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 晦暗 第 1 部分阅读 作者:吉敢 背包党揭密 更新时间2006…2…1922:29:00字数:1558 我二零零三年到广州火车东站,也给“背包党”搞过。 从公车下来,走进火车东站,伸手接了人家递来的一张酒店简介表,人家开口就是三百,当场我是懵住了,这片废纸要三百,明显就是诈钱,争执几句,便被五个人围住,肩上挨了两下拳头,最后在我没那么多钱的借口中,付出了五十元的钞票,才得以脱身,整个过程时间有四五分钟。 当时旁观者是多了,却没有一个人报警,十多米远就是一个拿着铁棍,灰色制服套着桔黄马夹的保安,他看着这边,我心里凉嗖嗖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可他没管? 后来,上网了,才知道“背包党”存在有二十年之久,这颗毒瘤让我心底泛寒!恰巧今天写到“一百零五章”,灵感来了,就重新上网找了“背包党”的资料,来自'奇·书·网'的网友:djss20631的帖写得较好,就转帖过来,让大家看,给大家提个醒! 原文如下: 世界上最“恐怖”的火车站——广州火车站! 其一: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主动向你打招呼的人。尤其是那些号称是你朋友的朋友的人,很多情况下,他们都是骗子。 其二:不要在车站周围打公用电话。私人的公用电话一般都做过手脚,随便一个电话,收你几百元,不给就会挨打。车站广州的IC卡电话有的也做过手脚,其中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骗局,因此,最好是自己带手机来广州,或者根本别在这里打电话。 其三:千万要拉着你的小孩子的手不放,数不清的人贩子在你出站的那一刻起便盯上了你的宝宝。 其四:千万别拣地上的钱包或者值钱的东西。如果有人拣了想和你平分,你也千万别以为那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其五:尽量不要在车站广场的地下广场买东西。那里所有的档口都在卖假货,你一旦问了价钱不买的话,你就休想轻易脱身。 其六:出站前,把你所有的首饰都摘掉。小心的耳垂和你的耳环一起被人抢走。 其七:不要同情任何人。也许有的人真值得你去同情,但多数情况下,被你同情的人会反过来伤害你。 其八:千万要随手拉着你的行李,你的行李随时都可能不翼而飞。 其九:不要随便问路。最好在广场打的直接到你的目的地,因为广州的士比较正规。在广场的左侧是公共汽车站,你也可以在这里直接乘公共汽车到你的目的地。 其十:万一有人捅了你一刀或者几刀,记着打120,救护车最快会在10分钟内到达。 增加几条: 1、如果事先有人接你,小心接你的人是骗子,他们会克隆一个接人的牌子到出口处把你骗跑! 2、在广州任何一个地方打手机一定要到安全的地方去打,否则很有可能会被抢,打手机的时候,身子要不停的转,注意身边的人! 3、火车站里见人就发东西的一定不要接,否则一张地图会要你100元的或者更多! 4、一个人一定不要去火车站特别是早晚,否则抢定你了! 5、身上的现金一定不要带多了,车票和现金一定要分开放,免得钱没了车也上不了啦! 6、车站里至少有2000名以上的坏人在广场上! 7、在广场走路最好找人多的地方走! 8、下车的时候最好找人多的地方下!! 9、遇到手拿着注射器的,你一定要离远点,别看,小心那人发狂,注射到你的体内。这些人一般都在进入地下停车室的通道台阶上 10。如果你不会武功,手机千万不要挂在腰上和脖子上,这是“来抢我吧”的最好标志 11。在广州火车站附近,如果你背着包一定要走人行道靠内的一侧,否则摩托车抢你没商量 12。如果有好心人要帮你买车票或者帮你提行李什么的你最好不要因为早就雷锋死了 最后交你一个最安全的秘诀那就是——最好不要去广州! ………………………本文作者:djss20631来自'奇·书·网'……………………… 转载 更新时间2006…2…2421:12:00字数:3161 虽然我不是职业写手!但是我对盗贴的事依然深感愤怒!有的根本不是盗贴,连我整本文章都盗去了,名字也改掉了。这些感觉是什么呢?就好像是自己亲手把最深爱的人推给别人蹂躏,蹂躏之后还要替这些丑恶的人赚取名气和金钱。还是看贴吧,我的牢骚发完了! 先说说现在专职写手的经济来源吧!此所谓的专职写手,自然是指专门从事写作,以此为生,以此赚钱的朋友,上着班写着小说的朋友不算在内,因为你们具有固定的收入,写小说也许是爱好,赚钱多少并不会对你们的生活有多大的影响。 只要写小说的人,赚钱的方法有:1加入文学网站的VIP;2出版实体书,分简体繁体两种;3少数人会被游戏公司或者是剧组看中,拍成电影或者电视剧。 先说说出版成为正规的实体书,我在这里透漏一个信息,你们现在看到的网络小说,基本上每二三十本中就会有一本出版成为实体书,而这二三十本中有三到五本会加入各大网站的VIP。中国大陆的出版社出版的审批则更加严格,不能涉及到色情,暴力,政治,社会,等等,而且还需要向中国文化局申请出版号才可以出版,所以现在出版的书以台湾香港地区居多,能够在大陆出版的书,百本里能有一本两本就已经不错了。台湾地区出版的书,千字在20元…50元不等,当然,百元以上的也有,只是少数中的少数了,我们写小说的人都希望自己的书出版,但是要是签错了中介公司,你就等着被层层克扣吧!千字50元的书为例,中介公司抽取你25%…30%甚至更多的中介费,这样一本书千字就减少到了30…40元,绝对不会超过40元,然后有的台湾出版社会抽取一部分为做出版费用或者是其他费用,大约在20%左右,这样,一本原本签成50元每千字的书实际上我们能够得到的只有不到30元。虽然不多,但是毕竟一本书都是在50万字以上的,拿个万把还是可以的。但是盗版书限制了正版书的销量,实际上我们拿到的能够千字15…20元就不错了。而能够被改编成游戏甚至编成剧本的人,万人中也无其一,少的可怜,就不用多说了,我没体会过,也不知道他们的收入情况。 再来看看VIP作品,现在各大网站的VIP点击基本为3分钱/千字,而网站抽取1/3左右作为网站收入(人家也要赚钱,理解万岁吧!),所以加入VIP的写手,千字只是在1分钱而已。那些大叫着我们是看白书的朋友和那些大叫着我们没钱的朋友,一章1万字你点一下才3毛钱啊!3毛钱是什么概念?丢地上一元钱你可能会拣,而要是地上有三毛钱,我估计你是一定不会弯下腰去拣,甚至看到都会当作没有看到,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我们这些靠这个赚点生活费上网费电费烟水费的写手,就是靠着那些支持我们的VIP成员几毛钱几毛钱的积累起来的,看书容易写书难,或者可以说不养儿不知父母苦,没有写过小说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作为一个写手,用千字每小时的速度写小说的感受,而我们的每小时只要3分钱,呵呵!我们算是低廉的劳动者吧! 我想问一下那些叫着看白书的朋友们,你们体谅过我们这些专业写手的辛苦吗?不过我不怪你们,有白书看总比花钱看爽,坐那里抽根烟喝瓶饮料,然后用五到十分钟的时间看完我们写十个小时以上才能出来的万字文章,确实惬意的很,你们有时间的话,发发书评顶我们一下我们就非常感谢你们了。 我再问问那些叫着我们穷我们没有钱进VIP的朋友们,你们说这话累不?这话说了等于放屁一样,你看书总要上网吧!网费多少钱?电费多少钱?万字才三毛钱你支付不起?那我鄙视你,你连那些叫着看永远支持不进VIP永远看白书的朋友都不如,至少人家立场明确,而你们,仅仅是把自己的生活水平降低为以拾垃圾生活的人都不如,而实际上,你们可能每天的消费在二十元以上甚至更多,连几毛钱都舍不得拿出来给我们这些辛苦劳累的写手的人,你们与葛朗台,你们与周扒皮又有什么区别?不过你们只是说说而已,那我就在这里随便说几句好了,反正对我们这些专业写手或者是对你们这些随便说话的人都是没有什么伤害的,要是有所伤害,那我只能说句对不起了,此非吾之本意,实为无奈。 加入VIP一直支持着我们的朋友,兄弟在这里代表广大的写手向你们说声谢谢了,没有你们的支持,或许就没有今天中国网络文学的鼎盛时期的出现,毕竟爱好是不能当饭吃当水喝的,有了经济效益的写手才能投入更大的精力到小说当中,这是无可厚非的,因为你们的支持,我们这些专业写手才能安心的坐在电脑前有目的有目标的忙碌,即使再辛苦点,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这是为了报答你们的滴水之恩,何足挂齿,十字军不是有句很有名气的话嘛: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真正能够理解这个意思的,就是一直支持我们这些写手的人,其中自然要包括在书评区顶我们的朋友和你们这些加进了VIP看我们写的小说的朋友。 现在我要说的就是存在于VIP的朋友中的个别败类,虽然现在VIP区基本上都被禁止使用右键作为防止复制VIP文章的限制,不过鼠标右键不能用并不代表不能复制,键盘上的快捷复制键我想只要是稍微懂点电脑的人就应该熟记于心的吧!你不懂?那我教你,用鼠标左键划出范围,键盘快捷键是Ctrl+C! 无论是盗版书商还是改头换面的偷书人,跟这种人相比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这种人仗着自己拥有VIP会员可以看VIP章节的特权,复制了VIP的作品,然后粘贴到其他文学网站的论坛区,美其名曰:我可是分文不取的,这是为人民服务的伟大事业。或者说是帮助你们这些见钱眼开的财迷更新。 对这种人,我不代表其他人了,就代表我自己,我衷心的对你们这样的人说一句:******! 不要以为写书的人都是文明人,文明是用在尊重其他人劳动成果的人的身上的,而不是用在你们这种没有道德没有教养的人身上的,对于你们,除了倒你们一身脏水,再打你们一顿以外,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连小孩子都会背: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首诗不就是要人学会珍惜他人的劳动成果的吗?你们难道连几岁的小孩子都不如? 在这里,没有加VIP的作者朋友是幸运的,最多更新慢了点被骂句太监,而跟我一样加进了VIP却被这种卑鄙无耻的人盗走VIP部分章节去发在其他网站论坛上的兄弟们,我们是不幸的,本来一章能够得到的金钱就少的可怜,而盗我们VIP章节的人却把我们这些辛苦数十小时才能得到几十大元甚至只有十几元的人打击的体无完肤,请问,我们这些写小说的人得罪了谁吗? 当一个写手看到自己赖以生存的唯一手段被别人盗窃走的时候,请问,盗走我们VIP作品的人,你想过我们的感受吗?你还算是个读书人吗?或者说,你还算是个人吗?再难听的话我不知道怎么骂,只能骂到这种程度了,不好意思。 每个写小说的写手朋友都有自己的写作习惯,不过以半夜写小说的居多,因为夜深人静最能激发灵感,每次我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在作者群上问一句:谁还在。都会有很多人回答:我在,写小说呢!你写的怎么样了? 请所有的朋友都看看这句话,我在写小说呢!凌晨两点的时候,也许你好梦正酣,也许你酒醉金迷,而我们呢?仍然在电脑的高强度辐射下辛苦的完成我们的作品,如果你体谅我们,那我代表所有写小说的朋友谢谢你们,如果你说,这不算什么,我也经常熬夜到凌晨几点几点,如果你是位写手,我拍拍你的肩膀说一声兄弟辛苦,要是你说这话是因为玩游戏或者看白书或者其他与工作无关,那我鄙视你。 凌晨零点前消耗的是体力,凌晨零点以后消耗的是心血啊! 最后,谢谢一直支持我们这些普通写手的朋友,盗版属于正常范畴,我们理解,但是鄙视那些把我们赖以生活的VIP章节发到论坛公众阅览的人。 无论你是看书的还是写书的,如果你支持我们这些写书的人,请将此贴转发,谢谢 第一章 更新时间2005…9…3014:03:00字数:3492 声明:本书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 张永弟站在甲板上,眺望逐渐远去的高楼大厦,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海风吹皱了他的脸皮,吹歪了他的鸭舌帽,吹散了他吹出来的烟,香烟对张永弟来说似乎就是一种麻醉药和安慰剂,心烦意乱时抽上一只,会让躁意不断的心平静下来。三三俩俩的年轻旅客在张永弟不远处嬉笑交谈着,似乎浓厚的夜色并不减淡他们的离乡之苦,别人远走他乡是为了寻梦,而张永弟呢?仅仅只是为了逃亡。每一个人都有伴,都有说有笑,自从他父亲死去以后,孤独也陪伴了他整整十年,已经习惯了,但此时此景,心里还是倍感空虚,一种来自心底处深层的悲哀。 张永弟摸了摸裤袋里的弹簧刀,轻轻抚mo着刀柄,感觉心口处一片温馨,悲哀之意挥之而散。陪伴了自己五年的弹簧刀,已同它建立起血肉相连的感觉。就是这把刀捅进了别人的胸口,想起被捅之人眼神中吐露的惊愕、恐惧和绝望,张永弟的嘴角自然的裂开了一条弧线,笑意散开,对张永弟而言,鲜血才是洗去耻辱的最好办法,才是最有震慑力和说服力的,散乱的思绪不由的飘回到了那出事的一晚。农场露天舞场里迪斯科音乐奔放,银光闪耀,忽明忽暗,人们在震奋的迪斯科的音乐中摇头扭腰,四周桌台上烛光在振奋中跳跃。 张永弟一个人静静坐在桌前喝着奥克啤酒,淡默的望着喧嚣的人群。在离市区几十公里的小地方,没有摇头丸,没有K粉,舞场里的人们表现可以算是“中规中矩”的了,没有那种疯狂脱衣暄叫的丑态,没有那当众接吻的艳情场面。他看看了腰间的方块型Call机,喃喃道:“九点半了,应该快到了。”对于这种喧嚣金属撞击性的热闹音乐,张永弟一向就靡散不出青年人所拥有的激情和疯狂,在别人的眼中,他只能算是一个真正的打手。张永弟的工作是帮老板看矿工的保安,只不过没有保安制服而已。今天老板叫他出来,说是有事交待。张永弟知道老板要拿钱让他到市内去买药了。 老板现在只有两个手下,张永弟和老变。老变原名陈强,小学没毕业就出来了,由于小偷小摸比较多,人们觉得他像电影《百变神偷》里的主人翁一样会“偷”,虽然没有电影里劫富济穷的“义偷”,可人们还是赋予陈强一个变向的暗示性讽刺外号——老变。 老变最喜欢迪厅这种让人疯狂的气氛,他曾说:“在那里,你会感到像zuo爱达到高潮时一样过瘾。”刚开始听到如此形象的句子时,张永弟也会按奈不住跳进舞场里去摇摆一番,不过最后的感觉却是两个字——无聊。张永弟记得自己三年前第一次下去时,只觉得闪光灯不断在眼前跳动,前后左右都是人的肢体和人的尖叫声,再加上刺耳的音乐,整个人都感到有些晕眩,都不知要做什么动作才好,身子僵硬而又茫然。最后还是老变大声在他耳边喊:“随便扭就行了,没有人会看你的。”五分钟后,张永弟就在这种疯狂的气氛中同化而迷失,可不久退出后,又觉得无聊。多下几次后,张永弟便觉得除了搞了一身臭汗外,也没什么,还不如踢踢沙包过瘾。 那时看着迪厅里的疯狂姿态,张永弟就会在心里嘀咕:“自己是不是老了,才十七呀,为什么每一个年青的男女在迪厅里爆发自己的激情,而我就是无动于衷?”问老变时,他便开玩笑的说:“可能你是变态的吧,哼哈哈……”老变今天看矿场,没来,就张永弟一个人。有不少相识的同张永弟打招呼,但那只算是客气的表面工夫,没有人会来陪他坐。容纳五六十人的露天舞场每晚都成为了农场最热闹的地方,尤其是在周末,而也是年青人闹事最多的地方。当迪斯科的音乐换成了慢三的柔和音乐,强烈的闪光灯变成了旋转的五彩灯时,远处传来响亮而又悠长的喇叭声,刺破整个夜空,爆破在人们的耳边。张永弟知道老板来了,这是老板刘康两万多块钱的太子巡航摩托车亮出的喇叭声,全农场就刘康一个人有,可谓是一枝独秀。 刘康,三十五六岁,中等身材,宽额圆脸,头发稀疏,两条虎眉加上一双圆形小眼,一脸弥勒像。 刘康的表哥是农场派出所所长。借用这层关系,九四年在农场的主矿场附近五里的地方承包到了一个小金矿,花了几万块买了几台机器,请了十几个工仔,每年除去开支,也搞了二三十万,在农场也是名气十足,趾高气扬的。别人都叫他康老板,张永弟叫他康哥。 只可惜好景不长,九七年市里下达了一份文件,整顿私人开采,并派出了一支武警支队下来统一严格管理金矿。这样等于扼杀了刘康的饭碗,可这也没办法,最后刘康也就只能主矿场十五里外另找一些小矿地偷偷的干,利润呈直线下降,除去开支,每年才六七万,搞得刘康整天大骂承包金矿的大公司老板黑心贪心,恨不得承包者出意外而死。刘康把车开进车棚里,张永弟站起来接他。刘康带了一个年青的女人,瓜子脸,细眉小眼,嘴角微张,笑意盎然,笑意中似乎可以看见她的媚意,正在似有似无的诱惑着你,再加上一头黑发垂腰而泻,紧身衣裹着细腰,在忽明忽暗的灯光和烛光下,好像一只黑色的精灵。她叫黄玉,是刘康的情妇。张永弟一般都叫她玉姐,每次见她,总会给人的目光带来不同的震撼。刘康一坐下来便倒上两杯啤酒,像喝白开水一样灌进肚子里,咂咂嘴说:“你明天早上去买些药回来,这次看能不能搞一两万块?今晚你就先送她回工地,如果晚上我没回来,你明天一早就送她回去。”张永弟点点头,刘康说完便拖着黄玉下了舞场。刘康所说的药,是用来潋金的。至于送老板的情妇回去,也是张永弟经常做的。因为老板也是有家室的人,而且还有一个两岁活泼可爱的儿子。刘康换女人就像袜子一样快,换衣服一样勤。好的是十天半个月换一个,一夜情的更是不计其数。当然,也有几个固定的情妇。虽然刘康的老婆知道他在外头有女人,总是同刘康争吵,也是没有用,反而被刘康殴打了几次,公公婆婆即使是站在媳妇这边,却也无可奈何,说多了刘康也是不听,还是一意孤行。没办法,谁让刘康是有钱呢?“有钱的男人会变坏,变坏的女人会有钱。”这句话虽说不上是真理,但绝对是至理名言。“你他妈的眼睛长到屁股上去了,找死是不是?”刘康的怒骂声传进张永弟耳里。“踩你又吊样,凶吊呀凶,皮痒了是不是?”一个年青仔挑衅的反驳道,他周围马上围上四个人,都是一米七左右的,比刘康高半个头,但没刘康壮。 张永弟一看,原来是侨队的人,难怪敢顶嘴,而且那青年还是侨队大队长黄有胜的儿子黄深辉,最喜欢耀武扬威的,外号叫痞子辉,家里可是富得流油,曾在初中打过自己。 张永弟对侨队一向都有怨气,同他们冲突过几次,也正是冲突改变了他的生活方向,冲突原因后面会提。 侨队是农场的三个小连队的总称。他们是中越战争时期被越南驱除出境的华侨,国家便把他们分散到各个省县的农场里,农场又为他们建房安上户口,分配土地给他们务农。由于是被人家驱赶回国的原因,大部分人都是没多少家产,又没有像农场的本地人那样抓着按月领工资的铁饭碗,在农场的本地人眼中,他们只属于蛮荒外地人,都瞧不起他们。可华侨人吃苦耐劳,早出晚归的开拓荒山土坡,披荆斩棘,大面积的种植了香蕉菠萝等水果,一步一个脚印的摸索,经过近十五年的发展,生活逐渐富裕起来,生意也越做越大,水果直销省外,成为农场的纳税大户。 原本被农场人鄙视的逐渐变成他们鄙视农场人,很多农场人原本都是在工厂里稳抓铁饭碗的,随着国家私有制经济的出现和发展,被承包后的工厂,工资要么下调度大,要么精简人员,下岗分流。多数人为了生活,都去华侨连队帮人家打工,像割蕉条,锄草,打农药,浇水之类的,一天十个小时,十五块钱。社会就是这样,人一旦有钱了,权威的势力自然就会出来,再加上团结互助,华侨人也学会了骄傲,曾经欺负过他们农场本地人现在都不敢惹他们,尤其是原农场职工的子女们。张永弟知道,农场人对康哥可是敬畏的很,看着他们不给康哥面子,就知道他们有多嚣张。刘康这两年生意败落,再加上吃喝嫖赌,没剩多少钱了,更传闻刘哥表哥将要被调到别的地方去任职,到时康哥做事就真的没那么多方便了。 大家看着他们争吵时,已经走散开来,明哲保身是最重要的。刘康拍了拍黄玉的肩,指了指张永弟的坐位。黄玉走出场外,张永弟知道康哥要动手了,便抓起两个啤酒瓶,走了过去。刘康怒目一睁,二话不说对着痞子辉的脸就是一拳,把他打翻在地方,旁边的四个青年仔立刻冲上去打刘康。 张永弟冲上去跳起就是飞一脚,踢翻一个,酒瓶随之而下敲在其它两个人的头上,哐啷两声,瓶子裂了。张永弟扔掉瓶颈,挥起拳头就和刘康对着站着的一个打。张永弟没用破裂而又尖锐的瓶颈插人,是因为不想死人,毕竟这是在农场,而且只是争气的斗殴而已。且康哥跟张永弟说过,打伤打残而已,就是不能打死人,不然可保不了张永弟。舞厅老板看到有人闹事,立即把五彩灯换成了白炽灯,整个舞场犹如白昼。 第二章 更新时间2005…9…3014:06:00字数:3302 强烈的灯光让旁观者们眼光一眨,等再睁开时,只见旁边六个人一下子冲上来围住张永弟和刘康打,再加上艰难爬起来的三个人,九人围着张永弟俩人打,被张永弟和刘康加工过的那个青年已和痞子辉都趴在地上。 张永弟可没想那么多,对着人就打,并死死对着一个打,不打出一个口来,张永弟知道他俩今天就要躺在这了。如果不是为了让康哥少受一点拳头,凭张永弟打架的经验,一定是要在敌对身旁周旋,哪会像现在笨得让人家的包围圈,脱不开身,展不开手脚。全身都有拳头落在身上,脸上热乎乎稠稠的,血已流出来。张永弟心里那个气呀,平时三四个年青人在空旷地都不是自己的对手,现在像让人捆绑住手脚一样,随便让人家的拳头脚板往身上招呼。张永弟死打的那一个青年终于被一记重拳冲到脸部,他紧捂着脸大叫一声,弯下腰,给张永弟一个膝盖顶翻出去,一个口终于打开了,张永弟用力冲了出去。此时,倒地的青年仔和痞子辉也爬了起来,加入到围攻刘康的阵列中。五个青年仔两前三后追着张永弟,跑不到十米,张永弟猛地侧身蹲下,对准追来的人就是一个地趟扫腿。“啊”、“啊”两声,两个人由于惯性,收身不及,重重的给张永弟扫了一腿,翻在地上。紧接着张永弟双手一按地,又一个直立180度的侧翻,躲开后面三人的脚板,这时候可顾不上形象了。随后身子一顿,一个侧身旋转,对着三人疾冲上去,张永弟的百米冲刺可是十二秒。三人还没反应过时,张永弟已冲到三个敌人的最右边。站最右面青年的右手被张永弟左手一抓,他的身子向右一倾斜,张永弟右手臂旋转一弯,右肘重重击在他的肋骨上,“卡”的一声,在他“啊”的惨叫声中,张永弟已侧转旋到中间青年的背后,右手抓向那人的长头发向后一拉,左脚尖一垫,右膝用力向上一抬,狠狠的砸在那人的背上。 中间之人还没倒下时,张永弟的左掌已用力劈向最左边青年人的脖颈上,趁青年的上身向左倾斜时,一记右重拳击在他的腋窝下。当这青年摔下时,张永弟已迅速跃到被地趟腿扫倒的两个青年身边,对着两人的侧腰就是几记重脚。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般。不需要两分钟,五个人就已瘫软在地痛苦的呻吟着。张永弟的眼睛飘向康哥那边时,康哥已被打倒在地,六个人围着他踩。张永弟怒火中烧,冲过去两只手抓住两个年青仔的脑袋用力相碰三次,“砰砰”声直响,再往两边向外甩开。又一脚踢翻一个,紧靠两青年的痞子辉放弃刘康,反手右拳直冲张永弟的面部。 张永弟左手一挡,五指开张,翻手一抓他的手臂,顺臂向下滑动,往前一拉,紧接右手握拳,狠狠的击向他的肚子,又一记上勾拳冲向了他的下巴,让他抬起了头,随后再一记右肘向脸部砸去,他满嘴都是血,想是几颗牙被敲掉了,那“啊”的惨叫声让人听到毛骨悚然,剩下的最后两个青年是被吓住了,脸色发青,转身就想向大门处跑。张永弟就跃起一脚,把一个踢倒在地,另一个则跑出了大门,转眼之间,十个人就这样躺在地上了。刘康爬起来,对着他旁边一个就踩:“操你妈的,找死,敢打我,打我,打我,打我……”刘康已满头是血,衣服上全沾染了血迹,青年的身子已成虾米状,剩下有气无力的痛苦呻吟声。刘康还不解气,又走到另两个青年仔的旁边踢上几脚:“跟我作对,死字都不懂怎么写?……”张永弟冷冷的看着。 黄玉走了过来扶着刘康的肩膀说:“康哥,算了,再打下去,他们就要被打死了,我们走吧!”刘康“嗯”的一声后,便走向车棚竖着拇指对张永弟说:“破烂,不错,现在你带阿玉先回矿点,我要到机关去找我哥,问他一下,看这事怎么解决?