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人歌》 逆风人歌 第 1 部分阅读 作者:乃佳 正文 (一) 林天向往常一样走进医院的骨科门诊,等候在那里的护士革莉把白大挂给他穿上,递给他病例卡。 “药已经分别给病人发下去了,不过6 号病房的南狄仍然拒绝服用!” “给我吧!”林天从革莉手中接过药和水,“这个南狄!”他叹了口气!自从她住进医院的第一天起,就开始绝食绝水,绝任何可以吃的东西,直到给她输液,任何医生也拿她没有办法,可?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林天无法理解的是她的父母,至今也没有来过医院看望过她,除了那天把她送进医院的几个美术学院学生外,就再没有别的人来过。 他推开门,看见她正瞪着双眼呆呆的瞧着天花板出神,一点也没有在意林天在她的床边坐下。 林天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注视一个如此漂亮的女病人,她的美丽林天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她的一头长发:柔软、有光泽、富有弹性。虽然这么多天没进汤水,但也丝毫没有改变她的美,她的脸颊,苍白、没有血色,白的透亮,甚至能看见里面流动着的血管。只是眼睛?林天不忍心去注视,他想不出她这是为了什么? 林天轻轻的用手摸了摸她的秀发,她没有反抗,只是转过头,看了看林天,“你是谁?”她问。 她问的很轻,似乎有气无力,但对于林天来说,这已经是很难得了。“我叫林天!你的主治医生!”他这么告诉她:“从今天起,由我来负责你的一切起居饮食,你的睡眠,你的治疗!”他用尽量柔和的声音告诉她:“你要配合,否则你会在这呆一辈子,我想,你一定不愿意?” 她扭过头去不看他,林天继续说:“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要对你说的是:你的病并不重,只要配合的好,很快就能出院;但,”林天提醒她:“如果你象这样不吃饭不喝水不吃药的话,什么时候你才能重返校园!或许会在这里呆很长的时间,一年、两年……也许更长!……” 她闭上了眼睛,林天又叹了口气,她的眼睫毛多长,她的眼角、她的皮肤,还有…… 林天轻轻的站起身来,走出了病房。他对等在门口的两个护士说:“给她注射葡萄糖!” …… 在办公室,林天翻开她的病历卡: 姓名:南狄性别:女年龄:19 住院:90年9 月 病因:骨质增生癌变 治疗:化学 下面接着是一些住院以来用过的药,但都是试剂。 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林天注意到了在父母这一栏里是空白,在籍贯一栏里写着上海。太简单了! 林天合上病历卡,靠在椅子上想了想。最后他坐直了身,拿起电话:“请接美术学院”他对对方的接线员说:“转学生楼!”电话很快就通了。里面先是一阵乱烘烘的声音过后,接着就有一阵惊天动地的音乐,最后才出现一个低沉的男中音,他问“找谁?” “请找一下南狄!” “南狄!”那边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不是……不是说已经……已经……”那人些结巴。林天这时候听在了他旁边有人小声的问:“怎么回事!”下面林天就没有听清楚,可能是那人捂住了话筒。 林天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听见那人说:“在上课!”他告诉林天:“你一会再打过来!” 林天放下电话,有些莫明其妙:“在上课?” 林天想了想,开始觉察到这个南狄还真是有点邪门!他笑着摇摇头,出了办公室找到了革莉。 “就这么简单!”革莉对他这么说:“你不去管她,看你姐姐会不会回来,其实这本就是你姐姐的不对。”革莉带着有些责备的口气对林天说:“问一问洪严的同事?谁不了解他,有谁会说他不爱林铃,家里家外的,忙前忙后还不是为了能让你姐姐安心演出,可好,演出回来倒把洪严给甩了,他如果宽洪大量,我还不了!” “得,得!”林天冲她挥挥手,不想听她再说,他教训她:“还没过门儿就管前管后,这还得了!” 可林天看着她变了色的脸只好笑笑:“当我没说,当我没说还不成!” “晚上有什么安排?”革莉没有再乎他说这句话问道:“一块儿去临江公园参加拍拖舞会?小安子也来?一块儿去吧!”她看见林天面露难色,有些不高兴:“怎么,又要去你姐姐那儿!” “是!”林天只好承认:“我得去劝劝她!” “劝她改变主意?她这种人也会……”林天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话,于是打断她:“好了,好了!”他摆摆手:“不如叫安心格陪你,他是我好朋友,我最放心!”林天狡猾的笑了笑:“朋友妻,不可欺!” “你?”革莉作势要打他,林天笑着跑开了。 林天推开6 号病房的门,看见了南狄仍在睡,他走过去在她床边上坐下。南狄翻了个身,被子掉到了地上。 她醒过来,看见了他。 “有什么事?”他问。 “没有?”林天觉得有些不可思意,但他还是努力笑了笑:“晚上我要去参加一个拍拖舞会,你去不去?” “……” “其实挺好的,大家都是影视圈的朋友,去玩儿玩儿也未尝不可!” “……” “有几个名演员,还有香槟酒?” “……” “我有个朋友,对了!”林天笑着说:“安心格,逗死我了!”林天哈哈大笑起来:“真是笑人……” “……” “你要是真不想去就算了!以后也有的是时间,也许还会有游艇,总之……”林天看着她一句话不哼的注视着他,只好把话咽住。他看了看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又仔细看了看南狄,总觉得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不觉若有所思。 临出门的时候,林天转过头突然问:“许茂林是你什么人!” 他看见南狄猛然把头转了过去,双肩剧烈的抽筋,他赶紧叫来值班护士,给她注射了一针镇静剂。看见南狄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才松了口气,他心里一下子好象豁然开朗了很多,‘难道?’这不可能,林天自嘲的笑笑,难道会这么巧。 林天没有再细想,他看了看表,知道林铃正在家里等他,没办法,他只好交待了护士几句,好好照顾南狄,赶紧下楼坐上出租车就走。 一推开门,林天就注意到了家里面气氛有点不对,他看了看这些新式的家具和鳄鱼皮沙发,还有豪华大吊灯。“林铃!”他大叫:“出了什么事?” 没有人理他,他又大叫“林铃!” 过了好一会儿,“出事?”林铃从浴室里探出个头来说:“你先坐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好!”说着又把头缩了回去。 林天有些莫明其妙,但也只有先坐在电视机前等着向林铃问个明白。 好不容易等到她洗完,在沙发上坐下,林天看着她一边在用毛巾擦头,一边又不紧不慢的拿着电吹风正准备插电源。他一把将她的电吹风夺了过来:“到底怎么一回事,这么高兴,是不是又偷税漏税没给抓住,还是跟姐夫达成了分居协议?” “怎么从没见你嘴里说过一句好听的话”林铃教训他:“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比如”,林铃提醒他:“比如我是不是又交了一个男朋友,最近有没有接到片约什么的,怎么一见我就跟见了动物园的猩猩似的,没个好脸!” “好,算我没说!”林天不耐烦的摇了摇头:“怎么样,这次收获不小吧?” “还行!”林铃一边吹头发一边告诉林天:“这次去深圳不仅见到了几个有名的导演,而且他们还看了我拍的系列剧,印象很好呢!” “别自吹自擂!” “他们还说要给我安排一个电影角色,有可能就在最近,他们的一部新片马上就要开机”林铃高兴的直哼哼:“怎么样?” “臭美!”林天往沙发上一靠:“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买这些东西?”林天指了指家里的新摆设问:“是不是……?” 林铃一下子用梳子打过去笑着骂他:“没个正经!” 林天躲开梳子,突然正色问道,可林铃比他还快:“你和革莉到底怎么样了?” 林天哼了一声:“还不是老样子!” “怎么没见她来?” “去了临江公园,开什么拍拖舞,我不太清楚!” “你傻!”林铃用手一顶他的脑门儿:“现在的女孩子不看牢一点就飞了!” 林天用拨开她的手:“你别教训我,看看你现在和洪严,回来了也不去看看,好歹你们还是夫妻。” “我也幸运!”林铃唉了口气,“好在没有孩子,现在还不晚!” “你真要和他分手?”林天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六年了,你就一点也不留恋!” “留恋个屁!你也不看一看他是……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林铃突然哭了起来“你跟本就不知道!” “我……”林天有些不知所措:“他怎么你啦!” 林天想安慰她,可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过了好一会,她止住泪,“算了!”林铃冲他挥挥手,不想再说:“你坐吧!我进去换衣服!”林天没有拦她,任她去。 回到医院的宿舍,林天疲倦的靠在沙发上,他看见对面床上是空的,知道任克伟还没有回来。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睡衣也没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他看了看表,才十一点。“喂!”他有些生气:“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啊!” “是我!”对方话筒里说:“我是克伟,今晚有点事就不回去了!明天的早班?……” “算了!”林天有些不耐烦:“我替你!” “那谢谢你啦!……” 不等他说完,林天就扣了电话。 还没过两分钟,电话再一次把林天激怒了:“你他妈的知道不知道老子在睡觉!看看你的表,有病!”林天恶毒地咒骂了对方几句后问:“你他妈的是谁呀?” “是他妈你的姑奶奶!”革莉在话筒里也不示弱:“我看你他妈的才是吃错了药,神经病!” 林天一脸苦笑:“……我不知道是你” 林天听到话筒里哼了一声,赶紧陪笑:“你现在在哪?是我过去,还是你过来?” “……” “好了,好了,别生气还不成,这全怪那个臭小子任克伟,他刚才打过电话的!……” “今晚算了!”林天听到对方语气平和了许多,心下这才大慰。“明天请你吃饭!中午?” “再说吧!”她挂了电话。 林天狠狠得把电话摔在地上,对着电话大骂:“革莉你长毒疮!” 林天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完了,经过任克伟和革莉这么一折腾,现在想睡也睡不着了。他气哼哼的冲进厨房,调了一大杯伏特加酒加蕃茄汁、冰水和辣洋葱,一饮而尽,直呛得他又是鼻涕又是眼泪才罢手。“妈的!”他狠狠的将酒杯摔出了窗外。 “就是这么一回事?”人事部主任心平气和的冲着任克伟说:“你乱搞男女关系!” “胡说!”任克伟一脸委屈:“我根本就是安分守己的,从来没有不假外出,况且我待人特别诚恳朴实,对同志是春天般的温暖,对工作是夏天一样的火热,对待坏人象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社会不良习气更是象冬天一样残酷无情,我这样的好同志怎么会乱搞男女关系呢!”任克伟很是不服:“有些人见人眼热,这是诬告!” “不会吧!”胡主任老成的注视着任克伟:“这方面你可难不住我,既然有人这么说,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虽然你跟四、五个姑娘交情不错,我也清楚,是有一定的限度。这我相信!可是……”老胡看着任克伟嘿嘿一笑,笑得任心里直发毛:“可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外面的人如何说你知不知道?从外表看,你还不象是坏人,可你想,都三十一、二的人了?还不结婚,想想也不发怵吗?从外表看你和那个女孩子走得近,就断定你一定实有其事。试想,哪个狸猫不馋腥?哪个狗子不撵兔?有便宜不沾,到嘴边的肉不吃?别说你了?就是我……”胡主任好不容易才把话给咽住:“你下去好好想一想,对党和组织老实坦白,不应存在私心杂念!”老胡冲他挥挥手。任克伟这才气哼哼的一路骂着走出了主任办公室。 在门口,任克伟一把抓住路过的林天:“你小子干的好事!” “病历卡!”林天对任克伟喊:“当心别踩,里面有X光片!” 林天挣脱开任克伟,一边将掉下的病历卡捡起来,一边又斜眼看他:“又有谁告你状了!” “除了你还有谁!” “不是我你相不相信?”林天站起来对着他鼻尖问:“我今天一上午都在实验室!” “那会是谁!” “这就得问你!”林天一边走一边对还站在原地的任克伟笑着说:“是不是在她门口碰上了谁?” “你是说……” 林天笑着走开了。 革莉见林天笑着走进病房,有些奇怪:“什么事这么高兴?讲出来听听!” “没事!”林天还在笑。 “到底是什么?”革莉经不住林天这么神秘追问:“说呀!” “真没事!” “那好!”革莉把病历夹塞到林天手里,“下面的十一个病房就留给你啦!” “嘿!”林天想叫住革莉,可还是没有拦住。 他苦笑的冲着床上的一个男病号耸耸肩,那人对他说:“女朋友?”。 “不!”林天笑着摇摇头。 那病号正要想跟他说什么的时候,门口的一个护士推门叫他:“林大夫,电话,市政厅。主任叫你快点!” “这就来!”林天出了病房直犯嘀咕:“市政厅?……” 正文 (二) (二) 林天在接到电话后明白这一切,原来南狄就是许茂林的女儿。 “我想事情你非常清楚”许茂林尽量用较平稳的声音对他说:“她住院的事我们今天才刚知道,他母亲去过她学校几次,都被她的同学拒之门外,我先是不太清楚她究竟怎么了,问题严重不严重,可我确实不知道她会……”林天仍在听,但他却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本以为这是小孩子闹闹就算了,没想到会,其实……” 林天听见话筒里长叹一声:“我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你阿胰就这么一个女儿,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好她!……” “许伯伯为什么不亲自来一趟?” “不了,她一见到我……算了,现在我己经知道了,他妈妈这几天准备去医院陪她!” “放心许伯伯!”林天安慰许茂林:“她的病不是太严重,只是初期,经过少量的化学治疗就会……,只不过?……”林天实在没有太大的把握问这个问题。 “不过什么?”许茂林电话里面有些焦急的问:“她的情况自小我就比较清楚,你问好了!” “是不是她的肺有点毛病?我看了她的片子,好象以前……” “……嗯!……对,她已前患过肺结核,不过己经好了,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怎么,是不是?……” “不用担心!”林天怕他误会,赶紧说:“没什么,只是有一点,你不必担心,只要在伙食上注意就行了,这点我会安排!你尽管放心。” 林天又安慰了许茂林一会儿,直到让他相信他女儿的病不是很严重时才将电话挂了。 ‘看来南狄以前吸过毒这事是真的!’林天唉了口气,朝6 号病房走去。 南狄今天醒的早,林天已经特别嘱咐过护士不要再给她注射镇定剂,因为她的情绪要比先前稳定了许多。 南狄看见那个令她讨厌的护士革莉又走到了她的床边。南狄气哼哼的说:“我不想再打针,从今天起任何人没经过我同意就不准给我吃我不愿意吃的药。” 革莉本来是端着药盘给她送面条来的,由于南狄躺在床上看不清盘子里的东西,误以为又要给她注射那种令人发晕的针剂。所以她攻击革莉:“臭美!” 革莉低头看了看自已露出大褂的裙子,不禁怒火中烧,心想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革莉强压住心中的气愤:“不要忘记你现在是病人,我是医生,你必须服从!” “如果我偏偏不打针不吃药呢?”南狄有些挑衅的注视着革莉。 “当然行啦!”革莉微笑着对她说:“也许太平间的尸臭味会令你心境大开,要不要拿一个人耳朵给你下酒才心满意足,才不会缩在这里睡大觉自个儿没事找事要不要我带你去看一看刚才送进太平间的一个无头腐尸,嗯!”革莉装作十分陶醉的样子:“味道好极了!” 南狄差点将胃里本来仅剩下的一点葡萄糖也吐了出来。一边趴在床边喘气一边恶心的望着革莉涂的红红得好象出了车祸一般血红的嘴唇。革莉则在床边继续微笑的把盘子放在她的床头柜上,一边又继续损她:“这里面就是刚从太平间里割下来的人肉煮的肉汤。”南狄这才看见盘子里盛的是面条,心下大愧。可嘴上仍然很硬:“我不爱吃这个!” “没关系,我喂你吃!”革莉仍然微笑。 南狄经她这么一捣鼓,哪里还有半点食欲,只好望望面条叹了口气。“无聊透顶!”她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不要再闹了!”刚刚走进病房的林天把革莉拉到身后。革莉这才很不情愿的把旧床单收拾拿走,气哼哼的望了林天一眼。 林天看着革莉走远后,这才坐在床边上端过面条…… “我不吃!”南狄摇着头把被子紧紧拉了拉。 “那好!”林天笑了笑:“就出去走走如何!” 南狄看了看身旁的另一个护士,那个护士友好的告诉她,“院里有推车!” 在草坪上,南狄这么多天第一次来到有阳光的地方,透明的血液浓浓的在她体内流畅的时候,徐徐的微风在她脸上拂过那种令她轻柔的感觉,刚刚破土而出的蝉,发出令人沁心的鸣叫,这一切都令她心情好转了许多,第一次很仔细的注视了林天后,这才发现现在的他要比在病房内和蔼的多。 南狄不想再回忆以往痛苦的经历,在学校的那些玩弄她的吸毒的同学,还有奸污了她的亲哥哥……妈妈知道我吗?她为什么不来看我,艾利把我的事告诉她了吗?总之,此时的南狄不再想回到学校,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重返校园,那个令她痛苦万分的环境。但,她自己也似乎预感到自己的病……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容易死去,可我又该怎么办?南狄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以前儿时的朋友,他现在怎么样? “我会死?对不对?”南狄抬头看着推着车的林天问:“会不会?” “不”林天笑着摇摇头:“只要你配合就不会,其实,你的病根本不严重,我想……”林天不知道此时说是不是时候,但他还是告诉了她:“你的肺不是太好,我只是担心一旦做手术,你的呼吸系统……我是说,”林天想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告诉她,你的肺不行,不能做手术,只能通过药物治疗。“真的不能做手术?”南狄问。“我只是说可能,并不代表……”。林天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她扯不清,他告诉她:“我看过你的片子,你是不是……”林天看见南狄沉默不语,也就没再说下去。 他推着她在院子里走了一大圈,最后他这才发现她睡了过去。 许茂林把林天约出来的时候正好是医院下班的时候,在拐弯的咖啡馆里,许茂林和林天面对面的坐在一个偏避的角落里。 “我想不会这么糟吧!”许茂林自我安慰的说:“这不可能!” “但这是真的,她不可能做一个这样的手术,因为,您应该知道,她的肋骨上有一个小的增生骨质,它已经癌变,虽然是早期,可……可是她的肺里面已经有40%的细胞坏死,她在学校里吸过毒!” “这不可能!”许茂林叫了一声站了起来。林天把他硬生生的按回坐位:“您是我父亲的朋友,在这一点上,您尽管放心,我会尽力的。” 许茂林捂着头呆呆的坐在座位上不说话。林天悲伤的注视着一个这样的老人,这样一个身居要职在政治上缕缕不败的老人。但他的家庭,他的妻子,林天的阿胰,已和他的关系名存实亡。他的儿子,因为学生运动也同他分手,现在,他唯一的女儿也……林天上前在他的旁边坐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来安慰他。 过了许久,他问:“不做手术能活几年?” 林天看了看许茂林深深陷下去的眼窝,深深的吸了口气:“或许有一年的时间!” “一年后呢?”他问。 “………” “那现在就给她做这个手术,切除那个增生的东西!” “这太危险,我不可能,这不允许,要知道……” “我会在手术单上签字!”许茂林紧紧的握住林天的肩:“试一试!我就这么一个……”他再也说不下去。 “让我想一想再答复您?”林天站起来:“我会去征求一下骨科主治大夫和内科医生的意见!”他最后按了按他的肩走出了咖啡馆。 林铃悄悄的走出房间,她回头看了看仍在睡的洪严,笑着哼了一声:“死鬼!” 可林铃刚刚一出门,洪严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用几乎难已至信的速度穿好衣服,不声不响的开门跟在林铃后面。“看你今天要去哪儿?” 自从洪严搬回来后,林铃就一直跟他分开睡,洪严也没有说什么,照样是吃饭工作,他到要看一看她究竟搞什么鬼?可林铃最近的一系列活动简直令洪严摸不清头脑,一会儿是沙龙聚会,一会儿是舞厅拍拖,接着又是烧烤和郊游,在她的身后,总是跟着一大堆小白脸,她也不感到腻的慌。洪严奇怪的是她倒是没有乱来,这点倒令他心慰不已,毕竟是六七年的夫妻。可今天,洪严倒要看一看林铃究竟在玩儿什么花样?在跟着她上了两趟车,过了三四个商场,拐过了两条马路。最后,林铃在确信没有人跟踪后,终于走进了一个小胡同。洪严暗自笑了笑,看你今天往哪逃! 在胡同尽头,洪严看见了一个四合院。院里寂静的一个人也没有,院不大,倒也干净整洁,只是在这样一个居民区有这样一个几百坪的地皮倒也少见。洪严犹豫了片刻,还是从墙上翻了进去。 他趴在窗户上听里面人谈些什么,人很多,似乎男男女女不少。最后,他干脆透过门缝往里看。除了有林铃之处,还有几个常来他家的林铃的朋友,再就是几副陌生的面孔。“神经病!”洪严暗暗骂了一声:“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里面有一个较大的声音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这时候,里面的乱轰轰的声音小了不少。那人继续说:“这次救灾义演,说是不收钱,那只是胡弄外面的人,至于大家,我心里是有数的,亏不了大家,怎么也不能让大家白干。” “那是!”里面的人轰然应道。 “所以说,今天到场的文艺界的人士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泻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否则团里面知道,你我大家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对!”洪严这时候听见了林铃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把耳朵更贴近了几分:“老刘说的对,尽管我们这次的名义是救灾义演,但还是要打通各方面的关系,否则,我们将会遇到一些诸如要看你们市批复啦,红头文件啦什么的。至于大家心里面怎么想,我和老刘也明白,总之,一句话,现在后悔还来的及!”里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应声。洪严听见林铃接着说:“安徽那里我已安排的差不多了,已经明确答复说在滁县演。那里集中了大部份聚集在那里的机构和企业,很有油水可捞。大家说怎么样?” “就这么办!”有人附和。但也有人没有表态,林铃看了看几个没有表态的,和那个老刘交换了一下眼色,继续道:“就演半个月,差不多就收场,象征性的捐一些钱给当地政府,当然不能忘记那里的镇长,他是我们的联络人和担保人,有了他,大家尽管可以放心……” 洪严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要去安徽趁着国家正乱的时候发一笔难民财。他不由的笑了笑,暗自哼了一声:“不知你们去得成去不成还是个问题!” 他没再在这里呆下去,仍旧由原路返回,一个人到家静候林铃的归来。 任克伟在走廊里碰上林天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快吃饭的时候。 “一块儿吃!”任克伟硬拉林天到外面的小吃店里要了两碗面条。“你不怕肝炎?” “怕死不是共产党员!” “得了”林天看着他笑:“有什么事就说,不要吞吞吐吐!” “好!”任克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你的摩托车借我用一用!” “你还嫌上次摔得不够惨,我整整花了六百块才修好你知不知道!”林天不乐意。 “别这样好不好!咱们不是好朋友吗?帮帮忙!是良子约我去江边游泳的!” “良子?哪个良子!”林天有点莫明其妙:“你什么时候跟日本人挂上了?想叛国?” “别这么快就上冈上线,不就是上次我们院跟美术学院的那些学生搞联谊时新来的那个日本小姐!”任克伟嘻皮笑脸的对林天说:“就算帮哥们儿一个忙还不成?” “行倒是行,不过?” “不过什么?”任克伟有些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给我化验室档案室的开锁卡!” “你疯啦!”任克伟一脸惊诧:“你不想干医生这行啦?要是被院长知道你不想活了!” “那好!”林天站起来:“不成就算了” “嘿!”任克伟赶紧拉住林天:“行,行还不成!” 林天暗暗一笑,接过任克伟的解锁卡。笑着指了指摩托车,扔给他要的东西,一边走出餐馆,一边望着无可奈何的任克伟,他在后面喊:“用完就快点还给我!” 许茂林回到市政厅办公室,一直提不起精神批阅文件,秘书小心的给他上了一杯茶就退了下去,关好门,嘱咐任何人都不要进来打扰厅长。 许茂林许久才把南狄的照片放回原处,他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离开家,离开她的母亲和继父。她为什么这么怕见到我?这个市政厅的高级干部终于沉寂在深深的痛苦之中。 他给办事处的李见成打了个电话,这个保卫科的干事是许厅长一手提拔上来的年轻人,李见成对厅长忠心耿耿的态度令他欣慰不已。他告诉他:“查一下美术学院以及南狄有关朋友的详细情况!顺便叫两个人跟着南云,看一下他最近在搞些什么?” 李见成办事的效率许茂林一直是极为欣赏,无论是厅长交给的领导人的保卫工作还是清查一些老干部违法乱纪行为的证据,他都办得恰到好处。为此,他才会从一个普通的小职员一下子提到保卫科科长。 李见成对厅长交给的任务一点也没有马虎。他知道这次局里面的调职调衔还是德高望重的厅长说了算,尽管是常委投票表决,但这并不重要。他不仅有效将手头的工作基本上停掉,而且动员了远不止厅长所要求的工作人数,还有一点令厅长信任李见成的原因是:他从不过问领导为什么要这么办,为什么要调查某某人,况且。这次厅长特别让他小心从事,李见成当然马虎不得,不但局里不知道这次查些什么,而且连他的顶头上司行政处处长也还以为这是一次例行公事,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李见成一直在找机会接近南云。 林天走进院长的专用的化验室,打开了保险箱,拿到了他朝思暮想的高级进口化学药剂,在取出足以对南狄进行一次大型治疗的剂量后,他才将保险箱按原样复位。 在出门时,革莉从一旁钻了出来吓了林天一跳。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HTYANG?”革莉笑着问:“我爸知道了非扒你的皮不可!” 正文 (三) (三) 林天从医院里出来,就一直觉得有一个人跟着他,从上16路电车到西直门下车进了自选市场,从展览中心到环城路,后来,林天在花鸟商店门口停了下来,他突然转过身看清了那人。 那人显然也有些措手不及,于是林天从皮夹里抽出两张十元钞,递给那人。那个年轻的,挂着美术学院校徽的青年人愣了一下,没有明白过来。“给”林天把钱伸到他的鼻子底下:“够不够?”。 “不!”那个可能是美术学院的学生把林天的钱拦开:“没发烧吧!” “我是医生,这点你可以放心!”林天收好钱转身就要走。 “嘿!”那人叫住他:“我们可不可以谈一谈!”那人在后面跟着他:“你不要误会,我是真有事!” “那你可以来我办公室,或者给我打电话”林天停下步子,他实在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跟着自已:“或者说,比如”林天气得没办法:“给公安局打电话什么的!” “公安局长是我爸!”那人接过林天的话:“可我不想麻烦他!” 林天气极反笑:“那么你想怎么样?”林天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只觉得今天是倒霉透顶,他向四周望了望,心下反倒坦然起来‘看你要搞什么花样!’ “是有关南狄的一些事,她最近可能会有麻烦,所以我才来找你!”林天这才有些不相信的好好的看了看,那人赶紧掏出学生证:“我是南狄的同学!” 于是林天就顺手把他推到了路边的小咖啡馆里。 他们找了个角落坐下。“说吧!”林天把咖啡推到他的面前:“到底有什么,你现在可以不必顾忌!” “我叫张晨!”