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谋高干》 婚谋高干 第 1 部分阅读 作者:米虫一枚 1离婚(修改) 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已经压了上来,我咬牙忍著身上传来的一拨一拨酥麻的感觉,无助的挣扎著。 这就是女人的悲哀。 可以管住心,却管不住身体的自然反应,到底是年轻啊,身体经不起挑逗,何况挑逗我的那个人还是我的丈夫。 法律都能把这项写作义务,我没必要太矫情,抬起腰,迎上他探索的手,在床上,只要他厉晟睿愿意,他会是个无可挑剔的情人。 完事后,他没有退开,仍趴在我身上,平复呼吸,新生的胡茬磨蹭我白皙的颈项,痒痒的,稍显的凌乱的气息涌在颈侧,热乎乎的,本是,夫妻间温存的画面,我只觉得难受,白皙的脸上微微潮红,呼吸不顺畅。 任谁胸口上压个一百八十公分的的男人都会呼吸不畅,我许高阳也是俗人一个,一边安慰自己,又想到自己来找他的目的,就是一阵气恼,我一生气就想咬人。 可想想就要和他离婚了,要是再横生枝节,自己不就白跑一趟,还倒贴和他滚了一下午的床单,这事儿想想有够丢人的。 我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居高临下的男人,我讨厌他,讨厌他用身体来征服我,让我屈服;我更讨厌自己,讨厌自己一次又一次被他征服。 结婚两年,同床共枕七百多个日子,悲哀的是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告诉我,要怎样才会让我离开” 他俯在上头冷笑。 “只要你肚子里的孩子姓厉,你就休想和我撇清。”说这话的时候,他盯着我,死死拽住我的双肩,关节处筋骨紧绷,仿佛要把我活生生撕了。 依我对他的了解,我相信他会。 当初就是因为这双清明固执的眼睛,我应承这段婚姻,原来一切都是预谋,偏头避开不去看他眼睛,却仍然挣脱不过,干脆死死的闭上眼,不去看他。 是啊,厉家是什么样的家庭,是我这样出身的女人能匹配得上吗?可他为什么要招惹我。 我以为他不在乎,原来他还是心存芥蒂,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 没想到他不仅无情,还如此的卑鄙下流。 我恨厉晟睿,恨他的无情残酷,丈夫对妻子的残酷,男人花心这是通病。可他为甚麽去遮掩,为甚麽要让他的不忠人尽皆知,以他的能力,只要他皱个眉,在B市谁敢放肆,可他为甚麽不去做,为甚麽要任我沦为众人的笑柄,为什么让我这样难堪! 这是一场拉锯,心力的拉锯,我知道只要我退缩,那么等待我的会是生不如死的难堪和尊严的践踏,我必须要坚强,只要我足够坚强,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我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忍住身体微颤,仰头看着他,冷冷的看着他。 “只要我不活了,这个孩子也就和你无关了!” 只听“哐铛”几声,原本在桌面上的文件和电话已经被他扫到了地上,摔得七零八乱的,他冰冷的转身,摔门而去,留我呆在原地。 仿佛抽尽全身的力气颓然摔在地上。 多么可笑,呵呵,两年的相处,是我视力出了问题,还是他隐藏得太好呢,竟然一点也看不透这个男人。 厉晟睿的花心,我早就知道。像他这种站在金字塔顶尖的男人,怎么会缺女人呢,在答应嫁给他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是我的不自量力,厉晟睿高大,俊朗,年轻又多金,是各种女人争相攀附的对象,以为会是他的唯一。两年,就是和我在一起的两年,他也是电话不断,偶尔接了电话就出去了,以为他忙,一个人经营着这么大一间公司也不容易,现在看来当初的自己是多么傻气啊。 在同一个坑栽倒两次。 果然什么都是有代价的,坐在地上,不禁想起从前,故事该从我的前夫关灏说起。 2前夫 那天,下班的时候,老公关灏——也就是我的顶头上司,打电话过来说晚上有事,要晚点回来,我那时正在收拾台面上的文件,明天一早部门会议要用。 本来这些东西自然有专业的秘书处理,当然轮不到我这个小会计插手,可是原来的张秘书小刘请产假回家了,我临时顶上,其他人我不放心。 关灏是公司的老总,我是他的管家,不管是家里还是公司,公司好不容易有这样的规模,确实不容易。 最近为争取一个大项目,关灏亲自操刀,已经努力两个月了,耽误不得,肩窝里夹着手机,嘴上和关灏飞快说着电话,手上也没停着,把挑出来的文件一个个归档。 今晚也没力气煮饭了,忙了大半个月,下班后,我也没那个心思再洗手做羹汤。反正公公婆婆都出去度假了,一个人的问题那还不好解决,在外面随便吃点就行了。 “那晚饭我在外面解决。” 感觉电话那边顿了顿,旁边好像有个女人细碎的声音,音量不大,我也没在意,飞快把手上的调查数据再核一遍。 “哦,不用,我会晚点回去,你做你那份就行了。” “嗯。知道了,少喝点酒,开车小心点。” “……” “还有,实在不行,就打车回来,别太逞强。” “……” 感觉那边太过于安静,我拔高音调。 “……关灏,关灏……你在听吗?” “……好。我知道了。” 然后挂电话。 我和老公结婚两年,他人还可以,长相虽够不上白马王子的英俊,好在我本人比较偏好粗犷豪迈,他有着北方人高大的个子,轮廓俊朗,和他结婚的时候他已经是这个城市的中产阶级,这两年刚好是他事业的上升期,所以很忙,可是他还是坚持做一个好老公,对我还好,对我身边的朋友也算照顾,面子里子无可挑剔。 我身边所有的人都觉得我找对了人,我一向心高气傲惯了,嘴上没说什么,可自己的老公被人这么夸,心里还是挺受用。 出来的时候还早,下到车库的时候取车,我看到关灏的宝马,银灰色的,牌子还是我们一起去抽签抽的,不禁暗笑,这么巧原来我们在同一家酒店吃饭,脑子迅速过了一遍最近手上的单子。 无奈,公司做大了,应酬的范围也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打他手机,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打过去却是关机。心想算了,我把车倒出来,先回去了。 我摆弄着遥控,无聊的看着电视,手机滴滴叫了两声,是关灏发过来的,是个房间号V1205,上面的LOGO就是我晚上和文静吃饭那家酒店。 我莞尔,不会又是喝挂了吧,让我去捡人,这情况不是第一次。 我换好衣服,认命的拿起车钥匙,他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喝高了晚上开车不安全,直接在外面过夜。 嚯嚯~老祖宗几千年留下的陋习,但凡谈判桌子上搞不定的单子,到了酒桌上,十之八九都能摆平,出来混的,谁都不容易,关灏也不能免俗。 晚上11点,酒店门口正车水马龙,我开的小车是国产马自达的牌子,买这车子图的就是便宜,且我用车的机会不是很多。 我刚拿驾照那会儿,关灏豪气的指着院子车棚下他那几台车笑嘻嘻的说,院子里那三台,看上哪台就开哪台。 都是好车啊! 但我拒绝了。 为此我花了三分之一的积蓄,肉疼了好久。 我招来服务员,问了酒店直接就上去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关灏开门看到我的表情有多精彩。 “……颜颜” 好像还嫌不够似的,跑出了一个女子,薄薄的睡衣,年轻,也漂亮,一头乌黑的发,盘成了髻,衬托的瓜子型的脸,如雪的肌肤更加如玉般嫩滑,两只大眼睛无辜看着我。 “你是谁呀?” 多可笑啊!我有点蒙。 仿佛我就是那个闯入者。 那一刻,犹如五雷轰顶。 心怵,心痛,愤怒,失望,眼前除了那一对衣不蔽体的男女,耳朵一片嗡嗡,剩下的,就只有心脏抽痛,我甚至能听到重重的撞击声。 良久,我冷眼逡巡着这对男女。 头脑从来没那么清醒过。 背叛! 关灏背叛了我们的誓言。 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那一刻。 我知道我的婚姻该结束了。 文静曾经说过,我是一个很温顺的女人,基本上我不会对别人有太大的攻击性,所以我的人缘一向很好,无论男性、女性。可是我太犟了,太傲了,也太狠了,任何人在我面前,一旦定罪永不翻身。连半点辩解的机会也没有。 这就是文静结婚我没去的缘故,我对郑公子的印象不是很好。文静结婚的时候,她让我做伴娘,我拒绝了,也不出席。 关灏的脸色青白。 “颜颜……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关灏惨白着一张脸,心虚又焦急的看着我。 他被我盯得发悚。 我的眼神看着他,空洞,没有焦距,仿佛他是个陌生人,那么陌生的眼神,让他心底的某个神经痛了起来,且好象有越来越痛的趋势。 不然还能怎么样?深更半夜一男一女盖着棉被纯聊天? 我听见我自己冷冷的声音。 “你收拾一下,我们谈谈。”然后转身离去。 关灏本来想跟出来的,那个女人拉着他,他挥开了,跟出来,可是又折回去了。 他下身只围了条浴巾。 稀里糊涂的回到家里,趴在枕头上,眼泪噼里啪啦的流下来。 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竟然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在外面好。 心里无比委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脚步声,有人用钥匙悉悉索索开门的声音,我拉过被子,盖过头,关灏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肩上的被子一沉,他温热的大手放在被子上,屋子里静静地,黑暗中,我听到他低低叹息的声音。 我也不动,就这样趴着睡着了。 早上起来,我的眼睛红红的,婆婆问我的眼睛怎么肿了,看到她探询的眼神,关灏一直埋头,不敢直视我,我说,昨晚没睡好。 婆婆说,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说了些要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去厨房给我倒了杯牛奶。 我觉得有些抱歉,真的。 关灏的爸妈对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他们很喜欢我,甚至有些偏宠,这点我结婚前就知道,虽然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的叔父,可是只要他们对我好,其他的何必追究太多呢。 我和关灏的目的地一样,所以我一向都是坐他的车上班。 上了车,关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谈。” 我把头偏向另一侧,靠在玻璃上。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谈,什么也听不进去,脑子晕晕的。昨晚我一直在想,不停地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关灏怎么会背叛我,那个女人是谁呢? 凭什么? 我偏头看他。 这个一向意气风发的男人满脸歉意的看着我,一副内疚的样子。 我心里酸酸涩涩的。 我们的事总要有个结局吧,在这段婚姻里,就算被抛弃,也不能让对方好过。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吧。” 他把车开到一家咖啡店,要了个隔间。 我拌着杯子里浓稠的蓝山。 关灏小心翼翼,端正的坐在位子上,像个等着老师教训的犯错小学生。 他眼里透出无奈,挫败,欣喜。 我偏头,选择视而不见。 良久,他拉着我的手,跪在地上。 “颜颜,对不起……她怀了我的孩子,求你……成全我们” 很卑微地请求。 记得他当初也是这样,向我求婚。 心头一阵晦涩翻涌,我看着这个我一直仰望着的男人,此刻他抱着我的腿,卑微求我成全。 成全他和另外一个女人。 “那你们谁能成全我!”我大声咆哮,嚎嚎大哭。 可是挽回了又能怎么样呢? 很多东西,即使重来,又能如何? 物是人非,再也找不回从前的心境了。 “就因为她有孩子吗?” “就因为她年轻漂亮吗?” “不是的,颜颜……不是这样的,你很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只求你能原谅我!”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关灏,在我苦心为我们事业,我们孩子的未来打拼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背着我在和另一个女人搞外遇!” 他沉默了。 我那个气啊,那个女人凭什么捡现成的。 我知道,我现在看起来像个泼妇,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谁又在乎呢! “关灏,甩了我你会后悔的。” 我恨,我恨他的背叛,恨他的残忍。 给了希望,又生生掐灭了。 仍记得,婚后我们如胶似漆,因为有爱,所以愈发没心没肺,却也甜蜜无比,那个迷离的午后,我在他肩头咬了个血红的牙印,然后仰着脖子恶狠狠说:从今以后你是我一个人的,你要敢抱别的女人,看我不休了你! 那时,心里满满的都是他。 那时,他心里也只有我。 那天早上,他呆到很晚,一直想说什么,但临到走,也没说出来。 我从咖啡厅出来,心里恨死了,我必须要做些什么! 不然我会疯掉的,真的! 去公司拿了证件,我本身是做财务的,关灏所有证件都交给我保管,拿了东西出来,助理小李叫住我。 “小许,你要出去吗?等下还有个会呢。”在公司,尽管大家都知道我是总经理夫人,可是我还是让他们叫我小许,我不想太那个什么。 “我出去一下,不用等我了。” “这——”小李为难的看着我。 我知道她顾忌什么,新项目的运作需要财务提供预算,我作为当事人却不在场,可我管不了那么多。 回家把家里的存折本子一本本拿出来,婆婆看到我,我只说回来拿样东西,然后再去学校向我妹妹要了账户和证件。 她还在上学,还有一年就要保送出国,我把这事和她一说,她很生气,说要找关灏理论,被我拦住,我告诉她我的决定,我的主意一向很大,她也不劝我,直接把东西给我。 “姐,这个男人不值得你爱。” 我把我和关灏名下的账户里面所有的钱都转到她的户头上去。 幸好家里的证件一直都是我保管的,关灏的证件也在我手里,我把城东置的两套房子的产证也拿出来。 还有关灏名下一些能动的不动产也转到我妹妹的名下。 留下主屋的别墅不动,那是爸和妈的,我没动。 然后去公司,让出纳把所有能动的资金都存到一个账户去。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很清醒。 除了公司这个壳,其他的我什么什么都没留给他。 整整三天天,这些手续不是一两天能办下来,我像个十足的斗士,跑银行,跑律师事务所,脚磨起了泡,却不停地向前走,不停地走—— 晚上回家的时候,一屋子人都在,都是夫家的人。 我娘家没什么人,父母过世早,叔父就是长辈,我不想因为这个男人弄得众叛亲离,他那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他老人家虽然不理解,但当初这门婚事是他极力促成的,现在弄成这样,他很内疚,可他尊重我的选择,他认为这是他欠我的。妹妹那,她完全赞成我的做法。 看关灏那倒霉样,就知道在我来之前他已经被狠狠教训过。 我决心已定,我告诉他们,都散了吧,这婚我是离定了。 爸当着我的面甩了关灏两巴掌。 我一脸坚决,我说。 “关灏,不想知道?我怎么会刚好出现在那家酒店吗?不是我跟踪你,是有人用你的手机告诉我,你在那里。” 妈看着我,又看看关灏,摇了摇头痛心地上楼去了。 爸也一肚子火气蹬蹬上楼去了。 看着他们离去。 我要在他们心里种下一根刺,那个女人今后想进这个家门,只怕关太太不是那么好当的。 “关灏,我已经把你户头上的钱全都转走了,还有你名下的房子,我也把公司的大部分资金卷走了。” “当然,你可以告我,可要让我叔父知道,今天这事就不是这么解决,你应该也知道他的脾气,你的公司估计也会玩完了。” “颜颜——” “明天律师会把离婚协议书拿到你办公室,你就签了吧,咱两一拍两散。” 我从关家出来,脑子空空的。 钱的事我有把握,不然我不会这么狠绝。 关家起家的第一桶金得意于叔父的仗义相助,不然他们家老头子早就进了班房,哪会有今天的好日子,所以我不担心。 但我也不想再有什么了。 所以,我转身继续,向前走。 我不想再听他说什么了。 再和他说一句,我都觉得是多余。 我们就要离婚了。 3签字 我回到酒店,侍者看到我这个样子,小心翼翼接过钥匙开门,进了房间,身体不自禁的摇晃着,小腿撞在了餐桌的桌腿上,弯下腰,揉着痛处,今天穿了件半身裙和一双露趾的凉鞋,疼得险些晕过去。 抱着疼痛的小腿咬牙切齿。 “关灏!” 这一刻已经筋疲力尽了。 离婚不只是一个走过场的法律过程,更是一个剥离的过程,要把两个每天朝夕相处的人,连在一起的男女活生生变成一个和自己生活毫不相干的人,说不痛那绝对是骗人的。 抱着膝盖尊在地上,眼泪汹涌地流淌,但哭不出声音。 很累!但不能否认的是,只限于身体。 哭累了,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了醒,醒了再睡,蓬头垢面,脖子睡僵了,就到床上去睡,整个人就象被个剥了皮的蛇,怎么睡,就怎么不舒服,不痛快。 日子就这样。 累了就出去吃,吃完了就睡,这段时间,还学会了抽烟,一开始晚上还会出去买酒喝,漫漫长夜,孤零零的一盏灯。 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在一直固执着些什么? 这段婚姻从头到脚就一头扎进去,以为可以白头偕老,到头来陷进去的只有我一个而已。 我陷得太深了。 想要把自己从里面爬出来,却迟迟无法动作,身体就像刚蜕皮的蛇,动哪哪都痛。手上的戒指被我生生撸下来,我不敢回那个家,那个家都是我亲手布置的,婆婆常常不在家,家里的窗帘和沙发都是我一件件挑的,望哪儿都有泪,所触皆心酸。 我见过那个女人,标准的美人儿,精致的细跟的三寸高跟鞋,配上古琦的包包!是个男人,经过她身边的,大都忍不住回头去再看一眼。 古琦的包包款式经典,价格也让你好看。 女人不愿意花的钱,男人会找别的女人来花。 这话真是说到点子上来了。 我为了我们的将来努力,为了我们以后的孩子努力。 他却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外面黑漆漆的,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放了一池冷水,让自己清醒一下,冷水潺潺冲下。我上下牙胶在了一块儿…… 蜷在水里,瑟瑟发抖…… 因为这个婚姻我一刻也呆不住,我请了最好的律师,我和关灏说好了:钱归我,公司归他。 律师办事很有效率,两天后打电话过来叫我去签字,那时候我正在酒店睡得昏天暗地,手机响了半天也不想接。 律师叫第二天早上10点去签字。 他问我约在哪里,地点是我提的——就在他的事务所。 家里和公司我都不想去。 早上我起了个大早,带上我新购置的包包,爱马仕的包包,够一个白领一个月的薪水了,把卡塞进去,绕了半个小时路去了新都大厦,推门进去的时候,柜台小妹抬头疑惑的看着我。 店里估计刚刚营业,暖气还不足。 我走到柜台,把卡递给她。 “我需要你们这最好的造型师。” 小姑娘诚惶诚恐的看着我,但毕竟见多识广。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琳娜小姐只服务贵宾客户,要不——我们这还有其他造型师,可以为你提供……” “不需要!”我打断她。 “我只要最好的!” 我把卡递给她,POST机叽叽吱吱的声音,然后签下自己的大名,拿着底单满意地看上面的数字,我不禁笑了笑。 想起那句土不拉几的话。 我穷的只剩下钱了。 那时在某一本书上看到这句话时,还笑不过是有钱人的矫情罢了,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 那时日子虽忙碌,可还算还有盼头。 不像现在沮丧潦倒,乌烟瘴气。 然后,我在很远就看到了那个脸很臭的女人——琳娜,头发微卷,一手扶额,整张脸出于纠结状态,还没长开,叉着腰,嘴巴很尖酸地教训前台小妹,架势惊人。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漂亮的女人不一定有魅力,可是有魅力的女人一定让人移不开眼,琳娜就属于这种女人。 连骂人,样子都这么招人。 然后她风风火火向我走来,高跟鞋墨迹地板的声音,尖锐刺耳。 无视她的臭脸。 我扬起尖削的下巴。 “今天是我离婚的日子,帮我打扮得漂亮点。” 然后我看到她鲜红欲滴的红唇紧收呈“O”型。又孤疑地回头看柜台,柜台小妹冲她摇头。 可惜那时我已经闭上眼。 有钱就是好办事,两个小时后,我总算有点样子,我满意看着镜子里面的女人。 好一个狐媚的女子,复古的妆容,迷离的凤眼,柳叶眉,细碎的刘海,娇艳的红唇。活脱脱上海迷乱风尘的狐媚子。 东方人极少人敢这么大胆尝试这么纯的红色,因为气质很不配,这红极正,当年名动欧美的赫本就喜欢这样的大红色,鲜红欲滴,正因为如此显得我的皮肤很白,颈间的血管隐约可见。 关灏见到我,有些吃惊,也有些难过。 我也不看他,直接朝律师开口。 “可以开始了吗?” “关先生已经看过了。”律师把文件拿给我。 “许小姐,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我大致看了一下,内容跟我当初开的条件差不多,甚至有增无减,百利无一害,没什么可挑剔的。 只要男人愿意为你花钱,女人千万不要和他客气。 这是我在这场婚姻唯一领悟的。 退一万步来说,关灏没这闲钱,他会去找女人?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钱。 那我还跟他客气什么。 “很好,没什么问题。”我合上文件,接过笔,签上名字。 整个过程中,我都没看关灏一眼。 出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他。 他叫我,我装作没听到。 加快步伐擦过他身边,继续向台阶下走去。 身后,他却执意跟了过来。 我尝试过。 可惜…… 鞋跟太高。 “你最近好吗?” “挺好。” “前天晚上我打你电话,是酒吧的人接的,说你喝醉了。” “嗯,你有事吗?” “没有,我就想问问你的心情好点没有?” 好不容易有师傅把车停下来,他随手抽了两张大钞,那个师傅笑着朝我们挥手,我郁闷,现在是中午时段,车不好打。 我停下,没抬眼,低着头看着脚尖,淡淡地说道。 “关灏,我们离婚了。我过得好不好,对你很重要吗?” 关灏突然沉默了,定定的,很迷惑,无措的看着我。 然后,我从他身边绕开,上了出租车。 “去市中心方向。” 从此,渐行渐远。 我们是陌生人了! 两个不相干的人,不必打招呼,不必交谈,我没做错! 这样的结局不正是我想要的吗,这样很好啊! 可是,眼泪一直一直往下掉,擦都擦不完! 4颓废 那段时间我过得很散漫。 包包里总有一两家酒吧的会员卡,还有叫不出名字的各种各样的品牌专卖店的卡。 夜晚来临时,会出现在一些相对比较高级的酒吧,不是我爱现,级别太低,我怕会出事,也受不了乌烟瘴气。 红得晶莹透亮的浊酒,一杯下去,从心到嗓子眼儿的辣,那真叫一个爽快,燃着一根烟,媚眼如丝,头发细长细长,没心没肺的笑着。 也会有一两个男人过来搭讪,见我没理,讪讪走了,眯着眼睛看着他走向其他女人。 然后我呵呵的笑;眼泪突然变得不值钱。 这个世界果然不是非谁不可。 日子一天天过去。 白天睡觉,晚上出去,厚重的窗帘常常分不出昼夜,手机从来就没充过电。 罔顾家人关心,一个人在在外面。 我学会在异地自己给自己过生日,自己给自己买礼物。 某天早上照镜子,突然发现镜子里面的女人陌生得可怕,皮肤蜡黄,形容削瘦,眉目间隐约可见沧桑。 那一刻,我把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都摔在地上,然后坐在地上嚎嚎大哭…… 眼泪流过之后,我惊觉我不能为了一个只在我生命驻扎足两年的男人,而否定了自己二十五年来努力,让自己而失去了青春、失去了自尊,活得一败涂地…… 这样的男人,他不配!也不值! 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 我把自己所有的账户都翻出来,去银行一个个确认一遍,最后合计下来,好在结果不算太坏,要是自己省着点花,半辈子不用愁了,还有城东的房子,某天打扫屋子的时候,在茶几的下面发现一张巨额健康保险单和养老卡。 看日期是离婚后三个月办的,经手人签的是关灏,受益人是我。 看来他过的还不错,公司不但没有周转不灵,还有空余资金给前妻买养老保险。 我把它们放回原处,关灏曾承诺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让我衣食无忧,没想到最后是以这样的方式。 我把剩下的钱存到银行,交给他们打理,自己留了小部分的生活费,城东的房子一套我挂牌出租,另一套留着,租金就用来交另一套的物业费,细算下来每个月的物业费不少,所幸租金可以勉强维持,自己在一个校区附近租了房子。 很长一段荒唐的日子使我的体型变得削瘦纤细,肤色虽白,却没有光泽。 瑜伽这项运动也断断续续练习了好几年了,以前很多动作都能做的很好,后来没空就没坚持下来。 我练的是高温瑜伽,在温度高达摄氏四十度的室内练习体位,以挥汗如雨为乐。 刚开始很多动作根本都不到位,完整的练习了整套动作。 每天晚上回去,洗澡的时候肌肉疼痛,但还是坚持下来,坚持了三个月,直到有一天练到呕吐虚脱。 带我的老师满意的看着我从室内出来。 三个月的调理,加上膳食的合理改善,我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好多了,用琳娜的话说,我的身材略微娇小,但却亭亭玉立,看上去都非常的窈窕轻盈,加上眼神散漫忧郁,很能打动人心。 我一笑而过,真当我林黛玉。 我的改变只是为了我自己,我只是尽我所能把关灏扭转的那部分导回正轨。 我搬家了,房子也退了,搬到她那,一个人的房子太空了,说句话都能听到回声,也容易胡思乱想。 把隔壁房间收拾了一遍,某天发现她的特殊爱好,我连滚带爬外面找师傅换锁,从此和这女人划清界限,杜绝某人的不良喜好。 记得我曾经质疑过她对我居心不良。 琳娜美目闪过一丝阴谋诡计,随即脸带冷笑坐了下来。 立刻,我大大地打了个冷颤,然后彷徨不安的看着她…… 她却矜持地敛了敛手,抬头盯着我瞧,便乐呵呵地笑了笑。 笑的我心肝儿颤颤滴…… 脑子冒出一句话,漂亮的女人不能惹,漂亮又有不良嗜好的女人更不能惹。 她蹙了蹙眉头,回我一句“本来是?” 我腾地就怒了!任谁听了自己被一个同性恋惦记着都会炸毛。 峰回路转她又嗤笑,来一句:“外面的都摆不平,谁还往家里带。” 那眼神……挑衅,绝对是挑衅!! 不过想想,这女人也没对我有啥不规矩,人在屋檐下,我忍—— 另外我还报名了速记培训。 培训的时候必须达到全神贯注,刚开始有时候太快了,写出来的东西,潦草不清根本就无法辨认。 有一段时间我报名了两个班语言,一个下午,一个是晚上。 主修中文和英文,法文则是旁听。 我拿着市面上三千块淘来的神州行小本本,颠三倒四的学,不为毕业,不为考证。在这里纠正下,为什么会颠三倒四——因为这个培训班是琳娜的朋友介绍的,那女人脑子少根筋,她给我报的是两个班不是同步的,上午学的可能是基础,下午可能就是级别较高的计算机速记。 后来我算是明白为什么,琳娜干嘛那么积极张罗,还找关系,让我走后门。 我喜欢速记,因为上课的时候必须全神贯注,丝毫不能分心,我的强项是计算机速记。 它与手写速记不同,记录的完全是图文信息,速度恨快,记录完后,不用整理,稍加润色即可存储在计算机内可永久保存,当真一劳永逸。 后来我又报名一个金融班,我以前学的就是金融学的,专业学得还不错,荒废了实在太可惜了。 这下早午晚,日子真真正正充实起来。 半年后,我开始在网上海投简历,回复的概率比想象中高出许多,几家公司通知我去面试,我自然选了本市最大、待遇最好、资历最强的那一家:THR公司。 行政助理。 THR座落在市中心步永华路的永泰大厦,临湖而建,过了桥就是步行街,大厦的背面有个巨大的高尔夫球场,专供这条街金融大亨们,休闲连练杆子用的,空气清新,环境优美,车马稀少,当真是寸土寸金,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工作场所。 我的resume上写的是:女,28岁,离异,名校研究生,金融专业,英语四级,零行业工作经验。 真的,我的resume跟我的身份证上的栏目一样,在这样的大公司面前,我的硬件普通,软件根本就跟不上。 我想过了,resume这东西要fake,那是有难度的,一旦看穿,会很尴尬。 名额只有一个,参加笔试的人就有六十来个,整整一个中型会议室,黑压压一片,香飘四溢,花丛一片,据说,这还不算,报名参加的人过百,现在是人事部第一关简历筛选后的结果。 THR招聘额方式,第一轮简历海选,第二笔试,第三轮面试,第四讨论,第五复试。 面对如此庞大的面试队伍。 这家公司的HR办事效率也极高,上午笔试,下午讨论,一个礼拜后面试有条不紊,一项一项走过场。 先说说大公司变态制度,其他岗位我不知道,反正我应聘这个直投部的文职是够邪门的。 非书面考试,这是一间多媒体操作室;事先他们把编号给我,我对号入座,进入系统前,我还特地点了桌面那个熟悉的字符,马上就弹出一个窗口,乐了,嘿嘿~居然连网,也不怕我们作弊! 很快我就知道,这个他们完全没必要。 笔试考得挺难,题出得很变态,玩的是题海战术;系统(尽量参照考驾照那个系统YY)。 600道题,90分钟,放大的A4纸,宋体小五字号,整整二十五页,这简直是考状元的用的,全都他妈变态。 全部是选择题和判断,还有分量不小的翻译,分五大类,一、性格测试。二、专业技能。三、语言笔试。四金融知识。五、咳咳,我已经完全不记得是什么了。 反正我从头做到尾,鼠标的性能极好,做到最后我就想象虚拟网游警匪游戏,骑着马在千军万马中奔腾,举着机枪,火力强大,放倒一个个劫匪,当真是一目十行,日行千里,脑部含氧量快速提升,考完出来的时候,脑子晕晕的。 我出来的时候,手腕鼠标垫摩擦关节的表皮有点泛红,质量那是绝对不敢保证。 出来后,才明白什么是打击,六十朵花都蔫了,很多人都做不完。 这个时候女人最需要的是一个同病相怜相互倾吐的对象,不管认不认识,不管之前有多么不屑,这一刻只想找个人说说话,平衡一下。 走在我前面那个女孩子,她忽然回头低声问我:“你觉不觉得这次的题出得挺怪的?一下专业知识,一下又性格测试,还有计算机能力,招个助理犯不着吧?” 我扬起手腕,露出关节处的老茧(之前一段玩游戏磨出来的),现在微红:“同意。出题的人一定是便秘,要么就是更年期,我从没见过这么郁闷的试题。” 说完这话,我看见那个女生脸色微微娇羞别扭,低低地咳嗽了一声。 我一回头,看见穿着一身休闲上班族打扮的年轻人站在我身后,阴柔的侧脸,薄唇紧抿着,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我,表情淡漠得让人捉摸不定。 我嚼着绿箭,对他说:“嗨!小伙子,你也是来面试的吗?” 我早上进来时,看见电脑部也在招人,是二面。 “不是。”他冷冷地说道,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斜视,每根睫毛都透着无比的轻视。 然后,径直地走进电梯,消失了。 靠! 现在的年轻人是不是都这么不礼貌,拽成这样!! 目送他离开,那女生很夸张地“哇”了一声,作花痴状:“好帅哦,超有个性的!” 我无视,继续嚼口香糖——本姑不花痴好多年了…… 5挫折(补全) 然后是讨论。 笔试的时候,就知道这家公司BT,丫的竟没想成BT成这样,我现在严重怀疑他们招工性质。 讨论之前,还特地打听了下。 那个戴施耐德的女子斯文摘下眼镜,靠!鬼佬的牌子,描得恨精致的眼角扫过我,白皙的手指着那些和我们一样坐在外面的外籍男士。 “招助理只是个幌子,这是外行进投行最底门槛。” 明白!明白!就是说,姑娘我我捡到便宜了! 我那个时候一共3轮,进去,先听介绍岗位要求,还有一些岗位职责,然后分组。 我分到那个组6个人,就我一人是女的,还有一个北大的,其他全是金灿灿的海龟。进入小组讨论,演讲环节。我心跳加速得难以想象…… 先放一段投影材料,放的是节约能源方面的材料,很长一段材料,密密麻麻,加上辅助的图标,看得眼花缭乱,HR让我们围绕这个问题展开讨论,问到我的问题千奇百怪,还问我,你最喜欢的运动是什么?我说是瑜伽,理由是:它让我觉得时间真真是从我指尖流转,而不是不经意间看表才意识到。 然后进入正题。 我当时非常紧张,哪想到那么多的内容,刚才短暂的材料虽然有提示,可又一时间凑不起来,我估计其他人都不好过,我对面的海龟脸色比纸张还白,因为这个难度,在大学时很少见。 国内大企业也少见,中小企业基本没有,而且还是大家都非常不熟悉的东西,虽然环保大家常提起,电视广告上也有,播放时段不是黄金时段,却很少看到,至少我就没见过几次,低碳生活只是个口号,汽车轮船照造,工厂尾气废水,还有材料上提到的行业,相信没几个人熟悉。 我紧紧张张想了个大概,把材料上提到的一些影响要素有哪些,列出来,要花多少钱,我应该注意一些什么,问题问什么,数据情况怎么样。15分钟就没了。 然后我的问题是,在当前提倡低碳社会现状,要投资汽车行业,要我策划方案。 我看着我满满写了两大页纸,讲起来底气也足些。 接下来自由讨论,我那个时候是顺着来的,我是最后一个,第一个讲了个大概,估计是太紧张了,第二个也讲了个大概,呵呵。我前面的是个加州理工MIB毕业的,特牛!我估摸着这壮男,估计之前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说起汽车发动机的改良和新能源的启动,语速非常快,逻辑非常非常清晰。 长得特俊,言谈间,风度有好,专业数据在他那里,如数家珍,真的,好像这里是汽车新产品的展销会,大家一片羡慕,崇拜眼神,HR连连点头,桌上MM一个二个用水汪汪的眼睛对他疯狂放着电,哈哈,真是精彩呢~ 轮到我,我很紧张,好在我脑子没人家聪明,记性好使,我把之前他们几位讲得综合一下,理出条理来,然后再讲下注意事项。 我那天一回去就接到面试的电话,足足兴奋了一晚上没睡好。 后来才知道,像THR这样外企管理模式的公司,表现得越好,拿到结果的越快。 接下来几天培训课也不上了,去了Q大图书馆,还遇上了J。T。R教授——英籍教授,当年教过我,在金融界有一定影响力的,见到我非常高兴。 几年不见,他教过的学生一届又一届,难得他还记得我。 他问了我一些近况,还提起了我丈夫。 我告诉他,我离婚了。 他表示很遗憾,我笑了笑。 确实挺遗憾的! 我们在附近的咖啡厅聊了很久,我真是遇上了贵人。 原来J。T。R现在很少带学生了,学校花大力气给了他一笔大的经费,让他静心致力于银行和融资这方面的研究,这一直是他的梦想,国内不像国外,在国外,只要你有真本事,很多企业愿意出资赞助,国内相对很少。 我和他说了我的要面试的事,他和我谈了一些,还给我出谋划策,最后推荐了几本金融有关的书籍,我默记在心里,他说,国内投?(精彩小说推荐: ) 婚谋高干 第 2 部分阅读 我和他说了我的要面试的事,他和我谈了一些,还给我出谋划策,最后推荐了几本金融有关的书籍,我默记在心里,他说,国内投证券市场五花八门,形式复杂,更何况你要进的是行业最神秘的投行,就算恶补你在短时间内你不可能有太大的进展,专业知识上你没有优势。 可是你可以再思维上略胜一筹,文职这份工作气势只要细心,耐心,逻辑清楚,加上一些专业知识,你还是有胜算的,好好努力吧。 终于到了二面那天,我还是紧张。 一间宽敞的隔间,一把椅子,三张桌子,看着阵势,很明显以一敌三,前途渺茫。 我在里面接受了整整二十分钟的问话,负责面试的HR肺活量相当的不错,所有的问题一口气问完,然后当事人凭着记忆回答,问题还五花八门,我简单罗列下,例如: 早上一上班,一、你还要发一份重要的传真的美国的客户,二有客人来公司要接待,三、你的同事叫你和她一起去整理10点中开会要用的会议资料,以上事项列出你的顺序。 你会在你的的办公桌摆什么花? 你通常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有什么运动特长? 把你的指甲拿出来我看看。 …… 我的答案是:二三一,仙人掌,清新的空气是最好的香水,没有…… 我的逻辑开始还算清晰,因为接待客人比较重要,10的钟的回忆资料可以放慢,美国的传真什么时候都可以发,因为中间有12小时的时差,花太娇气,难养,仙人掌不用浇水…… 终于,长达二十分钟的对话结束,那个面试我的女人说了句最能代表HR身份的话。 “今天的面试到此结束,我们会在一星期内电话通知你面试结果。” 我瞪着那个带我从楼上楼下兜了两圈的胖女人,此刻她终于宣布我的命运——和所有人一样的下场。 出了门,站在大理石的台阶下,我回头看公司的LOGO,阳光下,十分耀眼。 晚上回家查了下,发现还真不是一般的耀眼,THR国内知名证券公司。 等了两天,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吹了。 我彻底的蔫了,当自己打定主意要坚强,却发现自己的努力只是石沉大海,说不打击那绝对是骗人的,琳娜就提议出去疯。 像俱乐部这些地方,就算再高级,提供的服务还不是那几套。 这个除了各色各样的男人,美女是必不可少的,和琳娜来的次数多了,这里的小姐们都认识我。 安淮,二十出头,少得可怜的布料遮不住她的好身材,她很漂亮,皮肤白,身材好,属于美女一看到就想比较,男人一看到就想入非非的女人。 这么漂亮的女人,任谁都觉得心动,更何况是那些满脑子青色的男人。 除了漂亮,她身上还有一种很勾人的东西,这是我会注意到她地地方。 她的睫毛很翘也很长,睁着两只大眼睛永远像含着一汪水,一看,就是很透亮,很干净的女孩。只要男人面前,什么都不用说了,男人一看到她水汪汪的眼睛,魂就没了。 这样的女人要搁马路上谁会相信她是个小姐呢。 这事要搁半年前,谁会想到自己会沦为弃妇呢! 所说,世事难料啊! 琳娜这女人很奇怪,她本身已经是一家知名化妆品公司的品牌化妆师,晚上还到俱乐部这地方兼职。她在这里很吃香,连主管三楼的经理对她也没了平日跋扈,脸上还能稀奇的长出点零星花儿来。小姐们一概管她叫娜姐。 我和她来的次数多了,这里大凡有点眼色的少爷、公主都认识我,经过琳娜的巧手,我此刻说不上风情万种,至少算得上姿色。 我和安淮一人一杯酒,有一句没一句坐在角落闲聊着,面对来搭讪的男子她比了个手势,那些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灰溜溜的走了。 看今晚这架势,她也没宰人的意思。 安淮高中毕业就出来,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在大都市没啥依靠,光长姿色,没长心眼,交往第一个男人把她引到这儿。 她在这个场子里混了两年,钱包鼓鼓的,可她还是选择继续留在这儿。 堕落!是的,我要一直都是这样以为的,打心里也挺瞧不起她们! 现在的都市,只要你肯努力,在这个城市饿不死的?偏偏来做这种下作工作。 可惜她们太漂亮了,长得漂亮也是一种错,你不想利用,打你主意的多得是。 安淮的初夜买了两万,她一毛钱没拿到,那个男人把所有的钱卷走了一毛也没留给她,让她一个人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身无分文。 钱的诱惑力大的可怕,大的惊人! 什么良心啊,花前月后海誓山盟,那都是个屁。 我开始相信绝大多数人会被金钱所击倒。 这家俱乐部的前台边上有六个年轻姑娘,除了楼上楼下来回引荐客人的4位常见,还有两个接电话跑腿,那两个是经常换的。 在这里,妈咪很少有逼良为娼的,要真有,就是安淮这种,被自己的亲人买了。 这里,没条件的小姐和服务生是住一起的,她们常和小姐们在一起难免不受熏染。 在这家俱乐部,服务生的工资不低,和外面写字楼的小白领没多差,可是前面不是说了吗?钱的诱惑力太大!两三天就可以赚到一个月的工资,所以才会不断有服务生前仆后继。 女人们就这点贱! 琳娜一怒一拍我的脑袋:“少来,你要是没瓜分你老公的财产,我看你今天活得比她们好不如呢!” 喝,听听,这叫人话嘛! 说曹操曹操就到! “哟,小妞,出来坐台啊!” 这女人嘴里没一句是正经的。 和她一起出来的小姐在旁边起哄。 “怎么,不许呀!” “周公子,心疼了。整天把许姐姐带在身边,真怕她受欺负。” 琳娜斜着过去:“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 然后坐下来,搂着我的肩,拿过我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一副浪荡公子恩恩爱爱的样子,真受不了她,我狠狠地把她的爪子拍下。 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五杯了。 我喝的酒水是外带的,琳娜说一楼的酒水那都是骗人的,外面超市买的便宜货,到夜总会玩的孙子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两腿之间,没人会去计较这些。 皱着眉头一边听讲台上的那个男人脏话连篇的骂着那些小姐,一边看着那些她们。 海上花的小姐很多,有好几百。都画着很精致的妆容,穿着少的可怜的布料,说话娇声娇气的。 放眼望过去,白花花的大腿能晃花所有男人的眼睛,女人也迷了眼。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话一点都不错,在这里混的妈咪,小姐,少爷,服务生,互相协助,又互相竞争,玩的是心眼儿,斗的是脑筋。不会耍滑,不会拍马屁,在这个圈子里是吃不开的。 10点半钟的光景,又有两个长得漂亮的小姐凑过来,小姑娘别看年纪小,个个都见多识广。 说起笑话来,都很生猛。 美人的一举一动总是很招人,不少人探头看我们这边。 回头一看,妈咪正带着几个小姐来势汹涌向这边来,那阵势!!! 高跟鞋答答做响快速地敲击地面像雨点声,一个个还大呼小叫的。 看这阵势,今晚又有大鱼了。 在这里,只有暴发户才会开着奥迪,宝马从大门口大摇大摆走进来,咋呼小姐们装B,真正有实力的,玩的就是不动声色,等那天,海上花的漂亮小姐们都不知道那去了,你就知道大人物来了。 6遇狼不俗 妈咪扭着水桶腰,沿途不忘和小姑娘们咋咋呼呼:“我告诉你们几个,都给拎着点神,今晚的客人可是冲着我的名声来的,平时个个都说自己勾人的本事多厉害,今晚你们一个个给我争点气。别丢了妈妈我的脸面。” 这年头,出来混的就是个脸面。 一个年轻的不懂事要凑过来,妈眯用冰红茶的瓶子打小姐的她头:“你有什么资格挑客人,给我坐台去!” 妈咪还没到,和我坐一起的另外两个小姐已经站起来,走过去,安淮也站起来。 我和琳娜早就习惯了,在这里,有异性没人性是真理。 熟料,妈咪笑眯眯过来。 还特地指了指我和琳娜。 “你们几个都跟我上来!” 琳娜脸色一变!刚想发难。 妈咪俯首在她耳边说了个名字,她脸色当场就变了,又奇怪地看着我。 悄悄话是风月场所地一门艺术,要想别人听见就大声说,要不想别人听见就小声的说,要想有心人听见,也又不方便和他说,那就隐隐约约了。 当下,我有些明白我遇上了什么?难怪琳娜地脸色那么难看。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不是吧,真够倒霉的我。 只想混口酒喝而已。 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也有幸客窜小姐,如果是从前我会奉陪,可我已经决定踏踏实实过日子了,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妈咪这边催着,见我不动,为难的看着琳娜。 只见琳娜嘴角挂起一摸冷笑,安抚妈咪。 “妈咪,我去就好,你马上安排人送颜颜回去。” 妈咪为难地看着琳娜,又看看我,琳娜也不看我,回头直接和妈咪冷冷的说。 “放心,出了事儿这不还有我嘛,论不到妈咪头上。” 妈咪看琳娜发了狠,也不多说什么,只得陪着笑诺诺地应着:“是!周公子说的是!” 然后琳娜走到我身边,理了理我脖子上的丝巾,俯身在我耳边说。 “颜颜,你先回去,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就在我们拉锯时,两个劲装男子悄无声息来到我们面前。 “周小姐,先生说了,既然来了,就一起过去吧。” VIP包厢则被安置在最顶层,有单独的电梯,里面别有洞天,海上花的后面就是五星级酒店。 进出电梯前,琳娜轻轻抓了抓我的手,深色复杂:“要保护好自己。” 我明白她的意思,然后点了点头。 真的我不怪她,虽然我不知道她惹上了什么人,但是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个人的选择,除了面对,过不去,抱怨也是多余的。 门开了,一个女人吸引了我的目光,高高盘起的头发,芭蒂娜的裙子,淡淡的妆容恰到好处,镂空的绣花如此之美,若隐若显的半透袖,那份性感和味道、那份神秘和遐想。 沙发上坐着一个慵懒的男人,身形修长,面部线条刚硬的男子正在靠在沙发上静静的抽烟。 样子十分精明。因他抽着烟低着头,看不到表情,突然他抬头,凉飕飕的眼神直射过来。 眼神好可怕! 琳娜的两只手指头绞在一起,微微泛白。 然后,男子径自开口:“你们先下去。” 我被带离那个房间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琳娜和这男人有故事,而且绝不是什么好事。 然后,我被带到其中一个房间,他们突然把我推进去之前恶声恶气地警告我:小心伺候着。 我害怕极了,拼命拍着门板,叫着,可是没人理我,越来越不安,突然感觉背后有一种叫毛骨悚然第六感爬上我的背脊…… 一个年轻男人突然出现在我身后,那个男人很年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的眼神很恐怖,血红血红的,似乎想要把我生吞活剥。 他的眼神有些呆滞。 和小姐们呆得久了,多少也知道一些下作的东西,有些药能让男人狂性大发,瞬间性情大变,兽性大发,醒来后却没什么印象。 这个男人疯了! 我抬腿就跑,但是他却一把拉住了而我手,猛一用力,我一个踉跄摔在地板上,他也重心不稳也摔了个跟斗,厚厚的毛毯发出闷闷地撞击声,我只觉得头昏目眩,听不出是谁的,男人一翻身,立刻把我给压在了身下,此刻他的眼睛通红,表情狰狞,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禽兽。 我惊诧地睁大眼睛,看着他逼近——直压下来,他的脸在我瞳孔无限放大。 一瞬间,我的呼吸就被男人夺去,陌生而灼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他湿热的双唇紧紧地压迫著我,肆无忌惮地闯入,手也没闲着,摸上我的制高点。 “放开……我……”所有抵抗的话语,悉数在唇舌间破碎,被他吞噬进嘴里。 我拼命挣扎反抗,拍打着他的背。我们从门口拉锯到客厅,装落了一些东西。 他以惊人的气势压制我的四肢,野蛮地剥我身上的衣服,像只小兽,霸道、蛮横,但我却无力反抗,推拒的力气逐渐耗尽,只能被他恣意侵犯。 他解裤腰带那几秒,松了我一只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当时十分害怕,我手上摸到了东西,是烟灰缸! 情急之下,我于是拿起它,狠狠在他头上重重砸下去。 人在危急状态下的潜力是惊人的! 直到我看到暗红的血流过他额头,这才慌了手脚,他软软的摊到在地上。 我急急的把他推开。 冷汗直冒! 不会挂了吧。 我伸手去探他脖子,刚碰到他,他突然睁开眼睛,吓死我了!结果我想都没想又是一个烟灰缸下去。 这下,彻底的安静了! 我看见血从他头顶冒出来,我缩在地上不敢出去。 探了他脖子的动脉,和鼻息,我才敢松口气。 然后从酒店常被的抽屉拿出剪刀,把被单剪了,非常有效率地撕了一条条,把他手脚绑住,再翻出药箱止血。 我做这些的时候脑子非常乱,中间有人敲门,我怕极了,没理,久了,那人也走了。 前前后后探了四五次他的脖子。 血止住了,觉得不保险,把他拖到床柱边,用剩下的布条把他盒床柱绑一起,最后连他的嘴巴也不放过,塞了床单。 果然!夜里,他很不安分,脸色潮红,大汗淋漓,我再次肯定他肯定吃伟哥了,可他究竟吃了多少瓶啊?都这样了,还不安分。 我是个怕事的主儿,这摊事儿明天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所以我很厚道,我湿毛巾反复给他降温,他的血已经凝固了,我又拿来酒精消毒,中间可能因为疼痛,他动了动,又老实了,那个烟灰缸还好不是一般家庭用的那种——死沉死沉的那种,不然就是不死,也脑残了。 好不容易空下来,仔细瞧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倒长得一副好模样,可惜有点想不起来。 我早上醒来就觉得头顶一股怨气,我躺在地板上,一抬头。 喝! 可不是,那人两只眼珠子瞪得像皮球一样,都快冒火。 样子非常触目惊心。 我缩了缩脖子,心里庆幸,幸好昨晚有先见之名,绑结实了,不然估计有被分尸的嫌疑。 那斯似乎读懂我的心思,他的眼珠子快瞪出来,挣扎着要冲过来,找我拼命。 好吧,我摸摸鼻子,不得不解了他的绳子。 当凉飕飕的冷风逛刮耳后,心里再一次骂自己窝囊,还好脑子还算正常。 缩了缩脖子,舔了舔嘴唇,哑着嗓子说:“那个……你昨晚被下药了,我被他们带上来的,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 睡了一夜地板,隔着地毯,终究有些着凉,还好脑瓜子没漏风。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揉揉揉嘞痕的手腕,脸色很难看。 “是妈咪硬要我来这里……昨天俱乐部来了一位大有来头人物,他们逼着我……我一进门你就在这里……” “俱乐部?那家俱乐部?” 那男人眉头皱了皱。 “海上花。”想想又补了句。“我其实不出台的……” 那男人的眉头却锁得更深了。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滞,我屏声静气,微微测了下头,绷紧了肌肉,提防着他突然发难。 “你是小姐……” 我摇头,这要是放平时有人这么损我名节,我一定冲过去和他拼命,可今天…… “兼职?”尾音明显是从鼻子哼出来的。 我听到他的话,却没有立刻理解他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然后…… 满脸黑线! 好不段时间,说不出话了——泪奔中…… 我能说什么,说我其实良家妇女,只是到俱乐部玩的?说我是无辜的?这些话说了连我都不信呢? 果然,那个男人的思路越来越清晰。 “你说的大有来头的人是谁?” 我不敢隐瞒,说了那人的名字。 然后,他忽然不说了,我抬眼瞟了他一眼,只见他双拳紧握,估计串起来了一些事,看来也是被算计了。 “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一进来你就扑过来,我急了……我当时很害怕……” 眼泪说着说着就下来。 只见那个男人脸色越来越阴翳,眼神也很恐怖,逐渐逼近我。 “你最好不要和我耍花样?要是我知道你骗我?后果绝对是你无法承受!! 我——面部抽搐中…… “走。”他拽起我。 我被他拽了个踉跄:“去哪?” “去医院?” “干嘛?” “去检查!你最好不要和我耍花样。” 到了医院,在前台报了名字,我才知道他叫厉晟睿,很少见的姓。 一个穿着白大褂英俊医生接待了我们,沿途不断有医生和护士和他致意,我们走的是绿色通道,一连串检查下来,又是抽血又是验尿。护士问我名字,我说了,她问我怎么写,我拿过笔来,一笔一划勾上去,小护士给我一笑脸。 7脱身 抽完血,我的脸色很白,护士叫我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会儿,走廊上厉晟睿也坐在那,阴着脸,我坐下,中间隔着一排椅子。 突然想起来他是谁了,他就是那天面试在走廊上遇到的那个傲慢无比的年轻人。 等待结果那会儿,护士帮他把头部的处理头部的伤口,那个斯文的年轻医生又来过一次,临走前还特地回头痞痞地关照。 “啧啧!阿晟啊,求爱不成,那也不能用强的啊,就算用强的,也要量力而行啊,看看撞得头破血流的……” 我几乎能听到某人磨牙的声音。 从医院出来,历晟睿的变得十分高深莫测,关于报告结果他只字未提,我不知道他是否相信了我。 最後,他叫住我。不是我的名字,而是一样很张狂地叫我喂。 “我昨天那个样子有做什么那个……出格的事吗?” “不然呢?不然你以为你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你打的!”他的脸黑了……面色一沉,一个伸手狠狠掐住我的手腕,眼中寒光一闪逼近,寒渗渗在我耳旁道。 “我不打你,还亲你不成?你那时候很疯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简直……”跟禽兽没两样那句,可惜我不敢说,厉晟睿眼中却寒光更甚。 不厚道呀不厚道!凭什么做坏事的人是他,受害的是我,为啥还要拼命帮他找借口作践自己,看吧,这就是无所不在的阶级。 他的脸色缓和不少。 “你用什么打我?” “烟灰缸。” “你竟然用烟灰缸打我!”他又暴跳如雷。 “那是我当时仅能抓到东西,所以没细想就打了,谁知道是烟灰缸啊?要不然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当时的你跟疯子没两样,力气又大,我该怎么阻止你。” “你随便抓到个东西就把我打成这样,要是菜刀呢?那还得了?”厉晟睿咄咄逼人。 菜刀又怎么样?不砍你,难不成砍我自己啊。 我吸吸鼻子,露出笑容:“这不,不是菜刀嘛,你的运气没那么坏。”我的运气也没那么好。 他又老实了,不吭气了,但他下一个问题让我差点背不过气来。 “你说,是**让你到我的房间里?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让你过来?” 我看他薄薄的唇,高挺的鼻粱,以及那精致的容貌,但那眼神,却是极冷厉。 突然想起那句经典的对白,于是低头黯然,四两拨千斤,“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他那样的人怎么跟我有关系,不是你惹到他了?” 我的猜测是对的。 他阴着脸看我。 “你最好不要骗我,我最讨厌欺骗,若是让我知道你骗了我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分道扬镳后,迎面被风一吹,我心透凉,是再也说不出话来,我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哆嗦。脑袋热热的,好像做梦一样,好像昨天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不过是一场梦。 我去海上花,差不多中午,大厅空荡荡的,只有少数工作人员。 我问琳娜的事,没人给我解惑,也没人告诉我琳娜去了哪里?因该是上面交代了吧,我一无所获,我去那家酒店,酒店开始说,VIP客户的信息要保密。 我发狠了。 “你他妈不告诉我,我就报警处理。” 可还是没人理我,我被前台叫来的两个肌肉男请出俱乐部,想起那刚刚,我心里直发慌,琳娜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见我不走,接着,经理就在我耳边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我当时听完彻底傻了。 早就听说这年代找小姐不仅是暴发户,但是没想到这年代找小姐,会这么牛B。 其实我和琳娜住久了,多少也知道她有些来头,只是没想到会跟这些人有牵扯。 那天晚上,琳娜很晚都没回来。 我朦胧醒过来,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我实在太困,便继续睡去。直到我听到人声,才吓得醒了过来,琳娜回来了,在洗漱室,她没叫醒我。 “琳娜,你回来了?”可说到一半,便看见琳娜因低下头而露出的颈背上,那淡却显眼的痕迹…… “……” 我说到一半便硬生生停下来。 “怎么回事?他们把你怎么了?” 我颤颤抚上她的颈,手一碰上她的肌肤,却被琳娜急急的避开,她全身僵硬地戒备着,眼睛却躲着我,不想这下竟露出更多的痕迹。 原本雪白的肌肤早已面目全非,布满血红深刻的齿印,刺眼极了! “放手!不带这样的,占老娘的便宜啊!”琳娜用力挥开我的手。 不知怎么地,我的眼泪稀里哗啦就流下! 我当时心里真的挺感动,没想到还会有人为我挺身而出,那个女人粗噶道。 “哎!我说你哭什么呀?又不是烂俗的爱情小说。就是做。爱而已嘛,一次、两次,又有什么分别呢反正对象是同一个人。” 她的话让我的眼泪流得更凶。 “你呢?你没事吧?什么时候回来的?” “要不是早上去了趟医院,我早回来了。” “医院!你没什么吧?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没事,就算有事的也不是我?”我把情况和她一说。 琳娜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琳娜那天晚上睡不着,我也睡不着,我们两个就凑在一个被窝里说话。 我跟她说:“琳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今晚的事是意外,他们是冲你来的对吧?” 她叹着气艰涩地说:颜颜,这个世上有些人遇上了是缘,有些人,注定是劫,这是我欠他的,我还。 那晚的琳娜有些不一样,话也特别多。 一直以来就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没想到命运会这样捉弄她,爱上仇人的儿子,那个青葱岁月两小无猜的少年情愫生生掐灭,剩下的是无休止的仇恨的怨愤。 “琳娜,你爱他吗?” 她翻了个身,她拉过被子盖过头。 “我想睡了,你明天早上卖豆浆经过药房记得帮我买盒毓婷。” 我看着她这样子也替她难过。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灵魂的相遇相许,并维系一生,呵呵,是每个女人的天真梦想。打破这个梦想,对女人来说是可怕的。 经过几天的阴霾,终于迎来一个好消息。 我被录取了!为此被琳娜狠狠宰了一顿。 想到阳光下闪耀的LOGO,我认了,一咬牙,在商业街买了条裙子,还买了两套职业装,款式很普通的,质地很好,穿起来很舒适的那种。 早上报到,我还特地化了淡妆,我对这份工作还是挺期盼的。 9点整,我迈出了电梯,首先看到的是前台MM外交礼仪式的微笑。 我走过去:“你好,我叫许高阳,是新入职的直投部分析员,今天来公司报到。” 前台MM的表情很精彩,从微笑逐渐调整成了疑惑,细细的眉毛配合着也皱了起来,在大约0。02秒之后,外交式微笑又从新爬上脸庞。 前台MM说道:“哦,人力资源部在左手边第三个办公室,您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我道了声谢谢后,转身朝人力资源部方向走去,耳后传来了前台MM讲电话的声音。 她说:“张部长,有个叫许高阳的人找人力资源部,她说是直投部新来的助理,你不是说让她到行政部和朱秘书报到……好的,拜拜!” 我从前台MM讲电话的内容判断,张部长应该是人力资源部经理,那我岂不是被“硬塞”了。 记得前几天参加面试的时候,HR在整个面试程序中并没有与我谈论过多的投资专业知识,难道THR选拔的不是直投部的助理,而是人力资源部的助理? 如果是,那前台MM刚才的电话又怎么解释?又或者是HR的刻意隐瞒,放出去的风声都是烟雾弹?我心中充满了疑惑。 走进人力资源部,一位年逾四十的中年女人士从座位上起来迎向我。 像所有外企女高管一样,深色的套装,浓墨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十分干练,又不失威仪。 她说:“欢迎欢迎呀!赶快坐、赶快坐。” 她的笑容很假,两条鱼尾纹张牙舞爪爬上眼角,肆无忌惮。 我装作平静的说:“您好,张部长经理。” 张部长手指向办公室的一个座位说:“许高阳,这是你的办公座位,这样吧,我先介绍部门的其他同事给你认识一下。” 没有等我反应,张部长就拉起我走到各个办公座位面前。 一个个都处于疲劳状态,见到我明显眼前一亮。 回到行政部。 我怒了。 就像你兴冲冲买了1000块去深圳的打折的机票,准备去欢乐谷坐太空梭,下了飞机导游却告诉你,欢迎来到西安,然后带你去骑驴。 喝~大公司怎么了,不带这么玩人的。 我怒了。 没想成还有后招。 第一天上班,公司就给了我一大惊喜。 “出差!” “经理助理?” 我瞪着眼前这个胖女人,简直不敢相信,我明明接到的ofer是投行部的助理,这个职位很爽的,工作对接之久就是大名鼎鼎的分析师,现在怎么变成事业部副经理助理,事业部啊!光听名字就知道一点都不威风,何况这并不是我应聘的部门,不明白! 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会察言观色,整个办公室的人,白领OL,清一色都是女性职员,她们现在都在幸灾乐祸,甚至有人明目张胆盯着我看,长得漂亮是好事,可任谁被这么盯着,也会发毛,这帮人脸色讥诮,很明显,她们都知道个中的□,但没打算告诉我,而且还不怀好意准备看我好戏的。 这绝对,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差事。 而且我当初在填简历的时候,明明写着,不接受公司安排的其他岗位。而且我讨厌坐飞机,坐汽车,讨厌那种窄小的空间充斥着汗酸味,还有各种参合在一起辨别不出味道的香水。 要是能做威风凛凛的直投助理,我认了。偏还是谁都不看好的的行政助理,你说我能怒吗?(别怪我乡巴佬,谁让他们把部门前面的最闪耀的光环去掉了) “是的,这是董事长的安排。” 我瞪大眼睛,眨了又眨,怎么又关董事长什么事儿,我开始怀疑这家企业是不是想外面所说的那样响叮当,还有他的编制是不是出了问题。 那个冷漠的女人也不给我考虑的时间,很有权威直接下达指令。 “TC下午要去S市洽谈,作为助理,你现在要么回去打包东西,赶上下午两点的飞机,要么现在就打包走人。” 那一刻,我觉得有种受辱的不堪,咬咬牙。 就在那个胖女人以为我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选择时,我切齿。 “我要求有差补,要有津贴。” 话还没说完,那个女人就吼我。 “还不快回去收拾东西,这是机票,这是电话,12点钟到公司集合。”后来我才知道原来THR的员工出差都有补助和津贴,是工资的两倍。 8入职(改错字) 事实证明,在个人尊严面前,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3个小时后,首都机场出现令人发耻的一幕,一个身着裙子的年轻女子拖着两个个大大行李箱气喘吁吁跟在四个男人后面,而她前面除了一个青年男子手上有两个小旅行包以外,另外的两个男子空手信步走着,前面是我的顶头上司就是那个令人发指的历晟睿——英文名TC。 妈的原来这家伙就是那位BT的四公子啊!! 早知道烟灰缸就砸狠一点。 和我们一路通行的还有预算部的经理王昇还有王经理的助理鲁修明,中间姓鲁的那个小青年曾友善地向我伸出援手,最后都被某人用眼神扼杀了。 那一刻,再次证实我的这份工作是多么的不讨人好。 而TC也就是历晟睿,THR董事长的小儿子,人称四公子,32高龄,目前担任投资管理事业部副经理一职。 THR的掌舵者对家庭成员一向保密功夫做到家,行事低调,四公子三年前从国外留学回来,被董事长恩威并施留在国内,进入家族企业,在证券这一行,资历固然很重要,可是辉煌的业绩同样也能镀金,中间促成了几个大的投资案,算得上后生可畏。老一辈十分看好,可惜此人本性浪荡不羁。 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他只做项目,很少参与管理。 在合作中认识了对方公司的项目负责人,就是现在收购兼并部的周雅琪,两人一见钟情迅速坠入爱河,周雅琪为了爱郎放弃了优渥的薪水,大好的前程(据说她所在的公司打算让她出国深造)跳槽到THR。 两人的爱情故事也传遍THR。 周雅琪的到来打破了公司大部分女同胞的幻想,可想而知日子并不好过。 在THR甚至在其他大公司,公司的规章制度大都出自女同胞的手笔,THR虽然是男人们的大展拳脚的地方,可女同胞螺丝钉的作用不可小觑,她一来就踩碎一地的芳心,还不知收敛,每天与四公子出双入对,可想而知,刚到公司,就是助理小妹的眼色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周雅琪心高气傲,何时受过气,这下发了狠,在她手上的几个CASE,让对方输得一败涂地。 周雅琪虽赢得了威信,可惜得之桑榆,失之东吴。 那些被她低价收购的小企业家,出手之恨,手段之高,在业界颇为少见。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惊动了厉大家长,犯了忌讳。 故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很不巧,我的上司正是那天笔试,我在走廊遇到那个目中无人的年轻人。 为此,我又哀怨了一把。 上了飞机,各自回座,我再次验证了THR的财力雄厚,连我和鲁修明这样的助理角色居然也可以坐头等舱,真是相当相当的有钱。 心里稍稍宽慰了,似乎看到工资奖金一张张红太阳向我招手,厉晟睿和王经理一上飞机,鲁修明就递上两个大案头,各自研究起来,三人的神色肃峻。 我们这次的投资项目出了纰漏,厉晟睿和王经理这次出差会同区域的主管先了解情况,之后总公司还会相继有商人银行的人一起出马,也还有其他部门人员支援,他们这次是过来打头阵。 飞机平稳后,我在一边向空姐招手张罗了咖啡,长相甜美的空姐问我要不要加糖,我回头,没人理我,含笑朝美人摇了摇头。 第一次当人家助理,其实也不知道要干嘛,而他们看样子也没指望我能帮上什么忙,我索性低头看看蓝天白云。 醒来的时候,空姐甜美的声音提醒各位收拾好餐桌,飞机要降落了。 我扭头看其他三人,顶头上司一手扶额,很疲累的样子,王经理在绑安全绳,鲁修明有意无意地盯着我瞧,目光刚好撞上,他露齿一笑。 我咧了咧嘴,算打招呼,心里暗想这个小伙子人不错。 鲁修明是个典型的南方人,个子不高,脸面还算白净,架着一副无框树脂镜,有几分知识分子,社会精英模样。 下了飞机,已经很晚了,我们一进宾馆,我费力气地把放好行李,回头就看到历晟睿拿着笔记本做事。 惦着脸过去问。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他头也不抬,手指飞快跳跃着。 漠视! 这绝对是漠视,我深吸一口气,我说。 “厉经理,9点钟在四楼的餐厅用餐,那还你有什么吩咐的,叫我,我就住在隔壁404号房,不打扰你工作了。” 我一吃完饭,我先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然后,舒舒服服瘫倒在床上,全身的骨头酸软胀痛。然后盯着天花板,翻来滚去,折腾了很久,睡不着。 于是干脆起来,拿出本本,放了段轻音乐,坐在地板上把一整套动作走一遍,做完后感觉很累,最后躺在床上放松,不知不觉夜晚就过去了。 早上起来晚了,错过了早饭,更重要的是,错过了早上的会议。 在电梯里遇上了鲁修明,小伙子不错,一上来就关心的问候。 “高阳,好点没?现在还晕吗?” 昨晚吃晚饭,他邀我在附近逛逛,我借口说我晕机晕得厉害,小伙子人不错,还记得我晕机这回事。 “睡一觉起来好多了。” “早上的会议,我不在冉经理没说我什么吧。” “早上开会你没来,王总问是怎么一回事,我说你昨晚晕机,后面TC说不等你了。” “TC?” “哦,就是厉经理啊,我们私下都叫他TC。” “他……这人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你以后跟在他身边注意点。”鲁修明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笑了笑。 “行了!我知道了。”也就是很不爽罗。 “对了,会上都说了些什么?” “嗯……由于方案泄露,我们的投资方向和投资规模有所改变。” 我听了一知半解。 “这些你以后会慢慢了解的。”鲁修明保持他一贯的微笑。 我点了点头,然后不好意思的问。 “你知道公司人事部的电话吗?” “你要这个做什么?”鲁修明说这话时,朗朗地笑出声。 我大囧! “你知道的,我是新来的助理,我想了解下岗位职责。”从目前来看,我的处境很诡异,觉得问清楚点比较好,到时至少不会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鲁修明惊奇的看着我。 “上班第一天就跟着出差,这种状况还真没发生过,不过——” 鲁修明顿了顿安慰我,“你刚来,什么都不懂,主要负责一些类似私人的助理的事情,反正到时领导让你干嘛,你就干嘛,跟你说,TC可是咱们THR的牛人,能跟在他手底下做事,真是运气。” 说到最后,鲁修明一副崇拜的样子,弄得我心有戚戚然,能跟到一个厉害的上司确实很不容易,尤其是刚入行的的新人来说。 9委任 错过会议,我已心虚,连忙在第一时间打电话过去。 拿着鲁修明给我的电话,我打过去,转了两遍,最后电话转到一个张部长的女人手上,二转的时候,接电话是个说话很干练的女子,她说我是张部长亲自招进来的,还是我本人亲自问她。 “因为你还没有经过正式的培训,所以其他的没必要和你讲太多,你目前的工作主要是负责厉经理日常起居饮食的安排,还有一些他临时交代下来的事情,过滤一些私人电话和应酬,还有直投部和银行事业部明天会有一拨人去S市,你先安排他们住的酒店,还有和酒店商讨一下会议室,详情我等下会发到你的邮箱,之后还会有朱秘书跟过去,到时候又不明白的问她就行了。” 她给我的任务,果然和鲁修明说的一模一样。我只是先打杂的,另一项收获就是,原来厉晟睿还有一个秘书,只是这几天家里有事,请假了,之后才能飞过来。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BOG?”我问。 BOG就是我们这次的投资对象。 “暂时不用,下午他们会有人到酒店来和我们说明进度和原因?这帮人就是太平日子过久了,活腻歪的,居然搞这么一出。” 小伙子说这话的时候,姿态挺高,很鄙视的样子。 “很难办吗?”我问。 “很棘手,因为这里面关系到政府尚未公开的一些政策,处理不好会很麻烦。” 我愕然,生意场上一直有耳闻,官商勾结在这年代已经结成一张牢固的利益网,尤其是金融界的,对□那是第一手资料,可怜那些养家糊口的散户,亲耳听到不免有些五味杂陈。 见我这样,鲁修明笑着以过来身份拍了拍我的肩膀。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TC这次过来,主要就是为这事,听说上面已经打点好,我们接下来的重点是重新拟定投资方案。” “时间很紧,后天还会有直投部的其他同事过来,我们必须把前面的准备工作做好。” 见我不明白,鲁修明又说。 “我们要做了就是帮他们定好入住房 (精彩小说推荐: ) 婚谋高干 第 3 部分阅读 见我不明白,鲁修明又说。 “我们要做了就是帮他们定好入住房间,还有会议室,TC不去BOG本部,坚持在酒店开,所以——” 鲁修明给我一个,你懂的眼神。 “你先回房间休息下,等下的会议可能开很久,晚上估计还要开,你这中间你要随时待命,会很累人的。” 他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我。 我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上网先慢慢了解下。” 鲁修明笑了,“不急,慢慢来,我来找你就为这事,等下BOG的人来了,你先负责招待,我还有其他事要忙,要辛苦你了。” 临近下午的时候,历晟睿鲁修明过来敲我的门,他说酒店会议室的会议改期。说是TC的意思,明天等所有的人到齐之后再讨论。 急于将功补过,趁中间空挡,我以最快的速度上网查阅了THR发家史,还有涉及的领域,经营范围,舆论评价,业界风评。 难怪鲁修明说不急,THR的发家史,加起来已经超过三千个链接了,数上三天三夜都数不完。 THR的经营范围很大,看得我咂舌,多得我焦头烂额。 打开张部长发给我的E…MAIL,打印出来。 于是一整个下午,我跟酒店纠缠房间和会议室和吃饭等问题,接待我的是一位真正的美女,她身穿一套深色的制服、高挑的身材,虽然距离有几步之遥,但我仍然闻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水味道。 “请问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我一拍脑袋,怎么忘了这事儿,不好意思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啊。” 美女为难的看着我。 “要不我打电话回去问问吧。” 然后照着张部长之前发过来的通讯录,打电话过去一个个问,对方还没听我讲完,不客气地回答“靠!晚上吃什么这种小事也拿来问我,你是干什么吃的!真当我保姆啊?脑子进水了!”然后“拍!”挂了电话。 粗噶的声音很大,隔着话筒,余震犹在。 不容易啊!我对面的美女始终保持微笑,眼睛了然看着我,我一阵尴尬。 “没关系,你可以打电话问一下平时负责订餐的秘书或是助理什么的。” 我感激地看着她,还真是懂看脸色,想的也周到,不愧是做服务行业的。 打电话到前台,他们很快帮我接通了他们的助理的电话。 那边刚挂电话,这边张部长的电话就进来了,我摁了通话键,张部长的大嗓门只差没指着我鼻子恶狠狠大骂, “许高阳,你这白痴,我几乎被你害惨了。” “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打电话到大师那了?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闲吗?现在整个THR的高层都知道,我收了个脑子不灵光的助理!你想害死我啊。” 张部长噼里啪啦教训了整整我十分钟,最后领导总结:下不为例! 我只能悻悻地收线。 忙到晚上,总算搞定了,松了一口气,临走不忘电话给历晟睿汇报情况;他大爷淡淡说了句:“你回去准备一下,你要亲自落实所有细节,明天他们就要来了,这次的会议很重要,不能出纰漏,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我点头如捣蒜。 “我明天再去确认一遍。” 然后和向鲁修明请教了明天的工作,小伙子人不错,指点我不少,回去一定要记得请他吃大餐。 第二天,早上7点的闹钟,刷牙洗脸,就杀到餐厅吃早餐,看到鲁修明在那喝豆浆,没看到厉昇睿和王经理,果然还没起来。 取了早餐,把盘子端到鲁修明桌子对面。 “前辈,不介意吧。” “请便。” 小伙子吃相很好,细嚼慢咽,重点是性子也好,昨天晚上我问了他一晚上问题都没给我脸色,后面我就叫他前辈,他也不介意。 我自发地向他报备工作。 酒店订好了,菜也点好了,酒水也备着,会议室也预定了,鲜花,茶水一样也没落下。 刚刚想去敲厉昇睿的门,想想太早了不妥,要是吵了他大爷的美梦,THR我还混不混啊,现在想想多么明智的选择。 打印机,传真机,也确认没问题,万能的通信系统真是好东西,不懂的就上网,看不懂的就打电话问。 下午,商业银行部的牛人纷纷入住。 还好有酒店的服务生罩着,我才抽了点空闲。 趁他们休息的时候问了鲁修明一些内部的资料,小伙子人不错,考给我。 当然,内部机密四星级以上轮不到我,就是三星级的也够用了,包括一些粗略的:资产规模、主营业务、产品与市场、投资流程、人员架构等,虽然有点粗糙,可人家也不容易嘛,我仔细看了几遍,我只有了解更多的信息,才能在今后的工作中做出更准确的判断,我越看越觉THR有看头。 到了晚上10点,我的脑子已经有些转不动了,换了身衣服,便走到十五楼的健身房。静下心来,把基本动作练了一遍。 然后下来在路边的小报亭买了包二喜, 蓦地,感觉到两束凌利的视线自侧面刺来,偏过头,很意外很意外,是厉晟睿! 我看见一辆车停在酒店的门口,他和王经理从车里走出来。 他站在走廊一角,看着我,若有所思。 他看见了我,却没叫我。 然后和王经理前后走进酒店,我也假装没看见他,继续埋头抽烟。 以前听别的女同事私下议论过,四公子的眼会勾人,现在,我是深有体会,不过,我感觉到的,那双眼会发冷箭,让人在暖融融的空调吹拂下还是汗毛直竖。 会议连续开了两天,却还没有最后定案,偏偏关键时刻还掉链子,鲁修明盲肠炎发作住院了。这次会议,鲁修明负责全程的记录。 会议不得不中断,这么大的事,当然要请示啦,我不知死活的继续把电话打到张部长那汇报突发事件,把会议暂停的事向她报告。 事实证明,我再次明白了什么叫自作自受。 “许高阳!你是干什么吃的!小鲁住院了,你还不赶紧顶上。还等着我求你啊……” 整整骂了十分钟,在我再三保证不会搞砸这事,她总算是满意了,放过了我。 直到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四周反常的安静。 抬头四望 天哪! 厉晟睿和王经理一干人等集体对我行注目礼,而他们都站在我的后侧,我竟然不知道。 张部长的嗓门那么大,这下好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被修理了? 挫败感涌遍全身。 10虎视眈眈 张部长的嗓门那么大,这下好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被修理了? 挫败感涌遍全身。 “张部长怎么说?” 所有的人对我虎视眈眈,这是本姑跑腿这几天来备受关注的时刻——如坐针毡。 “她说……由我暂代小鲁的工作” “你行吗?” “你的英文行不行啊?拿的是几级?没听说过你是海龟啊?”相继提出质疑。 “我的英文只有四级。” “啊!”一片唏嘘。 “你以前有没有做过速记的工作?” “你可以吗?”那位老成些的,首先打破了难堪的沉静。 被人质疑心里当然不是滋味,我转过身,抬头挺胸,当场有了被当场炒掉的心理准备。 “我以前接受过专业的的是计算机速记培训,学的是金融专业,虽然我们公司的具体情况我不是很了解,可是简单的会议记录这没什么大问题。” “这么说,你又能听又会写?”众人的眼里冒出亮光,好象个看到猎物的。 我点头,心里微微得意。 一直沉默的四公子开口:“等下的会议,我们会用到大量和英语有关的法律条文。” 他奶奶的,又是一记软刀子,那嘲讽的嘴脸碍眼极了。 果然一语惊奇千层浪,质疑的声浪又来了。 “可是,你的简历里没提到啊?”一旁的乔颖提出了置疑,她也是行政部的。 “这是我的副业。”我只能这样告诉她。 “那你把这篇译一下。”王经理递来一张纸。 “现在就要吗?”我扫了一眼,很简单的一份副本。 “是的。” 小样,看本姑怎么收拾你们这帮牛人,我拿过来直接读了出来。 然后,在我读完后,我在所有人的眼里看到了惊讶与难以置信。 厉晟睿的开金口:“我们继续,如果不行,叫公司再派其他人过来。” 我心里已经在大骂他祖宗十八代了,脸上却还要装出一副非常乐意的表情,真是忍辱负重啊! “也只能这样了。” 这下才结束对我的围攻,一群人作鸟兽散。 会议结束前,王经理叫我回顾一下会议内容,我不知道这是小鲁平时的工作还是王经理的有意考核,幸好我早有准备,讲起来虽然尾音有点不地道,但是还是井井有条。看到众人脸色缓和,我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最后,王经理听完我的汇报,满意地点头。 “恩,第一次能做到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这几天你就暂代小鲁的工作吧。” Oh;Yesh!! 乱七八糟的一天 也是我咸鱼翻身的一天 我莽撞地把一扇门踹开,也把自己带进了一个全新的领域。 后来我才知道,像THR这样的大公司,他们很注重团队,要加入,可以。 但是一定得靠本事,因为这个团队参与的是动辄千万上亿的案子——容不下半粒沙子,每个人都优秀,这是必须的。 以前就曾看看到过这样的一段话:投行的事,西方已经骂开了,就是吸血鬼。在中国,上市前后,(公司)一般都不敢得罪(投行)。这个投资银行是干嘛的呢给你包装,收手续费,它还有分析师,全世界最大的分析师。他说你这股票该涨,基本就涨。他说你跌,基本就跌。 然后他还有自己的基金,来买股票。他还有自己的这个直接投资,就是上市前公司还可以投资,这本来是4家公司干的事。等于说,医生又开药方,自己又开药房,还卖手术刀,还有药厂,干的基本就是搂钱的事儿。 之后几天的会议很顺利,我的工作也渐入佳境,日子过得很充实,跟着这帮牛人算是见了世面,可惜好景不长,投资方案定下来,我的好日子宣布告一段落。 “许高阳,你来对刚才的要点做一个总结。” 见我没反应,坐我隔壁的乔颖狠狠踢了我一脚,我茫然抬头,震惊! 二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我,哦不,涮我。 我冷汗不停往外冒。 厉晟睿非常严肃的看着我,在座的牛人也非常严肃的看着我。 我懊恼地又低下头,开会走神溜号,当众被抓包。 “许高阳,你发什么愣啊,叫你呢。” “哦。” “TC宣布结果前,你来对刚才BOG策划的投资计划的要点做一个总结。” 我用无限哀怨的眼神望去厉晟睿的方向,接收到我的眼神,只见他身体微微向后倾,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丫的,年纪轻轻就如此恶毒,一定不得善终。 他挑衅地看着我:看你怎么收场。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啊! 才知道啊~ 一来二去,我也有点兴趣索然。 我把之前没走神前做的记录拣重要复述了一遍,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厉晟睿六个字差点就把我给灭了。 “谈谈你的看法。” “我……是个外行人,不懂投资的……” “那就以一个外行人的身份;说说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我气得牙根痒痒。 突然想起鲁修明曾和我提过,BOG最近烂尾官司缠身,这款子上面迟迟不肯松口,我的思路也渐渐清晰。 “我认为要发展除了我们必须打破传统的销售模式,采用品牌经营的模式,把我们想要表达的产品的中心重点灌输给客户,让客户体验一遍印象深刻,BOG要做大,要成为行业领军,最终发展成为行业的领军人物,最终还是要上市。” “有道理。”厉晟睿摆摆手,示意我往下说。 忍住牙槽的冲动,我调整了一下笑容继续。 “我的意见是:我们的眼光要放长远点,我们现在就要为公司上市做好充分的准备,财务审计方面可以请权威会计师出具审计报告,资金方面可以由我们预算部同事把关,最后就是官司,我不知道贵公司代表律师手底下压了多少官司,希望贵公司要把眼下BOG手上的官司尽快了结掉。拖得愈久,将来对我们越不利。” 我就事论事,说的尽是中庸的废话,公司要做大就要上市,要上市就要过三大关,一审计,二官司,三券商,三关同事过,缺一不可。 “不错,非常精彩。”厉晟睿肯定了我的言辞,转而严肃的说。 “前面两项不是问题,至于后面——”话锋一转,“贵公司有很多案子没结吗吗?” 坐在我斜对面的BOG派来的代表,以我的距离,都能目测他额头上的细汗。 “没……多少,就是一些小案子。” 我还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厉晟睿居然夸我,我有点受宠若惊。对我工作能力加以承认还是头一遭,只是我没高兴完,厉晟睿得下一句却是,“许特助,这个事情就由你来跟进,你负责把案子大大小小列出来,再拿到公司的司法部门评估。这事很重要,关系到银行部放款问题,抓紧点。” “我?”我滴神啊,这又是什么烂差事?叫我一个新人去揭人伤疤,我还活不活啊? 他停了停,非常公式化的口吻,“怎么?有问题吗?” “没有。”我忽然哑口,苦着脸坐了下去。 “谁还有补充?”看众人纷纷摇头,厉晟睿立刻宣布道,“散会。” 大伙儿各自收拾好自己的会议资料,然后有序的退出会议室,我能感觉对方派过来的人眼神小飞刀一样嗖嗖剜过我的脊柱。 他奶奶的,不带这样玩人的,有机会我非得跟他好好谈谈,再这么让他吊着,我迟早有一天会破功。 好不容易弥补了之前大家对我走神的不满,不过我心里清楚,有了刚才的变故,我在这些牛人面前的印象大打折扣,我想以后我在THR很难被委以重任。 THR和BOG的投资方向和新的方案搁浅了,鲁修明的病也好了,正式销假上班。 晚上有庆功宴。 11酒会 “许特助!等一下……” 我的神啊!又有什么事啊? 拧把大腿,憋出个笑脸,我相信我脸上的表情严重扭曲。 “厉经理,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许特助,晚上一起去吧。” 表面商量,实则命令的语气出自四公子,我的直属顶头上司。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看出来价值不菲,搭配的领带和皮鞋也都十分考究,连细节上无可挑剔,唯一不协调的是他较为阴柔的五官。 这样的他看起来更加玩世不恭,招花引蝶,我相信,今晚他会是很多女孩子眼里的金龟婿。 四公子和周雅琪的郎才女貌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这个我是知道,我现在的位子本是留给他正牌女友的。加上之前的“血债”,聪明如我,除非必要,我尽量避免和他正面接触。 进入THR我承认我是给前夫刺激的,只想有个门槛能让我顺利度过那段低潮,可是进来后也想好好表现下,哪想成了他们两口子的介入者,所以不想再凭空生出什么事非来了,尽量低调 可是事与愿违,厉晟睿每次见到我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几天下来我就算神经再大条,也知道自己有多欠收拾。 所以,厉晟睿每次叫我“许特助”,我都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而且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董事长,厉大家长真是好手段,还没露面,就把我的处境整成这样,以后还不知道玩出什么把戏来。指不定水深火热呢? 所以小命要紧,与妖孽保持距离,以免被祸害。 见招拆招,看本姑怎么恶心你。 “真的吗?那晚上岂不是可以看到传说中的精英,好好哦!!” “可是怎么办呢?我没有礼服哦!!第一次见到崇拜已久的大神不能太失礼哦……” 我像个花痴一样叫个没完,没走的精英很明显受不了我的聒噪,纷纷收拾东西离去,乔颖走的时候还给我一花痴眼神。 我只当做没看到。 厉晟睿笑的人畜无害。 “是吗?现在还有时间,我知道酒店后面不是有一家服装店,我们去挑衣服。” “你不是下午有事吗?” 我“好心”提醒他行程。 “酒会比较重要,走吧。” 黄鼠狼给鸡拜年!果然没安好心,结果一件衣服刷了三千块,助理一个月工资! 泪奔!! 许多年以后,当我回想当时单纯的想法,我就会想笑,笑那时的单纯,那时的…… 人活在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不共戴天啊!他只是放不下而已…… 而我,恰好就是一把好盾,技痒了,就拿来练练手而已…… 朱秘书还没来,作为他的助理我责无旁贷。 我和厉晟睿还有王经理他们是最后到场的,宴会已经开始,到场的嘉宾很有看点。 还有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金融巨头,但是在这群牛人面前,人前侃侃而谈的他们,现在一个个陪着笑脸,脸上那个挂着谦恭的笑,我暗自庆幸,今天可真是见了大场面。 可惜很快我就高兴不起来了。 但凡做过助理的都知有二怕,一怕吃饭,二怕喝酒。 职场上有一句真理:哪怕自己喝趴了,也不能让领导倒下,领导倒下就是你的错。 鲁修明相当机灵,帮王经理挡酒,察言观色,牛饮浅酌,把王经理照顾得相当体面,只见红光满面,言笑晏晏,侃侃而谈,这小子酒会开始前就点了些吃的送到他房间去垫肚子。 王经理主管一个部门,手底下在执行的案子不少,牵涉在内的企业不在少数,加上那些巴结的,里里外外围了一小圈。 厉晟睿那就更不用说了,投资方青睐也就罢了,还四处招蜂引蝶,笑得人畜无害。 鲁修明趁王总和四公子“交头接耳”的空挡,不忘探头过来瞄瞄我的酒杯,那尺度,嘴巴都快凑上来了。 我戒备的拦住他,一巴掌挡着他鼻子:“哎哎,你这干什么呢?” “你这什么酒?五颜六色的。” 我看牢我的酒,不让他碰。 “好东西。” 到底是让他看出破绽了。 “你不会喝酒啊!”鲁修明那嘴脸,明明白白的不相信。 我闭上嘴,不说话,豪气地把手上的果汁一饮而尽。 粗声粗气:“不可以啊。” 这小子估计有点高了,讲话越来越不着调。 “那是相当的可以!” 老长老长的尾音。 我哪听不出他的话外音啊! 过了会儿,服务员过来添酒,居然在我面前放下一整瓶! 我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恨不得把它瞪出个窟窿,这不是存心整我吗? 我斜了眼鲁修明,不得不反省,我好象没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吧? 而鲁修明,却看向另一个方向,却是厉晟睿的方向! 突然间,觉出了诡异,苦涩…… 然后,头痛,欲裂。 靠!我他妈上辈子没准真刨了他们家祖坟! 偏偏这时有人上来敬酒。 妈呀,不带这么玩人的! 一瓶不知名的酒就这样被灌下去,我踉跄一下,酒气翻涌了上来,眼冒金星,冲到洗手间,把胃吐空,趴在洗手台上,洗好手,慢吞吞往回磨,最好,我到那边时赶上结束,很坏心的许愿。 可又一记重磅炸弹炸飞了我的算盘。 蓦地,感觉到两束凌利的视线自侧面刺来,偏过头,很意外很意外,是厉晟睿! 他站在走廊一角,看着我,露出一丝含义复杂的笑意。 “你还好吧” 我掬起清水,将脸洗了洗,冰凉冰凉的,在镜子前深呼吸。 然后,我慢慢撑起身子来,走出洗手间 指着厉晟睿:“我们谈谈。” 我从他身边走过,可人家根本没有要谈的意思,愣在那里,一点配合的意思也没有,我被讪在那里,刚想要不要灰溜溜走掉。 厉晟睿却笑了,笑得春花灿烂,笑得我心里直发毛,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要往外走。 “你出来!” 我摸摸鼻子,跟了出去。 他把我带到酒会大厅旁边的茶水间,里面空无一门,把门一关。 “说吧,你要和我谈什么?” 我的思绪还停顿在关门那声“嘭”的回音。 “谈什么?” 厉晟睿斜睨着我,神情闲淡。 这像那里是谈话,简直变相审讯。 “算了我还是出去给你倒酒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啊? “去吧,出了这道门,我把你电脑硬盘里的文件分发出去,保证今晚与会的与会人员人手一份。” 我的祖宗,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这这公司到底是你家开的,是我家开的。 真要这样这一行我还混不混啊!我手上的资料虽然称不上公司机密,可是在这行,操守是最近本的,要是落下这么个罪名,以后在金融界,哪怕是其他行业你也别想被委以重任。 我回头,看着厉晟睿,这人不会这么小心眼,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他会的。 他不出声,就这么把我晾着,晾得我七上八下,脊柱凉凉的像有只毛毛虫在爬。 “你想怎样,有话你直说,我知道那天砸你是我不对,你到底要怎样啊?”我实在被盯的受不了。 “你很喜欢这分工作?” 我老实点头。 “恩。” “为什么?” “你不觉得我们公司行业,待遇,福利都会很好!”公司开的待遇很优厚,外面很难再找到同等水平的。至于不怕,其实外面也就差一点而已,不至于活不下去。 “还有吗?” 这话听不出喜怒,我净拣保险的话将。 听到这,我的眼睛都冒蓝光了,恶狠狠地盯着姓厉的。 “THR毕竟是大公司,能锻炼能力,增加阅历。” 哪一个行业,可以让你有机会直接和超级大公司例如高级经理人对话?那个行业可以让你随意去指导工作?哪一个行业,可以让你一毕业就可能学习到、甚至体验上市公司真正的发家史?哪一个行业可以让你和公司大老板在一个饭桌上吃饭,而且还征求你的一些专业建议? 很拽!个人认为,除了ManagementConsulting,律师之外,没有别的行业的起点可以和投行比。 “嗯。” 厉晟睿听得很敷衍,我怒火中烧,又不能发彪,拼命为自己言辞找点材料。 “工资高的可怕。”额,这个形容有点惊悚。 “还有吗?” “为以后的个人发展奠定一定的基础。”出了这个门,不愁找工作。 “很好!有理想,有志气。” “呵呵,过奖!”刚才那瓶酒到现在海翻腾着呢,我要真当你夸我就真是白混了,咧嘴陪个笑脸,老板说的永远是真理,还是少反驳为妙。 “许特助,我们以后就要共事了,我们是不是要交交心?” “啊?” “慌什么?没听清楚?” 我冷汗开始往外冒,以前看杂志的时候就看到过类似的场景:通常领导问这话都有两层意思,一是真心实意给你鼓励、加油,让你尽心尽力为其办事;二是虚情假意的试探,看你是否包藏祸心对其不忠不利。 这要套我身上,前者可能性极小,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我脑子进水了(产生的错觉),后者往往这才最令人恐惧。 事实上厉晟睿这人太难猜透,这不是年龄的问题,人家脑子好使,可要论斗智耍心眼,摊上他这么个对手,怎么死都不知道。 小老板之所以为小老板,自有他的优势,资历深,经验足等等,甚至是大老板的小儿子——那也是优势啊! “还请厉经理多多关照。” 闻言厉晟睿笑得眼睛都弯成一条线了:“很好。” 我一挑眉毛,心里想:这又是哪位倒霉蛋啊?不过嘴上倒是应付着。 “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只要不违背天地良心为领导办事那是我的荣幸。”我突然想起张无忌被赵敏坑的那三个事,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 “是吗?希望他日许特助能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12花瓶女 不要以为回到了公司就可以轻松,高枕无忧。 首先应付厉晟睿的BT要求,还要避免各部门的推诿和不配合,甚至于有意刁难,三千大元的月薪,还不是现在的(转正后才有的),就要做牛做马,就算中午吃饭的时候都要跟同事商量公事,协调资源,资本家,吸血鬼!! 就是中午和几个新认识的同事去外面吃个饭,回来的时候却不巧在电梯中碰到张大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被盘问一遍,丫的,感觉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地,完了,张大妈是高兴了,可饭后愉悦的心情荡然无存,不就是吃饭么,至于跟审贼一样审问么。 久而久之,几个刚混熟的同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谁都绕不过去的职场小鬼儿,机灵的也知道要我保持距离。 在THR上班,那些单身又年轻被称为所谓神秘操盘手的年轻人,非常惹人注目。在这里上班的员工也多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在这个行业本来就狼多肉少,总有那么几个IQ特高,EQ不咋滴的那同事约我出去吃饭,泡吧也会捎带上我。 所以尽管头上顶着两座大山,我的行情还是挺好,至于以后,很堪忧!! 助理是干什么的? 从S市回来,我正式担任厉晟睿的助理。 布置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收集信息,在信息时代里,电视、报纸、杂志,网络上传递的信息铺天盖地的,投资这行除了投钱,另外一个就是信息。 如果你以为是大盘上那些激动人心的指数,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操盘手就坐镇在这个楼层里,那些东西还用得着你去分析吗? 了解最新的法规、规章,迅速整理成册。 这是首要的,国内证券市场不成熟每天都有法规和规章公布,一个个试行条例,走马灯似的,你有必要及时的收集和整理,否则就是一定违规操作的屎盘子扣你头上。 收集这些整理后发给小老板,然后在下发各部门,下发前还得写上一段优美的位子铺垫。 第二、了解行业的最新动态。 不会固步自封,成为井底下的田鸡。 第三、咱们的政府又颁布了那些政策,这个政策对资金分布会不会有影响,都影响了那些行业企业,杀伤力大不大。 然后每周一个简报,我现在每天不是对着电脑和图书杂志,每天敲上好几万字的文档,简直在自杀,如果不是在某天发现自己手笔在公司论坛里张贴出来,我会以为这是某人公报私仇。 文件整理,能转到厉晟睿这里的案子,算得上排上号的,每一个案子都会衍生出N多的文件,这些东西乱七八糟的堆在你的桌子上,随时要被上司或其他部门提出来调阅,我就像个图书管理员,做着单调重复的事。 其实这些东西,一件件做起来很琐碎,但是一旦找出了方法,分出轻重缓急,再借助电脑和网络,做起来还是很顺手的。 在这里,我也见识到THR的管家,厉晟睿得力助手朱秘书,四十上下,米色套装,法国时装周今年秋季的主打,一套要价一千五百英镑,看起来十分精明干练。 这个女人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之前是老董事长秘书室的秘书长,素有THR管家之称,老董事长指给厉晟睿的秘书,在THR年轻一辈不管业绩多牛,都得尊称她一声“前辈”。但是她本人更喜欢别人叫她朱女士。 我通常很狗腿叫她朱女士,在这里我每天做的事是厉晟睿都是直接指派下来的,朱女士手底下有两个助手,她很少会差遣我办事。 有一天我送资料到资产管理部,出来时听到两个女职员在讨论花瓶的事儿,我不知道职场上对花瓶通常是怎么定义的,可是很明显也被贴上花瓶的标签。 还特地百度下。 花瓶是一种器皿;多为陶瓷或玻璃制成;外表美观光滑;名贵者有水晶等昂贵材料制成用来盛放花枝的美丽植物;花瓶底部通常盛水;让植物保持活性与美丽。现也有时用来代指容貌漂亮的女性。 引申义:花瓶无实用价值,只是杵在一个地方,稍不留意还会‘哐堂’一声打碎。就像美貌却无脑无能力的女人一样没有内涵。 老实说,我对它的本义还是挺满意的,至少她们觉得本姑漂亮,后面那个听了就有点上火。 终于有一天机来了。我们每天都要和大量数据打交道,销售的,市场调差的,环比的不胜枚数,看着同事每天做着庞大的数据,我看在眼中,这东西没上手我都知道,那样做不能说是错误的,可是费时费力,重重复复,还容易出错。 做错的数据,老实说,还不如不做,他们这样不能说错误,但是起码我有比这个更好的方法。所以我就大胆做了一份报表,送到了张大妈手上。 至今还清晰记得张大妈看到了这份报表,以十二万分吃惊的表情看着我,善于察言观色的我从那眼神中看到了赞许和肯定。 张大妈看了我的报表,第一句话就说,这是你做的! 我点了点头,虽然她没表扬我,但是我知道这个报表已经打动了她。 果不其然,后面她交代了一些其他较有内涵的工作。 这天我正盯着桌面的屏保的在打怪。 有其他办公室的同事到我们这里来复印资料,是个中老年人,很常见的工作装,精神很好。 在THR实行重要文件签收制度,原件不外借,需要的话,就登记复印,他需要的文件就在我这里,我很客气地让他登记,老头子好像有些不高兴,但是公司的文件管理就是这么规定的,不管是涉及保密还是其他商业利益,我必须这么做。 我复印期间,他就坐下来和我聊天,问我是哪人,为什么来公司上班,对手上工作的有什么想法,诸如此类的问题。我一一回答,但是很中庸,没有说大多。 然后他还问我无聊的时候怎么不上上网,年轻人都喜欢养宠物,偷菜什么的? 我脱口而出:那不好吧,上班就得有上班的样子。 话一出口,我看他眼神一闪,就没有再多言语。办公室不管别人怎样,我应该对自己有要求。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看上去很普通的老头就是那个我怨愤许久的厉大家长,没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见到他,有意的,还是其他…… 反正后来这事没下文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评价我的,没人在我面前嚼过舌根,但是从他后来看我的眼神中,我知道他是赞同我的做法的。 最重要的是,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下大石。 果然,以后每月数据庞大,繁琐的统计报告制作我都有幸参与。 上班的第二个月底,人事通知我去签约,我的薪水由原来的谈好的3千大元涨到4千,正式转正。那天心情相当的好,效率奇高,下午三点就打电话给琳娜,此女一听,就嚷着要我请客,湘醉楼晚餐,美苑的SB,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转着铅笔爽快地应承。 生活就是这样,一不留神就中招。 这天刚好新出炉的案子法规方面的参考文件被我洗了桑拿。 有时候,人倒霉起来喝开水就能憋死,我还来不及毁尸灭迹,就听到某人凉啵凉啵的声音。 “我要的文件整理得怎么样了?”声音之中透着一股威严。 “哦,快了。”我慌乱地盖住那个文件。 “什么叫快了?到底好了没有?” “我下午两点给你。”我试图和他商量。 “什么声音?” “啊?” 等我反应过来,我低头看了一眼,靠,马克杯里的水都流光了。 坏菜了坏菜了! 我手忙脚乱地抢救台面上的文件,可一大杯水下去,灾情惨重可以想象。 我能够想象此刻厉晟睿的目光有多么的愤怒,抬起头看一眼,他正盯着……盯着……果然,他脸色铁青。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合同。 我脸露难色,冷汗直冒…… 死了死了,我竟然把这事搞砸了,ICE那帮牛人非得跟我撩膀子拼命不可。 “许特助,你给我进来。”厉晟睿黑着脸进了他的办公室。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还不给我进来,还等着我三催四请啊?” 我不情愿地移动着自己的脚步,并飞快思索对策。 “许特助,我记得公司有关文件管理,公司在这方面有条例。” 他不紧不慢丢给我一沓文件。 我伸手接过那沓厚厚的纸张!眨巴眨巴眼珠子,封面很眼熟,不正是张部长耳提面命要我熟读熟背的黄金守则就是。 THR的黄金守则除了一些所有大公司千篇一律的考勤,它还对某些部门有一些要求,比如—— 接触文书较多的秘书和助理还有档案保管的部门,都有专门的茶水间,里面提供免费的茶叶,和速溶咖啡,明文规定:办公桌是不可以在放杯子,饮料,以免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行政部会定期有人下来检查。 厉晟睿看着我,冷然地说:“找出来念一遍。” 这条规定我见过,具体位置还是有印象的,就是手指有些不利索。 “员工守则第四百三十二条……” 硬着头皮把这BT条例念完。 那头眼都不抬一下。 “回去手抄100遍,下周一交到我这里来,另外自我检讨500字,交到行政部备查。 抛出三个字后,他转身抬脚便向内屋走去。 “我……”我可怜巴巴望着厉晟睿的背影希冀道:“就这条是吗?” 几乎是马上,我就为这句话差点抹脖子。 他回身见我愣在原处,眼一眯,爽朗一笑道:“哦,那就整页吧,加深下印象。” 我满脸黑线!! 妖孽果然是妖孽,这一笑出大乱子了。 13工作 他回身见我愣在原处,眼一眯,爽朗一笑道:“哦,那就整页吧,加深下印象。” 我满脸黑线!! 妖孽果然是妖孽,这一笑出大乱子了。 我后悔了,我以后再不敢在办公室喝水…… 结果那一个美好的周末,当别人都在计划逛街和聚会时,我却奋斗在苍白的纸张上,白字黑字,心情一团糟,本来计划好的行程全部幻化为白花花的纸张。 琳娜说我印堂发黑,犯小人。 再然后,几天后我在公司的墙头上(宣传栏)看到那张熟悉的白纸,我看了看,纸上龙飞凤舞地书写了三大字………检讨书! 刚想着那个家伙运气这么不好,细看之下署名很眼熟。 于是,然后,我不但印堂发黑,连脸也一并黑了。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刚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台面内线电话就响起来——张大妈有请! 我屁颠屁颠地来到行政部的核心区域,这个女人整整训了我半小时,最后撂下话:这次就算了,要不是TC说了抄一页,要是犯我手上,非抄完整本抄上不可,然后张大妈宣布我可以滚蛋。 从行政部出来,我顿时如获大赦,头一遭对厉晟睿感恩戴德。 有了这次教训,我学乖了,但凡厉晟睿交代下来的事,我第一时间优先处理,然后抽空去行政部去领手册,招呼我的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笑眯眯把笔递给我签领,我不客气地领了两本,一本放床头,一本放洗手间。 我每天上班前都会连半个小时瑜伽,我必须要把自己身上的锐气磨掉,最少也要心平气和,能保证在进小老板办公室时,不会把手里的文件幻想为菜刀。 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早上八点半进公司,晚上加班加到八九点,厉晟睿交待下来的,张大妈布置的,其他牛人临时瞎指派的,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害死人,我做出来的文档,横着竖着都会被挑出毛病来,只要一出问题我的紧箍咒就来了。 “许特助,你看看你,怎么做事的,这要是几千万的投资合同,我们公司要损失多少?你就是打一辈子工也赔不起……” 当然像厉晟睿这样高段数的BT是不会这么说我的,随便使个眼色就有一群人附和,每天上班神经高度紧绷,往往到了晚上,出了这栋楼神经一松懈,基本上已经昏头转向的。 琳娜已经连续煮了10顿饭,已经向我发出最后通牒了。 考虑到菜市场已经关门了,然后再挤到超市去买菜,洗菜做饭,收拾房子,练功洗澡…… 这样坚持下来了,一个月过去了,去称体重,3公斤lost…… 想哭都没地儿…… 我在这里做的是文职,重要的工作轮不上我,琐碎的一大堆,我这里变成文字的中转站,四楼的GL管我叫打字的。 活该,自虐,这话我不知听了多少遍。 但是我置若罔闻。 这是我追逐梦想的,摆脱困境的的第一份工作,我异常珍惜这份来自来之不易的机会,哪怕张大妈再怎么更年期,小老板再BT,我不为钱,不为利,我知道这里不是我永远的归属,但是我需要得到别人的承认。 我需要尊严和骄傲。 每天起很早,练功,一套动作练上一遍,八点半上班,我一般都会6:30起床,然后练功,洗澡,化妆,上班,上班,我进公司的时候,助理室只有梁文英在茶水间,他是朱女士手下的助手之一,他的名字十分值得玩味,他出生那会儿,正?(精彩小说推荐: ) 婚谋高干 第 4 部分阅读 种唬拿质种档猛嫖叮錾腔岫仙狭鹤H龋杪枰蛭保仙洗謇锢聪钒嘧樱访豢闯桑瓷铝怂馕蝗市帜芰Σ灰话悖贸び驼铰圆呋D昵崛瞬淮恚晕彝φ展说摹?br /> 女士手底下另一个员悍将叫周健,学历不祥,年龄不详,出生不详,案子做得十分彪悍。就是为人低调了点。 我来到这里两个多月,他回应我最多的就是单音节,超过十个字的句子屈指可数。 厉晟睿这回还没进公司,我打开电脑,一并从柜子里把本本取出来,连上线,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很努力的在我所能接触的领域去学习,每天把工作做一个小结,在整理的每一份报告后面标注上自己的意见,发给我的小老板。 这些他没有要求,是我主动自己做的,我不管他看不看,但是我相信他看了。 晚上下班后,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呆在家里看书,我管我和琳娜住的地方叫家,经过巷口的花店,买上几支香水百合,用报纸包好,拿回来,把旧的丢掉,新的插上,吃完饭后看书,我很喜欢香水百合的味道,淡淡的馨香飘满整个屋子,在那些日子里,我看了很多很多书,穷爸爸富爸爸,李敖的,哲学的,银行的,把我认为该充电的都有涉猎,偶尔也会和琳娜出去SB,但是有一点,俱乐部这些夜场我绝不涉足,有时候去打打网球,去绿桥游泳,周末也会报名短途的一日游,尽管被折腾得像打游击,偶尔公司里的牛人也会叫上我一起出去HAPPY,我也会画上美美的妆容混迹其中,这样的日子很惬意,也很快乐,把那段婚姻遗留在心底的那些灰色的记忆慢慢变成五彩斑斓的天空。 两个月后,小老板终于对我网开一面,朱女士偶尔也会交给我一些OFER,梁助也会教一些关于投资报告的编制,也许是我工作较认真,态度良好,也够本分,在接下来的,我学会了很多东西,把我从来没有接触过买壳方公司,壳公司反向收购,破产隔离本身我就有金融基础,了解了其中的操作过程,也知道怎样获取数据支称自己的idea,这些对我都是全新的,这些都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圣诞节到了,琳娜的行踪越来越神秘,也明显变得多愁善感。 S市的冬天总是冷得人直哆嗦,我本身就怕冷,室外活动越来越少,吃的越来越多,睡觉的时间也多起来,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肤色越来越好了,冲镜子做了个鬼脸,美人果然是睡出来的。 和琳娜约了去看电影,李亚鹏的将爱风靡了无数红尘男女,可惜我身在红尘外——百毒不侵。 我离婚那段时间,我一朋友来看我和我说:做女人一定要经得起谎言,受得起敷衍,忍得住欺骗,忘得了诺言,放下一切,最后用笑来伪装掉下的眼泪;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不遗余力的爱了,换来的却是又一次的伤害…… 现在想来经典至极,给了希望又幻灭了,比没有希望还要残忍。 何洁出场的时候,文慧对何洁说:“希望你们十年后也这么快乐” 何洁:“十年,我没想那么远。” 十年前的文慧也没想那么远吧? 就是想了又能怎样?她做到了她立下的誓言了么? 所以我们都是活在当下而已,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难道我要死在明天晚上…… 渐渐地,我的工作领域也有向外扩张的趋势,张大妈没事儿的时候就会带上她手底下那些个马屁精到各部门嚣张,我说了,THR是个凭实力说话地儿,就是一个做程序的也是牛逼哄哄的,上午她去了电脑部,碰了一鼻子灰,顶撞她的是一个刚毕业的菜鸟,T大数学系的牛人,一个C语言可以考满分的人。 问我怎么知道这么仔细? 相信我,在THR不仅关心社会大事责无旁贷,小道消息也格外灵通,张大妈估计还没走出电脑部的地盘,群里已经闹哄哄了,没出声的估计也已经拖进讨论组了。 说实在的,我很不待见她,总觉得她就是一个特能拍马屁的人,看不惯那一副欺善怕恶的嘴脸,可她特能折腾,在各种势力的斗争中,尽管骂名不断,可她最终成了主管6部的人事老大,她的职位还不是经理,只是主管6个部的部长,但是她是以部长的身份干着经理的活。 厉晟睿手底下,有十几个人组成的团队,这个非常有活力的团队,人不多,还不到20人,却是集中了公司很多有着丰富经验资深员工,资深懂不懂?就是牛人!! 他们大部分都是高级工程师,分析师,THR的中坚力量啊!除了我这只菜鸟,人家最差的也单独策划过一两个上千万的案子,而且都是老鸟,老鸟懂不懂,就是能把菜鸟修理得很惨的那只鸟。 财务部的财神爷非常看好这个团队,要知道在投资这样的企业,财务总监的权力十分强大,而且眼光非常独到敏锐,就算不到只手遮天的夸张地步,但是只要他sayno;最后执行下去的案子,那感觉会让人毛上很久,就像还在保释期犯人,特别不让人放心。 最近我们在策划南方一个滨海城市楼盘开发,我做的还是老本行,反复校对核算数据,跟着梁助跑上跑下的。 14春节 这时候,国人最长的假期——也悄然而至,今年的行情不错,至少我整理的数据是这么显示的,我以为我只做了半年,顶多双倍工资,结果一插卡,乖乖!比之前的工资加起来还要多出许多。 我翘起嘴乐了,难怪大家挤破头也想进,这半年的受气也值了。 工资发下来的时候,我犒劳了自己,琳娜去法国公差行程接近尾声,我乐颠颠地摁了电话,五天后,那个垂涎了好久的包包静静躺在我的衣柜里。 沾着春节的喜气,每个人都神情气爽,见面就问过年回家不?还是去国外度假?平时藏着掖着的男同胞们,这会儿纷纷自曝要和女朋友怎么浪漫怎么过?还有一个要赶在生肖年前办终身大事儿,我们都笑他不地道,大过年的破坏人家团聚,不怕女方家长拿着木棍等他上门啊!! 我没想到我会在兔年的最后一天班,把张大妈得罪坏了,可我实在想不出来我哪儿招她了,纠结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简直莫名其妙!!时针走向五点半,带着这个莫名其妙迎来了假期。 刚出门口,小老板的小跑慢悠悠划过大门口,驾驶座忽现一大美女,不正是好一阵子没见的周美人,怎么也有一个没见吧。 夏威夷啊!机票出自我的手笔,关于这点我不得不佩服厉晟睿这个人,身为THR的小开,工作和玩乐分得非常清楚,能坚守到最后一刻,而不是玩特权。 不容易啊!! 春节,同事们就算不离开本市,活动也是排的满满的,就算相邀也是参加一些一大群谁也不认识谁的聚会,没多大意思。 本来,想飞法国和妹妹皓月一起过的,但是我最终放弃了。她刚到法国,一定有很多事要做,我去了,语言又不通。 伯父的秘书长打电话叫我过去过年,我拒绝了,后来伯父又打电话过来,是他本人,那是早上的10点半,我还在赖床,懒懒的,被窝暖呼呼的,我答应他,会去他家拜年,然后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小声对话,等他那边又响起来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初二的下午三点有空。 B市是我的老家,朋友不少,但是我不想去打扰他们,春节都是和家人一起过的。 琳娜也没回家,她从来没说过她家里的事,从哪来?从前干什么的?但是看得出她教养极好,比如:气质这东西,在那个圈子里潜移默化印到骨子里,旁的学不来。 于是两个女人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打扫房间,下午去超市,买了很多吃的,冰箱装得满满的,然后摊在沙发上傻傻的笑,看来这个春节会很富余。 吃过晚饭,然后就是观看全国人民的节目,我摆弄着遥控器,有关春晚调查满意度一年比一年高,我却觉得一年比一年糟糕。 这是一个很孤寂的春节,准备了红包却不知道要发给谁?情人节和春节恰好是同一天,这下好了,连街都没得逛了。 这房子建的年代久远,有些漏风。怪冷的。 拿出那些没看完的厚本头,窝着被子,看着看着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起来电视开着书摊开,今天琳娜也没出去,很明显此女今天不在状态,我只当她在美女情节,也难怪青春在鞭炮声中老去,女人都是怕老的,越美的越怕。 我看的书难度很大,国内很少有人看这种书看原文版。 看不明白的就上百度,百度了还不明白,就划出来回公司再请教。 遇上生僻的名词就抄出来,于是我的墙上都贴满了小纸条。 年初七,销假上班,这才知道我们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今天行政部的绝对是有口福的,我台面上的小吃堆了像一座小山,各色各样,叫不出名字。 紧张的工作开始了,我的工作量不是很大,除了日常领导交代下来的,我闲着看妖精打架,我本本的系统周师兄装的,就是周健了,自从是上次小老板拿系统的资料威胁我,我就特别留心我的本本,逮着机会,装了这个系统,连屏保也是十分钟才重复一次的妖精打架,彪悍吧! 有时候我缠着做他带我出去见大场面,我想看看案子都是怎么做出来的出来的,小伙子人不错,干脆交给我一个活,每次去调研的时候都带上我,干脆派我一任务,让我给他干苦力,当笔杆子。 不过当一个是哪个是公司的老总当着你的面,十分客气的叫你提建议,老实说,这种心情十分不爽,因为他从来不问我。 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决定安下心,况且这里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后来加入了一个鬼佬,他负责海外市场的,他的中文十分不灵光,他工作的认真和严谨值得我们中国人学习。 传言,这个鬼佬将接手小老板的工作,这个人事命令吓得下面人心惶惶。 为此,我对这个鬼佬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这个鬼佬的思维方式和我们的不大一样,他总有一些奇思妙想,给我们很中肯的建议,却都很受用,连朱女士对他也笑得客气。 很快春天就来了。 这天我陪厉晟睿从银行出来,手机就聒噪唱起歌来。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当时我手里除了一台笔记本,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文件。 “你手机响了?” 我白他一眼,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可我有长不出第三只手接啊? 估计是托了大楼前那颗铁树的福——开花了,某人大发善心帮我分担了一些文件。 我摸出手机一看,陌生号码,本来不想接的,可想想难得今天某人发善心,心情一好就摁了通话键,其实我的手机也不是一般女性使用的粉红色或是红色的小巧机型,而是一款很普通的诺基亚直板机,当初买它就因为它耐摔,用久了,摔多了,说话有些漏风。 “你能来一下吗?她住院了。” 是个男人的声音,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谁呀?” “你能来一下吗?琳娜她住院了。” 我当时就懵了,结结巴巴地说:“住院?在哪里?她没事吧?” 他说了个医院,挂了电话,我当时特别着急,只顾着打车去医院,四处看,一辆出租也没有。 “怎么了?”厉晟睿已经把车开过来探头问,眉头微皱。 这才意识到要请假这回事,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他不接,我只好把他们放进副驾驶座,边放边说。 “我朋友在医院,我要请半天假,要去看她,你自己先回去吧。” 回头张望,还是没出租,看来只能搭公车了。 “上来!” “什么?” 我音量也上去了,心想你要是不批,我今天就豁出去了,就当旷工,大不了不干。 “上车,我送你去!”见我没动,他不耐烦了。 “快点,我顺路。” 我们一路红灯,到了医院,我说了声谢谢,就冲进医院。 我见到韩岍的时候,他正靠着墙抽烟,一副深沉样。 我心里有些发慌,戒备的盯着他,口气很冲。 “她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韩岍眯着眼睛盯着我,老实说这种感觉很糟糕,就像小时候踢足球,球掉进别人家院子,然后敲人家门,低着头等待训斥。 我相信我的语气很糟糕,那个嚣张韩岍盯着我,我有点底气不足,可能被张大妈的淫威下残喘久了,长出来的奴性。 “她今天突然晕倒,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 我的心里顿时一惊。 “怎么会这样?她的身体一向都很好的。”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琳娜从来就不是什么弱女子,说她会晕倒很难置信,也一直有在锻炼,认识她这么久感冒发烧都没见过。 “那许小姐是什么意思!”韩岍冷笑着说道,“指控别人前,最好有证据。” 我哪听不出他的讥讽和挑衅,脸色不禁变了变,正在这时厉晟睿的语气阴冷而又满是嘲讽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你真能干,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得罪人。” 两个男人大方的握了握手,我没理会厉晟睿的调侃,也看发觉他的脸色有异,心里乱的很,我看了眼深沉的韩岍,纵使不能完全清楚他为难琳娜的目的,我也能看出他的居心叵测。 “姓韩的,最好这事与你无关,否则就算你翅膀再硬,要拔几根毛也不是很难。” “好了,许特助现在讨论这个还不是时候,等医生检查有了结果在谈这个。”厉晟睿开口了。 我也发觉自己太冲动了,没有吭声。 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长时间的酗酒,酒精中毒,再加上轻度抑郁,这是导致她晕倒的原因。只要休息下就没事,另外医生建议她留院观察两天。 我这才松了口气。后来细想,很难想象我当时能说出这么有气魄的话。 许多人可能不是很能理解我和琳娜间的关系,这个世上,我已经不相信谁会对谁无缘无故的好,两个身在异乡的女人,要说我俩姐妹情深那也太扯了,我只是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茫茫人海遇上了是种缘分,她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拉了我一把,现在她有事,道义上我觉得我应该拉她一把。 15被甩(改错字) 我晚上在医院陪她到很晚,什么也不问,就当她是偶尔感冒发烧了,给她削苹果,这是我在医院附近的水果摊买的,15块钱四个,洛川的苹果,香脆汁多,小言里面的头等病房,五星级的外卖,一样都没有,我拿着水壶出去打开水,出去买七块钱一份的皮蛋瘦肉粥,她喝了一小碗,就说困了,我说,你先睡会儿,我在看会儿书就回去。 我拿着本杂志在那翻着,实在扛不住了,琳娜也睡着了,出门打车回家,洗完澡,倒头就睡。 第二天天刚刚亮我就起床,出门前犹豫了一下,把花瓶里半开的香水百合打包,在巷口叫做早餐的阿姨煮了香菇瘦肉粥打包,很厚实的一个山西老女人,料很足,粥很稠,火候刚好,飘香嫩滑的,保温瓶装了大半瓶,琳娜是南方人,很喜欢这个。 打车去医院,没有堵车,师傅说医院出来左转第二条小巷,往哪走500米就有一家不错的小饭馆,我在车上和师傅有一句没一句哈拉,基本上都是他在说,我应和一两个单音,困意袭来,师傅是个东北大叔,十分很豪爽,说话嗓门倍大,他叫我先眯会儿,到了叫我。 我摇了摇头,大叔不高兴了,估计人格遭受质疑,正内伤中。 我也懒得解释,望着窗外的闲闲散散走着一些路人,有简约优雅的年轻女郎,几个步履匆匆的老头老太太,还有一两个遛鸟的老头子。 在B市,听说早上挤公车就像打仗,可能是太早,反正我看到的不是那么回事,至少现在不是。 到了五楼,前台的护士认出我,登记完,就过去。 我去的时候,琳娜还在睡,我把保温瓶放桌上,留了张纸条就出来了。却在门口碰上一尊冷面门神。他很明显地愣了下,然后又是一副欠揍的深沉样。 我径直走到他的面前,一抹嘲笑浮现在我的嘴角,然后我面无表情拎着包,高跟鞋敲在米色的地砖上,格外响亮。 琳娜绝不是什么柔弱女子,至少她给我的感觉不是这样的,现在她就躺在里面,手上插着管子都是拜眼前人所赐,所以没道理给他好脸色。 过了几天,我接到去美国出差的人事命令,填好申请,到财务部预支差旅费,然后订好机票和酒店,次日我们就出发了。 琳娜出院那天,被韩岍接走了,我唯一能确定是:这是她自已的选择,没人强迫她。 爱情就是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的人不会明白的。 原本纳闷的心情,到了机场,才恍然大悟,周美人套着一截短裙,一双短皮靴,大步走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缓缓向我们走来,双□叉踩在一条直线上,目不斜视,长发飘飘,美丽逼人…… 上了飞机,我极有眼色地和周美人换了座位。 厉晟睿大概没想到我这么贴心,我走的时候,还高看我两眼。 我以为他们会去夏威夷这样的地方,没想到是个小镇。 麦迪迅——美国一个僻远的乡村小镇。 我记得有本杂志是这么描写的:这是一片让人做梦的地方,碧绿的草、清清的溪水、蓝蓝的天上飘着几朵白云,还有那座饱经沧桑的廊桥…… 这是一片古老、美妙而又神奇的土地,处处弥漫着乡野的气息;这是一张滋情润爱的温床,就像传说中爱的伊甸园,充满了静谧与安详。 所以,不难想象,在这里发生这样的经典故事是偶然中的必然。 这段文字使我清楚地联想到普罗旺斯,没想到厉晟睿这BT也会这么rm。 下榻了旅馆,我耷拉着脑袋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看旅游杂志,过一会,发现有人,抬头一看居然是厉晟睿这BT,我笑得无比春风和煦,还没等他开口,所以我主动提出在这附近转转。 这厮寻人晦气段数我领教过,这辈子也不想尝试第二回。 灯泡啊!!我要真有这脸,回去这BT指不定还灭了我。 看今天这架势,这小子打算先斩后奏,在这春暖花开的地方,把终身大事给办了。我还是识时务地出去踏青。 免费的旅游机会不是经常有的,我不好好把握,太对不住别人的羡慕啦。 信步于蓝天白云间,好久没这么惬意过了,脑子也忍不住YY。 其实我本人还是觉得周美人不错,美丽与知性,绝对上得了厅堂,而且光芒四射,至于厨房,我本人不认为厉晟睿需要,这样的女人换哪个男人都想娶回家。 我在小镇玩了两天,第二天晚会上回到旅馆就觉得气氛不对,那是我累得半死,回去洗澡睡觉,九点多就被饿醒了,外面电闪雷鸣的下起大雨。 出去吃是不大可能了,在前台那,接待我的是那个淳朴的老妇人,六十多岁,热心的帮我叫了外卖,老人很爱笑,她笑的时候眯着眼睛,和她聊天很愉快,我站在柜台边,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哈啦,她的乡音很重,戴着假牙,讲话又快,笑的时候一咧嘴,我生怕她的假牙会蹦出来,偏偏讲话还漏风,我听得很吃力,实在听不清就说paden。 就在这时,厉晟睿那只BT从楼上下来,我本想和他打招呼,被他阴郁的眸子吓到了,脑子突突的,视若无人从我面前走过,外面正下大雨,这厮哼也不哼一声就冲进雨帘,我的第一反应是——我今天没犯他手上吧? 第二是:又抽哪门子疯。 第三是:难不成这厮被拒婚了。 紧随其后,我看到了董事长的小姨子,一个雍容的女人,有一种人生来往那一站,眉梢微翘,就是一种气质——叫距离。 绵密的发往后梳着,露出光洁的额头,秀美,典雅,这个女人我见过一次,年度董事会那会儿,我也负责整理会场,我那天远远站在外面,就看到她坐在席上,能坐在这种场面的女人仅仅是有钱是不够的,这样的女人能不印象深刻吗。 “韩夫人。”我毕恭毕敬。 她一上来就夸我。 “恩,许特助真是年轻有为,这次多亏你了,年纪轻轻的表现不错。”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美人阿姨就飘然而去,门口有司机撑着伞等在外面。 老太太在那边自言自语,我问她厉晟睿是不是退房了,老人摇头,说和他来的那位漂亮女士今天下午就订机票回去了。 我听后才发觉事情大条了。 回去,看了一会电视,电视正播报晚间新闻,女播音员的声音甜美可人,可我什么也听进去,“腾”地站了起来,抓起钥匙,带上雨伞,蹬蹬下楼去,好在运气不坏,花了二十美元终于说服了司机开车。 雨很大,瓢泼似地,街道上除了偶有一两形色匆匆的路人,就是一滩滩翻着幽光的水,汽车驶过漾起阵阵水花。 当车子开到村子里最近的教堂时,我看到他了,叫司机放慢速度。 离得老远,我就看到教堂屋檐底下杵着一大活人。 大晚上的,教堂早就关门了,厉晟睿的衣服湿了皱巴巴的黏在身上,头发湿漉漉地在滴水,路灯下又是雨夜,站着这么一落魄青年,着实渗得慌。 我脑子再短路,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们远远地停下了车,看见他,也就放心了,可要怎么把这么一头犟驴劝回去,这又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总不能走过去跟人家说,跟我回去吧,那他要是说不跟,那我还有脸吗? 就在我伤脑筋的时候手指下意识搅着发丝时,热情的印第安司机大叔已经把车靠过去,大晚上我们这车子这么招人,要人不注意,很难。 厉晟睿一抬头就看到我,眼神像刀子一样剜过来。 我心一咯噔,下意识低头,脑子里打着不靠谱的主意,我可不可以装作没看到,把车倒回去啊。 丫的,天底下有哪个像我这样的,做好人还这么憋屈。 车子就停在他身边,这厮干脆把身子转过去,将后脑勺对着我。这下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不招人待见。 我摸摸鼻子,得!权当没看见。 歪在驾驶座懒懒招呼司机。 “大叔,把车开回去吧,先开到前面的小饭馆,我打包点吃的再回去。” 那厮,突地拉开车门,就坐进来,样子十分襂人。 印第安大叔还十分幽默的操着粗噶的嗓子说。 “小子,你女朋友不错,大晚上的出来找你,还下着雨呢,这都要进教堂了,你就别闹别扭了……” 大叔说话像冒泡一样,拦都拦不住,我尴尬不已。 果然,那厮脸黑了一半,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咬着牙瞪着眼厉声说:“开车!” 于是,我再次选择闭嘴。 不过印第安大叔说对了一件事,厉晟睿是真的要进教堂,不过很明显被甩了。 周美人太强悍了!金龟也能甩!! 很久以后我才想明白这其中的曲折。 男人被甩:金钱问题,女人被甩:面貌问题,我被甩:你脑子有问题。 中间那个踢掉,就剩前后了,周美人的脑子十分精明,加上之前鬼佬的传言,答案呼之欲出。 厉晟睿爱美人不要江山,周美人看不上没有江山的厉晟睿。 16吻(上) 松了口气,又偷偷看了那已经黑了脸的男人,有外人在这里,他应该会克制点,不会当场发疯吧? 春天才刚到,只是我没有想到春天其实是如此短暂。 只是……只是…… 我如何甘心就这样白白放过曾虐过我的那个男人?嘲笑吧,嘲笑! 肚子憋得快内伤—— 万能的BT也会有被甩的一天。 哈!!哈哈! 鸽子啊! 鸽子啊!! 教堂的鸽子啊!! 多大的怨气啊!! 士可忍孰不可忍!这世界上哪个稍微有点血性的男人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屈辱?他这会儿肯定咬得牙槽内伤吧,拳头握得“咯吱、咯吱”的响吧。 我寂静畏缩地偷眼看厉晟睿,心里有只小兽无比兴奋,双目炯炯发光,面色还要装淡定,演员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当的,只见他也死死盯着窗外,目光中也完全是阴沉和怨恨,一副不共戴天的样子。 呵呵!我吞了吞口水。 厉晟睿那样怨毒的目光太过熟悉,原来那样相貌的男子愤怒的的神情是这么可怖,平日的痞子与斯文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瞬间,就如换了一个人,如一只即将爆发的猛狮,谁惹他就攻击谁。 额头只差没写上“欢迎滚蛋”四大字,好不容易憋回去的不痛快一下子从心里冒出来,心中愈益恼怒,于是我说了一句自己都郁闷的话:“其实……失败乃成功之母……其实……?” 于是,某人另外半边脸也黑了…… 于是…… 于是……某人上了飞机就没理过我…… 我曾几次试图和他答话,但是此君一直沉默是金。 结果他一开口我就吃瘪! 上了飞机我的心情非常好,只差点没高歌一曲,本来以为要等上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逃离苦海,回到自己的地盘。 头等仓坐着就是舒服,我拿出新买的娃娃阿苏,一只骄傲的孔雀王子,阿苏是我的神,很高傲,但又不失可爱,就像所有爱做梦的女孩子一样,我也喜欢芭比娃娃,我的办公桌就供着一尊。 一变摆弄着它的手臂,一边喝咖啡。 “许特助,你手上拿的咖啡是我的。” 我忽然睁大的眼睛,一脸的震惊。 不可能!! 瞪着杯子,怎么可能?空姐刚放下来,那是他眯眼,我顺手拿了,飞机上的杯子都一个样,那分什么你我。 厉晟睿淡淡的说。 “杯底还贴着我的座位号。” 我把杯子倒过来一看! 果然……36 这一看,后果十分严重,风云变色,日月颠倒,可想而知…… 哦,我的神啊! 撞墙的心都有了…… 阿苏的领子上全是咖啡渍……这下洗都洗不掉,偏偏还有冤无处伸,泪奔…… 下飞机时厉晟睿的心情就忽然好了起来,愉快地迈着步子往外走,我的脚步无比郁闷,憋到脸色暗绿。 瞪着前面的清隽的背影,他的心情怎么一下子就好了,因为整到我了? 小心眼。男人心,海底针! 回到公司,历晟睿的BT继续,我的忙绿也继续,1个月后,我们签了一个海外的CASE,这个案子业绩不是很惊人,但是THR跨进了另一个领域,翻开了新篇章,所以十分值得庆祝。 负责老孙就嚷着开庆功宴,连梁助也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这下该开了眼吧,我一头雾水,云里雾里,试问全世界都说你长胖了,可你自己却半点也感受不到,多么悲催啊!决定了,晚上把镜子放床头,睡醒来再照一次。 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我不得不佩服厉晟睿这人,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这个CASE据说是厉晟睿1个月前的美国出差时候接洽的,经过长达一个月的努力,终于谈下。可我想破头也不明白,他那会儿不是情伤?什么时候出去谈的案子,我怎么没印象…… 我找到他那个雨夜,我们连夜离开了那个乡村,回到纽约,然后住酒店,厉晟睿总是一大清早出去了,晚上很晚才回来,我当时以为他受刺激了,就没在意。没想到还顾得上这事儿啊! BT就是BT,太强悍了!! 不管我怎么不信,晚上的庆功宴已经定了两桌,先吃饭,吃完饭去唱K。 我那时已经累得上下眼皮打架,趁着冲咖啡那会儿,在茶水间眯了会儿,晚上不知道要疯到什么时候。 万年BT请客吃饭啊!多难得啊!十几个人,整整一个团队谁也不落下,还有其他部门的头头,平时也会和这些牛鬼蛇神出去吃饭,但是每次我都是充当花瓶的的角儿,能装,能看。 肚子能装,脸蛋能看,碰上喝高了的,脸红脖子粗的,还赔笑。 今晚不一样,我是功臣,虽然这功臣当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该矜持的时候,我还是表现很淡定的。 吃饭的时候喝了不少酒,光五粮液就喝了四瓶,等到转场地时,有几个舌头明显有点大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开始怂恿的,居然要玩真心话大冒险。问我的时候,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啦。 等下浑水摸鱼,还可以趁机捞一两支绩优股,从此就发了。于是我兴致勃勃地举手,我估计朱女士大概也有点高,不然像这么平民的事儿,她是从来不干的。 老孙头十分老练地宣布规则:玩纸牌,输家要听从赢家的指示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真心话原则是与工作无关的问题。 我蔫了!阴谋诡计失败。 老孙头是个电脑高手也是个玩牌高手,早就练成了炉火纯青的功夫。 结果这个游戏果真很好玩,毕生难忘啊!!我有幸看到王大头,我们预算部的经理,老孙头宣布大冒险的话题,音刚落王经理眼睛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脸胀得通红,这厮,蹲到走廊里、大喊:“卖拖鞋啦、卖拖鞋啦、一元一双、买一送三……” 多么经典的台词啊!!多么和谐的画面啊!! 够我们回忆到那年终奖了! 第二个是周健啊!他是被老孙头起哄,朱秘书硬拽进来的,梁助也不能幸免,王见王,老孙头也不是对手…… 这家伙亏心事做多了,选的是大冒险。 不得不说,周健啊!周健!不能惹啊!!血淋淋教训啊!! 看着老孙头手足无措得恨不得夺门而出,玩笑也不要这样开啊,周健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后老孙头一脸菜色与负责包房的一位公主对视、含情脉脉的朗诵《鹅》三次…… 读到最后一个字,他的脸色已经变成猪肝色…… 下半场,老孙头明显还沉浸在《鹅》里。 强悍!太强悍啊!!! 太强悍了!太BT了,这段数简直杀人于无形!不见光影啊! 包房里笑声一片,这些人平时西装领带的人模狗样的,到了这时候,一个个都变成牛鬼蛇神,一个个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把人往死了整,毕竟这机会不多。 我们这边热火朝天,心惊胆战,厉晟睿只是支着下巴看某个倒霉蛋被两人整得凄凄惨惨。 下一个是梁助,真心话啊! 大学时到目前为止做过最难忘的事。 本来还指望能听出什么浪漫的桥段,因为他的斯文隽永生来就是少女梦中的翩翩少年。 一向斯文干净的的年轻人说话有些结结巴巴:“我……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又一次和班上的几个女生一起出海,那时候船还在沙滩附近,很有名的沙滩,我们的船不是靠动力,是手划的,对面船上是在搞品牌化妆品的拍摄,要靠岸回去,船上都是美女,那个时候,我尿急,想回去,于是向他们挥手,船上的美女看见我了,是个俄罗斯姑娘,十分漂亮,她用英语叫我游过去,快到岸了,我实在憋不住就往海里跳…… 结果,我刚跳进水里,就大喊救命,被就拉出来了,那个情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当时所有人都吓坏了,我的同学也被我吓坏了……多年来一直无法抹去的阴影。” 很兴奋,却又十分心惊胆战,就怕下一个倒霉蛋是自己。 结果,我的运气不怎么好,大冒险——亲吻在场最年轻的年轻的男士。 这就是美女的待遇吗?? 我只是笑,扯着脸皮笑,看向全场唯一可能站在我这边的的梁助,真希望他老妈生他的时候把他塞回去再生一遍。 厉晟睿啊!他怎么比你小一个月呢?只见我满怀希望的看了过去,梁助却意外的看到我掉开了视线,原来善良如他也是在有时会见死不救的。天要亡我! 除了梁助,在场最年轻的就是厉晟睿。 要我在这么多双大眼睛的注视下亲一个男的,批注,这个男的还是我死对头,想想这画面都觉得毛骨悚然! 浑身鸡毛掸子都被震飞。 17吻(下)改错字看过了别点 我亲到他了。 四唇相碰,我认命地闭着眼睛,怕飞刀剜进心窝。 他的反应完全像我亲台面上的阿苏,不,我家阿苏还好点,至少不会磕牙,他像个木偶一样,什么反应都么没有,僵在那里。 我睁开眼,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我真的亲他了,没有任何预兆,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更谈不上技巧。他的唇凉凉的,我俯身下去用力过猛,嘴角有一些酥麻的感觉,鼻子撞着鼻子,嘴角磕到,有一丝丝疼痛。 他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刷刷剜过来。 出来时,大家都喝高了,一个个走路飘飘摇摇的,像风中的稻稻穗,我头脑还算清醒,我喝酒一般前面还好,过了一两个小时就不行了,好在酒品良好,酒气翻涌就想睡觉,不会到处发酒疯。 于是,大家都不开车,打车回去,其实厉晟睿看起来挺清醒的,可没人开那个口。 朱秘书还好,有周健送她回去,梁助还算清醒,和我一起把这些头头们塞进出租车,看到平日威风八面的老大们发起酒疯,无限感叹,他们也是人啊! 直到把差点当街跳脱衣舞的老孙头拖进车子,我和梁助都显得有些狼狈,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相视一笑。 这个男人长得很好,笑起来如沐春风,连睫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翘翘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他十分绅士地说:“我送你回去。” 我摇了摇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有些东西注定不属于自己,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人错觉。 身后传来厉晟睿淡淡的声音。 “我送她回去。” 我诧异的转身,他就站在我身后两米远的地方。两只眼睛幽幽地盯着我。 梁助爽朗一笑,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深色:“有TC开车送你我就放心了,那么,晚安!” 我站在原地弯腰向他挥手,看着他坐车离开。 回头,看到厉晟睿站在路灯下,因为背光感觉十分阴冷,我渗得慌。 一个的哥,向我靠近。 我的手刚靠近车门,他突然用力拽住我。 的哥遗憾的摇了摇头,留我一人孤零零站在那里,面对随时准备发飙的豹子。 “你有点风度好不好,你信不信我喊非礼。”我揉了揉被他抓疼的手,红了一圈。 以前看过一个小故事:5岁的男孩亲了同岁的女孩一下,女孩天真地说:你好像耍流氓哦!你可要负责哦,将来一定要娶我哦!男孩被女孩逼着拉钩发誓才算完。 我不知道的是男人也可以喊:非礼!一直以来我以为喊非礼是女孩子的特权,没想到男人喊起来这般令人头大,比如现在—— “臭流氓,你一上来就吻我,就是尊重别人?” 我的头都大了! “许特助,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径已经构成非礼,更应该可以称得上流氓。” 流氓,有点文化的都知道,流氓就是不好什么文雅的词汇,打我14岁起,我就严格要求自己,要做一个文明礼貌的好人。 “你能不能讲讲理啊!那只是个游戏,请你说话好听点。” 我这辈子从来没想过会被人指着鼻子骂流氓,窝火着呢。 我试图和他讲理。 “你以为我乐意啊,当时那种情况,我没办法啊!” “哼!流氓就是流氓,还这么多理由。” 我决定不装了,都已经被指着鼻子骂流氓,装也没用。 “流氓有怎么样?换了别人可不会这么认为。” “是吗?”他笑了,笑得有点渗人。 我继续。 “本来就是!你会难受,那是因为你在针对我,你为什么总是处处针对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这只不过是一个游戏,game!懂不?NOW!Itisover!” “我不明白,我都说过酒店那个晚上是个误会,你为什么总是翻不过那一页,处处揪着我不放,我的工作是这样,我的生活也是这样,同样一份工作其他人做的,你都会说对,为什么到我身上却都变成了毛病?今天要是换了别人你还会这样斤斤计较吗?不管你信不信,周雅琪的离开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她明天要嫁人了,也跟我毫不相干;有本事你自己去把她找回来,找我出气做什么?看我出糗你很开心吗?” 我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有点喘,胸口憋得难受,刚才喝的酒这会儿全都往脑门上冒,借酒壮胆,我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儿倒出来,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但是有些话,还是要挑明比较好,就算他要开我,我也不怕,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大不了回家吃自己的。 周雅琪离职的事,在她离职当天就知道了,周厉恋在公司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女主角黯然离职,而之前却一点风声也没有,厉晟睿和我一起出差,回来之后,周也不知所踪,我的嫌疑最大,于 (精彩小说推荐: ) 婚谋高干 第 5 部分阅读 周雅琪离职的事,在她离职当天就知道了,周厉恋在公司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女主角黯然离职,而之前却一点风声也没有,厉晟睿和我一起出差,回来之后,周也不知所踪,我的嫌疑最大,于是沸沸扬扬的舆论又转向我。我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可我比窦娥还怨,心情不顺畅,事情又做不出来,还要接受各种各样“关爱”的目光,是个人都会毛。 我那时还不知道我那番话对某人刺激有多大,只管自己爽快,把憋在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宣泄出来。 厉晟睿满脸的黑气沉了上来。 我倔强梗着脖子,虽然觉得委屈的是自己,但是在厉晟睿那种淡淡冷漠的眼神下,陡然升起一股心虚,好似自己真有点什么对不起人家的,可我有什么错啊,我不是皇军,他也不是花姑娘。 噗—— 我十分神经质被呛住——没忍住,笑了——我被自己的想法雷倒。 花姑娘! 孰料! 厉晟睿身上的戾气更重了。 因为靠得近,他身上淡淡的气味直往鼻子里钻,极具压迫感。 他慢慢靠近我,热热的气流喷在发梢,他低低地笑着,笑得极其危险,在我的耳边轻声地说:“好一个没办法!许特助,你到推得一干二净,上次也是,那么这次呢?谁逼你了?上次我睡过去了,怎么说都可以,这次呢?” 他奶奶的,我差点爆粗话。 憋着,我憋着,我还不想滚回家吃自己的。 然后他又说:“许特助,我有没有说过,我不喜习惯被女人占便宜。” 我哼了一声,悻悻道:“不能亲也亲了,你就别……” 我彻底失语了…… 厉晟睿的嘴巴堵上来…… 湿热的舌头在我唇角来回舔吮,动作细心温柔且诱惑,这技术…… 我直觉两腿发软,两眼发黑,一种酥麻的感觉浑身乱窜,沸腾的血液涌上头顶,血脉膨胀…… 天啊,我觉我有点缺氧。 他抬起眸子看我,看到了眼中的惊吓,低声说:“闭上眼睛。” 然后又贴上来……厉晟睿的头又欺了过来。现是含住了我的嘴唇。 我好不容易找回舌头,我咽了咽吐沫,磕磕巴巴地问道:“亲够了没有?” “感觉怎么样?”他的唇离开了我的,眯起眼,眼睛像毒蛇一样阴冷地盯着我。 “很糟糕!”我郑重其事点头,前面还好,后面确实。 “很好,”他笑了,不笑还好,在夜不冷不淡的话语配上这么恐怖的笑声十分心惊。 “现在知道我刚才的感觉,比被狗啃了还糟糕。” 这话太侮辱人了! 我觉得我被羞辱了,冒火的看着他,我一向是个好孩子,立马又检讨起自己,我好像没有理由冲他发火是不?老祖宗都说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是?要是我家阿苏让人莫名给亲了,别说阿苏了,连我都要毛了。 “恩,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刷牙。”老实说,我心里其实也有点过意不去,人家这么骄傲的一人,愣是被人强吻了,而且说实在的,这种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厉晟睿没说话,领带口松了,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肌肤,灯光下翻着盈盈光泽,话说极具美色…… 可惜,不是谁都消受得起…… “这下公平了!” 我哆嗦着嘴唇,不敢置信地望着厉晟睿,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丫的娘的,你狠。 他退后一步,径自开始整理衣服,轻拍衣角,他拍得很仔细,很认真,连袖子也不放过,像要掸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有点像小时候我把芭比娃娃拿给邻居家阿雅,她妈妈看见了,不由分说抢过娃娃扔回给我,然后拿手绢帮她擦手,还顺手掸了掸她身上的裙子,白白的手绢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得我心口发疼,好像我很脏似地。 像是被揭了伤疤似地。 我怒了! “都亲了,这会儿还嫌脏,刚才是谁恶心巴啦贴上来的!”我不知死地说。 果然戳到某人的痛处,他青筋在跳动了,脸上的肌肉在抽动着,不怒反笑。 “这叫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让你知道我刚在有多恶心!” 士忍了叔也忍不了!就是再耐磨的轮胎磨多了也会爆胎! “恶心是吗?”我笑笑得花枝乱颤,那我就再恶心一次也不算多。 说完,我揪着他的脖子,亲上去—— 真真切切的非礼。 这次比上一次还疼,力气太大,撞到门牙。 历晟睿这次的身手十分敏捷,推开了我。 这次他就是叫非礼,骂我流氓,叫警察来抓,也不冤枉我。 看到他他张牙舞爪的样子,我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这家伙就是欠收拾!也不差这一次。 我都豁出去了,就不信噎不死他!不收拾个够本还真对不起我那一个多月的工资。 “酒店那次没给钱,算我吃亏,这次要不要本姑一并包个大红包给你。”赤。裸裸的调戏啊! 他站着没动,双目恶狠狠地盯着我。 眼睛能杀人的话,相信我现在已经万箭穿身。 怕他做啥!我算准了他不敢在这里对我动手,才敢在这儿撒泼!决定了明天不上班。 流氓也做了,气也出了,便宜也占了,捞了个锅满瓢满。 激动人心啊!彻底报仇! 18橄榄枝 见好就收,我要是再不走,那我就是笨蛋。 可惜某人不让,历厉晟睿岂容我这般轻易从他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溜走,快步追上去。我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连连后退,戒备的盯着他,他拽着我,这次他的力道更大,我的手由痛到麻。 “你还想怎样?”心里是怕了,他这样子我很少见。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的士气哪儿去了?” “我后悔了不行吗?” “你倒是挺会见风驶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才多有骨气呢,挺会装的嘛,看来,某人可真的要看走眼。”他脸色还是那样吓人,不过下手的力气小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某人是谁?但我知道一定不包括他。 “那你现在是想怎么样?” “我还没想好。” 他烦躁地甩开我的手,十分嫌恶。 闻言,我用力甩开他的,冷笑:“那我不奉陪了!” 然后上了车。 S市的春天还是很冷,风吹得我的脸颊刺痛,随手摸了摸,一片冰凉…… 第二天,闹铃把我吵醒,我迷迷糊糊去刷牙,站在镜子前才想起我的工作没了。把牙刷一丢,被子一蒙,继续睡觉—— 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习惯性接起。 “喂……”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那边噼里啪啦就是一大串。 “许高阳!现在几点了,还不来上班,你眼里还有没有公司制度啊!不要以为签了个案子就不把制度当回事儿……” 我把话筒稍稍移开——这个女人还改不了大嗓门,我就不明白?我一个助理上班迟个到,还要她这个部长打电话兴师问罪,是公司没人了?还是张大妈倒台了,叫不动人了。 “我以后不上班了——” 我没说完,那边就叫起来。 “不上班!你什么意思?” “就是不上班,字面上的意思。你可以说我辞职,或者被炒,也可以当我自离,当然我希望是前面两个。”起码还有工资拿。 “辞职?谁批准的?” “TC呀。” 那边沉默了一下。 “你等我一下——”然后是高跟鞋敲地转的声音。 这情形我也不好挂电话,继续窝着。 大约过了10分钟,张大妈的嗓门再度响起。 “许高阳,谁说TC炒你了,害我差点被削一顿,不想混了是不是,连我都敢骗!你现在马上来公司一趟,限半个小时候,半小时后我还没看到你,这个月的奖金扣掉一半!” 我拿着手机纳闷!不是炒了吗? 然后起床刷牙洗脸,破罐子破摔,何况我的本本还在公司,总要拿回来的,把包包夹在腋下,上班去;在车上补了个妆。 我刚进公司,前台就把我叫住——张大妈有请。 我的眼皮直跳。 果然,许是前台通知了她,张大妈就堵在门口,等着我,我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真不能惹,还真会像只疯狗一样咬着你不放。 果然,我被修理得很惨。 离开行政部,我觉得很疲累,回到座位上,把包放抽屉里,刚启动电脑,厉晟睿的声音隔着电话线就吼过来,梁助刚好走到我这边,投来关注的目光。 我虚弱的笑了笑,没事儿。 他点头又忙去了。 “许特助,你进来一下,立即。” 秋后算账? 揣着疑虑,我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经理,你找我。” “你干什么?”厉晟睿双眼一瞪。 我郁闷了,我气愤地看着他。 “不是你找我吗?” “我问你进来干什么的?” “不是你叫我进来吗?” 大白天刷活人,不带这么干的。 “你昨天说过,一上班就要把21#项目的资料给我,现在你的资料呢?”然后指着我的鼻子骂,“一大清早上班不带脑子啊,给我滚出去,把资料拿齐了再滚进来。” 我鼻子都快冒火了!这绝对是借题发挥,公报私仇,小肚鸡肠—— 我也不想多争辩什么,心想等下我拿进来就把资料甩你脸上,看你风光到几时,就在我走到门口,他又叫住我,“站住——” “又怎么样?”丫的,不带这么使唤人的,真当我是你家保姆啊? “许特助,这就是你礼貌,这么和上司说话?”厉晟睿眉毛一挑,两道的目光飕飕射在我身上,“不想干了是不是?” 我气得鼻子都快冒火了,忍字头上果然揣着把刀,嚯嚯—— 火成这样,我口气自然好不到哪去:“干嘛?” 他轻咳了两声,神色别扭,眼睛也不看我。 “朱秘书跟我说她要的资料你还没给她。”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但明显舒服许多。 “那个我要等两天,报告明天才出来。”我上哪找给她啊! “那个资料很急,最迟后天。” “后天——”我疑惑的看着他——诡异—— 这便秘的家伙是在跟我解释吗? 然后,眨眨眼,这是什么意思呢?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橄榄枝? 万一要不是那我留下来还有脸吗? 带着有点劫后余生的惊险,我回到座位上,打电话给琳娜,这事十分重要决定先请教琳娜,她见识广准能给我主意。 “女人!看你挺聪明的一人,怎么这时就变得被驴T一样。有台阶你不下,难不成你还等着人炒你啊!” 我愣愣挂电话,还沉浸在台阶的喜悦中,梁助刚好拿着一沓资料进来。 我十分江湖气地冲他招手,决定逗逗他。 “梁祝,我要是能挨到下班不死,今晚请你吃大餐。” 一向斯文淡定的他呆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胡说些什么?” 帅哥就是帅哥,即使呆了点,照样养眼。 我抱着资料进雷区,炒鱿鱼的事绝口不提,“非礼事件”也闭口不提,也没给我使绊子,意料之外啊!竟然相安无事?这厮吃了健忘药了。 难不成真是放我一马? 下午五点半,我第一次这么关注这个时点,看着秒针定格在那一刻,然后激动地拿起电话和梁助报到——帅哥,我还活着,我要请你吃饭。 我挂完电话,抿着嘴无比YY。 这话怎么听着就像调戏啊! 其实,私底下梁助已经好几次纠正过我,要叫他名字,但是我耍赖说,我喜欢蝴蝶翩翩飞的《梁祝》。 后面他尝试了几次,无果,就不跟我计较了。 梁助果然秀色可餐,我们去的是B市有名的湘菜馆,这小子十分矜持很会为我省钱,要了两个菜,这点我十分满意。我自己则大方点了三个菜,要了一锅汤。这样五菜一汤两个人吃,十分富裕。 这餐饭,我吃得十分舒心。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异性单独出来吃饭了,都是一大帮子吆喝着出来,光气氛就吃饱了,梁柏是海龟,我知道他们家条件很好,也还单纯。从小在在美利坚生长的他,对女士十分绅士,对我很照顾,温文有理是我们办公室的除了BT以外的头号金龟。 梁助给我讲他在大学期间的一些趣事,我还记得他上次聚会那个出海的故事。 “那你现在会游泳吗?” “当然,要不改天我们比一次,保证不比你差。” 我故意糗他:“梁助,这可是你说的,咱中国有句古话,好男不跟女斗,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男士要有风度,要让着女士嘛,大不了我让着你。” “你只说对了一半,老祖宗的词汇高深着呢,男人其实是可以与女人斗,只不过呢,赢了,只是赢了个女人,失了风度,输了,面上不光彩。 梁祝果然很聪明,一点就通。 “那还不如不斗。” “你真聪明。” “我让着你还不行。” “梁祝,你歧视女性啊!” 这顶帽子大了,梁祝明显扛不住,我换了个话题。 “你在美国长大,又长得这么高大英俊,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真好!中外通吃吧!” 梁助先是迷惘,有些困惑地看着我。 “中外通吃是这么用的吗?” “不对吗?” 他的挑了挑眉毛“高阳,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梁助就是个好孩子,就是有时候礼貌有点过了。 “问吧。” “高阳,我有时候搞不明白了,为什么你明明生活在国内,可是你的中文能读能写,可是还是有所欠缺,相反你的英文口语却很好,这是为什么?” 然后梁助又开始十分有礼貌微笑地道歉。 “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有天在你的办公桌上看到手抄版沙士的诗,而乔助说你的英文只有四级。” 我笑了笑:“就这事啊?” 他点了点头:“在S市的那次,我简直不敢相信。” “这没什么?13岁的时候我的钢琴老师是个优雅的英国女士,我没出过国,我14岁就开始接受纯英文的教育,上的是寄宿学校,后来我考的大学也是语言类的,语言这东西本来就是说多了就会。”我抿了抿唇,“至于拿证那很简单,我们学校过四级就可以拿证。” “难怪!”他又说,“可你后来为什么不升级呢?” “升级?” “对呀,这样相对而言,找工作会好点。” “我那时候只想着毕业就嫁人,没想过出去找工作,只是后来发生了一连串事情,我才出来找工作。” 话说到这里有些黯然。 19小三(补全) 他帮我点了茉莉花了茶,善意地笑了笑没刨根究底,这就是好男人的风度。 结账的时候他坚决不会同意我付帐,我笑,那怎么好意思,他定定得看着我。 “下次吧,下次你请!” 我笑,早知道我就点鲍鱼好了。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也能看到认识的人。 心底的寒气不停的翻涌了上来。 赵雅,如今的关太太。 这个世界很奇妙,两个女人因为同一个男人彼此芥蒂。 漂亮的女人总会成为焦点,Vouelle的高跟鞋,它是女人美丽梦想的指尖,走起路来步步生莲。 看得出来,她过得很好,关灏高大英俊,她娇俏可人,这家餐馆因为他们生色不少,好多客人和服务生在偷看。 相比而言,我就比较暗淡,米色的套装,办公室正统的的职业装。 看到我时,她眼神很怪异。就像看到毒蛇一样,厌恶的表情一闪而过,但是我的角度看得十分清楚。 我微扬嘴角,笑了笑。 隔着两张桌子,她勉强点了下头。 我不记得,我和她之间有什么过节。 看到我身边的梁祝她又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很快,关灏也注意到我的存在,眼睛有种莫名的酸意,我以为我然坦然,原来,有些事情,不能用想象,遇见了才知道,隔着几张桌子,他向我走了,眉梢染上喜色。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吃饭。” “恩。”我轻轻地点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里是我以前乃至现在都偏爱的湘菜馆,如果没离婚,每年的今天我们都会在这里吃饭,离婚后我也不避忌,毕竟我确实很喜欢这家馆子,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旧人。 如果是这样,赵雅现在的态度就好理解了。 可是没必要,她的担忧完全多余,现在她才是关太太,名正言顺站在关灏身边的人是她,对我这个前任还这般避忌,对自己也太没自信了吧,我无意引人注目,更不想惹什么话题,只想快点结束这尴尬的一刻。 “这是梁柏,我的同事。”然后又指着关灏。“这位是关灏,关先生。” 关灏的身形明显的僵了下。 “你出来找工作了?” 我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只是个小助理罢了。” 关灏的表情有些愣怔“我以为……”后面的话他没说。 我知道他想什么?我以前就特特记恨给资本家打工,现在拿了他这么多钱,我就算不去挥霍,要么也自己开公司当老板去了,怎么会给别人打工,要么也以为我落魄到这般。 无论怎样,我都不想和他解释太多。 梁柏有礼的伸手:“你好,关先生。” 关灏他毕竟是社交的高手,片刻的呆愣后大方的和梁祝握手:“梁先生看起来就是青年才俊,颜颜性子较倔就拜托你多多关照。” 梁柏回头看我,我点了点头,他略一沉吟说。 “高阳是我的同事,她虽然倔了点,但是她很优秀。” 关灏的目光闪烁了下,看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拉着梁助:我们走吧。 回头招呼关灏:“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和夫人用餐了。” 赵雅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提及,完全被忽略,一个男人如果不想向另外一个女人介绍自己,要么就是她不重要,要么就是下意识的保护。 我不知道赵雅是前者还是后者,但是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了,这是他们的选择,离婚是我的选择,虽然被迫,也已做出选择,只有走下去,这样对谁都好。 回去的路上,梁柏开车送我。 晚上回去,我把这事和琳娜一提。那是她正在看电视,十分八卦地她走近我一点,凑过头来盯着我,煞有其事地问:“你有没有上去揪着她头发,当场让她难看骂她小三。” 我摇头。 她再凑近点。 “那你当时你有没有很冲动想上去扇她两巴掌。” 我再次摇头。 她的眼睛离我鼻子十公分。 “是不是发现自己头上有点绿。” 我愕然。 然后,她把抱枕拿在大腿上,十分严肃地看着我:“女人,恭喜你,你把那个男人彻底fire,可以去找第二春了。”然后笑,“我听说你们经理很不错,不如你把他的号码给我,我让姐妹们帮你问候他晚安。” 我一个枕头飞过去,被她躲过了。 “我是说真的,今天我还看到他呢,另个人神神秘秘的,约在那种地方,谈了很久,也不知道他和韩岍说了些什么,反正两人的神色都很严肃。” “想知道,干嘛不自己去问啊?” 琳娜神色一黯。 我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双肩,我觉得我必须要提醒她什么是现实。 “琳娜不是我说你,早点和那男人断了吧,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且你们中间参杂太多的怨恨,我们女人还能再折腾几个五年啊,就算你愿意,但是他呢,他会在意吗?当初信誓旦旦地要天长地久,手拉手说爱得纯粹爱得崩溃爱得疯狂死了都要爱,这样电视剧里反反复复演了多少遍,但是大难临头大婚压顶,能各自飞尽量各自飞的男男女女那是数不清有多少对?” “而且你这样夹在他和他老婆之间,他会怜惜吗?我太了解你了,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崩溃的。” 这话说得很重,我憟然一惊,低头。 琳娜泪流满面,双目是无尽的疲惫与茫然,蜷缩着身子。 我过去抱着她,为她感到心疼。 “琳娜放手吧,就算他们现在没结婚,可她毕竟是他的未婚妻,结婚是迟早的事,而你只是个插足的第三者,又有谁会在意你等了他五年呢。虽然我不了解他,可连我这个外人都能感觉到他对你不友善,你又何必转牛角尖呢,相信我离开他你不一定会活得更好,但是起码比现在有尊严。” “你问问自己你真的爱他,还是爱当时的温暖,如果是爱当时的温暖,换做其他男子也可以给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爱你,你为他做什么都可以,现在他身边那个人不是你,那样你会受伤害的,小三的身份就是毒药!” 看她这样,我直想掉眼泪,我很担心,因为她全身都在发抖,她背对着我,看不到她的脸,泪水已经流了出来,滴在衣服上,我宁愿她大哭一场,也不愿意看到她倔强地默默流泪,我从背后环住她,渐渐的,她平静下来,这期间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琳娜一向都是个坚强聪明的孩子,她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她只是需要时间罢了,有些事只要想明白了就好。我只希望这个时间不要太长。 第二天,我在冰箱上看到琳娜贴的便条说,她好久没回去了,想回家看看。 我笑了笑,把它贴回去,吃早餐,上班去。 20暧昧 这天,在公司电梯里,我们遇到法务部的同事,还有一位是中瑞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我们公司虽然设有法务部,但是还是聘请了专业的机构护航,他们也是认识对厉晟睿的,态度十分矜持,点了点头,厉晟睿对他很客气,像长辈一样,出了电梯他的脸色很严肃,一出电梯就打电话不知道约了谁,被对方拒绝了,厉晟睿的脸色更加难看。 我多少能猜出点那个什么什么来,厉家家大业大,大家长的身体大不如前,谁都关注这下一位接班人会是谁?