层修身,坚不可摧;三层幻世,可以妖入道,窥天地至理。其内容繁杂,不再多述。 魏蒙听了后惊喜的发现这种妖修功法并不需要修出真身,假身反而最佳,告诉姜三后,姜三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司马亮对自己修出假身这么感兴趣,司马亮仅仅炼到了第一层化灵而已,如果想接着修炼下去,就必须要想办法先修出假身才行。 魏蒙想,这种妖修功法虽然远比不上北斗七星君亲传天书,但是对于姜三目前来说,可以大大提高他的能力。至于何俊窑为何能看到司马亮交与的《邙山》真章这一问题,魏蒙猜测,有缘人只不过是个幌子,应该是带有悲愤气息的人或鬼才能看到,要说有缘的话,姜三才算是真正和它有缘。 姜三终于恢复了体力,他掏出手表一看竟然已快天亮,商量了片刻之后,姜三决定先把魂玉连同黄花梨木盒子一起顺手牵羊带走,胖大海家值钱的东西,刚才翻了一遍的时候已经很熟了,姜三决定开个卷包会一毛钱都不给他剩下!算是赔偿自己的精神损失,带不走的比如赝品瓷器一类的,姜三决定用自己的扫荡腿把他们踩成破烂,省的留给死胖子祸国殃民。 李思楠斜躺在瘸腿的真皮沙发上,看着电视,一双美眸一眨一眨,上下眼皮打着架,自言自语道:“已经六点了,怎么还不回来?” 李思楠打了个哈欠,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波斯猫般优雅的伸了个懒腰,踉跄的打开窗户透透冷风,让自己清醒一些,雪已经停了,云开月雯,月光照射在雪地上银白满园温柔入眼,她发现窗外有两个人影背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在窗外雪地上游走,惊讶的捂住了嘴,心想,这个时候会是谁呢?难道是贼? 当李思楠看到两个人影后面还飘着一个鬼魂时,更是异常惊讶,等他们靠近之后,李思楠使劲揉了揉眼睛看了清楚,心中巨石方才落地。 吓了我一跳,姜三这个混蛋怎么现在才回来?咦!魏蒙?魏蒙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李思楠急忙打开房门,穿上外衣迎了出去,她遥遥挥挥手高兴的喊道:“姜三,姜。。。。。。” 姜三正害怕会有华府山水的保安或者物业管理员发现,连忙喝止:“傻妞!小点声!赶快回去!” “我。。。。。,哦,知道了!”李思楠撇撇嘴,面带不快小声嘟囔道:“我等你等这么长时间,你见了我,就冲我嚷嚷!讨厌!” 李思楠攥紧拳头,用脚使劲在雪地上踩了两下,气呼呼的回去了,回到家还没忘记关上门,不让姜三进来,姜三和魏蒙在门外敲了老半天门,让何俊窑先钻进去好一阵求情,李思楠这才打开放他们进来。 这娘们真是!唉!姜三正想发火,却瞧见李思楠满面的眼泪,姜三彻底被打败了,安慰道:“我的大小姐,你哭什么啊?” 李思楠梨花带雨,道:“你们让我一个人在这个大房子里,空荡荡的,我害怕你知道吗?再说,我等你这么长时间,你还吵我!你真讨厌!”姜三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好,我错了,嗯,明天提前预支给你工资,让你去买衣服还不行吗?”姜三能想起来的对付女孩子的伎俩就只有这一招了。 “真的?你不骗我?”李思楠渐渐停止哭泣,用手抹了抹泪眼,接着说道:“我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我要买的东西很多,我们家里面也要添置新东西了,我要在自己的房间中添张大床!这沙发还要去修呢!我还要找人来修沙发。” 姜三咬了咬牙说道:“我,我给你两张胖大海给的支票,你去开个账户转了帐,上面的钱你看着花!” 李思楠破涕而笑,道:“别扣我工资了吧?本来就没有多少,给希望工程的钱我也替你交了吧?你要是不放心,要不然你陪我一起去?” 姜三差点吐出满身的鲜血,艰难的说道:“好好,明天就去,去去去,睡觉去,你看你的眼睛都红了!女人睡眠不足可是会很快变成老太婆!” 李思楠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个小镜子,仔细看了看,“呀!”的一声,急忙跑回姜三的小屋里。 听到‘咔嚓’的反锁门声后,姜三颓然坐在瘸腿沙发上,把一个包裹放在茶几上,叹了口气,小声对早已在沙发上稳坐如泰山的魏蒙说道:“小巴子,你那还有地儿睡没?不行咱今天就过去,我得把搜刮胖大海家的钱和东西藏起来,要不然这小娘皮就要把我的血喝干了!” 魏蒙捧腹大笑道:“我那就只有一张床,你要是真想去就在地上打地铺吧!不过你要是去了,你可得报销我的饭钱,花依姐姐给我的这个月的零花钱让我和琳琳花得差不多了!” 一提钱姜三就头疼,自己这他娘的才赚了多少钱?百万富翁也经不起花啊,姜三苦笑道:“花依给你多少零花钱啊?” 魏蒙笑了笑伸出了五根手指头,姜三倒抽一口冷气说道:“五千!我靠,她还真下功夫,我他娘的当年干保安一年也没有五千啊!” 魏蒙从房中饮水机中接了杯水,小品一口,重新坐在瘸腿沙发上,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五千?我和琳琳两天就花完了,五万!你看见我这身睡衣没有?内里是羊毛的,打过折后两千!你看我这拖鞋,底子是鳄鱼皮的,外面是貂皮的,不打折三千。” 姜三咽了咽口水,道:“**!真他娘的**,我差点卖了命才换了五万!”姜三抚平了胸口,喘了两下,接着说道:“算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小巴子,你现在就回去吧,我养不起你!” 魏蒙‘扑哧’,把口中的水喷了出来,咳嗽了十几声方才停歇,道:“外面雪大,我还是明天再走吧!三哥,别为钱发愁!不是说,钱是王八蛋,花完还能赚吗?你应该向她学习学习!” “放屁,花依那是小资产阶级的论调,只适用于他们那些大款富婆,像我和你窑子哥这样的穷人,能攒多少钱就攒多少,一分钱也不会多花,你挨过饿,也应该知道钱的重要性,你忘了当初我们的钱被人偷走以后,你在垃圾堆里扒拉东西吃的日子了?” 何俊窑叹了口气说道:“一两银子憋死好汉的多了去了!你那些钱要是给我玩股票、基金或者外汇,我一年就能赚这个数!”何俊窑伸出一根手指头。 姜三、魏蒙同时问道:“一万?” 何俊窑笑了笑说道:“一万乘以五十!” 姜三魏蒙同时抽了口冷气,魏蒙说道:“那好吧,我每个月和琳琳剩下一万来,算是给你做长期投资!” 姜三流了一片口水说道:“我明天就把黄花梨木盒子卖了去,赚到的钱给你一半!窑子,好好干,干好了烧两三个美女给你!” 何俊窑听后,满心欢喜道:“我也要预支!” “屁!没有,等一年后我拿到钱了再说!要是赚不了50倍我烧个芙蓉姐姐给你!” “啊,不是吧!” 天微微亮,欢声笑语中的,一人两鬼谁也没有主意到包裹中的魂玉发出了暗黛的光芒,一闪便消失不见。 062 袁梦 柳正杰刚从床上爬起来,吃完王花依亲手炮制的爱心早餐,就接到了吕锋的电话。自从婚礼上吕锋和他的‘主人’常有福逃跑之后,柳正杰对吕锋的态度直转而下,很是冷淡。 柳正杰皱了皱眉头犹豫片刻,按下了接听键,道:“什么事,快说!” “哈哈,正杰,还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呢?是我不对,可是你也得站在我的角度上为我考虑考虑,常局的话我不能不听,要不然我。。。。。。。” “就这事?”柳正杰很不耐烦的打断了吕锋的话,接着说道:“没其他的事情我就挂了!” “别,别!正杰,有事儿!有正事儿!华府山水小区有一个女的举报自己楼下被盗了,时间大概是昨夜两点左右,被盗的户主名叫庞海,是个古董商人,他。。。。。。” 华府山水小区?难道是姜三干的?柳正杰的思维惯性让他迅速把姜三给考虑了进去,再次打断道:“几号楼?几单元?” “十八号楼一单元,嘿嘿,正杰,有什么指示没有?” 柳正杰沉默了片刻说道:“让我们科新来的那个女孩拿着有关资料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好!好,我这就去,路。。。。。。” 柳正杰只当没有听到,快速挂掉了手机。 “。。。。。。上滑,开车一定要小心!。。。。。。喂?喂?怎么挂了?”吕锋尴尬的红透了老脸,把办公室的电话轻放下,小声嘀咕道:“小柳这小子,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有钱娇娘了还惦记着这口!常局,这次可不是我没有好好给你办事,人家小柳你惹不起!我就更惹不起了!” 吕锋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大声喊道:“小袁!袁梦!” 一个银铃般的女声响起:“到!”袁梦正在吕锋一旁的查询室用电脑查档案,听到吕锋叫自己后,快走几步,推开吕锋的办公室门,笑颜如花,立正敬礼,非常飒爽。 袁梦是刚从柳正杰母校西北警法大学来的选调生,二十一岁,在西北警法大学被称为未来警界的牡丹花。 吕锋装作看桌面上有关华府山水盗窃案的材料,用眼角余光偷偷上下打量了袁梦两眼,砰然心动,吕锋心想,这小妞真叫一个水灵啊,五官清秀白里透红,双腿又细又长不说,还夹得很紧,穿上这身蓝黑警察制服简直就是警界的一朵奇葩,难怪常局借视察之名到了西北警法大学走了一遭之后点名要了过来。 吕锋抬起头,把资料稍微整理了整理,嘿嘿一笑说道:“你学长让你拿这个资料到华府山水小区一趟。” “是!保证完成任务!” “小袁,外面的路很滑,要不然我开车送你过去?” 袁梦放下敬礼的手,笑了笑说道:“谢谢吕警官,请问,是什么案子?” 吕锋指了指资料说道:“哦,是个盗窃案,这上面都有,我这就去开车,你在路上看吧!” 袁梦笑盈盈的接过资料,跟着吕锋走了出去。 在路上,雪后的公路经过汽车倾轧之后,结成了厚厚一层光滑的冰,短短两公里路便出了两三起事故,受到事故车辆的影响,朝阳路上已经是严重塞车,吕锋焦急的按着喇叭,开着前胎加了防滑链的警车缓慢前行。 袁梦趁着这个机会仔细的把资料看了一遍,户主的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庞海,怎么和胖叔叔叫同一个名字?不,应该不是他,胖叔叔可没有这个人这么缺心眼,袁梦说道:“吕警官,这个庞海可真奇怪,你说他是不是有问题?” 吕锋笑了笑,说道:“有些人就是这样,见怪不怪!” 袁梦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你想,一个正常人家里被人盗了,他肯定会报警,还会再三要求我们讨回损失财物,可是这个人家里丢了东西不着急不说,还想要撤案不让我们警察管,我想他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被人偷走了,吕警官,你认为呢?” 吕锋原本把这件事当作一件普通的盗窃案,听袁梦这么一分析也发现了不对之处,据他所知,一些毒贩子的毒品、小偷的赃物、贪官的钱财被盗之后往往都是这样息事宁人,道:“你和柳正杰这些从西北警法大学出来的,都是相当优秀的么,嗅觉相当灵敏!不能不让我佩服你们啊!” 袁梦笑了笑说道:“吕警官说笑了,我哪能和柳学长比,柳学长一直是我和我许多同学、学姐们的偶像呢!” 吕锋心想,柳正杰这小子魅力真大,看来人长得帅了好处还真多!他从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的圆圆老脸,和身旁如花似月的袁梦比较了比较,简直像那个格林童话——美女与野兽,他笑了笑说道:“小袁,别喊我吕警官了,我比你大,喊我吕哥。” 袁梦受宠若惊,笑道:“这样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你喊正杰学长,为什么不能喊我吕哥?这样叫起来亲,带劲!”吕锋随即话题一转,接着说道:“小袁,今年多大了?有对象没有?我给你介绍一个!” 袁梦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咬了咬嘴唇笑着说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谢谢吕哥。” 该不是柳正杰吧?那小子艳福不浅,难怪非要点袁梦去给他拿资料呢,吕锋想了想,问道:“你那个小朋友是干什么的?在哪个单位上班?” 袁梦警觉的问道:“吕哥,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该不是误会是柳学长吧?他是我的偶像不假,但是我可没有说我喜欢的人是他,我喜欢的,另有其人!” 吕锋连忙打哈哈说道:“你看我审犯人审出职业病来了,见到人就想问人家户口,我可没有那意思啊,小袁你可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哪天改变主意了,我给你找个更好的,别的我不敢说,帅小伙子我这里可多的是!” “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你吕哥,我觉得找男朋友不能看长相,我喜欢的是那种特别有内涵的。” 哦,那就好,看来常局还有机会,也就是他内涵上差了点,不过,这些完全可以靠后天来弥补么!吕锋刚想接着套袁梦的话,好向对袁梦流口水的常有福汇报所有情报,就发现对面的一辆没有装防滑链的车拐弯时打了滑,撞上了自己前面的一辆车,双方司机下车后,没说两句话就大打出手,把自己前进的道路完全堵死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吕锋使劲捶了两下大腿,摇下窗户,伸出头大声喊道:“打什么打?都给我住手!赶紧把车挪一边去,我有急事要办!” 双方司机熟视无睹,头都没有扭依旧缠斗不休。吕锋气得满脸通红,在新人面前讲的是个‘威’字,如果在袁梦面前失了威风,他以后可不好混了,可是吕锋的这种想法很快就改变,因为他认出了那两辆撞在一起的车的司机,一个是现任法院院长蔡伦的小舅子,一个是现任检察院院长邓源的小姐夫,哪个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吕锋红着脸把车窗摇了上去,对袁梦笑道:“还是等交警来处理吧,我先给柳正杰打个电话,说我们等会就到。” 袁梦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跑着去吧,柳学长应该等急了,吕哥再见!”袁梦打开车门,拿着资料,拔腿便往华府山水小区方向奔去。 “小袁!袁梦!先别走!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吕锋哭丧着脸看着蔡伦和邓源家打得头破血流的两个活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063 柳之意 袁梦转乘了一辆未有堵塞的士来到了华府山水小区南门,等了将近十分钟,柳正杰这才开着警车从北郊的家赶到此地。 柳正杰把警车停放小区门口,下车后,看到了穿着女警装,显得干练飒爽美丽的袁梦,不由得思绪万千。 前几天花依让柳正杰给仍未走出阴霾中的楚广东打电话商讨相亲事宜,相亲的对象中不乏襄阳市富家千金,名模,外企白领、医院护士、空姐、大学女教授。甚至还包括给花依举行婚礼的她的闺蜜——秋妮这样整个远南省都屈指可数的顶级知性美女。 可楚广东以不认识,没有感情基础为由一口回绝了,听到楚广东这样决绝不假思索的话语,让柳正杰好一阵心揪,看来楚广东遇到心魔魔障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令阅V‘女狼’无数,心理素质超群的楚黄虫如此不可抑制自己的情感,再这样下去,自己就真的要去精神病院里去看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开了眼,在这个节骨眼上,袁梦作为选调生分到了朝阳路分局刑侦科当了自己的下属。记得当年在西北警法大学上大三的时候,楚广东这个黄虫曾拉着他翘课去看正在军训的大一新生中鹤立鸡群的袁梦,柳正杰现在还对楚黄虫的评语记忆犹新:‘若此女胸脯大上几许,吾等得之今生足矣!’ 让袁梦来协助自己,柳正杰是存有私心的,袁梦是他和楚黄虫的学妹,虽然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基础,可好歹也算是认识,如果撮合撮合他们,楚黄虫应该找不到什么好理由武断拒绝。 袁梦对看自己愣神的柳正杰挥了挥手,走到他身前娇憨的笑了笑,敬了一礼,问了声学长好,柳正杰这才回过神问道:“袁梦,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袁梦没想到柳正杰也突然问自己这样敏感的话题,不过陌生人问和熟人问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陌生人问自己可能是不怀好意,学长问自己则是一种关怀了,她笑了笑说道:“学长,你怎么和吕警官一样见了我就问这个?” 柳正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尴尬的连忙转移话题说道:“哦,我只是随便一说。你在这里等了很久吧?” “没有,我也是刚到,是吕警官把我送过来的。” 柳正杰听后突然英眉拥簇,面带寒风说道:“唔,袁梦,你刚来襄阳,对我们这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有句话我得提醒你。” “学长你说!” “尽量少和吕锋那样的人接触!我们和他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明白么?” “啊!吕锋难道是混在我们警察队伍中的败类?” 败。。。。。。,柳正杰哑然,他的这个学妹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还是先办正事,有空我再细细讲给你听!” 袁梦吐了吐舌头,点头同意。柳正杰轻轻颔首,便走进了华府山水小区内,袁梦不敢说话,拿着资料缀缀跟上。走着走着,袁梦发现柳正杰没有去勘察案发现场——靠近北门十八号楼,而是径直走向了二号楼。 袁梦摸不清头绪,学长来难道是想要向群众打听内情?要打听也要去问和十八号楼相近的楼层或者报案的那个女人,来干这里什么? 柳正杰上了三楼,按了按门铃,铃声过后,有个美妙清脆的女性的声音悠然传来。 “是谁呀?” 柳正杰吃了一惊,他不记得姜三家有女人,难道是姜三新交的女朋友?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听过,。。。。。。实在是想不起来了,看了看楼层标号‘三’确认没有走错,柳正杰用手拍了拍头,转而继续按了两下门铃,道:“请问姜文在家吗?” “原来是找姜三啊!你们等等!我马上来!” 李思楠笑着穿着围裙打开了房门,当她看到是一男一女两个风尘仆仆的警察在家门外时,笑容渐渐凝固收缩,急忙“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吃了个闭门羹,柳正杰和袁梦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地上打地铺,一觉睡到十点的姜三,听到重重的关门声,猛然惊醒,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仔细给在瘸腿真皮沙发上含着手指头熟睡的魏蒙塞了几下被子,问道:“谁找我!” 李思楠关好门后,如同末日降临般急的团团转,小声说道:“姜三,你和魏蒙赶紧逃吧!你们昨天办的事情警察都知道了,他们上门来了!” 姜三打了个哈欠,收拾好地上的床单被褥,塞进暂时属于李思楠房中的柜子里,轻松笃定笑着说道:“不可能,我和小巴子是戴着手套干的活,回来的时候专门绕了好几个圈,这么大的雪就算是警犬也嗅不到蛛丝马迹,只要我们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姜三不顾李思楠的阻拦打开了房门一看,竟然是柳正杰带着一位漂亮女警察来了,姜三先是一愣,立刻恢复了笑容说道:“原来是柳科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上次婚礼上吃的暗亏之后,柳正杰现在看到姜三就犯憷,他用手护住了腹部,笑着说道:“姜文,你还是叫我正杰或者小柳吧,我这次来时想问你点事情。” 不用柳正杰开口,姜三就已经猜出他想说什么了,姜三笑了笑说道:“警民一家,好说,好说,请问这位是?” 袁梦大方的伸出了右手,说道:“我是袁梦,你好!” 姜三不好意思的握住了袁梦白里透红的手说道:“姜文,现在叫姜叁,袁警官你好!” 袁梦第一次听到现在还有这么奇怪的名字,姜三?王五,刘六?山本五十六?袁梦娇憨一笑,笑的花枝招展,道:“姜三,你的名字起得真好,让人一下就记住了!” 姜三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献丑了献丑了,农村出来的人,没有什么文化。” 柳正杰呵呵一笑说道:“姜文,这位是嫂子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和花依都不知道!” 李思楠摸了摸发烫了脸笑着说道:“我,我是姜三的表妹,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柳警官,我们通过电话,你还记得吗?” 柳正杰恍然大悟,终于想起这个熟悉的声音属于谁,道:“你是余庆市的李思楠?” 李思楠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我,柳警官,袁警官,外面冷,赶紧进来说话!” 姜三和李思楠躲在一旁让柳正杰和袁梦进来,两人进门一看,客厅中残废沙发上正睡着一个十**岁长相俊秀的男孩,房内除了两个小椅子之外,就没有能坐下的地方了。 柳正杰仔细一看沙发上睡着的男孩,惊讶的问道:“魏蒙怎么在你这?他今天不上课?” 姜三把食指放在唇边说道:“小点声,我把他放进卧室里去!”姜三举重若轻的双手托起魏蒙,便把他送上了暂时属于李思楠的房间内的大床上安睡。 064 包裹 姜三回来后顺手帮两人倒了两杯散发清冽茶香的热茶,指着墙壁上四处挂着的魏碑字卷对柳正杰信口胡说道:“这些字全都是魏蒙写的,我昨天专门把他接回来就是想让他再给我画上一副山水画。” 听姜三这么一说,坐在还带有人体温热沙发上的柳正杰和袁梦才注意到姜三所在房中各处的魏碑字卷,皆是一叹,十七八岁能写出这么漂亮的毛笔字出来在华夏也算是一奇,好在柳正杰在清河县人民医院见过,并没有显得过于惊讶。袁梦的目光随即被挂在客厅中央一副乱袅的草书吸引了过去,这草书明显比魏碑逊色不少,袁梦问道:“草书看起来不怎么样,不是刚才那个小孩写的吧?” 柳正杰顺着看了过去,把刚呷了一口满口散香的雨后毛尖茶喷了出去。这草书他认得,是他老丈人王浩生所书。 家鬼异闻录 第 18 部分阅读 柳正杰顺着看了过去,把刚呷了一口满口散香的雨后毛尖茶喷了出去。这草书他认得,是他老丈人王浩生所书。 袁梦连忙帮柳正杰拍了拍背,道:“学长你没事吧?小心喝,别呛着了!” 柳正杰拍了拍胸口,急忙站了起来,离袁梦远一些,红着脸说道:“没事,没事!” 姜三厚着脸皮说是自己写的,也算是替柳正杰解围,姜三眯着眼睛看了看袁梦,和花依不相上下的个头,白里透红的脸蛋儿,甚至还要比花依漂亮一些,身材么,上身被厚厚的蓝黑色警察专用冬装包裹着看不太清楚,两条腿是又细又长好像是从腰部就分了叉,如果以此向上身类推。。。。。。,当国内顶级模特绰绰有余! 两个人看起来很暧昧,霸王花很多男人都喜欢!难不成柳正杰也好这口?姜三对袁梦笑了笑说道:“袁警官,你怎么叫正杰学长呢?难道你们是一个学校毕业的?” 袁梦点头称是,道:“柳学长是我大学的学长,也是我现在的领导。” “我说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原来是新来的!”姜三想了片刻接着说道:“是正式的吗?我和正杰是你们局长常有福的老熟人了,转正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你说是吧正杰?” 柳正杰听后不明白姜三提常有福是什么意思,黑着脸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袁梦没有注意柳正杰的表情,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不用了!我等半年的实习期过后,领了毕业证就是正式的警察了!” 原来是选调生啊!襄阳这破地儿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做公务员想要转正是很难的,每年的选调生就那么几个名额,一般都被这长那长的大官们的亲戚们霸占了,难不成这丫头后面有什么很强硬的后台?他不记得襄阳市有什么姓袁的大官。 姜三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吱声,别的我不敢说,在远南省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袁梦掩嘴一笑,只当姜三在吹牛,她又仔细看了看草书两眼,指了指很难辨别清楚地‘天上天下易学会所’几个字笑了笑说道:“哎,姜三,我问你,易学会所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个。。。。。。,”姜三挠了挠头,对着柳正杰说道:“我开的这个店没敢给你和花依说,我怕花依说我是个神棍,其实我也就是给孩子起起名字什么的,我。。。。。。。”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花依!”柳正杰知道易学会所到底是干什么的,就算是起名字的也是挂羊头卖狗肉的神棍店,他舒缓了下气息,正色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想问问,十八号楼的盗窃案和你有没有关系。” 姜三想都没想,说道:“当然没有!” 袁梦听到柳正杰问姜三这种话,神经一下紧了起来,她瞄了一片紧张得发抖的李思楠一眼,又仔细瞧了瞧帅得可以当国内外一线超级巨星宠辱不惊的姜三和他一双白嫩到让她都羡慕的一双手,十分迷惑,如果姜三和李思楠一样紧张的话,盗窃案**不离十就是他干的。可他就像是没有一丝波澜的湖泊表面,镇定的可怕,而他钢琴师一般没有任何瑕疵的双手不可能是一个食指和中指都会磨出老茧的惯偷或者大盗能有的。 姜三低着头慢慢的从口袋中摸出最后的一支九五至尊香烟,用打火机点燃,轻轻吸了两口,缓缓说道:“正杰,你可以在我家任意搜,搜出来什么我就任你处置,要是你什么也没有搜出来的话,你说该怎么办?” 柳正杰语结,他本来就没有把握姜三与此事有关,姜三这话一出等于断了他的后路,再说,他来这里根本没有法院签发的搜查令,擅自搜查公民的家是要触犯华夏律法的。 “姜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姜三打断了柳正杰的话,对李思楠大声喊道:“思楠!把所有的房门都打开,让他看看清楚!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从来不干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从不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姜三说得是理直气壮,他觉得从死胖子家拿回来的是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是他把脑袋别裤腰里‘赚’来的,试问,从别人家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能算是偷鸡摸狗吗?姜三觉得自己再没有说过如此正义正直的话了。 李思楠四点时在房中睡觉前偷听才知道姜三把胖大海家包圆了,弄了个包裹回来,刚才她还看见包裹放在茶几上,可现在她也不知道包裹哪去了,要是真的敞开屋门让柳正杰和袁梦进去搜那岂不是要坏事?李思楠堵在客厅中央,支支吾吾的说道:“姜三,还是别让他们看了吧?” 袁梦听后忽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为什么不?难道你们真的窝藏了赃物?”袁梦把资料交给柳正杰说道:“学长,失主家丢失了一件黄花梨木盒子,仅仅是这一件就值十万元人民币,还有金银首饰若干,共计二十万元,破损名贵瓷器共计一十八件待估。” 柳正杰快速翻了两下,面色阴晴不定,对袁梦使了使眼神,示意让她替自己去‘检查’一下,这样自己和姜三面子上都要好看许多。 什么名贵瓷器?那他娘的都是赝品!姜三恼透了,也许李思楠不说话就好了,一说这两个警察岂不是更加确定自己拿了别人家东西,姜三怒道:“思楠,让开,让他们好好看看我们到底是不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李思楠委屈的站在一旁,让袁梦进去仔细查看。 半个小时过后,袁梦面带愠色空着手回来了,道:“报告学长,没有任何发现!” 草,幸亏老子聪明早就把东西收拾到小巴子床铺里面了,一个大老爷们睡觉的小窝,一个小娘们肯定不会看吧?在万年寒玉冰镜的作用下,姜三的速度可以快到欺骗人类的双眼,以至于李思楠都没有看到一直放在茶几上的包裹是怎么不见的,姜三早在收拾被褥的时候就把包裹塞了进去,一起放进了柜子里,在把魏蒙放在床上的时候又拿了出来塞进了魏蒙的床被中,袁梦能搜出来那真叫见鬼了! 柳正杰点了点头,对姜三说道:“姜文,你别生气,我这样做对你也有好处,这不是证明了你是清白的吗?” 姜三硬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柳正杰!你记住今天发生的事情,两位,不送!” “好,再见!”柳正杰如释重负,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回头说道:“姜文,你一定要走正道,千万别再进去了,要不然花依和我岳父会很伤心的!” 姜三身体一颤,目光复杂的看了看柳正杰说道:“你也不要走错路,否则我会对你很不客气!” 柳正杰沉默了片刻,知道姜三意指是他身旁漂亮的袁梦,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有的时候一个人永远不会变,从前什么样,以后还会是怎么样。” 姜三嘴角扬起一个自嘲的弧度说道:“有的时候,一个人会改变,以前什么样,以后不一定什么样!” 柳正杰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好,这就好!浪子回头金不换!”说罢,柳正杰喊上袁梦从姜三家走了出去。 065 作风不正 十八号楼整体外围被令行禁止的黄线绕了一周,柳正杰进到二楼庞海的家后,发现自己辖下朝阳路分局刑侦科的同事已经全都到齐,除此之外还有隶属查询室不知道被谁打得鼻青脸肿,一脸的苦楚,像是刚死了爹妈的吕锋和柳正杰亦师亦友的市刑侦大队老大队长聂昌平。 柳正毕业前在市局实习,半年时间内一直跟着豫州排的上号的老侦员聂昌平东奔西走,接触过很多案子,按理说以他的工作年限是不够格当朝阳路分局刑侦科科长,可用聂昌平的话说,柳正杰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不好好培养简直是浪费了一块良美璞玉,再加上常有福不知道从哪得知他和楚广东的关系,才将其破格提拔,柳正杰没有让聂昌平失望,走马上任两年的时间内一连破获了十几个要案,重案,难案。 柳正杰看到聂昌平时大吃一惊,老队长怎么来了?难道是因为这盗窃案?他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些资料,并没有任何出奇之处,无非是一件数额稍大的普通盗窃案而已,想到老队长可能是来视察工作,便释然了,他自动过滤了吕锋,远远地和正在和吕锋讨论着什么聂昌平打招呼,笑道:“老队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结婚的时候你可是没来,中午和我回家一起吃顿便饭,让花依拿瓶好酒给你满上!” 头发花白带着老花镜,面色晦暗稍黑,目光精擞,腰杆直挺的聂昌平听到柳正杰的声音后,扭头板着脸严肃的说道:“你怎么才来?吃饭的事情办完正事再说,赶快过来!” 柳正杰这才重视起来,柳正杰小声吩咐袁梦去帮同事的忙学习学习经验,或者在庞海家里搜寻一番,自己则走到聂昌平面前,皱了皱眉头说道:“老队长,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聂昌平恶狠狠地咬了咬牙,像足了大漠荒原上的一头老野狼,说道:三年了,三年了!这刽子手终于又出现了!” 三年?三年前他还在学校没有参加实习工作,有什么案子能让聂昌平惦记这么久呢?柳正杰快速的在脑海中搜索聂昌平所指,终于想到了一件聂昌平提过两三次的一件惊天大案,柳正杰皱着眉头对着身旁拿着相机拍照的同事小赵说道:“小赵,是不是没有发现指纹?墙壁上还写着四个大字?” “柳科长,你怎么和老队长一样料事如神?的确没有发现指纹。”小赵叹了口气,指着二楼天花板上歪歪扭扭像是小学生用脚丫子写的字接着说道:“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胆的贼,偷了东西也就算了,还留下这么四个字来刺激我们!‘到此一游’。。。。。。他把这里当名胜古迹了!” 吕锋揉了揉自己花斑猪似的脸,含糊不清的说道:“这次怎么没写‘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他以为自己是梁山泊上的好汉呢!”小赵刚说完就发现柳正杰和聂昌平用杀人的眼光看了他一眼,知趣的说道:“我去楼下看看,你们聊!袁梦,一起下楼看看去!” 袁梦娇憨的笑了笑,和小赵一起从木质楼梯走了下去。 柳正杰倒抽了一口冷气说:“老队长,真的是他?这次他杀了几个人?” 聂昌平摇了摇头说道:“还不知道,我一会回去就把这件事情给常局报告一下,在全市范围内展开搜索,小柳,华府山水小区以及朝阳路各个下水道都要先查一遍,看看有没有碎尸。” “‘襄阳天地两草成,上有苏家下有董。’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没了也好,算是真的替天行了道!可到此一游是什么意思?只是为了玩玩?”聂昌平最怕的就是这种穷凶极恶又聪明绝顶的杀人犯,如果从刚开始的有目的杀人到没有目的,只是为了好玩而杀人,那问题就大了。 吕锋说道:“不是说能联系上户主吗?难道说户主被他绑架了?或者受到威逼不敢出面也不敢说是谁?” “有这种可能,还有什么事情那家伙做不出来?我这马上就要退休了,突然就又发生了这种事!唉!”以聂昌平的工龄党龄如果三年前不发生苏家父子三人和董允成接连被杀死碎尸震惊全国的事,他很可能会被升职任命为副局长,就算光荣退休了,副处级的退休金要比现在的科级高得多。 柳正杰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先找到户主,只有找到了户主才能知道那个人为什么单单来这里,这是重中之重!” 聂昌平点头同意,对柳正杰说:“那就先这样吧!这顿饭就先记下,等案子破了再说,我回去要先向常局汇报汇报情况,好敲定具体细节。” 柳正杰笑了笑说道:“好,我送你!” 聂昌平回绝道:“不用了,你在这守着,好好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我就不相信那个家伙是神仙,能把案子做得天衣无缝!正杰,我老了,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多上点心!”聂昌平顿了顿,用沉重的口气接着说道:“对了你姐姐,。。。。。。黑虎帮的进展怎么样了?” 柳正杰沉默了片刻,握紧了拳头苦笑道:“没有丝毫进展,前几天经过检察机关身审批发出了全国通缉令,再过一段时间应该会有效果。” 聂昌平拍了拍柳正杰宽实的肩膀说道:“我把我新带的两个小伙子借给你,他们虽然没有你优秀,为你解一半难还够用!” “谢谢老队长的关心,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们现在人手都很紧张,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无论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他们!” “好小子,不愧是我带出来的!要不然这样,过了年我就退休了,到时候我亲自帮你!” 柳正杰感动的眼睛一红,嗓子眼里好像是塞进去了什么东西,连忙说道:“这,这不妥吧?老队长你也知道他们那伙人是亡命徒,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 聂昌平伸出一根手指,黑着脸指着柳正杰说道:“怎么,嫌我老了?我告诉你小柳,等再过二十年我也是一把好手!你们这些年轻人想要和我比至少要再练个几十年!” 柳正杰苦笑道:“那是,那是!”既然聂昌平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柳正杰也只好点头同意。 聂昌平走后,柳正杰带领襄阳分局刑侦科人员勘察了到了十二点依然没有任何收获,小赵提出把武警部队的警犬借来一用,可马上就被否决了,在冰天雪地里,武警部队豢养的普通警犬不比雪橇犬和拉布拉多犬,一点作用都不会有。 又过了半个小时,柳正杰决定让小赵和另一名侦员单独在这里蹲点,发现户主庞海的踪迹马上报告,其他人先行回去听候调遣。 吕锋提出要送袁梦回分局,柳正杰则以有工作要谈抢先一步带走了袁梦。 回去的路上,不知为何,袁梦明显心不在焉,柳正杰还以为袁梦误会自己,说道:“袁梦,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你和吕锋走得远一些吗?现在就你和我两个人,我可以告诉你。”柳正杰暂停了片刻,整理好思路,接着说道:“有句至理名言是这么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吕锋是常局常有福的人,常有福这个人曾经有很多人举报过他作风不正,你知道作风不正这种外交辞令意思是什么吗?” 袁梦心下一暖,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学长你接着说。” 柳正杰最难以启齿的就是这些,既然袁梦明白自己的意思那就好办多了。 “如果那是空穴来风的传言也就算了,我也不会说什么,如果我说我亲眼看到过他在KTV包厢里面和一些襄阳大学的女学生。。。。。。。,做那些事情,你会相信吗?” 袁梦脸色发白,有些想吐的**,道:“啊!你说的是真的?常有福真恶心!学长,你看到了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呢?” 柳正杰感慨袁梦的天真,说道:“你见过哪个地方的警员敢抓警察局长?” 袁梦憨笑道:“好像还真没有见过!你见没见过吕锋他也。。。。。。作风不正?” 柳正杰脸一红,尴尬的点了点头说道:“吕锋曾经想拉我一起作风不正,我没有去。” 066 臭蛋儿(改) 按说这些八卦消息,柳正杰作为袁梦的学长又是异性,很不适合开口。可柳正杰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迫使他把这些羞于脱口八卦告诉袁梦,正如当初他跟着聂昌平,聂昌平也是这样教导他一样。一时为师终身为师,柳正杰很感谢聂昌平的八辈祖宗,如果不是他;柳正杰肯定要走不少弯路。柳正杰不期望袁梦能感激自己,他只希望刚从校园里走出来的学妹能够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迎接现实生活的挑战,或者可以说是弓虽奸。 柳正杰蜻蜓点水地告诉了袁梦襄阳市警局的一些秘辛,比如局长常有福有几房姨太太,有几个情人,包养过多少女大学生,闷骚露骨的女副局长潘熙凤和他是什么关系,警局一些表面看起来人模狗的警员除了吕锋还有谁是常有福忠心不二的狗腿子,其中有哪些狗腿子为了孝敬常有福收缴类似保护费的形式上供,有哪些和当地的势力最大的清河帮以及豫州洪帮有勾结,又有哪些和地痞流氓一样泛着各种各样的坏水, 柳正杰着重点出的是常有福曾任中南军区军事委员,大权在握的老爸常富贵,如果不是常有福的老爸已经离退,他现在的气焰就更为嚣张了。 袁梦在学校相对洁净的高高象牙塔中体会不到社会的丑恶,柳正杰的话像是一把开山的铁凿,把袁梦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希冀穿了个粉碎。袁梦战战兢兢向柳正杰保证自己与吕锋保持距离,柳正杰这才放心。 在朝阳路分局大门口,两人互做告别,袁梦等柳正杰走远之后,从上衣口袋中摸出张在庞海家一楼发现的,折了两三道折痕的照片出来,袁梦仔细抚平上面的褶皱,仔细端详上面的一个长着豁牙七八岁的小女孩和一胖一瘦两个裂开嘴巴傻笑的男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道:“胖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在哪呢?” 上天似乎听到了袁梦的呼唤,一个冻得流鼻涕,脸通红,双袖乌黑的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走到了袁梦面前,用袖子抿了抿差点到嘴角边的鼻涕说道:“小梦,跟我来,我是你胖叔叔!” 袁梦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小男孩说道:“你说你是谁?” 小男孩挠了挠发痒,乱糟糟的头发,重复了一遍说道:“小梦,跟我来,我是你胖叔叔!” 袁梦激动地抱着小男孩的肩膀说道:“胖叔叔在哪?” 小男孩狡黠一笑说道:“你给我一百块钱,我就带你去见那个死胖子!” 袁梦毫不犹豫的掏出两百塞进小男孩肮脏的小手中,道:“赶快带我去!” 小男孩往周围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自己,熟练的把钱分开塞进裤子一内一外两个口袋中,点点头,带着袁梦在朝阳路分局附近的朝阳路二手货批发市场绕了十几个圈子,转而进入最里面的一间二十平米的黑暗潮湿的简陋平房中。乍一入房中,令人作呕的扑鼻酸腐气味差点让袁梦昏过去。 袁梦又喜又惊,差点认不出胖大海来,以前那个胖大海虽然也胖,但不至于胖的如此过分,至如今;他就像是一只肥猪变成了肥大象。 胖大海显得很狼狈,油烘烘的头发乱糟糟的,正站着双手拿着一拳头大的肉包子往嘴巴里塞,看见袁梦来后,使劲嚼巴嚼巴硬吞了下去。 “小。。。。。。,小,梦。。。。。。,你来了,赶快。。。。。。坐,坐!”胖大海差点被包子给囫囵噎死,连连咽了几口唾沫食管才通畅。 袁梦看了看小屋中唯一一张脏兮兮的破床,决定还是站着和胖大海说话比较好。 “胖叔叔,我爸说你在洛邑发了财,怎么跑到襄阳来了?” 胖大海摸出口袋中黑得发亮的手帕抹了抹油嘴,苦涩笑道:“赚是赚了不少,全赔在最后这一单买卖上了,都怪我太贪心了!唉!一言难尽!” 袁梦不明白胖大海所说这最后一单买卖是何意,难道真如自己先前所想? 袁梦问道:“胖叔叔,你家里被盗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该不会是毒品吧?” “你觉得胖叔叔是那样的人吗?我会做那些害人害己的事情吗!” 袁梦摇了摇头说道:“那你为什么家里被盗了不敢出来见我们?” 胖大海颓废的一屁股坐在床上,破床吱吱呀呀的颤粟,缓缓停歇,道:“我要是找了你们也许会把东西找回来,可是我的小命就没了!” 袁梦不解的问道:“有我们警察保护你,你怕什么?” “没用!谁保护都没用!” “胖叔叔,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这么胆小怕死?”袁梦指了指黑小的房间笑道:“你躲在这里是怕有仇家追上门来?” 胖大海点了点头艰难的说道:“这次我是惹了大麻烦了,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正在追杀我!我这次喊你来主要是想让你给我弄辆警车,把我送进看守所去。” “看守所?为什么?你又没犯法!” “我在这里迟早会被人发现,谁也想不到我 会在看守所里,只要你把我送进去,胖叔叔的小命就算保住了!” 袁梦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给你想办法!” “不,现在别去,等天黑了再说!我这体型太显眼了!”胖大海顿了顿接着说道:“小梦,好几年没见了,咱俩唠唠嗑,说说你上大学后的事儿!” 袁梦莞尔一笑,点头说道:“每天无非就是训练,学习;没有什么好说的。” 胖大海嘿嘿一笑,下巴连同臃肿身体最厚的部分来回颤动,道:“给胖叔叔说,找小朋友没有?让叔替你高兴高兴!” 袁梦跺了跺脚,典型小女儿姿态,红着脸说道:“你们怎么都这样?我有,一直都有!不用你瞎操心!” 胖大海笑了笑,说道:“你妈十四岁就跟了你爸,十五岁有了你,要是换在以前,呵呵。。。。。。。” 袁梦瞥了胖大海一眼,道:“真讨厌!懒得理你!” “死胖子,人已经给你带到了,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臭蛋儿!回来,回来!” 小男孩臭蛋儿脚底抹油就想开溜,没走几步就被胖大海喊了回来,胖大海在他裤子外面的口袋摸索了摸索,把袁梦给他的钱给摸了出来,胖大海使劲在臭蛋儿屁股上拧了两三下,道:“臭蛋儿!你竟敢私自黑钱!” 臭蛋儿吐了吐舌头,喷出很多唾沫,反驳道:“人家愿意给我,要你管?” “行,翅膀硬了!”胖大海嘿嘿一笑,用肥厚的右手掐住了臭蛋儿的后脖,不让挣扎的臭蛋儿脱开,左手在臭蛋儿的裤子上摸索了片刻,从裤子内面的内袋中摸一百块钱出来,接着说道:“跟我耍心眼?我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还是个细胞呢!” 袁梦正想制止胖大海不要太为难臭蛋儿这个孩子,胖大海就一巴掌打在臭蛋儿的屁股上说道:“没囊器!哈钱哈的一点水平都没有!” “死胖子,。。。。。。。”臭蛋儿骂了胖大海两句,胖大海只当没有听见,从口袋中换了一张绿色五十圆的票子给了臭蛋儿,道:“去,外面把门去,有人来了支会一声!” 臭蛋儿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绿版钞票,又垂涎欲滴的看了眼胖大海手中的两张红版钞票,十分不满,猛地歘回自己手中,朝胖大海右脚上使劲踩了一脚,嘿嘿一笑,啐了一口,跑出门去。 “臭蛋儿你回来,我非抽死你,我。。。。。。。” 胖大海过于肥胖,一时弯不下去腰去揉自己的脚,疼的跳了三跳,几秒钟后稍稍缓过疼痛,正准备冲出去把一跑三跃的臭蛋儿抓回来,还没有踏出门,胖大海的瞳孔猛然皱缩,急把袁梦拉在一边,忙关上了门,用极为宽实的身体堵死,直喘着粗气,胖大海哭丧着脸小声说道:“小梦,快看看臭蛋儿有没有事,那些人认识他!” 袁梦还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顺着胖大海的意思透过小屋的玻璃窗户往外看去,眼前的一幕令她震惊了。 有四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从对面的一条巷子中走了出来,看到手里攥着三张醒目的票子的臭蛋儿后,就围了上去。在中年人的指使下,四个青年人和臭蛋儿发生了冲突,袁梦看到其中一个青年人手中还拿着弹簧刀,他拿着刀在臭蛋儿身钱晃了一晃,没想到臭蛋儿一口咬住了拿弹簧刀年轻人的手腕,青年人吃痛,不知道怎么回事换手就把弹簧刀捅进臭蛋身体里面去了。 四个青年人一见惹出了是非,没有像是普通混混那样急忙作奔豚四散,而是在中年人的指挥下把臭蛋儿架到墙边一角,站成一排挡住偶尔经过的一两个人在询问着什么。臭蛋儿疼的呲牙咧嘴倒抽冷气,微微弯着腰,身体硬直,把手里紧攥着的钞票塞进内裤袋中后,捂着肚子,横眉冷对,闭口不语。 中年男人给了臭蛋儿一巴掌,拿着未有没入腹中的刀柄旋转了一周,臭蛋捂着肚子抽搐,肚子上的血涌泉般往外冒血,可他依旧是咬着牙紧闭双唇,什么也没有说。 胖大海看着袁梦越发苍白的表情突然有了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浑身发抖问道:“小梦,怎么样了,臭蛋儿没事吧?” 袁梦这才反应过来,惊叫一声,来不及回答问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气力,一把推开了堵在门口三百斤重畏畏缩缩的胖大海,冲了出去。 “我是警察!站住!别动!”袁梦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往臭蛋儿身旁跑去。这个时候袁梦非常想自己能有一把配枪,这样的话自己早就可以远远地把伤害臭蛋的几个混蛋全给枪毙了。 中年男人扭头一看发现是个女警察,拍了拍巴掌,四个青年人便会意,急忙沿着刚才过来的路逃逸,中年男人微微一笑,似是亲昵的抚摸了下臭蛋儿的头,随即用阴暗狠毒的双眸剜了眼袁梦,把陷入腹中的弹簧刀一下拔了出来扔到了地上,悄然轻松遁去。 “不!千万别拔!”就算袁梦说的有用也晚了,臭蛋儿面色、口角、眼睑皆是苍白,捂着肚子走了一步就扑到在地,袁梦跑到臭蛋儿身边时,臭蛋儿就已经是出得气多,进得气少了。 067 火花 追不上逃逸几人的袁梦眼里满含着泪水,单膝跪倒在地检察臭蛋儿的伤势,眼前的一幕触目惊心,臭蛋儿双目无神直视前方,眼皮垂沉,小脸、嘴唇青紫,咽喉处咯咯有声,双手捂着两根肠子外翻,涌血的肚子,全身浸出冷汗,打着摆子。 袁梦急忙脱下外套使劲按压臭蛋儿涌血不停的腹部,胖大海则顾不上自己也处于危险中,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抱起臭蛋儿和袁梦一起往离襄阳二手货市场最近的襄阳第二人民医院疾驰。 路上实在是太滑,出租车司机不敢开太快,再加上路上事故引起的塞车,臭蛋儿到了医院,进急诊手术室没多久就因为失血过多死了,当急诊室手术室的医生走出来告诉等候已久的胖大海和袁梦这个消息时,胖大海嚎啕大哭,差点昏死过去,他恨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让臭蛋儿出门去,如果臭蛋儿和他在一起躲在屋子里,臭蛋儿就不会死。 袁梦想了很久,打电话给了吕锋让他帮助自己想办法把身处危险中的胖大海送进襄阳市看守所,之所以不给柳正杰打电话是因为袁梦觉得正直的柳正杰不可能帮自己窝藏胖大海。吕锋很爽快答应了,不过他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求事后袁梦请自己吃饭,而袁梦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 请示常有福这件事情后,常有福大悦,打电话给了襄阳市第二人民医院院长,动用职务之便把臭蛋儿的遗体暂时安置于医院太平间,夜深时分,常有福亲自坐镇襄阳市看守所,吕锋则又当了一回司机,开着警车趁夜把胖大海从医院接了进去。 胖大海在看守所的单间中,这才告诉袁梦这件事情的本末,大约是在半年前,他在一个山息省富商那里见到了半块刻有凤凰有市无价的和田羊脂玉玉佩,一问之下才卖四百万,贪心大起的胖大海借了青眼狼石中玉三百万和自己前两年倒卖真假古董买房剩下的一百万凑到一处,从山息富商手里买了回来,又找了一个广栋省的富商定价五千万准备卖出去,可谁知买回来之后怪事频出,才明白自己买的乃是一块封有厉鬼的魂玉,胖大海多少对魂玉有所了解,只要找到正宗茅山道士把里面的厉鬼催出,想办法灭掉或者换一块材质差的封玉把厉鬼重新封印了事,这样不耽误把玉卖掉换钱,也可以多给石中玉一、两百万以示讨好,怎知,好不容易托庞氏族中有名望之人从龙虎山请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茅山正宗门人张景程,结果张景程摇了摇头说自己打不过魂玉中所封厉鬼,留下了‘四石定乾坤’阵法以示永镇,并警告胖大海万不可挪动魂玉和四颗符箓纹石,胖大海这才明白为什么山息富商会这样贱卖玉佩给自己,也明白了自己的钱是打了水漂。 有道是病急乱投医,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参加了二号楼一个小白脸开的‘天上天下’易学会所开业典礼上,他见到了一个年轻人,或者应该称之为男孩更确切些,精通半本《士元相术》的他看得出这个男孩的道行比张景程要深厚的多,于是他就准备去请男孩帮自己。胖大海并没有提姜三,更没有提姜三的身份,虽然他知道自己的魂玉很可能就是姜三偷走的。 袁梦不敢相信胖大海说的话是事实,还以为他像是自己小的时候一样给自己编神话故事,并没有太过深究,不过,刚才他说的开易学会所的小白脸怎么有点像是今天早上遇到的那个姜三?于是问道:“那个开易学会所的是不是叫姜三,男孩是不是叫魏蒙?我怎么没有发现他们两个有什么特别之处?” 胖大海激动憋红了脸地问道:“就是魏蒙!你见到他了?是在姜三家看到的?小梦!能帮叔叔个忙吗?你现在就去把魏蒙请到这里来!” 袁梦看了胖大海充满了铜臭味的胖脸一眼,感觉十分陌生,问道:“胖叔叔,你不是因为钱才。。。。。。?” 胖大海摇了摇头说道:“魂玉都不见了我为了个屁钱!你不懂,我是为了臭蛋儿!我是为了臭蛋儿!” 袁梦眼角流出了晶莹的泪花,道:“可是臭蛋儿他已经死了!你还。。。。。。。” “小梦,听叔的话,现在赶紧把他找来!” “可是。。。。。。。,”袁梦还想说这是为什么,可她忍住了,因为她看到了胖大海的眼睛是慈祥的,如同自己浸湿眼角的泪水是真实的,袁梦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就去!” 袁梦乘坐的士来到华府山水小区,敲响姜三家门时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她一个女孩半夜三更来别人家岂不是让人误会?还好开门的是买到新衣服兴奋地睡着不觉的李思楠,免了很多的尴尬。不过如同山中无二虎,一个地方也不能同时存在两个相差无几漂亮的女人。两个女人视线相交的一刹那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羡慕或者说是嫉妒的仇意。 李思楠微微惊讶,说道:“袁警官,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袁梦往门口内看了一眼,娇憨一笑说道:“我来找魏蒙,请问他在家吗?” 李思楠听后则是故意堵在门口,露出了小狐狸般的笑容说道:“魏蒙不在这里,他陪着我逛了一天街,下午就回学校了,你是来找姜三的吧?” 袁梦面带忧色,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真是白跑一趟,那我就回去了,再见!” “等等!”李思楠抓住了袁梦的手笑着说道:“被我说破了也不能就这样走啊,天都这么黑了,要不然你留下住一晚上再走?” 袁梦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什么总说自己是为了姜三来的,笑了笑说道:“你误会了,我对小白脸不感兴趣,哦,对了,魏蒙是哪个学校的?我在哪能找到他?” 谁说姜三是小白脸?我。。。。。。。李思楠闹红了脸,没想到自己差点竟然被一个毛丫头绕了进去,她看了看袁梦稍显扁平的上半身,抬头挺胸,让自己更为坚挺,含笑道:“你告诉我你找他有什么事,我就告诉你他在哪!” 袁梦很敏感的觉察到了李思楠上面对自己的威胁,这**裸的威胁让她一个警察在小市民面前的气焰没有一丝一毫的见涨,只好妥协说道:“我想让他去看守所一趟,我事先声明,他没有犯法,我只不过是相让他帮我一个忙。” 李思楠像是一个骄傲的公主在贫民窟巡视自己的子民,掩嘴银铃一笑,道:“你今天住这里,我明天告诉你!” 袁梦没有想到李思楠是这种态度,面色大变,握紧了拳头就想打犯人一样给眼前这个女人来上几下,可是一想还没见到魏蒙就得罪了魏蒙那边的人岂不是得不偿失?小小襄阳市四十万人,和魏蒙一般大的学生不超过一万,就算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不告诉自己魏蒙在哪,自己也能找到,袁梦咬了咬牙,假笑道:“再见!”“哎,别走啊,进来喝点茶!”话虽这样说,可李思楠的身体依然屹立不动。 “不用麻烦了!” 袁梦气呼呼的走远了,李思楠看不到了袁梦的身影这才呵呵娇笑,自言自语道:“如果你今天留下,还能找到魏蒙,明天你就得等十天后了!” 李思楠关上门,走到原来何俊窑的房间里,推开门帮正在睡熟中的魏蒙掩好了被褥,出来后,又走到了姜三的门口,想了想,红着脸没有走进去,径直走到自己装饰一新的小屋去了。 等一切归于平静,何俊窑从天花板上哭丧着脸钻了下来,看了看,说了一句:“你们都有地方睡,只 家鬼异闻录 第 19 部分阅读 了。 等一切归于平静,何俊窑从天花板上哭丧着脸钻了下来,看了看,说了一句:“你们都有地方睡,只我一个在天花板上吸收日月精华,我比小狗还要惨!”便钻回去接着盘腿修炼,不提。 068 作孽 袁梦回到朝阳路分局和查询室的破电脑拼到天明,终于查出来魏蒙在襄阳大学中文系读书,赶过去后却被魏蒙班的辅导员告知其家里出了事,请了十天假回乡探亲去了。 袁梦又按照魏蒙身份证上所示地址找了过去,魏家寨她是找到了,可除了一些破旧的房子外其他一无所获。 魏蒙不在魏家寨,事实上他想回去也不会受到魏家寨人的待见,他和王琳琳两人稀里糊涂的被突发奇想的王花依拉了壮丁,去国内首屈一指的亚布力滑雪场滑雪,十天后才会回来。 柳正杰没有陪着王花依一起去,姜三犯下的案子让他和他的手下绞尽脑汁耗尽了心血,也没有找到哪怕一丝踪迹,哪有空闲去度假! 什么叫高智商犯罪!这就是!能够把犯罪当作一种完美的艺术来玩,做到无懈可击,让警察们郁闷之极,姜三感到很荣幸,如果不是自己早就玩腻了玩烦了,他不介意一天做一件案子出来继续让警察们头疼脑热去。 