张晨冲着林天笑了笑:“南狄一定没有跟你提过我,不过!”他摸了摸了鼻子:“南云你一定认识,他的父母跟你们家可是世交,尽管可能现在不怎么接触!不过,南云提到过你!” “这么说你跟南云很熟?” “不!”他摇摇头:“跟他妹妹比较熟,我们是同学,南云比我们高两级。” “噢!”林天这才明白过来张晨没有跟自已开玩笑,他正了正色说:“你找我不单单是告诉我你跟南狄的关系吧!有什么其它的吗?” “有!”他点点头:“很糟!你一定看了昨天的新闻?” 林天摇摇头:“昨天有一个化验……” “南云正在被通缉!” “因为什么?”林天坐直了身子。 “与一起毒品案有关……可能……”他咽了口吐沫,林天于是把咖啡往他面前推了推,但他把咖啡推开,继续说:“这只是可能,我也只能这么说,南狄……可能与这事有牵连。要不了多久,或许警察会找上门来!” “你怎么认为南狄与这事儿有关?”林天问。 “……我以前和她一样,也吸过毒,我们是一块进戒毒中心的……”张晨低头不语。 “你是说……” 他点点头。 任克伟坐在医院的办公室里,他看见林天阴着脸走进来,又阴着脸走出去。“嘿!”他叫:“等一下!”任克伟追了过去。 “有什么事!”林天很不耐烦的转过身看着他。 “我们是不是朋友!”任克伟正经的问。 “是!”林天点点头,他不晓得这小子又犯了什么邪:“有屁就放!” “再把摩托车借我用……” 林天转身就走。任克伟在后面追上去:“到底行不行?” “先把上次修车费付了再说!” “真的!我这次一定会小心”克伟在后面喊。直瞧得好几个护士看着他们两个笑。 “同性恋啊你!”林天推了克伟一下进了化验室,任克伟也跟了进去。 “是和艾利!” “什么?”林天以为自已听错了:“谁?” “咳!就是那个湖南妞!”任克伟一脸不屑一顾的给自己点着了一根烟!顺手把禁止吸烟的牌子翻了个个儿。 “有没有搞错!?”林天简直有些愤怒,他知道任克伟这种人是什么都做得出的。 “咳!”任克伟咳了一声:“别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人家这次可是正儿八经的!” 林天走过去仔细的看了看他:“是为了成果的事想求助她父亲?” “你以为我是为了这个成果才追艾利的吗?”任克伟有些生气,心里直骂自己,怎么连我最好的朋友也这么看我?我真的有这么坏吗?“算了!”任克伟转身就走,没再理林天。 可当他一出了大门,在车棚前,他这才摸到了口袋里硬硬的,肯定是自己在说话时林天塞进来的东西,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这个林天!’他没再想什么,把林天的摩托车推了出来,开上了十六号公路,直奔临江酒店而去。 林天坐在化验室的办公桌旁,铺开了南狄的病历卷宗,顿首思索…… “这是不可能的!”很久以后,他轻轻的自言自语:“不能做手术!”他这么自信的告诉自己。 “谁说的?”林天背后传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看倒还可以试一试?” 林天转过头,站起来跟院长打了个招呼。 “怎么?”院长笑着坐在他的对面:“真的没有把握!” “人命关天!”林天自嘲的笑笑。 “我听莉莉说过,是有点麻烦,不过,办法总还是有的!比如……”革院长指了指林天的头“就不能好好的动动脑筋?” “你是说请山口先生……” “就是这么一回事?如果他同意从科学院来我们医院治疗这个特殊的病历的话,那么,就等于我们能够掌握这项尖端的技术,要知道,给一个连呼吸都不能正常的人动手术意味着什么呢?”革院长最后拍了拍林天的肩就关门出去了。 “我怎么就这么……”林天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就直奔科学院的教授公寓而去。 洪严很晚从司法局回来的时候,正好林铃也端着做好的汉堡包从厨房里出来。洪严笑嘻嘻的二话不接过林铃的盘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关心起我来呢?” “别美了你!”林铃夺过盘子:“这是我自己给我自己做的,哪有你的!”林铃重重把盘子放在桌上,坐下来还没张口。洪严就已经抢过一个咽了下去。她无可奈何的看着他笑:“要不要我给你冲一杯咖啡?” “那你还愣着干嘛!” 于是林铃笑着转身进了厨房。没过一会就端着特别给洪严调好的加了‘泻药’的咖啡来到客厅:“给”他把那杯一边递给洪严一边说:“最近我可能要去南方一次!” “干什么?”洪严问完了就感到后悔,给了自己一耳光。他们夫妻协议里有这么一条,如果谁在吃饭的时候对对方问‘要干什么?’或‘为什么?’等字眼,谁就负责刷碗。“算我没说行了吧!” “今天不让你刷,你还有重要任务!” “那是什么?”林天用手一指林铃背后。趁着她向背后望的一会功夫,洪严飞快的将咖啡调了个个儿。 “什么也没有”林铃问:“你看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洪严笑着说:“我看花了!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重要的任务?” “是!”林铃停下吃,咽了口咖啡:“我后天走了以后,不许你再找林天胡言乱语,你明白吗?” “不明白!”洪严装傻:“我以前也没跟他说什么,倒是你听信谗言,现在可好,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过不好,名存实亡!” “既然你明白,为什么当初不同意同我离婚!” “为什么?”洪严气极反笑:“我们家就我一个儿子,我都三十五了,离了婚我找谁去?” “哈!”林铃一口气把咖啡喝完:“什么话,就想着你自己,你怎么不顾我,不替我想一想,我也二十九了,以后要嫁也困难!” “所以说呢!”洪严笑着看着她:“要想离婚也要等到你更年期过了再说!”洪严也一口气把咖啡喝完,头也不回的摔门进了卧室。 “嘿!”林铃着急的锤门叫道:“你睡我的床那我睡哪儿?” “沙发!”洪严把门开了一个缝:“要不然,一块也可以!” “无赖!”林铃气得冲门进去抱起被子走到客厅:“受气就这两天,看我半年不回来,让你吃够冷米饭!” “是啊!”洪严倚在门口笑着望着她说:“至于你赶不赶得上后天的飞机还是个问题?” “你……” 洪严不等她再说什么,抢过话来,用手一指:“睡在外面至少离洗手间是很近的!晚安,睡个好觉……” 林铃气得揣了一脚卧室的门后……这才突然感到下腹不适…… 舞蹈课结束后,张思琳在还没走出体院的大门时就一眼瞧见了停在大门外的那辆银灰色奥迪。在奥迪的旁边,站着一个戴着黑墨镜的人,思琳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南云。 南云替她打开车门,看见一脸惊诧的思琳:“你是怎么跑出来 (精彩小说推荐: ) 逆风人歌 第 2 部分阅读 南云替她打开车门,看见一脸惊诧的思琳:“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思琳迫不急待的问他:“他们在通缉你,你……” “我只是想看看你!”南云深深的注视着思琳漂亮的眼睛说:“我想带你走!” “这是不可能的!”思琳唉了口气,把脸深深的埋在长发之中。 “为什么?”南云有些着急的拉思琳的手:“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思琳满脸泪痕:“我们不一样,我们不可能有结果……” 南云抓着思琳的手渐渐松了下来,他不自然的笑了笑,发动了汽车:“我送你回家!……” 林天敲开山口先生家门的时候良子正抱着一大堆东西出门,“我帮你!”林天接过纸袋:“是垃级?” “对!”良子很吃惊他的主任医师会来自已家。“林天君,请还是让我来吧!” “不要紧!”林天接过纸袋后很快将垃级倒在楼下的垃级桶内就上了楼。 “爸爸”良子对着书房喊:“来客人啦!”接着很有礼貌的对林天说:“请先座,我去泡茶!” “不用客气”林天在榻榻米上坐着很不舒服,后来干脆就盘膝而坐。 山口先生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他和蔼的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认出了他就是上次在科学院里作报告的第九医院的癌科主任医师林天。 在一阵寒喧过后,林天说明了来意,请求山口先生出山,接下这个病历。 山口听完林天的请求后沉思不语,林天则在一旁紧张的注视着山口的表情,最后,他冲林天笑了笑:“还是先让我看一下她的详细病历再说吧!” 林天无奈,只好告辞。良子在后面追上来,在马路对面,良子对林天说道:“我爸爸就是这个脾气,请不要见怪!” “不会的!”林天以为良子误会了。 “其实爸爸说要看看她的病历就已经表明他接下这个意外的挑战!” 林天以为自己听错:“可他没有明确答复我呀!” “你们中国人……”良子有些好笑:“尤其是向你这样的年轻人……” 林天这才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也不由的笑了笑。 “别走!”任克伟在后面笑嘻嘻的再一次拦住艾利和张晨。 “你听我说!”任克伟拉住张晨的衣服。 “你到底要干什么?”张晨怒目以视。 “你要不走我就喊警察了!”艾利也叫。艾利实在不明白这小子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是林天!”任克伟突然一脸正经:“这回你们明白了吧!”那两个人一愣:“林天?”他们两个互相望了一眼。“是他?” “他说从这儿可以找到你们,所以……”任克伟耸耸肩:“林天找艾利有事问?” 张晨看了看艾利:“是,林天是向我问起你过!他说过要见见你……”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任克伟把头盔递给艾利,对她说:“上车!” 南云把伤心透顶的思琳送回家后,情绪低落的小心换了一辆摩托后来到江边的一个废船厂与早以等候在那里的阿彪等弟兄会合。 “时间快到了!”阿彪提醒老大。南云点点头:“吩咐下去,叫弟兄们小心点,听我信号再动手!” “是!”阿彪依令去办。 夜十一点三刻,等候在船厂旧公路上的南云终于看见四辆不起眼的伏尔加在不远处停下,从车上断断续续下来了约十三、四个人,其中有两人提着皮包,其他人手里拿着家伙。南云重重的哼了一声,一种习惯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浮现。 “你一向很守时!”南云在他们六、七米的地方冲着中间一个胖子笑着说:“我等你一段时间了!” “我的时间也有限,不如废话少说!” “我要的就是这句话!”南云一摆手,从身后站出4 个穿黑西装的大汉,每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个黄皮箱。 “南老板果然爽快!办事效率令我配服!”说着也一晃手,身后的两个人走到南云对面,打开箱子。南云手下一个人过去拿着手电筒看了看,冲南云点点头。 南云于是笑了笑,叫手下人把箱子送过去。 可他们刚把箱子打开,不等对方的人看到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就一下子各从箱里抽出连发散弹枪向对方开火。与此同时,在周围暗处的南云十几个手下也同时开火。可怜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十三、四个人不到两分钟全部毙命。南云的手下仔细的检查了地上的尸体,把两个箱子里的百元钞分四批装进了准备好的黄皮箱。迅速的打扫了现场,乘对方的四辆车离开了船厂。 他们在郊区的三叉路口,转乘了停在那里接应的两辆面包车。 “云哥,我们什么时候再碰头。”阿彪问南云。 “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最好先不要见面,顺便告诉弟兄们最近一段时间分开行动,谁也不要上街闹事,以免坏了我的大事,如果有谁敢……” “放心云哥,我们听你的……”一帮人轰然答应。 “对了”南云拦住最后正要上车的阿彪:“派几个可靠的弟兄再去打听打听我妹妹的下落!” “我明白!”阿彪应了一声,把几个皮箱递给了南云旁边的人就开车急驶而去。 南云看到车开远之后才上了车,他对司机说:“回市里!” 正文 (四) (四) 南狄靠在医院的躺椅上,在她的旁边,对面的柜子上,正播放着昨天在江边船厂发生的一起黑帮火拼惨案的新闻,南狄的脸煞白的吓人。直到林天后来走进来替他关掉收音机,把她扶到床上躺下。 “你不要想那么多,好好接受治疗才对!”他拂拂南狄一头的秀发,轻轻的吻了吻她冰凉的额头才出门准备即将给她进行的化学治疗。 南狄躺在床上,心里实在不能平静下来,她弄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杀那些人,他们也同哥哥一样是贩毒的吗?可南云一直对自己很好,尽管在她十四岁的时候他强奸了自己,南狄虽然在心里恨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同时,在她的内心深处,却一直深深的有着一种眷恋,她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他相信南云也是同样爱她的,她甚至想现在就见到南云,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可她不敢,不敢再正视思琳的目光和忧郁的面孔,在思琳面前,南狄觉得自己永远是一个失败者。 与此同时,那个叫思琳的女孩儿同样也正在收看电视新闻,她的神经简直快要崩溃,为什么?难道替南云担心?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和疲惫不堪。是因为自己不同程度的参与还是因为自己是他的情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当初欠他们的那笔钱,南云也不会搞这笔买卖,但他为什么不就此收手而要继续干下去呢!他弄不明白?金钱?南云不是这样的人!思琳这么对自已坚强的说。于是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哪也没有去,只是在不停的拨着电话,所有南云经常去的地方她都拨过,但除了盲音和占线外什么都没有。最后,思琳重重的把电话挂上,一头栽到床上大哭起来…… 南云在一个不起眼儿的没有电视的小旅店安顿下后就开始到外面的公用电话亭内给阿彪打电话,在告诉他进一步的方案之后,他就奔银行而去。“把我的帐号转到西城区的你们的分行,所有的钱都过去!”南云对着出纳员说。 那个出纳员仔细的看了看南云和他递给自己的十几张大数目的存款单,愣了一下,他对南云说:“请等一下!”然后起身走到他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可能是带班什么人的位子旁,把存款单递给领班。领班朝南云看了一眼,示意出纳出去喊人后,就向南云走了过来:“你好!”他对南云说道:“数目太大了,要副经理签字才行,请您再等一会儿可以吗?” “可以!”南云有些不奈烦:“不过要快一点!” “您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好的!”领班安慰南云并和他聊:“先生是搞什么的?生意人还是玩股票,一下子取出这么多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南云这才感觉周围开始有些不对劲,在他的身后,大约有四、五个警察向他走过来,其中的一个人对着南云说:“请出示证件!” “不要动!”另一个人掏出枪对着南云迅速伸进衣袋的手:“请把手拿出来,慢点儿!” “南云慢慢的把证件从衣袋里递给最近的一个警察,那人接过来看了看,对南云喝到:“转过身去!”说着二人走上前来把他扳过去开始搜身,但什么也没有搜到。南云看着领班和旁边的那个出纳笑了笑:“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他微笑的冲着身后的几个人问:“是不是?” “你有没有搞错?”一个警察有些不满出纳的神经质:“通缉令不是说带着枪的吗?他没有!” 另一个警察也把扭南云的手松开,并开始对他赔礼道欠:“一定是搞错了!” “我看挺象的!”那人从下面拿出一张通缉令,又仔细的对了对,南云向他做了一个鬼脸:“没错,就是我……” 与此同时,南云飞快的从放在柜台上的皮包抽出两把枪,对准较远的两个人开火,两人应声倒下。然后又冲着两个呆若木鸡的离他最近的两个家伙笑了笑:“就是这么回事!谁让你们没有搜我的包!”然后不慌不忙的下了他们的警棍和武器走出银行。在发动汽车的一瞬,迟到的警铃这才响起尖锐刺耳的声音…… 任克伟在走过街道的拐弯处的时候,一辆急驶而过的汽车显些将他撞倒。“他妈的……怎么开的车……”克伟望着开远的车破口大骂。然后冲着在一旁吃惊望着他的精彩表演呆若木鸡的艾利笑了笑:“我以前在特种部队干过!” “是不是很刺激?”艾利也笑了:“林天呢?” “我们以前是一个部队!不过他是卫生员!” “难怪?” “不过!”克伟再一次发动摩托车拐上了十一号公路:“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你带我来这干嘛?”艾利看见车停在一家餐厅门口后问任克伟:“来这儿干吗?” “吃饭!还能干什么?”任克伟笑了笑:“走吧!” 在饭厅里,任克伟点好菜后冲着有些吃惊的艾利说:“奇怪是不是?一个医生一个月的工资怎么能吃得起这么好的菜,不过,你放心,我也是少有来,这也是第一次……” “林天呢?”艾利问。 “我们吃完饭再去找他!” “谁说我要陪你吃饭?”艾利拿起包站起身走出门外:“你没病吧!我们又不太认识!” “什么话?”克伟起身拉住要走的她:“我真的有事?” “好啊?那你现在可以说了!”艾利重新坐下看着任克伟。 “我想请你父亲帮个忙!” “帮忙?”艾利有些不明白,很呐闷:“求我父亲?” “是这样!”任克伟有些高兴她能明白过来:“这样,我有个成果一直被上面给扣着,他们明知道这是可行的,但由于没有关系,所以想请你父亲帮个忙?” “什么成果?” “英文名叫E·A·T,意思是新遗传基因分子演变!” 艾利摇摇头:“这跟南狄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要知道她的血液正在受到癌细胞的侵蚀,这种病是没有治的,除非按照我的理论改变癌细胞的基因组合,变其中的一部分为正常细胞,这些正常细胞可以吞食癌细胞。” “你用人作过试验?” “没有!” “那又怎么能说明这种方法行之有效?”艾利一脸不相信。 “我用猴子作过这个试验,是基本可以的,只要有经费,我就有时间在至多半年之内完成这个试验,可以调制出一种新的抵御骨癌裂变为血癌的试剂,甚至可以恢复她的骨质造血功能!” “那我能帮你什么忙?”艾利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他说的话。 “你父亲能帮这个忙?” “你有多大把握能成功?” “80%”他告诉艾利:“只要有足够的器材,甚至更高!” “我试试看!……” 林铃看着穿着一身笔挺西服的洪严从里屋里走出来的时候,正捂着肚子躺在沙发上刚醒过来,她以无比愤怒的姿态看着露出胜利微笑的洪严:“臭警察!”她恶心的看着他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不是我害你,而是你想害我”洪严俯身抓住向他打来的手,笑嘻嘻的离林铃脸很近的地方吐了一口气:“你也不看一看我是干什么的,害我?哼!”洪严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看你还去不去南方演出!”洪严最后在出门的时候,冲着正再次要进洗手间的林铃问道:“你昨天到底下了多少泻药?” “去你妈的!”林铃狠命抓过茶杯朝洪严摔去。 洪严钻进楼下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警车,警官阿龙冲着洪严狡诈的一笑:“怎么?嫂子今天把你打扮得这么花到底要干什么?又和好了?”他一边开车一边发表着自己的所谓见解:“夫妇间就是这么一回事儿!白天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到晚上钻进被窝就什么都解决了,你敢说不是?哈,承认是吧!所以我说,你跟林铃就不要搞什么大丈夫主义,对她行不通,不如来点软的,女人嘛!就是吃软不吃硬,你越是对她利害,就越恰得其反,你明白了吧!” “开你的车!”洪严笑着打了他头一下:“往右转,去明古船厂!” “你知不知道?”阿龙一边开车一边递给他一张地图:“用手一指,这里!”洪严注意看了看他指的地方:“就在半个小时前,又有一个人丧命,一个重伤……” “这是个好消息!”洪严抬头注视前双的一个红灯说:“你能保证不会是黑吃黑?” “我看不可能,一死一伤的是两个老人,女的死了,男的还活着,说不定挨不过今天!” “还是先去医院吧!”洪严再一次看了看案发地点是临江公园后问:“采集到什么证据没有?” 阿龙苦笑:“要知道,跟这些人打交道除非你亲眼看见,否则你就跟本没有证据去抓他们,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事实就是这样,一个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告诉我们,靠我们的几个装备不良,甚至连前个月的考勤费还没有发下来的干警组是无能为力的……” 是啊!……洪严唉了口气,经费不足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没有好车,没有好的通信器材,那些老古董在关键时候总是给你来一点新花样……叫你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在医院,过道里。 洪严叫住刚下楼梯的警卫人员:“怎么样?要不要紧?” “正在抢救,恐怕是活不成了……”那个警察摇摇头。 “快……”洪严冲阿龙大喊一声:“把车里的皮包给我拿来!” 在急救室。洪严递给主治医生一支针剂:“给他注射!” “这不行!”医生看了看针剂上的标签后说:“这只能加速他的死亡!这会引起心跳过速!” “那你能保证救活他吗?”洪严盯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病人问:“你能保证他现在不马上死?” 洪严再一次出示自己的证件:“请你合作!” 医生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冲身后的护士一摆手…… 当警察包围医院枪伤病人提供的那所房子时,里面已空无一人,南云和他的手下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这里距被害人仅有一里路。可洪严奇怪的是当初调查这里的时候,他只记得这附近的居民大都是老年人和小孩,村子里的人也反映说从未见过这几个人,可他们是怎样居住在这里又不被附近的居民所发现的呢?洪严一直无法细致解释这个疑问。但有一个事实可以肯定,南云并非一个学生式的恐怖分子,而是一个难已对付的厉害角色。 给南狄的治疗并未取得预期的效果,并非是治疗上的失误和其它什么,而是因为她的内脏,由其是呼吸系统,若换作是别人,或许老早就通过手术切除病原体,可是南狄…… 林天坐在办公室里苦苦思索,他不知道该对醒过来后的南狄怎么说,说她没有希望,说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你快要死了;还是继续骗她说一切进展顺利,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出院之类的话,林天再也想不下去。 在临江饭店的快餐店里用过餐后,革莉一边拉着林天,一边又提着几个大空包和林天进了市最大的服装商场。她一边横挑竖捡,一边又让林天看她试的衣服:“这件好不好看?” “好看!”林天看了看刚从更衣室里出来的革莉笑了笑。 “再加了个披风呢?”革莉笑着问。 “这个多少钱?” “不加披风313 元,加了披风只有496 元。”一边的服务员满面笑容的对林天说:“其实,再穿上一双本店的特色光腊皮鞋,配上一顶进口意大利时装帽,总共才970 元,就可以把您的女朋友打扮的潇洒漂亮,您看呢?” “我看挺好!可惜我男朋友不是财主!”革莉把身上试穿的衣服脱下包好交给服务员。林天在一旁感激的地看着革莉,心想这丫头懂事多了的 时候,革莉微笑的冲着服务员说:“不加皮鞋和时装帽,给我包一下……” 任克伟注视着满面无惊打采的林天躺在床上后,笑着问:“要不要我再借你点儿?” “不必!”林天把被子捂在头上不愿理任克伟。 任克伟笑笑没说什么,只是专心的写着他给艾利的情书。 “你知不知道?”林天拿开蒙着头的被子冲任克伟说:“又死了两个人?” “你是指第七医院的那两个枪伤的老头老太?” “还会有谁?” “所以说:”任克伟从抽梯里抽出一把电击瓦斯枪:“不备这个出门简直是拿自已的生命开玩笑!” “你哪儿来的?”林天接过来看了看:“多少伏?” “可以达到8000伏低压!”任克伟告诉林天:“要不要我帮你搞一把?1200元就可以买到,进口的!” “谢谢你的好意!”林天把枪还给他:“这玩意儿不是你我玩儿的!”“不是我说你!”克伟一脸不屑一顾的神态:“如果都象你这么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幽默感,世界上的女人早就死光了?就拿你跟革莉来说,冷不冷热不热的,干什么?干脆趁早结婚算了,也省得瞎忙活一场什么也没有捞着……” “我的事你少管!”林天不再理克伟,一个人靠枕睡了。 四辆警车在林天的面前停了下来,他看见了姐夫洪严。 “什么事这么急?”林天有些奇怪的问:“那两个枪伤的病人不是在七院吗?” “那俩人早就死了。我到这儿来是找南狄的,我想,你是知道!”洪严皱皱眉,心想这小子瞒天过海瞒了我这么长时间还跟我装傻,心里不禁有气,也不管他在后面跟着自己,一路带人进了重病房。 “你就是南狄!” 刚睡醒的南狄看了看在自己床边上的这位高大警官,心里不禁有些发毛:“是……”她小声应了一声,然后就用目光搜寻可以保护的目标,终于,他看见了离他较远的林天:“林天!……”她叫了一声。 林天好不容易穿过满屋子的警察走到南狄的身旁对洪严提出抗议:“如果你还想让我给你在我姐姐面前说些好话的话,你现在就出去!” “这点你放心!”洪严给林天整了整领子笑着说:“我们已经和归于好了!” 身后的警察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林天气得没有办法:“你……你有搜查证?没有就出去,否则我就控告你!” “好啊!”洪严身后的一个小个子警察对身后的警员说道:“去,打个电话叫局里送一个搜察查过来,就说这是例行公事!……” 正文 (五) (五) 林天安慰坐在警车上的南狄:“放心,没多久你就可以出来,这点我向你保证!” “好了”洪严拉开趴在车窗上的林天:“我们会很好的履行我们的职责,这一点你应该相信共产党是说话算话的!” “去你妈的”林天恶狠狠的骂了洪严一句:“我早晚要找你算帐!”“林天!”南狄小声的叫了他一声:“我一定会回来!你一定要给我医好病!”。 “一定会的!”林天看着警车开出了医院大门后就直奔电话亭去。 他拨通市政厅的电话,叫通许茂林:“南狄给我姐夫带到市局去了,你最好想想办法?看有没有可能把她保释出来?” “什么时候?”许茂林要相对显得冷静些:“给张株原最好先打个招呼,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还是你来办!我不太方便!” “好!”许茂林应了一声:“我这就去市局!” 在预审室里,南狄对洪严说:“我要喝水!” 洪严开了一听椰汁,南狄伸手去接,洪严没有给她,而是举高:“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不,我要先喝再回答!” “好!”洪严看了看她,递给她椰汁:“南云是你哥哥?” “是!” “他是什么时候就离开家的?” “两年前!” “从来没有回来过?” “有时候也回来看看妈妈!”南狄咽了一口椰汁问:“这个有什么关系?” “最近有没有回家?” “我这个月一直在医院,你们不是不知道!”南狄有些厌恶地看着作记录的打字员一口黄牙:“你让他坐远一点?” “他现在住在哪儿?” “市里?” “市里哪儿?”洪严兴奋的问道:“具体地说是在哪条街?”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三天两头换地儿,连我都不告诉,我也有两个月没有见他了!” “他知道你住在医院吗?” “可能知道!” “既然知道他为什么不来‘看’你?” “我只是说可能,并没有肯定,怎么警察都这个样子?”南狄开始讨厌洪严喋喋不休的问个不停:“我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你问了等于白问,不如还是找南云去更省事!” 洪严没有理会她说什么,更加坐近了一点:“你应该知道那批货的下落吧!” “什么?”南狄有些吃惊,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货?什么货?” 洪严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小姐,你不要跟我装傻好不好,要不要我给你听你在学校寝室里的谈话录音,或者说你们在机场的仓库照片?还是要我告诉你你同你哥哥的变态关系?