这些鬼肯定不肯就此罢休的。”围攻张永弟五个的青年仔按着自己的伤痛处也慢慢的站了起来。 张永弟扫了他们一眼,对着刘康点点头,转自走进车棚,踩动自己的嘉陵摩托车,黄玉则坐在了张永弟的身后。 舞场坐落在机关与胶厂的中点上,往南一公里处便是机关,而胶厂往北直上十五公里是主矿点,而刘康的矿点就离胶厂五公里,矿点毗邻着农场的一队。张永弟的车先开,对着刘康说:“康哥,那我们先走了。”刘康点点头,张永弟正驶过那站起来的五人时,其中一人骂了一句他们的家乡语:“王八蛋,去死吧。”说完竟大胆的跳起来,扑向张永弟的车,刘康在车棚里看到后,惊呼着:“破烂,小心。” 张永弟心里一惊,如果是自己一人,完全可以立刻用车来个神龙摆尾,可现在是两个人,唯恐玉姐有所散失,只能立刻刹车向后退,想一脚抬起蹬他,却还是避不及,连人带车被扑倒在地。玉姐“呀”的惨叫一声,刘康也大叫一声,冲了过来,却被一个年青仔伸出脚来扫倒,刘康摔倒在地。 如今车身已压在张永弟和玉姐的左腿上,左腿的疼痛也让张永弟闷“哼”的一声,而那人又压在车身上,他的脸部与张永弟的脸部相隔只有五公分,左脚动弹不得,张永弟心里又急又恨,心里直骂:“都怪自己太大意了,低估了他们,让玉姐和康哥受伤了。”张永弟的左拳往压在车身上的人的脸部冲去,右手已伸进裤袋,还没摸出袋里的弹簧刀时,其余四个已冲上来围攻。头部和上身都挨了不少脚板,血已流了出来,痛得有些晕眩,脑袋里就好像有一个锅盖重扣下来一样,左手的挥摆根本挡不住他们流星雨般的脚板,咬着牙拔出了弹簧刀。 张永弟右手用力一划,几个人大叫一声,散开一跳。此时压在车身上的青年恰好撑起上半身,弹簧刀顺手就往上捅,一进一出,极为迅速。那人“啊”的惨叫声让人听到毛骨悚然,双手扶着胸口向下瘫去。 血晃晃的弹簧刀在白炽光下显得那样耀眼,大家都被这突其如来的变故吓住了,整个世界像静止一般。张永弟趁这空档推开车身上的人,迅速挪出了左脚,站了起来,脸上的血条加上冰冷而又充满杀气的双眼,像是地狱来的恶魔一般,狰狞可怕,让原本围着他的四个人不由自主哗的退后一步。“杀人了……”不知哪个旁观者惊叫起来,所有人都尖叫的慌作一团跑开。刘康惊呆了,张永弟杀人了,在农场这小地方杀人可是一件惊天大事,况且还有这么多的目击者,这个麻烦可惹得不小呀。刘康也很快的反应过来,趁围攻他的人发愣时,跑回棚去骑上他的太子爷摩托车,一按电子打火,嗖的一声,把车窜到张永弟的身边大叫着:“上车。”他们没敢拦张永弟,毕竟手上这把刀不是吃醋的,打架和杀人是两码事,他们可没这个勇气,张永弟立刻跳上车,一溜烟的开走了。 Qh农场归Fd市管,是市郊的最北面,它的离市内40公里,而离农场7公里处是班包镇,班包镇是Fd市与Jc县的交界处,农场人到市里去,都要经过此镇。刘康现在就是开往镇上去。此时,已是晚上十点钟了,星空灿烂,道路两边黝黑的灌木杂草随着车子的奔驰而呼啸而过,不时有萤火虫扑面而来,敲在脸上,痒痒的。 “不知那吊人死没有,你得赶快走,最好能跑出NH省,老吊不是在Zs市么,听说还混得不错,你上他那去避避风头。”刘康边开车边说着,张永弟边用衣服擦脸边“嗯”了一声,心里暗道:“出了这事,不跑是不行的,反正自己是一个孤儿,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他妈的,打了这么多架,今天还差点阴沟里翻船。” 老吊原名叫苏志,以前也是刘康的打手。张永弟和老吊在一起差不多有两年,知道老吊是一个挺讲义气的人,只不过老吊在农场名声很臭。也许是他从小到大小偷小摸太多了,大大小小的农场人都知道他,更由于好色的原故,所以人们给苏志起了男性生殖器官的外号。去年,刘康的矿停工了半年,苏志也无所事事,就拿了几百块的车费钱离开NH省,到Zs市去找朋友,久不久苏志打个电话回来说自己在上面混得还可以,有空上去玩。 刘康开到班包镇上时,车没油了,加油时,张永弟看到刘康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又放回裤袋里,脱掉上衣说:“把衣服脱了,照照镜子擦擦,都是血,手机没信号了,我去打个电话。”便向附近的市多店走去。 张永弟照做,衣服擦完随手就扔,摸出腰间的Call机,三寸长的黑色机身已破裂,零件都压散了,它已寿终正寝了,想是在倒车时压坏了。 “我刚给我哥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个事,让他把时间拖一拖,最少也要拖四五个钟头,我们先到猪强那去,整理一下,让他送你到Kh市(NH省的省府),你连夜坐船就可以跑到DG省了,这事不能拖,越快越好。”刘康边说边开往Jc县的方向去。 第三章 更新时间2005…10…422:38:00字数:3444 猪强的家就在Jc县和察镇的一座水泥厂旁。和察镇与班包镇相邻,嘉陵摩托车不用三十分钟,太子摩托车只用二十分钟就可以到了。 猪强的家是一幢灰旧的两层楼,刘康他们来到门口时,就压起了喇叭,猪强一出来看到康哥便就叫起来:“老康,你们怎么光着膀呀,哟,还满头都是血呀,这么严重,出什么事了,青仔,你去叫老中医过来。”张永弟恭敬的叫了声:“强哥。” 一个年青人跑出门去,猪强把刘康他们引进了侧屋。正厅正在放赌,许多人都围在一张3米宽的大桌前,乌烟瘴气,人声杂乱,不过与水泥厂里轰轰的机器声相比,就显得微不足到了,猪强把赌场设在是非常合适的,确切的说是非常有经济头脑。 首先这里离水泥厂较近,厂里每天都有工人加班,工厂的机器声就会在深夜里掩盖掉赌场的喧哗声,不会引起左邻右舍的不满而投诉;另外这里人员来往较多,上下班的工人都会来围看,心庠庠了就会玩上一把,而且还有那些外地的司机过来拉水泥的呢,毕竟对于赌,是男人的就很难不被吸引。猪强,原名朱强强,大家都叫他强哥,他是刘康的好朋友,有十几个手下,做的是开赌坐庄的生意,麻将,牌九,骰子定大小等等,能赌的都赌,在和察镇也算是小有名气。 刘康骂着说:“他妈的,和七八个侨队的在舞厅干了一架,有一个可能被破烂挂掉了,你也知道在那农场小地方,挂了一个人是很严重的,看你有没有车,叫人连夜送他去Kh市,明天就跑出NH省,顺便跟你要点钱,你看怎么样?” “嗯,没问题,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刚好今晚十一点半钟有一辆水泥厂的车要去Kh市,我等会叫一个人送破烂到码头。嗯,只有他自己一个去呀?那你呢?”猪强疑问道。“人又不是我搞的,怕吊,现在矿里也忙,脱不开身,如果真的有事,也最多拘留我几天,罚点钱就没事了,再说我还有个哥哥呢?说不定还不用扣我呢?”刘康哼哼的笑着说。“还是小心一点好,毕竟是一条人命,你哥可能也做不了主,你先在这玩几天,问你哥哥一下风声,如果不严重就回去,如果真的太严重,那就跑路了,你说是不是?”听到猪强这样说,刘康点点头说:“那好吧,我就在这多玩几天再说。” 这时,青仔带着医生来了,检查了一番,刘康的头破了点血,眼角擦破了皮,身上多了一些淤青,最主要的是小腿部有些肿,青紫青紫的,也没什么大伤,看来还是肥胖一点的人好,皮厚耐打。 张永弟头部开了一条小缝,脸部火辣辣的,左颧角部脱了皮,嘴唇也裂了,面部灰紫灰紫的。他心里又气又恨,脸部是人体抗击能力较弱的地方,平时打架都能很好的护住脸部,没想到今天大意失荆州,让脸部遭到了重击。 虽然张永弟每天都有锻炼,但这次拼杀也太耗力了,拼的时候并不觉得什么,现在整个人一松懈下来,包扎和擦上药水后,稍稍动一下,全身都有点麻痛,反正这种感觉也不是第一次,都习以为常了。 医生给刘康的小腿部一抹上跌打药,再一用力揉,刘康就叫得像杀猪那样奈张:“哎哟,哎哟哟,轻点,轻点,妈的,痛死我了,轻点,轻点……”引来大家的一片笑声,这样的词难免会让人想歪。“伤怎么样,行不行?”刘康问着张永弟。“没问题,这点伤不算什么。”张永弟轻松的回答,猪强笑着说:“对付八九个人,才受这点伤,破烂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张永弟摇头笑笑。 “青仔,你带他到内屋去休息一下,等会到明治那里拿一个包装两套衣服过来,车来了,你就陪他到Kh市去,送他到码头,再拿一些货回来,去吧!”猪强一说完,张永弟便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我精神还可以,康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刘康接过口说:“现在是十点半,还有一个小时,你还是去躺一下吧,我还有些事跟猪强谈谈。”张永弟只好点头由着青仔带进边角的一间卧室,“你随便睡,等下到时间了,我来叫你。”青仔说完就走了。两副上下两层的铁架床分两边靠墙摆,中间一张两米长的桌子,碑酒瓶花生壳散在桌上,可谓是一片狼籍。 张永弟也却实感到乏困了,昨晚同矿工们打了一个通宵的麻将,白天又看矿工,只是在午饭时睡了两个钟头,晚上想早点睡,刘康又叫他出来,刚才又经历了一场战争,见到床,就觉得浑身发不出一点力,像一团松软的棉花。 虽然张永弟觉得很累,脑子却很乱,躺上chuang,怎么也睡不着,耳朵边还传来康哥他们的谈笑声,今天的一切好像梦一样,“不知玉姐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拿她出气呀?(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2 部分阅读 换崮盟銎剑克岵换嵊惺卵剑空娌桓萌酉滤俊裉齑┑恼嫫痢!币膊恢危耸贝丝陶庞赖芫够嵯肫鹚础膊恢硕嗑茫蹩邓堑纳舯涞枚隙闲模庞赖艿难燮そソソサ爻料吕矗忝悦院乃帕恕!捌鸫擦耍鸫擦耍奔湟搅恕!鼻嘧星崆嵬谱耪庞赖芩担骸笆坏闶至耍蹈缛媚愎ァ!?br /> 张永弟爬上起床,睁开朦胧的双眼,身上像被火炙一样,热辣辣的,而且又乏又困,口干舌燥,两只眼皮也是重重的。也不知哪个人喝剩下的半瓶矿泉水扔在床角边,张永弟抓起就往喉咙里灌,灌玩了再深呼了一口气,又甩了甩头,觉得清醒了一些,便跟着青仔走出卧室。刘康和猪强都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交谈,看着满地的烟头,张永弟就知道他们在拿烟提神。正厅里还是喧嚣不已,看来聚赌的人是不到天明誓不罢休的。刘康让张永弟坐,叹了口气说:“破烂,你也跟我三年多了,帮了我很多,今天出的这个事,也是我搞出来的。”刘康说到这时张永弟立刻插嘴说:“康哥,别这么说,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在监狱里了……”后面好多的感激话还没说完,刘康就摆摆手打断说:“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说多了就见外了,你先上去避避风头,如果真的不严重,我再打电话给你,到时你想回来就回来。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就包里的一点钱,你看一下还需要什么,同猪强说一声,让他给你补,等会车来就走。” 张永弟听到这些话时,感到眼睛发酸,眼珠子朦上一层雾气,“青仔,你带破烂去漱洗一下,等下就走人。”刘康不忍看到张永弟流泪的样子,便替张永弟找了一个支开的借口,青仔从包里拿出一套衣服便带张永弟到浴室去。在浴室里,张永弟用沾水的毛巾把泪水的萌芽扼杀在眼眶里,控制住泪水,因为人一旦流泪,泪水便会不断的流出,而且是会越流越多,女同志对这一点应该是最有体验的。 张永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鼻青脸肿,左眼角上一张创可贴,头上顶着一块白色的珠网纱帽,真是一个可笑样。张永弟从裤袋里抽出那把弹簧刀,刀把是铜器的,约有十五厘米长,平行纹刻着等距线条,使抓把产生摩擦不易滑动,把尾成心形,把头成月牙形,月牙形的中间有一小铜钮,用来打开刀身的。刀把粘粘的,都是血迹,一按掣钮,刀身嗖的喷出,原本白亮的刀身被血迹缠绕,红白相间,十分炫眼。 张永弟细致的清洗这把救命的弹簧刀,轻柔而又用心,对它,张永弟始终有是一种偏执而又炽热的感情,就好像是张永弟身体的一部分。也许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感受:当一件物品陪伴你的时间长了,你就会有种割舍不去的感情,只不过这种感情有深有浅,如果对它是情有独钟,那么这件物品就会变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变成了你意识的一部分。失去了它,就好像失去了亲人一样的痛苦。刀清洗完毕,一切又是这样的光亮,这样清洁,染着水珠的刀身更是散发出逼人的光彩。张永弟用手弹了弹刀身,再轻轻的把刀放好。 洗完后一看,双眼明亮,整个都显得精神气爽,都忘记了那身上那被拳头留下发痛的紫块,他们买的衣服倒还合身,张永弟定了定神,便收起那心爱的刀走出了浴室。“收拾一下,车要来了,十一点半了。”强哥笑哼哼的说。 康哥走过来拍了拍张永弟的肩说:“你看还有没有东西要拿的,到了那,打个电话回来。老吊这个人也是不错的,我想他会照顾你的,再说你这家伙也是机灵,和老吊一起混,肯定混得比老吊还好。”这时门口响起了卡车的喇叭声,车已经来了,张永弟的眼眶不争气的又湿了,从父亲过逝的那一天起,张永弟就很少流过泪了,今天却不由自主的流泪。刘康拿出一个信封,又说:“拿着,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包里还有一套衣服,到了就打个电话回来,信封上有你强哥的电话。车来了,走吧!” 青仔提着个黑色小包站在门口等着,张永弟看着刘康他们,心里也是一片凄凉,哽咽的说:“康哥,保重,如果没事了就叫我回来,强哥,谢谢你。”强哥说:“别说这些见外的话,走吧。”刘康又是拍着张永弟的肩哽咽的说:“好兄弟,保重。”张永弟强忍着泪说:“康哥,保重。”扭头出门上车,怕自己的眼泪在刘康的面前留下来。 不一会,只剩下车子的轰轰声在寂静的夜空中传荡,张永弟这一去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第四章 更新时间2005…10…522:04:00字数:4193 司机三四十岁年纪,叼着烟,静静的开着车。张永弟拆开信封,里面装了一千五百块钱。小背包里放了一顶帽子,一副墨镜,想是给张永弟遮丑用的,他们想得还是很周到。 风呼呼的吹着张永弟搭在窗边的手臂,手指上香烟灰不断被吹散,随着车子的前进而飘向后方,瘾没在苍茫的夜色中。张永弟眯上眼,没有说话,似乎还沉浸在与刘康别离的愁闷中。 青仔坐在中间,看到张永弟闭目养神,用手拍了拍嘴,打了一个哈欠,就对着司机说:“老刘,我有点困了,先躺一下,到了再叫我。”说完就眯上了眼睛。 张永弟的手指上传来一阵灼热,烟丝已燃完,烟头从两根手指中滑落。他眯着双眼,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虽然刚才只睡了半个小时,但一个澡让他现在整个脑子都觉得清醒,一幅幅记忆中图画在脑子里翻腾。一九八二年四月一日,张永弟在农场一间茅草房里出生。那一年他父亲三十七岁,可以说是中年得子,自然是喜不拢嘴。父亲叫张五,很俗的名字,是CS省人,虽不识字,但会做加减乘除,会算一些数。说来也是奇怪,不识汉字却会算数,这种现象在现实中也确实是存在。至于张五是怎么来到农场定居的,没有人知道。农场人只知道张五和他老婆在八一年推着木车来的,随后就是在基建队附近找了块无人要的荒草地安顿下来。选择这里,是因为附近有口水井,吃水比较方便,不用出钱打井。 这口井是以前大家吃水用的,后来大家都在自家打了井,这公用井就逐渐冷清下来。只有种菜在井旁的菜主们,才会来用上一用,因此也保持了水的清净。 夫妻俩花上七八天的时间整地基,找木桩,割茅草,挖红泥,劈竹条,买沥青,建好了两间茅草房,一间厨房,一间卧房。他们没有邻居,最近的住户也离张永弟家有六七十米,他们农场的生活就此开始了。由于张五不是本地人,没有户口,又没有亲戚和朋友,就没有像农场职工那样有一份固定的工作,而是天天推着木车出去收破烂,傍晚就到大的废品站那换些钱来做生活费。别看是在八十年代初期,农场里靠收破烂过生活的都有十来户,基本上都是像张五一样的外省人,还不包括别的地方过农场来收的,僧多粥少,收入并不多。而张永弟的母亲就在屋后开荒添土,种上了一些菜,有时挑去卖,每月下来,也只是刚刚好够温饱而已。 张永弟曾听父亲说过母亲在生自己时难产,留了好多血,最后虽是母子平安,却给母亲留下一些后遗症,身体总是虚弱的很。而家里又没什么钱买些好的食品给母亲补补,在张永弟三岁时,他母亲便因病过逝了。 母亲的样子在随着张永弟的年龄增长而逐渐模糊,看着别人的孩子在自己的母亲怀里撒娇,或者是因为调皮而被母亲拿着小棍子追赶时,张永弟的心底处总会泛起一种深层的悲凉之意。年龄越大,悲凉之意越重,脸上的阴郁也越沉,直到父亲过逝后,这悲凉之意才变成了一种麻木,一种隐匿在悲哀下的麻木。张永弟的母亲逝世,不仅让张五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痛,还让张五为了麻痹自己而染上酗酒。每次一喝醉,张五那泛红的眼睛盯看张永弟时,就像一条毒蛇盯着猎物一样可怕,似乎张永弟就是他的猎物一般,随后就会在张永弟的身上留下几个巴掌,那时张永弟才四岁呀。 张五醒来后又会抱着张永弟痛哭,捶胸顿足。可是下趟喝醉了,又会骂,又是打,周而复始,想起来就感到不寒而栗。张永弟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是家常便饭。最重的一次是扇掉了张永弟两颗柱牙,嘴里都是血。那一次的后果是让张五戒酒了两天,还奢侈的买了三个苹果给张永弟。张永弟被打多次后就开始懂逃了,每次张五一喝酒,张永弟就先跑到外头去找朋友玩,过两个钟后才蹑手蹑脚的回来,因为这样才能免去皮肉之苦。 对于张五的痛打,随着年龄的增长,张永弟由开始的害怕到躲避,再由躲避到怨恨,最后由怨恨变成了痛苦而又无奈的理解,而这份理解到最后则永远变成了怀念。张永弟四岁半时,张五收回了一辆破旧的五羊牌自行车,没座包,没刹车线,还锈迹斑斑,但整体上的框架还是好的。经过张五的加工修理点上机油后,又变成了五成新的车,虽然踩起来会吱吱格格的响,可那份拥有车的自豪感也让张五亢奋了一段时间,有了车,可以跑得更远,生意自然比以前好了许多。 张五在前车杆上挂一个孩子坐的小藤椅,藤椅边绑着一个装了小石头的铁水壶,水壶口塞上了一条小棒。后座则平行绑上了两条手臂粗的棍子,两只灰黑色的麻袋分左右两边垂在棍下,那是用来装破烂的。 从那以后,张五就骑着车到处收购,告别了那推车步行的历史,而张永弟就坐在藤椅上抓着小木棒摇晃着,好奇而又兴奋,石子的撞击声陪衬着父亲“收破烂喽!”的哟喝声传遍了整个农场。坐了二年半的自行车,便到了张永弟上学的年龄。在五六岁时,看着别人背着书包上学,张永弟是很羡慕的,便想让父亲送自己上学。 张五这几年的积蓄都拿去找人办户口,再加上酗酒,家里是拮据得很。而现在一个学期就要二十几块钱,一天收破烂也才三四块钱,有时甚至是几毛钱,除去每天必须的生活费(随着母亲的去世,菜园也就荒了,要吃的米和菜都得用钱买。)上学可以说是非常大的负担。 张五虽然认识不少本地人,都是收破烂时认识的,却没有一个人会借钱给他。对农场的职工而言,他只能算是一个收破烂的外省人。可张五没对张永弟说家里很穷,而是对着五岁半的儿子眼睛说:“如果你能把1到100写出来就给你上学。”到第二年开学前,张永弟不但能从1写到100,还能算两个十位数的加法,张五兴奋的直夸张永弟聪明伶俐,以后一定是当大官的料。 其实这说起来,全是张五的功劳。每天都带着张永弟接触那些废品的数字,这个铝罐三分五,两个就七分呀,那个酒瓶八分,铁一毛一斤,鸭毛五毛一斤……数字接触多,就熟悉了,再加上张五的间接的指导,耳濡目染的,想不会算数都难。这时的张永弟六岁半,符合了读书的条件,父亲也就实现他的承诺,咬着牙送他上学。 书包是用几块衣服布缝成的,粗制滥造,引得同学们嘲笑不堪,上学的兴奋劲一下子冷到极点,强着泪接过老师发的书,回到家后痛哭。张五心痛的说不出什么,思考再三,重新给他买了新书包,安慰了幼小的自尊。 虽说穿着上与其它同学相差甚远,但丝毫不影响与同学们的嬉耍,最让张永弟自豪的是打玻璃弹珠,一毛钱可买两颗,在土地上挖一个拇指大的小洞,再划上一个圈,几个人就可开战,打出圈外就算赢。 高年级玩的都是要彩头,输了就给一颗,便逐渐影响到低年级的。张永弟见到赢的人还可以把弹珠拿来卖,旧的一毛四颗,新的一毛两颗,父亲基本上不给零花钱,如果赢了不就有钱花了,张永弟心动,回到家后就是自练“枪法”,也不敢让父亲知道。 功夫不负有心人,张永弟的“枪法”是十拿九稳,赢多输少,每天都能赚上三四毛钱,买些零食吃。三个星期后,低年级(一,二,三年级)的没有人愿意跟他打。最后,他只好加入到高年级的行列中,这里却高手如云,竞争激烈,打了一个星期后,发现才赢一两毛钱,觉得不值得,也就不在参加了,不过他也打出了一点点的名声,连老师们都知道他。 另一个赚钱的点子就是赌“公仔”(就是一毛钱一张的人物贴图纸,每张可以剪出二十五张小人图,儿童最经常玩。),一毛钱可买五十张旧的,玩小的就是用“公仔”拍墙,落下是正面图的,就算赢,最多也就五人参加;玩大就是搞纸牌二十一点和转动钱币(一分,二分,五分),用手盖住,猜压正反面,二三十张一次的大有人在,张永弟都是去玩大的,运气一向不错,赢多输少。 张永弟的数学大多数都是考满分,总被老师夸奖,然而语文成绩却总是差为人意,总是不及格。张五大字不识一个,只会算一些数,自然也没法教张永弟,但会看试卷上红笔上的分数。每次分数不及格,张永弟就会被父亲打骂。 第二年期末考试数学满分,语文四十。那时语文、数学只要其中一科不及格是不给升级的,这意味着张永弟要留级,要重读一年级。张五看着小学生手册上的分数愤怒了,抓着张永弟就狠狠按在他的大腿上,用力的拍着屁股,边打边骂:“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妈妈皮的,每天做生做死都是为了你,你还不及格,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呀,你说,你说……” 每一掌拍下来,张永弟都痛得哭喊着:“下次不敢了,爸爸下次我不敢……”可这喊声对张五没用,张永弟痛得左右挣扎更是让他火上加油,下手更是失去理智,啪啪声直响。张永弟的悲凄的哭喊声慢慢的变哑了,一阵阵的绞痛像是在撕裂他的身体一样,到了最后,感到眼前一黑,竟痛得昏死过去了。 事后,张永弟听父亲说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昏了,还在用力打,但软绵绵没有反应的身体终于让他发觉了,他一看张永弟整个脸都是发青的,身体瘫软,喊自己都没有反应,他心里直颤,嘴里喃喃的又是自责又是祈祷着,手慌脚乱的抱着张永弟往医院冲去,都忘记踩自行车了。从张永弟家到医院平时踩车需要十五分钟,但那天父亲跑到医院只要了十分钟。其实张永弟只是痛昏过去而已,除了屁股开花,淀成紫青色外,也没什么,在医生的照顾下,张永弟便醒了。听闻儿子醒了,张五整个人便瘫坐在地方,想站起来去看张永弟,却一点力也发不出,还是医生扶他起来的,颤颤巍巍的走进张永弟的病房。 从医院回来后,张五不再骂张永弟,而且还痛下心来买了四五个苹果给张永弟。每天张五都帮张永弟擦药,屁股上是一动就痛,张五轻轻的边吹边轻揉,但那粗糙的双手还是给张永弟带来疼痛。小便时,双股虽然有些酸痛,但还挺得过去,一上大厕时那才叫苦不迭。 两腿一蹲下,两边屁股就痛得张永弟直冒冷汗,就好像有一个人用火烤着屁股,另一个人扒着两边屁股用力往外扯一样,而且直肠里的废料一出,紧接着是肛门一缩,犹如被人揪着直肠绞动一般,真是钻心的痛呀,张永弟是边上边流泪,没想到上厕所对张永弟来说竟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那真是一个字形容——惨。 