姜三这几天没事就在十八号楼瞎晃悠,和轮流蹲点的男警员抽烟打屁,顺便打听打听柳正杰和袁梦有没有趁着王花依不在家,搞点什么暧昧小动作出来,在姜三的理念中,学长学妹啥的,说不定哪天就学到床上去了,他得抓住这个机会,到时候偷偷拍张照片交给王浩生,。。。。。。。这样花依肯定会很快知道吧?按照花依的暴龙脾气,准会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姜三替花依大义灭亲,出头暴揍柳正杰一顿,说不定花依会。。。。。。。,姜三想想这些就很高兴! 出乎姜三意料之外的是,他没有打听出两人有什么不正当男女关系,反倒渐行渐远,柳正杰最近几乎看都不看袁梦一眼。据极品嚼舌男小赵警官耐心细致观察,说最近袁梦和吕锋打得火热,今天下午还瞧见两人私密约会。 “小赵,你不是在骗人吧?你要是女人你会喜欢上那长狗脸的吕锋?” 小赵点点头头说道:“如果我是芙蓉姐姐,我可以考虑考虑。” 姜三暴汗,这小赵说话也太强大了,道:“这不对,袁梦那样如花似玉的美人怎么可能甘愿和吕锋混一块去?打死我也不相信!” “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不相信,我还不信呢!我刚把我女朋友甩了准备破釜沉舟去追亲爱的小梦梦,可她。。。。。。,我可是亲眼看见的,中午一起在分局餐厅吃饭的时候,我看见他们俩有说有笑的,然后他们去了看守所。” 姜三看着小赵憋屈的发青的脸,递给了他一根烟,点燃后,自己也抽上一根,吞了两口云雾,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指针到了七,笑道:“我说下午该你值班,你怎么才回来,你跑去跟踪他们了?” 小赵点了点头委屈的说道:“你猜他们后来去了哪?” 姜三听到小赵的八卦来了兴趣,两眼放光道:“哪?” “不知火舞KLV!” “嗨!不就是去K歌了么,有啥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你说他们去襄阳宾馆开房了!” 小赵面如死灰,很是痛苦的说道:“你不是我们警察圈内的你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家KTV有问题。” 姜三哈哈一笑说道:“现在的KTV最大的问题不就是贩卖毒品外加卖1淫什么的?有啥大惊小怪的,难道他们明知道袁梦和吕锋是警察还会卖给他们?” 小赵用蚊子似地哼哼声说道:“常局后来去了!” “去就去吧,——啥?是常有福那货!” 小赵点了点头,咬牙说道:“就是那货,哥哥哎,你说话也太解气了!就是那个王八蛋!常有福和吕锋是穿一条裤子的,就冲吕锋那小中专文凭能爬到副科级就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了!为了巴结常有福吕锋什么做不出来!” 姜三猛抽两口烟,笑了笑说道:“常有福的爹是前中南军区军委,咱管不了这事,更惹不起,小赵,今天就这样,我有事先走了!” “哎,你这就走啊!别,别!再聊一会,这长夜漫漫的,很无聊!” 姜三走了两步扭头说道:“无聊了就跟你甩了的那个女友打个电话认个错,别竹篮打水一场空,啥也捞不到!” 小赵嘴硬道:“我不打!我要是打了岂不是很没面子!我——。” 姜三嘿嘿一笑,挥了挥手说了句小赵明天见,走了出去。 “真走了!哎!其实你说的真对,我觉得我女朋友还蛮不错,我真傻,放着这样的女孩不要,追啥袁梦啊!长得漂亮又不顶饭吃!”小赵看见姜三走出门后,马上掏出了手机给自己女友道歉。 ‘不知火舞KTV’以前是董允成名下的店,自从董允成死后,其手下为这家店大打出手,其势力最大的小弟也是他的族弟董永在一番火并之后,成功接管了这家店,总算是肥水没流外人田。 姜三看着‘不知火舞KTV’入口上悬吊的半裸女人形状的霓虹灯,一阵茫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来这里,姜三在心里推起了小牌九,自己是觉得袁梦长得俏想要占为己有还是觉得她太过于单纯可怜她想要把她从火坑里拉出来?想了半天之后,姜三给了自己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自己是他娘的看不得袁梦这一大块肥肉落进常有福的狗嘴里面,要是袁梦真被常有福那家伙糟蹋了,岂不是暴殄了天物!人神共了愤!。想到这里,姜三嘿嘿一笑,猛然踏了进去。 KTV包厢内,吕锋谄媚地对袁梦笑着说道:“小袁,既然来了就要尽兴而归,别说不会唱么!我那天听到你哼哼《铿锵玫瑰》的调子了,来,来!就唱这个,唱好了别说你找那个叫魏蒙的小子,就是史前怪兽我也能给你找来!” 考虑到吕锋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又是处理臭蛋儿的遗体,又是帮自己照顾胖叔叔的,要是唱首歌吕锋就答应帮忙去找魏蒙,也就省下自己很多事,袁梦推让了一番后,也就接受了。 “一切美好只是昨日沉醉,淡淡苦涩才是今天滋味,想想明天又是日晒风吹,再苦再累无惧无畏,身上的痛让我难以入睡,脚下的路还有更多的累,追逐梦想总是百转千回,无怨无悔从容面对。。。。。。。。。” 吕锋在惊叹袁梦美妙声线的同时,趁着她不注意,在包厢内桌子上袁梦喜欢喝的橙汁中放进了两个药丸,然后拿起轻轻晃了晃,不一会药丸就消释了,吕锋把杯子重新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小声自言自语道:“小袁,我没想到自己竟然要用这种下贱的伎俩,可是我没办法,我惹了邓源和蔡伦家的两个活宝,要不是常局亲自斡旋替我解围,他们非整死我不可!常局虽然花了点,脾气大了点,长得丑了点,可人家对哪个女人都没得说,小袁,真的要委屈你了,哥帮了你那么多忙,你也得帮我一个不是?” 一曲过后,袁梦有些口渴,把麦克风放在一旁,坐在沙发上拿起了杯子放到了嘴边,正准备喝的时候她发现一旁拿着一杯芝华士的吕锋眼睛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娇憨一笑说道:“吕哥,看什么?你也一起喝,喝完咱就回去赶紧去找魏蒙!” “喝,恩。。。。。我喝!” 吕锋紧张无比的等袁梦一饮而尽后,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了地,可随即而来的却是一种莫名的无奈和懊恼,多好的女孩啊,就要被常局给糟蹋了,天!我造的是什么样的孽啊! 069 装鸭 不知火舞KTV中的糜烂旖旎气息让姜三心醉不已,一个个胸大无脑的漂亮女人在包厢之间走来走去任由包厢内的客人挑选,其中也不乏一两个如陈冠希般眼神迷离靠着下面卵蛋吃食,嬉皮笑脸没有任何自尊可言的小白脸。 姜三站在包厢间铺着红色地毯的路上眯着色迷迷眼睛看着一个个嫩的流水小娘皮,喜上眉梢,养眼,真太***养眼了,这些娘们随便哪个拉到清河县小慧在的那家洗头城也能当头牌!其中的几个明显连十六岁都没有,一脸的稚嫩令人发指,董永这小子还真有能耐,两三个月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从哪个高中或者初中拐骗出来做的小太妹。姜三的心有些痒痒,很有想办坏事的感觉,自从修出真心以来就开始这样了,他这两天发现自己会时常盯着李思楠某三个部位猛看,其实那三个地方有啥好看的,是女人都有,只是他最近才发现李思楠的身材与众不同,近乎完美,足球屁股,篮球奶1子,仙鹤双腿,让姜三甘之如饴,馋得流口水。 “你***怎么才来?” 姜三一个愣神,这才把思绪从对李思楠的幻想中逃脱出来,他扭头一看,发现老熟人董永身后跟着个魁梧黑壮男,戴着一副时下最流行周笔畅式塑料眼镜框,衬着一张鹅蛋胖白脸像极了唱《两只蝴蝶》的庞龙,怒发冲冠憋红了脸,捋了捋看不出是什么国际名牌的加绒蓝白相间衬衣袖子,指着他手上戴着的欧米伽名表指针对着自己嚷嚷:“没有人教过你什么是职业道德修养?这都晚了半个小时了!” 原本挺装掰挺儒雅的一副装扮被董永带有乡土口音的污言秽语杀煞了个干干净净,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听自己手下说外地新进来了一个长相超俊的小白脸,今天晚上正式来自己这边坐台,这才把长得连他自个儿都看得愣神的姜三混淆了进去,这个小白脸是吃了豹子胆,头一天来就迟到,要不是今天来得客人名头大,又点明了要吃新鲜货,他一早就两个大巴子招呼到脸上去了。 董永扯着喉咙接着喊道:“卖尻的,赶紧给我过来!还傻愣的跟二掰一样,我告诉你,一会殷勤点,今天你要伺候的太太我可惹不起,如果你有啥让她不满的地方,老子非骟了你吃饭的家伙什!” 姜三小声嘀咕:“董永这小蹄子几个月不见咋整成了这副狗模样,真以为自己是大爷了,要不是当年老子的清河帮帮你扫荡完其他几个蠢货,你能在这里牛掰?干你娘的!回头再收拾你!” 姜三变了一副嘴脸笑着说道:“您是董老板?” 董永气呼呼的说道:“是我!” “嘿嘿,董老板,您先给我说说我要伺候的人是谁?什么脾气,让我做好心理准备!第一次在贵地接生意,不能黄了不是!” 董永一听这小子挺上道,便忘却了刚才的不快,小声说道:“是市局的潘副局长!当局长的么,脾气大了点,你得顺着她的脾气来,她让你做啥你就做啥,明白么?” 原来是潘熙凤这个骚老娘们,姜三心里有了数,笑道:“常局是不是和她在一块儿呢?” 董永惊讶道:“哎,你怎么对咱襄阳的事儿这么门清!” 姜三嘿嘿笑道:“董老板,你听我这老清河口音还听不出咱是襄阳人?我这些年一直在外面转,快过年了,也就回来了!” 一听是襄阳清河人,董永顿时心生亲近,不为别的,要不是清河帮的清河人帮自己打下‘不知火舞KTV’出来,自己指不定去哪喝了西北风,自从拿到这家店后,董永就定下了个规矩,凡是清河县人拿着身份证来自己这边耍都打八折,清河帮的兄弟们打五折。话说也奇怪,他已经有两三个月没见到清河帮的那些小伙子来耍了,怪想得慌。 “哦,原来是自己人!你艺名叫什么?” 凡是出来做的,一般所用都不是真名,这点姜三了解,于是稍加思索脱口而出道:“姜勇俊。” 董永一听心中打了个哆嗦,清河县的,又姓姜,难不成是那赖子老家王庄村的人?那地儿穷他知道,可也没有听说哪个王庄村的儿郎下贱到去干这种行当,董永一改先前的态度,笑了笑说道:“刚才多有得罪,海涵海涵!不知兄弟家门往哪个方向开?有没有比较灵的土地庙?哪天我过去上根香还还愿。” 董永的黑话意思是要让姜三自报家门,省的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姜三有些后悔说自己姓姜了,于是装傻充愣道:“土地庙?我们那边不兴这个,董老板刚才是问我家哪的对吧?在——清河县县城,对,我家是县城的!” “哦,原来是这样!”董永松了口气,指了指身边的黑壮男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进了我这门就是我董永的兄弟,过了年你也别去外面了,离家远又赚不了多少钱,事后跟黑子去后街找个好点的师傅弄张艺术海报贴在店门口,生意包红火,赚来的钱么,远南和邻近几个省的规矩都是对半开,这样好了,我只收个管理费,你七我三,和你耍的娘们在这里吃喝的提成另算,成不?一句话!” 董永身边的黑壮男,咧开嘴露出了一口白牙笑道:“干你这行的事儿多,跟着董哥混准没错,哪天碰到了不开眼赖钱的骚浪货说道一声,一切都给你摆平喽!” 开口说话的黑壮男姜三认识,大名叫啥姜三给忘了,只记得‘黑子’这个绰号,人长得黑心更黑,当年曾跟过董允成干过杀人的买卖,董允成死后没多久就被董永招揽了过去,成为了董永的左膀右臂。 姜三眼珠骨碌一转,笑道:“成!董哥,以后小弟就跟着你们混了!” “好!好!”董永使劲拍了拍姜三的肩膀,接着说道:“这地儿呱噪,你先把活干了,明天早上来我办公室一趟,咱烧了黄纸杀了鸡,以后就同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好!我听你的董哥!” 黑子笑着说道:“来,兄弟,时候不早了,我领你去包厢!” 姜三点点头,跟着黑子走到了最大的一间包厢门口,黑子玩味的看了姜三一眼,语义双关的轻声说道:“好好应付,该硬的时候一定要硬,女人么,都喜欢征服欲强的男人!” “谢谢你,黑哥!我知道了!” 姜三踏入包厢门口之后,黑子径直走了回去,对着董永说道:“大哥,不就是一个出来卖的小白脸么,用得着你这么跟他客气?” 董永叹了口气说道:“客气点好,咱不知道这小白脸的底细,能少得罪人就少得罪人。” “说得也是,我看这小白脸有古怪,见了你和我一点都不犯憷。”黑子顿了顿接着说道:“大哥,有件事情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什么事?难道是董允成的那个死忠的狗头军师从北平窜回来了?我咋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黑子恶狠狠地狰狞一笑,道:“不是诸葛琅,我废了他两条腿他哪还敢再回来!” “那是啥事?” “我有个过命交情的朋友跟着豫州的徐泽伟混,他说他见到了失踪了俩仨月姜三,还用自己的嘴巴咬掉了自己的一根小手指。” “活该,没事招惹那个赖子干啥,自作自受!”董永骂了两句,恍然道:“他们豫州洪帮跟清河帮不是一个线上的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要不然就说这事邪性,我那朋友说姜三竟然整了容,整成了个小白脸,他和他的俩伙计还有徐泽伟愣是没有认出来。” “小白脸?长啥样的小白脸?”董永听了黑子的话,脸都白了,刚才的那个小白脸的声音和姜三那么像不会是。。。。。。。 070 潘熙凤 姜三差点把牙齿咬碎,董永和黑子这两个货还真把自己当鸭了,要是不是变了样子,他们认不出来,按照自己以前的脾气,非得让这俩混球掏出个百儿八十万狠宰一顿才解恨。 嘴里碎碎念叨上天保佑袁梦平安别被常有福那条狗占了便宜,姜三推开了包厢门却发现袁梦不在这里,姜三扫了坐在常有福腿上的潘熙凤那张浓妆艳抹风韵犹存的脸蛋儿一眼,懊恼小声骂了两句,扭头就准备出去。 “等等!” 潘熙凤在常有福的老脸上极为暧昧的轻轻滑了一下,缓缓迈动步子,走到姜三身边,轻轻挽着他的胳膊拉到包厢的沙发上隔开常有福安坐,笑道:“弟弟,干嘛那么着急走呀,来,来,陪姐姐说会话!” 姐姐?姜三真想笑,就潘熙凤这年纪当自己阿姨都够,要不是她保养有度,姜三还真想一把将其甩到一边,省的碍了自己的眼,话又说回来,潘阿姨这近四十岁似虎狼的年纪还真有味道,岁月的沉淀让浑身她充满了神秘的气息,姜三用鼻子嗅了嗅,浓烈荷尔蒙的味道令他一阵眼晕,心跳加速,头皮发麻,稀里糊涂的听之任之。 常有福发现了潘熙凤看着姜三的眼神荡漾,双颊的嫣红,色迷迷的在其肥美的臀部上拍了一下,说道:“熙凤,你急了?” 潘熙凤也不恼,笑道:“老常,一会不也有个娇滴滴的大美人陪着你吗?” 常有福叹了口气说道:“美是美了,只不过小吕准备用下三滥的手段!小吕这个人你也知道,理解能力太差,我让他想尽一切办法,可没有说让他用这种办法。” 姜三听后大吃一惊,那袁梦岂不是很危险?转念一想姜三决定留下来等等看,因为常有福没有动袁梦之前,袁梦都是安全的。 潘熙凤掩嘴一笑道:“没有得到你的首肯,人家小吕敢吗?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副猪八戒德行,也就是我瞎了眼看上了你!” “看上我是你眼光好,我顺着你,依着你!连少爷都给你找来了,你们家那位能做到?”常有福嘿嘿一笑,指着姜三接着说道:“熙凤,你说这小子吃啥长的,真,啧啧,他要是女身,我就弄回去来个金屋藏娇!” 娇你老娘!老子就算是女的,就算死也不会从了你!姜三握紧了拳头,真想一下把常有福的狗头打进肚子里去。 “老常,别瞎扯了,你要是把我这弟弟带坏了怎么办?” 常有福一脸淫荡的笑着说道:“你怎么不怕我被他带坏?” “呵呵,老常!你总是这么不正经!” 潘熙凤醉眼迷离的看着姜三的脸,用起了褶皱的手轻轻摸了摸,说道:“岁月如斯,逝去不归,想当年我的皮肤也像他这么好。”潘熙凤伤春悲秋了片刻,眼角跌下了一滴眼泪,问道:“弟弟,你是不是冷?你的脸怎么这么凉?” 姜三强忍住潘熙凤的撩拨,挠挠头,笑着扯谎道:“我刚从外面过来,零下六七度,是有点冷。” “来,让姐姐给你暖暖!”说这潘熙凤气息喘促,就把姜三抱在了怀里。 “别,别!”姜三欲拒还迎,半推半就,心里乐开了,他这才明白为啥那些出来卖的小白脸为啥那么心甘情愿,感情这活不累,既赚了钱又玩了女人,简直是爽极了,只要不遇到芙蓉那种极品类型的就成! 正当潘熙凤拨开了姜三内里的单薄衬衣最上面的一枚纽扣,想要把手伸进去一抚姜三强壮的胸肌时,吕锋不合时宜的推开了门喊道:“常局!成了!常。。。。。。。” “滚出去!”潘熙凤恼羞成怒,骂道:“不长眼的东西!” 常有福嘿嘿一笑说道:“熙凤,你别恼,人家小吕也不容易。”常有福挥了挥手,吕锋便灰溜溜的出去了,常有福接着说道:“我去去就来,你和你的‘弟弟’玩得开心点!” “老常,千万别累坏了!” “好好!知道了!” 常有福跟着吕锋出门后,姜三凶相毕露一把推开了潘熙凤。 “啊!” 姜三用得力气有些大,潘熙凤迫不及防被其推到在了沙发上,幽怨说道:“弟弟,你弄疼我了!” 姜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笑了笑说道:“潘熙凤,你说你老公蔡伦要是知道你和常有福的事情,他会不会拿把刀生劈了你?” “你,你刚才说什么?你是?你是老蔡雇的私家侦探?”潘熙凤浓妆艳抹的脸上显出一丝狠毒神色,整了整自己的衣装说道:“你回去告诉蔡伦,就说我的事情不用他管,他要是想离婚,好办,明天民政局见!” 这哪跟哪啊?姜三笑了笑说道:“老蔡这人其实不错,你说你跟着他老老实实的过多好,你竟然瞎了眼看上了常有福,奉劝你一句,现在回头还不晚!” 潘熙凤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还要奉劝你一句,跑得远远地,这样你还能多活几天。” 姜三饶有兴趣地弹了弹整襟危坐在沙发上潘熙凤已然下垂的下巴,笑了笑说道:“我等着你!” 潘熙凤咬了咬牙说道:“你敢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姜三没想潘熙凤这女人看起来挺聪明,问自己的竟然是如此愚蠢的问题,他有可能告诉她自己的真姓名?姜三信口编,自己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叫裴勇俊!裴勇俊!多么响亮如雷贯耳的名字啊,潘熙凤要真的依照名字去找,有可能就查到韩国去了! “裴勇俊?我记住你了!”潘熙凤羞怒之下也没有考虑到这名字是如此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姜三在心里笑翻了,这潘熙凤一看就是不常看垃圾韩剧的那种女人,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韩国巨猩裴勇俊是谁! 姜三已经在这里浪费了不少时间,要是再不去找袁梦,恐怕那丫头就要被糟蹋了,于是再不理会潘熙凤,走了出去。 袁梦所在的包厢很显眼,猜都不用猜,脸上青紫还未消失完的吕锋正守在门外,为欲行苟且之事的常有福把门。姜三这个时候还真有点怀疑袁梦那小妮子的智商,吕锋那张猪腰子脸上就差写上‘我不是好人’这几个字了,她竟然很傻很天真跟着他来这种地方! 难道她喜欢的不是柳正杰那样的三好男人,而是自己这样的坏蛋?要真的是这样,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 ————— 恩,首先谢谢三千城殿下,谢谢你的大赏!另,今天真的是二更哦,只不过更新的时间晚了,总之我没食言! 071 贱 董永和黑子都没敢离开,忐忑不安的在包厢门口不远的厕所旁假装抽烟聊天,等了有二十分钟左右,看到吕锋和常有福脸色一白一红,先后从门里走了出来,董永纳闷极了,挠了挠头小声说道:“常局的脸怎么红的跟猴腚似地,黑子,你没卖药给他吧?” “没有啊!”黑子一脸茫然,道:“我卖给警察?除非我嗑了药神智不清或者我脑子让驴踢扁了!” “哎,那奇怪了!”董永想了片刻拍板道:“黑子,咱俩还是进去看看吧,那个小白脸不是姜三还好,如果是的话,今晚咱就过不好了,谁也摸不准那个赖子会突然做出啥出格的事儿来。” 董永说出的这句话黑子了解,黑子没见过姜三之前觉得董永那个血缘远的离谱的族兄董允成,杀伐果断颇具枭雄之风,在襄阳算是个人物,黑子甘愿为这样的强者做一切事情,哪怕是杀人!可遇到姜三之后,黑子就发现董允成算是个屁,论聪明才智他比不上,论心狠手辣那差的就更远了。 想到这里黑子心里有些发屈,董允成死了之后,黑子曾找过姜三,说自己愿意加入清河帮为姜三出人出力,没想被一口否决了,还说自己不厚道,董允成尸骨未寒就来投奔另外一个帮派了。结果黑子碰了一鼻子灰,自己长得是这么让人心惊胆寒,黄赌毒样样不沾,姜三竟然不要!这才一怒之下投奔了原本以为会和清河帮对着干到底的董永,董永倒是乐呵呵屁颠颠的接受了自己,让自己坐上了二当家的位置。 后来董永和姜三联合起来斗败了以诸葛琅为首的董允成的死忠派,并将之赶出了襄阳,黑子才明白过来姜三和董永是一丘之貉,明白从开始董允成的死到董家黑道王朝的覆灭,全都在姜三的算计之中,而自己则是被姜三推给缺少得力人手的董永一派的棋子。黑子不傻,立刻联想到董允成的死,说不定也是姜三早就预谋好的。 黑子拉住董永笑了笑,说道:“董哥,先等等再说,姜三的心思可不是我们俩能揣摩透的,要真的是他,我们反倒不用担心了,不像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等着看戏就好!” 董永像是刚认识黑子一样,上下打量了一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我们看戏!看出好戏!” 黑子猜对了,姜三没有闲工夫和他们闲扯,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走到吕锋面前,怒骂道:“不想死就给老子让开!” 吕锋适逢定睛一看,笑了,道:“知不知道我是干啥的?我可是警察!你想蹲班房吃牢饭?” 吕锋和常有福一起去过豫州五星级大酒店参加柳正杰和王花依的婚礼,但由于徐泽伟的缘故走的早,又由于年纪比较大,所处职位高,不用和同事小赵等年轻警员一样留守胖大海家里蹲点,故没见过姜三,假如他见过姜三在豫州五星级大酒店发威也不至于如此说话,一准早灰溜溜地跑了。 “我打的就是警察!”姜三也不啰嗦,抬起一脚就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吕锋一个趔撅踹倒在地,随手掂起他的衣领把扔进了常有福欲行苟且之事的包厢内。 常有福恨死了办事不利的吕锋,说啥,常局,成了!成他娘个屁!要下药怎么不多放两粒,也不至于这么费事了,长时间不锻炼身体的他汗如雨下,刚刚脱下奋力反抗却身体软绵绵无力的袁梦外穿警用蓝黑外套。 常有福擦了把汗,把袁梦的外套仍在一边,看了看她漂亮的小脸上泪汪汪秋潭似地的大眼睛,一时痴了,如梦呓般说道:“我在西北警法大学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你长得真像我死去的太太,别再挣扎了,我发誓,我会娶你!我。。。。。。。” “咔嚓!”一声,包厢厚实的实木门碎成了几段,吕锋疼的哼哼一声,便昏了过去,脑袋上还插了几块木头碎屑,咕咕冒血。 董永和黑子同时在心里呼喊:这家伙连警察都敢打!真是姜三!真是那个赖子! 来不知火舞KTV耍的人不在少数,看到这一幕后大部分如鸟兽般四散开来,剩下几个胆大的想留下看热闹,也都被姜三用歹毒的眼神吓走了。 看来老子的威风还在么!姜三对群众的表现很满意,嘿嘿一笑,踩着吕锋的身体进了门去。 袁梦浑身发烫,目流春水,恍惚之中听到了有人进门,喊了句“救我”就没有了声音。 “你。。。。。。,你想干什么?”常有福被闯入的姜三吓住了,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喊你们董老板来!我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三嗤之以鼻笑道:“董永那小子可不是我的老板!” 常有福色厉内荏道:“那你是什么人?哦!是蔡伦派你来的吧!你回去告诉他,熙凤是自愿的,如果想要把事情闹大,就让他去闹,我倒要看看到最后是谁没有面子!” 姜三指了指常有福身后的袁梦说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管不着,我想把她带走。” 不是蔡伦的人?那是。。。。。。?常有福有些搞不清楚了,他事先调查过袁梦,没发现她有什么强有力的后台,要是非说有的话也只有一个北平洪帮青眼狼石中玉手下不成气候的混混而已,那个混混还是她远房的表亲。 常有福很有深意的扭头看了袁梦一眼,有了主意,说道:“你竟敢下药迷昏警察!你赶紧走吧,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姜三没想到常有福竟然把坏水洒在了自己身上,姜三气笑了,指着地上的吕锋说道:“常有福,你使劲编吧!编圆了编好了我再收拾你!我保证你比他更惨!” 常有福低头一看满头是血的吕锋身上打了个哆嗦,吓得退后两步,大声喊道:“来人呐!董永!黑子!再不来我就让人封你的店了!” 嬉皮笑脸的董永和满脸阴翳的黑子从门口走了进来,说道:“常局,你有事?” “你和黑子赶紧把这个小白脸给清走,该怎么办不用我教你吧?办不好从这个月开始奉钱加倍!听见没。。。。。。。。” 董永打断常有福的话,说道:“常局,这一涨每个月都二十万了,我们这店还怎么开呀!” 常有福一愣,问道:“董永,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想让我把这店里卖毒品的事报上去?” 董永笑了笑说道:“常局,你可得想好喽!大家屁股都不干净,你这一报,我肯定受不了严刑逼供,指不定什么都招了!我命贱,栽了就栽了,可是你尊贵!” 常有福怎么也弄不明白以前见了自己就摇尾巴,京巴狗一样的董永今天是怎么了,吃了豹子胆竟然跟自己叫板?常有福气的喘了两下说道:“董永,你等着,你等着瞧!” 常有福不愧是久经官场之人,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质,他想赶快离开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可是门被姜三侧身一挡,堵得死死的,出去不得。 姜三黑着脸说道:“想走?按照道上的规矩怎么也得留下只眼睛或者手吧?” 董永和黑子相视一笑,心知姜三又开始耍无赖了,于是全然不顾常有福乞求的眼神,眼观鼻,鼻观心,彻底无视。 常有福这下是真怕了,流着冷汗苦笑道:“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兄弟,我身上没带多少钱,我这块劳力士金表还值个十几万,我把它送给你,成吗?” 072 北平洪帮 “公安局长的东西我可不敢要!” 姜三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眼睛却没有离开常有福手腕上的那块金灿灿的劳力士金表,心里琢磨这表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真的话,转手一卖能换多少钱。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下次遇到胖大海这样的有钱客户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如果能多少弄个万把块钱,也至少能多挺几个月。 常有福顺着姜三的眼神瞟去,心下会意,连忙把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解下说道:“道上规矩我多少还懂得一些,你要是嫌这表不够分量,我可以让人马上送钱来,要多少你开!” 按照黑道规矩只要常有福没有犯实质性的错误,愿意拿足够的钱了事,就算有万般不对,苦主一方也不便苦苦追究。 常有福话题一转问道:“不过。。。。。。,兄弟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出这个头?” 姜三必须得回答出个所以然来,否则常有福可以不受到任何惩罚,一分钱也不用留下,姜三认识的袁姓的人虽多,可混的开的只有袁伟民一个,要说其他人恐怕也吓不住常有福,他总不能老看着袁梦这个笨丫头,于是挠了挠头,说道:“我和北平洪帮红花堂香主袁伟民是朋友,袁梦是。。。。。。。” 常有福一听明白了,这个小白脸会对自己发难是因为袁梦的远方表亲和他是朋友,打断道:“你是说石中玉手下的那个吧?我知道袁梦和他是远门表亲,这位兄弟别说了,我认栽!” 姜三没想到常有福这个军委子弟和北平洪帮帮主石中玉有交集,更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救下的袁梦真是袁大头的远房亲戚,姜三思索了片刻,问道:“不知常局和青眼狼是。。。。。。?” 常有福嘿嘿一笑说道:“也是朋友,普通朋友!” 姜三从常有福得瑟的神色中看得出来石中玉和他的关系并不只是其口中所说的普通朋友关系,恐怕是狼狈为奸,有什么利益上的瓜葛。 董永和黑子远不如姜三这般镇静,听到石中玉三字皆是浑身一震,心下大愕,暗叫不好,但碍于与北平洪帮水火不容却和豫州洪帮江海济济甚为交好的姜三在此,觉得哪边都不是他们这些小虾米能得罪的,只好装缩头乌龟,站到墙角再不敢吭声。 常有福蔑视地看了战战兢兢的董永、黑子一眼,把劳力士金表递给了姜三说道:“不打不相识,这位兄弟,要不要我帮你一把,给石中玉说说?也好奔个不错的前程,总比在这里卖身体面。” 姜三黑着脸交还了回去,冷笑道:“常局的好意我心领了,这表你拿回去,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常有福暗骂不吃敬酒吃罚酒的小白脸,笑了笑说道:“等小袁醒了以后你最好告诉她,让她什么都别说出去,否则她的工作问题我就不能保证了!” “常有福,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别他娘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是不是真的想死?我成全你!”常有福的话彻底刺激到了姜三,人家一个大闺女受到了委屈还要忍气吞声?你他娘的当了警察局长又怎么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姜三气得暴跳如雷,要不是早年答应了徐霸天在近期起事之前不与北平洪帮那些老爷们产生什么摩擦,不痛快,他早就捏碎常有福的脖子了。 “这位兄弟,别生气,我。。。。。。。” 姜三双目暴红欲滴血,冲着常有福怒吼,声如阵雷,道:“滚!” 常有福一个哆嗦,吓得裤裆一湿,尿飚了出来,常有福咬了咬牙,目带狠毒,捂着顺着裤腿滴答的下体,踩了堵在门口吕锋的身体两脚,一溜风跑了出去。 黑子顺着门口看着常有福走远了,这才说话:“三哥,常有福这 家鬼异闻录 第 20 部分阅读 在门口吕锋的身体两脚,一溜风跑了出去。 黑子顺着门口看着常有福走远了,这才说话:“三哥,常有福这货恐怕不会轻易了事儿!” 姜三点点头,咬了咬牙说道:“怕他?敢惹事我就掐死他!”姜三随即一愣,张口问道:“黑子,你认出我来了?” “要不是我朋友给我说你在豫州的事儿,我和董哥都被蒙鼓里呢!”黑子把他朋友咬掉手指头的事情告诉了姜三一遍,笑着说道:“你的声音一丁点都没变,再说,咱襄阳市还有哪个能像你这样霸气!” “三哥,你以前长得挺苦大仇深的,我家那胖小子远远看见你就哭,整整也好!”董永淫荡的笑着说道:“还别说,你整的这副祸水模样,看了就让人馋得流口水,你刚才没见潘熙凤那一副失魂落魄的走路都走不稳的骚娘们模样,哎!你是不是把她给弄了?有二十分钟?不对啊,这可不像是你一贯的风格!我记得你以前都不超过一分钟!” “滚犊子!我可没工夫陪一老婆娘玩!”姜三愤懑的心情在董永的调侃下一扫而光,笑骂道。 寒暄了几句后,姜三查看袁梦无事,想应该是被吕锋下了迷药,但不知道是哪种,如果是冰毒的话,袁梦这一辈子就完了,姜三严厉的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是不是卖药了?卖得什么?给我说实话!” 董永面带苦楚低下了头说道:“是K粉、麻古还有摇头丸。” “那你们卖给吕锋的是啥?” “K粉。” K粉的主要成分是用于医疗麻醉的氯胺酮,一般人只要足量接触二、三次即可上瘾,是一种很危险的精神药品。K粉外观上是白色结晶性粉末,无臭,易溶于水,可随意勾兑进饮料、红酒中服下,袁梦是第一次,问题应该不是很大,尽管如此,姜三还是怒火冲天。“你们!你们是***穷疯了?”姜三上前两步给了两人一人一巴掌,说道:“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永和黑子捂着高肿的脸,相视尴尬苦笑说道:“这药,是北平洪帮强压下来的!你不在,清河帮的那些小兄弟们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们跟他们干过两三架,可是没干过!所以。。。。。。。” “他们从北河把手伸过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一点动静没听到?” 黑子说道:“已经两个多月了,速度很快,除了我们襄阳,相邻海通市的田老七也坚持不住了,他派他大小子田壮壮找你找了有一个星期,信笺董哥还拿着呢!” 董永拍了拍脑门说道:“最近记性越来越差,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董永从一身蓝黑相间的西装内贴身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张贴了鸡毛的瘦金体字书写的信笺,道:“田老七还是这么古板,还鸡毛信!我只在小学课文上见过!一来一回也得半天,田壮壮说了,看完后让我直接给他发个传真或者伊妹儿就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文弟亲启’四个大字,姜三接过打开信笺,脸色越来越难看,撇下田老七通篇的文言文看得人头大不谈,信上内容字里行间吐露着田老七这个老顽固的无力和沮丧,甚至把‘廉颇老矣,亦不能饭也。’这种丧气话邪了出来,由此可见顽固的田老七该受到了多么大的挫折,而南下来的过江龙北平洪帮有多么强势。 姜三觉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个稳坐钓鱼台似地豫州黑道教父徐霸天不会不知道,难道是他别有用意?姜三算了算日子,离起事那天只剩下一个月,只要熬过这个月,北平那边插下的暗道应该就把那些站在华夏顶端领导的工作给做通了,到时候只要里应外合就能杀他个片甲不留! 董永问道:“三哥,你说我们该咋办?我和其他几个老伙计都商量好了,就等你发话呢!” 姜三合上信笺,用打火机点燃烧掉后,方才说道:“给壮壮回信,让他们坚持一个月!” 黑子不解的问:“我们这一个月啥也不干了?要那些北平来的狗东西在我们头上撒尿?” 姜三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黑子的嘴,道:“我手里的小弟们都上大学去了,过一个月他们才可能放寒假!要不然我自己和你们去?” 其实姜三自己就可以横扫千军如卷席,可这样一来不明摆着告诉所有人自己不是人吗? (谢谢虫虫的评论!下面是我的解释:没有说要写种马,但不可能就出现女主一个,得有N个女配角出现才合理呀!现代的女性的确忍受不了自己的爱人三妻四妾,但是。。。。。。,你想想看!应该能猜到些什么了!我写的一点都不深奥呢!) 073 醉翁之意 董永不敢相信的说道:“三哥,你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上大学去了?在哪上呢?” 姜三哑然,苦笑道:“我也不清楚,那些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连个信都没给我寄过!” 如果姜三手下的那些个兄弟们听到姜三如此说,肯定会冒着被其执行家法揍死的危险把姜三扔进黄浦江去,他们每个星期都要寄信给姜三,十几个人两三个月下来至少有一百封信,姜三在清河县所租房子的房东可以证明这点,那些信全被他没收了,哪天姜三还上欠下的房租他才会考虑交还。 黑子傻呵呵的笑道:“难怪,你手下的那些小兄弟都是中专、高中毕业才出来混的,不像我们这些小初没毕业的文盲,那句话叫啥来着,流。。。。流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以后你的清河帮就更厉害了!” 黑子的话无异于一记大马屁,拍的姜三浑身舒爽,挽起袖子和董永、黑子两人好一阵乱扯,要不是黑子发觉躺在地上的吕锋头的血止不住的流,脸都白了,必须得送到医院去缝针输血,姜三肯定要和他们把酒言欢喝个痛快再言其他。姜三再三叮嘱董永把药全撤了,如果常有福或者北平洪帮逼得紧,就歇业一个月,一个月后再和他们秋后算账,随即帮K粉药效将过,呓语发梦的袁梦穿上外套,抱起告辞。 氯胺酮这种药物,作为麻醉药物使用超量会引起呼吸系统麻痹,导致呼吸衰竭而亡,中等剂量使用会让人很快睡着,将醒时会烦躁呓语。姜三抱着烦躁不安的来回扭动袁梦色火大燃如坐针毡,如果他事先不知道袁梦和袁伟民有关系,说不定会兽性大发,就地把袁梦解决掉,现如今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成了烫手山芋,姜三只好打电话给袁梦的学长柳正杰寻求帮助,顺便把手中的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柳正杰。 正在朝阳路分局值夜班的柳正杰接到姜三的电话,得知是袁梦出了事,犹豫了片刻,说了句“我马上到。”便开着警车赶了过去。 柳正杰黑着脸赶到不知火舞KTV门口时,发现姜三站在路边正抱着袁梦愣神,当他停车,从主驾位出来打开后车门时,嗅到了袁梦身上若隐若现酮臭味,柳正杰的脸色变得异常深沉,为了确信自己的猜测,用手掰开袁梦的眼睛,发现她的黑色瞳孔散大得几乎和土黄色巩膜无二,柳正杰吃惊道:“是K粉!” 姜三把袁梦放在后车位,关上车门,不让冷风吹着袁梦,点点头厚着脸皮说道:“是吕锋和常有福干的,这丫头真傻,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说不定就**了。” 姜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柳正杰大致讲了一遍,柳正杰听后握紧了拳头散发怒火的双目中隐然有一丝伤感,道:“姜文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学妹,她刚从学校里出来什么都不懂,都怪我没有教好她,如果我事先知道吕锋会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我早就。。。。。。。” 姜三咧嘴冷笑道:“柳警官,你别谢我,你千万别以为自己的面子有多大,袁梦是我一朋友的亲戚,你别忘了那天早上的事儿,那事儿还没完!” 柳正杰知道姜三还惦记着自己和袁梦为了查胖大海家被盗一案时的搜查姜三家的事情,苦笑道:“我不该不相信你,我向你承认错误!” 姜三最喜欢的就是柳正杰这种知错就改的人,更何况自己本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笑了笑说道:“免了,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这事儿你且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是吕锋和常有福他们。。。。。。。” 姜三打断道:““吕锋我已经教训过了,不死也得住上一两个月的医院,常有福么,你先别急,你等着看,这种人人不收,老天也会收了!” 柳正杰作为一个警察系统的普通科员,没有权利约束同级及以上的人员,更别说有着前中南军委身份的老爸做后盾的公安局长常有福了,要不然上次在另一家KTV发现常有福用被称为蓝精灵的摇头丸引诱几个襄阳大学的女大学生吸食的时候他就把常有福给抓进去了。 柳正杰点点头说道:“你说的这句话我信!有些事儿我一直想问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姜三神秘的笑了笑,眯着眼睛说道:“那得看你问什么了。” 柳正杰抿了抿嘴唇,做了个深呼吸,说道:“常有福好像很怕徐泽伟,而徐泽伟又很怕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正杰知道号称四眼白蝎子的徐泽伟是豫州黑道教父徐霸天的长子,豫州洪帮的副帮主,按正常的逻辑来说,在黑道上混的角色应该怕自己这些警察才对,可常有福竟然像是老鼠见了猫,尤恐躲避不及,而姜三是动物棋中的狗,徐泽伟见了姜三一句话就被吓走了。 姜三听了哈哈大笑道:“常有福有把柄在徐泽伟手里,如果徐泽伟把这事儿捅出去,常富贵不仅保不了他,自己也得落进去,至于徐泽伟怕我,这我不能告诉你原因,我们道上的事儿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柳正杰点点头说道:“现在这世道和我们小时候不一样了,真复杂!” 姜三的思绪回到了在王庄村的那些纯朴村民家吃百家饭时候的美好日子,说道:“你说的很对,社会在发展,知**行,物欲横流,也许发展到一定阶段这个狗娘养的社会真的会变得美好起来呢!你得想开点。” 说完这句话,姜三觉得自己像足了哲学家,很飘然的感觉,只不过柳正杰这个不开眼的家伙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又问起了自己的私生活。 “李思楠和你是什么关系?你新交的女朋友?” “她是我聘来的经理,其实也就一个每天白吃白喝白住,顺便伺候我一日三餐帮我洗衣服的漂亮老妈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龌龊!哎,你问这个干啥?” 柳正杰叹了口气说道:“那天婚礼结束后,花依说看到秋妮跟你走了,后来秋妮对那天发生的事情只字没提,还让花依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我不该管,不过我觉得秋妮是个不错的女人,你应该好好待她!” “啊!” 姜三彻底无语了,他没想到花依千挑万选来的是个唐僧式的男人,唧唧歪歪的啥都要插一脚,秋妮那娘皮先是有投怀有送抱的,后来又硬生生的把我赶走了,让老子白欢喜一场,整个一神经病! 我他娘的碍着你了?姜三对着柳正杰的肚子又捶了一下,只不过没敢像他和花依结婚时那么狠,否则被花依知道了自己又要受到牵累,道:“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吧!” 尽管姜三下手已经很轻了,柳正杰还是弯着腰捂着肚子疼出了冷汗,说道:“你小子下手能不能不这么狠?要不是你帮了我们家那么大的忙,我才不和你说这么多!” 姜三嘿嘿一笑说道:“正杰,你姐姐的事情有眉目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姜三把柳警官这一称呼换成了‘正杰’,显得别样亲切,男人和女人的感情是谈出来的,男人和男人的友情有的时候却是打出来的,姜三和柳正杰不知不觉中,在彼此心目中把对方当作了朋友,兄弟,当然姜三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他心中眼前这个欠揍的家伙可是抢走了他一直暗恋了十年的女人。 柳正杰苦笑道:“昨天我收到消息,我一朋友说他在北平发现了周亚龙的姘头**,我准备明天动身去看看周亚龙他们这些混蛋在不在。” 姜三想了想色迷迷的笑着说道:“你可以私下去找北平洪帮的红花堂香主袁伟民试试看,顺便帮我问问他和袁梦到底是啥关系。” 柳正杰这才明白姜三说袁梦是他一朋友的亲戚是何意,同时也吃了一惊,袁梦原来和北平洪帮有牵连,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得下大工夫和袁梦好好谈谈,让她远离黑社会的魔爪,点头答应道:“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纯洁的柳正杰不知道自己被姜三算计了,姜三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袁梦也,姜三是不好意思直接问及袁伟民或者袁梦此事的,他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一个能快速和袁梦建立关系的契机,而烂好人柳正杰正是为他提供这一契机的最佳选择。 姜三乐滋滋的瞅了车内的袁梦一眼,心想,袁梦长得比花依漂亮,心眼和花依一样都不多,脾气又比花依好,要是能骗回去给我当媳妇,我那些王家庄的父老乡亲们该有多高兴啊! 074 帮规 柳正杰很担心丧心病狂的吕锋和常有福给袁梦下药时掺了除K粉以外的东西,开车把袁梦送往了王浩生投资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浩生疗养所,那里的医疗设施不亚于远南省人民医院。姜三则找了辆的士回到华府山水小区满怀期待地等柳正杰的好消息。 到了第二天中午,姜三终于接到了等待已久的电话,柳正杰告诉姜三他在楚广东的帮助下,在北平酒吧连街的丰台区小顿路找到了在那里抗事儿的袁伟民,这次柳正杰没有白跑,成功的打听到了黑虎帮的消息。 袁伟民说周亚龙前段时间曾找过石中玉,并加入了北平洪帮,为了取得石中玉的信任,周亚龙又转带他的班底开往了江浙地区,准备为石中玉在青帮洪帮混杂的长江流域上打下一片江山,算作投名状,这样以来虽然柳正杰还是没有见到周亚龙等人,但缩小了他的搜索范围。 听了这个消息后姜三吃了一惊,黑虎帮隶属与洪帮有几百年仇恨,势同水火的青帮,洪帮内有“由青转红,披红挂彩;由红转青,剥皮抽筋。”这一说,虽然青帮在清朝后期与洪帮共事反清复明减少了敌对,但几百年的仇恨根本无从化解,尤其是民国时两大帮派互争地盘,仇恨有越发涨大的趋势,作为洪帮的龙头,北平洪帮开源接收青帮成员此举算是开了七十年的先河,假使周亚龙真的为石中玉促成此事,按照清朝中期就定下的规矩青帮来投者地位上升一级,周亚龙在华夏洪帮的地位恐怕不在自己之下,石中玉也可能趁着这个机会收拢一直处于摇摆不定的中间派长江洪帮和各路流散洪帮、青帮和小帮派成员,以示胸怀可纳百川,到时候北平洪帮的势力大涨,自己和徐霸天等人的密谋可能会因此流产。姜三绝不能姑息石中玉坐大,他决定尽快和徐霸天商量一下,是不是由自己亲自出马除掉周亚龙等人以求防患于未然。 除此之外,柳正杰告诉了姜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袁伟民和袁梦的父亲袁伟盼是本家兄弟,比袁梦长一辈,姜三听到这个消息再死一次的心都有了,袁伟民和他是烧了黄纸的异性兄弟,按辈分来讲,袁梦岂不是也要喊他。。。。。。叔叔?一念及此,姜三那颗蠢蠢欲动燃起了春意之火的真心破碎了。 姜三赶到豫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徐泽伟在姜三从襄阳来的时候就接到了姜三的预先通知电话,派了专车从豫州长途车站把姜三接了回来,并在大隐于巷的豫州洪帮会所摆出百人长龙恭候姜三大驾。 姜三的心情无比复杂,上次来花港巷还是三年前,主要是为了带刚入会的小豆子何俊熙来拜会徐霸天,那个时候的天气也是这样,刚擦黑就下起了反常浓浓的白雾,十几株百年老银杏树光秃秃的在写着‘忠義’牌匾的老院内挺拔矗立,衬得神秘而古朴,现如今追求时尚的徐泽伟掌权,除了老银杏树还在外,保持清朝青砖红瓦风格,有着历史积淀的气息的老院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二十几层的写字楼,包绕写字楼的是用黑色铁栅栏围起来的围墙和自动化两扇开黑色铁门。如果不是那些老银杏树和铁门上挂着的具有纪念意义的牌匾还在,姜三还真认不出来。 徐泽伟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站在铁门外中央屹立,而他身后,三个少了左手小指的黑衣壮汉分立铁门两边,看到姜三徒步而来后,遥遥弯下身去,大声喊道:“姜叔好!” 一百多个同是黑色西装打扮的人迟疑了片刻,随即全部弯下九十度的腰大声喊道:“姜叔好!” 姜三叹了口气,徐泽伟这小子明显是韩日黑帮电影看多了,让外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黑社会,要不是花港巷周围全都是豫州洪帮的产业,所有闲散人员都和豫州洪帮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就这阵势早就引起北平那些大佬的主意了,如果他们心情不好,专门开个豫州洪帮清剿大会,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实上自同是洪帮出身的孙逸仙起,政府对洪帮就采取了漠视态度,只要洪帮成员不犯法,或者说犯法犯得比较完美,没有被司法机关发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洪帮根本不存在。 徐泽伟看到姜三对自己安排的阵势不是很满意,眉头轻轻挑了一下,心里忐忑,连忙迎了上去,陪同在姜三一侧,轻声说道:“姜叔,家父在忠义堂等候多时了。” 姜三微微一笑,拍了拍徐泽伟的肩膀,走到铁门处,突然问三个惨遭断指的壮汉道:“你们谁认识黑子?” 三个壮汉身靠姜三左侧的两个相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右侧的黑衣壮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说道:“我。。。。。。我认识。” 姜三笑眯眯的说道:“好,很好!算是条汉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了,没有拖累他们两个。” 徐泽伟听姜三说这话不对,连忙问道:“姜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三个最近都在豫州走动,没去过襄阳,没惹着你老人家吧?” 姜三铁青着脸看了徐泽伟一眼,徐泽伟左手小指断处一凉,像小孩子要受到私塾老先生戒尺惩罚般,吓得后退一步,把右手缩在了背后,生怕右手和左手一样遭殃。 右侧的黑衣壮汉左侧脸上有三道错落刀痕,其中有一道延伸经过左耳朵眼把耳朵分出上下两半耷拉着,显得奇异,丑陋又狰狞,其从骨子里冒了出来的彪悍和杀气在面对姜三隐然散发的强势气息中稍处下风,不由得令姜三再三惋惜,如果他不乱嚼舌,不把自己的消息告诉一个外人就好了,既然自己在秋水山的事情被黑子知道,而又转回自己耳朵里,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人的嘴巴有时候很下贱,还不知道从这张关不住门的臭嘴里流出多少消息呢。 姜三怜惜的看了右侧的黑衣壮汉一眼,问道:“叫什么?有没有父母和孩子?” 徐泽伟和左侧的两个黑衣壮汉听到姜三问及此话,脸色大变,徐泽伟半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到最后还是忍住了,他知道姜三不会无的放矢,肯定有什么原因。 “回姜叔的话,我,于世隆,都喊我聋子,十岁的时候父母就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七岁的儿子在离花港巷不远的豫州第十实验小学上一年级。” “于世隆,还记得洪帮十大帮规吗?” “不敢忘!” “念给我听!” “不准泄露帮务;不准同帮相残;不准私下抢劫;不准违犯帮规(除十大帮规外的三十六誓,七十二例,四条誓约、八条处罚。)不准引进匪类;不准调戏同帮妇女;不准扒灰倒笼;不准私吞财货;不准违抗调遣;一但进帮,不得出帮。” 于世隆后背已经浸出了冷汗,洪帮的人只有在入会和受到帮规惩罚的时候才会念渊源已久的十大帮规,难道该死的黑子惹了这个赖子?姜三是因为黑子惹了他才迁怒自己? 姜三用眼睛扫了扫在两旁站立或脸色苍白怯意连绵,或疑云满布,或紧握双拳怒目横睁,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眉头紧蹙若有所思的众人,呲了呲牙牙冷冷说道:“你们没看错,我是姜三,虽然变了样子可我的声音你们也许还记得,三年前,也是在这里,我教训了两三个不长眼的东西,那次是因为我从襄阳带来拜见帮主的小兄弟和他们发生了口角被打了个半死,那次我教育了教育你们什么叫‘不准同帮相残’这条帮规,如果你们忘了,可以去银杏树底下看看,他们的人头应该还没烂完!”说到这里除了徐泽伟和三个黑衣壮汉外,所有人的脸色都显出了惊讶的神色,但是没人敢说一句话,姜三接着说道:“这次我要教你们的是‘不准泄露帮务’这条,于世隆,你知道你哪错了吧?” 于世隆听完,面如死灰,双腿不稳跪倒在地上说道:“姜叔,我是被逼的,石中玉派人绑了我老婆到了北平,让我打探消息,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只求一死,还希望你能向帮主求求情,让他饶我儿子一命。” 姜三愣了神,这次他并没有想做太过的事情,他只不过是想让帮内那些个家伙在这一个月内都闭上臭嘴,省的到起事的时候走漏了消息,没想到自己突然兴起之下竟然钓到了一条大鱼,本来只想踹于世隆两脚完事,现在轮不到他动手,徐霸天定饶不了于世隆这个内鬼! (改动:044章姜三和徐霸天的五年之约改成三年。) 075 求情 徐泽伟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下,右手用力一握,金边眼镜框变了形,两块水晶镜片挤压成了碎片散落在地面上,一双狠毒的小眼浩然凝视着于世隆,道:“好哇,养不熟的狗东西!良心从里面烂掉了!” 徐泽伟说完这话突然笑了起来,他卓尔不群的阴阳怪调带着沙哑的嗓腔刺得于世隆头皮发麻。 徐泽伟朝着自己脸上狠狠打了两耳光,接着说道:“想我三年前开始接手帮务,自以为聪明,没有把那个沉浸于声色犬马,当了傀儡的老东西放在眼里,自以为你们忠心耿耿毫无二心,看来我是错了啊!错的离谱!我真恨我自己!恨我瞎了眼没有看出你这个白眼狼来!” 豆大热泪顺着于世隆的眼角滚滚而落,哽咽大男人的哭声悲凔而又凄凉,他不敢看于世隆的眼睛,用自己的拳头使劲捶打着胸膛道:“副帮主,我对不起你!我。。。。。。。。” 徐泽伟飞起一脚,脚面侧踹在于世隆的脸上,只听‘苛察’一声,于世隆的鼻梁骨陷了下去,身体在一击之下贸然后倾,脑勺重重着地,像是滚球般翻倒趴在地上,好一阵头昏眼花。 “爬起来!” 于世隆塌陷下去的鼻子鼻孔里涌出了两股鲜血,他不敢用硬气功,强忍着虎噬心扉的痛楚,用沾了灰色尘土的黑色西装袖子抿了两下鼻血,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跪好,道:“副帮主,如果这样能让你解气,我死了也心甘!” “哟,你在他们面前怎么没这么硬气!” “我。。。。。。。”于世隆羞愧难当,被鼻血浸花的脸上露出了万般无奈,艰难的说道:“孩子不能没有母亲,我,真的没办法。” 先前那一下真解气,心中的闷火冒出来了点儿,舒服多了!徐泽伟弓腿弯腰摆好了架势,准备再给于世隆一脚,冷笑道:“嘿嘿,你别以为我会可怜你,我先弄了你,再去找你的小崽子!” “不!”于世隆浑身打了个哆嗦,连忙双膝双手当做四足噌噌爬到徐泽伟面前,匍匐着,两条胳膊环环箍在徐泽伟的右小腿上,来回摇晃,恳求道:“副帮主,孩子是无辜的!不能啊!” “有什么不能得?那件事情你告诉石中玉了吧!你有没有想过,你这张臭嘴出来的消息会把在这里的兄弟们给害死?他们有老有小有媳妇的,你让他们家人怎么过活!” “滚开!”徐泽伟被于世隆弄得烦了,抬起左脚在于世隆身上猛踹,“我再说一遍,滚开!” 于世隆闭着眼睛,闷声痛哼着,双手没有放开的意思,道:“看在我从前为帮里做这么多事情的份上,饶了孩子吧!要死,我一个人死!” 徐泽伟冷笑道:“不可能,我得给大伙一个交待!要不然帮规就成摆设!谁还会听我的!都成你这样没心肝的东西了!” 洪帮帮规森严,法不容情,可规矩也是人定的,没有徐泽伟说得那么死,几百年间因为特殊情况破例的不是一个两个,比如清乾隆期间的陈家洛,按照帮内规矩,不是汉人的人是不能入洪帮的,可陈家洛一个满人皇族不仅入了洪帮,还当上了北平洪帮红花会的香主,为洪帮反清复明大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最有名的分属长江洪帮,朝花夕败的民国建立者蒋委员长,他在掌权后,为了不让太多人知道他随着入了洪帮,被敌对势力拿来宣传,下令屠杀了数以千计,为他铺过路,知道他身份的下层洪帮兄弟,一将功成万骨枯么,三大洪帮上层成员都可以理解这点,并没有着急对他下手复仇,后来蒋委员长还从长江洪帮内要了才貌双全智勇过人的戴春风辅佐他,当时的长江洪帮帮主王志清欣然允之,并且给蒋委员长挂了一个豫州副帮主的虚职,只不过戴春风被蒋委员长派人杀掉,功败垂成逃到了岛省上,洪帮才暗杀了他,这已经算是手下留情,格外开恩了,如果蒋委员长没有坐到一国之首这个位置,洪帮可没有如此耐心,早就按照十大帮规的第二条处置蒋委员长了。 姜三心软了,不为别的,为‘孩子不能没有母亲,孩子是无辜的’这两句话他也得捞于世隆一把,更何况他环顾周围,已经从夹道相迎的帮内人员面目表情中看到了太多东西,他们中有对豫州洪帮忠心耿耿,恼于世隆不守帮规的,有惊恐万分浑身发抖,长了臭嘴不知道自己何时蹈于世隆覆辙的,也有和于世隆私交甚好,想要求情,却害怕受到惩罚的。 