……这一切,我们都非常了解。” “……我……我怎么样?用不着你来操心……”南狄真的开始有些气愤。“你们无权干涉我的人身自由!” “臭婊子!”阿龙一下子串上来抓住南狄的头发:“你以为你是谁?”他狠狠的摇晃着:“圣女?三八婆!不给你动点真格的,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如果你今天不告诉我南云的下落的话,就让你上电椅!” “噢?”尽管南狄的头发被他抓得生疼,但她还是面不改色的冲着他微笑:“问问市政厅,你敢不敢?” “放开他!”洪严上前拉开阿龙:“你太冲动了!”他小声的警告他:“你不想干警察了?”接着把他推出门外:“你在外面等着!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要进来!” 南狄笑着冲着出门的阿龙做个鬼脸,然后笑着看了看洪严:“还是你聪明!” “是!”洪严点点头继续问:“南云最近有没有找过你?” “这里的谈话录不录音?” “如果你想的话?”洪严打开录音开关。 “不!”南狄笑着说:“这样可能会相互间协调些!” 洪严开始有些佩服南狄,这样一个女孩儿,在这种场合居然面不改色心不乱,要知道,若是同龄的女孩子进来的话,一般不到十分钟就招了,可她不会。南狄越是笑逐颜开、对答自如,洪严就越是相信她一定知道南云的下落,其实,南狄除了电视和新闻上报道的以外,她根本上是不知道南云的真实意图。 “好了,好了!”洪严摆摆手:“我们还是坦诚相待好一些,这样大家不会有什么不愉快,你也可以快些出去!” “你们准备把我关多长时间?”南狄笑着问:“十小时,一天,或者两天什么的,没用的。你们什么也得不到!”她站起身来:“还是带我去看一看拘留间的卫生情况更好一些……” “阿龙!”洪严气得喊道:“带她去……” 林铃、革莉、任克伟、艾利、张晨还有良子坐在沙发上看着来回走动的林天。大家桌面上的咖啡都凉了半天,还是没人先开口说话。 林天踱步到了窗口,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用日语问道:“良子,南狄小姐的最新化验单出来了吗?” “是!”良子回答:“遵照你的吩咐已经送给了律师事务所的来人,他们说没有问题,要不了24小时就可以出来。到时候我们可以派车去接!” “对了”良子又想起了什么:“南狄小姐这几天的化学治疗是带有针对性的,相对的她体内会有缺水现象的发生,所以平时需要有大量的饮水才行,不知道警察局会不会……” 革莉听她们两个人用日语叽里咕噜的谈话早就心烦意乱,不禁有气:“一个病人也犯不着你们这么关心,又不是你老婆,那么担心干什么?” 她说这话的同时,所有其他的人都对她怒目以视,于是革莉就不好意思再说下去,自己给自己打圆场:“算了,我也是关心你才这么说的,只是不想把你和那些臭警察……”革莉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跟林铃陪礼:“我可不是指洪严!” “你闭嘴吧!”艾利瞪了她一眼。革莉无可奈何的端起凉咖啡咽了一口:“没加糖……”她小声抱怨了一声从此就不再说话。 “其实呢!”林铃站起身来走到壁画前:“我们家洪严这次只是想以这个机会获得提升,这没有什么不对啊?如果你们处在他现在的位置,你们会怎么做?所以说你们大家对他的指责是没有道理的!”看来在关键时候,林铃还是站在老公的一边,尽管双方有些磨擦,但这么多人说洪严,多多少少刺激了林铃的好斗本性:“如果没事各位就请回吧!”林铃下了逐客令。 大家无可奈何的站起来,在与林天道别之后,屋子里就剩下了林天、林铃姐弟俩。 “你吃饱啦!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你管那个女孩子干什么?又动心了是不是?看见漂亮的就心花,跟你爸一个样?再说了,她是个病人,你也应该知道自己的职责,医生不能和病人谈恋爱,况且她还是个重病号,是一个活不了多长时间的人,你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林铃简直被林天气得没办法:“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你就回家去跟爸妈解释清楚你上电视是怎么回事!” “不要忘记他们家与我们家……” “这个我不管!”林铃不等林天说完就打断他的话:“总之呢,你最好不要给家里丢脸就成了,你多多少少也要顾忌爸妈现在的地位吧!你也得给他们一个面子吧!再说我们两家已经十几年没有来往,你管那么多闲事根本没有必要!” “好!”林天应了一声:“这事我不跟你谈,我自有主张!”说着拿着衣服出了门。 “林天!你给我站住……”林铃在后面叫道。 艾利和张晨站在离他不远的一棵树底下叫住林天,林天走了过去。“对不起,我们刚才真不是有意……” “我知道!”林天笑着点点头:“我姐就这个脾气,你们不要见怪!” “不会的”他们俩互相望了望。林天知道他们有话要说。 “你想不想见南狄?” “怎么样才能见到她?”林天有些吃惊的问:“我们进不去警察局!” “我可以!”张晨说:“我爸爸是局长,我也认识里面的几个人,我可以想办法给你带个口信!” “可以吗?” “可以!”艾利说:“这点你放心,我哥哥也是警察,很容易混进去。” “那我也能进去?” “你可以在门口等我们!” “好!”林天很感激他们俩,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 “不用!”他们叫住一辆的士:“不用客气,我们是自愿的,因为我们也是南狄的朋友!” 很久以前林天就有了自已的选择,这种选择是完全自已独立的一种选择,不是父母为他铺好的人生之路,也不是一种求事无成的碌碌无为的平淡感觉,而是不停的寻找。可今天,他终于发现自己会对南狄有这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是儿时的记忆牵动了自己怀旧的心,还是她与革莉的不同个性吸引了自己,看来,这是真的!林天唉了口气。‘我是怎么啦?’难道…… 他也发现这太荒唐太可笑,可不管怎样说,他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给南狄有限的生命带来一点欢乐,至少让她在死之前感受到一点点从父母那里体会不到的温暖。 林天靠在车上吸着烟。一个路过这儿的妇女厌恶的看了一眼林天脏了叭叽的领子,林天这才注意到出门时把姐夫干家务的工作服给穿了出来。他没说什么,只是注视着刚刚从警察局后门里出来的艾利和张晨。 “怎么说?” “没事!”艾利安慰他:“律师正在和他们交涉,要不了12个小时她就可以出来!” “她说什么了没有?”林天有些着急的问。 “没!”张晨无可奈何的冲林天说:“她根本就没有提到你!” “不会………她一定说了什么?”林天抓住张晨的领子。艾利好不容易才把他的手拉开:“你可是成年人,这一点你不要忘记!”林天发现自己最近太容易激动,他好好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就头也不回的往医院的路走去。 “林……”艾利拦住正要叫林天的张晨:“不要管他,让他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阿彪给南云再一次点燃烟,注视着南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后才问道:“要不要通知弟兄们碰个头儿!最近两天……” 南云一摆手:“那边有什么话没有?” “不知道”阿彪咽了口吐沫,看了看他的眼色才小心的说:“大哥,不是我多嘴。”南云看了他一眼,阿彪赶紧把话咽住。 “你说!” “是这样”阿彪这才鼓起勇气说:“上次我们没有必要干掉和我们交易的人,因为货钱都是真的,犯不着又得罪了老王。这下可好,我们这回可真是对立起来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躲在暗处看笑话的不再是我们了,老王的手下正加紧活动,不但公安局的人找我们,就连一些黑道上的人也开始打听起我们的行踪。” “为什么?”南云坐起来问。 “还不是那批我们也没有到手的货?”阿彪看了看南云,走近了几步:“如果我们手上真有那批货的话,反之我们会处在主动的地位,可以想象,至少可以挽回和老王相对峙的局面,目前,我们技不如人,不得不压低脑袋做人……” 南云看着他笑了笑:“我们人虽少,但都是少而精……” “但他们大都是北方人,至少方言风土不熟,难免要坏事?我看不如找个机会请老王摆平这件事!” “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吗?”南云冷笑:“总之现在我当一天老大,就不会再让弟兄们冒一天的险,现在我们要以保持实力为主,大家各自分散行动,不要惹老王和警方的人,最好大家集中乡下,那里有我们的一个加工厂,比较保险一点。”南云环视了一下周围几个亲信,笑了笑:“我南云不会亏待大家!” “是!”周围异口同声道:“就听云哥的……” “不过……”南云话峰一转:“如果有哪个再犯了如同前几次那样的事儿,我可不就是单单干掉他那么容易………” 几个亲信互相看了看,心里都有些发毛,他们也知道,南云这种人是说的出做得出的。 南云叫他们几个退出去后,留下阿彪:“把南狄给我弄过来……” “我打听过消息,她正在局子里,会不会把我们……” 南云一摆手:“这一点你放心,我了解她,她不会!” “可在公安局里下手不太容易!” “林天也不是傻瓜,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会让南狄在里面呆多久?”南云站起身:“最好在医院里下手!但你记住,不要伤了任何人,最好是不动声色!” “这一点我明白”阿彪正要出门,南云又叫住他:“咱们的那批枪怎么样了?” “一有消息部队就会通知我们?” “那个人可靠吗?”南云怀疑阿彪在部队的哥们儿能否搞到手榴弹和消声手枪。 “完全没有问题?只不过……” “什么?” “我们怎么才能把那么多武器和毒品带上飞机?”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我会安排!”南云冲他挥挥手:“你去办事吧!” 南云看着阿彪的车在窗外尘土中消失后,把烟掐灭在了桌上‘怎样才能接近航空公司的人?’ 在公用电话亭内,他拨通了思琳的电话。 “你妹妹在航空公司干什么?” “你问这个干嘛?”思琳有些奇怪:“好不容易来一个电话干什么要问别人的事?” “你别给我废话,到底有没有?” “是空姐,怎么,又看上我妹妹啦!” “去你家再说!……”南云挂了电话走出话亭,他突然看见了警车内一个熟悉的面孔。他敢紧把脸转到一边,走过人行道,进了对面的书店。车里的洪严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冲街边的阿龙使了个眼色。于是阿龙就带着人也跟进了书店。 书店里人很少,可就不见南云的影子,阿龙非常清楚这家书店只有一个正门,他以前陪她女朋友还买过书,可是南云?……他带人四下里找了一遍,就是没有他的影子! 在街的另一面,南云从书店仓库的玻璃窗跳到对面的小胡同里,他整了整衣服,哼了一声正要离去。靠在墙上的洪严叫住他:“好久不见!”南云没有转头,突然向前奔去。洪严笑着在后面叫:“那是死胡同!” 南云胡乱转了一圈知道洪严说的是真的,他看了看周围的墙,很高!于是坦然折身回来,洪严仍站在那儿,只不过手中多了一把枪。 “慢一点把枪掏出来放在地上”洪严笑着注视着他把手伸进去:“倒着拿出来!”他把枪一晃,对准了南云的头部:“我一向打得很准……”南云照着他说的办,把枪放在了地上。 “还有一支!”洪严提醒他:“腰后面!” 南云苦笑了一声,把后面的一支也同前面一样倒着拿着慢慢放在地上,同时在一瞬间从裤腿下抽出了一柄点三八口径的左轮短枪。洪严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手臂一麻,枪掉到地上……南云飞快的上前踢倒洪严,用枪把将他击昏在地。 “看在林天份上……”他转身把地上的三把枪拾起后就迅速的走进了胡同对面的大街。 正文 (六) (六) 就目前而言,书店的失误是难已向局里交差的,自己受伤等于自找,洪严无颜向局里申请疗伤营养费,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后就出了院。阿龙的调查报告一定要交这是无须多疑的,但洪严最怕的是局里会让他放弃这个案子的调查,这不仅仅是前功尽弃,而且还对于33岁仍是一个小组长的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后来,林铃陪着他到桂林转了一圈后,洪严的心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无须多问,洪严的组长职务不但被撤销,而且还险些在档案了多加了一笔。为此,洪严整天郁郁寡欢,无事便在大街上瞎逛,找消遣。局里为此也给他放大假,说是给他一个恢复的机会,实际上是暂时性的让他离开这个案子的调查。 林铃最近一段时间也没有再提要离婚的事,必竟是夫妻,看到他目前的处境,相反,反倒暂时不想离开他,自然,林铃的南方之行也就这样被无限期的取消了,为此,她的几个好友也来过问及此事,她都给搪塞过去,心下也实在不想让朋友们知道太多事,就这样过了大概三个多月。这其间,南狄顺利的在其被提进局子的第二天保释出狱,罪名是有贩毒嫌疑。没多久,许茂林依靠他在政界的影响很快撤销了公安局对南狄的指控,事情出奇的顺利和平稳的进行,直到山口先生答应亲自给南狄主治为止。 林天把鲜花放在正在装睡的南狄鼻下,左右的搔痒她,南狄实在支持不住,终于笑出声来:“别……”她用手拨开林天:“别闹!” 林天止住笑:“给你的!”他把花递给她。 “康乃馨?”南狄欢喜的接了过来:“谢谢!”她望着他笑:“为什么给我送花,怎么不给那个护士小姐呢?”南狄取笑他:“不怕她吃醋?” “不会的!”林天笑着回答:“其实她也是很通情答理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 “可她老是和我过不?(精彩小说推荐: ) 逆风人歌 第 3 部分阅读 “不会的!”林天笑着回答:“其实她也是很通情答理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 “可她老是和我过不去?”南狄笑着说:“她一见到我就恨不得一口把我吞下去,嘿呀呀!”她夸张的做了一个姿式:“哇,简直是孙二娘出山……” “怎么讲?” “人肉铺开张!”南狄冲他作个鬼脸,这才看清了站在门口的革莉。可林天没有发觉有人进来,仍旧说:“你也太夸张了,虽然革莉有点小家子气,虽说是人长得胖了一点,皮肤黑一点,眼睛小一点,鼻子大了一点,有点爱吃零食的小毛病以外,别的都还是不错的……” “有哪几点不错?”南狄看着林天故意问。 “那可就多了,至少是在我生气时会讨好我,给我打毛衣做饭洗衣服,你也不看一看,晾在我阳台上的那些都是她给我洗的!” “哇!你也太大男子主义啦!” “当然!”林天见有人捧他,自然乐的胡吹八擂:“我说什么她就听什么,现在的丫头都给惯坏了,男人还有几个象我这样有主见有胆实有能力对付九十年代现代化武装的姑娘的,所以说,别人没能做到的林天可以办到,不信你可以问一问革莉,她平时敢不敢对我吹胡子瞪眼,还不是温温顺顺,我说什么就听什么的…… “谁说的?”革莉端着药盘站在门口冷冷的注视着林天:“对不起,我要给她做全身检查,男人出去!” “嗯!………”林天很难为情的想解释,可革莉还是把他轰了出去。“脱衣服!”革莉瞧也不瞧一眼的从盘子内取出各种器械,一边冲着南狄说道:“全脱了!” “全……全都脱?” “都脱!”革莉准备好一切后反身上好锁:“现在就开始。” 南狄很不情愿的脱下外衣,最后只剩下贴身内衣的时候,她斜眼看了一眼冷冰冰注视着她的革莉。 “内衣也脱!”革莉提醒她。 “内衣……也要……?” “是这样,要给你做电极试验!” “做这个非要脱衣服?”南狄很气愤,她从未当着陌生人脱过衣服,连他母亲都少有这样。 “不脱衣服怎样给你装上这个?”革莉拿着一捆消过毒的电级线冲她一晃,南狄这才明白过来是要用车推着他去实验室:“你为什么不早说?”她冲着革莉说:“你转过身去!”革莉无可奈何的照办。 南狄用白床单将身子裹着严严实实的上了停在门外的一辆手推车,被毫无表情的一个男护士推进了走廊的尽头…… 实验室里,她看见林天和那个日本护士站在一个老头的身后,她想叫林天过来,可看了看旁边冷眼瞧着她的革莉,又把话咽了下去。 “给你做这个治疗你不必紧张,只不过是想看一看你对电极的反应,不必紧张。”良子按了按南狄的肩头,走过去做准备。 “看见那个没有!”革莉俯身一指对面的那个大仪器,南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等会儿你就会知道什么是上电椅了!” “……” 南云自从上次再次逃脱警察的追捕之后,就一直躲在思琳的家里,很少出来,甚至和阿彪的联系也中断了很长时间,后来,等风声渐渐平静下来之后,他这才派人尽快将南狄弄过来。 南云放下电话,思琳在他旁边放好电话,递给他一个削好的苹果:“很严重是不是?” 南云没有直接的回答她,只是问:“有没有洪严的消息?” “你是说那个警察?”思琳笑了笑:“我听说被撤了职,还迫他去疗养,真是好笑!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不会再有历害的角色与你抗衡!” “我不是说过吗。”南云把放在他肩上的手拿来:“我的事你少管!” “我也是想帮一帮你罢了!干什么对我这么凶?”思琳不高兴的噘起嘴埋怨他:“我希望看见你被别人打死?” “我不是这个意思?”南云换了一副笑脸,把她的肩扳过来面冲着自己,把脸凑了过去…… 思琳把头别开:“别这样,我弟弟就在那边……” “这不重要”南云很仔细的注视着思琳,这个女人,南云是又爱又恨,爱她对自己专一,顺着自己,恨得是老爱打听自己的事,到现在为止,她知道的己不算少,同时南云也怕她万一被公安局的人知道提审她的话,难免会…… 南云把思琳平放在沙发上,很温文尔雅的吻她的颈和唇,思琳想拒绝,但他的劲太大……渐渐的,思琳不再挣扎,顺从的抱住了他。 过了许久,南云拔开思琳的一头长发,再次吻了一下她的额问:“如果有一天我被抓住了,你会怎么办?” “卷起行李跟你一块儿去!”思琳笑着一指他的头:“不会的……” “傻瓜……”南云叹了一口气放开她。思琳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和头发,去了洗手间。 思济走进了里屋:“云哥!” “坐!”南云一指沙发,给他倒了一杯酒。 “云哥!不如我去把那个洪严干掉算了……” “嘘!……禁声!”南云看了看洗手间:“在这里最好不要谈这件事!你姐姐必竟是不太了解我们的情况,最好不要让她知道!” “我明白!”思济点点头。 “救护车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今晚就行动!” “不过”南云笑着看了看面前这个十九岁的年青人:“可不准伤着我妹妹!” “不会云哥,你可以放心,我们已买通了看门老头,今天晚上10点至11点之间他不在。门房就剩下一个院警,很好对付!” “嗯!”南云点点头。从沙发垫下抽出自已那柄左轮手枪递给他:“带上这个,以防不测……” 林天在满是个体摊贩的街上盲目的走着,心里十分呐闷‘应该是这里呀?’ 与此同时,不远的一个阳台上,安心格正用望远镜将林天锁在了十字交叉点上,他笑着搭起弓。 林天拾起地上的箭,顺着方向望去,安心格--他终于找到了这小子。 心格给他泡了一杯咖啡后就坐在办公椅上望着林天笑:“没事你不会找我?” “好事!”林天点点头:“又给你一笔大买卖要不要?” “哼!”心格摇摇头,咽了一口咖啡:“上次倒中药差点给工商局把我招牌给砸了,这次你又要给我搞这个名唐是不是?不过………”他一摆手止住要说话的林天:“我不是不给你面子,而是我实在不想再冒这个风险,我虽说光棍一条,但家里也有一个老母亲,我要是被抓起来,我妈怎么办?” “可……”林天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起身就要离开:“我先走了!” 在楼梯口,心格拦住下楼的林天:“你还没有说是什么生意?” “你真要知道?” “你说吧!”心格拍了拍他的肩:“我还会不帮你?刚才是跟你开个玩笑而以,你不要放在心上!” “至少价值400 万元的麻醉品!” “……多少?……” “400 万!”林天告诉他:“不过,我不想介入这件事!只好交给你办!” “400 万?”心格喃喃道:“这样我可以再开十家服装店……” “干不干?”林天问。 安心格重新拉着他又回到他的办公室,自己一连干了几大杯烈性酒后来回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他停下来,距林天鼻子只有几厘米的地方问道:“这是真的?……” “是这样!”林天点头:“你可以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我不会害你!” “那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林天愣了一下:“……这么说,你是知道?……” “电视上这么说的!不过我相信我没有这个好运气!”心格一改往日的嘻皮笑脸,正经的问:“这批货已经在你手上对不对?” “不!”林天回答:“不过我可以在三天之内给你搞到!” “真的?”安心格拉了一把椅子在林天对面坐下:“三天之内?” “完会可以办到!” “那么?”心格突然笑着往后面一昂:“你准备怎么一个分成法?” “王八蛋!”林天恶狠狠的骂着心格,顺手上去一耳光,这一耳光打得安心格愣愣得没有反应过来:“你打我……” “告诉你!”林天拉着他的领子说:“我一分钱也不想要,你也不要有太大的把握,如果你接了这批货,就想办法尽快让它离开这座城(奇*书*网…整*理*提*供)市,当然,我说过,我不想扯进去,你明白吧!” “明白!”心格有些慌乱的摸了摸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和南云……难道你?……不可能。” “是不可能,不过,你也许看过新闻,一个被抓获的小头目说这批货不在南云手上。” “……”沉默了半响,心格叹了口气:“我终于明白了,你放心,我会尽快把这批货脱手!” “好!”林天最后拍拍心格的脸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我不想去旅游!”洪严烦燥得打落林铃递过来的飞机票:“我烦透了!” “你烦我也烦!”林铃也没有耐性再跟他胡扯,一甩提包:“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已经够有耐性的了,陪你下广州,去桂林,该玩的都玩过了,该吃的都吃过了,你还要怎样?” “你要觉得我们合不来,可以离婚!” “天!”林铃气极反笑:“离婚?太好了,你为什么不早说?一定要让我跟着你成了这个样才离?要知道,早知这样,我吃饱了花一万多块陪你去玩儿我神经病呀!” “一万多块?”洪严这才抬起头:“有那么多!” “给你!”林铃从手提包里抽出一大叠发票扔到洪严脸上:“你自己看!” 五颜六色的纸片在洪严头顶飘落,不禁令他怒火中烧:“你花那么多钱也不跟我招呼一声,家里好不容易存的那么点我今后养老的钱全都给你败光了!” “你的钱?哈!”林铃气得实在没有办法:“你的钱,这次旅游要是花你的钱,我们早不知现在正在什么地方讨饭呢,花你的钱?就你那两个臭钱有没有三千块我都怀疑?” 洪严这才明白过来:“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做妓女挣的……”林铃气得一摔门进了卧室。 洪严一踢门跟了进去,林铃回身看着正在解衣服的他有些吃惊:“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洪严笑着问。 “你别胡来!”林铃有些紧张,他们已有半年没有在一块儿同房过了。“给你点刺激!”说话间,洪严脱到只剩下一条短裤:“来吧!”他冲着林铃一指床,顺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我不要……”林铃想用力挣脱开他,可洪严已经开始把她的裙子拉了下来…… 林天在医院里的过道里碰到了革莉。“这么长时间你去了哪儿?胡主任在到处找你?” “什么事?”林天一边走一边问:“是不是治疗方案?” “对,他们正要和你商量一下激光手术的可能性!” “我要见南狄!”林天问:“她怎么不在病房里!” “在花园!”革莉告诉他:“这么急有什么事?” 林天没有理她径直朝花园走去。 “林天!”南狄从一棵树后面走出来吓了他一跳:“你在这儿干什么?” 林天把她拉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开门见山的问:“你到底有没有那批货?” 林天注意到南狄表情的不自然:“没……不在我这里!” “得了,我已经有了脱手的办法,只要你把货给我,我帮你把它处理掉,不留痕迹!” 南狄不语。林天有些着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你倒是说话呀?” 南狄皱皱眉,林天这才发现自己抓得太紧了,他放松了一些,尽量柔声说到:“我不想在你治疗期间黑社会的人来找你,只有那批货不在你这儿,你才能安心在医院,你明白吗?” 南狄点点头:“我也一直这么想,可我怕……” 林天把她搂在怀里,让她感受自己的体温,当她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后,轻轻的抬起她头,吻了吻南狄的面颊:“告诉我……” “在我以前学校宿舍楼的厕所的水箱里……”南狄终于趴在林天身上哭出声来:“我好怕!”她紧紧的抱住林天的肩膀抽泣个不停。 林天等他哭够了,这才擦干她的眼泪:“事不宜迟,我跟别人商量好说三天后交货,看来,我现在就去取,以免夜长梦多” “你要小心!”南狄目送林天的摩托车消失在花园的后门,这才怅然所失的走回自己的病房………… 她打开灯,吃惊的发现良子倒在地上:“良子小姐……”她扶起良子,把她放在床上,这才发现沙发上还有两个人。 “你们要干什么?”南狄又是害怕又是紧张:“林……”不等她叫出声来,两个人就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小姐,是我!” 南狄定睛一瞧:“思济?” 正文 (七) (七) 南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们弄出医院的,就连在门口的收款台的两个护士看了她一眼也没有问她要到哪里去。 他们把她安顿在一辆伏尔加的后坐上,思济靠在她旁边,以防她溜掉。“我不想再见到南云!”南狄不晓得这次去是否还可以回来,她还想再见林天最后一面:“你放我下去!”南狄一脸怨恨的瞧着思济和前坐开车的阿彪。 “小姐,我们也没有办法!”阿彪叹了口气:“我们现在也很难办,云哥现在处境很困难,小姐还是去帮一下的好,或者说,小姐不一定要参与,只需给我们提供几点见意,我想,云哥也会很高兴!” 南狄很瞧不起阿彪,因为他对南云也太忠心耿耿了,有时候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四十多岁的阿彪会对一个二十四岁的年青人俯首贴耳。这常常令南狄和南云的手下不解。不过,南云对兄弟们出手也很大方慷慨,很少有弟兄手头缺钱花,为此,弟兄们也服他。况且南云对进了局子被判了刑了弟兄的家属也尽到了义务,不仅安抚,而且每月必寄生活费与其,从而也因此得到了弟兄们的拥护和推崇。 南狄瞧了瞧正在看着自己的思济:“你为什么也要加入这个组织?” “我……”思济摇摇头:“我只是很想……” “想什么?”南狄问。 “我只有这样才能更多的接触到你……我是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南狄叹了口气:“又一个傻男孩儿……” 林天把皮箱从美术学院那坐废弃的厕所是找出来后,就直奔同安心格电话里约好的地点而去。 在霓虹灯相间的高架桥上,林天见到了安心格,他把皮箱递给他:“就是这个!” 安心格有些发抖的接了过来,并且四下里看了看,然后递给林天一个包。“这是什么?”林天问。“这里有五万块钱,你先拿着。回头我们再商量!” “你当我是什么人,跟你一样是投机倒把,有时候也卖一些违禁品的黑市伙计?”林天用手拦开安心格递过来的钱:“你只要不说出这批货是我给你的就可以了,其它没有什么!” “可是……”心格不明白林天这是为什么这样做:“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你一定和南云那小子有梁子对不对?如果……” “算了!”林天打断他的话:“你就不要再问了,总之,这批货你价钱也不要太高,适可而止就行了,最好完事后就走人,不要在市里久留。这也是为你好!”林天说到这,看了看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安心格在后面叫他:“以后我怎么跟你联络!” “不要再跟我联络了,从此我们一笔勾销,就当没这回事!” “可是……”安心格还想再跟他说些什么,林天已拦住了一辆计程车,钻了进去。 “以后有机会再见!”心格听林天跟他说了最后一句话,车就在尘土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以为你是谁?公主啊!美死你。