刚才这位卢先生就是大家长代理律师,律师这个时候来,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厉晟睿头也不回问:“董事长今天来上班?” 我马上跳出来。 “我马上确认。” 打电话去前台确认。 厉晟睿大概听到了我们讲话的内容,不等我挂电话,直接进了办公室。我站在原地,这个不用报告了吧。 不知道是怎么了,那以后,厉晟睿一反常态,十分热衷于应酬,经常带我出去应酬。有时,根本就是市政那帮孙子变着法子套人情,他也会排在行程内,准时赴约,企业老总的老妈子生日宴,哪家千金的订婚宴,只要他有空,他一个也没错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准新娘看到妖孽如他,就把准新郎给踹了,我坐在车上无限YY;八九点钟刚好是娱乐的好时光,却在这给他当司机。 工作上,厉晟睿还从国外调回一只海龟,听说是他大学时的同学,专门跟进我们这个团队的项目,言辞犀利,处事相当铁腕,连朱女士的企划案都敢当场驳回,已经引起董事会关注。 我不知道他想要干嘛?难道他想要在这个家里挣得一席之地,还是他的野心更大?我不反对男人有野心,关键是量力而行。 私生子不是豪门的专利,却是贫下中农饭后热衷的话题,公司里不少好事者以挖□为副业。 厉晟睿的头上还有正室生的两个儿子,一个是主管24部的副总,另一个是负责海外市场的负责人,早就根深蒂固,羽翼丰满。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高层管理者为了自身安逸,势必力阻。而他只是一个部门副理,公司的事也就最近一年多才慢慢参与,他老爸就算再疼他,再怜惜他母亲,然传统就是传统。 公司传言,厉晟睿是大家长豢养的情人所生,后来那个女人死了,他被接回厉宅,厉宅在东城区,可厉晟睿回国一年多一直住在外面租的公寓楼里。 这为公司的员工饭后提供了不少谈资,我没事也八卦八卦。 这天,又是这样。 只是,他喝高了,自己下车都困难。 我素来爱好运动,在女孩子当中算是力量型,但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整个趴压在肩上,就是一个大男人也承受不起。 幸好他没有完全醉死过去,进电梯还知道挨着墙壁,我勉强把他送到家门口,在他西装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进去,本想把他扔客厅算了,想想还是把他往房间里送。 把他扔床上,自个儿滩地上,不解气,起来气恨地踹了两脚,本想一走了之,还是认命地过去开空调,正松领带。 没想到刚刚晕死过去的人,这会儿又不安分了隔空挥舞着双手,我躲开,没想到那两爪子愣是把我抱住,嘴了吐出那两字。 “陪我。” 我手一抖,不留神,差点没谋杀—— 拍拍胸口,这人喝醉了还不让人安生,把他的领带解了,逃离现场。 许多人在酒后,说一些平常不说的话,用一些平常不用的眼神,有一些平常没有的放肆,说过了,第二天没几个记得的,他不记得,我头脑清醒着呢。 刚下车,就遇上一顿门神。 韩岍,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认为他是来找我的?心里打了突,看看四周,11点了,楼下巷子里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巷子外面是就是热闹喧嚣的街头,一家一家小吃店的门口不再像冬夜里那般冷清,一桌一桌的,都是喝酒宵夜的悠闲的人们,心里稍稍宽心。 当初搬进这房子,我还嫌吵,现在巴不得人来人往。 我径直想绕过他直接上楼。 “她呢?在哪里?”他的声音淡淡的。 终于还是找上门来,整整三天。 我当作没听到,他就绕到我前面来,挡住我,我没好气。 “我怎么知道?脚长在她身上,去哪儿是她的自由,跟我有什么相干的。” 然后他不出声,饶有趣味地看着我,眼神里略带嘲讽,眼神阴冷,仿佛要将我吞噬掉的黑暗。 那一刻,我突然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吞了吞口水,会咬人的狗不会叫,说的就是韩岍这种,这个人给我的印象一向阴沉,让人害怕,颤栗…… 他会动手打女人吗? 我相信琳娜的眼光不会这般拙劣,不会动手打女人,但是这一刻,开始迟疑了,动摇了…… 我瞪着他。 “许高阳,我不想为难你?”懒懒的声音响起。 “那就走开!” “我只想知道她在哪里?” “她不是跟着你吗?怎么,自己的女人太多了?这人都丢了三天才知道要找啊?” 看到他扯手上关节泛着白色,脸上怒火正焰。 我的话触碰到他的痛处了吗? “我只想知道她在哪儿?”说这话一字一句咬出来。 我没有接话,这个人第一次见面印象太糟糕,让我感到害怕,太阴暗了!就象一只盘在你头顶的毒蛇,你永远不知道它吐杏的舌头会咬掉你身上的哪块。 “我都说我不知道,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心里“嘭嘭”乱跳,完全没有当初劝琳娜的勇气。 “你好像有个妹妹在国外念书是吧,这年头留学生在海外遭遇不幸的新闻你看的还少吗?还是你想自己亲身体验下。” 他依旧那样盯着我,似笑非笑。 心里陡然一凉。 “你说我想怎样?”那样的表情,那样的神态难道还不够明白吗?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国外的法律是吃素的吗!还有,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除了滥用职权威胁女人你还会些什么?”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这样当街恐吓,当真无法无天吗? 我瞪着他,他看着我,眉毛一扬,忽地又轻笑了起来,似乎我说了一件很好笑的事。 “你最好相信我说的。” “信,我当然相信。像你这种人有什么是做不出来。”脑袋里“嗡”地一下,转过头去看着他。 “你口口声声想知道琳娜的哪儿?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除了伤害她你还会做什么?”我冷笑。“你们不是爱过她吗?伤害她你就会好过一点吗?那我告诉你,她这些年过得很不好。” “众叛亲离,一个女人孤身流落在外,过去差点被人骗去做了小姐,现在被人戳着脊梁骨被骂小三,这样的结局,你开心啦!” 我看着韩岍的脸色越来越晦暗。 “不,你怎么会开心呢!因为她至少现在还活着,韩少爷的气还没消。”眼泪从眼角滑落,模糊了视线。 “够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低声地吼道,声音里是无法克制的恼羞成怒。 他的眉头越蹙越紧,眼里是压抑不住的痛苦,脸上有着恼怒的抽搐,嘴角紧抿着忍耐的冷酷。我知道,我刺中他的痛处了,尖锐地刺痛了他。 我已经看出来了,可能韩岍不知道,琳娜在他心里面占了什么位子,可是对于这样一个独占欲极强的霸道的男人而言,被这样的男人全心全意爱着护着一定很幸福,被这样的人折磨着一定生不如死。 “我只能告诉你,琳娜她很好,至少比呆在你身边好过,如果你不爱她就不要去打扰她。” 好男人虽然少,只要肯妥协,也是有的,未必是你喜欢的那个;也或许是你喜欢的哪个,走运的话,或许他也喜欢你,可是你们生活的各种牵牵绊绊,两人在一起未必会快乐,你可以不相信生活,但你不能不相信命运。 世间最难等待二字,女人总想等那杯茶,最后人走茶凉。 女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寻找爱情的,但是,爱情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她这么和你说的?” 我叹了口气,这个男人要么从来没关心过她,要么就是个傻子! 难道他没有发现她这段时间很不快乐吗? “你觉得这话还用说吗?” 我觉得没有留下的必要,上了楼。 深夜两点,我挑开帘子,在巷子白炽灯的映照下,那个修长的身影如此落寞,消沉,萧索…… 然后放下帘子,揉了揉太阳穴 遇人不淑是女人最大的不幸,而识人不明更是主动犯下的错。 21骑驴找马 第二天,送文件的空档,厉晟睿突然抬头问我。 “昨天晚上我有摔倒吗?” 我说没有啊! 厉晟睿蹙眉。 “奇怪了,早上起来小腿淤青了两块,许特助知道怎么回事?” 我苦着脸笑。 淡定!淡定…… 幸好他没往下问。 我约了一家公司面试,也是金融行业的。 百度了一下,发现在有工作的情况下想跳槽,最重要的法则就是千万不要让别人感觉到你有这个想法,包括你身边的同事,更不能让你的老板察觉到。 老板一旦发现你的想法,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提出加薪,希望挽留住你,事实上这种可能性是很小的;二就是提前“炒”了你。 我觉得前者希望渺茫,后者中招可能性极大,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已经想到了一个极佳的借口。 下午,借口去税局办事,实际上跑去面试了。一下楼就碰见行政部张大妈,为毛啊!!!…… 为毛啊为毛啊!!!!! 这都今天第三次了!!!难道我就一点坏事不能干啊!!!! 原定下午两点的面试,结果去到目的地过了三点,临时面试官有事出去,要五点才回来,税局的人五点就下班了! 呜呜第一次干坏事,希望公司的人不知道这个秘密。 今天是总经理面试,一共五个人除了我其他都是金融行业工作的,经理问了他们很多很细的问题,轮到我时,那老板眯着眼睛问:“在THR上班的?” 我惊慌惊恐的点头。 那经理只是简简单单地看了看简历,听我介绍,就完了没有问什么,我感觉完全被秒杀了,白白忙活了一礼拜。 第二天上班,厉晟睿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报纸问:“你昨天上税务局开什么会了?” 我咽了口唾沫,拿出记录本,一气呵成,念给他听,有备才能无患。这是我昨天拿一支Dior的口红贿赂三楼的美女,她爽快地把这资料COPY给我。 我语速很快,但仍听见他翻报纸的声音。 念了几页,问他;“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与咱有关的。”我解释了几条,又汇报了会后的一些咨询情况。 我心里暗暗冒汗,然后他又问了我一些其他的事,交代了一些工作,就让我回座位上去。一大清早被他这么涮,一整天都没好心情了,以后决不能撒谎,骑驴找马这事还真不是人干的! 心理承受能力太薄弱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我为什么要怕他呢?不就是粗去找工作嘛?至于嘛,像这么干的人海了去了,我犯得着整天心虚吗?这样想着,我的心里舒服多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隔天陪他去银行,出来的时候碰上下大雨,没完没了的那种,S市一下大雨就变冷,我穿了件薄薄的短袖纱衣,和一件七分裤,汲着一双凉鞋,等在大厅里吹着冷气。 后面厉晟睿说不等了,直接去车库把车子开出来,去拜访另一位客户,窗外大雨哗啦哗啦下,非常大,很久没有见过如此大雨了,我拿着文件袋,瑟瑟发抖。进了办公室就关冷气,忽冷忽热的。 当天晚上回去就频频打喷嚏,我缩在被窝里直哆嗦,头有点晕。 心想坏菜了,这下生病了。 真是病来如山倒,早上出门,我还特地画了个妆,把眼皮底下的黯淡遮掩掉,整个人看起来气色还行,描唇彩,可我一踏进办公室,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感冒了,喷嚏打得倍响,楼下的人都能听见。 梁助走过来,我刚打完一个喷嚏,震天响,我十分可怜的想,之前的好印象都被这喷嚏破坏了。 “还是吃点药吧,要不会很难受的,建议你吃白加黑,吃上去几粒就会好很多的,见效还是很快的,要不上班也难受。” 我回他一个没精打采。 他倒了杯开水给我,我没接。 “帮我放茶水间吧!” 我的检讨书到现在还挂墙头呢!张大妈说挂着,宣传栏不够用就申请工程部增加两米。 传到我耳朵里,差点没背过气,奶奶的!钱多也不是这么个花法! 中午连午饭都没去饭堂吃,梁祝见我没下餐厅,给我带了外卖,扦了盖子,是香菇肉片粥,味道闻起来还不错,淡淡的香气,我喜笑颜开,拿到茶水间小口小口吃着。 下午实在扛不住,写了请假单,朱女士不在,我把请加单拿给厉晟睿。 “生病应该提前说;最好提前打好报告上来。” 噢!噢的神啊! 我真的很想说;如果我有这种知道自己即将会生病的预知能力;我还在这呆这里干嘛;找虐啊! “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所以请个假回去休息下。” “你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像生病。”厉晟睿看不出表情地问。 “我今天上了妆?”谁规定生完病一定要一脸蜡黄的来上班;难道就不准别人化妆了吗 然后他瞅着眉头;“你怎么这么多事啊?” 你到底是批还是不批啊! 我气怒交加,却忌惮厉晟睿手握生杀大权,不敢轻捋虎须,只能陪笑脸。 厉晟睿大笔一挥;“去医院开个证明回来,回来销假。” 我满心悲愤的回到座位,三楼来复印文件的小妹见我面色极差,有些担心的问道,“出什么事啦?” 我垂下眼,拿出文件给她,让她签字“没事!就是有点上火。” 梁祝也有些纳闷为什么请个假也能出状况,不过这种时候,还是先压下了心中的疑惑,站起身问我,“要不要我送你?” 我连忙摇头,“不必了,没那么夸张,我打的回去。” “小心点,到了,给我个电话,实在难受就去医院吧。” 我说好。 我回到家就上床,四肢无力的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不就是感冒嘛,会好的! 好久都没有夏天感冒了,这感觉真是不一般,头昏昏的,鼻子也不通,喉咙又干又疼,生病了反而更想睡觉了 一点精神都没有。 更杯具的,发现抽纸全被我用光了~ 就这样晚饭也不吃直接睡过去,半夜起来饿了,冰箱里只有面条,下了点面,煮了鸡蛋,扒了两口就没胃口了,洗碗,冲凉,继续睡。 早上被敲门声吵醒的(我这出租屋没有门铃的),我吸了吸鼻子,爬起来,这个时候会是谁呀?我没欠房租吧? 外面的人估计听到里面有动静大声喊叫。 “高阳!开门啊!是我,我是梁祝。” 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拉开门就看到梁祝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株狐尾百合。 我有点蒙,“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昨天生病请假了,今天没来上班,打你手机也不接,今天出来就顺路过来,我就过来看看。”年轻人腼腆的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我有点不好意思,害人家跑一趟。 “手机大概没电了吧,我其实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等下我再打电话到公司请假。” “早上你没来,我已经帮你请了。” “哦,谢谢你啦。” 我把旧的花换了,插上新的。 鲜花,是一种高雅的礼品,通过赠花来表达微妙的感情和心愿,确是别有一番意境,如果懂得一些送花意义及技巧会更加恰到好处。 比如他这个我就很喜欢。 “好点没有?” “睡了一觉好多 (精彩小说推荐: ) 婚谋高干 第 6 部分阅读 比如他这个我就很喜欢。 “好点没有?” “睡了一觉好多了,就是有点晕。” 他突然伸手过来,摸我的额头,我愣了一下,不解的抬头望向他。 然后他又探了探他的额头,叹了口气:“你发烧了!” 坐在车上,我盯着梁祝修长的手指想,我果然是发烧了,不然怎么会听他的,把自己往虎口里送——医院。 我们在候诊室等了好久,然后在医院四处转悠,走了好久,我因为困,所以就又到候诊区的长椅上坐着休息去了。又等了会,诊室的护士过来把门开了,等在外面的十余号人全部拥进诊室里,这年头生病的人还真多……汗…… 我大致数了下,前面十几个去,这时候,有护士喊;“大家过来排队候诊……” 梁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咨询台,(果然是练过田径的,汗)将手里的挂号单递过去,我想他排的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了……我的屁屁呀…… 所以我坐在椅子上继续打盹 过了一会,梁祝坐到我旁边的位子上:“还很难受吗?” 我打起精神来笑;“其实也不是,现在好多了!” 给我看病的是一个温雅帅哥,戴着一副黑边眼镜,身穿白大褂,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有点可惜,这么一个帅哥往街上带,不知道多少MM芳心默许。不过他还真的挑对地方,身穿白大褂,手握生杀大权,就是想调戏也没那个胆子。 我一向对长得妖孽的男人没多少好感,当然除了梁祝是个例外。 医生把我的体温针高举过头,眯着半只眼,拿手电照了我的扁桃体,又问了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生病的。 我老老实实交代,坦白从宽嘛!争取个好态度。 “39度已经算是高烧了,我开个处方,挂两瓶水,在服药的同时请密切关注您的体温情况,如果体温有继续上升的迹象或者症状加重,请及时过来复诊。回去以后多休息,多喝开水,这几天尽量吃点清淡食物。”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医生的话就是权威,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十分配合,他要量体温,我张嘴,他要看扁桃体我喊“a——”。可是他要我挂水,我不干了。 我一直是一个人挂水的;有次生病;我自己打车去医院;在门口歇了半天拖着重脚步去挂号;排队拿药;上2楼挂水,护士给我扎针,我的血管很细,她把我的手都拍淤青了,还是没找到血管,好不容易找到了,又插不到,把我气得吐血。 关于这点,梁祝很坚持!任我怎么耍赖也没用。 我们来到输液区,不久护士就叫我的名字,扎针时梁祝就站在我身边,我苦着脸:“背过身去。” 他奇怪的看着我,年轻的小护士冲我瞪眼,我不妥协,不耐烦说:“背过去,快点。” 他照办了,我这才不情愿把手伸出来。 22闯祸 没办法,帅哥在旁边,当然很赏心悦目,但是没几个女人能冷静,我可不想这一针扎出个意外什么。 梁祝真是耐心,盯着我等到最后一滴水滴完,那时我已经混游太虚了,反正我醒来揉脖子,梁祝说可以回去了。 “不用给钱吗?” 他笑:“已经付过了,走吧。” 见他手上拿了一个袋子,我探头,药袋,单子,还有两个纸盒,该拿的都齐活了,嚯嚯,二十一世纪好男人的典范。 送我回家,在车上他接了个电话,我听到他说一个小时后回去,然后挂了电话。 “那个……如果你有事可以在前面放我下来,我只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他头也不回。 “没事儿,还有点时间,先把你送回去。” 他送我到楼下,扶着我上楼(我觉得我好像没那么虚弱,这样的照顾很难开口拒绝,汗……)我在床上躺下,盯着我把药吃了,然后关门离去。 被这样的人照顾真好,我睡觉前吸吸鼻子。 生病回来第一天就和张大妈大吵了一架。 布置会场时,公司年度表彰大会,场面挺大,行政部半数以上调过来了,我在调试麦克风,乔颖过来问我。 “你没事吧?”“没事儿!下班后请你喝凉茶。”败火,吵架可真是个体力活。 “刚刚……你跟部长吵架?” “这你都知道。”神奇! “小样儿,就你们那火力等级,全公司都知道了,你没发现今天来开会的经理和主任级的人都盯着你看吗?” “有吗?” “自己看吧!”乔颖侧开身子,让我更方便横扫会场。 人也傻了,我看得清楚, 上百号人的会议大厅,前面坐的都是分量级人物,什么经理,副理,部长,频频侧目,后面干脆就交头接耳。 我的妈呀!这下子出名啦。 拉过乔颖,把她拉到幕帘后面,女人的情谊总是很奇怪,年后我和这女人关系突飞猛进,混得很好。 “怎么会这样?不就是吵了一架而已吗?这些人都吃饱了撑着。”乱传什么?都吃饱了撑着啊! 乔颖颇不以为然,略带轻蔑地说:“许高阳,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六部以内,六部以外,全公司上上下下敢正面顶撞张部长的,都是部门主管、经理、总监,要么也是同一级别的,再次点的也是低一级,总之不会差太多,像你这种级别的就像孔雀头顶那几根毛。” “什么意思?”关孔雀毛什么事儿? “罕见呀!” “都想看看你到底是三头六臂,还是一只没长毛的鸟。” “又关鸟什么事?” 乔颖笑了笑,像只偷腥的猫咪。 “看看能不能当菜呀!” 我听得眼睛都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我郁闷了!这女人怎么就这么挤兑我啊! 这在这时,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声音:“上班时间交头接耳,不想干了是不?” 还是乔颖反应快;“TC,是这样的,许特助昨天不是不舒服嘛,刚才还头晕呢,我过来扶她一把,是哦?” 她向我挤眼睛,我马上会意,扶着额头,那边有人在叫,厉晟睿没空鸟我。 人走后,乔颖推了推我。 “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儿,就是头疼。” “哎,明明挺笨的一人,是怎么考进来的,难道真像传说中的那样,靠关系。”乔颖十分八卦的看着我道。 我白她一眼。 “我要是靠关系,能落到今天这天地,你见过混得这么窝囊伞兵?” 乔颖点头,斩钉截铁说! “别人我不信,是你,我信!” 我无语了!!! 那边厉昇睿在叫我的名字,我硬着头皮走过去。 “许特助。你这个报告神奇了!” “怎么了?” “怎么了?” 厉昇睿一个白痴眼神剜过来:“你看看5月份的数据,第一周表头是5月,第二周表头是4月,第三周的表头是3月。这也太神奇了!” 我捂脸! 这是我的习惯,格式套用,我要做的就是嵌入和复制,没想到今天会犯这错!呜……都是copy惹的祸! “行了,好好想想怎么补救吧。” 我脸都垮了。 “下午上班之前搞好,否则就等着回家吃自己的吧。” 领导开会,我在外面拿出本本,开始修改自己的方案。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先是张大妈,后是BT。 知错就改一向是我的优点,我把资料从头到尾过一遍,再把以前的数据嵌入,然后检查一遍,丝毫不敢马虎,新仇加旧恨我想不出厉昇睿会不拿我开刀的理由。 果然,下午一上班,厉BT就把我喊办公室。还好我已经把报告书修改完,并打印出来,吃饭前从头到脚校对一遍,我让他连根毛也挑不出,不然他又会借题发挥,借刀杀人。 我一进办公室,报告还没递。厉昇睿的鼻子敏感的嗅了嗅。眉头皱的老高。 “什么味?” 我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味?” 准备好炮灰,结果人家放的是冷箭,完全没准备。 “你换香水了?” “没有啊!”我今天绝对没搽还是kenzo的一枝花。 因为他说过,这香水感觉不像正经人家姑娘用的…… 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这厮喜欢这款香水,公司里许多小姑娘纷纷采购,多缺德啊!一句话就把一大群花痴给灭了。 “哦。”BT眯眼,“你身上是不是搽了什么东西?” “哦,搽了风油精。” “风油精——” 相信我,这三个字是从他牙缝里挤出。 靠,又闯祸了! 我哆嗦了下,低头。 喝!那目光,多森人。 “马上给我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一个个次憋出来。 我郁闷地从办公室出来,隔着门板都能听到喷嚏声,倍响!! 十分钟后,我颓废坐在椅子上看到财务部的会计来报到!心想,惨咯! 厉晟睿不会直接就把我开了吧?我的前任的前任被开,就是直接让财务部的人结工资。 然后直接交财务部给我结工资? …… 下午,没动静…… 第二天,没动静…… 第三天,没动静 …… 我愁啊愁!脾气日益暴躁,听一点逆耳之言或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忽然火大,暴怒,火来得快,去得倒也快,觉得自己越来越暴躁,在走向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 然后某天在离婚女人帮(我离婚后加入的一个部落格)里发现“更年期”三字,还有一个留言:思春还是生病?刺激得我一晚没睡好觉,做事也没精神,吃饭也没热情,一直耿耿于怀。 难道真的是缺乏男人的滋润? 于是,我认真请教了有关饥渴女人的症状。 一、乱发脾气,由于内分泌严重失调,缺少女性的爱抚,这种现象表露出来就变成一种狂躁。自我反思——这条一针见血。 二、由于一引发的一系列问题。例如,感情上,生理上得不到满足,而降低了工作的质量与标准,导致业绩差,效率差,严重的被炒,轻则被通报。 自我反思——八九不离十。 三、眼神特别发青光或暗然失色,发青光的犹如非洲难民见到面包,失色的则犹如老鼠见到猫,非一般的感觉。 自我反思——不中也不远。 反省结果——有道理啊,看我,越来越变态,干旱啊! 于是,我愁啊愁!我不愁工作,开始愁男人…… 某天我坐在位子上正在愁男人。 “许特助,赶快跟我到医院去,董事长突然生病了。”。 我瞪大眼,惨叫:“这就病了?!” 问题是董事长生病有我什么事啊? “你这是什么话?!”朱女士横眉…… 梁助忍住笑提醒我:“TC已经过去了,你还是去一趟。” 来到医院,大门口聚集着很多人很多车,关心病情的人还真多,看到朱秘书纷纷挤过来,还有摄影机和麦克风,朱秘书很有派头,一到现场就有人自动跑出来给她开路,我本来被拦住的,朱秘书一个眼神,那个西装男高抬贵手,使了个眼色,我就进来了。 相比楼下的人头涌动,五楼就安静太多,厉家人有一半到齐了。 历晟睿的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女人和孩子,在美国遇见那位韩夫人今天没在。 朱秘书上去了解情况,我懒得走过去,站在走廊这头耷拉着脑袋,无聊摆弄着手机,随时待命…… 突然面前多了一双黑头鞋子,抬头。 “明明是是我爸病了,你这样子怎么看起来像你爸得了绝症似地。” “你胡说些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朱秘书带我来,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只要你点头我立马滚蛋。”我不客气地顶回去,我现在看到男人就愁。 “我只是提醒你,想进这个家的女人多得是,想动歪脑经的趁早。” 他们父子间的关系比外面传的还糟糕,老子刚趟医院,儿子就巴不得他嗝屁。 我不想和他纠缠这个话题,所幸闭嘴。 “跟我走。”他突然拽住我。 “去哪儿?” “不是说要离开着吗?”他懒得跟我废话,直接走了,我只好跟过去。 方向刚好和来的时候相反,医院这地方本来就安静,越走人越少,就是大白天心里也会毛。 出了小门就是一条幽静的水泥路,相比里面,这条路明显多了些人气,应该不属于医院的范畴。 那有一台小车停在那,不是他平日开惯的小跑。 厉晟睿眼睛四处张望,警觉性很高。 “快上来,把门关上!” 我坐进副驾驶座,把门一关,这下安静了。 上了车,厉晟睿不着急了,双手握着方向盘,食指轻敲。 “载我到市区,我在那下就可以了。” “许高阳,你当我司机啊。” “这么小气做什么?送我一下会死啊!”这地方连人都没几个,哪有出租车。 “不会死,但不顺路。” “那你还叫我上车。”简直莫名其妙。 “我有事情和你谈。” “什么事?” 厉晟睿突然乐了,他由衷地笑着:“许特助,我爸生病住院了,你就不能迁就一点我吗?” “这是人品问题,跟你爸住不住院没有关系,况且,你把住院了应该去找医生,找我有什么用。” “我很难过。” “你这样子,就是不近视也看不出有什么难过的?” “我那是强颜欢笑。”。 “那就多笑笑,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你的笑话。” “医生说治不了。” “医不了,那就尽量让他走得安详一点。” “怎么说?” “就是尽量满足他生前的愿望。” “你把头靠过来。”他指着我的耳朵, “干嘛!”我不搭理他,迳自坐直身子。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们有熟到分享秘密的程度吗?”我不干,秘密就是秘密,通常知道的越多往往死得越快。 “你怕我。”他笑,十分可恶带着十分的邪气。 恨不得甩他一巴掌。 我反驳,想着要如何闪开。 “不是怕!”要辟邪。 “那是什么?” 他却更倾近,两人相距仅咫尺的距离。 猛然回过神,我瞪大眼!惊恐万分的看他的脸贴近。 来不及反应之时,他的唇很轻很轻,像羽毛拂过般的轻柔,刷过我的唇瓣! 想到要逃已经来不及。他双手早已定住我身子,一手搂握着我的腰,一手扶着我的後脑,强迫我看向他,薄弱的拒绝被他的唇热吞噬。 心跳急促呼,脑子供养不足一片紊乱,整个人都颤抖——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滋润? 23 23、趁虚而入(改错字,看过别点)。。。 我们都很激动,我明显地感觉到他很热烈,我的呼吸十分急促。 忽然想到了我自己,这么多年,一如既往的木讷,认识关灏的时候因为是初吻,所以很意外,很紧张,很害怕。 谁也不知道命运真会开玩笑,关灏不是第一个吻我的人,可我哪怕到现在还印象深刻,我们现在不在一起,所以再听刘若英的《后来》时,心里很难过。 可那又怎么样,我现在一个人,夕日的同学朋友,结婚的结婚,过上同居幸福生活的也为数不少,打拼事业的现在一个个都是骨干精英,要么也是老总级别的,而我只是一个离婚女人,一事无成,说不心酸那是骗人的。 这一年以来,总能听到身边爱情擦肩而过的声音,似乎,伸出手就可以把爱揽在手中,但是却静静地,默默地让他溜走,不是我的我不要,爱情的路上一直是被动的,总想像姜子牙钓鱼,期望心中的另一半能咬着直钩上来。 可现实就是现实,愿者上钩这事儿存在童话故事里。 望入他眼中,看到的不是玩世不恭,不是一贯的骄傲不凡,而是——夹着炽热澎湃的东西,深深的看着我。 还记得那段青葱岁月,校园梧桐树下,两个身着外校制服的孩子,一对十四五岁男女,站在长长地校道边接吻,女孩站在台阶上,男孩踮着脚尖,双手自然下垂,没有拥抱,就那样忘我的无视身边的路人,看见有老师样路人轻轻的撇嘴,眼神里世俗的偏见。 现在就这样被这只小BT给亲了。 来不及感觉滋味,就看到他痞子般的笑容! 我心里那个气啊!老子都趟进医院了,还有时间在这边耍流氓,这厮的印象大打折扣。 不可否认,对于这只妖孽,我自己也是好奇的,世人都知道要辟邪,一旦避不开,往往就不信邪了。 他的唇很软、很灼热,几乎要燃烧我的唇——有点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感觉是很奇特的,身体不自觉地燥热起来,内心深处有一股莫名的情潮正蠢蠢欲动,似乎被唤醒了,跃跃欲出—— 混沌的大脑让身子感到轻飘飘,恣意在我的唇舌中吸吮纠缠,完全的屈服,然后,全身发烫…… 感觉有些不对…… “你是不是发烧——”手摸上他的额头。 厉晟睿虚弱的笑了笑;“是啊!” “咚。”的一声趴下了。 晴天霹雳—— 场面太雷,加上反应太差,把厉BT送医院,护士要登记姓名这才想起要通知朱女士,还有厉家的人。 朱女士带着总经理匆匆下来,总经理有别于厉晟睿的阴柔,他是一个高大俊朗的的男子,举手投足透着一股儒士气度,十分有涵养,在她的盘问下,我的头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了…… 朱女士一向强势,气场强大。 “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他为什么会晕倒……” 劈头盖脸地一个个问题砸下来,我连头都抬不起。 好在医生从急诊室出来,这才把我从窘困中解救出来。 劳累加上发烧是他晕倒的主要原因,医生说这话的时候,我无比心虚…… 眼睛无比专注在地板的空隙…… “许特助,你今天不用回公司了,在这里看护好他,还有……”她严厉的看着我,我缩了缩脖子,我以为她看出点什么来,“嘴巴严实点!不许对外透露今天你在这里的情况。” 我点头如捣蒜。 “这今天你就呆在医院,哪都不要去,明白吗?” 我重重地点头。 朱女士对我的从善如流十分满意,说晚点他醒过来就可以出院了,叫我开车送他回去。 那边和医生沟通的总经理走过来,朱女士把她的安排向他报告了一遍,总经理和煦的向我点了点头。 “麻烦你啦!” 我诺诺的说;“不烦满,不麻烦。” 脑子反反复复问一个问题。 明明是同一个老爸生的,这气质和涵养也差太多了? 我坐在病床前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看着闭着眼睛,脸色发白的厉晟睿,心里喟叹,这家伙睡着了可爱多了。 然后脑子开始迷糊了。 梦里,我又遇到厉晟睿那只妖孽,皮肤接触到的那一刻我猛然扎醒,但为时已晚,我已经亲了厉晟睿。 坏了坏了,明年今日肯定是我的忌日!!! 果然。 厉晟睿的脸在我瞳孔里无限放大,脸上一分分绽放出愤怒清晰可见,继而非常愤怒,最后极度愤怒,大吼一声扑向我,又是出口成脏、又是拳打脚踢、有事嘴巴咬……口中还念念有词:你个死流氓你敢非礼我。 厉晟睿打累了,无力的靠在墙上翻白眼。 我在梦境中挣扎,最后幡然醒来,看着自己把厉晟睿的床单褶皱一片,心底惶然…… 梦境中的恐怖内容能清晰回忆,并心有余悸。 坏了坏了,明年今日肯定是我的忌日!!! 我已经可以预料得到厉晟睿一旦醒来我的处境有多糟糕。 没想到这小子就像得了失忆症一样,对之前那一吻只字不提,我耷拉着眼皮,无比愧疚地像个认错的小学生站在厉晟睿的病床钱,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可我这心里就像吊了水葫芦似地,七上八下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脚尖慢慢地向后飘,丝毫不敢放松,就怕他突然发难。 他叫我去拿药,我屁颠屁颠地跑下楼,那个勤快,比老孙头养的那只鹩哥还要装巧卖乖。帮他拿衣服,叫护士,提鞋子,绑鞋带,那个叫服务周到,什么自尊心,什么羞耻心一并丢到脑后。 反正这厮只要嘴巴不提那丢脸事儿,就是认他祖宗我也认了。跑上跑下,办理各种手续,当我再次爬了五层楼梯上来,看到厉晟睿站在窗前英姿飒爽拿着手机做结束语,转身嘴角微扬。 “我们回去吧!” 我的心儿颤颤~ 把他嘴角那隐约的笑容当作出院的喜悦,不然,以这人的人品,简直不敢想象…… 然后,我一手拿着医生配的药,一手扶着他的腰下楼,来到楼下,那些人还堵在门口,才想起他的车子停在侧门。走到侧门,那辆日产的小车早就没踪影了。 “我们打车回去吧。” “不用,我让他们把跑车开过来,就在马路对面,公司的车子已经开回去了。” “哦。”我扶着他过马路,这家伙生病了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脸色泛白,连手指头都泛着不健康的青白,气势上没那么高不可攀,果然过了马路,就看到他那辆嚣张的小跑拉风地停在一排黑头车中间,招摇着它的红屁股。 本来习惯地让他坐驾驶座想想太不人道了,人家还生着病呢。 “我来开车。” “好。”厉晟睿恩了声。 坐在小跑昂贵的驾驶座,我心情无比激动,摸了摸方向盘,再蹭了蹭屁股,试试椅子的弹性,感觉棒极了! “走吧。” 我慢慢把车倒出来,油门一踩一溜烟的上路了,车子开动,我不敢开太快,但实在慢得有点过了…… 我看了看厉晟睿他闭着眼睛小憩,继续慢开! 忽然厉晟睿懒懒地开口。 “许特助,现在几点了?。” 我溜空瞄了瞄车上的电子表。 “五点三分。” “快下班了吧。” “恩。” 五点班到晚上半点是下班高风期,往厉晟睿公寓的方向,等下我们会经过市中心,车子继续上路,油门踩了踩,驾驶了一段路,见没出什么问题,所以我放松了,踩油门那只脚越来越用力…… 小跑的性能比公司那辆日产好太多,简直没法比。以前关灏顶多一台奥迪A6,开起来也很爽,很有分量,但是跟厉晟睿这台小跑比差太远。 人说,开小跑是最能激发人想象力的,也是最有驰骋感的。 离开关灏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开这么拉风的车,很有驰骋感,啧啧,这感觉真爽,我脑袋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愉快都忘了,有点忘形了…… 我熟练的拐进厉晟睿住的小区,一溜烟的开过地上的警示条板,香车美女,引来坐在亭子里的保安一声尖锐的口哨。 “许高阳,你今天又亲我,你趁虚而入……” 我手一抖,然后……然后……就像大家所想的一样,撞墙了—— 我惊魂未定,两脚发软,撞车加心虚,双重震撼。 “下去看看撞坏了没?。”厉晟睿面无表情地伸头出去,盯着车头,居然没有破口大骂。 难得呀。 “噢。”我冷汗直冒,开了出门下去。 另外一个路口的保安吹着哨子,想抓贼一样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吹哨子,十足香港电影里的巡警,我的心突突地跳。 我下车看了一遍,抬头。 “围墙没事。” 厉晟睿瞪我,眼珠子像刀子一样。 我低头。 “撞凹了……” 厉晟睿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就像盯臭水沟的一只苍蝇。 “还有呢?” 我苦着脸。 “车灯撞坏了……” 厉晟睿阴森森的看着我。 “上车!” 那个刚才吹口哨的保安这会儿吹着嘹亮的的口哨走过来。 “神奇啊!神奇!真是神奇了!这是直道啊!这你都能撞上去!真是神奇!” 我真恨不得把他变成哑巴。 我坐在驾驶座上,西伯利亚寒流来袭,如坐针毡。 “说吧,现在怎么办?”厉晟睿一副公事公办态度。 “我赔……”我弱弱地说。 那边没声。 “那个……有上保险吗?”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舌头。 厉晟睿凉嗖嗖的两道视线直直剜过来,剜得我脑子透风!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接编编通知V了,感谢各位支持!我会继续加油的!! 24 24、因祸得妖。。。 “你说呢?” 一句话就把我所有的希冀给灭了, “许特助,崭新的进口小跑,市价是320万。” 我瞪眼,咽了咽口水,眼里尽是惊恐:“你讹我。”真希望自己听错了! 三百万,那是自己的全部家底啊!可能还不够,感情姓厉的是来抄自个儿家底,我低头不说话了。 “这样吧,我开了半年,给你打个八折怎么样。”厉晟睿难得好商量。 我的头摇得想鼓浪屿,坚决不干,比三百万还丢人。 厉晟睿笑得十分桃花,我看着发毛。 “经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就是请您高抬贵手。” “凭什么?撞坏了就要赔。”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 “要不咱开4S店修一下,顺便保养一下,费用我来出。”看了看眼前阴着脸得家伙,我低下了头惊得说不下去了。 “保养?多拉风的车子,你看看被你撞成什么样了。” 厉晟睿翘着嘴角,我再次肯定十分讨厌姓厉的,我和他的八字一定犯冲。 我坚持说要去4S店,磨破嘴皮子,厉晟睿终于肯松口,冷着脸:“保养费你付。” 我一咬牙。“行。” “上车。” 4S店有专门为客人提供的沙发和椅子,厉晟睿十分随兴往椅子上坐。 4S店的设计十分大气,打通的设计,楼下是修车试车的场地,在东面支起一个10米高的平台,上面有沙发,有咖啡,居高临下,阶级分明。 我十分积极的跟在工作人员后面,亲力亲为,也不知道坏成什么样子。 结果一检查,乖乖,还不锈钢呢,简直一豆腐做的,就磕一下,撞坏前保险、前右大灯和引擎盖都坏了,都要换新的,再加上保养,合计了一下,我突然发现数学不大好,整整二十五万大洋,后面还有零星的尾数。 我细细掐算了一下,好在结果不太坏,这点钱还是付得起的。 我坐升降梯上去,工作人员给我咖啡,我说不要,换了一罐王老吉加冰。 厉晟睿绝对是那种圣人惹上也会毛的家伙。 “贬值赔偿?”我以为我听错了,简直是在讹钱嘛? 丫的,我以为只有穷人讹有钱人的钱,哪想到倒过来,情况更糟糕,还有法律援助这条。 我现在彻底领悟到有文化的流氓有多难搞! “根据《民法通则》有关规定,肇事方应该承担修理相关费用,至能正常使用的状况;如果不能恢复原状的,应该给予换车。 厉BT有权要求该车因被撞事故导致的贬值损失进行赔偿,另外还有误工费、车辆修理停驶时段的租车费用等。” “四十万!”我相信我现在的眼珠子一定瞪得铜铃似的。 “你还真敢开口啊!”那加起来,不是要六十万吗?我手上的现金也就四十万,其他的都买基金了。 我看向厉晟睿,希望他能放我一马。 后者,一副没人情的嘴脸。 自我解嘲的一笑,头一偏:“我一个穷打工的,实在没那么多钱。” 厉晟睿也笑,笑得桃花乱颤。 关于赔偿一事,我们一路吵着回去,直到吵到他家都没个结果,这厮韧性十足,就是不松口,一口价六十万,不付钱,就给他换新的,要不就法律解决。 我只有恬着脸求他:“那要不……。先欠着?” 他看着我乐了:“欠着?欠到什么时候还,我可没空等你十年八年,明天还等着车开呢。” “明天!”我跳起来,急了。 “你就不能宽限几天。” 他最后终于松口了,吐着烟圈说:“其实也不是不行,就看你的表现了。” 我硬着头皮大有壮士断腕的趋势。 “说吧,你想怎样?”说这话,就像大家想的那样,不是没想到以身相许,可我不认为他会有赚头,厉晟睿本身是从事投资的,亏本的事这孙子他从来不干。 客观地讲,厉BT长得很好看,在此从近距离打量,并且在和他谈判犀利的气场中发现他长得真的很招桃花,当然,如果脸色能好一点、眼神也不像此刻那么凌厉的话,就完美了。 厉晟睿对我投来另眼相看的一撇。 “这会儿,反应挺快的嘛!” 我笑,不痛不痒:“呵呵,哪里,你教得好。” 然后他变得很别扭。 我眼睛都不眨,盯着他。 “还记得S市你答应过我,帮我做事?” 原来这些他都记得,我当时就明白了,丫的,原来这在等着我呢! 我是他手底下的员工,他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犯不着这么掐着我,原来是有阴谋的。 我点头:“然后呢?” “老头子病了,公司的领导班子必定会有一场血洗。”他轻描淡写。 “然后呢?”这关我什么事啊!我有几两重,自己很清楚,我不认为在这场新旧交替中我能帮上什么忙,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厉晟睿也不废话。 “我身边需要一个女人,将来也可以说一个妻子的角色。” 终于说到重点了! “这简单!我相信只要你一句话,会有很多女人会列队等候。”为什么是我啊! “是啊,为什么是你呢?”厉晟睿喃喃道,眼睛幽幽的盯着我。 从来没想到厉BT也会有这么煽情一面,我从小就爱看张爱玲的小说,英俊帅气,还十分善解人意,妈的,这要是在旁边再撒几片梧桐叶子,活脱脱就是缠绵悱恻的告白现场。 他看向窗外,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竟觉得此刻的他,背影是无比萧索和落拓的…… 原来…… 然后张大了嘴巴,我被惦记上了!厉晟睿这小子喜欢我!他说他喜欢我! 太激动人心了!这是告白!赤果果的告白!厉BT的告白哦~~ 一定要纪念纪念~~~ 我张牙舞爪伸手。 “手机!” 这家伙用的是苹果手机,录音功能相当不错,保证原汁原味,一字不差。 “什么?”他装蒜。 “少来,你把手机拿来我要把它录下来。”铁证如山,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东西往公司网站一发,够让人叹为观止啊~~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其负我,我让他脸丢全国人民唾沫星子里去。 忽然一双手从后面抱住自己的腰。我一震,回头一看,厉晟睿就贴在我后面,夏天隔着薄薄的衣料,存在感十足,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喷着热气,热乎乎气息喷得我耳根直发烫。 声音懒懒的:“别闹了!” 我不依不饶,立场坚定,坚决不接受美色诱惑:“谁跟你闹了拿来,我要存案留档——” 他湿热的舌头贴上来,所有的不依不饶暂停,得了失语症…… 说到接吻,我们以前那些都是小儿科,这是真真切切的湿吻。 厉晟睿的舌头纠缠着我的,嬉戏、追逐…… 我拼命呼吸着,他在我头顶笑了一声,“记得要换气,多练几次就行了。” 我瞪他,大口大口地吸气。 “跟着我?嗯?”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坐起来,傻乎乎地看着他,“你说啥?” “以后跟着我混吧。”他说这话,我在他的瞳孔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 如果我当时有时间思考10秒,我想答案肯定会不一样,可我当时特没出息只想了3秒就点头了。 他非常满意地亲了亲我,就想做梦一样,有些不真实,愣愣地看着他。 清澈的眼神,桃花般地眉眼。 也许所有的改变都源于一念之间,等待我的是一个崭新地人生,爱情,希望什么都满满的,仿佛就像人家说得那样——一念成佛,我第一次听到这是《少年包青天》里的,取的是佛祖和迦叶的典故,佛祖拈花而笑,众佛陀皆不解,唯迦叶尊者明悟,佛祖遂传其心灯,从此佛光普照,修身养性。 关于人生,我不是悲悯地人,我相信天长地久,更相信曾经拥有,上学的时候,我喜欢看《泰坦尼克号》,不断重复看的那种。看一次流一次眼泪眼泪,为他们的悲剧,为他们的爱情,为他们的勇气,为他们的幸运,人生有时候真是福祸无常,美貌、钱财、地位、学历、声望、家世……在灭顶之灾来临之时,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大难临头之时,不过是劳燕分飞。人这一生难能可贵的是,在你无助地时候,有人愿意守护你,陪着你走过,至于是多久,陪到什么时候谁又说的准呢。 人说,一辈子的“携手晨曦下,共沐晚霞中”才真正是爱情的品尝者和拥有者,我愿意做那个品尝者,可能会有一些遗憾,但是我愿意! 反正那3秒我就是这么想的。 咬着直钩上来的,就是妖孽,也照收!!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更新!!坚持更新 25 25、伸狼爪!。。。 病号是自己的情儿,当然得精心照料着。 把厉晟睿扶沙发上,就开始张罗外卖,在电话机旁边找到两张餐牌,净挑清淡的点,然后我窝在厉晟睿旁边的沙发上看电视,等饭,眼睛不时瞄瞄他,外卖的速度很快,付了钱,关上门,一回头就看到厉晟睿拧着眉,手里拿着筷子,却没动,一脸厌弃。 “今晚就吃这个!” 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不解的看着他,还好啊! 厉晟睿吃了一口,抬头突然说:“他们做的没你做的好吃。” 我喜上眉梢,然后假装镇定:“还好吧,人家那是专业水准。” 他不以为然。 “这年头从厨房出来都说自己是大厨。” 厉晟睿是吃过我做的菜,老孙头生日的时候是正月,这老头年纪越大,对生日越敏感,老话说的,能过一个算一个,前天听说搞了个大的,隔天又搞了个小型同事聚会,我被他堵得不行,最后做了这道清蒸鲫鱼,意寓年年有余,老头子非常高兴,直说我贤惠,宜室宜家,喝高了,舌头也打,看到没几结婚的就把我推出去,羞得我想撞豆腐。 那是我即时用剩下的材料做的,没想到他也尝了,爽快的说。 “下次我做给你吃。” 这家伙讨价还价。 “我现在就想吃。” 戴了高帽,我心里舒坦,拿了钥匙出门去,赶在市场收摊前买了条鲫鱼,又买了只老母鸡和汤料,想到厉晟睿干净的冰箱,又到超市买了一些吃的。 万家灯火的夜晚,厉晟睿裎亮的厨房,锅里冒着白气,我系着围裙忙上忙下地。 然后把锅到桌子,然后勺了一小碗,端给正在电视机前看球赛的历晟睿。 厉晟睿一边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嘴上小口小口喝着汤。 我也端了碗糖坐在他旁边,盯着电视看,所有球类运动我最不喜欢的,足球排前三,但是关灏喜欢,所以我也花了心思看,至少明白裁判吹哨是怎么回事儿了,后来就没看过。 厉晟睿看球很认真,也很斯文,不会像一般人那样手舞脚蹈,我在旁边唏嘘那只臭脚,发挥自己见地。 厉晟睿嫌我烦;“去!去!去!观球不语真君子,你就不能安静点,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赌气牛饮地把碗里的汤喝完:“你懂什么?那叫激情!” 都被人骂没激情了,厉晟睿把电视一关,哼哼唧唧的把碗递给我:“再来一碗。” 我乐呵呵地拿着碗装汤。 厉晟睿把桌上的菜一扫而光,一脸满足的放下碗筷,用餐巾纸擦着泛着薄薄油光的嘴角满意的喟叹:“真好吃。” “真的?” 赞美的话是个女的都爱听,若眼前这个男人又刚好是你的男人的话,那心底就更加高兴得冒泡。 我噗嗤一笑,闪过脑海的话脱口而出。“我以后天天住给你吃。” 厉晟睿魅惑一笑:“好啊。” 我哼着歌收拾碗筷,奋斗在油腻间,洗锅擦碗,望向门口,穿过大厅,就看到厉晟睿坐在桌子后面拿着文件静静地看,然后拿起钢笔,刷刷的写几下,看惯他地强势,此刻明亮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好看,咽了咽口水,啧啧秀色可餐…… 然后,开电脑,找那帮女人支招,一上线。 就看到窦美人吹着喇叭,尖着嗓子叫嚷,我最近改了名片叫近水楼台。 窦美人:以下帅哥大处理,贱卖贱卖,想要直接拿走!!顶级帅哥清仓大甩卖喽!顾惜朝,拉姆,小希、米帅等等,卖一送仨,喷鼻血推荐…… 掉渣:我卖瓜子、花生、水果、烤红薯、优乐美、矿泉水、可乐……以后来卖的都从我这里代理出去…… (我心情无比激动,嚯嚯~终于找到组织了。) 部落格里清一色都是离婚女人,谈的话题也是生冷不忌,部落里的角色分为几种:一种是色。女,一种是伪男,还有一种很尴尬的身份叫人妖,我在里面是色女,色女也是分等级的,我的五段,最高的是九段,等级是要修炼的,当然色女也是有很多身份的有商人(主要收入是买男人)像窦美人这样的,有奴隶(很花钱的),还有白领,当然也有领导。 小月月:最喜欢拉姆,第一张就看到他和小希的JQ图,俺表示已经内牛满面了…… 芭比:我的最最爱………………米帅,不仅长的帅,还有超凡的智慧、冷静的头脑、用情专一…… 腐女:最近满脑子都是顾惜朝。最想非礼的人是他,想推倒他… (精彩小说推荐: ) 婚谋高干 第 7 部分阅读 芭比:我的最最爱………………米帅,不仅长的帅,还有超凡的智慧、冷静的头脑、用情专一…… 腐女:最近满脑子都是顾惜朝。最想非礼的人是他,想推倒他…… (碧水长天,飞鸟徘徊,相思湖畔,近水楼台一身湖水蓝侠女装扮,矜持地静立湖边,美男一个个浮出弧面。相思湖是贩卖美男最大的市场。) 腐女:但是现在谁都比不上小顾啊,一见小顾误终身,谁还爱其他男人啊…… 近水楼台:要改嫁吗? (又出现一张帅哥的照片,哗啦啦的大帅哥。) 腕月儿:流鼻血中……口水已一地啦啦啦啦! (又来一张JackGyllenhaal,一双忧郁深沉的眼睛,在悠扬缠绵的断背牧歌中看着这么一双瓦蓝瓦蓝瓦蓝水灵水灵水灵的眼睛,很难不让人起坏坏念头) 腐女:JackGyllenhaal,据说《断背山》之后,无论男人女人都想非礼这家伙。 窦美人:没事儿,今儿存货足,管够!你只管非礼男人好了! 腕月儿;JackGyllenhaal长着这么个妖孽,难怪恩尼斯,把持不住自己,即使是个男的也把你给非礼了!是不是啊,腐女? 腐女:叫唤什么呀!没空呢,我摸,我摸…… 腕月儿:嘿嘿,楼上不淡定,我更喜欢男人摸,男人的手与女人的肌肤其实接触的时候也是一种摩擦生热,当人全身发热自然就会急躁,就会冲动,男女一旦冲动这便有利于ML,而男人摸女人所产生的快感也就是这种冲动所导致的兴奋,嚯嚯~~ (豆腐渣不淡定了) 豆腐渣:男人抚摸女人的时候会有感觉,那么女人抚摸男人的时间会有感觉吗? 温柔一刀:女人摸男人那叫非礼!红果果滴非礼! 冷月无声:烦人,大晚上的搞得人家脑袋昏昏的,想上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真是的! 温柔一刀:天呐!我不相信!!!受到巨大的打击55555555555泪奔~ (冷月在部落格一直是个深闺小女子形象,静谧而恬淡,内敛而细腻,被众星捧着,羞涩的撒点小娇,却不显张扬,部落里早就有人想打她的主意,一刀悍女早就想收了她,奈何美人人如其名,今天估计受刺激了才出来。) 窦美人:有时候想非礼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色心一起,秒杀美男无数…… 我是女人我怕谁:小希,你抱完拉姆,摸大梅,还是胸肌,你到底还要不要我活…… 腕月儿:得,又来一个穷叫唤的,小希早被腐女领回家去了,估计这会儿已经进展到关门熄灯了。 (一张图片——几滴泪,夹在众美男中间,完全被忽视。) 窦美人:早期的鸟儿有虫吃! (系统提示我是女人我怕谁发起爱的誓言:早起的虫子被鸟吃。) 我是女人我怕谁在部落格里的角色有点特殊,本来部落格里一般的伪男发爱的宣言是不会出系统公告的,奈何这厮段数太高了,太强大了,连别的服不少色女都惦记她,听平常对话,她和冷月无声两人现实中应该是认识的。) 腕月儿:让男人来得更猛烈些吧! 豆腐渣:近水楼台,你老噌湖边,一只男人都没捞,前段不是嚷着要男人嘛?不会冷淡了吧? (只见水袖飘飘。) 近水楼台:(笑)家有妖孽,不觅外食。 腕月儿:那还呆这干嘛!回家非礼去。 近水楼台:正在取经——此妖道行高深,不好下手~~~ 腕月儿:嘿嘿,你就跟他明示呗。 近水楼台:要怎么暗示,怎么暗示啊……姐很迷茫啊……我都对他不知道怎么下手好啊…… (女人是老虎这个家伙一向彪悍!) 女人是老虎:统统让开!让爷我先一个个临幸个遍,非礼男人……不带这样的挂羊头卖狗肉,掩盖了其实是最想趴在谁身下被日的本质…… 呜…… 都被挤兑成这样的,负气地点了ESC退出来~ 我很快地把碗刷完,然后拿出包包,在浴室里对着洗手台细细地描眼线,然后擦了薄薄的粉,在收拾了下唇线和头发,还淡淡地点了些香水在脖子的动脉上,淡淡的,浅浅的,芬芳迷人。 满意的看着镜子的人儿,突然想起那句很经典话:娉婷转身,纤纤作细步,她翩然走向她的爱情,嘴角轻扬,然后踩着高跟鞋走过去,真想在他的面前美滋滋的转了好几圈,眨着眼睛柔媚的问他“漂亮不”,可惜没勇气。 他还坐在椅子上看文件,见他低头不理我,有些挫败:“你在干什么?生病了还要忙工作的事吗?” 他头也不抬说:“这些东西压了好几天,今天之内必须清完。” 我嘟着嘴巴,走过去,靠在他的椅子边沿,顺着他白皙的颈子看下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法律条文,乏味无比。 哎,有钱人也不容易啊,还发着烧呢,就要带病上工。 他也不赶我:“那边有电脑,你自己找点事做。” 刚想抱怨几句,看他认真的样子,又感觉自己是否太无理取闹了。 去外面给他倒了杯温水,放在他右手边,袅袅的冒着一缕热气。 他那样子辛苦,俺心疼的银,最近公司的事很多,董事长近月来很少管事,而且董事会对接班人的态度持观望,所以即使他是六部的副职,但是他的工作绝不比一个外姓的副总少。 我知道他把他的同学拉过来,但是公司的一些决策往往都要他过目签字的,所以他的工作还是很重。 难怪会累得生病都没上医院,哎,瞧吧,多心疼啊。 “要不我帮你分类先看着,把重点先画出来,你先去睡会儿。” “不用,我再看会儿就完了。” 碰了钉子,磕了面子,我摸摸鼻子,刚想要从他的身边转身离开,却被一只手臂圈了回去。 这会儿来个暧昧的,确切的坐在我俏想已久的——某人修长结实的大腿上。某人一心二用,一边抱着我的腰,一遍看文件。 就舒适而言,某人大腿和沙发没得比,我一开始还老实地坐着不动,斯斯文文的把一部分重量移到高跟鞋上,后面久了实在坐不住,就动来动去,再后来感觉这样实在别扭,就把双手挂他脖子上,这样PP是舒服了,可心里又开始冒酸水,他光抱着我眼睛盯着白纸黑字,什么也没有做啊…… 实在无聊,我就盯着耳朵研究,看着他青白干净的耳朵,看着一条条细细地血管一路延伸过去,然后盯着他的眉毛,黑白分名的眼睛,长长地睫毛,削得刚好的轮廓,活脱脱日本漫画自走出来小受…… 看到他眼皮底下的黛色,又微微心疼,打定主意,以后他交代我的事一定要认真做好,他这样太不容易了。 这样一坐就是半个钟,这时偶的PP已经从某人的大腿,换成椅子,一把椅子坐两人,很挤,我抱着他的腰,我是这样告诉自己,这样的话我的腰就不会被椅子的扶手铬到。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更新!!打分! 26 26、浮想联翩。。。 俗语说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可能听起来让人觉得粗俗,可是这老祖宗千锤百炼留下来的,还是挺有理儿地,女人三十确实有点如狼似虎,我最近开始关注健康杂志,发现这状况和科研结果挂钩。 性研究学家观察发现,在这个年龄段的女性,更容易出现迅速及强烈的性反应,关于这点在部落格里我还特地请教了“江湖郎中”,因为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我很久,我确实有想过,这年龄,这样貌,确实没有差到很难让人接受的情况,有时确实会有点想法:难道除了他之外,外面的男人对我一点幻想都没有? 答案是NO! 外面的,但是有贼心没贼胆! 亲娘哎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有男人了……这点智商根本入不了情场大门啊~~~ 只能猥琐地钓直钩—— 自从发现厉BT俏想自己很久了,我就像捡到天上的烧饼,心底阴暗的角落无限扩大,那些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现在发现这烧饼是自己的,想咋样就咋样,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也就好比自家隔壁的盐田,突然发现能种出好庄稼,大有作为,于是……于是呼某人一些隐晦的,不为人知的念头就像水泡一样咕噜咕噜浮出水面…… 比如现在—— 我发现厉BT的唇非常漂亮,听说这种唇很适合接吻。 然后听到某人的喟叹;“女人,你这样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看,我还怎么做事啊啊。” 气氛很好,胆儿也大了。 “那就不做呗。”我将头仰着,极其谄媚地露齿一笑,然后望着他,下一刻便贴上他的唇,哎!都看了好久了,终于一尝所愿。 然后慢慢地褪开,撒娇的问道:“我今天的唇膏好看吗?” 老实说,这音调严重走样儿。 他有些无奈的回道:“好看。”一手搂着我的腰。 我趴在他怀里咯咯笑:“我宁愿你说它好吃。” 然后,又在他颊边香了一个。 他也欺上来,亲了一下,十分配合地点头,煞有其事的说:“好吃。” 哈哈!孺子可教! 我喜笑眉开。 嚯嚯! 想到这只妖孽收归已有,心里那个得意,看着眼前奸笑着的妖孽,又出了这样一个令人汗毛竖竖忧心!!此妖段数太高,拿不拿得住还是个问题! “我还有几个就看完了,等我一会儿。” “嗯!”我十分听话他的怀里点了点头,我告诉自己,时间还宽裕…… 坐着太无聊了,总得找点事来做,例如YY,我很喜欢厉晟睿的手。 男人的手,女人的臀。 YY起来,十分有看头。 根据医学家研究,男人身上水份最少的地方是双手,而女人身上水份最多的地方则是胸部。 我这人除了颜控,还会注意一些细节的东西。 比如手,以前在一本杂志上看过:人,有眼缘,有心缘,还有手缘。手与手之间,也肯定是有默契的,轻轻一握,就知道是不是有缘人。 这么些年,出入各种社交,握过形形色色男人的手,当然,多为礼仪所需的,可我也会下意识地留意那只伸过来的手。 修长的,大的,温热的,粘腻的,冰凉的…… 青春期就开始关注男人的手,发现很多脸帅的男的手就不好看,长得一般的男人反而手好看的比较多,厉晟睿这手指,细长销魂。 骨节白皙分明而且指节好看,指甲也修得漂亮,在手指末端收成一个漂亮的圆弧,指腹饱满,手上没有伤痕,指甲干净整齐泛健康的粉红色,掌心干燥温暖。 ……哎……他太无敌了…… 不知道摸上去感觉咋样~~~不过姐不敢~~(*^__^*)嘻嘻…… 瞧,多没出息啊! 亲都亲了,却不敢摸。 十七八岁,校园小情侣一对对手牵手从我面前晃过,也会下意识盯着自己的手瞧,手的意义在我眼里,比身体的意义大多了。 在古希腊传说中,情侣都将戒指套在对方的中指上,因为他们相信那有一根血管直通心脏,所以戒指的意思就是用心承诺! 在我眼里,一对男女十指相扣,手心即代表心,十指相扣手心相贴,代表心心相映,又为直子之手,与子偕老。 青葱岁月,也曾有过晚上和一个少年一起散步,夕阳下看着他翩翩向自己走来,他牵起我的手,一起走过那长长的河堤,这些年那个翩翩少年也不知被我跟丢了,不知所踪,我却记住了那个河堤,记住了那双手。 好吧,我承认我心不在马。 美男在怀,坐怀不乱,这绝对是个考验毅力的时候,很显然我不是那种有毅力的人,然后勾起手指玩着他的纽扣,眼睛盯着里面白白的肌肤,才不管他脸色怎么样。 厉晟睿见我这样,开始指控。 “你这样,叫我怎么专心。” 我眯起眼看他,望着眼前在我面前抿着唇成一条直线,厉晟睿的嘴唇很薄,人家都说,嘴唇薄的男人天生薄凉,但是吻起来相当的有感觉,这绝对是个考验毅力的时候,很显然我不是那种有毅力的人。 看到他丝毫不受影响,我也不着急,勾引男人这事儿反正不赔本,本钱自己下,再不济见好就收,我就不信邪了,两条白花花的藕臂缠上他的脖子,红唇凑上他的喉结,偶尔还用舌头在上面打着圈圈,看到他仍绷着脸装酷,我不生气,反而淡淡的微笑了,讨好的看着厉晟睿。 帅哥,我都这样了!你就从了我吧。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我就不相信了,还能是个柳下惠不成? 还好不是,而且拜某人的“精诚所至。”厉晟睿的薄唇终于微启,而且很快就有了感觉。 看我的眼神,哟西。。。有爱~~~~!!!~!~ 气息立刻就灼热起来,两只眼,直勾勾,火辣辣的…… 此刻,我的内脏里,被点燃了一团火,而且显然这团火,越演越烈,一时半会儿不能消退。这把火,是他放的(谁叫他咬直钩上来),吼!吼!吼!他得负责!!!! 深呼吸!再深呼吸,意淫这么久,天时地利人和,该付出行动了! 我笑着,慢慢的靠近了他,好不!这双唇的感觉真好,这次跟我想象的有点一样,厉晟睿的唇,软的如同海绵,我就是那一滩水,被他吸住了,深深地迷恋上…… 我就像是饿死鬼似的,捧住他的后脑勺脸,紧紧拥吻住他的双唇,贪婪的,不可抑止的,吻着他的唇。 厉晟睿果然只是妖孽,舌头蛇一般的钻进去,缠绕着,挡都挡不住,我打了个精灵,这技术——忒贼了! 这么会接吻,技术那么好,我立刻就被勾起情绪。 这男人不知道吻了多少女人才练出这段数,换句话说,我赚到了,至少我以后不会动不动就更年期暴躁,有这么只妖孽傍身,嘿嘿,指不定哪天,翻身做主,勾着指头:来,给爷亲一个。 那画面,光想想就够唯美的。 我的手向下,抱着他的腰,靠之!白归白,手感那是相当的不错,心里那个感叹————身材好好,但是不是瘦了点?一定要多煲几煲老火汤补回去。 见他没拒绝,我的胆子大了。 我的手滑下去,用力捏了两把。 吃了疼,厉晟睿哼了两声,拧着劲儿折腾我,吮吸着我的唇,就像饥渴了十年八年一样。 这有点吓着喔,但他那么急切需要我,这中“被需要”很满足女人与生俱来的自得,于是真舒服了,我也很配合的哼哼唧唧几声。 我能感觉到厉晟睿也有感觉了,手抚过我的背,伸到衣角下面,一路向上,攻占制高点,真的像腕月儿所说的那样,肌肤其实接触的有一种摩擦生热酥麻,全身发热的急躁,和冲动! 嚯嚯~~激动啊!! 感觉真美妙! 根据心理学家研究,男人在****女人的时候,第一欲望就是摸胸,第二才是向无底裤裆进攻。 呵呵,从心理上这家伙也YY,心里暗自偷笑。 嘿嘿~~~ 我想我是真的花痴了……就像做梦一样,从他家出来,唯一清醒的是,厉BT的眼神奇怪地盯着我,盯得我脑门直透凉风。 反正我当时脑子塞的全是浆糊,我只记得,我那时十分激动,先摸了一把肌肉(就是排骨那地方),然后很猥琐地向上,到他的胸膛…… 相信我,那时我的脑子真的很纯洁啊!绝无半点猥。琐,我就是想摸摸看,看看厉BT的那两点跟我想象中的是不是一样。 但是我的手指刚碰到那个凸点,靠之!硬硬的,有点凸。,就被厉晟睿敏捷的揪住,甩开了!配上那酷酷的表情,那个叫伤人,我就是色胆再大,幼小的心灵也生生被寒渗了。 这个场面很熟,以前就听说过公车咸猪手~ 真真咸猪手待遇。 厉晟睿说,你是不是女人啊,很晚了,你该回去了!转身就走了…… 只留我在那里面瘫,原本就睁着的眼睛猛地张大,唇微微张着,还能感觉到从他的嘴里呼出的热气,然后终于反应过来,嘴角抽了又抽,什么叫“你是不是女人啊”听他这么一说,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像要猥琐清纯小男生的的超级女色魔?天哪!!!!!!!! WHY? 另一个声音又开始叫唤了—— 吼!吼!吼!他亲我,还摸我胸(虽然我也摸了他的),摸完了还耍酷一走了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咱不带这样的! 泪奔…… 这一次的经历真的让我太丢脸面了,想想当时的情景,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我就是纳闷了,我就一美女往那一站,要性感有性感,要韵味有韵味,就算不气质,顶多身材也还凑合,因为我的朋友和一些男人说过我的身材好,其实我也就是个子不高,长得比较匀称,有腰有屁股,有胸没胸穿上胸罩也没人知道啊,怎么运气就这么坏呢! 我把这次惨痛经历在部落格里晒,一来求高手,二来警示后来人。 以免后来居上! 可人家腕月儿一席话,让我彻底打击了!!彻底毛了!!!1 腕月儿: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实在是让人恶心到不行!失败到姥姥家,见过丢脸的,没见过如此没脸的! 唔……内牛满面@#!~~!!! 内伤……严重内伤中…… 经过“勾引”事件,我痛定思痛,妈的!咬着直钩上来的往往不是好主儿。 作者有话要说:心不在马,即心不在焉之意,呵呵,更完!!打分咯!!!打分咯!!! 27 27、小胜。。。 人一受刺激,就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儿。 3月不见的淮安一打电话叫我出来,我就点头答应了,这换平时的我一准不干。 海上花还是灯红酒绿,摇头灯打下来的光,晃得有点眼花。 吧台的帅哥送上来的酒,都被我当饮料喝了。 “你到底在那里出了什么事?”淮安皱着眉头看着我。 “这个你别问,你只回答我,今天请我喝酒不。”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到底什么事儿?” “你到底请不起,不请,我立马走人。” 她想了想,“行,不过呢,喝碎了我不管。” 我笑了,“真要醉了就好了。” 她不理我,一小口一小口很风情的押着酒。 气质这东西管然是要培养的,同样是喝酒,我被骂牛饮,她那是风情!! “琳娜呢?她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 “你不知道!你们不是住一起吗?”美人侧目。 上次那动静那么大,谁不好奇。 “后来她走了。” “搬哪去?你没有看见她?” “不知道,躲风流债去了,她不见我,也不接电话。” “怎么会这样?那她一个人会去哪儿?” 我笑:“谁知道呢。” “你这么关心她,你们不会是有一腿吧?”我坏心眼地问她。 在这场子里,谁不知道周公子好这口。 她瞪我:“想什么呢?” 啧啧,美人就是美人生气都这么漂亮。 我环顾四周:“你的小陈呢?今天怎么没见他啊。” 小陈是个调酒的帅哥,是个在校大学生,长得不错,就是个性有点腼腆,像他憨厚的男人,是个女的都想嫁。这年头女人被男人骗得太惨,尤其是风月场所的,虽然这里多少女人想嫁有钱人想疯了,可是还有不少看得通透的,像小陈这样,盯着的人不少,而且这里很多小姐都喜欢逗他,可惜就是家境差了点,一个农村出来的大学生,生活费还得靠出来打工赚。 看得出安淮和这小子看对眼了,上一次来,两人还眉来眼去,这次却不见人。 熟练地点燃一根烟,突出一圈圈,安淮脸色一黯,。 “谁知道呢?” 我笑了,看来,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烦恼啊,想到这里,心里小小地平衡了下。 “失恋就像丢了一分钱,丢了就丢了谁也不会心痛。” “你少幸灾乐祸。”她威胁我。 “你呢?降妖降得怎么样?要不要419。”她下巴比了比二楼那些形单影只的男人。 了然她指的是什么,今天才在男人面前丢了脸,现在就是给我一猛男也消受不起。 “不怎么样?大不了叫牛郎,姐有不是消费不起。”我笑了。 不禁感叹,没有想到,转了一圈,竟然又徒劳无功地转了回来,我这样算不算很失败呢? “这么饥渴?” “三十了!” “怎就不主动些,直接伸手进他裤裆呢?” 我两眼翻白,照他那阴险缺德样儿,他还不把我灭了。 见我蔫成这样。 “有这么糟糕吗?他不是玻璃吧?” 我突然打个冷战,“从哪儿冒出这么个邪气的念头!” “好吧,你们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 “昨天!呃好像是今天!” 安淮美目圆瞪,惊得目瞪口呆:“一天!” “行啊!许高阳,才多久没见!长能耐了!才认识人家一天就想往床上那个~啧啧!!” 我捂脸!头低得不行,这下真真没脸了!呜~~ 脸烧得厉害~~估计红的不行了!#@ “我都这样了,你怎么不帮我啊!!!”还在这儿撒盐!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把这话诠释分离不差,咱女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啧啧,想当初多么趾高气扬的人啊!现在居然做出这事儿,简直不敢相信!!!” 我掩面!真是万恶淫为首啊! 色字头上一把刀!捅了一次还不够,还能多捅几次!! 有男人过来搭讪,我摇头。 从海上花灰溜溜的出来,419那不就出轨了吗! 出轨的事儿,咱不干。 还好第二天是周六,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我折腾到很晚还没睡,我这人就是这样,一生气就喜欢折腾自己,猫着腰把地板擦了两遍,把马桶刷一遍,把厨房扫了一遍,再把瓶瓶罐罐一个个摆回原位,还不解气,打开CD连做了两套动作,洗完澡,擦干头发,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我躺在床上,真想就这样睡过去。 说不着就会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想家底,想旅游,想漂亮衣服,想爱马仕的包包,想…… 靠之!入梦前想的最后一个,居然是厉晟睿这只鸟~ 一大清早,手机响亮的唱起歌来。 眼睛是睁也睁不开,不知是梦是醒,抱着被子,打个滚,转身睡去。 无奈对方耐心很好!不一会儿又打过来,烦不胜烦,我闭着眼睛,最后在床头柜摸出手机,直接摁了通话键。连看也不看是谁打来的。 那边披头就是,“我饿死了,你过来!” 我没头没脑问:“你是哪位!” “是我!你现在在哪?” 这声音—— 嚯~~~来劲儿,是厉BT,我坐起来,抬头看闹钟,上午九点。 “在家~” “你马上过来,顺便买点吃的,半小时后到。” “哪有这么快啊!”从这里坐车到他那边都要二十分钟,何况今天是周六。 可惜这年头,能商量就不是厉BT了。 “你已经浪费了15秒!”说完那边挂了电话! 我郁闷地拿着手机,抓了抓头发,半小时!!真当我超人啊!还要带早餐!! 马上起床,刷牙洗脸,换衣服! 拎包,穿鞋!出门!下楼!拦车,很久没试过这么战斗一样出门,今天穿的是平底鞋! 时间太赶了,高跟鞋太费事儿! 我到他家门口摁门铃时,距离他要求的时间相差10秒,厉晟睿一身休闲打扮,神清气爽地出来开门,经过他身旁还有股淡淡的沐浴香气,估计刚洗出来,相比之下,看起来我比较像个生病的人,脸色憔悴,还有黑眼圈。 厉BT脸色如常,昨晚的事儿,他一句没提,我自然不会自掘坟墓! 跟在他后面,把打包的粥,还有几样点心放在桌上,再去厨房拿碗筷,摆好碗筷,把粥倒出来,用碗装好,弄好之后,小米粥加点心,怕他吃不惯,我一样拿了几个,南北口味,中西合璧,摆在碟子里,倒还有模有样,去书房把厉BT叫出来吃。 他一看这菜色,两眼一翻,真真正正的大白眼,“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我们今早上就吃这个?” 这就是厉BT,说翻脸就翻脸,我不敢招他,特乖巧地问:“要不要喝点豆浆?现磨的,新鲜着呢,我刚特地买的。” 我倒了杯豆浆,那玻璃杯装好!老实说,我不认为他会就着吸管喝。装好之后推到他面前。 “我早餐不吃面食的,看见就烦,。”他双臂一伸靠在沙发背上,用手揉太阳穴。 还真不是一半的挑剔,一句话就把大中华的粮食灭了一半。 他喝了一口,点点头,“还成……” 我坐在那儿小口吃着面包,像个小媳妇又给他添了一杯。 吃完,就是收拾,厉BT吃完就进书房,好像在和人家谈银行的事儿! 我洗完碗出来,他还在书房,泡了杯茶进去。 进了屋,昨晚没细看,里面还真那么回事,像个小型办公司,打印机传真机,齐活了!这年头家是好的男人少,家世好又上进的的男人更少。 “在忙什么呢?”纯属没话找话。 “56号项目的事!” “S市的那个?” “恩。” “中午想吃什么?” “到时再说,没事儿的话那边有电脑,你可以上网。” 看样子厉BT暂时不会放我走了。我也没言语,拿起本本,干起种田养猪的活。 这年头QQ农场已经是全民运动,我也未能免俗,加入到游戏大军中来。屈指算来,玩农场一月有余,总是跟着感觉走,农场的等级排名一直也是徘徊不前,金钱勉强够开地。 最近盘算下,发现亏了,偷菜,捉虫,一天也能赚个几千块(虚拟币)。 这几个月我琢磨出一条铁律:有本钱的是大爷,别和大爷斗! 玩累了就犯困,厉BT的床我是不敢想的,在客厅的沙发凑合着。 我是被厉晟睿叫醒的,睁开眼就看到他坐在那里。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的起床气挺严重的,不说话!没一点表情!再不济就自己生闷气!谁和我说话都不搭理,惹烦了,我的脾气绝对是暴龙。 被子不叠,起床后,拿起来使劲扔在床上,了不起再骂句“该死的”!临出门前!狠狠的踹一脚门! 一天被吵醒两次,是谁都会毛,我口气不善。 “干嘛?” “我饿了?”理直气壮! 靠!你饿了!找我干嘛! “自己打电话叫外卖去!”早忘了早上说的熟饭那事。 “外面叫的能吃吗?”厉BT一本正经地说。 我脸一甩,不干! “怎么就不能,生意火着呢?”爱吃不吃。 反正我现在真没心情做饭,昨天丢了面子,今天被晾了一上午,是个奴隶,也会唱“起来”了! “你煮不煮?”他瞪我。 我不出声,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很不舒服,凭什么凶我凶得这么理所当然,心里的不愉快爆发出来。 厉晟睿眯着眼睛仔细打量我,然后抬起手腕看看表,“那好吧,我们去外面吃。” 我相信只要他再多瞪三秒我一定会很没骨气地缴械投降的,但是他没有! 出门时还偷着乐,嘿嘿,不管他是因为饿了,还是妥协,反正最后他让步了,这算不算小胜一把,连带赚了出去约会的机会。 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打分!1 28 28、“胜利的果实”1。。。 我总觉得最浪漫的事是厉BT开着车子带我去海滨兜风,然后到海边的餐厅烛光晚餐,然后在沙滩上他看着我,向我裸奔而来,再一起XX…… 哟西~哟西~~#@% 嘿嘿~高难度啊!!嘿嘿!! 努力!努力 经过努力协商,在我的好言好语恭送下,厉BT终于约会地点由他家楼下那家小餐馆,改为郊区的一家水族馆! 在弯曲透明的水下移动隧道漫步,亲眼目睹20000多尾形色各异、近在咫尺的海洋生物,要是走运的话,还能玩个潜水什么的。 哟西~哟西~~美色啊! 人多找个停车的地方不容易,好不容易找着了一个,却要走很远,中午时分,热得要命,厉晟睿这只BT像个病人一样,一点体力都没有,走一会就喊累,一路上还是我撑伞,他都不懂主动帮我撑,我无比郁闷的撑着伞,头冒虚汗,对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视若无睹,心里在滴血——这一路上除了母亲跟儿子,满大街有女人给男人撑伞的吗? 我不是很喜欢海鲜,这东西吃了容易闹肚子。 但是那地方适合约会。 嚯嚯!能把厉BT这头犟牛牵着鼻子在B市溜两圈也是个神奇,在我本来想去另一家的,厉BT阴测测地说,那家太贵了! 我刚想发火,这家伙什么时候缺过钱啊!可转念一想,换就换吧,好不容易把人哄出来一趟,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闹,多不值啊! 这年头东西是看人去,也分档次的,这家明显气氛没刚才哪家好,随着B市的生活水平提高,老百姓也越来越会吃了,加上周末,水族馆这地方好吃好玩,所以很多人都是拖家带口的,一家三口的温馨幸福的画面随处可见,大厅早没位置了,要等,而且闹哄哄的,脖子上挂着贝壳什么的小贩兜售随处可见,被烦久了从这桌赶到那桌。 服务生说有包间,但是消费1000起,瞧了瞧我和厉晟睿两人。 我瞄了瞄厉晟睿那蹙得八字的眉毛,这厮估计没见过这么老百姓的场面,赶在他发难之前,我很果断地要了个包间。 “带路吧!”我就看不惯了这姑娘觊觎我家妖孽的美色。 心里莫名有气,明明问她话的是我,她却看着厉BT回话,她这什么礼貌? 进了包间,装潢不咋地,豪华谈不上,倒还干净,雅致。木制的地板,可惜我今天穿的是平底鞋,高跟鞋踩过去定然铿锵有力,角落有几个玻璃鱼池,有假山,假山上面有喷泉,池里养了几尾锦鲤,墙上表着一幅画,话中一少女撑篙采莲。我喊来服务员,要了一壶菊花茶,服务员把菜单递上来,我殷勤地凑过去。 “看看,我们吃什么?” 厉晟睿点了两个菜,都不是海鲜类,我皱了皱眉头。 “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感冒了不能吃海产。” 厉BT一句话就勾出我无限的罪恶感。 “那你还答应出来!”我怒视。 “是你说要来的!”厉BT淡淡的说。 我面上十分感动,心里乐开花,迁就啊!迁就!多难等!!千年等一回这事也让我赶上了! 哟西~~哟西!! 我也要了两个非海产的菜,点了一个汤。 ”怎么不吃海鲜?” 我十分侨情的笑:“我小时候过敏。” 厉晟睿招来服务生,要了两只螃蟹和一个龙虾,名字很招摇! 不一会儿,茶端了上来,服务员给我们砌了一杯,然后退了出去。 等菜的空挡我中途借口上个洗手间溜出来,然后就问一个服务员:“你们这有什么好玩的?” “我们这里有奇妙的“美人鱼”与鲨共舞,看潜水员喂食大鲨鱼。您进入观赏隧道后,可以不限制次数,您可以尽情观赏。” “哦!” 我问;“什么是美人鱼?童话里的那个吗?” “不是,是我们的员工穿着美人鱼的衣裳,在湛蓝地海水里,和成群结队的鱼群中,她们自由穿梭其间,很漂亮的,一个优美的转身,色彩艳丽的大尾巴搅动着海水,虽然没有童话里那么神秘,但是相当的有看头,无论游到那里,总是能引起一阵欢呼和闪亮地镁光灯,美人鱼是她们的职业名称,充满童话色彩的名字。 看来挺有看头滴,要厉BT也下去游两圈那就更完美了。 然后心满意足的回去,厉晟睿在玩着手机,我轻咳两声,厉晟睿投来一瞥,我呵呵的笑! “喝茶!喝茶!”一分钱一分话,包厢的就是不一样,茶水色泽清冽,口感一流、喝上一口齿颊留香,嘿嘿!!就是贵了点!看着厉BT阴柔的侧脸,嘿嘿!今儿财神爷请客,怕啥! 我邪恶地笑了笑,我想我现在这样子一定很猥琐,有点像地主老财请花姑娘吃饭,绝没好心眼。 嘿嘿i!@ 这时有人敲门,然后一个服务生,正是刚才我拦在走道的女服务生。 我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年头还有“外快”这说法。 “小姐,这时我们水族馆热门窗口的门票,刚才我去问我一个买票的老乡拿的,就两张——” 我心虚的看向厉晟睿,这家伙不会瞧出点什么什么了吧?只见他脸色如常,悠闲地喝着茶。 那个服务员还在喋喋不休。 “我们是内部员工价,我算你便宜点,原价150块,两张300块,打个八折,两张250怎么样?” 我笑得无害的看着厉晟睿:“今天周末,难得出来,要不咱来两张——” 厉晟睿笑得更无害:“我今天出来没带够钱。” 闻言,我马上说;“我有!” 笑话,不想去就说嘛,这什么烂借口? “怎么样?” 厉晟睿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这不太好吧。” 我十分豪气的说:“没事儿!”姐有的是钱!不过我不敢说。 今天出来急手上的票子绝对不够十张。 菜上来,看起来相当的美味,两只眼睛便只看见桌上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螃蟹,和金灿灿的龙虾向我招手……不过相对而言,厉BT的美色也是相当有看头滴…… “许高阳!你这样盯着我我看,这饭我还怎么吃得下啊!”厉晟睿淡淡的说。 我立刻一口茶喷了出来…… 厉晟睿早有先见之名似的,眼明手快的竖起餐巾纸,丝毫无损。 这下子,连丢大发了! “呵呵!”我讪讪的笑。 天啊,他脸色可半点都不善! 这时又有一个小贩进来兜售泳衣! 好不容易人走了! 我的脸都快埋到桌底!这什么包厢啊!随便一人都能进来,等下一定要记得投诉! 把餐巾纸往桌面上一扔很有气势地说:“说吧!你今天是不是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安排!” 眼睛像飞到似的“嗖嗖”射过来! 这么敏锐? 坦白说,我真有点腿软,早知道会是现在三堂会审的局面,我说不什么也不敢搞花样。坦白说我实在想不明白他看上我的理由,表白后又若即若离的暧昧不明,像朋友一样出来吃饭,却绷着一副不理人的嘴脸。现在又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阴险。 “没……就是…等下吃晚饭去看看鱼儿,消化消化!” “我以前没告诉过你,不要擅作主张吗?”厉晟睿愤怒道。 “我刚才问过你了!”我垂死挣扎!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不要以为做了我的女朋友就可以随意安排我的时间,让我像个傀儡一样被你牵着鼻子走。”厉晟睿不依不饶,丢下筷子,睨着我,这哪里是小情地对话,简直审犯人,要是有个惊堂木就齐活了。 我算明白了,犯了大忌了!这人最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 “不是……”我低头。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否则……哼哼……” 我下意识的站起来。 “对不起……”眼泪狂飙。 丫的,现在是什么状况,员工批斗啊!我有什么错的,需要解释吗?你不主动培养感情就算了,还找我女朋友就这待遇,这也太差了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我走就是了! 我很有骨气的转身就往外冲! “你给我站住!”厉晟睿出声叫住我,中低音,很迷人的调调。 “干嘛!”吸吸鼻子,重重鼻音。 “你不用走了!”厉晟睿眼中闪过一丝阴谋诡计,可惜背着我看不到,我回头。 “你到底想怎样啊?不就是买了两张票吗?我有什么错。”这是面子问题。 他面带冷笑坐了下来。 立刻,我缩了缩脖子,打了个激灵…… “你走了谁买单?”厉晟睿扫过一大桌子菜。 摁了摁台面上的玲,一个看起来跟刚才服务生高级一点的工作人员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笑着问:“请问是要买单吗?” 厉晟睿不说话,我不敢怠慢,老实地坐下,然后彷徨不安的看着他!!! 然后笑:“这位小姐,不好意思啊,刚手抖不小心按了玲。” 那位工作人员也是见过世面的,淡淡的笑:“没关系,你们慢用。”然后扭着身段退场。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冷清,很怪异。 作者有话要说:打分!!打分!! 29 29、斗气。。。 厉晟睿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那笑容看上去残酷之极,令人不寒而栗。 “我告诉你,即便不吃埋单的也是你。” 我很有骨气的站着不动。 “站着干嘛?” 那绝对是嘲笑的声音,我轻笑:“那我干嘛不吃啊,这么肥的虾还是今年第一次看到。” 看着这么张漂亮的脸,这是什么男人啊彻底无语,我终于相信自己花痴的时候智商为零,这句话了这种感觉实在痛心之极,偏偏还不能把痛心表现在脸上,这都不计较了,最惨不过还要装高兴,自欺欺人到这种程度,简直十恶不赦。 “那就坐下吧”厉晟睿露出一丝含义复杂的笑意。 我还是没动,你叫我坐我就坐,你让我吃我就吃啊!那我多没面子啊。 “真不吃了?” “不吃,我买单去。”惹不起,我躲还不成吗。 我没走两步:“去吧,出了?(精彩小说推荐: ) 婚谋高干 第 8 部分阅读 “真不吃了?” “不吃,我买单去。”惹不起,我躲还不成吗。 我没走两步:“去吧,出了这道门明天公司就别回了。” 他坐在那里高傲地抬起了下巴,如骄傲的孔雀一样。 他乃乃的,到底想怎样? 他还是那样的高高在上,看我就像看一只猴子,偏他要我觉得他对我是恩典有加的。 他用筷子撩拨碟子里的螃蟹。 “螃蟹看起来很鲜活,味道估计挺鲜美的。” 我吞了吞口水…… “我不是说了嘛,今天就算你不吃,买单的还是你。” 吃还是不吃,、这还用想吗,我一向单向思维为,吃或是不吃,这吃亏的还不是我自己?横竖都是死,钱是自己出的,菜是自己点的,那我干嘛不吃啊? 想明白了,也就没什么了,我坐下来,筷子也不拿了,直接伸手扒,厉晟睿笑,眼里有抹赞赏,我摇头。 这男人啊,不是一般的自大,还有些可笑。 有些无奈地叹息,即是无法抗拒,就认真享受吧,又朝另一只大肥虾,大快朵颐。 厉晟睿又叫了服务员进来又是茶水,又是换盘子,他吃东西很挑,很斯文,螃蟹和虾根本就没动,眼里带着些笑意瞧我。 买单的时候,一大群人在排队,我是唯一一个身边有男人的,不可以刷卡,我把兜里的现金掏了个精光,这么多年来还真是第一次吃饭还愁付钱,我告诉自己,我就当扶贫吧,想到这里,我又有点偷笑起来了,我的心态原来还不算太差么…… 反正出了这道门彻底拜拜咯。 “我拦了辆车,师傅**路。” 厉晟睿挤进来。 他冷哼不怀好意地说:“你去哪?” 无奈地翻翻白眼:“回家。” “我还没去过你家呢?不介意顺道拜访吧?” 我心有不满,又不想和他罗嗦。 那都是自找苦吃,这家伙不仅阴险狡诈,手段不是一般高,能把人整得一边哭一边说谢谢他的特别照顾。 何况一会儿车钱我还得管他要呢。 好在一路畅通,车子入了巷子,我一路指路。 “你就住这?” 厉晟睿抬头看着四周楼层错落,毫无规划的出租房 “是啊!” 也不废话下车摔上车门:“师傅,一会儿车钱管他要。”然后眼睛都没瞄厉BT一眼,直接说:再见。 他不爽地看着我:“不让我上去?” “NO。”相当果断。 他扫我一眼。 我装作没看到,继续走我的。 他阴谲地看着我,付了钱,下车跟着我走。 “你跟着我干嘛?” “跟你回家。”理所当然。 我走到门口,转身,厉BT就站在我身后。 我拿着钥匙,我在想,我一开门进去,就把门关上,把他关门外的几率是多大。 想着要把那人格分裂的厉BT吃闭门羹,甭提是多高兴了。 真佩服自已慌乱中的冷静,开了门,钥匙一拔,慌张地开门,关门。 估计是最近运动越来越有效果,还是厉晟睿做梦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一天,门合上之前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很好,很强大! 十分精彩,不可置信地盯着我。 我靠在们背。 呵呵,有点害怕,有点成就感,还有就是十分的,大大的激动!呵呵! 门外。 “许高阳,哼,你以为你一道坡铁门就能把我拦在门外吗?” “厉晟睿,我就是不让你进来,让你折磨别人去。” “许高阳。”门外冷叫。 没听见没听见,一定是邻居老大爷在吊嗓子,去冰箱倒了冰水。 “许高阳。”一声更大的暴怒声。 我拿着杯子吓得我手一抖,差点没拿稳。 他大声地叫:“许高阳,给我开门。” 我要给你开门才有鬼,以他现在的火气,我开门还不是找死啊。 挠了挠耳朵,开了本本,连了音响,声音调到最大。大热天的拿了睡衣洗澡去。 出来时外面安静了,我把音乐关了,就听到手机唱起来,一看是厉BT,没好气地接起。 “喂。” 隔着话筒他冷怒:“许高阳。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开门,今天你就休想安宁。” 厉BT说到做到。 “咚咚!”又响起来。 我不理,等他多按几次,见不开门,自然也就走了。 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我没理,然后又响,我拿起来索性关机,一看上面是房东电话,心里又不好的预感。 “402的,你怎么搞的,小两口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人过日子啊,楼上楼下的我都接了两个投诉电话,你们年轻人可以折腾,人家老人家可折腾不起啊……” 我惦着脸,连声道歉。 我权衡再三,还是打开了门。 我相信我的脸已经够臭了,厉BT的脸却是是黑的。 就这气场太他妈震撼了! 我比较郁闷,生气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明明好心去照顾你,还甩我脸色,结果约个会还要我自己买单。 我嘴巴一瘪,跟疯婆子似的,挥舞着俩拳头扑过去,没头没脑地打起了厉晟睿,可惜角度不对没打着,被他躲过去。 我冷哼两声,拔了本本的线,回屋关门。 作者有话要说:分~ 30 30、生病。。。 把电脑往床上一丢,插上电源,打开电脑,肚子隐隐作疼。 生气果然容易伤身,看着桌面那张扎眼的笑容烦乱的的把他换掉。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他告的白呀,为什么到最后弱势的是我?明明是他说喜欢我的,到最后全变成我稀罕他? 烦躁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又看到床头的照片,那是在一次活动时公司女同事偷拍下来的,在公司内部论坛放出来,是个侧面,照的还可以,祸国殃民。 强扭的瓜不甜,可要是不扭,我连尝试的机会都没了。 这个时候部落格里没人,就算有估计也是半梦游状态,系统显示近水楼台来报道。 近水楼台:吼!吼!吼!活着的,露个头。 (一个砖头飞向我) 豆腐渣:干旱啊!干旱!都大旱了!女人赶紧找男人去,在这瞎叫唤什么。 (豆腐渣就是嘴巴毒忒毒,一上来就挤兑我) 近水楼台:豆腐渣,你不是刚找到男人了吗?叫什么叫。 窦美人:楼上的,不是说家有妖孽,不觅外食吗?这周末不去约会,跑着干嘛? 她是知道我的工作性质的,双休。 近水楼台:此妖难降。。。。 窦美人:莫非是传说中的渣男? 近水楼台:什么是渣男? 豆腐渣:外表象孔雀、脾气象公牛、行为像种马,专门祸害女人的渣。 (额……被雷到了……) 近水楼台:去掉第三者…… 豆腐渣:FS;外表象孔雀、脾气象公牛、专门祸害女人的渣! 窦美人:极品啊!水水有福了……哈哈…… 豆腐渣:有没靓照养眼。 (翻翻白眼;有也不给你) 近水楼台:NO! (誓死捍卫,绝不松口) 窦美人:说说近况。 近水楼台:我们今天出去约会,买单的是我,我手里上的钱,差点不够,丢脸大发了。 豆腐渣:靠之!小白脸啊!! 腕月儿:愤怒,男人不买单太猥琐了! (果然够现实) 豆腐渣:再不济,也AA啊! 空空如也:如果有诚意长期交往,应该会在第一次约会主动付钱,这是对女生肯定的表现。 淡定:第一次约会就让女生买单会很不绅士~觉得这样就显得男生特别没有男子气概。 窦美人:第一次约会希望男生主动买单啊,觉得被尊重。 (滴汗中) 豆腐渣:总结以上,小白脸,猥琐,不肯定,没气概,不尊重,这样的男人要来干嘛?甩了他。 腐女:第一段婚姻给我的教训就是,看一个男人是否爱你,就看他是否舍得为你花钱,不是看他为你付出了多少,而是看他拥有多少却肯为你付出多少。当然也有节俭的,他对你小气,自己小气巴扎,此种情况方可与节俭之美德挂勾。他对你小气的要命,对自己挥金如土,骄奢安逸的男人则涉及到一个相当严重的品行问题——自私。这样的男人,容忍或者原谅都太便宜他们了。惟一适合的是痛扁! 豆腐渣:就是!就是! 淡定:举双脚同意! 空空如也:虽然我现在交往的男友不够爱我,MO也不多,但是每次出去都是他买单,我抢着付也不让,那个,你们是知道的,我的家底相当可宽,真要我们女人自己掏钱,要不就是你们感情深厚,要么欠缺风度。 窦美人:公众场合让你去排队买单也太不给你面子!不要他了!分手!这样下去人财两空!! 腐女:见血啊!!真TM犀利!! 近水楼台:…… 空空如也:我以前就交了个穷男友,每次出去傻傻的买单,他从不掏钱,他朋友借钱,他那个叫爽快,前女友来要钱,他给的那个叫天经地义,我TM当场就拎包走人!乃乃的,他身边的朋友还帮他说话啦,让我体贴,“你是他第一个动心的女孩”?多可笑的谎言啊!吼!吼! 腕月儿:别傻了,你去随便问问,如果爱一个女孩会什么东西都不给她买???你脑袋被猪撞了吧 窦美人;这种男人拖出去斩了算了!!!!吃软饭!!!!!!!!!!没用的东西,你爱他什么? 近水楼台:……这事很复杂! 腕月儿:这有什么好复杂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种男人T了再找,这年代,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你何苦在一个心里不把你当回事的男人身上吊死,O(∩_∩)O~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你不舍这个破的,你就得不到好的! 近水楼台:此妖很强大,法力无边…… 空空如也:那就让他滚蛋! 近水楼台:这个想法可以考虑,叫他让我滚蛋。 窦美人:楼上的,简直丢我们女人的脸。 近水楼台:他是我的小老板! 空空如也:考验啊! (我曾激情澎湃的在部落格里发表过一篇关于新工作的伟岸蓝图,这些人多多少少都知道新工作对我的意义) 近水楼台:谁说不是。 (终于找到组织了) 腕月儿:那就收服他!活出点能耐,爱情面包两不误,得到之后,爱情用来买,买面包用来晒,为咱女人出口气! 近水楼台:…… (FS:一张内牛满面的图片) “咚咚”外面有人敲门,除了厉BT还有谁。 不情愿起身去开门,心有很不痛快,口气也好不到哪儿去:“干嘛!呆着不爽就回去,没人拦着你。” 厉BT怎么说也是大众眼中的青年才俊,一向被女人待见惯了,被我这么说,大为恼火。 “你在闹什么别扭,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这几天心情不好,加上发烧就算我说了些胡话,你就不能体谅一下。” 我立即还回去“有你这么说话不讲理的吗?你心情不好,气撒我头上?” 厉BT目光闪了闪,我再接再厉“我告诉你,你心情不好,有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惹的,你生病我照顾你,怎么了我,是我害的吗?噢,照顾完了你,完了我还得坐在那儿受气,我看起来就这么倒霉吗?我生气了不想吵架,还不能自己安静一会儿啊!你还让不让人过日子啊!!” 我这是典型的秋后算帐,自从碰见他后,自己就没走过好运。 他以为自己有多神气,不就是个小老板嘛,这满大街的小老板海了去了,怎么着,就能糟蹋人,欺负人了吗? 厉BT不屑跟女人吵架,女人在他面前一向都很有礼仪,就是大声说话也没有,今天他理亏,可是又气不过,内心忿忿的,板着脸:“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请你注意你现在的态度,不然后果自负。”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就是吵架嘛,不就是工作嘛。 他不说不打紧,一说我倒提醒了我——这家伙从前做的“好事”,我就恼火,冲他吼:“不要老拿公司的事威胁我,你这人太卑鄙无耻了,要不是你,我会被部长处处找茬,我会天天加班到10点,体重廋了3公斤,可是我不怕你,我就不信了,没了这工作我就活不下去。” 厉晟睿想起这事,多多少少有些愧疚,可他的脾气又不想认错服软,索性不做声。我那是越想越气,越来越觉得这人要么是性格拙劣,要么就是人品问题,简直就一祸害。 现在这祸害还往家里带,偏偏还觉得他长得好看,真是鬼迷心窍。 我恶狠狠的瞪他,“你走吧,你回你家去,咱两以后两清了!” 他哪知道,我在那一秒的顿悟啊。 他一脸奇怪的问:“许高阳,你今天是什么意思?” 然后叹了口气,毕竟人在台阶下,不得不低头:“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的话,工作上的事就请你高抬贵手。” “你现在是在和我说分手吗?”厉BT目光犀利的盯着我。 低气压下,我习惯性低头,肚子又开始痛,越来越痛,乱七八糟的隐隐的痛,绞着。 “我们这样耗着还有必要吗?”我僵着脸,想着把这人赶走,在再吃点肠胃药,海鲜这东西真不能多吃。 厉BT眼尖看见我的不适:“你怎么了?” “你走吧!”我躬身护着肚子,冷汗直冒,越来越痛。 他走近,扶着我:“肚子疼?不会是吃坏肚子吧。” “应该是。”我闭着眼睛。 真TM的疼! “很痛?”他问。 我点头,像虫子在钻。 “活该!”他轻骂。 “我送你去医院。”他作势抱起我。 我任由他抱着。 出门前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是。 我揪着他的衣服;“等一下!” “干嘛?” “拿钱,在我床头第二个柜子里!” 他不由分说:“先去医院,我让人送来,用我的。” 一副我没事找事儿的样子。 我甩手,“哼”了固执的主儿,听而不闻,抱着我就走:“这次听我的。” 我跟他拧上了:“不行,你不去!我自己去!”我动了动,铁了心。 厉BT只得把我放沙发上,这次倒是很小心,放我下来去房间找。 里面找东西那动静挺大的,这才想起家里的现金少得可怜,我冲他喊“拿点现金,再拿张卡就行了,就在抽屉了。” “哪个卡?”他在里面叫。 我都痛成这样了,耐心早就没了:“随便哪张都行?” 他出来,把手里的卡随手放口袋里,手长脚长抱我,我指了指玻璃桌下两串钥匙:“带上。” 下楼。厉BT抱着我,放我在后座,再跑回驾驶座:“这是你的车?” 我疼得厉害,蜷缩在那里不忘交代:“小心点开!” 然后他不说话了,油门踩了踩。 作者有话要说:分 31 31、我的地盘。。。 医生对我们这些小病小痛的小老百姓太“心狠手辣”。 厉晟睿把我抱上去,揪着一小护士就问急诊室怎么走,我就这样直接上了急诊室,一点缓冲也没有就是一针屁股针,然后就是两袋水,护士小姐让剥裤子的时候,厉晟睿眼观鼻,鼻观心,笑得那个叫淡定,我恨得磨牙。 小护士连害羞的机会也不给我就是一针捅进来。 收费台。 我弯着腰刷卡,连看都没看,像是有仇一样摁了红色键,丫的,不带这样,割地赔款,刚刚肉痛,这会儿又心痛上。 怎么这家医院的收费支付像吃饭一样,先消费再埋单,不明白。 刚一动,哎呀的我的PP又疼上了。 厉晟睿拿的是我的工资卡,还真有眼光,我这人一向对钱没什么概念,钱这东西,够花就行了,前两天刷了个包,上月的工资不知道发了没?刷卡机吱吱打印的声音响起来,我心头大石终于落下。 我摸摸微凉的肚子,只觉得疼得厉害,此刻的我无比想念梁祝的善解人意,体贴入微。 丫的,同样的一件事换了个人做结果咋就差这么大呢? 我现在,只希望能够早点结束这无比折磨的一刻,看着药水一滴一滴的留下,一刻也不想理会这个可恶的家伙。 厉晟睿个高,人长得好,往他一站,输液区那些病得晕晕谔谔的老太太和小姑娘都盯着他瞧,关注度快赶上动物园的大猩猩了。 “不就是打个点滴嘛!”某人凉凉开口。 还有脸说,不是他,我能在这儿吗? “你要是嫌烦就回去。”这句话是我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然后扭头不理他。 等我醒来的时候,满目都是白色,鼻子里一股来苏打水的味道,非常警醒,习惯性揉眼睛,就被人给拦住了,“还在打点滴呢,别乱动。” 是厉BT。 “还没好吗?”这都打了多久啊?我感觉自己睡了好长时间。 “还有一点点。” “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在输液区吗?环顾四周,待遇非常不错,还是个单间,还有液晶电视,长虹的的牌子,这待遇?我惊疑看着他。 “是我让医院换的?其他病房人太多,怕吵到你。” 瞧瞧,这水平! 我已经没力气和他计较我的钱包的缩水,也不想再骂一个地球人都知道他奢侈的家伙“腐败”那会影响我的智商。 我打着商量的语气看着厉晟睿。 “我不打了行不,反正现在也不痛了。” 厉晟睿十分权威的说:“不行。” 下一句就把我的怒气成功挑了起来。 “不能浪费。” 我横眉冷对,他总是能轻易挑起我的怒气。 靠!明明花的是我的钱,你浪费个啥? 但是,心里一丝丝暖意划过心头,莫不是传说中的关心? 不行,看来我这次病得不轻。 “你的烧退了吗?”差点忘了,这家伙也是个病号。 “我刚让医生看过,没什么大碍。” “哦。”那就是没事儿咯。 “想不想喝水?”厉晟睿看看我。 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头。 厉晟睿出去了,约莫5分钟他拿着一杯水回来,有点诧异,是个很漂亮的纸杯,写字楼用的那种,杯子里装的也不是青白透明的白水,还有淡淡的香气,看来是茶。 他递给我。 我没接,“这杯子是医院的吗?” 我这人有微微的洁癖,就是食堂的餐盒我也是自备的,打心里过不了那个砍。 “是。” 我瞪他,拒收。 他笑:“我刚到院长办公室拿的。” 心里稍稍宽心,嘴上轻轻骂了句神经。 我没当回事,反正只要是干净的就行了,接过水一口气了一大杯,是茉莉花茶,还挺香的。 “再来一杯。”我意犹未尽。 厉晟睿僵持了以下,出去了。 我只差冲着他的背影喊:O~yesh 但是我没叫,我怕被小护士骂流氓。 拆针,小护士叮嘱了几句面无表情的走了。 “你男朋友好贴心啊。”护士言不由衷地赞美道。 而我却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不认识这人! 然后我坐在大厅等他,来都来了,没道理不上去看看他老爸。 坐上了车,还是厉晟睿开的车。 我老老实实坐在驾驶座,本来还想着发挥点用处指指路什么的,厉BT老马识途,每一个路口不等我指路就驾轻娴熟的拐弯。 到了楼下,我打开车门下车,手一伸;“钥匙。” 厉晟睿把钥匙给我。 我深吸一口气:“那个…今天谢谢你,我先上去了……你……” 我发现过河拆桥这事儿我做起来会心虚。 厉晟睿接过我手里的袋子:“这里风大,上去吧。” 我瞪着他的背影,认命地跟在他背后。 开门,换鞋,开冰箱拿饮料,那个叫自来熟。 他拿出白色,绿色的丸子,当着我的面放进嘴里,然后一口一口的喝水。 “没事儿,一点都不苦。”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个病人。 刚组织好的语言顷刻间秒杀。 我晚饭没吃,厉晟睿也没吃晚饭。 “那个…我们叫外卖吧。” 厉晟睿正在看电视,拿着遥控无聊的摆弄着。 “随便。” 我这人点菜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说随便的以及挑食的人。 往往点菜随便,菜一上桌就不随便了,不是嫌这个就是那个。 我拿着菜牌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把笔丢给他:“没有随便,要吃什么就写出来。” 厉晟睿看了眼菜牌,叫了三个菜名。 我打电话让他们送来。 到了晚上10点厉BT仍不走,理由很强大,两个生病的人住在一起,有个照应。 我把他的衣服丢进洗衣机的时候,才明白为毛今天吃饭买单的是我——他兜里只有四百块,一串钥匙,还有一部手机。 我从房里抱着被子出来,说:“你睡我房间,我去隔壁睡。” 隔壁是书房,琳娜的房间本来可以睡的,但是我把她房间里的被子洗好了放柜子里了,床也收拾好了,就一晚上不想太麻烦。 “这间不行吗?”厉晟睿指着琳娜的房间。 “不行。” 厉晟睿就是这点好,很少问为什么。 我把书房阳台上吊床放下来,就是用绳子编织成网的那种,我平时看书、午睡用的。 厉晟睿跟进来,这会儿他却十分客气,过意不去,说:“要不我睡这里吧?” 我摇头,“既然来了就是客人,没道理让你委屈,更何况你睡这里,手脚放不开,明天会很累的,我不一样,我已经习惯了。” 夏天的夜晚我偶尔会在这卧着看星星。 厉晟睿也不说什么,怕他不熟,把牙膏,口杯帮他找好,口杯是一次性的杯子,空调给他调好温度,把被子褥子换下来,我铺好床就看到厉晟睿从洗漱室里出来,眉毛还挂着水。 找出毛巾给他:“擦擦。” 他漂亮的挑了挑眉。 我直接塞到他手上,“把你脸上的水擦擦。” “早点睡,发烧刚退,多休息,杯子我放桌上,开关在床头旁边。” 我走出房间,随手关门。 晚上,吃了药,关灯,躺在吊床上,折腾了一天,真是累了,闭上眼,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厉晟睿起来的时候,我还在睡,今天是周末,彻底的没事儿干,伸了伸懒腰,刷牙洗脸,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脸色有点憔悴,然后开了音乐,把门一关,开始练功。 出来时,时钟已经走向10点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 出门买菜,厉晟睿跟着,我们买了很多东西,大部分都是他提的,还买了些早餐垫肚子。 等我准备好,早饭都变成午饭了,厉晟睿标准的少爷,什么也不做,在客厅看电视,闲着无聊就双手抱胸倚在门,说:“不是就做个饭嘛,有这么麻烦吗?”又说:“鱼我要吃清蒸。” 我心里叫那个气啊,都想拿菜刀砍他。 饭菜做好,盛好饭,拿起筷子,端了饭碗,我看都不看他地开始了大吃。 厉晟睿吃了几口停下来,讽刺的看着我。 “在我的印象里,女孩子好像从来都是什么都不吃的,就算是吃,也是只吃一点,你的样子真叫我开了眼。” 翻翻白眼,这里是我家好不好。 终于两碗饭下肚,喝了一碗汤拿起餐巾纸擦擦嘴角。 “吃完了,记得把碗洗了。”说完我就站了起来,回书房。 厉晟睿看看我,又看看碗,冲我瞪了瞪眼,很有骨气说。 “我才不洗!” “入乡随俗,这是我家的规矩。” 看把他刺激得,像个孩子似的,气得站起来,又坐下去。 我不鸟他。 我在书房玩本本,厉晟睿在门口晃来晃去。 “干嘛?” “这个要怎么洗?” “我管你怎么洗!” 我气得几乎要笑出声来。 周末的网速十分磨人,这点在我这不成立,我拉的宽带是4兆的,一点都不影响心情。 进入农场开始我的养猪生涯,点进去,靠!农场里养狗狗还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被偷的很惨? 嚯嚯~ 不一会儿,厉晟睿就走了进来,脸色黑了一半。 手上还占着水,滴落在地板上。 想到他干了什么。 即使之前是那样恨得磨牙的人,他现在这样我还是忍俊不禁,我忽然就笑了起来,然后又咬了嘴唇忍住。 他瞪:“有种再笑一个试试?” 漂亮的眼睛眯得十分危险,眼睛像刀子一样射向我。 我抿着唇,快内伤,面上还要装着样子,专心偷猪。 指着旁边台式电脑:“那个…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用那台电脑。” 他不说话,走到桌子后面开机。 我点开猫捉老鼠,本本自配的音响不咋滴,但是还是能清楚辨认那些夸张、搞怪还有吃瘪的声音,我笑得那个叫狡猾。 作者有话要说:分!!! 32 32、诱惑。。。 一觉醒来是周一,我是不想上班,同样是生病,BT不愧是BT,连发烧都好的这么快,有他在,我的日子果然不好过,昨天折腾了一天,今天虽没什么大碍,有医院的病例,要黑一天假无可非议,但是,某人不同意。 幸好今天工作量很少,要不可以死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消失了,据说是出差,和朱女士一起出马,我也松了口气,虽然我在他面前口气很硬,但是其实我心里明白,无论世道怎么变,跟有权势的人作对都是不划算的。 厉晟睿总有忙不完的事,刚病好就是大会小会,公司6部以上的会议一个礼拜就开了两次,这很不寻常,董事长的身体状况因为刻意封锁消息,我们这些小人物无从得知,没事儿的时候就出来八卦几句,言语尺度十分有分寸,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厉家新任掌门人揭晓之前,谁都不敢大意,祸从指间流出来的见得还少吗? 在这期间,上班时间,我很少见到厉昇睿,即使是见到的几次也只看见他不同寻常的繁忙。不知道是不是公司出了事情? 尽管好奇,我并没有去问,我没有习惯探知他人太多的私事。 厉晟睿工作之余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为难我的事儿少了,他自己的事很多,晚上总是加班到很晚,作为他的助力兼女友(虽然这个女友的名分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界定出来的,反正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他加班,我责无旁贷陪着。 看得出他很累,洗完澡出来,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屋里的柔柔的灯光下,厉昇睿坐在桌子后面,偶尔有键盘敲打的声音,他拧着眉毛盯着屏幕,样子很迷人,这种情景是如此的熟悉,心里满满的都是柔情。 原来有钱人家的少爷也不容易,泡了杯花茶拿进去。 “这么晚还不睡呀?”脸色很白,眼睛下面是黛色。 “恩,看完这个就睡。”他揉了揉太阳穴。 “哦。”把茶水放桌面上,靠在他身后。 “你爸身体怎么样?” 厉昇睿吊儿郎当的翘着腿。 “就那样。”说这话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有抬。 “跟你说正经的呢!不要紧吧?”我拍他。 那天送医院这么大的阵仗,这两天的大会小会,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觉得不对劲儿。 “没事儿。” “真的?” “真的!” 他还真来劲了! “干嘛!怕你嫁过去没人罩着你。”他一怕胸脯,笑得那个猫腻“放心,有你老公罩着你。” “就你!”我鼻孔朝天。 “我有什么不好的,要本事儿有本事,相貌百里挑一,智商一百八,家世……”他还在那卖弄,我听不下去,丢下一句。 “你就陶醉吧,懒得理你!” 爬上吊床,才后知后觉,这小子三言两语就把我往沟里带,“呸”还老公呢! 想到这里,不满的瞪向他的方向,像是有感应似的,厉昇睿刚刚好看向这边,眉宇间戏谑的盯着我笑,刺目得很。 拉毯子,睡大觉!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在我的关系网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个离异的女人,亲情是我唯一的死门,二十八岁的女人还是一个人,就算自己不在意,身边的人已经坐不住。 这年代单身男女最烦的就数相亲,偏偏身边的亲友一个个忙得不亦说乎,可是没人问过我么这些赴约的男女,有多少是自觉自愿的。 我不知道,有多少拧得过亲情加家庭和谐的那男女女,所以相亲只不过是被迫为之,皇帝不急太监急。 就像此刻我坐在步行街一家咖啡馆内“相亲”,胳膊拧不过大腿,相亲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妹妹为了今天的见面联系准备了一周了,电话费不知道花了多少,压力为前提,礼貌和尊重其次,亲友加友情,还有身边不知多少人虎视眈眈等着看笑话。 这个男人是一个妹妹关系较好的一个学长,妹妹远在国外,还特意找了个中间人,热络好气氛后,圆满功成身退。 这个男人是个搞策划的,能说会道,三两下就把气氛活跃起来了。 他跟我可算条件相当,有一份稳定,收入不错的工作,有过一段短暂婚史,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今年五岁,妻子离异后移民加拿大。他非常爱他的女儿,想找一个有爱心,善良的女性共度下半生。 他谈吐挺风趣的,十分内敛,是个好男人,似乎对我还比较满意。 两个人聊了一些话题,基本上都是他在说,我在应,点头,摇头,微笑。 男人,我有自己的标准,就算条件差点无所谓,但是一结婚就要学习做后妈这事我应付不来。 他给我留联系方式,末了还问我要电话号码,我想不给,可是,看人家那样热情,不好推却,只好留了个电话号码。 出来,站在霓虹灯下,吹着夜风,这才松了口气。其实,这个男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连女儿也是现成的,撇开后妈这点,我想这个女人会是绝大多数女人寻求的另一半。 找个上进的男人,过寻常人的小日子,这是许多人工资阶级的想法,嫁给关灏之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为什么我对这个成熟睿智的男人一点想法都没有呢! 心里一直压抑着的想法隐约让我觉得不安。 一路低头往回走,夜风吹得心底凉凉的。 进门,屋里黑漆漆的,厉晟睿没有回来,打开空调,冲凉洗澡。 发短信没有回信,打电话又没人接。 躺在吊床上习惯性回头看办公桌,望着空空的电脑桌,心里空落落的,我不知道他在哪,在做什么? 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冒起一股寒意! 在董事会惴惴不安的阴霾下,老董事长出院了,之前的揣测和谣言终于告一段落,就算这样,底下的竞争依然不断,董事会们也开始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寻找新的继承人。 上面怎么紧张,也没我们这些螺丝钉什么事儿,让核心部门的老大们操心去,我们只要本分做好自己的手上工作,别当炮灰就行。 上班时候我正和梁祝在茶水间嗝屁打诨,研究菊花茶的泡法。 不得不说,梁祝是一枚标准好男人,风度,气质那个叫极品。 说到泡茶,滔滔不绝就是好几种泡法。跑出来的茶,甘醇,清甜味道极好。 回到办公室就开始纠结,我要怎么开口跟里面那个家伙要钱。 才坐下,内线电话就响起来。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电话那头的人说。 我敲门进去,他坐在玻璃办公桌后面,像模像样的敲键盘。 我一向是个好下属,基本上领导工作不理人,我就不吭气儿,绝对不会主动打断别人的思路。 据说像他们这样岗位的人,思路来的时候特忌讳打扰,据说稍微受打扰,IDEA就会飞,就短短几秒就是价值数百万的机会成本。 十分钟后,厉晟睿终于从文案中抬头,注意到我这人,然后翻到最后一页,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递给我。 “把这个写文件先送到法务部去,确认一遍,然后再送到财务部去签字。” 我恭谨的接过。 “我送你的花收到没有?”厉晟睿靠着椅子问。 我谨慎的点头,不知道他又抽哪根筋。 今天一大早就有花店小弟送花过来,肉疼地在众人目光下抽出四张红太阳,我当时的脸色接近菜色了,原来罪魁祸首是他! “喜欢吗?” 我瞪他!还有脸问? “很香……”我尽量挑无害的讲。 他又点了点头:“喜欢就好。” 我点头,想揍人! 刚想退出去,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花400块,加上你这些日子在我家的生活费,不多不少2012块。”我看着他说。 这年头小白脸吃的用的忒讲究了,伙食都快跟上军犬了。 “恩,先记着,钱的事我稍后会让财务部算给你。”他说。 “额…!”我奇怪的盯着他,估量着他这话的潜台词,不明白这跟财务部有什么关系啊!这家伙不会赖账吧! 我这边惊异不定,他那边的问题又来了。 “许高阳,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对分析师助理这个岗位有没有兴趣?” 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他想炒人吗? “你想利用我来做什么?” 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何况一个买花也要女人掏钱的男人。只不过是我现在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罢了。 “漂亮!”厉晟睿打了个响指。 “我希望你能住进我家一段时间。” “你家?”他的公寓楼我去过,但是他从来不管那里叫家。 “对。我住你家这些天发现你很有做家庭主妇的潜质,厨艺还好,出得厅堂,下得厨房……” “你要找的是保姆?”我很中肯建议。 厉晟睿直接摇头。 “保姆我不需要,而且这个待遇够招4个保姆。” “OK!我说实话,你知道的,我爸爸病了,人老了就像看到一家亲的戏码,需要一个媳妇,而我正好需要一个老婆。”厉晟睿有些别扭的盯着我“我觉得他对你的印象还不错。” “不行!”我拒绝,这一大家子,城府太深,搀和下去,最后连原来的工作只怕不保。 “为什么?我们家家世一流。没道理看不上” “为什么是我?” 我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厉晟睿看看我,“我刚说了,老头子很欣赏你,我不排斥你。”他说得模棱两可。 我皱了皱眉头,他到底想干什么?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古老的传统,先成家,后立业,于是儿子们为了争夺大权,匆匆找个女人家婚生子,然后老爷子,抱着孙子一乐。把家产都传给爱他。 这些都是电视里演的,这年代谁还相信这个? “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我好意提醒。 “那又有什么关系?只是一个公章罢了。”他说得很随便。 “我不答应。”厉家对我而言,就像一个未知的世界,一脚踏进去,能不能出来还是个问题。再说了,这家伙小肚鸡肠,但是肯定没安好心。 指不定在背后挖坑等着看我的笑话。 33 33、诱惑二。。。 “你为什么不答应,我都没意见,你还那么多意见。” 我偷笑;“你没意见,那是你的损失,但是我有权保留我的意见。” 他说,“我不认为你的意见对你有任何帮助。” 我点头坚持,“人贵有远大理想,但是凡是应量力而行,欲速则不达。”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不认为你还会有比这更好的机会。” “只要我努力,我不相信我做不到。” “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毕竟人往高处走,选择它你可以少奋斗十年。” 我有点心动。 “我肠胃不好,我不认为这么好的的果子我能吃得下,即便吃下去消化也是个问题。” 他像看一个榆木脑袋一样盯着我,那感觉很不舒服。 “你以为十二楼那些人是天才吗?他们进来时连你都不如,但是他们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他们比谁强,是他们运气,机会知不知道?这东西,遇到了,也抓住了,加上后天的培训,专业达人的引导,5个助理的护航,加上国内经济形势大好,你想走歪都难。” 厉晟睿继续诱惑。 “在这个行业,你可能比我还清楚,实操比什么都来得重要,经验大过一切,只要你做过,那么出了这道门槛,你在这个行业里,你迈的何止一个台阶。” 很有道理,前景很美好。 我越发感觉这家伙有企图,只是,是什么企图呢?我不禁皱了皱眉。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我说过,我不排斥你,甚至,我对你有种莫名的情愫,遇见你,那是我人生最诅丧,最狼狈的时候,但是你没有看不起我,没有跟我攀关系,我以为你是我爸爸安排在我身边,所以……” 他不说了,看着我。 难怪这家伙一见面对我的敌意那么大!我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 “我不是董事长派来的,我在那之前甚至没见过他。” 他低笑。 “我知道,就没见过这么蹩脚的伞兵。” 我不满。 “我那里蹩脚了!”瞪他,敢侮辱我的劳动成果。 在众助理当中,就算不是能力最强的,至少努力没差到哪儿去? “是,你不蹩脚。” 没想到这人也有这般狗腿的一面。 他话锋一转。 “人是会变的,什么样的环境塑造什么样的人,只是都太现实,太物质了,我已经过了相信爱情的年纪。” 额,人格这么扭曲啊!难怪BT。 “的确,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平和,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我已经到了要结婚的年龄了,我是崇尚自由的,与其在家族的安排下和一个门当户对的陌生人结婚,用下辈子的幸福结一张利益的网。” 他 (精彩小说推荐: ) 婚谋高干 第 9 部分阅读 被Ф缘哪吧私峄椋孟卤沧拥男腋=嵋徽爬娴耐!?br /> 他顿了顿,“人生苦短,我宁愿找一个相对平凡的女人,给自己留点喘息的空间,我父亲是个生生的例子,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婚姻的牺牲品。” 我想厉晟睿的这一番话,真真触动了我! 比那些情啊爱啊!要来的实际多了。 试问,现在真正因为爱结婚的会有多少? 选择当前的,无非是因为没有遇到比这更好的。 有了钻石,还想着水晶的男人和女人少之又少。 我知道我现实,我也接触了一些男人,不是没感觉,要不就是心有芥蒂,这个社会没有功利关系的男男女女太少了,以前老想着,找个爱我的男人就行了…… 现在想来多么傻气! 厉BT纵然千般不是,但是一个月相处下来,倒也相安无事,找男人,不是是为了找一个能过日子,凑合嘛。 “考虑看看,我想这对你没什么坏处。”厉晟睿说,“我给你时间考虑,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就一晚上吧。” 我脑子一片浆糊。 “老董事长那边会同意吗?”我不答反问。 厉晟睿很显然有备而来。 “我说过,他很喜欢你,我希望你能答应和我演好这出戏,其他的不用太操心,有我。” 从厉晟睿办公室出来,就看到梁祝靠着我的办工桌,研究着那把四百块的花,看到我出来,眼睛微微闪烁了下。 张小娴说:什么是人生最美好的相逢?漫漫人生,我们遇到了另外一个人。我们相互欣赏,可是,我们不能够共同生活。 梁祝这个给人特别健康和朝气的大男孩,就是有个小毛病,也可能是在海外呆久了,作风比较洋派,这样的大男孩会是每个年轻女子梦中的王子,唯独不是我的,因为我把他搁在比王子更高远的地方,那里没有尘世…… 梁祝直起身子,“这花是谁送的?真好看!” “不就是玫瑰花嘛,有不是没见过!” “谁的?” 看着脸上那些强加的笑容,心里就像被堵住了。 原本以为我那算得上坚强的心,似乎还是颤抖了一下。 “一个恶作剧的家伙。” 他笑,声音有些寂寥“送你花的那人一定很浪漫。” 我惶恐,觉得他话中有话。 我把厉晟睿给我的文件搁桌上,揉了揉太阳穴。 “哦。”不觉得。 他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嗫嚅:“你今年28岁了吧。” “恩?”我看向他,不明白。 他盯着我,“这里只有27朵。” “那又怎么样?” 说这话时,我的口气是僵硬的,脸色微冷。 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更不能利用他的热情来占便宜。 这不是我一贯的作风。 梁祝抽出里面的卡片递给我。 刚才付钱的时候,花店小弟说到付脑门就冒火了,谁还细看还有这东西。 我抽过卡片,上面短短一行字,龙飞凤舞写着:最后一朵就是你! 愣愣的盯着那一行字,错愕,惊疑,喜悦,不可置信,总之表情十分丰富,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我拿文件去法务部还在想一个问题。 一个要跟你结婚的BT,口口声声说不爱你,但是会做这么浪漫的事,我都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着。 剩男剩女的梦想是结婚吗? 非也,结婚对很多男男女女来说,并不是难事。 只是因为他们过于珍惜自己,不能忍受没有爱情,或者爱情缺失的婚姻。 剩男剩女们的梦想,是爱情。 为了等待一份真正的爱情,他们坚持着孤独。 甜言蜜语和爱情是两回事。 有过一点经历的人都懂。 厉晟睿怎么会抽风想到我,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吗? 我不禁笑了,可他图我什么呀? 我这半辈子都这样了,我不求大富大贵,但是我想以后生活能稳定,有个归宿。 唉,这样的男人, 我真的要开始考虑了。 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啊。 不过呢,我也欣赏他的直白。 我清楚自己的分量。 这样大好的机会,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一直以来想做的事。 过分相信缘份是在骗自己,有些事情明明是可以去争取的,结果都怪在缘份上‘,缘份只是一种巧合,幸福是靠自己去争取的,而不是等待! “我同意你的提议,但是我有我的要求,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算了。”我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的都是我昨晚仔仔细细想出来的要求。 厉晟睿接了过去,看了起来。 1、结婚后,双方必须要有下班及时回家的意识。 2、夫妻双方吵架的时候,无论是谁的错,丈夫必须主动认错和道歉。 3、不得打击,摧残,嘲笑对方的自信心和自尊。 …… “好了,我同意!”他提笔写了自己的名字。 “这么爽快!不怕我讹你!” “怕什么?”厉晟睿说,“你不会,都病成那样了,脑子还清楚到连医药费都不让我付,我不认为你还能讹我什么?” “那不一样!以前是以前,反正到时花你的钱别后悔。”我狠狠地说。 “我的人都是你的,别说钱了。”厉晟睿笑得痞痞地。 我给了厉晟睿个白眼。 “少来!那你刚才看什么呢?” 我把纸张抽回来。 “我看看有没有夫妻财产平分这项。” 我恍然大悟,然后十分痛心的看他。 “怎么不早说。不行,这份不算!” 他笑得相只偷腥的猫。 爱,从来都是一件千回百转,难以捉摸的事情。 协商后,我开始了“生活大致平静,内心总有波澜“的状态。 工作上小心翼翼的,厉晟睿在海南筹措一个很大的工程开发案,据说做下来会是THR的三分之一。 他工作起来秉持一股倔劲儿,十分卖力,又有民心,董事会从这个案子提上日程就有开始关注。 厉晟睿开始出差,我扛着本本跟着他,跑工地,和工程部的人谈论,和银行的人周旋,低眉,浅谈,目光不经意的碰撞。 我们一直小心翼翼地相处着,但独处的时候,言语表情中偶尔也会流露出给对方错觉的东西。 34 34、诱惑三。。。 晚上刚看完一集电视剧,接到文静的电话,约我出去吃饭。 文静是我在绿城旅游时认识的一位朋友,一聊之后发现我们竟是同城,然后我们两的话题也多了,后来无话不说。 根据当地人的风俗,女孩子喜欢把亲密男性朋友唤男友,比较谈得来的女性朋友叫友女,文静这个友女就是这么来的。 后来我们两人回到B市也一直有联系。 四年前嫁得如意郎君,她老公的事业主要在S市,嫁人后,自然不能免俗嫁鸡随鸡也随丈夫到S市去了。 难得回来一趟,还特地打电话约我出去,听她的口气,悻悻的,似乎很不快。 有朋自远方来,我没道理拒绝。 我们在市区一家不错的酒店碰面。 一见面,我愣了一下,文静的状态很不好,人也憔悴了许多。 仍记得,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一个酒会上,她像一颗钻石雕琢成的星星拖著长长的布满碎钻的尾巴在灯光下闪耀著璀璨的光芒,端庄的站在他丈夫身边,矜持的笑着。 短短的几年内她的变化这么大。 我们坐下来点菜,她也没说什么,只说压力大啊。 我也不好多说,她需要的是聆听,点了几个她爱吃的菜。 这个聪明实力女子,她是北外的骄傲。 在北外那样的卧虎藏龙之地崭露头角,做过同声传译,采访过他国政要,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晋级为郑太太,人们有理由对她投注更多目光。 在等待上菜的空档,我捡了个话题。 “你今晚打算住酒店?”他们家的情况我是知道的。 说出来谁信呢,她家就在这里,B市有她的父母,回来却要住酒店。 “恩。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我不想打扰他们。” 我知道她说的“他们”是谁?文静她们家世代官宦,虽然够不上国家元首那级别,但是也是下面的树干树枝之类的,关系是连着的,分量还是有的。 当年她要下嫁商人妇,家里长辈没明说反对,可是在那个位置上的的,说话早是一门艺术。 有些事不需要撕破脸,老祖宗的汉语修为高着呢——察言观色,这里面的门道高深着呢。 “哦。”我小口小口地压着茶,味道有点重,不像碧螺春。 终于—— “颜颜……”文静抬头看我,颜颜是我的小名。 “他不要我了,我尽量在挽回,可是他不要我了。” “他说,我不是他要找的真爱。”她说。 说这话倒是平静的很,仿佛在说B市的天气,清澈的眸中如清静的湖水,看不到一点涟漪。 又是一个被爱抛弃的女人! 她就坐在我对面。 这时候,昔日的娇艳逼人的蔷薇不在,她正一片片凋零,直至…… 至于,直至什么? 我不敢想…… 我害怕…… 什么是真爱? 说不清道不明,连上帝本尊都不是爱的信徒,真爱这事,谁还说得清,道得明呢? 借口罢了! 一个没有责任感的男人为自己出轨找的可笑的理由。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定定的看着她。这个昔日如同钻石般光芒四射,挟势凌厉的女子,如今像斗败的孔雀。 “这个婚我是死都不会离的,他休想。” 她的态度是那样的决绝,我也不好劝她什么,就算说了,她也未必听得进去,只是倾听。 我看着她欲言又止,终于什么也没说。 出来的时候,她跟我说:颜颜,我不是你,我爱他。真的,我不是你,这个时候不要和我提什么冷静理智,所以我不会放手的。” 一个女人最难忍受的就是,单人舞蹈,翩跹不在。 她说,她的婚姻很累,她每天为了家尽心尽力,他却总是闹别扭,在外面惹是生非,根本不把这一切当回事。 我问:“那你就原谅他。” “既然你选择了原谅,就要承担起原谅的责任。” 她知道我的意思是让她既往不咎。 “颜颜,我做不到!这儿会痛!!”她指了指心脏位置,泪流满面。 遭遇背叛就算再强悍的女人也会崩溃,除非不爱,可是不爱何来背叛呢? “不然你想怎样?要么离婚,要么原谅,你还有第三条路吗?” 我相信她试过,但是做不到,否则她今天就不会在这里了。 “颜颜,我说过不是你,我没那么好欺负,也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她像个斗士一样,充满攻击性。 “你知道吗?赵雅根本就没有怀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关灏是爱你的。是你太决绝,你的离开,是你成全了他们。” 我呆呆看着她,不可置信。 我在她的瞳孔里清晰看到“后悔”二字。 我转身就走! 从饭店出来,外面下着雨,我走入雨中,后面是文静的叫喊声。 可我什么也听不到。 回忆爱情的细节很痛苦…… 人总是这样,不想看到的人,总会在你最狼狈的时候,冷不丁出现在你的面前。 再见关灏,隔着人群,我扬起下巴微笑,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看着他愧疚的眼神,看着他低头卑微地走出我的视线。 很多时候,我特别想大哭一场,可是办公室和宿舍,到处都充满了人。 我竟找不到哭的地方。 《宫》里说:想流泪的时候就抬头,这样就不会流泪,流出来的眼泪也会流回去。 而我在这个时候学会了微笑,每当心里很痛的时候,我就让自己嘴角上扬,用样的表情拒绝眼泪。 那段时光里充满了幸福而酸涩的味道。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时时包围着我,爱情看起来是那样的触手可及,我一伸手就攥在手心。 最后却幻化成风,而我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以前看过一个很感人的故事,我只记得大概。 一对男女分手之际,男人一直在表示歉疚之情,然后承诺了一大堆为了忘却的纪念。 女人低着头,目光没有离开脚下的地面,一直没有应接。 最后,男人意趣索然地问还可以再为她做什么。 女人说:请你别理我,无论我怎样! 女人一掉头就泪流满面,但是她没有回头。 她不愿意让要离开自己的男人看到她的泪水,他是否爱着自己已经不再重要。 很多年以后,他们邂逅在街头。 他们都停顿了有一会,先是惊异后是僵持。 他们的眼情交流了探问的信息。 后来到底是男人先说:你还是那么美,时光不能改变你。 女人很优雅的说:那得谢谢你,其实在那个分手的黄昏我就已经老了,时光对我无能为力了。 我喜欢这样的女人,对自己狠心的女人。 必须分手的时候,就别回头! 生活就是这样,如果自己不对自己狠心,就轮到别人对你狠心。 先下手为强就是这个道理。 女人的心很广阔,比天空更广,心很狭窄,容不下一段多余的爱。 既然过去了就让他成为过去吧。 女人只要记住,最爱的人应该是自己。 尊严大概也就这么回事,如果一定要残酷,就还是自己来,让男人的绅士风度去见鬼吧! 早上起来都是新的,在晨曦中挥汗如雨,不想一直沉迷在原来心情中,努力的走出来,走到太阳底下。 我的不对劲,还是影响到他了。 下班后,他换了衣服,走到我办公桌前说,走,打球去。 运动完了,去吃饭,吃晚饭后,还有夜生活,这是他工作之余的安排。 我看了他一身打扮,反观自己,标准的职业套装。 他咧咧嘴,不以为然。 “走,去楼下换一套。” 出来,车子过了桥就是步行街。 换好衣服,我们一直往西直门的球馆开,在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房子下面停下,我们上了楼,来到楼顶。 这是一片空旷的场地,高高的栏杆,边上还有铁丝绞着,有几个年轻人在玩滑板,我跟在他身后,夏日的阳光,即使五点过后还是很强大,他古桐色的皮肤和结实的肌肉在阳光下有些耀眼,这是一个运动员的身材,胳膊和腿都很修长,有明显的肌肉块,没有丝毫赘肉。 到了羽毛球馆,已经有几个年轻人在那里玩,看到他来了,都纷纷跑过来,叫昇哥。 女孩子则叫他三公子。 他给我们互相介绍,然后说,你会打篮球吗? 我摇头说,“那是男人的运动。” 他点头;“你要是不嫌烦的话就这里看一会。” 我站到场外,那里已经坐着几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青春活力,有朝气。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运动。 篮球场上的他出乎意料地灵活矫健,这跟他平时的形象差别太大,我看得有些着迷。 旁边的几个女孩子不时地喊:四公子加油!!四公子加油!!太帅了…… 二十岁的女人正当青春年华,如一朵娇艳的鲜花,即使五官不是很出众,身上的青春气息也会叫人迷倒。 这样的年纪,肆无忌惮的青春,让人妒忌。 吃饭的出来的时候,上了车,他对我说,生日快乐!说着,把一个塑料牌子递到我的手上。 我一时有些眩晕,他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还把这个工卡送给我。 他说,你的测试成绩出来了,虽然只是实习的,但是你很聪明,也很有潜力,好好努力吧。 我从他手上接过。 “谢谢……” 然后他开车,黑暗隐匿了我的表情,我把车窗摇下,让风吹干我的眼泪…… 这是我第一次涉足厉晟睿的社交圈。 我倚着他的肩,笑得无害到极点。 除了刚才打球的几个年轻男人,和漂亮女人,在场的几位很明显是B市的权贵。 那姿态,那眉眼,典型的贵族。 女人都喜欢比,我一进来,就备受瞩目,我猜这里面不知有几个是他的相好。 这样的的场面,敌意是少不了。 我无意引人注目,更不想惹什么话题。 厉晟睿是受人瞩目的,无论家世,还是能力,身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和他在一起本身就是不大不小的轰动。 况且,在座的,基本上都是同类人,女人们都有自己的艺术和法门。 在这里,要么锋芒毕露,要么默然无声,隐而不发,像遗世的空谷幽兰,芬芳自赏,待人发觉。 S市圈子就那么丁点大,谁遇不上谁呀? 有一两个是认得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伸手绕住厉晟睿,没打算单独应战。 厉晟睿对我突如其来的依赖有些微讶异,他是了解我的,知道肯定有什么,于是不着痕迹的扫了四周一眼。 我心里暗笑,笑他的敏锐。 其实这样挺好的,让他成为我的挡箭牌也不错。 他看看我,自然的牵住我的手,大方的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 那个年轻男人讪讪地,自言自语地说;“我可能认错了。” 刚才交头接耳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微笑以对。 这是一个很大的包房,聚集了大约二十来人,不很多,也不少,我仔细在人群找,看看有没有所谓的“京城四少”。 男人占了一多半儿。 因此,不多的几个女子成了理所当然的焦点。 她们的妆容,衣着,可以看得出都是精心设计,仔细挑选的,每个人都是靓丽的风景。 相比之下,我就显得寒酸,只是一套运动服。 但是这些都不足以影响到我,女人穿着什么养的衣服不重要,是不是法国的牌子也不重要,挽着什么样的男人,那才是最具杀伤性的武器。 我挽着厉晟睿的手,有他在就是村姑也光芒四射。 厉晟睿带我到一个角落里,那儿有几个大沙发,他的眉稍稍敛了一下,看得出,他对设计好的行程被无端打乱不是很开心。 毕竟,今晚,对我们两人来讲,不是寻常的夜晚。 于是,我把我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轻轻摇了摇,让他看向我,他调转过视线时,我对他笑了笑,用眼神告诉他,我不介意这种改变。 他眼中的阴霾淡了些,伸手过来揽住了我的腰。 我们静静的靠坐在一起,看着周围的人热烈的交谈,说笑,今天是周末,这是个放松的地方,没必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绷紧自己。 并不排斥这种暧昧的推搡,还相当默契的配合着。 盯着一个左拥右抱的男人唱着荒腔走板的情歌,伤感的原声。 那是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 在同一天发现爱在接近 写得很漂亮…… “想喝点什么?”他的手在我腰上掐了一下,我回过头,看着他,有些感触,不解,他的态度,有点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舒了下腰,我们贴靠得更近了。 “别闹。”他在我耳边发出压抑的低喃。 我感觉到了,他的渴求,他需要我,这个认知犹如一滴清甜的露水平复了我心底陡然涌起的浮燥虚火。 他的体温,隔着意料熨烫着我的肌肤。 然后他吻住了我。 不是蜻蜓点水,而是认真的深深的那种。 我仔细的看向厉晟睿,他的眼里闪动的某种东西,让我有了丝迷惑。 他在笑! 然后,我也笑。 “笑什么?”他佯怒。 我依然笑得没心没肺。 原来动情的不只我一个啊! 然后他说,“我们回去吧。” 我有点脸红,厉晟睿不给我犹豫的机会,直接拉起我。 于是,两个心怀鬼胎的男女于是早早退场,走时还听到后面暧昧的笑声。 我脸更红了,轻轻锤了他一下,“都是你!”。 这下子,傻子都知道我们两个干嘛了。 厉晟睿好脾气笑:“是!是!……” …… 一进屋子,他猛然转头,走过来,定定地看着我:一种说不清的眼神,灼烧着欲望。 那样红果果的眼神,十分危险,我吞了吞口水,感到口干舌燥,然后,两只手就一下子向我拢来,转身想逃,却慢他一步,被他牢牢地抓住,按进怀中。 他眯起眼睛看我,缓缓说出暧昧的话:“这下只有我们两个啦。” 我没来得及抗议,就被他堵住了嘴巴。 他的舌描绘着我的唇形,趁着我的惊喘,湿热的唇,纠缠着我的。 貌似我们每一次亲吻都是用强吧? 不是他,就是我! 可是这一次他吻得太狂野,很绝对少儿不宜的那种! 极尽调逗,缠绵,被他吻得浑身燥热。 他一边吻,手同时推我的文胸,剥我的衣服。 这家伙是个高手。 高手过招,吃亏难免…… 厉晟睿把我挤在他与墙中间,他的压力和炙热的体温都叫我难耐。 他一面重新亲我的胸口,一面去解我的裤子。 大大的失策,松紧带的运动裤,一拉就沦陷…… 可怜,我连一点捍卫领土的机会都没有…… 很轻易地,被他剥了个精光。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牢住我的,脸上挂着笑,碍眼极了…… 我不甘示弱,去剥他的,没道理丢脸的就我一个。 于是,两人如他所愿地“赤呈”相对…… 嘿嘿,某人不穿衣服的样子,相当有看头,结实的大腿、粗壮的某处,这景象叫人慌乱了。 他的嘴唇放开了我的,转而一路缠绵向下…… 当酥麻的感觉从每个毛孔里催发出大粒的汗珠时,心知自己被他给色。诱了,此刻头脑放弃了思考,身体占据上风,不禁挺起了腰,拼命地向前凑…… 渴望地向前递送,希望从他那儿获取到更多…… 短短的十来分钟额外的兴奋,让我第一次感到ML时所引致的激动震荡。 那种感觉是短暂而又非常甜蜜的…… 随后,整个房间暧昧的一塌糊涂,ML后的味道刺激着人的感官。 女人的呻吟,男人的低吼,火热的让人忘乎所以…… 这一晚上过得一塌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吃! 35 35、嘿嘿!。。。 天亮以后,这是这是放纵一夜的男男女女都要面对的尴尬场面,无论夜里多么热烈相拥。 处理的好是甜蜜,处理不好,只有参谈收场! 我一向没有急智,采用了最蜗牛的方法,包袱款款。 忘记时间最好的方法是工作,磨人的数字。 厉晟睿给我的新工作诱惑很大,需要考证,生硬的曲线看得我头昏眼花,日子很忙很累,这个岗位想去的人太多,要学的专业知识太多。 早起的鸟有虫吃,为了尽快的适应,每天都认真的去学习,借着跑腿和一些空挡逮着机会就向达人们请教,以至于晚上做梦都在背资料。 梦里都不曾安心,压力无形却那么真实。 之前,我们每天在那个旋涡周围拼命挣扎,表面上却风平浪静。 海南的工程阻力很大,但这是个机会,是厉晟睿在THR扎根的好机会,这个工程做得好的话,无论对THR还是对厉晟睿本人都有很大受益,所以董事会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工程的进行到底。 还有一个重大决定,就是此次工程的实施,全权由厉晟睿负责,所以在这个工程里面厉晟睿的话语权大于总经理,于是厉晟睿成了全公司上下甚至业界的焦点。 筹款,拆迁,进度,设计什么都是他牵的头。 这是一笔不小的款子,厉晟睿积极和几家银行搭桥拉线。 但是,这个工程实在太大,现在国家紧缩银根,这个时候,这么大的一笔款子,上面没说不批,也没说要批。 和银行打过交道都知道,这是他们一贯的伎俩,谁都不敢担风险。 不知道拖到猴年马月。 从案子提上日程,如今3个月过去了。 这个工程已经不能再拖了。 一旦潮水上涌,要想动工,难度很大。 拆迁与重组的工作在紧密的进行中,无奈牵连太广,涉及的面积太大,最大的难题就是村民安置。 于是,国家又出台了一个新办法——《国有土地上房屋征收与补偿条例》,于是难度加大。 其中一个环节就是拆迁问题。开发商在开发过程中,拆迁是不可能自己解决的,也没理由解决。他们只是与当地政府签订协议,经过合法程序出让土地,付出协议的金额,由政府协调拆迁。 开发商自然不知道哪个是钉子户、哪个有特殊要求,而协议的金额也是由政府定,假如土地总额(含拆迁)过高,开发商自然退出。所以在这种安排情况下,开发商理应不会与被拆迁户产生矛盾。 但事情发生往往不是这样的,由于个别的无理要求演变成自焚、暴力等出现。 在这种情况下,开发商是被动的,一些媒体也不知就里、丑化了开发商。 厉晟睿的压力空前。 同情弱者无可厚非,我也会同样反应,但问题的症结没有因同情而解决。 当很多开发商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时候,开发商自身确实也有难言之隐,尤其是面对当地政府的官僚强势,很多时候有口难言、有苦难辨。 那天早上之后,我就有意避而不见,我不知道见了面我们该说什么! 还好,因为工程的不顺畅,厉晟睿提前两天去了海南。 我随后就到,原因是手上的资料没弄出来。 到了海南,我是深夜的班机,下了飞机住酒店,忙了两天都没见到面。 一早,就接到厉晟睿的电话。 我来的那天,他出差,我们并没见面。 到海南之前,他打电话(我都对他避而不见,他也忙选其次)提议去看他父母,我没同意,他很不满,应该说是很气闷,当时就挂了电话。 之后几天没理我。 尽管,我后面没脸没皮的天天几个短信的烦他。 后来,忙了,基本上也就早晚各一条了,也不留心他是回还是不回了。 “你还好吧?” “还行!” 他的语气有些艰涩,似乎还是在生气,我暗暗摇头,这人怎么气性这么大? “你就好了,我热死了!很晒,都黑了。”我盯着一直细细保养的肌肤,心疼得要死。 海南的紫外线太强,我又常常忘了防晒,才两天就脱皮了。 那边传来轻轻的笑声。 “慢慢适应了就好。” “我怕,到时成了黑炭头,你当着我的面说,不认识我。”基本上已经适应了,不象刚开始,天天下了板就想条狗一样,连舌头都耷拉了下来。 “中午,有空吗?”隔了会儿,他轻轻说。 “有啊!”我的心雀跃起来,耶!云开雾散哪! “想着什么了?”他听出来了,语气里透出笑声。 “可以大吃一顿了!”我咧开了嘴。 “你啊!”他长出了口气。“到时,我来接你。” “好!” 放下电话,我在床上跳了起来,反正是一个人住,又是五星级酒店,我就是把床跳散了也不用我赔! 上午办事效率奇高,早早地把资料整理好,还特地化了淡淡的妆容。 出门时,心情是飞起来的。 他仍旧不理我,沉着个脸。 “为什么不接电话?”厉晟睿一见面就张口质问,我连草稿都没来得及准备。 我仰头笑。 “没看到啊。” 那不是真的,实际上我看到了,只是那天的情绪,实在是不想接任何外来的电话,有其是他的——躲的就是他。 “我打了五通!你别告诉我你手机是当摆设用的。”他瞪着我。 “我不是跟你说我手机出问题吗!”我头疼的看着他。 “真的?”他反问。 我举手伸出三根手指,童子军就是这么发誓的。 “比珍珠还真!” “那为什么不主动打给我?” “后来一忙就忘了,再然后就在飞机上了。” “你的手机呢!”他伸手。 我看他,委屈的盯着他,还要检查啊! “放房间里。” “走现在就去看看。” “要不我们先去吃饭,我饿死了。” …… 他沉默了。 然后以一副‘我明白了’的眼神看着我。 可他明白什么呀? 一赌气,鞋跟一跺。 “看就看,谁怕谁。” 结果这一检查就查到床上去了。 两个一发生关系就没避而不见,现在见面了反而尴尬起来。 门一合上,心跳砰砰的作响,乱人思绪。 沉默,开始这暧昧私密的空间蔓延。 寂静的屋内除了彼此的稍显紊乱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怪异的气氛开始萦绕在我的周围。 有了上次经验,厉晟睿关门的一刹那就觉得不对。 而他似乎也不打算放过我,他的眼神太过于炽烈。 “呃……” 半晌之后,我试着发出些声音。 我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两个男女发生关系后都是以什么开场白。 却几次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像恋人一样亲密打个招呼,那太过做作,我做不来。 紧紧的抱着他,说我想你了,又过于矫情。 憋得脸都烫了,才憋出几个字。 “我去…给你拿手机。”脚没动。 他就走过来,双手握着我的肩。 我愣愣看着他。 一反常态。 那双黑眸,太过柔情,太过温暖。 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几乎要逸出眼眶一般。 “别这么看着我……”躲避着他的眼神,我虚弱的说着。 后脚跟有点轻浮。 “哎。”然后手松开,抱住我,在我耳边,低低的叹了口气。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他深深的看着我,半晌说出了这么一句。 被他抱在怀里,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啊——”惊呼出声。 他一把将我拉了过去,紧紧的锁在自己的怀里。 “你……”我抬头看入他的眼眸。 “什么都别说……” 我被吻得脑门嗡嗡作响,快要昏厥,厉晟睿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 我们又一次暧昧。 在他的桎梏下,我试图反抗,担都不敌他的力气,又或者我根本没真心反抗过吧,他掌控著我的气息、我的心跳、我的思绪,他绝顶的吻功侵略著我的一切。 随著一次又一次的吻弄,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吮吻,我渐渐地学会了回应他的节奏,甚至还学著他那样,把舌头伸进他的口里。 从唇到颈项,宽厚的大掌也如同初次一般,摩擦着我的脸颊和肌肤,一寸一寸,仔仔细细,仿佛怀里的我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他绵密的柔情。 我又不是木头,说不感动那绝对是骗人的。 卑微如我,潜意识里认为,我和他之间的那点情愫只有在夜幕的笼罩下偷偷进行,属于见光死的那种,见光死的情感终于要浮出水面,说不乐谁信呢。 有泪水想要涌出来。 然后划过鼻尖,落在他的衬衫上。 “我该拿你怎么办?”头顶上的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宠溺的说着。 伸手怜爱的拢了拢我的刘海,抱的更紧了。 “对……对不起……”我的眼泪成串的滚滴下来,连一句抱歉都无法完成。 什么是爱情? 和你在一起是快乐的,这就是爱情。 至于其他都不相干,那都是强加于爱情身上的附着物。没有世俗,没有门第。 爱情来了,就是你觉得和一个人在一起快乐了。 这里面连婚姻都不包括,爱情就是爱情。 什么“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不被祝福的爱情不是好的爱情”什么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什么都为“爱情”让步了! 此刻,所有的佯装,所有的面具,只有在彼此的面前才会通通的卸下,在他面前我释放了心底最后一道伪装,很奇妙,两个一开始针锋相对的人,最后居然可以拥抱到一起流泪。 一个决定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这个决定是对是错;恐怕要用一生作赌注。 此刻,所有的理智已经不复存在。 有的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 我想他了,电话铃声一断,我就开始后悔了。 我靠着他怀里,感受他的温度和气息,从不知道想念一个人,也可以如此的令人心痛。 从不知道怀抱一个人,也可以如此的幸福。 “嫁给我好吗?” “我们这样不好吗?”婚姻埋葬爱情的故事还少吗? 他摇头,十分有效率用了一秒就完成这个动作。 “不好。” 我抬头看他,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有些观点我觉得我必须要表明。 “像我们这样结婚不会幸福。”尤其是和我这样的女人。 “你的婚姻,从来就不是我眼里的障碍。”他看了看我,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 “我说过了,那只是一个章而已,我不介意。” 不介意,呵呵,不得不说,这是我听过最甜蜜的爱语。 “你现在的问题是你自己,如果连你自己都没办法从阴影走出来,任谁都无法解救。” 他的话很有道理,十分有诱惑力,可我心底总是不安。 “你是真心想和我结婚的吗?” 他笑了,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在说‘你太敏感了’。 气氛太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你有带戒指吗?” 结果,他从衬衫里面拿出一个盒子,古老的花纹,盒子的年代有些久远颜色有些黯淡,显然有些时间了。 我有点被雷到,住一起的时候,我帮他洗衣服就知道他衬衫口袋里有这个盒子,他不会天天带身上吧? 他打开盒子,把戒指拿出来,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笑了笑。 心里那个雷! “你觉得我会接受你吗?”你不是什么都会算嘛,今天就让你算算。 “你这是在考我吗?”他扬眉挑衅。 我十分有气魄的点头。 “嗯。” 这样的机会不多呀! 能抓一个是一个! 他不动声色的说着,“真要说啊!” 我点头:必须滴! 他一副你让我说的表情,“合法的同居就是领取结婚证。” “你没救了。”我白他一眼。 这该死的男人!非要这么聪明! 就连现在我最忌讳什么了如指掌,最最…痛恨的就是——心里最隐讳角落的那点花花肠子被噼里啪啦抖出来。 “这关算过了吧?”他一脸坏笑。 我翻翻白眼,坐到沙发上,“咳!咳!还没下跪呢!” 要花没花,戒指还是破的,就是二婚,不给我好好的跪下来,走过场就免谈。 他扑通跪在沙发上,“老婆你嫁给我吧。” 一副奸计得逞的嘴脸,丫的,看了就来气! 我交叠的双腿换了个姿势。 “你平身吧,没见过求婚跪两条腿的……” 他笑,我也笑。 什么叫割地赔款,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就像他这样的。 吃瘪啊! 一副出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憋屈样儿。 这下我是真乐了!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当时的场面真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嚯嚯~~ 见我颜开,他仿佛受了鼓励似的,把一枚戒指套到我的无名指上。 “这是我奶奶留给我妈妈的,我妈留给了我,现在我把它戴在你手上……”他把戒指戴好,像是看一个完美的企划案,十分满意。 “你跑不掉了。”他在我耳边说。“明天去试婚姻纱吧。” “我不。”我坚决拒绝。“这也太快了!” “快!我都三十了!”他亲了亲我。 我看着他的侧脸,也慢慢露出了笑颜。 被人喜欢着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尤其是这个也刚好是我俏想好久的。 我是个衣食无缺的女人,物质上的东西我不需要太多,我需要认同,需要别人对我能力的认可和赞美,当然爱情必不可少,满足自身的虚荣,身体的渴望也罢,这些厉晟睿都满足了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但是他刚好合适我的。 厉晟睿很缠绵的吻上我的唇。 这是一个细腻温情的亲吻,是谁说过:被心上人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的感觉,是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抗拒的温柔一刀。 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的心在此刻也十分动情,他也察觉到,因此,吻得格外轻柔和小心翼翼。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 36 36、亲密。。。 厉昇睿这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很缠绵的。 随著他加重、加快的抚弄,我的鼻息愈来愈重、愈来愈急促,原本推拒他的手,也无力地垂放在身侧。 於是,他一只手继续揉搓著我的胸,另一只手却渐渐往下游移,滑过柔软纤细的腰肢,抚过修长的双腿,然后,倏地仲向紧紧并拢的大腿内侧! 比胸部更隐密的地方,正被他用力分开,感觉很奇怪,隐隐期待着。 他那结实的身躯整个覆盖在我身上,令我更加感觉出自己的柔软,而他恣意的抚摸是那麽狂野而热情,我根本无法抗拒,从他掌心传来一波波热力,更是浑身酥软,身体不断地被他揉捏抚摸,电击般的快感由弱变强,一波接著一波涌上大脑…… 我被他气喘嘘嘘压在身下,很奇妙的感觉,我毫不避讳地看向那强韧的胸平滑的腹,便是在这样的静止不动,也有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 厉昇睿喘息渐浓,抬头,撞上他热烈绽放的眼眸,读不明白参不透澈。只那玉石般的肌理和线条分明的骨骼却魔咒样引诱着我,我伸手触摸他的锁骨,突然觉得什么也不再害怕。 他反擒住我的双手,俯首一根一根手指细细地吮吻过去,我不能抑制地轻轻一颤,十指连心,顿时,心中淋漓一片。 十指过后,他含了含我的耳垂,一路向下。 此时,我方才意识到不?(精彩小说推荐: ) 婚谋高干 第 10 部分阅读 他反擒住我的双手,俯首一根一根手指细细地吮吻过去,我不能抑制地轻轻一颤,十指连心,顿时,心中淋漓一片。 十指过后,他含了含我的耳垂,一路向下。 此时,我方才意识到不止是他,我的衣裳也不知何时消陨殆尽,他的吻,从耳后到颈侧,从XIONG房到足尖,这个平时高傲得目无一物的男子就这样匍匐在我身边,久旱逢甘霖一般热烈地占有着我的每一寸肌肤。 只觉得燃烧、燃烧、全身都要焚毁一般熊熊燃烧。 “厉昇睿…厉昇睿~”不晓得是痛是暖是乱,我在他的胸膛下凄凄反复唤着他的名字,自己也不知晓这样唤他是要叫他停下来,抑或是继续。 “高阳…” 如此激情的时刻,仍不忘纠正他:“叫我…颜颜……” 他啃着我的脖子。 “颜颜……颜颜……”他专注地望着我,专注地唤着我,专注地托起我的下颌,眼中的热情光芒烈烈,仿若只要我一伸手,就可以摘取这满目星辉…… 结果我们的午饭变成了下午茶。 老板就是这点好处,时间自己把握。 下午,他要去工地,我没什么事就陪着,下车,从一个工人领导接过一个黄色的钢帽,戴在头上,带子扣了好久都没扣好,反而和头发纠缠在一起,因为看不到,我有点烦乱,扯着。 厉昇睿走来过,“还没好吗?” 我苦脸。 “缠着头发了。” 轻声斥责着,“怎么这么不小心。” 听在耳边很受用,这般宠溺的温柔,与其说是斥责,不如说是情人间的言语。 修长的手直接从我手里接手我的工作,只见他摆弄了几下就扣上了,还把我的头发解救下来。 他问,“紧吗?” 我晃了晃头,发现松了。 “再扣紧一点。” 厉昇睿依颜,拉了拉绳带。 “好了。” 等帽子扣好了,再看四周,脸上直烧,二十几双眼睛盯着,一双比一双稀奇…… 厉昇睿若无其事的说,等下跟着我们,不要走太远。 我难为情的点头。 看着前面那人模狗样的家伙!强悍啊~强悍~这跟脑子无关,绝对是脸皮问题。 他晚上给我打电话:“这个工程完了,回去我们就结婚。提前跟你讲一下,不要叫你去领证的时候对我说你没准备好。” 我在电话里“呸”了一声挂了电话,瞪着话筒。 这人!!什么叫没准备好! 然后…然后……乐了。 拿着枕头从这边扔到那边,无比欢快。 天不从人愿,工程很不顺利。 拆迁的事情愈演愈烈。 市政的领导班子特别给他开了个会,派了一名据说是什么官员之类的人下来,发表了重要讲话,无非是肯定厉昇睿,肯定公司的伟大决策。 相信大家能把这个工程顺利完成之类。 末了,还郑重其事地说,这个工程是个试点,我们又是第一批操作如此规模的生态旅游开发的单位,省市领导在看着我们,此项工程事关重大,现在是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候,就看你们的了。 这个是机会!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每个人都很努力。 这名官员老马的演讲看多了,说话很有感染力。 我站在人群听着地听着领导激动人心的训话,心情十分激动,想象着,这个工程开发成功,接下来就是蓝天碧水,公司资产增值,赚大钱,那时,我们可就是功臣了。 可惜,再华丽的言语也比不上有力的行动更具说服力。 市政动口不办实事的做事方式,让我们施工方很被动,接着就把这种被动的情绪转移到我们开发商身上,偏激的民众市场捣乱,围墙刚建好,第二天就被推翻,刚到的材料,莫名其妙的被弄得一片狼藉,这样,我们不得不将安抚民众情绪纳入我们的工作行程来。 拆迁让整个团队进入了一种紧张的状态。 铺天盖地的宣传海报。贴上去了撕,和这些失去理性的民众,理性谈话难度太大了,后来保卫科的人干脆严防死守,情况这才有所好转。 工地临时办公处,请来专员正给我们进行政策培训,大家也都在旁听。 现在,我么要做的不仅仅是民众的工作,我们内部也需要一次洗礼。 经过一系列的准备工作,第二次并轨动员会召开了,主持会大会的是一名政府官员。 人山人海,大家密积地靠拢在那名市政周围。 朱秘书咳了一声,借机朝保卫科长使眼色。 保卫科长立即心领神会,不一会儿几个体格健壮的保安便不动声色地站在了那名市政官员身边。 那名官员被围在人群中,手举喇叭大声地说,乡亲们!这次的拆迁是市政的意思,请你们相信我们,我们会保障你们权益—— “别听他的!没有用!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你就凭几句话,就想这么打发我们了!” …… ——人群里各种声音都有,他们讲的是方言我们听不懂,但是看他们义愤填膺的样子,结果肯定好不到哪去。 那名官员见势忙把喇叭递给厉昇睿。 厉昇睿接过喇叭提高声音喊:大家静一静,大家应该先了解政策,然后再决定是不是要拆迁,搬迁是自愿的。 我们不会强制大家,大家请先冷静,这样闹下去解决不了问题! 场面这才稍微平息了一点。 厉昇睿头脑十分清醒,思路很清晰开始给他们讲拆迁的政策和种种利弊。 开发是市政的意思,是强制性的,你们有什么困难和政府说,我们是开发商,并不参与拆迁,你跟我们闹你们后面可能什么也得不到。 人们大概听明白了。于是人群又开始沸腾。国人骂人的话很有水平,上天入地,祖宗是八代全都问候个遍。越骂越不像话,越骂越激动。 也许,市政举办这个动员大会办事就是一个错误,让这么多情绪激动地人聚到一起,想不出事都难。一些社会人士给出的说法只是说了群众素质不高,被草草带过。 而这件事从头到尾,也没见任何一个政府官员站出来说话。 于是,这个被人报以十万分希望的大会被强制结束,人群被强制分流。 回到临时搭建的办公室,厉昇睿马上给我们开会,他疲惫地说,现在的形势你们都看到了,但工程还必须得做。 我们时间很紧,之前被耽误的,我们要补回来,关于资金的问题我来想办法。 有人说,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工程。前面没有这个先例。 这些声浪都被厉昇睿压下了,但是我们都明白这是暂时的…… 事情总要有解决的一天,不然哪天爆发出来,后果是不可估量的。 他很忙,除了自身工作外,还要安抚这些人的情绪。 大会小会焦头烂额。 几天下来,厉昇睿明显消瘦了很多。 有一天,我在外面隐约听到他在和人讲电话,看到办公室的门半开着,几个平时风光无限的财神爷这会儿一个个低着头,只听见他用很激动的声音在大声斥责:“你们这么做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董事会已经把这笔款划出来,你们现在这种行为,是挪用公司的资金……” 很少看到他如此生气严厉训人。 后面从朱秘书那里打听到,有人动了工程款。 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那天会发这么大的火。 日子一天天过去。 深夜,我看着他顶着露水的进门,快要虚脱的样子,既觉得心疼又觉得他是活该。 明明公司有专门的团队在做这些事,他却要亲力亲为。 心疼的为他倒了杯水,然后走到浴室给他放洗澡水,然后打电话给他订饭。 “你先洗澡,等下就可以吃饭了。” 他很配合的进了浴室。 刚洗出来,我摆好碗筷,那边电话就响起,说是工程部找。 他匆匆忙忙扒了几口饭,就要出去了。 我慌忙打包了一些,装在饭盒里,赶在他出门前拿给他,“你刚才都没吃什么,一会儿在车上吃。” 他说,“不用。“ 被我硬塞给他,恶狠狠说“记得吃完,不许扔掉!” 他顺势在我脸上亲了亲,嘴上抱怨着,“越来越像我妈了。” 这是一个关于年龄问题,女人十之八九据以力争,这要换以前我也一定跟他理论——据理力争,但是我那时心里甜甜的,没计较太多。 男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母亲,情人,女儿。我一下子占了两。 有几次经过他的办公室时我故意放慢脚步。 看着他在灯下拿着一张张图稿比划着什么,看着他的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黑下去,而我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帮不了。 