徐泽伟还是太嫩了,不知道纵观大局,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得人心惶惶,指不定被隐藏起来的钉子户报告给该死狡猾的青眼狼,搞出乱子来,如果起事流产就要再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一年两年还好,万一要等个二十年三十年的,徐霸天的愿望恐怕就。。。。。。。青眼狼虽然好色掏空了身子,可也比年逾六十的徐霸天年轻得多,时间、年纪不饶人!说句诛心的话,别看徐霸天看起来硬朗朗的,身上老毛病多了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副帮主,你先等等!”在这种严肃的事情面前,姜三得按规矩喊徐泽伟为副帮主。 徐泽伟赌气似地踹得更狠了,边踹边说道:“姜叔,让我把这个王八蛋弄死了咱再说。” 见到徐泽伟没有搭理自己,姜三眯着眼睛笑着轻声喊道:“副帮主,我觉得我们还是让帮主决断这件事比较好!” 徐泽伟听姜三喊的声音这么温柔,心里一凉,从骨子里冒出了一股寒气,急忙停下脚说道:“姜叔,我听你的,不打了,让这个混蛋再活上几天!” 徐泽伟说这话的时候,怯生生的瞧了宠辱不惊姜三一眼,这才放心,十指连心,断指之痛他可算是受够了。 姜三扭头笑着对众人说道:“副帮主仁慈,刚才说的全都是气话,诸位万不可放在心上。”姜三看到众人神色趋向平静,顿了顿,接着说道:“于世隆最大的错误就是受到了胁迫没有来找帮主和副帮主,设想一下,如果他及时找到了副帮主说起此事,副帮主会不管吗?他肯定比任何人都要着急,我们豫州洪帮遍布华夏各地,救个人还不是一如反掌!” 于世隆放开了双臂,仍旧跪在地上,挣扎着立起上半身,扬起失血过多显得苍白的脸说道:“姜叔说的是,都怪我考虑欠周全,可是事已至此,我愿意受死,只是孩子。。。。。。。。”说到这里于世隆呜呜的大哭起来。 076 徐霸天 姜三笑道:“孩子的事我替帮主给你应承下来,你是死是活得问帮主和副帮主,副帮主说得对,如果大家都觉得洪帮的规矩是个摆设,那谁还听,谁还顾?大家岂不是乱了套!” 徐泽伟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姜三话中的含义,他觉得姜三的话看似维护了他的面子,实则拉拢了帮内的人心,身居高位已久的人最害怕的就是爬得越高跌得越重,徐泽伟回想起三年前姜三来花港巷的时候,父亲徐霸天说起让姜三当副帮主的事,如果不是姜三嫌帮内规矩太多,执意不从,自己这个副帮主的职位恐怕就落在了姜三的身上。面对姜三的强势给他带来的威胁,觉得自己已过而立之年,站在以心狠手辣闻名帮内淡定从容的姜三身边反倒像足了个容易冲动毫无心机的青皮。徐泽伟有些局促不安,面色阴晴不定,有些害怕自己那个老爸一时兴起再提此事,把自己捋下去,到时候自己就只能望山而叹了。 徐泽伟笑着说道:“姜叔说得对,还是找帮主议事比较妥当!” 如今徐泽伟只能把包袱甩给他老爸徐霸天处置,他得紧跟着姜三的步伐,冒充好人以求人心所向,坏人老头子当与不当,他就管不着了,徐泽伟趁众人不注意,把手放进裤袋里,隔着衣物使劲拧了自己大腿上的肉两下,恨己不孝,竟然算计到了亲爹的头上! 姜三看了看徐泽伟闪烁的小眼,就知道他打得是什么牌,既然三年前他拒绝当豫州洪帮副帮主,如今更不会干了,这么一大堆人管起来,事儿忒多,烦! 徐泽伟从怀中掏出他的白色锦帕,犹豫了犹豫,咬咬牙递给哭得分不清哪是白鼻涕哪里是红鼻涕的于世隆,硬挤出两点泪滴说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还真舍不得。。。。。。。,可你也太让我失望了,唉。。。。。。。!” 于世隆感动的用颤抖的手接过锦帕,捂住流着鼻血的鼻孔,满含热泪,含糊不清的说道:“谢谢姜叔,谢谢副帮主!” 徐泽伟把于世隆拉了起来,说道:“孩子交给帮里带了,只要他愿意上学,可以一直供养到上大学。” “副帮主,我。。。。。。。” “你的相好我也会照顾的,放心吧!” 徐泽伟说得是有双性恋倾向的于世隆的男人,这个姜三并不知晓。 姜三冷眼看着徐泽伟声色俱全,逼真地唱诸葛亮挥泪斩马谡,心下一笑,提高嗓门说道:“希望诸位以后能把嘴巴闭紧一点,如果还有谁受到了胁迫,大可以直接找帮主,趁早坦白!这可不是‘拐子,来子,麻子哥,肚子饿了回去喝的旧时候!’包管大家家人安全!”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肚子饿了,哥子(帮主,或者其他堂口抗事儿)是不会叫兄弟们到他家去吃饭的。民国时洪帮成员大多都填补饱肚子,各个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然顾不上下面人。包括徐泽伟在内的众人全都忍不住大笑起来,紧张得气氛也随之瓦解,众人笑的原因是,大部分人都知道姜三绰号是赖子,和意指二哥的来子音同,而麻子(三哥)又和满脸麻子被姜三总喊为的老麻脸的徐霸天有脱不开的关系,但这一喊辈分全乱了。 姜三的话起到了效果,有十几个人主动站了出来承认自己受到了北平洪帮的胁迫,甘愿受罚,姜三拉住了又想发怒的徐泽伟,商量了商量,决定先把于世隆和这些人关起来,等和徐霸天会了面再行处置。 位于一楼大厅的忠义堂和三年前大致相若,徐泽伟为了迎合徐霸天的怀旧心理将其装修成原来模样的扩大版,红木桌子,太师椅,博览柜,香书阁,内贴青墙,多了大厅中央经过风水师指点建造,寓意源源不断,细水长流的小渠池,北角处金黄色香案上一米高拿着青龙偃月刀的关二哥的雕像,以及雕像旁悬挂着的徐家家徽——画在黄白布上的双尾阴阳蝎子,以示悼念徐氏先祖。 自从在蒋大牙家遇到横财神左道之后,姜三对这些神佛雕塑就特别留意,生怕左道下凡找自己寻仇,他已经不是那个时候不怕虎的初生牛犊了,姜三知道幸运不会永远在自己身边陪伴,他明白左道这个级数的半人半妖半神的怪物一旦下凡,灭掉他那是吹灰般的容易。 姜三遥遥见到关二哥的雕像心里一紧,迟疑了片刻,被称为刀神的关羽关云长,是和门神秦叔宝、尉迟敬德以及专吃恶鬼的钟馗同等的鬼仙一流,他们的画像和雕塑上会带有一股浩然正气,一般妖魔鬼怪不得靠近,也许是修行《邙山幻世录》的缘故,姜三没有发觉任何不适,这才随着徐泽伟进入忠义堂。 姜三暗自庆幸自己入的是洪帮而不是信奉罗教的青帮,相传罗教祖师罗梦鸿从佛教和道教典籍中悟出大道,羽化飞升,青帮堂口一般都有他的画像或者雕像,要是罗老爷子管闲事下凡收了自 家鬼异闻录 第 21 部分阅读 姜三暗自庆幸自己入的是洪帮而不是信奉罗教的青帮,相传罗教祖师罗梦鸿从佛教和道教典籍中悟出大道,羽化飞升,青帮堂口一般都有他的画像或者雕像,要是罗老爷子管闲事下凡收了自己这个修出假身的飞头蛮,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头发稀白的徐霸天穿着深灰色清式棉长袍,东北老农似地半盘着腿坐在大厅南侧的太师椅上,端起红木桌子上一杯沏好的香茶,使劲用嘴吹了吹,仰头就饮,豪迈之至,喝完用袖子一擦,盯着地板发愣,不知在想什么。 徐霸天老了,这才三年不见,蜘蛛网样的皱纹爬满了他的麻子老脸,一副暮年光景,姜三想起三年前徐霸天的头发还黑,没有一丝白发,兴致勃勃的拉着自己在老院子里喝花酒听小曲儿,缅怀半生事,乐得半时闲的美好时光,不由得唏嘘光阴的飞逝。 姜三示意徐泽伟不要吭声,慢慢无声地走了过去,拿起紫砂壶给徐霸天续上一杯,笑着小声说道:“老麻脸,赖子来了!” 敢喊徐霸天老麻脸的唯有姜三一人而已,徐霸天知道是姜三来了,可他的眼睛有些昏花,看不清姜三是否换了模样,他黑着脸把姜三倒得茶泼在了地上,指着姜三的脸大声咆哮道:“三年了!你走!等我死的时候再来吧!” 徐霸天的声音中气十足,振聋发聩,姜三不怒反喜,这说明老麻脸的身体倍棒,至少还能活二十年!姜三给徐霸天又倒上一杯茶水,笑着说道:“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好意思赶我走?天都黑了!还是和上次一样,喊几个会拉曲儿的姑娘伺候着吧!” “你呀,你呀!总惦记着赖我点什么东西!” 徐霸天举起茶水再次一饮而尽,仰天大笑道:“不过咱得按老规矩来,赢了我再说!” 姜三知道徐霸天想做什么,于是笑着说道:“还是你先来!” 徐霸天从袖袋中掏出三枚筛子,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肯定输,输了就得永远留下,接我的班!” 徐泽伟吃了一惊,他家老爷子没忘这茬!这次不说让姜三当副帮主了,直接把帮主的位置腾了出来,徐泽伟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姜叔当帮主我服气,可是他比我年轻,我他娘的到死了估计还是副帮主,小松子从牢里出来后干啥去?接着当个堂口的香主抗事儿?再说,老徐家什么时候把帮主的位置让给过外姓的?这还是老徐家的豫州洪帮吗?这他娘的算是怎么回事?老糊涂啦! “爸!这是不是。。。。。。。” “出去!” “爸。。。。。。。。” 徐霸天皱着眉头,黑着脸把茶杯、茶壶全甩了出去,破口大骂道:“滚!” 077 劝 徐泽伟连忙闪到一边,惊慌失措的说道:“差点扔我头上!爸,无缘无故的动这么大肝火干什么?我这不是还没说什么嘛!” 徐霸天也不说话,从太师椅上站起来,随手抓起红木太师椅抡圆了胳膊纵身一跃,自上而下顺势砸在了徐泽伟的头上,啪嚓一声,太师椅从中央尽然碎裂。红木分属硬木,砸上一下的感觉不亚于钢铁,足可见徐霸天下手之狠,令人见了心惊胆寒。 要说这脾气还真带有遗传性质,姜三觉得徐泽伟的脾气就够暴躁的了,徐霸天比他更厉害,这不是姜三第一次看徐霸天打儿子,三年前徐泽松的手下把何俊熙揍了半死被姜三亲手处理以后,徐泽伟兄弟二人受到了牵连,徐霸天把他们吊在了银杏树上,用铁鞭子抽,打得比这还要惊天动地。 要是换个普通人家庭,这一椅子下去是要闹出人命的,好在徐泽伟眼看不妙运起了硬气功,他面如土灰,一连退后十几步,从白西装口袋中摸出一把碧玉梳子,整理了整理头发,把红木碎屑梳离,红着眼睛不满的说道:“打吧,小松子出来后最好也一起打死,让老徐家彻底绝了后!” “你。。。。。。!” 徐霸天恼怒异常把手伸向了一旁的红木桌子,姜三笑着把他拦了下来,细声劝慰道:“这个节骨眼上打死他岂不是让石中玉那个混球看笑话?小四眼说得对,你可连小孙子都还没抱上呢。” 徐霸天复杂的看了姜三一眼,扭头指着徐泽伟气呼呼的说道:“我经常说要‘韬光隐晦,仁义治帮,以理待人,小心谨慎。’你跑到酒店里去闹事也就罢了!怎么让石中玉的爪子伸进来了?” 徐泽伟一愣,道:“爸,你竟然让人监视我!”他往门口走了几步,大声怒道:“是哪个王八蛋乱嚼的舌头!” “烂泥扶不上墙!我打死你!” 徐泽伟的道行太浅,他的所作所为被他心思缜密‘老而弥奸’的老子徐霸天全然知晓早在姜三的意料之中。姜三见徐霸天全身肌肉暴涨,右脚踏前半步,左手收掌化拳,右手五指作虎爪状直立胸前,像是头下山猛虎勃然欲扑,心知这次老麻脸是动了真怒,徐泽伟的硬气功再厉害,也挡不住他老子的锁喉爪。姜三笑了笑,用手轻轻搭在了徐霸天的左胳膊上。 徐霸天发现自己的左胳膊像是被废掉了,丝毫动弹不得,他憋红了老脸使足了气力,准备用内力把姜三逼开,没想一连把内力提至十成,姜三仍不动如山,他大吃一惊,说道:“赖子,你什么时候练出了这么一身横力气?松开手,让我替你出气!” 姜三佯怒道:“小伟子已经少了一节手指头,还替我出哪什子气?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徐泽伟感激的看了姜三一眼,挺着脖子说道:“姜叔,你别拉他,让他掐死我算了!” 姜三冷笑道:“闭嘴!你以为你麻子脸爹真不敢?” “我。。。。。。。”徐泽伟蔫了,无可奈何的说道:“子曰:君让臣死臣不能不死,父要子亡子不能不亡。” “放屁!”姜三被徐泽伟气笑了,说道:“什么子曰不子曰的,孔老二还说过,小打受,大打走呢!你要是被你麻子脸爹打死了,最后伤心地还是他!” “三年前我就告诉过你,做人要踏实点,青帮杜月笙生前的那句话你还记得不?” 徐泽伟红着脸低头说道:“记得,上等人有能耐没脾气,中等人有能耐有脾气,下等人没能耐大脾气!” 徐霸天听了这句话怒气渐渐消失,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赖子,你这是在教训我吧!” 姜三松开手,笑而不答。 徐霸天揉了揉被姜三虐过得胳膊接着说到:“你说得对!咱洪帮的人被那些官爷看不起,可我们不能看不起自己,得做上等人!我这臭脾气得改,得改!” 姜三点点头,说道:“这就对了!我们接着来,一把定输赢,让小伟子在一旁睁大眼看着,先说好,如果我能赢,你得再给我添个彩头!” 徐霸天来了兴趣,说道:“什么彩头?” “饶了于世隆和其他人的命!” 徐霸天正色道:“好!一言为定!” 姜三嘿嘿一笑对着面带苦楚的徐泽伟说道:“小四眼,你说你爹是上等人还是中等人?” 徐泽伟凛然点头称是,道:“姜叔,我懂了。” “拿罩子来!” 罩子指的是筛蛊,徐霸天要和姜三玩得是比大小,这和《赌神》《赌侠》系列电影上的玩法差不多,要求很高的技术含量。 徐泽伟令人拿来了两个筛蛊,又添了三个筛子,一同置放在红木桌子上,徐霸天宛如顽童般,搓了搓手笑道:“帮内几个老家伙不省事,小松子镇不住他们,要不然我早就跑清河找你去了,这下好了,你当了帮主后就能天天陪着我玩了。” “有人闹事好说,我替你敲打敲打他们,有谁不服就送他们归西,不过帮主这个座子上刺儿太多,我不想座!” 徐霸天把玩了两三下拿来的筛子,笑着说道:“你说的不算,输赢台面上见!” 姜三心知徐霸天在筛子上动了手脚,用内力改变了筛子内的结构,不好点破,说道:“那是自然。” “赖子,你和王雅娜丫头怎么样了?”徐霸天说道:“虽然嫁过一次,可人长得漂亮,脾气又好,还是杭州首富王传印的女儿,我们两家一合,石中玉肯定急!” 姜三有点恼了,说道:“你少打我的算盘!” “你该不是死心眼一直盯着王浩生的闺女不放吧,人家可都嫁了!” “你什么都知道还问我干什么?” 徐霸天深叹了口气,说道:“王雅娜丫头前些日子来过一趟,提起了你。”徐霸天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对着徐泽伟使了使眼色。徐泽伟会意,让人给徐霸天拿来了一副老花镜。 姜三的胃口被徐霸天吊了起来,王雅娜来花港巷做什么?难不成是来告状?十大帮规上有这么两条——不准私下抢劫、不准私吞财货,姜三想起当时他是打着自己的旗号管王雅娜‘借钱’,如果真被她告上一把,自己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徐霸天戴上老花镜后仔细瞧了瞧姜三的面容,惊叹一声说道:“丫头跟我说起这事我还不信,果然比以前顺眼多了!哪天带着小松子也去整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的,大晚上我见了都怕!” 姜三不解的看了徐泽伟一眼,徐泽伟傻愣愣的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清楚此事,姜三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她说什么?” “丫头说你变了容貌,她找遍了清河县也没瞧见你在哪,问最近你在何处走动。” 姜三松了口气,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你没告诉她什么吧?” 徐霸天没好气的说道:“我告诉她什么去?告诉她你和一个女人去过秋水山!” “那就好!那就好!”如果说姜三最不想见的女人是谁,那个女人就是王雅娜了,碰见秋妮他也能厚着脸皮问对方最近怎么样,过得好不好,王雅娜只能让他落荒而逃,让他觉得内疚,让他觉得自己亏欠了这个女人太多太多。 078 三年之约 (上一章出现BUG已修改,王雅娜的父亲是杭州首富王传印的女儿,和长江洪帮没有瓜葛。) 徐霸天看着姜三带有迷茫的眼神的眼睛,把自己的三个筛子往天上一抛,反手拿筛蛊一一接住,开始摇了起来,说道:“你的心乱了,一会输了可别怪我!” 姜三这才回过神来,心情变得很沉重,冷冷说道:“你放心,就算心乱了也没事,都一样!” 徐霸天把筛蛊“啪”的一声扣在桌子上,哈哈大笑道:“上次是你耍赖,趁我不注意多塞进去两个筛子,这次我看着你!” 姜三把筛子塞了进去,摇晃了两下同样扣在了桌子上,徐霸天用带着老花镜的眼睛瞧得清楚,不过十赌九诈一忽悠,为了防止姜三耍赖,他让姜三先把筛蛊掀开,当看到三个筛子分明显示是‘一二四’时,徐霸天笑了,他在筛子上动了手脚,姜三无论怎么摇都是这个数,可当他掀开自己的筛蛊看到里面的筛子不翼而飞的时候,徐霸天愣在当场,好一会才对着徐泽伟说道:“你,你看见我的筛子去哪了没有!” 徐泽伟也是惊讶万分,回答根本没瞧见。 徐霸天看了姜三一眼,褶皱老脸上渐渐布满了乌云,阴沉了下去。 徐霸天对姜三很失望,姜三有能力有手腕有头脑,这些都很像自己,很像。如果不是他,豫州洪帮有现在这么大的实力,徐霸天怎么想不明白为何姜三单单没有自己这般的雄心壮志,乐不思蜀的在清河县那个巴掌大的地方,每日像普通小混混一样以打架斗殴,醉生梦死为乐,好像忘记了三年前他们和那位大人物的约定。 北平、豫州、长江三大洪帮三足鼎立华夏三百年余,各自都有想吞并对方之意,民国后,北平洪帮占了主导地位,称霸华夏黑道之巅,凭豫州和长江洪帮想以一己之力根本无从对抗,如果不是两家相濡以沫根本不可能支撑到现在,好在姜三从清河县异军突起,以闪电般的速度连续暗杀北平洪帮在华夏各地的分舵香主,才取得了如今豫州洪帮与北平洪帮叫板之势,也正因此,立下汗马功劳的洪帮小混混姜三被徐霸天青眼相待,以兄弟相称。如果不是青眼狼石中玉向华夏军政高层某些势力的妥协取得政治和军事性干预,豫州洪帮就问鼎了华夏黑道,把石中玉从黑道皇帝的宝座上推了下来。 华夏军政高层后来发现他们做了一个极为错误的决定,面对越来越严重的外交纷争和他国的军事威胁,华夏军政高层根本没有精力来处置对内事物,他们给了石中玉两年的时间来进行洪帮改革,力以求控制全国黑道稳定社会环境,结果石中玉交回去的答卷证明了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贪婪的他不仅为了敛财用毒品军火买卖把华夏搅得一团糟,还让国外黑道势力渗透了进来。 后悔已经晚了,石中玉在五年里拉了很多高层军政人事下水,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历史的经验告诉他们黑社会是禁不住的,只能因利疏导,想要彻底铲除只能用黑道自己的雷霆手段。那位站在华夏金字塔尖的大人物在三年前来豫州考察的时候,私下会见过徐霸天、姜三等人,隐晦的表明了他的态度,只要豫州洪帮能够联合长江洪帮铲除石中玉和他的若干保护伞,政府可以给予事后的完全独立性,并明确提出让徐霸天趁机铲除华夏内一切包括青帮在内的其他黑道势力以及禁卖毒品、军火的要求,以求社会稳定。 可事实上日渐式微的长江洪帮在北平洪帮、豫州洪帮、活跃在东南沿海几省的青帮以及新兴帮派的排挤下苟延残喘,像是一块肥的流油的猪肉,北平和豫州洪帮都想分而食之,联合长江洪帮无异于给他们一个生存的空间,等长江洪帮恢复元气,这头食人鲨鱼就要由浅泊入深海不好控制了。 再说像是铜墙铁壁一样的青帮,根本不是那位大人物所说的想除就除,这些都让老迈的徐霸天头痛,如果不是自己两个儿子不争气,没有姜三的手腕,他怎么会想到让姜三来坐这个一直由老徐家的人坐着的位置?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愿赌服输!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当这个帮主。” 姜三见徐霸天不快后,淡然而又坚决的说道:“的确是不想当,可我没忘我们的三年之约,这个你放心,我会尽全力帮你!” 徐霸天沉默了片刻,对他来说,只要姜三能让他在活着的时候见到豫州洪帮称霸华夏,让老徐家先祖几百年的愿望实现,姜三当不当帮主又算得了什么?还不是一个样! 徐霸天被姜三的话感动了,帮内倾轧纷争不断,少有姜三这么不重名利只重义气的人,他紧握姜三的手说道:“你有这个心,我很欣慰!不过,赖子,这筛子怎么会不翼而飞,你什么时候学会变戏法了?” 姜三说这是魔术中的障眼法,他也只能这么解释了,要是说实话非得把父子两人给吓着,早在徐霸天放下筛蛊前,他就靠着万年寒玉冰镜用人眼看不见的速度把筛蛊中的筛子摸了回来,三个筛子一个不少在他口袋里放着。 徐泽伟松了口气,这场赌局中最提心吊胆的就是他,豫州洪帮还是老徐家的,就算起事没成功,老爹百年归老,他和徐泽松两兄弟一个帮主一个副帮主,再加上姜三照应着,照样稳当当的! 姜三说出了自己来花港巷找徐霸天的主要目的,他把田老七信内的大致内容和在襄阳发生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徐霸天,徐霸天听后怒然震碎了红木桌子,怒气消后,他一屁股坐在仅有的另一张太师椅上告诉了姜三他的难处,徐霸天说帮内的除了高层不稳外,帮内成员大多都潜往了各地,以作起事之用,根本没有多余的人手,派这么少的人贸然前往等于是去送死。 姜三说,石中玉已经知道了自己这边的动作,如果不派人去就会失了先手,他让徐霸天告诉他帮内到底有哪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今晚就可以把他们全部处理掉,另外可以派于世隆等人权作敢死队,和周亚龙拼上一拼,能杀死他们最好,杀不死也能打乱石中玉的算盘。 徐霸天同意了姜三的建议,他说的高层指的是自己的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石中玉勾搭上的堂兄弟和个别比较有影响力长老,为了老徐家的将来他们必须得死!眼不见心为净,只要不是自己亲自动的手,他的心就好过多了,徐霸天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默默恳求老天让姜三念在他们骨肉亲情的份上,一击致命,不要让他们死得太痛苦。 徐泽伟听到自己老爸这么说,心里打了个哆嗦,那些脾气又臭又硬的长老死了也就罢了,可他的那些飞扬跋扈惯了的伯父叔叔就算和石中玉勾搭上了,关起来就是,哪用得着死?徐泽伟看了姜三一眼,发现姜三的眼睛变得血红,还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像极了变态杀人狂,吓得恨不得马上从这个突然变得阴森恐怖的大厅里逃离出去。 079 过去 多久没有杀人了?多久没有感受到人临死时眼神中的那种惊慌,悲哀,以及对生的留恋? 姜三红着眼睛回想起了炼狱般度日如年的三年监狱生涯,回想起了以前刀口上添血,杀人的快感。 入监的第一天,姜三就被刘宗剑买通的六号监室五十多人打进了医院躺了三个月,伤好以后,姜三知道刘宗剑肯定不会放过他,毕竟他砍掉了刘宗剑的两根小手指,为了求得生存姜三拜了两个当过特种兵,做过杀手的缓死犯为师,姜三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知道他们的绰号飞鹰、响尾蛇和他们缓死犯专门的编号。三年的日子里,姜三在飞鹰和眼镜蛇的教导下,学会了很多残忍的杀人方式,六号监室打过他的犯人们变成了姜三的练习对象,姜三几乎是在打人和挨打中度过的每一天,那个时候的他是最为冷酷无情的,如果不是王庄村的相亲和王花依时不时的去看望他,让姜三的生活充满一丝阳光,他的心理早就扭曲了。 从牢里出来后,再也不用和犯人们死磕,姜三本想过安生的日子,可是刘宗剑不这么想,他想让姜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处处使坏,姜三彻底绝望之下找回了以前那些三年后都长大了的高中中专毕业却无所事事的兄弟们,重新打起了清河帮的旗号,一起加入了豫州洪帮。 姜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复仇,他一个人摸进了刘宗剑包养的二奶的家,潜伏了一天一夜,终于等到两个人在床上厮混的大好时机,姜三把光着身子的两人绑起来,用两人的内裤塞进他们嘴巴里,放大屋内的音响,学着古代的凌迟酷刑,残忍的用一把钝刀一点点两人割死,剁碎了扔进了下水道。石中玉在华夏各地的爪牙同样如此,比起他们董允成和苏家三父子无疑是幸运的,姜三只是处理了他们的尸体而已,并没有用凌迟酷刑。 徐霸天的话无异于是一支兴奋剂,让姜三想尽快把他们一一残杀。 徐霸天本想让徐泽伟一同去,好让徐泽伟见识见识姜三杀人的本领,姜三拒绝了,要来了徐霸天给的十二个死亡名单、地址、一双手套,一块蒙面黑布,一把带了消声筒的92式9mm手枪,和一辆性能不错的跑车,开着车连夜赶了出去。 徐泽伟等姜三远离松了口气,望了眼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徐霸天,忍不住说道:“爸,您给的名单是不是多了点,姜叔一个人儿行吗?” “不妨事,只要他应承下来了就一定能做好。”徐霸天睁开了眼睛,眼角竟然带了几点泪滴,说道:“对外对内怎么说,想好了没有?” “对外说遭北平洪帮灭门?对内,对内。。。。。。。”都说功高震主,难道老头子想动姜叔?徐泽伟想了想觉得时机不对,要动也是在姜三帮忙把徐霸天推上黑道皇帝的位置上之后,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所以然。 徐霸天用袖子沾掉泪滴说道:“对内就说是你亲手杀死的,大,义,灭,亲!” 徐泽伟像是头一回见到他的亲爹似地,退后几步,脸色惨白,不敢相信的说道:“爸,那些可都是我的长辈!你这是。。。。。。。” “陷你于不仁不义?那都是狗屁!”徐霸天踱着步子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徐泽伟面前,用粗糙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襟,面对面一字一句的说道:“等你做了我的这个位置后,你就会明白,哪怕是自己的最亲最近的人碍着了自己,也得除掉,要不然死的就是你!” 徐泽伟大汗淋漓,不敢说话。 “你的几个堂叔堂伯用他们的命为你铺了路,以后当上了帮主,你得记住供奉他们。” 徐霸天松开手,接着说道:“我托了人,你弟弟下个星期就出来了,你去接他,让他忘了秋妮那个婊子,那是你姜叔的女人,明白么?” “可是。。。。。。。” “他不答应,就用你的手杀了他!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们老徐家!我可不想要一个浪蹄子做我的儿媳妇,生出来的也是别人的种!” 徐泽伟顾不上自己的洁癖,用白色的西装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小松子没那么傻!我会劝他的!” 徐霸天叹了口气说道:“他和你妈一样倔,是个一根筋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把家徽给毁掉了。” 徐泽伟想起了死了好几年的老妈,凄然说道:“妈不是掘,是我们陪她的时间太少,她是想过平常日子。” “生在老徐家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你妈,不懂。” 徐霸天沉默了有一分钟的时间,才接着说道:“小伟,我想抱孙子了,你的那两个女人随便哪个生都好,我没意见,如果不成,那就多找几个,只要不是你姜叔的女人其他随便!” 徐泽伟才没那么傻去招惹姜三,他现在已经成了‘九指神丐’,不想再少任何一根。 “我去休息了,年纪一大就很容易累,你今晚在这里守着,等你姜叔的信儿。” 徐泽伟目送徐霸天离开后,觉得姜三一连杀十二个人肯定会被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发现,报了警就麻烦了,于是提前给豫州省公安厅长打了招呼,让他知会手下今夜全都在被窝里窝着,就算豫州翻了天都不要出来,否则小心自家老婆孩子。 结果证明了徐泽伟这一举动是多余的,姜三一连杀了十二个人都很顺利,他拿枪去只是个幌子,只是为了不让徐霸天父子觉得自己太过于惊世骇俗,他蒙着面,戴上手套,一根细铁丝撬开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晕除了名单上的其他人,用右手射出一段坚韧的纯白冻丝,把名单上的人活活勒死,然后用招魂幡把死掉的人魂魄召出吃掉,在这一过程中,姜三发觉作为万灵之长的人类比黄泉古鼠和寄居白蛛精的灵魂的味道好吃多了,如果说黄泉古鼠灵魂的味道像是白开水,寄居白蛛精的味道像是加了糖,人类灵魂的味道就如同加了糖的牛奶。 这种味道令姜三上了瘾,如果不是自制能力比较强,他恨不得把周围所有的人的灵魂全部吞噬掉。 姜三在凌晨三点左右就回来了,显得很疲惫,他的眼睛仍然是血红色的,丝毫没有褪去的意思,回到大厅里,姜三发现徐泽伟耐不住困双腿叉开,坐在太师椅上睡着了,他本想脱下自己的西装给徐泽伟盖上,没想听到一声怒喝:“孽畜安敢再伤人!” 080 我是鬼 姜三惊的仰头一看,面如重枣,唇似抹砂,丹凤眼,卧蚕眉,垂长美须,手执青龙偃月刀,头戴专有的绿色盔头,缀黄绒球配后兜,两耳垂白飘带和黄丝穗,着绿蟒长袍一米高的关羽法像暴涨了一倍有余,从大厅北角处金黄色香案上一跃而下! 亦称‘三界伏魔大帝神威远震天尊关圣帝君’,(关圣帝君),为道教的护法四将之一,有治病除灾,驱耶辟恶,诛罚叛逆,巡察冥司职能的关羽如同横财神左道、九尾妖狐杨幂那般化为万千分身降临于法像上,下凡了! 一种威压席卷了姜三的全身,姜三转身想逃,可是这种威压令他动弹不了分毫。 咚。。。。咚。。。。。 姜三的真心激烈的跳动着,莫名的恐惧感随之席卷而来。 关羽眯着丹凤眼,左手轻捋垂长美须,右手反拖青龙偃月刀踱着虎步,走到满心被恐惧充斥的姜三面前说道:“遵法旨,诛杀恶鬼姜文!” 话音刚落,关羽的青龙偃月刀闪电般从他身后挥出,闪着金光对着姜三的脖子砍去。 姜三的胸腔一阵冰凉,沉寂多时的万年寒玉冰镜似乎知道姜三面临的一切,自发的透过他的眼睛辗转射出了一道白色的光芒,照在了关羽身上,霎间,时光近乎静止,青龙偃月刀停滞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抬头三尺有神明,姜三刚杀了人又把他们的灵魂吃掉了,如果按照善恶来分鬼的话,他等同于恶鬼,煞气之重不言而喻。姜三想这也许就是关二哥在他未杀吃人魂之前为何未有现身的原因。面对要诛杀自己的关圣帝君,姜三悔的肠子都清了,他真想扇自己两嘴巴子,早该想到的,早应该找个理由让徐氏父子把关二哥的法像暂且请走,靠得二哥这么近,这不是明显着找刀劈么! 姜三不想挨这一刀,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姜三真想拒绝徐霸天,不去杀人,这样关羽也许就不会来找自个麻烦了吧?他好不容易可以像真正的活人般每天吃上几顿香甜可口的饭菜,抽上几口烟,可以幸福地瞅着李思楠成熟曼妙的身体在华府山水小区的家里晃来晃去,这是多么惬意又舒适的生活! 转念,姜三想起了孟子的那句老话: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一诺千金的男人,既然答应了别人就要努力做到不是? 如果真的时光倒流,也许姜三还会这样选择,舍生取义之道。 青龙偃月刀上金光大盛,刺得姜三的眼睛像是被刀子剜掉般疼痛,关羽身上的白光被逼退了回去,关羽趁机一声暴喝,双手执刀奋力一挥,刀起刀落。 姜三在心里悲哀而又无可奈何的对徐霸天说:“老麻脸,我帮不了你了,你。。。。。。。” 姜三的头在空中打了个转,重重闷声跌落在了地上,他准备给徐泽伟盖身子的西装,随着他无力垂下的双手,缓缓跌落。 关羽冷笑一声:“不自量力!”低身拾起姜三的头,跳上了金黄色香案,又一阵金光闪过之后,关羽的法像恢复了原状,姜三的头也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他的无头尸体挺立在地面上片刻,‘咚’的一声响,顿然扑倒。 在太师椅上睡得香甜的徐泽伟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恶梦,梦见香案上的刀神关羽告诉自己,姜三不是人,是个修出假身真心称为落头氏的恶鬼,他奉‘正一冲元神化静应显佑真君’张道陵之命前来除之。 徐泽伟对关羽说,你忽悠谁呢?姜叔要是恶鬼,这个世界上全都是恶鬼了,没他娘的一个好人,全都是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关羽叹然而立,说了句世人愚昧!便消失不见了。 徐泽伟随之惊醒,揉了揉他近视三四百度的眼睛看了金黄色香案一眼,笑了笑,自嘲道:“我就说这个世界上哪有啥神鬼的?鬼才信!下回见了你,老子拿把枪干了你!让你说姜叔是鬼!” 徐泽伟看了看表,已经凌晨四点了,心道,姜叔现在还没回来该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吧,他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准备到大门口看看,没想迷迷糊糊刚踏出一脚,就踩上了件西装上衣,他拾起来仔细一看,觉得这衣服和姜三身上穿的很像,难道姜叔已经回来了?竟然这么快!徐泽伟愈发觉得姜三在他心目中的可怕,如果真的说是恶鬼也不足为过,这么快的杀人速度,简直不是人能干的! 徐泽伟露出了笑容大声喊道:“姜叔!你回来了?你在哪呢?姜。。。。。。。” 徐泽伟发现一个人在大厅西南角的一根假梁柱后,叉开了两条腿坐在地上,露出了两个胳膊肘一上一下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难道姜叔是在自慰?想女人了给我说一声不就完了!徐泽伟淫荡的笑着,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靠近柱子的另一面,贴柱而立。 徐泽伟准备吓吓姜三,谁让姜三每次来花港巷,他几乎都要被他老子徐霸天暴打一顿!一种想要报复姜三的坏主意由徐泽伟的脑子里面钻了出来,他已经想象出姜三提起裤子,惊慌失措的样子了,徐泽伟深吸一口气,忍住笑意,从柱子后冒出头,大声喊道:“姜叔!你在干啥呢!” “妈呀!有鬼!”徐泽伟看到了一副令他一生难忘的恐怖场面。 姜三的头没了,或者说头陷进了胸腔里,他正在用双手拔萝卜似地使劲从里面拔脑袋。 徐泽伟吓得差点尿关不固,魂都飞了,他面色苍白,后退了两三步,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无头的姜三听到了徐泽伟的声音,瓮声瓮气的说道:“小四眼别害怕,来,帮我把头给拽出来!” 姜三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徐泽伟回过少许神来,用他本来就刺耳的声音,大声尖叫着翻过身,就想往外爬出去。姜三心想如果徐泽伟跑出去自己麻烦就大了,于是听着声音,飞速摸索着抓住了徐泽伟的一只脚踝,把徐泽伟整个儿抓到了自己身边,不顾其如何挣扎乱叫,强忍着怒意,顺着他的身子摸了上去,一直摸到徐泽伟的脸上,用巴掌给了徐泽伟十几下,徐泽伟这才牙齿打着颤,含着眼泪不吭声了。 姜三指着自己深陷进去的头说道:“给我拔!拔出来后我再给你解释!要不然我就掐死你!” 徐泽伟带着哭腔说道:“姜叔,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爸和你关系比我和小松子都亲,你可不能啊!” 姜三又给了徐泽伟一巴掌说道:“闭上你的狗嘴,把人叫醒了就麻烦了!快拔!” 徐泽伟连忙应声,颤巍巍咬着牙,闭上了眼睛,用手伸进姜三冰冷的胸腔内,沿着姜三的头和胸腔间狭小的缝隙摸了进去。 “那,那我拔了啊!” “快啊!少罗嗦!” 徐泽伟用了十足的力气,才帮姜三把头给拔了出来,徐泽伟尽量离姜三远远地,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样就行了吧!姜,姜叔,你可别杀我!” 姜三摇了摇脑袋,觉得脖子有点不舒服,用手使劲掰了两下,这才笑着对徐泽伟说道:“不杀你,不过你得保证这事儿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爹!明白不?” 徐泽伟见小命保住了,问道:“姜,姜叔,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关二哥说你是鬼,到底。。。。。。。” 姜三笑了笑说道:“关二哥那是给你托梦呢,他说的是真的!我是鬼!” 081 闹鬼 姜三在徐泽伟惊愕震惊的表情下,简略告诉了他自己死前和死后的一些事情,威胁他说如果让自己听到半点秘密泄露,他的那些堂叔、堂伯等人的死就是他的下场。姜三还好心提醒徐泽伟,就算他满天地的说去,谁都不会相信!徐霸天会是第一个站出来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去疗养的人。 关于徐泽伟的梦,姜三说了个《西游记》中的故事:唐朝盛世贞观年间,泾河龙王因与一算命道人袁守诚赌雨,结果触犯天条,托梦于唐太宗李世民,求李世民拖住大臣魏征,好不让魏征把他斩死,李世民答应了,用计和魏征下围棋耗时间,结果魏征下棋的时候睡着了,在梦里把泾河龙王给砍了。 徐泽伟听了脸色白得跟死尸没有什么区别,心里不住的打鼓,这才认识到关二哥托的梦是真的,徐泽伟想了想,问姜三说,同是被砍了头,为啥姜三好生生的呢? 姜三笑着说道,他一度也以为自己是玩完了。 姜三的头被关羽取走后,修出的真心激烈的跳动着,股股热如岩浆般的红色血液从真心的七个孔窍中喷薄而出,一下就填满了整个胸腔,从脑浆到骨头,再到头皮头发——重长出来了一颗假头,这可把姜三给高兴坏了,想到了真心的作用,只要真心不灭他就会长生不死! 只是,新长出来的假头相对于脖子处的狭窄孔洞来说,不好自行伸出,弄得姜三浑身不舒服,姜三很想喊醒徐泽伟帮自己拔出,又怕徐泽伟看见了会被吓死吓昏过去,只好躲在人不会轻易发现的地方慢慢拔头,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令姜三感到可惜的是连同被砍下的那颗头一起的两枚招魂幡和金刚牙都被关羽带走了,不过,俗话说得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姜三‘还活着’,对他来说宝贝丢了可以再去弄几个回来,‘再死’一次那就彻底。。。。。。! 第二天天刚亮,见过徐霸天,说事已办完,姜三就请辞了,一个月后? 家鬼异闻录 第 22 部分阅读 第二天天刚亮,见过徐霸天,说事已办完,姜三就请辞了,一个月后起事迫在眉睫,徐霸天并不想让姜三走,姜三说,等他清河帮的小兄弟们放假后,杀人放火的活就再也不着他去做了,在这三年的日子里,他并不是无所事事,他已经把清河帮的兄弟全教成了专业级别的杀手,到时候他派那些清河帮的兄弟们前来便是。 徐霸天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姜三做出的事情早已经超乎他的期望值,徐霸天让徐泽伟亲自开车把姜三送回襄阳市,姜三看了看徐泽伟一副恨不得他马上消失的痛苦表情,婉拒了徐霸天的好意。 姜三很想在这里多待几天,好让徐氏父子叫几个会唱小曲儿的漂亮妞好好伺候伺候他,可他不能这么去做,除了害怕可能是忘记剜出他真心的关二哥再来找他麻烦外,他还接到了柳正杰打来电话,柳正杰说,袁梦很迫切的要见他。 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厚福,难道是英雄救美,美人儿心动了?姜三不免意动,辈分在真正的爱情面前算个屁!大不了他去喊袁伟民叔叔就是了! 至于徐霸天死去的堂兄弟、洪帮的个别长老会让豫州乃至远南省、华夏产生什么翻天动地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他相信徐霸天会很好的处理此事。 刚乘坐长途车回到襄阳市长途车站,姜三就发现车站内比以往多出了几倍的警察在来来回回的巡视,各个出入口都有两三个警察在门口仔细的查核每一个人的身份证,尤其是刚从豫州市回来的。 一两个卖报的老头老太太,扯开了嗓门拿着报纸叫喊的:“远南日报,残酷杀手一夜杀死十二人,据知情人透露,此案与北平某集团有关。。。。。。。。” 车站候车室里的35英寸的超薄philips电视机中远南第二卫视新闻法制频道,也正在报道此事:“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大家上午好,撒贝贝为您报道我们在现场发回来的报道,昨夜22:00左右,我省知名企业徐氏实业董事会成员徐霸山、徐霸河等十二人在家中遇害,我们听听远南公安厅厅长谢青是怎么说的!” “这件案子很复杂,还是让专门接手此案的聂昌平队长说吧!” “谢谢谢厅长,请问聂队长,您对此案有什么看法?” “这是个经过特种训练的职业杀手,我追查他已经有五年了,五年前他曾在全国各地流窜作案,共计杀死了七十六名被害人,杀人手段极为残忍,大部分人是在用各种手段折磨之后才杀死的,自三年前残忍碎尸杀害了襄阳市黑老大董允成、原襄阳市长苏中天、原警察局长苏东升、原法院院长苏西洛后,便销声匿迹了,上个星期才在重新出现,没想到这次他一下就杀死了十二人。” “一夜之间杀死十二人!各位观众,看来这个杀人凶手真的如同聂队长所说非常非常的凶残!那么,请问聂队长,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这个。。。。。。,只知道对方是个二十多岁,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的男子,其他的指纹、毛发、相貌特征一概没有,在此希望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能够提供线索让我们能尽快查出凶手,绳之以法。” “聂队长说的对,远南省公安厅特批赏金100万悬赏,希望电视机前的诸位观众能够提供线索,为民除害!” “好,谢谢谢厅长,谢谢聂队长,这是豫州电视台法制频道记者撒贝贝为您报道的。” 姜三听到谢青说‘为民除害’四个字眼时,笑得放浪形骸,要真的为民除害的话他才算是真正的为民除害,除了徐霸天的那些堂兄弟靠点谱没有做出什么大恶事外,其他哪一个不是恶贯满盈! “为民除害!为民除害!我反倒成了败坏社会的害虫了!什么世道!” 姜三扭了扭脖子,准备从候车厅离开,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姜哥!” 姜三回头一看,喊他的竟然是在华府山水和他抽烟打屁的小赵,笑了笑说道:“小赵!你怎么来了!” “嗨!别提了,我在华府山水连蹲了两天点,这不是又出了这起案子,被常。。。。,”小赵指着电视机降低声音接着说道:“被常有福那货派我们分局全体出动,这不是,来这了么!” “你要不来我还得回去找你喝两盅,和你女朋友怎么样了?和好没?” 小赵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说道:“年前结婚!不错吧!到时候你得来!” “好!那是自然地事情!你小子是不是办了啥坏事把孩子搞出来了?” “你还真是活神仙呐!这都能被你算中!” 姜三哈哈大笑之余,用眼神往四周瞟了两眼,说道:“柳正杰呢?他把我从豫州喊了过来,真是的,也不来接我!” 小赵一听,神神秘秘的靠近姜三,低声说道:“你没听他说?” 姜三一愣,难道是哪个狗东西把常有福想要强|奸袁梦的事情传出去了?人家袁梦可是个待嫁的大闺女,到时候嫁不出去。。。。。。。恩,可以嫁给我!我不嫌弃!姜三摇了摇头,脸色的笑容一僵,说道:“没啊!啥事儿神神叨叨的!” 小赵压低了警察帽,单手稍稍捂住唇边,用极为微小的声音说道:“我们襄阳市看守所闹鬼啦!” 姜三一听闹鬼,大惑不解说道:“你可别瞎说!让人听见一个警察口中说神啊怪的,可不好!” “哥哥哎,你小点声!”长舌妇男小赵用幽怨的眼神看了姜三一眼,接着说道:“兄弟的话你可不能不相信!走!我送你去找我们科长,他和袁梦正在那等着你呢!你到那住上一晚上就知道了!” 姜三一听袁梦在,也没多想,跟着小赵就往外走,他正愁着没拿身份证呢。 082 襄阳看守所 小赵和姜三一起到了襄阳市看守所,姜三怀着复杂的心情往看守所四周看了看,颇有故地重游之感,当年他被刘宗剑告了之后,就被暂押到了这个地方,要不是他运气好,手里有个绰号叫皮子的兄弟有亲戚在这里做司务长,他就被刘宗剑收买来的人动私刑打死在这里了。 看守所的凔白高墙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黑色的铁门‘嗡’一声打开后,小赵把警官证拿出递给了拿着81式自动步枪的当值武警,说了几句话,当值武警给小赵敬了个礼,递给两人两张临时通行证,关上黑色铁门后,又打开了道带有高压电的白色不锈钢门。 通过了第三道高耸带高压电的大门,这才算进入了襄阳市看守所内。 姜三在小赵的带领下,在看守所内的一个单间里见到了柳正杰和袁梦,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胖大海竟然也在。姜三眯着眼睛看了胖大海一眼,心想,难怪找不着这小子,竟然跑这里来了! 姜三把目光转向袁梦和柳正杰,发现两人一脸严肃像是要审犯人的样子,心噗噗跳的快了一些,难道这是个套子?胖大海这个心眼坏透了的家伙早就找到了袁梦和柳正杰,把自己拿了他几万块钱支票的事情交待了?然后又让该死的长舌妇男小赵把自己给忽悠了过来? 胖大海看起来瘦了很多,头发油亮稀乱,一脸胡子茬,看起来和第一次见到的暴发户形象大不相同,猥琐,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胖大海见姜三来了显得非常紧张,连忙从单间内的床上站了起来,让开自己的位置说道:“姜老板你来了!请坐!请坐!” 姜三仔细回想了片刻,再三确定自己和魏蒙、何俊窑去胖大海家作案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故作镇定,哈哈大笑道:“庞老板,让我来这里是你的主意吧,你小子挺奸诈啊!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不就成了,没必要把面子撕破吧?你的事儿我本想晚两天给你办,可哪知道你家被盗了,钱我晚几天退给你就是了!” 胖大海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点头哈腰说道:“姜老板,钱的事好说,这次让你来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另一件事情?”姜三迷惑了,感情胖大海不是找他来要钱的,柳正杰压根没有发现他和盗窃案有关联,他说的这另一件事情到底是什么?姜三很好奇的说道:“啥事儿?” 柳正杰插话道:“姜文,这次让你来是我的主意,袁梦和庞海想要找魏蒙,魏蒙你也知道,他和琳琳还有花依一起去滑雪了,还得几天回来,我打电话给魏蒙说了,魏蒙让你先过来看看。” “又找魏蒙?”姜三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胖大海想找魏蒙解决的肯定不是凡事,姜三牙有点痒痒,上次胖大海找魏蒙的时候,差点被司马亮吃了!这回还不知道是什么糟瘟子事儿呢!难道真的和小赵说的一样,看守所里闹鬼? “小赵,你是不是离开一下?” 柳正杰面带威严的看了眼耳朵伸长有半尺的小赵,小赵连忙嬉皮笑脸的说道:“科长,姜哥,袁梦,我还得去长途车站查证,先走了!”小赵对着姜三眨巴了两下眼睛,转身离开,那眼神似乎是在说:我没骗你,真的闹鬼! 柳正杰眼见小赵走后,对姜三说道:“小赵没给你说什么吧?” 姜三装作一副茫然的表情,摇了摇头说道:“说什么?说有鬼?你信吗?” 柳正杰铁青着脸说道:“小赵人不错,就是话多了点,你千万别信他的鬼话!” 袁梦说道:“可是学长,胖叔叔说的是真话,臭蛋儿真的变成了鬼,我亲眼看见了!” 柳正杰板着脸,皱着眉头说道:“哪有鬼!那是你被吕锋和常有福暗算下了药,还不清醒!一会你就跟我回疗养院再住几天!” 臭蛋是谁?怎么起这么土鳖的名字?姜三看了眼胖大海,这肥厮的眼角竟然落下了眼泪,姜三心中窃喜,难道臭蛋儿是他爹?说不定是这家伙把他爹给气死了,然后他爹变成鬼来找他麻烦!这可是好事儿啊! 姜三笑了笑说道:“正杰,你才去北平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是为了豫州市的凶杀案吗?” “你听我慢慢给你讲。” 柳正杰不苟言笑的摇摇头说道:“我们找庞海两三天了,可一直找不到,我去北平前让小赵帮我看着袁梦,昨天下午小赵打电话告诉我袁梦从疗养院跑到看守所里来了,我知道这个消息后乘坐晚上十点的飞机就赶了回来,我和小赵到这里一看,她正和庞海在一起,我一问,她才告诉我是吕锋帮忙把庞海窝藏在看守所里的。”柳正杰顿了顿突然站了起来对着袁梦大声怒道:“早就跟你说过离吕锋远点你就是不听!你问姜文!你问他!要不是他救你救的及时,你就让常有福那个混蛋糟蹋了!还和庞海编什么闹鬼的故事出来,吓得看守所里的人人心惶惶的!你是警察,你是个人民警察你知道吗!” 袁梦缓缓地留下了眼泪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对,可我说的事实!” “姜文,你看这丫头怎么这么撅!这个世界上哪有鬼!好,袁梦,鬼在哪呢?你让他出来和我说会话!” 姜三听明白了,笑着说道:“正杰,别生气。”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才怪!” “要不然这里由我来帮你处理?好好和我的好侄女说道说道!” 姜三的话惹恼了袁梦,袁梦生气的娇憨说道:“谁是你侄女!” 胖大海说道:“小梦,按照辈分来说你真得喊姜老板叔叔,他和你伟民叔是把子兄弟。” 袁梦极为惊讶的看了姜三片刻,脑海里屹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背影,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了。 姜三眉开眼笑的看着袁梦粉嫩的脸蛋笑了,看那表情就知道有戏,他嘿嘿一笑说道:“正杰,这事儿包给我了,你去追小赵吧,和他先办案子去?” “不去!常有福管不着我,豫州的杀人案也和我无关!谁爱死去死!”柳正杰沉默了片刻,脸上带有一丝哀愁说道:“姜文,我,我姐姐去世以后我就想把我身边的人都照顾好,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所以,我决定今天在这里不走了,我倒要看看是真有鬼还是某些人在编故事!” 胖大海苦笑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姜三用鼻子闻了闻,发觉周围的确是有股浓重的阴气存在,当然,这阴气不是他自个身上的,姜三在想,这次会是多少年的老鬼?该不是和司马亮一样的老变态吧。。。。。。。 083 帝星开阳 柳正杰冷冷哼了一声,告诉姜三,姜三来之前他和胖大海、袁梦关于人为何能看到鬼的话题展开的激烈争论,以博得认同感。 “我问庞海,如果鬼真的存在为什么我看不到,为什么我身边所有人都没瞧见过?他竟然说,每个人都有第三只眼睛名为天眼又叫阴阳眼,小孩三岁前有时会莫名奇妙的哭泣,这是他们看到鬼魂害怕的缘故,三岁以后,大多数人的天眼会被各种杂念蒙蔽,只有极少量的人在成年后仍可以看到。” 柳正杰极为不屑的接着说道:“他编的话真巧!谁还记得三岁前发生过什么!极少量的人,这更可笑了,难道他和袁梦是那极少量的人?难道看守所里两百多个犯人和犯罪嫌疑人中,说看到鬼的五十多个人也算是极少量的人?肯定是他这两天妖言惑众,犯人们听到了想搞出什么事儿出来!” 姜三一听来了兴趣,他想起李思楠能看到他的这件事情,原来李思楠是开了阴阳眼的人,不过,李思楠好像是从魏家寨出来以后才能看到鬼的,难道这与彪悍的红莲分给她一魂一魄有莫大的关联? 一念及此,姜三觉得柳正杰说的也有道理,袁梦和那些犯人不可能都开了阴阳眼,他知道开了阴阳眼的人比大熊猫还要稀有! 姜三笑了笑说道:“正杰,如果我说,我和魏蒙能看到鬼,你信吗?” 胖大海听到姜三说他能看到鬼,顿时浑身一个哆嗦,他联想起道上的传闻和他家的盗窃案,知道十有**是姜三做下的,这么说,姜三看见了魂玉中的那只厉鬼!胖大海此时真想把姜三拉到一边问问他有没有把里面的鬼给放出来。 柳正杰想都没想说道:“不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除非让鬼出现到我眼前!” 姜三真想笑,柳正杰现在见到的他就是个鬼,还是个修出假身真心的飞头蛮大爷!姜三知道他想见的是那种普通的没有实体的鬼,说道:“我有办法让你也能瞧见鬼,愿不愿意试试?” 柳正杰沉默了片刻说道:“那要看什么方法!” 能看到鬼的方法有很多种,比如:将通体黑色无杂毛黑猫的眼睛,黑狗的鼻子磨碎,分别涂抹在眼睛和鼻子上;穿上死了四十九天以上的死人衣服,再戴上芭蕉叶做的眼镜;死牛和死马的眼泪混合阴阳符咒涂抹在眼皮上;把自己的脖子栓在绳子上,使劲勒,直到濒临死亡再放开,循环往复七八次,这个方式有一定几率令人开永久性的阴阳眼。 姜三想起其实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用他的鬼口水涂抹在眼角膜上,姜三笑着说道:“有种药剂,我得去咱们这里的医务室一趟现场配出来,你们先等会,我去去就回!” 柳正杰倒要看看姜三这个神棍能配出什么东西来,说道:“你不认得路,我带你去!” 姜三斜看了柳正杰一眼,心有不喜,连忙婉拒道:“我在这里住过两个月,比你熟,你等着!” 柳正杰调查过姜三的档案,他的确在这里待过,点头同意了。 姜三在看守所里的两个月没少吃武警的毒打,几次下来和医务室见了帅武警帅犯人就脸红的年轻女医生很是相熟。五分钟后,姜三拿了瓶眼药水回来,他把里面的眼药水换满了他的口水。 姜三递给了柳正杰笑着说道:“这可是我们茅山派绝学,现在没几个人会!快把它滴进你眼睛里,要不然一会就失效了!” 柳正杰拧开药水盖,用鼻子嗅了嗅,连忙捂住了鼻子,强忍着臭气把姜三的口水滴在了眼睛里面。 姜三见柳正杰滴了他的口水,差点笑出声音来,他很乐意见到柳正杰吃瘪。 阵阵酸涩过后,柳正杰睁开了眼睛,他发现他的视野一片清明,太阳照射不到的昏暗的角落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宛若日光之下,柳正杰往单间四周仔细看了一个遍,使劲揉了揉眼睛说道:“鬼在哪?怎么还看不到!” 胖大海说道:“现在是白天,他们在地下或者比较阴暗的地方睡觉,自然看不到!” 袁梦惊讶的说道:“他们?胖叔叔,你是说除臭蛋儿外还有其他的鬼在?” “看守所和监狱比较特殊,他们被警察和武警身上的煞气镇守着跑不出去,冥差也感知不到他们身上的阴气,要是换做其他地方,只要不变成厉鬼,人的灵魂刚出窍就会被冥差勾下地府。” 胖大海说的对,枉死在这里的人海了去,没有鬼才是稀罕事。 咯吱一声门突然响了,开出一道细小的门缝。 “谁家的小孩进看守所来了?”柳正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刚才看到了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推开单间门露出一个小缝,用眼睛往里面偷看,眨眼间就不见了。 胖大海眼泪如泉涌般,连连说道:“是臭蛋儿!是臭蛋儿!” 袁梦面带苦涩,笑着说道:“真是臭蛋儿!他又来找我们了。” 一个男孩的童声在看守所走廊里回响,是首儿歌: 你帮我来梳梳头 我帮你来扣纽扣 团结友爱手拉手 我们都是好朋友 嘿嘿! 你帮我来梳梳头 我帮你来扣纽扣 团结友爱手拉手 我们都是好朋友 嘿嘿! 声音愈渐愈远,柳正杰脸色变得惨白,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说道:“你们别瞎说,肯定是看守所里的人带孩子进来玩!” 臭蛋儿是个孩子?姜三看了看手表,指针指向正午十二点的位置,他吃了一惊,按理说鬼在这个阳气最为旺盛的时刻根本不敢随意走动,更不用说灵体稀薄的小鬼了,难道说臭蛋儿变为了有强大阴气护体的厉鬼! 姜三忍不住问胖大海说道:“你说的臭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大海眼睛含着泪花,告诉姜三,臭蛋儿是他刚到襄阳时在大街上认识的一个小乞丐。 当时胖大海看臭蛋儿可怜,买了点食品给他吃,可臭蛋儿摇了摇头说不要,张口问胖大海要钱,胖大海很诧异,问他要钱做什么?臭蛋儿竟然说出一句令胖大海至今仍记忆犹新的话,臭蛋儿说:我听人讲,‘与其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给我吃的东西,我一会就吃完了,没有了下顿,还不如给我点钱,让我去上学,上学学会知识就可以自力更生,再也不用怕饿肚子。 胖大海精通半本《士元相术》,他觉得这个孩子的面相看起来贵不可言,长大后肯定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于是把他带回了家,可胖大海帮他洗澡的时候发现臭蛋儿脚底板上有八颗星,这下可把他给吓坏了,所谓,脚踏一星能掌千兵,脚踏三星一方称雄,脚踏六星为乞丐命,脚踏七星天下大平,脚踏八星全家出殡。 胖大海知道他自个儿的命格,两三年之内他会死于非命,可他不想最近就死,于是他赶紧给臭蛋儿几百块钱打发他走了,怎知从那天起,胖大海走了大运,他开的古董店生意日进斗金,他这才想起臭蛋儿贵不可言的面相与他脚下的八颗痣非常不相符,怀疑他的好运是臭蛋儿带来的,可他同时又怕自己真的会全家出殡,于是他尽量减少和臭蛋儿接触的机会,在襄阳市二手货批发市场租了间二十平米的房子,又给他钱花,供他上学,好让他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 随后胖大海把臭蛋死前死后的事情告诉了姜三一遍,胖大海叹了口气说道:“臭蛋儿死后还不放心,变成幽魂来保护我安全。我让魏蒙来,是想让他帮忙超度臭蛋儿,让他别在阴阳之间漂流了。” 脚踏八星全家出殡姜三也曾听说过,可臭蛋儿和胖大海一起,胖大海非但没有任何事,还受了好运,这本就是很耐人寻味的事情,他想起了北斗七星外的第八颗暗星开阳,连忙说道:“胖大海,赶紧再算算你的命格!” “我算过好几遍,都一样。”