也不看看你那模样,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简直……”洪严皱皱眉头,望着哭丧着低着头脸上起了一层红斑点的林铃:“还离婚?哈!”洪严笑着躺在沙发上看着她:“想离就快点,可别耽误了我!” “你……”林铃今天实在没有精神跟他胡扯八扯,一甩睡衣进了里屋,“有本事就别进来睡!” “进来!”洪严取笑她:“谁还有情绪进去睡?” ‘砰’林铃气得把门关了上。 哼,洪严自嘲的笑笑:“女人……叹!”他拔通了局长的办公室的电话。 “最近有没有消息?”他问。 “你最好还是在家里好好休假,不要过问与你无关的问题,特别是你原先的案子,你已经无权处理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不希望三天两头派人盯着你,这样也浪费人手,现在人手不够你不会太为难我吧!” “我的枪已经上缴,证件也被你给没收了,我还能有多大能耐?” “我不是这个意思,明天你最好来局里汇报一下你最近的情况,特别是昨天发生的那件事?” “……”洪严这才明白局长派人跟着自己不是说着玩:“我是……” “什么都不要说,明天来了再谈!”局长把电话挂了。 “混蛋!”他狠狠的把电话机摔在地上。 “那可是钱!”林铃从里屋里喊:“有本事出去疯去,别在家里羊颠!” “去你妈的!”洪严拿了一件衣服摔门出去:“三八婆!” 洪严出了家就直奔阿龙住的地方去,到了他家一问他妹妹才知道他已经有两天没有回家了,洪严叹了一口气,把衣服甩在肩上,漫无目的在大街上溜达着。 最后,天完全黑下来后,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进了一家咖啡厅,洪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坐下再说。一摸口袋,才十块钱。于是只好叫了一杯咖啡,心想,总不能这个也十块钱吧! 可服务员不这么想,看了一眼穿着随便的洪严:“十一块!” “难道你们在这里都这么不等顾客用完就收钱吗?”洪严瞪了他一眼,那个服务员这才悻悻走开。 他环视了整个咖啡厅,没有一个熟人,甚至连一个可以搭上话的人都没有。最后,他注意到了她--一个坐在角落里抽着烟的单身女人。 他端着咖啡走了过去:“可以吗?” 她看了他一眼,没有哼声。洪严就不客气的在她对面坐下:“我叫洪严!”他自我介绍。 她看着他没有哼声。 “是这么回事!”洪严笑着看着这个出众的女人:“我们已前在哪里见过对不对?” “可能!”她点点头:“不过我倒没有这个印象,你一定是看错人了!” “不会……”洪严一边说着一边做小动作,把自己口袋里的电子表给弄响,“对不起!”他站起身:“我去打个电话!” 他径直走向那个刚才让他付钱的侍者,他递给他十块钱:“告诉我那边那个女人的姓名!” 侍者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看他:“她是这儿的常客,一个大学生,每个星期三都来,只不过每次都是一个人,至于姓名,我不太清楚!”侍者把钱接了过来:“只不过有一次我听见有人叫她什么……梅的。”侍者说完后就忙着调鸡尾酒去了,洪严只好原路返回,仍旧在她旁边坐下。 “一个朋友!”他看着她解释。 她仍不做声,只顾自已喝酒。 “我说!”洪严顿了顿:“你非要让我叫你名字你才肯理我?” “噢?”她的眉毛上扬:“这么说你是认识我了!” “岂止是认识,我们以前还很熟!” 她笑出声来:“先生,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她站起身,拿起提包就要走。“阿梅”洪严红着脸叫道。所有的人都被他这么一嗓子吸引住了目光,那个女人也停下步来,很吃惊的注视着他。 “好险!”洪严擦了擦汗,心里暗道。 那个女人见洪严叫了自已的小名,很是吃惊:“你是?……” “看来你是真把我给忘了!……”洪严装摸作样的叹了口气:“不如我们出去谈!” 那个女人走到付款台前把两人的账付清了后,就随洪严到了街外面。“坐我的车!”她用手一指停在跑道上的‘本特利’。“好!”洪严走过去给她拉开车门:“不如我来开!”她望了望他点点头。 于是洪严把车拐上了六号公路。“你到底是谁?”那个女人仍有些奇怪洪严怎么会知道她的小名。 “其实很简单!”洪严点点头:“刚才那个侍者问我要十一块咖啡钱,而我身上只有十块,所以,我就用这十块钱打听到了你的姓名,而你又替我付了那一块,就这么简单!” “你经常都这么干?”她笑出声来。 “少有!”洪严也笑了:“你住在哪儿?” “你把车停在路边上就行了,我就在附近!” 洪严把车停好,下了车:“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 “或许?”那个女人把车拐了个弯,开进了路边的别墅…… 在进屋子的瞬间,一个人从后面抱住她,她感觉到了这个熟悉的臂膀:“那人是谁?”南云问刚进屋的思琳:“朋友?” “不知道!”思琳把风衣挂在衣架上,转身看着南云:“你认识那个人?” “不……!”南云摇摇头,可能是离得太远的缘故他没有看清楚,但他同时觉察到了从这个人的形态来看,自己一定认识,只是太远,没有看清:“谁知道?”南云自嘲的笑笑:“可能是朋友!” “那好!”思琳把外衣脱掉后走进厨房:“吃点什么?汉堡包吧!”“不!”南云靠在门框上看着思琳的动作,很想上前抱一抱她,可今天不行,今天他另有要紧的事要办。“我马上就要出去,今晚可能不回来,你自己早点睡!” 思琳转过身望着他:“可今天……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知道!”南云走上前轻轻的拥着她吻了又吻,然后把一个戒指套在她的手上:“生日快乐!”他冲她说道:“我很抱歉,今晚的确有很要紧的事?” 思琳默默的看着他拿起外衣和帽子,在出门的时候,她拦住他问:“什么时候再来?” “后天吧!”南云说完就钻进了停在门口的轿车。 “小姐请!”阿彪把南狄推进了他们在乡下的一个加工车间的办公室后,搬了一张椅子给她坐下,冲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南狄恶心的望了望茶杯边缘的一层厚厚的脏东西,把它打翻在地。 阿彪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给思济使了一个眼色就出了门。 南狄从一进来就仔细的注意这个加工厂,尽管很简陋,但设备齐全,奇怪的是南云以前并未跟自已提起过这里,她想站起来看一看办公室窗外的车间详细情况,但苦于自已的双手被绑着。她望了一眼思济,发现思济也正在望着她,思济脸红了一下,别过头去。 南狄心里笑了笑但嘴上却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思济!”她小声的叫了一声。 “什么?”思济转过身看着她:“有什么事?” “我好痛!”南狄故意装出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说道:“你给我松开好不好?”她看见思济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又故意甩了一下头发,南狄心里也清楚,她的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不知道以前倾倒了多少痴男,这一动作不仅显出了她绝美的娇容和修长的颈,而且还把一头秀发尽情的洒脱到身后,两只眼睛定睛睛的瞧着思济,不禁令思济热血直涌:‘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难道是只会对付弱女子的黑帮打手’思济一时间很瞧不起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这样看守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连他自已也觉得丢人。想到这儿,他走上前:“我给你松开”,他对南狄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只不过你也太过分了点儿,也不打个招呼就跑到医院躲起来,害得我们找了你这么长时间,不过也好,前段时间风声很紧,云哥也出去避了很长时间才出来,你在医院这一段时间,虽然是警察提审了你,但他们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所以云哥才会这么久才把你弄出来。”南狄很长时间一直在揉自已的手,长时间的捆绑令她血液都有些不畅了。在思济给他松绑的时候,她很清楚的看到弯身思济西装里的手枪,为此,一个小小的计划令她笑出声来。 “笑什么?”思济一脸惊讶,他也弄不明白南狄为什么会突然会朝着自己笑。“思济!”南狄走上前用手搂住他的脖子。思济吓了一个机灵,赶紧躲开:“小姐?……”思济受宠若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许久,他才喃喃道:“我一直是很喜欢你的……”他咽了口吐沫痴痴的瞧着南狄漂亮的身段。快成功的南狄岂会轻意放过,她又走近几步,故意叹了口气,作出对方非要问自已为什么的样子。思济果然问:“你为什么叹气?” “你知道!”南狄再次走上前搂住思济的肩,这回他红着脸没有拒绝:“我现在很难办?我哥哥他……” “他怎么了?”思济着急的问。 南狄又叹了口气:“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躲起来不想再回来,我不想再干了……” “你想离开云哥?” “他要真心疼我这个妹妹,当初就不应该让我吸……”她止住话不再说下去。“什么?”思济突然抓紧南狄:“他会让你吸毒?” 南狄不去看他那双睁得令人难以至信的眼睛:“他……让你吸毒?……” 南狄更加紧紧抱住他,同时把手伸进他的怀里。 “带我走吧!”南狄轻喘着气息注视着思济。 思济没有想到南狄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我……我不能,我是说!”他有些吃惊的看着南狄:“我想让你走,可……可我现在是身不由已,没有办法!” “你真的不想跟我一起走?” “不行!”南狄看见了思济坚定的目光,心里不觉一凉,他为这个男孩感到惋惜。同时她又问道:“那我怎么办?” “你也不能走,得等云哥回来?” “我真不明白!”南狄摇摇头:“你们为什么对他那么忠心耿耿?”她从思济怀里抽出枪,上了膛,对准思济:“可我偏要走呢?” “你别乱来!”思济这才突然醒悟过来,可是已经晚了:“你出不去的!” “可是枪上有消音器!”南狄笑着注视着思济:“我对枪械也很精通!我会知道恰如其分的使用它们!如果你不想脑袋开花的话,最好自己坐在我原先的凳子上,并且要转过身去。” 思济只好照办。南狄看他完全转了过去后,把枪插在皮带上,拿起靠边的一个木棍对准思济的头部给了恰如其分的一下…… 她小心的出了办公室,把枪拿在手上,在不远处,她看见阿彪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她一弯身进了另一个车间,由于是星期天,工人们都没来上班,只有少数几个他认识和不认识的保镖在车间和车间外来回走动。她小心的避开他们,弯腰在机器下走到了快到大门口的地方的时候,一个保镖,大概是找不到厕所到处转悠,一下子撞上了南狄:“呀?”他小声的叫了一声,可不等他反应过来,南狄上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一手用枪抵住他的前额:“别出声?” “小姐!”那个保镖小声惊呼。 “是你!”南狄认出了这个保镖的确以前见过自己,干掉吧!想想又不太合情理,不干掉吧又会暴露自己的行踪,最后她如法泡制,也用一个硬家伙把他打晕拉倒。还没等站起来,一个听到风声的家伙赶过来用枪在背后抵住她的背。 “是我!” “你是谁?”那个家伙问:“你打晕他干嘛?” 南狄转过身“是我!”接着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先开火。那人应声倒下,什么声响都没发出就一命呜呼。由于枪上了消声器,没有发觉到这里已有两个被干倒在地。南狄很快的离开这里,朝大门跑去,可出乎意料的是她在大门口与一个人撞了一个满怀。 “南云?”南狄心想这回可是彻底完了。两个保膘飞快的下了她的枪,把她重新押了进去。 “我们好久不见!”南云心满意足的看着她笑。 正文 (八) (八) 林天发现南狄不见是交给心格货回医院后这一段时间。他找遍了医院的大大小小房间,问遍了所有的人,都没有她的半点儿身影。 革莉也动员了近乎所有的值班医生和护士,但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提供南狄被绑架的证据,门房里的两个值班护士说南狄被两个男人架出医院的叙述也模棱两可。林天叹了口气,只好打电话通知了警察局。 许茂林知道此事后的第一个反应是派助理李见成来医院了解详细情况,他本人自己则驱车去了警察局,请他朋友张晨的父亲张株原帮忙,张株原当然不能拒朋友于千里之外,但他同时也考虑到南狄现在还是在怀疑对象之列,而南云还正在通缉,如果不小心谨慎的话,弄不好会事得其反。 “我没有想到他这么卑鄙,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许茂林气得全身发抖:“儿子我是不要了,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们无论如何也得把她救出来,不管花多大的代价……” 张株原给他倒了一杯水,劝道:“你还是先回去,这件事我会关照下属尽量办好,你应该比我清楚,现在不是谈救出你女儿的问题,而是如何才能抓住南云,况且你女儿也是被怀疑的对象,上面不但要你儿子归案,而且我估计,你女儿也参与了此事。”他顿了顿接着说:“你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我仅仅从外面打听到的消息就告诉我,现在你的处境很微妙,一方面,你是元老,没有敢动你;另一方面,你又是罪犯的父亲,又是政府身居要职的干部,不得不令不知情的人感到猜疑。所以说,你现在一定要注意,最好休假一段时间,集中精力在下面把毒品案与政治联系起来的事给摆平,顺便再打通一下关系……”张株原走上前拍拍许茂林的肩劝他:“现在这个社会不比以前那么简单,要复杂的多啊!你一定要在这个关键时候走稳,不然,不但这次省委的位子你坐不上,或许从此还会隐退。” 许茂林点点头,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恢复了以往官场的语气,缓缓说道:“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放心,我会尽量还你两个活着的完整的人!”张株原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他说:“上次你跟省里的杨秘书提起过我的那件事吧!” “提了!”许茂林不禁有些气,我女儿现在失踪,你还有兴趣提你这次提升的事?这个老狐狸,许茂林尽管很生气,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当然提了!老弟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况且我跟杨秘书那么熟,他不会不帮忙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张株原一听此话,果然面露喜色:“那就拜托你老弟了!” 张株原把许茂林送到门外的车上:“你放心,我会关照下属尽心尽职的办此事,一定把你女儿安全的送还给你!” 许茂林笑着点点头,和他握手道别。 一回到办公室,张株原就打电话通知洪严来办公室见他,他要制定一个出其不意的行动,他要让上面和下面看一看,在这次反毒战中他是怎样运用自己的才华和智慧处理好警察与毒贩、上层与上层、朋友与敌人的关系。自己是如何处理好新闻媒介的宣传,又是如何照顾到老朋友的脸面,想到这儿,他不禁笑了笑:自己当了十多年的警察局长,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诸如这次这么严重的事情,这可是一个露脸的机会!想到这儿,他也禁不住叹了口气,多少年来,在自己思想里,他一直都有这样一个概念:要不是六年前自己那场车祸耽误了去北京的那次会见的话,恐怕现在自己也早就爬到许茂林的位子了,何苦还拿现在这个六级二档的小局长微薄的薪水,想到这儿,他打开传呼器大声骂外面的秘书:“洪严那个王八蛋来了没有?” “来了!就是不敢进来。”洪严推开门走到张株原的办公桌对面坐下:“什么事这么急!”他用手一指警察局对面的大楼:“我住在十七层,而你确在这儿喊我,知道我从被窝里爬起来到这用了多长时间?”他一边系衬衫扣子一边问。张株原看了看表:“不错,总共才用了六分钟!”他点点头:“当初我没白送你去特警队!” “好了!”洪严不奈烦的摆摆手,他一向和局长是称兄道弟,局长也对他比较随和,他原先和局长的大女儿也有那么一段儿,尽管没成,但必竟从此关系就不一样,如今他女儿远在重洋,心里也仍旧很挂念。他自己没有儿子,就只好当洪严是了,因此,关系自然不是一般。 “小王八羔子!”张株原笑着骂他:“以后进门要先敲门明不明白?” “明白是明白,可就没有这个习惯!”洪严笑着跟他开玩笑:“要不是咱哥俩……” “得!”张株原用手止住他越开越过分的玩笑:“我本来是不想再用你的,但警察局里尽管笨蛋多,但你还是其中较为聪明的,所以你也不要太自以为事,没事谦虚点儿,明不明白?”他用手指他的脑门儿问:“动动脑筋?” “到底什么事?”洪严开过了玩笑,一脸正经的问:“是不是要重新任命我为这次行动的组长?” “是这样,不过,再给你一个权力!” “什么权力?”洪严问。 “你有权在工作期间调动全局三分之一的警力!” “你是说……你是说提升我为处……长?” “不是提升,只是暂时的。” “好!”洪严站起来:“不过我还是要阿龙担任我的助手!” “不不!”局长摇摇头:“这次给你派一个刚从特警队分下来的,精通各种武器运用,并且能熟练操作计算机的人才?” “男的?” “女的!”局长用传呼器叫她进来。 洪严吹了一声口哨,走到她旁边。“就是她?”洪严不相信局长会把这么漂亮的妞交给自己当帮手? “介绍一下”局长走过来:“这是洪严!特警组组长,一级特种部队出来的好手!”局长接着向洪严介绍:“这是罗微,特警大队九二期高才生!你们今后要互相配合,相信你们俩人不会让我失望!” “我想决对不会!”洪严笑着看了看她。 在走廊里,她叫住他:“你刚才是什么意思?”罗微一脸怒气。 “我要给你的第一个经验就是不要轻意生气,因为生气会首先降低自己的气势,给罪犯以可趁之机!” “哼!”她哼了一声没有理他,尽直朝前走,洪严在后面跟上:“我要给你的第二个经验就是,快走会引起敌人的注意,因为你的步率越快就越会尽早的暴露自己!” 罗微见他离自己这么近,许多走过身边的人都直望自己,再加上洪严刚才在局长办公室里的轻薄样,更加增添了对他的厌恶:“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不行!这就是我要给你的第三个经验,越靠得近,对方就越没有拔枪的机会!这是生存的最关键的一点。” 洪严跟着她走出大门,上了警车。“我们去哪里?”这回她问。 “怪了?”洪严笑着看着她说:“是我跟着你上了车,应该我问你要去哪儿?” “回家睡觉!”她突然用微笑并带着柔和的声音问:“要不要一块去?” “这个……”洪严摇摇头:“很遗憾,我已经有老婆了!” 他下了车,低下身冲车内的罗微道:“明天可得准时上班!” “你也一样,不过……”她笑着发动了车子:“可得悠着点儿身子骨儿……”。 阿彪把南狄推进原先关她的那间屋子,把她按到椅子上。同时又把思济给弄醒:“发生了什么事?”思济还在犯迷糊,没有明白过来。“扶他先出去?”阿彪指了指思济,于是两个人就把他给搀了出去。 “你也真能啊?”南云坐在桌子上冲着南狄笑着说:“干掉一个打伤两个,你都快比上我的人了!”南云看阿彪还按着她,冲他一摆手,阿彪这才松开她。 “怎么样?爸妈还都好吧!” 南狄没有理他。于是南云使了个眼色,屋里的人都走了出去。“现在就我们俩了。”他走过去把她拉起来拥到自己怀里,南狄没有反抗,只是无声的挣扎,不回答他的问题。“告诉我”他抬起她头,吻了吻她的脸颊:“这些天你好不好?” 她把头扭过去不理他。南云再一次把她的脸扳过来面对自己,他看见了她在哭。 “冲我笑一笑!”他又亲了亲她:“我还是爱你的!”他说这话使南狄感到恶心,她推开他:“你滚!”她冲他喊。 “你不要激动!”他上前温柔但用力的抓住她:“告诉我!那批货现在在哪儿?” (精彩小说推荐: ) 逆风人歌 第 4 部分阅读 “你不要激动!”他上前温柔但用力的抓住她:“告诉我!那批货现在在哪儿?” 南狄不语,只是流泪。“你说!”南云大吼一声,他已经失去了耐性,没有时间再跟她甜言蜜语了,他一下子用力揪住她的头发:“你到底说不说?” “不!”南狄挣扎:“我再也不要干了?” “不干也得干?”南云把她压在地上:“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他停住话头,一字一句的问:“你-干-不-干?” “不!”南狄绝望的看着红了眼的南云:“你杀了我吧!” “混蛋!”南云咆哮起来,狠命的撕她的衣服,扒掉她的裙子:“你今天不说,就别想活着出去……” 林天和革莉坐在酒吧里品着酒。四周昏暗的灯光令林天很不舒服。 “怎么?”革莉问:“还想着她那!”她安慰他:“警察会把这一切办好的,你尽管放心,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革莉尽管有些吃醋,但还是表面上装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你不知道!我们小时候就认识……”林天有些醉了,说的话也语无伦次:“其实我也是很喜欢她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革莉又气又恨的问:“是不是因为你们现在的关系不允许这样?” “不是!”林天摇摇头,头昏沉沉的靠在了革莉肩上。革莉又气又恨,不知该怎么办好,最后只好叫了一辆车把他送到了自己在外面的单身公寓。 “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在楼梯的过道里,任克伟和良子正好从上面走下来,看见林天这个样子,只好赶过来帮忙。“你们怎么又去喝酒?”良子责备革莉。 “先别说这么多,先扶进去再说!”任克伟接过革莉递过来的钥匙打开门,把林天放到了床上。“瞧他醉成这个样儿!”任克伟一脸不屑:“没用!想当初我在特务连的时候………” “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良子责怪克伟话太多,任克伟只好把话打住。 “你们有事就先去吧!”革莉也清楚克伟约良子一次不容易,不想打扰他们,好说歹说才送走了他们。 关上门,回到床边,看见林天吐了一地,只好拿水冲洗打扫。什么都干完了,给他喂了一杯醒酒汤下去,林天很快清醒了过来。 “对不起!”他看了看忙里忙外的革莉:“很抱歉打扰你,真不好意思”他定定的看了看革莉:“我……我没说什么吧!” “没有!”革莉告诉他:“你身体不错,恢复了很快,听说你以前服过兵役?” “是,以前……很久了,和克伟一块!”他看着革莉:“你坐过来!” 革莉照办,在他的床边坐下:“你说吧!”革莉知道他要说什么。 “今晚我不走了?”林天望着她,渐渐有些迷乱,他一把抓住她,把她抱紧:“我……” 她没有拒绝,任他亲吻自已,最后,她的身体渐渐的被他燃起的火所包围,情不自禁的搂紧了他…… 一阵痛苦过后,革莉明白了过来,她知道从此自己要为自己负起这个责任,她不觉多看了林天几眼,林天也正在望着她。“我不会怪你!……”她把脸贴在林天的胸膛上喃喃道:“不管你怎样,哪怕你和南狄,我也会永远的爱你……” “革莉……”林天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沉默了好久,他抬起满是泪痕的她的脸:“你放心,我会对此负责!”说完,他起身下床,穿好衣服。 “你要去哪儿?”革莉问。 “安心格那儿!”他告诉她后就出了门:“不要出去,等我的电话!” 安心格的铺子里没有他的影子,甚至家里面也没有。 他正感到奇怪的时候,一个人,确切点儿说是一个男孩儿,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他拉了拉林天的袖子,使了一个眼色,让他跟自己来。林天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他知道安心格说不准已开始那笔交易了,林天心里默默祈祷‘但愿货没有卖出去!’ 那个男孩儿带着他东转西转,直到后来林天也感到迷糊为止。“进去吧!”他用手一指一幢二层楼的小洋房。 他推开了客厅的门,见沙发上坐着不少人,其中中间就是安心格。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安心格站起来笑着说,同时示意手下的六七个人先出去。林天等看到他们走尽了之后,很着急的问:“那批货你卖出去了没有?” “没有!”心格走上来拍拍林天的肩:“那有这么容易就把这么一大批货卖出去的!” 林天嘘了口气坐在了沙发上。 “发生了什么事?”安心格给他倒了一杯酒:“这么晚了你找我一定有事?”他注视着林天的眼睛。 “南狄被绑架了!” 安心格好象早有所料的一样,安慰他:“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想办法!” “只好把货交给他们了!”林天叹了口气。 “可是……”心格笑着站在花盆前用手抚弄着56式军用刺刀:“你难道忘记了我们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林天猛得抬起头注视着他:“你……”他惊喜万分:“这么说你是要帮我的了!” “还有克伟!”他笑着冲躲在屏风后的任克伟说:“你可以不用躲了!” “克伟?”林天很奇怪他怎么会知道心格这儿有毒品,并且能想到用毒品作为诱耳来交换南狄,他上前拉住他的手:“你怎么也知道?” “我是不知道,可是我来了以后心格全都告诉我了!” “谢谢你们……”林天不知说什么才好。 三个人拉着手在沙发上坐定。“还记不记得上次在越南金兰湾的事儿!”林天和克伟相视一笑。 “要不是林天,我心格今天恐怕就不会安安稳稳的坐在这儿和你们谈什么解救人质的问题了。”安心格很诚恳的对林天说:“是你那关键的一枪救了我!” “不!”克伟打断他的话:“因该说是救了我们三个,可以说,我们三个人少了任何一个人的话,那次突击我们谁都回不来!” “我也纳闷?”林天笑着说:“怎么我们三个就能干掉诸如一个加强排的人?”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谈谈你的计划!”克伟指了指心格:“我们这儿就要数你鬼点子最多了!” “我想这样!”心格从内衣口袋里拿出一张自己在上面注释过的地图把它铺在桌上。林天和克伟看着他笑了笑,心想这家伙做生意都离不开老本行。他用刺刀在地图上指道:“南云离开这坐城市的机会是不可能的,几乎等于零,因为所有火车站、机场、码头、远郊车站以及所有的公路进出口都帖有他的通缉令,还有大约400 名警察和1300名民兵在任何一个角落等着他,可以这么说,只要在城市任何一个角落听到枪声,敏感的警察会象马蜂一样把他围个水泻不通。所以,在城市里发生枪战的可能也微乎其微,只有在郊区。在那里,我们才有机会得手,不过问题是如何搞到必要的军用物资这才是关键,还有就是打听到他们到底在那个区域,如果连他们的地址都不知道,我们将一事无成。” “心格说的对!”任克伟接过话头:“反正我是用惯了AK-47那玩意儿,火力又猛机动性又好,不怕水,最适应野战,特别是苏联的9 毫米大口径自动手枪,那东西,啧啧……”克伟啧啧嘴:“实在搞不到这些东西,用普通的点44也可以,不过最好有几个手榴弹,那东西会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我……”他嘿嘿的笑了笑:“不瞒你们说”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走的时候我带了几个!” “多少?”林天关切的问。 “可以把这楼炸平!”克伟四下环视了一下心格这钢筋混凝土浇起来的楼房说。 “我可以搞到军用突击步枪,可以从云南那边朋友手中买到折叠的AR15、M-16美国造的635 型伞兵型冲锋枪和柬埔寨的7 ·62毫米的法国手枪。” “你怎么搞到?”林天还是有些怀疑。 “其实你们还不太清楚我!”心格自嘲的笑笑:“人总得活吧!你们退役后都有了工作,两个都是医生,吃国家粮,可我,农村兵,没办法,只好倒一些违禁商品,甚至也替别人保存或是代卖一些退伍军人偷出来的军用物资,什么防化军衣防毒面具、刺刀军用棉被什么的,当然,有时候也有枪枝零件和子弹什么的。”克伟和林天听的目瞪口呆。 “大概什么时候能准备齐!”林天问。 “子弹我有,枪我可以在一个月内搞到!你们俩在这段时间内就负责利用毒品打听出他们的住址和具体的情况,比如说有多少人,什么装备之类的……” “好!”林天和任克伟站起来:“就这么办,我们分头行动!” 正文 (九) (九) 郊外的公路上,林天和任克伟开着他们共同拥有的那部旧尼桑,朝着附近的一个废弃的工厂驶去。 “是这个地方吗?”任克伟看了看江边这个工厂:“这不是上次火拼的地方吗?” “没错,就是这儿!”林天把车停下。