张五看到儿子如此受罪,也是难过的流泪,他也说不出什么,只是摸摸儿子的头。每当张永弟趴在床上,张五都会在母亲的灵牌前发愣,有时甚至是流泪。 就这样,张永弟老实的趴在了床上三天,三天后屁股就好了七八成,这三天里父亲都买些猪肝煮粥给张永弟吃,这都是平时吃不到的。 这三天里,张五都没有出去收破烂,而是细心的照顾张永弟。这三天里,张五的眼眶深陷,充满血丝,眼睛里不只是温柔,更多是怆然的哀愁,再加上凌乱而又枯燥的头发,仿佛老了许多,张永弟已经忘记父亲今年已四十四了。 第五章 更新时间2005…10…71:25:00字数:3875 张五这次的“痛下毒手”,张永弟便对父亲怀上了一丝恐惧。不知是留过级有了基础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次事件的影响,第二年读书,张永弟的语文成绩竟一下子的提高起来,犹如神助,每次考试的成绩都保持在七八十分,不上不下,一直到张永弟小学毕业张永弟都再也没留过级。由于张永弟的养伤,花费了不少钱,原本拮据的家更是一贫如洗,张五为了张永弟两个月后的学费更是早出晚归。张永弟并不知道自己并没有户口,报名时就要比有户口的农场子弟多交十五块钱,差不多是学费的一半,再加上留级,要重读多一年,张五不生气才能怪,这都是张永弟上了三年级以后才知道的。那时张五是不让张永弟出门的,让张永弟老老实实的在家做作业,煮饭。如果回来看不到张永弟在家,就要拿小棍子抽张永弟。 饭还好煮一些,多放水就不会煮糊,只会煮烂,而菜就难炒了。张五教了几次,炒得还是不好吃,要么多盐,要么多味精,要么炒的半生不熟,要么炒焦炒糊了。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来做这些事,实在是一种困难。反正炒出来,两父子也是将就将就的吃。 张五中午一般都不回来,都是早上煮好饭带在路上吃,直到傍晚他才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有一天中午,竟下起了大雨,到了晚上八点,张五才湿得一身回来,皮肤泡得发白,浑身打哆嗦。第二天竟浑身发烫,发起烧来。张五的身体一向很壮,只不过这段时间为了张永弟的学费,劳累过度,再加上营养不良,人就倒下了。 张永弟是急得大哭,张五没去医院,而是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吩咐张永弟煮了一碗姜水和一锅热水,再在热水里放几块燃烧的木炭。 张永弟一煮好水,一瓢一瓢的把热水倒进桶里,提到张五面前。张五一喝完姜水,整个人就慢慢的靠在桶前,让张永弟把被子盖在他上面,不留缝隙,让水蒸气熏,这样是让身体发热排汗,降底体温。每天两次,连续三天,病总算是治好了,但从这以后,张五竟有了风湿性关节炎,每逢刮风下雨他的关节就酸疼难忍,是标准的天气预报机,不知是不是这次病留下的祸根? 经过这次大病后,张五更加憔悴,干裂的皮肤,黝黑的额头更添几条皱纹,双眼也似乎失去了光泽,原本枯黄的头发竟发出了几根白发。 在屋后井口处五六十米远的地方,有一块池塘。池塘不算很深,水只漫到成年人的脖子。池塘边都是农场人开垦出来的菜地,简易的篱笆一笼一笼的,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方块形。每天傍晚,都有人来挑水浇菜。 夏天,天气很热,有好多孩子不是在那钓鱼,就是扑着汽车胎垫或是泡沫塑料学游泳,大的十一二岁,小的七八岁,嘻嘻哈哈的打成一片。以前张永弟总是跑到屋后去看他们,想玩得很,但毕竟不认识他们,不能参与。上了学以后,认识几个同学,他们来这玩,张永弟就会他们一起玩。 张五知道后,狠狠的骂了张永弟一顿,不准张永弟再到池塘去玩,如果再去就要打死张永弟。可张永弟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总是偷偷的去,张五知道了又打,可是打了几次还是犯,反正是发现一次打一次。 那时张永弟也花了三毛钱,买了鱼钩鱼线,让大的学生帮自己搞了一根钓鱼杆,没事时就去钓鱼。钓到的鱼拿回去不敢说是自己钓的,是人家送的,鱼杆也藏得好好的,不敢让张五发现。一段时间后,钓的多了,二指宽以上的鱼逐渐消失了,只能钓起小指般大的了,小孩子们也就不再钓了,都是去游泳嬉耍的多。 张五病的第一天,张五拿钱让张永弟买菜,张永弟没有去买,而是白天去钓几尾鱼,看看左右没有人,就从那菜地里偷了两把青菜。张永弟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骄傲,得意的一说给张五听,并把钱还给张五。张五却是气得直咳,满脸通红,青筋暴动,大发雷霆,直骂张永弟混蛋,扇了一记耳光,还让张永弟保证以后不再偷东西,如果不是他病了,张永弟的身上肯定会更加受罪,张永弟痛哭的当场保证以后不再偷东西。而这个保证只像泡沫一般,只有短暂的拘束力,以后为了生活,张永弟偷了几次,自然这是后话。 偷来的两把菜不可能再还回去了,便留下来了,省了两天的菜钱。而到傍晚,张永弟还是去钓鱼,他想到如果不去,丢菜的人可能会怀疑是自己?到那,菜地边便传来破口大骂:“哪个王八蛋偷摘了我菜,有人生没人养,谁吃了谁不得好死……”足足骂了半个钟。 张永弟刚开始还听得有些面红耳赤,怕身边的孩子看出面色破绽,便偷偷把手上的泥轻划过脸上,然后下水去洗。之后越听越躁怒,根本就无心钓鱼,蚯蚓换了一只又一只,鱼线甩了一次又一次。见到一只螃蟹从水边爬过,连忙拿棍子去拦上岸来,一脚把它踏扁,再抓起扔进水里,嘴里叫着:“给你们补充营养。”边说边望了骂妇一眼,似乎这只螃蟹就是骂妇,给他践踏得粉身碎骨。洗过手脚后,躁意的心平静了不少,心里渐渐生出一丝快意:“就你这种人,不偷你的,偷谁的?”如果不是害怕父亲的武力,张永弟真想晚上偷偷来把她的大大小小的菜全部拔扔掉,扔进池塘。 到张五病好,暑假也快过去了一个月,还剩一个月又要开学了。张五的眉头越挤越紧,收破烂的路程也越跑越远,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有时甚至是晚上十点钟才回来。 记得张五第一次九点钟还没回来时,张永弟独自一人在家里是又惊又怕,桌上的饭菜都结成了白花花的油块。屋外风呼呼吹,夹响着各种虫鸣声,每一声都像敲击在张永弟心上,总是觉得心都在喉咙边跳动,整个人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惊恐不安。外头黑呼呼的,张永弟更不敢出去,只能一个人反扣着门,开着晕黄的灯泡,躲在被窝里哭喊着爸爸,哭着哭着,哭到最后竟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永弟在睡梦中似乎听到拍门声,张五正叫着阿弟阿弟的。张永弟惊醒过来,一听是张五回来了,心里高兴得很,赶紧跳起来开门,哭抱着张五不放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怕死了,呼呼……”张五抱着儿子,他的泪水也滴到了儿子的头上…… 第二天,张永弟便坐着自行车,摇晃着叮当,陪着张五收破烂。可由于是夏天,日头太辣太毒了,张永弟竟中暑了,还好张五懂得救治常识,并不慌乱。他把儿子抱到阴凉处休息,给儿子脱衣解裤并扇风,再拿着水壶里的盐水喂儿子,回去后又煮些绿豆来喂食,儿子便无大碍了。 为了照顾儿子,浪费了一天时间,没有收入,没办法,张五第二天只好把张永弟留在家里了,提醒自己早点回来。原本张五还想买一只小狗来跟儿子做伴,却又担心小孩子跟狗玩时,不注意被狗咬后,根本就没钱去打狗针了,这念头就作罢了。但三个月后,还是经不住别人的劝说,花了五块钱,买了一只三月大的黄狗回来看家,张永弟也算是有伴了,取名发财,没事就逗着乐,很是听话,可惜两年后不知怎么掉进院后那口井里,一命呼乎。 张永弟放学回来见不着,到处找,伤心了一晚,张五只是安慰:“明天它就回来了。”心里却是估计,发财可能在路上去炖狗肉了。直到第二天傍晚,在井口旁的菜主打水,晃动的水力把发财的尸体搅了上来,浮在水面上,菜农便去喊叫张永弟,顺便让张永弟找两条长绳来捞起。 张永弟看着湿淋淋浮肿的发财,伤痛欲绝,菜农说:“昨天才死,等你爸回来炸一下,应该还可以吃?”张永弟一听,含泪破口大骂:“吃你妈的吃。”菜农随手一巴掌就打向张永弟的后脑勺:“再骂,我踢死你,等你爸回来再收拾你。” 张永弟怒愤的望了菜农一眼,抱去发财,慢慢的走回家去。他一想到父亲回来还要杀发财,更是痛苦。他不愿这事发生,拿了锄头,在池塘边安葬了发财,他并没有垒高坟头,怕人家发现,而是象征性的垒了几块石头在坟头。 张五回来后,听着哭腔的儿子说起发财,并已安葬,也是伤心的问:“埋在哪了?”张永弟不说,张五再问:“怎么了,爸爸问你埋到哪了?”张永弟摇头说:“我不说,你会把发财拿来杀。”张五一愣笑说:“爸爸怎么会拿来杀?算了,你不说就随便你了。” 张五原本想再买一只狗回来,可见张永弟连续伤心了一个多星期,无心吃饭,便犹豫起来:“如果再买,到时一不小心死了,儿子又要伤心了,可不买,又没人看家?”在犹豫中过了半个月,农场却因为班包镇发生了两起狂犬病死亡案例,便组织一场声势浩大的灭狗行动,许多狗因此成了餐桌上的主菜,张五也放弃了养狗的念头,之后,再也没养过狗了。 狗死后,张永弟根本就不敢去碰那井水,也不愿到那井口去,总感觉得那口井总会传来幽冷凄凉的狗吠声。多年后,张永弟读到苏童的《妻妾成群》,才明白这种感觉与书里那口幽冷阴深的投人井是如此相似。 张永弟要求父亲去人家那挑水,这样挑水可比去井口多一半的路程。一星期后,张五照常到公用井去洗衣洗澡,还挑两担回来用,可张永弟还是不碰,一个月后,张五按奈不住大骂:“水都干净了,又没毒,怕什么?”硬拿挑来的公用井水泼儿子,然后硬按儿子洗澡,根本无视儿子的挣扎哭喊声,洗完后,张五吼着:“以后就用这水,懂没有?”张永弟倔强了两天,给张五打了两次,终于屈服了,恢复用那公用井水了。 没买狗之前,张永弟就这样一天天在昏黄的灯光下恐惧的等待张五的归来,也正是这段时间,张永弟的胆子渐渐地给练壮了起来。有一天,张五回来后很高兴的说:“明天就可以赚到你的学费了。”这么快,一问才知,农场的一位老人过世了,需要把灵柩抬到山上去埋葬,抬工四人,每人二十块工钱。这次有熟人问张五愿不愿意做,张五连忙点头,二十块钱需要收两三天的破烂呢?第二天,便领回了二十块钱,解决了学费的燃眉之急。 从此后,张五又有了一份兼职——抬灵柩。当然,这份工也是一年才有两三次,张五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收破烂。 一个月过去了,张永弟又重新上学读书了,而张五的背却渐渐地驼了…… 第六章 更新时间2005…10…71:32:00字数:3212 车子停了下来,张永弟的耳边传来了人们的争吵声,张永弟张开眼一看,车前二十米停了一辆东风牌卡车和一辆黑色的小车,卡车头亲着小车的车尾,三个人在那争执着。 张永弟推推了青仔,青仔醒来一看,便问:“什么事?”张永弟说:“可能是撞车了吧。”青仔看到司机下车走了过去,便说:“一起去看看。”说完就从司机那头的门跳下去。想不到他对这种事竟那么热心,反正坐在车上也无聊,张永弟便也跳下车去。 这一段高速公路除了张永弟他们几辆车的灯陪衬着天上的星光外,前后左右一片瞎黑,是属于一段荒芜人烟的路段,再加上是半夜,更没有多少车子驶过这里。 张永弟走过去,肇事司机对着老刘说:“他们本来是开到我前面的,不知他怎么开的,开着开着就一下子就刹车,我当时点烟,没注意,等一看到时,赶紧刹车,还好来得及,只撞破了左尾的灯罩,那司机下来就骂我懂不懂开车,还让我赔他八百块钱,那个灯我看最多只值两百块钱,我就说最多两百块,他不愿意,没办法,最后我给他三百,他还是不让我走,说是要五百,低一分都不行,没办法,我说那你就叫交警过来处理了,他又不愿意,说是赶时间,我只好跟他吵起来了,他就想动手,刚好你老兄就来了,哼,哈哈。”说到最后一句显得有些庆幸,原来这人同老刘认识。肇事司机一米六七的个儿,长得有些肥胖,而被撞的车主是两个二十七八岁的年青人。一个戴着眼睛,梳着分头,又高又瘦,斯斯文文的,怎么看都觉得是文化人。另一个一米七三左右,穿着短袖,身宽体壮,平头方脸,一脸怒气,那双眼带有着忿恨,犹如黑暗中狗的绿眼,阴森森的。相比之下,如果动起手,肇事者肯定吃苦头。俗人碰到俗人,为了各自的利益,自然也就争得脸红脖子粗。看到肇事者与张永弟他们相识,斯文人眼里便充满了戒备的神色,尤其是看到青仔,那滑动的双眼加上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明显就是地痞流氓。而平头司机却面无惧色,冷冷的看着青仔,那斯文人说:“算我们吃亏,三百就三百了,还要赶时间,阿良,我们走。”说完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那叫阿良的司机狠盯了张永弟他们一眼,对着肇事司机说:“三百就三百,拿来。”当着面,吃亏就吃亏了,何必还要放出带有不甘心加怨恨的眼神呢,真的是让人不爽。青仔当然是受不了这眼神了,看到他们只有两人,平头的身材与自己个儿相仿,而另一个是斯文人,自己这边有四个人,吃定了。没等肇事司机掏钱包,青仔走到肇事司机前叫嚷着伸出手来:“什么三百,五百,拿过来,你是怎么开车的,知不知道吓到我们司机了,修车不要钱啊?”这话吓了大家一跳,明明要赔钱给对方的,现在反过来要对方赔钱,青仔还真够能诈。张永弟当时站在青仔后面两米,看到阿良的背部一顿,他的右臂忽然绷直起来,这是握紧拳头的直接表现。青仔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家已一个跨步冲到青仔的面前,青仔的右手还没摆出去,脸部已被阿良一记冲拳击中,肚子也挨了一脚,屈着腰“呀”的一声向后退两步。 张永弟心里一惊,他的手脚挺快的,赶紧向前截住阿良,阿良的右拳挥摆,张永弟迅速低头,紧接阿良的左膝盖击向张永弟的头部,张永弟已后倒贴地躲过膝盖,一脚扫向阿良右脚径,再接着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而阿良已倒在地,一个回合,便见分晓。阿良慢慢的站起来,火红的眼神对着张永弟,不服气的刚想冲上去时,张记弟却抽出弹簧刀,嗖的弹出刀身,冷冷的看着他。 大家都被刀子的锋芒吓得吸了一口冷气,尤其是阿良,他从没看过这样一双冷酷而又充满杀意的眼神,发怒的火气迅速平息下来,对手散发的杀气让自己直流冷汗,亏自己还当过兵,却也完全被震住了。 张永弟本来不想动刀子的,但看到那斯文青年打着手机,只好拿出刀子,这事要迅速解决,越拖对自己越不利,毕竟身上还挂着一条人命。 斯文人看到张永弟拿出了刀子,赶紧下车,拿出了五张整百的对着张永弟说:“五百块在这,给你。”阿良抓住斯文人拿钱的手,便随后又慢慢松开了,因为他在斯文人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和不安。 张永弟扭头,对青仔点点头,青仔小跑上去接过钱时,阿良他们转身就想走,张永弟却叫着:“慢着。”阿良他俩脚步一顿,脸色立变,“这五百块是我们的医药费,他赔你们的三百块还没拿?”大家一愣,到底张永弟是帮谁?青仔连忙说:“破烂,你怎么……”张永弟摇了摇头,看着肇事司机。肇事司机被看得头皮发麻,看了看老刘,老刘脸色暗然却什么也没说,只好不甘心的拿出三百块递给了斯文人。斯文人对这种变故也不知所措,满脸疑惑,到底接好,还是不接好?阿良看了看张永弟,伸手接过,见张永弟耸了耸肩,便转身开车就走了。张永弟上前拍拍青仔,青仔刚张嘴,张永弟就说:“如果不给他,等会人家报警,在前面设卡一拦,我还能跑呀?来,拿三百给我。”青仔无奈的点点头,张永弟把三百块递给肇事司机:“拿着。”肇事司机迟疑不决:“你……怎么……这钱……”“什么你你的,这钱你也有份,拿着,别罗嗦了。”把钱塞到他上衣口袋拖着青仔就往回走,低声说:“这两百块你就拿着了。”青仔递上钱说:“这钱是你搞来的,你拿。”张永弟按拒说:“不用跟我客气,你能送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不用推来推去了,拿着吧。” 肇事司机被张永弟搞蒙了,疑惑的看着老刘,老刘轻声的说:“别管这么多,他给你就拿吧,反正他也是白得的,谁知道他脑子是怎么想的?”肇事司机递回一百说:“那你就帮我给他,就说是谢谢他,请他喝茶的。” 老刘上车后递了钱,张永弟拒绝说:“不用,不用,如果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用拿给我了。”老刘说:“他一定要给你,不收,他心里哪过意的去?没有你的帮忙,他亏的更大。”张永弟便说:“那等会儿到地方,这一百块就算我请你们喝早茶的吧,不要再推拖了,你也是在帮我,是不是?” 老刘递给青仔说:“那钱就给你带。”青仔摆手说:“你带也是一样的。破烂,你刚才直接退三百给那家伙就行了嘛?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张永弟拿指甲抠抠了眉毛说:“我想,让司机给,对方起码会舒服一点,而……”“且”字还没说出口,青仔摇摇头就插口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想一想都知道,他们哪里会舒服,本来得三百,后面倒贴两百,白白亏了五百,是谁谁都不会舒服?你……”说着哼哼笑了起来。 张永弟摇摇头,自以为是的东西,猪强怎么会派这种人出来做事,就不怕漏馅?也懒的再解释自己另一方面是想留给对方一个好的印像,他们不用报警。 张永弟点上烟问:“青仔,你跟猪强多久了?以前没见过你?”青仔笑说:“也就半年多了,猪强是我表叔。”张永弟又问:“叫你拉什么货呀?如果不方便就不用说。”青仔挪子挪臀部说:“就是一些赌具,顺便送点东西来给我表婶。”指了指窗前的小包又说:“里面是一些药材,是表叔专门叫人从山上挖来的,听说是治肝病的,我叔爷肝有问题,老刘,今天你赢了多少?” 老刘叹口气说:“赢个屁,输了五百,后面找个小姐发泄发泄了。”老刘长相属于老实性的,不说话,还真看不出老刘会是这样的人?张永弟笑问:“你们司机是不是都爱去玩两手呀?”老刘笑说:“多数都是,尤其是我们这些开夜车的,白天没事做,睡也睡不着,那只有去赌了,打发打发时间。不怕跟你说,如果我不赌,现在起码我有两辆这样的卡车,以前在我们镇上,我是最早买卡车的人。”语气有些自豪。 张永弟指着说:“那现在,这辆是不是你的?”老刘摇头说:“这是我跟人家合股买的,以前那辆旧的卖掉了。”青仔接过说:“应该说是输掉了吧。”老刘苦笑摇头,然后问:“青仔,听说昨天有人输了钱了就翻桌,那人有没有给你们劈了?” 青仔用拳头轻击着手掌说:“嗯,哪有劈呀,那司机输了两千多,不服气想闹事,妈的,愿赌服输,这道理都不懂,他也不看看是在什么地方,当时我们就想上去踩死他,可我表叔不让,还给那吊人两百块,说是请他吃宵夜。”张永弟心里称赞:“猪强还是会做人,懂得细水长流,难怪生意越做越大?” 第七章 更新时间2005…10…91:20:00字数:4845 “鸣,鸣……”的船笛声拉回了张永弟的思绪,旅客们都已喧动起来,船渐渐的驶进了h港,此时是凌晨三点,照样灯火通明,这是DG省最南的一个港口。 当张永弟踏上h港口上的水泥地时,竟会带有少许的激动,从这一刻开始,他知道:NH省将成为自己前半生生命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3 部分阅读 ?br /> 当张永弟踏上h港口上的水泥地时,竟会带有少许的激动,从这一刻开始,他知道:NH省将成为自己前半生生命回忆的轨迹。看着不少旅客都在船口边上站着,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包车过海的,这趟船有三辆卧铺车,只有一辆是去ZS市的,他曾问过那司机有没有位置,司机说没有卧铺了,但可以坐在司机旁的椅子上,只要一百块钱。张永弟只好摇摇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直腰立坐十三个钟头,而且是没有靠背,这不行,现在只好走出了港口,先找家旅馆住下,明早再到车站坐车。 街上没有什么行人,花了五十块钱到旅店开了一间房,没想到一躺到柔软的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时已是上午八点钟,一下楼便看到港口有免费的公车接送到h车站。到了h车站,看到是人山人海,坐着,躺着,蹲着,站着,走着,靠着……怎么这么多人,这还真吓了张永弟一跳。 张永弟走进车站看着到ZS市的票价——260元,这么贵,听说平时只要一百五就可以了,而且是要到下午二点才有车,前面的车票都被买完了。 张永弟这才想起,今天是2001年5月1日,是国家的法定节日,三天连假,公务员们的黄金周,再加上出门打工的人,难怪这么多人。现在是上午八点半,也就是说张永弟还要等六七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张永弟可等不了,还是到外头问问本地人,看在哪能拦得到车? 张永弟知道每个地方私人承包的客车都一样,只要出了车站过了验票处,即使客满了,有客还是会硬加上车去的。张永弟走到车站对面的饭店点了一样青菜一碟猪肚,顺便问了问拦车的地方,老板指着说:“你看前面那几个穿黄色衣服的没有,问他们,他们就会带你去了。”张永弟一看,的确有几个穿黄衣服的人在走动,向人们旁问着什么。原来是这样招揽旅客的,不久就看到一个穿黄衣服的人带着三个人坐上了一辆搭蓬的三轮摩托车走了。十分钟后菜就上来了,没吃上几口,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慌张的从张永弟面前跑过,后面紧接着是七八个和他同龄的男孩子又从张永弟面前跑过。张永弟目光追随着他们,最前面的男孩子摔了一跤,大约有三十米,他还来不及爬起来,那七八个孩子便冲上去拳打脚踢,溅起阵阵尘土。他根本就没机会还手,被打男孩的哭声刺激着张永弟的耳膜,“喂,干什么?”一个店的老板大声喝斥着走出来,那些孩子犹如一群惊慌之鸟,一哄而散。那被打男孩子大声痛哭着向前跑,只留下那被尘土染成泛黄色的背影。这时的米饭在张永弟嘴里竟觉得有些苦涩,难以下咽,这小事不由的让张永弟相起自己曾经也是这样被人围打,那是上五年级第二学期的时候。 那时张永弟十二岁,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在以后的日子里张永弟可能只是一个谁都可以欺负的对象,欺辱的弱者了,也不可能真正的独立生活。也正因为那件事后果,使张五失去了转为农场职工的唯一机会,可以说这一件事影响了张永弟的一生。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就是张永弟被人看不惯,确切的说是看不顺眼。这种“看不顺眼”的理由和借口,也不知让多少青少年热血沸腾而招惹事非。 看张永弟不顺眼的同学叫陈斌,外号叫斌仔,他家住机关(机关也叫场部)。父母是响应国家上山下乡的DG省知青,在农场当个一官半职。斌仔很喜欢逗女同学,不是把蚱蜢放在女同学的书包里吓人,就是会扯一扯女同学的长发就跑,让女同学去骂他追他打他。这样调皮的人成绩却是非常好,常排在班里前五名,老师们都非常的喜欢他,像经常惹女同学哭的错误都让成绩给掩埋了。随着年龄的增长,由于张五的职业关系,别人的言语和目光逐渐使张永弟造成了自卑的心理,生活上的压力也使张永弟早熟起来。当别人放学后可以一起无忧无虑的玩游戏时,张永弟却要赶着回家做家务,清理分类父亲收回来的废品。