胖大海见姜三有些怒意,连忙掐指重算,算到最后,胖大海惊讶的大声说道:“命格改了,我还能再活五十年!” 姜三明白了,臭蛋儿用他的命换了胖大海一命,他此时有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原来传说中千年转世一次命运多舛的帝星开阳真的存在! 084 一定 帝星开阳是唯一一个受到王母娘娘那头母老虎加害而陨落地府轮回的天帝之子,身具无上怨念,张道陵在飞升前亲口所述,其弟子王长、赵升手撰《道祖密录》中清楚地写着‘开阳星现,天下大乱。’八个大字,这里说的‘开阳星现’是指昙花一现的意思。 历书中可查,两千年前,汉平帝年幼,王莽以大司马辅政,杀之,终年14岁,王莽夺权,改号为‘新’,是为王莽之乱。一千年前,大辽乾亨四年,景宗被杀,年仅十二岁,萧太后摄政,中原大地生灵涂炭。汉平帝和辽景宗恐怕就是帝星开阳的化身。 天帝之子是要轮流下凡当皇帝的,如果臭蛋儿真的是开阳帝星的话,没做皇帝却做了乞丐这意味着什么?姜三不敢去细想,他只知道一件事,开阳是天帝之子,北斗七星君的兄弟,是魏蒙的主子,他又是魏蒙的家鬼。。。。。。,都是一家人,不帮开阳帮谁去! 姜三当场答应了胖大海的请求,通过电话把这件事情的头尾本末告知远在亚布力滑雪场的魏蒙,魏蒙这几天玩得腻歪,吃完午饭,趁王花依睡午觉的时机,留下张纸条给王琳琳让她帮自己圆谎。 姜三也趁着柳正杰、袁梦胖大海去看守所饭厅吃饭时把他召唤过去,这是姜三和魏蒙第一次尝试如此远距离的召唤传送,耗费了长达五分钟的时间。 魏蒙出现在刚吃过午饭推门而入的柳正杰眼前时,柳正杰惊讶的说不出话,乘坐飞机从亚布力到襄阳市郊区机场至少要四个小时,从机场到看守所需要一个小时,魏蒙竟然在一顿饭的时间里到了这儿!这真是骇人听闻,令人发指! 魏蒙没空和柳正杰解释,他对这个有些婆婆妈妈的男人好感度只是比以前略微提高了一点点。他让柳正杰帮忙买些黄纸、白蜡烛、朱砂、毛笔回来,准备开个超度大会,送走臭蛋儿的同时,把枉死在看守所里的鬼们全送进地府轮回去! 柳正杰把一切准备完全,魏蒙在单间里用沾了朱砂的毛笔,写出七位北斗七星君的名字,折叠立放供奉在一张面朝南的方桌上,又在上面放置好两根蜡烛,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待到天黑阴气上浮,就可以开始施法了。 这是胖大海第二次见魏蒙,是他第一次见魏蒙准备施法用具,他没想到魏蒙准备得如此简陋,当初他请龙虎山张景程道长帮他驱除魂玉中的厉鬼时,张道长零零碎碎用了三十多种法器,其中不乏糯米、桃木剑、八卦游龙镜、黑狗血、公鸡、道袍之属。除此之外,他发现魏蒙不供奉三清祖师、真武大帝、张天师,王、关、马、温四大道教护法神将、钟馗、雷公电母,改供奉北斗七星君,觉得很奇怪,问道:“魏蒙,供奉司生司杀的北斗七星君有作用?” 魏蒙懒得理胖大海,直接说了句:“天黑了喊我起床!”打了个哈欠躺在单间内的床上呼呼睡着了。 胖大海尴尬的看了眼袁梦和柳正杰,眼巴巴的说道:“这。。。。。。。” 柳正杰无可奈何的说道:“他平时和我说话也这样,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胖大海自己找阶梯下,笑着自嘲道:“高人都这样,我能理解!” 房间内的气氛渐渐变得冷淡起来,沉寂了片刻之后,袁梦咬了咬嘴唇,红着脸鼓起勇气对着姜三说道:“姜。。。。。。姜叔,谢谢你救了我。” 姜三正在看魏蒙写在黄纸上的魏碑字迹,暗自揣摩如何提高他小学生水平,拿不出手的字体,袁梦银铃般的喊声,让他发自内心的激动颤抖,姜三眯着眼睛笑着说道:“别!我和你伟民叔的关系很好,再这样说就见外了!” “姜叔,我问你个事情行吗?” 姜三巴不得和美女多说几句话,恬着脸笑着说道:“成!” 袁梦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握紧了拳头,说道:“伟民叔有个兄弟也姓姜,同是你们襄阳人,请问你认识吗?” 姜三想了片刻,正色说道:“没听他说起过,我上次见他是在两年前,如果是这两年认识的,那我还真不知道。” “你一定认识!” 袁梦兴高采烈的说道:“那是五年前的事,我和我爸从陕北老家去北平看望伟民叔,伟民叔在火车站等我们,下了火车和伟民叔碰面后,我们三个去了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小饭店吃饭,当时我爸和伟民叔聊的非常非常开心。” 讲到这里,袁梦原本带着笑容的脸,变得如黑纸般晦暗,她接着说道:“没想冲进来十几坏蛋,看见伟民叔和我爸就打,当时我害怕极了,一直求人来帮我们,可旁边的人好像是专门来凑热闹似地,没有人帮忙,伟民叔被那些人打得头破血流,我爸也一直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喊救命。” 袁梦紧接着又笑了起来说道:“那个人赤手空拳出现在我们面前,三拳两脚把那些坏蛋打得是落花流水!很快把他们全赶走了。” 姜三看着袁梦阴晴变幻的表情觉得她可爱极了,说话不停的小嘴巴张张合合粉嘟嘟的,亲起来一定很甜,不过,她说的这些事情,怎么好像在哪遇到过? “咳咳。。。。。。”姜三很震惊,不由自主的被他的口水呛着了,咳嗽了很久才说道:“你说的那个饭馆是不是叫老北平火车站饭店?” 袁梦吃惊的说:“你怎么知道?” 姜三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扎着两个羊角小鞭儿,长得又黑,皮肤又燥,穿的又土,说话一股老陕北味的丑丫头,他缓作镇定,连忙摇头说道:“我知道那个饭馆,我以前和大头经常去,后来怎么样了?” “他开着一辆很漂亮的商务车,把我们三人送到一家医院,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他。 姜三快速把脑海里的丑丫头和面前漂亮的袁梦做了仔细的比较,发现两张脸除了皮肤外,五官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真的这么巧?姜三的心脏在飞速的跳动,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时候的丑丫头长大后会出落得如此漂亮水灵! 袁梦看见姜三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红着脸娇憨笑着说道:“我那个时候很丑,那个人都不正眼瞧我。” 自诩为美女感应器的姜三怀疑他那个时候审美观是不是和现在很多人一样‘脑残’,这么个美人胚子竟然没有觉察到,早知如此他和袁梦说几句话培养培养感情该有多好! 姜三的脑子里很快出现了这样一句话:你好,我是姜文,远南省襄阳市清河县王庄村的姜文! “姜叔,”袁梦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有那个人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姜三张不开口告诉袁梦那个人如假包换是他,也许是近美情怯,也许是不敢相信天上掉下来了个‘林妹妹’,也许是承认了反倒会遭袁梦的白眼,也许是因为柳正杰和胖大海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偷听。 姜三的心莫名其妙如刀割般的疼痛,好久才缓过劲来,他强颜欢笑道:“一定。” 085 必死 远在亚布力滑雪场的王花依睡醒后发现王琳琳拿着一张纸条,在床上半坐抽泣,王花依很奇怪,伸了伸猫儿软腰笑着说道:“琳琳,哭什么啊?魏蒙又欺负你了?” “魏蒙不见了!” “什么!” 王花依拿纸条一看,上面写着:‘花依姐姐,有事先走,襄阳见!’王花依问王琳琳是怎么回事,王琳琳只是哭,什么也不肯说。王花依大发雷霆,把纸条死得粉碎,拿出手机拨通了柳正杰的电话。 姜三和袁梦聊起了襄阳的风土人情,柳正杰觉得无趣,和胖大海大谈盗窃案,以及豫州刚发生的十二人惨死一案,关于盗窃案胖大海不敢和柳正杰说实话,只好随着信口胡诌,说着说着,便把事情引到相术学说和神鬼传闻上,柳正杰以前不信这个,但今天发生的事情令他不能不信,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手机响起之后,柳正杰接到了王花依的电话,说魏蒙不见了,柳正杰在姜三的授意下扯谎说姜三去了亚布力把魏蒙给接走了。王花依大发雷霆,说了句见了姜三再收拾他,便匆匆挂了电话,定下第二天的飞机票,收拾散件准备和含着眼泪的王琳琳回去找姜三麻烦。 姜三算是服了魏蒙这小子,他刚准备去拧魏蒙的耳朵,进行‘如何圆谎’的教育,魏蒙一个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嬉皮笑脸的说道:“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喊我喊得急!昨天晚上我和琳琳参加了个篝火晚会,玩得很晚,早上六点又被花依姐姐带到山上打猎,让我多睡会,要不然没精神干活!” 原来这小子根本没睡着,一直在偷听他们说话!姜三气的翻了白眼,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好作罢。 冬的冷月总是很早的把太阳踢下地平线,姜三喊醒了意犹未尽,仍想赖在床上睡觉的魏蒙,魏蒙摇摇晃晃从床上爬下来,在柳正杰三人目瞪口呆之下,口中默念了段咒语,用食指上燃起的三昧真火将两根蜡烛点燃。 三昧真火本能燃尽沾染上的一切事物,可两根蜡烛丝毫没有动静。姜三仔细一看发现三昧真火好像是被什么包裹着,和蜡烛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姜三惊讶的说道:“小巴子,这是怎么回事?” 魏蒙白了姜三一眼笑着说道:“这是我刚学会的悬焰术,可以悬在半空中,和火球术同属天枢卷第二层,怎么样,厉害吧!” “天枢卷?魏蒙是天士?”胖大海突然激动地说道:“我没听错吧!天士不是在明朝正德年间就消踪灭迹了吗?” 姜三扭头看了胖大海一眼,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天士?” “难怪要供奉北斗七星君!”胖大海紧握魏蒙的双手说道:“先祖的坟墓修葺全靠象吉公大恩,庞氏后人感激不尽!” 袁梦好奇的问道:“胖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蒙撇开胖大海的油酸胖手说道: “士元死千载,凄恻过遗祠。 海内常难合,天心岂易知。 英雄千古恨,父老岁时思。 苍藓无情极,秋来满断碑。先祖的确去过落凤坡修缮凤雏先生的墓穴。” 胖大海接着解释道,弘治年间关中遇地震天灾,庞氏族人逐渐衰败,无钱修葺庞统血墓,自称天士的魏公象吉慷慨解囊,置白银万两修葺,并为庞统血墓重改风水。庞氏族人这才由衰败重转兴盛。为了纪念魏象吉大德,庞氏族谱上记录了他修葺庞统血墓的这件事,除此之外,还记录了何为天士,天士所供奉的北斗七星君以及象吉公的天书七卷为何。 魏蒙杵着脸生气的说道:“要不是看在凤雏先生的面子上,我早就打你了!你知不知道为了你家的魂。。。。。。。” 这小子脑子碎了!当着柳正杰的面能把这事情说出来?姜三着急上火连忙说道:“魏蒙意思是你家的混蛋事情让他很烦。” 魏蒙这才想起旁边有两个警察,急忙红着脸改口道:“对!少说废话,明朝的那些事儿早了!别耽误我施法!” 说罢,魏蒙把双手合并在胸前,食指中指指天,余指收拢,口中念念有刺。 再怎么掩饰,胖大海也听明白了,他百分之一百确定他家的盗窃案是姜三干的,以此推知豫州十二人之死,北平洪帮七十多位精英和襄阳市的几件杀人案,真的如同道上所说,全部是姜三做下的。 胖大海的脸色变得如同看守所的白墙,他感觉自己有些头昏脑胀,脚下一软,几欲扑倒,连忙扶住单间的墙壁站定。 姜三咬了咬牙,上前几步,搀着胖大海的胳膊,把他扶到了床上安坐,同时,他趁着柳正杰发愣,用手使劲抓了一把胖大海脊梁上最为敏感的肥肉,语意双关的微声说道:“死胖子,小心点。” 胖大海浑身冒出了冷汗来,是疼的,也是被姜三吓得,他苦笑道:“是,是得小心,命重要。” 姜三见胖大海很上道,不会乱说,便放下心来,不过秋后算账是少不了的,到底让他怎么个死法呢?是用刀切,还是勒死,或者放血放死?这个姜三得好好琢磨琢磨。 柳正杰回想起魏蒙冒着大火救出姐姐柳湘莲的事情,以及清河县人民医院录像带中见到的魏蒙的飞身一跃,魏蒙跨越空间,跳跃性的来到看守所,还有他刚才备下的方桌以及悬火术,以此联系起胖大海口中所说 家鬼异闻录 第 23 部分阅读 娇词厮褂兴詹疟赶碌姆阶酪约靶鹗酰源肆灯鹋执蠛?谥兴堤焓浚⒕醯梦好傻纳衩兀好墒俏淞指呤值穆鄱媳蝗客品桓黾呖缭叫缘南敕ǔ鱿衷谒哪院V小裣上路玻?br /> 一阵猛烈的阴风透着墙壁吹过,把口中念念有词的魏蒙用悬火术‘点燃’的蜡烛瞬间吹灭了一盏,魏蒙的惊叫道:“三哥,快来!” 姜三顾不得细想胖大海如何死才能令他舒爽,快速走到看着两盏蜡烛冷汗淋漓的魏蒙身边说道:“不是三昧真火吗?怎么会灭了一盏!” 魏蒙擦了把冷汗对姜三说道:“是帝星开阳率领百鬼夜行产生的极阴之气吹灭的,三哥,你是不是以前犯过他?” “怎么会!我根本没见过啥臭蛋儿香蛋儿的,我开罪他做什么?”姜三顿时哑然,小声说道:“犯着胖大海算不算?” 魏蒙脸都白了,点头说:“算,帝星开阳不肯轮回就是因为胖大海!” 姜三红着脸小声说道:“我只是轻轻招了那死胖子一小下,会有这么严重!” “龙有九子,一子睚眦,天帝八子,开阳必死。你明白么?” “啥意思?你解释清楚。” “龙有九子,有一子名为睚眦,意思是瞪睚眦一眼的极小冤仇,他也会找你报复。天帝有八个儿子,谁惹了帝星开阳,谁就会不得好死,看见这两盏灯没?一盏为生,一盏为死,生灯灭生死不明,死灯灭必死无疑,幸亏只灭了一盏,要不然除了胖大海,我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魏蒙刚说完,柳正杰和袁梦两人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 086 僚鬼 随即,柳正杰和袁梦的身体晃了晃,软软瘫倒在地面,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响声传出。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单间的地面上出现了一片阴影,胖大海、柳正杰和袁梦被阴影笼罩了进去,有两只黑色的手瞬间从阴影中探出,分别伸进柳正杰和袁梦的双脚中,抽茧剥丝似地,快速剥离出他们的灵魂,使劲向地面下拖动。 首先发现了两人的不对劲的胖大海艰难的挪动身体,惊起下床查看,怎知双脚刚刚落地,好像凭空增添了万斤重量,不能移动分毫,胖大海浑身汗毛竖起,肥胖的身躯中股股冷风席卷,他刚要张口大声求救,发觉嘴巴像被什么塞死似地,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地面上的黑影如单细胞生命体般,伸出一丝触角,蔓延连接到在灯光照射下,魏蒙凝聚最为浓黑的影子上。 “小心!” 就在黑影中冒出的黑手就要捉住魏蒙脚的刹那间,姜三一把推开了魏蒙,随即用双手抓住黑手,从地下拽出了一只尖叫挣扎身穿囚犯服装的普通鬼魂出来,姜三不由分说,掐住鬼魂的脑袋用弹出的鬼牙把他的脖子咬断,把鬼魂分家的脑袋和身体重重扔在地上。 魏蒙一个趔撅,待他看清楚被姜三捉住分离的鬼魂吓了一跳,连忙从手中射出一颗三昧真火包绕成的火球,甩在穿着囚犯服装的普通鬼魂身上,‘砰’的一声,火球炸裂开来,鬼魂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焚尽了灵体。 “太险了!这只鬼是什么时候钻进房间里来的?”魏蒙擦了擦冷汗,扭头看了看瘫软在地上的袁梦和柳正杰极为震惊的说道:“他们的灵魂哪去了?” 姜三懊恼的说道:“谁他娘的知道!忽然就冒出来这么一个家伙!” 地面上的阴影快速遁去,胖大海忽然觉得脚下一松,摔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爬起来后,哭丧着脸说道:“我刚才看见有两只鬼手伸进了他们的身体里,把他们的灵魂拽到地底去了。” 魏蒙叹了口气说道:“北斗七星君主人间生杀大权,只有开阳帝星具有驾驭阴冥鬼魂的能力,三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开阳帝星肯定是误会你对胖大海不利。” 胖大海眼中留下了眼泪,说道:“我求求你们救救袁梦,她还年轻!” 就算胖大海不说,姜三也是要去的,他咬了咬牙恼羞成怒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自己去!我就不信我干不过一个小孩!” 魏蒙笑了笑说道:“没有我你可不行!”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姜三自然不能少了魏蒙这个助力,点头同意了。 黑夜中看守所内尽然冷寂,瞭望岗哨、看守所各个办公室内的武警和工作人员东倒西歪的全都躺在了地上,他们的灵魂和柳正杰。袁梦一样脱离开了本体。 姜三发现在看守所中央的广场上,华夏国旗旗杆下,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被黑压压上百个身穿囚衣的普通鬼魂里三圈外三圈包绕着,而十几个长相丑陋獠牙外翻身穿武警衣服的厉鬼端着上了刺刀的81自动步枪站在普通鬼魂最外围。另他感到奇怪的是除了被一只普通鬼魂抓住双手不能动弹的袁梦的灵魂外,柳正杰以及武警和工作人员的灵魂并不在这里。 袁梦挣扎着大声喊叫道:“你们快走!我们没事,天亮前臭蛋儿就会把我们放了!” 袁梦说的晚了,臭蛋儿小手极具帝王气质的一挥,十几个武警厉鬼让道两旁,除了看管着袁梦的那只鬼魂外,其他的囚犯鬼魂缓缓前行,一压而上。 魏蒙伸出双手,掌心相对,在掌心之间凝结出一个篮球大小的火球,就在魏蒙的火球完全成型时,‘噗’的一声,好像是被水泼过的普通小火一样,魏蒙手中篮球大小的三昧真火火球熄灭了。 姜三心下一凛,暗道不好,一物克一物,他没想到百鬼在一起的极阴之气能把这么巨大的号称焚尽一切的三昧真火火球吹灭,难怪地府中焚烧厉鬼用的是冥火。看来魏蒙帮不了太大的忙了,姜三掏出怀中的金刚角匕首还给红着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魏蒙,说道:“实在打不过就跑,知道吗?” 魏蒙好歹在魏家寨练过一段武技,有金刚角匕首自保还是可以的,他点头说道:“知道了,你也一样!” 在帝星开阳指挥下的囚犯鬼魂,宛如百炼雄兵,威严而肃穆,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在靠近姜三和魏蒙二十米左右时,一哄而上。 姜三在这个时机化为赖皮黑背狼犬,张开血盆大口冲了上去,瞬间用弹出有半尺有余的鬼牙咬断了三四只囚犯鬼魂的腿。 姜三有点郁闷,要不是姜三的招魂幡和金刚牙被关二爷带走,这种等级的普通鬼魂,几百几千几万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令姜三感到惋惜的是,没有了招魂幡,等于失去了吞噬灵魂的能力,面对香甜可口的灵体无从下口。 这些鬼魂本想用鬼海战术冲过去,把姜三的灵魂掏出来献给帝星开阳处置,谁让他不长眼睛敢招惹天帝之子的恩人,可这个变态怎么会变成赖皮狗的,而这条癞皮狗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牙齿又怎么会这么锋利?天,我们招谁惹谁了?生前我们不过是顶了那些该死的警察几句就被他们暴打致死,死后不仅要受这些活着的武警、警察们身上的煞气镇压不能投胎,还要伺候不小心被哪个白痴弄死的变为厉鬼的武警大爷。 在勇武的姜三横冲直撞,胡乱犬咬下,囚犯鬼魂们在付出了十几条大腿之后,队形彻底乱了,有几只生前被疯狗咬过的,甚至是吓得钻进了地底下再不敢出来。 帝星开阳小手一挥,十几个端着81自动步枪的武警厉鬼,刷的举枪便射。 姜三和囚犯鬼魂缠斗正酣,吃了个暗亏,被那些阴气凝结成的子弹打出了三四个洞眼,他的真心加速泵动了两下,洞眼便完好如初,姜三大喜之下化为黑飞虫急速飞近,凌空重化为黑背赖皮狼犬扑到了其中一只武警厉鬼,并对着厉鬼的脸上咬去,哪知他的鬼牙咯崩一声脆响,没有咬动分毫,姜三心下大骇,就算没有金刚牙,也该能咬动鬼王以下的厉鬼的啊!难道。。。。。。。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姜三才认出他扑到的这只武警厉鬼是只能够统帅若干普通鬼魂的僚鬼,汉代、三国时期兵勇盾牌上刻画的青面獠牙鬼面就是这种脸皮非常厚的厉鬼,意在求得僚鬼保佑,刀枪不穿。 姜三算是明白了,飞头蛮的牙就如同鬼界最锋利之矛,而僚鬼的脸皮,是为鬼界最为坚硬之盾,两者交锋,谁也奈何不了谁。 姜三把狗头一扭,改咬僚鬼的胸膛,这个地方是没心没肺的僚鬼最为脆弱的地方。 087 教训 “小梦姐姐,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他不是人,是鬼!” 袁梦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臭蛋儿,你确信,他不是用的。。。。。不是什么法术一类的东西?” 帝星开阳摇了摇头:“魏蒙用的才是,那是我七位兄长在五百多年前教给一个凡人的法术。” “臭蛋儿,我求求你,放过他,好吗?” “不行,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他身上有雷鬼殷月的气息,他现在还没有觉醒,可一旦觉醒便具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袁梦满脸黯然:“你说的,我不懂,可我知道他是一定是个善良的人,他和我说话的时候会害羞,会脸红,再说,你不是说了人会变的吗?你不是已经。。。。。。。” “是,我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为我的怨气而死,事实上,我在上个轮回就已经看开了,萧太后对我很好,可雷鬼不一样,你不知道以前发生的那件事情,雷鬼殷月差点毁灭了三界。” “我觉得,你应该给他一次机会,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不是吗?” 袁梦的话让帝星开阳想起了他自己,刚刚被王母娘娘那个贱人陷害之后他也没料到自己会有看开的一天,他露出了顽皮的笑容:“好吧,不过,我得教训教训他,他竟敢欺负死胖子!” —— 果然如姜三所料,僚鬼的胸膛如同豆腐一样脆弱,姜三的鬼牙刚刚触碰到,僚鬼的灵体便以肉眼可见得速度被撕裂开,从胸间横断。 僚鬼痛不欲生大声悲鸣,可其他武警僚鬼却置若罔闻,其中一只还大声笑着,端起81自动步枪用刺刀帮姜三往倒了大霉的僚鬼腿上狠扎。 姜三吓了一跳,连忙闪到一边,暗自庆幸刺刀刺向的不是他自己,这种用阴气凝成的刺刀外面隐然带着一股煞气,虽不及他的鬼牙锋利,却也是一刀一个洞眼,还带有腐蚀性,眨眼间洞眼像是被硫酸浇过,逐渐扩大。倘使这种刺刀扎在姜三身上,就算能恢复原状,也肯定是要痛苦上一段时间。 其他武警僚鬼也拿着刺刀刺了上去,很快便把姜三咬断了胸膛的僚鬼大卸八块,像是饿鬼见到了食物,红着眼争先抢食起地上的被切割下来的除了僚鬼脸皮之外的灵体碎片。 原本正和首尾难顾、焦头烂额的魏蒙打斗的普通囚犯鬼魂见了僚鬼惨绝人寰吃同类的情形,一哄而散,遁地的、飞天的,断了一条腿的跳着的,断了两条腿的爬着的,除了一两只被魏蒙用金刚角匕首劈成碎片的和迫于帝星开阳的命令战战兢兢假意抓着袁梦的,能跑的全跑了。 武警僚鬼们把僚鬼灵体碎片吃完之后,如号称清道夫的鬣狗似的,四散开来,快速将战场上四散的普通鬼魂的灵体也吃掉了。令姜三惊讶的是,吃掉灵体的僚鬼们胀大了一截,獠牙也变得更粗壮,更为锋利。 武警僚鬼们见再没有灵体可吃,纷纷留着鬼口水,重聚在一起,把目光重新盯向了姜三,他们仔细看了看化为赖皮黑背狼犬的姜三亮出的半尺鬼牙,面露惧色,纷纷退后了几步,在帝星开阳的怒声呵斥下,这才抖起胆量横立刺刀在胸前,鬼子进村似地,撅起屁股,相当缓慢的‘冲’了上去。 “三哥,接着!我去搬救兵!” 魏蒙远远地把金刚角匕首掷向姜三,随后和那些被吓走的囚犯鬼魂一样,大声尖叫着跑了。 姜三复为人形,接住了金刚角匕首,他真想骂魏蒙,跑就跑吧,找个这么烂的理由,整个看守所就省下一个胖大海还能动弹,找个屁救兵去! 魏蒙不在也好,姜三起码不用分身照顾他的安危,用顺手的金刚角匕首打白刃战,别说十几个武警化为的僚鬼,就算是二十几个,三十几个姜三也不怕,姜三这身搏斗技术可是日复一日在六号监室五十多个穷凶极恶的犯人身上练出来的。 有一只僚鬼胆子比较大,大叫一声举起刺刀对着姜三胸口刺去,速度很快,不过速度再快放在姜三眼睛里也比蜗牛爬好不了多少,他闪开身形,用金刚角匕首对着步枪尾轻轻一削,这只僚鬼的一条胳膊便被削断了,姜三欺近僚鬼一息挥出上百刀,僚鬼的灵体像是刨花的木头、剁碎了的猪肉邦分崩离,散落一地。 其他武警僚鬼像是期盼多时似地,无视姜三,把地上的僚鬼灵体捡起来往嘴里面塞,突然其中两只僚鬼身上黑光一现,灵体又胀大了很多,他俩不再满足地上的灵体碎屑,抓住身边的僚鬼塞进口中便吃,其他僚鬼看见了,突然停下,视死如归似地,扔下手中的81自动步枪,围在了两只稍稍大上一些的僚鬼身边,任凭两只僚鬼啃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三拿着金刚角匕首愣在一旁,他看了帝星开阳一眼,这个小王八蛋竟然在嘲讽似地对他笑,姜三心里咯噔一声,明白他是打什么鬼主意了,这小子是想让僚鬼相互吃掉彼此之后变成僚鬼鬼王,等姜三想到这一点时,两只稍微大些的僚鬼其中一只已经把另外一只的脸皮撕了下来拿在手里,并将其整个灵体囫囵吞进了腹中。剩下的稍大僚鬼肚皮滚圆,大声咆哮着,从口中吐出了一团漆黑浓雾般的阴气把自己包绕了进去,阴气形成了三米高的龙卷风快速旋转,卷起了阵阵冰冷的阴风,隐约有雷声作作。 姜三心想,如果僚鬼真的化为了鬼王,能不能打得过还是未知数。于是姜三猛的加速跑了过去,因为用力过大的缘故,他脚下水泥铺置的地面上被他踏出了一个个深达三四公分的脚印,姜三顶住阴风的席卷,双手握紧了金刚角匕首,使劲一跃,自上而下,从阴气龙卷风顶向下劈去,怎奈还没有进入龙卷风的内层,还没有碰及到在龙卷风中央的僚鬼,姜三就像是一粒被网球拍抽过的网球一般,在空中翻了两三个滚,被阴风吹开了三十多米远,狠狠地堕落在了地面上。 “不!” 袁梦挣脱了抓着她的囚犯鬼魂大声说道:“臭蛋儿,你不是说你只是想教训教训他吗?” 帝星开阳小手拉住了袁梦,笑着劝慰道:“放心,他没事!” 088 思绪 袁梦不知道为什么心揪揪的痛,她真想在这个时候跑过去把姜三给扶起来,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至少,这可以证明臭蛋儿不是在说谎。 袁梦回想起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袁梦对氯胺酮过敏,在她喝下吕锋放进K粉的那杯橙汁,感觉自己好像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她与死亡作斗争的同时,奋力挣扎着抗拒常有福的强暴,正当她耗尽了全身的精力,再也承受不住涓涓困意的时候,突然,KTV包厢的门被撞开了,她在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当年在老北平火车站饭店遇到的那个人,他像是骑着白马的骑士一般,再次出现救了她。 后来,袁梦在浩生疗养院醒来的时候,见到了同事小赵和她的女朋友,问起,是谁把他带到了这里时,小赵说,是柳科长,袁梦觉得很失望,她还以为是那个人真的出现了。袁梦本想在谢过柳正杰,可小赵说柳正杰去北平出差了,让她在疗养院好好养病等他回来。于是她只好在疗养院四处走走,等候柳正杰。怎知,袁梦看到了她以前从来没见过的,胖大海在她小时候讲故事时经常提到的——鬼,而且还不是一只,她看到了两个身穿长袍,拿着奇怪黄色小旗,腿上打了钢板的骷髅,带着一个老太太赶时间似地一摇一晃像是鸭子般疾走进了电梯,眨眼间就不见了,随后她看到了疗养院的医务人员用担架抬出了一位刚刚死掉的老人,而那位老人正是刚才她看到的那位老太太。 袁梦很害怕,不顾小赵的劝阻,乘车来到了看守所,她知道只有胖大海能够解答她的迷惑。 袁梦走进胖大海的单间后惊讶的发现已经死去的臭蛋儿正在和胖大海嬉戏,臭蛋儿见到袁梦后,对着她笑了笑做了个鬼脸,从单间的墙壁钻了出去。那个时候,胖大海没想到袁梦会突然开了阴阳眼,看到了鬼魂,连忙让袁梦不要害怕,告诉了袁梦关于阴阳眼和臭蛋儿的事情。 这一聊就到很晚了,惊魂已定的袁梦正准备回去,却发现了气呼呼的柳正杰和小赵闯了进来,发现了胖大海,袁梦见事情再也瞒不住,只好全部交待了。袁梦觉得很对不起柳正杰,她没有听他的警告,轻信了吕锋。可是为了她的胖叔叔,让她重新选择一次的话,恐怕她还会这么做,她在几年前就知道胖大海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活不了太长时间,她必须找到魏蒙,不管用什么方式也好,让魏蒙帮忙完成胖大海的遗愿,送臭蛋儿去轮回。 当她说出自己找的人是魏蒙的时候,柳正杰笑了,笑得袁梦心里发毛,等柳正杰说他和魏蒙相当熟悉,或者说和一家人没什么区别,魏蒙根本没有去子虚乌有的魏家寨,而是陪着他的太太王花依去了亚布力滑雪场滑雪,袁梦才想起来柳正杰和她去姜三家一眼就说出了魏蒙的名字,袁梦当时就愣了,她肯定是被那个叫李思楠的女人气糊涂了,她怎么单单忘记了问柳正杰!柳正杰告诉袁梦,他愿意帮她这个忙,虽然他根本不相信有什么阴阳眼存在。 次日,袁梦很失望,因为魏蒙所在路途过于遥远,取代他的是看起来皮肤比女人还要细腻滋润洁白,长得很帅气,却相当粗鄙的姜三,不知道是不是李思楠和知道姜三蹲过监狱的缘故,她对姜三的印象很不好,所以在这个人说他是自己叔叔一辈,喊自己侄女时,尽管知道姜三是她的救命恩人的袁梦少有的发了脾气,可她的胖叔叔证明了姜三和她的伟民叔相熟,按照辈分来说,姜三并没有喊错,也没有占她便宜的意思,而且是尽可能的劝阻怒意连绵的柳正杰。 ‘姜叔叔’这个称呼让袁梦想起一个在她心中隐埋了许久的人,那个人也姓姜,也和伟民叔相熟,袁梦在五年前埋下的情愫突然从发了芽,一颗年轻充满了幻想的心蹦蹦直跳,袁梦在那一刻就想问姜三是不是和那个人认识,毕竟他们同属襄阳人,说不定还是本家兄弟,可袁梦忍住了,时机还不到。 听姜三说起他和魏蒙也能看到鬼的时候,袁梦吃了一惊,原来他和魏蒙也是开了阴阳眼的人,听姜三讲了很多能看到鬼的方法,还亲自做出了一瓶能看到鬼的药水,袁梦确定这个‘姜叔叔’并不是看起来那样没有能耐的人,相反,相当厉害,竟然和她的胖叔叔一样懂得算人命格,并当场说出胖叔叔的命格已改,也就是说,胖叔叔不用死了,难怪看起来胖叔叔的脸色比以往好了很多。 更可怖的是,姜三答应帮胖叔叔忙之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在一顿饭的时间把远在亚布力滑雪场的魏蒙接了回来,袁梦当时傻掉了,要知道超音速的飞机也没有这么快!难道这个姜叔叔是个神仙?或者魏蒙是?要不然两个都是? 袁梦当时看了看胖叔叔的眼神,他和自己一样震惊,他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告诉袁梦,魏蒙是个修真者,修真者可御剑飞行,可跨越时空,他们的能耐不是凡人能够想象出来的,而姜三看不出有什么修为,应该只是个开了阴阳眼,会一些旁门左道的普通人。 袁梦趁魏蒙睡觉后,这才说起姜三是不是认识那个人,结果姜三说不认识,而且襄阳也没有这个人,可袁梦还是从姜三眼中看到了什么不妥,姜三在骗人,可他为什么要骗自己?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那个人已经死了,姜三为了不让她伤心,只好编出这样一个理由出来?袁梦不敢再去细想,打算尽快腾出时间去北平一趟,亲耳听伟民叔说,那个人现在如何了。 到了晚上,才是袁梦今生见到的最为惊奇,最为震惊的事情。她得知魏蒙和胖叔叔祖上有交集,也知道了魏蒙是叫天士的修道者,见识到了天士的悬焰术。她的灵魂被臭蛋儿施法派去的囚犯鬼魂抓去之后,臭蛋儿告诉她,姜三是修出假身真心的鬼,而不是胖叔叔所说的那样,是个开了天眼,会邪门歪道的普通人。臭蛋儿还告诉袁梦他不是鬼,而是万年前被王母娘娘所害,受到诅咒下凡,转世轮回已经九世的帝星开阳,小名叫‘辅’——是辅阳星君,和北斗七星君中同名开阳的武曲星君同属一胞的孪生兄弟。 袁梦没想到她见到的臭蛋儿是个真正的神仙,可她不相信姜三是鬼,正如柳正杰所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如果说,先前她还保持着不信,那么她现在信了,因为姜三真的如臭蛋儿所说,受了如此重的打击却一点事情没有,‘生龙活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可不是人能做到的。 089 韧 正如帝星开阳(叫辅阳星君才更为贴切)所说,姜三“呸”的一声,吐出嘴中的水泥碎末,呲牙咧嘴的笑着用双手支起身体,爬了起来。 姜三扬起头,双目变得血红,眼神张狂而又愤怒,他咬了咬牙看了眼袁梦和帝星开阳,‘啪’的一声巨响,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因为速度太快的缘故,残次的水泥地面上并没有显出他的脚印来,只能看到姜三消失的地方有一片沙尘暴似的烟雾在快速移动,向着袁梦和帝星开阳的方向侵袭,眨眼间,姜三再次现出身形来时,他已经到了帝星开阳身边,拿着手中的金刚角匕首残忍的笑着,凌空对帝星开阳的头顶刺去。 “当”的一声闷响,姜三意外的发现他的匕首没入了一个画着青面獠牙,宛如青铜铸成的盾牌中,他定睛一看,这盾牌似曾相识,像是僚鬼的脸皮。这时,一只巨掌掀起刺脸寒风重重扇来,姜三心中一寒,急忙用单掌快速拍在了盾牌上,将金刚角匕首从盾牌中拔出,用不可思议的姿势,腰身折断了似地向后扭转将近九十度,险险躲开了这一巨掌。他右手把金刚角匕首含在口中,左手撑地,借助反作用力,将身体向后推去,如十米跳台的跳水运动员般,身体蜷成一团,在天空转了三四转,抛物线似地稳稳落地。 “娘西皮!差点中招!”姜三在心里暗骂了句。 原来僚鬼鬼王已然成型,变为高达三米有余,身宽近两米,巨手展开有幼儿澡盆那么大的怪物。在姜三用金刚角匕首刺向帝星开阳时,僚鬼鬼王同时到达,用其揭开同类的厚实脸皮化为的单扇门大小盾牌,挡住了他这一刀。 姜三打算好了的,擒贼先擒王的主意流产了,现在看来,如果要对付帝星开阳,就必须要先做掉僚鬼鬼王这块绊脚石,想到这里,姜三伸出右手,露出并张大手掌中央的洞眼,对着僚鬼鬼王射出一股手腕粗细的纯白冻丝,这种吞噬了寄居白蛛精的灵体,沾有妖气和姜三自身阴气的丝线应该能起到作用。 僚鬼鬼王见了,大声咆哮着,用粗壮的右手猛的抓住了纯白冻丝,使劲一拽,将纯白冻丝另一头的姜三缓缓扯了过来,并抡圆了拿着盾牌的左胳膊,准备等姜三离他有一米的时候,像是拍苍蝇似地用盾牌把姜三拍扁。可愚笨的僚鬼鬼王万万没想到姜三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仅仅把姜三拉近自己有两米距离,就再也扯不动了,反而一不小心被喜形于色的姜三扯了过去。 如果说僚鬼鬼王是有倒拔垂杨柳气力的鲁智深,姜三就像是码头能吊动万斤重物的大型起吊车,僚鬼鬼王害怕地尖叫着,连忙松开巨手,扔掉手中的盾牌,挣扎着想要脱开手中的纯白冻丝,没想纯白冻丝像是长在他灵体上似地,无论怎么甩也甩不开。 姜三等僚鬼鬼王被扯到与自己有十米远距离时,屏足气,以双脚为轴心,扔铅饼似地快速旋转了起来,而他的身周也出现了由于旋转速度过快而产生的阵阵旋风。 五分钟过后,姜三发觉纯白冻丝另一端的僚鬼鬼王似乎没有了力气,知道这个时候是解决僚鬼鬼王的最佳时机,如果他在此时把双手压低,僚鬼鬼王会和水泥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就算僚鬼鬼王不死也得受重伤,可正当他要这么做的时候,姜三发觉手中的纯白冻丝渐渐有瓦解之势,这才想起纯白冻丝具有的时限性,姜三急忙放慢旋转速度,缓缓收缩纯白冻丝连接的他和僚鬼鬼王的距离。 纯白冻丝全然化为了像是水一样的物质时,姜三也恰好抓住了僚鬼鬼王的脸盆大的巨掌,他停下旋转地身形,猛的一个过山背,竟然把高达三米的僚鬼鬼王头朝上重重甩在了地上。姜三顺势翻转身形,双脚踩在僚鬼鬼王两米半宽的胸膛上,弯腰用手拿起口中含着的金刚角匕首刺进,自左而右一挥,相当轻松的把僚鬼鬼王切成上下两截,随即左脚重重踏入僚鬼鬼王的胸口中,两只脚用力一蹬,把僚鬼鬼王两截灵体远远分开,整个动作一气喝成,令人目不暇接。 姜三松了口气,剩下的就简单多了,姜三快速的把除了直径达一米的僚鬼鬼王头之外的灵体切成了‘烂布条’,之所以留下僚鬼鬼王的头那是因为它的厚实脸皮可是难得的宝贝!普通僚鬼的脸皮就能抵挡他的鬼牙,更不用说僚鬼鬼王的脸皮了,只要削下适当大小的一块,然后两面蒙上黑色猪皮或者牛皮防止阳光灼射,制成盾牌、护心镜、或者铠甲,就算是人间最为锋利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和轩辕夏禹剑都奈何不得。 只是。。。。。。,金刚角匕首对它有作用么?如果切不动的话,就只能靠魏蒙凝练的三昧真火了,鬼和妖怪前鬼不一样,三昧真火可以切掉有破邪之能的金刚角而不损坏,可一旦见了这种鬼身上形成的物件,就像是普通的火堆上浇了汽油,交给魏蒙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乱晃的天士,姜三很不放心。 姜三怀着忐忑的心情,用金刚角匕首对着可怜的“嗷嗷”哀嚎着的僚鬼鬼王下巴上最不起眼的一角划了一刀,结果,姜三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不愧是有破邪之能,得一即可独步群魔之海而毫发无伤的金刚角,这他娘的切起僚鬼鬼王这种等级的僚鬼脸皮来也像是菜刀切豆腐!姜三探得僚鬼鬼王的脸皮竟然有半米厚,这种厚度假使是做人脸,也是手榴弹也炸不透的!事不宜迟!姜三极为快速的把僚鬼鬼王看起来相当苦大仇深的脸皮给割了下来。 一旁的帝星开阳看呆了,他没想到自己用法力控制的僚鬼鬼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他对同样目瞪口呆的袁梦说道:“小梦姐姐,看到没,他竟然比鬼王还要凶恶。” 袁梦打了个寒战:“臭蛋儿,到此为止吧,要不然你赶快离开,我替你拦下他。” 开阳帝星笑了,仿佛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我离开?依他现在的这种程度,如果我想要打得他魂飞魄散,简直是吹灰般容易。” “是吗?”姜三残忍的笑了笑:“想把老子玩弄在股掌间?还是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姜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开阳帝星的身后,他眼睛血红,拿着僚鬼鬼王的厚重脸皮重重的打在了开阳帝星的头上。开阳帝星就像是陶俑似地,在姜三这一重击之下碎裂开来。 “臭蛋儿!”袁梦一把推开了惊愕的姜三,跪在地上抱起开阳帝星的碎片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姜三不敢相信的看着僚鬼鬼王的脸皮,自言自语:“真的假的?这真是开阳帝星?怎么这么不堪一击?我还没用劲儿呢!” “你用的劲儿的确很小!” 帝星开阳如姜三用得伎俩般出现在姜三身后,用经历了万年沧桑的口气说道:“现在轮到我打你了。” 帝星开阳踮起脚尖,高高抬起胳膊,中指稍稍弯曲在姜三后脑勺上弹了一下,姜三瞬间像被万吨重物击中般,弹飞百米开外,重重撞坏了带有高压电四米高的看守所墙壁,墙壁上的砖散成了一团,压在了姜三身上。 袁梦发现手中的碎片化为了粉末,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站了起来,发现帝星开阳毫发无伤,惊讶的说道:“臭蛋儿,你。。。。。。,你没事?” “我当然没事,我用的只是很普通的法术。” “可你不该。。。。。。。” “放心,他也没那么不堪一击。” 帝星开阳微微颔首,笑道:“教训完了,我也该走了,小梦姐姐,有缘再见!” 就在帝星开阳身形消失了一半时,他的瞳孔猛然皱缩,因为他看到了姜三身上带着电光从看守所的高墙下重新站了起来。 “小王八蛋,别急着走!我们,再玩玩!” 090 武曲星君 帝星开阳稳住身形,面容僵滞,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语:“不可能!以他现在的程度怎么会不怕电?难道他。。。。。。!” 姜三狠毒的笑着,笑的帝星开阳发毛。 人造出来的电被称为人造电或者人间电,虽不及金光圣母之电母旗所出,天之阳气、地之阴气交合而生的天上闪电那般厉害,可同样会对鬼物的灵体造成巨大的伤害,尤其是足以使鬼物灵体魂飞魄散高压电。姜三被帝星开阳弹指间击飞,不幸的被坍塌高墙的高压电网缠上,在强大的高压电流通过他身体的那一刻,姜三本以为他这次是真的交代在了这儿。 可当电流在姜三身上环行了一周,姜三才惊喜的发现自个儿非但没事儿,还觉得特别的舒服,这种感觉有点像远在他乡打工禁欲多时的民工疲惫的回到了家,见到了分别多时的媳妇,浑身燥热突然充满无穷尽力量似的。 姜三深吸一口气,方圆百里的的灯火瞬间全灭,姜三红着欲滴血的眼睛,黑色的头发自然优美的散乱,浑身闪耀着化为实体形态纷飞乱舞的电光噼啪噼啪作响,被黑暗衬托的如同直视阳光般刺眼。他遥遥对着帝星开阳伸出食指,指尖缓缓凝聚出乒乓球大小闪动着游蛇般的光球渐渐脱离,在空气中划出一个‘Z’字形的霹雳。 帝星开阳在惊异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速瞬的光球击中头顶,光球在他的头顶炸开,形成一个大腿粗细的光柱,而光柱周围缠绕着无数金光闪闪,像是活的小蛇四散在帝星开阳灵体头顶上猛烈撕咬,吞噬,帝星开阳身份尊贵,虽然历尽轮回之苦,却从未受过如此酷刑,他像是得了失心疯痛叫着,抓住头发大力撕拧,不一会就把头发尽然扯光,可他这样做一点用处也没有,反而加速了金色小蛇的游动。 姜三趁机化为了一丝金色电光,一闪之间已在帝星开阳身后,双掌‘兹兹’冒着电光,残忍的掐住帝星开阳细嫩的脖颈,高高举起,正要用力掐断时,突然感到有什么人正在触碰他的后背。 姜三扭头一看,竟然是袁梦,这个笨丫头竟然敢用手来碰他!如果不是他已经把身上的电全部凝集在那光球中和双掌上,袁梦只要一挨着他的身体,就会马上魂飞魄散,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得。 袁梦满面愁容,双臂环抱着姜三的腰,哀求道:“姜叔叔,放了他吧,他还只是个孩子!” “我。。。。。。。”姜三心中如遭重击,很是羞愧,袁梦说得对,他和一个孩子叫什么劲?姜三双目中的血红渐渐褪去,将帝星开阳身上残余的电吸到自己身上之后,这才松开了手。 帝星开阳头皮上冒着白烟,轰然倒地,而剩下的那只负责看管袁梦的囚犯鬼魂,看到帝星开阳如此,尖叫着遁地逃跑了。 姜三身上一热,尴尬的摸着后脑勺,道:“他们怎么样了?” 袁梦红着脸松开双臂,指了指旗杆顶端说:“臭蛋儿只是想教训教训你,把他们装进了一个很奇怪的盒子里面。” 姜三这才看到旗杆上有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装着很多用法术缩小了的灵魂,而这些灵魂像是睡着了似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三哥!我搬救兵来了!”魏蒙连滚带爬,遥遥大声喊着,等他跑近了一看,除了一颗像是头颅的灵体和两副巨大厚实的青面獠牙面皮在地上之外,哪里还有僚鬼鬼王的影子?魏蒙的目光落在了帝星开阳身上,惊讶的说道:“辅阳星君这是怎么了?” 魏蒙看了看一脸羞愧的姜三,又看了看袁梦,想要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出来,道:“我刚才去请武曲星君下凡,他应该很快就到,武曲星君和辅阳星君同属一胞,我想辅阳星君看在武曲星君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你,只是辅阳星君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谁做的?” 姜三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是我。” 魏蒙? 家鬼异闻录 第 24 部分阅读 涯悖皇歉ㄑ粜蔷趺椿岜涑烧飧鲅樱渴撬龅模俊?br /> 姜三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是我。” 魏蒙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辅阳星君的对手?” 姜三伸出了手掌,在手掌心凝集了一丝电光。 魏蒙见了,面如死灰,浑身颤抖,道:“雷鬼殷月!难道魏洪鹤那个老狗回魏家寨破掉了锁鬼阵?” 姜三看了魏蒙一眼,知道他肯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淡然把魏蒙离开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魏蒙看了看姜三铁青的脸就知道魏家寨隐瞒了五百多年的秘密是守不住了,他低着头告诉姜三在报复雪女之前,他们望星月交心相谈时,并没有完整告诉他的秘辛,原来,雷鬼殷月随魏象吉西方一行受到魔气沾染,脾性大变,回到华夏,魔气已令殷月发狂,要不是还受魏象吉控制,强大如斯的殷月就要彻底毁灭三界,天帝震怒,欲将雷鬼彻底消灭,北斗七星君念其平西有功,苦苦哀求天帝,这才作罢,于是魏象吉借助北斗七星君之法力,施展法术将其身上带有小部分力量的善念剥离,另寻灵性、根骨俱佳的游魂作为雷鬼善念载体,并签订契约,是为家鬼,而雷鬼殷月则被永封于锁鬼阵下,由魏家寨人世世代代看管,亿万年不可解脱。 高压电竟然会被姜三巧合吸收在体内,而使其本源力量觉醒,这是魏蒙以及魏家寨先人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 魏蒙的话虽然说得过去,但姜三见其眼神闪烁,恐怕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碍于颜面,不便追究。不过,姜三上了心,暗暗发誓,如果有可能他哪天一定要把真相给揭发出来!哪怕是为了雷鬼殷月柔嫩的芊芊素手! 这时,帝星开阳身边突然冒出来一个着青色战甲,披头散发,面相白嫩俊秀的男子,细细看来,和地上躺着的帝星开阳极为相似,想必这就是魏蒙口中所说的武曲星君。 “贤弟!我苦命的贤弟!” 武曲星君半跪在地上,抱起帝星开阳大声嚎啕,真是闻者伤心,凄惨异常。武曲星君哭了十几分钟,随后查看帝星开阳的伤势,觉得并无大碍,从腰中拿出了一粒金丹,帮其服下,看到帝星开阳头部的灵体渐渐长出了头发,这才放心。 武曲星君握紧拳头,扭头便骂:“魏家小子,告诉我是谁让辅(帝星开阳也就是辅阳星君的小名)如此狼狈?我非宰了他不可!” 魏蒙连忙把姜三护在身后,道:“是。。。。。。,是我。” “哦?”武曲星君颇感意外,他仔细打量了下魏蒙,怒道:“明明只是天枢卷的修为,怎么会用摇光卷的法术!” 天书七卷中天枢卷、天旋卷、天玑卷、天权卷、玉衡卷分属火、水、土、木、金五行法术,五行融汇贯通习得开阳卷淬体,再习得摇光卷即可飞升。其中摇光卷是北斗七星君为魏象吉开的后门,乃是北斗七星君从金光圣母处偷的秘籍,习得可安全度过天劫,也就是说,魏蒙只有学会了摇光卷才会闪电一类的法术,这也是武曲星君一眼就看穿了魏蒙谎言的原因。 魏蒙脸羞得通红,他很后悔,为什么不听姜三的教导,习得如何能把谎话编圆的至理,好在撒谎之前事先打好草稿,做到有备无患。 武曲星君把怒目扫过袁梦,转而盯向魏蒙遮挡住的姜三,心知姜三才是令辅阳星君如此狼狈的正主,本想发怒,可他好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似的,目光突然变得别样柔情,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厉害,他红着脸连忙低下头掩饰,道:“魏家小子,这次就罢了,我回天帝处复命,以后。。。。。,以后,你休要再施法唤我!” 说罢,天上的北斗七星逐次闪闪,武曲星君抱紧了帝星开阳消失不见了。 魏蒙松了口气,看着天空上的北斗七星开阳星,伸出了中指,小声说道:“不叫就不叫!呸!” ‘轰’的一声惊雷,吓得魏蒙连忙躲在了姜三身后,许久才露出头来。 姜三早在魏蒙为自己开脱时,对他的怨气就已经消散了,姜三笑了笑,愣愣的看着天空的北斗七星,回想武曲星君看他的龃龉眼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这个时候的袁梦也是笑着仔细寻找属于臭蛋儿的那颗暗星,默默的为他祝福。 091 双剑合璧 许久,姜三从旗杆上取下承装柳正杰等人灵魂的透明盒子,眼中露出贪婪的神彩,问及魏蒙此物是否可以‘私藏’,若能,也不算是白忙活一场。令他失望的是,魏蒙竟然说此物是用法术凝结而成,能短时间贮藏人的灵魂,和一次性筷子一样,打开放出人的灵魂后便完成了它的使命,除此之外,它还有一项神奇功用——可令柳正杰等人忘记这天发生的一切。 姜三打开透明盒子放出柳正杰等人的灵魂,一道道悠然光华闪过,诸人的灵魂各自归回,果然如魏蒙所说,盒子泛起硫璃七彩,很快消失不见。 魏蒙用柳正杰带来的残余黄纸做了一盏‘朱砂符箓引魂灯’放置在广场中央点燃,魏蒙念动咒语,引魂灯的灰烬上俨然出现一个凡人不能见到的,巴掌大,洞开着的微型小门,小门的两边上写着一对冥联‘撸Щ暌肮硎鼙M萬般苦難,地府洞天永開通幽之門’,乍眼望去,小门内黑洞洞的冒着一丝阴气,不知开向何方。 魏蒙解释说,此乃‘通幽门’,可不用冥差引领直达地府,如不是他亲自解开这个法术,那么通幽门将会永远存在下去,有通幽门在,看守所不会再如以前,出现大量不得入地府轮回的孤魂野鬼。 原本于四处隐匿的囚犯鬼魂们受到朱砂符箓引魂灯的吸引,欢喜雀跃成群结队,纷纷涌在通幽门处,相互推嚷着全部钻了进去。 袁梦很好奇,本想走过去看看,被魏蒙一把拉住,魏蒙擦了擦冷汗,说此门只能进而不能出,一旦袁梦以灵体形态钻进去,再想要出来他就得想办法假死,亲自去地府一遭捞她回阳间。袁梦吓得连忙向后退了十米远,魏蒙才松了口气。 姜三想起自己的地府之行,并没有魏蒙所作如此复杂,找一个有电梯的地方,用招魂幡一挥,就能去地府了,可招魂幡。。。。。。没有了,姜三暗自琢磨,他得哪天再‘借’俩才成。 待袁梦灵魂归体,苏醒之后,她请求姜三将胖大海安置到一个更为安全的地方,姜三思前想后,决定把打着呼噜昏睡,可怜的柳正杰独自留下,先到华府山水小区的家里将就一时,再作打算。 华府山水小区,凌晨五点。 李思楠这几天睡得很不踏实,面对一只在屋子钻来钻去的鬼,不被其吓死都是好的。为此她与倒霉鬼何俊窑沟通过多次,可用姜三的话来说,何俊窑这家伙狗改不了吃屎,每每忘却,依然我行我素。 突然的“叮咚,叮咚”连续不断的门铃声把浅睡中的李思楠吵醒了。 李思楠想,到底是谁这么没有礼貌!大清早的来敲门!她极为不情愿的离开暖和的被窝,穿上粉红色加棉睡衣,气呼呼的撅着粉嫩小嘴,‘踢踏踢踏’拖拉着维尼熊棉拖鞋走到门口。 李思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透过猫眼一观,看到了那个让她思绪多时的人焦急的在门口用劲按着门铃,口中正嘟囔着“小娘皮怎么还不开门”云云,李思楠大喜过望,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姜三给盼回来了,有了姜三这一个不算是人的大男人在家里,她总算是能放心睡个安稳觉,李思楠笑着,踮起脚尖透过猫眼往姜三手里瞄去,发现姜三两只手里掂着两个看不出究竟的黑塑料袋。 难道是姜三从豫州给我带来的礼物?李思楠露出了小狐狸的笑容,姜三这个坏蛋么,终于长了良心,没有辜负她这一段时间保姆似的给他洗衣做饭。 “姜三!你终于回来了!”李思楠眉飞色舞,打开门,热情的给了姜三一个拥抱,高兴的说道:“你从豫州带了什么礼物给我!” 惊愕中的姜三红着脸,“咳咳”两声,李思楠这才注意到一旁惊讶的魏蒙、尴尬的胖大海和冷眼看她的袁梦,李思楠刷得羞红了脸,手里却没忘记接过姜三手中的东西,说了句“谢谢!”匆匆忙忙跑进了屋。 “思楠!别!那不是你的礼物!”姜三连忙跑进去,一把将黑袋子夺回来,黑着脸说道:“你瞎凑什么热闹!去!给客人倒茶!” 李思楠身形一顿,方才想起,她只是一个被姜三收留的打工妹,人家凭什么带礼物给自己?李思楠低下头,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我这就去!” 魏蒙见李思楠被姜三训斥,火冒三丈,大声说道:“你凭什么对思楠姐姐嚷嚷,姐姐,跟我走,咱不在这儿了!等花依姐姐回来,我让她帮你安排个工作,咱去哪都比在这儿受气强!” 姜三顿时愣了,要是李思楠真的走了,谁给他洗衣做饭?谁帮他处理一些繁琐事物?姜三发觉他有点离不开这个女人了,连忙好言相劝,随后把在看守所发生的事情大致告诉李思楠一遍,为了证明夺回袋子是害怕李思楠被吓着,还把两只袋子里面的僚鬼脸皮拿了出来。 姜三赔笑道:“这种带有阴气的东西,如果被你碰到是要折寿的!以后我弄点牛皮或者猪皮蒙上就没事儿了,思楠,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李思楠是第一次见这种骇人的脸皮,可她并不觉得有害怕之处,姜三的解释让李思楠心里美滋滋的,让她觉得姜三很在乎自己,忘却了不快。 “我没那么小心眼。”李思楠笑道:“你还没吃早饭吧?茶水先别喝了,我去给大家做早餐。” 看到李思楠笑盈盈的走进厨房,姜三松了口气,哄女孩子真他娘的累,下辈子得托生成个女的也尝尝被人哄得滋味。 魏蒙见李思楠没有想离开这里的意思,竟然还去给姜三做饭,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难道思楠姐姐喜欢上姜三了?他叹了口气,暗道:女人的心思真猜不透。 袁梦心里面像是被什么堵住似地,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看到李思楠和姜三在一起,自己会是如此难过,如果不是因为胖叔叔的缘故,她真想现在就离开。袁梦思索了片刻,说道:“姜叔叔,胖叔叔的事情,你准备。。。。。。。” 对于胖大海的安置,姜三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过了,姜三皱着眉头,道:“有句老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胖大海接话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家?” 姜三摇摇头:“你那里警察已经看住了,不能去,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里躲一段时间。” 胖大海若有所思,看了眼袁梦,说道:“小梦,你去厨房帮忙,我有事情要和你姜叔叔商量。” 袁梦犹豫了片刻,乖巧的走进了厨房。姜三也指使魏蒙一同过去。 见客厅只剩下他们俩后,胖大海苦笑道:“姜老板,臭蛋儿的事情你看到了,这事都怪我,如果我没借石中玉的钱,他也不会。。。。。。,哎!后悔有什么用!我现在只求你把魂玉还给我,让我找个地儿卖掉,好把钱还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事成之后我分你三成的利。” 姜三一直搞不清楚胖大海为何如此落魄,原来是他脑子生锈竟然借了石中玉的高利贷,这不是找死吗!再说,被他赖子姜三吞进去的东西,哪儿有那么容易再吐出来!他冷冷看着胖大海道:“你怎么知道魂玉是我拿的?有什么凭据?” “我。。。。。。。”胖大海的确没有证据。 “胖大海,不是我说你!你不是不知道石中玉的为人,只要你借了他的高利贷,不把你全身的毛刮干净他就不叫青眼狼,我要是你,一分钱都不给他!” 胖大海面色惨白,用颤抖的手摸出一盒雪茄烟,递给了姜三一支,帮姜三点上火,道:“姜老板,那你说怎么办?我把房子卖了然后出国?” “现在也只能这样,不过,我想,只需要一个月你就可以回来了。” 胖大海吃惊的问道:“为什么是一个月!难道。。。。。。。”胖大海想到了什么,但他不敢开这个口,生怕触怒姜三这尊杀神。 姜三发现胖大海的眼神错乱,在掌心凝出一丝电光,小声威胁道:“胖大海,有些事,你不能乱猜,更不能乱说,知道么?如果有只言片语传到我耳朵里面,别说什么帝星开阳,就算是王母娘娘护你,我也照样能把你给弄死喽!” 胖大海打了个哆嗦,连连点头说:“姜老板放心,我就是哑巴,瞎子,聋子,傻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三深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笑眯眯的拍了拍胖大海身上油黑的头皮屑,笑道:“我刚才是在开玩笑,你我是兄弟,我还等你一个月后回来帮我忙呢!” “帮忙?帮什么忙?” “这家天上天下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到时候咱俩双剑合璧,能发大财!” 092 不生气 胖大海有些想不明白,‘天上天下’有魏蒙、姜三此等高人在,完全不需要他这样只窥得豹斑,没有丝毫法力的人,他婉拒道:“这个。。。。。。,姜老板,你和魏蒙完全可以,我怕会拖累你们。” 胖大海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更主要的是胖大海的忽悠天赋,这点姜三看得透彻,从能卖假古董发大财这点,就可以知道这家伙有多么牛掰,试想一下,如果有这样一个大忽悠为己所用,那些钱岂不是争先恐后的往自己腰包里钻? 