两人下车步行进了厂房。 在厂房的另一边,他们看见了阳光照射下的几个身影,他们正朝自己走来。 两行人走到了互相约五六米的地方各自停住。“这么说就是你们了!”对方其中的一个人有些看不起林天他们俩。 “是!”林天应了一声。 “怎么个交易法?”对方问。 林天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一共六个人,其中没有南云。 “南云呢?”林天问:“我要跟他谈!” “我们老板不在!”阿彪阴笑:“不如就这儿谈,你开个价,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阿彪看见他们两手空空:“货没有带来?” “大家都是道上的,规矩也都明白,在什么都还没有谈妥之前,我们双方最好还是不要过早的下结论!不是吗?你们也没有带钱?” “你开多少?” “质地是3 号的,你我都知道该是个什么价钱?” “给你80万,没有还价的余地!”阿彪看也不看的就说:“怎么样?” “你一定是吃错了药!”克伟一脸不屑:“这批货至少值好几百万,你才开价80万,你打发小孩儿啊?” 林天看见他们猛得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枪,克伟笑出声来:“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他也猛得拉开衣服,阿彪吃惊的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挂着约7 、8 个手雷,他们的线统一串在一起,端头正握在克伟的手上,克伟看着他们往后退了几步,笑着说:“要不想一块玩完,最好少来这套!” 阿彪使了个眼色,他的手下这才把枪收了起来。“那你开个价吧!” “200 万外加一个南狄!”林天的话让他大吃了一惊。 “再加一个人?”阿彪有些迷糊,没能反映过来:“这个……”他不能理解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南狄做为交换,难道警察要这个证人,他们也想要这个人?想到这儿,他也笑了笑:“价钱好商量,不过人嘛?就要等我们老大回来再说了!”他一挥手,于是一干人瞬间走得干干净净。 “还挺利落!”林天打趣笑着说:“不过还是没有受过正规训练!” 洪严和罗微在阿龙的提醒下去了医院,尽管来这里了解情况已不下三四次,但得出的一个结论是:不能肯定绑架者就是南云。“你这么有把握?”罗微有些不相信,特别是洪严说的话,在她的眼里,洪严只不过是一个光会说不会做的警察。 “当然!”洪严笑着望着她:“打个赌?” “赌什么?”她倒要看一看他到底有多大的办案能力。 “赌今天一顿晚饭,要在临江酒店!” “好!”她一扬眉答应下来:“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可不许赖啊?” “一言为定!” 在林天的办公室里,他们两个在林天的办公桌前坐下,洪严冲林天使了个眼色,林天心里再明白不过,心里想:既然你想逞强好斗,不如让你吃吃苦头,相信告诉警察也不会抓住南云。于是他想了想才说:“我看清了,那天晚上是南云的手下劫持了南狄,我以前听南狄说他哥哥在洪口路有一个别墅,好象是他什么情妇来着,你们不如去那儿看一看。或许有些帮助。”同时心里也好笑,这叫一石三鸟,既给南云一点小的打击,让他安生不得,同时又教训一下他的手下,打击一下他们的气焰,另外,林天还希望洪严在搜察过程中他们能发生火拼,让洪严挂点彩,也好让姐姐安静几天。想到这儿,他又火上浇油:“我不敢肯定,直到最近我才明白来,以前南狄跟我提起过什么市里的存货地点,好象就是她说的什么别墅,我看事不宜迟,你们还是早点去的好!” “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把事儿说出来?”还是罗微心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简直是开玩笑,既然他知道,怎么会这么晚才告诉警方。 “奇怪是吧?”林天看着他笑了笑,同时用手一指洪严:“他也不是才刚刚恢复原职吗?总得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如果我把这事告诉了别人,那我姐夫不得喝西北风去?” “你是他姐夫?”罗微一脸纳闷:“怎么不早说!”她瞪了他一眼:“你做假证是要犯法的!” “不会的,我以前所说的也并非是假,只不过不是象今天这么详细罢了,再说,警察也不会抓我的!” “有后台?”她不屑一顾的站起来和洪严走出他的办公室,洪严冲他挤了挤眼睛,他在后面喊:“当然有,而且相当硬!” 革莉提着大包小包从自选商场里走出来后,一辆车在他的旁边停下,克伟把挡风玻璃拉下:“要不要送你一断,嫂子?” “瞎说什么?”革莉看了看周围的人,上了车:“先送我回去再说!” “今天怎么有功夫一个人出来逛街”克伟边开车边跟她打趣:“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糖?” “你怎么越说趣离谱!”革莉今天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最近一段时间她的心情烦透了,自从林天那次从他家走了以后,就连在医院里也很少跟她打招呼,革莉有时候叫他一块吃饭,他也显得懒懒洋洋,应付一下就过去,事后下了班也不跟她说一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知道林天最近是怎么呢吗?我看他总是心不在焉的!”革莉问克伟。“不太清楚!好象是有点儿!”克伟想搪塞过去,林天也交待过,他们的事最好不要再让别人知道,以免牵扯进去更多无辜:“是这样,林天跟我说,他最近好象在搞一个什么生意,会不会是股票,我想他不会不跟你说吧!” “没有的事!”革莉不相信:“他有多少钱我会不清楚,那里还有钱玩股票?”革莉一脸不信:“你别唬我!” “不唬你!”克伟打马虎眼,引开话题:“良子最近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我啊!” 革莉笑了起来:“人家日本人可没有中国人这么开通,你得动动脑子!”革莉指了指头:“尤其是在约女孩子出去的时候,别总是拉里拉蹋的,没一点男子汉的魁力!” “真会是这样!”他看了看自己的那身旧夹克后点点头:“我听你的!” 他把车拐到了革莉的公寓楼前停下,帮她把东西拿出来。 “要不要我送你上去?”克伟说着看了看表。革莉知道他要去哪儿,于是说:“不用,还是忙你的正事去吧!”她冲他晃晃手上了电梯。 克伟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日本人!” 良子正在家里梳妆打扮的时候,楼底下的车喇叭响了起来,山口在客厅里看见正要出门的女儿问:“还是上次那个小伙子吧!” “是!”良子不好意思的说:“我会很早回来的!” “去吧!”山口冲良子挥挥手让她去:“不要玩得太累!” “知道了!”山口听见良子下楼的声音渐渐在楼梯里消失后,拿起电话,他对接线员说:“请接通医院值班室!”他想问一下林天那个叫南狄的姑娘有消息了没有。 其实与此同时,林天并不在医院里,而是在3 号公路的一个电话亭里等电话,在时针指到19点的时候,电话准时响了起来。 “喂!”林天说:“我得尽快给你们一些药品,否则时间太长会影响她的身体!” “我的妹妹我自己会关心!”南云在电话里讲:“你要真正关心她的话,就干脆把货交给我,这样,不但我妹妹能再进医院治疗,我们也可以早一点离开这里,你说呢?” “我……” “顺便说一下!”南云打断他的话:“规矩你应该知道,最好不要让警察参与这件事!还有就是,我已改变了主意,只能给你一个活人,至于钱?”林天听见电话里停顿了一下:“我是一分也不会给的!” “你在拿你亲妹妹的性命开玩笑!”林天提醒他:“你不要乱来!” “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到时候我会再派人通知你……” 林天听见电话断掉后就走出了电话亭,启动了摩托车,他得赶快找到安心格,商量一下具体对策。 良子坐着克伟的车在城里溜了一大圈,最后克伟把车停在了一个小餐馆的门口。“你带我来这里干嘛?”良子奇怪的问。 “其实你的国语说的很标准你知不知道?”他走下车给她拉开门。 “这是哪儿?”良子注意到这个地方确实虽然很偏僻,但当她看到了围郁郁葱葱的树林、山坡上的草坪、绿色的水和翠玉般的竹林,还有就是被落日的太阳染红的彩霞的时候,她情不自禁的惊叹这个地方的美妙:“太美了,任克君!”她不住赞叹:“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呢?” “瞧!”克伟用手一指远处的一条山涧激流下来的瀑布:“我以前就住在山那边的村庄!” “真美!”良子被这眼前的景色所迷住,不肯随克伟进小餐馆:“再站一会儿!”她不住央求,克伟无奈,只好陪着她,并不断的给她讲解周围山区的奇闻秩事,还有他小时候的顽皮故事,直逗得良子前仰后合,最后,太阳落了下去,他们这才走进餐馆。 “爸!”克伟冲柜台里面的一个老头叫:“我来了!” 良子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他带我来是……这才不禁很为刚才的任性感到难为情,原来这是他爸爸开的餐馆,难怪! “这是良子!”他向他父亲介绍。良子注意到克伟的父亲很和善的时候,紧张半天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您好伯父!”良子很有礼貌的冲他鞠躬。 “好、好,不用客气!”他走下柜台,把他们请到一个清静的小餐桌旁坐下:“早就听克伟提起过你,今天才见到,我早就说过这孩子,让他把你带回来让我看一看!”他用手一指克伟的头:“他就是那个样子,跟小时候一个样,脾气撅得很,非得狠狠的逼他才行!”克伟听见爸越扯越远,不禁有些埋怨,赶紧把话题扯开:“对了爸。”他问:“不是你告诉我抓了一条黑鱼王吗?不如让我和良子尝尝你的手艺!” “好啊!”他一拍桌子:“叫你回来就是让你尝尝,你不知道抓它可真不容易,湿了我两身衣裳!”说着他站起来走进厨房:“你们稍等就好!” “你爸爸真有意思!”良子看见他父亲进了厨房后说:“他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吧!” “是!”克伟笑着点点头:“跟你一样,是独生子!” 良子脸一红,把头别开问:“有机会带我去山上玩好吗?” “当然好,可是今天不行了,天已经黑了!” “月光下散步不是更有诗意!”良子有些遗憾的瞧着窗外:“可惜我得早点回去,否则我可真不想走了!” 克伟笑着看着她:“不想走,那就留在这儿,嫁给山里人。不就可以天天看日出日落的吗?” “你坏!”她作势用手要打他,克伟赶紧躲开:“算我错了……”他们边打边闹的同时,克伟的父亲已端着一盆烧好的鱼走了出来:“尝尝我的手艺!” …… 晚饭后,克伟真带着良子上了山。他们在小道上漫无经心的走着,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他们都被这迷人的夜色所迷住,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后来,一棵树把他们拌倒后,良子才醒了过来。 “我得回去了!” 克伟看着她笑了笑,没有拒绝:“我送你!” 下了山,良子同他父亲道别之后,就坐上车回了城。 “你知不知道内科药剂室的吴小姐平时什么时候不值班?”在车上,克伟一边开一边问。“星期五下午三点后,平时都有人值班?”良子奇怪他问这个干什么?“有什么事吗?”她问。 “没有!只是问一问,有人托我打听她的消息,是他以前的男朋友!”克伟解释:“为什么星期五下午三点后没有值班呢?” “还不是人手不够,中午班和晚班之间差一个小时!”良子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医院的值班人员严重不足……” 克伟点了点头。 林天在找到安心格的时候,他正在他的卧室摆弄着刚刚搞到的枪支子弹。“瞧见这个没有!”他晃动着手里拿着的一个黑家伙:“这可是正宗德国的散弹枪,一枪一个洞!”他把枪拉得哗哗直响。 “这是什么?”林天从床上拿起一柄已经上好瞄准镜的步枪:“这不是中国产的吗?” “不是,是泰国!”他更正他的错误:“是从中国引进的流水线!不过质量可能会比我们的81式要差一点儿,但除了射速慢一点外其余的都差不了多少。一共是一柄突击枪两把散弹枪,另外有三柄从越南搞到的苏制自动9 毫米手枪,可以装15发子弹!”他纠正林天的错误持枪方式:“应该这样!”他给林天纠正:“要小心,后座力很大!” 心格跟林天讲了一大套之后才问:“今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说只给一个南狄,钱不给!” “你说什么?”心格以为自已听错了:“给多少钱?” “一分也没有!”林天告诉他:“他们只给一个南狄!” “这不行,如果不给钱,这笔交易就算完了!”心格往沙发上一靠:“这不可能,那我吃什么?” “可是这样可以救出南狄!” “你是想救出她,可我不但要救她,我还要钱!钱!你懂吗?没钱我们怎么能逃得出这个城市!” “我们不需要逃,我们救出她后可以去找警察!” “警察?”心格不相信的一笑:“他们会相信我们不是黑吃黑!” “怎么不相信,我们可以解释!” “好啊!你可以解释,但他们要问你们哪来的这些枪和手榴弹你怎么说?难道说是我们捡来的?” 林天不再跟他争,坐在一旁摊开地图看了起来。 “在这儿,我们可以去探一下他情妇的消息!” “他情妇?”心格怪叫一声:“你什么时候也心花起来了!” “我是说能否在她的门口截住南云,或是拿她情妇做人质……” 心格一下子坐了起来:“做人质!……”他突然笑了起来:“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们也可以拿他的人做人质?” “为什么不!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俩人同时转过身用枪对准了刚进门的克伟:“看你这回还能躲开!” 克伟手里拿着一个提包笑容满面的在他们之间坐下:“别用枪对着我!”他拨开对准他的枪管:“瞧我搞到什么好东西了!” “什么?”他们俩人同时把头探了过来。 “瓦斯!”克伟给他们一人来了一下,林天和心格都给呛得险些昏了过去。 “你从那儿搞到这……东西的?”林天直流眼泪。 “从你姐夫那儿!” 南狄靠在上了铁架的玻璃窗旁边,扒住窗的一角,用力往外瞧,可是窗太高,她什么也看不见。南云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想他了?” 南狄没有理她,只是靠在墙边。 “你要是早说货在他们手上不就完了,何苦要受这份洋罪?”南云看着她消瘦的身体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过来!” 南狄往里靠了靠,坐在了床上,她警告他:“你不要逼我!……” 可南云还是走过去在她床边,把她按在了床上…… 正文 (十) (十) 南狄看见南云心满意足的笑着走出她的房间,临出门的时候,他回过头告诉南狄:“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见到他!” “你滚!”南狄哭着把一个花瓶砸了过去。 南云哼了一声打掉花瓶,重重的把门给关了上。南狄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哭出声来。“林天!”她对着窗外喊着自己心上人的名字:“我要杀了他!” 南狄不知道林天现在是不是知道她的处境和现在的情况,由于连续一个月的没有服用药物和没有进行必要的治序,南狄开始觉察到自己身体的日渐虚弱,她心里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是活不过两个月的。在床上哭够了后,她开始打量起关她的这所小屋子,一张床和床头柜,还有就是一个马桶和一张凳子,除此之外就是一个衣架。她必须逃出去,否则她死不要紧,可林天不会知道自己,或许他还会来找南云,那不是也连累了他吗?再加上这两年南云对她的不近乎情理的占有,使她早已感到身心憔碎,她自己明白,自己的身体是再也经不起这种磨难,自己必须逃出去。可……她看了看四周光秃秃的墙壁和几件简陋的家具,最后,她把目光落在了那个锈渍斑斑的衣架上。 我怎么办?她在屋里踱着步子,刚才南云的话是什么意思?‘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见到他’,难道是说林天要和他们交易?这不可能,她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不这样的话,又怎么把自己救出去?此刻,南狄想了很多很多,从小时候到上中学,林天和她一直在一起,一块儿上学一块儿游戏,直到升上大学才分开,由于两家的绝交给他们的感情造成了障碍,以至于在他们不见的六七年的日子里,南狄的变化和林天的变化使双方竟然在开始没有互相认出来,以至于南狄在住近医院后的一段日子里林天竟然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 通过和林天相处后的一段日子里,不知怎么搞的,南狄竟有些爱上了林天,她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有共同儿时的语言还是因为相处的一段时间的感情陪养?想到这儿,她竟笑出声来,一想到林天老逗他乐的情景她就想笑,可笑了笑又哭了起来,‘我怎么才能见到他?’ 林铃把洪严的脏衬衣、臭袜子、裤头一股脑的扔到洗衣机里,然后给自己削了个苹果后就到客厅看电视。洪严在旁边看着她吃的满嘴都是:“就削你一个?也不给客人削一个?”洪严指了指坐在旁边的罗微。 “不必客气!”罗微不好意思的说:“没有关系,我和洪队长只是谈一谈工作,有一杯茶就成!” “茶没有!只有水果,要吃就自己削!”林铃看了一眼和自己丈夫坐的那么近的罗微,不禁有气:“你要当心!”林铃笑着看着罗微,劝道:“工作就是工作,工作之外你要小心!” “怎么?”罗微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站起来的林铃。 “我们家有狼!”说着就进了厨房去炖鸡。 “狼?”罗微笑着注视着一脸难堪的洪严:“该不是指队长你吧!”“还是先谈谈你抓到的那个南云手下的情况!”洪严把话题引到工作上,他也想尽快把这案给结了:“他所供出来的情况基本上符合,就是南云藏身的地方还不能肯定!而且我们还不能轻易得就派人去抓,我是怕……”洪严点点头:“明白你的意思!” “他现在关在什么地方!” “总局,正在进一步的提审当中!” “我们得抓紧!……否则,他们会查觉到这几天他们少了一个人,可能会有所行动!由其是没有得到确切消息的时候。不过,我们还是得派人去了解,特别是在近两天,你!”他一指罗微:“我现在有一个计划!” “吃饭了!”一个监警把饭菜端到那个被捕的南云的手下的禁监室里,那个人无精打采的看了监警一眼,监警冲他使了一个眼色,指了指碗就走开了。 他扒开饭,从中发现了一个小挫子。他仔细的看了看没人注意之后,就发疯的据起后窗的铁栅栏…… 洪严开着车跟在他的后面,那人走走停停,最后他干脆上了一路电车,这倒好,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效外的一个食品加工车间的仓库附近,那人一闪身在仓库后面消失。洪严一挥手,身后的六个警察分三路包抄了过去,他则和罗微从侧门的一个围墙里翻了过去。 “咣”罗微不小心踢翻了一个罐头瓶,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显得异常的响。“嘘!”洪严拉着他隐在了墙边的油桶后面,旁边的铁门“咣”的一声拉了开,一个人探出头来张望了片刻:“神经病!”他后面的一个人骂了他一声把他拉了回去:“大白天的会有谁来?” “进去!”洪严冲她低声道:“从屋顶上!” “好!”罗微应了一声,把枪插在后腰上,一手支住油桶,一手将身体撑上了仓库屋顶,顺着屋顶的边缘登上了天窗,随后,洪严也上跟了上来。他们顺着天窗往里看,约六、七个人围着刚才逃走的那人,估计是在问他怎么回事?接着就对他拳打脚踢,随后,洪严和罗微就看见刚才跟进来的其中两个警察给押了进来,“这两个笨驴!”洪严把头扭过一边,“这就是你挑的特警队的精英分子!” “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糟!”罗微顶了他一句:“我们从那边下去!”她用手一指另一扇天窗。 他们顺着天窗下去后,这才发现自己处在了很不妙的境地,三个人在他们的周围将最前面的洪严击倒在地,罗微飞快的做出的反映,率先踢倒了一个,后面的一个冲过来准备上前抱住她,罗微顺势朝着反方向一个扫郎腿,那人一提气跃了起来,飞起一脚将她踢飞了起来,在撞到一个铁栅栏后罗微的身体被反弹回来,她飞快的抽出枪,可还没等开火,那人就反手一扭,将罗微扔到了地上,紧接着踏上一脚,罗微赶紧躲开,没等站起来下腹就又挨了一腿,罗微疼得顺势一滚,再一次躲开他跟上来的一个下勾拳。“洪严!”她大叫一声倒在地上的洪严。洪严往她这边看了一眼的同时,下巴又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他飞快的抓住对方的脚髁,狠劲一拉,只听见叭的一声,那人应声倒下,洪严趁势跃起,抽出枪在他的头部狠狠一击将他打晕,后面一个人见势不妙正待拔枪,可还是慢了一点,洪严的自动手枪吐了两次火,那人一下子从天窗上的走廊掉了下去。 枪声这才惊动了在另一间仓库的阿彪和思济。“摆平他!”阿彪冲思济一使眼色:“你带两个弟兄从后面上!” 与此同时,枪声也同样给另外四个特警队员发出了信号,他们突破了两个火力点之后,冲进了激战中的仓库。正好与想从后面上去的思济一伙相遇,双方于是发生了枪战。特警队没有想到他们会有AK47,一时间被他们的火力所逼住,无法靠近接应洪严和罗微。 南云一手抓起南狄,一手带着思琳,从后门出了仓库,上了停在外面的一辆尼桑面包。 洪严和罗微在干掉第三个人后,看到了窗外启动的车,他们跃下走廊,二人一抬手将前面射击的二个人击毙,思济转身要跑,被一个特警队员拌倒后活捉,“先押起来!”洪严说着和罗微冲出了仓库,可面包车已开出了大门,他们看见阿彪和另外三个人跃上打开的后车盖后,车就在一片尘土中撞开了最外面的一道铁丝网开上了公路。 他们上了车启动马达准备追的时候,这才发现车胎已被子弹打破。“狗杂种!洪严无可奈何的骂了一声后就问罗微特警队的伤亡情况! “击毙他们四人,俘两人,我们伤三人!”其中一个小队长向洪严汇报了情况后就将其中被俘的两人押出了大门。 “你没事吧!”洪严看了看鼻青脸肿的罗微。 “你不也一样!”她着他笑了笑。 “可惜!便宜了南云那个狗杂种。”林天恨恨地道:“通知各出入口,严格把守,务必活捉南云!” 几个特警队员于是按命令去执行,罗微这时候问:“这个地方离飞机场很近!”她提醒他:“会不会?……” “去机场!” 在候机室大厅里,南云和阿彪用手枪顶着南狄的腰:“喊一声就杀了你!” 南云冲阿彪使了一个眼色,“去搞机票”。 “到哪去搞,机票早就售完了!”阿彪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他发现了四个年青人正搀着二个老者进了洗手间,南云冲他和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阿彪于是带人跟了进去。 十五分钟后,他们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六张机票。南云看了看机票又看了看南狄。 “只有六张?”南狄笑着看着他:“你抓我还有什么用,还是自顾逃命吧!” “去你妈的!”南云真恨不得上去抽她两个嘴巴,可碍于周围的人,硬生生的忍了回去。“把她装到行李箱里!”南云看中了刚才那六个人拿的一个约长1 ·4米的大箱子,正好可以塞一个小孩,他看了看身材瘦小的南狄,不由的笑了笑。 在南云走过检查口的一瞬间,他看见了不远处跑进来的洪严和罗微:“抓住他!”他们俩儿大叫,守在门口的一个警察犹豫的抽出了枪:“站着别动!”他用枪对着南云和他的几个手下,可一个过路的人吓坏了,尖叫了一声跑开,将那个警察冲倒在地,于是南云和他的手下飞快的拔枪对空放了两枪,顿时后机厅里一片混乱:人潮拥来拥去,将洪严和罗微挤到了一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冲进了停在顺机廊的飞机,此时,约有90%的乘客还没有登机,登机的乘客见势不妙,纷纷逃离现场,除了机上先上去的六个机组人员外,其余的乘客都脱离了危险,一股脑的趴在地上,瞬时,地上呼拉拉的躺下了一片。 不久,后面赶来增援的特警队很快包围了客机,给发动机加油工作也暂停,而且还抽出了内存的燃油,过了一会儿,人群也被疏散到了安全的地方。 “不从机门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上去?”洪严问还没有来的及登机的机械师。“从后仓可以上去,后仓门还没有关!” “给我防弹衣!”洪严指了指一个特警提着的大包小包。“用这个!”罗微把一柄微冲递给洪严,同时又递给他几个弹夹:“我配合你!” 他们顺利的从后仓门钻了进去,顺着行李爬到了洗手间。洪严甚至已经能够透过几层玻璃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六个人影。他和罗微默默的在地板上坐了一分钟,然后踢开门,二人的枪同时冒出了火舌,在最前面开火的三个人最先倒下,与此同时,机外的阻击手也击毙了在入口处的一个歹徒,南云和阿彪顺势一滚,躲开了洪严的扫射,卷缩在座椅后面,罗微看了看机上的行李架,抽出手拷,一手将自已拷上,一手拷在行李架上,身体紧贴着行李架,右脚一蹬座椅,身体平稳的滑了过去。阿彪还没有反映过来头顶上出现的黑洞洞枪口的时候,一颗9 毫米的子弹就将他击穿在地。南云躲得还算快,子弹只擦破了脸,由于躲蔽子弹,身体就暴露在洪严的枪口之下,随着一个点射,南云捂着手倒在地板上…… 在警车旁,洪严经过南云的身边,停下步来望着他。南云平静的冲他和罗微笑了笑:“我不会放过你们!” “带走!”洪严冲身边的四个特警队员说:“多给他加几把锁!” “林天!”南狄挣开用手扶她的一名女警察,朝不远处向她奔来的林天跑去:“林天!”她大叫。 “南狄!”林天上前抱住泪流满面的南狄:“真的是你吗?南狄?”“是我!”她抬起头望着他:“我还活着……”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紧紧抱住林天:“我爱你!我再也不要离开你……再也不要了,再也不要……”她哭着喊着。此时,林天还能再说些什么?这么多天的紧张,这么多天的压抑和郁闷,此时竟出奇的被这样的解决,一时间他竟说不出话来。他也不会有什么好说的了,拥在他怀里的南狄此时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也爱你!”他不由的把南狄搂得更紧…… 外面起了一阵逆风,风夹着碎雨吹在林天和南狄的头发上,他们互相搂在一起走进漫长的雨夜之中:雨中没有歌声也没有赞叹的诗篇,没有音乐也没有浓浓的咖啡,没有鸣响的气笛更没有飘逸的灯光,只有一阵逆着风的雨…… 在吹响的树叶和?(精彩小说推荐: ) 逆风人歌 第 5 部分阅读 也没有浓浓的咖啡,没有鸣响的气笛更没有飘逸的灯光,只有一阵逆着风的雨…… 在吹响的树叶和淋湿得草坪当中,从林天和南狄的眼神望去,他们看到的,不仅仅是逆风中的自己,而是真真切切融合在一起的相印之心………… 正文 (十一) (十一) 由于南狄父亲的影响和公安局的通容,在加上南云矢口否认南狄参与了这次的贩毒,使南狄免于五月中旬的提审,只做为被绑架人的身份参加了开庭。最后,南云被判除了无期,思济也被判了十五年。 林天陪着南狄从法院里出来,两个人都默不作声,他们不明白南云为什么矢口否认南狄也与这个案件有牵连。更令人不解的是,在南狄做证的时候南云竟不瞧她一眼,对她所做的指控也不否认,很爽快的就承认了下来,以至于法官在给他定罪的时候也觉得太快了一点儿。 另外,思琳之所以也能得以逃脱是因为机场混战的时候没有赶得上登机,所以夹杂着混乱的人群跑了出来。至于南云和弟弟思济被判刑入狱的事,也是思琳躲在亲戚家的时候从电视上看到的,在这种情形之下,不用说,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了。为此,她足不出户,只是托人出门打听具体的情况,为了躲避警察和另外一伙黑帮的追踪,她当然不敢轻易的露面。 林天陪着南狄重新住进了医院,开始新的治疗。山口在这次治疗当中,充当了主治医生的角色,不仅从日本运来了一批高级仪器和药品,而且最高医学研究所也拨给了一批经费,用于改良癌症病人的治疗条件。南狄正好赶上了这次医学部门较大的调整,再加了克伟的新遗传癌细胞基因分子试验的成功,更加为治好南狄这种不能动手术的特殊病例提供了新的希望。 在这期间,由于较好的保养和医生的精心治疗,南狄的病不仅被基本上控制住,而且开始渐渐的恢复起来。 这样过了两个月,直到夏蝉的鸣叫声将人们的思绪引到了即将到来的夏天为止。 南狄那天做完理疗回来的时候,林天正在病房里等她,他要告诉她一个令她吃惊的消息。 “是什么?”她追问。 “你想不想去东郊那边的疗养院住一段时间,那里空气好,又有海,可以划船和游泳,而且交通方便,附近又有一个娱乐城,很好玩的。” 