朱秘书这几天主要的工作是约见市政一些能说的上话的领导,希望快点把拆迁的事宜落实,把当初承诺的诺言尽快兑现,还有希望市政能做一些实质性的工作。 但是,她跑了好几天一点都没有结果。 都是闭门不见,或是忙,我们这边再积极也没用,拳头就像打在棉花上,可是我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天,我拿着资料到市政大楼去盖章,在前台问清要去的办公室和楼层后,我拿着资料袋进去,走廊上等了好些人,我看了看手机,11点多,看来上午是搞不定了,决定先去吃饭,然后在附近找个地方坐会儿,下午再来。 进电梯的时候,里面站了两个领导模样的人物,还有几个跟班,腰板挺直,金边眼镜,面色儒雅,一看就这栋楼的精英人士。 有一两个走进去了,有点挤,我站在原地在进与不进,脑子还在想是不是要等下一部。 却被一个声若洪钟的老者叫住;“颜颜?” 我回头,今天出门没戴眼镜,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电梯里面正中位置的那个老者,声音有些不确定。 我站在那里没动。 在海南,我认识的人好少,而从小到大,会这样叫我的记忆里没有几个,除了…… 37 37、沙滩。。。 最近,海南省传出一条重大新闻,换领导班子。 “张伯伯?你不是在S市吗?怎么来这里呀?姑奶奶的腿好点了吗?” 他乡遇故知,说的大概说的是我这种,张伯伯的音容笑貌还是那么亲切,眯着眼睛笑着打量我,慈祥地说。 “颜颜啊,好啊!才几年没见啊!长俊啦!” 我站在那里,已经有人十分有眼色给我让位置,我不好意思进了电梯。 “哪里,倒是您越来越健壮了,红光满面的,现在每天还跑步吧?” 张伯伯那一代受长征影响很深,强健的体魄是军人的基本素质,小的时候总喜欢在军区的小道上跑上一圈,后面跟着他的警卫,我们小孩子也会跟在后面,觉得好玩。 “跑!当然要跑啊。” 他顿了顿,叹口气:“颜颜啊,这么多年来,都没去我那坐坐,不会还在怪铮秋,我打电话给老许,他说你没在,我还以为你真不想见我老人家了,虽然你和铮秋的事儿没成,但我妈总念着你,有空去看看她吧?” 铮秋是他的儿子,姑奶奶地孙子,年少的青葱岁月里,两人不懂事儿最后因为一些事隔阂了。 我赶紧道:“不是的…………我这不是出来工作了嘛,来回跑,时间都卖给老板啦。” “怪不得。”他停了停,他指了指我的文件袋,又道:“你现在也走老路啦,吃起公家饭?” “不是!”我心里一紧,不知要不要从他这里绕过去。 “怎么可能!以我这智商,能不能考上还是个问题,考不上还不给家里添堵,我呀就在外面找了份工作,乐的轻松自在。” 老人家慈祥的说:“我说呢,怎么跑到这地儿上了,天高皇帝远的,B市不是好好地嘛。” 出了电梯,他们等在门口。 “找了什么样的工作?”老头来了兴致。 我笑,“嗨,不是就是办公室端茶倒水的文员什么闲职之类的,哪能跟铮秋哥他们比。” 他们都是国之栋梁。 熟料他老人家满目沧桑,“闲职好啊!闲职自在呀!” 一时我们静默无言。 我能感到当年那些事在他老人家的内心深处,曾留下刻骨铭心的印记。三个儿子,两个想出国留学,后面被他生生改了志愿,送进了军队,再后面连婚姻也是政治联姻,过年过节都在外面慰问什么的,鲜少回家。 他的车子来了,已经有人给他拉门。 走前他拉着我手。 “好好干,有什么难处就和伯伯说,在别的地方不敢说,在这地面上,我还是能说上一些话的。” 我听了这话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浑身充满了力量。 临上车前,他让警卫,杨叔叔记下我的号码,说要请我喝酒,这话我那敢接啊! 忙说,改天登门拜访。老头终于满意的上车。 三台黑头车扬尘而去。 徒留我站在市政办公楼前感叹!老当益壮啊!! 助理的工作是艰苦的,尤其是在工地这样的地方,不但每天要爬上跑下,还要适应炎热的气候,已经有人中暑晕倒,上面下了通知对上班时间没有严格限制,这才缓口气。 每个人的工作量都很大,但我都努力在做好。 尽量在工作之余,能安排一些让大家都开心的活动。 这天,我上班匆匆从楼上跑下来,没想到把另一方从捌角处走过来的人文件夹撞地上了。 咋眼一看,不认识,这个年轻人穿着西装笑得痞痞的,笑起来有两个很好看的小酒窝。 年轻人给我看的有点不好意思。 我忙说:“真对不起啊,看我冒失的。我来帮你捡。”弯下腰和那个年轻人一起捡掉地下的文件。 “你来这有什么吗?”我问道。 因为看他的样子不像这里的员工,没有工牌,还面生得紧。 “哦,我是新来供货商,我是来测量一些数据。” “你呢?” “我在这儿,做的是助理的工作,你要找的是工程部的吧,我带你过去,这里挺乱的。” 我领着小青年到工程部,沿途一个搞设计新来的菜鸟,不是我们一公司的,他们是施工方的老远见到我就冲我喊:“许姐!” 我当时那个窝火啊! 这人特别讨厌别人叫我姐姐。也许是自己年纪大了,在公司里没那么明显,出来啦,这帮鸟人,看到我是公司行政部的代表,嘴巴也甜,很多刚认识我,不太熟的小mm一口一个“姐姐”,她们或许没什么恶意,但我怎么那么难受呢? 每次都把我刺激的回去只想一个个记着扣奖金。 有次,厉晟睿看见了,憋着肚子在笑,看得我鼻子冒烟,他还在那煽风点火。 “你就平衡点,他们这些人私底下都叫我“晟哥’,叫你一声‘姐’也不吃亏是不?” 我心里道,才怪!吃亏吃大了! 这里的环境很好,工程师一致认为尽全力保留原来一些景致,压力之后,海滨的夜晚也是相当的迷人。 我们也会坐半小时车到附近的沙滩玩。 海滩宽阔平坦,大海海天一色,无边无际,清新的海风随着海涛,一阵又一阵地迎面扑来,顿时灌满我的全身,洗去我连日坐车的劳顿,赶走我连日工作带给的压抑和烦躁。 幸运的话还能坐上快艇一溜烟驶进海面上,快艇一会儿窜上浪峰之上,一会儿坠入浪谷中,让人心惊胆寒。一会儿船尖刺碎峰尖,激起粉花碎玉般的水珠劈头盖脸地迎人砸来,让我们真正感受到了大海的神圣、威严,感受到我们的渺小。 脱掉衬衫,换上沙滩裤,一个个从文化青年变成花花绿绿的野战队员,大家都玩得很疯狂。 这帮家伙看到沙滩帅小伙子强健的体格,古铜色的肌肤,被随行为数不多的女孩子戏称白切鸡。都纷纷摩拳擦掌擦掌,跃跃欲试,男人丢啥,都不能丢了脸面。 总之,我想念曾经有过的火热生活,想念女子学校那段到军营训练的日子,想念烈日下阳光的味道,正步走脚下的滚滚尘沙,和空气中混淆的汗臭味,那才是激情,那才是没有脱掉束缚的日子。 在老兵眼里,我们这些娇生惯养,体格纤细的女孩子一定吃不了苦头,哪想到这里面会有刺头。 那时候带我们据说还是个小官——小班长之类的,酷着一张脸,看着挺帅的,我们跑累了,在山道上练步子,累了,有低血糖的“咚”的一声栽倒,比较后怕的是,当时我们站在那条小道很窄,外面就是一个很陡的斜坡,有同学看着一同学一歪人就往前俯倒了,差一点掉下去…怕怕…… 后面我们在一个地坪休整,那地方很好,相当具有战略地位,视野开阔,居高临下,山风吹一下,非常舒服。 小班长对我们这身体素质十分鄙夷,嘴巴很刻薄,说我们长得不像林黛玉,这骨子倒挺像的。 我听了十分恼火。 队里有女孩子不服气顶撞他,被他训得差点抹眼泪,我不服气。 “你金鸡独立最多坚持多久?” 小班长傲锯地看我:“不久,就5分钟!” 我说,“咱俩比比,输的人教室(在4楼)蛙跳到底楼大厅,再跳上去。” 小班长十分有原则说,“训练期间不做义气之争。”不痛不痒的口气。 靠,那拽样儿!把姑娘们气得牙痒痒的。 “那好,训练结束后,我们来场斗牛。” 金鸡独立,这是我的强项,我还能双手做冲浪动作。 估计这是他们队有史以来被菜鸟修理得最惨烈得一次,小班长从教室(在4楼)蛙跳到底楼大厅,再跳上去路过几个教室,大家都笑成一团,还好没领导看见~~~ 后面两届学妹军训回来还有人把这事儿当故事来讲。 挣面子,这里不是办公室,谁会跟你比脑子。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环境,大家都放松下来,不象在在公司里那么严肃,一个牛人咋唬着要跟我打赌,这家伙看体格也是能人,小觑我,说我做不了20个俯卧撑,我跟他打赌,我能做50个,有两个不怕死的,也加进来,他们三个加起来150个。 我叫上乔颖(在沙滩上做这动作确实不雅),我们改为仰卧起坐,男的改为引体向上(沙滩上都有这些器材),我们两个加起来100个,他们60个。 女的输了,要吻在场每位男士1秒,或者选择一位男士吻5秒。 这个我很爽快答应。 人群里有人朝着某个方向发笑,我笑得那个叫淡定。 男的输了,罚他们来一段妖娆的民族舞,乔颖这方面一向不吃亏,指定舞曲——孔雀舞。 结果,可想而知,我们大获全胜。 结果某人的优美舞姿,被随身的相机手机排下来,留档,牛人的职场生涯又多了一笔”精彩“,差点没哭……也因为他们独特的‘表演‘引来洋扭的关注,纷纷要跟他们合照。 我踏着胜利地喜悦坐到厉晟睿边上,刚才怎么没发现他,他坐这儿多久啦,他捏了捏我的手,无言哀怨,脸上配合的遗憾;“我以为会有很香艳一幕等着我!”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顺便踢了他一脚“你怎么不多支持着我一点,看到我输你很高兴啊。” 他安慰的亲吻了我的额角:“嗯,确实不高兴!” 他轻佻的样子实在惹人爱,我忍不住上去亲一口,他却突然抱住我,呼吸都开始不稳了。 我怨愤地把距离拉开,怒视,这家伙,发情也不看看地方。 他笑得那个叫——坦然! 38 38、牛粪。。。 一个浪漫温馨的夜晚,一对情侣离幸福的距离又缩短了…… 渐渐的我们脱离了队伍,自由活动。 沿途景色秀丽,层层相迭的梯田和远山及椰林,绝对让您惊叹不已。 “没看出来呀?还是个运动健将。”他背着我,突然问道。 “那是!”脖子正靠在他肩膀上看远处的海浪,我没反应过来。 “这还不是我最拿手的,你以为我每天那么拼命锻炼做什么?” 某人就是见不得我得意。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我笑了,“都喘了三十年了,不喘就活不了。” 厉晟睿颠了一下。 我皱了皱眉头,揪了揪他的脖子,扭了扭身子平衡下。 “轻点,摔了怎么办?” “嘿嘿!摔了也是我垫底,你怕什么?”他愤愤说。 我悠闲地趴在他的背上,看着他俊美的侧脸。 “我宁可不要!你骨头比起沙滩可硬多了。” “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女人?”厉晟睿呲了呲牙 “别这么小气嘛,你看有多少人盯着呢。”我看看他,指了指沙滩上其他的一些人,“再说,过河拆桥的女人会给你煮饭,给你泡咖啡,无聊的时候会给你唱歌?”我不依不饶。 “是,荒腔走板的调,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这么下去?”他问。 我笑了,“这样子挺好的。” “为什么一定要选我?” “因为你帅!” 他笑,我的心脏贴着他背,能感觉他胸腔有力的震动,“我可以把这个看成是恭维吗?” “有何不可。”我坏坏的笑。 “那我不是吃亏了!” “你有什么吃亏的。”我不懂。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我气闷,“我要下来!” “你……唉,好吧。”他轻轻把我放在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 坐在石头上,我扳正他的脸,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吻,看见他的眼神闪烁了下,很严肃地问道:“看着我的眼睛?” 他愣愣答道:“很漂亮。” 我的手圈上了他的脖子,十分满意,就是坑来的,我还是有点把持不住,忍不住老脸泛红,仍不忘扳回一成道:“那刚才你说谁是牛粪来着。” 他听了以后,脸上的阴霾一扫空,随即又黑着脸,酷劲十足:“鲜花就要插牛粪上,嫁人就要嫁牛奋男!” 他说着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挤着牙缝说出来的,特憋屈。 闻言,我用力捶了捶他胸口,嗔道:“你跟多少女人说过这话。” 很难想象厉BT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他打哈哈道:“呀,这么晚了,还是先回去吧。”说完又背起我。 “丫的,别想瞒混过关!” “饶了我吧,小颜颜~” “不行!” “……” …… 第二日早上醒来的时候腰有些酸,我以为是昨天逞强的缘故,厉晟睿还没有醒,长腿紧紧的压着我,根本动弹不得。 我推了推他:“哎,上班了?” 他被人吵醒有着明显的起床气,看了眼是我,却笑了笑:“早啊亲爱的。” 说完就低头来吻我。 “喂!”我手忙脚乱推开他“没刷牙!” 他魅惑的一笑:“放心!我可不嫌弃你。” 我还嫌弃你呢! 可这话我也只敢在心里诽谤一下,生怕厉BT听到之后兽性大发,我这么光着身子的躺在他的怀中,下腹真实的感受着他早起的激情,要是真被他XXQQ了,我情何以堪啊我! 他吻了一会儿,手也开始不老实,我的气息都不稳,可是不行,我急急推他,我的腰啊! “不行!我的腰……” 厉晟睿已经放开我,一脸不以为然。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却是撇撇嘴:“不是说,运动健将嘛……” 我一脚踢出去:“滚!” 他眼里的笑意更浓,接着就凑了上来,细细密密的吻开始落在我的颈上和胸前,“等下还要上班。”我试图推开他。 厉晟睿笑了笑,又凑过来抱住我,在腰部掐一把:“我又没有说过,我很喜欢的你的腰。” 以前就听人说过,有经验的男人懂得观察女人的腰。腰的灵活程度与两人之间□的愉悦程度有着必然的联系。男人喜欢女人柔软的腰散发的诱导气息,床第之间扭动的水蛇腰有着推波助澜的无限妙处。 腰是女人显露性感的部位,女人喜欢穿露腰的上衣或低腰的裤子,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年轻与活力。懂得风情的女人也会穿能勾勒身体曲线的衣服,迈着优雅的步子,轻轻摆动自己的腰。 瑜伽里面有很多动作是专门练腰部,我虽然没有刻意练习,但是平时很多动作都要靠腰部来完成,所以我的腰还是很有看头滴,没想到这倒方便了他。 我的脸顿时有些发烫,头顶却忽然传来他的笑声,接着他一个翻身,把我压倒了身下。 昨夜,在他的身下,我迷离着双眼,呢喃地低呼。 他精力很旺盛,实在太过狂热,狂热的让我几乎有些承受不住。 但是我不想叫停,由着他在我身上呈现最原始的自我。 抱着他,粗重的喘息看在我身体里索取、再索取…… 终于,迎来了清晨身体的第一次战栗。 我推了推他,要起来。 他继续埋头苦干,忽然抬头一笑,“9点钟的会,我们还有时间!” 看着他凑过来,我头都大了! 日子波澜不惊,有一天一通话,他说,要出差,去南部,说是有一个望族地宴会,顺便处理一些事情。 这次出差,我们抱了很大期望。 据说宴会的主人在当地十分又名望,对他的构思挺有兴趣,而出席的也都是当地很有名望的人,还有一些企业的老总,顺便可以结识一些人,而他也拿到那个邀请函,这是个机会。 我替他高兴,自己也有幸福的感觉,虽然自己不是他的谁,却也是由衷的高兴,自己欣赏的男人终于有机会一展抱负,确实会有自豪的虚荣心。 两天的行程,时间安排的也很紧,但他也会偷空和我聊一会,也会打个电话。 那几天,我感觉特别幸福,心里常常在想,他准备的怎么样了,状态会不会很好。 还有,有没有得到哪些实质性的帮助。 这几天,我也发现大家看我的眼光有些异样,我心里惴惴的,有些不安,乔颖那个女人也没给我好脸,好在情况不是太坏,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流言传到我耳边,我只当自己蜗牛,缩在壳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生活就是这样,有希望就会有失望,厉晟睿电话里,声音听不出疲倦,但是我听得出他也烦恼。他人还在南部,打电话往往没讲几分钟,就被人叫走不得不中断…… 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 打了通电话,是个中接的,可能是提前收到指示了,态度很好,叫我晚点过去。 对着镜子,收拾了妆容,我提前下班搭了出租就离开。 路上,我都一直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 我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想走太多歪路,想要改变现状,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比市政领导更大的领导出来说话。 只是,我们这些出身的人,太了解有求于人的卑微嘴脸,本身就看不起。 而张伯伯,我不知道他会怎么看我。 他最初也是老一辈的“偏激”人士,有朋自远方来,他会很仗义,但是骨子里,他最看不惯官场里的裙带关系。 不然,铮秋哥为人民服务还需要进大部队吗? 虽然我打着催市政的旗号,今天做这事谁都合适,因为他正直,最看不惯的就是底下人只手遮天,也正因为如此,最最不应该来说这事的那个是我,因为最后受益的还是THR。 这是原则问题,我不知道,他会偏重前者还是后者。 真的,太棘手…… 张伯伯的儿女们都不在海南,张伯母陪着姑奶奶到北方避暑,都不在家,对我的到来张伯伯抱着欢迎的态度,态度很随和。 李嫂招呼:“来来来,快坐下,外边热吧。” 李嫂是张伯伯家的帮佣,这么久了,没想到她还能认出我来。 又是上水果,又是饮料。 老爷子本来都喝茶的,还特地让人给我准备了果汁。 我忙站起来,“李嫂,我自己来。” 老爷子笑说:“你这孩子,到了伯伯家还是这么客气。”然后期待地看着我,“喝喝看,红毛丹,记得你小时候就爱吃这个。” 我是北方的超爱吃这个,小时候不懂方法,里面的肉一剥总是粘着核上面的一层灰白色的皮皮!怎么弄都弄不下来如果用手强行撕掉,果肉的汁子都流掉了。 吃的时候,经常粘的那层果核的皮苦苦涩涩的,我都是一点点的咬果肉下来吃。 后面才知道,肉连着核的其实是比较生的,没有完全熟透,北方人吃这个大部分是空运的,并不熟,且大多是催熟的,只有在海南一带才能吃到新鲜的。 要想吃得优雅,又能细细品尝它的味道,只有榨汁。 我拿着果汁,细细喝了一口,味道十分鲜美。 老爷子开口:“别站着,坐下来,慢慢喝。” “味道好极了!” 显然这句“好极了”赞到李嫂心坎里了。 “首长,一听说你要来,高兴得不得了,亲自叫人拿着梯子去院子里剪的,让我剥了皮炸的,新鲜着呢。” 李嫂是老一辈人,叫首长叫惯了。 “那我的多喝点!”里面放了些冰,沁凉清凉,很爽口。 张伯伯那是心花怒放,拉着我手问长问短,一会儿说说老战友,一会儿说说儿女。 李嫂做的饭很有北方特色,口味很地道,我吃了不少。 老爷子心情看来不错,拿出酒来,又转头我:“能喝酒吗?” 李嫂拦着,“首长,老太太交代了,你不能喝酒的!” 老爷子一高兴,“不妨事!”连喝了三杯,被我劝住。 一顿饭宾主尽欢,气氛融洽。 饭后,大家坐在客厅闲聊。 聊着聊着就来到工作上来了。 “张伯伯。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政府的补贴公告已将发下去了。但是村民们却没有拿到他们应有的补贴,现在过了发放时间,可是却没有发下去,你能不能给负责这些的领导打个招呼,把他们早点安排这事?” 知道老爷子一向很讨厌开后门,可是、反正走到这一步了,只得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哦,竟有这种事!!”他不悦地起身,似乎没想到在自己领地上居然有这事。 “是的,情况可能比这个还糟糕。” 我尽量含蓄的把事情的原委跟他细说一遍。 老爷子听完,用一种了然的睿智的目光审视我。 我挺直腰板,硬着头皮接受。 良久,他不说话,拿起杯子,倒茶,喝茶。 从他家出来,老爷子进了书房,李嫂送我出来,塞给我一袋果子,打开一看,是红毛丹。 “首长,就这脾气,你别怪他,以后常来家里坐,老太太不在。要不她非得乐坏了。” 我谢着接过。 坐上送我的车子,脑子很乱,我不知道,我此行对于他,但是我相信这件事的以后会有了一个相对正义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啊~河蟹~ 39 39、喜糖一。。。 厉晟睿走的这几天,我的世界进入了秋天。 一种苍凉的心情。 那样无力,这种心情。 我想,我的成熟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有太多的事,是无力改变的,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即使很努力,结果也可能是一场空,也可能是出奇的坏。 我们都在等,在祈祷,每天都去发宣传资料,也会去市政关注信息。 一个星期后,因为事情的进展没有眉目,厉晟睿打算回B市,公司这边也催,走的前一晚,大伙决定去放松一下。 一行有十几个人,这些会玩的家伙,早就把附近的酒吧和KTV列出来给我,我们去了比较中意去其中一家,在商业街,里头女招待(不是房间公主,只是招待)穿着黑锦的旗袍,紫色盘扣,十分窈窕。 音响设备很好,很震撼,用指尖打开点歌系统,歌曲十分丰富,一点也不逊于B市。 还有,比较干净,沙发都有一次性套,看起来挺卫生的。 K歌使普通人不管是夜莺嗓还是公鸭喉都过了一把歌星瘾,深藏不露的性情在麦克风的争抢中不经意地坦露开来,没有专业表演的压力,在聆听和自我宣泄中大家共同参与的乐趣。 青藏高原,一同事唱,男的。 另一同事配舞,乱舞型的,也是男的。 我们笑趴了。 按规矩,先是每人一首。 陈绮贞的歌都很好听,她的歌真的很难唱出味道,唱出气氛,会唱的人也很少,但是只有陈绮贞的歌唱得比较得心应手,陈的歌不难唱啦,我和她的音色比较相近,只是练会旋律,对着唱就OK了。 义愤填膺的说,老孙头不厚道,K歌最憎恨这类筒子麦霸不说,还爱点无敌老歌,唱一首还不够,还要唱一连串,唱一连串不够还重唱,然后自己投入地要命。 把别人荼毒得不像样。 我出了包房靠在廊上,结果只有一个服务员问我是不是迷路了,我说没有,我散步呢。 不一会儿,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抬头望去,认出来者就是乔颖,心里对她还是颇有好感,点了点头“你也出来了!“ 乔靠在我我对面,走廊并不宽敞,我们两个隔得很近。 她今晚上了妆,十分女性化。 她右手一根烟,优雅的用手指掐着,也不抽,在这灯红酒绿的夜里,有几分上海滩女子的风情。 “许姑娘,我到现在才知道姑娘原来以前与我是邻居呢。”乔笑言。 我说:“你?” “对呀,小时候我也住在那个大院里呢,”乔笑着吸了一口烟,幽幽吐出一圈圈烟雾来,“我住在A栋5号楼,就在你们家后面。” 我说:“啊?” “奇怪吧?我原也奇怪,原来世界这么小,你那时候他们都不叫你高阳,叫颜颜是吧。”乔笑得柔媚,继续解释,“后来你们家听说出了事,搬走了,十几年过去了,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呵呵,没想到我们还能碰面,而我们都认不出彼此来,你说有趣不?” 我说:“啊?” 乔终于发觉了我的怪异,轻嗔:“我跟你说话呢,你在听没有?” 在听,只是这未免太震撼了! “你是……” 我发现我脑子里没有任何印象——关于姓乔的人家。 乔笑,“你不会记得我的,我那时候也不姓乔,但是我想林家林局你应该认识。” “你是他们家那个小表妹?”印象中林家是有个亲戚家的孩子在他们住了好久,那个女孩子印象中总是穿着白色的裙子,头顶绑了两只小羊角辫子,长得很好。 “没想到你还记得。” “你那时候突然来我们大院,好多孩子都在看你,都在背后说你。” 乔颖收收肩,继续说,“希望不是什么难听的话。” “大院里的花都被你比下去,还能是什么坏话。” “是吗?可能太久远了,都记不清了!”乔不禁轻笑,声音十分清脆。 “是啊,这么多年了,一下子我们都老了。” 乔“呸”了一口,“老的是你,本姑娘花容月貌,老什么老。就是老,那也是你。” “你跟他怎么打算怎么办?像小言里面那样结婚吗?” 我有些怅然,“连你也看出来了。“ “说你傻,你还真是没脑子。THR那么多的行政助理,凭什么偏偏是你,坐那个位子凭什么又是你!相信我,在你坐上那张桌子上之前,就有人把你祖宗是八代扒出来审一遍。” 我被她的话惊到了。 我以为这些只会出现在官场上,没想到这里也同样适用。 乔一甩头“连我都差点骗过了。” “哦?” 她顿了顿又说,“那天在海滩上,我无意中听到TC叫你颜颜,怎么?难不成你想帮他?” 没想到,老话怎么说的,夜路走多了,迟早会碰上。 我抬头戒备看她,“你想跟我说什么?” “只是想奉劝你一句;‘女人,请量力而行!” 我无奈笑,她想太多了。 “我也希望能帮上忙,可是你看,还不是一团糟。” 乔惊疑,来了精神,“连你们家也帮不上吗,那不是没希望了,你知道这是他的大机会?” 我瞪她,“我又不是孙悟空!” 乔颖的话,我何尝不明白,这对他有多重要。 “是,二十八岁的老女人,你比孙悟空差远了!即使这样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我看着晕黄的灯光,笑,“不知道,谁知道明天会是怎么样子呢。” 这是我们的行话。 “拜托,你已经二十八岁了,你以为你还只有二十一二的小姑娘吗我就看你不顺眼;是很蠢嘛。捡了这么大便宜,一把年纪了不好好工作;连恋爱也不会谈;就嫁人去了,偏偏眼神不好,选了这么个男人,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谈个恋爱也磨磨唧唧一事无成;你说你还象什么话”说完,有人叫她,她瞪了我一眼,进去了。 我也跟着回去。 越想越觉得混乱,谈恋爱是一收益率不合理想的项目。 但一想到厉晟睿的温存的笑脸,又觉得很值得一试,我就这么纠结来纠结去,纠结到最后,发现每一步都会导致一个结果,就是等待,我说过我最恨等待尤其是没指望的等待,现在我有很大可能面对这个局面。 我最不习惯等人,事实上基本就没怎么等过——除了等车,S市的路总不顺。 可是我除了等,我想不出有更好的方式。 自小我就习惯掌控我生活的局势,但现在是我在等,从什么时候起,我丧失了对自己感情生活的掌控。 这其中完全体现不出我一向的从容。 害怕过,隐约有些期待着~ 然后,老孙头就下来找我了,这厮,简直一革命老顽固,还记得给我介绍对象的事儿。 ?(精彩小说推荐: ) 婚谋高干 第 11 部分阅读 害怕过,隐约有些期待着~ 然后,老孙头就下来找我了,这厮,简直一革命老顽固,还记得给我介绍对象的事儿。 过来就说,给你介绍一个现代四有青年,十一楼的,有才华有人品有经济有责任,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相当具有升值潜力。而且没有不良嗜好,绝对是好男人。 我非常气愤。过来就给我推销男人,也不问问我又没有对象。 就是他问了,我要怎么说啊?说我,我对象就是你家小老板,这也太雷了! 然后就拖着我过去,边走边想,等下我要跟大家怎么说,其次厉BT知道了我就完蛋了! 这感觉真他妈悲壮! 老孙头这边还在抱怨。 “真是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给你介绍个对象你还扭扭捏捏,我看人的眼光会有错吗。” 老孙头还在喋喋不休。 我看到厉晟睿的眉毛挑了挑。 心里有些打鼓,只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孙老,想把我未婚妻介绍给我啊。”厉晟睿意味深长地笑。 “当然是介绍给……” 然后我看到,老孙头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像铜铃儿似地。 众人的脸色一僵,有的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着那些木然的。 “未婚妻……你们……”老孙头看看木然的我,着急地说到。 “是呀,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你看,她的手上还戴着我给她的结婚戒指呢。”厉晟睿一眼看见了我手上的戒指。 大家都看了眼我手上的戒指,我的手下意识的缩了缩。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孙头问我。 “你们什么时候的开始的啊?”另一同事问我。“我们打算这次回去就结婚。颜颜,你说是不是啊?”厉晟睿笑眯眯地看着我,“想好发什么喜糖好了没?” 很明显,这个问题不用我考虑。 这帮人从刚开始的震惊,到十分现实的勒索喜糖。 一大群人又是恭喜,又是贺喜,眉眼的喜气,谁又知道水分有多少。 晚上回去我还在纳闷。 “会不会太快了?”我的头脑还有些晕。 “快!还是你想让他给你介绍对象。”他理直气壮地看了看我,然后躺到了我的旁边,伸手来摸我的脸,我想躲,却没有躲开。 “是你告诉老孙头我在外面的吧?”我仔细地想了想,忽然醒悟过来。 “是啊!”他答得爽快。 “你就这么想结婚。”我没好气地说。 不是说,单身的男人都相当贵族吗? “你不想吗?” 这下,换我不做声了。 “我在想,跪都跪了,不结我不亏了嘛。”于是他凑了过来,我赶紧躲。 “我还没做好准备。” 他笑了,“你要做什么准备,带上户口本,身份证就行了。” 我不禁瞪了他一眼。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不接话了,换了个话题。 他开始历数结婚好处,“结婚后,你无聊的时候有人陪,花钱有老公养着,在公司里受了气会有人替你出头,你看这多好啊!” “真的吗?”我不信。这是人品问题,这戒指都带上,我被他拐的也没少。 “再说了,结婚后我们生个小孩还可以上户口。”他笑得无比暧昧。 我懒得理他,翻身睡觉。 “就是不结婚,我也照样能上户口。” 他又凑过来,不死心。 “明天晚上去跟我回大宅吃饭,” 这下,我更加睡不着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婚姻的本质是利益,正是因为掺杂了利益,所以婚姻就会出现很多复杂的甚至是令人费解的悲喜剧。 到底,回B市的第一站我没有去厉家,而是回了我家。 饭后,泡了茶,我和老爷子坐在书房。 我平时很少到书房找他,这是他办公的地方。 “这次回来,有什么事情吗?”老爷子问我。 我把我和厉晟睿之间的事情告诉了他。 “这事儿,你怎么看?”我问他。 他看看我,“老实说,那个孩子我也听过,他人的确很不错,女人跟了他会幸福的。” “你也这么认为吗?你会祝福我吗?”我看着他。 他说的是“女人”不是“你”。 他愣了愣,然后叹了口气,“如果我说我不同意,你就不会嫁给他吗?” 我下意识抬头,不可置信地看他。 他了然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去做吧?我们都老了,喜欢就去做吧。” “关家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拦住他的自责,这是我的痛,在谁的面前我都没有哭过…… “不,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过去了!”。 “颜颜,你和你妈太像了,样貌和个性都像极了你妈。”他擦了擦我眼泪。 “记住,以后不论碰到多难的事情,都要告诉我,你爸不在我就是你爸,知道吗?”老爷子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 “那对方知道你的过去吗?”老爷子见我平静了下情绪,问我。 我点点头,“那他家里呢?”我又点点头。 “他知道你跟我的关系吗?”老爷子问我。 我再点点头。 “这样,我去找厉家人,跟他们好好谈谈。”老爷子站了起来。 “行吗?”我担忧地看着他。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想要再确认下,他到底值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40 40、礼物。。。 我刚完洗澡出来,在吹头发,忽然听见有人按门铃,心里不觉得有些奇怪,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了,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找我啊? 竟然是厉晟睿!我开门让他进来。 “你不是有钥匙吗?” “没带,再说,你不是在家嘛?”他笑嘻嘻道。 “我要是不在家,你这大半夜的,不就白跑一趟。”关上门,就看到厉晟睿疲倦的坐在沙发上。 “你睡了吗?”他看看我,见我穿着睡衣。 “没呢。”我笑着把他请进来,心里却很奇怪他的突然出现。 “下了飞机,我刚才回到家里,黑灯瞎火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就开车到你这儿来,我累死了,连口开水都没喝,就过来了。”他略带疲倦地在沙发上坐下。 “你吃饭了吗?”我问他,其实,我能够想象他的那种感觉,期望越大,压力就越大,就是那种感觉。 “明天还要去一趟城东,拜访一位专家,我桌上的案子这会儿估计都追成山了吧……” “我这里有骨头汤,我去给你热热吧。”我从冰柜里拿出汤来,进了厨房。 倒进锅里,插了电。一回头,他跟了进来。 “你先去洗个澡,等上一会儿就好了。”用电很快,没那么麻烦。 “你其实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我瞪,“早不说!” 他笑,跟着出来,“大不了等下我洗碗!” “碗本来就是你洗。” 看看冰箱,用剩余的材料给他炒了两个菜,西红柿炒蛋,小笋炒肉。 熟练地打蛋,搅拌,下锅。 他跟在后面,“我帮你切菜吧。” “不用的,你在外面坐坐,不用多久,喝水自己倒就好了,想喝茶,自己泡,想看电视就开电视吧。”我看看他,有他在,我没法专心。 很快两个小菜就做好了,把热好的汤倒出来,微波炉里的饭也热好了,就端着出了厨房。 他却已经在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走过去,叫醒他,让他先去洗个手。 “你不吃?” 我摇了摇头,“睡觉前不吃东西的。” “怕积食?你又不胖。” 我摇头,“这是习惯!” 他不以为然,“可笑的习惯!” 我懒得理他,习惯是我的,他爱怎么说,谁他。 看他三两下,就把才吃光,全无形象可言,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吃完,把碟子和婉叠在一起,我起身。 “算了,还是我来吧。” 他进去,在里面大概十分钟出来,在沙发背后拿出一盒子递给我。 “什么?” 我心头莫名一跳。 他停下了,“拿着。” 我觉得气氛窒人,抬头厉晟睿脸上一贯的波澜不惊。 我接过,很漂亮的盒子,“这是什么东西?” 厉晟睿闪过一抹不自然。 他这样,分明是万分的紧张,却又欲盖弥彰的焦虑。 我笑,“不会是礼物吧。” 他见我皱紧眉头,扯了扯嘴角:“都说送礼能让女人开心,怎么对你一点也没用。” 41 41、领证。。。 我打开盒子,很漂亮的一条链子,有点眼熟,细看之下,才知道之前在一家英文时尚杂志见到过。 因为激动,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你把它买下了?” 厉晟睿摇头,“偷来的,敢戴吗?” 我没理会他的幽默,拿着项链上下比划着,让他给我戴上。 我摸着精致的链子,转头问他。 “怎么突然想到送我这么贵的礼物?” “你喜欢就好,别又压箱底了。” “这么漂亮的东西,我可舍不得,我要天天戴着。”我笑。 厉晟睿真的是太了解我了,这链子牌子到品味都没得挑剔。 何况这条项链我根本就不想摘下来,我不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所以我很少伸手跟他要礼物,也不是没有钱,相反我在这方面挺舍得花钱,我会用大部分工资来买一两个包包,买一个胸针——虽然我从不戴,但我不会让这些东西离我太远。 本身我就是个腐女,我的化妆台盒里的首饰虽没有动辄十万,百万那么夸张,但是我盒子里那些东西都是时下小白领很肉痛的的价钱。 在我的床头总会有一两本时尚杂志,睡觉前,没事拿出来翻翻,这个项链是我想了很久的,但是后来听说国内没有卖,而且它的价钱也让我犹豫。 没想到,被他留意到了。 相同价值的东西,如果是其他人送,我可能真会拒绝,可是是他送的,我很难拒绝。 都要结婚的人,拒绝就太矫情了。 “这么宝贝啊!那我呢?” “当然了,爱屋及乌嘛。我宝贝这条项链,当然也会顺便宝贝你啊。”我说得理所当然。 厉晟睿抱着我大笑,我在他胸膛里感觉到一震一震。 “有没有很感动?”他笑着打趣,眉眼弯弯,笑的那个叫妖孽。 我点头。 他不动声色,看着我说“那是不是要表示下。” 我眼睛转了转,看向他,故意像是什么也想不出来一样问道,“要怎么表示?” “你能做什么?”他言笑晏晏看着我。 “很多,比如说:这个。”我的唇凑上去,吻了他,很热情。 回到B市,厉晟睿再次把结婚的事提上日程,他说得天花乱坠的,我被他说得有些心动。 自从海南一行我们的事公开以后,一回到公司,同事们一见面就伸手要喜糖,害得我不好意思,天天背着喜糖去上班,往往这个时候厉晟睿就会坐在驾驶座窃笑,想到这个我就气得抓狂。 来我这里复印资料的同事总喜欢开那么一两句玩笑,还有老总们专门来讨喜糖吃的,偏偏厉晟睿也不帮忙,面对一声声恭喜,笑的十分淡定,一副要成家立业准新郎的架势和他们客气着,看得我头都大了。 这样,我被贴上了标签,上下班也不躲躲闪闪,反正躲也不过是掩耳盗铃。 某天下班后,厉晟睿说“你要拖到什么时候才去我家。” 我坐在副驾驶座,瑟缩了下,因为刚打了个盹,脑子不是很清明。 “这样会不会太快?” 厉晟睿扶着方向盘,“快?要不是你躲着,照我的效率,这会儿证都拿下。” 我一贯的态度一字诀——拖,“下次吧,让我好好想下。” 厉晟睿一句话就把我的企图灭得一干二净。 “不用想了,这已经到家。” 我一看窗外,可不是嘛,看起来是庭院,花草修剪得十分讲究。 厉晟睿那边下了车,过来给我开门,我愤愤地用力的合上车门。 我瞪他,骂:“厉晟睿,你太过分!” 这不是先斩后奏,赶鸭子上架。 “许高阳,你太伤我心了,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我停下脚步,不肯走! 厉晟睿伸出手臂,正色道:“我三姐为了见你,可是万里迢迢刚从美国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我爸听说你要来,早早回去等着,好了好了,别闹别扭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难不成你想这么不明不白的耗着,不结婚啊。” 我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挽住他胳膊,一路低着头,进去了。 我对去他家这事儿,既紧张又害怕。 我们毕竟都不是小孩子了,见了父母,那可就不单单是他俩的事了,心下忐忑不安,因此能拖就拖。 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这事,甚是烦恼。 俩人来到厉宅,厉晟睿的三姐正在准备晚餐,亲自动手。 见我们来了,忙招呼我们坐下。 “三姐!” “这是颜颜吧。长得这么漂亮!难怪老四急成这样。” 厉晟睿无奈,说,“三姐!你怎么能扦我的底。” 老董事长说:“来来来,小四陪我坐会儿。我们杀两局。” 厉晟睿被董事长叫过去,摆好车马,父子两厮杀起来。 我坐在旁边看,楚河汉界,象棋从小耳濡目染,看的也多,也会一点点,但是不精。 坐了一会儿,大少爷——THR的总经理也回来了。 我忙打招呼,“总经理。” 叫大哥太别扭,我还喊不出口。 大少点了点头,“这是家里,不必拘束。”然后上楼去。 三姐也看过来附和着点头,问:“在家跟着老四叫大哥就行了?” 若是厉晟睿这么说,我一定瞪过去,现在只能红着脸轻轻点头。 他们父子两杀得眼红,跟董事长比起来,厉晟睿锐气十足,稳重不足,我在旁边看着。 厉晟睿一心二用,拉着我坐到他旁边“你也会?” 我点头,“略知一二。” 他来了兴致,“那你要不要来试试,给我支招,说说看这一步该怎么走。” 我抚着下巴说,“自己的棋自己走。” 厉晟睿碰了钉子,这边被他老子吃了一子,十分肉痛。 我无聊走到厨房,那里已经有阿姨备好菜,三姐在炒,我没什么帮上忙的,就出来了。 厉晟睿这个三姐,远嫁美国。后来离婚了,她有个儿子,在美国,她很多时候在美国陪他,其他的时间,都在满世界跑。 开了电视,看看新闻,刚好播到某些国家实在嚣张得很,不断寻事挑衅,我一向对这些国家大事是只看不说,但是现在是在忍不住了,一个破小国嚣张个什么劲儿。 丫的,叫什么叫,有本事大家拉出来干一场,老是这么忍着迟早内伤。 经费不是问题,大不了我牺牲一个月工资! 三分之一的国民团结起来就够了。 5个人围着桌子吃饭,气氛有点怪,好在三姐做的饭十分好吃,我埋头苦干,三姐见我这么给面子,笑得十分开心:“难得你喜欢,多吃点。” “我很久没吃到这么地道的红烧鱼!你不知道外面吃的那些,烧得皮都烂了。” 三姐被我说得笑逐颜开,直夸我嘴甜,转头教训起大少和厉晟睿他们。 “你看看!我平时给他们做饭,一个个就知道闷头吃,咸了淡了,都不吭气儿,好了也不知道夸一句,一点意思也没有,以后你和老四多来走走,要是晚了,住下来也行。我刚好得空不回美国了。” 我再没眼色,当然也知道点头说好。 三姐忽然口风一转,笑说:“颜颜,你们选好日子了没?打算什么时候把事儿办了?” 我当下低着头没说话,就知道这顿饭吃的不会这么轻松。 厉晟睿火上加油,“快了!快了!到时候还要劳烦三姐帮忙。” 三姐爽快答应了,“这有什么!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 我觉得说结婚这种事是要我们想结了再跟家人讨论。 我是喜欢和厉晟睿在一起的感觉,可是去见父母是不是意味着这已经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了呢,虽然老爷子后面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他是默许了,可是他很少用这么深沉的语气和我说话。 “你要是认为是对的,那就坚持走下去,不要回头,那一天你要是后悔了,那么它的反作用力会摧毁你接下来的自尊和自信。” 日子一天天过,听说海南的工程有点眉目了,听那边的同事说工程能按部就班进行,已经连续10天都没有出现工人闹事了,虽然仍有一点小小的阻力,但是在保安部能控制的能力范围内,董事长先后去了两趟海南督促,赶赶的话,按进度还是能如期完成。 这让我们大家都松了口气,尤其是我,厉晟睿更忙了,没空谈结婚的事儿。 厉晟睿承诺的分析师助理,他也做到了,年度亚太区的培训,讲课的都是业内的权威人士,银行业分析逻辑及框架,这次培训将填补国内这方面培训空白,为广大投资者提供向国内外顶尖投资者亲身求教的机会,整个THR有6个名额,这栋大楼有5个,其他1个在各区域挑选出来。 公司安排给我们的培训叫做NewHireTraining,安排在S市的一家大酒店,厉晟睿开车送我去机场,在上机场高速的那个红绿灯前。 厉晟睿拍拍我的脑袋瓜,老婆,未免夜长梦多,要不我们把婚结了,再去吧培训吧。 那天我想我的脑瓜子被门夹了,不然他掉头那会儿我怎么不拦着他。 实际上,我拦了,但没拦住。 车子在一家政府大楼前停下,因为要去S市,包里的身份证和户口本都是现成的。 拍照,签字,厚厚的纸张,有点眼熟,我没看明白呢,那个穿着制服的女人不耐烦,“快点签,有什么好看的,回去让看个够!” 我签了后,旁边一个男的,特渣,签字的时候那男的哭了,哭得特伤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老婆死了,来是销户呢。 他媳妇就问他了;“你哭什么啊?” 他说:“签了字以后就没自由了” 我狂汗! 我要是他媳妇,都不跟他结婚了! 厉晟睿朝我挤眉弄眼,我没好气,“走了,我的飞机啊!” 我们闯了两个红灯,总算赶上。 这就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毫无浪漫可言,厉晟睿感叹他的驾照,我郁闷我的自由。 而且,我的新婚之夜是一个人在S市的酒店度过,独守空房。 这次的培训,我和楼下的一个叫乔治的精英一起来参加的,其他两个不熟,很少交流,。 乔治,三十岁,海龟,据说非常有才,进THR两年,能力不一般。 占位子我们去得早,我们的座位是相邻的,他很有礼貌,礼貌得梳理,我高中,初中受的是英式教育,他就像课堂上的老师,永远彬彬有礼像个绅士,但是所有的默契在弯腰和PLEASE中消磨掉,剩下的只是距离和礼貌,下飞机,我就是少根筋也知道人家看不起我。 伞兵!多么可耻呀! 乔治住在后面的国贸。 我得承认,作为一个接受精英教育长大的中国孩子,第一次参加老美的这种培训还是觉得相当震撼的。 深远的会场、巨大的屏幕、具有强烈声光效果的Powerpoint演示和主讲人充满煽动性的讲演,所有这些都让我热血沸腾地觉得人生从此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境界。 更加让我觉得醍醐灌顶的是,我看了看旁边的乔治,他全神贯注地盯着讲师,这里的主讲无论国籍一律用英文对着下面一群亚太区的据说精英人士滔滔不绝。 黑眼睛,黄头发,白脸,黄脸的,胡子一大把的,戴头巾的,这场景无论从听觉和视觉都让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例如,台上这位讲师,浓重的俚语,我不知别人如何,当时我是大半听不懂。因为这里的英语已经不是四六级考试里那种语速,它带着俚语,满是连读,间杂一些只有黑黑的混血儿才能发出会心微笑的俏皮话。 我顿时肃然起敬,问他,“在说什么呢现在。” 乔治依然直视前方,很平静地回答,“听不太明白。” 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着地,然后又觉悟了。 不得不另眼相看,青年才俊啊,了不起的精英啊! 你丫的!装B! 当时有个韩国亚太区的老总叫南希的。 我给她起的中文名字叫西施。西施是英国人,36岁,人长得不是一般的漂亮,面部轮廓有那种希腊女神的柔美。 这厮给我们做presentation的时候不喜欢像其他人一样站在讲台上,她喜欢手拿遥控器满场转悠,边讲边用她褐色的眼睛凝视那个靠近她的人。 这一招很要命,很多昏昏欲睡的因此硬汉子重新挺直了腰杆。 凭心而论,这个女人的讲演确实一流:寥寥几张胶片她纵横捭阖地讲了一个多小时,没有拖腔,不带废话,而且抑扬顿挫,节奏很好。 讲到□处,西施遥控器按钮一按,四周灯光渐暗,巨大屏幕上出现一段振奋人心的THR宣传片,她站在人群中指点江山…… 我看得羡慕得不得了。 偶像啊!偶像! NewHireTraining结束之后,紧接着是连在一起的两周技术培训。 给我们讲课的是TrainingPartner的西蒙:中等身材,微胖,带着眼镜,是那种很有亲和力的面相。此人浸淫证券行业很多年,背后也是一大堆的故事。 西蒙的课讲得非常好,让当时脑袋里还是一片黄土地的我有一种久旱逢甘露的感觉。 每次他丢出一大堆理论出来的时候,都会很友善很狡猾地嘿嘿笑着。 讲完了之后会说,以后,你要是这个问题都不知道怎么解释给投资人听的话,你千万别说在我这里上过课。 但在当时的班里,有几个人对于西蒙的每个问题都能微微一笑,信手解之。 乔治,是其中之一。 乔治,比我早三年进公司,但此人背景深厚。 据说来此之前已经是某证券公司的部门经理,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就听说过,楼下有个不露声色的高手。 当西门试探性地先丢出那支著名的股票时,乔治微笑低声说了一个词:ZDP。西蒙顿时拍案指曰:Bingo!! 在全班精英崇敬的目光包围下,乔治居然还是镇静地颔首微笑,那个淡定。 作为他的邻座,当不同颜色的眼珠子崇拜扫过来时,我多少也有点虚荣心。 晚上厉晟睿打电话过来,问我有什么收获。 我实话实说,我都听懂了,就是不太明白。 他在电话里闷着声音在那头笑。 我也跟着乐,跟他抬杠。 “我听不懂你很高兴啊!” 42 42、不差钱。。。 “我以为你已经准备好了。” 我顿顿,“哎,年纪大了,记忆力大不如前了。” “恩,领证的时候,我都犹豫了。” “少臭美!”我佯怒。 女人的年龄除了自己可以质疑,其他人谁都不可以。 “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了,想我了?” “来讨债!”他说得理所当然。 我心情很好,玩着键盘乱敲,嘴上应着“讨什么债?” “你欠我一个洞房花烛?”他说的一点也不心虚。 靠!他还真敢说! “要不是你临时变主意,去登记,会有今天吗?明明是你计划不周,怎么怪起我来!” 一提这个我就恼火。 “老婆,听你的意思,是我欠你的!说吧,什么时候来取,你老公弹‘精“粮足!” 我忘了,和这人处,嘴上的便宜我一向捞不到。 厉晟睿那边说得那个叫大言不惭,一字一句咬得意味不明。 瞬间感觉有几分丢脸,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原来看过的谈判技巧白看了,明明是他理亏,现在好了? 他设好的陷阱等我钻,我竟然一头栽进去,真的是笨死了。 “听说我们回去要写报告来着?”我换了个话题。 “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等着呢?” 他那边还耍宝,我都有磨牙的冲动。 然后他又说,“你下来!” “干嘛!” “你没吃饭吧?”他说。 “问这做什么?”我都有点条件反射了。 “我们去吃饭。” “你开什么玩笑,玩视频吗?我手机没这功能。”我一口否决。 回去见面吃个够。 “你到阳台来,往下看就知道了。”他在那边游说。 我半信半疑走过去,9楼的高度,倾斜的角度,只能看到对街,酒店门口根本就看不见。 “我什么也看不到!” “那你下来,我等你,穿得漂亮点!” 我没理他的混话,还沉浸在他的到来给我的震惊。 “你真的来了?” “放心,这次不坑你。”他见到我不信,作出担保状。 “你不坑我我倒要坑你了!”我想起结婚的事儿就气愤填膺的说。 管他呢,既然来了,让他管饭,忙活了一天,饭都没吃上, “呵呵,来吧。你老公今天有带卡。”他笑着说。 哎呀!当时我的可怜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强烈地BS一下我那时的心态! 我翻翻行李箱,哪有什么漂亮衣服,出来培训的,为了方便都是一些西裤,我的腿直,穿西裤显得修长笔直,又英气,好不容易找出一条裙子,关门,拉上窗帘。 换好裙子,然后坐到镜子前,把头发放下来,用发圈高高挽起,在耳朵上扣了耳钉,这是我最喜欢的首饰,蓝钻的,闪闪的,小小的一颗,市价不菲,可惜另一颗掉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找着。 出门,我在大厅的沙发上看到他,他也看到我,嘴角抽搐了一下。 “走吧。” 牵着我的手出去,但是没说什么? 我以为我们打出租,没想到一出酒店,就有门童把车开过来,不是我眼熟的小跑和东风,我们上了车。 他沉默开车,看着他的侧脸,我一肚子疑问。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打个招呼?” 汽车“吱”地一声刹住了,差点闯了红灯。 他转头,眯着眼睛,盯着我脸上某一个部位。 “我以为是个惊喜!” “惊喜?”感觉惊吓还多点。虽然现在都地球村了,但是有点惊到。 我是那个有飞机还想念火车的人,总是慢半拍。 然后,剩下的路,无论我如何撬他,他都专心开车,一言不发。 我们的车子在一家饭馆停下,他下来,表情漠然地替我拉开车门。 不是法国大餐,不是烛光晚餐,是一家菜馆,大门口挂着火红的中国结,大厅装修得很有中国风,前台接待穿的旗袍盘扣是一针一线绣上去,过了饭点,有一两张桌子空下,我们没有要包间,在二楼挑了个靠窗的位子。 等菜的时候厉晟睿眼眸一动,问道:这颗耳丁哪来的?” “西关,华林寺。” 他“哗”地一下,欲把耳丁从我的而夺上解下来:“不许戴,没收了。” “凭什么不让戴?”我誓死保护。 “耳丁,都带两只的,你就一只,戴什么戴!” “一只怎么了?碍你什么事儿了?”我摸摸被他弄疼的耳朵。 “这是——”话到嘴边,他及时地刹住。 然后,神情古怪地看着我。 我恍然大悟,很有想象力:“这该不是你前女的…” “噗——”看着我慌张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不是,你喜欢就带着,回头给你买一个,刚好配整对。” “那我另外一只找到了,岂不是有三只,多出来怎么办?” “那就再买一只。” “那不是浪费嘛!” 瞪圆了眼睛,“我戴!” 这下换我大眼了。 吃饭的时候,我给他讲我的培训感受,厉晟睿边听边给我剥虾,不一会我的碗里就堆成小山了,我头也不抬地狂吃。 厉晟睿用肘子碰碰我:“颜颜!怎么那么没礼貌呢!给你剥你就吃!礼尚往来,你是不是……” “你我是老公,照顾我应该的!”我含糊地说。 他见讨不到好处,悻悻闭嘴了。 想到培训课那些牛人,我问:“这次培训我能不能在S市多呆几天,顺便在周边转转,你是我领导能不能批了,反正我回去也没事干!” 厉晟睿恶狠狠瞪了我眼睛:“不行!想去玩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不行,给我老实回去。” “为什么呀!我回去又不能做什么?这不有梁助和周助顶着呢。” 其实我完全可以直接打假条到张部长那里,但是我怕老女人不批,所以想从他这走后门。 “我说不行就不行!” “为什么?不就你点头的事儿嘛!” 厉晟睿有点恼火了,又不想跟我发火,转而改口说:“我们婚礼还没办呢,我这辈子都给别人做个两次伴郎,一次主角都没唱过!” 我听了,没想到这斯居然叽歪着这事儿! 我乐了!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埋头苦干,然后拿纸巾擦擦手,抬头淡淡笑道:“酸!”真TAM的酸。 S城的夜晚有些微风,还有许多跟我们一样手拉手一对对的出来散步,也有老人带着小孩儿,和B市截然不同的天气和蜿蜒的街道给我带来截然不同的心情。 B市的有规律,一成不变,S市,因为陌生蒙上了一层纱,变得朦胧。 心里总觉得似乎有哪些东西在慢慢变化,细究下来却又找不到源头。 我喜欢厉晟睿生活的方式,淡淡的,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我喜欢在他身边的感觉,那种依靠的感觉…… 忽然人行道上冲出一个骑自行车小孩我们吓了一跳,人行道太小,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厉晟睿突然撒手,我只来得及匆匆做出反应,转身躲过的时候摔在路边的草丛里,厉晟睿伸手把我我从地上拽起来,我奇怪地看看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拍拍我身上衣服,对他说:“你刚才干嘛突然放手!” 其实我当时是想跟他说,刚才那情况他拉着我的手,举高就可以,没别的意思,他显然愣了一下,随即伸出了手,这回轮到我傻眼了。有两秒钟左右的犹豫我把手伸过去,然后淡定的被他牵着向前走。 他的手很凉,男人的温度比女人低,这话用在他身上行得通,凉凉中有一股力量。我听见脉搏和心脏的跳动声。 这一刻记忆一直定格在我的脑海里,我想哪一个问题如果我问了,是不是后面发生的事就不会那么揪心。 后来,我每次难过的时候,我也真的时空倒转回到那条窄窄的人行道握住那只手,问问他,那时候,那一刻,有没有动心。 我们一路往回走,累了,就打车。 回到酒店已经11点了。 厉晟睿右手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开了门,在玄关转角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抱住我,又是一顿好吻,说:“老婆,怎么吻都觉得不够。” “这么爱接吻啊?”我笑他。 心里有朵小花,灿烂灿烂的。 他亲亲我的耳朵,轻声说:“今天不一样。” 我点点头,他一来,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他又是亲又是抱的,拉着我就往里面抱,钥匙,房卡掉在地上,抱着我就大步往卧室走,把我往床上一放,我能听见空气里急促的呼吸声,唇喉和鼻孔同时喘息,一声比一声浓重…… 然后就是一顿乱摸乱亲,饿虎扑羊似的就压上来—— 我被他问得晕头转向,很享受,有点动情了。 他顿了一下,咬着嘴唇紧促呼吸,猛地把我推开,下床把灯点开,我被晃得睁不开眼。 “喂!等一下!!!”他叹口气说他挡着我的脸,拉开点距离。 “干嘛!“我没好气。 显然我没有被打断的思想准备。 他撑着上半身,严肃的看我。 “沐浴!老婆大人让你舒服之前,请容我先洗澡,我今天坐飞机,机场人那么多,身体臭臭的。” “那要不要我替你更衣?”我瞪他。 丫的要是他敢点头,我就让他滚蛋! 火是他放的,放完火就不管了,咱不带这么整人的。 “不用!” 一句就噎得我半死。 “去帮我放洗澡水。” 我嘟着嘴巴,不情愿翻身下床,穿着拖鞋进浴室,我前脚一进浴室,厉晟睿后脚就跟着挤进来,贴上来粘着我…… “又干嘛!你这样我怎么放水啊!”我都不知道这人有这么缠人的一面。 “这是你的毛巾,沐浴露在……” “不用这么麻烦,一起洗好啦?” “什么?”我没听错吧? “好不好?” 原来他想的是这个。 “不行!” 尽管诱惑大,但是——我怕会忍不住扑过去。 “好不好嘛?”他竟然耍赖。 我不吃他这套,“你再罗嗦,今晚你睡隔壁!” 这房是标准的,没有客房。 “老婆,小别胜新婚,我知道你也想我,再说,你也不看今晚是什么日子,我睡隔壁……” 还没完没了了放去——”我佯怒,气沉丹田,耐心磨尽。 他识相地在我嘴巴那里亲一口,当着我的面剥起衣服,闹心地扔我一句,“把你嘴角的口水擦一擦。” 然后,就把门果断关上。 虽然心有准备,但是还有点小紧张,紧张之中还带着兴奋,期待的心情……感觉真的像在做梦,很不真实——两个刚领证的人第一次干那档子事儿,嘿嘿,合法的,扫黄也不怕~ 换上睡衣,中袖及膝很保守的那种——我箱子里就这一件了。 “老婆我来了——”某男一阵风的功夫跑到我的跟前,光着膀子,身上就一条冲锋裤,腰上的肤色,还是小麦色的,比德国队那什么什么还有看头。 而最惊讶的是他的肤色,好莱坞电影里的那种,很健康,他的腰一点赘肉也没有,还有他的屁股……我觉得他的PP比他的脸蛋性感多了,我从来没见过有男人屁股可以这么翘的,我意识到我观察到他屁股的时候脸烫了一下,我YY什么呢,花痴啊!!…… 我就这么两眼发直,心跳加速,喉咙发紧,呃——我可能有点口渴了,脸有点愈发滚烫的,不敢看他的脸。 他凑过来,“老婆你真漂亮!” “才知道啊,啊——!”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抱住。 “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抓紧点,捞不到千金,赚个八百也值啦!” “庸俗!”狗嘴吐不出象牙!三句不离老本行。 我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脏嘭嘭地跳动声,说不紧张是假的。 “是!是!是!我老婆仙女,就让我这个俗人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让你以后哭着喊着跪着求我爱爱……”他把我放在床上,对我放话并翻身压上来。 我能感觉到身下有个突兀的东西,而我也不是初识情事,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等一下——!” 又怎么了,他的眼神疑问。 “TT!”说完我翻身起来,把行李箱拖出来,记得海南的时候没拿出来。 里里外外翻了遍。 “怎么会没有呢?”明明有的。 说完我抬头看着他,他有点啼笑皆非,他抱住我,得意的说:“放心!你老公早有准备,还是法兰西进口的。”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床头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五颜六色的气球,拿出来炫。 这跟我么以往用的TT不一样。 厉晟睿看着我盯TT的专注,误会了。 “老婆你就放心吧!不够用再买,咱不差钱!”说完,搂着我重重亲两下。 我满脸黑线! 很快我就从窘境走出来。 小别胜新婚,一段日子,没见面……我有点矜持不住…… “唔。” 从一开始的亲吻到之後的激情热吻,让两人都不能呼吸…… “嗯。” 继续…… “停!停!——”我又叫停,面对他询问的目光,我小心翼翼地建议:“进口的我不放心?明天记得提醒我吃药。” 某男的面部肌肉明显地在抽搐了…… …… …… 洞房花烛夜,顺应和谐,拉灯到天明…… 头好重;腰也酸;浑身乏力;腿很怪…… 后遗症啊!被男人蹂躏过后的后遗症啊! 我很不喜欢喜欢自己醒来时的状态了。 尤其是,看着空空的另一侧;我更是负气的要死! 人呐 不带这样~吃干抹净!连屁屁也不放一个就走人。 僵硬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抓起地上的睡衣,胳膊酸酸的,床单严重变形走样儿,床头散乱的TT…… 啧啧!昨晚的激情可见一般,我走出卧室找寻男人的身影。 走出客厅,香味飘来~把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 某人正人模狗样儿地坐在沙发看报纸,白色的休闲裤,笔直的双腿,纯棉T桖,胸前的LOGO,看着眼熟。 “醒了我以为一会儿我得去叫你;还可以顺便调戏一下我的睡公主”;低沉的戏谑声;缓缓的说;别人有一番性感。 “去刷牙洗脸,菜快凉了!” “哦……”我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拿起牙刷,刷牙洗脸。 又进去找衣服,箱子昨晚拖出来没摆回去,箱子里的衣服连七八糟的,我弯腰一件件翻。 突然,感觉不对,抬头。 赫然,厉晟睿就站在门口,眸中掠过一抹带着颜色的光彩;“你这样是在诱惑我!” 我腾的回过神来,拉了拉睡衣的后背,低胸的料子,他站在那里多久了,脸上迅速挂起一片红晕。 “净瞎想些有的没的……我洗澡去了……” 厉晟睿在S市呆了两天,我疑心他来S市就不是出差,因为他P事没干,因为周末,不用上课,我们两个在酒店厮混,吃饭叫的也是外卖,也没见他见过什么人或者接过什么电话,本本也不联网。 这一切的迹象不禁让我有了些猜测,这猜测与我自己?(精彩小说推荐: ) 婚谋高干 第 12 部分阅读 这一切的迹象不禁让我有了些猜测,这猜测与我自己有关。 43 43、贿赂。。。 洗过澡,吃过早饭,我抱着本本上网。 点了几个新闻,都是领导人又访问了那些国家,哪些山区,国家建设取得哪些巨大成就云云。 三两下退出来。打开笔记,干起偷菜的勾当。 可是厉晟睿怎么肯甘心被晾在一边,他窝到我身边来,手底下小动作不断,白花花的豆腐,嘴上也没闲着。 “报告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我正心疼我家的猪被偷,冷冷的说:“没呢!叫你帮忙又不肯!” 说起这个就头痛,据说这个报告就是你在公司未来的“十一五”规划,做得好的话,经费啊~机会啊!什么都来了,做不好,就搁着,容后再议,继续坐冷板凳。 眼看,离培训结束只有4天了,我急得焦头烂额,要经验没经验,要见识没见识,就凭这区区大半月就想拿出见解性的东西来说服公司那帮牛人,我又不是外星人。 因为紧张,越来越焦虑。 尤其是股票,私募,我心里完全没底,甚至有些词汇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都是专有名词。 “如果我肯帮你,你又不要,那又怎么说?” 我停下偷菜的动作,看他,不信他这么好人!可是…… “你有什么好提议!” “贿赂我喂,你贿赂我,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 我抬高鼠标,松了松鼠标线,没有说话。 厉晟睿挑眉笑说:“你不要,到时候可不要后悔哦——”声音故意拉长。 我“切”一声,说:“你能有什么东西让我后悔的。” 厉晟睿胸有成竹,笑:“那可不一定,比如说今年你们培训的资料” 我一听,兴奋的跳起来,“你有吗?从哪里弄来的?” 厉晟睿靠着沙发懒洋洋的说:“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到底想不想要?” 我忙说:“要!要!要!。” “那好!给大爷我拿水去!” 我放下手中的鼠标,迟疑了一下,说:“你不是哄我吧,开玩笑也不能那这事儿开。” 厉晟睿说:“说什么废话呢,还想不想要呀!怎么这么罗嗦!” 还威胁起我了!起身去冰柜拿水。 “呐,水来了!” 厉晟睿满意地拧开盖子,尝了两口。 “资料呢,资料呢?” 厉晟睿拿出一包东西,说:“里面有几个这几年经典案例的分析和一个光盘。”然后得意说,“是内部透露出来的,有没有原题我不好说,但是跟你们这次培训的资料紧密挂钩。” 我忙接在手里翻看,真有几个眼熟的图表,有了这些资料,心里一下子塌实了。 抱着纸袋,真心说:“厉晟睿,真是谢谢你,我很需要这些资料。” 周一早上,6点,我一大清早被闹钟吵醒,趴在床上作死鱼状。 厉晟睿也醒来,他是早上七点半的飞机。 厉晟睿亲了亲我的头发,无比歉意地拥住我:“老婆,对不起!我要出去赚钱养家了。” 新生的胡渣,扎得我脸疼。 “滚!滚!滚!” 时间有点挤,碰上周一,安检的时候估计要不少时间。 我趴在床上,看他手忙脚乱套裤子,翘翘的PP被衣物包裹着,我乐了。 厉晟睿见我笑,提着裤子,不怀好意的走过来。 “老婆,看你老公跳上跳下,忙上忙下,你就不知道心疼啊!” 我趴在被子上“咯咯”笑。 他俯身亲了亲我的眉,恋恋不舍的细细吻着,眼睛染上逐渐氤氲,手开始在我的后背游窜,意图十分明显,我吻住他的嘴唇,把他的手推到我的胸上,边吻边用一种气声诱惑他:“老公怎么办呢?我开始想你……想的不想让你出这门了……想你……” 他呼吸加重。 “颜颜~噢!我的颜颜真是个妖精……”他开始疯狂地回应着我,在大手要游移到我胸部的时候,我抬起眼用手扣住他的,说:“不行,飞机不等人!” 说完,攻其不备,赤脚下床,一溜烟跑到洗手间,进去!关门!反锁,动作一气呵成靠着门背:“哈哈!哈哈!” 窄小的空间唯有我嚣张的笑声。 厉晟睿在外面差点把门拍得“咚咚”震天响:“许高阳!你大爷!你给我出来!你这个小妖精!看我逮着了,怎么收拾你!” “有本事逮着了再说!” 那天厉晟睿是很沮丧地走了,我上课的时候,他给我发邮件,“老婆,我今天开会一整天都精神不集中,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我笑的那个叫偷腥,旁边的乔治好几次投注关爱的目光。 看精神病的那种…… 后来的事情很俗,跟厉BT磨了有大半年的时间。 也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厉BT如愿当了一回新郎,婚礼在教堂举行,我不相信耶稣,厉晟睿也不相信,但是最后负责婚庆的拿出婚礼策划书,厉晟睿大笔一挥,定下了,我们都忙,尤其是厉晟睿,海南的工程已经开始销售,据说还不错。 也是两大城区边缘,极尽交通地理优势,同时借助新修建的江海大桥的利好优势,必将成为滨海新区。 婚礼是由公司的公关和婚庆公司全程操办,我们都拿到婚礼的日程表,只要配合就好。 连婚纱也是三姐帮忙联络的,细节问题直接和公关部的人接洽,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要给他们添乱。 厉晟睿在城区置了个公寓作为新房,我也乐见其成,在厉宅,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人,我总觉得有点不习惯。 我如愿以偿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他说能给我办到十二楼去,这事最终没成,但是我却接触到更多的券商和金融界地一些高管。 厉晟睿不会把案子直接给我,因为他说我欠历练,介绍我到另一个公司去做,他不想公司砸在我手里,他只想让别人的公司砸在我手里。 其实我慢慢了解到,这个行业并不是那么好捞,至少钱少真正赚到钱的很少,多数都是赔,都是忽悠人的眼球而已。 厉晟睿没让我回家做家庭主妇,我每天下班都很晚,厉晟睿经常出差或是加班,不像一般的纨绔子弟天天应酬。 最近不得不提到的一个人就是韩岍,我仍然在有空时会跟他在网上聊聊天。 因为他,所以我重新定位我和厉晟睿的关系,心里有些释然。 我这人一向不喜欢指点别人感情的,我总觉得这是选择的问题,因果循环,这些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和那个女的婚事吹了,琳娜也离开他了。 琳娜过生日地时候,他问我要地址,说他想送样东西给她。 我告诉他,我没有她的地址。 我们以前租的房子,我交了一年的房租,冰箱上还贴着他走时的便贴纸。 有次回去拿东西,看到韩岍的车子,我把房子的钥匙给他了。 “她也许还会回来拿东西。” 他有点悻然,“谢谢。” 路灯下,我的身影拉得老长,我不是想帮他,我只想给他们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社会在变化,家庭在变化,身边的女人啊,也在变化…… 惟一感激他的是,无论在各种场合,他总是很给我面子,理子,需要他表现的时候,总是做到大方得体,满分好老公,无可挑剔。 其实,我就是太了解他了,我任何的小伎俩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他才每天按部就班爱出差就出差,让秘书向我报告行踪,人前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渐渐地我们都发现,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了,在一起聊的话题也少了。 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于是我们约法三章,即便吵架也要做到有“法”可依。 夫妻吵架,不外乎两大类原因,一是外因,二是内因。 但是一方的因,不能导致另一方的果,这是我方主张。 当然向我这性子,一来气就不理人,吵架毕竟是一种非,和平的沟通方式,显得不那么文明礼貌。 我请教身边的同事,再问问我的朋友们,上网参考参考得出一些心得。 于是我们约法三章,以防不良后果: 1、尊重对方人生观,价值观。 2、任何时候,夫妻一致对“外”。 3、每天必须在17:30分前告诉对方当天的晚上的安排。 4、不翻旧账 5、要出气不准砸东西,实在手痒只能砸枕头。 6、不要骗我;不要隐瞒;不爱我可以跟我说 7、不可以喝酒;除非是特殊节日;或我在你身边 8、不要我背着我和别的异性在一起吃饭;玩乐;(要去告诉我;让我是非同意) 9、一个月,抽一两天时间去旅游。 …… 我数了数,大小竟然有二十条之多。 “没意见,那么就请签字。”我拿给他看。 厉晟睿越看,眉头皱得越厉害,然后笑得妖孽横行。 “老婆,可不可以作废啊!” 翻了翻白眼,我本来想冲他发火的,但是想想也没必要,“你换个人问吧……” 他嘴角抽蹙了下…… 有天,我在他书房看到他的一个三角楼的设计,很漂亮的房子。 就像电视上看到那种加拿大的小木屋,独门独户,很别致的那种,在国内很少见,就是见到了,也是被改得不中不西的。 我记得度假村规划的时候,里面没有这样的小木屋。 问他,他只说是帮朋友设计的。 当时也没往心里去。 这天下午刚被上面刮了一顿,难免有些郁闷,摆弄着手机就抱了他的号。 电话响了几下,没人接,我想挂的时候被接起。 “怎么了?”厉晟睿的语气有些担心,他现在一定觉得很惊异吧。 从来奉公守“法”,不打电话的人,通常一旦打电话就会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感觉。 “没什么?你现在忙吗?”自己无聊就罢了,就怕打扰到他 “刚在讨论。” “那你忙吧,就不打扰你了……”我拿着手机哭笑不得,难道是我人品出了问题。只是随便问问,他还真有事啊。 “颜颜,真的没事吗?” “真没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我随口说说。 “呵呵!”电话里传来厉晟睿沉沉的笑声。 “哎呀,不是这样的啦。!”我为刚刚的理由感觉到丢脸,我的随机应变能力也太差了。 “我明天估计能回去,回去让你听个够。”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不必当真的。”我急忙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总之我会尽快回去的,不过可能没这么快,要再等一下。。” “没关系。你忙吧。” “要是无聊就和朋友出去逛逛街什么的,别来呆在家里容易胡思乱想。” “哦。”我干笑一下,感觉自己打这通电话就是出来查勤的。 这天失眠;盯着天花板发呆! 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可笑,很无聊!就这样吧,就当我胡言乱语。咆哮罢了。这一切不过是我一个人的无聊! 一个人生活,爱自己,郁郁寡欢就不用了吧,消沉不好,想办法给自己增加娱乐节目。 哎!还不如结婚前自在。 昨天下班本来想去练瑜伽的,这个月大家都特别忙,连续加班很多天了,整个脑袋都是晕呼呼的,临下班被点名加班,出来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和几个同事吃饭,晚上回来家里还倒霉遇上一个抢包,顿时觉得非常沮丧,这下好了,钱包没了,手机没了,钥匙没了…… 又是一个双休,结束了一礼拜的工作,回到家中是晚上了。 感觉自己很累:身体、但更是心灵。 他都是一成不变的行程,看不到人影,每次进门空荡荡的房子,我忙着上班,无聊逛逛街,起来又是一天,这样的日子有些厌倦了。 虽然,虽然他如此辛勤工作是为了事业,女人应该理解和支持,这一点嫁给他之前我就意识到,但是,现在的我对此却不再满足,甚至感到厌烦,我对他有了自己的期待,对于某种幸福的期盼。 有时候,真想赌气,这个家换他推门进来黑灯瞎火的是什么感受。 山不过来,只能我过去,这是我一贯的性子。 想着就打电话过去:“你现在在忙吗?我有没有打扰你?” 我好像都不习惯叫名字,通常是你,我,他一字带过,情到浓处就叫老公。 “没有,刚下班。”他说。 他旁边很吵,有很多人在说话。 “你累了吧?” “不累,你说。” “那,我去你那好吗?”声音带了点儿犹豫。 他笑了,我可以想象,他裂开了嘴,笑意直达眼睛。 “想我了?” “恩…有一点儿。” “我坐今晚的飞机去行吗?” “今晚太晚了,明天吧。” “不会,不是说11点都有班机的吗?” “那好,过来打电话,让人去接你。” “好……” “几点的飞机?” “不知道耶!”糗大发了! 那边叹了叹气,“你先收拾行李,记得带身份证,等下我让他们查下,回你电话。” 大约11点到三亚,凌晨1点到酒店,厉晟睿为我打开门。他洗了澡现周身透发着清爽明快的气息。 “怎么突然就想到过来了?”他问。 我没有回答,而是说:“你这两天会很忙。” “恩,累死了。”他边说,边拉着我的行李进客厅。 我没说话,跟在他身后。 桌上有个花瓶,瓶里插了几支香水百合淡淡的香气。 厉晟睿看到了说,“知道你喜欢这些,刚让他们弄的,刚摘回来的,很新鲜。” 我纵是再坏的心情,也不禁微微地笑了:“还以为你给谁准备的呢……” 他明白她的意思,刮了刮我的鼻子,“能给谁准备,人家要送也是玫瑰,谁稀罕百合呀。你以为人人都向你呀!” “像我不好吗?聪明,漂亮~可爱……”我开始掰着手指,把自己认识的美好词、汇,中西结合搬出来说了一遍。 “是!是!你说的都对,累了一天了,先去洗澡。” 我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洗完澡后,我窝在沙发上,圈着他胳膊,“你什么时候才不这样两边跑啊!” 说实话,我本来也不太想说这些,可如果不说,憋在心里头难受,如果说和他挑明了,他有什么不满意的话,那也是他的事。 问题就不在我了。 这是我一贯的思维放肆,有点傻气,我点自私。 没想到他完全误会了,“颜颜,原来你和我有相同的感触。” 今天下午,我见到了某人。虽说过程之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叫我难堪的事情,但是我却仍是极度地不开心。 原来这个圈子真的很小! 我下午看到周雅琪了,对于周雅琪,我心里也很矛盾。 此刻,我不是不想告诉厉晟睿这件事,我不是想瞒着他,而是至少今天、现在这个时候,我不想讲。 我不想拿太多未知的因素横在我们之间。 我来,只是想投进他的怀抱,在他这儿寻求一丝丝安定。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也不想他却误会了自己。 不过他想的也不全错,我确实是因为只想见见他才来找他的。 算了!被误会,就被误会吧! “想就想呗,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你要敢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怎么会笑你?难得老婆这么体贴。”他的手臂紧了紧,嘴巴在同一时间凑到我的耳边:“我高兴都来不及!” 44 44、默契。。。 我们在海滩上散步,高层大部分都住这里,难得有机会来海滨,谁都不想错过如此美景,朱女士一袭夏威夷风情的连衣裙,看起来风情十足,看到我们,厉晟睿点了点头,她看向我,我抿嘴礼貌笑了笑。 对于这个女人,我由衷佩服。 我的加入让这个夜晚的话题多了起来,结婚以后,很少有这样的机会,我们两个同时出现在他的属下面前,还是以这么轻松闲适的时间地点。 半年前那个游戏大家印象深刻,据说公司网站现在还留着某人的窘照。 呵呵,作为始作俑者的我,我的照片在所难免,但是那会儿我认识一行政,这女的在坛子里是老大,专门清理无聊信息的。 我用一瓶网路上购买来的香水把她贿赂了,我的照片从此在内部网络里销声匿迹,直到结婚消息公布的那段时间。 都是一起敷衍过领导,一起吃过苦头的年轻人,没那么多等级观念,尤其是一起出来的男同事,说话没那么多等级,他们和我说话都挺随意。 还能开上几句玩笑,只不像从前那样,呼来喝去,要饮料,买文具,这大概是沾了厉太太光吧。 有人提议去吃海鲜,有过办公室经验的都知道,福利这事儿最经不住起哄。 厉晟睿作为老板面对手下的宰割,表现得十分淡定。 他回头:“那你们问问她的意见。” 瞬间,数双眼睛熠熠生辉地盯着我。 我半响答不出话来,瞪着眼看他:你丫的,又有我什么事儿。 “好了,你们别为难她了,她过敏。”他终于发话了。 我孤疑转头看他,无声问他:你怎么知道? “傻瓜,咱们第一次吃饭你点的就是海鲜,后面就请了假。”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他都记得! 看我驴子可教,他又来了,“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说得有理,可怎么就觉得不大对劲儿。 转头,发现在场的眼珠子一下子从期盼,变成了沮丧,然后崇拜…… 后来,这顿海鲜大餐自然换成了其他,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海鲜过敏的其实并不是我一个,只是我刚好是个话题而已,这个道理我想了好久才明白过来。 有一天,厉晟睿送下班来接我,被我一个客户看见,有次我们出去洽谈细节的时,她靠着椅背,用一种近乎意味不明的口吻问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来头!厉家的三公子,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了?”眼角说不清的轻视。 “什么?”我希望是我理解错了。 她把她看到我进厉晟睿车子的那一幕一说。 我皱了皱眉头。 她看着我,还真来劲儿了,眉头一扬:“少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以为凭什么会坐在这里,如果不是他,AN那么多人,凭什么是你?” 我有点蒙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么个人物也让你上手了,手段可以呀!看不出来啊!”语气听着说不出的酸。 话说到这份上,我除了羞辱再也想不出其他更有感觉的形容词。 羞愤之余,我咝地一声,笑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坐在这里,我是受过专业培训,而且得到老总的认可,把我放在这个位置上(是厉晟睿把我放到这个公司没错,但是我也是经过老总的百般挑剔,甚至比没背景的还要严厉,因为我不想丢脸,也不想给他添麻烦),而且这次策划,是你在5个策划里面把我挑选出来的,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的眼光。” 我的性子还是这么轻率——辛苦了那么久,我的能力容不得半点质疑,我挺直腰杆。 “而且,你说的那个人物怎么了?他是我老公,她接我下班有什么不对,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说到最后,我把钱包里的婚纱照亮出来,“我们结婚那时你还没来B市吧。” 见我着恼,她估计事先一点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一回事,脸上出现了一两秒的呆滞,但是很快她很有眼色地陪笑:“你看这,我不是误会了,你一个小职员早九晚五的,突然又一天来了一小开送你。认谁看了不起疑啊!” 原来是这样!我觉得气馁,又坐回椅子里,被人这么质疑,心里五味杂陈真不是一般的不好受。 “你们结婚多久了?”她口气难掩酸涩。 “半年多了。”我搅着勺子。 “你看你,都结婚半年了,这圈里圈外都没人知道你是他老婆,是你不想,还是他的不在意。”她一付过来人的口吻。 我很不喜欢她说话的方式。 “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想把它搞那么复杂。”我抿了抿口咖啡。 她马上露出一付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后说道:“这样的男人啊,你要小心点啊,管紧一点。” “哦?”怎么看紧?脑子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起身走人。 “你可别不爱听,老实说,这样的男人啊,身边女人多,就算他本性不坏,可得要小心点。” “这一点上,我相信他。” 她一脸夸张的表情,说道:“男人啊,没有不花心的。这世上,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可相信男人一张嘴,到时你就知道了!” 我只抿嘴笑了笑。这个案子,看来要换人做了。 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既然做得不开心,干嘛勉强自己啊! 