姜三见胖大海不为所动,眼睛骨碌一转,搜肠刮肚,拽文道:“实不相瞒,我祖父师承茅山道派,可我对《周易》、《紫微斗数》、《奇门遁甲》、《六爻预测》通而不懂,班门弄斧的手段上不了台面。魏蒙懂得虽然很多,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不该为钱财分心,而你不一样,你有真本事,相面神准。” 胖大海有些犹豫,道:“就算我加入你们,又怎么和垂柳街的那些老店儿竞争?恐怕。。。。。。。” “你上次来的时候也说过他们什么也不懂,是骗子,是神棍,可我们不一样,你想想我们在看守所遇到的事情。。。。。,嘿嘿,不用我多说了吧?” 胖大海知道魏蒙和姜三的能耐,他想了片刻,鼓起勇气缓缓说道:“姜老板,我做古董生意时每个月平均有二十多万进账,可做这行当,能吗?” 姜三像是看宝贝似地,柔情似水,满心甜蜜的看了胖大海一眼,心道,一个月二十万?就凭那些假古董?我的亲娘!这家伙的嘴能生金蛋! 姜三咽了咽口水,说道:“完全可以!如果找对人,别说二十万,四十万、一百万都有可能!”说完这句话,姜三神神秘秘的说道:“一会你千万别害怕!” 姜三悄悄打开客厅窗户,对着三楼楼顶小声说道:“窑子!下来一趟!” 何俊窑在楼顶正吸收日之精华,听到姜三喊他,从窗户外飘下。何俊窑正要开口问姜三喊他何事时,姜三对他挥了挥手,小声告诉他,没他什么事了,接着修炼去吧!随手关上了窗户。 姜三扭头对胖大海说道:“看见没?” 胖大海先是惊恐,随后又很茫然,最后恍然大悟说道:“姜老板,你真是高人!” “你猜出来了?” 胖大海笑而不语。 姜三很喜欢和聪明人交往,不用费神,在他的印象里徐霸天算是一个,胖大海也算是一个,而何俊窑除下是鬼这个原由,只能算半个,有的时候聪明的要死,有的时候。。。。。。。 何俊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三哥是中风了?还是脑子撞坏了?”他叹了口气,回到房顶接着吸收日精,不提。 “姜老板,我们赚来的钱是按劳分配,还是?” 姜三心想胖大海果然上道,笑了笑说道:“除了我们日常所需,剩下的钱可以分给你一半,另一半我打算全捐给希望工程。” 希望工程?胖大海不敢相信姜三说的话,现在这社会哪有骗子、神棍捐钱给希望工程的? 姜三见胖大海不信,解释说:“我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帮助人,你的事情我不是帮了你了么?我想应该有很多人也需要帮忙,我们既赚了钱又帮了人,何乐而不为?能用赚来的钱让更多的失学儿童走进学堂,完成学业一直是我的梦想。” 姜三说的话逻辑性有点问题,可胖大海还是听明白了,胖大海深以为然,他遇到臭蛋儿时,不也怀着这种心情吗?胖大海看了看姜三的深邃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真诚,胖大海不敢相信杀人如麻的姜三竟然有如此柔性一面。 “没想到姜老板有如此济世胸怀,你的话让我想起了我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庞家已经彻底败落,贫穷像是一座重山压着我们喘不过气,我只好高中没毕业就开始在社会上闯荡,受了很多罪。”胖大海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姜老板!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我只要一个月五千块钱的工资,其他钱,全部捐给希望工程!” 姜三一直把胖大海看做是一个只求钱财的奸商,暴发户,现如今他的一句话,令姜三对他的看法彻底转变,大有相遇恨晚之势。 姜三笑道:“等你回国后,我们就是搭档了!魂玉的事情么,好商量!” 胖大海激动的说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正在姜三和胖大海把手言欢,如同手足之时,厨房中的李思楠和袁梦展开了一番斗争。 李思楠穿着缠腰蓝色围裙,更勾勒出她身材的曼妙,她搅了搅电磁炉上紫砂锅内的八宝粥,放下锅盖,故意挺起胸膛在袁梦身边晃了一圈,笑道:“你喊姜文叔叔?我没听错吧?” 袁梦切蔬菜的刀猛地一滞,脸色红白相间,道:“你怎么能偷听我们说话!” 李思楠笑得花枝招展,道:“不能说是偷听,你们说话说得那么大声,就算我在房间外面也听得到。” “我喊不喊她叔叔,不关你的事!” “嗯哼?你说得对,不过,我得提醒你,对长辈说话时口气要好一些。” “长辈?你说谁?” 李思楠故作惊讶道:“这个房间里除了你和魏蒙还有谁?” 袁梦扔下菜刀,气呼呼冲着李思楠说道:“你!你和姜叔叔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还是夫妻?凭什么说是我的长辈?” 李思楠没想到袁梦牙尖齿利,一下触及她的痛处,她咬了咬嘴唇,莞尔笑道:“我是他的妹妹,算不算是你的长辈?” 袁梦一时无语,如果李思楠真的是姜叔叔的妹妹,她还真得违心的喊李思楠为。。。。。,不!她不能,她凭什么喊眼前这个总是和她作对的女人为。。。。。,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不告诉自己魏蒙的行踪,自己又怎么会涉险去KTV?如果不是去KTV,她又怎么会被吕锋骗?还差点被常有福作贱?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平白无故多了一个长辈!被姜叔叔救回来, 姜叔叔。。。。。,姜叔叔,姜叔叔!那个人,他现在到底在哪?谁能告诉我?袁梦忍不住悲伤,眼角流下两行眼泪。 李思楠见袁梦竟然哭了,心里充满了矛盾,她在想,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小心眼?变得如此恶毒?自己以前从不这样的!李思楠心中充满了愧意,连忙走到袁梦身边,单手抱住个头比她还要高些的袁梦的肩膀,劝慰道:“对不起,我是在开玩笑,我给你道歉!” 袁梦推开李思楠,用手轻轻揩去眼泪,冷冷说道:“我没哭,我是被洋葱辣着了眼。” 李思楠看了看桌台,上面有橄榄菜、花菜、辣椒、竹笋、鸡蛋、鸭肝、腊肠,哪有洋葱?李思楠知道袁梦还在生她的气,惭愧地小声说道:我。。。。。。” 魏蒙口中塞满了鸭肝,嘟囔道:“不就是开个玩笑么!思楠姐姐别理她!” “魏蒙!别这样说!”李思楠连忙拿根腊肠塞进魏蒙口中。 李思楠赔笑道:“魏蒙还是个孩子,袁梦,千万别生气!” 袁梦不生气就怪了,魏蒙的话如同火上浇油,令袁梦恨不得一个鞭腿抽在魏蒙脸上!袁梦紧握双拳,强忍着怒意,假笑道:“我不生气!我很开心!特别特别的开心!” 袁梦扭过头,再不理李思楠,拿起菜刀使劲剁着菜板上的蔬菜。 093 凶杀案 一个星期之后,朝阳路派出所,柳正杰办公室。 柳正杰从朝阳路分局办公室抽屉里拿出柳湘莲生前的照片,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中那张笑颜如花,美丽的脸蛋儿,自言自语,道:“姐姐,对不起,让那些该下地狱的混蛋给跑了,不过,你放心,我迟早有一天会帮你报仇!” 柳正杰小心翼翼的把姐姐的照片放回抽屉,百无聊赖的拿着一周前的襄阳日报大致看了一遍,有一则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昨晚,襄阳市南郊出现大面积停电事件,大量高压电缆融毁,经过襄阳电业局工作人员连夜奋战,终于在今天凌晨七点抢修完毕,。。。。。。。他们为市民驱走了黑暗,带来了光明,他们的精神。。。。。。。。 柳正杰看完后,把报纸扔在一边,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好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片刻,随即,他从口袋中摸出一瓶眼药水出来,神经质的,逐字看上面写的说明,他在想,当时用了这瓶姜三给的眼药水之后,他到底看到了什么?难道真的见到了鬼?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在襄阳市看守所睡了一夜?为何当他醒来问及看守所内的同事和武警时,整个看守所的人好像是得了群体失忆症,都说记不起当天发生的事情? 更奇怪的是,看守所广场水泥地面上莫名其妙的遗留下很多人脚印,架着高压电线的北墙坍塌了一处,这可不是人力能做出来的。 柳正杰不知道的是,看守所内有几个犯罪嫌疑人散布谣言,说这全都是鬼做下的事情,一时闹得人心惶惶,出现这么大的事情,看守所内部自然不能声张,如果被省里和北平的领导知晓,恐怕襄阳市领导层要下去很多人,为了掩盖这一事件,襄阳看守所所长得到襄阳市市长指示,拍板决定把闹事的人全部狠揍一顿,如果还有人乱说,就让他永远闭嘴,而坍塌的高墙和破碎的地面,则推脱为工程质量问题。 柳正杰回去后,问及魏蒙此事,魏蒙并没有告诉他究竟如何,只是白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多事,更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否则后果自负。柳正杰想起魏蒙小大人似地说起这些话,就觉得好笑,其实,不用他专门交待,任自己对谁说起此事,谁都会当做笑话一听了之。 “报告!” 突然的‘报到’声打断了柳正杰的思绪,把眼药水收回口袋,正色说道:“哦,是袁梦啊,请进!”。 袁梦在姜三家没吃早餐就告辞了,李思楠的玩笑和魏蒙的挖苦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她想马上动身去趟北平,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个人到底在哪!袁梦请了四天假,一路奔波到袁伟民在北平的家,却发现袁伟民并不在,袁婶说,袁伟民去了南方,袁梦只好在袁伟民家小住几天,帮袁婶看了几天孩子,回来时带了很多加肥衣物送给胖大海以作出国之用,刚巧没有碰到到柳正杰。 袁梦推开了门,神色有些慌张,道:“学长,迦南北路金玉小区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柳正杰皱着眉头说道:“迦南北路?谁报的案,让他去金水区分局或者市局刑侦大队,那里不是我们朝阳路分局管辖的范围。” “是聂队长从豫州打来的电话,他说,他还在忙着侦查豫州十二人惨死一案,来不及回去,他让你去一趟。” 柳正杰一听是聂昌平的意思,眉头皱得更深刻了些,他拨通了聂昌平的手机:“喂,老队长,是我,正杰!。。。。。对,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让我去金水小区,。。。。。。不是我不乐意,如果按照程序来说。。。。。。。对,哦,我明白了!。。。。。。老队长,注意身体!。。。。。。那好吧,我这就去!” 原来聂昌平害怕是那个刽子手在襄阳作下的案子,专门让有经验的柳正杰去看一眼,如果是的话,聂昌平就会在下午赶回来,柳正杰想了想,说道:“袁梦,和我一起去,我有话要问你!” 袁梦看着柳正杰一脸严肃的样子,有些心惊胆战,她很害怕柳正杰提及胖大海的事情,袁梦小声说道:“学长,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吗?” 柳正杰被袁梦神神秘秘的样子气笑了,这不是明摆着让人看出来,两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么?作为一名要求刑侦人员,这样的表现完全不合格,也不知道这丫头是如何毕业的。 “笨丫头,知道什么时隔墙有耳吗?” “隔墙有耳?”袁梦往门外瞅了瞅,并没有发现有人在。 柳正杰整了整衣装,厉声喊道:“小赵!” “有!” “拿着窃听器进来!” “是!” 在柳正杰隔壁查询室内的长舌妇男小赵,呲牙咧嘴,恼羞异常,对着自己的头拍了一巴掌,从羞得通红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走进柳正杰的办公室,敬了个礼,大声道:“报告科长,赵乐前来报到!”“把窃听器放在我桌子上!充公!” 赵乐哭丧着脸,弯着腰靠近柳正杰小声说道:“科长,我再也不敢了,饶我这一回!” 柳正杰厉色瞪了赵乐一眼,把窃听器塞进自己抽屉里,用钥匙将抽屉锁上,道:“没收一个月,出去!” “科长,我。。。。。。。”赵乐本想再求求情,可当他看到柳正杰愈发铁青的脸,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袁梦这才明白柳正杰的用意,如果他想把胖大海抓回来,定不会隐瞒他的去向。袁梦红着脸说道:“学长,对不起。” “有什么话,在车上说。” 柳正杰从办公椅上站起来,示意袁梦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朝阳路分局停车场。 (希望大家觉得这章过渡还行,要不然还得重新改。。。。另:字数少了些,下章补上,) 093 小神棍 姜三和胖大海又对于出国一事商量了片刻,准备下周就把胖大海弄出国去,正常渠道是走不通的,姜三敢肯定胖大海的名单或者照片在海关电脑系统中一旦出现,石中玉就会派人暗中盯梢,绑架胖大海。 那么,只有偷渡这种方式了,姜三想了想给一个绰号为‘老蔫’的蛇头打了个电话,‘老蔫’是豫州洪帮的兄弟,当年董芳芳就是老蔫帮忙送去的美国,绝对信得过,老蔫在电话的另一边信誓旦旦保证绝对不走漏半点消息,可为了保密起见,姜三告诉老蔫一个星期后亲自来接,临时决定通过哪个渠道送到哪个国家去。 袁梦这个时候从厨房走了出来,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姜叔叔,庞叔叔,早餐做好了,你们吃完饭再聊吧。” 胖大海弥勒佛似地,笑呵呵的说道:“很久没尝到你做的带把肘子、羊骨髓炒面了,中午买点材料回来做吧。” “我――,”袁梦眉头惆怅紧蹙,说道:“我准备出差三四天,要不然等我回来?” 袁梦想去找袁伟民,她非常迫切的想知道那个人的消息,一刻都不能再等下去。 “出差?去哪?”姜三舍不得袁梦离开,好不容易有再次聚餐的机会,就这样与自己擦肩而过。 “去北平,我现在就得走,要不然赶不上中午的飞机。” 北平!难道袁梦是要去找袁伟民?姜三心中忐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胖大海失望的说道:“看来今天是吃不到嘴里了。” 李思楠解下围裙,从厨房跟了出来,面带一丝紧张,恳求道:“袁梦,吃完饭再走。” “不用了!”袁梦说完这句话,就推开门从姜三家走了出去。 “小梦!”胖大海颤巍巍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走几步,走到门口时,却发现已然没有了袁梦的身影,“哎――,奇怪,这孩子脾气很好,以前她从不这样,今天这是怎么了?” 姜三眯着眼睛看着李思楠,心想,难道这俩小娘皮掐了一架?女人的事儿真他娘的多! 李思楠不敢面对姜三目光中的询问,红着脸,低下了头。 姜三本想问李思楠,她和袁梦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女人内部的矛盾,一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 袁梦,袁梦过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她知道自己是谁后会怎样做呢?姜三不敢再去想,哈哈大笑道:“庞老板,袁梦来得及在你出国前赶回来!到时候再享用美食也不迟!走!咱俩开瓶酒好好庆祝庆祝!” ―― 仍在看守所睡觉的柳正杰被手机来电铃声吵醒了,他闭着眼睛,在身上摸索了片刻,找到手机后,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来王花依的声音:“正杰,赶快来机场接我和琳琳!我们一起去姜三那儿!” “你怎么半夜三更来了?” “半夜三更?正杰?最近甲流很厉害,你是不是得病发烧了?你别去了,赶紧吃点我放在卧室橱柜第四个抽屉里面的感冒药,我和琳琳打车去!回家见!” “喂――。” 王花依没等柳正杰说话,就挂了电话。 柳正杰,十分迷惑的看着透过窗户的灯光,周围的白墙和方桌上的蜡烛和七个朱砂字迹的黄纸,他自言自语道:“天怎么亮了?姜三,魏蒙他们刚才不还在吗?” 两个小时后,王花依和王琳琳到了姜三家门口。 自打她和柳正杰结婚之后,王花依这还是第一次来这儿,她刚才在楼外面看见‘天上天下易学会所’的广告牌,还以为垂柳街的那些小神棍、老神棍把魔爪伸向了华府山水小区,怎知上面写的地址竟然是姜三所住的房子,一种逐步升温的怒火在王花依头顶隐约显现。 王琳琳瞅了瞅姜三家散发着阵阵透骨寒气的防盗门,想起了魏蒙告诉她姜三是只鬼的这件事情,打了个冷颤,说道:“姐,我不进去了,我在楼道口外面等你。” “琳琳,这里以前是你三表舅家,你忘记了?你小的时候和我姨不经常来这里玩吗?到了这儿咱是主人,有什么不好意思进的?” 王琳琳摇了摇头,退后几步,说道:“我――我害怕。” 王花依走到王琳琳跟前,把手贴在她的额头上,皱着眉头的说道:“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和你姐夫一样发烧了吧?” “要不然你也别去了,咱们还是回家吧!” “都到这里了,回去做什么?” 王花依看着王琳琳楚楚可怜的眼睛,笑着说道:“好吧,你在楼道外面等我,别走远,我马上带魏蒙出来。” “好。”王琳琳松了口气,快速跑出楼道,站在太阳底下,方才安心。 王花依用脚上的高跟鞋尖使劲踹着防盗门,大声喊道:“姜三!你给我死出来!” 姜三听到是王花依的声音,暗叫不好,他示意胖大海赶紧去自己房中藏起来,随后,嬉皮笑脸的打开了房门。 “花依,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王花依怒气冲冲的走进门,说道:“你把魏蒙藏哪去了,让魏蒙出来!” “魏蒙!――哎,刚才还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呢!” “姜三!我知道你曾经为我,为我家做过很多事,但这不能作为你侮辱我智商的理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魏蒙什么都告诉我了!” 听到王花依的这句话,姜三的冷汗溜出来了,他心虚的问道:“小巴子告诉你什么了?” “他。。。。。。,他,他告诉我――,反正你让他做的和垂柳街那些神棍干的勾当一样!你让他帮你在这家神棍店儿当小神棍,小骗子是不是!” 姜三算是听明白了,王花依是看到的是自己在楼外打得广告牌,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他刚才还害怕魏蒙那个小混球傻咧咧的把包括自己是鬼的事情也告诉王花依了,姜三嘿嘿笑着说道:“花依,你不是说,只要我不当小白脸,坑蒙拐骗做什么都成吗?你知道我最听你的话了,我这不是干起这行当了么!” “好!你做什么我管不着,可你为什么把魏蒙拉下水!你存的是什么心!你这辈子已经够失败了,你想把魏蒙的前程也葬送掉?你竟然敢专门跑到亚布力滑雪场把魏蒙接走!告诉我,你准备让魏蒙去骗谁?我帮你骗好不好?只要你肯放过魏蒙!他还是个孩子!” “我了解你的心情,我没让他做小骗子,我发誓!我以我的人格发誓!不信你问魏蒙,我什么时候让他帮我骗钱了?”姜三可以发誓他真的没让魏蒙骗过钱,他只让魏蒙帮他在胖大海家开了个卷包会而已。 王花依蔑视的看着姜三说道:“说得好听,魏蒙呢?我想听他亲口告诉我!” “魏蒙赶紧出来帮我解释一下!” “小巴子!? 家鬼异闻录 第 25 部分阅读 王花依蔑视的看着姜三说道:“说得好听,魏蒙呢?我想听他亲口告诉我!” “魏蒙赶紧出来帮我解释一下!” “小巴子!再不出来我就死定了!” 姜三一连喊了好几声都没人答应,委屈的他这个时候有种泪奔的感觉。 王花依叉着腰怒声说道:“肯定是你把魏蒙给藏起来了!等我找着他,我们再算总账!” 王花依作势就要往房间里冲,而此时,吃完早餐就闭门思过,下定决心悔过自新的李思楠非常合时宜地从她的‘闺房’中冒了出来,挡住了王花依的去路。 “姜三!出什么事儿了!” 王花依惊讶的停下脚步,从头到脚,从上到下,把李思楠看了个仔细,她笑着说道:“哟,姜三,想不到,真想不到,这是你女朋友?和我以前见到的,你身边的那几个小太妹不一样,有气质,典雅又大方,真漂亮!” 李思楠露出浅浅的笑意,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伸出右手对王花依说道:“你好,我是李思楠!” 王花依不好意思的握住李思楠的手说道:“喊我花依吧,我和姜三是高中同学,你千万别误会,我――。” “我知道,你是柳太太,姜三经常提起你,前些日子我还见过柳警官,男才女貌,你们真是令人羡慕的天生一对儿。”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无非是两种,朋友或者敌人,这种关系确立的速度令人咋舌,比寂寞男女的一夜欢好还要快速。 王花依伸出手与李思楠握在一处,笑着说道:“以后有空让姜三带你来我家坐坐,这次来得仓促,没有准备好见面礼。”王花依把自己手腕上戴的红玛瑙串珠摘了下来,接着说道:“这是我爸在我结婚前专门从杭州买来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女人见了珠宝都会情不自禁,目不转睛地凝视,不过,李思楠的眼神有些令人意外,这红玛瑙串珠李思楠好像在哪见过,她甚至觉得自己曾经拥有过此等一模一样的串珠。 “喜欢?喜欢的话现在就戴上!” 李思楠扭头看着姜三问道:“这不好吧?” 那可是玛瑙!是上等的真玛瑙!卖了的话换来的钱完全可以捐一所希望小学!李思楠真是个傻娘们,看见好东西,竟然还问自己好不好!换做姜三自己,早一把夺过来,放进口袋里了。 王花依笑盈盈的说道:“有什么好不好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快拿着!” 李思楠见姜三点头,这才放心大胆,如获至宝地拿在手里细看,十一颗莲子般的玛瑙,在一根灰麻线串联下,显得古香古朴,捧在手心中,就像是一朵硕果累累结满红色莲子的莲蓬,如果她的感觉没有错的话,这串玛瑙串珠在光线照射下,其中一个红玛瑙中会有如莲子芯般的花纹隐现。李思楠走到窗口,果不其然,其中一颗红玛瑙在阳光下出现了红蚂蚁大小,含苞未放的莲子芯。 王花依笑了笑说道:“我爸说,将玛瑙放置于枕头下,有助于安稳睡眠,还会带来夜夜好梦,你可以试一下!” “谢谢你!” “不用谢!”王花依扭头对姜三说道:“姜三,不是姐说你,你早就该成家了,我们那些高中同学中,和你一样一大把年纪还没结婚的有几个?我觉得思楠很不错,好好对人家!” ‘只要每天有好东西给李思楠,对她好又何妨?我完全可以把她当祖奶奶供起来!’姜三点头笑道:“放心,我肯定会对她好的!” “花依姐姐,你什么时候来了?”魏蒙推开厕所门,惊讶的问道。 姜三抢在王花依之前,对着魏蒙挤眉弄眼,破开大骂:“小巴子,**你大爷,我刚才喊得喉咙都快哑了,你是聋了还是怎么着?” “厕所里的隔音效果太好了,我什么都没听见!” “你花依姐姐说我从亚布力把你接来是为了让你帮我骗别人钱,当小骗子,小神棍!――我什么时候让你骗过钱?我开这个店儿,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给你赚够娶琳琳的钱吗?你不理解也就算了,还冤枉我,你花依姐姐在这,你告诉他,我有没有干过这种缺德事儿!” 魏蒙暗暗眨了两下眼,表示完全理解,故意装出茫然的表情,说道:“花依姐姐?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三哥,你肯定是听错了,温柔靓丽、可爱无比的花依姐姐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王花依脸一红,笑着说道:“就是!姜三耳朵有毛病,我怎么可能说出那样没大脑的话来?” 这小子的演技是越来越高了!这小嘴跟吃了糖精一样甜,难怪王花依像是待亲弟弟似地对魏蒙好,姜三趁王花依沉浸在魏蒙的马屁当中不能自拔,快速对魏蒙伸出了大拇指。 王花依一高兴把什么不快都给忘了,她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到十一点,王琳琳在楼道口该等急了,她拉着李思楠的手亲昵的说道:“思楠,我该和魏蒙一起回去了,他明天还要上课。有时间我们可以在一起逛逛街,一起去咖啡厅喝咖啡,还能一起去美容会所做SP,姜三那里有我的手机号码,记得常联系!” “好!” 魏蒙哭丧着脸说道:“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多休息一段时间?我困,想睡觉!” 李思楠掂起魏蒙的左耳朵,把魏蒙掂到王花依面前说道:“去,和你花依姐姐回去后再睡。” “哎,你们女人真是的,干嘛老拧我耳朵?” 王花依掩嘴一笑,说道:“让你不老实,赶紧走吧,琳琳在楼道口呢!” 094 冬日下杭州 “琳琳?”魏蒙听到后,再不言他,打开门噌噌跑了出去。 看到魏蒙猴急一幕,惹得在场几位哄堂大笑,王花依摆手笑别道:“我走了,思楠,再见!” 李思楠羞涩道:“我送你!” “不用,我又不是不认得路!”王花依婉拒李思楠的好意,转言对姜三道:“好好对人家,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姜三被王花依呛得剧烈咳嗽几声,籍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把李思楠拽到身后,省的王花依再说什么子虚乌有,令人难以启齿的话语,轻轻道:“还是我去送吧,送到大门口我就回来。” 王花依不好意思再拒绝,笑着点头同意。 李思楠从卧室中取出一个包裹,说是给魏蒙买的衣物,交由姜三一并带去。 姜三把王花依、以及看到自己就挽着魏蒙的胳膊;显得亲密无间宛若一人,躲得远远的王琳琳送到华府山水小区大门口,喊了辆的士,将包裹扔进后备箱中,待几人坐上并消失在视野中,方才叹气自怜自艾:“什么时候能有个女人能像花依关怀小巴子一样关心我?娘西皮,看来老子是八字儿不好,父母双亡没人疼不说,连个媳妇还没娶上就英年早逝!”姜三耷拉着脑袋,按原路走了回去。 回到家中,李思楠拿了双新买的拖鞋放在地上,示意姜三换上,柔声说道:“他们,都走了?” “都走了,走了清净,尤其是小巴子那货,只顾和琳琳热闹,把我晾在一边,看得我牙都快酸掉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教的!” 李思楠被姜三的话逗得咯咯直笑,不经意间,一双带有灵光隐现,若水**动的美眸和姜三的双目在近半米的距离中聚焦一处,刹然,李思楠烂漫笑容渐渐凝固,一丝红晕爬上脸蛋儿。 姜三看着李思楠绯红的脸蛋儿顿时愣了,那俊俏模样看得姜三是惊心动魄,头皮发紧,姜三生生咽下一口口水,把眼神收回,穿上灰褐色棉拖鞋,低头看着,走了两步,一种被人关怀的暖意油然而生,道:“这鞋什么时候买的?挺舒服!” 李思楠带有少许幽怨口气,道:“还不是你去豫州那两天的事儿!我见魏蒙的拖鞋不错,也买了双送给你。” 啥?小巴子和琳琳买的拖鞋比我身上这一套都贵,你也真舍得!这他娘的有多少钱也够不着败!姜三想起李思楠让自己拿的那一包裹,一颗心猛然皱缩,吧唧两三下嘴巴,半天才吭声,道:“那包裹里面是。。。。。。。” “是一双驼绒手套,和一套关节和胸口加厚的羊毛绒保暖内衣,今年冬天特别冷,必须注意保暖,如果不注意的话,我们年轻还显不出来,等我们年纪大了,就很容易得风湿类、风湿关节炎。”李思楠看姜三一副心疼的表情,声音小了一半,接着说道:“不是很贵,你和魏蒙一人一套打了九折,才一万多块钱。” 才一万多。。。。。。,姜三气结,这丫头估计是个有多少钱就花多少钱的主,姜三忍不住问道:“思楠,我们还剩下多少钱?” 李思楠笑道:“不算我的工资的话,还剩下三千,其他钱我全按照你的意思直接打到希望工程账号上了。” 姜三的脸都气白了,感情这丫头真的是不知道血汗钱来之不易,他强迫自己接受这血淋漓的现实,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你。。。。。。很好,很好!做的不错!把钱全拿来,我提前给你发这个月的工资!” 李思楠一听要发工资,脑海中浮现出她早就想买到手里的一款,折后价才一千多一点的真皮手提包,她没多想,喜笑开颜从自个儿闺房中把捐给希望工程的收据凭条和剩下的五千块钱交予姜三手中。 姜三仔细看过凭条后,随手数了二十张红版钞票递给李思楠,其他的则塞进自己腰包,那句话说得好,钱放在自己身上才是安全的,这是姜三自得的最大优点,万不要以为是抠门,而是回过日子!要不然,就凭胖大海这种吃货,这个星期过后他们就得去嗑西北风。 胖大海!姜三差点忘了这茬儿,他大声喊道:“庞老板!人都走了,出来吧!” “庞老板?” 姜三推开自己房门一看,一座肉山正半依在他的床头被子上呼呼大睡,想是困极了,之所以如此睡觉,是因为胖大海这身肥膘,趴着或者躺着睡觉都得呼吸窘迫而死,姜三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柜子中又拿出一条被子给胖大海盖上,掩门而出。 如静泊平面般波澜不惊四天之后,袁梦从北平回来了,她此去是无功而返,袁伟民并不在北平,袁婶说,袁伟民去了南方,袁梦只好在袁伟民家小住几天,帮袁婶看了几天孩子,回来时带了很多加肥衣物送给胖大海以作出国之用。 当姜三从胖大海口中套知袁伟民此番去南方的消息,思绪复杂,心烦意乱,他已经没空去想与袁梦儿女情长之事,脑海中的尽是袁伟民的安危,如果他猜测不错,袁伟民定是被石中玉当做弃子派往江南一带与黑虎帮周亚龙一干人等汇合,天高皇帝远,周亚龙要杀剐憨忠的袁伟民,踩着袁伟民的尸体上位皆在举手之间。 姜三当下给徐泽伟打了个电话,要来了被遣往江浙一带,于世隆的手机号码,于世隆证实的确有这么一回事,说北平洪帮红花堂堂主袁伟民及其手下一千余人齐聚于杭州,于世隆将死之心已决,再三告知姜三以己血荐豫州洪帮大兴。 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的汉子,姜三怎么忍心让他去死?他破口大骂于世隆是个没大脑,不知道什么叫鸡蛋碰石头的白痴,再三勒令其只做探查工作,按兵不动等候援军。 姜三急忙赶到花港巷,和徐霸天、徐泽伟交谈一番,徐霸天当场拍板决定急派帮中一百以一当十的好手去江浙搅局,定不让石中玉计谋得逞,而姜三自然是免不了要去一遭,袁伟民他要亲手去救,周亚龙这货,他要亲手去杀! (久违了!十多天未更新,希望大家能看得顺,恩,此章甚短,争取在更一章!) 095 小刀、蝶花堂 两天后,豫州百名洪帮内好手终于凑齐。 猛然坐包机从豫州飞到杭州让跟着姜三的这帮穿着厚重羽绒服的北方大汉们很不适应,北方的天气干冷刺骨,不逞多说,这里却是湿冷,冷风吹来粘腻潮冷得令人骨头里都难过。 刚出侯机大厅,等候多时的于世隆带着三四个和他壮硕体型相仿,统一身着黑风衣的大汉迎了上去;在于世隆的引领下,姜三等一百余人分乘三辆大巴,沿着机场高速公路到了萧山区的一座废弃厂房中。 酒足饭饱之后,姜三、于世隆、豫州洪帮小刀堂堂主臧田梭、蝶花堂堂主左冷顺以及各堂口抽调来的十个主事儿汇聚在废弃厂房一小车间**商大计。 于世隆简单诉说,他手下在这两天探听到的消息:袁伟民刚到没多久就被周亚龙借接风游玩之名软禁在沿长江建造的一座船坞中,事后,周亚龙骗袁伟民带来的红花堂众,说是长江洪帮和当地青帮联合起来把袁伟民绑架,为了证明其所说真实性,周亚龙导演了一番的苦肉计,拿枪打死了两三个原黑虎帮成员和袁伟民贴身相随的几个红花堂众,在冰冷的尸体面前,由不得他们不相信。此举成功激起千余红花堂堂众的血性,周亚龙趁机收编了这些红了眼的人,顺利打下二十几个长江洪帮、青帮据点,原本就式微的长江洪帮并未有太大动静,青帮却在前两天集聚千人与周亚龙领导下的红花堂拼过一场,结果青帮留下了二百多条人命,便一哄而散,而红花堂只有几个人受到枪支误伤。 青帮此举吃亏在没有带冲锋枪等一类较大规模杀伤武器,千人只有不到一半人带去了火力残次的手枪,其他人还停留在原始的冷兵器时代,拿着各式各样的刀具便送死去了。 在这里不得不事先说一下:所谓江浙是指江南、浙江、两广和大理四省,江南、浙江两省自清朝乾隆年间便是以漕运发家致富的青帮根据地,两广和大理则归属于长江洪帮,清末民初军阀混战,青帮和当时洪帮中最为强盛的长江洪帮为了地盘、粮食、人、枪炮也打得是昏天黑地,随之而来的便是地域划分不再明显,就好像是太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倒也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苏、杭、扬州原算是青帮老巢的老巢,现如今也免不了如此,帮派混杂,青洪互掐之事常有,只是随着京杭大运河失去效用,三个城市早已不复往年繁华,驻守在三地的青帮长江洪帮之流较少,武器装备也非常匮乏。 姜三听后冷笑道:周亚龙此举非常明显,他就是想找软柿子捏捏,为他的主子石中玉预先拔得一筹,而石中玉从豫州洪帮探得的消息推知大难临头,赌博式得派去帮内唯一能拿出手的至强战力――红花堂主袁伟民下的红花堂众出马,憨忠的袁伟民虽然平时说话多有得罪,但石中玉还是明白近几年如不是袁伟民保驾护航,他早就被人暗杀若干次了,至于袁伟民此去是死是活,他就不管了,反正死又不是他死,活着替他收编大量投诚青帮、长江洪帮人员拿出成绩给上面的那些领导们看,证明自己的能力以求千秋万代那更好。 可石中玉算是打错了算盘,他有眼无珠,不识得欺兄盗嫂的周亚龙,正如姜三自己预料的那样,周亚龙眼馋袁伟民手下的强悍的红花堂众,想要将其占位己有,以求上位。 于世隆叹了口气说道:“现如今,北平洪帮势头很猛,令人堪忧,如果放任他们做大,恐怕。。。。。。。” 姜三心知于世隆是担心徐霸天准备了毕生的夙愿受到影响,如果长江洪帮和青帮的人被打怕了,纷纷投了过去,恐怕那个领导就可能改变主意,对于华夏国的国策来说求稳定发展方才是主流,毕竟北平洪帮的根系太过于庞杂。 随姜三前来的腆着大瓜肚皮的小刀堂副堂主臧田梭大声吼道:“怕他作甚!干他娘!再过两天我们从老毛子那边定下的一批军火就到了,手榴弹、狙击枪、微冲、重机枪、火箭炮要啥有啥,只要帮主肯大出血就是飞机坦克都能弄来,知道美军对付阿富汗不?人家老美有了先进的飞机、坦克对付阿富汗那些贫农,就跟老子打儿子似的,这就是装备差距,我们小刀堂的玩武器都是好把式,跟小孩尿床一样顺溜!到时候别说一千个人,就算是一万个也照样躺下!” 一旁面凹,色苍白,长有鱼泡眼的左冷顺阴森森的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只要救出袁伟民或者杀了周亚龙这事儿也就结了,告诉我地点,我们蝶花堂一晚上就可以处理干净。” 于世隆瞪大了眼睛看着臧田梭和左冷顺,惊讶得说不出话,小刀堂自清朝以来便是豫州洪帮的主战堂口,只是最近几年日渐神秘化,自从他老婆被人绑去北平,他当了北平洪帮的探子后,曾专门通过徐泽伟打听过,结果他发现徐泽伟认识的只是一些外围成员,根本触不得核心,想必是有帮主徐霸天亲自负责,而蝶花堂这个堂口,他这个自小便加入豫州洪帮的资深帮众,竟然从未听说过!听两人的口气小刀堂现在有可能成为了跟军队一样性质的堂口,蝶花堂很可能是帮助仿照姜三的清河帮打造出的,专事暗杀一类工作。 现如今豫州洪帮竟然如此厉害,帮主,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这到底得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和心血?于世隆打了个寒战。 小刀堂重塑是徐霸天的主意,他已经尝到了没有一支专属于自己的军队的亏,一万人机制的小刀堂军分散隐藏在华夏各大军区中,有的甚至已经坐上了团级宝座,正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一旦起事,这万人的小刀堂军便又是豫州洪帮的主战堂口,冲锋在第一线。 小刀堂的秘密姜三全然了解,至于蝶花堂,姜三想了半天才明白,这是他对徐霸天提出成立一个职业化特工的堂口!当时他只不过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徐霸天当了真。 老麻脸一大把年纪竟然起如此风骚的名字,蝶花堂,应该是碟话堂才对!姜三沉默片刻,暗想:既然有蝶花堂在,为什么老麻脸要我去杀那些长老?难道他是信不过我,以为我会和徐泽伟争夺帮主? 姜三的眉头皱得深了些,马上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徐霸天是要自己在徐泽伟面前立威,是怕他死了以后徐泽伟不知道天高地厚,没人能管教得住,姜三暗自笑骂道:“这个老混蛋,想要把我绑在他们老徐家战车上一辈子,真他娘的阴险!” (恩恩,我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大家,我闭嘴,我啥也不说了。。。。。,我。。。。。。) 096 豫州宝贝 “刚成三年的小堂口就敢抢我们小刀堂的买卖!听你这意思,你们蝶花堂一共才百十来号人的能耐比我们小刀堂大?”臧田梭听左冷顺如此说不乐意了,铁青着脸喝道:“你懂不懂规矩?知不知道自己船上几颗钉!钉到底是是铜钉、铁钉,还是金钉、银钉?” 左冷顺充满自信的冷冷笑道:“既不是铜钉、铁钉也不是金钉、银钉,是金刚钉!你们小刀堂人虽多,但是一百个加起来也抵不上蝶花堂一个。” 臧田梭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什么辈分竟敢在我面前显摆?” 左冷顺依旧是一副冰冷模样,道:“敢问臧堂主是什么辈分?” 洪帮中按辈分排坐时兴已久,‘乾坤霸泽天?仁和,星宇慧智忠勇万芳’上联是豫州洪帮老徐家的族谱排字儿,徐霸天是为霸字辈,徐泽伟、徐泽松是为泽字辈,徐家以外帮众没有资格按照上联排辈,立过大功和徐霸天烧过黄纸拜了把子,霸字辈的姜三不在此列。 下联排资论辈儿就混杂了些,一是靠对帮中贡献,二是靠在帮中地位,三是靠年龄,如果同样地位的两个人譬如臧田梭和左冷顺发生争执,辈分高的便占了大义,辈分低的必须要按照辈分高的话行事,不得逾越。 臧田梭伸出大拇指对着自己说道:“智字辈儿!快给本堂主道歉,本堂主可以既往不咎!” 下联智字辈的堂主在豫州洪帮中屈指可数,算是和上联泽字辈平辈论之,不可谓不大,左冷顺听后哈哈大笑道:“真不巧,我是慧字辈儿的!” “什么!”臧田梭憋红了脸失声惊道:“不可能!你才多大?还没三十岁就混到慧字辈儿了!” 于世隆不敢相信地看着左冷顺,心想:慧字辈儿的堂主倒是有那么一个,年纪比帮主还要大,马上就要回家养老了,怎么左冷顺一个新晋堂主辈分这么大!我***跟了徐泽伟这么多年才混到忠字辈儿! 左冷顺道:“我的那些蝶花堂的兄弟们各个都是智字辈儿的,不相信回去可以问帮主。” 臧田梭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巴抽搐张阖两三下,气得拍着大腿对姜三道:“姜叔,帮主不公!你得为我做主!” “好了!至于么!在飞机上你们俩就大眼瞪小眼的,论资排辈啥的都想远了,不是都想立功吗?这个好说!帮里的长老位置还空着十二个呢,我现在给你们一人一个机会,哪个办得漂亮,哪个入阁做长老!”姜三对豫州洪帮内的这种规矩相当厌恶,懒得理会,不过作为此次行动的总指挥,总得当个好泥瓦匠,和冷水混稀泥,令手下的这些个心高气傲的家伙们心服口服,将相和,用起来方才顺心! 姜三的话无异于给臧田梭和左冷顺打了鸡血,让两人兴奋不已,洪帮二十个终身制长老席位可不是一般人能坐上去的,既掌握帮内大权,又能享受到超好的福利待遇,还不用费力打打杀杀,这一下空出十二个,他们再内斗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奋力去做出卓越贡献让姜三对帮主美言几句才是正途!于是两人恭身立于两侧,异口同声说,一切按照姜三的意思去办。 姜三见两人老实了,其他几个主事儿也是充满了希冀的目光看着自己,思索片刻说道:“那批军火到了,就给弟兄们装备上,臧田梭说美国佬打阿富汗是大人打小孩,说的不错,不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样做我们会折损很多兄弟,左冷顺说去暗杀,这法子也很好,可你们没和周亚龙这王八小子交过手,谁能保证能一下子干了他?不被他下个套子把帮主辛辛苦苦倒腾出来的蝶花堂给败了?你们想得都太简单!” 于世隆挠挠头皮,说道:“那,姜叔,你说我们咋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等机会!”姜三用精叟的目光扫了众人一圈,接着道:“长江洪帮和青帮的都不是善茬!他们肯定是在做准备反扑,尤其是青帮,周亚龙这么一个青帮叛徒杀了青帮那么多人,你们以为青帮的那些大佬们会善罢干休?他们就不会弄批像样的军火再杀回去?我们等!等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等他们打得难解难分,等他们拼的差不多同归于尽!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只等坐收渔翁之利!” 众人深以为然,姜三拍了拍于世隆的肩膀说道:“对了,世隆,我忘记告诉你,你老婆已经被解救出来了,一会你对你手下的那些人说,让他们放开心,帮主已经完成了承诺,完全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再过几天这仗势一触即发,我们有可能全死在这里,如果谁想回去和家人团圆就赶紧回,我们这些人足够了!不过,我丑话说前头,谁要是在这节骨眼上再走漏风声,我就让他们全家死干净!” 于世隆感激涕零道:“姜叔,啥也别说了,我这就去交待,谁要是有二心,不用您老人家动手,三刀六洞,我亲手让他们归西!” “这就对了!”姜三嘿嘿笑道:这几天除了你的人,我们都在这里窝着,生活用品、吃穿的给兄弟们备齐!” 左冷顺想了想说道:“三哥,袁伟民我们得事先救下来吧?还是让我带着蝶花堂的人去做吧?” 姜三心想还是左冷顺想得周到,不愧是慧字辈的堂主,袁伟民再不救恐怕是凶多吉少。 姜三笑道:“蝶花堂最擅长的是打探消息吧?” 左冷顺点头称是,道:“我们是由帮主从德国高薪请来的特工培训出来的,受过严格的特工训练,通晓德、英、法、日、俄、意六种外语,就算是盗听国家机密都是易如反掌。” 从左冷顺口中蹦出来的话,让在场几人彻底震撼到了。 臧田梭一脸崇拜紧紧握住左冷顺的双手道:“还是你们这些知识份子牛掰,简直就是我们豫州洪帮的宝贝疙瘩!老臧我彻底服了!以后有嘛事招呼着,小刀堂愿意鞍前马后效劳!” 娘西皮!难怪老麻脸给左冷顺这么高的辈份!这不是又一个特务头子戴春风么!好事,绝对的好事!这无异于是在黑暗中给姜三点燃了一盏照亮前路的明灯,蒋委员长得戴春风,事事如有春风相助;姜三得左冷顺,万事势必顺心! 姜三眉开眼笑的看着左冷顺道:“我可不敢让你们去冒死救袁伟民,这事我一个人足够,你们有这样的本领不去打探消息真是浪费,就麻烦你们为兄弟们充当耳目,到时候胜算更大!事成之后,我亲自到帮主面前为各位请功!” 在场几人谢过姜三,姜三略作安排之后,便让臧田梭、左冷顺和几个主事儿招呼各自分管小弟找地儿休息,耐心等候大战来临。 做完这一切,姜三就准备趁天黑动身去救袁伟民,于世隆耗费数十万反间的一名北平红花堂众已经做好了接应准备。 097 萧为周谋 杭州新城区,原青帮白虎堂名下崛起大楼顶层大厅。 一个脸上齿痕、针线缝合痕迹犬错,显得丑陋无比,凶神恶煞,任凭哪个七岁以下孩童看到皆会吓得大哭的男人双手交合于背,横立于一张白虎皮铺盖的加长太师椅前,喜极而泣,片刻之后,他抹干纵横眼泪,对着身边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道:“当初也就虎子哥带我来这里拜会过纪师爷!纪――我呸他娘的纪筱澜!青帮内吹这王八蛋是多么厉害一个人,我看他厉害个屁!还不是让老子一枪给毙了!” 周亚龙摸着白虎皮绕了太师椅一遭,整整身上穿着的黑色皮衣,正襟坐其上,用屁股蹭了两下,仔细感触椅子的柔软度,接着说道:“不敢想!真不敢想!二猴子,不瞒你说,老子做梦都没想过能坐到这样一张椅子上!” 萧音剑点头哈腰,一脸谄媚之相,伸出大拇指随声和道:“龙哥,别说这张椅子,青眼狼的那张迟早也是你的!到时候你就是华夏黑道至尊!” 周亚龙眼中充满了邪异红色丝线,圆睁虎目,从腰间拿出把五四式手枪,上膛指着萧音剑大声骂道:“二猴子,你他娘的胡说八道,石帮主待我们不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毙了你!” 萧音剑冷汗直流,急忙说道:“别,龙哥。。。。。堂主!周堂主!我知道错了,我。。。。。。。” 周亚龙退下枪膛,从白虎太师椅上站起,拍着萧音剑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我是在和你开玩笑!你说得太对了,石中玉算个屁!以后有机会咱做了他!” 萧音剑擦了擦汗,强颜欢笑道:“那是!那是!” 周亚龙安抚萧音剑两三句后,接着说道:“二猴子,让你办的事儿你办了没有?那些官老爷们还满意吗?” “满意,当然满意,钱都送到了,那些人一听是我们北平洪帮的,都高兴的不得了!” 从民国至今,江浙一带青洪相斗,最开心和最烦恼的当属当地白道那些衙门中的官老爷们,他们最乐意看的是先前压过他们一头,在他们这些官老爷头上作威作福,拉屎屙尿的家伙们倒台,最烦恼的当属新得势势力上位,这意味着他们要再次被压迫,可再怎么变来,也只是走了头狼又来了头虎,走了头虎,狼又回来了,这来来走走,走走来来,不知道有多少官老爷辛辛苦苦贪污所得要分摊出去,以求得仕途安康,自己及家人人身安全,闹心,闹心得很! 这次杭州的官老爷们像是小孩过年一样高兴,原因无外乎他们有幸看到,一直轮流欺压他们的长江洪帮和青帮这对狼兄虎弟被过江悍龙――和某些华夏金字塔尖站着的大人物有关系的北平洪帮赶走。 官老爷们都知道青眼狼石中玉的北平洪帮相比于长江洪帮和青帮来说更为贪婪,更具有危险性,但人家规矩不一样,从来是只扰民而不扰官,反倒通过黄赌毒所得贴补各个衙门官老爷的家用,这不,人家刚得势,该送不该送的那些家用补贴全然而至,官老爷们自然高兴为他们遮掩,二百多具尸体算是什么?就算是千具尸体,冠上严打黑社会之名申报政绩,媒体那边再接连宣传,那可是通往更高层次官位的硬性船票! 周亚龙点头赞道:“干的不错,长江洪帮朱王家和青帮杜家呢?” “朱王家倒是没什么动静,我想他们应该是怕了。”萧音剑的小眼凝光为一点,露初阴狠的笑容道:“不过,听说杜家正在从上海那边调人,我估摸着,也就这两天到杭州。” 周亚龙冷哼一声,在大厅中来回踱着步子,走到罗祖法像画墙前长桌前,一脚把长桌上青帮执行家法用的‘佛板’和‘蟠龙棍’踹翻在地上,猛跺几脚,说道:“这他娘的老头帮!不让老子安生两天!” “就是,找死!” 周亚龙思索片刻垂手默然道:“只要能把红花堂掌握在我们手中,我们就什么也不用怕,实在敌不过咱拉杆子扯大旗单干!唔,去把副堂主陆琪和咱那些主事儿的老弟兄们叫来,咱开个动员大会。” “是!” 不消一刻,红花堂副堂主陆琪和刚刚提升为主事儿,包括萧音剑在内的原黑虎帮成员肃立堂前,众口一词,折腰称道:“堂主!” 周亚龙受宠若惊道:“都是自己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陆琪面无表情,却显得极为庄重,恭恭敬敬拱手说道:“不可,堂主便是堂主,我等不得逾越,否则是为大不敬!” 红花堂一干主事儿周亚龙只留下了号称‘银狐’的红花堂副帮主陆琪,周亚龙欣赏陆琪这样有文化、有能力又懂事儿的聪明人,看人家说得一套一套的,拍起马屁不着一丝痕迹,舒爽之极! 周亚龙装作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道:“陆副堂主客气,我何德何能,若不是袁帮主被青帮和长江洪帮的狗杂种绑去。。。。。。!”周亚龙叹气接着说道:“我这也是被帮主赶鸭子上架,以后堂口内的事儿还要倚仗陆兄弟你!” “堂主说笑了。”陆琪顿了顿接着说道:“不知堂主此次唤诸位弟兄前来,所为何事?” 周亚龙顿时肃然道:“我得到消息,青帮的那些狗杂碎正在集汇人手,大概这两三天就要到杭州来闹事!这不,我找大家伙一起商议商议。” “堂主,干他娘的!” “杀光他们全家!” “男的杀,女的卖到窑子里!” 萧音剑叫得最响亮:“堂主,下命令吧,我们都听你的!” 看着原黑虎帮的老弟兄们如此,周亚龙心下喜悦,在心中为那两个自己亲手杀死的俩黑虎帮兄弟默哀两秒钟,恶狠狠地双掌相击,大声说道:“好!就听兄弟们的,咱这次给他们来个狠的!争取把他们全弄死喽,一个也不放过!” 除了陆琪外,原黑虎帮的人高举握紧的拳头齐声喊道:“一个也不放过!” 周亚龙扫了堂下所有人一眼,见陆琪并未吭声,若有所思,他面带不快说道:“陆副帮主,你这是。。。。。。?” 陆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说道:“堂主,请问有没有袁堂主的消息?” “这――。”周亚龙哑言,他没想到陆琪会突然问自己这个,周亚龙盯着陆琪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少许端倪,道:“还没有,不过,我派出去的人应该快带来消息了,只希望关二爷能保佑袁堂主周全!” “堂主仁义!陆琪愿为堂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陆兄弟见外了!”周亚龙目中狠毒光芒一闪而过,笑道:“上次攻打杭州二十多个堂口虽然面上说是我带领的,可实际上是陆副堂主一手操办,据帮主说,陆兄弟毕业于黄埔军校,最擅长的就是排兵布阵,这次不知有什么妙计没有?” 话虽是这么说,但周亚龙已然不想再多叙,听陆琪简单分析战事安排之后,周亚龙说道:“好,到时候就这样干,大家先下去休息吧,萧音剑留下!” 随着众人的喧嚷声渐渐淡去,萧音剑见大厅中再次只有自己和周亚龙时,他冲着大厅门口呸得一声说道:“狗娘的陆琪还不忘袁大头那玩意,龙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要不然想办法做掉他?” 周亚龙皱着眉头说道:“不行,陆琪一死恐怕这红花堂要乱,我把你们提为主事儿已经引起堂口中很多人不满了!” “不愧是龙哥!想事儿就是比我全,不过,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周亚龙笑道:“二猴子,你什么时候学会打马虎眼了?有屁快放!” 萧音剑走近周亚龙耳语道:“不杀陆琪,袁大头就再不能留了,我们最好趁早做掉他!” 周亚龙气呼呼地推开萧音剑说? 家鬼异闻录 第 26 部分阅读 萧音剑走近周亚龙耳语道:“不杀陆琪,袁大头就再不能留了,我们最好趁早做掉他!” 周亚龙气呼呼地推开萧音剑说道:“在扬州我就说过,杀了他算了,可你不让,现在又要杀了他,你小子没事闹着玩呢?” 萧音剑谄笑道:“龙哥,当时袁大头的确不能杀,我们总得给自个留条后路不是?万一红花堂的人不听咱的,咱再把袁大头放了,就以他那缺心眼样肯定恼透长江洪帮和青帮了,肯定会下定决心和长江洪帮、青帮死磕,可谁能想到这袁大头这么得红花堂众拥戴?这被绑走的消息一放,红花堂众二话没说,在你的带领下顺风顺水一口气占了二十多个据点?” “恩,说的也是!那现在杀他是啥意思?” “龙哥,夜长梦多,看陆琪的样子,他们像是回过味来了,如果不是我们那些老兄弟看着,说不定他们已经派人去找袁大头,所以,我们这次必须得把袁大头给――。”萧音剑用手当刀,做出一个割喉姿态。 周亚龙点头说道:“二猴子,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子是咋长的,等弄死袁大头,咱再想法子再把陆琪弄死,我让你当副帮主!” “我二猴子跟着龙哥算是走大发了!这事儿我亲自去办,你就等我的好吧!”萧音剑嬉皮笑脸的正准备出去,回头又接着说道:“等我把袁大头的尸首带回来,咱就说是长江洪帮和青帮报复造下的,我敢说,到时候红花堂往怀里揣炸药包找他们拼命的都有!” 098 陆家疯子 萧音剑独自从崛起大楼地下停车场开着一辆银白色的德国大众车离开之后,停车场西一阴影中隐然出现四人,而陆琪亦在其列。 陆琪眼中若有星闪,凝视前方片刻,扭过身躯,对着身后三人其中二人说道:“你们两个跟着萧音剑,看他去哪,要是发现袁大头没死就想办法做掉他,记住,手下的活一定要干净!” 二人得令不言,显得极为默契分乘一旁的黑色尼桑紧随而去,待尼桑车消失在视野中,陆琪板着脸对余下一梳着分头,带着圆眼镜,二十**岁,模样和陆琪有五六分相似的人说道:“逸云,你确定豫州洪帮的人已经到了?” 陆逸云露出浅浅的微笑道:“哥,肯定没错,联系我的那人叫于世隆,是豫州洪帮帮主大公子徐泽伟的长随。听别的堂口说他老婆被咱们的人拐去,安插当了雷子,可不知道是抽哪门子疯,不顾老婆死活,重新作了回去,反倒给了我八十多万让我做接应,就是他无意中告诉我,豫州洪帮来了援军,这不,刚才还打电话问我是否有了袁大头的准信儿,要我和他们会上一会!” “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陆琪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突地倒抽一口冷气,心想:是姜三要救袁大头?不,不会,姜三和袁大头虽然是把子兄弟,但各为己主,早就说好了,要是北平洪帮和豫州洪帮相斗,两人生死各安天命。 “哥,要不然――我断了这条线儿?” “不能断!你去摸摸于世隆的底儿,争取套出他们来了多少人,那些人在哪窝着,最重要的是,问清楚姜三来了没有。” 陆逸云愣神片刻,道:“怎么你最近老提这个人?他很厉害吗?” “当时你还在精神病院里,你不知道,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厉害!。”陆琪顿了顿接着说道:“和他们碰面后,如果他们要找袁大头,你就带他们去。” 陆逸云思索片刻说道:“我明白了,就算袁大头还活着,等他们到了也是冷的了,这样不管豫州洪帮在袁大头身上明暗打什么算盘,我们都不用怕!” “不错!这只是你那边要做的,我这边还要想办法把周亚龙和他的那些人全部控制住,袁大头死讯一来,我们就可以按照帮主的指示夺回红花堂的领导权!外人,始终是靠不住!” 陆逸云使劲拽掉脑门上一撮碎发,轻捻几下散在地上,道:“哥,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帮主让我们救回袁大头、控制周亚龙,而你想要袁大头、周亚龙死,自己上位?”见陆琪不置可否,接着说道:“你这样不照帮主的意思办,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你――!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陆家能在北平洪帮的地位提高一些?” 陆逸云双手相合,放在口边深呵了一口气,右手食指轻点镜框中央,扶正止住镜框顺着油光鼻子下滑,摇头叹道:“恐怕,你这样走下去,这天儿迟早要黑!” 陆琪被陆逸云气到无语,一连做了两三下深呼吸,让积压在胸中的闷气稍缓,面带三分抑郁说道:“如果真有那天,让我一个人死,你们好好活着。” 陆逸云突然拍掌笑道:“你死不了,我会去救你!” 如果真有那天,恐怕是天上神仙也救不了我!陆琪轻瞥眼前这个武艺高强,天赋禀异却不幸在刚弱冠时受失恋打击骤发精神病,时而正常,时而浑噩的弟弟一眼,五味繁杂,再三嘱托道:“记住,万一遇到姜三就离得远远儿的,去吧!” ―― 下午,在于世隆的引领下,姜三与于世隆‘反间’过来名为陆逸云的内应,在杭州郊区一条人迹罕至的柏油马路上见了面,互通姓名后,姜三心里嘀咕,此人与红花堂副堂主陆琪面貌相似,会不会是北平洪帮陆家的人。 陆家以谋智冠于华夏三大洪帮,只可惜男丁日渐萧索,现任陆家家主――绰号为‘圆耳花狐’极为老谋深算的陆毅这代才生有两个男丁,长子‘银狐’陆琪,姜三在北平和袁伟民相知相熟时,与之多有交集。而次子据说是年轻轻就住进了精神病院,叫什么未曾得之。 姜三想了想,支派于世隆先行回去,陆逸云不是陆家的人还好,若是,于世隆恐怕在其三言两语下,不经意再次当了泄露秘事儿的叛徒,除此之外,姜三还担心于世隆的生命安全,陆家虽然人丁淡薄,却皆是会家子,世传于武当山的内家动功名曰――太极游龙拳,陆家先祖便是靠此拳横行四海,威震天下。姜三深知此拳威力,他在生前刺杀北平洪帮高层时会过陆毅,侥幸全身而退。 陆逸云也正在寻思眼前这个小白脸是什么样的人物,能任意调往徐泽伟的长随,地位应该很高,姓姜,难道他就是那个兄长陆琪尊崇的那个姜三?一念及此,陆逸云全身微微发颤,一股热流从丹田通达百骸,战意浓起。 如果是正常人,肯定会问起自己猜测是否属实而后为,可陆逸云不是正常人,他控制不住自己,突然发了狂,拉开架势,双臂狂舞宛若游龙,拳拳绕绕生风,二话没说,趁着姜三背对自己目送于世隆开车远走,并未留意,几个虎步跟近,宛若疯牛犄角,侧身双拳一上一下,上拳击在姜三后心,下拳击在背部双髋中央,脊柱最为脆弱的地方。 旦听两声碎响合为一处,姜三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被大风吹跨了的篱笆,被陆逸云击飞,在空中飘行五米远才重重落在地面。 陆逸云打完这两拳,脑中才清明少许,他收回拳头,展开,看着自己的双手,半晌,他才看着到地不起,身上满是尘土,后背有明显两处凹陷的姜三后悔不已。 陆逸云知道自己这两拳下了全力,就算是一头皮糙肉厚的成年公牛也照死无疑,地上的小白脸就更不用说,内劲之下恐怕内脏都烂掉了,他还没问清楚对方是不是姜三呢,陆逸云深深一叹,低下头心怀内疚,轻语:“对不起,我没想要杀你,你千万别来找我,我害怕鬼!” “真的是陆家的人!” 陆逸云面色大变,往周围看了看并没发现有什么人在,那说话的人是――? 