南狄不等分说完就明白了过来。“你是说在东台的水上游乐城?”南狄兴奋的直想跳:“我早就想去那儿,可就是没有机会,小时候妈妈就跟我提起过那里,可是路太远,又要过海,还要做一段水上飞机,所以就……这么说你是想带我去了?” “还有克伟他们一帮子,正好也休假,还有安心格,还有良子也要去那边的护理所帮助工作一段时间,顺便我也叫上了你的朋友艾利和张晨,你们好长时间也未见了,正好,大家一块玩个痛快!” “可是不治疗了?”她有些疑问:“是不是山口先生也去!” “不!”林天引开话题:“他要回日本有些事,再加上你最近的一段时间病情比较稳定,所以他这次走也很放心,山口先生还说让你多用一些那里的温泉,很有效的!”林天从包里拿出海图:“瞧!”他用手一指:“就在这儿!” 飞机飞了将尽一个小时,窗外的蓝天白云如风景画似的。云彩一朵朵懒散中又别有风情。良子和艾利他们在一上这架小飞机的时候便疲倦的睡着了。尽管飞的时间不算长,但对于林天来说却是很漫长的时间,他注视着自己旁边位子上的南狄,在决定去东台水上游乐城的旅游区开始,南狄整个就犹如打了一支强心针,容光焕发而开朗,神采奕奕而令人妒忌,那种快乐简直叫人惊异。 南狄依偎在林天的肩膀上,右手圈进他的臂弯里,低声说:“我们终于可以到东台啦!这个地方我想了十几年,这回终于可以去成了。” 林天微笑着低下头来,亲吻着南狄的额头,拧了拧她的面颊。 “你还象一个孩子似的,何时等得你长大呢?” 南狄做了一个鬼脸,把他的手圈得更紧。 不知怎么,南狄发现自已越来越莫明其妙的爱上了林天,究竟是因为他对自已的无微不至关心帮助,还是因为为自已的事四处奔波,或者干脆说对自已的救命之恩? 她抬起头注视着林天,这个年青人,自已的儿时童伴,为什么会成熟的这么早,他才大自已四岁呀? 南狄不再去想别的什么,只是更加靠紧他,她深深的觉察到,不管再发生什么事,也会将自己全身心的托负给这个男人了。 在办好了水上机场的手续后,迎接他们的是一种扑鼻而来的夏风。在租车办公室内,他们办好了租车手续,驶出一辆开逢的旧吉普车出来。由安心格充认司机,因为他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 一个安静而平和的海岛小镇,干净的街道,穿着泳衣的男男女女在公路旁的沙滩上踱步闲谈,棕红健康的肤色在每个人身上发亮。 吉普车在海岛中央的山区疗养院停了下来,他们飞快的将行李放好,跑到海滩上去游泳,南狄则被林天牵着在沙滩上散步。 “你的身体还很弱,不能游!” 南狄尽管很失望,但当她看到林天关心专注的目光时,心里亦是很感激。 林天于是拉着她跑到海边去捡贝壳,到山上的古堡里拍照…… 这一天,令他们特别开心。 整个下午,林天和南狄都躺在一个小水湾的一怎小沙滩上,海水那股清凉渗透着丝丝咸味随着海风飘送到很远的山区,才一个下午,东台的阳光就在他们身上发出丰润光亮的光泽,暴露的股肤早就变成了浅红色的蜜桃颜色,浑身上下都溶化在温暖之中。 南狄看着海水而发出的无可奈保的语气令林天又是爱怜又是心疼,他握住南狄手的时候令她感到了心跳,他笑着看着她:“好啦!我们都晒了差不多了,肚子早就饿了,不如回去洗个澡后换过衣服,我带你去吃这里的风味小吃“油炸龙虾’?” 南狄微笑的点着头任他把自己拉起,舒服的挥挥了头发:“我今天真饿了!”她笑着告诉林天:“咱们还等什么?” 在安顿好南狄的固定房间后,护士小姐进来给她房间里的花瓶插上一束花,并朝着窗外笑了笑,南狄回过头来看见了窗外的克伟、良子、艾利、张晨和心格一伙人正冲她挥手:“快点下来,我们去吃龙虾!” “你们先去吧!”南狄冲他们笑着说:“我等一会儿林天!” 窗外阳台下的克伟他们无可奈何的互相摇了摇头,心下都笑‘这俩人儿!’ 于是他们不再管南狄和林天,一伙人嘻嘻哈哈的跑上吉普车开出了疗养院大门,直奔海边那些林立的小饭馆而去……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南狄笑着看着身边的林天说:“你的这些朋友真是有意思的很!” “为什么要说别人,不谈谈我们自已?”林天拉着她的手,南狄想抽出来,可苦于林天的劲大,也只好作罢,偎在林天的怀里小声说:“不去吃龙虾?” “当然要去,可不在哪儿,就在这儿!”林天说完就拉着她走到自已的房间,南狄一进房就看见一桌丰盛的海味餐摆满了整个桌面。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南狄一脸惊喜,此时的她,终于明白过来林天这种无声之爱。 虽然在疗养院的治疗取得了前所未有的顺利,但林天同时也深深的感到这种长久不会太长,做为一个医生,他理智的告诉自已不能感情用事,但他实在不能控制住自己对南狄的感情,不知为什么,也不管怎样,他必须要在心理上给南狄以最大的快乐,这将会对她保持愉快的心情治疗起着很重要的作用。他也时常想起革莉,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革莉在他走之前的明了态度令他吃惊,她让他好好待南狄度过这短暂的一年,林天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不管怎样,既使南狄的身体恢复的再快,要候挨到手术那天恐怕是不行的。所以,林天告诉自已,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朋友也好,恋人也好,只要她快乐,林天也就满足了。 良子做为南狄的特殊护理也做得恰到好处,不仅起居饮食也好,睡眠也好,无不照顾的细致好处。克伟在度假期间,也在疗养院设立一个临进的办公室,不仅为南狄治疗,同时,也给予了院方以很大的帮助,治愈并减清了不少患者的痛苦,提高了院方的声誉。为此,院方也是很感激他们,不但给予了他们很大的活动范围,而且还给予他们较大的自主权,这为南狄提供物理治疗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克伟和良子、艾利和张晨的关系也突非猛进,双方都明确了关系,自此,除了心格的自动手枪外,恐怕是难以再有人把这三对情侣分开的办法了。 “好好!你们聊!”心格看着坐在院外和躺椅上的三对情侣,心中的妒火中烧:‘怎么就没有一个姑娘看上我呢?’ “我不打搅你们,我去海边散步!”大家笑着看着心格气哼哼的开着吉普车出了疗养院的大门没多久,张晨就和艾利到山上去看刚升起的月亮,克伟则带着良子去了后院的游泳池,最后,就剩下了林天和南狄。 “我们……?” 林天拉着南狄上了楼。 “到我哪儿来吧!”林天有些征求的看着她。 南狄于是红着脸点点头:“你等我一会儿。” 林天在自已房间里坐了一刻钟,南狄还是没有来,他有些慌乱,拉开门想去叫她,在门口,他看见了身穿绿茸金丝睡袍的南狄。 “可以进来吗?”南狄注意他的领口小声的问。 林天一把将她拉了进来,迅速的吻着她的唇,湿冷的唇带着一种热辣辣的感觉传变了林天的全身。 这时,窗外突然下起雨来,雨点越来越大,敲击着玻璃发出叭叭的声音。 “你?……”他用手抚着的她的脸喃喃自语。 南狄紧紧的靠着他,两只手抱着他的腰,有些羞涩的把头藏在了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南狄亦听到了林天的心跳和窗外的雨声。 “我需要……” 林天于是把她抱在了床上,并且拧开了床头的收音机,温柔的乐曲流遍全身,令南狄面颊绯红不已,有种特殊的预感,特别是刚进门的时候林天也穿着睡衣的情景令她手无足措。 自己和林天从默默的相爱发展成今天如此亲密的恋情,这一切都有别于今天的情形,她注视着林天的眼睛很长时间,林天坐在床那边同样也注视着她。 “你近些!”南狄小声的示意。 林天默默的靠近她,带着不安,用力的搂住,她的上半身全靠进了他的怀里,那一股属于男性特有的气息冲击着怀里的她,令她晕撅。她有些迷糊,那微热而柔软的脸凑过来,带有男性化的脸孔在南狄面前逐渐入大,她摸着他的身体,心里好象突然给人提起来,拉得紧紧得。整个心都在等待。 “林!”她低声叫他。 在迷乱之中,她震了一下,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电流通过了全身,麻痹中混合着几分奇妙的愉快,紧张里又混合着难以言喻的甜蜜。 林天感觉到体内快要有一股力量跳出来,在她紧紧的挨着他的胸膛的那一刻,南狄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这种区别于平日的亲吻的快感,她闭上眼睛,她知道,从今天开始,自己将要把自己的一生全身心的托付给这个男人! 一个月后,他们返回了城市。各人都回归各自的工作和学习岗位,重新适应起都市的生活。张晨、艾利回到学校,心格则继续做着‘非法买卖’,林天、克伟他们则携着南狄回到医院继续做着治疗。山口先生也从日本回到了大学,在经过校长同意后,每个星期六来医院给南狄做特殊治疗。这样平静的过了两个月,直到南狄自己感到胸骨开始疼痛为止。 “她必须要动手术!”林天对山口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否则她一定挨不过三个月!”克伟提醒他们。 “如果手术失败怎么办,她或许连三个月都活不了!”革莉在一旁插话道。 “再做一次全面检查就做决定!”山口终于下定了决心。 林天送走山口之后,一个人站在医院的楼顶上好一会儿。自已默默的提醒自已一定要让她挺过这一关,无论自已要花费多么大的代价…… 正文 (十二) (十二) “克伟!” 克伟回过头看叫住他的胡主任,“有事?”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他说过就头也没抬的走进了办公室,克伟只好也莫明其妙的跟了进去。“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时候他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护士良子。他开始有些明白了,这个胡涛,准又是吃饱了没事儿干,一个破主任什么都要管。 “怎么了?”克伟冷眼瞧着胡涛问:“是不是我又乱搞男女关系?”“咳!”胡涛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别这么难听嘛!坐下慢慢说!” 克伟想了想倒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他到要看一看胡涛这回又要捣什么鬼! “她是日本人!”胡涛一眼下眨的望着他:“日本人!” “我知道!”克伟冲他笑着点点头:“独联体的我也追!” “你应该明白,作为一个医生,你竟然同一个外国见习护士谈恋爱,你这是破坏纪律你明不明白?” “良子!”克伟问她:“是不是日本法律规定日本人不能与中国人通婚?” “没有啊!”良子配合的挺好:“不但上门可以,就是嫁过去也没有人反对!” “是不是在日本医生和见习护士也不能谈恋爱?” 良子笑了笑:“我爸爸就是那时候同我那个见习护士的妈妈结的婚!” 胡涛语塞:“那……那个……你可是日本人!” “可她妈妈是中国人!难道你可以有办法让山口先生和她妻子离婚吗?” “什么话?”胡涛赶紧用手止住他的话:“这不能相比,你要记住你可是共产党员啊!” “那我可以退党!……”克伟不想再和这种人呆在一块儿,他站起来拉着良子走到门口时他转过头冲着他笑着说:“是不是你更年期提前十年到了……”说完就和良子哈哈大笑的跑出了胡涛的办公室,气得胡涛又拍桌子又踹椅子大骂克伟‘民族败类’。 “他以前是不是受过刺激?”下班时候在楼梯口良子问克伟。 “他爷爷一家除了他爸都是给日本人害的!”克伟告诉他:“不过他们一家都是汉奸,除了他爸!” “难怪!”良子笑着点头:“看得出来是在苦水中长大的新中国知识分子……” “今晚去哪儿?”克伟靠在摩托车上问。 良子用劲的掐了一下克伟:“还是老地方!” 林天敲开林铃家门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里是出其的安静,洪严静静的趴在沙发上,光着脊背,林铃则在给他按着。 “有没有搞错,你们又和好啦!”林天笑着问:“姐夫,是不是你这回真的归心了?” “去”林铃啐他:“冰箱里有吃的,自已弄去!”林天叹口气,只好自个儿走进厨房。 厨房里收拾的出奇的干净,这令林天吃惊,他笑着摇了摇头。 “姐!”他冲着客厅的林铃喊:“今天是什么日子?” 没有人理他,他走过去看了看,连人影也没有。“动作也太快了点儿”。他掀开窗帘,看见溜出楼下的洪严和林铃,这才明白了过来,他看了看日历:“难怪!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嘛!” 他自个儿在屋子里站了一会儿,心下觉得无聊得紧,就出门直奔心格的小铺子而去。 “你还记得我呀?”心格一边摆弄着一推旧衣服,一边冲着林天笑着说:“我知道你忙,可再忙也得来看一看出生入死的老战友嘛!不要一天到晚老想着泡妞,要当心身体!” 林天笑笑没有说话。心格瞧着他继续说:“要知道,干什么事都要考虑后果”他指了指林天后面的衣服,林天把衣服拿下来递给他,“你和革莉的事我早就知道,你也要为她想一想,她已经到了这一步不容易,你知不知道,她……” “怎么!”林天笑了笑:“瞧上了不是?” “没有,没有!”心格冲他摆摆手:“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怎么了?”林天问:“想当说客!”林天开始明白过来这次到他这儿来是一个错误,他打断他的话问:“你的那批武器怎么样了?”林天关心的是这批枪的下落:“最好极早处理掉,否则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你放心!”林天瞧着他把一大捆旧衣服扔进洗衣机,倒上洗衣粉,打开开关:“我已经托人帮我处理掉了,难道干我们这行这点都会不考虑到?”他冲林天笑笑,拍拍他的肩:“你丛林战的经验都哪儿去了!” 林天无可奈何的看着他将洗衣机里的旧衣服来回搅动问:“要这么麻烦?” “当然!”心格头也不回的看着他说:“还要高温消毒,还要加高猛酸钾,最后再通过蒸气,烫平后再卖出去!” 林天点点头:“你还挺正义,比起那些害人的二倒贩子要好得多!”“什么话?”心格极为不满:“我可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守法商人!”林天觉得再在这儿呆下去也甚无聊,干脆告辞出去,临出门的时候他冲着安心格说道:“也老大不小了,你要多留一个心眼!” “你还是顾自个儿吧!”心格冲他挥挥手后把他送出了铺子。 张晨和艾利从商场里走了出来,两个人都老大不高兴。 “今个儿算栽到家了,那哥们儿也太不够意思了!”张晨发牢骚:“明明我看见是他拿了我钱包,可搜身的时候怎么会没有了?” “这就才高!”艾利不屑一顾的瞧着他:“你活该!叫你平时练练你不练,关键时候就撒丫子!” “你也别说我,刚才你都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叫了半天才从厕所里钻出来,你以为这儿是儿童乐园啊!” “我不跟你说了!”艾利不想再跟张晨扯不清,于是气鼓鼓的叫了一辆TAXI钻了进去,张晨也跟了进来。 “你进来干什么?”艾利有些不高兴‘这种男孩儿真难缠!’ “不如陪你去江边散步吧!”张晨努力想缓合一下气氛,他知道小女孩哄一哄就会过去:“那么去吃海鲜!” “你重了头彩啊!还有钱去‘鱼舴坊’吃海鲜!”艾利一脸不信的样子:“你老爸一个月那几个钱我还不知道?就你?……”艾利嘴上这么说,可心里的气已消了大半:“算了!还是去散步吧!”她看了看窗外,天有点阴,心里有点儿郁闷。 “去鱼舴坊!”张晨冲着司机说。 “有没有搞错!”艾利想叫住司机把车开上3 号公路,可张晨却用手捂住他的唇:“想想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他提醒她。 艾利愣愣的看了他半天,这才笑出声来:“你……”她用手指着他笑:“你为什么不早说?” 在鱼舴坊,张晨给艾利拉开椅子坐在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上。 “你怎么记得今天呀!”艾利笑嘻嘻的冲着他说。 “你也不瞅我是谁?”张晨老大不客气:“奥林数学竞赛的冠军、一九九二年高等院校计算学的娇子、连捧三项地区比赛第一、美术学院论文特等奖(奇*书*网…整*理*提*供),还有诸如什么王者沙龙、最佳司仪,总之是太多太多,我就不一一列举出来了!” “是啊!”艾利也笑:“还有本市吹牛第一你忘记说了!” “那是!”张晨继续跟艾利调笑:“从来不用打草稿!” 侍者将菜上齐,给他们一人倒好一杯香槟后就退了下去。 “为我们的纪念!”艾利举起杯。“也为我们认识三周年!”张晨狡诈的冲她挤挤眼:“毕业后就要做我的新娘的你干杯!” “美死你!……”艾利做势伸手要打他。 “那是谁?”张晨伸手拦住她瞧着厅的那边问:“好象是那个臭警察!” “那个警察?”艾利也顺着张晨的目光望去,在靠近露天阳台的座位上,她看见那个叫什么洪严的警官:“怎么了?”艾利嫌张晨多管闲事:“不就是林天的姐夫吗?” “我是说他旁边的那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张晨注视着他旁边的那个女人,好象觉得在电视上看见过似的。 “得了!”艾利用手拉拉他的袖子:“管那么多干嘛?” 张晨自顾个儿的咕哝了几声就不再去看他们,和艾利一块吃起海鲜来…… “你现在怎么样?”洪严问坐在对面低着头的张思琳:“你怎么会和他们混在一起?”洪严不能理解的是这样一个出众的女孩儿,怎么会是南云的情人。“你打算怎么办?”洪严问她。 “我不想进去!”思琳终于哭出声来,这倒把洪严搞得手无足持:“你别哭嘛!”洪严赶忙把手绢递给她。 “我也是没有办法!”思琳一边哭一边把自已被南云逼着参与的事全告诉了洪严,洪严一边听一边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打断她的话:“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老王?……老王是谁?”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南云说这个人是他的死对头!” ‘会不会是这几年一直没有消息的王天鹏!’洪严想了想这完全有可能:‘不过,他不是已经逃出境内了吗?怎么会?……’ 他装出没事的样子冲思琳笑笑:“不要紧,我不会逮捕你的,你最好在最近一段时间里不要出来,我会跟你联络,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我得回去向头儿汇报一下!”他站起来拿起风衣对她说:“我的车就在外面……” 艾利和张晨看着他们俩人走出门外后,这才惊呼:“张思琳!” 两人面面相嘘。过了好一会儿艾利才笑了出来:“也太浪漫了,警察和在通缉犯拍拖,这肯定是晚报的独家新闻了!” “或许有别的其他什么原因也说不准!”张晨考虑问题没有艾利那么简单,他问艾利:“你吃完了没有!” “吃完了!”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 “那走吧!”张晨招手叫侍者过来结过账,拉着艾利跑出鱼舴坊。 “我们去哪儿”艾利和张晨躲在这艘大船的边上躲雨,张晨看着艾利笑着说:“看来今晚你是回不去了!……” “那么去哪儿?”艾利问。 “不如先去我家换件衣服,我再开我老爸的车送你回去!” 他们俩笑着冲着雨里,一块跑上了去公寓的马路。 心格捧着一束花走进南狄的病房,赶忙转过身去,他背对着正在互相亲吻的林天和南狄说:“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是真的,看见了也不会说出去!” “你这小子!”林天松开南狄走了过来:“介绍一下,你们见过面的!”林天对南狄说:“我哥们儿,前线一块儿下来的!” “谢谢!”南狄接过心格递过来的花说:“林天一直对我提起你,说你人很风趣的!” 心格笑笑:“林天也在我面前提起过你,说你是……”林天捅了捅他,心格这才没有瞎说。南狄笑着望着这对好朋友:“你们一定有话要谈,不如我……” “不必不必!”心格赶忙止住要下床的南狄:“我们出去谈!” “我一会儿回来!”林天对南狄说:“你该吃药了,听话,这回可不准吐出来!”林天对南狄温柔的一笑,随心格走出病房。 “什么事?这么要紧!”林天问笑嘻嘻的心格。 “我发了!”心格这么告诉他。 “发什么?” “我卖出了一车皮军用棉被和军用皮鞋!” “就这儿事!”林天莫明其妙:“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可又被你姐夫给查了!” “那活该你倒霉!” “所以我来求你给跟你出生入死的哥们儿帮个忙!” “我?”林天笑也声来:“我可打不过我姐夫!” “不是让你打他,是让你给帮个忙,求个情,给买方放行!”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刑侦科长,能有什么权!” “可南狄的老头子……” “你别打她的主意!她的事已经够麻烦了,我不想再给她弄出点儿什么乱子来!”林天告诉他:“你还是趁早想别的主意去吧!” 心格死皮赖脸的拉住要进去的林天:“我可是帮了你大忙啊!” 林天回过头看了看他,心格则用期待的目光瞧着他:“就帮你这次!不过……”他告诫他:“这可是最后一次!” “今晚我请客!” “还是省俩钱吧你!”林天看着心格走出了医院大门,不禁叹了口气,他开始有些为心格担心。 林天在走廊里碰见了默默无语的革莉。 两人面对面的站了一会儿,革莉要走开,林天叫住她:“今晚我们好好谈谈!” 革莉没能说什么,拿着医用酒精走进了化验室。 林天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转身回到南狄的房间。 “要紧吗?”南狄问进门的林天:“心格呢?” “走了!”林天换了一副笑脸,他不想让她觉得现在的情况很糟。由于病情的近一步恶化,林天估计,如果再不动手术的话,恐怕……他不敢再想下去。 “你听我说!”林天在她面前离她很近的地方瞧着她:“我得给你动手术!”他告诉她:“如果你的父母不同意,你愿意在手术单上签字吗?” “如果……”南狄定定的瞧着林天:“是不是我会死!” 林天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讲。“其实我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身体”南狄用手抱住林天,轻轻的吻了吻他冰凉的唇:“我已经把我自己交给你了,你不要再犹豫……” “南狄……”林天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革莉在屋里看见林天坐在自已的床头,她无言。 “对不起!”林天只想对她说这些话:“我最近心里乱的很……” “能不能不谈工作上的事?”革莉给他冲了一杯咖啡后坐在他的旁边。 他看了看她的眼睛,不知是什么,林天感觉到了这些天她过得不容易,自从上次在这儿过夜后,革莉就一直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使她感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将是自已今后生活的希望和目标。 革莉突然抬起头来,泪光泛在明亮的眼睛里,那原来美丽现在憔悴的面容,充满了不能形容的委屈,原有的高傲和不羁,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失落了!竟然换出了一派楚楚可怜。 “莉莉,我自己也明白,可是如果感情能够由自己支配的话,可以用理智去控制,那我便不会象现在这么苦了。”林天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已,一个徘徊于两个女人之间的男人,他都要为她们负责。 林天把藏在西装里的一束玫瑰递给她,花香涌进革莉的鼻里,令她感到惊觉,林天怜爱的望着她。 革莉接过花,默默的接受了林天的长吻。 “告诉我!”革莉抬起头:“你真的很爱她吗?” “是!”林天点点头:“但……”他苦笑了一声:“再给我半年的时间,我要尽到自已的责任!” 他温柔的抹去她的泪水:“你深爱着我对不对?” 革莉在他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低声说:“我是诚实的,我爱你是否已表示出我对你的一切?”她抬头望着他,她要他回答这个问题。 “是!”林天再也抑制不住自已这么天来的痛苦和惶恐,长久而轻柔的吻着她的唇…… 正文 (十三) (十三) 今年的夏季似乎令南狄没有感觉到有多么的炎热,很快,黄了的树叶证明了秋天的悄悄来临,林天和南狄偷偷的从医院里溜出来去山上看枫树,接着又去了长明湖划船,在那里的树上一边留着他们刻下的爱语,一边又流淌着映在枫叶上的身影,秋季,给南狄不安的心灵带来了一丝慰感,也使林天内疚的心也感到一丝满足。 那天他们一块去百货公司找在那里干临时秋季工的艾利和张晨,正好碰上百货公司的大减价,林天替南狄买了一身兰芝铃草的睡袍做为即将到来的她生日的礼物,而且艾利在百货公司的工作员工也都拿到了六折价钱的的优惠,于是便和张晨一人给南狄添置了一身高级进口时装。 “你们真是太好了!”南狄真心实意的高兴有这么多对自己好,关心自己的朋友。 艾利把收银机对好,拿起自已的手提包,然后交班,因为,快要到下班的时间了。 “林天!” 林天转过头,吃惊地望着姐姐林铃提着大包小包的走到自已面前。“你在这做什么!” “陪朋友买点东西!”林铃告诉他。 “不如一块走!”艾利和南狄一块约她去临江饭店吃牛排。 “怎么这么巧!”革莉举起手用力的拍着一个大纸袋,然后手舞足蹈的做了一个鬼脸走了过来。林天和南狄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好在革莉用别的话题引开了大家的注意,“是不是又要请客,那可得一块叫上我才成!”自林天和南狄的关系进了一层之后,她给林天的印象是消瘦了不少,人也变得沉静内向、眼睛往往充满了迷惘不安,总给林天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在工作当中,她的欢笑中总带着一丝苦涩,尤其是在与林天同时给南狄治疗的时候,也常常流露出神魂不安的神态。可是,今日她好象又恢复了往昔的劲力和精神。 刻意的装扮,穿了一身红紫的衣裙,露出白润的背部,彩色缤纷的图案真叫人眼花缭乱,耳朵还挂了两副大圆金耳环,如此一位美女,实在叫没见过如此佳人的张晨目瞪口呆。 “你们等一会儿!我将银码放好便可以下班了!”艾利使劲掐了一下张晨,这才令他醒悟过来:“对,对,我也去交一下班就来。” 四十多岁的女领班在一旁虎视耽耽,慢慢的走了过来,近视镜后的眼睛向革莉不断的打量着。“艾利,公司请你来是为了应酬顾客的,不是叫你来闲聊瞎扯的,那边还有一堆皮鞋你过去把它整理好,替我搬到仓库里去。” 艾利顿然面红耳赤,气愤的说:“对不起,我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现在是属于我私人时间,你无权干涉,请另找人吧!” 女领班一愣,看了看旁边这么多人,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表不语。 一伙人然后嘻嘻哈哈的朝门口走去。 革莉故意用极大的嗓门说道:“喂!各位。据我所知,一些更年期的中年妇女如果房事不协调,脾气会特别差,你们说是不是呢?” 林天和南狄侧身望去,女领班整块脸都由红变成了酱紫色了,大家于是大笑着跑出了百货公司,六个人一同挤在一辆TAXI中去了临江饭店吃牛排。 吃过饭过,艾利和张晨送南狄回了医院,林天则携着革莉在街上散步。 没有行人,夜已经深了。 “你冷吗?”林天问。她摇头,初秋的气氛充塞了革莉心间的每一个角落,林天发现自已和她在这个喷水池旁已逗留了两个多小时,林天回忆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一天不被困扰包围着,街头的灯光,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一点点光而已。 他把摩托车停在了车场附近,徒步和她离开了喷水池,走过黑暗的街角。昏黄的路灯一顶顶地矗立在一旁,一个又一个浑圆的光圈照在人的头上,那微光是如此柔弱,身后的光影又透出难以描述的缠绵,是如此牵动人心。 革莉把圈在林天腰上的手围得更紧,头倚在他温暖厚实的胸膛上。 在这一刹那间,她领会到爱一个人的幸福,与被爱受关注的欢喜,因为那互相传递着的爱意,四周的事物都变得美丽快意,对人世间突然充满起信心。这种快乐的感觉,正在被自已细细的咀嚼享受,革莉明白这快乐绝对不是两个人站在山项上的那种眺望远方的感觉,而是一点一点慢慢从心里头散发出来的。 他们走了很久以后,林天拉着她在街的中心站住,四周静静的没有一丝声响,路上已没有了一切行人,车辆也似乎懒得出来活动,所以显得特别静。 “我们该回去了!”林天冲着懒懒得拉着他不肯放手的革莉说道:“你还要接凌晨两点钟的夜班!该给南狄吃药了!” 她抬起头望着林天:“送我去罢!” 在去医院的路上,两个都默默不语。最后车在医院后门停了下来,革莉把头盔递给了林天。 “喂!”林天叫住正要进门的革利。“怎么?”革莉停下问。 “没什么!”林天冲她笑笑。 “真没什么?”革莉也笑了,她走过来吻了林天一下:“真没事啦!我可要进去了!” “你变了很多,今天……”林天不知该怎么对她说:“今天我谢谢你在商场……” “不用说了!”她上前握了握他的手,然后笑着跑进了医院。 