我们电话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有时候是早上,也有时候是中午,当然大多时候是晚上。 有时候会听他抱怨饭菜有多难吃,有时候会跟我说,他今天有摆平了哪些人。 聊着聊着,他在电话里睡着了。 我在喂喂几声那边没反应,然后莞尔合上手机。 我们都不是有心人,但是我们都不是婚姻的冷漠者,我们偶尔也会浪漫。 我们都知道怎么样采取有限的行动讨取对方最大的欢心。 关于这点,我个人很有成就感。 为喜欢的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本身就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虽然机会不多。 虽然,我们都不是那种爱得死去活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种,但是我相信细水长流,感情不是生来就有的,是要靠慢慢经营的。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过日子的,靠天靠地我不反对,但是有求于人,反正以厉晟睿的性格来说,如果我某天真需要他帮忙,他一定不会推辞。 可是我们都不会开这个口,除非…… 除非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探讨…… 不过,说起来厉晟睿对我的习惯不满的时候还真有,印象中,他说我就是太过于鸵鸟,对于自己喜欢的一头栽进去,讨厌的,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我觉得这能让自己少受点气,也没什么不好。 再说,他近来总说要加班,要不就出差,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陪我混日子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我发现我有时候还挺宅的,我们俩呆家里一整天都不出去)。他想说我什么还没机会呢。 我有时候也会回厉家大宅,但是次数少得可怜,厉晟睿不在,三姐又回美国了,我去那边吃饭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只有大家长点名,我才会去,当然礼物是最让我头痛的。 这天,我刚下班,乔颖的电话就进来了,劈头就大声嚷嚷。 “许高阳,你猜猜我今天看见谁?” “见谁了?” 女人的友谊很奇怪,我在THR的时候,乔不待见我,现在出了THR反而偶有一两次会凑在一起做脸,逛街什么的。 “周美人啊!” “这地球是圆的,看到她有什么奇怪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只是普通的遇见,凭我们现在的交情,乔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 “不是啊,我看到她和你那位走在一起?” 周美人与厉晟睿? “你想说什么?” “跟TC混久了,果然连智商也受影响了。”乔在那头笑。 “我今天去GT了,看见TC和她从外面进来,他两一直在说话,我还特地在前台磨蹭了一下,发现朱秘书和梁助,周助,我一个都没见着。” GT是一家银行四大银行,虽然他们财力上没那么雄厚,但是他们优惠的政策很多,所以很吸引人。 我的不安又加重了,“你到底想说什么?重点!” 乔也不废话,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给我汇报了一遍,据说她今天去银行办事儿,进电梯的时候刚好看到领导,有点激动,可领导身边有佳人相伴,她还以为是我,可想想我的身材没那么好,再说我海拔也没这高度,于是……于是某人跑了跑了跑到窗户后看,看到他们两人双双坐车走了。 乔是不待见周的,总认为周当初爱慕虚荣,看不上没有江山的厉,所以她对周那种气得牙痒痒的心态我可以理解。 于是,她发挥友情的最大忠诚,对她老板不忠,一半看好戏,喜忧参半。在大厅守株待兔,结果眼熟的一个也没逮到。 那时打我手机,关机,这不,一下班电话就进来了。 丫的这女的就这么不待见我,这么严肃的事她还当故事来讲。 这仇我记下了。 “他们没发现你吧?” 乔在那头怪叫:“怎么可能!以我的水准,叫他看到了,我THR以后就甭混了。” “不过,你这女人也真够奇怪的,自己的老公遇到旧情人,你不生气,反倒关心起我来。脑子没烧吧。” “没烧!这不,他们只是去银行而已,又不是进酒店,有什么好担心的。”话是这么说,心里,终究留下疙瘩。 “许高阳,才刚说你聪明,这会儿又脑残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在意啊!” 听乔的语气里似在为我抱不平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脑子有点笨,只能想出这些了! 45 45、冷战。。。 “谁说不在意!”绿帽子是最可恨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乔颖语气里明显的迫不及待,大约怕我听出来,才收敛些。 “不然,你打算怎么办?” “凉办!我老公招人待见,那说明我眼光好,真要是没人看上他,那说明我眼睛有问题。” “这么大度啊!” “大度!怎么可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算要定罪也要开诚布公,再说了,他们只是去银行,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真要闹,也要讲究个证据,到时没影儿的事也被我闹得满城风雨。”想想不是没这个可能,这个圈子就这么丁点大。 “万一,她真对你老公企图不轨怎么办?” “她要真有那心思,现在的厉太太就是她了,那会轮得上我,好马不吃回头草。”后面那句我藏着不说,况且这草都被我啃过的。“周美人要是有心,也要我那位有心才行!” 如果真是那样,男才女貌,郎情妾意,我单方面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理我,要分开的也是要分开,该在一起的,不会离得太远。 “也是,TC那段数,要是他不喜欢,女人就是在有心也没用,不然THR半数女职员都纳入他的花名册。不过高阳,这样的女人会让人有点防不胜防。” “所以我干脆不防?” “不过,别太自信了,你们多久没见面了,这年头,因为选择事业,聚少离多,导致第三者有机会插足导致婚姻结束例子还少吗。你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啊,还是自信过了头?”电话那边的语调开始上扬。 “这么关心我啊!” “不是关心你,我只是不想在结婚前夕听到什么噩耗,影响我结婚的心情。” “你那个银行财奴终于开窍了?” 乔的那口子是个银行职员,追她追了好一阵子,没想到效率惊人,男朋友没几天就晋升未婚夫。 “恩,快帮我想想,我要怎么样穿什么婚纱?” 我们又聊了其他一些话题婚礼的细节,最后某人终于放过我,我合上手机,然后翻开了,又合上,这是我的想问题的习惯。 我再次想起周雅琪,这个女人会是威胁吗? 于是我又开始苦恼,皱了一下眉,然后释然了,他们真要有什么我能拦得住吗? 话虽如此,心情还是受了影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心里却是堵着,不痛快。 时间是尺,可以衡量出心到心的距离,这话谁说的,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不想没什么,一想就出事儿。 元旦放大假了,皓月回国的兴奋让我无暇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她第一站就是来我家看我。本来想请假去接她的。 她连连说:“都回到自家地盘了,不用那么麻烦。” 我们合计下时间,在我家招呼她,因为事先没约好,厉晟睿不在。 本想去外面吃,熟料这小丫头国外的餐饮吃腻了,难得回来,怎么能让她去外面吃,我们自己买菜,做饭。 她回去的时候,我送她到门口,笑语殷殷:“给我打电话!” 看着她在车窗中挥手。 我还没意识到这对我来说是什么,一切在我夜晚看湖南卫视的跨年晚会才意识到这是个新年。 忙碌完厨房,夜晚对着热闹的电视,我渐渐开始觉悟到,过年了,他不在,这将是我有生以来最无聊的新年,去年因为没牵挂,没什么感觉,现在心情更失落! 是不是因为有了期盼啊? 我开始呆在家里不愿意出去,无聊拿着手机翻翻合合,但是并不想打电话,我怕烦他,同时也在心里跟自己赌气,可是默记,他会多久才打电话回来。 在人群中我开始发呆,常常是机械的吃、喝,整个人却在神游物外,以至于身边同事的小梁开始嘀咕:这姑娘不是犯相思犯傻了? 一个礼拜过去,我开始坐卧不安。手机一响我就想着是不是他,然后又失望接起,因为放假了,各种事宜很多,等我接到他的电话竟没反应过来,他那边“喂喂”喂了几声,我才意识到,原来一直等的已经到来了,可是没有预期中的喜悦。 他在那边跟我说,他很忙,没时间之类的,我除了只能象征性的讲些恩啊一类的词,除此之外,我就剩下不停的问: “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我的口气很急有点冲。 “我今天才忙完,有什么事吗?” 他那边听起来人很多,旁边不知是什么声音轰轰作响。不会还在工地吧? “没有!就是要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哦,还有两天吧。” “……” “先这样,我等下打给你!”他大声讲。 “等等,我……”我话还没完,就听得手机里只剩下嘟嘟的盲音。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软瘫在沙发里。 好半天我回过神来,身子却一动不动,窝在沙发里继续等电话。 这就是我第一次开始算计我们沟通的次数,以失落告终。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果然他又打过来,那边安安静静的。 “喂。” “你刚在想和我说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有点无聊,快放假了,你还要忙到什么时候?” “要不了两天,怎么你有什么好点子。” “我这两天在家里想了许多事……” “什么事?不是说,自己出去走走吗?干嘛一个人呆家里胡思乱想?”他在那边笑。 我听着他的语气有点沉重,心里怪怪的。 “胡思乱想而已。”沉默半晌,我随便说说。 放下电话脚麻了都没换姿势,心里想着为什么他现在才来电话?为什么他不早点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他刚才要挂我电话,一个个的疑问在我脑中不停的浮现,我的心像灌了铅,渐渐沉到了底。我窝在沙发里安慰自己:“没关系,反正他就要回来了。” 两天后厉晟睿要回来了,惊喜的同时也有些不安,我开始了大扫除,下班后,收拾房子,拖地,本想窗帘也要拆下洗洗,过年嘛,干净点,年也过得舒心,可心有余力不足,然后是采购。 第二天早上睡到闹钟醒,厉晟睿也没起,我要去上班,中午打电话回去,手机没人接,下班后,想和他出去打打球、出去散散步。 他说,要去按摩,但想想他连日来工作劳累,很体贴地随他去了。 第二天早晨他依旧,我出门前曾几次走到床前叫醒他,咬咬牙忍住了。 好不容易等来了双休,他一如既往,眼看着短暂的假期就这样白白睡过去,费尽心思安排好的日程就要泡汤,我忍不住火了。 发火的结果是冷战。 我一大清早就出去锻炼,开车饶了半个城市去一家想了很久的瑜伽中心,手机不带图个耳根清净,然后去游泳,叫上乔去吃吃饭,天底下免费的午餐没有谁会傻到拒绝。 吃完饭我们去狂街,我什么都没买到,乔,买了条领带给她那位。 看着她跟工作人员又是问款式,又是颜色的,心里酸酸的。 我十一点回到家门口,家里灯火通明,我在门口掏钥匙,门却从里面开了。 是厉晟睿,不理他,直接进门,然后上楼,就听到他闷闷的说,听不出抱怨。 “我还没吃饭呢,你是不是给我做吃的?” “我累了,你叫外卖吧。” 然后,又是沉默,我踩着鞋子上楼,我们之间怎么了?我不知道,但心却一点点的冷下来。 思念积聚了那么久,想象中我们见面应该是无比激动的,没想到见了面却有点冷场了。 洗澡,睡觉,他什么时候进房我不知道。 第二天,我起来,他没有再睡。 我做好早餐,端出来,他刚好从外面进来,尴尬的气氛让人不知道怎样才好,只好回头坐到桌旁有一口没一口吃饭。 总算知道食之无味是什么意思了,想着他偶尔看我时的眼神,实在猜不透他有什么意思。 吃着,吃着,见他一手捂着肚子,两道眉头都皱一起,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我放下筷子问。 “我肚子疼……”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他这样子看起来很不好,脸色有点白。 “没什么,可能昨晚没吃饭,现在才吃点就疼。” 我听了,不知道生气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 “你都多大了,不知道会有胃病吗?为病有多难治,不知道吗?” “老婆,好痛啊!等会儿再教训我行不?”他可怜兮兮地说。 我走过去,“要不要送医院。” 谁知道他握着我的手,“不用,等一下就好了。” 我蹲在他旁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突然,他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我恍然大悟! 刚想起身走人却被他抱着,我挣扎着,却脱不开身,冷着脸,硬着口气“放手!” 他却来劲儿,圈得更紧,“不放!打死也不放!除非你不生我气!” 叹了口气,这人阴险狡诈,本想气气他,却没想过他靠孱弱来换取同情。 健康是“家法”中的一条。 我心里一恼火,一拳打在他大腿上,“你是猪脑袋啊!赌气也不能不吃饭啊!万一病坏了身体怎么办?这胃要是坏了以后很难养好的,而且就是养好了也会犯病。” 他点头如捣蒜:“是!是!是……老婆说的对,我以后严格遵守。” 这事儿还能怎么样?最后冷战缓和。 晚上他还是被电话叫走了,睡到半夜的时候,朦胧中感觉觉得身边似乎有人,我一下子醒了过来。 床头的台灯亮着,散发着柔和静谧的光,他站在我的床边上,静静地看着我,眼睛依然亮亮的。 然后蹲在我床边,他轻轻拉拉我的手,在唇边亲了亲,然后扦开被子躺在我身边。 他搂住我的腰,把我圈在他怀里。 可能是分开的时间有些长了,激情在所难免,他把我压在身下,拼命的吮吸我的舌头,我快窒息了…… 这天下午,他打电话有个聚会,据说是他圈子里的私人聚会,让我见见世面。 我还奇怪,聚会不是都等到年后吗?虽然有疑问,可我也只能吞到肚子里。 我一向不热衷他们这些圈子,闲来无事,加上,乔的那通电话,让我意识到沟通的重要性。所以就没拒绝。 早早下了班,等下要到外面做造型。 厉晟睿今天的心情很好,车子早早地等在楼下,按照惯例,我们先去吃饭。我胃口不是很好,要了两个菜,厉晟睿也要了两个,要了一锅汤。 匆匆吃晚饭,就送我去造型。 换下套装,选择一款利落的衬衫式中袖连衣裙,简约的设计和用色,大方自然,心情也随之放松。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让我再次看到周。 相比之前,现在的周看起来更加有韵味。 美艳的周一身黑色衣装搭配浅色的卷发和红唇,长腿搭配高腰长裤绝对是显示身材比例的绝佳单品,真个人看起来非常干练又时尚。 厉晟睿有交情的几个朋友我是认识的,也叫得出名字,有几个是生面孔,听他们谈吐,估计是海归之类的,身上更多的是干练爽直,看不到S市青年才俊一贯的浮夸。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强烈的存在着,我感觉有几道粘腻的目光,让我很不舒服,迎上去,那几个人我都是第一次见,相比之下,周雅琪就显得内敛很多。 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再次见到周雅琪是在这样的场景,我有些微怔。 让厉晟睿牵着我的手,把她介绍给我。 周雅琪倒像是知道我要来,脸上并无惊讶,反而是她身旁的那几个男女,两只眼珠子对我打量个不停,刚才就是他们几个盯着我,原来是她的朋友。 我很反感这样的目光,偏偏天之骄子们最喜欢用这样的眼光去看第一次见面的人,感觉不到半分人文的尊重,更多的是俯视和不屑。 相反,他们不以之为耻,还沾沾自喜地认为这样的目光往往代表着身份的象征,你能俯视多少人,就说明你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 别人的观点,我不感兴趣。 厉晟睿对周美人的的介绍很朴素——合作伙伴。 我矜持的隔空点了点头,都是女人,而且都是年轻人,点头之交而已没那么多讲究。 相比,周旁边其中一个的开场白更加值得玩味。 “你就是厉太太啊,久仰大名!” 我不得不反思 (精彩小说推荐: ) 婚谋高干 第 13 部分阅读 我矜持的隔空点了点头,都是女人,而且都是年轻人,点头之交而已没那么多讲究。 相比,周旁边其中一个的开场白更加值得玩味。 “你就是厉太太啊,久仰大名!” 我不得不反思,我有什么值得人久仰的。 在他们喝酒时,我独自喝着饮料。周不时的瞟着我,厉晟睿只顾他那帮朋友喝酒,他大概也不喜欢这样,只是不好拂他们的意,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很多表情,更没有表现出有什么高兴。 我理所当然,霸着他一只胳膊,在一旁边喝饮料,边看。 我这个人性格比较沉默,但是我觉得现在周主动出现,其目的很不单纯。 一晚上下来,我几乎没有说过话,原因不是周她们几个,而是实在太无聊,他们聊的话题我插不上话,这样子本来没什么的,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我索性沉默,听他们说,可是她们几个老往我这边瞄。 酒足饭饱,这帮不知才米油盐的纨绔,也不知道那边麦霸谁起的哄,又玩起大冒险,我现在一听大冒险就头痛。 “合唱!合唱……” 这么大动静,各忙各的都抬头向那边看去,我抬头当看戏。 只见,周雅琪难为情的围在人群子。 “快点!快点啦,我要听甜蜜蜜。”那个刚才对我说“久仰”的女人,推着麦克风,催着周。 话音刚落就应声一片。 赢家是她的朋友,输家是周,冒险的是有妇之夫的旧情人。 出这难题的人,不是一般的阴损。 但是“久仰”还不敢明目张胆的点名,只说有妇之夫。 都是一帮无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下子,场面热闹起来,忙着取笑的,忙着幸灾乐祸的。 在他们的目光里,我发现有人同情的看着我,这些人都是厉晟睿的发小。 周局促的站在原地,她的眼睛看向厉晟睿,显得有点紧张。 我立刻皱了一下眉,不自觉地也看了厉晟睿一眼。 厉晟睿回头看我。 这下,大家都等着我的反应,在场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视线都是看着我,看看我有什么反应。 我看了厉晟睿一眼,他看向周雅琪的目光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发觉我的视线,厉晟睿转头看了我一眼,波澜不惊。 相比其他人的讶异,我不认为这一眼是他的体贴,他只是在估量有没有必要这么做,他不是在征询我的意见,而是他做事前的评估。 这个话题无论厉晟睿唱不唱,都明显很让人难堪,我点不点头都不能平息这场风波,反而会愈演愈烈,我不指望他“冲冠一怒为红颜”因为那不像他,但是总比好过现在他貌似把“生杀大权”握我手上,实际上他想干嘛就干嘛,我什么力气也使不上,动静皆错的尴尬处境。 也不知道谁说的:“这场上结婚的又不是非他一个,大流,你上,顺便秀一段肚皮舞!” 大流是一个胖胖的男人,做物流生意的,挺着个肚子,造型很滑稽。 这人一向很有观众缘,挺能娱乐大众的。 有台阶就下,这是圈子潜规则。 麦克风已经塞到大流手上了,眼看事情已成定局。 峰回路转,谁谁都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周雅琪很复杂地看了厉晟睿一眼,似乎失望比较多一些,而“久仰”则是不甘心地看着我。 我全当没看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概就是这样,那边大流已经开唱了~ “甜蜜蜜”被这人演绎得无比强大,一个大男人人,却唱出了3个音,男生,女生,吊嗓子,一群人狂囧~ 试问当今世上谁人可以?太彪悍了!绝对让人灵魂出窍,元神具灭。 46 46、不疼。。。 “久仰”小姐几次很隐晦地给周和厉晟睿制造暧昧。 但是周美人很有眼色的不敢当着我的面过分。 聚会玩到很晚,因为沾了过年的喜气,而且难得聚在一起,气氛很H。 酒气烟味浓重,身在其中,就是没喝酒,不抽烟,身上也难免烟熏酒味的。 我起身想上洗手间,“久仰”小姐刚好迎面走来,已有八分醉意,撞上她,手上拿着的酒全部招呼我身上。 我一惊,胸前肌肤一阵冰凉,低头我的裙子的颜色变深,贴在着内衣,内衣湿答答黏在肌肤上,湿透的布料里面内衣的纹路都隐约可见,连衣群下摆狼狈地在滴水,流过小腿…… 羞怒之下,我不客气地推了她一把。 神经病!要发酒疯找别人去。 “久仰”一个踉跄撞倒了推酒的进来毫不防备的公主,公主身后是一个巨型玻璃的矮几,随着一声惨叫,手上玻杯子纷纷砸下来,噼里啪啦,分外引人侧目。 这是今晚第二次全场瞩目,相比前一次。 这一次“久仰”小姐颜面尽失,仗着酒气,她勉强稳住身形,走过来,脸色凌厉:“你神经病啊!推我干嘛!”然后猛推我一把。 我没当心,被她推倒在地上,只觉得膝盖刺痛,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今天我不教训你,还真不知道天底下有王法。 拿起桌上的酒瓶就要砸出去,今天不砸她个头破血流,我白活了! 气氛剑拔弩张到极点。 忽然厉晟睿冲过来,一手夺过我手上的酒瓶。 刚才“久仰”小姐身边的一个其中一个女的,扶起“久仰”,居高临下,脸色冷冷的说:“她喝醉了,你一个清醒的跟她计较什么!有病啊!”态度蛮横,语气咄咄逼人。 周美人忙给“久仰“递醒酒茶。 我肺都气炸冲上前去想要理论,被厉晟睿喝住了,他把酒瓶扔桌上冷声说:“还嫌不够丢脸吗!” 我惊呆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真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说什么?居然说我丢脸!我给他丢脸。 我无缘无故被人破了一身酒,推在地上! 却被自己爱着的人说自己给他丢脸,我许高阳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 那边厉晟睿给周美人赔罪:“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周美人扶着“久仰”大度释然一笑;“不怪许小姐,我朋友她喝醉了。”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以退为进。 明着为我开脱,实则怪我没风度,跟一个酒鬼计较什么,只落得个贻笑大方。 看着厉晟睿在那边和周雅琪歉意的眼神,我觉得我没必要留在这儿。 我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欲滑落,被我硬着脖子,仰着头忍住了,我并不是一个很刁蛮的人,但绝不不逆来顺受,可是这一刻我除了走开,我不知道还能做社么。 舌尖淡淡的血腥,甜甜的,咸咸的…… “看好你的,喝醉了,还是少放出来咬人的好!”说完,我凛然走出包房。 众人见我,怒极反笑,一时鸦雀无声,让出一条道来。 我一路出来,因为不熟,兜了一圈,走出马路,就看到厉晟睿站在马路对面四处找我,看到我,他想过来,却被车浏拦着,他在那边叫着我的名字。 我视若罔闻,转身向路边走去(车钥匙在我包里)。 我打开车门,开着车子横冲直撞就出来,车子停在门口,一时出不去。 厉晟睿冲到我面前,神色有一丝丝狼狈,拍着车门,没好气说:“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有话好好说。当着这么多人面前闹,也不怕人笑话!” 进出的人都在看。 我愤怒的转头,冷声说:“笑话?原来刚才你是这么看我的?” 脚上的刺痛时刻提醒着我刚才的难堪。 厉晟睿被我看得发悚。 “好了!别闹了,你这副模样让人看到成何体统,开门!” 见我不理。 厉晟睿看看周围投过来的目光脸蓦地一沉,“跟我回去,其他的事回去再说!” 闻言,我气的浑身颤抖,原来我不只是他的笑话,还给他丢脸了。 吼道:“你走啊!你要觉得丢脸就走的远远的!” 他竟然说这么说我,原来我在他眼里是这样的人! 我咬了咬下唇,拼命忍住,可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决堤而下,“我怎么给你丢脸了,你难道看不出她是故意的吗?还有那个周雅琪,一整晚我都坐在那里看着你们眉来眼去,看着你们谈笑风生,是啊,我是没修养,人家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礼尚往来反击又怎么了?喝醉了怎么了?喝醉了就可以借酒装疯吗?” 我又一次在他面前哭,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趁着前面有空档,我踩下油门冲出来马路。 作为对我“任性”的惩罚,这一夜之后,又是冷战。 他不回家,酒店还是厉宅我不知道。 以前总认为自己是独立的,离了任何人都可以过的很好。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在意他,在意这个家。 夫妻吵架必须有一方先低头才有回旋的余地,这样僵持着,对谁都没有好处,我想只要有个台阶下,我是想和他说话,可是这次毕竟不是我的过错,是他太过分了,这两天我什么也不想干,心里觉得好伤心。冷的不是在冷气,是因为自己的心一直在冷。 多方打听之下,周雅琪果然手眼通天,我没想到厉晟睿找的那家合作对象刚好是她工作的那家。 不管怎么说,这多少在我的心里留了疙瘩,我对她的印象一点都不好,这么厉害的一个女人,有什么她做不出来的。 我也觉得他们之间不只是公事那么简单,她对他有企图连乔颖都看得出,厉晟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我反对他们联系,可他却不顾我的感受依然我行我素,说他们是在一起只是公事,连解释都省了。 我是不是多虑了?我也一直试图说服自己他们没有什么,可又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讲电话要背着我,有什么公事不能当着我的面坦荡光明的讲出来了?而且他明知我介意却还要这样做?他这是什么意思? 都说初恋是刻骨铭心的,我该怎么办? 在他面前,我有没有必要讲我的顾虑说出来?如果我要求他们不要见面是不是过分了? 我不是那种很尖酸的女子,我从来没设想过这样的场面,我再次听到周雅琪的名字是从乔颖的口中得知。 三天后,厉晟睿突然打电话过来,我看了眼号码,不接,这已经是这半小时内的第五通了。 过了一会儿又打过来,我还是不接。 隔壁小梁刚好走到我办公室门口;“嗨!怎么不接电话!” 我拿起手机,刚想关机,又觉得太小孩子气了,索性接起。 “喂…” 那么明显松了口气,劈头就问:“你没事吧?” “……”我被他说的不清不处有点蒙。 “我在你们公司楼下,你在几楼?” “你来做什么?”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膝盖有点疼。 无事不登三宝殿,消失了两天的人电话都没一个,现在又是电话,又是登门造访,真不知道他又抽哪门子风,但是不管他抽哪门子风我都不想见他,至少现在。 “你没事吧…那天晚上……我听庸叔说……你让他拿车子4S电,车子里有血迹…你没事吧……” 他说得乱七八糟,我算是听明白了,厉晟睿上班一般开他的小跑,不是那天晚上那台,大概是我早上让庸叔拿车去4S店保养,庸叔发现了什么就打电话给他(只是我不知道的是不是庸叔打电话给他的,是庸叔发现不对,怕对厉晟睿不利,打电话给董事长,董事长再打电话教训他,这是后话)。 “没什么…就是膝盖磕破了皮而已。”我淡淡的说着。 “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那为什么留那么多血?” “现在都止住了?” 他被堵地沉默。 我不是诚心拿话堵他。 “你看,我这不天天来上班,能有什么事?如果没其他的事我挂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先挂了……” 话没说完,他在那边抢白。 “我想见你!现在。我有话要对你说,是你下来,还是我上去。”他在那边固执。 认识他不是一两天了,这绝不是什么问句,我知道他说话算话。 “你在我们公司对面的咖啡厅里等我,我一会儿下去。” 我收拾下台面的文件,放进柜子里,关门。 经过前台,前台小妹一脸羡慕的说:“外找,是个大帅哥!” 我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 厉晟睿就等在公司大门口,人来人往的,这年头顿大门口找人的实在稀奇,而且是个衣着不凡的的长得又好看的男人,不怪他这样招人待见。 抬头看他,很平静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上下打量我,然后又看看我的脸色。 我抬头看公司的logo,不想看他。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对面咖啡厅吧。”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和他在公司门口吵起来。 我率先走在前面。 “你腿怎么了?” “没事儿?”磕到了。 我跟在后面脚步飞快,过马路时,他想拉我的手,被我抽回。 一坐下,他就发难了。 “我今天打了你5个电话你怎么都不接电话?你们公司允许这样吗?” “没看到。” “你腿怎么了?” “磕破皮了。” “严重吗?” “不严重。” 我有问必答,一边拌着咖啡。 “让我看看。” 我不做声,把痛脚微向外伸。意思很明显,想看自己来。 厉晟睿走过来,小心翼翼扦开过膝的连衣裙。 厉晟睿的手僵在半空,包着纱布,缠了两大圈,什么也看不到。 他却皱起了眉头,摸着纱布。 “疼吗?” 我收回痛脚,笑,“不疼。” 厉晟睿的眉皱得更紧。 47 47、谈谈。。。 周边的气氛显得更冷清。 “我那晚有回去找你,但是你不在。” “哦,我那时能我没回来。” “我以为你赌气不回家了,所以…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其实我那晚开车停在第二个红绿灯时,开车不小心又碰了一下,尖锐的疼痛,这才发现膝盖的不对劲儿,顺手一摸,猛然发现手上都是血,开灯,膝盖一抬就看到看见糊着血的伤口,伤口不大,可能一路上的走动,血还在涓涓细细的往外流,我用手按住,想拿纸巾清理下。 后面的车子在催,最后索性把车开到沿路的诊所去,让他们弄去。 庸叔大概是被方向盘上的血和,驾驶座下面的油门,和那些没清理的纸巾吓的。 再高级的娱乐场所,杯子也是用玻璃做的,扎进肉里照样流血。 医生说,不能碰水,否则会留疤的,医生建议有条件还是去医院打一支破伤风针。 清理完伤口回去,我到家已经2个多小时后,那时厉晟睿已经不在。 我放下裙摆,遮住纱布。 “没事,会好起来的。”腿上的伤,虽然没事了儿,但它始终真实存在着。 我回到家,家里想象中的黑灯瞎火的。 裙子上面是酒,下面是血,身上臭臭的。 膝盖不能碰水,洗澡真不是一般的难度,好不容易忙完。 衣服也不洗了,直接扔垃圾篓了。 洗完澡,还是闻到臭味,把头发放下来,果然是这个味道,想想把头也洗了,用盘装睡,在梳洗台上弯着腰细。 忙完这一切,直起腰,不仅累,而且晕,扶住墙壁缓了好一会儿,才将眼前短暂的黑暗驱赶走。 心想,要是他在一定会骂我吧。 说起来,这点我和厉晟睿都很像,我们都是爱惜身体的一类人,哪怕不是自己的。 生气也不能拿身体来开玩笑。 那是我们刚结婚没几天。 我的身体一向很好,但是我有轻微的低血糖,尤其是一大清早起来的时候,可是我偏偏着这时喜欢做运动,多年来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那次我在做一个倒立的动作,刚站起来就头晕眼花。 结果直直摔倒在地上,真真正正硬邦邦的地板耶! 真是摔得昏天暗地,浑身都痛,醒来之后看见一张充满焦急的脸,眼观鼻子,近在眼前。 我有些惊,看他严肃地样子,我以为出大事了。 “我没事吧?” 此话一次,厉晟睿的也跟着着急。 我动了动手脚,发现没事,就是头上起了个大包,确定零部件还在,运运用自如,那时新婚燕尔,起了玩笑念头。 “我头怎么了,好痛哦,不会摔成脑震荡了吧?” 厉晟睿将信将疑地看了我半晌,然后我“咯咯”笑,他知道上当了,这才好像终于放下心,却又在下一刻变了脸色:“你是多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啊!不知道自己低血糖吗?一大清早饭都没吃还做这么危险的动作?” 他这样子近乎大发雷霆,只是觉得窝心,有人疼的感觉真好。 然后拉着他的手,凑上去在他脸颊边亲了一下:“老公你生气的样子好帅耶!” 他仍沉着脸,似乎很不屑:“这不用你说。” 我当时笑得连床都在震动。 后面厉晟睿见劝不动我,干脆让人把地板拆了,换成瑜伽专用的地板。 “颜颜……” “你说——” 他的脸色瞬间难看。 “我们非要用这种方式说话吗?” “那你想怎样?”我有些好笑。 男人的心思,我不大猜得透,按厉晟睿目前的行为来看,是真想解决问题。 可是问题的核心是周雅琪,只要她还在他周边打转,那么谈了也是白谈。 厉晟睿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说:“如果你认为我做错了,你可以直接说我,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那天的情况会是那样。但是你现在这样,让我很难受,如果你对我有意见可以说出来,如果有道理我会改。” 我说:“我说了有用吗?” “你说,只要有理,我会配合。” 话始终要摊开来说,“我不想和你闹,我的脚没事,如果不放心,我也没办法,我生气的是周雅琪。” “她喜欢你。”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厉晟睿没有吭声,他的脸部线条在这时看还真是有几分冷。 “我不喜欢你们见面,尤其是单独碰面,就是工作上的事也不行。”我很认真的陈词。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工作?” 我心一惊,没想到还有倒打一耙这回事,我呆愣那会儿,被他认为心虚。 “我跟她们公司有合作是最近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我听以前同事说的,而且这是事实不是吗?” 厉晟睿明显接受了我这个解释,但是神色依然不痛快。“她是对方公司派过来的,我不知道会是她。” 真如乔颖所说,周雅琪是对方公司的骨干,也就是说未来的半年,他们会有很多这样的那样的理由见面,而这样的见面还是不能避免的。周雅琪果然是个不好防备的女人。 “能不能让对方公司换个人来接手。”我试着建议。 “我们只是工作上的伙伴,而且对方派什么样的人这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事……” 我打断他。“但是她喜欢你。” 面对他这样的态度,我真的很生气。明知我不高兴,他还……难道我这样的要求真的很过分吗? 我这人判定情感生活的界限是模糊的,但是一旦判定只剩下是非黑即白的尖锐,我不会寻死觅活,那样强烈的情感不适合我。 在生活上,我无法用几个定语去概括幸福,也很难预测怎样就会不幸,但一点很重要:实实在在的过日子的感受,开心,或不痛快,一旦这个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那时,真的需要想好,现实与浪漫,骨子与表面,究竟哪一边更能让自己更自在更快乐。 如果让我不开心的,改变不了,我还躲得起。 说到底我最爱的还是我自己。 “那是她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才是我老婆,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那么跟其他人就没有关系,今天就算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我很难相信这个时候还能这么冷静客观。 他怎么还是不明白。 “关于这点我坚持,不要跟我讲道理,在这点上没道理可讲,我也听不进去。”我顿了顿,我平静地吐出一段话,“你说我不相信你,客人你也要想想我的感受,你明知道我不高兴你还见她,你可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 厉晟睿沉默了,空气又陷入死寂。 “你沉默,我就当你同意了。” …… 于是这事儿就告一段落。 晚上,他打电话回来说。今晚不在家吃饭。 我家电话那会儿在电梯里,人很多。 “哦”了一声,那边又不说话了,电梯里信号不好,我拿下一看,是通话中啊,嘴上说“还有什么事快说,我这信号不好?” “没事,我挂了。” 回答得这样顺口,倒令我不禁微微一怔。 只是那边真的关机了。 晚上,我从书房出来,楼下客厅的大灯是亮着,其实不只是大灯,连阳台和厨房的灯都是亮着。隔壁房间门开着,等也亮着,还有柜子也是敞开的,浴室的门是虚掩的,里面水声哗哗。 厉晟睿他回来了。 我站在廊上,回房睡觉,还是继续上网。 像是有感应似的,浴室的门开了,厉晟睿光着上半身。 我要躲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到我了。 “帮我拿浴巾进来。” “不就挂在墙上吗?” “没有!” “怎么可能?”明明就挂在那里。“你再看看,就在平时那个位置。” 他看也不看,“我看得一清二楚,没有!” 我刚想发作,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动作。我好像记得收拾房子的时候把他的其中好像有一团东西被我塞柜子里。 我挠了挠太阳穴:“你等等!” 走到柜子,翻了上面两个没找到。 走到另一个柜子打开,翻出一条新的。 “你先用这条。” 他一看,眉毛皱了起来。 于是,我想了想说说:“洗过的不怕。” 不禁纳闷,这人哪来那么多怪毛病? 我把柜子合起来,找了另外两个,赫然就躺在里面,无限郁闷,原来真的被我收起来了。 看了看舒适的被窝,再看看浴室的大门,还是躺床上痛快。 睡意朦胧间,感觉有人动我的脚。 睁开眼,“你在干什么?” “我看看你的脚。” 我困得不行,懒得理他,“没什么好看的,快好了。” “你要睡这儿吗?”我睡之前问道。 “嗯,今天陪你。不舒服的话就要告诉我。”厉晟睿帮我盖了被子。 我呼呼大睡,等到平时正常睡觉时间的时清醒了,因为是周六,不用上班,洗了一个澡后格外精神抖擞。 我已经睡了一天了,现在根本睡不着。 没有睡意的时候,躺在床上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更何况我还觉得全身有些酸,翻来覆去地在床上不停地变换姿势。 这可苦了厉晟睿,因为内疚,他要陪我。 他先是有一句没一句地陪我聊了一会,但回话的速度越来越慢。我看得出他脸上的倦意,就没忍心再吵他。 我枕在他的肩膀上,没有说话,只是无聊地在他胸膛上画圈圈,一会画成八字,一会画成十字……如此而已。 厉晟睿闭着眼睛没有理我,我继续完成我的绘画事业。我的手向下游走,来到他的腹部,顺着他的腹直肌的纹理向腹中线抚摸……腹部的温度通常要比其它地方高一些,摸上去极有手感。 我只是纯抚摸而已,无奈那个地带太暧昧,不小心摸到什么别的东西,也不能怪我。我发誓,一旦碰到什么不应该碰的,我立马有把手收回来。 一个大手压了上来,我的手被厉晟睿扣在了他的腹部上,厉晟睿的手心很烫,很快我的手开始微微出汗。 太热了,我把手抽了出来,乖乖地回到胸口上,没过一会又不自觉地画起圈圈。 手再一次地被握住,我又一次被剥夺了画画的权力。 我很无聊,我在找新的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这个玩具就是厉晟睿的手。 我握着厉晟睿的一根手指,很漂亮的手,都说弹钢琴的手是最漂亮的,我曾很专注真去注意一些行家,发现他们的手长则长矣,但是细看都有点变形。 这很可能是小时候养成了这种习惯! 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玩手,大人的手。 大人们总是纠正我这习惯,只有爸爸随我,印象中他很喜欢抱我,无论我哭得多厉害,爸爸一抱我我就立刻破涕为笑。 长大后,因为人与人间的隔阂,我很少有机会玩别人的手(一来,不礼貌,二来怕被当成神经病。) 据说,小孩子可能在接触大人的手的时候,让她感觉快乐,感觉一种安全感,所以就不哭泣了。 再就是小孩子天生对大人的手很敏感。 我这边,玩得起兴,轻轻圈着,掰着,拜完这根又掰掰另一根,玩到中指,想到一些不雅的画面,脸上滚烫滚烫的,偷偷看他,他似乎没察觉,又松了口气。 牵厉晟睿的手来到唇边,亲了一下,惩罚性轻咬一口。 厉晟睿的手指真的很长。好吧,我承认我躺着无聊。 蓦地,我听到了很可疑咽口水的声音,紧接着是厉晟睿有些压抑的声音:“你不睡觉了?” “我也想啊,先前睡太久了。”我抬头无辜地说道。 “别再动了。”声音低沉。 “我保证不玩了,你睡吧。我不影响你了。”我离开他肩,睡在了自己的枕头上,老实了。 厉晟睿立马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我,我龇牙咧嘴,真是不给面子。 他一回头,我原形毕露! “那个,你睡吧!”我十分有诚意的退开点距离。 但我们手还合在一起,他翻过来,于是我也转身侧睡,手搭在他腰前。 我靠近他了一些,头靠在了厉晟睿的背上,我感受到来自厉晟睿背上的热力,轻轻呼了一口气。 很快感觉到厉晟睿的背上肌肉一紧,同时握住我的手的力道也大了几分。 黑暗中厉晟睿的一声叹气很明显,我马上表明我的清白说道:“我没有做什么。” “我宁愿你做些什么。”厉晟睿无奈地说道。 反正做什么都是我的错,我抽回自己的手,身子向外挪了一点,转身背对厉晟睿。 随后厉晟睿转身过来,和刚刚的姿势差不多,不过这回是他搂着我。 “这回可别再怪我了。”我事先声明。 “睡觉。”大人要小孩睡觉时的语气。 我嘟了一下嘴,又感觉到有睡意了。 屋里太安静,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不过到了半夜,忽然有温热的气息袭上后颈,细密缠绵。 我下意识地咕哝了一声,声音含糊不清,其实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身体本能地往外面挤了挤。 可是身后那人却仿佛不依不饶,只短暂地停了片刻便再度凑上前来,修长有力的手臂横在我的腰侧,手掌开始缓慢地向上游移。 我这下终于渐渐清醒过来,厉晟睿的声息近在耳侧,那样清晰分明,低低回荡在夜里。而同样清晰分明的是他的吻,细细密密,在黑暗之中一个接一个连续不断地落在她的后背和颈边,有一种干燥的温暖。 身体就这样被熨帖着,这份温度甚至穿透皮肤印上血管,让其中的每一寸血液都开始灼热沸腾。 我低喘了一声。 他的手已经从衣摆下悄无声息地伸进来,微凉的指腹划过温热的腰际和腹部,我如过电般禁不住轻轻颤栗了一下,眼睛紧紧地闭着,连睫毛都在微微颤抖。象征性地伸手去阻拦,手指隔着丝质轻薄的衣料碰到那只有力的手臂,却仿佛温度灼人。 发现自己口干舌燥,意识模糊,如同突然脱了力,只余下轻微的喘息。 或许是屋内空调开得太凉,在绵密温暖的气息的包覆下,我终于还是顺势转了个身,攀着他坚实有力的背脊,迎了过去。 他的身体与她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严丝合缝,床单已在身下蹂躏出凌乱的褶皱,紧紧攀住他的肩,听见他沉重的喘息,其实还有她的,在静谧而黑暗的夜里纠缠交叠,沉钝而又清晰。 良久之后停下来,脸仍埋在我的颈边,声音有些模糊的低沉,我却只是恍惚地双手陡然用力,比方才还要用力地,指甲深深陷进他的肩背。 洗完澡出来,换了身衣服。 厉晟睿眼前一亮问我:你又买衣服啦? “我没有啊!”突然想起好像有网购东西,“哦,快递公司送来的?” “你看你上次买完衣服,还说一个月不买衣服的。” 我闻言,恼羞成怒,记性那么好做什么。 “是啊,这个是网上买的,超便宜的。” “不管便不便宜,你是不是买了?” “我没买衣服啊!我买的是裤子! 厉晟睿莞尔。 作者有话要说:U盘遗失,哭都没地儿 48 48、过年。。。 吃完饭之后,他就将我拖出门去,“星期天就应该出去多活动活动,省得窝在家里越长越胖。” “我脚疼。”一边反驳着,步子倒是很顺从地跟上去,不一会儿却又似乎想到什么,便去狠掐他的胳膊:“你这是在暗示我胖吗?” 那人在身旁咝咝抽气:“……轻点儿。我没暗示你胖……”见我手劲缓下来,才又说:“我是明示。” 愣了一下,不禁恼羞成怒,刚想再下狠手,结果电梯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一对楼下的住户老夫妇,因为曾跟我打过几次交道,所以此时老太太颇为熟稔地朝她点点头,亲切地说:“小夫妻俩去逛街啊?” 我还没答话,结果厉晟睿在一旁轻咳一声说:“阿姨,我们今天去约会。”然后冲着对方微微讶异的脸笑得十分温和有礼。 直到走出电梯四周再无旁人,他才将环在我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我们去哪约会。” 过年了,好事儿接连而来,乔颖要结婚了。 “这次我真要结婚了。”乔颖在电话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我着实吓了一跳。 在晶华大酒楼摆20桌,点名要我给她包红包,而且为了给她争面子,扬言,TC不来你就别来了。 瞧,这话说得我是陪衬一样,尽管不舒服,但是结婚毕竟是一件值得大肆庆祝的事,沾点喜气也是好的。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空。 日期是下个礼拜五,典型的突然想起来要结婚。也亏男方能订到酒店。 打电话给厉晟睿,问他那天有没有空? 气氛有点怪,但是电话都打了,事情还是要办。 他问:什么事? 我如实跟他说了。 突然来红色炸弹,显然不在他的意料之内, 他沉吟片刻,“要多长时间?” “呃…不知道,最少也要吃个饭吧。”这个不能省吧。 “那行!你把礼物准备好,到时我让他们开车接你。” “礼物啊?”我一时有点懵,顺口就说,“那我们送什么?” 本来,结婚送红包,这是最传统也是最俗气但也是最简单的。 可送钱太俗气了,礼物又伤脑筋。 再说,礼尚往来,我们结婚那会儿,公司里大家一起包的大红包,后面想想有点不合适就由公关部代表送了礼物。 但是也有人送礼物,一些小礼物,比如公司里面好多女同事,尤其是未婚的,好像乔颖送的就是礼物,礼物十分历史文化气息十分厚重,竹简字,看不出他们家还是书香门第。 现在才意识到事情大条,当初收礼物那会儿光想着高兴,怎么没想到这问题呢?这要真还起来,以厉晟睿的风流债,光想想都头大。 不过还好,公司有些年轻人,都是要结婚的,也有人一声不吭把喜事办好了,回来发发喜糖就算了,除了特别好的,比如一个部门的或者业务近的,才发请帖。 “礼物这些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很在行吗?” “恩?”我想有什么用?那得要看谁送的。 “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巧克力吗,找个好点的牌子。” 我嘴上应着,心里嘀咕:了解得蛮清楚嘛?怎么不见你送我巧克力啊? 然后挂电话,上网去看巧克力去。 厉晟睿准时回家,相反我进门时看到他坐在客厅看财经新闻,出于本能反应。 我站在门口,怔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要说话,连鞋子都没换:“你今晚有事吗?” 厉晟睿随手把遥控器丢沙发上摇头,站起来问:“今晚吃什么?” 我弯腰换了鞋子。 他走过来帮我拎包,“不用换了,我们直接去买菜。”他又说:“我看了冰箱里什么都没有?都不知道你日子怎么过的?” 我把鞋带扣好,跟在他后头,“去外面吃!” “你不是会做饭吗?干嘛去外面吃,外面的东西吃多了不好。” 我“哦”两声,跟在他身后。 厉晟睿没有去拿车,附近有市场,只是要走十分钟路。 从后面看,他的衬衣后腰处有细微的褶皱,步态却十分优雅从容,气质那东西摆在那,一看就明白。 见我一人落后面,他回头,走过来,拉我的手。 “走快点!等下都收完了!”然后又问:“你脚没事吧?” 只愣了一下,便立刻跟上他的脚步。“没事。” 市场6点半以后大多开始收市。 我们在市场里买了鱼,又买了肉,两个青菜,还有两根青瓜。 本来还想多买点拿回去放着,厉晟睿嫌不新鲜。 “明天又不是不来,要这么多做什么,又不新鲜。” 我想辩驳,迎上他眼睛,因为离得太近,那漆黑如墨的眼底显得异常深远,仿佛能将人都吸进去,到嘴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 晚上厉晟睿打电话过来,说在有事,不回来吃饭,我和乔颖在国贸附近的餐厅吃饭。 刚转身,突然看到眼前不远的人,怔了一下。那人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同时我也看到他身边另一个熟悉的面孔。 “怎么了?”乔颖也望了一眼。 “他们……”程睿继续问道,不过我没有答话。 “真巧啊。你们也来吃饭?”我抛下乔颖走到他们身前说道。 “是啊。”厉晟睿说道。 “许小姐,好久不见。”周雅琪说道。 又是好久不见,我心里冷笑了一下,我总算是知道她的好久不见日子是隔了多长,离上次她生日那次聚会还不到两星期。 现在的情形真是讽刺,我应该怎么朋友介绍这位单独带着别的女人来吃饭的男人,就是我老公呢?我眼里控制不了溢出怒火,我狠狠地白了厉晟睿一眼,我心里很闷,还有别的情绪,但都不如这种像是背叛的感觉更让我觉得难受。 “你们用完餐了?等会还有事吗?”我继续问道。 “我们吃完了,等会没事了。”周雅琪答道。 “那好,老公,等会送我回家。我先和朋友告别。”我没有看向周雅琪,眼睛一直盯着厉晟睿说完了这句话。 结婚两年,我很少在外人面前叫他“老公”,只有在亲密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他,他愣了愣。 我根本没有给厉晟睿说同意或者是不同意的时间,转身又回到乔颖的身边。 “你们现在什么情况?” “没什么,你先回去吧,我有些家务事要处理。”我说的没错,确实是家务事。 “你们先聊,有事打电话给我。”乔颖点点头,向我告别,临走前看了厉晟睿一眼。 …… 比上次更让人讨厌的车内气氛;空气里布满火药的味道。我的脸一直是沉着的,连笑容都不想伪装了。 在送走周雅琪后,我感觉到自己的怒气火速蔓延。我不断地要自己控制,才没有在厉晟睿开车的时候跟他大吵一架。 厉晟睿送我到了家楼下时,我的怒气已经快控制不住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压制住了它。 “你们今天算什么?逛街还是工作?” “逛街。”厉晟睿把车的发动机引擎关了,他也打算长谈吗? “你们俩单独出来?” “是。” “很好,可以解释一下是为什么吗?”我双手交叉环胸,背半靠在了车门上。 “没有为什么。”厉晟睿也看向我。眼睛里的神情,我一点也看不明白。 “我记得我有说过,我不想看到你们单独相处,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还是根本不当一回事?”除了怒气外,心里开始慢慢涌起的是难过。 厉晟睿连骗都不想骗我,我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 “我当时没有答应你。” “你没有答应!?你说你没有答应?当时你为什么不吭声?!”我声音止不住上扬。 “我没有吭声是觉得你的要求不合理,周雅琪是我的朋友,跟她见面只是普通朋友见面而已。” “一男一女瞒着老婆见面?还普通朋友?”我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 “你说是朋友就是朋友?你们之间的关系,怎么看也不像正常朋友。而且她喜欢你。”这才是让我生气的地方。 “那又怎么样?我说了,那是她单方面的事,是她的问题。”厉晟睿的语气也不善。 “是吗?你明知道她爱慕你,怎么她眼睛里的爱慕,是不是很满足你的男人自尊心?”我反唇相讥。 我不明白,我的要求有这么过分吗?不就只是不单独跟她见面而已吗? “没你厉害,她可是喜欢你, “你也喜欢她吗?还是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觉得有一天也可能爱上她?所以一直没有拒绝?(精彩小说推荐: ) 婚谋高干 第 14 部分阅读 “没你厉害,她可是喜欢你, “你也喜欢她吗?还是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觉得有一天也可能爱上她?所以一直没有拒绝她?她也是你约会的对象吗?”我心里一紧,边说边开始难过起来。我不喜欢现在的自己,感觉像个妒妇,在盘查自己的老公。 “你又来了,如果真是这样,你认为你现在还有机会说这些话?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厉晟睿也狠狠的盯着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连这么小的要求都不答应。”我低吼。 “如果连这点相信也没有以后的路还怎么走下去?”他也吼了回来。 我们同时怒视对方,目光里刀光剑影。 我嘴张了一下,千言万语在心里想同时涌出出,可惜我只有一张嘴,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这样争下去一点结果也没有。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吵架?为了一个不相信我的男人,还是为了别的女人这样吵架? “你不信也没办法,我的话反正已经先说了,是你没有做到,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如果你觉得这个要求也很过分的话,那我以后也没要求了,你爱跟谁约会跟谁约会,爱送谁回家送谁回家,我绝对不会管了,这回可以了吧?”我快速的开了车门,重重的关了一下门发泄怒气。 我用力踩着几步离开,走了十几步,微停,回头看了一眼,厉晟睿没有追出来。心里更加失望。 我闭了一下眼,其实,这时我还是希望他能追出来的,他这次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我原来以为我走在寻找快乐的道路上,可是我没有想到,凡事皆有代价,而快乐的代价便是痛苦。 我直接倒在了床上深呼吸了几口气,抓乱了一把头发后,思维终于开始清晰起来。我一向很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自制力,以及鲜少发火的性格,就算是发火也平息得很快。也许是因为以前看过一篇关于生气会死多少个细胞以及产生多少有害物质的文章造成的,另外我也不喜欢吵架,普通人不值得我生气,值得我生气的人一定是重要的人,我内心里肯定不希望和他们吵。 通常我的做法都是离开,等气顺了以后再想解决办法,不然有可能越吵说得话越伤人。 我飞快地把今天的情形想了一遍,无奈地感觉到今天和厉晟睿吵的这一架像是鸡同鸭讲,我一直在质问他为什么和周雅琪出去,而他却怀疑我们之间的信任问题。 我想想他今天的话和表情,心里软了一点,他在意的是我不相信他,至少说明心理面有我,事情应该没有我想的这么糟糕。 我把手机打开,直接找到厉晟睿的号码,正要拨出去,突然一个念头一闪又停住了。我这边的问题很好解决,可是厉晟睿那边呢?我想来想去都不觉得厉晟睿能有什么理由说服我,我甚至在帮他想理由,可我发现没有一个能说服我自己。 我觉得有些累,也许不只是因为周雅琪这件事,而是长期以来,一直在心里的一种压抑。 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只有很昏暗的灯光,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很长一段时间,什么都不想想,这是我的家,只有我一个人,慢慢的,我感觉轻松多了。 我起身,手机从我的手上滑落,我拾起来,看到上面的名字和电话,长叹了一口气,把手机关上了。 我洗完澡,不经意地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张厉晟睿的相片,是上次和他一起照黑白相时,帮他照的相片,这相片也是我自己帮他晒的。 我拿起相片,仔细看着他脸上的线条,厉晟睿的这张相片我非常喜欢,他的长相和身材的优点全部展现。 我还真的很喜欢他,光看相片想他都能感觉得自己的情感。难不成真的失去的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吗? 我怎么会喜欢上你?我再次叹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我把相片收到了抽屉里。我绝对不会砸东西,也不会撕相片,因为这样做我一定会后悔。能摆放在家里的东西,能是我不喜欢的吗?摔坏,买个新的不更花钱,我可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眼不见心为净,不想看的,暂时收起来吧。 我环顾四周,现在的布局一切都和没有认识厉晟睿前是一样的了,我又突然有些寂寞起来。 49 49、脚伤。。。 生活慢慢趋于平淡,我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业,连争吵也腾不出时间,我的工作有了起色,也意味着我接下来的日子更加忙碌,但是每次的相聚,我都安排好,去外面吃饭,哪家餐厅气氛好,周边出行,这样的日子很温馨,也比较适合我们目前的生活方式,我们会这样幸福,相互扶持的相伴下去。 但是很显然这么想的只有我一个,女性敏锐的知觉,这次他回去;我感到了不同。其实具体说到事情,也说不上什么很大的不同,无非就是电话没那么勤了,说话也不那么热情了,有时候说到一半就挂我嗲安华。我拿着被挂的电话苦笑,唯一能让自己好过一点的就是安慰自己,毕竟在一起久了,自然也不会这么黏糊了。但是心底的不安依然存在。我是向来相信直觉,即使我的不会按照我的直觉来做,但是我还是很乐于相信。 我总觉得我该做的什么,分居两地,久了就有隔阂了,这个道理我懂,我曾试着和他商量,他能不能在这边处理,尽量少出差,我自己的事也忙,这么大的圈子我就是再不擅,也总要出去交际。这样的困扰让我很难专心工作,对我负面影响很大。我怕见人,四人聚餐或商业聚会我最怕被问到,你怎么一个人啊?你老公呢?他怎么没陪你一起啊? 这里面的交际,我私人的很少,而且好说话,容易推,他们家那边的很难搞,又怕公婆他们不高兴,后面索性所有的邀请涵我都快递到他秘书那,私人聚会,我让他们直接打他手机,交给他去解决。 他那边我不知道,只能压缩自己的时间,但是我又不能去找他,双休日去找他,往往折腾到深夜才到那边,但是我们还可以相处一天多,我认为这个注意不错,打电话告诉他,他说来了也没空陪我,而且听他说话的语气,他并不赞成我这个主意。 他的业绩越来越好,他的工作越来越趋向于南方,老是出差,有事找不到他,没事更加见不到人,我掰着手指头算我们这个月在一起吃饭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掰完。关于他和周的留言也渐渐传到我耳边,我就向游弋的鱼,眼睁睁的看着潮水离我远去,毫无计策,唯一的出路只等着奇迹出现,来一场大雨什么的。 等待的是一种煎熬,我等来的不是煎熬的结束,我的朋友圈里渐渐的有更多传言,关于他在外面有女人的传言越来越离谱,我回厉宅吃饭,婆婆看着我欲言又止的神情,让我很受伤害,我不习惯被同情怜悯,更难受的是背叛,我之前的在THR的同事在MSN上给我发邮件说碰到过很多次,看到他很亲密的带着同一个女孩。 我把周的照面寄了个图传过去,问她是不是她,她回了我一行字:原来你应经知道了,害我白担心。 一阵眩晕—— 我只觉得难受,打字连手指都是抖的,我快速合上本本“啪”的一声,第一次感受那么强烈:背叛。 以前也有朋友劝我,类似的话,我不止一次听到,但是他对我一直很好,我就自觉的把这些话当作是风言风语,甚至是有些嫉妒我们的人的别有用心(我说这话是有根据的)。发邮件给我的这个朋友平时很少八卦,而且他也在海南,这些八卦在他那里证实了,再想想生日那次,我不得不去想想了。我善于人前隐藏自己的,但是心理很不舒服,这让我在朋友面前很难堪,十分受伤。 我把我的事情告诉国外的朋友,跟我说话要么言辞闪烁,要么义愤填膺,要么就是把我当苦菜花,她很讶异,以为我过得很好。我笑,确实在这之前,我也是这么觉得。她劝我,这种事除非确定以后不想过了,否则可以给他台阶下,也给他一点耐心,也给自己缓冲,在婚姻里面女人其实折腾不起,相交多年,她的话说得很隐晦,意思我明白了。我没有多少折腾的资本了。 我回她一行字:我听不进…我难受”然后我抱着膝盖坐在那里,脑子乱成一团。 某天开冰箱看到冰箱上贴的的婚前约法三章,心里有个主意。或许两个人在异地陌生的场合,能想起一些往日的美好,感情是靠培养的,。 我开始翻各地的旅游杂志,我和厉昇睿平日很少有时间聚到一块,离十一还有一个礼拜,我给他发短信,他没回,我又给他打电话,他说,那天是没安排,但是不确定有时间。他给我确切答复的时间太紧,我订了张家界的机票。我把QQ签名改了成了:十一出行,有事打我手机。 我在海南的朋友看了我的签名给我留言,问我是不是去海南。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他说,随便问问。 我敏锐察觉到不对回他: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他沉默了好久,说他听他的朋友的校友说,周定了十一的机票和初恋情人去桂林双飞游,他那个朋友的校友在周任职的那个部门的文员。 像被定了符咒,被预言了一样,我第一次带着窥视,验证的心态去做一件事情,激动,焦虑,我买好了机票,收拾我行李,带好出行随身必备的,连他的也一块收拾了一份,不多就两件衣服,还有其他一些必需品,两个小小的行李袋,有轮子的那种,十一的前几天,我连上班也没心思了,下意识的会去留意手机的讯息——我一直等着他打电话给我,没空也好,推迟改签也罢。 哪怕是个借口,我愿意把自己当笑话听听看。 结果他真正来电话,不是没空,不是推迟,是提前,我跟他提了机票的问题,还没讲完,他抢白机票已经他定好了,叫我请一天假,直接从B市直接过去,他从海南那边过去,可以省点时间,错开1日的出行高峰期,可以多玩几天,又说了机场人多人杂叫我注意点,记得带证件。 我当时听了想哭,同时心里有小小的内疚,或许是我太多疑了。 我开MSN回海南的朋友,他说,很抱歉造成我的困扰,他航空公司里有朋友,可以帮忙核实下。 我没说什么,下线了。 我们在张家界玩了两天,去了凤凰古城,古老朴素的古城,就过不断的翻新修饰,现代文明堆砌出来的砖墙,看不出老城原来的风骨,一切变得有些索然,我们约好凌点半去爬山看日出,很不幸脚扭了,走不了。 我着急得拉着他的手,“怎么办?”我着急地问,天还没亮,山道上的灯不是很亮,深秋的凌晨的凉气渗得慌,我想我潜意识里是依赖他的。 那天,厉晟睿背着我下山,模糊不清的山道,深一脚浅一脚。 我趴在他背上,听到他说,“颜颜,你瘦了!” 头低得更下了,眼泪一滴一滴不停地落,这段时间我总在掩饰心里的伤痛,没和任何人提,可是越是这样越觉得委屈,一直以来都是我一个人在面对,那是因为不得已硬撑着,如今他这么说,只觉得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使劲地哭。 他着急地一直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脚疼了,我不想说,我很少在他面前这般失控,他把我放下来,抱着哄着,亲吻着,有烟草的味道,当我的舌缠上去的时候,感觉到他微弱地颤抖。他抽出手,抱紧我,然后温柔地亲吻我。 我们去看了医生,拍了片子,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他帮我改了机票,要早回B市,走前我揪着他衣角,可怜兮兮看他,“我一个人在家不方便,要不我跟他去海南吧,长假不是还有好几天嘛。” 他英挺的眉毛皱了皱,我知道我不能使小性子了。老老实实上了飞机,他事先给他爸妈打了电话,有司机来接我,让我住他爸妈那里,我看着肿了老高的脚腕,只能这样了。 晚上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问我吃饭没有,我不说话,他说早上走的时候,看我心情不好,我说工作压力大,他那边还就都没有声音,估计生气了,过了一会儿,他说,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但是不要敷衍他。他说这话口气很冷,我猜他是生气了,baibai都不说一声,直接挂我电话。 十一最后一天,我的脚医生说没事了。可以下地活动,但是要注意分寸,不能跑,不能跳,走起来有点疼,一拐一拐的,看着别扭,这幅伤残样上班影响团队,没脸没皮请了两天假,刚好遇上礼拜,我的假期又延长了四天,上面对我这样请假很不满,好说歹说解释了,上面才挂电话。 十一最后一天我崩溃了,海南的朋友在西宁给我电话,说有人在机场看到他和周一起出航站楼。我说十一的时候我和他在一起,他又问我什么时候?我告诉他前三天,他说,有可能是后面他去的桂林。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在房间里面暴走,想自我暗示,试了几次,都是不行,我根本就平静不下来,在储藏室找出瓶酒,开着电视,看着电视里那个哭得哭天抢地的女人,喝着喝着,就想哭…… 蓦地我突然有个想法。我打开电脑里面很隐秘的文档,输了密码,屏幕跳转,一下子开了。 我看着屏幕发懵,心里又惊又凉。 这个文档里面有我们所有银行卡,信用卡和会员卡的账号,这个文档是我一手建立的,因为怕卡丢失了,挂失麻烦,我把卡号和开户行写得清清楚楚,后面还有很隐晦的密码提示。打开IE一个个查消费清单。我不是个有心机的人,有生以来第一次做这种事,紧张,害怕,惊慌,矛盾,手心直冒汗。 我不知道我在干嘛?如果我够理智够聪明的话,我就不该子么做,简直在自己找自己不痛快。 所有的卡都打开来看了,唯独一张,我们在张家界消费的那张,密码错误。 有点气馁,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我不知道我在庆幸什么,我变得一点都不像自己,我想我需要和他谈谈。 销假上班,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处理,我的脚还是有点疼,不敢用力,穿的是西裤,走起路来很怪异,虽然我来得早人少,可是中间难免走动,还是有很多人好奇的,过来关心,一个个看到我案头文件厚度,无限同情。 作者有话要说:近日会抽时间更完 50 50、喝酒入睡。。。 我应该怎么办?看着路人匆匆,时间一分一秒对我都是煎熬,我想不出答案,只好打求助热线了,虽然这样会很丢脸。 以前,没事叫上一两个同事逛逛街什么,喝喝茶,去美容院做美容,现在这些我都提不上兴趣,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安静就会胡思乱想,朋友给我建议,这个时候,最不能做的,就是沉迷于过去,总想着过去的种种,那些曾经的快乐就不是快乐了,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难受的事越来越多,快乐的事越来越少。 就是这样,我明白一切的道理,但是始终落了俗套。够矛盾的吧。 总之任何道理我都听不进去,也不想听。相由心生,把所有都交给时间,我把我的好友电话一个个找出来,叙叙旧,聊聊近况,说说以前的一些开心事,把过去没时间,不想做的事安排时间去尝试一遍,认识了一些人,再看看备忘录,那些人要过生日,买礼物什么的。 重要的决定,统统延后,我怕自己以后会后悔。 心里的疑虑还是没解决,我应该怎么办?我想不出答案,只好打电话给琳娜,虽然这样会很丢脸。 如果你身边,都以一种关爱的眼神看你,不知道问什么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还装那就有点掩耳盗铃了。同行业,消息走得特别快,所以我的正常被人关心,反常遭人话柄。失眠找上我了。 我晚上睡觉前都会喝点酒再睡,这样好入眠。 “琳娜,给我想个办法吧……”在我最糟糕的时候遇到她,我自然第一通电话也是打给她的,我把事情说了一下。 琳娜在那边沉默了一下,说道:“你做什么都一样。” “怎么说?”来精神么。 “现在是他的问题,你一个人怎么折腾都没用。” “噢?” “他若不爱你,什么都是百搭。” 真经典但是,没用。“别讲理论,来点实际。” “我说了,你做得到吗?” “我试试。” “24小时跟在你老公后面,看着他。” “怎么可能。”我冷笑了一声,什么馊主意,想都不要想。 “那就是咯,他们是合作,见面难免,而且见与不见,你老公很明显握有主动权,要不你干脆用条铁链子拴住他,何况你的信息都是捕风捉影。”琳娜说道。 “真的没有办法吗?”我无耐。 “颜颜你没事吧?”琳娜担心的问。 “还好了,天塌下来一时半会儿也压不到我。”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怎么指望我有好心情呢。 “你说,他们是不是又在一起啦?” “你觉得有可能吗?以你家那位的性子,今时今日他会让自己喜欢的人受委屈吗?” “不会。”我很肯定的摇头。 “那就是咯,你不说了嘛,他还是很紧张你的情绪吗。” 我微眯了一下眼睛,我听得不是很明白,我说道:“你的意思是,在他心里,他还是在乎我多一点点,只是不够多而已,那他们这样算什么?” “不知道,不过他知道你会不舒服,还照样做,也就是……”琳娜细细分析。 “那就是我不够重要咯。”不管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排在这些理由的后面。 虽然很伤人,但合乎逻辑。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那我该怎么办啊?”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放手让他去做吧,你的日子该怎么过久怎么过,他们合作的项目总有合作完的时候,周美人公司又不在那边,总会水落石出的,像你老公那样的,他要真不在意你,你觉得你能说得过他吗?他要离婚,你说不同意就能阻止得了吗?” “你这话打击好大啊!” “那我倒过来问你,你要分手,他说他不高兴,你会不会就不分了。” “不会。” “那就是咯,试问你做任何事情有没有把他的感受放第一位,厉晟睿不喜欢你去医院看关灏得母亲,你是不是就不去,明知道你去上班他会不高兴,你为什么还要去呢,很简单,一样的道理,你有你不得不做的理由,他也有他的。” “可是…毕竟不一样,他们两个是那样的关系?” “怎么就一样了!” “你想啊,本质上是一样的!明知道另一方不高兴,但是还是会去做。” 我仔细想了一下,好像也是哦,我口口声声说我不喜欢他们见面,但是明知道我的不相信让他不高兴,可是我阻止不了自己不这么做。他对我很重要,会是我的第一位吗?很显然不是,我过日子最重要是让自己开心,不开心干脆掉头走掉,就算明知道他不开心我还是走掉,他有他坚持的,我也有我的。所以我决定做回我自己。 …… 爱情不顺利,职场也跟着不顺遂,毫无征兆,公司空降一位主管,很没有眼力,海龟族,作风十分海派,新官上任,第一把火烧我不幸中招,原因是文员发出去两家单位的资料掉了包,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涉及提成的问题,挺严重的,而资料是我收集的,因为是我的客户,客户投诉的是我。 我被这个极牵强的理由下放,被调离原来的工作,由一位新同事接替,那个人和他一起进公司,胸卡是储备人员。以这样的方式被降,我觉得很委屈,但是偏偏经理在出差,人事命令是代经理签的,他什么都不知道。目前我跟厉晟睿的关系这么紧张,他也不会有心情管我的闲事。 新的工作岗位其实是个文职,没什么技术含量,抄抄写写,却让人抓狂。我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在网络上接了个很有挑战的企划,一个在猎头公司上班的网友介绍的,全新的领域,新的挑战,我开始变得很忙,非常忙。别人上班我上班,别人休息我加班,别人加班我也加班,第一个案子交上去,因为点子新,对方联系叫我试试,熬夜熬了三个晚上,虽然改来改去,最后在朋友的指点下还是通过了,皆大欢喜。 突然发现有自由职业者这种新职业,上下班自由,工作时间有弹性,想干就干,不想干就干脆放大假出去旅游,我发现这样的生活非常适合像我这样的宅男宅女,而且做的事都非常有趣,什么都可以,横跨多个领域,只要你有能力,有足够的耐心,因为这个需要迅速反应,全面发展。 极具挑战性,比如:很多东西你接任务的时候不需要太精通,甚至可以是一窍不通,但是一旦你决定付诸行动的时候,发现自己其实很多不懂,一样一样的学,但是时间往往是不等人,自己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学习很多东西,重点是要学以致用,难度很高,挑战很大,因为往往一个任务会有几十个上百个人在做,里面有的可能是行业精英,有可能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要在这么多人里面脱颖而出绝对不是件轻松的事。 找到新鲜的事物,时间自然过得很快,干劲十足,某天凌晨MSN的头像在闪:注意休息! 我回她一个大笑脸。 然后那边的头像黯淡了。 直到某天她终于忍不住打我手机,我一看时间凌晨1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接。 “颜颜,我以为你想通了,你不需要为那个人这样的。”琳娜担心道。 “不是为他。”我总觉得我该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她以为我半夜不睡觉是用工作麻痹自己,在自虐呢,但这不是主要原因。 “那你干嘛,深更半夜不睡觉啊。” “我最近发现有一种很好玩的工作,特别适合像我这样的人做。”我第一次发现网路上还有这么好玩又适合自己的工作,从来没想过工作还可以用挑的,时间用调的,假期自己说了算的,毫无压力可以,又有成就感,比老板还活得自在。 “你想辞职啊?” “暂时不想。”这份工作我想了很久了。 “那就是了!你在证券公司待得好好的,干嘛想做无业游民。” “无聊,做着玩呗。” “那你也要注意休息啊,这么晚不睡觉,不怕长皱纹啊。” “嗯。我知道了,会注意的。”我挂了电话,笑了笑,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不是那么失败,至少还有一个关心自己的朋友。 我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们打电话到家里没人接,就打到我的手机上,但是我什么也没说,这件事是我们两个的事情,我不想参合其他人进来,不想别人因为我们的事跟着担心,是我做的这些在某些人的理解为别有用心。 有次,他竟然打电话过来质问我:是不是我在他爸妈面前嚼舌根,我当时气得一句话也不想说,砸电话的心思都有了,他却像自己猜中了揪到小辫子一样,在那边把我训了一顿,他说很多,有什么话直接问他,怪我打扰了老人…… 我听都懒得听了,直接挂电话。 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奇怪的理论。 于是厉晟睿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的答案就是忙,很忙,非常忙。既然他愿意把时间花在事业和其他人身上,那么我也没有必要24小时call,在生命和时间上大家都是平等的谁都耗不起,他秘书打电话和我确认商业必须的活动,我还是很忙,我连他我都打发了,更何况是他的秘书。 细想起来,我和他十天半月不见面是常有的事,有时候我深夜回来,他已经睡了,第二天我起来,他还在睡,晚上回来看冰箱的便条才知道他离开了,我想他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早上刷牙看到两个口杯亲密地摆在一块,才想起他上一次回来住是什么时候,然后出门,这个家似乎只有我一个。 流言蜚语也不关我的事,也没那闲工夫管他是不是又和周美人见面,我也不像以前那样大厅他的行程,他爱回来就回来,家里我一人也懒得做饭,空出很多时间来,睡不着就起来喝点红酒,客厅的电话响了,我懒得下去接,反正我手机都开着。 “你怎么比我还忙啊?”厉晟睿电话里问道。 “是啊!忙着呢!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手机挂脖子上,眼睛盯着屏幕,十指打字,真的很忙。 “你都忙些什么呢?” “学平面设计?” “我怎么不知道你那工作还要求平面设计啊?” “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要去上夜校吗?” “不去,远程的,我还要学美工。”互联网上自己学的。 “你学那么多有用没用的做什么?” 这都什么乱七八遭的问题,不像厉晟睿的风格,一点重点都没有。 “对了,你打这通电话的目地什么?” “……” “没事儿,我挂了……” “你……” 某天夜里,我在楼上摆弄酒瓶子,听见发动机声,我去开门。 他显然愣了一下,但没说话,换了鞋子,径直上楼去,我默默跟上去。 他看起来很疲惫,风尘仆仆,眼里略现血丝,脸色不是很好,步子迈得很大。 我自问眼睛近视不会看天气,“吃过了没?” 他不搭理我,一进房间,他皱了,屋里酒气很大,本本开着,转身一眼看见桌上的酒瓶,极不赞同盯着我问:“喝了多少?” 51 51、住宿问题。。。 我看着空了的酒瓶,索性来个装糊涂:“没喝多少?” 然后不胜酒力的整个身子坐在沙发上,忙了一天,又喝了点酒,确实累了,也许的脸色真的不是很好,我有低微的贫血,晚上睡不好,脸色就会很清白,白天还可以化化妆遮掩一下,这会儿大晚上的素着脸,灯光的照耀下,估计好不到哪儿去。他瞪着我,以为他又要骂我了,只见他站起来,在楼下走了一圈,手上多了杯水,走回来。 我还是那个半躺着的姿势,我接过,说了谢谢,心里嘀咕着:没想到还能有这待遇。仰头喝完,然后不敢看他牵被子上床睡觉,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坐在落地窗前那个我最喜欢的沙发上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闭上眼睛,开始数绵羊,从一开始数到九百九十九,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起来,我洗漱好,下楼看到他在厨房,一手扶着冰箱,在找什么,然后抬头,责备地说“你这日子是怎么过的?” 十足像一个忙碌在外地丈夫回家,看到妻子把家里搞的一团糟,然后兴师问罪。 我耸耸肩,“我一个人在家都是去外面吃,懒得做饭,太麻烦了!”然后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又折回来,“最近家里不开火,所以晚上你自己解决吧。” 然后,懒得理他什么反应,我上班要迟到了。 我总觉得我们的缘分是偷来的,车子在内环路上飞速行驶,我一幕一幕地回想,我跟他之间的事情,跟他生活的这两年我深刻认识到什么叫荒唐与缘分,老一辈的人总说婚姻是一种磨合,可是两年了,它从不会按照你预想的轨迹按部就班,你也休想将它控制在手掌,它就像手中的沙子,攥得越紧流得越快,不攥也同样流失,挫败无力,十分沮丧…… 出游要带什么东西? 我咬着笔头细想,怎么让自己行李轻便,又不会遗漏什么。 晚上回家收拾行李,厉晟睿在客厅看杂志,见我走来走去,放下报纸,“你在做什么?” “我这个周末去广州。”差点忘了跟他说。 他双眼瞳孔放大,愤怒地瞪着我,“为什么我不知道。” “机票都是提前预定的,你都不在家,我跟谁说去。”我的理由充分,所以理直气壮。 他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是不是在闹脾气,我昂着头,谁有功夫跟他闹。 下午请了两小时的假,我竟然在机场碰到他,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竟然和我搭同一班班机。理由是:临时出差。害我在飞机上胡思乱想,都没趁机眯会儿。 飞机抵达白云机场,我发现他果然够临时的——一件行李都没带,对上我狐疑的眼神,他像没事儿的人一样“先找住的地方吧。”然后不理我,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好像笃定我会跟上去,又或者,我跟与不跟都无所谓。 依我平日的性子我肯定掉头就走,可是今天,尤其是之前亲眼见到过他脸上浓重的疲倦,加上之前的飞机餐他动都没动,而且这个城市太陌生了,我始终没法说服自己丢下他不管。 “我定了酒店。” 我走在路上,跟在他身后,不是滋味的想,我们之间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不咸不淡,或有或无,什么都无所谓……谁在乎,谁就注定累点。 12月的广州跟秋天一样,他把大衣挂在臂弯,机场人来人往,他却走得十分优雅从容,引人侧目。 直到站在出租车前,我才意识到问题,“怎么没人接你啊!” 他却答非所问,“你住哪儿?” 我报了名字,酒店是预定好的。 师傅也听见了,他侧头对他说,“就去那里。” 一上车,他就闭着眼睛,靠在位子上,很是疲倦。 办好入住手续,扔了行李,又张罗着点餐,等忙完这一切,已经十点多了,一转身发现厉晟睿靠着沙发假寐,眉目如画,十分好看。脑中一下就蹦出这么一句话,‘丰神毓秀,摇曳生姿’。 