姜三背后的两处凹陷渐渐平复,他从地上爬起来,打掉身上的尘土,转身接着说道:“你是那个进了精神病院的陆家老二吧?” “不可能!”陆逸云面目呆滞,吃惊说道:“你怎么没死?你怎么可能没死?” 姜三有点无奈,陆家是没人了还是怎么着,竟然把这么一个疯子放出来,问道:“疯子,问你话呢,陆琪是你大哥?” 陆逸云点头说道:“是。” “知道袁大头在哪吗?带我去!” 陆逸云不予理会,上下打量姜三一番说道:“你是姜三?”未等姜三回话,陆逸云接着说道:“不管你是不是姜三,你今天都得死在这,能经得住我二十多年功力的人,留不得!” 姜三没想到这疯子虽然疯,但脑袋瓜子如此灵慧,不愧是号称‘谋智冠于华夏洪帮’陆家的人!换做以前,他也不会让一个与豫州洪帮作对,比自己有能耐的人活着。可现在不一样,除非是炼了道术、管捉鬼的人,再怎么有能耐也在自个儿手里过不了一招。 陆逸云突然一副惊恐表情,说道:“你,你不是人,是鬼!就算是老爸挨了我这两拳也照样会死!” 听眼前这疯子不用开阴阳眼,如此分析说出自己是鬼,别有一番嘲讽意味,可日渐西山,姜三已经没有耐心跟这么个疯子,驴头不对马嘴继续聊下去,问到天黑黑,连个屁估计都弄不出。姜三眼睛骨碌一转,心想,既然陆逸云在,那么,陆琪也应该来了,毕竟任谁都不会让家里精神有问题的人独自在外晃悠。 099 银狐计 按说姜三与陆琪相熟,陆琪人在不在杭州,姜三打个电话既知,可他存有陆琪电话号码的手机早在魏家寨时就随着他头以下的肉身化成血水,往生去了。 姜三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心中一曲谱成,他冷不丁瞬闪在陆逸云身后,一掌将陆逸云击昏在地。既然对付的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姜三倒也放得开,反正四下无人,不会有哪个凡人见了呼天抢地惊叹他的‘鬼魅身手’。 依次在陆逸云穿着的标有艾迪达斯标志,休闲装衣袋摸索手机未果,姜三转视陆逸云开来的七成新07版V8豪华路虎车,幸运的发现车窗内一副诺基亚新款手机赫然在方向盘右侧。 姜三眉开眼笑的把陆逸云扔进车后座,坐在主驾位柔软舒适的羊绒座垫上,拿起新款手机放在耳侧,找出陆琪的号码拨通,故作调侃口气说道:“陆副堂主,好久不见!” 另一边,陆琪刚刚布置完毕,二十多人只等他一声令下直扑入白虎堂,绑了作威作福好几天的周亚龙,可当他接到陆逸云手机拨来的电话,传来的却是姜三那熟悉的声音时,浑得全身一颤,头里像是开了间豆腐坊,豆浆豆腐脑什么的,做成一缸,全乱了,失语说道:“是姜三!不是于世隆和逸云接头么?” 姜三暗骂于世隆的愚笨,真不知道他那脑袋瓜是怎么长的,早就被人盯梢,还未知未觉,稍加思索,掩饰道:“于世隆是条钓鱼虫,要不是他去,我怎么可能钓到陆家二少爷这条大鱼?” 陆琪刚要怒责姜三,忽的想起父亲陆毅击杀姜三未果时说过的一句话:豫州洪帮和北平迟早要开战,徐霸天得姜三如刘邦得韩信,此人今日未除,北平危矣!陆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既然在这里遇到姜三,兴许是老天的安排,为何不趁机弥补父亲上次犯下的失误,名正言顺地做掉他?这样陆家就可以再次坐上北平洪帮首席长老一位,重揽帮中大权,到时候就可以将搞得帮内乌烟瘴气的石中玉弹劾下台,然后让石中玉的弟弟懦弱无能,极好控制的石中祥上位,而陆逸云,自己的亲弟弟,姜三说他是大鱼,那他就是大鱼,他要用大鱼去诱杀姜三这条鲨鱼! 陆琪命手下先行行动,把周亚龙等人关押起来,他要好好和姜三这条大鲨鱼过过招。 见陆琪许久不语,姜三胡扯道:陆老爷子身体可好? 陆琪用有些阴阳怪气地口气说道:“还行,只不过时常想起你,念叨你,后悔当时为何看不出你是徐霸天派的人,要不然早就一拳打死你了。” 姜三小声骂了句老不死的狗东西,笑着说道:“可不是,这得多亏陆老爷子手下留情,现在想起他真是愧疚的很,我给他戴的项链不知道还在不在。” 姜三说的是他晚上潜入陆家,暗杀陆毅时用的钢丝,陆琪会得深意,压下额头暴起的青筋,笑道:“那么浅的伤,只留下一道疤痕而已,家父让我转告你,等哪天再去给他送一个,俗话上不是讲究――好事成双么?不过,有来有不往非礼也,到时候怎么也得请你吃上一拳半掌。” 跟这王八蛋说话挺他娘的费劲儿,姜三直奔主题道:“用陆逸云的命换大头的消息,成吗?” “我弟弟他是个疯子,掉价,就劳烦你先代我看管,”陆琪见一名手下招呼自己进白虎堂,想是已经将周亚龙成功收缚,他深深一笑说道:“袁大头的消息么,――你别挂,听着,等会你就明白了。”陆琪将手机直接放进口袋,随着手下疾走几步,推开白虎堂大厅的双扇古铜色镀金门。 白虎堂内,周亚龙以及他的十余原黑虎帮兄弟,衣冠不整被绑成粽子般,纷纷跪在地上,左右挣扎,他们一旁脂粉味浓烈,二十个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围成一团,畏畏缩缩躲在一墙根脚?立,而陆琪手下二十余人龙精虎猛,金刚怒目圆睁,一半看管周亚龙等人,一半威喝那些妙龄女子。 周亚龙悔得肠子发青,他真不该在萧音剑走后,闲来无事,听年羹豪谗言,喊诸兄弟们在白虎堂招杭州‘妹子’耍,现在好了,不知道是不是绑架袁伟民一事暴露,被陆琪的人包了粽子,按照洪帮帮规处罚,是千刀万剐还是沉江,都由别人说得算。 “陆副堂主救我!”一个头发爆炸式蓬松,着装邋遢诡异,被绑的男子大声呼救。 周亚龙一瞧顿时愣了,这喊救命的人不就是年羹豪么? 年羹豪遥遥朝着周亚龙脸上就是一口吐沫,恶狠狠地说道:“陆副堂主,杀了这狗娘养的,就是他下令让我们绑架了袁堂主,还亲手杀了我的两个好兄弟!” 周亚龙顿时明了,他杀死的那两个黑虎帮的兄弟和年羹豪同村,平时关系好得紧,年羹豪是怀恨在心投了陆琪,故意设计让自己陷进去。周亚龙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真后悔当时没有把你也给崩了!” “我吃里扒外?我呸!我辛辛苦苦从安惠到豫州,从豫州到北平,又从北平来到这里,没有一天过上安生日子,我求什么?还不是求我们兄弟仨犯了事儿能相互照应着?可谁知你杀了他们,我真恨我瞎了眼,没有看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年羹豪泣不成声,鼻涕眼泪一大把。 陆琪装出一副惊讶的神态说道:“袁堂主真的是你们这几个王八蛋绑的!年羹豪,先别哭,告诉我袁堂主的下落!” 年羹豪一愣,心想,陆琪今天说话也着实奇怪,自己一早不告诉他,具体地点只有周亚龙、萧音剑以及负责看管袁伟民的两个原黑虎帮兄弟知道么?当着这么多人面,年羹豪不好意思说破,只好把话重说了一遍。 周亚龙自然是极力否认,把一干责任推个干净,说自己不知情,年羹豪是与自个儿素有罅隙,纯属胡攀狗咬。 原黑虎帮的大部分人心里清楚,这纯属年羹豪一面之词,不承认兴许还有一条活路,若承认了,照洪帮森严雷厉的帮规来说,只有死路一条,索性一条道摸到黑,概不认账!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陆家太极游龙拳深不可测,有种点穴手法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用来逼供可比那老虎凳子辣椒水厉害万倍。 陆琪依次在他们背部,脖子上,点了三十二道阿是穴,包括周亚龙在内,身如陷入刀锯地狱,皆是一片嚎啕,大声叫饶,一个个接连承认确有此事,主谋是周、萧二人,周亚龙说出地点在扬州江道,扬明船坞后,十几人干脆疼昏过去。 陆琪微微一笑,拿起手机说道:“听到了么?” 姜三二话不说挂掉电话,即启程赶去扬州救袁伟民。 陆琪暗暗自得,如果事情顺利,姜三看到的将是一具尸体,按照他对姜三的了解,白虎堂里跪着的周亚龙这些人将会成为替死鬼,想到这里,陆琪真想昂天大笑,可他刚挂电话,接连响起的手机内传来的消息,告诉他事情并不尽然如意,气的陆琪当场摔烂了手机。 100 友人之死 古来繁华的扬州新旧行道错杂,亏得豪华路虎车安装有新式GPRS全球定位系统,要不然从今年才修缮完毕,连贯扬、苏、杭三市,专门架设作为旅游所用的‘江南’高速公路上下扬州公路,得费许多周折。 随着京杭大运河的日渐没落,始建于清末洋务运动时期,民国大兴的扬明船坞,成了如今这般破烂不堪。破船乱横于江面和江岸,露天的老式造船场地纷乱堆积着各种陈旧杂物,占地千余平方的老式车间似是老而弥坚,从外表来看还没有要坍塌的意思。 随意停车在一开阔地,姜三将仍然昏睡的陆逸云搬到车的副驾驶位,把‘8字形’粗实的方向盘锁一端系在方向盘上,另一端将陆逸云的手腕套进去,用劲紧握,钢质的方向盘锁橡皮泥般贴着手腕皮肤围箍,只要这个疯子不会缩骨功,要想脱逃也只能‘壮士断腕’。 下车直奔车间,眼前一幕令姜三急红了眼,车间铁门周围弹壳、弹眼比比皆是,分明有枪战痕迹,从一弹眼孔隙往里一瞧,有两人或趴或躺在杂物林立的车间地面上。心里一个冷颤,姜三踹开门就冲了进去。 近处细看两人面容,果然如陆琪所说,是黑虎帮的人,对于这些坏道上规矩糟蹋过柳湘莲的畜生,姜三记得再清楚不过。 两人早已咽气,身体冰冷,关节僵硬,至少死了两个小时,每人身上有一个血窟窿,或在左胸口,或在脑袋,全在最为致命的地方,姜三心想,这是谁派来的杀手,竟然有这样的好枪法?袁伟民是被他们所救?既然如此,他们是如何得知袁伟民所在?会是谁?属于哪个势力,又把袁伟民带去了哪?整件事透露着莫名的气息,令人费解。 更奇怪的是,他们躺着的位置像是在护着谁似的,姜三环视周围,车间东南角,阴暗的角落开有一只容人弯身而过,安置有可挡寒风,黑灰色棉帘子遮掩,极为隐蔽,边棱未打磨的墙洞,小心翼翼从墙洞伸出脑袋,姜三发现墙洞外不远,有一辆大红色吉普越野车停立,想是归属于死掉的那俩畜生。 躬身,整个身体由墙洞从容而过,刚刚落地,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姜三低头一看,是一段被割断的粗麻绳,从地上拾麻绳,一看之下,姜三发觉麻绳切口凌乱,像是在慌忙中被人切断,此时姜三更加迷惑了,心下暗想:怎么会在这?如果大头是被杀手救了的话,绳子应该在车间里面,切口也应该比较平整才对! 姜三急忙化身为黑背赖皮狼犬,用鼻子仔细嗅了嗅,上面残留着两个人的气味,其中一人的气味似乎在蒋大牙家遇到过,袁伟民是被人救了不错,但不是开枪射杀黑虎帮成员的杀手,而是黑虎帮的人。 “这事儿真怪!按照周亚龙养不熟的白眼狼似地性格,他当上红花堂堂主后肯定会派人马上除掉袁伟民,为什么要救他?这个地方这么隐蔽,旁人不可能知道,难道是陆琪在捣鬼?那王八羔子那么聪明,演一出戏给我看也不是不可能!”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如果当真如此,恐怕袁伟民和救他的那个人都有生命危险。 姜三扬起狗头,逆着冷风,在繁杂的气味中搜索袁伟民和另外一个人的,幸运的是,他发现两人的气味确是在西北方——冷风吹来的方向,还很浓烈,似乎离这里并不遥远。 顾不上回去开车,姜三寻着气味,快速向西北方飞奔,由于是夜晚,姜三此时的皮毛又是一种保护色,偶有路人发现,也只会想自己的眼是否花了。跑出三公里开外,姜三在沿江横跨的一座古石拱桥上看到围成一圈的一群人,人群中血腥味道浓烈,而袁伟民二人的气味在此断掉。 难道是他们?怀着忐忑的心情,姜三停下脚步,在一个阴暗墙角复为人形,姜三走向前推搡开拥堵的众人,发现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躺在地上,腹部被刀割开寸长的大口,肠子、鲜血流了一地,半闭着眼睛微声哀嚎,即将弥留。 “萧音剑!”姜三喊出萧音剑的名字,他身边的众人见来了个认识伤者的人,纷纷让开少许,让姜三挤进去。 姜三半抱起萧音剑的头充满焦急的问道:“大头。。。。。。袁伟民呢?” 萧音剑稍稍睁大眼睛,看清楚姜三的陌生面容,似垂死的语气说道:“江里——,别杀我。” 江里,什么意思?难道是从跳江逃了?可大头是个旱鸭子,压根儿不会游泳,姜三正想接着问,围观众人中有一年迈的老者满嗓腔吴侬软语,开口道:“我刚才看见有两位男仕,其中一位从口袋里拔出手枪,一枪就把地上的这个年轻人的伙伴打进江里去了,这个小伙子也被他们捅了一刀,真倒霉咧,不知道是得罪了谁。” 姜三红着眼睛问道:“是被打死了?尸体呢?” “这些年江道没人打理,桥下的泥沙厚的可以埋两个大人,活漂死沉,人一死尸体就沉了底。” 姜三神情萧索,眼前一黑,几欲扑倒,强忍着悲伤接着问萧音剑:“是谁干的,知道吗?” 萧音剑此刻回过味来,眼前这个身体似乎比自己还要冰冷的小白脸并不是和先前的两个杀手一样,来追杀自己和袁伟民的,萧音剑哀声恳求说道:“救我!” “先告诉我是谁!” 萧音剑像是在吊在悬崖边抓住了一根付托生死的小草,双手紧紧抓住姜三的衣襟,声音洪亮少许:“我不清楚,不过——我从崛起大楼来时就发现有人跟踪我,咳咳——。”萧音剑这一咳嗽,肚子里的肠子又喷出一段出来,奋力说道:“要不是我急中生智装死,我也被他们扔下去喂了鱼——,求求你,救救我!” 崛起大楼不是青帮的白虎堂所在么?心里有了谱,姜三嘿嘿冷笑着用右手把萧音剑的头托高,宛若寒冰轻声耳语道:“既然他已经死了,救你有什么用?你早就该死,早在你们这些畜生坏道上规矩,在清河县**人家媳妇的时候,在你们敢绑架袁伟民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你去下地狱吧!” 说罢,姜三右手凝出万福特的电弧,金黄色电光在姜三右手和萧音剑的后脑勺间瞬闪而过,一股焦臭味弥漫在空气中,萧音剑身体还没来得及抽搐就翻了白眼死掉了。 “大头,你等我,等我给你报了仇再送你回陕北老家,安葬在那片黄土地上!” 姜三泪水横流,双拳紧握,起身便走,也没有人敢加以阻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就是国人的劣根性。 101 忆友人 (一) 在回扬明船坞的路途中,姜三脑海中如放电影似地,回现当初在北平混的那些日子,想到袁伟民的音容笑貌,姜三的心被针刺似地隐隐作痛: 当时,徐霸天请姜三暗杀单居于青眼狼石中玉之下,给豫州洪帮带来很大麻烦的‘圆耳花狐’陆毅,怎奈这老狐狸狡猾之极,很难寻觅到他的行迹。这大概是姜三遇到的最为棘手的目标,因为干姜三这行,只有一次出手机会,一旦失手,自己的身份即会暴露,对方会更加小心防范,想要再下杀手恐怕得从长计议。 想要了解陆毅的行踪,就必须接近他的亲朋好友,只可惜陆家人丁单薄,陆毅又对亲情淡薄,三代以外的亲戚就视之为外人,极难接近,于是乎,姜三对陆家家庭成员做一番调查后,把目标锁定在陆琪周围的人身上。 刚从黄埔军校毕业的陆琪虽秉承陆家人的机敏,但毕竟年轻,在陆毅的庇佑下未经历太多风雨,还是小孩心性。在一段时间的跟踪后,姜三发现,陆琪只肯跟两种人交往,一种是极为聪慧的人,一种是非常愚笨的人,和聪慧的人说话不累,和愚笨的人相处心不累,聪明人似乎都要经历这么一段内心挣扎的叛逆期。 当时和陆琪同为红花堂主事儿,憨厚的袁伟民成了首选,接下来是在电影中多次出现,很老套,却又非常有效的情节,一次精心安排下,为袁伟民挨了一枪子儿的姜三成为了袁伟民烧了黄纸,喝了鸡血的把子兄弟。 枪伤愈合,姜三假称自己是清河县一暴发户之子,初来北平,想要倚靠自己的能力北漂求生,可一无学历,二无关系人脉,寸步为艰,非常迷茫。 袁伟民觉得姜三好歹是高中文化,二话没说,亲自找红花堂老堂主陈进南禀明此事,给姜三求了一个财会文职,又帮姜三在红花堂堂址附近找了间近百平方的房子安住,还把他刚买的车送给姜三开,每日再忙也会打电话嘘寒问暖,有时间就去带姜三四处游逛,老北平城哪里好吃,哪里好玩,都会去上几遭。 可以这么说,姜三觉得袁伟民待自个儿比亲兄弟还要亲,令他汗颜和内疚的是,他这个做把子兄弟的,从起始的目的都不纯净。 已经倚靠自己神出鬼没的暗杀手段,为豫州洪帮力挽狂澜,做出卓越贡献,成为豫州洪帮帮主徐霸天的左膀右臂的姜三,心乱了,就像是一道选择题,两边都是一个‘義’字,难以抉择,若不是早已应下徐霸天,他真想关上门窗隐退,哪管他洪帮内乱,洪水滔天。 这,大概是姜三为何在清河县固步自封的原因之一。 在袁伟民的引荐和姜三刻意‘大智装愚’之下,陆琪终落陷阱,三人相互称兄道弟,可姜三从陆琪的言谈举止中看出来,这小子从没把他和袁伟民当回事,只作普通酒肉朋友,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一副高高在上世家子姿态,很招人讨厌。要不是姜三要杀陆琪的爹,他早就三两脚踹过去,请陆琪去吃大便。 强忍着自个儿杀人豢养出的肃杀脾气,姜三对于陆琪比紫禁城里的太监伺候主子还要殷勤,三个月后,陆琪终于主动邀请姜三和袁伟民一道回陆家觐见陆毅,这个好信儿让姜三在心里欢喜雀跃,这么多天他跟孙子似地,窝憋得要死,终于快要解脱了!只要能摸到陆毅老巢,半根烟的功夫,他就能要老匹夫的命,至于陆琪,如果有充足的时间也一并作掉,姜三心里明白,苦难令人成熟,将来这头小狐狸长大,必为大患。 作为与陆系向来不和,陈进南派系的人,袁伟民对这次觐见并不感冒,对袁伟民来说,陆系的人是在屋子里坐享其成,只为自己谋划的‘猫’,而他们陈进南派系的人是守在屋外,兢兢业业,恪守信义,一心为北平洪帮,为帮主效劳忠心耿耿的‘狗’,自古就不是一家人。他搞不清楚姜三为什么非要巴结陆毅的小崽子,虽然不明白,但,姜三如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并肩子一道去了。 陆琪载着袁伟民和姜三在北平绕了很大一圈,小心翼翼确定无人跟踪,这才将车径直开往郊外妙峰山附近,一所有数百年积淀的老宅中。 年过五旬,精神抖擞,双目似能窥探灵魂般闪耀,颇具古风,举止优雅的陆毅接待了两人。 陆毅早听说陆琪要带朋友来,本以为是哪个富豪家的二世祖或者是哪个高官家的衙内,当他看到竟是袁伟民以及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时,心里很是不快,袁伟民这人陆毅有所了解,是陈进南派系的代表人物,又臭又硬,难以拉拢,真不知道陆琪与这种朋友结交能有什么用! 对他们陆家人来说,朋友这一词汇是依托在利益至上的,有利益的存在,才有朋友的存在,陆琪似乎是完全忘记了这一点。 和袁伟民客套几句便不再理睬,陆毅把注意力转向还不是如今这般俊秀的姜三,寸寸上下打量,细细问东问西,当他得知姜三是来自清河县时,神情微微变,不冷不热的问,‘你怎么会来北平混?豫州,可比北平要好啊!’ ‘圆耳花狐’这一句话宛如惊雷,让姜三差点以为自己此行的目的被看穿,正准备掏出贴身装放的钢丝铤而走险,好在袁伟民挡在了姜三面前。 袁伟民听陈进南说起过陆家的人说话总是话中有话,得仔细考究才能弄明白,他这么一考究,不得了了,难道陆毅是想让姜三叛离北平转投豫州洪帮? 想到这里,袁伟民怒斥陆毅不作人,不难想象一个粗人扯着红粗脖子说的怒言有多么直白无当,陆毅当下‘恼羞欲怒’,要不是碍着袁伟民也算是北平洪帮一员,不能私杀,他兴许一拳下去就要了袁伟民的命。 陆琪见父亲和袁伟民互掐,直叹交友不慎,拉着姜三和袁伟民黯然离开,经此一事他算是再不敢带袁伟民这般‘二杆子’回家,事实上,陆琪后来更后悔带姜三。 陆琪刚把姜三送到住处,姜三就联系上了潜伏多时的豫州弟兄,他们帮姜三弄了辆时速可达200KM/的改装三菱,按记忆中照筛选过的盘延小道上一路疾驰,重返陆毅所在地,找了个地方一直隐藏到深夜。 怎奈,前文提到过,无往不利的姜三失手了,不是姜三不行,而是敌人太强大,面对用钢丝都勒不死的人,任谁都会是无语凝噎,只能干瞪眼。 姜三不知道的是,其实最为尴尬的当属陆毅本人,作为一名武功卓越,身份崇尊的长老竟然如此不堪,被一个似乎只受过特种训练,半点真功夫不会的凡夫俗子所伤,大大刺激到了陆毅的自尊心,所谓,狙击手的对手只有狙击手,杀手的对手也只有杀手,陆家悬赏百万,雇佣上百杀手要姜三的命。 102 忆友人(二) 这是一场永远隐藏在阴暗角落的杀手们竞速竞技的杀人盛宴,谁都想在这次行动中脱颖而出独得姜三首级,从而提升竞争日益激烈的杀手行业中的身价。据业内流传,猎捕姜三的行动刚刚开始第一天,就有十之一二的杀手遭到同行黑手,或死或伤退出这一行列,由此可证这场盛宴白热化的程度。 要怪就怪经济危机来得好是时候,坚挺的华夏币比美元欧元更为诱人,百万悬赏宛如扔进大海浸染血味的鲜活嫩肉,令这些久违订单的杀手们像是饿疯的鲨鱼般疯狂,更重要的是雇主乃北平洪帮一手可遮半边天的陆毅陆长老,此事若办得漂亮,等于傍上北平洪帮这一大靠山,何愁以后日子过得不滋润! 要想活命,必须把自己埋藏起来,不散发一丝一毫的气味让这些久经‘杀场’的‘鲨鱼’们嗅到。一般来说,是非之地不久留,姜三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没有离开北平,深谙此道的他知道作为华夏的首都,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毕竟杀手们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国家领导人们的眼皮子下闹出太大动静,况且,人的思维惯性会让他们产生错觉,他们会觉得姜三此时定是往华夏各地逃窜。 正如姜三所料,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的杀手们发动一切力量人肉搜索和姜三有关的信息,尤其是各个长途车站、火车站、飞机场录像和乘客名单,稍稍得到蛛丝马迹的他们既心急火燎地在开往消息所在地,南下北上,东行西进,一时间他们无所不在。 有些个聪明的杀手们只短短三两天就回过味,姜三恐怕压根就没离开过北平,他们则把注意力转向老北平城内,说不定这个摆了他们一道的姜三就在离自己家很近的哪个犄角旮旯里藏着。 北平城说大也大,从北看不到南,从东看不到西,说小,开车横贯用不了多少时间,流动人口虽多,可派出所都有记录,人手一份照片的他们,地毯式的排查和姜三长相近似的人并不是大海里捞针的事儿,当搜索范围逐渐缩小,姜三潜藏地终于浮出水面,他们并没有急着动手,一条难以比拟的毒辣计谋,铁网般无情地把姜三笼罩其内,他们把姜三所在地同时卖给其他杀手,以待杀手之间火并升级,到时候己方再做螳螂身后的老黄雀。 那夜,在监狱中尝到过人间地狱的味道的姜三,陷入比地狱更为凶险的人间炼狱里,在老北平突然大范围停电,罕见爆竹轰鸣,烟花乱洒的掩盖下,后悔为何不趁早逃出升天以求一线生机,造就现今瓮中捉鳖颓势的姜三无奈和这些业内同行们做过一场,结果一同前来协助姜三的二十多名豫州洪帮成员一个照面就死了一半儿多,而姜三却只干掉了七八个杀手当垫背的。 正所谓,好虎架不住群狼,当时情况下,姜三技艺再怎么超群,也支持不了多少时间。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来者各怀鬼胎,相互提防,互相使绊,兴许姜三早几年就做了鬼。要知道,除枪林弹雨之外,一根牙签,一支钢笔在杀手们手中会变成比枪械更为隐蔽、恐怖的杀人工具,杀人手段更 家鬼异闻录 第 27 部分阅读 在杀手们手中会变成比枪械更为隐蔽、恐怖的杀人工具,杀人手段更是防不胜防。 一声声惨叫湮灭,姜三身边能站着的人越来越少,形势越来越危急,说是四面楚歌也丝毫不为过。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个生死存亡时刻,袁伟民带着红花会三百多兄弟,神兵天降似地出现,用身体把遍体鳞伤的姜三和两个还剩下半口气的豫州洪帮成员围得密不透风。 长相粗犷的袁伟民,就站在姜三的最前方,用他魁梧的胸膛为姜三支起一副血肉铸成的防弹衣,他双目如火炬般凝视黑忽忽的四周,扯直脖子狮子般怒吼:“孙子—,老子是红花会的袁伟民,谁敢动我兄弟,就先他娘的杀了我!只要你们不怕和红花会结下梁子,下辈子活得不安生!” 听到这句话,众杀手愣了,不是北平洪帮的人要姜三的命么?怎么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红花会的人保护他? 想起传闻中陆毅与陈进南素来有隙,杀手们推测这大概是北平洪帮内斗,想到这里,杀手们无不骂陆毅的老娘,这老狗把他们推入一个左右为难的境地里,如果杀了姜三,他们势必会得罪作为北平洪帮主战堂口的红花会,以后想要在华夏再做买卖,恐怕是痴心妄想。不杀姜三,他们又会背上不讲信誉的黑锅,思量许久,众杀手觉得还是不守信誉好了,你不仁我不义,天经地义,白忙活这么多天,碎屑开销权当给陆毅买药吃。 姜三则感到十分的震惊和迷惑不解,这个时候前来的袁伟民应该清楚他是豫州洪帮的人,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什么?难道是想趁自己危难时收拢己心,好让自己叛入北平洪帮门下?亦或是麻痹自己,想亲手要自己性命,以血刷自己欺骗他的耻辱,要不然就是想把自己送到陆毅面前手刃,算是负荆请罪求得将相和? 无论怎样,姜三都认了,他没有完成楚霸天交给他的任务,还搭上这么多兄弟的命,本就没脸活着回去,不如被人剁饺子馅似地切了爽快。 接下来袁伟民说的每句话,都让姜三永生难忘,他低估了袁伟民的浩瀚胸怀,也终于打心底里明白袁伟民真的是把他当亲兄弟看待。 “兄弟,哥哥来晚了!让你吃这么多苦真是对不住!陆毅老匹夫,我与你势不两立!” “就算是豫州洪帮的人又能怎样?我们还不是各为己主,身不由己!” “我们是烧过黄纸的把子兄弟,说过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要是你有三长两短,哥哥陪你一道去。” “你替我挨过子弹,大不了我今天就把命还给你!——猴崽子们怎么不动手啊!朝着我胸口来,草你们丫大爷的,我要是叫一声疼,我就是你姥姥养的!” 白昼来临之前,北平的电力系统已抢修完毕,众杀手也渐渐散去,原本打算当老黄雀的那些虽然没见着同行大批量减员,可他们还是无比庆幸自己做出的英明决定,因为他们成了这次行动的唯一受益者。 稍加处理伤口,姜三和仅存的两名豫州洪帮成员被袁伟民马不停蹄地护送回红花会堂口私密疗养,陆毅听闻此事,自然是恼怒无比,强烈‘请求’帮主石中玉惩处里通‘内敌’豫州洪帮的袁伟民,并责令陈进南一并交出豫州洪帮细作姜文,而护犊子的陈进南任凭风吹雨打,丝毫不让,一概否认。 陆、陈针锋相对在北平洪帮内卷起一场剧烈的风暴,由你来我往的二人口舌之争,演化为早就互看不顺眼的各堂口堂主和长老们之间的拳脚打斗,那些日子里,北平洪帮议事厅天天上演全武行,令石中玉头痛不已。 面对豫州洪帮的步步紧逼,最忌讳的就是内政不稳,自乱阵脚,石中玉决定撤掉陆毅的长老职位,降为比长老低一级的‘统事’,陈进南红花会堂主职位降为‘暂代堂主’,袁伟民受到免职处分,并责令陈进南彻底查处姜三身份来历,如细作属实,当场格杀,如不属实,免职遣送回家永不复用。 石中玉各打五十大板的举动不可不谓之高明,既让陆毅和陈进南再无二话可说,又让北平洪帮诸位呼风唤雨的老大们知道他们头顶上还有自己这么一个帮主存在,以后做事儿掂量着点。 姜三无论是不是豫州洪帮的人,他的这条命都保住了,正如袁伟民所说,大家都是各位己主,实属无奈。也该当时姜三福大命大,陈进南不知道姜三就是那残杀他们北平洪帮在华夏各地分舵香主的人,只道是个不会半点武功,对楚霸天赤胆忠心的二愣子,没搞清楚陆毅身怀绝技就敢干单身刺杀的勾当。只是可惜这么一个‘人才’不是他们红花会的人,要是有幸让自己教得稍微聪明点,全身挂满炸药直奔陆毅府邸岂不是更好! 在红花会小住几日,待姜三伤势好了七八分,他和那两名已注定下半生要做残疾人的豫州洪帮成员一起被袁伟民送回豫州洪帮地盘境内,那一次也是姜三见到袁伟民的最后一面,临别,袁伟民却是说道:北平和豫州迟早有一战,你我生死各安天命,我只求上天让我们下辈子还做兄弟! 有这样一个兄弟,姜三还能再说什么?唯有泪千行洗面。 103 魂飞魄散 天变得阴沉,冷风飕飕袭卷,空气中的气息潮湿阴冷到一种极致,行人们夹紧脖子在道路上疾走,想要赶在不知是雨还是南方难得的雪降临前赶回家。 思绪回归的姜三狂擦泪水,在将近一半的路上放慢脚步,三步向前两步折回,他已经彻底乱了,这么冷的天,河水也应该是冰冷刺骨,袁伟民在又脏又臭的淤泥里肯定不好受,还是先把尸首找到捞出来安放为妙,可这根本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儿,如果回去不及时,陆琪那个王八羔子做好准备跑了怎么办? 打电话告诉于世隆,姜三用命令式的口气让他放下手头的所有工作,带上手里一半人马火速赶来此地,想办法尽快打捞出袁伟民的尸首,然后找个师傅净身,换上寿衣,在放进时下最流行的水晶棺材里,暂放在附近義莊日夜守护。姜三还让他转告臧田梭和左冷顺抄好家伙,今天晚上自己要给人放血! 在心中恳求漫天的神佛保佑袁伟民的灵魂飞入天堂,早日投胎,姜三舒缓胸中澎湃的戾气,咬牙加快奔行速度。 正在姜三越来越接近扬明船坞时,陆逸云醒了,他浑浑噩噩地睁开模糊的双眼,发觉自己身处一辆依稀熟识的车中,左手腕被与车体维系在一起的什么东西贴着皮肤箍得紧紧的不能动弹。下意识使劲挣脱两下,非但纹丝不动,还引起左手血液流通不畅,阵阵发麻。 右手摸了摸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发现镜框变了形,镜片儿也早已双双遗失,在座位四周摸索片刻未果,陆逸云弓身眯眼想要看清楚束缚他自由行动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当他看到他的左手是被车内的双J状方向盘锁牢牢困住时,陆逸云吃惊的张大了嘴,这方向盘锁可是由两根手指粗细,可做汽车轴承的实心中碳钢制成的,而它的外围明显有人的手指印,也就是说,这是有人单凭握力把方向盘锁拗成现在的样子。 右手摸着方向盘锁外围的指痕,陆逸云陷入深思之中,陆逸云想,只有那些隐不出世,至少有一甲子功力的老怪物才可能做到这一点——比如自己小时候就去妙峰山顶守神龛的爷爷。 神龛?陆逸云忽然脑海一道清明,冷不丁从口中蹦出这么三个字:“姜三,鬼?” 说完这话陆逸云自嘲似地对自己小声嘟囔:“哪里有鬼?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只有狐狸精,只有狐狸精!狐狸精——狐狸——。”似乎是想起什么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和事,却又被一种莫名的强大力量阻挡,那清晰无比的记忆片段变得支离破碎毫无头绪可言,再也回想不起来哪怕一丝一毫。陆逸云把头使劲撞左侧的车窗户,半疯半癫的抓拔着头发,恨不得把它们带着头皮全部薅下,想要藉由这种痛楚来迫使那种力量消褪,可是却毫无用处,只徒增头上包块数量。 此时,眼前出现一个模糊人影,陆逸云心中没来由一颤,全身发抖,蜷缩成一团,鸵鸟似地畏畏缩缩使劲把头往下压。没过多久,车门被人野蛮的拉开,一双大手伸入,循着他的衣领靠近他的喉咙,陆逸云女人似地尖叫,挣扎,对着这双大手的主人拳脚相加,可这连系双手的双臂宛如支撑万丈高楼的底层钢筋混凝土石柱,难以撼动分毫,感受到从喉咙皮肤上传来的堪破金石的力道,以十成内劲苦苦坚持的陆逸云口中‘嘶嘶’地倒抽冷气,两只满是红丝的眼睛微鼓就像是快要自行脱出。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陆逸云的脸色由红转紫,就在马上气绝的时刻,他的脑海中忽的又一阵清明涌涌,眼前正掐着他的脖子,带着满腔怒火,愤懑与恨意,似是从炼狱逃出来,长着锋利獠牙意欲择人而食的猛鬼姜三变了一副模样。 据说,人濒临死亡时会看到意想不到的人或事物,陆逸云就是如此。 那是多么可娇的妙人儿,她的容颜就像是儿时初见一样,丝毫未改,倾国,倾城。 陆逸云面带笑容,是惊喜亦是惊讶,双唇微微颤动,右手缓缓抬起却是想要触摸妙人儿的脸,费劲全身气力,停滞在与姜三左脸不远的地方片刻,随即重重垂下。 咔咔闷声作响,只觉手中一松,陆逸云的脖子被姜三捏成的肉酱沾满了双手,脖子残端泵出的鲜血朝着车顶喷射,霎时,路虎车内尽是腾腾散发白色雾气的热血。 姜三残忍一笑,口角横裂,嘴巴蟒蛇般张开如同脸盆大小,双手紧抓陆逸云无头尸体的肩膀,往口中塞送,不消一刻,姜三竟然把还穿着衣物的陆逸云整个吞了下去。 享受报复快感的姜三嗜血冲动更浓,拿起跌落在车座上的人头,用右手从人头头顶抠出鸡蛋大小的圆洞,狗熊在树洞掏蜂蜜似的手指蘸着脑浆一点点吞噬。吃干净后,姜三把陆逸云的空壳人头放在副驾座上,自己则坐在主驾座上意犹未尽地拍拍如孕十月的肚子,只听咕噜一声,姜三的肚子平复原状,除了陆逸云的人头还有车内弥漫的血气,似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不过,姜三知道,他的肚子里有一个脆弱的小东西在来回蠕动想要找孔缝逃离,这让他很不舒服,对仇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对姜三而言,在肚子里面的陆逸云的魂魄也该被打得魂飞魄灭。只可惜能直接炼化灵魂的招魂幡早已被关圣帝君取走,如今只能像对萧音剑般,用电打散陆逸云的三魂七魄,使其永世不得超生。 姜三从口中吐出陆逸云仅有寸余的魂魄,放在掌中,随着一股强烈的电光吱吱轰鸣,陆逸云原为一体魂魄中的七魄先行散离,其一向东,其余六魄三分,向南西北三个方向散去;随之即是天、地、命三魂,天魂飞往云端,地魂飞往土地之下,而命魂(随身魂)最为痛苦,除非用‘招魂术’召回所有魂魄,否则它将着附在唯一残留的陆逸云脑浆全无的头颅上,直至地老天荒。 做完这一切,姜三仰头看着倒车镜中满脸鲜血,狰狞、陌生的自己,摸出随车放置的纸巾稍加整理一番,启动汽车引擎,目视前路,恶狠狠地说道:“陆琪,下一个就是你!” 104 增援与复仇 闲得无事,正在和七八各堂口调来的主事儿缠着左冷顺推牌九的臧田梭听到于世隆转达的消息,一脚踹翻屁股暖的热乎乎的椅子,掏出后腰间别着的寸余利刃猛地插在赌桌上,扯着脖子喊道:“这么快就有事干,真他娘的爽!都赶快抄家伙什儿,等姜叔一到咱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省得在这里窝憋!趁早干完了,咱们一人弄个小婊子泻火!” 臧田梭这么一喊,众人嗷嗷直叫,尤其是小刀堂的人马,有样学样拿出刀子在空中比划。 左冷顺坐在和臧田梭相对的位置冷眼旁观,等众人激情澎湃,不注意自己这边时,他佝偻着身体,轻轻走到刚刚集结完毕人马,准备出行的于世隆身边小声问道:“你确定是姜叔让你带人去打捞袁伟民的尸体,让我们在这里做好动手准备?” 见于世隆点头,左冷顺若有所思,示意于世隆先走,微微皱眉招呼两名蝶花堂成员跟上自己,走到一个略显偏僻,用钢板隔开的小屋,命二人把风,左冷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帮主,蝶花堂左冷顺向您禀报一些情况。” 穿着睡衣,在一名长相中庸的侍女搀扶下,正准备早些睡觉的徐霸天有些生气,说道:“唔,一切事情赖子全权处理就行了,派你去的时候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么?” “恐怕这件事,必须得告诉您。”听到手机里没有声音,理清头绪,左冷顺尽量降低声音,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给徐霸天听,接着说道:“一个死掉的袁伟民对我们一点用处都没有,我个人虽然不倾向姜叔和北平洪帮有染,但是感觉姜叔和袁伟民的关系不一般,要不然他也不会让于世隆去替袁伟民收尸,他要我们今晚和北平的人火并,说明他现在很冲动,敌众我寡,况且武器都还没到,我们全死在这里事小,可帮主的大计——。” 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徐霸天深深的叹了口气,抹下两滴老泪说道:“真难为赖子,你入帮虽然早,可他的事情你知道的太少,袁伟民和赖子是把子兄弟——,就如我跟赖子一般,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也不至于这么为难,他,怕是要去找死啊!。” 左冷顺知道徐霸天和姜三的这一层关系,也知道姜三对于豫州洪帮做出的贡献以及重要性,没想到姜三和北平的袁伟民竟然是——,能在战场上和兄弟拼斗的人,要么是狠毒如蛇蝎,冷酷无情,要么就如姜三这般无可奈何。左冷顺一时语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来要提前了!你尽量拖住那个糊涂赖子,告诉他我马上派人过去,让他别送死!”说完,徐霸天怕分量不重,压不住姜三的脾气,又加了一句,“告诉他,他的那些清河帮的小子们会一道过去,让他等几个小时!” “是,保证完成任务!” 如果不是姜三;豫州洪帮想中兴恐怕都是件难事,如果年轻十岁,或许他会和姜三并肩作战,当年叱咤风云,让所谓黑道皇帝的石中玉退避三舍的一代枭雄徐霸天觉得自己老了,也越来越疲惫,徐霸天想了片刻,令人唤来徐泽伟和刚被放出来不久的徐泽松。 徐泽伟和身上沾满酒气,独眼,矮脚虎般五短身材,相貌传承乃父大半的徐泽松看了徐霸天一眼,知道父亲现在心情极为不好,双双垂头一左一右站在徐霸天身前不语。 不见这一双儿子还好,看到他们这副样子徐霸天心里的气如云狂涌,厉声呵责道:“赖子正在为我们出血出力,你们却这般没有出息,每日花天酒地饮酒作乐,成何体统?” 徐泽松听到徐霸天说‘赖子’,抬起头,单只虎目瞪得圆滚,眼睛里充满的尽是仇恨,徐霸天见状从卧榻站起指着徐泽松道:“尤其是你!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执迷不悟!” 徐泽伟轻声替徐泽松遮拦道:“爸,小松子心里面难受,我这几天带他玩玩也没什么不对。”见徐霸天双臂、前胸后背的肌肉像是充了气似地涨大三分,徐泽伟咽了咽口水急忙说道:“哎,姜叔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事儿了?” “哼!他要是真出了事,我让你们俩给他守灵守一辈子!” 小声告诉徐泽松不要惹父亲生气,徐泽伟让侍女端了杯热茶,递给徐泽松,让他双手给父亲端去。徐泽伟心想,‘这姜叔不是已经成鬼了么?难道在江浙又碰上关二爷或者哪位神仙彻底收了去?’ 喝完茶,徐霸天功法内收,半分爱溺半分恨铁不成钢地朝着徐泽松身上踹了一脚,说道:“我有事让你们俩亲自去办。”徐霸天重新坐在卧榻上,顿了顿接着说道:“清河帮那些小子们已经放寒假了,我安排他们在豫州五星级大酒店里赞住,本来是等赖子回来让他们相见的,可事情有变,我要你们俩去一趟,让他们跟着你们俩坐飞机去趟苏州找赖子。” 徐泽伟和徐泽松兄弟二人都是好一阵摇头,徐泽伟皱着脸说道:“爸,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那一个个都是比泼皮还要泼皮的小混混,让谁去都没事儿,我们俩去肯定被他们耍得团团转,至少褪两层皮,三年前的那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又不能还手。。。。。。,我不去———。” 徐泽伟刚想编排出更多理由,让徐霸天改变主意,徐泽松看着徐霸天黑漆的脸色,似是想起了什么,使劲拉着徐泽伟的袖口。 兄弟二人心有灵犀一点通,徐泽伟马上意识到姜三恐怕是要遭大难,要不然父亲也不会要他们俩和清河帮的小子们同去,再不废话,说了声,“爸,别急,我这就和小松子一起去,你瞧好吧!姜叔一准没事!”便和徐泽松一道绝尘。 —————— 自得知陆逸云被姜三掳去,陆琪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他看着两个刚刚回到崛起大楼的两名手下——陆乒和陆乓,再三问及他们是不是真的杀死了袁伟民和黑虎帮的人,有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身份,或者跟踪他们。得到‘袁伟民挨了一枪跌进水中,十几分钟没见浮上来,怕是尸体沉到淤泥里;黑虎帮箫音剑等人当场击毙;没有让任何人看到他们的面孔,更没发现有人跟踪。’的明确答复,陆琪高兴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心里直笑,所谓智者千虑或有一失,看来这次的失误并不严重,还是自己家养的杀手听话,让杀谁就杀谁,就像狗一样! 想起父亲遇刺后悬赏百万,雇佣杀手去追杀姜三,人没杀成,陆家这百年望族不仅丢了面子还被石中玉从世袭长老职位上拖下来,降为统事,陆琪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要怪就怪自己瞎了狗眼,竟然没有搞清楚姜三乃是豫州洪帮的杀手、徐霸天的结拜兄弟的真实身份,就敢把人往家里带,这不是引火烧身,引狼入室么? 现在,复仇的机会来了!陈近南已经退休,周亚龙是叛徒,袁伟民又死了,红花堂众只能依附于自己,只要先用周亚龙换回来陆逸云,在苏州弄死姜三只是迟早的事,无论是正面针锋相对亦或是让这两头狗直接和姜三厮杀,只比原计划多一道程序而已! “赖子姜三!你的死期不远了!”一身阴沉书卷气的陆琪笑得阴森透寒,他坐在白虎堂的老虎皮椅子上,对陆乒和陆乓说道:“去把枪头淬上毒,等二少爷安全了跟上,找机会把周亚龙和姜三一起干掉!” 105 雨中送碳 寒冷的雨滴在黑夜中渐渐磅礴,气温骤降,一辆豪华路虎车抛锚在苏州市南郊通往萧山区的公路上,车内西装革履,却是浑身沾染片散红色血迹的姜三打开车门,快步走到车前,揭开前车盖,当发现里面散发着白色烟雾,心知发动机过热恐怕得送到修理厂大动筋骨,姜三深叹一口气,抬头望着凝落点滴的黑漆天空,突然凄惨大笑,随即扶着车弯腰干呕不停,可怎么呕吐也不见陆逸云的半块骨头吐出,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姜三擦净口角的涎液,又恢复吃陆逸云前的那副决绝,脱下外套,抄起车内陆逸云的人头包裹在内,迎着风雨奔跑前行。 在离市中心不远的地方,姜三截住一辆无人乘坐的的士,从扬州出发四个小时后,终于赶到萧山区的废弃厂房附近。付过钱,目送的士司机远去,又走了将近百米,推开废弃厂房门,阵阵浓郁香烟气味散漫而出。 看到姜三进门,在臧田梭高嗓门‘全体集合’声中,绝大多数人放下手中的一切,快速由高到低,站成横竖几排,和军队中矩阵无二,而臧田梭和左冷顺宛如连队中的连长和政委赫然在最前列。 有个别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在臧田梭极具将军气质地喝令声中,有样学样站在最后,只是动作和大部队不协调而已。 臧田梭一改初时流氓习气,喝令报数完毕,对着姜三敬礼并大声喊道:“小刀堂78人,实到78人,蝶花堂13人,实到13人,其他堂口调派15人,实到15人,一共106人,报告完毕,请指示!” 见小刀堂和蝶花堂众如此英气蓬勃,士气高昂,姜三十分欣慰,如果不是在号子里蹲了三年,经常被那两个特种兵如此指挥,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茬:“全部都有,稍息。” 在诸人脸上扫视一周,姜三握紧拳头说道:“弟兄们,我记得青眼狼石中玉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北平洪帮有红花堂如劲松坐苍山,屹立永不倒。我看他说的纯粹就是个屁,我们这就去和红花堂的人拼上一场,让他们见识见识谁才是永不倒的苍山!” “我们才是!” “他们就是垃圾!” “我一个人能弄死他们一百个!” 姜三一番话迎来的是海啸一般的回应,等众人语声稍小,接着说道:“据可靠消息,他们正在新城区的崛起大楼,那里原本是青帮的白虎堂,休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我们杀向白虎堂!” 姜三刚刚说完这句话,左冷顺出列打断道:“报告!我有事要私下和姜叔谈!” “全部都有,解散!” 左冷顺引姜三去一无人隔间,走近几步,轻声说道:“姜叔节哀!” 姜三眼睛微红,泪光稍烁,脸上却是依稀笑容:“哦?你什么意思,我节哪门子哀?” “我——和帮主通过电话。” 姜三的笑容骤然消失,眯着眼睛重新打量左冷顺一番冷然道:“你是怕死还是帮主派来监视我的?” 一时间左冷顺心中五味繁杂,连忙解释道:“我自八岁进洪帮的第一天起就不知道什么是怕死,帮主也从来没让任何人监视姜叔!我怕您一时冲动坏了帮主的大事,所以——。”左冷顺顿了顿,接着说道:“杀周亚龙不难,您不如把这任务交给我们蝶花堂,等武器一到,我们蝶花堂十三条狙击步枪会在他身上留下十三个窟窿眼。” 姜三冷笑道:“大头一死,我再也没有牵挂,我要他们全都去给大头陪葬!全部!无论是周亚龙还是陆琪,无论是黑虎帮还是红花堂!你,明白么?” “原来是这样!那更得等了!帮主很担心你,他派来的人应该快到了。”左冷顺见姜三不为之所动,接着说道:“帮主还说,清河帮的那些小子会来,让您务必要等!” 姜三听左冷顺提及徐霸天派自己手底下那些清河帮的酒囊饭袋前来做帮手,先是一喜,转而训斥道:“下不为例!” 左冷顺点头称是,舒缓了半口气,接着说道:“于世隆来电说,他已经开始着手打捞袁伟民的尸体,但是雨水过大,进展缓慢。” ‘于世隆这个王八蛋办事儿没有一件是让老子满意的!’姜三有些后悔,当初怎么不让徐泽伟一脚把他给踹死?姜三气呼呼的说道:“如果天亮前还打捞不出来,就让他自己跳河里去捞!” “都说少有雪中送炭,多有锦上添花,还是帮主好啊,这么大的雨中送这么些东西过来!”这个时候,臧田梭喜笑开颜,穿着一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外面包有防弹衣的华夏陆军迷彩服,头戴钢盔,美滋滋地走了进来,嘴巴中传出振聋发聩的笑声,“姜叔,快看谁来了!” 徐泽伟、徐泽松两兄弟和一个十**岁的小年青,身穿和于世隆相同款式的迷彩服,表情各异出现在姜三面前。 徐泽伟尽量躲在徐泽松身后,语音有些发颤:“姜叔,帮主让我和小松子来帮你。” 徐泽松独眼中燃有恨意,对着姜三啐了口吐沫,把脸别在一边,一言不发。 姜三心知这小子还为秋妮的事恼自己,不免尴尬,他对徐泽伟点了点头,目光凝聚在兄弟二人身后,眼中若有迷茫的小年青身上。 “是小豆子!”此人正是何俊窑的弟弟,何俊熙。姜三满是喜悦,半年没见,何俊熙长高了,人也更靓了。 “三哥?”事先听徐泽伟提及姜三变了相貌的何俊熙,虽然在来时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一时间还是愣在当场,眼前满身湿漉,却不失风流淡雅,面貌白皙奇俊的男人和记忆中大腹便便,可以用丑陋形容的姜三实在是天壤之别。徐泽伟不敢相信地反问:“真的是三哥?” 姜三点点头,笑容如春风拂面:“欠揍不是?我的声音你还听不出来?” 何俊熙满眶热泪,快速走向前,紧紧搂住姜三的肩膀嚎啕:“我们每个星期都给你写信,也没见你回过,我还以为你被哪个不长眼的一刀砍了呢!” 姜三不记得自己有收到过任何信笺,使劲捏了捏何俊熙的脸:“屁!只有咱砍别人,谁敢砍咱?哎——,你说信?啥信?你把信寄哪了?” 何俊熙松开手,用袖子擦净眼泪,说道:“你以前在清河县租的房子、王庄村我们都寄去过,一直得不到你的消息,本来还想寄给王花依让她帮忙转交,可想想还是算了,那样不知好歹的娘们咱不理她!” 最近没去过清河,要不让兴许早和这些臭小子们联系上了,心中有些懊恼,姜三往几人身后望去,没看到其他清河帮的臭小子,问道:“你们怎么会被帮主派过来?其他人在哪呢?” 何俊熙笑了笑说道:“前几天我们几个琢磨着马上就要放寒假,再找不到你的话,今年的年都不知道在哪过,我想,我们找不到你,不等于帮主找不到你,我们天南海北的,不如都先在花港巷集合,这不,昨天早上刚到花港巷见到帮主,就有了你的消息,只不过他老人家说你来杭州办事,让我们在豫州五星级大酒店等你回来。” 何俊熙看了眼局措不安的徐氏兄弟,打趣笑道:“吃过晚饭,我们正准备去‘潇洒潇洒’,小伟子,小松子就跑过去找我们,说你出了事儿,气得我们不行,当时我们哥几个真想把他俩折腾个半死!后来,我想三哥这么大能耐,出事也一定是大事儿,要不然帮主也不会让他们兄弟俩跑过来找我们,也就暂且饶他们这一次,等以后再和他俩算账。本来他们俩是想乘大巴把我们拉到杭州来,可帮主临时通知让我们坐从老毛子那边飞过来的伊尔-76运输机从豫州直接到萧山机场。” 左冷顺心中释然,难怪他们来这么快,原来是臧田梭先前所说,老毛子运军火的飞机到了。 何俊熙绘声绘色描绘伊尔-76的庞然,以及他的兴奋与震惊,接着说道:“谁知道到了这里,天上竟然下了大雨,运输机里有一大批军火不能淋雨,其他人正在机场忙着小心装卸,我和小松子、小伟子先运这一批衣物赶来找你,生怕你一时冲动把命搭进去。等一会雨停了,他们就会把军火送过来。” 106 出发 姜三与何俊熙聊得正欢,徐泽松给左冷顺、臧田梭使了使眼色,拉着徐泽伟从隔间走了出去。 此时的废弃厂房浑然成为一座军营,所有人皆换装完毕,集结成解散前的队形整装待发,像是马上要奔赴战场的军队,唯有腰间别着明晃晃统一制式短刃的小刀堂众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可如果仔细看,他们脸上才是真正久经考验的军人才会拥有的神色。 和徐泽伟沙哑的嗓音不同,独眼,面貌奇丑的徐泽松的声音却是儿童般清脆:“我要杀姜三!”走到另一清净处,徐泽松从怀中掏出一把八五年产0。44口径银白色沙漠之鹰,愤恨地咬咬牙,开口简约说道。 自从徐泽松被放出来,多次听到他说‘要杀姜三’此类话的徐泽伟顿时愣了,徐泽伟完全没想到弟弟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次提及。看到左冷顺和臧田梭脸色大变,徐泽伟又气又怒,伸手给了徐泽松一耳光:“你疯了?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徐泽伟极力压低声音接着骂道:“为了一个女人,你——!” 徐泽松黑黑的脸上一只小眼中尽是执拗,斜斜看了看徐泽伟,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还是老爸说的对,你就是一根筋的楞货!”徐泽伟近乎无语,缓喘半天气,伸出右手食指,狠劲点着徐泽松的胸口,方才说道:“他变样子前手段多么犀利,我不说你也见识过,以你的身手你能杀得死他?” “我——。” “现在想杀他那更是三岁小孩造飞机,纯属做梦!”徐泽伟对此深有感触,就凭枪支弹药想杀死一个已经死掉了的‘人’,当真是痴人说梦。要不是迫于姜三的淫威,徐泽伟真想告诉徐泽松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现在回想起那天晚上看到姜三拔头的情形,还不免胆寒。 徐泽松见徐泽伟不支持自己,一言不发,手枪上膛只步往姜三所在隔间里跨。 “你们俩愣着看啥?赶快拦住他!” 臧田梭知道这‘徐二爷’的倔驴脾性,不敢加以阻拦,左冷顺则正在琢磨徐泽伟说的‘为了一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个事儿,还没回过神,。 徐泽伟担心的事儿终于发生了,徐泽伟劝过徐泽松忘记秋妮那个婊子,可徐泽松总说‘夺爱之恨犹如刀割,此仇不报何以为人!’把他的话全当耳旁风。 想起徐霸天说过——如果徐泽松敢为秋妮触动姜三的话,就亲手杀死徐泽松,徐泽伟无奈从臧田梭腰间夺过短刃,一个大跨步急速贴近徐泽松,单臂环绕徐泽松黑短脖子,抵在其熊壮虎猛的后心位置,气息喘促,十分不忍的说道:“小松子,这是帮主的意思!千万别逼我!” 听到徐泽伟不说‘父亲’而说‘帮主’,徐泽松身体一颤,颓然褪下枪膛,小声说道:“我只有杀了他心里才痛快,老爸走后,你也会坐得很稳!” 徐泽伟没想到自己这个不善言辞的弟弟会想到这一步,徐泽伟叹了口气,靠近徐泽松的耳根轻语说道:“没有姜叔,父亲一走,根本轮不到我,你没发现我们帮里少了很多长老么?” 徐泽松瞳孔固然皱缩,他彻底明白了。 不知何时雨水悄然停息,废弃厂房外一阵汽车轰鸣,厂房门被人撞开,十几个与何俊熙年纪相仿,穿着与众人一样却是流里流气的小青皮,一拥而入,他们看到徐氏兄弟一前一后,嬉皮笑脸地高声指着二人喊着:“哟,快看!有人当众搞背背山!” 徐氏兄弟心中同时暗骂:‘清河帮的小畜生!’连忙把枪和短刃收拾起来,闪到一旁,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听到外面异样声响,在隔间中的何俊熙对姜三笑道:“是他们来了,三哥,你先把迷彩服和防弹衣穿上,我去让他们搬军火!” 虽然好久不见这些酒囊饭袋,但是姜三好歹是清河帮的帮主,不能在这些小王八蛋面前丢了范儿,急忙招呼臧田梭给自己拿套合身的衣物换上。 等姜三掂着重新用旧布包裹好的人头,英姿飒飒从隔间中走出,十几个和众人一道搬军火的小青皮顿时和何俊熙初见他时一般愣在当场。 “沙宝良,张子仪,郑仲基,金成吾,周裕民,杜宾,谢广坤,申永皓,冯玉强,温淳,安竹旭,沐雨霖,程磊,郝至治,孙宇!别傻在那,接着干活!”姜三笑着喊道。 “哎呀我的妈呀!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真是三哥!” “你还真别说,要是三哥不吭声,我真不敢认他!” “棒子国那整容技术真是——巧夺天工啊!” “比他娘的凤姐夫还帅!” 十几个青皮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拿着一把装有消声器的9毫米巴拉贝鲁姆手枪弹的格洛克手枪,一把装有夜视镜的SVN-12.7型狙击步枪的何俊熙笑骂道:“草你们大爷,赶快干活,别在弟兄面前丢人现眼!” 何俊熙把手枪和狙击步枪递给姜三接着说道:“三哥,我们那个时候要是有这些玩意,早把董帮和三苏的那些狗杂碎处理掉了!” 姜三点头,看着一个个木箱中装着的强力军火不由得唏嘘,这批从老毛子那边运来的军火果然如臧田梭所说,要什么有什么,看来徐霸天为自己是下足了血本,感动之余,姜三下定决心趁着这个机会让这些小青皮彻底成长为洪帮的栋梁,检查完毕手枪的保险,放进口袋,姜三把人头放在地上,像是抚摸爱人般摸着这把狙击步枪,等众人全部领到武器,姜三把小青皮们招集在一起,说道:“帮主和我的三年之约我以前和你们提起过,原本帮主定的起事时间是在年后,可我们这一来,等于提前暴露了实力,所以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该教你们的我已经全教会了,此战一过,我会和帮主商量是不是提前起事,争取年前解决战斗,所以帮主有可能会派你们去暗杀北平洪帮各个堂口堂主、统事、长老和他们在华夏各? 家鬼异闻录 第 28 部分阅读 捌鹗拢∧昵敖饩稣蕉罚园镏饔锌赡芑崤赡忝侨グ瞪北逼胶榘锔鞲鎏每谔弥鳌⑼呈隆⒊だ虾退窃诨母鞯氐姆侄嫦阒鳎拖裎乙郧白龉哪茄忝敲靼酌矗俊?br /> 小青皮们异口同声回应道:“明白!” “但是前提是,你们必须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我不想过年的时候发现少了你们任何一个!明白么?” “明白!” 姜三在小青皮们头上爱昵地抚摸几下,笑道:“好!这次你们就放开杀!” 姜三招呼小青皮们站到队伍中,抄起人头,对着臧田梭示意,几声号令过后,姜三站在队伍前用远超臧田梭嗓门的声音吼道:“全部都有!出发!” 107 夜袭 两个小时后,姜三率领大队人马乘用十辆民用大巴刚刚行至新城区,没想到在距离崛起大楼两千米开外的距离就发现了一个暗哨,姜三坐在最前面的大巴内,视野宽阔,如果站在高处,他的眼睛甚至可以看清楚十公里以外快速奔跑的兔子。 姜三心道:陆琪这小子真不愧是被北平洪帮称作‘银狐’的男人,如果我没有经历过魏家寨的那些倒霉事儿,还是一个真正的人,事先不知道杀死袁大头的正主是谁,只身带着活着的陆逸云来崛起大楼,一旦陆逸云安全了,恐怕是插翅难逃。 姜三思索片刻,有了主意:“前方一千米距离发现暗哨,所有人下车!” 十辆大巴连成一行,停靠在公路旁,所有人下车站成三个梯队待命。 “狙击手以崛起大楼两公里为半径,呈扇形逐渐分开,缓慢搜索前进,发现其他暗哨第一时间给我敲掉!” “是;保证完成任务!” 除何俊熙外,故意把迷彩抹满泥沙人手一杆狙击步枪的小青皮们熟练地在此检查了一遍装备,形成一左一右两队,背对方向包绕前行。 左冷顺刚开始见到这些小青皮,还以是一班子在洪帮底层厮混的小混混,当时他还在想,这些就是姜三带出来的人么?怎么这么没有素质涵养?现在一见却是大跌眼镜,作为受过严格特工训练,狙击手课程优秀的他看得出来,这些小青皮身上弥漫出的是最优秀的狙击手才会有的特质!听帮主说,姜三训练他们只用了三年的时间,仅仅三年!那姜三的手段岂不是更是出神入化?左冷顺不由得看了姜三一眼,暗自拜服。 和左冷顺、臧田梭、各个主事儿站在第一梯队的徐氏兄弟心中也极为震撼,三年不见这几个清河帮的小屁孩背着狙击步枪走路的动作都和姜三那么像,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姜三对着众人大声说道:“我们双方人数对比差不多为1:5,也就是说我们二百号人每个人手中都得要对方五条性命才能完胜,形势不容乐观。我决定让你们在这里等候,我先去探探路,你们等狙击手们发回来的信息,暗哨一旦全部清除,只管拿枪和炮冲进崛起大楼和他们说话!听明白没有?” 众口一词:“明白了!” 姜三抬头看了看沿着通往崛起大楼公路搭建的电缆说道:“何俊熙!” “到!” 姜三指着电缆说道:“半个小时后掐掉它,我倒要看看陆琪这小子到底给我带了多少惊喜!” —————— 崛起大楼,白虎堂。 白虎堂内人满为患,红花堂三十个主事儿垂首而立,他们搞不明白和豫州洪帮做一场交换人质的交易为何会如此兴师动众,陆琪还再三勒令在崛起大楼方圆一千米内做下严密布防,难道对方会带着杭州武警支队的武装警察来救人质?开什么玩笑,洪帮也好,青帮也罢,无论如何争斗都不会在明面上声张,这是自打开山祖师立门规时就定下的铁板,几百年来从未有人敢破先例。(石中玉是个彻头彻尾的例外,这一点被所有人自动忽略了。) 大部分主事儿们心中都在念叨:陆琪你丫的够狠,你在白虎皮上舒舒服服的坐着,却让我们站着,这他娘的一站就好几个小时!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帮主的手谕和你那上妙峰山隐修,有如瘦死的骆驼的爹陆毅,谁会听你的! 堂主到底在哪?求求你快回来吧,我们红花堂早已经不是老堂主管辖时候有如铁桶一般,快要被这狗娘养的彻底整乱套了! 对着门放置的古董钟表时针渐渐停靠在罗马数字十二的位置,此起彼伏的呵欠声渐渐连成一片。