四年级以后张永弟逐渐变得不大爱说话,虽然有不少同学和张永弟玩,但同他们在思想上的交流似乎相差了一个层次,共同语言越来越少,上了五年级以后更是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上学放学时大多数都是一个人走,不是张永弟排斥他们,就是他们排斥张永弟,就好像磁铁的南北极,永远互相排斥。 在他们眼中,张永弟是一个外人,而不是班里的一份子。如果不是张永弟的数学成绩常在前三名,时不时有同学来请教一些问题,也许别人根本就记不住他。他们都叫张永弟破烂,这个外号是上一年级时被人取的,那时叫破烂仔,后来省略了最后一个字。在农场的男生没有外号是不行的,每一个人都有,张永弟也只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讽刺的外号。 也不知为何,陈斌总是喜欢拿张永弟当例子开玩笑,总是在女同学面前损张永弟,说张永弟像女孩子,穿的像讨饭的,或者说张永弟几时偷人家的椰子,几时偷人家石榴被抓等等,不厌其烦。“操你妈的,在农场成长的孩子,哪个没有偷过椰子,没有偷过石榴的,好吃是小孩子的天性,你自己也照样是偷过,还总是说我,这些都是四年级以前的事了,为什么老是翻我的旧伤疤,难道我和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总是要致以我死地么。”这些话都只在张永弟的心里。 每次张永弟都想大声反驳:“我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父亲又每天早出晚归,上学都是一件奢侈的事了,还要挑我的穿着,嫌我的长相,如果你没有母亲,说不定比我还差,还总是说我。”可是张永弟从没去反驳过,怕争吵后会打架,虽然心里想把他他揍个稀巴烂。每次有学生打架,老师一般都会让打架学生的父母来学校,严重的还要会让广播全校通报批评,张永弟可不想让父亲担心。对此,张永弟只有把这怨恨藏匿在心里。 有一天下午体育课,陈斌在操场上玩球,张永弟在树底下坐,离他们二三十米远。每次上体育课,如果不是老师安排的集体活动,一般张永弟都是独自一人静坐。他们的排球溜到了张永弟的面前,陈斌大声的喊:“破烂,快点丢过来,快点,听到没有?”张永弟是想把球丢过去的,可是听到那命令的语气,就不想丢了。本来对陈斌就一直有恨,现在要张永弟听他的,想都别想。陈斌看到张永弟没动,就跑过来抱起球,怒气冲冲的踢了张永弟一脚:“叫你没听到是不是?”说完转身就走。张永弟火气立刻冒了上来,站起来就是一脚就踢在陈斌的屁股上,陈斌转过身来冲上来就打。他个子和张永弟不相上下,一下子张永弟他俩就扭成了一团。还没两分钟,老师就来把他们带到了办公室,谁也没伤到谁,就是衣服扯乱了,皮肤上搓得红红的,没有脱皮。 老师问清了前因后果后就简单的批评了一下,最后让他们握手言和就放他俩回来了。还好没让张永弟叫父亲来。这一天恰好张永弟值日,也就在张永弟打扫教室的这段时间,陈斌已纠集了六七个朋友在张永弟回家的路上等着。学校,机关,张永弟家,三点形成了一个直角三角形,学校和张永弟家是斜边上的两个点,上学放学张永弟都是从这条路回去。路上有一条斜坡,这坡正是张永弟家和学校的中点,而且坡左右两边是橡胶林,左边的橡胶林有小路可通机关,他们就隐匿在胶林的杂草丛中等张永弟。当张永弟走到坡上时,他们就冲了出来围攻张永弟。张永弟只觉得前后左右上下全是拳头和脚板一起招呼在张永弟身上,砰砰做响,脖子一痛,背一痛,手臂一痛,胸口一痛,腿部一痛……痛得张永弟已哭不出声来。 这时张永弟的拳头只能不分方向胡乱摆动的招架,他们是边打边喊:“打死他,打死他,看他还敢不敢,打死他……”张永弟鼻子一痛,被打中了,两条血虫迅速的从两只鼻孔流出,头部又中一拳头,眼前直晃星星,背部又中一脚,身体重力不稳翻倒在地。 “陈老师好像要踩单车从这边过来,快跑。”原来还有一个小子是专门放哨的。他们赶紧跑进橡胶林,陈斌却跑上来用力在张永弟背上踩上几脚后才跑进左边的胶林,张永弟的腰板似乎被踩断一样,痛得直钻心。整个过程的时间不过三五分钟,张永弟感到全身都痛,虽然还在不断的抽泣,但这并不能减轻身上的疼痛,胸前已被鼻血染上了一片血迹,血虫还没控制住。 张永弟艰难的挣扎坐起身,两手向后撑,手心传来一阵痛,也没心去在意了,头向后仰,让鼻血倒流,泪水也分两边溢出。哽咽,抽泣,流泪,是张永弟现在最好的发泄方法。张永弟以为自己是早熟,可以算是大人了,可是面对这突击如来的事件,张永弟还是哭了,原来自己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五分钟后,血已停止了,但陈老师并没有路过张永弟这,也许是他忘记了什么东西,又倒回学校去了。张永弟站起身,才知道掌心已被小沙子擦破了,两个膝盖也擦破了,看得见杂乱无章的碎皮夹带着的小血痕,脖子右侧上火辣辣的,肯定让指甲给划了,衣服也被撕裂了,再加上黄色的灰尘和红色的血迹,这条衣服算是报销了,成了一块废布。书包也不知何时被扯掉了,书散了一地,几本都被踩得变形,大多数已让尘土染成了泛黄色。张永弟的人字鞋拖拉板也是断颈了,不能穿了,看着凌乱不堪的书本,再看看自己凄惨的样子,想到陈斌那胜利,骄傲和不屑的目光,张永弟的心整个燃烧起来,泪水已在怒火中停流,抽泣已在忿恨中停止,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打他,一定要打他,报仇!”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张永弟整个人一下子充满了力量,浑身上下都感觉不到疼痛,书也不收,光着脚丫就往陈斌跑走的方向追去,“打他,一定要打他……”执怨支配了理智。 几分钟后,张永弟追到了他们。他们七个正慢慢的走着,大老远就可以听到他们得意的笑声,有人边走边比手划脚摆姿势,肯定是正在吹嘘自己刚才的英勇表现。 张永弟的双眼死死盯着陈斌的背部,飞快的跳起来对准背部就是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张永弟不理其他人,直接就冲到陈斌的面前拳脚相加,其他人反应过来便冲了上来,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张永弟身上。这时张永弟已压在陈斌的背上,他根本不动弹不了,双拳不断往他身上打,脑子里只有打死他,打死他的念头,根本就不理其它人敲在张永弟身上的拳头,似乎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一个人用力一脚把张永弟从陈斌的背上踢开,摔在地上,陈斌爬了起来哭喊着:“流血了,流血了……”原来陈斌的鼻子被张永弟揍出了两条血虫。张永弟随手抓起小石子就向他们扔去,立刻爬起来,他们冲了上来便和张永弟打成一团,这时的张永弟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不要命的使出全力,要撕裂这些野狗。也许是张永弟在家多劈柴破柴的原因,他们的拳头没有张永弟有力,他们打张永弟三拳顶不上张永弟给他们一拳,但蚁多咬死象,双拳难敌四手,体力越来越不支,张永弟不管了,一只手死死抱住陈斌,另一只手打。后面两人摔在地上,张永弟的一只手被陈斌压在背下,痛得张永弟眼泪直冒,一只手猛打,一口咬在陈斌的手臂上。陈斌哭喊惨叫着,一只手往张永弟脑袋捶,张永弟心里直想把他咬死,其它人的拳头脚板对张永弟来说,似乎已经麻木了,血已流了满面张永弟也不管,在张永弟眼里,只有陈斌一个人,他才是罪魁祸首。这时已吸引了不少行人观看,“打什么架,快放开,快点!”两个中年男子也许是看不过眼,拦开了他们,又分开了张永弟和陈斌。张永弟特别不想放嘴,可惜牙齿隔着衣服咬,通过他的挣扎,竟慢慢的滑脱,想不放嘴都不行。 陈斌也是鼻青脸肿,牙齿也被张永弟打脱了一颗,满嘴都是血,他的衣袖上都是血迹,想是擦了鼻血染上的。张永弟双眼死死盯着陈斌,鼻血再次流出也不擦,也不抬头,两眼放着恶毒的光芒,像要把陈斌吃了一般,似乎此时陈斌这副惨样还不能洗掉张永弟对他仇恨。陈斌被张永弟看得发毛,不敢与张永弟对视,眼里显现出恐惧之色,只会哭喊着:“你等着,你等着。” “回去了,快点回去……”一位中年人劝着,陈斌他们就走了。看到他们走后,张永弟便抹着血,晃悠晃荡的倒回走,还要回去拿书呢,没书怎么上学?不过,说来也怪,除了陈斌,六七个十二三岁的人打张永弟,而且是任意让他们打,没有遮挡,竟没有把张永弟打得残废,脑震荡或是吐血之类的内伤,这还真是一个奇迹。更没想到的是,张永弟以后跟他们竟成了所谓的好朋友。 看到张永弟们走后,行人们就开始议论这是谁谁家的小孩…… 第八章 更新时间2005…10…91:22:00字数:4572 当张永弟倒回那斜坡时,书包和散在地主的书都不见了,只剩下那一双人字鞋拖拉板孤零零的躺上地上,整个人犹如轰雷灌顶,分不清东南西北,嘴里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没书了,我怎么上学?我……”眼泪竟从眼眶里奔出,刚才回去报复被群殴时都没哭,现在竟因为几本书而哭了。此时那报仇雪恨的快感已被书本丢失的沮丧感所取代。事以至此,也没办法,张永弟只能收拾起那双破鞋,带着沉重的心情,步履蹒跚的走回家。回到家,张五竟已回来了,正在家门口来回踱步呢,以往都是八九点钟才回来的,今天竟这么早回来。事后听父亲说他那天下午心忽然跳得好厉害,心口闷闷的,堵得慌,总是感觉有事要发生一样,很是担心,就提前回来了。人的这种预感的心灵效应确实是存在,只不过没想到会有一天发生在张五的身上。 看到父亲,就好像落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浮木,张永弟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哗哗直流。而张五看到张永弟那凄惨样,飞快的跑过来,“怎么回事,谁打你了,伤到了哪里?快告诉爸爸,快点。”张五焦急不安的把张永弟全身上下检查一遍,发现没有大的伤,才松了一口气。张永弟抱着父亲想告诉他,第一句话却说不出来,后面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一句也坑不出来了,就好比塞车,第一辆不动,紧接后面的车都不能动了,排起了长队。说不出来,就只有痛哭起来。张五把张永弟抱上chuang,拿起盆就去打水,张永弟拿过镜子一看,竟吓了自己一跳,这就是我吗?整张脸被汗水,泪水,灰尘,血渍揉调成了灰暗色。此时泪水在黑脸上冲刷出几条白色的沟迹;左眼疼痛,只能一条线似的眯张,右角嘴唇已裂,并浮肿的向处翻,看得见牙齦上少许的血丝。鼻方下已布满了粘滞带血的鼻水,随着张永弟的抽泣,一上一下的蠕动着,鼻梁上也传来断断续续的痛楚。脖子上被指甲划了三条血痕,血渍隐隐可见。水打来了,张五扭干毛巾,轻轻的帮张永弟擦拭,“痛不痛。”张五关心的问着,张永弟点了点头。其实痛得张永弟的眼泪都出来了,张五擦拭的更轻了,擦脸擦手,擦胸擦背,足足擦了十几分钟,换了四盘清水才搞定。 这时,张永弟才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经过告诉父亲,张五听得脸色发青,整张脸都可以感觉到忿愤恨怒。可最后张永弟说出陈斌的父母亲都是当官的,他母亲是供销科的科长的时,张五脸上发青的怒气竟瞬间变成了灰暗而焦急不安起来,“你呆在家,哪里也不要去。”说完就慌慌张张的骑上自行车走了。出了什么事,怎么父亲听到陈斌的母亲是供销科的科长就慌张,张永弟怎么想也不明白,心里是又焦急又紧张又恐慌。 一个钟头后,张五垂丧着头回来了,车架上还挂着一袋苹果,他把车推放在墙角边后,便佝着腰呆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点上一只烟,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的样子是无精打采,像一失去了水分的茄子,没有光泽。 黑白相间的短发,双颊缩陷,颧骨高耸,古铜色的面皮就好像贴在上面一般,显不出一层肉色。面颌上浮起了一条条蚯蚓般的皱纹,皱纹上密满了汗珠,一颗两颗顺着面颊往下滑,眼眶深陷,眼睑低垂,双目迷茫,两片嘴唇上下翕动,吐着烟雾。这,这就是张永弟五十岁的父亲——苍老而又削瘦。“爸,爸爸。”这一瞬间的沉寂让张永弟感到恐慌,“唉,算了,这是命。”张五喃喃自语的站起来。“没事了,来,吃个苹果。”张五拿过一个苹果递上,这个苹果有刚摔伤的痕迹。“我去做饭。”张永弟愣愣的握着苹果,心里所有的疑问都凝固在父亲的背影上,到了吃晚饭时,张五才把下午慌张的原因娓娓道来。原来这个月在仓库夜里放宵的两个职工监守自盗,偷了一捆铝电线,价值上百元,被开除拘留了。这事在农场传得沸沸扬扬的,连张永弟他们做学生的都知道。这样就要再招人来看仓库了。农场的大仓库的用途在六十年代至九十年代中期,一般都是用来放大米,肥料,橡胶片,小仓库则放电线之类的。招人的事,由陈斌的母亲全权负责,她便问张五要不要去当临时工,由于张五没户口,不能算是工人,只能算是临时工。张五当然愿意,表面上是临时工,其实做得好,完全可以长时间的做下去,而且工资又是固定的,每个月最少也有三百五,如果加班,还有加班费,比整天晒烈日收废品强多了。再说,张永弟也大了,他上晚班,完全可以放心让张永弟在家里。陈斌的母亲为何会帮张五呢,说起来是张五的好心得到的回报。从班包镇上到农场的中段路上(二队与三队的中间)。有一次晚上九点,张五收破烂回来,看到了一辆装满大米的东风汽车的左轮陷进淤泥里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没有电话,陈斌的母亲正和司机正四处搬着石头扔进淤泥里,张五便下来帮忙。 一个小时后,车便脱出了淤泥,张五也被淤泥溅射了一身……最后陈斌母亲说给点工钱给张五,张五微笑拒绝,这助人为乐形象便留在陈斌母亲的眼里。 有些事在别人看来是无足轻重的,但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得到了一点点的帮助,你便会铭记于心,无法忘怀,每个人都应该有过这种感受。老实巴交的张五得到工作的机会近在眼前,本来下个月就可以上班了,可就是这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让张永弟把事情搞砸了。张五匆匆忙忙的出门,就是去陈斌家赔礼道歉,可惜人家爱子心切,就是不接受,买去的一袋苹果也被扔了回来,工作的事自然的也就飞了。至于在道歉时有没有忍受对方责问、羞辱和蔑视,张五没说,张永弟也就无从所知了,但张永弟心里认定——肯定是有。第二天,张五便到学校帮张永弟请了三天假,并带回了一双新拖拉板和张永弟的书包,书本一本也不少。原来是一个学生捡去了,由于书本上有张永弟的姓名和班级,书包很快就到班主任的手中,昨天是白担忧了一天。张永弟的伤也好了一些,除了嘴唇发痛外,身上的淤青也没什么了。张五的脸色黑黑的,显得很忧郁,而且还唉声叹气,张永弟焦急的问:“爸,出什么事了。”张五摇头说:“没什么,你的老师让你写检讨书。你好好呆在家,我出去了。”说完就推着车出门了,张永弟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让父亲担心呢,吓了张永弟一跳,不就是写检讨书吗? 张永弟用心的拿胶纸贴好那些被撕破的课本,贴好一看,好几本臃肿的像泡过水的一样。写完检讨,便觉得无事可做。最后,他看到墙边的二三十本书,好多本书角要么被虫驻,要么就是长出了灰白色莓菌,张永弟无聊的翻动着,这是昨天父亲收购回来的。 看看这些书:《神州传奇》,《江湖传奇》,《武林传奇》,《花卉栽培》《精美散文选集》……一本《防身散打术》吸引了张永弟。这书后半部已被水渗渍过,膨胀莓黄而又发皱,纸张连成一片。里面有不少对打的插图,真是却如获至宝,兴喜若狂。 “如果学会了里面的功夫就不怕他们欺负了。”张永弟迫不及待拿起来看,从“入门须知”到“实战技法”,每一章节都会让张永弟热血沸腾,仿佛看见自己正以一对五,左腾右挪,上闪下避,凌空飞腿,打得陈斌他们无还手之力。 万丈高楼平地起,首先要练好基本功,当晚就缠着张五搞个沙包。第二天,张五在院子里挂了一个简易的沙包,张永弟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沙包打个十分八分钟的,毕竟身上还有伤,不能运动得太激烈。三天后张永弟去上学,班主任让张永弟写检讨,陈斌已经写过了上交了。陈斌的脸上除了一点淤青,也看不出什么大的伤害痕迹。他那仇视的眼神张永弟没放在心上,反正张永弟也揍过他了,什么本也回了。他瞪张永弟,张永弟也瞪他,不甘示弱,谁怕谁呀?张永弟记得打落他的一只牙齿呀,怎么他的牙齿还是好好的。张永弟哪知道陈斌的一颗门牙是补好的,而补牙的钱却是父亲出的,七十块钱呀。父亲帮张永弟请假那一天,刚好陈斌的母亲也在办公室,她就大声责问…… 具体过程没人说给张永弟听,张永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父亲就是屈服了,在班主任的“协商”下,父亲便答应付那医疗费用。第三天,陈斌的牙补好了,七十块钱,父亲给了一百块钱,剩下的那三十块是陈斌的营养费,那一百块钱里有多少是借的,张永弟就不知道了。这事张五没说,还是过了两个星期后,张永弟通过别人才得知的,当时张永弟真的败急气坏了,连课也不上,就冲了回家。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张五才回来。张永弟便堵在院子里责问父亲:“你是不是赔了一百块钱,干嘛要赔他钱?”张五不悦的说:“你打伤人家,难道不赔呀!”“那他那么多人打我,干嘛不赔?”张五不语,张永弟接着大声说:“你是不是怕人家不给你工干,是不是?你才赔人家钱,是不是?” 面对张永弟的咄咄逼人的口气,张五一巴掌扇了过来:“妈妈皮的,你懂什么,不是你,我现在都有工干了,还要每天去收破烂吗?还要到现在才回来吗?不赔,人家再叫人打你,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我才不怕呢,要打就打,还不知道谁死谁活呢?”张永弟抚着脸带着哭腔大声的反驳着。“妈妈皮的,你不怕,我怕,是我怕,你知不知道?是我怕……”还没等父亲说完,张永弟就打断他的话说:“你就怕赔钱,是不是?你就懂打我,有本事去打人家呀。”说完就抚着脸哭着跑进屋里去。今天晚饭张永弟都没煮,想起陈斌那完整的牙齿,心里就来火,一百块呀,这要收多久的废品呀。张五进屋后,看到张永弟没做饭,竟也不发火,一言不发的洗手做饭去了,而张永弟躺在床上生气流泪。“来,吃饭了。”父亲温和的叫着。“不吃。”张永弟说完就抓过毯子盖过头,张五走到床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我现在所做的。”张永弟不明白暴怒的父亲怎么会轻声细语的对自己说这种句话,按道理应该要揍自己体无完肤才对的呀。 这件事的争吵,让张永弟和张五出现了几天的沉默,张永弟恨父亲的自私,胆小和懦弱,然而等张永弟明白过来父亲的这份害怕自己再次受到伤害的爱时,父亲已经过逝了。刚看《防身散打术》时的那几天,张永弟全身热血沸腾,下午放学回来就练沙包,站马步,做伏卧撑,压腿(侧压,正压),引体向上。一个星期过后却没多大劲了,觉得厌倦了,不站马步了,不压腿了。到两个星期后,不做引体向上了,不做伏卧撑了,沙包也是变成时断时续,激情褪色,当初的豪情壮志已被枯燥无味而又艰苦的基本功磨灭,消失殆尽。然而张永弟和父亲争吵后的第二天,张永弟那练武的激情死而复燃,就开始每天锻炼基本功。一个星期过去,有点厌烦,挺住,二个星期过去,有点灰心,再挺住,每天机械式枯燥无味而又艰难的基本功曾让张永弟几度想放弃,但最后都能坚持下来,一方面是陈斌那嘲笑和得意笑容的原因,另一方面就是武侠小说的功劳。在暑假里,张永弟锻炼也就是在早上和傍晚一两个钟,最多也就三个钟。白天就去捡破烂,晚上却没事做了。家里又没电视,收音机也没一台,暑假作业刚发下来几天就做完了,最后便尝试着拿角落的武侠书来消遣,谁知第一本《神州传奇》却让张永弟爱不释手,废寝忘食。对于长篇小说,张永弟一直是望而生畏的,从没想到长篇小说竟这么好看,让人爆笑连连。三个星期便看完了戊戟写的《神州传奇》、《武林传奇》和《江湖传奇》,单是《神州传奇》就看了三遍。不但提高了张永弟的阅读能力,武侠小说里的“侠义情仇”也开始影响张永弟了,向往着自己也是一个武林高手,惩奸除恶,潇洒自如,对于锻炼也就更加的用心了。从此以后,父亲收到书回来,张永弟都会主动翻书,寻找自己喜欢的武侠书,而父亲知道张永弟喜欢看书后,也是很高兴,每次都很主动问人家有没有书要卖?如果书的封面带有艳女之类的,他就收起不给张永弟看,其它的也就不限制了,重点要求就是成绩不能落下,张永弟得到了一个宽松的读书环境。 第九章 更新时间2005…10…91:25:00字数:4497 两个月过去了,拳头已变硬,马步从最初的两分钟站到了十五分钟,跨腿已可以劈成一百八十度,成直线;伏卧撑在一分钟内也能搞四五十个;引体向上也能搞四五十下。那本《防身散打术》可以说是熟记于心,对于书里的动作可以模仿得七八分像,书里的对打图因为没对手也就没练过了。 这对于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来说,是多不容易的事。可见一个人的偏执的信念会使人产生不可估算的力量。由于练了这些基础,身体壮了,个头高了一点,整个人都显得自信、精神,这样张永弟对武术的就更加热爱了。毕竟张永弟只是一个孩子,同样拥有青少年的好高骛远。没有新的练武书,每天都练着自己熟悉的基本功,心理上也就产生了惰性。还好,这种惰性并没有保持多久,那是因为张永弟遇上了周芳。由于对武侠书的热情是越来越炽烈,父亲又收购不到,满足不了张永弟的需要。到了六年级第一学期一开学,就向同学们打听班上谁谁家里有武侠书,最后知道了班长周芳家里有好多,都是她哥哥的,而她哥哥正在县上读高中。周芳长得圆嘟嘟的,但又很均匀,又留着短发,看起来并不觉得她是一个胖子,反而像一个大布娃娃,很可爱。她也是住在机关,父亲任机关里的组织科科长,官居要职。刚开始,张永弟还不敢向她借,虽然她偶尔会拿着数学题来问张永弟,不算陌生,但毕竟他俩身份悬殊,让张永弟有所顾虑。两个星期后,张永弟实在忍不住对武侠书的煎熬,借她来请教题时,腼腆的向她开口借书,她很爽朗的答应了。第二天便给张永弟带来了一套卧龙生的《剑仙》,一套梁羽生的《风云雷电》,乐得张永弟喜不合嘴。 几天后,又从她那得知,她哥哥也很喜欢武术,家里买了好多的武术杂志,张永弟又迫不及待向她借,她给张永弟带了两本八十年代的旧杂志:《武林》和《中国武术》。武侠书基本上一看完就还给她,但杂志都是连期的,部分武术套路分几期登,还好她哥每期都有买,张永弟也就一压再压,往往是压上二三十本后,就还她十几本,又再借,周而复始。也正是因为借书,把张永弟和她的关系拉近了,班上的好事同学都说张永弟他们是一对,搞得张永弟挺尴尬,又没办法避免不接触,到了最后便坦然面对,不去计较人家的说法了。至少张永弟是这样,不过周芳是怎样想张永弟就不知道了?张永弟最喜欢杂志里的“每期一招”,即实用又简单。总体上来说,毕竟年纪小,对武术的理论知识不是特别的注重,一般就是随随便便翻过,而对着套路图却是情有独终,拿上就练,虽然学了很多,但两年后能记住下完整套路,却只有《军礼拳》一二套和《短棍实击》一套。 固然,张永弟的视野也开阔了,知道了更多的武术名词,像“大鹏展翅”“海底捞月”等等之类的。也知道了练速度,练灵敏度,练步伐,练眼力的一些方法,例如小腿上都围绑着自制的沙袋,除了洗澡睡觉,从不脱下来,也慢慢的从两公斤到五公斤。