室内开着暖气,他只穿了件衬衫,终究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走过去,拍他,“要睡回床上去,在这里会感冒的。” 他只是睁眼,神情略微呆滞,盯了她一会儿,又眯了眼像是十分疲惫。叹了口气,去卧室拿了张毛毯给他盖上,关了大灯,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壁灯。 然后打电话给琳娜报平安,她在家。 “刚一直打你手机都不通?” “关机了。”忘了开。 琳娜说,“怎么有气无力的?” “累,饿,困。”三个字概括完了,连抱怨都省了,整个身子软倒在沙发上,说话都没力气了。 琳娜察觉到不对劲,“怎么回事啊?坐个飞机能把你累成这样?” 我看了一眼对面沙发那尊大神,有气无力的说,“没事儿!就是有点累。”我就是当丫鬟的命。 琳娜越发狐疑:“那我过去再说吧。” 送餐的速度很慢,我正眯着,有人敲门,从猫眼看出去,是工作人员。 摆好饭菜,把厉晟睿叫起来吃饭,他去洗手间擦了把脸,出来已经神清气爽,饱满的额前的发丝微微沾了点水滴,相反,我还是提不起精神。 我在我们的碗里盛了了汤,“饿了一天的肚子,先喝汤垫着对胃好,容易消化。” 北方人注重吃喝,吃完再喝,南方人讲究饮食,饭前喜欢喝汤,厉晟睿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但是看他吃饭绝对是一种享受,他吃饭的样子很优雅,端起碗来,一勺一勺细细品着。这就是我喜欢和他吃饭的原因之一,“秀色可餐”嘛。 看着他把汤喝完,又给他盛了饭,这会儿才有机会提出心头的疑问:“说真的,你到底来干嘛的?” 他回给我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我却已经能够猜到答案,实在忍不住皱起眉:“你这样很有趣吗?很吓人的!”忍不住又说了句,“不觉得无聊吗?” 他却吃着饭说,反咬我一口,“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 我懒得理他,反正我永远都不清楚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吃完,我简单收拾了下,待会儿会有服务生过来带走,他起身去洗澡,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想到他那身材,满脑子绮念,暗骂自己色。 我叫了服务生,吃饱喝足,倦意袭来,我靠在沙发上享受那种饱足感,浴室的门“霍”地一声被拉开来,我吓了一跳,匆匆转过去,一眼瞥到门边的人,皱起眉:“不是有睡衣吗?”咽了咽口水。 这人,居然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就走出来,上身□着,他黑了点,海南的阳光晒出来肌肤,加上常年注意健身,无论肤色和线条十分诱人。 “有不是没见过。”他看了我一眼,责备我大惊小怪,又说:“你那是什么表情?这么诡异。”又去拿吹风机。 我没好气,总不能承认我思想不纯洁吧,“拜托,这又不是家里。” 厉晟睿仿佛有点无奈停下动作,转过脸来扬眉看我。 “有什么不一样吗?”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了,可又不想多说什么,我硬着口气说完,“总之,你先快点把衣服穿好。” 眼睛一眯,没眼看。 有人敲门,以为是服务生过来拿餐具,我坐着没动,让他去开门。 过了一会儿,果然听到开门的声音。 然后静得诡异,一个女生低低的说,有点耳熟:“我是不是走错了?”我回头好奇地向门口望去,我愣住了! 呃——琳娜! 厉晟睿倒是从头到尾面不改色,朝她微一点头,极有风度,目光再度转到我身上,率先打破沉默,“你们聊,我去换件衣服。” 硬着头皮去看她的眼睛,果然呆滞了。 无地自容! “……嗨!”琳娜的反应很快,一回过神来便立刻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走到门口,“进来吧。” “算了,我还是不当灯泡了。”琳娜笑起来,对他说,“本来颜颜说她今天过来,让我过来陪她,现在看来不用了,那你们先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明天再聊系。” 厉晟睿微微一笑:“没关系。” 什么嘛!听起来被打扰的好像是他。 “等一下,我去你那里,我们好久没聊了,我有话跟你说。”我拉着她,我确实有话跟她说,她家那只韩岍我是不敢惹的,大不了我们去找酒店,来个彻夜长谈。 “下次吧。”琳娜凑过来,在我耳边悄悄说,“我可不敢跟你老公抢人。”又说:“话又说回来了,你们怎么一起出来了,不会是二度蜜月吧。” 我赏她一个爆栗,“怎么可能,你脑子里净想些什么呢?” 她却不满地等着我,眼里又不被欣赏的指控。我又赏了一个白眼。 走之前,那家伙眼珠子在我身上滴溜溜转,看看我,又瞄瞄厉晟睿,神色暧昧,肚子里想什么一目了然。 这下子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极其郁闷的送走她,一转身就看到他在客厅吹头发,气打一处来,“你今天晚上不会真打算住这里吧?” “为什么不?” “这是个单人房,之前你没说你要来。”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恼羞成怒。 “床够大,不会摔下去的。” “那你事先干嘛不告诉我你要来广州啊!” 我不买账,憋不住,总觉得不能这么算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全都让他搅和了,想到之前和琳娜抱怨的那些,本来是出来诉苦的,结果被她看到这一幕,她一定以为是我侨情,言行不一致,而罪魁祸首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想想肚子里有气。 “你不是说你来出差吗?我就不信你那万能秘书她没给你订酒店?” 他不出声,然后叹了口气,放下吹风机,声音出奇的轻柔,“颜颜,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其实他很少这样,至少在她面前,极少表露如此温情的一幕。 我不做声,好一会儿才转过头,却恰好看见他站在灯下看我,若有所思,又似乎有点恍神,漆黑的眼底愈发幽深。 52 52、惊喜。。。 '本章节已被锁定,或为收费章节' 53 53、度假。。。 有什么比一觉醒来相视甜蜜一笑更幸福,早晨的脑子空空的,一睁眼,满满的幸福,好久没睡过这么舒心的觉了,我笑著拍开他的脸,这一幕是如此温情,感觉十分OK,纠缠于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多傻啊。 发现他的手又不老实了,我抓住他不安分的的手,这家伙不会又发情了吧? 早上的男人很那说,再说了,久旱逢甘霖,真不是一场春雨就可以解决的。 未免擦枪走火,我理智起床,身上粘腻的感觉很不舒服,我让他先洗,我等他洗完再进去,出来,他已经换了床单,见我出来,他迎面抱住我,“我叫了早餐,你先睡会儿,等下叫你。” 洗了热水澡,全身的骨头都松散了,整个人都软软的了,靠在他身上,头重脚轻。 他拦腰把我抱着,我双手圈着他的脖子,乐得他为我服务。 饭菜送过来,他把我叫醒,我随便吃了几口,喝了一盒酸奶。 然后睡觉,眯着眼睛躺在床上,感觉床上另一边下沉,他扦了辈子,躺在身侧,我动了动,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你不上班啊?” 迷糊间,听到他在耳边说,“来不及了, (精彩小说推荐: ) 婚谋高干 第 15 部分阅读 迷糊间,听到他在耳边说,“来不及了,误点了。” 梦里也是甜的,女人需要浪漫情怀,没有性的爱恋让她们感到圣洁,而有性的浪漫才让女人刻骨铭心。 他这样算不算度假,一觉睡醒,全身无比慵懒,他静静地睡着,想画里走出来一样,我私心觉得他睡着了比较帅(呵),只有我能看。明知有事,我竟一点也不想起来,他热乎乎的气体在我耳边蔓延,只想这么和他一起,听他细细的呼吸声。 今天周六,琳娜要上半天班,约了她下午见面,开机,下午两点。 认命的爬起来,我可不想被人笑话。 他却醒了,手伸过来,搂着我的腰,“再睡会儿?” “不行。”我拨开他的手,“我今天有事,要逛街。” 他的手又伸过来,“什么事啊?” “我约了琳娜。” “推了。” “不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改天不行吗?” 真亏他说得出来,“不行,约好的,我多久才出来一趟啊!再说换季了,我要买些衣服。” “衣服在哪不能卖?”他亲了亲我的手。 我头大,妖孽如此,真的好难拒绝啊! “明天有家服装周年庆,有新货。” “就你借口多!”我转过身,准备漱口。他却把我的腰紧紧搂住,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他在我的脖子用力地吻著,印下了一朵鲜艳的草莓。“我先预定了!” “喂,别亲了!” 我拍打著他的背,刚在里面换衣服就知道昨晚有多激情,我身上能看得肌肤估计没几块了,尤其是胸部,四个字:惨不忍睹。昨晚情之所致,还当着享受,反正天气大不了带丝巾,所以安心享受。 可是我忘了,这不是家里;,哪有衣服可遮掩。 地上摊着那个我带过来的小号行李箱,两件换洗衣服,一件风衣,跟本没得选择。 我站在镜子前比来比去,来回就两套衣服,圆领打底衫,还有一件贴身的长休针织衫,都是低领的,越看越惊心,把毛绒绒的围巾拿出来在镜子前比来比去,始终遮不住那碍眼的草莓。 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正不知道怎么办好。 他却坐在床上,轻笑:“外面大太阳20度呢,不怕捂出痱子。” 他还没起床,不修边幅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零乱的性感,十分养眼。 我咬着牙头也不回地说“你还敢说!”然后恼羞成怒像只刺猬跑过去掐了的腰,轻微的力道,他居然给我……呻吟了…… 这人! 他搂著我,对著我的红唇用力地吻了下去,我瘫软在他的怀里。 于是我们又滚回床上。 在上下九附近找了家咖啡店,这家咖啡很出名,以前听琳娜提起过,我们点了咖啡,又叫了甜点,尽管不饿,还是面不改色消灭了两份。 “大热天你捂那么严实,不热啊!”面对琳娜取笑。 自知理亏,我理了理围巾,面不改色“还喝点什么?” 她细细打量,把我全身上下看了个遍,然后点头,“气色不错,看不出半点怨妇的样子。” “我请客!”只要她不这么盯着我,痛宰我也认了。 “我昨天就想问你,你们现在怎么了,不是说要出来了散心的吗?怎么和他一起呀?”琳娜把头凑过来,一副我很八卦的样子。 “我前天收拾衣服,他看见了,我就跟他说了,后面他也买了机票一起过来,就这样。”我只差点发誓。 “你们这是在度假吗?” “算是吧?”出来的时候,他还问我晚上吃什么,应该是不走了吧,一整天也没见他干嘛。 “你事先一点都不知道?”她一脸不可置信。 “他没说,可能临时决定的吧。”我知道她指的是厉晟睿要来的事。 “他知道你不高兴吗?” “应该知道吧!”连他的秘书,好不容易打通电话,跟我说话都比以前小心翼翼,哎,做他的属下真难。 “噢。”琳娜一副了解的样子,可她了解什么呀? “噢是什么意思?你还想比我还了解的样子。”我看着好友,或许是我当局者迷,旁观者的意见值得听听。 “你说他这样算不算挽留啊?”我拿勺子拌着甜点,吃得差不多了。 “你的意思呢?”她又说,“算是吧。” “不知道。”谁说女人心海底针来着。 “那你是不计较了?” “没什么好计较的,就像你说的,他既然已经做出回应,至少我在他心理还是有分量的。”两人的关系就已经处于紧张状态了,半月不见面,见了面也没正经看过对方一眼,除非必要,否则连话也不说,早出晚归,把另一个人当空气。 “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啊?”我把放在盘子一边,抬头。 琳娜想了一下,“你干嘛不去问他。” 我泄气,双肩靠着椅被,“他不说呢。”然后两个人继续猜忌下去,日子会很难过耶。 “你是不敢问他吧,还是害怕?”琳娜挑眉,向我挑衅。 我笑,“别激我,对我没用。” 其实我也是一直在信任与不信任之间徘徊着,大部份时间我是充实的,不记得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只是偶尔的会失落,因为爱情的不完整,连带着周边人的目光也会跟着让我难受。 吵架会伤感情,冷战会让自己身心俱疲,离开又做不到洒脱,能怎么办啊。 她细细的品了一口咖啡,轻轻放下,“你对他的看法是?” 我皱眉“说不上。说他在意我吧,始终都在合适的范围里。就像这次吧,闹成这样,他就有动作了,不温不火,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刚好踩着边缘线。” 然后恍然大悟,苦笑,“这是不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真是极品啊!”琳娜给他下定义。 我点头,完全认同。 “你最好跟他谈谈。”琳娜给建议。 “这个如果世界什么都能沟通来解决的,什么都能谈妥的话伊拉克战争就不会持续这么多年了。” “说得有理。” “有需要的话,我会的。”那个时候往往要一个结果。 “那么你呢,当事业女性的心情如何?” “OK啦,女人当自强。。嘿嘿,虽然口号太大但当你物质和精神都能独立时,就不会那么痛苦的被身边的男人折磨了。” “你们真不在一起啦?”她和韩岍的事真不让人省心。 “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望着窗外的路人。 看她这样我都为她感慨,有时候该放手时就要放手,生活有时候真的需要这样的智慧。 我们在广州呆了两天,我过得十分无耻,第二天我拉着他,去玩过山车,海盗船,尖峰时刻,疯狂大叫,非常减压,很开心,一开始都是我去排队,他在一边看,后来体力不支的我,最后在里面找地方睡了两个小时,累趴了。 晚上在白云机场分道扬镳,他去海南,我也踏上了归路,他对他这次‘临时出差’只字不提,我也装傻充愣。有些时候可能真不能太较真,也许等想通了之后,一切都会过去,这需要一个过程。 日子还是那样,各过各的,唯一不同的他的电话多起来,关于这点我没意见,他另一种行径却不敢苟同,四个字概括,十分阴险,周五会有机票快递到公司,叫我飞过去,我对他这种先斩后奏的做法恨得牙痒痒的,不去就成了我小家子气,为婚姻危机制造机会。可怜的我只能奉召过去,也会有他主动飞过来的时候,但是毕竟少数。 现在我们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有个贴心的老公,来我们公司的那个快递大家熟了,所以一看到那个快递他们就会投我会心一笑,对于这些意味不明的笑,我满脸黑线,再加上我周一上班无精打采,更给了他们饭后的话题,这下我真的无语了…… 所以我说,男人想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的,所以真的不要相信他说什么在忙,走不开,在开会这样的屁话(不要怪我不淑女)。女人也不例外,看我这样屁颠屁颠来回跑就知道了! 好消息是,关于周的那边没什么动静,渐渐淡下来的趋势。 我朋友劝我干脆把工作辞了去那边陪他算了。 我笑,还是不要吧,我们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的,需要时间和空间,慢慢磨合,但是我真的快扛不住了,周末过得比上班还累,当然我把这些垃圾情绪如数灌输给他,一字不落,他只是笑笑像小孩子,当我在闹。 之前对我表示关切的朋友,都打电话和发短信过来表示关心,为我高兴。 可我高兴个什么呀?生活水深火热。 很多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他,真的不早不晚,刚好踩着黄线,让我发作不得。 我又带着平静的姿态,幸福的心情出现在人前面前。精心地修饰自己,只为周末的到来,女为悦己者容,不外乎如此。 伯父前一段退下来了! 这对一个数十年如一日在官场上战斗了一辈子的老人而言,离了退了,是件很残忍的事。 我之前有去看过他,但是他不在。最近身体亮起了红灯,许海打电话过来说让我过来一躺,老爷子不愿意去医院检查,在家一个人闷着,能劝的话,就劝他去医院。 伯母说得一点都没错,越老越像个孩子。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赶到他们那边,伯母给我开门,保姆去买菜了,“伯母,这是你最爱吃的荷叶鸡,这是伯父最爱吃的腊板鸭,我同事去出差我让他们捎回来。”我把这些东西递给他。 “还是我闺女好,贴心。”伯母笑眯眯地接了过去。 许海刚好从楼上下来,“我看是偏心吧,你儿子给你买了深海鱼,怎么没见你夸我几句。” 我跟徐海打招呼,“不上班吗?” 三十多岁,浓眉大眼,很有叔当年的风范。 徐海点了点头“休息。” “闺女送的我都喜欢。”伯母问我。“高阳,你吃早餐了吗?” “没呢。”我不吃早餐是常事,在睡懒觉和吃早餐之间,我历来选择睡懒觉,更何况今天出来得早。 “许海,你陪高阳说会儿话,我去厨房热点粥。”伯母责怪地说。 “谢谢伯母。” 许海在客厅给我泡了茶,“老爷子在楼上,他的你也听说了吧,忙活了大半辈子,突然退了,肯定缓不过来,你有时间就过来坐坐。” 伯母拿了些点心出来,“是啊,陪陪我这老太婆。” 我点点头,“嗯,反正我也在B市,闲着也是闲着,还能来蹭饭吃。”我这伯母烧得一手好菜。 “你喜欢吃就好。”保姆买菜回来,伯母也坐下来削梨。 聊了一会儿,许海在院子里接电话,我指了指房门紧闭的书房,“那我上楼去看看。” 我轻手轻脚上楼,二楼的尽头就是书房,敲门,过了一会儿低沉的声音传来:“进来。” “伯父,早!” “哼,懒丫头,太阳都老高了,还早?”老爷子开口了,声音洪亮,但语气很不好。 “嘿嘿——”能训人说明心情还好。 “许海叫你过来的?”一副兴师问罪举止神态。“别净听那小子胡说,我身体好着呢。” “哪能啊,我来看看你。”我谄媚的在茶几上动手烧水泡茶,我泡茶的工夫是跟他学的,虽无百分百真传,但皮毛是学了点。 “来陪我下盘棋。”老爷子招呼我在棋盘边上坐。 棋品如人品,围棋,象棋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子女一般都会几手,我的棋艺不怎么样,输的多赢的少,用老爷子的话来讲,棋者诡道也,我特点是以退为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像他这些赢了一辈子的人,偶尔输一次不足为奇,但是如果连自己怎么输都不知道,那就诡异了,老赢的人总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栽跟斗。 老爷子棋品很好的,一般都不怎么说话,下棋就是下棋,遇上我也只能破例。 一盘棋没下完我叫了三次头痛。 老爷子终于憋不住,“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没精神,比我这老头还不顶事。” 我捻起一子说,摆摆手“好着呢,我天天锻炼,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不信,“那怎么会疼?” 我挤了挤太阳穴,煞有其事,“不知道。” 他放下棋子,一副过来人,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明显不解,“不知道?”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好奇吧,尽管好奇。骂吧,只管骂。 就这样,我连吭带拐,36计我一盏茶就用了12计,老爷子被我们带军区附属的医院,到了到医院科室门口,主任亲自量血压,提取血样。 主任是个四十出头的秃子,好在是军人出身,看起来很严肃很有威严,许海把老爷子的状况都和主任说了,主任早就收到上面指示,安排妥当。 “我没事,照什么拍什么片子。”老爷子好胜心又开始泛滥,挺直了脊背豪气万丈的挥挥手,直嫌他多事。 这个主任少说也有四十出头,但是在老爷子面前只是个毛头小子,跟在老爷子后面,老首长长,老首长段。 “你让丫头拍个脑电波什么的,老嚷着头疼。”老爷子指着我。 我们在医院碰到杨叔叔的儿子,铮秋,他来医院例行体检,身后跟着一个腰板挺直的年轻人,手上拿着一个电脑包。 他见到我神情讶异,然后神色一凛很谦恭地和伯父打招呼。一表人材,成熟稳重。 “老爷子,您先拍吧,拍完我再拍,咱不耽误人家时间。” 这座医院对外半开放,医治一些疑难杂志,后面还有个中来年人在排对,妻子二女的忧心匆匆陪同着,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见我们这么大阵仗,陪笑着,“不急不急。” “老爷子,您看您要是不拍,我们谁敢拍呀,他们也不好意思拍呀,再说你要是再不拍,等下医院就要下班了,他们又得白跑一趟不是。”铮秋俯□在老爷子耳边轻轻的说。 铮秋,我惊讶他的休养何时变得如此之好,说话这么大方得体,成熟稳重,以前虽然也算谦和有礼,但是骨子里的拧、倔、霸道藏都藏不住。 54圣诞礼物 “哼,瞎折腾。”老爷子一向霸道自我,威严惯了,吃软的不吃硬的,突然面对如此温和有礼的晚辈,又不好发作,只丢下一句,也就不再多说了。 “是!是!是!”铮秋好脾气地一连应了三个是,目送老爷子进去,突然转过头来冲着我笑得春风和煦。我的心头莫名的一动,没来由的心慌起来,紧了紧围巾。 他如今的变化实在太大了,让我不知道怎么应付。 “今天真的谢谢你。” “举手之劳。”他点头,虽然笑着,却隐隐有种让人不敢逼视的气度。。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老爷子的倔我是领教过的,我虽然有本事让他来医院,他不合作,我其实也拿他没办法。而且我的诡计很容易识穿,但是在他心里有个心结,他始终觉得他对杨家大儿子有亏欠。因为我没有嫁给他,是我们许家悔婚。对他们老辈而言,这是一桩小心结,多年来一直如此。 我们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两个人都不说话,他那个跟班始终站在一边,随时待命。 安静的走廊上,我沉默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心理有些担心,他也没有出声,只是安静的在我的身旁坐下,在医院这地方,安静是一件很沉闷的事情,心情也跟着沉重,他起身走开,我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他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纸杯,他把其中一个递给我,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接过来,人在寒冷的时候,对温暖总有着无可抗拒的渴求,暖暖的温度从手心传来,握住被子轻轻婆娑。 然后,他的属下拿着手机过来,他说了声抱歉,就走到一边讲电话,这通电话,讲了很久,我在走廊的这端都看得出来,他的表情十分严肃,声音抑制过后的低沉,听起来很生气,他反复重复了一句,你们这样是违反规定的。 他再走回来,脸上的神色缓了缓,“对不起,单位有事要先走了。” “嗯。”我应着,眼睛看着他的领带。 他跟身后那个年轻人交代了些什么,哪个年轻人点头向走廊另一头大步走去。他又转向我,“那先这样,改天再联系。你要应付不来就打电话给徐海。” “好,再见。” 他却不接我的话,伸手,“你手机给我。” 我愣了一下,几十年的奴性又长出来,老老实实把手机从包里摸出,递给他,只见他手指翻飞,然后一阵铃声响起,声音很近,是他的。 他把手机递还给我,又说,“你在这里看着,这是我的电话,有事打给我。” 他说这话,声音很温和,不再是年轻时的霸道强势。 “哦,好。”我愣愣接过,这样的他让我不习惯。 “那再见。”他步履匆匆地向走廊的那头走去。 老爷子的检查结果出来,没什么大碍,血压偏高,只是要注意休息,保持心情舒畅,定时回来复检,其他结果需要等两天。 他从里面一出来,就问,“杨家那小子怎么不见了。” 我说,“他刚开始一直和我守在外面,后来接了个电话,应该是要紧事,先回去了,还让你多保重。 老爷子叹了口气,疲倦的闭上眼睛,挥了挥手,“走吧。” 我们从医院回来,伯母给我们开门,听见动静,许海从楼上下来,老爷子情绪不是很高,吃过饭就上楼去了。 徐海这才有功夫问我,一脸狐疑:“你们真去检查了?” “那当然。” 他笑着对我说,眼里满是笃定。“就知道你有办法。” 我可不敢居功,“是铮秋功劳,我那点伎俩那瞒得住老爷子啊。” “你们碰到他了。”许海抬头看我。 “是呀,他来医院体检,后面又走掉了。” “哦。”他又问,“老爷子没事吧。” “不知道,医生说他血压有点高,其他的结果还不清楚。” 他起身拍拍我,终于露了笑脸,“今天谢谢你了,报告我过两天抽时间去拿。” 我能感受到他的感触,“嗯,记得把结果告诉我。” 回到家里,我踢掉靴子,把包包一扔,伸了伸懒腰,这一天总算没白忙活。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就是等报告了。 第二天,不能免俗的我仍在为工作奋斗,忙了一个下午,去茶水间泡了杯普洱,然后开始四处串门,公司里对办公室串门的事没有严格限制,而且像我这样的文职,只要你手上拿着资料,在各个办公室串门,不会招人瞩目,这算是公司行政制度上的一项疏忽,可能上面认为不需要吧,毕竟干这无聊事的人真的很少,很少。 开放式的办公司,果然大家都很忙。 游荡了一圈,回到座位上,就看到取代我原来位置那只海龟站在我的座位前,手里拿着资料,见我进来,眼神闪烁,表情有点不自然。 办公室其他三位女性有意无意,看我这边。 他就挡在我的办工作前,我走到座位前,不客气地赶人,“不好意思,让一下。” 他很尴尬地站在那里,见我不理他,他清了清嗓子,“小许,你之前做这个案子,我不是很明白……” 我一看名字,很眼熟,是个很好的案子,算得上个大客户,昨天开会那拿出来批得很惨,案子的前身是我的,后面是他自作主张修改的,现在达不到预期效果,估计是客户找上门来理论,每一笔交易5个千分点,很不错的的收益。 我把计算器放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如果是交接前的问题我可以配合,交接后的就不要再问我了,这个世上,你不明白的多了去了,我没有义务一个个替你解答。”说得色厉内荏。 他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变换莫测。 我擦了擦计算机的边缘,把纸巾丢到垃圾篓里,脏水别想往我这泼。 厉晟睿要去香港了,给我打来电话,心里咯噔了一下,莫不是今年的圣诞节黄了/ 问我有什么要买的,我说有呀。 他又问我要什么。 我说,太多了,想不起来。 他在那边轻笑,轻轻地笑。 我挂了电话,我开始翻杂志,我把里面看中的衣服剪出来传真过去,另外我还看中了一款灰黑色的呢子大衣,男士的,气质和他很搭,我觉得很适合他。 下班后拉着同事去买,直奔香榭,这个牌子在B市只有一家服装店代理。 呢子大衣,圣诞节礼物。 平安夜,我半夜爬起来给他发短信:lg,圣诞节快乐! 发完之后,抱着枕头撞脑门,啊……觉得自己好傻。 过了一下也没见他回,心想他可能没看到,抱着侥幸心理,反正睡不着,就等等,我抱着本本,一个个发贺卡,久不久又看看手机,生怕错过了似的。 我用的是群发,只有几个要好的朋友,是单独编辑的。 发完后,就开始打开收件箱清理邮箱,里面果然有十来封未查看邮件,时间大多是几分钟前,我平时有定时清理邮箱的习惯,尤其是节假日,问候和祝福邮件特别多。 突然一个叫YakieZou的发件人引起我的注意,后面有一个很大的附件,三十来M,突然觉得好玩,谁在圣诞节发这么“厚重”的礼。细细一看这名字有点眼熟,然后一拍脑门YakieZou,Zou,莫不是周雅琪。 我真的,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好奇心真的害死猫。 我觉得这世界巨神奇,你们说,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大魔力,让你的心情,像坐云霄飞车一样,晃晃悠悠,来个720度大翻滚,我那时候真的想,天堂和地狱就在一瞬间,完全由他掌控。 当郎情妾意的照片,绵绵的情话,大篇幅出现的面前真真能彻底击毁人的神经,我想那一刻内心都有一个魔鬼在狂笑。当所有的美好被眼前的所见所毁灭,我想再挽回尊严也是无济于事。 55惊变 许小姐: 我本意不想伤害你,但是他做得太过决绝了…… 这些照片和剧本足够你看清一个人了。你知道吗?我们努力了那么久!那么久!就要成功了,他却要放弃了,他说要分手。 你知道吗?他在B市的每一个夜晚我的心里都在滴血…… 但是,他看不到……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说,你不想见到我,他说,上次你很不高兴,看到这里你一定很开心吧,因为你不高兴,我就要走。 许高阳,你是谁呀!! 凭什么?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随意摧毁别人的人生! 怎么样?这份礼够大吧! 今天晚上他和我过的平安夜,事实很残忍,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可以说我恶毒,但是我无所谓。 你真的很无知,被自己心心念念的枕边人一步步算计着,你也不算古今第一人,滋味一定不好受吧,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难过,很凄凉也很怨恨…… 看着上面的照片,再看看日期,还有那些文件,如雷贯顶,我甚至不知所措。 上面有他儿时为母亲不平,有他成长时的倔强和叛逆,有他回国进THR被两个哥哥打压下的不平顺,有大家长在他眼皮底下安插棋子的不痛快,还有去美国求婚的不顾一切,有周雅琪拒婚的不甘,还有他和我结婚的愤怒和无奈…… 原来这些年他竟过得如此不容易,天之骄子的他看起来意气风发,没想到内心如此沧桑,而我竟然从未了解过这样的他。 海南的事是他另立门户的开始吧,只怕也是他谋划了多时,不然事情怎么会这么顺利了,发展得这么快呢,现在该销售都已经预订一空,只等着完工。 上面记载了,他跟我结婚后,他签的一系列风险投资,还有后期经营运作,我一直以为,我嫁给他的只是我这个人而已,没想到还有这些东西——许家人的身份。 在我们的国情里,联姻是最牢固的合作方式,这个世界不是有钱人的世界,而是有心人的世界,有很多层面不是有钱人能涡旋的,但是有些人可以,比如权,有了这张身份,无疑就是拿了行业的通行证,他的梦想本来不是钱就能埋单的。 在这场婚礼里面,他是个大赢家,事业和爱情,还有周雅琪携手并进。 很难描绘当时的感觉,伤心,绝望,不堪,原来一切都是虚的假的,他终究不是自己的良人,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忍着心痛,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拼命的咬着嘴唇,不是真的,可是身体却一直在抖,跑到洗手间,开了水龙头,水声哗哗…… 我把电脑拿到书房,连了网线,打印机就开始“沙沙”地打,一晚上,一直打,一直打…… 我坐在地毯上一张张地看,边看边流眼泪。 我坐了一晚上,然后是一整个白天,然后又一个夜晚来临,他开门走过来,问我:“你怎么了?” 我看着地上打出来的东西,他吃惊的神色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颤抖的跟他说“解释一下吧。” 他看了一眼,那些纸张,坐在我旁边,沉默着。我也沉默着,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反复跟我说,不是这样子的,事情不是这样子的,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做人喝解释。 我问:“你昨天和谁过的平安夜?” 话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起码我应该先跟他秘书确定他昨天的行程,可是没有办法,话已经出口了,他愣了一下,随即就是沉默。12月的夜晚,仍然很冷,屋里没有开暖气,我披着单衣,光着脚踩在客厅的地摊上,出奇的冷。 然后他说的一句话让我几乎崩溃了,叹气一声后,“你都知道了啊。” 尽管我已经知道,但如今他亲口承认,我的世界分崩离析,这里一刻都不想呆了。 我以为我会这么哭着晕过去,但是我没有,竟然连哭泣声也没有发出来。原来哀莫大于心死是如此的。我只是指着门道:“你给我滚!滚——。”,他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阵眩晕袭来。 我飞快地转身上楼,这里我一秒都不想见到他,却被他抱住,我踢他,打他,咬他,他就是不肯松手他想跟我解释,我疯了一样捂住耳朵,什么都不想听。 随后发生什么我不记得了,那一晚我们都没睡,我躺在床上,很冷很冷,我缩在被子里,蜷着身子,眼泪不停地掉,止也止不住,后来就睡着了,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烟。 就这样第二天一大早我拎着包出门,我的状态很差,身子十分虚弱,化了厚厚的妆容,也挡不住眼底的憔悴,我下楼,他见我下来站起来,我从他身边走过。他叫住我,“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不用费心了,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可以给你利用的。”我的声音很轻。 他脸上表情一滞,沉默。 他见我换靴子出门,跟过来。 “你去哪儿?我送你。” 我对他视而不见,“不用了。” 我去车库把车倒出来,经过早餐店的时候,要了碗小米粥,一勺一勺小心吃着,什么味道都没有,逼着自己一口一口地吃掉。然后去上班,他打电话给我,我没有接,一整天都没有接他电话。 他把电话打到公司来,我把听筒移开,就是不接。 我觉得我是个神迹,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能平静地坐在这里上班。 晚上九点,他直接过来,办公室里就我一人,但是其他部门的人还在。 恼人的幻想让人不能自拔,我站在车门前一直恍惚,他过来一把搂住我说你别这样,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回家再谈。当时眼泪就不争气的下来了,我冷冷的推开他就钻进车里去了。 回到家,他叫了外卖,我脱了靴子,脱了外套,他走过来帮我挂起来,我不理他。 我坐在沙发上,米色的沙发,我当初特意去家具店选的,和楼上的茶几是一套的,环顾这个家,似乎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一手包办的,他又常年不在家。 他叹了口气,给我倒了杯开水,“饿了吧,再等一下,我叫了餐。” 我没有说话,屋里都是安安静静的。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打算怎么安置我,是离婚,还是两地分居?”他脸色顿变,然后又收敛了些,“我们今天不谈这些好吗?” 我转过头去,“那谈什么?不如谈谈你怎么利用我。” 他的脸迅速沉了下来,盯着我看了半晌,只不说话。 饭菜来了,还热着,我随便吃了几口,就上楼去,收拾了几件行李,拖着袋子下楼去,他坐在客厅里,看着我上楼下楼,一言不发。 我不敢告诉老爷子发生什么事,也不想回去,我更不想回厉宅,出了这么大的事除了朋友家就是酒店。我不想去朋友家,我不知道要跟人家怎么解释这一切。 一个人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最后我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眼泪不停的往下流,B市的夜晚很冷很冷,街上鲜少有行人。 旁边一个过路的男人看了我一眼停下来了,奇怪地问我:“小姐没事吧,你为什么哭呢?” 小姐?跟我说话呢?我哭了吗?我没哭啊!我怎么会哭呢,手一抹脸,全都是湿的。 我在市中心的一家星级酒店预定了客房,那离公司很近。 夜里朦朦胧胧的醒来,只觉得枕边冰凉,手一摸冷冷的,开灯,竟晕开成了一团。我又哭了吗?原来在梦中也会哭。 我一直觉得他是好人,周围人对他的评价都非常好。聪明,有头脑,有能力,我们明明好好的,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很想不通。 有时候我的恨,恨他为什么要骗我,也恨他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 我在公司待到九点,办公室稀稀落落亮了几盏台灯,他套了件大衣,直直走进来。 “我来接你回去。” 我不领情他,心里着实窝火。 “我想你没这个必要了,现在的你就算没有我,也影响不了你什么,不是吗?” 他不理会我的冷言冷语,只是帮我拿包,“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好吗?” 见我站着不动,他过来拉我。 “走吧!很晚了。” 我从他手里拿过包包,随手捞起一旁的羽绒服走出去,这里毕竟是公司,我们的婚姻本身就是一个笑话,没必要再让别人当笑话来看,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我还想做人呢。 他想伸手过来帮我拿衣服,我漠然从他身边走过,他的手僵在空气中。 我脚上的靴子是平底靴,走路飞快,电梯刚好是这个楼层,按了向下,立刻就开了,我走进去,摁了1楼,他紧跟在后面挤了进来。我把脸转向另一边,我知道他在看我,可我一点也不下想看他。 老实说,我想离婚。 但这个词汇,太沉重了。 是不是很不理智? 我该怎么办。以前不知道,我只以为跟他的事,只是我一个人的事,现在看来只是我一个人在掩耳盗铃罢了,没有许家人的默许,他根本就不可能利用这层关系做那么多事,大伯的最近很不开心,年关将近,我不可能再拿这些事去烦他。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从头到脚都是个SB,公司是我自己愿意去的,婚是我答应结的,我怨不了任何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甚至连家也不敢回,看着眼前这个人,曾经有多少欢乐喜悦,现在就有多少气愤和怨恨加倍地撞在我心头,有时候我真想过去打他骂他,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狠,为什么要在圣诞节这一天,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一切? 出了门口,漫天雪花,倒吸了口冷气,我把羽绒服套在身上。 他拉着我到他的车旁,他的车就停在大门口的台阶下,大晚上的保安也没拦着。 眼前有些模糊,我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天空,心里满是愤怒、失望、还有不甘,累加起来便是钝钝的痛。有些事发生了不可能当做不存在,下了一辈子棋,竟不知棋子还可以这样用的。 他为什么这么残忍,要用这样的方式打碎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那一点点对爱情的信心? 然后一夕之间全部摧毁掉,现在还要在这里,我越来越不明白他了。 他,为什么让我的心,这么痛? 看到这辆白色的车子,我突然一下很不愿意上车,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也坐过这辆车,是不是坐在右手边的位置。 恼人的幻想让人不能自拔,我站在车门前一直恍惚,他过来一把搂住我说:“你别这样,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回家再谈。”当时眼泪就不争气的下来了,我冷冷的推开他,就钻进车里去了。 在车上开始大家都沉默,到了家楼下他停好车,并不下车,突然说:“我不想骗你,也不想伤害你,虽然我一开始很恨你,她是我的初恋,我曾经想不顾一切和她在一起,我向她求婚,但是她拒绝了,我心灰意冷,我承认我利用了你,但是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我只是摇着头,什么也听不到,心里尽是伤心到极处的茫然。 56元旦 “我跟她摊牌了,我们分手了,她已经去美国了,和她一起去香港过圣诞节是她唯一的要求,以后我不会再和她一起,我很清楚之前是我利用了你,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我们一个机会。” 他说这话很真诚,真的很真诚。 我听到之后心里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觉得,怎么事情会这样,我还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他们是什么时候有开始联系的,他们后面在一起到什么程度了,我甚至纸都不敢问。 问了又能怎么样,能让自己好受点吗? 唇边浮起一个凄惨的微笑,道:“说够了吗?”。 他的眼睛黯,竟然有种近乎害怕神情,他烦乱的道:“你听我解释——” 我却笑了出来,从不知道我也可以这般冷情,那声音清清冷冷的仿佛浸过雪:“不用了。我累了,想休息了” 我没理他,就直接上了楼。 他跟在我身后上了楼,我回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这样,我不放心。” 我掉头就要下楼。 他有些慌乱,手上用力拉住我;“你要去哪里?”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你不走,我走。”眼睛盯着他的手,示意他放手。 他不放,我伸出右手,一根根的掰开他握着我的手,我再次在他眼里不到光亮,他慢慢向后退,“要走的不是你,是我。” 我转身上楼,走了几步。 我听到他说,“我刚说的话,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站在楼梯上,右手收在衣袖,慢慢的紧握成拳。 然后听到车子发动机的声音,他走了。 我没有回房,而是上了天台,凛冽的寒风中,我拉紧大衣,冷气不断地往我脖子里钻,凉薄凉薄。放眼望去,漫天大雪,耳边听着雪滴落的声音,“沙沙……”,眼眶一热,眼泪划下,滑到唇边冰凉冰凉的。 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也许根本不应该对爱情抱什么幻想,关灏的教训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努力说服自己相信爱情?看看我的相信换来了什么?欺骗,背叛,利用,如果他骗我一个就算了,可是这次我连家人也伤害了,情何以堪! 冷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我纳闷的伸手一摸,原来是满脸的泪水,怪不得这样刺痛。 我努力想要敞开心房换来的是什么?无非是背叛! 果然,爱情,这么伤人。 他一直是不属于我的,一直都不是,那些日子的甜言蜜语,温柔呵护,都只是在做戏而已,而且不是做我看的,只是做给我的家人看的,他们已经隐晦地提醒我了,可我却是如此的傻,只到现在才知道他一直在做戏………………………………呵呵!!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我谁也不怪,谁也不怨。因为我很清楚造成今天这一切是我自己,我知道我唯一能怪的人,唯一能怨的人………………只有自己而已。早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我,更何况是爱上我,今时今日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其实我早该明白了,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娶她,若不是我有些利用价值,他怕是连看也不看一眼吧,如此看来,他还真是委屈了自己罢了。冷风呼呼的吹,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是这么清醒,从来没有过的清醒,这次,总算是看了个通透了。 他打我手机,我不接,就打家里的电话,我手机关机,家里电话线拔了。 新年的第一天,照惯例我们是要回厉宅吃饭的,这两年都是这样,我手机关机,所以就算他有电话也打不进来,公司放了三天假,我无家可归,回了许家,结婚两年,他和我回许家的次数一伸手就数的过来,老爷子有时候有意无意地问起他来,面对他睿智的目光,我只说很好很好,他很忙。后来我回来的日数也少了。 许海问我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我推说,有机坏了,他叫我再买一个。打电话老联系不上,家里人担心。我听了心里直冒酸气。 现在想起来我有够傻的,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竟连亲情也忽略了,出人意?(精彩小说推荐: ) 婚谋高干 第 16 部分阅读 酸气。 现在想起来我有够傻的,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竟连亲情也忽略了,出人意料的事,他竟然也来了,侄子小奇只有5岁P颠P颠跑上楼和我说,姑丈来了。我正和老爷子下棋,对看了一眼,有点心虚,傻傻的问:在哪里? 他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伯母。“老爷子新年好!” “来也不用带那么多礼物啊!”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微微点头,算是受了。 “我在路上刚好有点事,让颜颜先过来。” 他是大忙人,而且头发微湿,天气这么冷,他的理由虽然经不起推敲,但是很容易让人接受。 伯母把茶泡好,叫侄子端过去,小娃子很懂事地双手奉上,奶声奶气地,“姑丈,新年好!” 把我们都逗笑了。 他还带了礼物,给老爷子的是两瓶好酒,伯母的是观音画像,孩子的是最新款诺亚舟学习机,不得不说他费了心思。而且他很会交际,能说会道,言谈十分风趣,老爷子很久没这么高兴了,家里的保姆今天放假,伯母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去厨房打打下手,老爷子兴致很高,多喝了几杯,伯母在一旁劝着,老爷子乐呵呵的笑。 我想我应该感激他的,因为他的到来,全家上下都很高兴,很久没看到老两口这么开心了。 吃完饭,我和伯母在厨房收拾,许海和侄子在客厅看电视,他和老爷子上了书房,伯母在拿着手套准备洗碗。 “我来吧”我忙上前接过了她的手套。 她冲我慈祥的笑着,“还是我来吧。” “没事儿,你到客厅先坐着,我来忙就行了……” 她也回应着微笑,“那你先洗着,等下我有事找你谈谈。” “我先去楼上看看,给他们泡壶好茶。” 我点头,“哎。”她洗了手,出去。 我看了看时间,一个多小时了,不知道都谈些什么,我几次经过客厅的时候,不禁抬头瞄了瞄楼上,不知道他究竟又想干什么,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晚上都心神不宁。 他们谈了很久,他从书房出来,我在楼梯口拦下他,不快地指责他。 “你又想做什么?” 他不答,眼眸一闪一闪的看着我。 他有这样子,关键的时候就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已将厌烦了这样的猜来猜去,索性一次性把话说完。 我又说,“无论你想做什么?我希望都能到此为置,他都已经退下来了!” “……”他没出声。 良久他才说,“我没有告诉老爷子关于我们的事。” 我点头,眼睛看楼下,“那就好。” “还有,今天你在这里,我希望我们能一次性把话说完,无论你有多厌恶我,我都请你忍耐一下,老爷子年纪大了,我不想刺激他,我们的事我希望过年后再处理,我希望你暂时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当然,婆婆那边我也会扮演好我的角色。” 我想我现在还算理智吧。 还是沉默,沉默了好几分钟,然后是细小的声音,“姑姑?” “怎么了?你怎么上来了。” 孩子太小,但也敏感,我们甚至没有大吵大闹,他都知道我们情绪不对。 “姑姑,你和姑丈在吵架吗?”小家伙瞪大了眼看着我,又看看厉晟睿。 我走过去,摸着他的头,拉他下楼,“不是,我和你姑丈在讨论过年要给小奇带什么礼物。” 我知道他是答应了,结婚两年我真正开口要求他的事少之又少,看在这点份上,他会去做,他很明白,许家人在我心里的位置,而且闹翻了,对谁都不好。现在他比我还需要时间。 小奇惊喜抬头,“真的吗?姑姑,我可以要一个金刚,一个很大很大的金刚,可以吗”他夸张地用手比了比。 我停下来,弯腰和他平视,点了点他的小鼻子,“那你要告诉姑姑它长什么样子,到底有多高?” 他纠结的挠了挠小脑袋瓜子,搜索他脑子里少得可怜的词汇,双手不停地比划,“长什么样子?哎呀,就是很高很大的——” 我打断他的满天比划,“比如说颜色,比你高?比我高?还是跟桌子一样高?” 他豁然开朗,像是突然想到正确答案一样,声音高昂,“红色的,也不完全是红色,手臂是黑色的,它只到我这里。”他比了比胸口。 “行,姑姑知道了,明天带你去买。”反正明天也没事儿,小孩子也放假。 他像是完成了一个重大事件一样,蹦蹦跳跳的,扑到他爸爸怀里。“哦——太棒了!爸爸,姑姑明天带我买金刚,我要好大好大的金刚!” “真好,那我的金刚就比胖子的大,他就不敢取笑我了。” 许海把他抱上大腿,“胖子是谁?” “就是坐在我后面的那个,他爸爸给他买了个金刚,欺负我的小金刚。” 我和许海都笑了,还好这次他没说胖子就是胖子,不然我们非得晕倒。 57摊牌一 晚上,我在伯母的在房间里睡觉,厉晟睿回去了,是我叫他回去的,说他明天要回海南,很急,许家人都习惯了他的忙碌,也什么挽留,只说有空来玩。叫他抽时间多陪陪我,我虚无的笑。 没想到我们的事还是被察觉了。 老人都是很通透的,她问我,他对我好了?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她叹了口气,我上一次见你这样,是和关灏离婚的那阵子。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看似和善的她竟有这么敏锐的心思,居然看出我的婚姻已经到了名存实亡的地步。 睡觉前,我和大伯母同盖一张杯子,说了好长一段话,我没有隐瞒,一来,她是我尊重的长辈。二来,我们的事要有一个结局,没有老爷子点头应允是不太可能的。我需要人帮我做老爷子的工作,我把我们的情况跟她说了。 先说一说,我这位伯母,出身书香门第,在红十字会工作过几年,受西式思想熏陶,在她们那个年代,也算得上女中豪杰。不迂腐,不守旧,极有主见。 她细细听了,很为我心疼,我的事她之前多少知道一点点,但是他们以为我过得很好,而且我的性子还么好强,不会憋屈自己,没想到我受了这么大委屈。 她跟我说了老爷子的意思,其实厉晟睿的事也确实没有费什么力气,而且他做事极有分寸,生意上也规矩的,找不出纰漏,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说得轻松,我听得更是心酸,泪如雨下。 她问我,有什么打算,我留着眼泪说,不想这样过下去了,太折腾人了! 她问我,是不是不想过下去了。 我点头。 她叹了口气,叫我认真考虑,如果真过不下去,那就离吧,但是还有回旋的余地就要细细的考虑,毕竟这段婚姻参杂了太多的利害关系,不是想离就离,不能轻率,一个处理不好,这里面的关系失衡,只怕麻烦很大。而且像我这样的情况,离了,伤过了,以后继续怕是留下阴影,很难再有勇气继续生活下去,尤其是我们这个圈子里,而且我看他孩子,似乎很后悔。 她说的我何尝没有考虑过呢,我说,我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真的不想。太累了。 她问,真的不考虑给他一个机会。 我摇头,我们的机会不是靠人给的,而且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我单方面说好就能好的。我们的婚姻一开始根基不稳,后面越是添砖加瓦,只会摔得更惨,趁现在死心了,麻木了,快刀斩乱麻,痛反而会少一点,不然到最后同样的事只怕会循环上演。 她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跟她说,我想出国,国内只怕呆不下去,大伯那边希望她能帮我做工作。 当晚,她说了很多,也很为我着想,把我离婚的利弊都说了一遍,最后还说了她的想法: 一、她坚决站在我这边,不管我和他离不离婚,我永远是她和大伯的女儿。 二、不到万不得已,不得离婚,可两地分居。 三、希望我能够注意身体,这段时间不要想不开。 四、一切过完年再说。 老人说到第一点的时候我就哭了,觉得自己很没用,老是拖累家人,但是不管怎样,我知道她是关心我的,她跟我说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她说出这样的话的确让我这个做晚辈的很感动。 我仔细考虑她的话,她叫我想开点,但你我们都知道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真的很难。如果两人当中只要有一个没有足够的决心,那个人注定是痛苦的,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否定自己当时的选择以及心中的爱,到那个时候,真正的痛楚不是来自他在外面的胡作非为,而完全是自己对自己的纠缠。我现在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所以,尽管痛,有些事还是必须要做。 边睡觉边揩眼泪了。 第二天陪小奇去买玩具,一路上小家伙跟我又杂七杂八的跟我比划另一个玩具,说他在去幼稚园路上看到的,很厉害的金刚。我听了头都大了,你家装得下嘛。受不了他委屈的表情,还是答应下来了。出门前,许海同情的看了我一眼。还好不下雪,我们两个穿戴出门。我开车出去,好不容易找到停车位。 元旦假期这时间不合适出来购物,顾客多,人流大,电梯超载,空气不好。然我的情绪丝毫不影响他的热情,真买回来,小家伙一进玩具店就乐了,挣开我的手,撒丫子的跑。 他个子小,在人群里走动一点都不费力,可苦了我,最好我坚持拉着他。 在购物大厦的一家玩具店,我们让店员给我们推荐,像航行家级、领袖级、加强版像航行家级、领袖级、加强版,小家伙一眼就看中了终极版,除价格贵点,我怎么没看出有什么异能? 声光效果挺OK,小家伙超级喜欢,颜色很均匀,部件很精致,反正我没看懂模型,但是车轮的的纹路很清晰。有声音感应装置,能自动瞄准开火。 雄赳赳气昂昂! 很威武的大黄蜂! 价格也很威武!40厘米,价格1580,是人民币不是越南盾。 我咬了咬牙,看在喊我一声姑姑的份上(长辈不是白叫的,这话我常挂嘴边),我咬牙准备刷卡。 小家伙却见异思迁了说,“姑姑!我要买一个别人没有的,你买给我好吗??” 我暗乐,这里最贵的金刚就这个了。我当然点头,“好好好!” 招来店员,小家伙开始描述了,手脚并用比划他那个别人没有的金刚,那个小姑娘听了半天没听明白,求助的目光看我,我陪着笑脸,“呵呵,小孩子的想象里就是丰富。” 侄儿很聪明,已经会上网和我们视频了,还学会了截图片发表情。这天,我们正上网视频,侄子很聪明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说:“我就要这个!” 他宝贝似的拿出拿着那个照片,我一瞧,立马晕倒在地! 那不是建筑工地上用的那个挖掘机嘛! 最后我积极结账,在店员的好奇的目光下拉着他飞快跑出来。 小家伙当然不依,回家的路上我还要跟他解释,最后我拉着他P颠P颠去吃肯德基,这才哄住他!这一天真累! 回去我把这事和老爷子他们说,大家伙都乐了,都说我被小家伙给坑了! 不过,心情倒是好很多呵。 但是不管我玩得多开心终归要回家的。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下去了,距离春节还有50天,我不断给自己做心理暗示:我想我一定可以,其他的,等他有时间我们再好好讨论这个问题。 推开家门,屋内昏黄一片,没人。我站在门口发呆。我开了灯,把屋里所有的灯都开了,再去阳台,楼上,楼下所有的灯都亮着,洗了澡,把头发吹干,楼下有动静,有人摁门铃,我披散着长发,厚厚的白色睡袍,屋里开了暖气,暖洋洋的,我开着电脑,一抬头,心里黯了黯,床头的柜子上还放着我和他去广州玩的照片,我觉得滑稽可笑,通通拿下来。穿着棉拖下楼,开门,从猫眼里看,竟是他。 心里冷笑,连家里的钥匙都没有,我拉开门,门缝里插了一串钥匙,我开门用了些力气,钥匙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像是怕我赶他似的,他立即说“我回来拿些衣服。” “进来吧。” “你的衣服都在楼上,自己去拿。”我坐在楼下的客厅沙发上,开电视看。 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依我的个性,早把他列为拒绝来户,恨不得他有多远滚多远,哪能在这里做下来平平气和和他说话。 他又说,“我这次回来会在这边住几天,住酒店的话,撞到熟人怕不好,我可不可以……” “你可以睡客房。” 他脸上的笑容隐去,浮现淡淡的内疚愁思。 电视里播放着国际新闻,国金元首出访,千篇一律,前呼后拥,我盯着电视看,目不斜视很专注,广告时间就换台,八点档的苦情剧,老掉牙的故事,却是各有各的辛酸,我一个台,一个台地,换,他不出声,我也不说话。 在谈判上面我在他面前只是个小学生,我们根本不在一个台阶上的,但是我有时间,有耐心,现在是他处于劣势,我耗得起。 果然,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他,“你吃饭了没?我叫饭吃,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吃过了。” “哦。”然后他拿起那客厅的电话,回头问我,“怎么有密码?” “嗯。”未免有心人士有机可乘,家里的固话设置了密码,当初装电话的时候是我要求的。 “密码多少?” “你那手机打不行吗?” “我手机没电了。” 隔了好久,他以为我不说了,想挂电话,我念了一串数字。 他转过来看着我,眸中的光芒暗淡下来。他拨得很慢,一个键一个键慢慢摁下去。 那个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的日子。 “对不起!”他轻声地说。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他记不住这个日子。对不起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不在我身边。 “没什么?过去没记住,以后你也不用记了。” 话说到这份上,握得意图再明显不过了,我希望我跟他能达成共识,这样我们以后办起手续来也相对会顺利很多。 他的脸色,因为我的话一片惨白,这才发现他现在的形象跟他平时给人有为青年的形象差别很大,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一脸落寞,领带松了,斜斜挂在脖子上,丝毫找不出往日的意气风发。 只是不明白他这样是为哪般? “我的意思是离婚,我现在和你说这个不是和你商量,我已经决定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尊重我握得决定,公司那边目前能帮得上的我尽量,但是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扰他们,这让我很歉疚。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就算没有他们也只是多绕几道湾而已。” 58摊牌二 “我说我爱你,你会信吗?” “我信!但是那些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改变不了我的决定,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跟我说这些了?” “我以为我们会有转机?” “就算有,我也不会让它发生。”我心意已决。 他又说:“颜颜,对不起。我知道这句话很没有用,可是我也不知道除了对不起还可以说什么。” “我以为我会处理好,我以为只要我们能脱离那个家,用我的能力给你支撑一个家,没想到我竟错得如此离谱,我唯一漏算就是伤害你。”厉晟睿语气无力,现在的他像极了电视里面那个苦情孤独的男人,脸色憔悴而苍白,浑身无力,说话说得缓慢低沉,一个平时强势骄傲惯了的人突然变得低声下气,伤痛万分,更加让人心酸。 “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但是世事难料,我不想这样过下去,你也不要这样子,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我们都需要一个结局,不管怎么难,我仍然坚持,我想——” 他打断了我,“先不要说那个决定好吗?至少今天不要说。我今天真的很累,我只想好好吃饭,然后睡一觉,等我理清头绪了,我们再谈好吗?” 就算今天不说,我们明天还是要对,他现在这样我本来应该高兴的,毕竟他已经自食其果了,但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需要一个答案,不然我晚上睡不着,我怕你不同意,我怕我的家人受到牵连?” “你家人那边你放心,我答应你!他们不会有事的。至于我们的事,我们迟些再谈好吗?我今天真的很累。” 他的声音近乎乞求。 在他面前我终究学不会强势,最后我们没有谈下去,他的外卖来了。 他只吃了一点点,就放了碗筷。 我们像两个陌生的房客,我固执地看完那集不知所云的电视就上楼了,直接钻进被窝里。 他敲门,“那边没有被子。” 客房的被子,因为很少有人睡,我在入冬的时候就晒了一遍,后面就把它放在柜顶上。 我走到柜子边,踮起脚跟把它抱下来,递给他,不去看他的眼睛,然后关门,跳上床,继续睡觉。 半夜,他又来敲我的门,刚开始我不想理他。但是他像跟我拧上了似的,不敲到我开门誓不罢休,我起身,光着脚丫踩在毛毯上悄无声息,心里火得要命,大力拉开门。 “你要干嘛!” 他却靠在门框上,闭着眼睛,听见我声音,才睁眼,“我想我发烧了,家里有没有药?” 我看了下他的样子,不像开玩笑。 不怪自我多疑,而是今晚他的表现有这个嫌疑。 “药箱在楼下,就在客厅的电视柜左边最下面那个抽屉里,里面有一般的退烧成药,白加黑应该还有,体温针也有。”见他还站着不动,“还有事吗?” 他大概是烧恍惚了,这才回神,“哦,我知道了。” “嘭。”门合上,继续睡觉。 我想我上辈子是欠了他的,听着楼下的动静,他还在找。都找了多久了。 我扦了被子,烦躁坐起来,穿了棉拖,下楼,果真看到他开着小灯弯腰正找东西。 我站在楼梯上,靠着墙,“你在找什么?” 他歉意地说,“把你吵醒了!” “你在找什么?” “药,刚才打翻了箱子,全掉下来,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走过去,帮他找,为了今晚能睡个好觉,我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走近一看,发现他额头正冒着虚汗,莫不是真烧了吧? 我找出体温针,“张嘴。” 他老实了。 我让他坐沙发上,一看茶几,上面全都是药,他把它们都倒出来了。 真是个天才。四处都找了,我麻利的把茶几移开,果然看到下面有两个盒子,探手拿出来,又把茶几移回去。 然后去厨房,把烧水的水壶装了一半水,然后靠在墙上等。 大冷天的,屋里暖气开着,只穿了见睡袍,还是有些凉意。两千多W的烧水壶,等了约三分钟,水开了,自动跳到保温状态,又到饮水机那加了点冷水。 三十八度六,高烧。 我把药片抠出来,把连水一起递给他,“你吃了药,等下好好睡一觉,明天记得去医院看一下。” 第二天,也就是元旦假期第三天,我赖床赖到10点,起来一看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哀嚎一声,懊恼地揪着头发。 “饿啊!” 在客厅找到一筒吃了一半的薯片,无意间发现他的外套还挂在玄关的架子上。 心一惊,不会还在睡吧!上楼敲门,没人应,再敲,还是没人应,我跑到卧室拿钥匙,门开了,他果然还在。躺在床上,伸手探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再摸自己的。烧得不轻啊。 把他叫起来,换衣服,拿钱包,他还在睡,把他拖起来,换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把车开到附近的诊所(没有大医院的设备,但是五脏齐全),不用排队,从手机把他的医疗卡号调出来,量体温的时候,那个老医生眼镜戴的低低的很有威严地问,“烧多久了?” 我哪里知道他烧多久了,“他昨晚12点多的时候我量他的体温是三十八度六。我给他吃了一粒白加黑的黑片,早上发现还烧,就把他送过来了。” “我说烧多久了?” 我被老医生问得极尴尬,却又发作不得,生病的又不是我,问我做什么? 还好厉晟睿脑子没烧糊涂,还知道答话,“反反复复烧了一个礼拜。这个是反复。”他说这话眼睛一直看着我。 我听了心里酸酸的。 老医生严肃地看着我,我装作没看到,他开了方子,叫他打完点滴,回去多休息,多喝水,吃点清淡的,还烧的话记得上医院。 我们从诊室出来,让他去输液去等,我去拿药,交钱。 一瓶两袋,还有两天的药。有他受的。 他静静地输液,我又去给他取开水,看他头一仰就把药吞了,我把水给他,吃完药,我让他先睡会儿。 他看起来真累垮了,果真闭上眼,手里抱着我的抱抱(我刚给他拿水,给他先拿着的)。 他生病,我们都很少说话,往往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做的,这样同在一个屋檐下也相安无事。 病了三天,头两天天下班后我回来车他去输液,医生说,“他烧太久了,要补充体内水分。”是我有求于他,如果他好了能答应我,真能一劳永逸的话,这点麻烦又算得了什么。 他没有要谈的离婚的意思,还似乎有意避开这个话题,这也是我担心的,只要他不配合,那么单凭我个人的力量跟本就不可能。我一直小心留意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又使出什么烂招数,但是他好像没什么动静,又好像已经开始行动了,我知道海南那边已经电话频频催他过去了。他在这边呆不了多久,这就是我有恃无恐让他住着,没有赶他的原因,也没有搬出去的打算,他耗不起。 他那能干的秘书已经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了。 然而我错了,一个星期过去了,他似乎没有走的打算,他把办公的地方从楼上的书房搬到了客厅,似乎打算远程办公。 他有一部功能很强大的手机,决策,会议,这些似乎只需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可以完成了。 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失去后才知道要珍惜,仿佛感觉到他的留恋,他开始频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站在门外,刚想插钥匙,门自动开了。我皱了皱眉头,进去换了鞋子上楼,屋里开着灯,电视开着,是一个播放了很多遍的电视,我看到上面的台词,就能顺口说出下一句。 他以前最不屑这种东西,如今却—— 这不得不猜测,他心里已经又决定了。而且,他这些天反常的迹象表明这个决定不是想要的。 我拿着包上楼,他主动打破沉默,“你吃饭了没有,我们叫饭吃。” 他竟没吃饭,我看了天色,应该有8点了吧。 “我吃过了,你以后不要等我的。” 他抬眼望着我不做声。 我觉得我有必要一次性说完,不然以后很难找到这样的机会。 “还有,我不会改变心意的,你真的不需要这样做的,你的挽留我会感激,至少让我心里好受点,这段婚姻里面我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但是真的不必要,今天那边又打我手机了,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叫你过去,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秘书为什么打我手机,我跟她说过很多遍了,但是以后你的事叫她直接打你电话,我不想这些电话。” “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了吗?”他声音略显气虚,问得很艰难。 “是的。”我抬头,见他瞪大眼睛,我向他这一刻不是骗我的,关灏也曾用这样充满乞求的眼神看着我,眼眶竟自微微涨热! 心底的那根弦又开始隐隐作痛。 “还有,就算我离婚我也不会跟你争什么,房子,车子,钱,你就看着给吧,就算净身出户也无所谓。你真的不必要这样,你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现在你的病也好了,你处心积虑的经营的事业你也不希望它毁于一旦吧,回去吧。” “你的工作我会帮你安排,这是我当初答应你的,无论如何我会帮你做到。” 想到当初那个可笑的约定,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竟然隔了这么久。 “我已经辞职了!正在交接,我打算出国。” 他的拳头攥得紧紧地,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难受,看着他克制。 “那你有什么心愿?”见我不答,他又说,“不要跟我说,什么都无所谓,这会让我更加心痛,我只想真心诚意地为你做一件事,哪怕再难,真的……” 眼前氤氲一片,我上前自背后轻轻抱着他,低低在他耳边说:“我只想抱你一次…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泪滑落在他的大衣上,很快就蒸发掉,又流出热的。 他的双手紧紧地锢在我的背上,隔着衣服,紧紧地锢着,良久,他才嘶哑的说,“颜颜,你怨我吧,只要你的心里好受点。” 我抬起眼睛,吸了吸鼻子,淡淡说,“不会。” 这些都太伤人了,我打算遗忘。 把它们都埋起来,埋在心里面,然后慢慢溃烂掉,我一步一步上楼,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 第二天我下楼他果然不在了,客厅恢复了原状,冰箱上有一张便贴纸,龙飞凤舞的一行字,我答应你,我们的事年后处理。 那一天我请了一天的假,在家大扫除,我把楼下收拾了一遍,把地毯卷起来,放在一起,打电话过去叫干洗店的人过来,又上楼收拾卧室,那天晚上除了吃饭,都在忙这件事。 然后又去公司上了几天班,索性就跟海龟说,我以后不上班了,反正该交接的我都交接完了,海龟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是我始料未及的,看我的眼神又惊又恐,说话也客气,我觉得可笑!由他去,一个办公室的同事还纳闷呢?我笑笑没说什么。 按照惯例,我请同事们吃饭,比较亏,现在部门的加上之前部门的,走得近的就请,浩浩荡荡十几个人,在国贸旁边的格林大酒店,定了两桌,吃饭,唱K,很心痛,但是想到可观的年终奖金,忍了!闹到深夜。 59爆发 我以为我会离婚然后平静抽身离开,就算再疼再痛我也一个人受着。可是扬琴一番话改变了我的决定。 第二天不上班,都很放得开。 今晚我们喝白的,兑了饮料和冰,1:3的比例,度数不高,大杯大杯的,喝到最后,提着酒壶,满场找对手,最后酒气上来,也够呛的。过年发年终奖,过年放假,过年回家团聚,这一年里升职了加薪了这些都值得高兴。我也喝多了,但是我跟他们不一样,回顾过去的一年我竟找不出几件高兴地事,甚至这两年自己都在原地踏步,而且明显倒退,一步错,步步错,他们高兴,我难过,别人只当我够义气,舍不得这个团队,一个个过来敬酒,看不到我满脸黑线,我偷偷给服务生塞小费,叫她多加冰块,兑饮料。反正到最后高没高不知道,喝撑倒是实话。 出来打车的时候一个个都喝趴下,男的女的,都没了形象,大家拼车回去。 有人建议今晚不回家去住酒店,手机关机,试试不回家,让家里的女人男人也着急一回。 最后响应者寥寥,纷纷上车,我看着心里凉薄凉薄的,其实他们都是在这里行业领域里奋斗多年的人,住一晚酒店根本花不了什么钱,而且极为便利,但是他们却为了不让家里的男人女人担心,有的甚至大半夜的饶了半个城区打车回去,我站在原地,鼻酸,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那个人对我究竟漠视到什么地步。 “高阳,高阳。”扬琴喝过头了,舌头倒是利索的很,过来亲热地拉着我的手,“我表妹带同学过来,今晚去你那挤一晚。”我眼神复杂地溜了她一眼,“行,打地铺。” 这妞,想干嘛来着! “那我们还是住酒店吧。”我可不想让这个醉鬼睡我的床。 扬琴有心事,尽管今晚喝酒就属她积极,笑得最大声,可是我还是感觉到了她似乎想和我说什么,“住就住,跟你说,我失业了,是个穷人,你付钱。” 都喝高了还知道和我争,“我考!你一个包能抵我两个月薪水还穷。” 她一连回我3个单音节,一个比一个高昂,“靠——靠——靠!” “让你长见识了吧!” 我笑了,然后又贼兮兮凑过去,“我跟人去酒店开房,从来不是我掏钱的。” 她却格外有原则,一脸嫌恶,“收起你那恶趣味。” 我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一个黄花闺女,一个失婚女人,怎么说都不是我亏。 扬琴是我们之前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挺要好的,能说上话,刀子嘴豆腐心,一个大西北女孩,家境不怎么样,一个人出来读书考大学,出国留学,极有西北女孩的大漠情节也有都市白领的犀利和敏锐,至今未婚,追她的不少,约过几次会最后无疾而终,现在还不多不少剩着。我只知道她心里有人,那个人是她大学的师兄,现在也正在这个行业里工作,在这座城市里是精英中的精英,她说起他的时候,一脸自豪,两眼放光。我就不明白这个坚强独立的她怎么不杀到他们公司去,就算不甘当众示爱,至少也来个近水楼台。 她倏地跳起来,“靠!老娘嫁妆还没存够呢!” 结果亏的不是她,也不是我,是个冤大头。 天寒地冻的,我们也不拦车,一路走,轻一脚深一脚,北风呼呼。 适逢过年,谈生意,送礼的,旅游的数不胜数,酒店都住满了,一听客满,两个女人仗着酒气,差点拍桌子,还好没气糊涂,还知道有摄像头这回事,不然明天社会版的头条一定是:我爸是李刚。 普通的没有,高级的总有吧。 服务生,查了下,有,但是—— 我拦住他,没有但是—— 我很有气势地把手机拿出来,把号调出来,丫的我还不知道这酒店谁开的,你不让我住,我就不让你小老板痛快。搅了他春梦,看他不裁了你。 “哎,”门才关上,扬琴就成仰八字地躺在豪华席梦思床上,嘴里哼哼唧唧,“以后谁要是敢在我面前说什么公平啊,平等啊!我非揍扁他,藏了这么好的地方居然跟我们说客满!” 我上了一趟洗手间就看见她这小愤青深恶痛疾的样儿。 我掐了她一下,“少在这愤青,有骨气你今晚睡大街。” 她这才稍稍挪了挪身子,让出另一半空间给我。 然后她侧着身子两只眼睛贼溜溜盯着我转,“许高阳,要不你给我介绍个青年才俊吧,我的要求不高,有房,有车,有品,有形有背景就行了。” 我瞪眼,“这还叫不高!” 她马上不服气了,“我哪里高了我一名牌大学高材生,还喝过洋墨水,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也长得匀称,人家三流大学毕业的都四有了,我当然得配个六有了,还怕委屈他不成。” 我懒的理她疯,“你不要你那师兄了。” 久久没有声音。 我偏头,她扫眼我,眼中的痛苦和落寞让我感到窒息。 “要不起啊!” 扬琴坐直身子,眼睛里的空洞让我有些害怕。 “怎么要不起啦,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一个德行,你不是挺能耐吗?你要是拿出平时吆喝我那股泼辣劲儿,十个男人九个非从了你不可,剩下的那一个,咱留着当盼头,出墙。” 两个喝了酒的女人扒拉男人那点事儿,一个围城里扫地出门的,一个围城外的。话题多了去,后面的都说得很混乱。 扬琴今晚确实喝高了,讲了不少混账话,我的的经验告诉我,对付这种人,你要比她更混账,不然今晚咱两都别睡了——鬼话连篇。 “你看金庸吗?” “一点点。”《神雕》每年暑期周末剧场,都会炒一遍,古天乐演的杨过,大概是全天下女人心目中的金龟婿。武功高强,性格桀骜不驯,最后终结在隐逸在江湖外的古墓派小龙女手上。 “我现在这样子像不像郭襄啊!” “不像。”郭襄可比你可爱多了。 “那你,你有没有像明天就是末日一样暗恋一个人?” “拜托!带着翅膀的不是天使,有可能是鸟人,你要这勇气,你还不如直接告诉他,干脆来场恋爱穷追猛打,何必浪费大好青春。” 我见过她钱包里那张折了很旧没寄出去的明信片,隐约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 “当然我个人是没有这嗜好,一般都是别人暗恋我的。”我胡诌。 “许高阳,你知道吗?我丫的还挺羡慕你的,你说漂亮吧,都离过婚的女人再漂亮也算是昨日黄花,说能力吧,咱公司里有能力的海了去了,说聪明吧,有时候又像那么回事,有时候却又像个傻子,放着这么好的老公不要弄得又是离婚又是辞职的,我就不明白,这么多男人追着你跑。” 我磨牙,我还羡慕你呢,都这么损我了,我都没拍死你。 以后接受经验教训,不要和喝醉的女人说话,不气死,也能短命三年。 没有阻止她说下去,“所以啊!”她略思索下,“上帝是公平的,派了个厉晟睿来终结你。” 她的话,说到了我的痛楚。 我有些生气重重地在她脑门敲一记,“少装疯卖傻,不然我把你扔出去睡大街。” “你神气个什么劲儿啊!许高阳你就知道在我们这些人面前装熊……” “是是是!我混蛋,是个傻子,是个白痴,你精明能干行了吧!可以睡觉了没?” 每次都要这么打击我的自信跟自尊。 她又说,像是呓语,“对……对……你就是白痴!” 靠!要不是看在你醉得跟烂泥似的,非把你揍成猪头不可,还让你躺在这么舒服地床上,但是她接下来的话,我差点想把自己揍成猪头。 “其实你真的挺傻的?” 我忍。 “你还不知道吧,你在我们这里上班其实是你的情敌一手安排的,是她跟你老公提出的,而你做不到你想要的位置也算是她从中作梗,不然你以为你熬夜做出来的东西为什么入不了总监的眼。这些你都没想过吗?” “周雅琪的表妹是在美国念书,跟我是大学同学,这小妞,除了家世好点,没其他优点,从我上大学的时候就什么都喜欢和我争,什么都喜欢和我比,她知道我在B市上班,她说她姐姐也在B市,正和一个跟她同行业的有钱人家的公子交往,他们是初恋情人,感情很要好,他还向她求婚,她表姐不同意,结果他娶了一个家世相当的女人。她在那边吹得很厉害,她说,那个公子会和她姐结婚,然后他们生孩移民美国。B市圈子里丁点大,这个行业大老板的小开又有几个呢?许高阳这就是你的幸福吗?”你可知道有个男人在你背后默默注视着你多少年,而你却只看到眼前的“幸福”。 我翻身看她,她满嘴酒气,眼睛却清明澄亮,我像掉进了冰窖,我的手机开着,我的手机早换了,是一台触屏的平板机,上网很方便。 指尖颤抖地输入那个关注人:雪中小妖…雪中小妖…… 搜索,上面那个微博还在—— 他瞒得我好苦啊! 一直以来我无为无争,只想过点安生的生活,所以很多声音我听不进去,也不想打听,只想好好过下去,我和他的婚姻失败我只当是我们的问题,所以那些人,那些事我都可以不在乎。 我这才发现,我一直不想说破,我不想承认这个事实竟是这样的不堪。自己像极了生活在一个象牙塔里的公主,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个小丑,但是大家却笑着跟我说,我很漂亮。隐约有一些反对的声音,我却装作听不见,自以为是的幸福下去,难怪他会跟我说,工作的事情他很抱歉,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一早就知道,而他什么也不说,竟然默许了。 这也许是对女人生生的凌迟吧。 我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挑衅我的尊严,还妄想安排我的人生。 本来我还想着离婚算了,求个解脱。厉晟睿利用我,欺骗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不可以原谅。 指甲抠进肉里。这么久以来憋了一肚子火气,心里恶狠狠下了个决定:我不管她去美国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管她是不是和他分了,我不管她发的那封邮件是何居心,不管她说她走了真的还是假的,她姓周的居然也来参一脚,那就休想过逍遥安生的日子,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以上的两件事她一件做不了。不管是结婚还是生孩子。 好久,好久!我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眼角有液体划过,“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现在想来,那些流言怕也是他默许的吧,不然以他的行事作风,以我们两家的背景,就算我们结婚再低调,但是两大家族的联合,在B市,消息灵通的人谁会不知道,就算我们再荒唐,B市就这么丁点大,谁会遇不上谁呀?谁敢乱说什么呢? 她泛泛眼,“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被骗得太惨,这会降低我个人交友的水准,作为女人我嫉妒,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苦笑,“是不是让你看了很久笑话?” 