又累又困的主事儿们时不时用审视的眼光瞟白虎皮太师椅上坐着,陷入沉思中的陆琪两眼。 钟声咚咚响了十二下,陆琪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回踱着步子,他有些纳闷,按照他对姜三的了解,如果姜三知道袁伟民的死讯肯定会马不停蹄地来找周亚龙算账,可这都已经是凌晨了,怎么还不见踪影?难道说,袁伟民根本没死?不可能啊!陆乒、陆乓的身手他最清楚,虽然没有什么神奇法术不能千里之外取敌人首级,可在百万军中刺杀敌人大将的本事还是有的,更不要说杀袁伟民一人! 陆琪走了几步,停在白虎堂供奉罗祖的香案旁,无聊之下,默念香案两侧的字联:“清静道德,文成佛法,人伦智慧,本来自信,元明兴礼,大通悟学,万象皈依,戒律传实,化渡心回,普门开放,广照乾坤,带法修行,绪结岘计,山芮克勤,宣华转忱,庆兆报魁,宜执应存,挽香同流。 看着这七十二个青帮用于排资论辈的诗联,陆琪笑了,想当年这白虎堂可是青帮一等一的堂口,现如今自己能‘鸠占鹊巢’,真是老天有眼,多少洪帮前辈想灭掉白虎堂而名留洪帮青史的梦想却让他一夕实现! 当初的白虎堂不可不谓兵强马壮,可一晃百年却不见涛声依旧,随着海运代替漕运成为主流,大上海日渐繁荣,白虎堂渐渐没落,其在上海滩下设的小帮派反倒继承衣钵,一时间声名鹊起,最为有名的当属‘青帮三大亨’——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 后市评论三人多由‘黄金荣贪财,张啸林善打,杜月笙会做人’,一句话概括。后来民国覆灭,华夏政府掌权,青帮三大亨中的两大亨倒了血霉,善打的张啸林做了汉奸,惨遭横死;贪财的黄金荣逃去香港避难,多年后回老家草草终老此生;只有会做人的杜月笙因为对抗战做出的贡献,还有广结的人缘,华夏政府对其所作所为权当功过相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不追究。 张、黄二人相继死后,他们的门徒渐渐归附杜月笙,在杜月笙的带领下青帮急速发展,日益壮大,没多久就把比青帮三大亨资格更老的王亚樵所创的斧头帮赶出了上海,斧头帮也因此不得不与长江洪帮联合,以求与青帮分庭抗礼。 如今的白虎堂就是青帮彻底融为一体后,杜月笙之子杜维屏为了纪念青帮中兴,派门徒纪有先一手重建,作为青帮的源头和标志而存在。 事先已经知道青帮杜家正在筹备夺回白虎堂,陆琪琢磨着等杀了姜三,他就选个好日子,带着帮主的‘圣旨’去趟大理说服长江洪帮的大当家朱厚兆和二当家王佑堂,如果这件事办得好,陆家会重新拿回他们应得的地位和荣耀,他也会更快的如父亲所愿,羽翼丰满后就干掉石中玉,改换陆家执掌黑道之牛耳。 正当陆琪想入非非,幻想自己荣登大殿时,眼前突然出现的黑暗断掉了他的思绪。众人是一片惊呼,整个崛起大楼突然停电引起的变故,把他们的瞌睡虫和劳累一时间全部吓得无影无踪。 “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咱红花堂可从来没人敢停电呐!” “你发什么梦,这是白虎堂,看来杭州电业局知道青帮的孙子们垮了台,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我估摸着,明天自来水都没了。” “周亚龙虽然是草包,可哪个衙门的钱都送到了,再说,我们的名头响着呢,我觉得他们没那么大胆子。” “是不是雨下的太大,把哪的电缆给打坏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 陆琪可不这样想,他有种直觉,应该是姜三!只有姜三这个让他们陆家恨之入骨的人,才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都别着急,崛起大楼有备用电源,足够撑到天亮!”陆琪话音刚落,崛起大楼重新沐浴在灯火辉煌中。 陆琪眼中寒光冰凝,一掌之下把香案彻底粉碎,冷冷言道:“好吧姜三,既然你来这一套,那咱就好好玩玩!” 108 混进白虎堂的猛鬼 (一) 虽然没料到崛起大楼会这么快恢复正常,但是姜三还是达到了目的。 停电的一瞬间,人的眼睛会出现暗适应,崛起大楼的监控室也会相应瘫痪若干分钟,以姜三的速度,他足以突破崛起大楼外围的重重布防进入大楼内部。 考虑到陆琪并没有见过他如今的相貌,姜三迅速在一楼掳走了个红花堂的倒霉蛋,拖进厕所中。 抽出倒霉蛋的腰带狠命缠住他的脖子,强迫性的逼出通行口令以及电力系统控制室、监控室、弹药库和陆琪所在位置,姜三用手中的人头将之砸晕,脱下一身军装,换上对方的衣服,并把倒霉蛋儿反锁在厕所的隔间中,大摇大摆从厕所中走出来。 毫不顾忌红花堂成员们警觉的眼神和他们一一打着招呼,遇到在北平时就认识的人,姜三还会亲切的喊出对方的名字。 问过口令,确定不是外来户,这些笨蛋还以为姜三是入堂没多久的新人,倒也不在追究,只是这个新人手中拿着的圆圆的,用旧布包着的东西让他们很好奇。× “兄弟,你拿的是保龄球?拿来让我耍耍!” “我可不敢给你,这可是陆琪的要的东西!” “原来是那个王——,哦,原来是副帮主要,赶快送去吧!顺便看看咱们的主事儿是不是该下来了?” “好!” “兄弟慢着!” 姜三刚走两步又被叫住。 “你往哪去?坐电梯啊,电梯在那边!” “上了趟厕所蹲得我头昏,谢谢你兄弟!” “这个新来的二狗子,真他娘的,等帮主回来我非训训他不可,竟然拍陆琪那个王八蛋的马屁!” 姜三摸进电梯里,松了口气,电力系统控制室、监控室和弹药库都在地下室,按下1楼的按钮,等电梯停下,电梯门一开,姜三看到十个人端着十条微型冲锋枪指着他。 “口令!” 姜三毫不犹豫的答道:“北平万岁,帮主万岁!” “你怎么来这了?赶快滚回去,副帮主说这里是禁地,没有他的命令,擅闯者死!” “我是来给大家帮忙的!” “这儿不需要你!” “怎么不需要?我是来帮大家去另一个世界旅游的!” 话音刚落,姜三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等姜三现出身形时,微冲跌落一地,十个人脸色发白,不敢相信地捂着脖子,喉咙中发不出半点声音,嗞嗞向外冒血,不一会纷纷倒下拥地长眠。 姜三甩干净右手还未恢复原形的黑色长指甲中残留的鲜血,对着地上的尸体粲然一笑,道:“下去和大头做个伴倒也不错。” 姜三扭头看了眼电梯和尸体中还没被散逸出的灵魂,口中泛出点滴口水,“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头又不喜欢男人,烧几个小姐过去岂不是更好?算你们倒霉,老子很久没有尝过灵魂的味道了。)” 姜三把尸体堆成一团,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干等着电梯里出现那些收取灵魂的骷髅冥兵。 大概有一分钟,电梯里冒出一团普通人看不到的暗绿色烟雾,砰的一声,从烟雾中走出两只不停咳嗽的骷髅。 其中一只骷髅穿着的是阿迪名牌运动衣,另一只头戴护额,穿的却是代表着流行趋势的乞丐样式混搭。 穿运动衣的骷髅冥兵不知从哪变出一只哨子放在口中,很有节奏感的吹着,不一会,十个表情麻木的灵魂从尸体头顶冒出,随着哨子的节奏,变形精钢似地跳着机械舞。 而乞丐服混搭的骷髅冥兵学着时下最流行的火影忍者,两只骷髅手指不停变幻,似乎是要化为一团烟雾,把这些灵魂带走。 和这两个骷髅冥兵想比,姜三觉得他先前遇到的那俩白痴冥兵简直就是土狍子。 看得出来哨子和护额是招魂幡幻化,强忍住笑意,装作没看见两个冥兵,慢步向前渐渐接近,走到一个合适的距离,姜三猛然出手,一把将两只骷髅冥兵的哨子和护额扯在手中。 两个骷髅冥兵受到惊吓,下巴都脱臼了,他们指了指姜三又指了指自己,似乎是不敢相信一个普通人竟敢对地府公务员下手。 姜三极为熟练的将哨子和护额变幻为两个舌钉插进舌头肉里,笑着对冥兵说道:“谢谢你们,再见!” 姜三伸长舌头在电梯旁的墙上一扫,地府二字的按钮出现在他的面前,按下按钮,姜三一脚把两个骷髅冥兵踹了进去。 姜三看着手中陆逸云的头颅上残留的随身魂极为惋惜的说道:“要是早弄来这玩意儿就好了。” 姜三正准备要去啃噬眼前的这些浑浑噩噩的灵魂,心中无由泛起一丝涟漪,而这涟漪渐渐洪大,让他想起孩提时光往生的父亲给他讲过的那些鬼故事。 父亲讲的故事很简单,无外乎一种套路——动则恶鬼掏心食人,茅山道人挺身而出,做法请祖师爷降临除鬼。。。。。。。虽然简单,但总会让姜三有身临其境,确有其事之感,尤其是讲到恶鬼突然出现掏出某人血淋漓热乎乎的心脏,姜三总会吓得被子蒙头,生怕恶鬼会突然出现把自己的心也掏了去。怕劲儿旦夕一过,他总会问父亲,若是恶鬼吃人,没有茅山道人挺身而出,那当如何?那人岂不是会被恶鬼吃光?父亲会指着头顶屋梁说,这天上的神仙都看着呢!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要是这恶鬼犯下滔天罪孽,祖师爷随便派哪个神仙下凡,吹灰间就会让恶鬼魂飞破灭。 经历过被关二爷一刀割头的姜三深有感触,如果他和往日一般吞噬掉这些算不上恶人的灵魂,那么他岂不是成了恶鬼,迟早会被神仙们收拾掉? 姜三想,就算他再次遇到关二爷取得压制性的胜利,谁又敢说不会有比关公厉害百万倍的神仙出现?要知道青帮算得上是罗祖的道场。 道教典籍中虽然没有提及罗祖这个神仙,可老天津相声中有这么一段,姜三记忆犹新:七步走,八步溜,三绺青丝挂在门头。三绺青丝这个门头挂,三教九流他是一家。一家人我数一数,太白金星收罗祖,罗祖又收汉光武。汉光武收过吕洞仙;他给罗祖站过班。勒住了马下雕鞍,罗祖堂前拜大仙。 和超级纨绔北斗七星君(应该是八星)真实的能耐想比,单是一个‘被站过班’的吕洞宾就远远超出,更别提作为吕洞宾祖师爷辈分的罗祖了。 109 混进白虎堂的猛鬼 (二) 两个差点被踹散架的地府冥兵把下颌骨整回原位,从电梯里爬出来仔细看着姜三一时间愣了,这个胆大包天敢对他们俩下手的家伙根本不是人!倒像是幻化出人型的低级鬼仙。) 《钟吕传道集》中曰:“鬼仙者五仙之下一也,阴中超脱,神像不明,鬼关无姓,三山(三界)无名,虽不人轮回,又难返蓬瀛,终无所归,止于投胎夺舌而已。”又称:“修持之人,不悟大道,而欲速成,形如槁木.心若紫灰,神识内守,一志不散,定中出阴神,乃清灵之鬼,非纯阳之仙,以其一志阴灵不散,故曰鬼仙,虽曰仙,其实鬼也。” 要说地府冥兵认为姜三是鬼仙实属是误解,怪只怪姜三修出假身后,他可以看出飞头蛮本体的头被关圣帝君一刀砍了去,扔进了油锅。除了幻化成舌钉的招魂幡和金刚牙,尽然炸成了粉末,真正如《钟吕传道集》中所说,“鬼关无姓,三山(三界)无名。” 和关圣帝君此类死后灵魂脱出,被冥兵带回地府等候轮回前被天庭分封,具有位阶的鬼仙不同,生前靠修行而成为鬼仙的鬼地位是很低的,除了那些被十殿阎罗封为城隍的高级鬼仙,其他的一般都在地府打杂,可以这么打比方,如果说地府冥兵是有编制的公务员,而低级鬼仙则是合同工,在地府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在机关单位上班的人大都清楚正式公务员对待合同工是什么情况,无非是有意刁难呼来喝去,可对那些大有来头的合同工却是有意逢迎,刻意巴结。 敢上来就揍正式公务员的合同工能没有来头么?敢跑到人间夺走他们招魂法器的鬼仙能没有来头么? 两个地府冥兵早已把不快抛到九天云外,点头哈腰齐声道:“鬼仙大哥,我俩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恕罪!不知您是哪个山头的?” 姜三原以为这俩骷髅挨了揍,肯定会和31号、32号那般灰头土脸的逃走,没想他们没走,反而哈巴狗似地凑到自己身旁整出‘哪个山头’这么个词来,难道地府中也有帮派? 姜三刚好有话要问他们,想了想说道:“你们又是哪个山头的?” 穿运动衣的冥兵说道:“我们俩自然是秦广王殿下司引寿终阴魂轮回阴差。” 姜三听他这么一说明白了,哪个山头的大概是指为哪个阎罗王办差,姜三故意顿了顿,煞有其事的摆着官腔点头说道:“我是秦广王殿下司幽冥巡查使,同是一个山头的,怎么没见过你们俩?你们编号多少?” ‘幽冥巡查使?秦广王什么时候整出这个职位来了?竟然还让一个鬼仙任职!’穿乞丐服的冥兵有些纳闷,他们看了看姜三俊俏的面容顿时释然,这个小白脸肯定有什么同是鬼仙的姐姐或者妹妹当了秦广王的小妾! “原来是巡查使大人,137342、137428号冥兵向您致敬!您没见过我们兄弟俩也是很正常的事,谁让我们冥兵长得都差不多。” 姜三的老脸有些微红,他自己也觉得问的问题幼稚,这些冥兵要是脱完衣服根本分不清楚。 穿乞丐服的冥兵问道:“不知巡查使大人为什么夺走我们兄弟的招魂幡,您的法器呢?” “这个——,我的法器丢了,借你们的使使。”姜三有些尴尬,手中暗暗蕴生电力,如果这两个冥兵看穿他的谎言就一举打得他们魂飞魄散。 法器丢了?恐怕根本就没有吧?两个冥兵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秦广王殿下肯定是迫于枕边风给了这个鬼仙一个虚职,他肯定是私自从地府逃出来管闲事的。 “原来是这样!”穿运动衣的冥兵故意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听说远南省有两个兄弟因为招魂幡遗失,被牛头马面两位大哥揍得不轻。巡查使大人,招魂幡可以借给您,可您用完千万得还给我们,您和我们身份不一样,我们这副骨架可经不起揍。” 听冥兵这么一说,姜三松了口气,散去手中电光,装出一副沮丧模样,借坡下驴。 “巡查使大人肯定有重要公务要做,我兄弟二人先把这些幽魂带回地府交差。” 姜三拦住俩个冥兵说道:“两位差兄,问你俩个事儿。” “巡查使大人只管说,我俩肯定是知无不答!” “你们说这恶鬼在阳间作孽吃人,会不会被神仙捉去?” 姜三这一番话让两个冥兵差点短路,难道说眼前的这个鬼仙在哪遇到恶鬼了? 听着这话中的意思,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秦广王受不了枕边风,真的给了这个鬼仙一件法器,而鬼仙到阳间胡混,遇到了一只正在吃人的恶鬼,这个恶鬼看到他手中的法器就伸手夺了去——。 天!想到这一层,两个冥兵同时惊呼,恶鬼可是他们这种层次的冥兵难以对付的强大存在。 恶鬼是极为凶恶的厉鬼的简称,厉鬼只凭一股怨怒之气作孽,一旦怨怒之气消失,会回复原状,如果是厉鬼的话,只要不是很厉害,他们凭借招魂幡的力量还可以对付。而恶鬼不同,他们虽成于厉鬼,但不同于厉鬼,他们在作孽中彻底丧失本性,沦为阴阳两界的祸害,如不彻底收服,让其魂飞破灭,伤人食人之事便不会断绝。 穿乞丐服的冥兵说道:“这——,巡查使大人,小的奉劝您一句,如果遇到恶鬼,您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姜三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以前哪里出现恶鬼,一般都是三清尊神属下专管鬼事的茅山道人出面解决,可是现在的茅山道人连普通五鬼都召唤不出,坑蒙拐骗倒是很熟,根本指望不上。” “就没谁管管?” “那倒不是,秦广王殿下仁慈,特派我等为耳目,经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查实后,四大判官、赐福镇宅圣君(钟馗)、关圣帝君,日、夜游神就会领受法旨,讨灭恶鬼。” 真他娘够复杂的,姜三听得直摇头,怎奈冥兵接着小声说道:“其实他们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干这事儿啊?如果不是哪个笨的要死的恶鬼恰巧在他们庙前和神像前转悠,压根没人管!听说有的恶鬼是上面的人专门豢养出来做角斗士玩的,你说说看,就算是殿下们有为民除害之心,也只能望洋兴叹呐!” 听到冥兵无意间骂自个儿,姜三的脸变得如猪肝一般的酱色,他强颜欢笑道:“也就是说,恶鬼一出,大家只有躲得份?” “当然要躲!有的恶鬼甚至专吃我们这些阴差,说是吃了我们大补!就跟阳间的人吃人参一样!” 姜三的眼睛一亮,说道:“真的大补?” “应该是真的,地府有很多鬼王,听说他们中有几个就是吃了我们这些阴差变成的!”两个冥兵齐声叹道:“哎,现在干啥都不容易!” 姜三嗅着两个冥兵身上传来的精纯阴气的味道,像是吃到酸梅似地口水大增。 110 混进白虎堂的猛鬼(三) 两个冥兵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抱怨机械般从不停歇的引魂工作,丝毫没注意到姜三眼中充满的贪婪。 有了整个吃掉陆逸云的经验,看起来瘦削许多的骷髅架子对姜三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姜三张开蟒蛇般的大口,突然间就把穿着乞丐混搭衣服的冥兵整个吞进肚子里,这时,穿着运动衣的冥兵站在一旁惊诧万分,还没醒悟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巡查使大人,你怎么把137428号给吃了?” 和姜三眼中的贪婪不同,来不及逃跑的穿运动衣的冥兵眼中却是绝望,因为姜三根本没给他解释,一把抓住他,像是在荒热沙漠中顶着烈日连续行走几个小时的商人喝水似地,一仰而尽。 冥兵入口即化,尝起来像极了一瓶窖藏多年,加了冰块的威士忌。冰冷芳香的气息从舌头尖开始向身体周围散溢,片刻之后,像是海纳百川,渐渐集结成两条冰冷洪流分别凝结在两腰,姜三很清晰的感觉到,那两个地方好像是长出了小半个拳头大小,豌豆般的东西。 姜三突然感到很冷,一股至寒之气从两腰向上迅猛侵袭,一直延伸到他的心脏附近。 就在冰冷快要接触到心脏时,姜三的心脏猛然跳动,变成了一座喷射着滚烫金色熔岩的活火山。 当冰冷与熔岩相遇,一种身处在水深火热中的痛苦感觉让姜三欲罢不能。 姜三大声痛叫着跪在地上,撕开上衣,裸露出雄壮的上半身,捶打着胸膛,可以明显的看到他的皮肤颜色以剑突下缘为分界线迥然不同,剑突上面是火红的颜色,下面却是苍白。 大概持续了十分钟,皮肤表面的诡异颜色才渐渐消退,姜三也停止了痛苦的呐喊。 冰冷扑灭了火热的熔岩,而火热的熔岩也融化了冰冷,如果此时摸姜三的身体,会发现他有了和人类相同的体温,不再如冰雪般冰冷。 姜三力竭,全身瘫软在地面上,他觉得他好像是和谁精疲力竭的打了一架之后,又被谁抬上了扁扁一叶轻舟在大海中漫无目的的随着波浪惬意前行。 经历过真心化形的姜三已经猜到自己身上又出现了什么变故,心主火,火者热也,真心化形,所以热甚;肾主水,水者寒也,真肾化形,所以寒甚。先前肾水经心,水火不容所以心肾不交,所以他才痛苦万分。现如今水火济济,心肾相交,所以整个身体有如在温泉中浸润,舒服之极。 喘着粗气,感受着冰冷地面和温暖身体之间的温差,姜三笑了,他真想知道他以前差点和秋妮玩车震的时候,为什么秋妮没有察觉到他身体的冰冷。 已经浪费了太久的时间,姜三双掌撑着地面,奋力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到墙边站定,对着十个仍然浑噩的灵魂伸了伸舌头。 十个灵魂排成一队,缩小身形踏云梯似地钻进了他的嘴巴里。 如果换做以前,一个人类灵魂就能让姜三有种‘吃饱’的感觉,可是这十个灵魂下了肚,只是让他恢复元气,不再脱力而已。) 姜三瞅了眼堆成一堆的还有体温的尸体,快速走向前,右手的指甲伸得老长,朝着其中一具尸体的后心掏去。 感触到只有轻微颤动,拳头大小的物体,姜三用手抓紧使劲一抽,一颗带着黑血的人心就被他掏了出来。 强忍着恶心,张口就把人心吃进肚中,不一会,姜三只觉得身体像是刚刚添了新柴的炊火,燃力十足。 姜三用实际行动解开了他对恶鬼为何总是吃人心的缘由,原来,恶鬼吃人心和人吃饭是一回事儿,都是为了填饱肚子。 这时,一阵嘈杂声从安全通道里传来,越来越近,听脚步声就知道至少有七八十个人。 姜三急忙在地下一楼找电力系统控制室、监控室和弹药库,怎奈,地下一楼有三个大型仓库不错,却都是用来放杂物的,姜三这才明白,一楼的那些人恐怕不知道崛起大楼真正的构造,是陆琪为误导‘外来人员’故意安插的炮灰。 姜三在想,如果把这七八十个人秒杀掉,会不会出现更多的地府冥兵来引魂,就像是玩游戏刷经验升级一样,说不定自己会在今夜‘吃’出真身。 突然出现的爆炸声一下把他拉回到现实中,整栋崛起大楼似乎都在随着爆炸声摇晃,这种强力的爆炸恐怕只有己方手中的反坦克火箭炮和c4(高效炸药)才能引发。 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的枪响,姜三知道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必须马上找到电力系统控制室、监控室、弹药库这三个地方,并将之破坏掉。否则,这场战事会向对己方不利的方向倾斜。 —— “老毛子产的反坦克火箭炮果然厉害!”臧田梭看着他刚刚射出这场战役的第一弹的效果,不禁骇然道。 崛起大楼一层南边的墙面上被炸出了一个五米见方的大口子,除此之外还有两个血肉模糊,已经不能动弹,穿着统一黑西装的人。 小刀堂众们无论在哪都是勇往直前冲在第一线,他们手中无一例外是适合近距离作战的枪械,除了肩上扛着火箭炮的人,其他人都在忍耐着,等待着‘冲锋’的那声命令。一旦命令下达,他们会用手中的武器和胸膛给这个古老的堂口续上一笔神奇。 “兄弟们,他们人多,千万别让他们从一楼冲出来,火力压制!等崛起大楼电力系统被三哥摧毁,我们就带着夜视仪往里面冲!”何俊熙说完,对着从七楼一扇窗户外露头的白痴就是一枪爆头。 小青皮们在这个时候已经全部归队,他们排成一排躲在极难发现的位置,和何俊熙一样,用手中的狙击步枪给前方的敌人送去死神的邀请函。 左冷顺和他的蝶花堂成员憋了一肚子气,从战事开始至今,他们还没有放过一枪一炮,作为姜三指定的负责人,何俊熙似乎是得到了姜三的指示,有意无意的让蝶花堂处在最为安全的位置。 如果没有见识过清河帮这些年轻人的实力,左冷顺一定会不顾姜三的地位尊崇和他理论,可如今,他只能让手下睁大眼睛仔细看,认真学习这些年轻人的一举一动。 111 混进白虎堂的猛鬼(四) 通往地下一楼的电梯有三座,姜三从一楼乘坐的便是其中之一,这个时候从电梯逃走是最节省时间,也是最为明智的选择,可他们现在全部停止了工作。 不用猜就是陆琪那小子干的,这座崛起大楼易守难攻,如果有外敌想要冲进来,没有电梯直达而上,不从一楼步步为营,一层一层的展开争夺是不可能的,陆琪只需要用足够的人马和火力点,守在每一层的出入口,就可以雄据关内,固若金汤。 当然,以上所说只是臻至完美境界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特殊因子干扰。悖论之所以为悖论就是如此,如果攻方火力强大到一定临界值——红花堂就是靠强大的火力完胜青帮白虎堂,自然是另一回事儿。不靠谱的诸如崛起大楼受到足够当量的tnt直接爆破、生化武器、核武器,亦或者是十二级地震、海啸等自然灾害,先前的固若金汤也就成为了白纸,雄踞关内就像是空谈和笑话。 此外,还有姜三这样能令崛起大楼强大免疫系统彻底崩溃的hiv病毒的肆虐。 安全通道中传来的纷乱急促脚步声越来越近,姜三伸出舌头晃了晃,抹去墙壁上的地府二字,等电梯失去通往地府的作用,舔了舔嘴唇,似乎是意犹未尽地在怀念刚才品尝的灵魂和人心的味道,迎着人群汹涌的安全通道快速冲去,止留下一片不连贯的残影。 残影像是划过天际的流星,就那么一闪的功夫,七八十条鲜活的生命和他们的灵魂像是麦田里的成熟麦草,在不知不觉中被姜三利爪化为的死神镰刀收割,留在安全通道阶梯上的是尽是残肢碎体和流淌着的红色热血。 再次回到一楼,一楼南墙在强力反坦克导弹的打击下已经彻底消失,地面上躺着的死人要么头上是一个圆洞,要么就是被彻底被炸得血肉模糊。 姜三大眼一扫,起初留守一楼的二十几个炮灰现在只剩下了五个。 这五个人集结在一间处北朝南,靠近安全通道,没有窗户的房间中,背对着墙壁浑身颤抖,甚至连枪都握不稳,其中一个还在咒骂刚才下来的那些人为何不来增援他们,反而跑去地下一层不知要做什么幺蛾子。 五人见到被鲜血浸透,看不清面容的姜三顿时一怔,还以为他是从遭受炮弹袭击南边的哪个死人堆,或者残壁断垣中爬出来的幸存者,纷纷小声示意他小心狙击手,快点向他们所在地靠近。 姜三摇摇头,心中悲天悯人地暗叹:“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几位兄台,赶着投胎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啊!” 姜三的时间宝贵,才不会浪费在这五个蝼蚁身上,转身离开,顺着一楼的安全通道往二楼进发。 崛起大楼通往地下一层和地下二层的停车场的安全通道只有一条,而一楼到顶层(二十三层)的安全通道共有四条,陆琪在每层都安排了一个红花堂主事儿带领重兵把守每层的四个安全出口。 三十多岁,一脸刚毅,拿着微型冲锋枪的孔令晖是负责把守第二层的主事儿,对于陆琪的任命,孔令晖颇有微词,敌方具体情况不明,他这个老资格的主事儿却也被当做了炮灰使唤,孔令晖知道这是陆琪公报私仇,嫉恨他和三楼的吴柯群手底下的这三百多弟兄,只因为他们当初帮助袁伟民救过那个人。 “头,我们这次肯定是完了,外面天黑,有多少人根本看不见,就这火力,我看没有几千人下不来,应该是青帮那些狗杂种来报仇了。” “我们杀他们那么多人,他们不来报仇才怪。” “他娘的陆琪是让我们来送死的!真后悔,早知道咱就不来了,” “谁家都有老婆孩子,咱这一去,得!寡妇的寡妇,孤儿的孤儿,唉!” “当初你风流快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想你家的孤儿寡母?没出息!” “真应了那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哈哈,哥几个要是真玩完了,在下面做伴也不错!” 听着身边十几个手下侃侃而谈,孔令晖的心揪揪地痛,一楼已经彻底沦陷,刚下地下一层去的七八十个人是陆琪的亲信,这么久还没动静恐怕是凶多吉少,难道真如手下所言青帮派来了几千人?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这些人会首当其冲,估计连对方第一波进攻都支撑不住,到时候,自己那马上要上初中的一双儿女岂不是没人管?他们的前途和人生岂不是成了暗淡的一片? 孔令晖愤恨地拍了拍大腿骂道:“都给我闭嘴,我们谁都不会死!给我打起精神看好喽,看见青帮的狗杂碎就用咱手中的家伙说话!” “头,有人从我这边上来了!”一个声音呼喊道。× “别开枪,自己人!”姜三原本想风卷残云,把堵在二楼安全出口的人也干掉,怎奈,这些人他全都认识,而且他们 家鬼异闻录 第 29 部分阅读 “头,有人从我这边上来了!”一个声音呼喊道。× “别开枪,自己人!”姜三原本想风卷残云,把堵在二楼安全出口的人也干掉,怎奈,这些人他全都认识,而且他们不像刚才在一楼碰到的那几个半生不熟,只知道姓名的人,杀了也就杀了,没有什么好迟疑。可眼瞅着这些兄弟全是当初袁伟民在北平救他时带去的人马,姜三下不了这个手。 孔令晖的第一反应,认为来者是陆琪的那些亲信中的幸存者,既然陆琪公报私仇,他索性也干上一次,冷冷说道:“告诉他,就说陆副堂主发话了,所有人只能下,不能上,让他回去死守!” 当孔令晖的话传到姜三耳中,姜三焦急地喊道:“谁是主事儿?借一步说话,我有袁帮主的消息!” “告诉他,让他自己想办法去找陆琪,我们主事儿没那么大权——,等等,帮主的信儿?难道他是青帮派来的?把他给我带过来!” 姜三被人拿枪抵着后背带到孔令晖面前,孔令晖上下打量了姜三一番,皱着眉头说道:“你们青帮来了多少人?我们堂主在哪?” 姜三认出了这位主事儿究竟是哪个,当下说道:“孔主事,我不是青帮的人,我是豫州洪帮的人。” “哦,是姜三的人?”孔令晖忍着心中滔天的怒意,咧开嘴冷然笑道:“看来我们当初根本就该把姜三交出去,要不然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孔令晖的一名手下脖子上青筋遒劲,指着姜三痛骂:“好哇,我们还以为是老头帮的混球绑了帮主,没想到是你们这些豫州犊子干的!真亏帮主待姜三像是亲兄弟一样,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孔令晖右手猛地掏出腰间别着的手枪顶住姜三的右太阳穴,左手指着姜三来时的楼梯,冰冷的枪已经告诉了姜三他的态度——赶快说出袁伟民的下落,否则,要么死,要么,滚! 眼圈像脸上的鲜血一般红,姜三艰难的说道:“他(袁伟民)被陆琪派的人杀了。” “不可能!陆琪今天中午还说是周亚龙勾结青帮,绑走了堂主。。。。。。。”孔令晖仔细回想了片刻,才明白事情不合理之处,首先是堂主袁伟民刚带领众人到江浙就不明不白被人绑了去,如果是周亚龙勾结青帮的话,那么他不至于在打下青帮大大小小的堂口时,势必亲为,费尽全力,还亲手杀死了白虎堂主纪筱澜,这说明周亚龙肯定没有再叛红转青,陆琪在说谎。 其次是陆琪和周亚龙杀袁伟民的动机,陆琪恨袁伟民入骨,这点不言而喻。虽然周亚龙也有杀死袁伟民谋求上位的可能性,但是两者相比,陆琪的被怀疑程度更高一些。 最后是孔令晖发现萧音剑、陆琪的弟弟陆逸云和陆琪此次带来的两个长随几乎在同一时间消失不见,仔细想想,这时间凑得实在是太巧,巧的令人咋舌。陆琪声称陆逸云带着长随外出游玩时遭豫州洪帮绑票,这本身就有待于推敲,陆逸云遭绑票,两个长随毫发无伤,真是天大的稀罕事。 如此分析,大致可以推测出一个结论,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说的是真的。顿时,孔令晖的眼泪如雨水作作。 112 混进白虎堂的猛鬼(五) 孔令晖如此动情,足可看出他与袁伟民平日交情有多么深。) 袁伟民平日待人如何,姜三心里有数,不便多问,他推开孔令晖手中顶着他脑袋的手枪,把事情的大致经过略加修改告诉了孔令晖。大意是陆琪派去的杀手跟踪萧音剑找到了黑虎帮绑架袁伟民的窝点,而他通过绑架陆逸云逼迫陆琪交待出袁伟民所在,急赶慢赶,最后还是晚了,虽然萧音剑急中生智帮助袁伟民脱逃,但在一段惊心动魄的逃亡中还是无奈束手告负,袁伟民中弹,身陨水中,萧音剑被一刀破腹。上天有眼,萧音剑假死坚持到姜三赶到,这才揭露出事实,只可惜这个人证失血过多没有被带回来(其实已经被姜三在愤怒中杀死)。 孔令晖魂不守舍像是突然衰老二十多岁,无力把手枪收起来,通知手下,把在三楼防守的吴柯群主事请下来共同议事。 吴柯群三年前保护姜三时,他和袁伟民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姜三对他的印象很深刻。吴柯群年岁与姜三相当,脾性冲动暴躁,是袁伟民做主事儿时的股下强力悍将,平日惹事生非大都是袁伟民包揽解决,受袁伟民的恩惠也是堂内兄弟中最多的一个。 当吴柯群知道袁伟民是被陆琪派去的杀手所杀,却是少有的平静:“孔哥,你、我,我们手中这两股人哪个没受过袁堂主的恩!就拿前年来说,你们家儿子孔鸣不知道怎么惹着了个小衙内,倆小孩干了一架,那小衙内通过他父母给学校施压,勒令你家孔鸣退学,转学,我记得你给那小衙内的父母赔了多少不是,可人家根本不鸟你,还当着你的面把扇了孔鸣一耳光,把孩子委屈的——,我想他当时肯定不想再认你这个没胆的窝囊爹。  ”吴柯群回想起袁伟民生前和蔼的音容笑貌,终于忍不住眼中噙满了泪花,接着哽噎说道:“堂主不知道从谁口中听说了这件事,二话没说把那小衙内和他那爹妈一同绑了去,让孔鸣把他们扇了个够才放人,后来——。” 孔令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后来他们带了很多礼物来给我赔不是,学校也再没提过让孔鸣退学。” “他平时为我们做那么多事,从来没要过回报,可我们以前为他做了什么?现在堂主走了,谁还能像他和老堂主那样给我们这些普通红花堂人做主?你觉得陆琪会么?陆毅会么?石中玉会么?” 孔令晖已经过了热血沸腾的年纪,经吴柯群这么一说,身子浑然一颤,年轻时的血性回光返照似地在血管内蒸腾,只见他咬牙切齿,仿佛陆琪那个天杀的狗东西就在眼前,恨不得啖其血肉而后快,孔令晖全身青筋暴起,怒声大吼:“我要为堂主报仇!我要杀死陆琪! “为堂主报仇,杀死陆琪!” “为堂主报仇,杀死陆琪!” “。。。。。。。。。。。。”二楼的所有人高举着手中的武器,热切得回应着。 “为堂主报仇,杀死陆琪!” “为堂主报仇,杀死陆琪!” “。。。。。。。。。。。。” 这样的喊叫声从二楼一直传向三楼,过了半晌,四楼、五楼、乃至以上的楼层都发出了这样震聋发聩的喊叫声,可谓一呼千应。 姜三像是一个局外人目瞪口僵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由得响起一个声音:大头这人混到这一地步,真是不简单!陆琪这小子混到今天的这一步,也不简单! 顶楼监控室。 地下一层和安全通道没有监控设备,当监控室经过短暂的瘫痪恢复正常时,陆琪从通往电梯的摄像头中发现他预先在地下一层安插的炮灰已经死绝了,在短暂的惊讶中陆琪急命手下关闭一切电梯的电源,调令手中的一半亲信从顶楼经由安全通道下地下一层看看究竟。 接下来的变故更让陆琪措手不及,一阵轰鸣过后,从一楼的监控上,他看到预先在一楼设下的炮灰遭受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毁灭打击。 面对这种突来的袭击,陆琪甚至连一丁点预警都没有收到,他在极为惊讶中,不由得想,那些暗哨怎么没起作用?派去的那些狙击手全都死绝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愧是黄埔军校的高材生,陆琪很快恢复镇静,马上命令在白虎堂中的各位主事儿带领手下分别驻守各个楼层,剩下的另一半亲信驻守顶楼,而他则坐在监控室负责统一调动。 想想此刻,派去的那七八十个亲信怎么着也该回个信儿了,陆琪仔细看着监控中满是凔夷的一楼和电梯中的监控,眉头渐渐凝成了核桃皮。 这时,二楼监控中,一个满身尽染鲜血的人引起了陆琪的注意,此人不是从一楼死人堆中爬出来的,这点他可以确定。 ‘难道他是我派去的亲信?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是遇到了埋伏?其他人呢?’陆琪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对方的脸,可是监控摄像头不够清晰,对方的脸被鲜血打得模糊,认不清究竟是谁。 当看到那人和负责二楼防御的孔令晖发生争吵,负责三楼防御的吴柯群擅自离岗和孔令晖交谈了一番,直至整个崛起大楼想起:‘为堂主报仇,杀死陆琪’的喊声,眼睁睁地看着愤怒的人群从二楼越来越多的向顶层汇集,陆琪才明白————自己恐怕是完了,只是,究竟是哪出了差错?他们怎么知道是自己派人杀死了袁伟民?姜三在哪?弟弟陆逸云又在哪? 陆琪一屁股坐在监控室内椅子上,等待最后的宣判,在这一刹那,他才想起陆逸云说过的话:恐怕,你这样走下去,这天儿迟早要黑。 看着监控室外的窗户,陆琪颓然的想,这天可不是黑了么。 逸云,如果哥哥死了,你可得活着,咱得给父亲留个后! 你要走出过去的阴影,该忘的都忘了吧。 如果我死后能留下一副完整的尸体,别忘了在我和你小时候经常玩的地方洒下一点骨灰。 真希望父亲也能在白虎堂看看,看看他的儿子为家族带来的荣耀。 只可惜现在还没看到姜三的影子,只要他一出现我就会要了他的命,父亲,我会亲手洗刷掉他给我们带来的耻辱的! 监控室的门被推开了,门外涌满了人,陆逸云的亲信眼见情形不对,早早把手中的武器仍在一边,双手抱头跪在地上乞活。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踏着沉重的脚步从门外跨进门内,霎时间,一片冷寂。 坐在椅子上的陆琪双肘撑着膝盖,双手揉搓两下充满困倦的脸,低着头也不看来着是谁。 一个破布被揭开,一个圆滚滚的物体滚动向前,一直滚落在陆琪的脚下。 陆琪的眼睛突然张得老大,眼球似要凸出眼窝,他的弯下腰,颤抖着缓缓捡起脚下的物体,发了疯似地用袖口擦拭物体上的斑驳血迹。 “逸云!——逸云!”抱着陆逸云人头的陆琪,悲愤交加低声悲鸣,重复喊着陆逸云的名字。 这个时候孔令晖、吴柯群以及两三个红花堂主事儿也走进监控室内冷眼旁观,过了许久,陆琪才擦干净眼泪,抬头看着姜三说道:“姜三来了没有?” 姜三现在的样子陆琪自然认不出来,没有得到答复,陆琪接着说道:“他怎么知道人是我杀的?” 姜三还是没有回答陆琪的提问,只是用悲悯的眼神看着陆琪说道:“其实,你弟弟本可以不死,你真不该碰他(袁伟民)!” “姜三能碰我爸?我为什么不能碰袁伟民?”陆琪疯癫般笑着反问道。 一时间,姜三哑口无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一报还一报?只是袁伟民遭受的‘报应’真该落在自己头上。姜三彻底退出黑道生涯的**陡然强烈,这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早在三年前他就过够了,何不趁早完成和楚霸天的约定,然后金盆洗手?姜三知道,在彼岸有一个让他憧憬,充满挑战的新生活——神棍生涯在向他招手。 吴柯群不知从哪取出一把锋利的钢刀,义愤填膺的说道:“豫州的兄弟,别跟这样的人渣废话,让我三刀六洞,按照帮规捅了他!” 孔令晖红着眼睛说道:“如果不是看在为北平洪帮做出卓越贡献,陆家世代英灵的面子上,三刀六洞真便宜了这混蛋!” “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 “。。。。。。” 113 一波已矣,一波又起 喊打喊杀的声音渐渐浓烈,陆琪把陆逸云的人头轻放地上,趁众人不备,纵然跃起两米有余,运足十成功力,狂笑着伸拳对着孔、吴二人胸口撼去。) 除了姜三,所有人在这个时候都忘记了陆家人手上的霸道功夫,孔、吴二人来不及回避,一时间定格在当场。 姜三用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推开孔、吴二人,胸膛硬生生挡住了陆琪的全力一击,在拳头与胸相接之后的一瞬间,陆琪有点怀疑他的眼睛是不是有恙,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也就是说对方如果学的是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上乘内家功法,修为至多有十多年,如果以十多年的修为硬接陆家太极游龙拳的全力一击就算不受重伤也会被被击退,可他就像是一座高山令人仰止,纹丝不动。 陆琪的思维开始快速大幅度跳跃:难道说,这位年轻人被哪位世外高人醍醐灌顶,轻受下一甲子的功力?如此类推,陆逸云很可能也是被他所捉,毕竟那个该遭千刀万剐,不会丝毫武功的姜三不使下三滥的手段根本动陆逸云半点不得。 陆琪眼看自己想要杀死帮内首先起哄的孔、吴二人垫背没得手,想要再次施为,姜三的右手更为快速地卡住陆琪的喉咙。 喉咙乃是命门所在,就算炼了一身硬气功的陆琪也不免心惊胆战,再不敢乱动。 姜三冷笑道:“陆琪,你想杀人不该杀他们,你该杀我!”见陆琪不解,一脸茫然,姜三贴近陆琪耳边轻轻说道:“我就是姜三!” 陆琪如遭雷击,过往记忆海量在脑海中回放,是的,这个人和姜三的声音相似度极高,虽然变了模样,可一举一动,眼神都是那么相似,既然武功可以靠,醍醐灌顶来输入,为什么面貌不能更改?古来相传的易容术和现在的整容术,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就是他没错!这个王八蛋! 陆琪挣扎着想要把姜三卡住他喉咙铁钳般的手给移开,可是姜三的手像是原本就长在那里似的,越挣扎,他就越感觉到呼吸窘迫。) “掐死他!” “掐死他!” “。。。。。。。”看到陆琪如此丧心病狂,孔令晖和吴柯群的手下们纷拥而入把陆琪和姜三团团包围,高举着拳头怒声高喊。 跪在地上的陆琪的亲信中,有两个人趁着这个机会,同一时间悄悄混入人群中,把手伸进口袋,缓缓移动到最前列,站在姜三的背后两米位置。 这两人正是陆琪早先预设下的伏兵——陆乒和陆乓,此时,陆琪眼中再没有众叛亲离的凄凉和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绝望,有的只是对陆乒、陆乓这两条精明家狗的欣慰和即将与姜三同归于尽的快感。 陆琪淡淡一笑,放弃挣脱姜三的铁钳,双臂紧紧环绕着姜三的腰际,使****斤坠功法,极为费力地喊道:“快动手,他就是姜——。” 下定金盆洗手的决心后,姜三最担心的就是他身份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虽然现在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有很多,但大都是豫州兄弟以及清河帮的小青皮,柳氏夫妇、王浩生、李思楠、魏蒙这般相熟人士。 豫州洪帮这边,只要楚霸天下一则噤口令,想必没有人敢外传。清河帮的小青皮们更简单,根本是一句话的事。至于剩下的人对他先前所为并不完全了解,只要提前打声招呼,根本没有提防的必要。 既然这么想早点死,姜三毫不犹豫的顺应民意轻轻用力掐死了陆琪,只是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银狐的奸诈,陆琪这小子还有后手! 陆琪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到咔嚓一声,他的脖子就歪在了左边,就在这十几毫秒内,接踵而至的是两声轻微的闷响,两颗闪耀青碧光芒的子弹头脱离带有消声器的枪管,以轴心为基高速旋转,从陆乒和陆乓口袋中破衣而出,沿着各自的轨迹在空气中短时间压缩出一股冲击波,像是经过千万倍压缩,威力不减的飓风。 两米的距离,子弹穿透姜三的身体只在微秒间。 姜三本无畏子弹,可是鬼才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这幅身体硬接会多么惊世骇俗。 向左闪还是向右闪?向上跳还是向下蹲? 姜三索性让死掉的始作俑者承受,千斤坠虽有千斤,在力道可逾万斤的姜三面前只是小孩过家家的玩意儿,微微左转身,快速后撤一步,两枚子弹刚巧从陆琪右侧胸壁穿入又从左侧胸壁穿出,陆琪的胸像是皮球撒了气,快速地瘪了下去,他的身体像是突然没有了骨头,软在姜三身上,可他的双手却和生前一样,紧紧地缠着姜三的腰际。 在一阵阵倒抽冷气声过后,愤怒的众人揪住逃走不及的陆乒、陆乓就是一顿好打,姜三趁机张口吸食掉陆琪美味的灵魂,掰断他的手指,把陆琪的身体甩在地上,终于暗叹道:“大头,你在天之灵安息吧,我已经为你报了仇!” ———————— 两个小时的等待令人心焦,崛起大楼外的众人已经没有靶子好瞄,如不是清河帮的小青皮们像是看透红尘的老者般稳压阵角,磨拳擦掌的他们恐怕再不能遏制那冲动魔鬼的诱惑冲了进去。 这个时候,左冷顺身边一名持有军用无线设备的蝶花堂成员带给众人一件令人恐慌的消息——敌袭!有大量满载全副武装人员,不知身份的车队正在从东南西北四个主要干道,以80km/h的速度迅速靠近崛起大楼,据目测估计,至少有两千人。 原来,左冷顺闲的无事,派蝶花堂的手下人手一份无线设备,分散在某些处在重要位置,早已被敲掉的暗哨点负责警戒,没想到这无意之举派上了大用场。 八十千米每小时的速度,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七分钟左右的反应时间,别小看这七分钟,如果事先不知道敌人突然来袭,他们很可能会被包圆全灭。 姜三还没消息,崛起大楼里面北平洪帮的人像是乌龟缩壳,一点动静没有,左冷顺只好酸溜溜地把这一消息告知何俊熙决断。 何俊熙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命令道:“蝶花堂的兄弟隐蔽,必要时刻脱离战场想办法回豫州,小刀堂的兄弟迅速在方圆五十米内铺上地雷,我们负责掩护,我们只有三分钟时间,三分钟后大家抄走所有武器弹药一起冲进崛起大楼!” 114 义叛 传闻海盗中有一个惯例,如果有哪个海盗给大家带来危险,或者拖大家后腿,其他人可以毫不顾忌地抛弃同伴逃走。× 逃走是为了保存实力,抛弃同伴是为了以后为同伴复仇。 何俊熙大可以这么做,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大家沿着湿地快速逃走,可是,清河帮没有姜三就等于没有了灵魂,姜三一死,我等不愿独活——这就是清河帮所有小青皮内心的真实想法。 何俊熙的命令引起轩然大波,这样做无异于置大家于前虎后狼的危险境地,臧田梭和其他人有意无意的看了徐氏兄弟一眼,希望他们能站出来说句话。可是按辈分来说,徐氏兄弟在这些小青皮面前是晚辈,如不当着众人的面,他们俩见谁都得喊叔,轮不到他俩发表反对意见。 徐泽伟叹了口气,从腰间掏出一支金色柯尔特蟒蛇左轮手枪,用他沙哑的声音骂道:“都***给我照做,速度快点,谁要是敢误事儿,老子一枪毙了他!” 徐泽伟的话刚落,徐泽松第一个扛起起身边装满地雷和带有工兵铲的木箱向众人后方跑去。 现代战争中,各**队的工程兵;普遍编配各种高速高效多用途的工程技术装备,机械化程度不断提高,自身机动能力和快速完成工程作业能力越来越强,野战工兵部队装备了包括地雷战器材在内、威力较大的工程战斗器材,可快速机动布设的新式地雷和能在大纵深障碍区快速开辟通路的爆破器材,杀伤和破坏敌方的有生力量。 这次来江浙的全现役或退役军人组成的小刀堂成员中虽然不都是工程兵,但大都经受过部分工程兵培训,扫雷技术不高,安雷倒是手到擒来,从老毛子那边订购的ОЗМ72防步兵跳雷和大量操纵地雷很快安置完毕,短短三分钟内除了清河帮的小青皮,徐氏兄弟、臧、左四人率队分别撤进崛起大楼地下室二层的车库和大楼一层内。 在目测下就可以看到四条主要干道上汹涌而来的不明车队卷起的阵阵狂尘,何俊熙脑门渐渐渗出一层密集的汗滴,挥了挥手,从地上爬起来,端起狙击步枪弓腰转身往四壁残破的崛起大楼一层内快速跑去,清河帮其他人紧随其后,第四分钟,所有人悄然消失在夜色下。 俘虏六名(厕所内一名)幸存的北平洪帮成员后,臧田梭、左冷顺率人重点守在四个通往二层的安全通道口和电梯口,以防北平洪帮的人突然刁难。 徐氏兄弟带着五十余名小刀堂成员刚刚探明地下二层安全,留下二十余名拿着操纵地雷引爆控制器的部分成员,转而从安全通道向上进入地下一层。 一层敞开的电梯前堆着一团死尸,其中一具尸体还被人从后心处开出一个大洞,唯独不见人心,徐氏兄弟首当其冲看到这一幕,皆是一颤。接下来的更为震惊,他们看到黑色血水由通往一层的安全通道自上而下淌淌横流,冲天血腥气味弥漫,走进一看,上面竟然漆压压排满一层残肢碎肉。他们手中都有数不清的人命,看到死人还不至于害怕,只是,眼前的尸体太过于轰烈诡异,太过于恶心,徐氏兄弟以及所率众人无不停下脚步,胃中翻山倒海,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团团浑浊腥臭的宿食。 几乎所有人心中都在问同一个问题——这是谁干的?竟然如此残忍变态! 徐泽松心中跳出一个他不敢声张的答案,脑海中想象某人巨嘴獠牙,锋利鬼爪,一副耸立在尸山上的地狱修罗模样,冷汗从他的全身各处的汗毛孔中逃出,浸湿了他内里衣衫。 为避免成为活标靶,重走原驻守一层的北平笨蛋覆辙,何俊熙事先已经让手下砸碎一层所有能发出光亮的物体。 刚做完这一切,“轰轰”的四声巨响和随之报销的几辆排头越野型车令四个方向急速而来的车队乍然而止,一阵慌乱的急刹车过后,各式各样的车辆中下来一大批手执统一美产mp5微型冲锋枪,身穿统一黑蓝条纹西装的人,他们纷纷躲在车身后,以车做掩体。) 通过狙击步枪带有夜视功能的高倍瞄准器,看到这些人的灵活身形,何俊熙原本平静的心湖,荡起滚滚波痕。对方不是杂兵,明显是有备而来颇具经验的老油条,现在唯一能令何俊熙抱有一丝侥幸的是,对方看起来没有佩戴任何夜视装备,也就是说,如果北平洪帮没有骤然发难,以他们现在的武器和弹药数,还能坚持一个小时,只要在这一个小时内,姜三能及时出现,他们还有机会趁着夜色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升天,只是,何俊熙心中反问,他,还活着么? 何俊熙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这个时候,姜三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把崛起大楼内所有红花堂成员的心都给收买了,这真是谁也始料不及的事情。 杀死陆琪,给袁伟民报了仇,红花堂人待姜三有如贵宾,虽然孔令晖和吴柯群从陆琪死前的只字片语中推断出少许端倪,可怎么也不会把眼前沾满血污,却不失优雅,面庞清秀的年轻人和丑陋的姜三往一处想,只会说——某人是姜三派来的,堂主最好的兄弟派某人为堂主报了仇! 寒暄片刻,吴柯群突然提出的问题把红花堂所有人主事难住了:陆琪死了,他的亲信怎么处置?按照帮规从犯得遭三刀六洞,但罪不至死,如果放他们活着回去,他们在陆毅那老不死的面前瞎说,我们这些为北平洪帮立下汗马功劳的红花堂人恐怕要遭罪了。 被揍成猪头绑成粽子的陆乒和陆乓一个恼怒万分,一个哈哈大笑,但都表达出了一个意思,只要他们这些人还有一口气,就会把陆琪死因添油加醋告诉陆毅,让陆毅把在场所有红花堂人全收拾掉。 所有红花堂人从血恨了痕的欣喜中迅速堕入恐遭不测的无奈中,吴柯群想了片刻,说道:我们红花堂自从老堂主退休后,一天不如一天,什么任务危险,什么任务住牢年数长,什么任务被枪毙的机会大,帮主让我们干什么,上个月不还有十六个被帮主私调用,去大理走私毒品的兄弟刚被枪毙么!上半年有二十三个,十个被判了二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两个无期,八个死缓,三个立决,其他我不说大家心里应该清楚。说句难听的,如果不是堂主撑着能推就推,我们说不定谁栽了呢!再看看人家豫州洪帮,家底儿全部洗白不说,生意上从来不沾毒,三年以上的成员全都是白领级待遇,有奖保退三金,病休两假,我们他娘的有什么?还是那句话好哇,宁混豫州一天,不混长江一年;宁混长江一年,不混北平十年! 吴柯群对着姜三接着说道:我想问问这位兄弟,如果我们北平洪帮的想要加入豫州,你们会欢迎么? 吴柯群的话让姜三大为吃惊,这么好的事儿,当然欢迎!一旦北平洪帮的人大量入归豫州,由此开的先例恐怕会引起北平洪帮的内部崩盘,效果比徐霸天的暴力夺位要好得多。 有人接口道:我以前也听说过豫州待遇好,可是我们这么多人投了去,我们的老婆孩子怎么办?咱们洪帮从开始没有就连坐的刑罚,可是北平洪帮有特高科的刑堂啊! 吴柯群笑道:你说特高科,我想起一件事来,听说豫州洪帮的兄弟中有一个叫于世隆的,他是徐霸天大公子的长随,这个人的老婆被特高科的人绑了去,胁迫他当雷子。后来不知怎么着被人发觉,让徐霸天的大公子暴揍一顿,差点被揍死,后来于世隆反水不干了,特高科的人还以为于世隆是不顾老婆死活的孬种,谁知道人家的老婆被豫州的兄弟救出来了!还有好几个这样的,我就不再一一说了,反正这次特高科丢了大脸。 吴柯群顿了顿接着问姜三道:这位兄弟,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姜三在想,这件事是昨天才发生的,怎么被人传了出去,难道豫州内部又有反骨仔?既然已经外泄,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姜三点头承认了此事。 吴柯群笑着说道:那如果我们跟着徐老板混,徐老板会不会派人把我们的家眷给接回来? 姜三点头说:接你们家眷又不是去北平洪帮特高科寻人,很简单。 吴柯群听完正色道:我愿意加入豫州洪帮,求兄弟成全! 115 红转红 三大洪帮本一家,民国以前,三大洪帮的主要目标是团结一致,反清复明,关系相对融洽,洪帮内的所有人只要没犯十大帮规、三十六誓、七十二例中的任何一条,就可以随意‘跳槽’。 由于清政府被推翻,在短暂无近忧的民国时期,三大洪帮在利益的驱使下产生一系列的摩擦,关系日渐疏远,三大洪帮内部也不再允许‘跳槽’,不仅如此,还专门私设堂口暗动私刑以防止这一情况发生。 和青转红,红转青不同,红转红必须重挂蓝灯笼,也就是说无论在原来的洪帮内坐到多大的位置,转帮时也得从新做起。这对大多数人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吴柯群能放弃红花堂主事儿一职,投奔豫州洪帮做一白丁,这放在华夏哪去说都是豫州洪帮的荣耀,北平洪帮的耻辱,能不战而折人之兵,这种事情,姜三乐意干,只不过,吴柯群刚才说的那些极具煽动性的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怎么有点像大街上卖假货、骗人的人专门雇佣的托! 姜三看着吴柯群的眼神变了,这明显是徐霸天培养的根正苗红的豫州洪帮人士,好小子,你隐藏的够深! 孔令晖也表示愿意加入,随之应和的是孔、吴二人手下的两股人马,无他,只因袁伟民一人而已,陆乒和陆乓的话不知不觉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渐渐地,愿意红转红的人越来越多,姜三看在眼里,洋溢在欣喜中。 陆乒和陆乓看到这么多北平洪帮的人临阵倒戈,眼中充满了绝望,叫骂几句后,不知被谁拖出去,照着心、肝、脾脏大概位置,三刀六洞穿得透风,陆琪的其他亲信也全部遭到这样的对待。 在其中几台监视器中看到满屏尽是迷彩衣,姜三才意识到是何俊熙他们冲进来了,姜三有些微怒,虽然他没料到崛起大楼有备用电源,可是早在清河县教小青皮们的第一堂课就告诉过他们,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无时无刻都要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姜三真想现在就给何俊熙一个爆栗,问他为什么不等崛起大楼电力瘫痪才进来。 看来这个被他选做接班人培养的何俊熙还不够成熟,压不住阵脚,不信任他的能力,可姜三马上改变了他的想法,因为他似乎听到外面有人在放鞭炮,确切的说,是崛起大楼一层的枪战声,像极了几挂同时鸣起的鞭炮般密集。 走向处在南方,两层厚玻璃格挡,隔音效果相当好的窗户前,崛起大楼下发生的事情在姜三眼中一览无遗,向远处延展的公路上,一辆辆车像是雨后春笋,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车身后,一个个小人躲在车后,手中扯着微冲,朝着崛起大楼一层方向喷吐火舌。 什么时候冒出这么一群棒子?姜三的大脑有些荡机。 孔令晖走上前去,脸色微微一变,压低透露着紧张的声线道:“是豫州的兄弟?” 姜三摇摇头,说道:“不,我的人正在一楼防守。” 能盘出这么大排场的,不是朱王家的人,就是杜家的人,孔令晖叹了口气说道:“青帮的人还是来了,不知道来的是杜家的哪位如花似玉的‘少爷’。” 昔日‘白相’杜月笙豪情万丈的男子气概在杜家男丁的身上并没有遗传下去,随着上海滩普遍的阴盛阳衰,继承父业的杜月笙二子杜维屏的七个儿子丝毫不顾及杜家得来不易的家业,全选择文职为终身事业。杜维屏不得不把手中的重担交付给自己的小女儿杜月容一手承担,至此,青帮的生意从杜家第三代起,全都掌握在女人的手中。 杜月容与白虎堂堂主纪筱澜婚后育有三女一男(全随母姓),长女杜娟30岁,已婚,现任青帮总龙头;次女杜曼丽27岁,未婚,现在富旦大学读经济学博士;独子杜子杰26岁未婚,曼哈顿大学律法专业毕业,留美继续深造。小女杜嫣然19岁,未婚,已辍学,是杜娟的重要帮手。 姜三对杜月笙先生始终保持着尊敬,想必大多数华夏洪帮成员大都如此,杜月笙先生能获得与青帮不死不休的洪帮成员的敬爱,主要是他的那一颗爱国心。 可敬爱归敬爱,洪帮大可以把青帮吃掉以后,专门建立杜先生祠庙来永久供养先生,让先生为华夏做过的贡献永铭人心。 姜三当机立断,让吴柯群派人帮忙断掉崛起大楼电源,其他人火速抄家伙奔向楼下支援。 如果仅仅是自己手下的那两百号人与青帮缠斗,姜三尚没信心可胜,可是加上新增加的这**百号‘原北平洪帮’的兄弟,此方大可一战!联想到率大队人马前来的有可能是一位娇滴滴的女子,这刺激到了姜三的神经,姜三觉得这次必须得赢,因为在女人面前男人永远要做强者! 这已经是何俊熙换上的第五个弹匣,在相隔三百米的的地方再次击毙一人的他发现崛起大楼外的灯影全然熄灭,抹干净额头的冷汗,何俊熙在黑暗中笑了笑。姜三还活着,并且成功的把他们这些后天培训出来的杀手,带向了他们最喜爱的环境——黑暗中。 看了眼手表,指针大致指向刻度二,按照时间估算,崛起大楼的电力系统的位置一定很高,至少应该在十五层以上,姜三肯定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电力系统搞定,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想去迎回姜三,必须得经过至少十五道门槛。 何俊熙戴上夜视仪,把装有消声器的手枪上塘,弹匣带足,小心匍匐着爬到其他小青皮身边,用手语知会他们跟着自己想办法上楼去找姜三,小青皮们做了同样的准备,慢慢跟在何俊熙身后,向楼上无声爬去。 还没到二层,何俊熙恍然听到的‘碰碰’乱响,经由水泥楼梯传来的震动相当强烈,宛如千军万马的脚步声,把何俊窑的心吓得差点飞出来。 (我睡醒了再改吧!困死了) 116 战役结束 如不是姜三的声音及时传来,告诉何俊熙等人不要开枪,崛起大楼的红花堂人已经全部红转红投效豫州,何俊熙也许就会学楚霸王适逢四面楚歌,爆发小宇宙带着小青皮们冲上去,多杀几个人当垫背的。 徐氏兄弟刚巧也从地下一层上到一楼与众人汇合,姜三让他们和臧、左二人,小青皮以及所有主事和‘原红花堂主事’一起开个简短的小会,其他人坚守待命。 开会的目的主要是姜三对这种大场面的战役没有指挥经验,他决定临时把指挥大权交给臧田梭和左冷顺二人,臧田梭之前是远南军区原陆军正团级中校,左冷顺又是专门培训出的高级特工,一主一辅,完全可以应付几千人厮杀的战斗。 在微弱的便携式军用照明设备下,臧? 家鬼异闻录 第 30 部分阅读 贰?br /> 在微弱的便携式军用照明设备下,臧田梭和左冷顺又看了徐氏兄弟一眼,见二人神色异常,默默不语,但并无异议,这才接受任命。 简单相互介绍,客套了一番之后,臧田梭开始为大家分析战情,以及布置战斗任务。 臧田梭说,就人数而言,双方人数比大概为2:1,青帮占优势;就武器而言,青帮的武器是统一微冲,而他们这边有重机枪、手雷、火箭炮等等较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洪帮占优;就地形而言,青帮在低处,洪帮在高处,洪帮占优。