更了解了人的一些身体构造和穴位,哪些是人的最基本弱点,例如眼睛,下体,关节之类的,而不是以前单纯的基本功的力量训练,纯卖力气。也正因为把过多的精力放在习武和小说上,除了数学,别的成绩都是一落千丈,语文好几次都不及格。还好,第一学期的分数并不是主要的,给父亲严厉批评后,张永弟下了保证,到第二学期的下半期,张永弟克制住对武侠书的诱惑,用心读书,又把语文成绩拉了回来,大部分都保持在七十分左右,顺利的升入了初中。 初中分班时又和周芳分在了(1)班,可谓有缘。农场不像地方(城镇),学生不多,初中每个年级也就分两个班,每班四十来人,不分什么重点班之类的。六年级第二学期,农垦总局要举行“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允许每个学校派三个代表参加。学校为了公平,不搞老师指名制,而是在两个班中共抽出了十五个数学成绩较好学生来考试,分数在前三名就可以代表学校参加。 测试后,张永弟考了第二名,周芳在第四名,与张永弟相差了八分,与第三名陈斌只相差一分,她知道结果后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没办法,有竞争,就有排名,优胜劣汰,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第二天,张永弟向老师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自愿退出,这样周芳就可以第四名的身份作为替补了。她对张永弟的好,张永弟一直铭记于心,总是想找机会报答她,可她什么也不缺,这次有了机会张永弟便不会放过。说实话,能代表学校去县里参加比赛,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呀,而且吃住又不用自己掏钱。 当张永弟得知自己考了第二名时,真是兴喜若狂,可以免费到省府Kh市,长了这么大,还没到过市内,更不用说是去省府了,这可是最大的荣耀。可看到周芳失败的伤心样,心却一下子就冷了,最后以照顾父亲为由自愿退出了,还让老师不要告诉张五这件事,父亲一定不同意张永弟这样做的。 那时张五恰好鬼使神差的扭到脚,在家休息。其实他的脚也并不是太严重,完全可以挪动的走,只不过就踩不了车而已,自理绝对不是问题。如果没有父亲的脚伤为借口,张永弟知道自己还是会找别的为借口的,一定要让出这个名额来报答她对自己的恩惠。当周芳得知可以去比赛时,快乐的像一只小鸟。有人说她运气好,有人说是张永弟照顾的,有人说是她叫张永弟放弃的……不管是那种理由,她还是带有一点歉意的跟张永弟说声了:“谢谢你!” 张永弟腼腆的挠挠头说:“不客气,是我的运气不好而已,到时候多拿几本武侠书给我看就行了。”虽然后面去省府比赛,学校的三个代表都没得到奖,但周芳那满足的笑容还是让张永弟感到自己所做的是物有所值。也正因为这事,张永弟和她的关系更进了一些,在别人眼里张永弟他们是一对情人,在张永弟心里,他们只是一对好同学,好朋友。周芳家里的六七十本武侠书给张永弟看完后,她便去别人家借来给张永弟看。半年的时间,张永弟就看了两百多本武侠书。古龙,金庸,温端安,梁羽生,柳残阳……众多名家中,最佩服的是金庸,最喜欢的是古龙和温端安。 金庸的小说能让你废寝忘食,如痴如醉,不看完绝不善罢甘休,然而对张永弟影响最大却不是金庸,而是古龙。古龙笔下的兄弟情义,生死至交都会让张永弟心往神移,热血沸腾。以至后来张永弟在县上几次砍人时,在最危险的时候都没把朋友丢下,就是受了古龙的影响。也许是受了周芳天真开朗的性格影响,张永弟那自闭的心慢慢的开放出来,脸上也有了一丝的笑容。同学们都知道张永弟有练武,上体育课时就叫张永弟耍一套拳给他们瞧瞧。张永弟不想表演,完全就没有争强好胜的心理。后面还是老师让张永弟表演,张永弟推拖不了就打了一套少林拳,二十四式,打的还是有板有眼,最精彩的就是张永弟在地上双腿跨成一线的时候,引来了他们不断的喝彩,也确实满足了张永弟一点点的虚荣心。表演完后,也不知是谁提议扳手腕,又得到了大家的拥护,最后,比张永弟高大的同学也扳不过张永弟,在班里张永弟又独占鳌头。名声一出,就有人来向张永弟挑战,学校也刮起了一陈扳手风,见面就问:“你今天赢了谁?”每一个来的都输、输、输,张永弟又成为了整个小学的扳手王,他们又付给张永弟一个新的外号——力王。不过,大家还是习惯叫他破烂。也许是张永弟这种强者的表现,也许是青少年的爽快心性,陈斌他们不在排斥张永弟,而且逐渐和张永弟玩在了一起。可在张永弟心里,张永弟还是在排斥他们,总是有一层隔膜在设防。或许是张永弟自卑,或许是对他们的记恨,不管怎样,表面上张永弟还是虚与委蛇,因为张永弟知道同他们和好,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再说,张永弟也利用他们给自己找武侠书,而且还让他们留下家里的破烂,由父亲上门收购。张永弟也想不到自己这么小,心计却又这么深沉,也许这就是贫穷生活带来的早熟吧。“老板,要不要擦鞋?”一个怯生生的童音拉回了张永弟的思绪,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左手提着木制的小鞋箱,右手拿着一双拖拉板,那双乌黑的小眼带着乞求、期望和一丝羞涩看着,张永弟不由自主的点头。她的脸颊顿时红润起来,双眸明亮,笑意飞扬,纯真而又灿烂的笑容把张永弟的伤感冲淡了许多。她笨拙的脱下张永弟的皮鞋,换上她带来拖鞋,便在五米远地方认真的擦起皮鞋来。这样即不会打扰客人进餐,又在客人的视野里让人放心,真是细心的小女孩。十分钟后,一双崭新锃亮的皮鞋就穿在张永弟的脚上,张永弟付了她十块钱,说不用找了,原本擦一双鞋只要二块钱。她兴奋的直说:“谢谢哥哥,谢谢哥哥!”从老板的称呼变成了哥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哥哥,哥哥!”多好听的称呼呀,如果真的有个小妹就好了。”张永弟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张永弟到公用电话拔了老吊的Call机,两分钟后他就回机了,听说张永弟上来了,老吊很高兴,让张永弟坐车到ZS市的干宋镇,到了再Call他,他开车来接张永弟。 挂完电话,张永弟便找那穿黄衣服的带客仔,一番讨价还价后,路费180块到ZS市干宋镇。带客他便雇了一辆三轮车,加上两位像刚毕业的学生,一个带眼镜,一个没带,脸上都带着青涩的稚气。 开了七八分钟后,张永弟他们三人到了一个汽车修理厂,厂门口就对着柏油路,车来车往的。修理厂没有几辆车,没有忙碌的人群,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大门旁吸着水烟筒,显得空旷寂静。 带客仔说:“在这等十分钟,等下?(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4 部分阅读 挥忻β档娜巳海挥幸桓鲋心昴腥俗诖竺排晕潘掏玻缘每湛跫啪病?br /> 带客仔说:“在这等十分钟,等下车就来了。”说完又坐着三轮车回去了,留三人在修理站。学生俩坐在一边,张永弟就掏出一根烟来点燃,静默的打量修理厂。 十分钟过去了,车还没来。“你不认识他,干嘛要跟他来。”带眼镜的责问着他的伙伴,“现在又没车坐,他说有车,而且才200块,便宜呀,我哪里知道……”“你怎么这么笨?等下人家来抢,怎么办?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们俩的对话声虽小,但也飘进了张永弟耳里,看着他们拿起了行李箱向大门走去,张永弟心里也是一紧:“刚才明明看到有人同这些带客仔上来呀,怎么现在没看到别的人呢?难道坐车走了?不会这么快吧。如果真的是人家在这抢,怎么办?我是不是太大意了,应该不会是骗我吧,算了,还是保险一点好,出外坐车倒回车站去。”越想越怕,最后决定倒回去,张永弟的脚刚起动一步,便看到那中年男子拦着那两个学生仔说:“再等两分钟,车就来了,那么快走干嘛!”没带眼镜的学生说:“我们不坐了。”说完就想抬腿走。 “你们敢走,试试看,出了大门,看哪辆车敢拉你们?”中年男子边说边拿出了手机,两个学生头皮发麻,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入了贼窝了,只能站在那里发愣。“只有他一个,跑,还是不跑?”张永弟心里做着挣扎,“跑,以自己的速度跑到车站最多六七分钟,那里有一个派出所,不怕,如果不跑,那只有任人宰割,死路一条了。” 张永弟正准备行动时,一辆深蓝色的卧铺车却慢慢的从大门里开了进来,车上下来了四个青年仔,两个人拿着一条铁棒,两个人空手,带客仔也正在其中。 “晚了,不怕,才几个人,我还有机会。”张永弟边想右手边摸着裤袋里的弹簧刀,盯着他们,步子慢慢的向他们走过去。“快点上车呀,发什么愣的?”那带客仔推着发愣的学生仔,一个帮学生仔放行李箱,拿铁棒的青年仔走到车胎边敲打着车胎,看看胎气饱不饱,另一个则蹲下检查车底。 张永弟这时才发现车上满是旅客,根本就没有要抢劫的,完全是自作猜疑,自己吓自己,搞得身上都出了一身冷汗,真是虚惊一场。 第十章 更新时间2005…10…91:26:00字数:4441 张永弟上车后才知道什么叫做便宜没好货,自己的坐位是在车尾上层,与车宽同长,半米宽,位置方向是侧放的,与中间卧铺成“T”字型,别人都是一人一铺,还配有毛毯。这位置刚够一个人睡,现在竟然要坐三个人,而且连毛毯也没有,十二个小时后才能到ZS市,这样坐,能熬得了吗?真是心里要多气有多气,早知道这样,就在车站等车了。可现在别无选择,只能跟两个学生一样,委曲求全的盘着腿在窗边坐下。 大巴车开了十五分钟后,车主叫张永弟他们拉上布帘,关上窗,不要出声,到补票点了。窗子是荼色的,外头可看不进来;布帘是黄色的,左右两边一扣,就把空隙遮得严严的,不说话,根本看不出里面别有洞天。 南方的五月天是闷热的,汗珠不断从身上冒出,可张永弟他们不敢擦,像做贼一样,大气不敢出一个,真够让人气愤的。 十分钟分钟后,车主说可以了。张永弟立刻打开车窗,凉爽的风吹得张永弟全身一颤,凉意遍布四肢百骸,爽到极点,困意也慢慢浮了上来。张永弟把脚伸直,侧着身躺下,划过了学生们的背部,他们也只是厌恶的看了张永弟一眼,臀部往前一挪,没敢说张永弟越位,委屈的接受了。孤独的张永弟望着不断后辙的楼房,稻田,思潮涌动,思绪又回到了初中年代。 农场小学有三所,一所在机关,一所在一队,一所在侨队,按顺序分别叫一小、二小、三小。中学只有一所,两幢三层楼,只设初中部,没设高中部,与一小相邻。侨队的学生要上初中,就要到机关来。由于侨队离中学有十五六公里,上下学不方便,学校又没有设住宿和食堂,他们就在机关附近租房子,周末就回家。如果以六年级升学分来排的话,侨队学生的成绩一般都排在中下游。在张永弟那一届,近三十个侨队的学生,最后去参加高中和中专的也只有七八个,而达到录取分数线的也就三个,两女一男,六门300来分,三个上的都是中专。 这不是在贬低他们的智商,恰恰相反,他们是经商的天才。对侨队的学生来说,也许是受到父母做水果生意的影响,对读书并不是太注重,当同龄的农场子弟还在牢记相似三角形的定理时,人家已经会懂得种植香蕉,菠萝,搞批发水果了,有钱才是硬道理。也正如此,侨队的学生相对来说就显得比较成熟一些。 九零年以前,他们生活比较苦,上来读书也总是被农场子弟的欺负,到了九五年以后,他们种植的水果赚钱了,有钱了,他们也就团结,倒过来欺负农场子弟的了,看谁不顺眼就打谁,出出前辈们以前受过的怨气,侨队的学生在学校完全是称王称霸。所以说,团结一般都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在现在这个社会,你要拉帮结派,首先就要有钱,财大气粗,不然很快就会被人打得烟消云散。侨队的老生总会在新生中挑出一个比较有能力的人来领导其它新生,等他们毕业后,侨队的不会成为一盘散沙。他们不爱读书,却知道用这种方法来巩固他们在学校的利益,这不是聪明,是什么?痞子辉恰好跟张永弟一级,他分在(1)班,他父亲又是大队长,有钱有势,为人嚣张,好出风头,完全是最好的人选。他要立威出名,就要找一件事来做,一般都是找一个没权没势,长得高大,大家又都看不顺眼的人来打,这种事一向放在第二学期来做。 由于是新生,第一学期还没完全熟悉学校一些制度,而且大家的底相互也不了解,如果打到某大官的儿子,一般的就开除,严重的还会给父母带来一些不良后果,这可有先例的,这样可就划不来了。那时张永弟算是有名的,数学成绩不错不说,扳手腕可是老大呀。更由于锻炼的原因,身高是一米六六,体重五十三公斤。同龄人这时一般才长到一米六二六三左右,与同龄人相比,张永弟可以说是大个子了。 第二学期开学不久,痞子辉就纠集了七八个新生和两个老生在斜坡上等张永弟,有三四个新生是张永弟的同班同学,平时大家还有说笑,现在却像不认识张永弟一般,而且还要和别人来教训张永弟,张永弟真的感到可悲呀!这条斜坡,张永弟曾经在此被陈斌他们围攻一次,现在又要再发生一次。张永弟收到风声说桥队的现在看他不顺眼,要教训他,张永弟听了也是一笑而过,这种事根本就躲不过,除非是自己不读书,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已。当张永弟走到斜坡时,看到了他们,可张永弟没跑,因为在他后面还有两辆桥队的鹰牌摩托车跟着他,跑得再快也跑不过摩托车,再说跑得了今天,跑得了明天吗?两辆摩托车四个人,加上等张永弟的十一二个,对张永弟,他们也太重视了,难道就因为听说张永弟练过武吗?面对这种局面,张永弟心想:“如果只是一个上来打,就不还手。如果大家冲上来,就跑。”虽然张永弟是练过武,但此时面色还是变了,毕竟这是十几个人,逃又不能逃,只好壮着胆走上去。 痞子辉独自上前对张永弟就是一巴掌,张永弟用手挡着,接着又是一个膝盖对着张永弟肚子蹬。在他还没蹬到张永弟时,张永弟的手掌已挡在了膝盖前,好像未卜先知他会用这一脚一样。其实练过武的人都知道,敌人出的拳脚,自己能见招拆招,完全是凭感觉,凭一种自然而然的本能做出的反应,只不过这反应有快有慢而已。张永弟没用全力去挡,膝盖顺势就撞击到张永弟的肚子上,痛得张永弟眼泪都出来,感觉整个内脏都被翻动过来一般,抽搐绞痛,张永弟抱着肚子弯着腰向后退了一步。张永弟必须要受这一脚,如果用力挡着他,让他恼羞成怒,他出手就会更恨,更严重的是让他的帮手一起上,张永弟就完了。据张永弟所知,前几届的被打的人都没有还手,而是跑,跑后被追上打得更惨,因为那时候不是一个人在打了。当然也有一上来就三四个人一起打的,但这种情况很少。张永弟今天只让痞子辉一个人打,算是走运的了,当然尽可能不要让他打得内伤。痞子辉过来又是一拳打在脸上,整张脸火辣辣的,张永弟顺势就倒在地上,全身运气,绷起肌肉,这样受伤就相对轻一些。他又是一脚踩在张永弟大腿上,这里可是最弱的地方,气可护不到这,张永弟惨叫了一声,半身立了起来,双手嗖得按住了大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感觉到腿要断了,真是痛彻心脾,运得气都散了事。 他还不停止,对张永弟的背部又是一脚,张永弟被踢得翻滚了一圈。又跑上来四个新生,其中一个还是同班的,他们对着张永弟就踩,就踢。这时,张永弟还是不敢还手,如果还手,张永弟会更惨,现在只有尽量的忍,张永弟全身都痛,躬着腿,屈着腰,抱着脑袋,只有尽量不让他们打到要害就行了。一位老生说:“可以了。”他们就说说笑笑的走了。张永弟瘫在地上,粗喘着气,一动不动,全身乏力,火辣辣的酸痛。 陈斌他们跑了过来,扶起张永弟说:“怎么样?”张永弟摇了摇头,四周都站了不少围观的学生,张永弟“惨遭毒手”的过程都落入了他们的眼里。张永弟太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了,以为从头到尾只会有一个人动手,也为自己练习的武术效果产生了怀疑,自己的抗击能力竟然这么差。这事全校学生都知道,相信部分老师也知道,可张永弟没向学校报告,他们也就充耳不闻,不闻不问了。即使报告了又怎么样?以前有被打的人报告过,但最后的结果就是给记一个大过,这“大过”又不缺皮少肉的,还要让侨队的记多一笔帐,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张永弟的伤倒没什么重的,留了一些淤青,破了一些皮,眼角发肿。面对父亲的质问,张永弟不想父亲担心,便撒谎说是跟人家斗嘴然后动手,结果,又让张五拿棍子抽了一顿。伤上加伤,张永弟只好请了五天的假,专心休养。从此后,张永弟练功专选那些自己认为有实用性的,主要是散打和机械对打,练了又练。对于那些所谓的套路,像少林拳,螳螂拳,太极拳之类的都扔在了一边。并开始练起了身体的抗击能力,用棍抽打自己,用沙包的摆度来撞击自己。通过这事,张永弟终于理解武侠小说里的:要学会打架,必须先学会挨打。 如果不能承受别人的拳力,练再多的招式也没有用,自己被踩到大腿后无还手之力就是最好的证明。当然,张永弟也对散打书上所写的“静坐养气”产生了怀疑了,为何每天静坐,都感觉不到书上所说““丹田有火球或气球”,每天坐半小时,两年了,一点效果也没有。也正是这事,张永弟的练过武术成为别人嘲笑的理由,花拳绣腿,不堪一击……张永弟默默的承受,不反驳,明白了为什么会被选为教训的对象,是因为那“力王”的名号。 张永弟不再同人家扳手腕,不在人家面前表演武术,学会了韬光养晦,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对于痞子辉的这份仇恨,张永弟也是铭记于心,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报仇雪恨——我等,我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个月后,这事也逐渐被人所忘怀了,痞子辉也成了新生的头头。新生的男生们过得也是颤颤兢兢的,唯恐哪一天又成为了他立威的对像。每一级的男学生都是这样,活在了恐惧之中,除非你的家里有钱有势。他们打的学生都是不分成绩好坏的,只要侵到他们利益的就打。初二(1)班的班长,他是一个成绩非常好的学生,每次考试全年级都是第一,为人老实巴交,不善交际,父母只是一般职工。迟到旷课的名册一般由班长来打,不论是谁,只要迟到几分钟,他就划勾,真是铁面无私,可与包青天相媲美,深得老师的喜爱。 班上的几个侨队学生被记得多了,就看不顺眼,便让几个新生的教训了他一下。不严重,也就是打了他几拳,他当然是上报老师,学校的处理方式就是记过。 班长也是吃一暂,长一智,主动交出花名册,不愿再打勾。花名册则留在了讲台上,由任课老师来记,因为不管让哪个学生来记,谁都怕,谁也不愿得罪侨队的。 最可悲的是初二(2)班一位王军的学生,父母也是普通职工。他同二年级的侨队的老大韦胜玩得好。两人一起参加学校举行的赛跑,一起获奖,奖金一起花,饭一起吃,床一起睡,可以说是铁哥们。就因为他同另一个侨队的同追一个女同学,某一天放学时就被侨队的五六个堵在教室里围攻。当时那韦明就在场,他却不拦,嘴里还笑着看着人家打,后面韦明同他们一起走了,只剩下王军一个人抱着脑袋蹲在墙角,王军跟韦胜自然也就散了。 那时农场子弟间流行的一句话就是:侨队是养不熟的。意思是同侨队的永远不可能成为好朋友的,王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其实王军在被打之前有没有与韦胜之间产生了矛盾?所以韦胜才同意他们的人对王军下手?也有人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但王军的回答是没有,他们一直很好。事实是这样吗?也没人敢去问韦胜。不管怎样,这个例子发生,使受到威胁的本地男学生有机会在背地里流传他们的野蛮,忘恩负义,变向的丑化他们的行为,同仇敌忾的来发泄自己内心上的忍气吞声和不安。当然,也有个别子弟同侨队的玩得挺好,也不是大家都恨他们。侨队的学生也有被报复的时候。由于农场有70%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们有许多的亲戚都在县上,而侨队算是迁来的人口,出了农场后便没什么势力了。这样一来,如果曾经被侨队打过的本地学生在县上恰巧碰到打过他的人,便可以叫人报复了。 当然,这样的机率也很少,几年了,也不过发生过四五次而已。这种报复方式张永弟也用过一次,那是在张永弟跟了刘康以后发生的,自然这是后话。侨队的给张永弟上了人生深刻的一课,受益非浅,而张永弟那被人嘲笑的武功却在初二的群架中找回了威信。 十一章 更新时间2005…10…111:26:00字数:4386 初二第二学期开学不久,有一天放学后,陈斌趴着张永弟的肩说:“这个星期六我们要和标妞他们打群架,你来不来?” 今天是星期二,也就是四天后,陈斌焦急的望着张永弟,张永弟坚定的说:“来,在哪里?几点钟?” 陈斌他们现在是同张永弟接触最多的朋友,很多事都让他们帮着做,如果推卸了,以后肯定会被陈斌他们所鄙视,一旦被孤立起来,做事就不方便了。再说了,标妞和张永弟也不熟,没什么好顾虑的。陈斌看到张永弟这么爽快的答应,松了一口气,高兴的说:“你看,我跟他们说你一定会参加的,这才是我们的好兄弟嘛,这样一来我们就有十二个了,他们最多能叫到十个,那样他们就惨了。哈哈,呃,星期六晚上八点,在灯光球场,你七点钟到大礼堂集合,到时候老皮他们也会来看,我们要好好教训教训标妞这两兄弟,看他们以后还敢鸟不鸟?”张永弟点了点头,陈斌所说的老皮大张永弟七八岁,一米七五左右,身体强壮,也是住机关。那时老皮、老吊、老变已经帮刘康做事看矿了,张永弟也认识他们,不过很少交谈,哪里知道以后会跟他们混在一起,一起去泡妞去砍人。 其实老吊才长张永弟他们两三岁,高张永弟他们半个头,老变和张永弟同龄同高,说他们是社会青年,是因为他们小学没毕业就出来混了,显得相对成熟而已。张永弟知道陈斌他们和老皮也玩得好,打群架有老皮在震场,看起来还是有胜算的。标妞两兄弟也是住机关,弟弟原名叫李虎,外号叫标妞,现在在初二(2)班,哥哥叫李龙,外号叫标鸡,去年初中毕业,现在待业在家。他俩兄弟很少和陈斌他们一起玩,而是和那些住在连队的同龄人玩。本来大家都是和平相处,就是因为一次在麻将桌上因为赌资问题,标妞和陈斌吵了起来,如果不是别人劝阻拦开,肯定会动起手来了,他俩的恩怨也就这么结了下来。此后,双方之间谁也看不顺谁,偶尔相互讥讽,恨也就越结越大了,但双方都没有动过手,这是因为星仔和老鸭。星仔住在绳厂,老鸭住九队。星仔、老鸭同陈斌几个和标妞两兄弟都玩得好,有他俩在中间,大家也就不好意思动手了。朋友这东西,不是说你和我好,我和他好,你和他就一定好?一般情况下,都是各交各的,各有各的群体。张永弟好奇的问着陈斌:“怎么现在又要打起群架来,你和星仔、老鸭闹翻了吗?”陈斌摆着手说:“没有,还很好,星仔他们主要是为了面包和老变,我们主要对付的是标妞两兄弟,到时候各打各的,如果和星仔碰到就分开喽。”接着又把群架原由娓娓到来。 原来上周六八点多的时候,面包和老鸭在电子室里为抢位置而吵了起来。当时只有老鸭一个人,老变上来就想打老鸭,被陈斌拦住了,老鸭带着怒火离去。 到九点钟时,老鸭就带星仔和标妞两兄弟过来,老鸭吓面包说:“敢不敢单挑,就在门口干。”老鸭与面包的个头都一样大,面包自然不惧的说:“谁怕谁呀?”两人走了出去。 单挑,旁人自然不便插手。后来,老鸭力大一些,把面包压在了地上打,面包无法反抗。老变救人心切,连忙冲上去推开了老鸭。星仔以为二打一,便冲了上去,看到老变只是扶面包而已,也就和老鸭退了回来。 老鸭得意的扭着拳头说:“切,不够配酒。”面包揉着面部沉默,败者无言呀。标妞嘴巴翘高高的说:“单挑又不是对手,还整天在那里嚣张来嚣张去,真是不懂丢人?”陈斌与老鸭好,自然不理,见标妞说话,便不客气指着标妞骂:“关你鸟事呀,你那么多嘴干鸟,是不是想吃屎?” 