她耸了耸肩,“是你老公做的太好!” (精彩小说推荐: ) 婚谋高干 第 17 部分阅读 她泛泛眼,“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被骗得太惨,这会降低我个人交友的水准,作为女人我嫉妒,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苦笑,“是不是让你看了很久笑话?” 她耸了耸肩,“是你老公做的太好!” 我冷笑,“显然不够好。” “但是你得承认他干得不错,至少你现在才知道,又或者至少没人敢在你耳边嚼舌根。” “你不是说了吗?” “那不一样,我那是醉话。”她十分应景打了个酒嗝。 “行了,你那点破心思我还不知道!”我算是懂了,怕我回去吃嫩草。 她也大方不否认,“知道就好!” “你放心,他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你放心当年我都没选择他,现在更加不会。”心里忍不住挖苦她一下,“你要是拿出今天这样的决心追他就好了。” “我也想啊!怕把他吓跑。” 想想,也是。他那样的性格确实会。 我笑,“看戏看很久了吧,一定很义愤填膺吧,有没有想过参一脚进来,参谋的位子我让给你。”这一场战争,我并不打算孤军奋战。 “你打算怎么做?有计划?” “反正不能便宜了他们?但是正在谋划中。” “这还用谋划,说过,“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如果是我,我就冲上…… 我冷笑,“那会侮辱我的智商,我不打算脏了我的手,打算找一些专业人士来做,对付像姓周这样的人,他们有的是手段。”以前我或许会对她有歉疚,毕竟他们相恋在先,但是现在——不管在国内国外,她都别想在这圈子里待下去,她不是很喜欢摆弄别人的命运吗?让她也尝尝从半空中狠狠摔下的滋味。 我想我是疯了,这个时候还能这么理智的。 扬琴说,今年过年不回家,突然想留在B市看看烟火。 我说,好啊,一定绚丽夺目。 我们聊到很晚,差不多天亮才睡去,起来后吃了午饭才回去。 我们分头行动,姓周的以为她很聪明把那些照片和工程单子给了我,刺激我,她绝对没想到,可这也让我毫不费力气的找到打击报复的利器,我也没想到,但很明显有人想到了。 我打算亲自找人做,这种事,我不打算把自己也搭进去,我叫人帮忙找——很靠谱的一家,服务一流,口风够紧,威逼利诱,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善茬,挖名人的,揭人短,恶意中伤,他们最在行。 另外我开始找律师,这些都是艺术活,我不打算让我一个人忙活,我把当初骗我的那些人一个个拉进来做我最忠诚的盟友——金钱和亲情这些都没有内疚来得更加忠诚可靠。 况且他们一个个都比我见多识广,不都喜欢算计吗。 我在背后精心布置的,不过以我的智商,很难全盘推动这么大的力量,所以我很有自知之明,给自己找智囊团。我始终相信的话:团结力量大。 威逼也好,利用也罢,总之口风够紧,只站我这边就行。 60几件小事 我平时做事很散漫,那是因为我没有重心,自己觉得开心就好,不会刻意追求什么,所以我给人的形象很文静,随时可以欺负,我刚到许家的时候,许海吃了排头,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大伯拍拍我的肩,丫头干得漂亮,有你爸的风范。 许海后面对大院的发小说,惹谁也不能惹毛我,平时看着温驯跟猫似的,一旦把我惹毛了,我会像一只小老虎,见谁咬谁,不见血不罢休。 所以我一直有练瑜伽,修身养性。 记得,小的时候常大伯训斥许海的时候,时常跟他说:杀人不难,难就难在别人不知道是你杀的。这就是许家人的作风,就算你不活用,但是要活学,防人总是必须的。 这就是政治,残酷的艺术。 我是女孩子,他从来不让我学这些,我的性格不适合,也没有那么大的智慧,我很懒,存在感太低了。 我还知道古时候有一种型责,叫连坐,毁掉一个人,连她的家族所有跟他有关的人和关系网络全都受牵连,斩草除根。 呵呵,我这人是不是很可怕啊,这些我都不会用,我也用不来。 倒是,扬琴没结婚对付起女人来,那是一套一套的,看了让我心里恶寒,她没跟许海是一对真是可惜了。初步总结了一下,我最后的想法。 我不杀人,我要毁她形象。她要想活得像个人,就得要脸面,所以这一点上我是完全同意的。 周雅琪算是情敌当中最可怕的是那种,什么都不要的,而且她的大脑明显比胸更丰满,她本来精英型的女人,精明干练,板着一副清高又自命不凡的样子,她有自身骄傲的资本,但是她有毁灭性劣势——她是插足两大家族的钉子,一现身就成了活靶子——家族的面子摆在那里哪容得她挑衅。 就算厉晟睿为爱冲昏了头,厉家的大家长也不会坐视不管,而厉晟睿当年爱得死去活来,年少轻狂也没有放弃江山只爱美人,现在又跟我有纠葛,另外我了解厉晟睿私生子的身份是他心里隐隐的痛,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走他大昂年走过的路。 综上所述,无论内因,外因周雅琪就算削尖了脑袋,这辈子注定成不了厉太太,也生不了他的孩子。 而我,只要有心引导,她会成为这个圈子里最痛恨的狐狸精,行业内有污点的高管。试问家世清白的人家谁会同意自己的孩子取个狐狸精,又有哪个公司敢用随时可能被人上门来泼油漆,硫酸的员工呢。 当然,她可以反击,那也要看她的筹码够不够。 在她把那封邮件发给我的时候,她可能没想到,一直默默无为的我,有一天会变得这么难缠,会想出这么恶毒的招数对付她,而且招招见血。 其实,她那个表妹有一点说得没错,这些年我都在坐享其成,在事业上我一点都帮不上忙,而周跟他度过了他最难的时候。但是她错就错在不该招惹别人的老公。到头来还挑衅我。 周的问题我不急,侦信社的人断断续续地把资料通过中间人交到我手上,周雅琪算她倒霉,她之前的作风那么强悍,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对付她我根本就不需要我出手。从中挑拨一下,估计都有人想泼她硫酸,当然买油漆,硫酸的钱,那个男人会买单,我会从厉晟睿给我的赡养费里面出。 过春节了,我决定放她一放,但是有人已经等不及了,我想让她提心吊胆一下还是有必要的,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给我的屈辱和痛我会在她身上一点点讨回来的。 爱拼才会赢,像她这么好强的人。她摩拳擦掌,离婚就是唯一的解决方式,我都不想拼了,这让她拳头打在棉花上,全无着力处,我有一个月的时间,慢慢来。我在等,该出手时再出手,苦头她是一定要吃的。 我只等着离婚,厉晟睿依旧很忙,年终奖金,犒劳员工,还有这样那样的是,B市海南两头跑,这些都需要他忙,但是他似乎察觉到什么,有次飞回来,他特地打电话和我抱怨,说我把他的东西都搬客房。 我没理他。 我们和平相处,他在家,我就很少回家,或是早出晚归。 我的性格里面有些被动,有些时候,自己也捉摸不定,有的时候却可以格外漠视。 许海管这叫冷暴力,比拳打脚踢还狠。这是他最受不了我的地方,他情愿被人打被人骂也不要这种冷冰冰的无视。 没想到厉晟睿也吃这套,他每次看到我不理不睬的样子,动作一次比一次小心翼翼,他有时候还打电话跟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我接他电话也不勤了,一个人的冷漠对你在乎的人也许有用,但是那些不在乎你的,我连敷衍都省了。 我没想到算计也会这么累人,一天下来,就像跑了马拉松一样,身心俱疲。看来我真不是做政治的料。 不上班我有的是时间,天气又冷,睡到早上十点是常有的事,吃晚饭,外面天寒地冻的不出门的时候,就在家看电视,累了困了,又睡。 这场婚姻抽掉我太多心力,我有空也会出去走走,看看朋友,散散心,不想整天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但是实在太冷了,加上年后还有事,所以就当给自己充电。 比起之前睡不着,现在的状况怎么说也好很多,能吃能睡是福。所以没往心里去。 时间流逝,随着厉晟睿年尾回B市,我的日子也越来越惬意了,除了吃就是睡,可怕的是脸皮厚度似乎是被渐渐磨出来了…… 中间有件事需要提一下,那是THR的尾牙,之前因为董事长在国外,一直拖着,我和他一起出席,我看着他和董事长站在一起,今天他也在上面发言,响应的人很多,我这才发现他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 我看到很多新面孔,公司里对我的传闻很多,厉晟睿揽着我的腰,一路过去,满场下来,也够我受的,后来,我让服务生把我的酒兑换成饮料。厉晟睿对我的小聪明不以为然。 接近尾声的时候,我没想到,我会看到周雅琪,眉目间没了往日的风光。静静地站在那位高管的身边,他们过来给我们敬酒,看着脸色暗淡的周,双眸柔情涟涟,眼睛有所期盼的看着厉晟睿。 我笑,很矜持的笑,心里再看着眼前的女人,微微叹息,还真不经吓,才这么点风浪就憋不住气。 再去看厉晟睿拉着我的手紧了紧,脸上看不出端倪。 高手,果然是高手,装,你们给我装!看谁能笑到最后,还没等我做出什么反应,他就把我牵走了,我们碰面的时间很短,人实在太多了。 一晚上下来,气氛很活络,抽奖,有礼品,有现金,金额不低,十分热烈,大家显然没有察觉到我们夫妻之间无可名状的沉默气氛,一片钦羡。 沉默,回家的路上我一贯的沉默,无论他试图找任何话题,我都不接,最后索性闭上眼睛靠在后座睡觉。 半夜的时候,我下楼找吃的,找了一遍,冰箱里,除了零食没别的。我突然想吃艇仔粥。 我的动作已经很轻了,没想到还是把他吵醒了,他穿着浴袍下来奇怪地问我,“找什么?” 我有点心虚,“肚子饿。” “饿?”他狐疑。 “嗯。”我硬着头皮点头。 “你想吃什么?” “艇仔粥。”我其实也觉得自己很没脸没皮,大半夜把人吵醒了。还提这么过分的要求,所以头垂得低低的。 “现在?”他挑了挑眉,显然很意外。 无论我平时再怎么理直气壮,这一刻也知道自己有无理取闹,没事找事的嫌疑,外面天寒地冻的,现在时凌晨2点,但是我就是把这嫌疑坐死了,真的很想吃,就像犯了瘾几辈子没吃过似的。 可是又不敢明目张胆麻烦他,好纠结啊! 然后他叹了口气。“你先回房,我去买。” “哦。”我老实了,乖乖上楼。 我躺在被窝里,暖暖的,然后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在深夜听得格外清楚。心里有一点点小愧疚,又有一点点意外,然后甜甜入睡。 半梦半醒间,有人推我,睁开眼,他回来了。 “粥我买回来了,起来,趁热吃。” “噢。”穿了鞋子下楼。 我去拿碗,很自觉地拿了两个,“一起吃吧。” 很诡异,两个要离婚的人,老婆大晚上支使老公去买粥,然后两人大半夜不睡觉,坐在一起喝粥。 他接过碗,我吃了一口,粥用保温瓶温着的,还冒着热气,吃起来也没有腥味,米煮得很稠,口感很好。 我吃了两口就放下了,他问;“不合口味吗?” 我抬头笑,“还好。”汗~总不能说,我突然不想吃了吧。 他却若有所思,“是吗?” 我巨汗! 吃完,我收拾,出来看到他还在沙发上坐着。 我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我走出去:“不去睡吗?”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让你这么一折腾,谁还睡的着啊?” 心里有愧,我不出声。 他拍拍沙发:“来,坐这我们聊会儿。” 我安静的走过去,坐到他的旁边。 “今天晚上,谢谢你。” “小事。” 然后他说了什么,我虚应着,我乏了困了,耷拉着脑袋靠在沙发上,恍惚间有人在我耳边说,“要睡,去楼上睡,这里会感冒的。” 我只是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那一晚,我们之间很微妙,我也很少不理人,但是我们依然分房睡,这些都改变不了什么。 我开始准备春节拜年的礼物,商业上的都由公关部的人操心,除非私交很好的,要我费心。厂家和百货公司礼品店会把目录送到公司,再送到我这里,去年都是我打理的,今年也是,厉晟睿电话里说,反正我没事,就帮着挑。 我也确实没事干,也乐得接这差事。 于是,客厅的茶几上,沙发上摆满了目录书,我披着毯子很认真的一个个登记下来,厉晟睿拿着笔记本坐在一边,把电脑放在腿上,发邮件。我们两个都不说话,有时候我看到合适的东西,嘴巴里会念念有词,他有时候也会和我说话,我偶尔也会回应几句。 我们开车出去像一对平凡普通的夫妇一样,出去采购,我的零食量暴增,平时吃的,不行吃的,都有,我去拿一包山楂,厉晟睿突然出声,“我记得你不吃这个。”我的手缩在半空中,没回头,“哦,是吗?” 装了满满一大车,后来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也帮着拎点。 年前的聚会不少,家里的我们两个一起去,他朋友圈里的我一个也没去,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也不见得有几个欢迎我的,去了添堵,反正都要分道扬镳了,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 扬琴打来电话,问我近况,我把他半夜去买粥的事跟她说,她无限唏嘘,回了我一句,你老公真极品。然后又说,你不会心软了吧。 我说,NO。 最近他在B市的时间多了,我没事就跟他说去他们家吃饭,跟公公婆婆打好关系总不会有错,而且又容易打发时间。 林建岳的前妻谢玲玲当年遇到的是美貌和风情并重的劲敌王祖贤,林建岳铁了心要离婚。但谢玲玲有婆婆撑腰,不仅离婚时分得万贯家财,而且后来婆婆死活不让王祖贤进门。 可是怀着这样的心机去对一个人好,这让我很难受,后来我对自己说,就当是远行的女儿对父母的最后的留恋。 我带着愉快的心情打电话回去,婆婆接的,“妈,我晚上回来吃饭。”我边说边想着该给妈买什么礼物带回去,“好啊,”妈在电话那端似乎比我还高兴,“两个人一起过来吗?”她最近对他的态度似乎也热络些,尽管她看不见,我还是点头,“嗯”了声。 今天他不上班,我换好衣服打算出门吃午饭,顺便给妈买对耳环,我上次逛超市看到的,很漂亮的的玉,祖母绿的。 经过客厅的时候,厉晟睿叫住我,“你去哪?不是说要晚上要去吃饭吗?” 我弯腰换靴子,“我去逛逛超市,给爸妈买点礼物,下午再回来。” 他却突然说,“你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他说真的,我连拒绝都没来得及说,他已经合上电脑,上楼换衣服。 开他的车子出去,我乐得坐在副驾驶座,兴致勃勃我打开右下角的盖子,果然有零食,但是不是原来我储存的那些,我的胃不好,从来不吃薯条的。 我知道厉晟睿从来不吃这些东西的,而会动这东西的只有女人,我不动声色,把那些东西放好,合好盖子。 这辆车子是厉晟睿自己开的,他不喜欢把车子借给别人,他把钥匙留家里,我也不会开,我不喜欢开这么炫的车子出去。仔细想想,我上一次坐车吃零食是什么时候了。 他见我没有动那些零食,就说,“饿了吧,我们先找地方吃东西。” “好啊!” “去哪里?” “随便,只要不是海鲜。” “我知道你过敏?”他边说边探头望了望我。 我惊讶他还记得。 点菜的时候,他问我吃什么。我笑着拿过菜单。 他叫了4个菜,菜名我听着耳熟,最后点了个鱼香茄子,他把菜排递给服务生笑着跟我说,“我知道你最喜欢这个。” 我只是扯了扯嘴角,心里嘀咕,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啦。 然后开始我的菜单。我点得菜都是口味偏酸甜,以前因为胃的关系,偏酸的东西一直禁着,不知怎的,现在特想吃,菠萝鸭想到名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吃到七分饱的时候,见我吃得津津有味,他夹了一块柠檬放嘴里,然后皱眉,他终于忍不住了,“你什么时候改口味了。” 我又夹了一片菠萝,“没有啊!突然很想吃。” 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凝聚,脸上闪过一丝不被领情的恼怒。那盘满满的鱼香茄子,和另外他点的几味我连动都没动。 我们两个吃完饭去逛街,这是我以前从来不敢想的,是不是女人都是这样,当快要失去的时候地位才有所提升,待遇也会跟着不一样。 街上人多,一个匆忙的路人差点撞上我,他眼明手快拉了我一把,“小心。”然后就没有放手。 钻石,项链,玉石,手表,时装,走了几条街。 我终于买到那对耳环。 经过一家钟表店,一个营业员突然叫住我,您是许女士,? 我点头,您定的表已经来了,我们的店员打您电话,但是一直打不通,所以我们把它放在展柜里。 我这才想起,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前一段我手机坏了。” 厉晟睿狐疑地看着我,我曾经一个月来了三次就为了这块表,店里的营业员有些有印象。 营业员把我们领到一里面一个单柜,厉晟睿扬眉,“就是这个?” 我重重点头,“嗯。” 我们付钱出来,表已经戴在他手上,当然钱不是我淘的。 大家长的酒是从家里带出来的,婆婆的耳环也买了,厉晟睿却大有逛下去的意思,他把我拉到一家首饰店,很小的店面,很清静,打的是国外的牌子,里面有两个店员,穿着合身的旗袍。玻璃柜前有两个富太太在看。 他示意我挑。 我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要了吧。” 都要分开了,买了,留着以后徒增难过。 “礼尚往来,就当是礼物。” “还是不要了吧,我们要分开了,我不想搞得太复杂。” 他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语气很严厉,“许高阳!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这几天对我态度好太多,突然严厉有些不习惯。 “表是以前订的,花你的钱……”我讷讷地说,后面的话预期语气越来越弱了,消泯无声。 他倏地回头,冷冷地说,“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就是想分开了,也不让我好受是吗?” 我脊椎两薄凉薄的,他又回到那个犀利的敏锐的厉晟睿。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大步走在前面。 脑子里敲起了警钟,我是不是有点乐过头了! 直到婆婆家,他都不和我说一句话,下了车才过来牵我的手一言不发, “这是给您的。”我把首饰盒递给婆婆。 婆婆很高兴的拉着我的手,“回来就好,买什么礼物?” “你爸爸在书房还念叨着上次和你上次下的棋,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撒娇,“太好了,我也想和爸爸下棋,就是老输。” 避开雷区,我上楼,直奔书房。 他们家对我这个媳妇可比儿子亲多了,这就是我的特权。 “你可来了!”。我一进屋,坐在棋盘前的老爷子说。 我搓搓手撒娇的说,“外面好冷啊!”撒娇的说。 “等天气好点,我一定勤快点,一有空就过来看您的。” “你们呀,真的应该经常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行,这话我跟你儿子投诉去,让他也来。” “你啊!总是这么说,就不见你真的这么做过。”老爷子点头微笑,嘴上却说。 “谁说的!我这不是来看您来吗?” “哼!也没见来几次。”老爷子把泡好温热的茶放到我面前。 “谢谢爸。” 我们开始下棋,老爷子的棋路十分老辣。我下得很费力气,好不容易扳回一点点,结果又溃不成军。我歪着脑袋,还在怀念刚才的棋局。 “行了,别想了,就算想明白了下次还是不长记性。” “我哪有?”抗议。 下完棋之后,老爷子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玉。 “丫头,这个给你。” 我接过,不客气收了,“谢谢爸。” “行了,我们该下去吃饭了。” 厉晟睿在楼下看新闻,老爷子态度冷了下来,他们一向都这样,我进厨房,看看能能帮忙拿碗筷什么的。 小保姆把我请出来了。 我摸摸鼻子,老实等饭。出来的时候,老爷子和厉晟睿谈一些公司的事,我坐在一边,打定主意,我们离婚的事要秘密进行,不然估计没下文,等到东窗事发,我已经出国了,厉晟睿那么厉害,肯定能摆平这些。 从那天手表事件后,厉晟睿对我越来越不满,神经也越来越脆弱,动不动就引发他的不满。 他不满才好,他要是满意了,我还不满意呢! 61怀孕 我总觉得,我已经看到结局了,却突然来了个意外,一个很大的意外,把我和厉晟睿,许家和厉家都牵涉进来,变得越来越复杂。 我没有怀孕过,所以我不知道,而且我们一直有在做避孕,近来我们都分房睡,但是怀孕了,一切都来得措手不及。 离除夕还有三天,一大清早就大吐特吐,我以为吃坏了肚子,最近杂七杂八的零食吃太多了。 洗漱后,穿着棉拖下楼,暖气开得很强,暖烘烘的,厉晟睿悠闲的拿着遥控看财经频道,见我下来,扔了遥控器,“我叫了外卖等下就可以吃了。” 我捂着肚子白着一张脸,坐在他对面,拿了个抱枕盖着小腹压着,没理他,厉晟睿就在旁边,很快就察觉到我的不对劲,问我怎么了。 我有气无力地说,“吃坏了肚子难受。” 他走过来了,蹲在我面前,样子有点严肃,“你没事吧?”然后又说,叫你不要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又不听。” 我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他又说,“吃完饭,送你去医院看一下。” 我我耷拉着脑袋敷衍,“没事儿,估计是老毛病又犯了。” 他却摆出一副训人的样子,“许高阳,大过年的你想所有人都跟着不安心吗?” 这顶帽子真大。 刚好外卖来了,他去开门,“快点,先吃饭。” 他把碗筷摆好,饭盒的保鲜膜拿开,老远就闻到那味,我捂着嘴巴走过去,“喂!你叫的这是什么菜啊?这么腥?”,我一脸嫌恶,大老远闻着,都能感觉到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他不解地回头看我,“糖醋排骨,糖醋鱼呀,你不是说喜欢吃这个吗?” 见我不像做作,他又夹了块排骨,尝了尝,看我,“不腥啊。” 我邹了邹眉头,将信将疑,夹了块鱼,我刚放到嘴里,突然感到一阵恶心,立刻感觉有东西往喉咙里涌。 慌忙喝了口水,手按著胸口想压下那股骚动,但肠胃仍如排山倒海似的翻涌,再也顾不上其他,我“啪”丢了筷子冲进住房旁边的洗手间,噼里啪啦吐,吐完后,趴在马桶边,这才稍稍觉得好受点。 “怎么了?”厉晟睿焦急地跟了过来。 “没事,就是感觉到恶心想吐。”我背对着他挥挥手,趴在马桶边,一手有气无力地按着胸口。 缓过了口气,这才站起来。 回到餐桌上,看见厉晟睿若有深意的紧盯著我。 我哪有力气和他大眼瞪小眼啊。 “干嘛这样看着我,没见我难受啊!”我有些虚弱的坐回位子。 他却一本正经地说,“许高阳,需要我提醒你,你这个月的那个来了吗?” 我心一沉,“你……什么意思?” 他很冷静,说话语气也很温和,但在我来却是惊起千层浪。“你有可能怀孕了。” “你…少开…这种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笑。” 他却十分笃定,“是不是怀孕我们等下去了医院就知道。” 我捂着嘴巴,“怎……怎么可能。”直觉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 我们每次都有做措施,而且我们已经好3个月不曾那个了,除了…只除了…广州那次。 但那是个意外!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就坐不住了,脑子里拼命的想,不可能的,我记得……记得上个月好像有来,可是最近一连串的事冲击太大了,没有…没有……哎呀,好混乱。 不同于我的恐慌紧张,厉晟睿确一脸平静,悠然,一边慢条斯理的享用桌上的早餐,看着他玩味的夹起那块柠檬。我心里一阵恶寒。 我索性连早餐也不吃了,抱着抱枕,懊恼地盘腿坐在沙发上盘算。 我没有怀过孕,身边也没有长辈提醒,我不知道,我有点害怕。 我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细细一算,吓了我一跳,迟了好久了。 偷瞄餐桌的方向,吞吞口水,心里打了个冷颤,越想越心惊啊,那个好久没有来了,老是犯困,最近脾气的喜怒无常,加上想吃的东西越来越多,还会半夜起来像个馋猫睡不着,想起买艇仔粥的那次,和后来几次。 百分之八十,就是有了。 可以肯定是广州那次,要是之前的,肚子早大了。 想起那疯狂的两天,我咬牙切齿。背脊也开始冒冷汗! 有了孩子,我该怎么办? 而且,孩子的事,对谁也不会是个小事。 就算我天真地想,离婚后带着儿子去出国去,自己独立抚养孩子长大成人,过我自己的生活,决不去不去打搅他的人生! 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普通家庭不可能,像他们这样的家庭更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对他未来的家庭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而,厉晟睿现在的态度,隐隐约约有拖着赖着的嫌疑,那天说是答应了我离婚,但是后面却一字不提,这前面的时还没理清,现在却又多了个牵绊。 他已经三十岁了,事业有成的他,势必不会让我这样胡闹下去,他会重拾他的霸道,把我留在他的身边的。 由不得我怎么想,这孩子毕竟姓厉。 而且在这个婚姻里面,他占了太多的优势,他抓住我不会和他闹到鱼死网破心思,我单方面想离婚,这不太可能。 越想越心惊,我拍了拍胸口,自己似乎又走进死胡同了。 而罪魁祸首,却仍是低头吃早餐,他悠闲的态度简直是火上添油,气得我牙痒痒的。 “喂,你倒是说句话呀!” 他却回我一句,“说什么?等下去医院不就知道了。” 我气得吐血,事情发展到今天这地步,我却一点也奈何不了他。 我压住怒气,试探,“那我们离婚的事怎么办?” 他却严肃地回头,双目灼灼,“你不知道,法律规定怀孕期间不可以离婚的吗?” 瞪著眼前的男人,我的眼睛几要喷出火花。 “我不管,我们之前说好的,你也同意了,就算怀孕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却淡淡的回我一句。“我只说‘考虑’,可没答应。”又说,“而且你不还没确定怀孕嘛?” 一招四两拨千斤把我的话堵在肚子里。 我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语气冷冷地吐出,“你最好说话算话!” 吃晚饭,我一肚子怨气,上了他的车,他黑着一张脸送我去医院,我手指绞着安全带不理他。 医生翻阅着手中的几份资料,抬头对厉晟睿说:“恭喜你,你太太已经怀孕八周。” 我看着厉晟睿和医生讨论孕妇注意事项,还有之后产检的事情,脑子空空的,有悲有喜,悲喜过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到走出医院,回到家里,我仍是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我真的怀孕了。 我们坐在沙发上,我怨恨的眼光瞪著他,厉晟睿平静的直视我。他这样子让我有些害怕,我下意识弯腰伸手拿了个抱枕抱在胸前,就算什么也做不了也可以充当胆气。 “我不会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是私生子,所以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观点明确,但不受用。 “那是你的想法,就算有孩子我还是坚持我想法。而你以后会有很多孩子。” 当做没看见他的脸如罩寒霜,我又说,“我不爱你了,你也未必见得全心全意,两人聚少离多,孩子是敏感的,就算我们勉强在一起,我们两个天天这样子冷言冷语,天天在一个屋檐下他会感受得到,你觉得这样子他会快乐吗?” “我打算把孩子生下来一个人养,他会跟着我出国,我也会给他完整的爱,我们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而且你想见孩子,你可以提前打电话,我不会阻止。”够开明吧。 “那也是我的孩子。”他动气了。 “所以我说,不会阻止你们见面。”我杏眼圆睁,火气不自觉也上扬了。他到底有没有在听? “我说过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的。”他低吼著。 这话你要强调几遍啊! “那你想怎么样?让我迅速找个人结婚吗?还是我们就这样拖着吗?还是你让我把孩子…不要了。”终究没有说出那痛心的两个字。 厉晟睿倒抽口气,冷冷的、阴森森的瞪著我,“你想都不要想!” 呵呵,看来他是真的不了解我。 我讽刺地笑了笑,“那你想怎么样?左手妻儿,右手美人吗” 他的瞪我,“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那你告诉我周雅琪为什么会回来?她不是出国了吗?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现在她回来了,还让她光明正大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这叫什么?欺骗。还是你连欺骗也不屑!哼!把我当什么?”都被发配边疆了,居然还能神通广大地回来,出现在B市,还是那么敏感的场合,纯心刺激我的神经吗? “我们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介意,不管我爱不爱,但是我介意。 我冷笑,“是啊,以后你们的事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跟你说,今天的话,我不是说说而已,这段婚姻我受够了!” 沉默重重的笼罩在这个空间,许久之后,我缓缓开口,“如果你不答应,那么我会在孩子和离婚之间选一个的。” 话语才一落,他的脸色大变,眼里的冰冷让人窒息,我的心隐隐作痛。 他眯起眼,一字一句清晰的道:“你最好不要打孩子的注意,否则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拿起外套,转身就走,门被他用力一甩,平地“嘭”的一生声,久久回荡在屋子里。 我蜷起腿,下巴枕在膝盖上,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然后我开始上楼,收拾东西,直接把车开到扬琴家楼下,“我在你下楼下。” 我抬头看了看楼上,我送过她回家,知道她住在这一栋,但是不知道是哪一层? 扬琴只穿了件羽绒服下来,她看到我的行李箱,嘴巴都呈“O”型,“你玩真的?” “我没地方去,这个两天就住你们家。” 她掂量了下我的行李箱,“大过年的,住我这不太好吧?” 我横眉,“你家有男人吗?” 她额头一杠黑线,“没…有。” “那就行了!” “可是你住我这里,也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表妹不是回家过年了吗?” 第二杠黑线。 “那你也不能住我这里?” 我紧了紧围巾,“少废话——你男人还想不想要了,”果然看到某人两眼放光,“我记得明天就是情人节了?” 我话还没说完,“她就自发帮我提行李。” “也就是说你老公不同意!”我们坐在她家的客厅,开着暖气,我把我的情况和她一说。扬琴托着下巴,一副总算了解的表情,又突然一拍大腿,眼睛神采奕奕地说,“我就说,TC没那么好说话!” 我冷眼,“你站我这边,还是站他那边?” 62吃饭 她举双手做投降状。 扬琴倒是给我提了个很有建设的意见,建议我边打边撤,婚照离,国照出,离不了婚,干脆直接出国去,反正你这辈子都不想结婚了,你还在乎那个厉太太的身份吗? 况且,等你把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一把屎一把尿的,你哪还顾得上他呀? 在大不了,你就花钱托关系移民去,三五个月就可以办签到,到那个时候,你儿子生下来就拿绿卡,国外可不管咱老祖宗那套——可没有认祖归宗这一说,孩子生下来就跟你亲,只要你有点经济能力,你拿到抚养权的几率可比现在要大得多。 “真的?假的?”我将信将疑,没出过国没这方面的经历。 “真的!但是前提是你不会被厉家人追杀。”她办了个鬼脸。 我管不了那么多,只希望能瞒一日是一日,离了,走了再说。 可能是我的想法太乐观了,久久看不到希望,好不容易看到了光亮,就以为是火种。 于是我们两个大晚上的不睡觉,两人合计了一下,又上网在查了一下信息,然后我又打电话给徐海,问他有没有朋友在国外是做律师的。 我打电话给许海,他在那边机警地问我:问这些做什么? 到这一步,我没什么好隐瞒,而且我要申请签证什么的,以后还得老烦他,我跟他说了,他在那边停了一会儿才说,你确定要这么做?又说,他知道吗? “不知道。我不想告诉他?” “你疯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他说。”他极不赞同我的做法。 然后,他又说,电话里不方便,约了我见面,这事改天再谈。 我想我是疯了才会以为事情这么简单,婆婆一通电话就点醒了我,我身心俱疲的靠着沙发,无力的看着手机。 果然。有了这个孩子,厉家人是死都不会放我离开的。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唱起歌来,看了来电显示,仍是家里的电话,按下了通话键。 “妈,我知道了……”我还没说完就被威严的声音打算了。 “丫头,叫谁呢?”电话里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我吓了一大跳,慌忙把脚放地上,“哦,是爸爸呀?刚和妈打电话,没想到是您。” 老爷子有些责备地说:“哎,过年过节的,你们都忙,打电话一个个都不接,非要到年三十那天才回来,我要不打电话,你们是不是就不回来陪我这老头子吃顿饭啊。” 我马上陪笑道:“哪能啊!我这不是忙吗?妈的饭煮好了没?我等下就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就知道你这丫头会哄人,在择菜呢。” 我暗暗松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刚好5点,“那好,等下我开车过去。” 跟老人大交道,我是有心得了,一定要爽快,果然那边又是一阵笑声,满满地有沉默凝重起来,接着就是一声叹气:“唉!你们年轻人一个个都忙,都不来看我这个老头子,老大叫他把孩子带回来,他还推三阻四的。” 隔着话筒能感受到老爷子声音里的孤寂,我心里有些不好受。 “那行,我换套衣服就过去。今晚就在那边过夜,我们晚上煮茶下棋。” “好好!我最近淘了一套好茶具,晚上让你见识见识。” “我这有上好的茶叶,也给你带过去。” 老爷子早就乐开了,“多穿点衣服,外面冷,还有叫上老晟睿,你们一起过来。” “我打电话问下他有没有空?” 挂了电话又开始犯愁,老爷子对我这个媳妇一向很好,我和厉晟睿的婚礼很低调,,而且我是二婚,但是他人前人后对我这个媳妇的肯定,给了我厉家媳妇的尊荣和长辈的关爱,他对我比先进门的两个媳妇都要好,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不管我和厉晟睿之间的纠葛如何,但是作为公公,他做得很好。始终都站在我这边。可是我也清楚地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他绝对不会站在我这边,而且,我令他失望了。 刚才婆婆在电话了旁敲侧,我已经心生惊疑。 厉晟睿的电话我是断然不会打,反正他没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少他一个我又不是不能去。这种事多了,我连借口都是现成的。 换了衣服,穿上羽绒服,围了围巾,下楼之前连帽子也带上。 二十来分钟的车程,走大半个小时,中间堵了下车,车子就停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一出来,果然很冷。忙理了下围巾。 却看到那辆眼熟的车子慢慢划进来,竟然是我躲了一天的厉晟睿,看清玻璃后面的人,我身子僵了僵,然后嘴角轻扯:真够神通广大的。 以前除非是我拉着他,否则他很少回家,明天才是除夕夜,他不会是记错日期了吧。 他把车停在我旁边,不理他,我拿了包包就进去了,客厅开着电视,老爷子在看电视。 “老爷子,饭好了没!”我大声道。 老爷子一扭头看到是我,脸上笑开了花,忙道:“好了好了,就等你们了。”然后又看看我后面,脸又板起来,“怎么就你一个人?” (精彩小说推荐: ) 婚谋高干 第 18 部分阅读 老爷子一扭头看到是我,脸上笑开了花,忙道:“好了好了,就等你们了。”然后又看看我后面,脸又板起来,“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知道他的意思,笑了笑,将大衣脱掉挂在衣架上,“他在倒车呢,外面冷,我先进来了。” 老爷子这才舒了脸色,“知道疼媳妇就好。”又笑呵呵地招呼我,“来来来,屋里坐会。”又叫保姆给我倒茶。 我笑着接过,屋里暖烘烘的,电视里播放着领导人慰问老人的新闻,厨房里飘来阵阵香味,电视柜上面养了几条金鱼,在假山下面游来游去。 老爷子体力大不如前,自从两年前那场大病,他将权力渐渐放下放,公司由大儿子接管,自己则退居幕后,但是并未全部放权,在公司他仍持有最高话语权,而且在公司,他拥有一班忠心耿耿的老部下,公司重大投资事项仍需要他签批方可执行。 只是他到公司公司的次数越来越好,平时养养花,弄弄草什么的。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人也亲和很多,可是平时在他面前像我这样和他没大没小说话的人毕竟是极少数。而我本来就不是他的属下,没有被他呼来喝去的经历,只是把他当老人,所以我偶尔撒撒娇什么的,他也很受用。 我一坐下,老爷子就打趣,“丫头,最近越长越漂亮了,以前下巴尖得跟猴似的,我看啊!现在刚刚好,可别学现在的年轻人减什么肥。” 我听了手心都潮了,刚好看到厉晟睿进来,早不来晚不来,偏是这个时候,我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他目光如常深邃。 有保姆把他手上的大衣拿到架子上挂。 “可能是冬天吃多了,积肥。倒是你,容光焕发的,妈是不是给你开小灶了。”我挪了位子,坐到老爷子身边套近乎,“那就难怪,要是天天能吃上妈做的菜,我肯定比现在气色好。” 一席话把老头老太太都给夸了。 老太太拿着碗筷一个个抱怨,“你看啊!媳妇就是会说话,哪像你们一个个吃饭了,气都不吭一声,撩了碗筷就上楼去了。” 老爷子不依,“哎哟哎哟,阿睿啊,你看你媳妇把老太太给乐的,嘴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厉晟睿只看着我但笑不语。 63你赢了 老爷子回头瞥见厉晟睿,立刻笑着挥了挥手:“阿睿啊!过来这边坐。呆会儿就开饭了。” 我们闲聊了一阵,。 老爷子兴致很高,格外的高兴,可能是我从不参与公司的事情,所以没了那份小心翼翼,老爷子跟我很亲近聊了很多,妈说他好久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 说着,说着,就说到今天是情人节的话题,老人倒是开明,中西情人节都过,跟厉晟睿说,“等下吃完饭,你们吃去逛逛。今天应该很热闹。” 老太太也符合,“是啊!是啊!听说今天外面一定很热闹。今晚一定很多年轻人出去。 我的笑容忽然僵在嘴边,“不行,说好了,我今天是回来陪你们的嘛。” “傻丫头,陪我们,什么时候陪不行啊!”又说,“阿睿啊,你带她今天晚上出去逛逛,年轻人别总忙着事业,也要顾家,你一年到头在外面,难得回来一趟,就多陪陪她,不然感情再好也生分了。” 厉晟睿的眉头轻轻皱起。老爷子见他不答,以为他不高兴就开始训人,“哼,叫你陪陪媳妇也不乐意。” 我嗔叫,“哎呀,爸。我们去还不行吗?” “好好。”老爷子笑得更开心了,“吃饭!吃饭!” 厉晟睿对我的反应倒是很意外,我撇撇嘴,有什么好意外的,在我们的是没有解决之前,维持和乐的假象未尝不是件好事,对付他一个,也比对付身边的无数个,如果他们知道了,只会劝我隐忍,然后他们分手。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要的爱情和婚姻是一对一的纯粹,我知道在现在这样的社会,尤其是站在他那样位置的人,这无疑是一种奢求,但我这个人就这样,以前家里人总说我心气高,太犟了,容不得沙子,我只是笑笑,在自己付出的同时,要求别人的真心并不为过,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仅此而已。 一盘盘才端上来,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匆匆丢下一句,“洗个手。” 直奔洗手间。 随手“啪”一声关门,开了水龙头,拌着水声“哗啦…哗啦”“哇,”一声吐出来。 吐了一阵,洗了手,又拿水漱口,对着镜子勉强自己笑了笑,很难看,然后用手拍了拍脸。包包又不在身边,想遮都遮不住,当我白着脸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摆好了碗筷。“你这孩子,怎么去了那么久啊?快点坐过来,吃饭了。” 老太太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脸怎么一下子这么白了。” 老爷子坐在位子上端详了一下也说,“丫头你没事吧。” 我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勉强笑了下:“最近没睡好,刚用冷水洗了把脸,妆都洗掉了。” 老太太最先怪罪起来,过来拉住我的手,捂了悟,“你看这手多冻啊!大冷天的,你怎么用冷水洗脸啊,那水得多冷啊!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啊!” 老爷子也参一脚进来,一脸关切:“你这年纪脸色怎么难看成这样,洗个冷水也不至于啊,要不要等下去医院看一下。” 有人替我拉了椅子,我一看是厉晟睿,说了声,“谢谢。”老太太给我倒来了杯开水。 我的心冷得紧缩,我用手捂着玻璃杯,摇头,“不用,我真的没事。” 厉晟睿不说话,只是古怪地笑了一声,眼神锋锐如刀。 保姆把一盘鱼端上来,我邹了邹眉头,胃里隐隐难受,端着开水狂饮了两口,才勉强压下那股翻腾。 老太太眼尖,看到我的隐忍,摇了摇头,“颜颜啊,我看你脸色确实不大对,等下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比较好。 她这么说,其他两双眼睛都往我脸上瞧。 我如临大敌,汗都出来了,“等下回去睡一觉明天就会好的。” 老爷子的目光锐利的在我脸上逡巡,过了一会儿他笑了笑,,“吃饭吧,大过年的,老提医院也不是什么吉利事儿。她说没事就没事,不是秋天的时候才体检的吗?应该没什么大碍,等过了年再去看一下。” 我如获大赦,连说了两次,“过年人少。” 厉晟睿一如既往对我们的对话既不热衷也不吭气,像个隐形人,有时候我都怀疑这是家还是我家。态度不是一般的冷漠。孩子跟了他,不知道被教成什么样儿了。 吃完饭出来,老爷子开始赶人了——要我和厉晟睿出去逛。一起来的一起走。 我已经穿好外套站在门边,和安老爷子道过别,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他走在前面,我走到我的车子旁边。 他却拉住了我,“我送你。” 我挣不开,气道“不用,我有车。” 他一把拿过我的钥匙,拉开车门把我塞进去,在走到另一边,他很快就启动了车子,车子开得很快。 懒得和他挣,一晚上胃都堵得难受,此时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慌忙拿起一边的的购物袋就吐起来,这一次吐了很久,估计把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他伸手过来拍我的背。 等我稍稍有力气抬头,发现他把车靠路边,灯开着,我可以很清楚看到他紧邹着眉头,“我们去医院。” 我当时脾气就上来,大声吼,“我都说我不去医院,你听不懂啊!” 我很少这么歇斯底,吼完了才发现自己过了,冷着脸转向窗外,不理他。 我就算扭过头,也知道他盯着我。 “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啊?还闹到什么时候,年纪也不小了,做事一点分寸也没有。” 我当时气极:“是,我做事没分寸,那么我们离婚吧,我让你找一个有分寸的,年纪比我小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完我撇过头,心底一片荒凉,红着眼低声说:“我们这样僵到什么时候?” 厉晟睿的声调变冷,如同车外寂静的夜色:“离婚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看吧,这就是我们每次争吵到最后的结局。简直没法沟通。 我不明白这日子是怎么了,侦信社的人送来了照片,B市的夜晚,他们十指相扣,牵手在雪地,照片拍得很美,那个面部冷漠的男人,居然也会露出令人心醉的表情。 后面附送了一份病历,周雅琪果然没有好结局,这个结局悲哀的结局不是我给她的,是上天给她的,家族的遗传病史——女子活不过30岁。 不管是爱还是最后的同情怜悯,他始终还是背叛了我。她是他的初恋,他爱她毋庸置疑。而我,也爱吧,有目的爱,不叫爱,叫手段。 我看着这些笑了笑,又跟我有什么关心呢,她只是点醒了我而已。我的出现给他多大怨愤,有时候我在想,当年在美国那个风雨交接的夜晚,看到他人生中最狼狈的那个人不是我,又或者老爷子钦点的人不是我,或许他的怨会少一点。 但是没有那么多或者,我跟他注定了在那个节点上遇上,注定了最后惨淡收场。 又过了一个月,我还是住在扬琴家里,过年也不回家,我几乎把扬琴这里当成家里,三个月的肚子穿着厚厚的衣服看起来并不明显。 凡事得做两手准备,不过我总觉得出国操作起来麻烦很大,一个人单身在异乡生活刚开始也不容易,而且还是个孕妇。突然责怪自己想法不周,也不成熟,想的也不周到,我脑海中第一个不是美国,而是NZ,那边我有朋友。 家里还有,我要怎么跟他们说,这样不告而别吗?想想都头痛,这些跟我之前的想法出入很大,我原来的想法是申请旅游,然后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周游,然后再慢慢想办法延迟签证,实在喜欢,那就再找一份工作申请工签或者其他捷径。 现在肚子里突然多了个孩子,难度很大。 我让人把手里的股票全都买了,厉晟睿确实眼光独到,他让我买的两只股票,股市的浮浮沉沉,愣是没跌下来,反而翻翻。把存折拿出来算算,手上也有几十万,加上那些证券和股票卖得钱,我的生活费,孩子的以后的教育费用都有了。 然后我打算把以前关昊留给我的两套房子卖掉一套,房产证在家里,我必须回去拿。我挑了一个下午去拿。 我一进屋子,空荡荡的,楼下没人,他的棉拖不在鞋柜上,外套也在。 换了鞋子上楼,书房的门紧闭,主卧室没人,我轻手轻脚地进去,被子有些凌乱,有人睡过的痕迹,床头多了张桌子,上面有我们在广州拍的照片。我把它盖下来。 家里的证件之前都是我放的,除了他手上的卡和身份证,我找出钥匙,突然有人在背后大声的喝住了我,“你在做什么?”吓得我把手里的东西都扔了。 明明没有做错事,但是我没来由心慌,他喝了酒。 他眼睛闪过一丝慌乱地,很快扩散到眼底,迅速昏暗阴霾:“你在干什么?” 抽屉开着,有卡,有离婚证,有保险卡,有医疗卡——左边的抽屉里面装的是关昊以前给我的一些东西(我曾经和他说过),我一直把它们所在这个角落的抽屉。 我把它们捡起来,他动作很快,抓住我的手,手里的证件因为挣扎,散乱一地。 “没看到吗?我在收拾东西……”手腕被他抓得很疼,我想挣脱,他却抓得更紧。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用暴力解决问题,没好气地说:“我要离婚……离开这里……” 厉晟睿却突然俯身狠狠吻住了我。我用力挣扎,却又怕伤着孩子,反手朝他脸上挥了过去,却被他握住按到身后,我的力气终究敌不过他的,唇上的动作加大,几乎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身子被凌空,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我的手被他压着,衣服被他一一除去,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已经压了上来…… 他的呼吸稍稍平缓,整个过程他把我测压着,既能把我桎梏住,又不至于伤了我和孩子。但是,无论如何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我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居高临下的男人,我讨厌他,讨厌他用身体来征服我,让我屈服;我更讨厌自己,讨厌自己一次又一次被他征服。 结婚两年,同床共枕七百多个日子,悲哀的是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告诉我,要怎样才会让我离开” 他俯在上头冷笑。 “只要你肚子里的孩子姓厉,你就休想和我撇清。”说这话的时候,他盯着我,死死拽住我的双肩,关节处筋骨紧绷,仿佛要把我活生生撕了。这是一场拉锯,心力的拉锯,我知道只要我退缩,那么等待我的会是生不如死的难堪和尊严的践踏,我必须要坚强,只要我足够坚强,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我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忍住身体微颤,仰头看着他,冷冷的看着他。 “只要我不活了,这个孩子也就和你无关了!” 只听“哐铛”几声,原本在桌面上的文件和电话已经被他扫到了地上,摔得七零八乱的,他冰冷的转身,摔门而去,留我呆在原地。 仿佛抽尽全身的力气颓然摔在地上。发现生活真的是这样,一步错,步步错。 我进了浴室,开了热水器。 然后坐在马桶上嚎啕大哭,哭得鼻涕眼泪都掉下来,哭得心神俱伤。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伤心,长这么大,我都没有这么哭过,可是今天,我觉得我所有的壁垒都被冲破了,所有的自尊自信都崩溃了,我保护自己的所有壁垒一下子全都没有了,我成了一个没有壳的乌龟,把自己的脆弱晾晒在沙滩上煎熬,等着自己被烤焦…… 我觉得快崩溃了,这段感情,不爱也就罢了。最后,偏偏觉得自己好像尽了全力,却挣脱不开这一切……他到底是想怎样…… 胡思乱想间,外面有人拍门。 是厉晟睿,他又折回来了,他在外面敲门,着急拍门。 我就不理,我只知道哭,越哭越委屈……他急了,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我坐在马桶盖上哭,看到他,却哭得更来劲。 他看我一个劲儿地哭,拥着我一直问我怎么了,叫我不哭。 我什么也听不见,只顾着自己心里难过。 他把我抱出去,放在床上,又给我盖上被子,去浴室打了热毛巾给我擦脸,我偏过头不理他,他小心地一点点擦,我梗咽着眼眶温热,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 房间了很安静,只能听到我细碎的哭声。 他默默地地坐着这一切。然后颓然的说,“你赢了。”他一直是个骄傲的人,什么时候这么颓丧过。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还在哭,他坐在旁边,默默地陪着,这是我这辈子坐过最蠢的事,可是我不知道除了哭,我还能做其他什么表情,反正我那天一直在哭,后来怎么睡着了也不知道。我醒来,眼睛干干涩涩的,他已经不在了,桌面上压了一张纸,只有几个字:我答应离婚。 我看了,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下来。 房间很乱,衣服,纸张,我不知道他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我回到扬琴住处,我的情况很糟,杨琴开门,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我一见到她鼻子一酸,眼眶一热,又有液体留下来。 扬琴把我领进屋,一会倒水,一会给我擦脸,说了很多,我都没听进去。然后她扶我上床,朦胧间我听见她在讲电话,很大声。她在骂人。 第二天,晚上她叫我起来吃饭。 我躺在床上不想动,两只眼睛茫然看着她。 64周雅琪(一) 我叫周雅琪,从小我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东西得自己去争取,如果我不积极去为自己争取,争取不到就偷,偷不到就抢,过程是什么样,别人根本就不会关心,他们只在乎结果。 家族里的女人都活不过30岁,这是宿命,我妈生下我不久就死了。父亲又娶了一个。 父亲不争气,上面有哥哥,下面有弟弟的我,女孩子在他们眼里跟本就无足轻重可有可无。所以我必须要争口气,从小我就知道要争,我不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我必须看起来要比想像中聪明。因为我知道,我只有什么都做到最好,这样才可以得到父母一点点的关注,给家族争脸面。 我知道靠父母,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而且他们不会花这笔钱让我上大学得,他们会把嫁掉,所以我只能靠自己,也只有靠自己,要足够努力,在家族中争脸面,以寻求获得帮助,就这样初中,高中我上的是最好的学校。 我考了北方最好的一所学校,离家远远地,奖学金助学金省着点够我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在大学里,看着周围穿着时髦的同学,时髦的衣服,一大盒子化妆品,出入汽车接送,而我除了无尽的自卑,剩下的就是那么点傲气,这是我最后的底气,我的成绩是全年级第一,我努力在学生会中获得一席之地,努力在学校中得到认同。 女人除了才,美貌必不可少——我的美貌。我相信这个世上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于是我开始精心修饰自己的,据说我妈妈年轻时候长得好看,这大概是他们留给我唯一有用的东西,我的身材是时下流行的高挑瘦小型,就是皮肤底子有点差,我种了很多芦荟,一点点搽,听说素食能让女人的毛孔变细,皮肤光滑,我连肉也不吃。渐渐地好起来了,清汤挂面,长发如丝,不施脂粉,成为学校出了名的“氧气美人”,由于我的美貌,很多男生开始接近我,对我的要求,他们都一一满足,他们满足了我作为女人的虚荣心,而我也在这些人的追求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但是,我很清楚他们不是我的目标,他们当中或许有些家境还不错,但是终究不够,我冷酷拒绝了那个拿着玫瑰花在楼下等了一夜的那个男孩子。狠下心来拒绝他们,纯的女人往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感,我要把这个机会留给那个配得上我的男人。所以我给他们机会,为了给自己更高的平台,我打算出国,当然名额有限,甚至早就内定好了的。 但是,我放手决定争一争,可是最后我没有选上,我们系有两个保送的名额,我们班有个男孩子,他爸是T市市委的人,后台很硬,另一个是金融班有一个女的,成绩不错,样貌也长得好,但是脾气很大,人缘很差,照理说这样的好事是轮不上她的。一次机缘巧合我知道其中的猫腻,她和系主任有一腿,那次学生会办公室的复印机坏了,我拿资料去系办复印撞上的,周末的办公室没人,大门关着,而我是学生会干部,我有钥匙。 在那个窄小的文印室,我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听到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我站在门外冷笑,我绝对不会把自己辛苦争取的机会平白送给人家。 我拿出手机,我的手机是一个爱慕我的男生送我的情人节礼物,500W相素,他们打得火热哪里会注意到我的动作。 我辛辛苦苦,没日没夜的熬夜看书,去图书馆翻阅资料,连皮肤斗熬差了,她却在那里坐享其成,以前我还愤恨过,像我这么努力付出的人,最后结果总是出人意料,做学生会干部那么久,我知道里面的潜规则,名次,我已经不在乎。但是这次不一样,我绝对不会放手。 于是我开始向上面写匿名信,但是眼看保送这事快要定下来,但是上面却一点动作也没有,我开始着急,走在大街上,我看着那些光鲜亮丽的同龄人,看着她们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我看着城市的霓虹,只觉得心里冰冷空荡,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也可以像她们那样随便找个好一点的,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算了。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 我明白,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再不采取进一步行动,最后吃亏的只会是我,我要想个办法把这件事情闹大。 于是,我把视频传上了网络,我很清楚现在的网民越来越疯狂了,唯恐天下不乱,这样的标题像往寒冬的田野里撒玉米,惊起一阵浪潮,这个视频影响很大,传的人很广。 果然,这件事被炒作了,第三天主任的职被撤了,因为牵连保送,那两个名额都要重新接受审核。 终于,最后我带着我该得的离开了这座城市,如愿去了美国,那个主任声名扫地,名誉尽毁,他以后要想在机关单位混是不太可能了,那个女的也连夜去了深圳。后来,网上的视频也被删了。但是无所谓,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结局。前面有一条康庄大道在等着我。 我学的是金融,洋人对黄皮肤黑眼睛的东方人,很感兴趣,我的“氧气美人”的名声一直流传到这里。在国外的留学生圈子不是很大,我很快注意到他,盛泽西广场,她站在温泉水池边,喷泉假山的那一端,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冷冷的,静静看着那群慌张飞起的白鹤,目光幽深,像电影里走出来的一样。 他叫厉晟睿,华人留学生很容易打听的,渐渐地我知道他的学校,知道他的专业,从他的品味中隐约可以看出他的家世不错,但是没有知道他是谁,来自哪里,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但是我知道,他的专业,尤其是他的姓——让我联想到了国内一个家族。 大学毕业我就在想,要是我不出国,我就考研,然后再考进那家公司。可我不太确定,因为我翻遍了那个家族的新闻,没有任何关于他的只言片语。我犹豫了很久。 还是决定去接近他,可是他的目光却从未在我身上停留过。后来我终于可以近距离看他,他的性格有些怪癖,有次我们在马路上边走边聊,一辆汽车擦肩而过,我推开了他,他没事,我的脚却伤了,他抱着我去医院,可能因为愧疚,在我脚伤期间,他背我上下课,身边的人看到我们都会会心而笑,他也没解释什么,我知道,第一关我是过了。 从此在学校,大家都把我们看成一对,偶尔一起出去,有人自动给我们让座,他还是冷漠,一个人整天冷这个脸,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赌对了,有次我在他电脑里看到那个家族集团的标志。 但是我想,他是在乎我的吧,不然以他的个性,他会直接赶人。一年后,我如愿地站到了他的身边,我们在一起五年,恋人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他是我第一个男人,那天我们都喝了酒,但是我的脑子十分清醒。甚至期待,我明白对一个女人而言,处女的身份有时候可以帮助你得到很多,但是他却什么表示都没有,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他的成绩很好,我知道他有在玩股票,赚了些钱,渐渐地,我和他的话题越来越多,他对很喜欢看高盛网页,我知道那个公司,多少人挤破头了也进不去。 他的态度让我心冷,他不喜欢说话,眼神很犀利,快毕业的时候,我比较幸运,拿到了OFFER,这意味着我有机会留在这边。进可攻,退可守。 他却说他要回国,问我的打算,愿不愿意跟他回国一起发展,他把他的身世简略的跟我提了一下,我欣喜若狂,我知道这个男人开始信任、在乎我——他的未来规划里有我。 没有矫情多久了,我就答应了,我怕他反悔,掉头就走。 回国后,我考进了THR,完全没有靠他的关系,我以为以的成绩和学历,还有在学生会的经历我在这里顺风顺水,但是真正到了职场并不能给我很大帮助,我急需证明自己,工作很认真,表现还过得去,他工作的时候很专注,十分有魅力,公司里不少女职员在打他的主意,她们那点心思我摸得一清二楚,我坐他的车上班,吃饭的时候我坐他对面,果然我和他的事在公司传开了。这还不够,不得已我使了些手段,可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渐渐地我发现,我的提案报上去,三五天没有消息,我的文案交上去,上面总是久久批不下来。我冲到那个秃顶经理质问他,他闪烁其词。 回去以后,我第一次冲他发了火,让我心寒的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一个安慰的动作也没有,用那种洞悉一切的眼神看我。 我心慌了,有些害怕。 他一直都是犀利的,敏锐的。我怕被他看穿,怕他离开我。 后来,我才知道,老爷子已经开始按耐不住了,已经开始动手了。我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抽身离开。 这件事他很生气,老爷子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彻底激怒了他。我心里稍稍好受点,至少他还是在乎我的。 我见过那个女人,没什么特别的,长像一般,看起来挺秀气的,看起来不像28岁离过婚的女人,眼睛清纯透明,仿佛社会和时间从来没有在她身上流逝过似的,这就是有背景的女人。温室的娇花,有传言她是董事长“内定”人,但是我一点都不担心,老爷在再强势也没有用,一个离了婚的过气女人,以他的傲气怎么可能会接受这样的一个女人。 我唯一忌惮的是她的背景,没想到她的背景那么深厚,让我暗暗心惊。 他的事业心那么重,这样的女人谁娶了都少过半条河,少爬几道坡。 让我心安的是厉晟睿对她的态度,他把她当成老爷子的“眼线”,处处针对她,连对老爷子的不满也撒在她身上。听了那些流言,高兴之余,我隐约又有点担心——他不是个小气的人,公报私仇的事他不屑做。 而且,以他的作风她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力。 听说他罚她抄员工守则抄一百遍,还写检讨贴在公司公众栏,我又莫名开心。 他做了个很大胆的企划,在滨海城市开发,需要募集大量的资金,他老爸主动帮他的,外加他大哥的打压,他没有还手余力,那段时间他很不开心,甚至放弃了,我能理解他的抑郁不得志和满腔的愤怒无处宣泄。但是我帮不上那个忙,使不上力气,后来那个计划搁浅了,他消沉了好一阵。 他向我求婚,我想他是放弃了,放弃了那个项目,放弃了那个家,他问我愿不愿意陪他留在美国,长期的,我拒绝了,他笑了,惨淡笑了,我知道他是放弃了,那天的雨那么大,浇着淋着。那时候我刚认识一个美国人,我的人生刚刚有新的起步,我不想输。 后来果然不幸言中了,他转身娶了那个女人,他们的婚礼果然很低调,低调到公司里都极少人知道,我暗自冷笑,像他那么骄傲的人居然也会屈服,而那个女人只怕这辈子也走不进他心里。 从别人嘴里知道了厉晟睿送她27多玫瑰的事,我有些心惊,我了解厉晟睿的个性,他绝不是个浪漫的男人,但是,以厉晟睿的个性,他怎么会放过许高阳呢?他是他人生中最大的羞辱,不管别人怎么看,我知道,我就是知道。 两大家族的联合,他是最大的赢家,投资在他身上的人越来越多,他的项目也得以顺利展开。他果然讨厌那个许高阳的,他把她调出公司。 我冷眼看着那个女人傻傻的幸福,看着他半年加起来还不到一个月回B市,因为我知道这个男人笑得越开心,心里就有多有冷,有多硬,有多恨。 于是,我回国了,在一个公司上班,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们又开始合作无间,配合默契。 偶尔同进同出,他没有可以避嫌,我心里竟然会有丝窃喜,我耍了心计,留言很快就传开了,以他的个性,我想他是默许的吧。 从此,我更加肆无忌惮。 厉晟睿如愿地越过公司控股开展海南的计划,他常常在外面出差,虽然他很忙是个事实,渐渐地我却在他看许高阳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种东西,那是他看我或者是其他女生时所没有的,我知道那是什么,我在太多男生看我的眼睛里见过它。 他们虽然不见面,但他对许高阳人前出乎意料的好,看着他对许高阳的好,看着他每次从B市回来轻松愉快的心情,有次他在喝醉了还个女人的名字,我感觉自己的妒忌在慢慢地增长,原来我以为许高阳会是那个利用完被抛弃的女人,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得到冷情如他待她如此。 “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她很不高兴?”,他平静地地看着我。 我的心忽然一阵刺痛,难道他喜欢的是许高阳吗?难道我和其他女生这么死心塌地地对他,对他千依百顺,而他心里却只喜欢许高阳吗?那个给她屈辱尊严的女人,我不敢置信,他这趟回来生气的原因竟然是这个,他竟然因为一个女人的不高兴,继而不高兴,还冲我发火。 回去的路上,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冻僵了,自以为聪明的我,原来竟是这样的一个傻瓜! 我不甘心,不甘心做这样的傻瓜,最新的体检更让我崩溃…… 65大结局 他答应离婚,我心里反而安静了,也不再焦躁了。每天都呆在扬琴这里,那儿也不去,我拿钱出来叫她帮我请个保姆,最后请个照顾过孕妇或者有护理知识的,扬琴拿着钱乐颠颠地出去了。 效率很高请了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回来,我们叫她赵姨,手脚麻利,也爱干净,盘了个发髻,看起来跟一般的农村妇女不大一样,也不多话,我稍稍放心,可能扬琴之前交代过,她也知道我一些喜好,做的饭很合我口味,我的胃口也稍好些。 厉晟睿有时候会打电话过来,我的手机关机,打到家里固话,赵阿姨接的,我不想让外人说什么,心情好点就接。那边的有时候很吵,有时候又很安静,我不知道他在干嘛,也从来不会问。他在那边有时候不说话,问的都是一些家常问题,吃饭了吗??孩子怎么样了?在干嘛呢? 我的回答千篇一律,吃了,孩子很好,听音乐。 他的语气很平常,我回答的也很平静。只要不提及离婚,我们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客客气气的,有问有答,但是我们都知道问题悬在那里,终是要解决的。 我问他离婚什么时候能办下来,厉晟睿在电话里说,他再过几天就回来了,问我想好了吗? 我说,想好了,很简单的,我们去一趟民政局,财产方面不用那么麻烦的,房子车子我都不要,股票我又不懂行情,方便的话给我些现金就行了。 那边很久没有动静,我问:你在听吗?他才哦了一声。 一个月后,他出现在我面前。那时候我躺在贵妃椅上,耳边听着音乐,快睡着了,她蹲在椅子旁边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脸上表情近乎虔诚,我看过他的冷漠,见过他的柔情,也见过他愤怒,但是从来没见过他像此刻那么虔诚温情。 我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种疲惫,这是从没有过的,那种疲惫,不像是体力上的,或许是精神上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不顺,毕竟我们一旦离婚,他会有很多麻烦需要处理。我也弄不清楚,我也不想去弄清楚。 看着他的脸,赵阿姨不知道去哪儿了,屋里就我们两个,我们很少这样,面对面安安静静地这样待着,我一直觉得只有这样我才能在他的瞳孔里看到的全是自己。 我想开口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后,他先开了口,“去到那边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国外不比国内,什么事别太逞强……” 他那天像换了个人似的,第一次跟我说那么多话,眼神那么深邃,每一句话说得都特矫情。 我躺在那里,一直没吱声,静静听着,鼻子酸酸的,喉咙动了动,却我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心里有气,我觉得他那是故意的,我都要走了,他还让我这么难过。 越想越难过,眼泪自己就流了出来,我擦了擦眼泪,我当时特没出息,含着眼泪看着他:“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没用。”然后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骂他,“厉晟睿!我都要走了,你还让我哭。”说完就哭,然后一直掉眼泪。 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又深沉又平静。 他把我抱回床上,帮我盖好被子,我当时脑子里乱乱的,他却在旁边说:“睡吧。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他的声音平静而温情,说出来的话却如此伤感,让我倍感心酸。 第二天,我和他平静地签字,我以为他会给我钱,但是他一分钱也没有给我,给了我他名下不动产70%的所有权,他说,孩子、我,还有他,我们三个一起平分。我想他是故意让我难受,才说这些,认识他我已经学会默默流泪。而他最近总有本事让我哭。 我不知道他给我这些有什么用?但是我还是签了。 我走的那天B市的天气非常好,晴空万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好天气了,扬琴说,那是个好兆头。 扬琴和梁助来送我,梁助已经升职能够独当一面。扬琴最终打破梁助最后一道防线,顺利升级女朋友,我没想到梁助的动作会那么快,他们从女朋友升级为夫妻只用了一个礼拜,梁家长辈连反应的过来时间也没有。 琳娜和韩岍最终没能成,就这样我们两个为情所伤的女子一起走出国门了,经过安检,她突然拉住我,问我有没有遗憾,我先是黯然,怎么会没有?有一件事我到现在还弄不明白,那就是:他究竟有没有爱过我?但是现在,我不执着于知道结果,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然后又笑了笑,“你呢?” 她叫我回头,我知道是他,我摇头,见了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要再看一次他的背影吗? 就这样我们相视而笑,就这样两个被爱情抛弃的女人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国门。 婆婆还是断断续续打电话过来问好,说我们怎么那么不懂事啊!这一次婆婆却站在他那边。说我们怎么这么不省心,一声不吭说离就离,然后一声声叹息,那孩子也是可怜,我已经不知道她说那个可怜的人是谁了。 新生活让我这个没出过国门的人吃了些苦头,小家伙也不安分,有一天琳娜献宝似的拿着两个莴苣回来,我问她哪来的,她“嘿嘿”笑了两声。 渐渐地,琳娜又搬回来一些婴儿用品,衣服和童车。 我们傍晚的时候会沿着河堤散步,这样多将来生孩子有好处,日子过得很悠闲,听说隔壁搬走了,又搬来一个华人。有一天,我下楼经过他们家门口的时候,看到屋里好多小孩子的东西,觉得稀奇。但是没还意思打扰。 我虽然在这边有朋友,但朋友能帮到的忙也有限。我将要独自面对待产和生产的并不轻松的过程。第一次怀孕,想想都有些害怕,在异国他乡生孩子呀,没有亲人在旁陪伴。衣食住行怎么办,医院怎么办,孩子出生后谁来照顾,我怎么坐月子?一连串的问题都摆在面前。我们两个都没带过孩子,连尿片都不会换,孩子7个月的时候,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请个月嫂,最好是华人的,琳娜在我头上重重敲了一记,你当这个国内啊! 然后我们两个又开始恶补孕妇知识,出去买书,琳娜比我还像一个母亲,还专门报了孕妇班,我被她拉着出去听课。要不是看她肚子扁扁的,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怀上了。 突然某一天,琳娜说隔壁来新邻居了,要不要去拜访一下。我比划了下我的肚子,怕吓着人家。 没想到让她请的月嫂真让她请到了,竟然是赵阿姨,我起了疑心,怎么可能那么巧,她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出来一趟多不容易。在我的纠缠下,琳娜坦白,原来是他,他居然还在这边,突然想起那天经过隔壁门口看到的那些东西,我指了指墙的那边。琳娜心虚点了点头。 然后我一整天都不说话,琳娜拿了些新鲜的木瓜回来,见我不搭理她。她坐过来,义正言辞指责我,你这是在虐待宝宝。还真敢说,我瞪她。 秋天来了,屋子里吹着南风,我把门打开,我的肚子已经大得可怕,像个大肉球,遥控器掉在地上,我却怎么也够不着,琳娜下楼串门,赵阿姨去买菜了。我侧着身子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突然肚子却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我“啊”叫了一声。我想打电话,但是很痛,就在这时我听到脚步声,他穿着拖鞋蹬蹬跑进来,“你怎么了?” “疼……” “是不是要生了。” “我……不知道。”我很害怕,预产期还有一个礼拜。 厉晟睿踩着油门,把车开得飞快,到了医院,抱着我冲进去。医生将我推到急诊室,他却被护士拦在外面,我当时疼得厉害,眼睛紧闭着,我听到他喘着气跟护士说,“Iwasherhusband。”那一刻我发现我不恨他了。我那时候其实好想流泪,可我怕一张嘴,便有破碎的哭声溢出来。 疼痛像潮水一样,一波高过一波,一次比一次痛,脑子空空的,只能借以尖?(精彩小说推荐: ) 婚谋高干 第 19 部分阅读 疼痛像潮水一样,一波高过一波,一次比一次痛,脑子空空的,只能借以尖叫来宣泄猛烈的疼痛,原来,成为一个母亲是那样的辛苦……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一个新的小生命诞生了,我突然间有了感触,开心的,泪水的,疼痛的…… 刚刚出生的宝宝皮肤红红的,头发湿润地贴在头皮上,四肢好像害怕一样蜷曲着,哭声响亮。然后,感觉身上渐渐没了力气,眼皮也渐渐沉重,倦意和疲惫袭来,真的很想就这么睡过去。可是孩子的哭声似乎渐渐嘹亮,声嘶力竭的叫人心疼。 突然很想掉眼泪,当时是一种说不出的情感,全身好像充满力量,不再茫然。 孩子出生后一系列手续都是他在办,我的事也是他一手操办。满月后,我不想太麻烦他,琳娜骂我卸磨杀驴,之后我再没敢提,只要对宝宝好,我这个半路出家的母亲没多少发言权。后来他自然而然住下来。天天在我和宝宝面前转。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问他,“公司不管了吗?” 他说,“有人在管,我和他们电话联系。” 我翻翻白眼,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我说,“你没必要长期待在这边,再说,万一公司倒了,你叫我和宝宝喝西北风啊!” 他点头,然后笑了,我很久没看到他笑了,出了陪儿子的时候。平日里,他一见着我就心事重重的样子,是在受不了了。 其实,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爸爸特地打电话过来,老爷子说话中气十足,一听是孙子高兴坏了,问我名字取好了没,我说小名叫大宝,大名还得劳烦您,老爷子一连说了三个好,欣喜不言而喻。 他又问,孩子他爸是不是在我这边,我说是他送我去医院的,老爷子一口一个混小子。我安安静静地听着他骂,就像一个孝顺的女儿,温柔体贴。挂电话之前我终于问了一句:“爸,是不是我们结婚,你承诺了阿睿什么?” 爸爸在那边叹了口气,“孩子……你都知道了,爸爸是不是做错了。” “……” 我笑了笑,“都过去了。”感情一旦掺杂进这些东西;就不再单纯。在一起时间长了大家都会有感情有感动,因为一起经历那么多事。但是我们最终没能在一起不是吗? 而且,感情这种事真的没有道理好讲,太在乎一个人,越希望自己在他心里的样子是干净的,清澈如水,不染纤尘,仿佛只有这样才有继续爱下去的筹码。如果玷污了这份爱,宁愿放手。 在这里,我们住在一栋华人公寓里,楼上楼下都是学生,在这个民主自由的国家,我突然有些理解。像他那么骄傲的人,在国外生活那么多年的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在一起,并接受那个他不爱的女人,该有多绝望? 而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坐在电话机旁边,眼睛看着孩子的小脸儿。 我老是揪着过去放不下,却忽略了后来他为我所作的一切,他把那些东西都给我和孩子,这半年来,琳娜不说,但是我也知道他离我很近,他为我做了这么多,而我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过年了,我们回国,老爷子想看孙子。我以为会很尴尬,没想到他对外说我出国度假去了,他这大半年国内国外两头跑,竟然也没人怀疑。 年底了THR有福利,有别于往年的去景区旅游,今年是乡村旅馆,就是一大帮子人在乡下过一些清闲日子,很流行的,厉晟睿打电话叫我过去,在C市郊区距离家一百多公里,乡下地方不好找。 清晨五点多钟,我把车开到路牌下,一开车门,打了个激灵,好冷啊!好多唧哩呱啦的人围上来介绍我住旅舍,我一听到那陌生的口音,便晕了,她们挡住了我的去路,有一两个很过分要拉我的行李,我拖他拉,我几时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啊!慌了,大叫,让他们走开。但是他们怎么也不肯走开,只是松手,仍围着我转。 我好不容易挤回车子,把车门合上,她们又过来敲窗,见我真不理他们,他们这才散去,我掏出手机打电话问题。 我把我的位置告诉他,问他,“这个地方在哪里?怎么过去?” 他把方向告诉我,左拐右拐的我听得头都晕了,荒郊野外的,系统跟本定位不到,问其他的车友。 大部分的人对我的问题不感兴趣,理也不理我,扭身就走了。我打电话给他,他说让同事来接我,有好一段路,我只好在车里等着。 天气特别冷,我又冷又饿,带上包包和手机,想去找点吃的,天却又下起了小雪,这几天几乎都在下雪,淅淅漓漓的,我开着车子到处找,倒了好几辆车,跑了好多地方,问了好多人,终于找到他说的那个地方。 拐进那座农庄的路口,我就远远地,铺天盖地的雪地里,远远地看见有一个一袭深色大衣的男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那种安静跟周围的环境一点都不搭边,像是定格在某个瞬间的美好,周围都在动,只有那种美好存在着。我的心好像一下子平复了,不那么激烈地跳动,不怨不怕也不气。 厉晟睿站在农庄门口等我,那么自然地等我,把我打开车门,又去提起箱子,顺理成章得好像本应该这样。像一般的丈夫那样,围着妻子做一些平常的事。 乔颖他们出来,就看到我们,突然乔颖悄悄探头过来说:“许高阳,有这么一个男人在冰天雪地里等着,这辈子算是值了。” 我愣愣停下脚步,站在雪地里看着前面高大的身影,心想,这辈子就这样吧。 晚上的活动,是以前我们工作那个部门的同事,相比往年,今年更热闹,大多都升职加薪,很开心,大家转成圈围在一起,我和他挨着,他就没有什么犹豫大大方方的牵着我的手,看着一帮老同事,我心有戚然,要是我还在THR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大家玩得挺HIGH,我中途离场,打算一个人到房间里躺会儿,他却发来短信:在哪呢? 我打过去,告诉他,我累了先睡会儿,1个小时后叫我。 他说,哦,那你睡吧。 我躺在床上,躺了大半个钟,他打电话过来说,叫我过去,要抽奖。 其实也没我什么事,毕竟我已经不是这里的员工了, 晚上一些同事组织打牌,我输了好多,他说我笨,早知道不要跟我一伙了,我说:晚了。 这帮人都是留过洋的,资本主义流放回来的,没那么多机会忌讳,玩得很开,有同事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大家纷纷响应。有几个还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我头都大了,话说几年前的真心话我干了多大的糗事。另外几个知道内情的暗笑。 他比较背,被问:“一个月ML几次?”他表示不回答。厉晟睿标准式回答。 同事说:那你随便挑一个单身同事抱一下吧! 大家纷纷站起来鼓掌,都喝了点儿,情绪高涨,怪兴奋的。 他站起来,看着我的方向微微一笑问:“真的有这么好的事儿啊?” 大家轰的笑了,他转了一圈,盯住我,我想我应该不算了吧,赶紧往后退。 他睨了我一眼说:“你躲什么呀?”然后很快走到我前面,很用力的抱了我一下。虽然是很快的一瞬间,但我还是觉得心剧烈跳了一下。 有人提出抗议,他作弊,这样不算,要罚。 他点头,忍罚。 有同事说:“那你为什么还抱许高阳啊?” “对啊!对啊!”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他面不改色,“怕回去跪搓衣板。” 答案满意,大家使劲儿的鼓掌。 我趁机在他腰侧拧了一记:我怎么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一酷刑。 (精彩小说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