林铃在家里看见洪严又在和他那位女搭档在沙发上谈着什么时候,她简直不知该说洪严什么才好,好不容易一个星期天,他也要把人叫到家里来谈工作,更不能令她所容忍的是,他竟然让她准备饭菜,要留罗微吃一顿便饭。林铃见有客人在,也不好发作,只好气哼哼的进了厨房。 “有这种可能吗?”罗微问:“思琳的话不可全信!”她提醒洪严。 “我可以保证还有一条线我们没有抓住,这可是几年前的一件大案,当时由于我们的失职,主犯王天鹏携着价值100 万美元的毒品逃出了这座城市。局长为这件事受到了处分,当时我只是一个刚刚调来的学员,对这些还不太了解,后来我才知道,局里跟踪这个人已经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思琳跟我提起的那个南云先前的老客户王,使我想到了他,当然。”洪严笑了笑:“这也是我的推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次被我们缴获的毒品中,有含量为2 号的海洛因,要知道,在中国境内是不会有这么高质量的毒品,尤其是在我们这座城市,只有上次逃脱的王天鹏有这东西,我怀疑……” “你是说这次南云的货与上次在船厂发生的火拼有关,是抢了王天鹏的。” “对!很有可能!”洪严肯定的回答:“不过,单靠张思琳一个人的口供是不足以定案的,我们只有悄悄的查,这事不能通知局里。” “为什么?”罗微问。 “你也许还不了解,这事一通知局里就麻烦了,局长肯定要过问此事!”洪严舔舔嘴唇笑了笑:“局长喜欢有证据的行动,否则一旦让他知道你在干徒劳无功的活,他肯定会让他的秘书给你一大捆陈年老案子让你分析,到那时,你想哭都来不及!”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罗微焦急的问。 洪严看了看面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女警官,当年自己年轻冲动的本性好象在她身上又体现了出来。他笑了笑:“这就要看我们的本事了!” “你是说从南云入手!” “不!”洪严摇摇头:“从南狄开始!” 李见成推开车门,下车给许茂林打开车门。 在门口迎接他的是公安局局长张株原和办案组组长洪严。 在张株原办公室坐定后,许茂林开门见山的问张株原道:“南云有没有可能减刑!” “几乎是没有!”洪严这么告诉他:“这次判决已经是够轻的,要不是看在你老的面子上,我在飞机上早就一枪干了他,也省得我们费事到现在……” 张株原伸手拦住说说话过分的洪严:“你先出去……” 洪严气哼哼的摔门出了去,张株原冲许茂林道歉:“年轻人火气盛,你不要见怪!” 许茂林摆摆手:“算了!”他叹了口气:“那么有可能减刑吗?” “要减刑得看他的表现,再者说,我不是打击你,既使减刑,等他出来的时候也至少七八十岁的人了……” 许茂林深深的叹了口气,起身告辞。张株原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要走,这才只说了几句话。他赶忙站起身来把他送出了门外,直到送上车。 在车上,许茂林对李见成说道:“你去监狱里打点一下,意思到了就行!” “好,我这就去办!”李见成一边答应着一边说:“您要不要见见他本人!” “我看就不必了!”许茂林疲倦的摇摇头,靠在了沙发后座上闭上了眼睛,李见成也就没再打搅他。车一直开到市办公厅的大门口才停下。李见成下了车,目视着厅长进了办公大楼,这才上车直奔岭北峰监狱而去。 监狱沉重的会客室铁门被打开后,南云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到了李见成的面前坐下,由于李的身份特殊,守卫没怎么过问就给了特殊会客机会,允许他们面对面的交谈而不用屏风。 “李伯伯!”南云叫了一声李见成就不再说话,只是瞧着他。 李摇摇头:“目前还没有办法叫你出去!”?(精彩小说推荐: ) 逆风人歌 第 6 部分阅读 纭?br /> “李伯伯!”南云叫了一声李见成就不再说话,只是瞧着他。 李摇摇头:“目前还没有办法叫你出去!”他干脆告诉他:“以后可能也不会有机会?” 这话令南云抬起了头:“你说什么?”他问:“你是说我要在这个破地方呆一辈子?” “是!”李见成点点头。由于长时间的没有洗脸和刮胡子,南云显得特别憔悴,他再一次仔细的看了看李见成,慢慢的站了起来,李见成一把拉住他,向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于是飞快的将一个布包塞到了他的衣服里,他用力的按了按:“得靠你自己!” 南去明白了过来。 送走了李见成,南云被狱警押了回去。在和思济的双人牢房内,他摊开了布包,这才惊喜的发现原来李见成给他的是一把54式手枪和三个弹夹,还有柄匕手和一支钢挫。思济在他身边吃惊的望了望他:“你是说越狱?” “对!”南云一下子感到精神起来。“今晚?”思济问。 “不!再等一等,我得想办法搞到一张监狱的平面图才成!”到了这个时候,南云反倒冷静了下来,他仔细的坐下来想了想,然后把枪和工具藏在了马桶后面的砖里,这是他挖空了的曾经是藏烟的地方。他小心的把枪用塑料纸包好塞了进去。思济问他:“你有多大把握?” 南去自信的一笑:“世上的事都是人干的,既然能来,自然能出去,你等着瞧吧!” …… 南狄躺在医院的床上,革莉给她进行了局部麻醉,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革莉小心的把脸靠近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明天这个时候你就会醒过来,你不必紧张,慢慢会过去……”她看见了南狄闭上睛睛后,冲着身后的两个男护士示意把她推到手术室去。 在手术室的那一头,林天和山口先生还有两位专家正在紧张的进行着消毒工作,他们深深的知道这个病例的手术失败将意味着什么。护士长革莉把一切都安排好后,将手术用具的推车推到了指定的地方,她拿出手巾,给还没有动手术就出汗的林天擦了擦,她安慰他:“别紧张,有山口先生!”林天点点头。 艰难的手术开始了,从上午八点到下午三点,整整七个小时。病情的恶化出乎他们的遇料,由于她的肺的坏死,癌细胞的侵蚀已经使她失去了痛感,以至于他们没有及早的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这就需要他们重新讨论是否单单切除这二根肋骨,最后,山口做出了决定,切除了南狄左肺的二片和右肺的一片。 手术结束后,林天呆呆的坐在外面的长凳上过了很长时间,山口在他的旁边坐下他也没有发觉,后来他递给林天一杯热的果茶时他也醒悟过来:“她还能活多久!”林天问他,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事实,只是他还是不相信。 “大概三个月吧!”山口长叹了一口气:“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感到疼了!” “可惜啊!”山口又叹了口气慢慢的站起身走出了走廊。 革莉在后面扶起林天,也慢慢的踱出了手术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这么安慰林天:“你想开些!” 南狄第二天睁天眼睛的最初一瞬间,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在她的身旁,站着林天、革莉、良子和克伟。“她醒了!”良子高兴的问:“感觉怎么样?” 南狄点点头,她的脸白的吓人,嘴唇干裂。“我要水!”她低声说。“不行!”革莉弯下腰劝道:“你刚动完手术,不能喝水!我已经给你注射了葡萄糖,慢慢会好起来的!” “我胸口好难受……” 林天点点头,冲着良子道:“还是给她输养吧!”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我为什么对自己没有感觉!”南狄喃喃的问道:“我空极了!” “你还在麻醉之中,你要困,就再睡一会儿吧!”革莉给她把被子盖了盖紧。大家注视着她慢慢的睡了过去,这才鱼贯走出房间。 “她很弱,要绝对的安静!”革莉交待手下的值班护士后,就随大家去了诊断室。 “怎么样!”院长在诊断室里冲着进来的几位年轻人问道:“她的反映怎么样?” “很糟!”克伟应了一声:“从没有见动过这种手术后苏醒得这么慢的,她的身体素质很差!” “是的!”良子也说:“她需要极为尽心和安静的治疗才行!” “但还是活不过今年元旦!”革莉的回答令大家倒吸了一口冷气,院长也沉思不语,他知道这个病人是本市市政厅厅长的女儿,难办啊! 林天则干脆起身离开了诊断室,一个人走到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一股寒流令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他站在医院的楼顶上,向着远处眺望,一点一点的灯火渐渐的明了起来,他似乎看见了一股冲天的火正在燃烧,那是什么?他的眼睛一片模糊,四周好象都有人影在晃动,他实在支持不住,倒在了阳台上…… 正文 (十四) (十四) 林天在南狄的床边坐了很久,革莉在一旁劝他出去休息,他只是摇摇头,因为南狄仍然处在昏睡当中,林天想留下来陪陪她。 革莉无可奈何的出去,把门轻轻的掩上。 整个病房内就剩下了林天和昏睡中的南狄。 林天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他想眺望一下雨中的枫树叶,可他吃惊的发现,在离南狄最近的一个病房的一株树上,被秋风刮得摇摇欲堕的枫叶已经几乎掉光,只留下了断断续续几株残枝上的调零树叶…… ‘这不可能’林天悲痛的摇着头,为什么在离这株树不远的其它枫树却完好无损,单单却是离南狄最近的这株……。林天不相信迷信,可这说明了什么?难道是一种预言?林天不敢再去想象,他重新拉上窗帘,重新在南狄的床边坐下。 这会儿工夫,南狄好象醒了过来,她所能反应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水,林天知道她的危险期已过,于是拿起早已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杯温水扶着她将水喝了下去。 南狄喝过水后清醒了很多,她看清了坐在床边的林天。“林……”她无力叫他的名字,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动了这个手术后为什么总显得力不从心,特别是身子软软的好象已不是自己,胸膛里空空的,好象一团无形的气曾经充斥过一样,但她已能动了,她拉住林天的手想说些什么,可林天对她示意不要说话,只是上前轻轻吻了吻她冰冷的面颊:“你很快就会重新在阳光下去跑、去跳跃、去划船、去爬山,还有可以和我一块儿再去东台的游乐城……我想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放心,我保证!” 南狄看着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重新睡了过去。 在走出她房间的时候,林天禁不住又去拉开窗帘,这回他看清了树上的枫叶,他数了数,一共9 片枯叶,这令他不由自主的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新毕业的医生护士学员分到了林天所属的医院的时候是三天后的事,那天克伟和革莉应邀去给学员们在实验室内做生物解剖的经验授课,林天也在场,不知怎么,当林天一看见被抬进来的那个上次车祸中丧命的至今过了半年也仍未有人来认领的小女孩儿尸体的时候,他同大多数学员一样也感到了难已忍受的恶心。林天说不清自已这是因为什么原因会出现这种现象,这对于一个曾解剖过上百具尸体的林天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可今天……林天不敢再正视那个小女孩儿呆涩的目光。由于他也是被特邀医师之一,所以他不便走开,只是把头别开不去看。 可越是不看他就越觉得奇怪,那个女孩儿的眼神怎么这么象一个人呢?是谁?是……? 他一个人在实验室里呆呆的站了很久,直到所有的人都上过课走光为止,革莉在一旁叫他:“林天!快点,吃饭了。” 林天一阵恶心,勉强把持住自已,看着革莉的几个助手把那个支离破碎的女孩抬走后,他冲着革莉小声的说:“你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革莉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看疲惫不堪的林天一眼就随克伟出了实验室。 “下午还有个课,你要不要参加?”克伟在出实验室的时候拉住门框问他。革莉使劲拉了拉他的衣服才把他给拽出去。 “南狄?”林天突然不知怎么在自已的大脑里想起她,于是林天飞快的冲出实验室朝南狄的病房跑去。 她仍然在那儿,林天注意看到吃惊的是,许茂林和李见成在她的病房内。 “林天!”许茂林冲他打了个招呼叫他过来。 林天走过去。看见南狄今天气色出奇的好,她很高兴这么多天来父亲终于来医院看自已。“这是林天!”南狄已经能很清晰的把林天介绍给许茂林:“你们应该很熟悉,爸爸!”南狄微笑着冲着许茂林说:“他小时候经常带我上山玩,每次回来总是忘不了给你捎几个你喜欢吃的野柿子。” 许茂林笑笑没说什么。“妈……她好吗?她最近有没有来过信?”南狄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知道自已说错了话。她看见父亲的脸色陡然沉默了下来:“她很好……”许茂林告诉南狄,泰国的热带气候对她的关节炎很有帮助,她前个月来过一封信,代问你好……”许茂林尽量得想使自己的表情变得自然一些,但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最后,他站起身来。勉强微笑的亲了亲女儿的额头:“以后爸爸每天都来陪你,好吗?” 南狄点点头,看着父亲走出房门。 林天也跟了出去。 许茂林拉住林天,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现在告诉我真实的情况,手术后她还能活多久,能到春节吗?……她妈妈那时候会回来,我想让她再见她一面,我已经向南狄保证过……”林天不语。 “你告诉我!”许茂林扯住林天的领子,林天理解他这时候的心情,他抬起头:“我保证……”林天咬咬牙:“她能挺过春节……” 林天感觉到许茂林的手一下子软了下来,好象一个坚强的战士突然中弹倒下一样使人感到软弱无力,林天用力扶住撑住自已身体的许茂林,李见成也上来帮忙,两人好不容易才把他扶出了医院大门。 第二天,林天一早起来就直奔南狄的病房而去,推开门,发现她仍在睡,还没有醒过来。 于是林天小心的把刚才在医院门口花店买的玫瑰插进她床头的花瓶,可当他一抬头的时候,脸抖然变了,他看见了没拉床帘外的枫树叶,他走过去数了数,还有8 片。他吁了口气,把窗帘拉了上,‘不会这样的’他这样对自已说。 他又默默的在她的床头坐了一会儿,看了看表,知道南狄在短时间内是不会醒过来的,于是他推门出去,进了实验室。 “革莉?”林天吃惊的是革莉会这么早呆在实验室里:“你在做什么?”可当林天走过去的时候,他的心情才暗淡下来,他看见了标签上注明的南狄的采样标本。 “可能又扩散了?”革莉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林天在她的显微镜旁坐下,他用很长的时间观察了标本,最后他抬起头:“要比预料的快得多?”他站起身踱着步:“怎么会这样,手术明明是很成功的,怎么这么快就会……这不可能,才过了半个月!” “这是另一块组织,在她的右胸一侧……”革莉不想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林天正瞪着双眼瞧着她。 “你说!”林天用力拉住革莉的衣服:“她能活到今年春节吧!” “林天!”革莉绝望得看着嘴唇哆嗦的林天:“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革莉哭出声来:“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林天一时间呆住了,他没有想到从来不哭的革莉会当着自已面哭出来。 “你有没有这么对过我……你想过没有,同样是女人,你为什么就这么样的对我,你说……”革莉也不顾自已还穿着白大挂:“你有没有在我生病的时候来看过我,有没有在我生日的时候陪我逛过街,有没有给我买过花给我买过一样值得纪念的东西,你有没有……你……” 林天望着哭得满脸是泪的革莉一时间百感交急,竟说不出话来:“我……我……我没有!”林天最后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我对不起你……”他手中的试管叭得一声摔在了水泥地上,碎成了无数个细小的玻璃喳,随后滚落在一旁各个无数细小的角落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大帮实习医生和护士乱哄哄的坐在阶梯会议室里。看见任克伟走进来后才渐渐静了下来。 “孩儿们!”克伟对实习医生奇特的称呼引来无数笑声。 “我这也是赶驴上架,既然院领导叫我来担任你们实习期的指导医师,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不过,我这个人有很多毛病,比如说,我讲课就喜欢坐着!”。 “古代医书记载:人参有滋阴壮阳之功效。”一个学生插嘴道。 “此言甚妙,可惜我至今未婚,何来虚弱之色!”台下哄笑。“今天我要给大家讲的是内科方面的题目,特别是对我们上次做的肺的解剖实验,我想请问一下哪位仁兄仁姐站起来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谈谈你对吸烟有害健康和吸烟对人体肺部的影响?” “你!”任克伟用手一指离他最近的一个女护士。 “那东西真恶心!”她说道:“我只是护士,不想搞什么吸烟和肺的对比?” 克伟无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叫她坐下,随后叫起了另外一个实习男医师:“你说说看?”克伟充满鼓励的目光令他手无足措,他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我本人就抽烟!” “难道在座的就没有一个能说说看吸烟对肺部的影响吗?”克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嗓门。 “有!”一个约摸十八九岁的女医师站起来说:“吸烟有害健康!”他这么告诉克伟。 克伟显些昏倒在地‘医学院究竟招的是什么人啊?’ 革莉在旁边站起来止住这帮高干子弟的哄乱:“静一静?”她好不容易才把混乱的人群平定不来。 “今天我们叫大家来这里并不是讨论什么你们知不知道的问题,而是让你们好好的学习和实践,如果有哪位不想在这所医院实习的话,可以另谋高就!”革莉的话果然管用,台下顿时一片寂静。“我在这时顺便说一句,我们的这所医院历史悠久,从三0 年建院以来,历经六十载,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和实践的资料,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珍惜这次机会……”革莉的一番话令克伟能够把这堂课顺顺利利的上了下来,事后,克伟找到革莉说我很佩服你的话时,革莉竟一点也不感到吃惊。 那天两个实习生在走廊的过道里拦住经过这里的革莉,他们问:“抽烟和早恋是什么关系呢?”他们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尽管我们已过了早恋的年龄!” 革莉愣了一会儿,告诉他们说:“都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抽烟和早恋都是正常的,不抽烟和不早恋就不是正常的了?” “完会正确!”革莉不清楚这些学生到底要干什么,事实上他们什么也不想干,只是好奇,这么样的一个大龄女孩儿,她为什么不结婚? “那么你是怎么看待婚姻的呢?”其中的一个年轻女孩问革莉。 革莉回答她:“找一个我爱的人作丈夫,再找一个爱我的人作情人!” 两学生面面相嘘。 好不容易有一个好的天气,南狄被林天用手推车推到院子里。 秋天的树叶默默无闻的在他们的身边落下,落在头上,落在肩上,在一片黄黄的厚厚的树叶之上,静静的推车碾出了两道浅浅的车痕…… 在水的那一边,浮着一片暗绿色的水草,带着一点腥味,夹杂着一些难已说出的味道拂过林天和南狄的脸。 “我喜欢秋天!”南狄喃喃道:“我喜欢落叶……” 林天想努力换一下气氛,于是把车推到了医院的小河边,但令林天扫兴的是,河上浮着一只死猫,于是他又把车推了回来,在经过南狄病房下的那株枫树的时候,林天注意到那上面剩下的六片枯叶…… 他把车推在一个石凳旁停下,让车面对着自己,然后林天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南狄微笑的注视着林天很长时间,两人默默无语的坐了一会儿。 南狄用手摸了摸林天的脸,她感觉到了他的身体的阵阵凉意:“你爱我吗?”她问。 林天握住伸过来的手,默默的注视视她的眼睛……南狄把头靠在了他的怀里,林天紧紧的搂住瑟瑟发抖的她。 “和革莉结婚吧!” 林天好象听错了似的抬起她的头:“你说什么?” 南狄努力想笑,可还是禁不住流下了泪。“我真的是不行了……”她哭着摇着头:“我知道!……” “不!”林天搂住她:“你并不清楚你的病情,事实上,它正朝着好的一方面发展……”林天安慰她:“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我最清楚我的病!”南狄挣脱开林天,她流着泪看着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林天无话可说。 “你答应我一件事!”南狄用手用力的抓住林天的胳膊:“你一定要答应我!” 林天不知道今天她究竟是怎么了,难道山口跟她谈过病情了吗?这不可能,在任何时候,没有病人的家属的同意,一般是不会告诉给病人的病情的。 “你说吧!”林天想了想放下心,他安慰自己:“不会的!” “我死后你就和革莉结婚!” 良子和克伟一道去看山口先生的时候,洪严和罗微此时正在思琳的家中盘问她王老板具体的消息。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思琳也仅仅是知道一点儿皮毛而已,最后,罗微把车开到了离她家不远的一个小饭馆。“我可是囊中羞涩!”洪严不好意思的冲着罗微笑着说:“还是随便吃点面条算了!” “我请客还不成。”罗微生拉硬扯的把洪严拉了进去。 他们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子坐下,一人先叫了一客饮料慢慢品尝。“要不是因为我们熟悉的话,可真看不出你是个警察?而且又是女的,还这么漂亮!” “恭维我?” “不!大实话!”洪严老老实实的夸她:“比起我老婆来是没的说?” 罗微故意朝四周望了望:“她没来?否则我今天就一定要背一个坏女人的名声!” “没这么严重吧!”洪严笑着打趣,可他的目光停在了不远的一张桌子旁时,他才发现自已已经被一帮人围了住。 他打量了一下周围四周的七、八个戴黑墨镜的小流氓,冲罗微笑道:“你打几个?” “三个!”罗微沉着的告诉洪严:“另外五个交给你!” 正文 (十五) (十五) 洪严和罗微走到大街上,在过了几站路之后,洪严回过头,看见刚才饭店里的六、七个人仍跟在他们的身后。 “你打算怎么办?”罗微问洪严。 “干脆我们走过去心平气和的告诉他们我们是警察,让他们不要跟着我们好了!”洪严冲罗微笑道:“要么就打一架,反正我们好几天也没有去训练,不如就这儿练算了!” “我第一不赞成你的是我们只有两个人,而他们有七个;第二就是我是女的,而你是男的,一旦打起来,难保我要吃亏,这不公平;其三就是你怎么只道他们要找碴,没准是有针对性的,更说不准他们是南云以前的手下!……” 在他们的身边,那七个人将他们围住,极其不耐烦的看着他们俩在一旁‘分析’,其中一个人打断他的话,并向四周望了望问:“请问附近有没有电话?” “没有!”罗微很奇怪这几个人问这个问题,她告诉他们:“我就住在附近,这儿附近没有电话?” “那么联防队或是派出所离这儿有多远?”那个人继续问道。 “很远!大概要坐十分钟的车吧!”罗微还是不明白这几个要干什么? “那好吧!”那个说话的人这才笑着吁了一口气,他注视了一会儿罗微漂亮的脸蛋,这才将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他对着罗微和洪严说道:“那好,请你们把手表、金笔和钱包交给我?” 洪严气极反笑,并且一边掏出手枪一边冲着罗微道:“从来没有听说过竟然有人敢抢警察的?”他用枪对准最近一个人的脑门:“是不是最近烧得慌?想找点事干干!……”可不等他说完,就觉得腰后有人一顶,几个人飞快的下了洪严和罗微的手枪,并且用刀子顶住他的腰。那人冲洪严笑了笑:“你就是洪严吧!”他顿了顿,望着奇怪注视着他的洪严继续说:“我们认识,以前在十七小是同学!”他注视着他的眼睛:“还记得我吗?” 洪严仔细的望了望他的面孔,终于想起他就是小学同学许成友:“怎么是你?” 许成友把枪还给他,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这才松开罗微,走远了一点儿。 “老朋友真是贵人多忘事。”许成友笑了笑,斜眼看了看罗微:“你朋友?” “搭档!” “搭档?”他笑笑:“够水灵的,可惜是警察,否则我肯定要泡你!”他仔细的看了看罗微,点点头。 罗微觉得很无聊,于是就对洪严说道:“你们先聊吧!我先回去!”洪严点点头:“明天局里见!” 他和许成友注视着她走远后,两人相视一笑。 “怎么样?还做水果生意?” “香烟!”许成友告诉洪严:“早就改行了,靠倒点水果能赚什么钱?” “看你的身手不象是干正经活的!”洪严早就看出了他不单单是靠倒点儿香烟赚钱,看来最近一年多来传闻东城区新掘起了一个帮会,他们不干大的非法买卖,只是靠一些小的连锁店和收保护费作为帮会的支出,但由于已经对该地区构成了治安方面的威胁,所以局里早就派出了一个小组着手收集这个帮会的资料准备在元旦前将其一网打尽。所以洪严就断定许成友肯定是这个帮会的成员或者是一个什么小头目。 洪严的估计没有错,许成友就是这个帮会的一个小头目,今天出来收保护费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洪严这个警察同学,于是想打听一点儿关于警察对他们帮会了解的情况,这才跟着洪严走了这么长的时间。 洪严也正想通过这个同学了解一下最近黑道上的情况,特别是那个所说的‘老王’。 他们折回路来走了一段时间,在公园门口,他们快要分手的时候,许成友终于告诉洪严:“是有一个叫老王的人,不过我们与他们没什么瓜葛,他们不管我们的收保护费和香烟生意,因为他们有更大的买卖---他们贩毒。” “这我知道,我是说怎样才能跟他们的人联系上或者怎样才能见到王?” “见到王比较因难,不过要想跟他手下的人接上头还是可以的,不过!”他顿了顿:“这得是生意上的才行。” 洪严沉默了半响,这才拍拍成友的肩:“谢谢你提供给我的情况,有事我会找你?” “别!”他笑着用手拦开洪严拍在他肩上的手:“进局子的时候给口热的就成,不敢再有什么奢求?不过,你可得关照你的手下给我们留条活路,要知道,最近我也听到风声说你们……” “不,不”洪严想打消他的疑虑,于是告诉他:“这案子是阿龙主管,他是我的助手!”他笑着看着成友:“这回你可以放心了!” 许成友吁了口气:“这也是我们老大分咐请你帮忙,不过,你放心,我也会相应的提供给你一些‘那些人’的情况作为交换,你看怎么样?” “就这么定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从山那边的江上刮过来一阵风,风很紧,很凉,让人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医院的小树林和花园里的花大部分叶子花瓣已经开始落了,尤其是南狄病房外的那棵尤为明显,林天独自一人站在仍在熟睡南狄的窗前站了很久,他注视到叶子仅剩下了四片。 许久后,他回过身,走到她的床前。那曾令林天眩晕的秀发开始变成了淡黄色,脸色出奇的苍白,没有血色,在她眼角的边缘,林天看到了一层暗暗的昏光。 特别是最近,由于南狄身体每况愈下,身体极为虚弱,加上阵痛时常在夜间与她相伴,使她的睡眠严重不足,一旦她给她注射过吗啡后,她就一直显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六个小时都在睡眠之中度过,为此林天极为担忧,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革莉推门进来,递给林天药和水,她站在南狄的床边望着林天憔悴的眼神禁不住难过的想哭。她知道林天这些天为了南狄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变得茶饭不香,睡眠不足,每天不是泡在实验室就是呆在病房里陪她。革莉很为他担心,怕他撑不住。 “她不能再注射吗啡!”革莉对林天说:“再单单靠这个止痛的话,她会死的更早!” 她进一步想征求林天的意见,是否再试一次大剂量的化学治疗。 “没有用!”林天神色黯然的走出了病房。 在医院门口,主任和克伟、良子、革莉还有林天把山口送上了车,临走时,山口拉住林天的手,很是惭愧。 “你已经尽了力!”克伟安慰这个医学界的前辈。 山口穿过几个人,走到走在最后的林天旁。林天停住步子,望着山口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许久以后,沉默的山口对林天告诫:“尽量还是用药物来控制他的疼痛,不必再化学治疗,现在再用任何大的治疗方法只能加速她的恶化,也没有必要再动手术……”他叹了一口气,终于上了汽车,一行人望着车在尘土中消失不知该怎么才好。 许茂林应了他的诺言,每天下午准时从市政厅来医院陪南狄1 至2 个小时,每次的这个时候,林天总是在一旁陪着,听他们父女两人的谈话,偶尔也插上一两句开个玩笑,这一切,只是想让南狄快乐起来。 对于南狄来说,她所能表现出来的是一股惊人的耐力和持久性,她对于病情恶化的反应是从容坦诚,因为她相信自已已经得到了世界上最大的快乐,这么多好的朋友和爱她的林天,自已还有什么好后悔和埋怨的呢?每当南狄清晨醒来所看见到的每次不同颜色的鲜花时,总有一个微笑荡漾在她的眼前,那个人会很温柔的看着她吃下药,然后陪着她听音乐下碰碰棋,给她讲笑话;在她疼痛的时候,那人就会整夜与自己相伴,与自己彻夜不停的听风,倾听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在自己高兴的时候,他也会高兴,同自己一样的快乐;在自己哭泣和悲伤的时候,他会在一旁安慰鼓励自己,想着办法逗自己开心,直至自已笑了为止。而这个人,时时的陪伴着自己,在痛苦中徘徊的,长久以来爱着自己---他就是林天。 那天下午,他们正在收听音乐的时候,广播里的特别新闻令林天大吃了一惊: ‘据公安部高级官员张株原发布的最高通缉令,于今天清晨越狱逃跑的两名在逃犯中的一名已经被俘获,另一名主犯南云仍在通缉当中。希望接此通告之后,全城各分局、联防队、警备队、武警部队和驻地部队要严加把守各个路口,务必抓获此犯。据息,已有两名警察在追捕逃犯当中身亡……’ 林天关上了收音机,看了看苍白脸色的南狄,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走出了病房。 林天必须尽快找到安心格。 在江边安心格的公寓里最初见到他的那一刻,林天已为自已看错了人,在地上的血泊中,心格正在努力让自己靠近电话,在见到破门而入的林天后,他才吁了口气倒在地板上。 “出了什么事?”林天察看了他的伤口,好在不在要害。林天问:“他来过了?” 安心格点点头:“他抢走了枪,还有手雷……” 林天跳起来就要追出去,心格一把拉住他,从后腰拔出一把佐轮塞在他的手里:“要当心……他抢了我的摩托车,往效外方向……” 林天冲下楼,首先给医院打了个电话,叫了一辆救护车,接着拦了一辆TAXI直奔思琳家…… 林天冲进思琳家的时候,躲在门后的洪严把林天拌倒在地。 “怎么是你?”洪严拉起林天,奇怪的问。旁边的几个警察也把枪收了起来,看了看林天:“你来这儿干什么?” “他们伤了心格!”林天简单的把情况说了一遍。洪严上前就是一巴掌,罗微拦住他:“有话慢慢说,动什么手?”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窝藏枪枝,要做牢的!”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林天问:“他来过没有!” “来了也被你给吓跑了……”洪严叹口气:“你还是先回医院,好好看着南狄,我不能保证他是否会去那儿……” “南狄!”林天惊呼。 从思琳家到了医院,林天所见到的是一片混乱,大火和浓烟迷漫了整个大楼。 “怎么回事?”林天拉住一个刚从大楼里跑出来的护士问。 “实验室!……”她呛得眼泪直流,用手一指七楼:“有人放火……” “南狄呢?南狄在那儿!”他抓住刚刚从大楼里跑出来的良子:“南狄呢?” “不知道!”良子一脸惊慌:“病房里没人,革莉还没有下来!” 林天想也没想就冲进了大楼。 很快,大楼里的人基本上被疏散开来,消防队的救火车也开进医院大院,大院里顿时被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充斥。 革莉在浓烟中艰难的找寻着南狄,她不清楚到底是谁放的火,而且,实验室又离南狄病房这么近。在她却信着着火的病房里没有人后,她一边用湿手娟捂住嘴,一边摸索着上了八楼…… 可什么也没有,革莉一无所获,但这反倒使她坦然下来,南狄不在这里。 在下楼的时候,满脸是烟的林天同革莉撞了个满怀,革莉拉着他冲下楼:“上面没有,南狄可能已经下去了!” 林天看着越来越大的火,无奈只好随着革莉下了楼。 此时,院内的火警已开始有绪的灭火,随后赶到的警察已把人群疏散散到院外…… 林天一无所获,南狄失踪了。 林天知道这是南云干的,心下反倒坦然起来,他一个人坐在家里等着电话,静静的等待,他相信南云一定会来电话。 “你过得还好吧!”南云笑着望着后车座的南狄笑着说:“气色不坏呀?” 南狄厌恶的看着他不说话。南云不再乎的笑了笑:“很长时间没跟你亲热了?”他放肆的大笑起来。 车在一个小胡同口停了下来,换了一身衣服的南云把南狄架出了车外,他看了看没有人才放下心来,拽着南狄进了一个小四合院。 院里很破败,早就没人住了,工程队的待拆的标签醒目的贴在大门上。南云一把将它撕了下来,把南狄推了进去。 “我们就呆在这儿。”南云看着南狄笑了笑,把一个小录音机放在了桌上。 “你要怎么样?”南狄很疲倦,胃部和肺部又开始了一阵阵的疼痛,她用手压了压,不想让南云看出来。 “你怎么了?”南云还是看出来南狄的难受,可他还是无所谓的一边笑一边擦拭着从心格那抢到的枪枝弹药:“林天会来的,洪严也会来!”他阴险的看着南狄很久:“哥哥只好对不住你了!” “你要怎么样?” 南云终于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他恶狠狠的走过去拧起南狄:“怎么样?”他大笑起来:“还能把你们怎么样,送你们去见上帝!” 他放下南狄,走到桌子旁,把皮包里手雷全部一股脑的掏出来,他拧开所有的后盖,用一根绳将它们串了起来,然后小心的放在了一个盒子里。他走过去,把盒子放在了南狄的床下,然后,他把南狄捆在了床板上。南狄注视着他这一举动,不禁心急如焚。 南云在外面大街上的公用电话亭里挂通了林天。 “是我!”他冲着电话里的熟悉声音笑了笑:“没能想到?” “没有想到!”林天尽量想沉住气,可他做不到:“南狄怎么样?你要是动她半根……” “不会!”南云打断他的话:“就是动了你又能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在哪儿”林天问:“你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需要!”南云笑了笑:“来了就知道!”他告诉了林天他的地址。 南云挂了电话,又拨通了公安局洪严办公室,但洪严不在,总机通过无线电接通了他的布话机。 “你不是要找到南狄吗?” “南云?”洪严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你在什么地方?” “去问林天吧!”南云阴侧侧的笑着挂上了电话。 正文 (十六) (十六) “我真想不出他是怎么跑出来的,要知道,他那个地方可是高墙壁垒。”洪严坐在警车上冲着双眼望着前方的林天说:“他从哪儿来的枪?”“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罗微瞪了一眼洪严,使了个眼色,洪严看了看林天这才不说话。 “到时候我们进去,你在外面!”罗微把林天的枪还给他:“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支援我们!”林天接了过去,没有说话。 几辆警车在小四合院停了下来。 林天自顾个儿的先跑到了后院,天突然刮起了一阵碎风,夹着小雨,林天看见一根线在自已的面前飘荡,他一把将它扯断,抽枪进了最外面的一间屋子,然而屋子里什么人也没有,空无一人。 “南狄!……” “别过来!”林天听到里屋传来她的声音,他一脚踹开门…… “当心……”她用眼光示意她床下的那跟伸出窗外的线:“炸弹。”林天看到了床下的手雷,那根伸出床外的白色引线。他笑了起来:“没事了!”他告诉她,并且上前给她解开了绳子:“我们这就出去!”林天扶着南狄走出了屋子。 南云趴在另外一家的屋顶上看见林天和洪严他们进去之后,阴笑着拉绳子,但,令他吃惊的是,没有爆炸!这不可能,他用眼光环视了一下整个线的走向,这才发现刚才的那股风将其中一段从树的一端吹了下来,而且那段被人扯断了……他无可奈何的抽出了枪,自已也知道枪声会把自已的位置暴露给警察,但他别无选择,与其让警察最后的搜察,不如自已率先开火干掉他们。 他的枪吐了两次火后,最前面的警察倒下了一个,随后,激烈的枪声响彻整个四合院,屋顶简直要给AK47的火力掀翻掉。 南云趴在屋顶上动弹不得,他知道如果自己一直这样的话,要不了多久,一旦警察上了屋顶,自己就会马上变成马蜂窝。他趁着警察换弹夹的时间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四合院,在他的背后,不远处,他看见了两辆大卡上下来的成群结队的武装警察,这时候,他的目光停在了离他不远处的一个电线杆子上,这跟电线杆子离自已所处的位置只有三米只遥,只要从这跟电线杆子上滑下去,就可以逃出这个大四合院。但这恰恰正好是他们火力所能达到的最佳部位。 时间容不得他再想下去了,他一纵身,只觉得腿上、手臂和小腹上中了弹,但是,就这点时间里,他用手抓住了电线杆子,一松劲,身体就随着杆子滑了下去…… 林天和洪严绕着围墙转出去的时候,地上除了一滩血迹外,什么也没有。 因为南云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个小时的大搜捕毫无结果,面对着数百公顷的待拆的无人棚户区,一片杂乱无章的水泥管道和支七八错的能容下上万人的下水管道,洪严简直束手无策。他不知道南云能躲到哪儿去,要想一寸一寸的将这个地方翻了个儿的话,至少要一个星期,而且警犬在这个潮湿的地区也不会派上多大的用场…… 但是,洪严还是让武警部队封锁住了这个地区,搜察仍在继续之中。 南狄被林天送回医院之后,林天就一直陪着她,寸步不肯再离开,他不知道南云会不会再来医院,为了南狄不至于再发生什么危险,他干脆就在医院住下,和克伟、革莉和良子一道看护着她。 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了一天,南云虽然没有抓住,但至少受伤的他在近一段时间内是不会再出现,这就足以令林天暂时松了一口气。在以后的一个星期里,林天一直一如既往的一心对南狄,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到,他也必须做到……为此,革莉也适当的回避开来。林天不知该怎么感谢她,只是用无声的目光向她表示感谢,林天发誓,今后一定要好好待她。 天开始渐渐的变冷,落叶由原来的时断时续变得大片大片的脱落,在南狄的窗外,枯了的树干上只剩下了两片 (精彩小说推荐: ) 逆风人歌 第 7 部分阅读 。 天开始渐渐的变冷,落叶由原来的时断时续变得大片大片的脱落,在南狄的窗外,枯了的树干上只剩下了两片叶子,那两片叶子在秋风的瑟瑟之中,发出阵阵呜咽,随着风一直传了很远很远…… 林天一直把窗帘拉开着,他希望外面的亮光能使她振作起来,透过光线,透过秋日的阳光,林天看到的是南狄日渐苍白的面容和日日的咳嗽,他不知道她还能支持多久,但他还是希望出现奇迹,他也一直在等待这个奇迹出现。 “林天!”南狄在床上翻了个身看见了林天的背影,她叫他:“你过来!”她的声音很小,但对于林天来说,这就是一股磁力,一种不可抵挡的磁力,尽管她日渐消瘦,但他的清隽容颜一直时时刻刻在林天的面前出现,林天走过去在她的床边上坐下,南狄将自已的手递给了他,林天紧紧的握住:“南……”她做了个手势叫他不要说话,林在俯下身,轻轻的吻那薄而透明的朱唇,但很快的,他就被她所融化掉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长久而深情的把头埋在她的怀里…… 洪严再一次找到许成友的时候是两天以后的事了,那天天下着小雨,地上很潮湿,路面又滑,洪严把车停在了江边码头。 许成友接过洪严递给的烟,狠狠的吸着,他望着江面上驶过的来来往往的客船、货船,一直没有把目光集中在洪严身上:“我只是没有把握!”他这么告诉洪严:“这只是一个可能罢了,我见过他在现场一次,当时我也很惊讶,相信这是不可能的,但我确确实实的看见,我相信我的眼睛!” 一阵小雨刮到了江边他们的身上,带着一股腥风,叫洪严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相信成友说的是实话,他没有必要来瞒我,因为他们跟本就不相干。“那一定是他的失误了!他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洪严冲成友笑了笑:“许茂林也不会想到!” 成友点点头。 “他要是知道李见成就是所谓的老王的话,他是不会相信的,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你也只是在出事的那天看见李见成在现场出现过,但并不能够给别人证明他与一年前那场火拼有关,所以我们得想一个办法叫他自已钻进我们设下的套子中去!” “什么办法?”成友开始实实在在为这场莫明其妙的政府间游戏所吸引,他问洪严:“怎样才能?” 林天和林铃一块走进病房的时候,南狄正座在床上织着一件背心。 “给谁的?”林铃眼一酸,但还是忍住眼泪没叫它流下来,她强颜欢笑道:“该不是给林天的吧!” 南狄笑了笑没有回答。林天走过去把花给她插上,随后在她的床边坐下:“怎么样?今天感觉不错吧!” 南狄点点头,她仔细看了看林天,发现他这几天一下子消瘦了很多,脸颊骨突了出来,眼圈发黑,一脸疲倦之色。她爱怜的摸着他的脸:“我对不起你!” “说这些干嘛!”林铃在一边笑着把话题引开,她可不希望南狄再有什么激动的情绪出现,这对于她是不利的。林天也明白这些天南狄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意识,思维经常性的出现昏昏欲睡的感觉,除了打针吃药外,她就是睡,可今天,她的情绪出奇的好,眼眶中竟然出现了一阵光晕,这一切令林天很吃惊,一种不祥之兆在他的心里升起,他努力想把持住自己的感情不让它表露出来,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尽自已最大的努力笑了笑,他扶着南狄躺下:“好好的在这里睡一会儿,我一会儿就过来,嗯?” 南狄顺从的点点头,林天和林铃这才关门出去。 一出门林铃就扶住林天问:“她怎么?” 林天点点头:“我想一个人同她呆在一起!” 林铃这才用手娟捂住嘴,哭泣道:“怎么会这么快……”她扶着墙慢慢的走过了走廊,在墙的那边,革莉经过林铃的身边,她从她的眼神中好象看出了一切,于是就没有把药再端过去,一个人默默的回到了注射室。整个走廊里就剩下了林天一个人,他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气体从四面八方向自已涌来,令他无法呼吸,白色的色调使他晕撅,一种幻觉好象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个影子,他看见了,这是什么?林天问自己,但没有人回答他,他只觉得自已呼吸越来越急促,猛然拉了拉自己的领子,酿酿呛呛的走回了病房。 他看见南狄睁着大眼睛望着窗外,那个枯树,那条枯枝,那最后的一片枯叶…… “南狄”林天在心里呼唤着她。 “林天!”南狄转过身叫他的名字,她努力的想笑笑,但是没有做到,林天走过去抬起她的头,深情的吻了吻她的唇。 “我一直爱着你!”南狄望着天花板喃喃道,她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一直小了下去,她再一次睡着了。 林天知道此时的她,正在用体内最后的一点热量与病魔做着顽强的斗争,在她的颈部,林天看到了一道淡淡的红,很久以来她一直没有血色,只是苍白,变得更加弱不经风,不堪一击,有如一株冬天没有捆绑的小树在秋风中瑟瑟发抖,令秋水中的浮萍一样发出淡淡的光芒,在一片枯树的下面,一支夏天的蝉洞,豁然出现在林天的面前…… 林天听见风中一个幼小的童声时断时续的在他耳边回响,那是一个幼时的夏天,那个小女孩儿被自已带到了山上,在一片红色欲滴的草莓中,浪漫的阳光照在她幼小顽疲的身影上,那一蹦一跳的动作,使在草丛中的林天羡慕不以,那时,她五岁。 林天还记起了从他们家流过的那条清清的江,淡红淡红的枫叶林和一片绿色下的山坡……那条小船、草笠、竹篙和樱花,那一切竟突然的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快而令他看得清晰,他回过头注视着熟睡中的南狄,一股心里的无言懊悔冲击着他的每一寸神经,令他站立不稳。 那天,他记得,他们两家分手的时候,两人默默的站在竹院的那边的石凳旁,在那里,她送给了他这个,两条其一--林天颈上的狼骨项链。这么多年来,林天一直为在一次意外中失掉这跟项链而懊悔不已,他习惯性的摸了摸颈,只有一条淡红淡红的印记,他转过身,跪在她的床边,长久时间的凝视着南狄,她的脸--睫毛,长而修挺,清隽的下额上,带着一股无言的楚痛,令林天不忍将目光从其移开。 他拉开窗帘,目光停在了枯树枝的最后一片树叶上,那片秋风中瑟瑟发抖并且摇摇欲堕的枯黄了的树叶,它的颤动,它的摇晃,枯枝的呜咽,还有时隐时现的碎风…… 林天祈祷。 他祈祷,林天用从来没有过的虔诚对天祈祷,他默默的许愿--那片树叶。 祈祷它一直并且永远在树枝上,抵抗住深秋的凉意、初冬的风,抵挡住一切挫折和被动的局面,它的叶子,那枝上的晃动,时时在在,因为它在晃,在晃……林天的目光渐渐迷乱,他好象不希望出现,但他又不能抗据自己的大脑,那片树叶--他真会在今天掉下来? 整个下午,林天一直呆在病房里,南狄的状况越来越显得与上午的情况相反,时醒时睡,林天一直用手握着她,半天没有拿开,她现在需要的亲密的陪伴,而这个,恰恰是林天所能够作到的。 南狄知道自已抗不住睡意,她想跟林天再说些什么再走,可每次醒来的时候,她总看见林天在注视着自己,这就令她很满足,也就突得忘记了要说些什么,长久以来,她一直以林天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在他这儿,她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相爱,什么是真正的友谊。 她想对他说些什么,那怕只有那么一点儿也好,但逝去的树,往后倒退的快速的人影令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难道,我真的就要这么死去?南狄在一瞬间忽然留连起过去的时光,那些令她快乐的日子,海边的夕晒、红色的枫林,还有就是反反复复的戏笑打闹,那些日子令她难忘。 她真的希望有机会,她会真的再来一次! 朦胧中,她感觉到有一股泉水在她的身边流过,很热,他感觉到了,是林天的眼泪。 ‘林天’南狄在心里默默的呼喊着他,一时间,她不晓得自已从哪里来的力量和勇气,她睁开了双眼,一下子坐了起来,她用力的搂着他:“林天!”她终于叫出了他的名字。 林天让她努力的靠近自已,把她狠狠的搂在怀里,他想让这种状况一直维持下去,一直下去。 林天注视着她的眼睛,那一瞬间的光芒似要马上消逝,很快,很快……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南狄!”他呼喊着她的名字,但南狄永远不会再听到了,她太疲倦太疲倦了,太累了,她闭上了眼睛。 林天感觉到她的身体一沉,一阵凉意瞬时传遍全身,他无法记住最后南狄的眼光是什么样子,只觉得太快太快,他没有看清。 她的身子在渐渐的冷了下来,一时间,林天无法相信这单薄的身躯竟会是南狄,他还没有马上接受这个事实,他还没能接受这个令他突然感到的预言。 他慢慢的回过头---那片树叶,它从树枝上飘落了下来。林天扑过去,抓住窗台,伸出手去,他要接住那叶子,但一阵风,那一阵碎风,刮走了那叶子。 它在空中浮悬,一阵又一阵,慢慢得最后飘落在了水面上,浮萍伸手将它接住,但它却渗了下去。 林天淤心中的惨痛这才发泻了出来,他无声的哭了出来…… 天真的起风了,夹杂着乌云和铺开而来的大雨,将地面彻底笼罩在了一片看不清的水气之中,他的眼一直没有离开过水面,一点一点,迅速的变成大的水圈,将小河中的浮萍打散开来,但,那叶子,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革莉无声的站在林天的身后,她的泪水模糊了他的影像,林天和南狄好象被雨水打湿了一样令她看不清他们的影子,只是混合在了一起,无声的映在了雪白雪白的墙壁上…… 正文 (十七全文完) 林天向往常一样,在江边的大堤上跑着,清晨的阳光照在他半旧的毛衣上,映着泛光的江水,透出一片浑蚀。 往来的人群从他的身边不断走过,使他的视觉感觉到了不断来回的摇晃,他需要摇晃,就如同需要每天的阳光一样令他感到精力充实,然而这种充实是一种空虚,是心灵深处的迷惑,寻求不到方向的一种自慰。 革莉推着自行车一直站在大堤的高处望着林天的身影,透过高大的悟桐树,透过整整齐齐被修饰过的树杆,她在无声的风中祈祷,祈祷林天能尽快恢复过来,她知道自己无力安慰于他,因为: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南狄的影子抹去,他深深的爱着她。 他内心的矛盾或许无人知道,但革莉理解,这是一种区别于其它的情感,是不可避免于他们两个中间的束约,这束约,时时在梦中将革莉惊醒。每每这个时候,无言的苦痛就会渗透她每一根神经,令她辗转反复,使她不知所措,这种感觉自从南狄进入林天的生活那一天起就存在,她一直有着一种预感:林天会离开自己。 为此,这个念头不仅牵扯着她的生活,而且深深的影响着她的情绪。她明白这是一种不可否定的事实。但,她同时也期望自己能成为林天的永久伴侣,这不是她自己的凭空想象,因为自己已将自已全身心的交付于他,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从此已容不下另外什么人了,整个内心世界已被林天所占据,这种占据,革莉是甜美的,她的目光时时能够流露出这种喜悦和欢快,特别是和林天单独相处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明显,这种明显的欢快往往令林天显得迷惑和无奈,他知道自忸太负于革莉,给予她的是那么的少而可怜,和南狄相比,自己显得太自私太狭隘,太不尽于人情。 在大堤的下坡,林天停下脚步,他回过头,看见大堤那边的大红披风,那个人影:南狄? 林天认出了那红披风,正是南狄常穿的。但他仔细的看了看,才认出是革莉。 一瞬间,一股暖流袭遍他的全身,此时的他,对于革莉对自己的一片痴情,她是那么的爱着自己,她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难道还不能够证明一切? 太阳的光线开始变得剌目而令人眩晕,在它的中间,一个人影慢慢的在他的面前放大、再放大…… 在它的其间,那个披着红披风的人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她走来,带着期望和无限的爱怜,带着林天所需要的,那一刻真真切切的逆风;那其中逆着风的遥远确又近在可尺的歌…… 林天笑了,他不明白自己还要再等些什么,还要再需要那些烦杂无聊、令人头疼的锁事? 他笑了,张开双臂,迎着向自己跑来的她:他在那一刻才真正明白了自己所追求的是什么:红色的披风,一直深埋于自已头脑中二十七年的影子。 她在向自已跑来,迎着风。 噢!那是风,是一阵逆着的风,和谒并且透明,它张开双臂,为了就是能够真正的拥抱起两人的世界。 眩目的阳光一时间不再令人眩晕,江水将一片光散在了无数黄了的树叶上,令它们发出各种无以伦比的柔和,在江的尽头,他们看见了飘浮在江面上的无数片轻舟,象阳光中照射在天河中的卵石,终于暴发出一片令他们二人同时看见的细碎无比的磷光…… 洪严和林铃决定去休假的时候,正巧赶上张晨和艾利的订婚,克伟和良子赶去参加的时候,唯独不见林天和革莉。 “他们两个怎么没来?”克伟问艾利。 艾利笑着没有回答,张晨却接过她的话:“难道你和良子在准备一件一生中十分重要的事的时候,你还会想起别的什么吗?” “你是说?……”良子也笑了:“不会这么快吧!” “感情这玩意儿?……” 大家回过头,看见发表感慨的洪严,在他的身旁,坐着一身漂亮的林铃:“就如同我和我老婆一样!”他注意到这么多人的眼光,笑着拥了拥她的身子:“瞧!”他大笑:“我们不又和好如初!” 人群知趣的散了开,一对新人进了楼上的葡萄暖房,克伟和良子则在户外的阳光下散着步,在游泳池的尽头,无数赶来参加订婚仪式的人们自发的组成了一对一对寻求无数个他们认为有意义的话题:瞧!这就是生活,你所需要追求的就是这些,在这些无聊的话题出,你也许会发现,年青的男男女女们却乐此不彼,他们需要,就如同小草需要阳光一样令人无可非议。 三个月后,林天在完成一个学术报告会之后,在走出医院的门口,他碰见了正好从这儿路过的洪严,他走过来告诉林天:“李见成已经被提审了,他就是十年前叫王天鹏的那个人,没想到他做了整容竟然十年没有被抓到,反而在政府部门找到了一个职位,真是好笑!” “与案子有关吗?” “很重要!”洪严笑着说:“许茂林这回可惨了!罢官不说,而且听说连退休金也给剥夺了。” “那么南云呢?”林天关心的是这个。 “不知道!”洪严耸耸肩:“连我同学许成友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谁知道,这案子可以告一段落了,南云对我们来说,既然李见成已经被提审,抓不抓他已不是很重要的了,只是将通缉令发出去就是!” 林天没有说什么,只是为许茂林觉得可怜,他年纪已经很大,今后靠什么活呢? 他和洪严告别过后就去了革莉哪儿,他找到她,这件事他已经在心里憋了三个月,现在他要勇敢的告诉于她。 可出乎意料的是,克伟、良子和心格也在革莉哪儿,林天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他们正在剪一个喜字。 “怎么,你们?”林天又惊又喜:“怎么会都赶上这个时候?”他笑着看着革莉:“那我们怎么办?” 革莉笑着看着他没有说话,克伟和良子知趣的走了开,临出门的时候,他们俩回过头,笑着看着林天和革莉:“可别忘记到时候让我们做你们的司仪呀?” “走吧你!”革莉朝他们扔了个枕头过去,那俩儿人这才嘻嘻哈哈的跑开去。 “那你?”革莉问还站在原地未动的心格道:“你打算干些什么? “我?”心格天心的笑了笑:“我最近太忙了,可没有功夫谈恋爱,因为我又接了一批旧衣服!” 林天笑着把他推出门外:“那你就去忙吧!但千万别现在给工商局给抓去,我可不相再保你了!” “就我,会吗?”心格笑着下了楼。 林天注视着他走远后这才关上了门,他转过身,让革莉面对着自已,他欲言又止:“我的意思是说……我……” “什么?”革莉问。 “我是想说……” “你说!”革莉看着他的眼睛:“你说呀!” “我想问一下,问一下……问你……” “你问吧!”革莉笑着看着他,这反倒令林天不好意思起来。 “你嫁给我!” “……” “怎么样?”林天有些急,他见革莉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笑:“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革莉不笑了,表情严肃的看着林天,这又令林天吓了一跳:“又怎么了?” “我可不会做饭!” “这没有关系,我会!”林天这才笑着注视着革莉:“还有什么?” “而且衣服也洗不干净!” “我们可以买洗衣机嘛!用不着你手洗。” “而且我还不会理财、整理家务。” “我们可以请个保姆” “我嘴馋,喜欢吃零食!” “我给你买,再说吃零食有益于健康!”林天用无以伦比的爱怜,(奇*书*网…整*理*提*供)用令革莉呼吸急促的目光注视于她:“继续说!” “而且!”革莉停顿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避开林天的目光:“而且我这个人容易吃醋……” “还有呢?” “……没了……!” “就这么多啦?” “就……这么多,难道还不够?” “不够?”林天终于低下头吻那个令他不能自已的嘴唇:“嫁给我!” 林天抬起她晕红的双颊,仔细的盯着她的眼睛:“好吗?” 革莉以无限的柔情注视着林天,那个无数个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着的英俊的面容,他的头发!还有那粗犷有力臂膀,此时正用力的挽着她纤细的腰,此时的她,面对着这样一个如此爱他的男人,还能说些什么呢? 她终于点点头…… 窗外的落日映红了那片黄了的枫叶林,在那片树林的背后,那条长眠不息的运河,正在起伏不断涌向河的对岸,在一片红里透黄的波光鳞纹之中,林天和革莉看到了河对岸那撒网的老渔夫,他正在唱着一支古老的人歌,这人歌,正穿透着树林、跃上山坡,冲上云层,直上天宇,在歌声的背后,是两双深沉的注视着它的目光。此时,无论是谁也说不清这其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留下的,只是夕阳下,在一片逆风人歌中二人的无限柔情…… (全文完) (精彩小说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