标妞说:“你再说一遍。”陈斌继续指住说:“两遍三遍你都不能怎么样?你是不是想吃屎……”标妞叫板:“单挑,敢不敢?”陈斌看着高半个头的标妞,自然知道单挑是吃亏的,嘴上骂说:“单你妈单,有本事就打群架,你们敢不敢?”标妞说:“干鸟不敢呀?什么时候?” 老变在一旁接口就说:“下个星期六晚上八点,你们都不用上课,就在灯光球场。”星仔接过说:“好,但不准带东西(武器),只能叫还在读书的,出社会的不算,不过,你老变可以上。”老变握着拳头说:“可以,我一定上,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的。”标鸡学李小龙划了一下鼻子的动作反驳说:“哼,还不知道谁好看谁不好看呢?别在那里说大话。”陈斌又指着标鸡说:“你标鸡也可以上,打完你就知道了。”标妞接过说:“知道?到时你就等着瞧!”星仔说:“不用说这么多了,那就星期六晚上八点,灯光球场,不见不散。”老变大声的重复说:“星期六晚上八点,灯光球场,不见不散。”张永弟听了恍然大悟,觉得可笑又可悲,可悲的是打群架理由竟然是这么简单;可笑的是打群架竟然有限制的:1、双方不能带东西(武器),只能用拳脚。2、双方参战的必须是学生,老变和标鸡例外。这样的群架方式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嘛就不知道了。如此也好,彼此之间的肉体伤害就相对来说会轻了许多。 张永弟便问:“那如果我碰到星仔呢?”陈斌思索了一下,说:“由你,打也行,另找别人也行,我是肯定对住标妞两兄弟的。”张永弟笑哼哼的说:“到时候再见机行事了,听说面包前天在电子室搞了一百块钱。”陈斌点头说:“嗯,他也是胆大,人家老板娘只是进去上个厕所,抽屉没上锁,刚好有一张一百的露出一点点,他就轻轻拉开抽屉把那一百弄出来,动作快得很,然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去打电子。” 张永弟惊诧的说:“你是说,当时电子室还有人?”陈斌啧着嘴说:“嗯,还有三个小孩在打电子,不然怎么说他胆大?真牌是第二个老变。”张永弟问:“难道那些小孩都没看到?”陈斌说:“没有,面包说那些小孩都在专心打电子。”张永弟说:“等老板娘出来,不见钱,人家不是怀疑他们了?” 陈斌双手一摊说:“老板娘是怀疑了,还叫他们翻口袋给她看,面包都把钱塞进内裤里了,哪搜得到?面包还对老板娘说你可能放在别的地方忘记了?搞得老板娘是半信半疑。面包也是小气,我们说要他请客,他就说没有偷,我们说老变都说了,他说是老变骗我们的。哼,鬼才相信,不请客就不请客吧,如果给人家抓到,他爸爸就难看了,到时候不知道又要把他转到哪个学校去了?” 张永弟一笑,面包是上学期转来的,是因为在原学校偷看女老师洗澡被抓到,父亲老脸丢尽,便转到这边来,听说这事他被父亲绑吊起来抽个半死。面包的老爸是农场税务所所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只是儿子太不争气,爱惹事生非,让他焦头烂额。 陈斌他们曾让面包说说偷窥详情,面包是这样说:“那老师刚要解奶罩,我就被那老师发现了,还没跑几下,就给一个男老师按住了,学校就开除了。”几时几点,环境怎样,有没挨揍,面包一概不说,除了知道老师长得很漂亮外。再问,面包就大发雷霆,似乎受了刺激,大家只能缄默,心里明白:这事没有这么简单,深藏着更多的秘密。 张永弟说:“只要你们少去电子室赌马,什么事都没有?人怎么能赌得过机器?”农场游戏厅并不大,四五十平方,只摆了四台机子,其中一台是赛马机,是侨队人开的。陈斌他们没事就爱到那去赌,基本上零花钱都送进马口去了。 陈斌轻拍着胸说:“农场就这点娱乐,妹仔又都给侨队的追了,不去那,去哪?你以为我们都能像你,能安安静静的看书呀?”陈斌成绩在小学很不错,不知怎么一上初中,心就散了,现在数学是经常不及格,给他父母打骂几次,成绩还是没提高。 张永弟笑笑不辩,自己不喜欢去,并不是因为要学习,而是自己曾在电子室受过教育,不想再去罢了。 四年级以前,张永弟也是在游戏厅流连忘返,没钱买币玩就当观众,还热情指点人家过关卡的注意事项,甚至有两次下午光顾着看人家玩通关而忘记去上课。不过,他沉迷归沉迷,却不像有的孩子去偷父母的钱来玩。他不是没有机会,每天张五洗澡时,就是最好的下手时机,拿五毛一块,张五一般是很难发觉的。 他之所以不做,是因为父亲没生意时,总是唠叨要跑了多远才赚到五毛一块,血汗钱的概念深深刻在他脑里。 人们常说术有专攻,混迹于电子室,还真让张永弟发明了一个勾币的窍门:用一棍半臂长小铁线成曲勾,从币洞中伸入勾动弹簧,机就自然上分。可这方法只对游戏机有效,赛马机无论怎么试,都勾不上分,原因马机锁口较低。 电子室只有两三个人玩时,张永弟便偷偷勾币玩。前两天还害怕别人看到,后来其他孩子发现了,并没有告密,反而是见者有份,一同娱乐,张永弟胆子自然大了起来。只不过五天后,张永弟在电游中快乐就被李老板残酷的耳光击醒终止了。 其他孩子见过张永弟手法后,自然跟风而起,这可不是什么高难度技术活,一学就会。孩子们根本就不懂节制,总是一连勾七八个分,李老板的生意自然差了许多,稍微一关注,张永弟便落入了李老板的视线,一个不买币的孩子,却经常持续不断的有币玩,其中必有问题? 张永弟专注勾币时,李老板一上前扭起张永弟耳朵就从坐位上甩了出来,张永弟摔在地上,手里还抓着铁线,面如死灰,惶恐无助仰头。李老板恼怒的上前指着说:“站起来。”张永弟松掉铁线,抚着辣痛又嗡嗡作响的右耳,心惊胆颤的站起。李老板连扫五六记耳光,甩得张永弟星星直冒,整张脸火辣火辣的胀痛,痛入心肺,却不敢放声大哭,只能双手抚脸,小声哭泣,泪水涟涟。 李老板还想提脚蹬踢时,老板娘赶紧上前制止说:“可以了。”李老板问:“搞了多久,谁教你的?多不多人搞?”张永弟一一做答,“把身上的钱拿出来?”李老板厉声喝着,“我……我没钱。”张永弟怯声声的说,“没钱?”李老板又甩了一记耳光,不过,这是打在抚脸的手掌上,手掌疼痛,却不敢言语,老板娘说:“好了,不要等下打到耳聋了。”李老板点了两下张永弟的额头说:“以后再给我看到,我踢你死,滚!”张永弟走后,李老板写下了贴示牌:勾币者,罚二十元。 张永弟回到家照镜子,才发现面颊红肿发紫,右耳撕裂了一点点贴边,动一下就痛,晚饭都吃不下。最让他忧愁的是怎样才能避过父亲,不让他知道?可想来想去,除了早早上chuang装睡,没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如果张五发现了,就说是跟人家打架。张永弟的装睡还真骗过张五了,到第二天一早,张五还没醒,张永弟已抓起书包出门了。 如此煎熬两天,张永弟的脸肿消退了许多,张五才发现。张永弟解释是跟同学玩耍冲撞到的,张五也不细问,就这样被糊弄过去了。 电子室,张永弟也没脸去了,每次碰到那汕头李老板都要低头或转身走过。不久,勾币的工具不再是铁线了,而是叶梗子。人们觉得铁线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在手上,李老板出现时也不好扔,便想到拿椰子叶去片留梗,顶部拿火机微烤成曲,试了几次,勾币功效都一样,叶梗子便取代了小铁钱。工具是改进了,进步了,但同样还是有倒霉蛋被抓到,罚款,挨打。 一年后,一位侨队的新老板来开另一家电子室,张永弟也只是进去看看便走了,没多大热情,似乎那次教训已使他失去了对游戏的热爱,直到现在。而李老板也因为竞争不过新老板,半年后关门回汕头老家去了,张永弟再也不用面对李老板而躲避了。 十二章 更新时间2005…10…111:41:00字数:3497 一九九七年三月十五日,星期六晚上七点,大家都集合在了大礼堂。大礼堂是农场干部集体开会或聚餐的地方,与干部办公楼成直线相对,相隔三百米,而灯光球场就建设在办公楼的旁边。 灯光球场是露天的,四周立有围墙,围墙边缘种有草皮。正面是一个宽大的舞台,舞台下方的是两个篮球场,两个排球场,三面是三层梯级形的水泥坐,完全可以容纳三四百人。它有一大一小两门。大门长年开放,五辆摩托车可并排通过;小门与办公楼相通,仅容一人通过,大多数时间都是上锁的,农场的节日晚会或是篮球比赛都会在这举行。张永弟一看,有十二个人,大部分张永弟都认识,陈斌,老变,面包,老么,米虫,爆牙,腰果,老基……大家个头都差不多,基本上都是住在机关附近的。他们全都穿着皮鞋,甩着脚底,踩着水泥板噔格噔格的响,说是这样踢人踩人才痛,想得还真是周到。张永弟没有皮鞋,只穿了一双十一元的假回力牌软底运动鞋。 大家都说好了,打起来的时候,如果哪个敢后退,逃跑,打完群架后再倒回来打他,这决定还真有项羽破釜沉舟的气概。 七点半,张永弟们便浩浩荡荡的走到灯光球场,那气势真的让人热血沸腾。星仔他们早都来了,蹲在那等着。张永弟一伙走下去与他们相对,之间的距离约有十五米左右。球场的灯闸被锁住了,没开灯。不过,月亮又圆又亮,乌云堪少,彼此都看得清。 老皮和老吊站在左边的看台上,右边是阿宾,去年刚初中毕业,住在绳厂,长得一米七多,看来也是来帮星仔他们震场的,此时时间是七点四十五。张永弟一伙一站好,星仔他们便站了起来,人数与张永弟们不相上下,“怎么他们也这么多人?”“他们那么高,打不打得过呀?”“那个不是四队的‘轮子’?”“那个是三队的李蛇……”“那两个这么大,怎么打?”…… 张永弟心里也是挺紧张,手心不断发热出汗,听到大家小声的嘀咕着,才知道大家都一样。但未打先怯,这样下去可不行,输的局面可就大了,要先声夺势才行,深呼吸,压下迫感,稍提高声说:“怕个屁,不就两个大一点吗?等下大的留给我就行了。”老变也接过说:“就是,另一个我来干,怕鸟。”大家听到两人这么自信的说,躁乱的心有些平稳下来了。 双方都不说话,相互盯着,谁也不想先动,张永弟感到空气越来越窒闷,心跳越来越快,虽然每个人都攥着拳头,但有几个人的脚步正在慢慢的往后挪,“压力太大了,怎么办?如果再多两个退的,自己这边就会输了。” 张永弟走到前排,悄声的对老变和面包说:“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先冲,怎么样?”他们点了点头。张永弟转过头低声吼:“准备开战,听好,一、二、三,冲呀!”张永弟、老变,面包三人就率先冲上去,陈斌他们紧随其后大声的喊:“冲呀!”星仔他们看到对方冲上来了,也高喊着:“冲呀!”喊杀声顿时震天动地。张永弟对着冲上来的标鸡就是一拳打在他头上,标妞就在他哥旁边,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永弟已经跳开,跑到另一边去,对着一个大的头部就是一拳,还不用一分钟,大家就已经混战在一起,东一群,西一撮,各自为战了。 那高个子比张永弟高半个头,而且身体也强壮,他转过身来,张永弟一看:“他起码十八九岁,肯定不是学生,好像是在机关开摩托车拉客的。”但也没时间想这么多,他的右腿已扫了过来,张永弟又跳往后,他的右拳头又摆了过来,张永弟的左手一挡,感觉好像撞到铁板一样,痛得钻心,他的左拳又往上勾,张永弟迅速往顺他右侧转身过去,右肘顺势用力砸在他背上,又疾速跳开,离他五丈。说实话,对方这么大,这么有力,张永弟心里却一点也不害怕,不是说张永弟对自己的功夫感到自信,而是根本就没时间去考虑“害怕”这个问题,满脑子就知道打、打、打,打过群架的朋友都应该会有这种感觉。高个子转身过来,恼怒的冲了上来,又是一个右手冲拳,同时右腿猛扫,张永弟脑袋往右摆避过拳头,左脚提起成九十度横拦他的右腿,张永弟竟然可以挡下他腿来,虽然左腿有些麻,但说明张永弟的马桩站得还是有成效。他的左膝冲着张永弟肚子向上顶,张永弟双手往下一按,紧接着右拳打到了他的肚子上,他一痛,屈腰,张永弟的右膝盖就往他胸口上顶,把他打倒在地,他竟抚着胸口躺在地上,没有爬起来。说来话长,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对打完全是凭感觉去打,张永弟总是能感应到他要出哪只脚哪只拳,就好像学会了李小龙的“截拳道”的精髓一样,次次先发制人。看到他没起来,张永弟便懒得理他了,抬头看到不远处,老么、米虫两人正被一个高他们半个头的打得节节后退,张永弟记得那人,他叫铁牛,是初三(1)班的。此时,刻不容缓,张永弟冲上去从铁牛背后就是一个起跳飞毛腿,混乱的群架是最容易偷袭成功的,铁牛被张永弟踢得向前趔趄了几步,这样张永弟他们三人就围着他打,张永弟的拳头又快又准的往铁牛身上脸上招呼,铁牛左挡也不是,右挡也不是,老么个子较小,铁牛就死往着老么打,打出裂缝就跑掉,张永弟他们则在后面紧追不舍。这时,老皮和老吊的高喊声:“打死他,打死他……”边追打着刚才同张永弟打的大个子,那大个子跑出了大门。张永弟这方的人见到如此情景,顿时精神百倍,齐声高喊起来:“打死去,打死去……” 星仔那边的人一下子慌乱了,个个如丧家之犬,争先恐后的往大门跑,张永弟他们则在后面追喊,引得机关的大人们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议论纷纷。大家追了五百米后没追上,也就不追了,陈斌对着星仔的背影高声说:“星仔,老鸭,打完后我们还是兄弟。”张永弟甩头苦笑,这话说的太孩子气了。 老皮和老吊也没追上那大个子,张永弟他们便走在了一起,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人受重伤,都只是一些浅显的皮肉之苦。 阿宾开着摩托车过来说:“你老皮是什么意思?”老皮甩着手臂说:“什么意思?哼,开始就说好,只能学生仔参加,你看那老鼠,毕业都几年了,老婆都可以娶了,还来?这不是找打是什么?”原来高个子叫老鼠,阿宾气呼呼的说:“你有种!等着瞧!”老皮不屑的说:“有什么好瞧?小孩子打架,大人参什么手,自找苦吃。”老吊接过说:“他命大,如果刚才抓住他,我不让他断两根骨头才怪。他不服气,可以让他过来找我们,随时奉陪。” 阿宾瞥着老吊说:“你不要太得意,老吊,你算不了什么尿的?”老吊捏着下巴不说话,老皮反驳说:“你算尿?行,有本事就找人来,不要这么多废话。”阿宾冷哼哼说:“老皮,你别以为跟了老康就了不起?”老皮伸着手指比说:“不用跟康哥,我就是了不起,你叫你哥动我试试?他敢不敢?”阿宾冷笑一声,偏头开车便走。老吊笑哼哼的说:“还是破烂厉害,三拳两脚就把老鼠打翻在地,我看我跟破烂面对面干,也是对不过破烂的。”陈斌接过说:“人家怎么说也是经常打沙炮的人,也就老皮对得过。”张永弟连忙摆手说:“我哪对得过老皮?他一只手就把我放倒。”老皮笑笑,提导的说:“等下你们回去,受伤的地方就拿点药酒或红花油擦擦,给它消消肿,好得就很快了。” 老变摸着肿大的眼眶说:“等下你们回去,爸爸妈妈问起打架这事,你们怎么说?”陈斌揉着额头说:“还用怎么说?给他们骂一顿就是了,老包,拿烟出来分。”腰果说:“我也是这样拉,要不就给我爸打几棍。”面包得意的掏着烟说:“我爸不在家,出差了,要几天才回来,不怕。”老基说:“我也不怕,我爸是不管我的。”张永弟说:“我爸根本不知道,我是骗他说有朋友过生日。” 大家又走回到灯光球场,各自添油加醋的吹捧自己刚才和谁怎样避,怎样打……更多的是感谢老皮他们的动手。如果不是老皮他们动手,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因为群架这东西,相互之间的感染力是很强的,只要有一方一个退怯逃跑,瞬间就会牵涉两个,三个……直到全部崩溃逃跑。 张永弟非常高兴,能把高自己半个头的老鼠打败,而且还不受一点皮外伤,证明自己的训练是值得的。看看老变和面包,不是衣服被扯烂了,就是脸上手臂上留了指甲痕。另外,最让张永弟高兴的是,当晚回到家里的静坐竟能感觉到“丹田有气”,虽然只是轻微的一点感觉。这时他才知道,原来是要经过“战争”才能激发活力,“静坐养气”是在动后刺激的基础下产生的。 这场仗在外力的因素下,赢得比较偶然,也让机关的少年们有了炫耀的资本,标妞也似乎沉默起来,不再和陈斌斗嘴了。大家都以为标妞服软了,却不知面包已成为他借刀杀人的受害者,这次是他引火烧身,自找苦吃,却没有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5 部分阅读 这场仗在外力的因素下,赢得比较偶然,也让机关的少年们有了炫耀的资本,标妞也似乎沉默起来,不再和陈斌斗嘴了。大家都以为标妞服软了,却不知面包已成为他借刀杀人的受害者,这次是他引火烧身,自找苦吃,却没有人帮他了。 在张永弟心里,其实还是感到很悲怆的:大家都是农场本地人,为何还要窝里反呢?如果大家能团结起来对抗侨队的,大家也就不用活得颤颤兢兢的了。可惜的是有这种想法,却没有这种勇气,谁也不信任谁,永远是一盘散沙,这真是农场本土子弟的悲哀。 十三章 更新时间2005…10…1215:34:00字数:3759 群架后的第五天,面包,陈斌,老基,张永弟放学时,像往常一样,从橡胶林的小路走,面包正说着笑话:“有一个矮子在新婚之夜上了床以后,就抱住新娘子连续亲两百多个嘴,新娘子嘴巴都被亲肿了,问他是干什么要亲这么多,矮子说,我下去了以后,还要半天多的时间都不能上来哩。” “还有两个人去发廊叫鸡婆,他们一个长的追帅一点,一个长丑一点。有一个靓的鸡婆就说,跟帅的过夜就二百,丑的就三百。那个丑的就要了这个鸡婆,zuo爱的时候,就是做一下叫一声‘他两百,我三百,他两百,我三百……’足足叫了一个晚上,声音都叫哑了。”大家狂笑。 这时,痞子辉、吴浩等七八个开车过来拦住了四人,笑声瞬间而止,陈斌,老基,面包同时偏头望向张永弟,以为张永弟又得罪了侨队。张永弟脸色微变,握书的手一紧,双眼盯着痞子辉,心想:“他们又来找自己麻烦了?打还是不打?” 痞子辉下了车,按着手指骨节喀吱响几声,然后走到面包跟前,面包脸色大变,眼睛一瞪的说:“干嘛?”痞子一巴掌就扫向面包说:“干嘛?收拾你呀?”面包抚着脸说:“你们不要动手,不然我叫我爸来,你们就惨了。”痞子辉抓住手一拉,一拳砸过去,击中面包脸部,吴浩上前就一脚踢倒面包,后面几个侨队又跟着上,脚踩脚踢,蹂躏面包在地上。 张永弟想起面包以前说的话:“侨队的如果敢动我,看我不叫人收拾他们,我就不姓王。我就承认我是不长鸟的王八蛋。”边说还边摸着下体配合着,“你们以后随便可以叫我不长鸟的王八蛋,叫一句我应一句。”大家都说他吹牛,面包仰头翘嘴说:“那就让他们动我试试看?” 面包在学校倒还比一般学生跳,也爱去逗女孩子,总听说侨队要打他,却从没动手,也许真是顾虑他爸是所长的身份。没想到,风平浪静了半年,侨队今天终于出手了。 陈斌他们面色铁青的看着,也不敢上前拦,跟当年鲁迅在日本电影院里看到一个中国人被杀,而围观的都没反抗一个样,因对手的强大而屈辱。 五六分钟后,侨队的停下了脚部的动作。面包全身灰迹斑斑,右手按着右脑太阳穴,左手抱着肚子,头发灰白零乱,脸上左颊发肿,还印着清晰的条形鞋底,右颧骨处和下颌边角都被搓去一小块皮,渗漏着血水。 痞子辉指着说:“下午拿那一百块去还给电子室,不然,你死得更惨,听到没有?”说完又再踢了一脚左手。 面包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远去的侨队人背影吐了一口水,然后摸摸伤口,捏捏手脚,整整衣服,老基说:“有没有重伤到哪里?”陈斌说:“到底是谁说给他们听的?”面包又“呸”的再吐一口水,不作回答的大步往前走。 下午,面包没来上课,陈斌说:“唉,面包今天躲着不来,明天人家可能又要再动手,啧,他这次是惨了,除非是不来上课?”张永弟说:“受了伤,还怎么来嘛?多少也要休息两天,就是不知道他怎样跟他老头说受伤的事?”老基说:“他肯定不敢对他父亲说了,说了,肯定又要被吊起来,最多就骗说体育课打球摔下来的。” 腰果拍了拍上衣口袋说:“这一百块不知道他这两天怎么弄来还了?如果是二三十块,他还可以拿他老头的,一百块呀,难?”张永弟拍着腰果的裤袋说:“你们每人借他十块,不就搞定了。”老基甩头说:“有点钱就爱跟老变去赌,没钱就来找我们玩,哪有几个会借他,最多他去找老变还差不多,而且也是有借没还的。” 张永弟苦笑,没想到朝夕相处的面包在大家心中是这样的位置?亏面包还经常拿烟出来分,如果自己也开口向他们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借呢?想张口问,又觉得借二三十块应该不成问题,多了肯定就借不到了。 第二天早上刚上课不久,脸上沾着几处红药水的面包带着父亲王标所长来了,同时跟着还有警察高明和治安员郭兴强。面包从一楼初一年级指认到二楼初二年级,五个参与者,全部漏网。 面包来到张永弟的班上,在指认痞子辉时说:“他最先动手,又打我最重最惨。”王标当场就还了两记耳光给痞子辉,骂说:“哈,你这么厉害,叫你们父母到派出所领人。”护犊护到这份上,说不佩服都不行。昨天大家还说以后可以叫面包叫做“没鸟的王八蛋”了,没想到他还真不是吹牛哟? 数学老师都不敢下讲台来拦,拿着书呆呆的望着,痞子辉是被吓坏了,抚着脸不知所措,高明轻拍着肩说:“出来,走吧。”痞子辉紧张过度,转个身便卡到长凳摔倒,学生见于此,强忍着笑意,没人敢笑出声来,怕侨队的报复。 校长跑来一问原由,王标满脸愤怒的解释后,校长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说:“这些侨队都不知道怎么管才好?上面又不给开除,说劝退嘛,父母又去找领导,唉,真是没办法。”高明同情的笑说:“这些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王标这样整一下也好,提提神。不然,这些学生尾巴都翘上天了,做事无所顾及,以后做出什么事来,还真不知道?” 看着五个满脸惊慌的参与者被推上警车带走,韦胜几个初三老生连课也不上,慌忙的开着摩托车跟去。 强!强悍!如此强悍的父亲,张永弟还是第一次见到,说不佩服都不行。不知有多少学生像自己被打时,还要忍气吞声,侨队终于踢到铁板了,太让人解气了,如果不是在班上,张永弟一定会称手拍快。 面包在派出所里咬定:“我没偷。”痞子辉说:“我是听标妞说的,我就去帮我表叔要。”传来标妞,标妞不敢面对面包的目光,胆颤的说:“陈斌他们都知道,我听他们说的。”传来陈斌他们几个后,接着又传来老变,老变一脸骇色说:“我……我……只是开玩笑的说说,哪里知道他们当真了?”王标气得当场就赏一记耳光给老变,嘴里骂着:“你开什么屁玩笑?这玩笑能开呀?”老变抚着脸不敢答言,连忙后退几步避着。 王标拍着桌子逼着问:“抓贼抓赃,抓奸抓双,你懂不懂呀?有人说说你偷了我五百块钱,那你赔不赔?哈,赔不赔?”游戏厅老板跟几位行凶者的父母面面相觑,然后大骂痞子辉五人,副所长周世荣说:“王标,你带孩子到医院去检查检查,医药费由他们来付,然后,再付一些营养费,就算了吧,都是孩子。”王标直接甩出医费单说:“医药费肯定是他们付了,跑得了呀,在这里,五百八十三块五,拿五百八。” 哇,还真是全身上下都检查了,痞子辉一听到这么多钱,立即仰脸说:“那你刚才重重打我两下,我也要去检查。”大队长黄有胜忙说:“打哪了?”痞子辉拍着脸说:“这里,我现在有点头昏。”黄有胜立即高声:“你一个大人,怎么能动手打孩子?”王标撑着脖子大声说:“如果你孩子被打成这样,我看你打不打?哈,你打不打?”黄有胜立即愤怒说:“那你是说你大人打孩子还有理喽?”王标摆着手指说:“管我有理没理?”又指向痞子辉说:“你带去检查,多少医药费我来付?” 黄有胜拍着桌子怒吼说:“我不用你付,这钱我出得起,我就要你一个说法,你打小孩子,是对还是错?”王标瞪大眼撑起脖子反吼:“打他算……”周世荣怕王标再说出什么不合适宜的话,引起更大的冲突,连忙喝断:“好了,吵架能解决问题吗?能解决就不用来派出所了?”又轻声说:“老王动手肯定是不对的,但也情有可原,老黄你就不要再追这个问题了。我看,老黄你就带孩子去检查,费用就从这五百八里扣,剩下的再给老五,营养费再给个五百吧,怎么样?”说完看看两人。 黄有胜摊着手:“我没意见。”