天时、地利、人和三势洪帮占其二,也就是说,他们大可以依据崛起大楼的高度,使用较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居高临下远距离尽量多的杀伤青帮的人。 臧田梭又提出‘巷战’的这一概念,明代张煌言的《滃洲行》这样写道:‘又闻巷战戈旋倒,阖城草草涂肝脑。’很形象的形容出巷战的残酷。为了让军人出身小刀堂众以外的人详细理解,他还简单举出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格罗兹尼巷战以及摩加迪沙巷战这几个经典的巷战战役为例。 臧田梭顿了顿接着说,一旦火力压制不住青帮的人,让他们冲进崛起大楼,我们就要一层楼一层楼的和他们反复争夺,这样,双方死亡人数会直线上升,所以我们要尽量把他们拖在崛起大楼外避免巷战的发生,当然,同时我们也要做好巷战的准备。 红花堂人在之前也算经历多次简单的‘巷战’,对臧田梭所言极为赞同,单是强攻崛起大楼这一战,他们面对火力极差纪筱澜带领下的五百白虎堂人,他们也照样留下了七八十条人命,反倒是后来的一次,摆开阵地战面对青帮组织的反扑,他们一个人都没死,对方倒是丢下二百多条人命。 臧田梭建议抽调三分之二豫州洪帮、五分之一原红花堂的兄弟以重武器为主在一层严守;五分之三的原红花堂人就在二层、三层待命,补充伤亡人员空缺,如果一层实在守不住,所有人见机向二楼撤退,用4炸药把一层的几个安全通道出口炸掉三个,紧缩兵力专守一个出口;五分之一原红花堂人负责安置伤员并且和轻伤员在五层以上窗户寻机向外抛掷手雷、放冷枪;剩余三分之一豫州洪帮的人使用反坦克火箭炮在十层以上全火力援助;姜三和他的小青皮们则被臧田梭安排自由穿插,不受限制。 众人对臧田梭的布置很满意,只是,分派去一层严守的主要负责人的任命,大家发生了争执。原红花堂主事们争抢着要投名状,左冷顺他们争抢着要立战功,就连徐氏兄弟也一扫先前阴霾,争抢着要为老徐家光耀门楣。 最后姜三拍板定砖,让徐氏兄弟过去了事,因为豫州洪帮毕竟还是他们的,只有徐氏兄弟俩站得稳,他才可以抛弃一切繁杂事务于身外。 姜三单枪匹马降服有近千人之多的原红花堂人的光辉事迹,以及姜三为红花堂人所做下的承诺,‘会师’之后众人士气空前高涨,纷纷嗷嗷叫着,依照臧田梭的安排分别展开行动,一时间,整个崛起大楼成为一座铜墙铁铸的大型碉堡,它用它凌厉火力凝成的巨矛斩杀者来犯之敌。 四个小时候,青帮众人在遭受八百余枚手雷、一百多枚炮弹,重机枪时不时的扫射以及狙击手诡异的枪枪爆头伏击下,开来的四百余辆车损毁一半,二千三百人,死八百余人,伤二百余人的惨烈战况下,彻底吓破了胆,不管‘监军’杜嫣然如何用杀鸡给猴看的手段催促他们冲入崛起大楼,也没人敢再向前半步。 不是说北平洪帮的武器和我们的差不多么?怎么除了核弹、飞机、坦克,其他该有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他们都有?难道对面的根本不是北平洪帮的狗杂种而是华夏正规军?让我们往里面冲?开什么玩笑!就这么光棍地冲进去岂不是找死?前面可是有该死的地雷、重机枪还有天杀的狙击手! 该死的臭婊子,纪筱澜是你爹又不是我们爹,我们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如果我们死了谁去照顾赡养他们?混黑社会刀口上舔血打顺风仗我们擅长,可送死我们不擅长,老子现在就退会不干了! 不用任何人下达撤退的命令,只要还能用双腿走路的青帮众人统一掉转方向,潮水般往外溃逃。 天生一张妖媚脸蛋儿,黑色美体紧身衣烘托出魔鬼身材特有型的杜嫣然拿着微冲对着昔日的手下扫射,用她水晶破碎般的嘶哑嗓音大声喊着,想要让他们停下脚步,可当她发现这个办法已经彻底无济于事时,一滴滴微咸的泪水把她黑黛色的烟熏眼影冲淡,浓妆艳抹的脸顿时揉成黑白相间的斑点。 “三少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一同前来协助杜嫣然的贵叔说道。 杜嫣然倔强的咬着红唇轻语道:“不!贵叔,你回吧。” 头发花白,眼睛光神精擞,太阳穴高高突起,一身闲散土灰色唐装棉衣打扮的贵叔叹了口气说道:“唉,你这孩子,何苦呢!” 杜嫣然换下一支弹匣,又重新装上一支,眼睛灰蒙蒙一层死意。 贵叔轻轻在杜嫣然肩膀上拍了拍,接着用他老迈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听人劝,贵叔走了,你自己保重!” 贵叔拍着杜嫣然肩膀的手陡然一转,朝着杜嫣然娟细的秀颈看去,杜嫣然闷声娇喘,眼前一黑向前径直倒去,贵叔极为敏捷地把杜嫣然背在肩上,脚步稳健快速地随同人群一同逃去。 东方的天空已经鱼肚般泛白,随着青帮的败溃,崛起大楼这边的枪声不再密集,姜三宛如闲人野鹤般站在崛起大楼的天台迎风而立。 看来上海滩已经没有杜先生那样凶悍的男爷们了,如果青帮抱着必死的决心,踩着同伴的尸体冲进崛起大楼,那么洪帮这边的杀伤性武器也就失去了应有的效应,最终取得这次战事胜利果实的会是他们。 姜三没想到这次的战果会是这样,难以置信,有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左冷顺报回的人员伤亡仅仅是死十余人,重伤四十余人,轻伤一百三十多人而已,这还是他完全没有插手的战果,如果他抛开一切,直接开启变态模式冲进青帮人群,他会让自己这边的人零伤亡,之所以放任,是他想借这个机会多让身边的小青皮们见血罢了,姜三对何俊熙的表现尤为满意,皮子(郑仲基)、傻子(沙宝良)做的也不错,其他小青皮也可圈可点,经此一战,他们个个都能挑起大梁。 居高临下,青帮溃逃人群中一个快速奔行的人引起了姜三的注意,姜三定睛细看,竟然是一个背着女人的老头。 姜三眉头一紧,说道:“小石头(程磊),快把你手中的枪给我。” 姜三接过程磊手中的vn狙击步枪,瞄准便射,枪响过后,老头的后脑勺多出一个硕大的窟窿眼,倒在地上,再也不见动弹。姜三指着老头身边,同样不见丝毫动作的女人对小青皮们嘿嘿笑着说道:“看见没有?下去把那个小妞给我绑起来!” 117 诱惑 经过昨日的一番夜雨,天空变得格外清新,崛起大楼前的破败,却与之交相失衡,仿佛杭州不是昨日美丽的杭州,而是死神的伤心地。 目送小青皮们下楼,姜三神情萧瑟地注视着崛起大楼下,像是蚂蚁般来往的众人和几个来自地府引魂的冥兵,久久不语,他想,人死后会变成鬼,会被引入地府轮回,那我呢?既然已经脱出于轮回之外,那百年之后,我认识的人会全部死去,岂不是剩下我孤苦伶仃的一个?到那个时候,像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许久之后,传来一声深沉的叹息。 臧田梭和左冷顺正在指挥大部分人马打扫战场,除了排除还未爆地雷的引信外,他们还得处置青帮那些半死不活的伤员,和双方死亡人员的尸体。 就像是水与火,红青之间对付俘虏无不使用极刑,按照洪帮惯例这些青帮的狗杂碎都应该剥皮抽筋,只是他们人数实在太多,来不及一一行刑,臧田梭下令众人拿枪抵住青帮伤员的脑门全部枪杀,挖个大坑埋了了事。 离崛起大楼大概有五百米的距离,徐泽伟用刀子切开一颗子弹,十分不忍地把里面的黄色炸药倒在躺地上的徐泽松大腿外侧咕咕冒血的伤口上,责骂道:“人家都跑了你还冒头追,你说你逞啥狗屁能?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你说人家能不和你拼命么?这回舒坦了,回花港巷你自己和老爷子解释去,省得让我挨罚!” 徐泽松嘿嘿一笑,疼的呲牙咧嘴地从口袋中寻出一只雪茄点燃,猛吸两**给徐泽伟,示意他继续。 徐泽伟闭上眼睛,用雪茄往徐泽松大腿上一杵,‘哄’黄色炸药瞬间燃烧,焦糊肉味和硫磺味混合弥漫在空气中,白色的火焰凝结了伤口处破损的几根血管。 徐泽松紧咬牙关,双拳紧握,脸憋成酱色,疼的浑身发颤,冷汗四溢,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半分钟适才缓解。 徐泽伟睁开眼扔掉带血的雪茄烟,拿出一瓶云南白药给徐泽松抹上,从上衣袖口撕下一块足够长的布,刚刚包扎好,小青皮们便排列成一个横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慢跑了过来。 徐泽伟见到精神抖擞,完好无损的小青皮们,不由得暗叹道:“小松子,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们三年前可全都是小瘪三,现在可算是得到姜叔真传了!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彻头彻尾的莽夫一个。” 徐泽松顿时黑脸发紫,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换做以前,小青皮们见徐氏兄弟落难,被徐霸天收拾,会恨不得棒打落水狗,使劲落井下石,尤其是曾被徐氏兄弟手下的人揍过一顿的何俊熙,闹得最凶。可这次,何俊熙一反常态,让金成吾、和张子仪帮忙不说,还亲自搀扶徐泽松回崛起大楼修养,这一举动令徐氏兄弟提心吊胆,受宠若惊,生怕小青皮们有什么阴谋,直到后来他们才明白,经过这次的生死大战,小青皮们视他们为真正的‘兄弟’,对他们而言,兄弟有难,当与子‘同袍’,同仇敌忾,也从这天起,他们俩再也没有受到过小青皮的捉弄。 剩下的小青皮们又向前走了三百米左右,找到了像是睡美人般娇鲜欲滴的杜嫣然,毫无疑问,杜嫣然被小青皮们绑成了粽子,轮流抬回了崛起大楼,交给姜三审问。 也许有人会问,对待这么一个美女怎么使用这么残劣的手段? 小青皮们会这样说,对他们而言姜三交待的事情照做就可以了,管他是男是女,是公是母,就是让他们马上去扶桑诱拐一大批呀买碟小娘皮回华夏集体****,他们也干! 没多久,杜嫣然躺在姜三在崛起大楼二十二层找到的豪华卧房大床上,嘤铃转醒,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杜嫣然悲从中来,这个房间本是他父亲纪筱澜的,转眼间人去房空。 看到手下叛逃,绝望的杜嫣然下定必死的决心,单身去报杀父之仇,姑且让她这么认为。可她没想到一直对她百依百顺的贵叔会突然下昏过去,更没想到他会落入杀父仇人们的手中,更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杀父仇人们会变态到这种地步,竟然把她绑成这副模样。 杜嫣然不认为她被人绑成了粽子,她的一张俏脸红透了,她真想问问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她的左手左脚和右手右脚分开绑在一起,让她这样———羞耻地敞开两条腿——。 微微紧收双腿,杜嫣然用她悦耳的声音怒声喊道:“放开我!” 房间内只有姜三和小青皮们,他们许久没见,有很多话要说,听到杜嫣然的声音,皆是一喜, 姜三迅速扫了眼杜嫣然紧致双腿间的私密花园,咽了咽口水,故作亲昵地说道:“妹子,你醒了?” “乡巴佬,放开老娘!” 杜嫣然说出这句话有些后悔,首先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乡巴佬非人般的俊俏,不像是普通的乡巴佬,很有做上海滩高级小白脸的潜质。其次,面对如此凶恶的乡巴佬,她出言不逊岂不是会令乡巴佬和他身边的乡巴佬们兽性大发,对她展开猥亵? 都说上海滩的女孩生性风流,脾气火辣,今日一见果然不爽。姜三被杜嫣然骂成乡巴佬,并没什么好生气的,因为他本身就出自农村,是个真真正正的乡巴佬,只不过这老娘,他不敢认,因为他老娘早就下去轮回了。 姜三稍稍不快,依旧保持迷人笑容说道:“妹子,请问你是姓杜吗?” “姓杜又能怎样?不姓杜又能怎样?”杜嫣然的话有些悲怆味道。 姜三叹了口气:“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来做什么。”思索片刻,姜三踱着步子突然接着说道:“我只问你一句,你想报仇么?我可以帮你!” 118 意外 杜嫣然有些意外,要是仇人帮自己报仇的话,那岂不是要他们自杀? 杜嫣然嘲讽道:“别假惺惺的了,我不吃你们那一套!贵叔呢?是不是也被你们绑起来了?我要见贵叔!” 姜三有些头大,什么贵叔,他怎么可能知道!难道说,死的那个就是?要早知如此,他干脆把那个什么贵叔的两条腿打断不好了么!姜三尴尬地说道:“他死了。” “什么!是谁干的?”杜嫣然奋力挣扎着咆哮,想要挣脱绑着她的绳子,可这只能让她白嫩的双手上增添几道淤痕。 “妹子,你放心,我已经让人把杀死贵叔的人枪毙了!那种不长眼的家伙我们豫州洪帮不要!”姜三当然不会承认是他,自己这边死那么多人,随便指认一个,姜三想,九泉的兄弟们会理解他的。 杜嫣然娇哼一声,停止挣扎,忽然瞠目结舌地说道:“你们——不是青眼狼山根蔓(黑话姓石)的人?” 姜三一听有门,笑着说道:“当然不是,我们怎么可能是那班子蠢货,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已经把他们全收拾了。” 杜嫣然秀眉微攒,冷眼瞪着姜三接着说道:“不要再骗我了,让银狐出来,这种鬼把戏肯定是他想出来的,我可不是三岁小孩!” 姜三叹了口气,道:“小雨(沐雨霖)、强子(冯玉强),上顶楼把陆琪的尸体给拖下来,小豆子快给妹子松绑,既然她想见陆琪,就让她瞧瞧清楚。” 陆琪死了?杜嫣然惊诧万分,难道她眼前的这些人真的是豫州洪帮的人?大姐说他们不是只有不到两百个人么?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大胃口赶在自己之前把北平千余人给吃掉? 沐雨霖和冯玉强把陆琪散发着轻微粪尿臭味,**的尸体拖进房间,杜嫣然方才相信这一切。 “妹子,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你这债应该算在他们北平洪帮身上,和我们无关。至于今天这事儿,如果不是你们青帮没有弄明白,也不会死这么多人。” 杜嫣然用她纤嫩的手指,轻轻揉弄着手腕的淤痕,坐在床边心情许久才平复,真是阴差阳错,原本是打算好趁夜强攻崛起大楼,把北平洪帮的人赶尽杀绝的,直到现在才明白他们在和豫州洪帮打仗,自己这边理亏在先,自然不好再提。 杜嫣然一改刚才的语气,嗲声嗲气地说道:“这位大哥,我们青帮的叛徒周亚龙还活着么?能把他交给我么?” 姜三皱着眉头说道:“他活得好着呢,不过,我不能把他交给你!” “你不是答应我要为我报仇么,男子大丈夫怎么说话不算话?” “对,我是说过,可我的意思是,我们两帮可以考虑共同对付北平洪帮的事儿,周亚龙只是个小角色,真正在背后指使他的是石中玉!再说,我还要拿周亚龙的人头祭拜我死去兄弟的在天英灵。”姜三眼圈泛红,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兄弟是被周亚龙给害死的!” 杜嫣然为姜三所感动,眼泪哗哗地从床上站起来,靠近姜三,紧紧抱住姜三的胳膊近乎哀求:“我爸爸也是被周亚龙杀死的,我求求你,把他交给我好么!让我亲手杀了他为我爸爸报仇,求求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 姜三眼睛一亮,用试探的语气说道:“是周亚龙杀死了纪筱澜?妹子,你真是杜曼丽?” “杜曼丽是我二姐,我是杜嫣然!” “你打扮的真成熟——。” “。” 姜三大义凛然地说道:“行,妹子,周亚龙这个王八蛋就交给你处置了!不过,我刚才说的事儿,你考虑考虑!” 杜嫣然破涕而笑,道:“我回去马上和我大姐说,她会答应的,你放心!” “成!我现在就去把周亚龙给你掂过来!” 姜三刚想出门,左冷顺神色慌乱闯进来了,以姜三对左冷顺的初步了解,这个人可以说相当的稳健,甚至可以说是阴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如此失常? “姜——,”左冷顺差点忘记姜三的噤口令,接着说道:“周亚龙跑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周亚龙带着他的几个手下逃跑了!” 就在所有人放松警惕,沉浸在升官发财的美梦中时,被关押在十九楼的周亚龙终于磨开绑着他绳索,杀死年羹豪带着剩余的黑虎帮成员,把绳索结在一起,避开过往人群,跑到人员稀少的四楼一个房间,顺着绳子从窗户跳楼逃跑了。 姜三听后气得暴跳如雷——虽然周亚龙不是杀死袁伟民的罪魁祸首,但他犯下的罪孽不容宽恕,姜三决定等回到豫州让徐霸天下达噤口令的同时,下达追杀令,预设总额千万,悬赏袁伟民和黑虎帮成员的人头。 姜三回头看了眼杜嫣然,只觉得老脸火辣辣的,无奈说道:“妹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周亚龙的人头交到你手里!” 杜嫣然想要说姜三的手下是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可想了想,自己毕竟不是在上海滩,红唇微张,小声说道:“我能先和你们一起回豫州么?这次我带人来这里,我大姐和我妈都不知道,没有周亚龙的人头,我不好意思见她们——,我想,过几天——再回去。” “这——。”姜三有些犹豫。 “我可以当你们的人质,我姐最疼我,如果你们拿我作要挟,你们提什么要求,她都会接受。” 竟然还有这种好事儿?姜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了眼杜嫣然,发现者小娘皮低着头不敢看他,两腮粉嫩嫩的红,人都说女孩胳膊肘爱往外拐,姜三算是受教了,思索片刻,咬牙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左堂主,通知下去,再休息半个小时,我们就打道回府!” 崛起大楼地下二层的停车场停有三十辆大巴,二十多辆小车,姜三他们来时开来了五辆大巴,再加上青帮开来并没有遭到毁灭厄运,也没有被开走的七十多辆小车足够把包括死者伤者在内的所有人带到萧山机场,在那里,伊尔76运输机和徐霸天通过关系预定好的七架远南民航的波音747做好了准备。 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交给警方处理,他们知道应该怎么做。 半小时后,太阳勇敢的从东方冒出头来,用它的光芒普照大地,可是,杭州的天,依旧阴冷。 119 杜家母女 就在姜三他们刚刚坐飞机离杭,杭州刑警大队,武警总队根据市领导指示,全城戒严,尤其是新城区,更是被封得密不透风,禁止任何人在大街上活动。 几个小时后,东南军区调派驻杭州分军区和邻近分军区一共四千余全副武装的军人,打着军事演习的名义接管刑警大队、武警总队在新城区的布防,就连嗅觉灵敏神通广大的各路媒体也找不到见缝插针的机会,搞不清楚在新城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到了当天傍晚戒严结束,从新城区当地居民口中得知,昨天半夜听到全国民企百强企业杜氏集团在新城区中心的分公司——崛起大楼附近有人违背杭州市禁放烟火的条例,噼里啪啦地放着鞭炮烟花,一直到天亮才停;以及他们看到军人们用军用卡车拉走了一车车黑塑料装着的不明物体和许多辆报废汽车,以供这些无冕之王们遐想。 ———————— 上海滩宝山区荣光路7号杜氏集团总部。 杜氏集团大厦有八十八层,楼高一百余米,比同属青帮的崛起大楼规模大将近三倍,一架直升飞机停留在顶层的直升飞机平台上,两三个工作人员在对它进行检修。 八十七层,杜氏总裁办公室,珠光宝气,不失年轻时风韵的杜月容有着上海滩女人特有的盛势凌人和傲气,可是在这一刻,同样身为人妻,人母的她和普通女人并没有任何区别,从她保养得如同三十岁左右的脸上满生的愁蹙、和隐忧就可以看出来她对丈夫的死,对女儿的失踪有着什么样的态度。 “娟娟,怎么还没有柴司令的电话,嫣然会不会已经——。” “妈,贵叔武功那么高强,老三肯定没事!” 杜娟素面朝天,头发蓬松,满脸的疲惫,自从昨天深夜接到兵部副主管的电话,她就一整夜没睡。家里面杜嫣然年纪最小,有母亲父亲宠着,自己惯着,如今终于尝到了他们一手培养出来的溺爱的苦果,只是杜娟现在还不敢相信,这个死丫头竟然假传命令调动兵部人马去为父亲复仇,还说什么,不剿灭北平洪帮,不杀死银狐,不亲自剁下青帮叛徒周亚龙的人头,她就不回来。 杜娟不是不想报仇,只是上次派去的一千人败得太快,太丢人,如果不谨慎些,礼部、户部、工部、刑部这四部是要出乱子的。现在好了,吏部、礼部、户部、工部、兵部、刑部六部中人数最多,装备最精良的兵部折损一千不说,其他一道去的青帮门徒纷纷自剁手指宣布退会,令兵部一损再损。 杜娟在想,北平洪帮不就一千多人么,杜嫣然带去的人马可是他们的两倍,怎么和上次一样,败得这么快,这么窝囊,这么丢人!难道说,青帮已经彻底没落了,青帮的人已经全部成了废物! “叮铃铃。” 总裁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了。 杜月容和杜娟心里一颤,同时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出手想要去接电话。 “妈,还是我接吧。” 杜月容点点头,轻抚胸口波荡喘促。 杜娟拿起电话,放在耳边,仔细倾听,生怕漏掉一个字,大约有五分钟,她一连重复好几声‘谢谢柴司令’,才轻轻把电话挂上。 杜娟脸色苍白,在杜月容焦急目光的注视下,脚下像是踩棉花,踉跄着缓行,走到杜月容身边,紧紧抱住杜月容,在她的肩膀上泪水奔流。 杜月容心中忐忑,拍着杜娟的背催促:“娟娟先别哭,快告诉我,柴司令说什么!” “他们找到了贵叔的尸体,让我们明天去杭州军分区认领。” “嫣然,嫣然呢!” 杜娟摇摇头:“没发现嫣然的尸体,妈,我在想,嫣然是不是被北平洪帮的人绑了红票(绑架)。” 杜月容深叹一口气:“要是真被北平洪帮的人带走了,还不如死了好!山根蔓的品行你又不是没听说过,嫣然她还是小姑娘,万一——。” 杜娟止住泪水,生气地说道:“妈,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就是这个样子,爸爸待在家里陪我们,你说他是个只会在孩子面前嬉皮笑脸的窝囊废。爸爸去酒吧喝闷酒,你又说他去勾搭女人;他一气之下回杭州,你又说他不从来不为你着想。爸爸走了,你当着我和老三的面,说走了好,走了你终于解脱了,你,你的更年期综合症真厉害,——难怪老三宁愿辍学帮我,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啪!” 杜月容气得嘴唇发紫,甩手给杜娟一巴掌,咆哮道:“我生你们养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来教训我,你爸爸是我杀的么?那是北平洪帮的人,是周亚龙那个叛徒,周亚龙的黑虎帮是属于谁的名下?是属于纪筱澜,他自己的门徒反水,把他埋了进去,又能怪谁?” “老三,老三以前最听话了。”杜月容的声音渐渐降低又急转直上:“都是你非得让她上什么贵族学校,学了一身抽烟、喝酒、打架、飙车的臭毛病,要不是我事先让阿贵看得紧,早在两年前就让她学校里面的瘾君子瞄上下了药!” “我——。” 杜月容的训斥让杜娟哑口无言,母亲的一番话让她意识到,她不能否认自己的过错,更不能把父亲纪筱澜的死归咎到母亲杜月容身上,她知道母亲最在乎的就是父亲,父亲的死,让母亲消瘦得太多。 杜月容看着杜娟脸色的五指山,心里很后悔,杜娟说得对,最近她实在是太失常,她怎么能说出让亲生女儿去死云云的浑话。 杜月容心疼的抚摸杜娟的脸蛋儿,示意她坐下和自己聊:“柴司令还说什么?” 杜娟小女孩似地,嘟着小嘴说道:“他还说,他们派的武器专家根据崛起大楼上残留的弹壳分析,北平洪帮的人用的是俄制反坦克火箭炮、手雷、地雷、重机枪一些较大杀伤性武器,我说我们怎么败得这么惨,原来那些人的装备比我们好。妈,兵贵精而不贵多,我想让兵部换一批装备,柴司令说,他会帮我们订购一批同类国产军火,质量有绝对保证。” 杜月容的眉头凝成一团,仿佛是自言自语:“不对啊,娟娟,我要你想办法查查老毛子那边的海关,看看是哪个军火公司,什么时候的货,又卖给了谁。” 杜娟问道:“为什么?” “我觉得山根蔓不会有这么大手笔。” 杜娟更加不明白了:“山根蔓好歹是一帮之主,北平洪帮的实力比我们还要强些,怎么不会?” 杜月容冷笑道:“你不了解他,他可是道上出了名的守财奴,除了耳根子软,给三妻四妾买足了名车别墅,其它任何事一概一毛不拔。” 120 荣耀而归 豫州花港巷,万人空巷,此刻他们聚集在豫州洪帮写字大楼外,用他们的海啸般的热情欢迎此去江浙大胜归来的将士。 徐霸天拄着象征洪帮帮主身份的‘黑玉龙头衔碧珠楠木拐杖’(仿,真的在石中玉手中),在万人夹道上与原红花堂主事一一握手,亲切的问候,命人妥善安置所有红转红的红花堂成员之后,这才迎来徐氏兄弟带领下缓缓走来,兴高采烈的英雄方队。 臧田梭站在方队左侧,高声喝道:“齐步走!” 二百余人像是在阅兵仪式上接受首长接见似地,快速调整散乱步伐,迈着整齐的正步,喊着响亮的口号‘豫州必胜’,向围观众人和帮主徐霸天表达他们铁一般的信念和决心。 这样的队伍,这样的豫州,世上哪个帮派能够战胜!徐霸天笑了,棋盘上的棋子已经落下十有七八,只等着吃掉石中玉手中的大龙。 徐霸天对徐泽伟和在旁人搀扶下,正在冲他嘿嘿傻笑的徐泽松,微微颔首指以示赞许,在人群中搜寻姜三的身影,他在想,见到姜三是不是先痛骂一顿,这样冒冒失失的冲进千余人把手的白虎堂,要是有个万一,他一旦去见了徐家列祖列宗,这一双混账儿子以后的该托谁照看! 赖子,再不要你去为我冲锋陷阵了,这是你的最后一仗,等我登基完成徐家世代先祖的遗愿,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只要有哥哥在一天,就会让你享尽人间富贵! 你的功德我会让人写在豫州洪帮功德榜上!不,过不了几天我就可以写在洪帮功德榜上!就算你百年之后也会受天下洪门子弟的膜拜! 许久,徐霸天在人群中并没有发现姜三的身影,自言自语:“是我眼睛花了?怎么没瞅见赖子!” 徐泽伟似乎是意识到徐霸天是在找姜三,急忙走上前,搀扶着徐霸天的胳膊,轻声说道:“姜叔让我告诉您一声,他回襄阳了。” 徐霸天脸色马上变得黯淡下来,冷哼一声,左手拄着的龙头拐杖紧挨的地面方圆两分米的水泥地面龟裂四散。 “赖子这个混球,怎么不见上我一面就走!” 有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徐泽伟心知父亲脾性,如果不尽快让徐霸天消火,恐怕今天谁都过不安生,连忙说道:“爸,先别急,姜叔说他要去送他一朋友出国。” 徐霸天释然道:“原来是这样,唔,他有事,自然要先忙他的。”徐霸天顿了顿接着说道:“袁伟民的尸体找到了么?” 徐泽伟摇头:“于世隆说大雨漫到了桥,淤泥太厚,进度缓慢,不过,只要袁伟民的尸体没被雨水冲到下游,明天天亮前应该能捞出来。” “袁伟民虽然不是我豫州人,但总归和赖子是把兄弟,去请五台山上的和尚在河边为他连颂三天三夜往生咒,送他在天之灵早日荣登极乐,也算了我一桩心事。” “恩!我一定会把这事儿办好的,你放心!”徐泽伟思索片刻接着说道:“姜叔走前,让我给您带话,他要您一定得帮他,他说,他要您做的事儿,对您有天大好处。” 徐泽伟的话,让徐霸天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赖子这泼皮,又有什么损人不利己的圈让人钻!说!” 徐泽伟把姜三要徐霸天下的噤口令和追杀令两件事情详细说明,得到徐霸天认可,接着说道:“姜叔还说,他把杜月容的小三妮儿拐到我们这来了,清河帮的小叔们正在豫州五星级大酒店帮忙看着。” 杜月容三个字,勾起徐霸天许多年轻时的回忆,他脸微微发红怒斥:“胡闹!绑红票这事儿也亏他能做得出!杜月容那只母老虎知道是我们绑了她女儿,不找我们拼命才怪!” 徐泽伟笑了,四下看看周围欢腾热闹的人群,尽量压低声音:“姜叔说,不怕她知道,就怕她不知道。” 徐霸天禀然:“什么意思?” “姜叔说,你是鳏夫,杜月容是寡妇,这是多好的碰面机会!” 徐霸天满脸羞红,比徐泽伟的声音还要低,“纪筱澜死了?什么时候?” “应该是前几天的事,具体时间红花堂的人清楚,一会喊来一个主事儿可以问问仔细,他们很多人亲眼瞧见周亚龙一枪干掉了纪筱澜,这消息青帮那边压得厉害,北平洪帮那边已经知道了,我们插在北平的雷子明天,最迟后天就应该把信儿传来。” 徐霸天极为罕见的紧张,双手发颤,脸色似是被开水烫过:“赖子还说什么?” “姜叔说,可以借杜月容的小三妮儿当人质,逼青帮帮我们,再派人去长江洪帮说合,如果长江洪帮朱、王家肯帮忙,至尊大业朝夕可成。” 徐霸天深叹一口气:“撇下红青不互帮这条规矩不谈,杜月容的脾气我知道,恐怕她不一定会妥协。除了利益上的分歧,从斧头帮老帮主王亚樵开始,老徐家和王家私交就不错,这个好说。朱家————,自打上次我带你们兄弟去他们地头,拜会老龙头司马美堂陵寝开始,他们对我们总是不冷不热,真不知道朱坚那个老顽固是怎么想的,又是什么个意思。“ 徐泽伟挠着头,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有两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讲!” “杜月容的小三妮儿——也就是杜嫣然小丫头,她说,她可以想办法让杜月容帮我们,至于朱家——。”徐泽伟指着不远处头戴民众献来的绿橄榄枝叶折成的花环,像是瘸了腿的凯撒大帝获胜凯旋般的徐泽松,哭丧着脸说:“那次去两广,小松子把朱坚的女儿,一个叫朱芊芊的丑八怪给打了。” “” ———————— 胖大海每天窝在华府山水小区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坐在电脑旁玩些当下流行的游戏,时不时还抖出诸如——‘哥不寂寞,因为有寂寞陪着哥’此类,新潮脑残字眼,十足纯种寂寞党老宅男做派。 袁梦每天中午会带胖大海最喜欢的带把肘子,羊髓炒面来,只是她什么话也不对李思楠说,放下就走。 姜三不在家,李思楠把所有的精力全然放在厨艺上,有道是想要抓住一个男人,就必须抓住这个男人的胃,有胖大海这种镇宅之宝,非凡之饭桶,义务试吃员,顶级大厨的帮助下,李思楠做饭的手艺可谓是日行千里。尽管这肥厮巨耗口粮,李思楠毫不畏惧荷包日渐消瘦,发挥在余庆和倒霉鬼缠身的老爸一起过时,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让胖大海过得有滋有味,乐不思蜀。 胖大海的好日子没过几天,从杭州途径豫州连夜赶到襄阳的姜三回来了,他推开家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要送胖大海出国。 和姜三同来的是一个很像瘾君子,耷拉眼皮,无精打采的秃头中年男人,姜三向胖大海介绍说:“认识一下,这就上次我对大家提起的老蔫,老蔫,这就是庞海,庞老板,你要送出去的客户。” 老蔫除了是豫州洪帮负责帮内人? 家鬼异闻录 第 31 部分阅读 叶源蠹姨崞鸬睦夏瑁夏瑁饩褪桥雍#永习澹阋统鋈サ目突А!?br /> 老蔫除了是豫州洪帮负责帮内人员跑路的蛇头之外,他还是赫赫有名的豫州八怪之一,他无精打采地抬起头,眼皮抽搐两下,算是和胖大海打招呼。 121 小别 胖大海这几天玩得好,睡得好,吃得更好,真的很不愿意挪窝,很无奈地瞅瞅老蔫、姜三,眼神中透露着乞求,仿佛是在说,能不能不走这么早。 。。 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衣的姜三看起来有些黯然,很疲惫:“不走不行,我刚才上来的时候还发现有两三个人在你别墅附近晃,你现在处境很危险,再说,过两天可能会很乱,想走也走不了了。” 别说两三个杂毛兵,就算是数倍计又能奈姜三何,他是不想打草惊蛇,引起诸多麻烦,姜三接着说道:“庞老板快去收拾吧,我给袁梦打过电话,她一到,你们聊上两句,就让老蔫送你走。” 胖大海从电脑旁挪开肥硕的屁股,很不情愿的去收拾细软,不抬屁股还好,这一抬,姜三恰巧发现胖大海坐过的电脑椅彻底变了形,心下大骇之间,姜三急忙检查四处家当,发现真皮沙发整体的木架散乱,只有虚表,而无实形,摇摇摆摆,只要一根稻草就会彻底沦为废品。检查到最后,姜三惊讶的发现,凡是能坐的椅子,已经全部提前告别保质期,完成他们的使命,只等姜三高声一呼——换家具! 走到卧室姜三才发现他还是低估某肥厮的能力,原来这世界上真有凡人能把睡觉的床压折,毫无疑问,这床也得换,姜三看着满头大汗,收拾家什的胖大海,彻底无语了。 你大爷的,死胖子,老子送你去国外舒坦,你却给我留下这么一摊子烂货,这他娘的得多少钱啊! 姜三在心中不停的盘算损失,咒骂胖大海,他不能真骂出口,因为相比于日后胖大海带来的收益,这点损失还是值得的,姜三摸出刚刚从徐泽伟手中敲来的,准备送胖大海出国所用十万资金,抽出一半儿递给一旁的老蔫,深叹一口气:“是该给庞老板减减肥了,你说是么?” 老蔫耷拉眼皮下的眼睛精光一闪而过,小声说道:“去非洲还是留在亚洲?” “非洲那边太热我怕他回不来。” “越南、老挝还是柬埔寨?” 姜三冷笑道:“不如在中间(金三角,挝泰缅)!让兵痞子在后面赶着,不消肥我认他当亲大爷!” 老蔫心中暗道‘还是你毒’,闭口不言。 李思楠正在烹饪新作——香辣大闸蟹,她选用的大闸蟹并不是出自江浙,而是人工黄河湿地培育的黄河口河蟹,两蟹产地有别,但是大小、味道、营养没有任何区别。 做法很简单,先把蟹处理干净,切成4~6块,起油锅,将蟹炸至金黄色,捞起备用,再把蒜饵放入油锅炸至金黄色,捞起,翻炒辣椒,再将蟹及蒜饵入锅,放入槐盐拌匀即可。 胖大海告诉李思楠,一般来说这道菜女人做出的味道偏向阴柔,虽然口味不甚美味,但是很养胃。男人相反,入口美味,入胃却如细针滑割。避免造成这一弊端,其实主要讲究在个火候掌握上,天地始合,一即生阴阳,按照阴阳学说来讲,文火为阴,武火为阳,女人为阴,善用文火,男人为阳,善用武火,所以,她在用在做这道菜时,须将惯用的火候调大1618倍,就能做出这道菜的全味,不焦,不燥,不腥,不涩,外脆内嫩。 李思楠问胖大海为什么的时候,胖大海说这是科学,1618恰恰是黄金分割点,就和你的身材脸蛋比例一样,每处都这么美。 想起胖大海的话,李思楠的脸微微发烫,心中却有些幽怨,她在想,为什么姜三没有发现她的美丽之处,难道这个混蛋生前从来不对女人讲此类花言?李思楠把这一切归咎于姜三是个大笨蛋这样的结果上。 李思楠把香辣大闸蟹盛放在铺垫一层生菜叶的圆盘里,放在厨间的桌子上,哼着欢快的小曲儿,推开厨房门:“死胖子,赶快过来尝。” “姜三!你回来了!还没吃饭吧?”李思楠看到姜三回来,半惊半喜,不知不觉胸口的小兔子扑通扑通随着心脏跳动微颤,她在想,姜三会不会喜欢她新做的佳肴呢? 李思楠:“这位是?” 姜三:“姬无命(老蔫的真名),来送庞老板走的。” 李思楠笑道:“哦,你好!” 老蔫像是在庙宇参禅的老和尚,眼观鼻,鼻观心,无动于衷。 这是什么怪人!李思楠怯怯的撇撇嘴:“我去给你们做饭!” 姜三:“我们俩已经吃过了,还是给庞老板备上吧,这一路上免不了要挨饿!” 胖大海收拾出一箱衣物,从房中走出,冲李思楠笑了笑:“这几天多亏李大美女照顾,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麻烦你了。” 李思楠掩嘴一笑:“死胖子,你真客气,我去看看还有什么食材,给你备上一包。” “不用了!”门外响起袁梦的声音。 风尘仆仆的袁梦赶了过来,她也是一身黑色运动衣装扮,姜三专门交待过,警服太扎眼,姜三要她和自己一道护送胖大海去豫州,老蔫会和胖大海一起在豫州机场坐老毛子的伊尔76先去俄国,俄国办理签证相对容易些,免去身份泄露和偷渡的双重麻烦。 袁梦也提着一个包裹,里面塞的全是胖大海喜欢的,经过脱水加工的带把肘子、羊髓炒面,冬天天冷,也不用怕变质,混水蒸煮一番即可食用。 姜三把剩余的五万红版钞票递给李思楠:“思楠,辛苦你了,我可能要到年关才会回来,嗯,我会带来十几个人陪我们一起过,你先准备准备,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姜三说的这番话中还包含着对正在房顶苦修的何俊窑的交代,意思是过不了多久,何俊熙就会回来与他相见。 姜三:“庞老板,走吧!” 胖大海依依不舍的对李思楠说:“我回来带当地土特产送给你!” 李思楠笑道:“我不求那些东西,只要你平平安安回来就行!” 姜三和老蔫从豫州来时,开的是辆铁皮小卡,两人坐在驾驶座,胖大海和袁梦钻进铁皮箱内,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胖大海的身影。 李思楠在华府山水小区门口挥手告别,一直等铁皮小卡消逝才回到家中,人去房空,李思楠的衣衫不知何时已经沾满泪水。 ———— 萧山机场。 “柳警官,欢迎你下次来杭州!” “谢谢你毛局长,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 杭州市公安局长毛利郎苦笑道:“哪里哪里,楚广东的朋友就是我毛某的朋友,这次让你白跑一趟,真是对不住!” “军队插手的事情,我们谁也没办法。”柳正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趁着和毛利郎握手告别的机会,塞进毛利郎的手中,笑道:“希望毛局长能帮忙问问,有没有谁知道周亚龙的去向。” 由于两人都是便装,毛利郎很随意的把银行卡塞进口袋中,拍着胸口说道:“正杰,你真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放心,只要有消息我就会马上通知你!” 柳正杰忍住对毛利郎虚伪嘴脸的厌恶,道:“我该登机了,再见!” 122 无缘有缘 柳正杰是两天前到杭州的,原因很简单,楚广东打电话告诉他有国安局的密线在杭州发现了周亚龙及其所率黑虎帮的踪迹,并且为他安排了杭州市公安局长毛利郎专门负责。 原本以为只要到了杭州就能抓捕周亚龙归案的柳正杰,见到毛利郎后,刚说明来意,毛利郎就借如厕遁逃,整个下午再没见他的影子。 满怀期望,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冰水般的冷遇,柳正杰陷入无助之中,后来在杭州公安局接待处,和一名年轻警员闲聊时,柳正杰才搞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年轻警员告诉柳正杰,周亚龙的确在杭州,不过没人敢动他,只因为周亚龙身后有一个名为北平洪帮的黑社会集团在为他撑腰,年轻警员为柳正杰详细讲解华夏各大帮派的分布、势力之后叹了口气,说江浙与华夏其他地方不同,真正当家做主的是这些黑社会,官员只是他们的保护伞而已。柳正杰猜想,毛利郎之所以躲着他,不是收了黑钱,就是害怕惹祸上身,看今天毛利郎接钱这么顺溜,这王八蛋百分之七八十是收了黑钱。 毛利郎:“等等!” 柳正杰刚要转身离去,被毛利郎喊住了。 “毛局长还有事?” 毛利郎:“柳警官,刚才我们无缘,现在我们有缘了。” 柳正杰一时间没听懂,问道:“什么无缘有缘?你在说什么呢?” 毛利郎并没有看柳正杰,他的目光一直在柳正杰身后凝视,好像是在看什么人。 柳正杰顺着毛利郎的目光看去,除了和他同登1347号途径襄阳开去北平的航班的人外,没有什么特别的,难道有监察局或者国安局的人发现毛利郎受贿? 毛利郎笑着说道:“楚广东让你找我,肯定没说我的另外一个身份。” 柳正杰恍然大悟,道:“你就是那个密线?” 毛利郎点头道:“不错,不过,我还有一个身份,我是茅山派的传人,之所以先前躲着你,是怕你出事。” 柳正杰冷笑道:“毛局长真会开玩笑,如果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毛利郎面色阴沉,上前抓住柳正杰的手说道:“你不能走,如果你今天上了飞机,你会死!” 柳正杰两天积郁的怒火终于爆发:“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广东的朋友,是我的朋友,这两天你帮我做什么了?要不是我发现全城戒严,调去新城区的军队拉出了一堆死人,我还被你蒙在鼓里,要是我早知道一点,周亚龙早被我活捉了!姓毛的,你放开手,别逼我动你!在学校的时候,我的功夫可是最好的!” 毛利郎苦笑道:“我知道我愧对你,只是周亚龙现在还不该死,这是天意,不能强求,再说,刚才那些和你同一航班的——全都不是人,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广东交待。” “我看你才不是人,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拿了钱不想办事,里面有三十万,我不要了,全都送给你!”甩开毛利郎的手,柳正杰气呼呼的离开了。 毛利郎尴尬的站在原地说道:“一切缘法皆有因,此乃天道,我一个修行中的人,怎么能把天机泄露给你?广东,千万别怪我,我已经尽力了。” 柳正杰登上飞机,按照飞机票上写的座位号,坐了下来。 柳正杰回想起在招待所的那名年轻警员说的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黑社会是断绝不了的,如果想要和黑社会抗衡,只能以黑制黑,以暴制暴。作为一名警务人员,柳正杰不愿意这么做,只是姐姐的仇,又该怎么报呢?其实他忘记了一点,其实,征服暴力机关才是一个国体中最大的黑社会,泛意说来,他也是黑社会份子,只是名字喊起来叫警察而已。 甜美的声音从东南民航波音747内置音箱上传来:“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请各位乘客关掉手机,系好安全带。” 三四名空姐微笑着,在机舱中殷勤地提醒还未系安全带、关手机的乘客。 柳正杰手伸进裤袋,手指触摸到一个小瓶子,顺手一起随手机掏出一看,竟然是瓶眼药水,上面写着‘氧氟沙星滴眼液’几个字,重新把眼药水放回裤袋,关掉手机,系上安全带,脖子靠着座椅,闭上眼睛,深舒一口气。 “这么巧,你要回去了?怎么不在杭州多呆几天?” 柳正杰听这声音有点耳熟,扭头一看,在他身边坐着的竟然就是在招待所碰到的那名年轻警员,他今天仍穿着刚开始碰见时的那套警服,应该是有任务。 “怎么是你?你要去哪?”柳正杰刚才与毛利郎的怒火已经全消,惊讶的问道。 年轻警官:“我去北平探亲,柳警官,你身上带的眼药水哪来的?” 回家探亲怎么穿警服?这小子也忒不懂事了,不过他们杭州警方和襄阳无关,柳正杰也不好过问,至于眼药水,柳正杰也记不清楚这眼药水是什么时候买的,从看守所醒来后,就发现了这个小东西,他明明记得来杭州前,已经把它留在家里,难道是花依装进去的? “这个——,当然是在药店买的,怎么,你眼睛不舒服?” 年轻警官:“不是,我觉得你手中的可是好东西,可遇不可求啊!” 柳正杰哭笑不得,从口袋中掏出,递给年轻警官:“那我把它送给你好了!” 年轻警官:“不,这东西对你有大用,你——你会明白的。” 柳正杰感到很奇怪,怎么他今天碰到的人说话都是神神道道的?他这瓶眼药水能起什么作用?难道说,这瓶眼药水可以让瞎子复明,能让白内障病人不用开刀?柳正杰正要问年轻警员话,扭头发现他竟然不见了! “怎么回事,难道我眼睛花了?。” 年轻警员在柳正杰的里边坐着,如果他出去,柳正杰不可能不知道。 难道我有间歇性失忆症?魏蒙说的对,我是该去医院看看了,要不然也不会再襄阳看守所里面睡着。 这时,飞机客舱内一阵冷风吹过,柳正杰打了个哈欠,眼睛有些酸涩,强打起精神,解下安全带从座椅上站起来,想要寻找那名年轻警官。飞机舱门还没关闭,柳正杰看到舱门外好像有一个人的背影和那名年轻警官极为相似,刚走两步,想要看清楚,却被一名空姐拦下:“这位先生,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为了您和所有乘客的安全,请您坐下,系好安全带好么。” 柳正杰连忙解释:“我刚才看见一个熟人,也是一名乘客,他就坐在我身边。” 空姐温柔一笑,指着柳正杰里面的座位:“先生您真幽默,您的熟人不正在您身边么?” 柳正杰扭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坐着一个带着银边眼睛,穿着灰色西装,显得很智睿的中年男性。 “不是他,我在找一名警察,大概有二十岁出头。” 空姐:“您找的是不是我们公司的乘警?不过我们这次航班的两名乘警都在三十岁以上,先生您确定没有看错吗?” “可是——。”柳正杰回到座位,再也不解释了,难道他能说,刚才他看到的年轻警员突然消失不见,你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中年人?这是天大的笑话,不被抓取当神经病才怪。 123 幻境,鬼涎,引魂香 “谢谢您的配合,希望您旅途愉快。”空姐向柳正杰点头微笑,继续检查其他乘客是否已经准备妥当。 柳正杰面色铁青,盯着身边的中年人一言不发。 中年人似乎是意识到柳正杰在看他,善意地对柳正杰笑了笑,可他笑得很不真实,就像是虚幻,看似在眼前,可实际上像是隔着十万八千里。 ‘虽然没有刻意留神观察,但我刚开始上飞机时看到的,的确就是这个中年人,也就是说,那个年轻警员根本不在,那么,我刚才在和谁说话,和鬼吗?’柳正杰自嘲地摇了摇头。 这时,从舱门外吹来一阵风,奇怪的是,这风并不寒冷,不仅如此,还夹带着一丝淡淡令人倦怠的香气。 柳正杰打了个哈欠,眼睛有些酸涩,眼皮发沉,拿着眼药水往眼睛里滴,想要让眼睛舒服些,好强打起精神,继续考虑今晚发生的怪事。 闭上眼睛稍息片刻,再次睁开,眼前的一切突然变成另一番模样,一股有形的黑色烟雾笼罩着他。 这是?柳正杰伸出手,扇动黑雾,想要驱赶开,可是他发现这黑雾却是越积越浓。 是飞机坏了?用鼻子嗅嗅,没有一丝烟熏味。 ‘不是飞机的问题,那是——,不对,这黑烟里怎么会有血腥味?’ 冲天的血腥味让柳正杰喘不过气,嗓子眼里都是粘腻腻的,他不住地咳嗽,对身边的中年人说:“你——。” 这个‘你’字拉得极长,后面的话被柳正杰硬生生憋了回去,他身边坐的哪里是什么中年人,明明是一大堆只看得见脸的烂肉!好在柳正杰心理素质过硬,没有吓得喊出声来,往身前身后望去,所有的乘客面泛黑紫,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脑袋、乃至浑身血肉开裂,窟窿眼遍是,只有极少的一两个看起来是正常的。 而飘盈走过的美丽空姐不知什么时候褪尽血肉,化为穿着黑袍,拿着写有‘招魂幡’三字黑旗的骷髅。柳正杰这才意识到毛利郎说的话是正确的,这飞机上没有一个活人! 烂肉很奇怪地问:“什么?” 和一堆恶心的烂肉说话,实在是匪夷所思,柳正杰急中生智,应付道:“我怀疑我坐错了飞机,请问我们这班飞机是开往哪去的。” 烂肉:“当然是地府,听他们说,直通地府的电梯系统出了故障,正在抢修,不过没关系,我们坐的可是特快航班,到地府只需要两个小时。” 柳正杰失声道:“地府?不是开往襄阳的航班?” 烂肉笑道:“是,也不是,我飞机票上写的是开往北平,都是一个意思——回老家么(死在家乡里的意思)!” 柳正杰骇然:“你是说我已经死了?可我刚才还——。” 烂肉:“年轻人,看开点,死是生的开始,不死哪有生?不生哪有死,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皆是轮回!” 柳正杰有些失态:“可我的仇还没报,我还不能死!” “喝完孟婆汤,你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什么仇啊,怨啊,都是过眼云烟。”烂肉‘扭过头’专心致志的继续看他的报纸。 这时云梯已经被移除,有一个骷髅走向舱门,想要把舱门关闭,柳正杰强作镇定,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喊道:“先别关门!” 骷髅:“先生,您还有事?” 背后的冷汗已经浸透柳正杰的内衣,他强颜欢笑,慢慢走到骷髅跟前,二话不说,趁其不备突然从飞机舱门处一跃而下。 。。 飞机舱门离地面有三米的距离,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落在地面肯定会发出一声闷响,说来也怪,柳正杰发觉他的身体好像是充满氦气的气球,缓缓飘落在地面上。 飞机里面的骷髅发现柳正杰跳机,不慌不忙祭出手中黑旗形态的招魂幡,招魂幡化成一个大网,朝着柳正杰头上罩去。骷髅笑得是放浪形骸,仿佛柳正杰就是一只蝼蚁,他随时都可以捏碎。 柳正杰干了这么多年刑警,从来都是他抓别人,怎奈风水轮流转,他也尝试到被别‘人’捉的滋味。 就在招魂幡化为的大网马上就要罩在柳正杰头上时,旦听一声暴喝:“魂魄归位!” 柳正杰一个哆嗦,眼前再次变幻出另一个场景,四周一片雪白,白得刺眼,鼻子中不再是血腥味道,而是刺鼻的药水味,柳正杰感到自己现在正躺在一张床上,身体很虚弱,甚至连动一根手指的气力都没有。 一只强有力的手正搭在柳正杰左手腕挠动脉上,而这只手的主人,坐在床边,气定神闲地默默看着他,此人正是杭州市公安局长毛利郎。 柳正杰皱了皱眉头,想要坐起来,可脖子刚刚离开枕头,就觉得胸口传来一种剧痛。 毛利郎笑着说:“柳警官,你终于醒了!” 柳正杰:“我这是在哪?” 毛利郎:“你当然是在医院,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可给吓坏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没办法向楚广东交待。” 柳正杰觉得这话有点耳熟:“毛局长,我这是怎么了?” 毛利郎叹了口气:“说来我还真佩服你,竟敢单枪匹马去崛起大楼,你知不知道那里青洪两帮正在火并,唉!有颗子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射中你的心脏,也该你命大,如果我们的人没有及时赶到,恐怕——。” 柳正杰想起来了,就在昨天晚上,他听到毛利郎派去照顾他的年轻警员说起周亚龙在崛起大楼,得不到援助的他,只好一个人摸去新城区去找周亚龙算账,可是由于刚下过雨,新城区离杭州市区比较远,又没有出租车司机肯拉他去,所以他选择徒步前行。 柳正杰赶到崛起大楼时,正是青洪两帮斗得正热闹的时刻,柳正杰当时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黑社会帮派相争竟然动用微型冲锋枪、狙击步枪、反坦克火箭炮这种违禁武器,一时间没敢靠近。直到将近天亮,青帮溃退,看到周亚龙带着十几个人往他这个方向逃跑。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一怒之下,顾不上对方人多,冒险冲了出去,一匣子子弹干掉对方六个人,只可惜射向周亚龙的那一枪微微偏出,只射到他的腿上。 周亚龙奋起反抗,端枪便射,一枪打在地上,另一枪刚巧命中柳正杰胸口,如果不是害怕后有追兵,周亚龙肯定会在柳正杰身上补上几枪泄恨。 柳正杰咬咬牙说:“只可惜没干掉周亚龙,如果能亲手杀死他,就算死我也心甘情愿!” 毛利郎笑道:“你是不是还在怨我没帮你的忙?不是我不帮,是因为我见到你的时候发现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是为‘断命劫数’只能韬光隐晦才能避免,躲不过去,你就会下地府轮回,如果能躲过去就会长命百岁,谁料到你胆子竟然这么大,还是出了事。至于周亚龙,有道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他自有劫数,你放心,用不了多久的。” 柳正杰大吃一惊:“你说的话,我怎么好像在哪听过?好像是在梦里,难道你真的是茅山派传人?” 毛利郎点头笑道:“我乃茅山派掌门一眉道人林正英座下首席大弟子,道号景观。” 柳正杰感慨异常:“原来我做的不是梦,是真事。” 毛利郎:“当然不是梦,你受伤太重,灵魂脱壳,是灵魂在冥差招魂幡设下的幻境中产生的幻觉。” 柳正杰这才意识到,刚才看到的骷髅就是所谓的冥差,他刚才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毛利郎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一瓶眼药水接着说道:“其实这次单凭我自己的力量根本做不到把你的魂魄从冥差手中勾回,这可是违背自然规律,违背天道的事情,非大能者不能为也,要不是我把这眼药水滴进你眼中,又有高人用引魂香为你我指路,恐怕我只能向广东负荆请罪了。只是,不知道柳警官背后的高人是谁,还请引荐一番,好让我亲自道谢。” 因为亲身经历过这种神鬼之事,柳正杰现在完全相信毛利郎的话,他摇摇头道:“我从来不认识什么高人。” 毛利郎惊叹道:“你竟然不知道是谁帮了你?看来你小子的福缘不浅,有高人暗中相助!” 柳正杰无奈一笑:“请问,引魂香是什么?这眼药水又是什么东西?” 毛利郎解释道:“这引魂香其实是用于勾魂的朱砂符箓引魂灯(见91章)用凡间火点燃,再用混合松香、百合、檀木、童子尿、等九九八十一味药材,经过纯阳至刚之火——三昧真火烘干所制,如果要使用,就必须再用阴间之业火——冥火点燃,这九九八十一味药材好凑,可是能用三昧真火和冥火神通的可是真正的高人了!至于这眼药水,如果我没看错,这可是世间少有的恶鬼的涎液,除了能帮你看破冥差招魂幡设下的幻境之外,还能引祸水东流,让我和那位高人洗脱违背天道私自引魂的罪名,也就是说,就算地府判官、阎罗他们发现有人把你的魂魄勾回,也只会把账算在这恶鬼的头。” 毛利郎眉头微皱,接着说道:“不过,高人一般不屑于用这种伎俩,这事情有点怪,正杰,你说实话,这鬼涎是从哪来的?万一你招惹上了这恶鬼可不好办了。” 听到毛利郎解释引魂香,柳正杰这才明白为何会嗅到香味,可是这鬼涎,他真的不知道,柳正杰思索片刻:“我前些日子莫名其妙的在襄阳看守所睡了一夜,第二天就发现了这瓶药水。” 毛利郎:“能说得详细些吗?” 柳正杰有些困乏,可这个问题也困扰了他许久,如果告诉毛利郎,说不定他会帮自己解忧,于是他把依稀间在看守所看到魏蒙、姜三、袁梦、胖大海,而醒来之后只看到房间里供桌上北斗七星君的牌位、看守所院中墙壁的损毁详而有序地告诉毛利郎。 毛利郎也是沉思许久,供奉北斗七星君以及魏蒙的姓氏,让他想起茅山乃至正一派先人的一些手札中提到的,在明朝正德年间,一个能驾驭七种强大宠物的高人——魏象吉,可是后来相传魏象吉法力过高,遭天妒人怨,一整族的人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毛利郎在想,难道这高人是魏象吉的后人?只有那样的高人才会比茅山术更加匪夷所思的道法,毛利郎笑道:“看来柳警官真是不知福缘所在,这高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魏蒙小真人,那天晚上襄阳看守所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事情,你知道了又没什么好处,他应该是用法术把你的某些记忆封印了,所以我劝你,该糊涂时便糊涂,不要再回去追问。” 不用毛利郎交待柳正杰自然不会主动去过问,魏蒙与众不同柳正杰清楚,可他没想过魏蒙竟然如此与众不同,柳正杰想,既然如此,姜三呢?袁梦呢?庞海呢?他们是普通人还是?柳正杰想得越多,也就越累,渐渐地渐渐地,他的眼皮合在一起,昏睡过去,他想的最后一个问题是——梦中的年轻警员是谁?是毛利郎派去照顾他的那个人,还是魏蒙装扮的,那么中年人和烂肉呢?既然同是被招魂幡设下的幻境所饶,他们怎么那么清醒? 暂时上传一小半,睡觉觉去了 豫州机场,伊尔-76飞机外。 胖大海没想到自己要乘坐这种大型货运飞机出国,这种货运飞机只有俄国才有产出,他猜测姜三是要老蔫把他送到老毛子那边去,听姜三说,这架飞机要运送的人,除了他和老蔫,再无其他,这让胖大海着实感动了一把,这得花多少钱才能做到啊!不愧是自己未来的合伙人!胖大海紧紧握着姜三的手:“姜老板,谢谢你!” 姜三:庞老板,不用客气,你我以后可是要穿同一条裤子的人。” 胖大海弥勒佛似地,笑拍大肚腩:“那是,那是!要说这西伯利亚可是个好地方!早就想尝尝正宗的伏特加,姜老板,等我回来,给你捎上几瓶!” 伏特加恐怕是见不到喽,金三角的特产可是海洛因和冰毒。姜三邪恶一笑,对身边耷拉着眼皮打哈欠的老蔫耳语:“你到了那边,想办法让人找到‘飞鹰’和‘响尾蛇’这两个煞星,帮我传个话,就说——时间到了。” 老蔫眼中精光闪烁,小声说道:“我会亲自把事情安排妥当。” 姜三:“不,不用你亲自去,你得当好保姆,让坤桑手里的兵痞子演出好戏,一定要把握好度,不能让死胖子出任何事!” 老蔫点点头,又恢复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袁梦笑道:“胖叔叔,一路顺风!” “小梦,我不在你身边,有什么事情就找你姜叔!”胖大海接着对姜三说道:“姜老板,小梦这孩子就拜托给你了!她一个女孩家家在外不容易,如果再碰到常有福那样的混蛋,就全拜托你打发了。” 姜三笑道:“小事一桩,你放心的去吧!” 袁梦脸微微发红:“胖叔叔,我已经是大人了,不用别人照看!” 胖大海:“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好了,天不早了,你们回吧!小梦再见,姜老板再见!” “再见!”姜三和袁梦异口同声道。 “真啰嗦,走吧!”老蔫耷拉着眼皮拽着胖大海的胳膊,走进伊尔-76运输机仓。 告别胖大海和老蔫,袁梦看着越飞越高,越变越小的伊尔-76运输机愣神,她突然红着脸问姜三,他们是连夜赶回襄阳,还是在豫州找家宾馆住下。 姜三犹豫再三,咬咬牙开口道:“袁梦,我已经订好了票,我们坐飞机马上赶去扬州。” 袁梦脸上浮现一朵胭云:“是去旅游吗?可是我还没有请假。” 姜三没有意识到袁梦的羞态,眼中透露着悲伤:“不,——是你伟民叔,他,死了。” “什么!”袁梦脚下踉跄,几欲跌倒,姜三扶住她接着说道:“你振作点!你应该知道他在江湖上打打杀杀,迟早会有这一天,只是,可惜了,嫂子还年轻,孩子也小,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们,他们今后的生活我也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这次去扬州的目的,就是要把他的尸首运回陕北。” 袁梦不敢相信姜三口中说的是真的,前几天她去北平时,还听袁婶说,伟民叔去了南方,怎么人说没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