王标冷哼一声说:“随便。”接着拖过面包就说:“下次再有人拦住打你,你直接拿刀就捅,捅死也算是自卫。”说完径自出门去,留下面色铁青的众人,面包赶紧跟上,老变也想跟着,给周世荣喊住:“你站住。” 第二天早上,王标收了到一千块赔偿费,而老变仅关了半天就让刘康捞出来了。到了下午放学,标鸡就被面包和老变拿着半臂长的圆棍追打,老吊站在一旁指着星仔他们威胁说:“不准帮他,你们不是恨侨队的呀,这种汉奸能帮的么?不要哪天你们给他出卖了你还在帮他数钱呢?”陈斌也接过说:“就是,星仔,鸭仔,这种小人有什么好帮?再说,你们帮他,到时候面包的爸爸再来找你们,你们爸爸有没有他爸爸这么厉害,吃亏的还不是你们?标鸡是自作自受,又不是你们惹的。”软硬兼施之下,星仔他们只能当旁观者了。 标鸡给打破了头,缝了三针,身上痛痕交错,标鸡的父亲(他是一名道路护养工)带上儿子去找王标,王标当着面拿皮带抽了面包两下小腿脚,说了几句道歉话,赔了三百块的医药费就了事了。面包比较说:“标鸡给我打这么重,我才挨两下,值。”张永弟笑说:“那三百块不算呀?”面包得意说:“这三百块不也是我白得来的,侨队的打我,我打标鸡,还赚了。”这种逻辑让张永弟哭笑不得,但也确实如此。 后来张永弟跟刘康后,老变才悄悄说出这事后面的一个秘密:“在认人的前一晚,面包就打电话给我,跟我说明天认人的事,如果人家有叫我去派出所,就说是我自己开的玩笑,事成之后,给两百块钱的辛苦费。后面我多要了一百,算是他爸和周世荣几巴掌的医疗费。”这时,张永弟才明白,大家都看轻了面包。 侨队赔钱半个月后,电子室的全部游戏机就被市文化局稽查队查收了,这是农场第一次有文化稽查队下来工作。此后,二十年,都没有文化稽查队下来过了。 面包曾自豪炫耀的说:“是我爸叫他朋友上来收的,侨队算什么?”侨队算是领略到了权力的可怕,他们对王标也没采取任何报复方式,足足过了三个月,黄老板才重新拉机子来,重开电子室。 十四章 更新时间2005…10…1323:05:00字数:3173 一个星期后,面包带来的激情和荣耀也归于了平静,太阳照样升起降落,生活还是在同样的轨迹中继续,可就在这时,张永弟迎来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光——父亲的离去。 张五是被雷殛死的,说出来张永弟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一天是一九九七年三月三十日,星期日下午三点,张永弟正在院子里光着膀子破柴。 原本晴朗的天却忽然狂风大作,树枝刮得哗哗作响,张永弟浑身一阵清凉,抬头望去,远处的黑层层的乌云赛跑似的往这边冲来,张永弟忙收拾干燥的木柴放进屋里。不一会儿,黑云便急冲过了张永弟的头顶,天瞬间暗了下来,一条闪电霹雳的砸了下来,一声空雷炸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豆大的雨珠夹在雷声中瞬间倾盆而落,天地之间便刻就被无数的雨帘刷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屋外闪电雷声不断,张永弟的心莫然一阵惧跳,揪得紧紧的,胸闷意燥,坐立不安,“怎么回事,难道父亲出事了?”这个念头有如闪电般劈过张永弟脑间,犹如狂风弄波浪,不断的在脑海里翻腾,越想心越惧,“不会的,不会的……”可这突如其来的惧意从何而来?越想心越乱,整个人焦虑不安的渡步来渡步去。焦急不安的渡过一个小时后,大雨成了稀稀疏疏的细线在天地间飘荡,门前泥泞的黄土路给张永弟带来了沉重的不安,一辆警车亮着警鸣急促的向绳厂方向开去,不久,一辆救护车也顺着大厂的方向开去。十五分钟后,原先的警车开到了张永弟家的院门前,下来了两位警察,高明与黄昌杰。张永弟的心直收缩,“难道父亲真的出事了?”躁乱的心更加急剧跳动,那两人严肃而又带有点哀痛的面孔让张永弟感到了晕眩,张永弟结结巴巴的说:“阿叔,有……什……么……事……吗?” 高明轻咳了两声后说:“呃,呃,张五是住这吧?你是他儿子是吧?”张永弟点点头,“呃,你……你要坚强一点,你要坚强,你……你父亲,你父亲……” 张永弟急促而又慌乱的打断他说:“我父亲怎么了?我父亲怎么了?”黄昌杰说:“你父亲……你父亲被闪电殛中了,当场死亡,在四队门口,你……”张永弟没等他说完便哭喊着:“你骗我,你骗我,不是的,不是的,你们都骗我,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都骗我……”张永弟语无伦次的晃着头,泪水已不知何时流了下来,悲痛使张永弟陷入了紊乱疯颠的状态中,脑筋里变得迷茫空白,窒息感越来越重,脑里轰的一声便昏了过去。如果永远就这样昏睡过去有多好,而不用痛苦的面对父亲的离去。可是五分钟后张永弟便恍悠悠的醒来了,黄昌杰正掐着张永弟的人中,他喏喏的说:“你……你要不要到现场去,还是让救护车把你父亲拉到医院的停尸房去?”张永弟哽咽气虚的说:“带我去看看吧!”高明便扶张永弟上车。如果是骑自行车,四队到张永弟家的路程只需二十分钟,而父亲出事的地点离四队大门只有三十米。如果进了四队就可以在屋檐下避雨了,可就这短短的三十米,终结了父亲的一生。当张永弟到达时,整个连队的人都已经出来围观了,人群中散发的嗡嗡私语之声震得张永弟悲痛欲绝。张永弟的到来,使拥挤的人们自动散开了一条路,湿漉漉的自行车翻倒在地,废品从后架上的布袋散了出来,有破裂的酒瓶,生锈的钢筋,扁平的拉罐……父亲就侧躺在自行车旁,全身又黑又肿,身上散出了焦味,衣服已成为了焦布,浑浊的黄泥水在父亲身下渗透,他们那怜悯的目光追随着张永弟,张永弟跌跌撞撞的扑上了父亲,凄厉的喊叫着:“阿爸,阿爸,你说话呀,阿爸,阿爸,你快起来呀……医生,医生,你快救救我爸爸,快救救我爸爸,我求求你啦,求求你了,你不能丢下我呀,阿爸,你快起来呀,快呀……”悲凄的气氛笼罩人们的上空,已有不少人轻轻的抹着眼泪,张永弟死死的哭喊的抱着父亲,谁也劝阻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搭在张永弟肩上,伤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弟,成叔来了……”张永弟一抬头,成叔一脸泪水,悲恸的面庞伫立在眼前。 张永弟哽咽的说:“成叔,我爸他,他……”成叔抱着说:“不说了,不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先把你爸带回去后再说,你也不想让你爸泡在水里吧?”张永弟点点头,松开了手,泪水模糊的看着人们把父亲抬上了救护车…… 成叔原名李强成,四十五六岁,国字脸,黑皮肤,也是外省人。以前在巴广镇帮老板钻金矿,后来在工地上出了事故,被机器折伤了左脚,冶好后成了长短腿(瘸子),工地也不让他做了。现在他的工作也是收破烂的,老婆孩子都在BH省,他独自一人住在绳厂,是两年前同张五认识的,经常和张五抽烟喝酒聊天,是张五唯一合得来的朋友。 张五曾经问李强成:“干啥不回去,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这,多无趣呀?老婆儿子都在家挂念?现在收破烂又没能赚多少钱,回去种田都比这个强?”成叔摇头叹气说:“唉,我早就想回去了,可老板才赔这五千块钱,太少了,这条腿一瘸,就等于下半辈子就难赚钱了,日子难过喽!”张五点头说:“喔,原来是这样,那你是想跟他要多少呀?” 成叔拍拍瘸腿说:“刚开始还想要三四万,可追了一年半,一点进展都没有,还给人家放狗追了两三趟,给人家打了两次,现在只要再给我五千,我就认了,可惜这矿点老板太黑了,五千都不想给呀?妈的,如果不是想到家里的孩子,我真想喝醉了,拿zha药就去炸掉他。” 张五笑笑又说:“那你到县上去告没有吗?”成叔捶捶大腿说:“去过,但他有人,我又没钱送……唉,这些官就是这样,没……”张五抢断接过说:“那现在你还指望讨到这钱?”成叔忧愁的说:“唉,估计是没有了,但我就是不甘心,不死心,总想有个什么好人出现能帮帮我?或者见他家人出个车祸什么的,这样我才会安心的回去。” 张五顿胸大笑说:“你呀……你这样等,如果他一直不出事,你要浪费多少时间在这里?更不用说去挣钱了。”成叔苦笑沉默一会儿,才缓缓的自我安慰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命到了,一切都到。”可惜直到成叔走,钱都没讨回来,也没见到那黑心老板出事。 如果没有成叔的帮忙,张五的后事张永弟肯定办得一塌糊涂。有时张永弟在想,父亲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两件事,可能就是生了张永弟和结交了成叔这个好友。 张五抬回来就放在家里的床上,医生们说了声:“请节哀顺便!”便走了。而张永弟就那样痴呆的坐在床边,泪流满面的望着父亲,成叔让张永弟喝水,不想喝,让张永弟吃饭,张永弟不想吃,不闻不动,眼里只有父亲,无论成叔问张永弟什么,张永弟要么一言不发,要么机械式的一个“嗯”字,似乎周围的一切对张永弟而言都已停止运转,凝结在张永弟的感观之外,张永弟的回答只是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应。 成叔叫了一位姓庄的朋友过来看住张永弟,免得张永弟想不开做错事,顺便帮忙杀鸡备饭,准备后事,他买菜后,还要到县上去购买棺材等葬品。 晚上十一点钟,成叔回来了,并请来做法事的一师两徒。师傅五十来岁,留着山羊胡,红色道袍加身,两徒二十来岁年纪,一高一矮,穿着青袍道服,一人手里拿着桃木剑,一人手里捏着一叠黄符。 张永弟的喉咙已沙哑,眼里发涩枯燥,已流不出了泪,抬头一望又低头,成叔却对着张永弟大叫起来:“小弟,你……你怎么啦……你,你,你……”他疾速的跑过来,姓庄的听到,也赶紧跑进来,一脸悔恨,嘴里哆嗦说:“没事吧?看他坐好好的以为没事,就光顾着忙,没想到……” 成叔抬起张永弟的脸,满脸的惊悸,张永弟两眼呆滞的一言不发,直感到脑筋发胀,昏昏沉沉的,而且视线也是逐渐模糊。法师走过来,对着张永弟嘀嘀咕咕的念咒,并甩出一阵白烟,张永弟便瘫软的沉睡过去,法师说是悲伤过度,没什么事后,大家才松了口气。 事后成叔才告知,当时张永弟的双眼流出不是白色的眼泪,而是红色的泪迹贴在脸上,吓得他半死,以为张永弟也出事了。 而他们就趁张永弟睡着时,给张五换上了新的黑色寿衣,让张五睡进了灵柩里,法师便开始念念有词做法,两个徒弟卦棺烧香送冥钱,一直搞到凌晨三点半。 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5…10…150:23:00字数:3092 张永弟醒来时已是六点半钟了,天已朦朦亮,看到两条长板凳支撑着灵柩摆在正门前,灵柩前摆放着一张四方凳,凳上放着一大碗米,碗内插满了香烛,一直不间断的上香,室内香气盈然,四方凳前放置了一个火盘,盘内叠满了燃尽的纸灰。这时矮道士走进来,他见着张永弟颤巍巍的走向灵柩,便说:“请节哀顺便,你,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刚煮了早餐。”张永弟摇了摇头,想痛哭出来,却发不出声音,只有“呃”、“呃”之闷声在喉咙里翻转,并且也流不出泪来,悲伤过度竟会使人泪腺干涸,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你先给你父亲上柱香吧,你叔叔和我师傅师弟去看穴了,可能晚一点回来,我去拿衣服给你换上。”说完就走向床边,“现在还有人没有照片?还真是奇怪。”道士背对着张永弟嘟囔了一句,虽然声音很小,但张永弟还是听到了。 张永弟愣了,心更痛了:“是的,活了五十二年的父亲竟没有一张遗照,同母亲一样,这是否又是一种悲哀的遗憾呢?不是,绝不是,因为还有我,他们的血液还在我的血管里流动,只要他们还能留在我心中,就绝对不算是遗憾。” 不说张五,就是张永弟自己十五年来也只有照过两次相,都是在六年级照的。一次是班级毕业彩色相,花了四块五钱;一次是三寸半身准考证黑白相,洗了五张花了六块五钱。照相对张永弟父子来说,好像是一件奢侈的事。也许正是基于父亲没遗相的原因,在往后的日子里,张永弟也很少照相,如果照了,也都是推卸不掉的合影,而每次照相都不由自主的想起父亲,似乎照相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最直接的炙痛回忆。张永弟悲恸的上了三柱香后,便由道士摆布的给张永弟换上麻孝,扎上白绫,悲痛的跪在灵柩旁,这是方便给来吊唁的人答礼。可张五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直到九点半,也就十来个朋友来吊唁,每人放了二十块钱,成叔和法师却回来了,还带来了四个壮年人,他们是抬灵柩的。 想不到父亲一直给人家抬灵柩,这次却让别人来他。成叔扶张永弟起来后,穿着红色道袍的法师递给张永弟一杯白开水,说:“这是神灵祝福水,喝了以后,你父亲会平安的走过奈河桥,而不会留下任何遗憾……”最后张永弟喝了。十点正,大法师引头做法,念念有词,甩白纸,放鞭炮,两小道士吹锁呐,打铜钹。成叔拿着缝衣的白线团,慢慢的放着线条,线条代表着给魂魄铺路。四大壮汉抬灵柩,架上了三轮车,没有吊唁的人,只有张永弟他们几个伴随着父亲的灵柩上车。当灵柩抬出门时,张永弟整个人一下子显得晃晃忽忽的,没有意识,灵魂好像从身体被抽掉一样,要行尸走肉来形容也不为过,成叔一边放着缝衣用的白线,一边扶着张永弟。 半小时后,便到山上的墓地上,把父亲葬在母亲墓穴旁,等三年或十年后才挖出赅骨,夫妻同柩。等张五墓穴成了小山包时,大家放鞭炮,张永弟才稍微有些清醒过来,而丧事也意味着办完了。 现在想想,当时张永弟会出现那种魂不守舍,行尸走肉的样子,问题可能出在法师给张永弟喝的水里,里面起码放了少量安眠药之类的药粉。也许是成叔出的主意,也许是法师的一贯做法,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为了保护张永弟,让张永弟减少一些痛苦。其实根据当地的风俗,死者当天是不装棺的,第二天才装棺,接着又停摆一天,让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前来吊唁,而且还杀猪宰牛摆酒席,到第三天才出殡,虽说气氛沉重,但也是热闹非凡,当然花销最少也要四五千块钱,多则上万。 张五没有什么朋友,在成叔的料理下,虽说是一切从简,却也花了一千五百多块钱:棺材费用五百五,法师费用五百五(含孝服和牌位),四个工人两百,车运费一百五,鞭炮香烛冥钱冥纸房之类的一百二。钱全部都是成叔垫付的,这钱他省吃俭用四个多月才存下来,本打算是寄回老家的给老婆孩子的,没料到却让张五先用了。 从墓地回来后,张永弟一言不发,只是站在父母的灵牌前发愣,一小时,不动,两小时,还是不动,成叔看得直着急,劝又劝不动,拿椅子让他坐,他不坐,端饭给他吃,他不吃,整个人都已麻木,他的眼里只有灵牌,什么都容不下了。 一整天,滴米未进,这样怎么能行?成叔一咬牙,抱起张永弟把他放在床上,张永弟想挣扎起来,成叔叔摇着他双肩,悲吼的说:“够了,你爸知道你这样子,他怎么能安心……”成叔的声音沙哑而又哽咽。看着成叔那血红肿胀的双眼中那疲惫而又忧虑,伤痛的眼神,张永弟顿然一个激灵,身子一颤,脑子瞬息清醒,像是高僧的顿悟一般,他自然的收敛起那浑钝麻木的精神,换上了一副哀痛而又坚毅的面孔。 一般人在丧事后仍可以沉浸在哀痛中,可以让悲戚的泪水与死者同在。张永弟却不能,斯人已去,活者追忆,不能再让活着的人为自己担心,为自己操劳,伤痛,只能留在心里默默承受。张永弟瞬间的精神蜕变让成叔感到了疑惑,成叔说:“小弟,你,你……没事就好,成叔打算明天搬过来和你住,成叔……”张永弟打断的说:“不了,谢谢你成叔,你已经帮我很多忙了,不能再麻烦你了,我没事了,真的。再说,我也不小了,不想读书了,能自己照顾自己的……”成叔猛地打断叫着:“不行,你才多大,不读书做什么,难道想像你爸那样捡破烂,这有出息吗?你爸就我一个朋友,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还说什么麻烦的。我是腿瘸了,可身子还是硬朗的,养你一个是没问题的。” 张永弟急着说:“不是的,我成绩又不好,读了也是白读……”成叔接过口就说:“谁说你成绩不好,你上次数学不是考过九十分的吗?你不用担心那么多,好好读书就行了,家里一切有我。”张永弟还想说,成叔又先发制人的说:“不要说这么多了,就这样决定了。听话,先休息几天,等你爸过了头七,就去上学,听话,是不是想让成叔生气呀?”张永弟唯喏的说:“不是,可是我……”成叔说:“别可是了,好了,等你初中毕业了,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拦你,行不行?现在好好吃饭,吃完再好好休息一下,你也一天没睡了,知道么?”看着成叔一瘸一拐的走进厨房,张永弟辍学的念头不为所动,反而是更加坚定:“今非昔比,初三以后又不打算继续上学了,那初二和初三又有何分别,只不过多一张红色封面的毕业证而已,这毕业证又有何用?如果自己还让成叔每天一瘸一拐的捡破烂送自己读书,我还是人吗?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还需要钱呢?学业,必须放弃,必须,因为不是我选择了生活,让生活顺着我身转;而是生活选择了我,让我同它对抗。” 吃完饭,张永弟想抢着去洗碗,给成叔按住了:“你精神还很差,不要动,成叔来就行了,我已经烧好水了,等下洗完澡就睡吧。”张永弟只好放手,偏头望向灵桌时呆住,只见香烟袅袅,那烟慢慢的回旋,在灵牌前形成了张五的脸像,一脸慈爱的望着儿子,“喔,成叔想认你做干儿子,你愿不愿意?”张永弟根本就没听到,而是无意识的指着说:“看,爸爸显灵了,我爸爸回来了,他还没忘记我。” 成叔偏过头,却什么也没看到,难道张永弟中噫症了?连忙拍向张永弟的肩喊:“回来了,小弟。”张永弟转头说:“成叔,我爸回来了,他在那里!”成叔再回头看,还是什么也没有,连忙用力夹了一下手腕处,张永弟“呀”的叫出声,疑惑的问:“成叔,你捏我干什么?”成叔摇头说:“没什么,等会儿成叔回去拿衣服,你就就先睡,不用等成叔了。”接着张张嘴想再问收做干儿子的事,见张永弟点点头,又偏头看灵牌,便住口起身,等另找时间再问吧。 张永弟再偏头看时,烟却袅袅上升,什么也没有,揉了揉眼睛,眨了眨眼,还是没有?难道自己刚才出现幻觉了?甩甩头,成叔这时问:“怎么了,小弟?”又看看灵位,还是只有烟。张永弟眯了眯眼,再次睁开,同样什么也没有,嘴上说:“没什么,香要烧完了,我给父亲上香。”便上前点上三柱香,成叔心里松了口气想:“哈,不怕,回魂了。” 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5…10…160:11:00字数:3466 张五下葬的当天下午四点半,班主任冯老师来看张永弟,并给张五的灵位上了三柱香,大多数时间都是成叔在和冯老师说话,张永弟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的听,无非就是要节哀顺便,要坚强,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之类的,张永弟偶尔“嗯”、“嗯”的应上两声。 冯老师走时,还留下了一百块钱,怎么都推拖不掉。拿着这一百块,张永弟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成叔望着冯老师的背影说:“多好的老师呀。”张永弟哽咽说:“他是真正的好老师。”成叔摸着张永弟头说:“到学校,要听冯老师的话,好好学习,考好成绩来报答他,不要让你们老师对你失望,也不要让你父亲失望,唉……”张永弟望着成叔苍老的面庞,使劲的点点头。 张永弟知道冯老师每月工资是近五百块钱,老婆只是在学校旁摆了一个零食摊,收入并不多。他有两个孩子,大儿子在外省上大学,小女儿在县上上高一,子女的学费是最大的负担,冯老师因此也在外面借了不少钱。 其实在中国的多数家庭里,温饱不是问题,而是孩子们的学费才是父母心头上的痛,尤其是那些考上大学的,每年上万块的花销不是一般农村人所能承受的,多少人因钱而辍学,鲤鱼跳龙门的愿望化为乌有,这种悲剧不知还要持续多久? 去年学校建成了一排两层楼的教师住房,按教师工龄分配,冯老师有一个名额,只要交纳四千五百块钱就可以拥有一幢,可惜他没有钱,只有不甘心的让出了名额,最后学校补了两千块的补助金给他,这也让他的心情好过一些。 一直以来,张永弟对所有老师的印象都是一般般,不好不坏。小学时,部分老师对成绩差又调皮的学生又吼又打,如果孩子的父母不是当官的,竹片就会敲在掌心啪啪直响,而对学习好的学生却犹如掌上至宝,小心呵护,像电影《烛光里的微笑》里面的好老师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根本就没见过。到了初中,还见过年青的男老师对着学生拳打脚踢的,再说自己被侨队的打,原来的班主任曾小平连一句问候语都没有,简直就是让人心寒。没想到第二年刚换的班主任冯老师却是这样的好。 三天后的中午,冯老师带着周芳过来看望张永弟,成叔这两天看到张永弟没有什么事了,就去收破烂了,不能坐山吃空,只剩张永弟在家。张永弟看到她们时,脸上出现了诧异之色,心里想:“这么快老师就要让自己上学了。”但嘴上还是喊了一句:“冯老师。” 冯老师看到张永弟的精神有些振作,心里也放松下来,轻轻的点点头温柔说:“张永弟,我和周芳同学代表学校来看望你,希望你能尽快的振作起来,回到学校,这747块钱是学校全体师生们的一点心意。”冯老师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匝钱,放在了张永弟的手上。 五毛的,一块的,两块的,五块的,十块的,五十的,一百的叠在一起,而五块的占大多数。 捐款,这个行为只有在小学二年级时在搞过一次,据说是某个地方发生了火灾,全校师生都捐了,那时张永弟也捐了两毛钱,谁想到今天自己竟成了捐助的对象。 拿着钱,张永弟都不知要说些什么,想到平时不在眼的同学会这么踊跃捐款给自己,接着又想到了死去的父亲,嘴唇轻抖蠕动,只感到鼻子一酸,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冯老师他们看着,也不知要说些什么话才好,好像被感染到一样,眼睛也有些发热。 过了一会,张永弟抹了抹眼泪说:“你们放心吧,我会振作起来的,我打算过了父亲的头七才去上课,希望冯老师能跟学校说一说。”冯老师安慰说:“这没问题,休息十天半月也行,只要你有精神就行了。老师呢,也尽量同学校商量商量,看能不能为你减少一些学费,或者是能免掉你这两年的学费,这样就可以减轻你们的负担,唉,你们过得太苦了。还有,这一星期的上课笔记,周芳说她会帮你记的,到时候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问她,不用担心。” “嗯,我,我……听到你父亲的消息,我也是很难过,我,我……你,你……请节哀顺便!”周芳不知要说什么才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嗯,我怕你在家无聊,给你带来了两部世界名著,如果有空你就看一看,可以打发打发时间,也许对你也有些好处。” 周芳说着拿出了两部书,一部是苏联作家尼﹒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部是英国作家笛福的《鲁滨逊漂流记》,这两部书都是写主人公面对生活挫折的失败,不服输,不气馁,坚强不息,自强自立的精神,可谓是用心良苦。 张永弟接过书轻轻的说:“谢谢你,周芳。”周芳脸红的摆摆手说:“不……不用谢,你一直都是在帮我,教我数理化,我都没有谢过你呢?”张永弟微笑,周芳对自己的好,真的没话说。当初被侨队打后,她偷偷送了一瓶活洛油和一包创可贴,可以说这是第一次女孩子主动送东西给自己,很多女孩子对自己都是敬而远之的。 冯老师环视一眼说:“你叔呢?”张永弟说:“他出去收破烂了,六七点就可以回来了。”冯老师又说:“现在你叔不在,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说。本来我以为你父亲过世了,只剩下你一个人,那天过来就是打算让你到我那去的,但没想到你还有一个叔叔。虽然他不是你的亲叔,却更胜你的亲叔,你呢,也十五岁了,算是半个大人了,你叔说的话你都要听,要懂得孝顺,如果将来你叔有时候发脾气,你不要任性不理,更不要顶嘴,要懂得克制自己,懂吗?我想,他都是为你好,你叔也不容易,老家还有老婆孩子……” 说到这,冯老师意识到最后一句反而是给张永弟增加心理负担,便停顿咳的一声,又说:“嗯,如果你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不方便说的,可以来找老师,老师可以做你最忠实的听众,而且还可以帮你出谋划策,解决问题。当然,如果有些事连老师都不方便说的,就可以写日记呀,这可是发泄情绪的最好办法,千万不要把什么都埋在心里,这会让人感到压抑的,痛苦的,懂吗?一定要发泄出来。” 张永弟点头说:“这些我都懂,如果我惹我叔生气了,他打我骂我,我都会忍的,我虽然叫他叔,但在心里,都已经把他当成我的父亲了。”冯老师欣慰的说:“你能这么想,真好。”说完失神怔怔望着张永弟,眼里出现一丝缅怀的神色。 张永弟不明所以,轻声的叫着:“冯老师,冯老师?”冯老师回醒过来:“喔,老师想到一个曾经教过的学生,有点走神了。”顿了顿,又带点哀愁的语气说:“她的境遇也挺凄惨的。”周芳欲与求解的说:“是谁呀?我们认识么,现在还在上课么?”冯老师摇头说:“不上了,她都搬回老家了,不说她了,好几年前的事了。”张永弟却插入说:“冯老师,说给我听听吧。” 冯老师犹豫一下便说:“那好吧。那个学生叫董香玲,九四届的,学习成绩挺好的,住在十五队,她父亲脑子有问题,全家仅靠母亲一人割胶养活全家。”周芳叫起来:“我记起来了,她还有个五岁的弟弟,听说……听说她爸爸爱脱guang衣服到处走?”张永弟说:“我是听过这个人。”冯老师点头说:“她爸爸原来是正常的,是在连队当保安的。后来有一天早上有三个人偷胶水,她爸去追,给人家拿棍子打中脑袋打晕了,那三个盗贼不知怎么想的,就把她爸的衣服扒光跑了,他们真是害死人呀!等她爸醒后,就变成神经的拉?” 张永弟立即说:“那她爸应该算工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6 部分阅读 张永弟立即说:“那她爸应该算工伤呀,公家要赔钱呀?”冯老师说:“公家是赔,每个月的工资照常发给他,但有没什么用,这钱都不够给他买药吃。”周芳疑惑的说:“那公家不付医药费吗?”冯老师说:“付一年就没付了,因为怎么治都没用?只不过,董香玲的母亲不想放弃而已,就自个掏钱继续买药喂他吃,唉,三年了,还是老样子。” “最难堪的是,她爸每天都要脱guang衣服乱跑,母亲又要干工,没时间去管,只能让董香玲带着衣服去找。找到了,父亲死也不肯穿衣服,一个女儿每天都拖着光溜溜的父亲回来,啧,唉……在连队还好,大家都能理解,可来了学校,给其它学生说,她都不知要受多少痛苦?她曾在初二的作文里写到,她说她恨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真想死去,一了百了,不用再受这种痛苦!可家里需要她,她不能这么走了……”冯老师声音哽咽起来,“上天对她真的不公平,到初三时,她母亲因为长期过度劳累,一下子就病重病倒了,她就休学了,回家帮忙,以她的成绩,随便考上重点高中或中专,啧,可惜呀!”周芳眼红的说:“真是可怜哟!” 冯老师擤了擤鼻子,平静一会儿才说:“后来听说她老家能有治她父亲的办法,就全家搬回去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喔,不,听人说她爸已经被医好了,她也重新上高中,非常努力的学习,现在已经在读大学了。”周芳说:“她真了不起!”冯老师说:“她真是坚强,荒费两年的学业,还不气馁,坚持考上大学,这点值得我们学习!张永弟,你应该像她一样坚强,不被任何困难击倒,努力读书!”张永弟点头说:“我会的。” 十七章 更新时间2005…10…160:13:00字数:3392 这时,门外响起了:“破烂,破烂……”的叫唤声,张永弟他们走了出来,“破……嗯……冯老师。”“冯老师”“冯老师”……六七个声音参差不齐的响起,原来是陈斌他们,都是参加过群架的。 冯老师点点头笑着说:“原来是你们呀,都进来坐吧。喔,房子太小,这么多人,还是搬两张长凳子出来就在院子坐吧。” 大家围成半圆,却不知说什么好,冯老师看到陈斌他们面面相觑,一言不发,便笑哼哼的说:“是不是老师在这,你们就不敢说话了?”大家异口同声的说:“不是的,不是的。”冯老师看到他们口不言心的窘样,笑意更然的说:“你们呀……那你们坐,老师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有你们陪着,总比老师陪着的好。张永弟,老师刚才说的话,你都记清楚了吧?别忘了。芳芳,是和老师回去,还是等会才回?”“现在回。”周芳连忙回答,想到一个女孩子夹在八九个男孩子中间像什么样,窘都窘死了。 看着冯老师她俩骑车走远后,陈斌忙不迭地掏出一包烟,每人分上一支,张永弟还是像以前一样摇摇头没接。 陈斌吐着烟说:“破烂,我们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一句话,节哀顺便,坚强,坚强,再坚强,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是继续读书,还是学你爸收破烂?” “节哀顺便”就是对死者亲人最好的安慰语言,这几天听得最多的词就是这四个字,张永弟说:“先继续上学啦。” 面包挠挠头说:“你成绩好,继续上学也是不错,说不定将来还是个大学生呢?不像我,看到书就头痛,如果不是我老爸一定要我上,我早就不上学了,累得要命。” 张永弟也不知要说什么好,在这一批人里面,就自己成绩有些好,其他人都是中下游的,还真有些物以类聚的味道。陈斌以前在小学时成绩还是不错的,不知为何一到初中,成绩就一落千丈,还学会了抽烟喝酒,他父母怎么说他,他也不改,对于这个问题,张永弟也是感到困惑。 在农场,住机关的子弟读书一向都比不上连队的子弟,干部子女的成绩又比不上一般职工的子女,而成绩较好的学生,家庭绝大多数是困难的,这个持续了二三十年的现象,就是穷人眼里所谓的老天公平分配原则。而一旦到了孩子读大学,多数穷人眼里坚持的老天公平原则就会迅速崩溃,所以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时间会告诉你一切,公平,只是时间愚弄自己的笑话而已。 老么接过口说:“上学?你一个人一边上学一边捡破烂?搞不搞得来先?”老变拍了拍胸口说:“上什么屁学?出来跟我混。”米虫反驳的说:“别吹牛了,跟你混,工地现在没事,你还不是每天回家蹭吃饭?你爸肯多一张口么?他不拿饭勺敲死你才怪,还跟你混?亏你还说得出口?” 张永弟解释说:“我还有个叔叔,现在和他一起住,本来我也不想上的,可他怎么都不同意,而且冯老师也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叔叔,怎么没听你提过?”陈斌歪着头问。 张永弟一笑说:“是我爸爸的朋友,你们也认识,BH省的,四十来岁,也是收破烂的,就是脚有点瘸。”“喔,住绳厂那个BH老呀,那他现在养你罗,以后我们就把破烂全部留给他来收就行了。”面包边说边挤捏着脸上的青春痘,挤出黑痘又往裤子上擦。 老么拍着大腿笑说:“你们还记住没有,以前庄小恩还带我们去BH老那偷过盐巴和猪油呢?”米虫指着大笑说:“老基最贪心了,连人家一盘咸鱼都偷走。”老基骂说:“我靠,我贪心,腰果更贪心,人家一袋鸡蛋他全部都拿走。” 庄小恩是在初二二班,成绩下游。初一时,曾被陈斌他们围攻过一趟,原因是老么骂庄小恩,庄小恩甩墨水上老么衣服。庄叔跟成叔邻居,没想到庄叔的小儿子庄小恩会引外人入室盗窃,不知道成叔丢的几次东西,是不是都是庄小恩做的,下次见到庄小恩,得好好威胁威胁一下? 张永弟听得不舒服,嘴上连忙问:“你们什么时候偷的?”陈斌摆手吐烟说:“早了,四五年级的时候。那时候从绳厂游泳回来,肚子饿了,庄小恩就告诉我们后门可以进,我们就进去拿了,后面买了几块面一起饨,在米虫家搞定了。” 张永弟又说:“那现在还有没有?”腰果笑说:“你以为我们还是小孩子呀?除非是老变去还差不多,这次是翻箱倒柜的啦。”老变立即骂说:“你妈的,你才去翻箱倒柜,我还用去做这种事?”陈斌立即接上口:“老变,你又大炮是么,你做这种事还少呀?” 老变立即脸红脖子粗着食指指着陈斌说:“那你看我跟了康哥以后,有没有做?有,你说,我把这脑袋砍下来,给你当凳做,我操!”边说边比着砍脖子的动作。面包说:“你们是还诺人家老变哟,你们敢说你们哪个没有偷过?” 张永弟连忙说:“唉,争这些有什么用?如果我叔回来,你们不说这些话了。”老么扔着烟说:“傻瓜才说,就是想不到他会养你?” 老基这时指着说:“破烂,沙包旁边那个架子是干什么的,又不是花棚,怎么挂了那么多的矿泉水瓶?每个瓶子还装了不少的泥土。” 院角边的一个长方形竹架,宽三米,长十米,高两米二。一长边每一米挂一个瓶子,另一长边每半米挂一个瓶子,离地一米三,每边九个,等距对叉,大家都望向了那个架棚。 张永弟捏了捏手腕说:“这个是我用来练身体敏捷度的,练之前,你先把矿泉水瓶推动,用点力,像钟摆一样对叉来回晃荡,然后就是快速的穿过它们,不让瓶子碰到身体就行了。你可以一排的单向摆动,也可以一边的三个单向加一个逆向,也可以五个单向加两个逆向,刚开始最好先推三四个,由慢加快,后面熟悉了,就可以慢慢加到五个,六个……然后是变向交叉摆动,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陈斌指着说:“那你练多久了?”张永弟轻拍了一下后颈说:“有六七个月了吧。” “老基,我们去试一试。”爆牙边说边拖着老基就走。老基说:“你慢点推了,我还没过三个就被碰到了。”“太慢不是就没意思了,你来推,我来试一下。”爆牙说,“你也推慢点,那有这么快的。”老基说:“刚才你不也是这样推,好,好,我推慢点。”“太慢了,快一点,好,唉,每次到第四个就被碰到,破烂,能不能来示范示范。”爆牙叫着,大家都被吸引了,围了上去。 张永弟说:“其实你们刚开始,不能推动两边的瓶子,这样同时的交叉,谁也跑不出去,如果要不动到瓶子,只有爬着跑了,这爬着跑也是可以锻炼你的腰力平衡下的速度。你们先一排的单向推,看,用这一只竹杆平行推动,六七个瓶子就可以同时摆动了,这样看一下直跑用多少时间。另外,如果加上了逆向的,就要加上脚步的变速和停顿,现在我示范一个四单向加一个逆向的,看好了。” 张永弟跑过四个单向到达逆向的瓶子时,瞬间弯腰,爬过了那个逆向的,又半弯腰冲刺,过了后四个单向的瓶子。“前四个瓶子好过一点,就是到了逆向这个就难过,其实在这里你可以完全一直快速爬过后面的瓶子,但是如果看到后面的四个瓶子摆度较大的话,你就可以半弯腰的跑,这样会更快一点的跑过瓶子。如果全部都是单向的,就是练你的爆发速度,加一个逆向的,就可以锻炼你的瞬间反应和爆发力,如果加两个或三个,难度就更大,但效果更好,当然,也没那么容易,我现在最多可以过三个逆向的,速度也慢。反正形式多样,单向,逆向,随便你怎么搭。”张永弟解释的说。 老基说:“原来是可以爬着跑的,刚才我和爆牙都是傻逼逼的直冲,难怪总是被第三个逆向瓶子碰到,你们要不要玩玩,看你们能过多少个?”大家都反应都平淡,老米说:“玩这个?不玩,没意思,还是留给破烂自个玩吧,不如省点力,等会回去打篮球。破烂,等下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打篮球?” 老么看到张永弟摇头后便说:“破烂,其实你也不用怎么麻烦,我们可以到胶林去拔那些胶树上的胶丝,搞成我们以前玩的胶球,像乒乓球这么大就行了,弄它四五十个,这些球不重又有弹性,打到人又不会痛,以后你想练什么敏捷度的,就站在墙壁前面,我们就拿胶球扔你,你可以接,也可以躲,练个千手观音什么的,怎么样?我这办法不错吧。” 陈斌轻轻的摇摇头说:“这办法不错是不错,可如果要练,肯定是天天练的,不可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啦,这样哪里会练得好,可谁会这么有空,天天来陪他扔球,说不定你们有时间的时候,他还没时间呢?破烂,你说是不是?”张永弟点点头,练武讲究的就是一个持之有恒,只不过这几天父亲过世了,整个人显得浑浑僵僵的,自己也就没练了。 成叔这时骑着车回来了,大家也就参差不齐的的喊了一声:“阿叔。”便齐身告辞了。 十八章 更新时间2005…10…161:32:00字数:3161 张永弟看到车后的袋子里装得满满的,今天收获不小,可成叔却没有喜色,而是一脸忧虑,成叔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一根肠子直到底,有什么事全都摆在脸上。 张永弟扶过自行车放好,又打出一盘水来给成叔洗脸,看着成叔拔掉了脏水,才小心的轻声的问着:“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成叔蠕蠕嘴角,张口欲言却又往屋里灵位瞄上了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才说:“没什么事,你多心了,来,先把破烂整理整理,我去做饭。”这表情怎么会没事呢,简直就是欲盖弥彰,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 张永弟一把抓住成叔的手,对着成叔的双眼坚定的说:“叔,我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样事你就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不要自己把事闷在心里,好不好?”成叔狠狠的咂了两口烟,才叹气的说:“我……我……咳,今天老江告诉我说,我老婆从家里打电话过来,说是父亲病重,过几天可能要动手术,父亲让我马上回去,我……我……我打算后天就带你一起回去,家里的东西明天就全部处里掉。” 成叔说的老江是在机关开小卖部的,装了一部公用电话,成叔同他熟了,每次家里有什么急事就打老江的电话,老江再通知成叔,每次的费用是两块钱,有许多外省人都是这样同家里联系的,毕竟写信还是没有电话方便。 张永弟这时震惊的不知说什么好,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自个父亲刚过世没几天,成叔的父亲又病重,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打头风呀,为什么老天会如此不公?要离开NH省,到BH省,这想到没想过,过去了还要加重成叔的负担,而且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父母亲的墓都在这边,扔下他们,不行,绝对不行。如果不同成叔回去,他肯定不同意,这怎么办? 张永弟沉默了一会,才深呼一口气说:“成叔,我打算留下来。”成叔欲张嘴,张永弟抢着说:“成叔,等我说完……成叔,你知道我父亲多大就出来打工吗?十三岁就出来了,我听父亲说过您好像也是十三四岁就出社会的,是不是……我呢,今年十六(虚岁),比你们当初还大三岁,况且比你们还多读几年的书,看看我的个子也不小了,我可以去收破烂,可以去跟人家打零工,农场像我这么大的去打零工多的是,你不用担心,我完全可以养活自己,最主要的是父母都在这里,我也不想离开……如果真的有什么我解决不了的大事,我还可以去找冯老师……” 成叔直摇头摆手站起说:“不行,不行……我答应过你爸要好好照顾你,就好好照顾你,不能因为我家里的事就把这事给摊上了,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谁能放心,人,不是这样做的。农场是有很多像你这么大的就去打零工,可人家都是有父母带的,什么事都有个照应,你有没有?我是十三四岁就出来了,可年代不同,再说我那时有生产大队,大家都吃大锅饭,有什么困难都可以互相帮忙,怎么都饿不着,那像现在,什么都是私人承包,不做就要挨饿,人一饿,那就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了?我可不想……咳……”说到这,他停顿下来,抿了抿嘴,拿指尖搓了搓嘴角缓缓坐下。 “任何人做什么事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总有磕磕碰碰的,你不用说?不说大的,就说小的,像生病感冒之类的?你这么小,有哪个朋友能可以帮得到忙,谁照顾你?你想想?有没有?你想说冯老师吗?是,他是一个好老师,他是说你可以到他家去住,可你也不想想,你和他只是普普通通的师生关系,并且还是这学期他才开始教你的,还不到一个月,他愿意,他老婆愿不愿意?他孩子愿不愿意?他的家庭条件你是知道的……” 成叔搓了搓鼻尖又说:“当然,如果他们都愿意最好,但你能安心的一直住吗?他能一直帮你吗?寄人篱下固定要受气的,你受得了气吗?不用说,我知道你是舍不得你父母,但你父母在九泉之下也是希望你过得好,你也不希望父母不安心吧。再说了,这次回去,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回去一段时间而已,最多也就三四个月。”成叔心里却估计最少也得半年,甚至是更长一些,根本就不能让张永弟继续读书等他回来。 成叔的这番话深深震荡着张永弟,虽说自己并不是真的想去投靠冯老师,只是为了应付成叔的一个借口,但底还是有个实在不行就去冯老师那住两天的想法,完全没想过他家里人的感受,这根本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幼稚呀,这个认识又让张永弟对人际关系的理解又上了一个台阶。 张永弟被反驳得哑口无言,抬起头望着蔚蓝的天空,脑子里不断的盘旋转动,手指不断抠抓着头发,稍会后,才平静的说:“成叔,我真的不想和你一起回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知道你不放心,但我就是不想离开。一想到走,我的心就会痛。”边说边把手掌按在心口处,“真的,即使勉强到了那边,我还是会很痛的,真的,不骗你……说实话吧,父亲走后,我真的很想独立生活,十六,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我知道在你们的眼中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但我不想依靠你,依赖你……” 成叔立即又站了起来,双眼圆瞪,张永弟连忙跟着站起摆手说:“不,不……我不是嫌你成叔,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叔叔,而是想让自己早点站起来,坚强起来,这世界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成叔,这你应该听过不少这样的故事?” “我原来打算这学期读完就不读了,出来干活,如果你真的要我硬硬去读书,我就在学校闹事,像同老师吵架或是和同学打架什么的,让学校开除我。我知道这样做肯定会伤你的心,但我没办法,两个人干活总比一个人干活强。有时我还想,我不想依靠你还可以有两种办法。一个是不辞而别,离开这里,到处流浪,但又怕你四处找我;另一个是每天同你无理取闹,气你,让你死心不管我,可又怕自己没那本事做出来,自己也很矛盾,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张永弟说到这,眼里出现了一些迷茫,慢慢的低下头来。 “现在叔爷病了,让叔回去,我觉得这是一个坦白的机会。如果叔为了我而不回去,或者是要硬硬带我回去的话,也许我真的会不辞而别……我……唉……”张永弟不知再说什么好,成叔沉静了一下才说:“唉,你懂事,成叔高兴,但你真的很小,我不带你走,我哪里是人?我答应过你父亲的。”说着右手一指,“你看看灵位,你爸爸都在上面看着,别再说别的话了,成叔都说了,这次回去只是暂时的,懂不懂?还要回来的,懂不懂?你别这么固执好不好?听成叔的,乖。” 张京弟摇头赌气的说:“我懂,我都懂,但我就是不想离开,一步都不想离开,成叔,你不要逼我了。”成叔怒火大骂起来:“逼什么逼?说得这么难听?成叔的心,你不知道?你懂什么懂,你什么都不懂?你爸爸听了,会怎么想?你怎么就不替成叔想一想,这次,我捆都要把你捆回去,不要再说了。”张永弟猛地大声说:“你捆我去,坐车的时候,我就从车上跳下去,我死也不回去。” 成叔猛地打了一记耳光大骂:“跳下去?你说什么的混帐话?哈……你……你真的要连我也气死是不是?哈……”张永弟眼泪流了下来,怒吼着:“我就是这样,我不想回去,就想让自己坚强,我不是小孩子了,不是……成叔,不要再逼我了,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想回去,我求你了,我真的能行。”说着跪了下来。 成叔脸上喜,怒,悲,愁不断变换着,尤其是这一跪,让他沉默许久,最后,他知道自己已没得选择了,原来孩子真的已经长大了,既对张永弟威胁式的成熟感到欣慰,又对张永弟未来的独自生活感到忧心…… 成叔叹了一口气低声说:“人们自古就说忠孝两难全,我算是明白了,哼哈。”声音有些无奈的悲凉,张永弟仰头,泪流满面的喊:“成叔……我……我……”接着痛哭出来,成叔扶起张永弟,右手拍了拍张永弟的肩膀说:“不哭,不哭,这都是命!你命不好,成叔的命也不好呀?”张永弟拿着袖子抹着泪抽泣着。 成叔摇摇头说:“去洗洗脸吧!让成叔好好想想。”张永弟激动的说:“成叔,你答应啦?”成叔摇摇头,给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什么也不说,慢慢的走进屋里,喜悦的泪已从张永弟的眼角划下,成叔已被说服了。 十九章 更新时间2005…10…1723:16:00字数:3550 当天空抹上一层墨色,并镶嵌出颗颗闪光的宝石时,叔侄俩已打好了两个行李包,而且成叔还到了几个同行的老乡和冯老师那里一趟,让他们在他走后帮帮张永弟。 成叔本来打算后天才走,但听了张永弟说:“晚走不如早走,留多一天,多担心一天,我走的会照顾自己……”的一番话,再加上右眼直跳不停,内心烦躁,想到“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说法,害怕父亲真的出事,就决定明天便回去。 两人都坐在餐桌上,成叔缓缓的说:“我这一去,可能两个月就回来了,最多也就三个月。去跟人家打零工,就别偷懒,也别管人家偷不偷懒。如果受气了,也要受住,只要干工老实,以后有工,人家就会老是来叫你的,说不定哪天还会被老板看上,让你去帮他看蕉园。如果有,那就去干,那些工你也知道,每天就是给地里放放水,晚上就带狗巡逻巡逻,很轻松,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三四百块钱,这样对你来说是很有保障的,比起收破烂,好多了。 “说实话,在本地人眼中,收破烂是最大丢人的,你看,收破烂的几个都是外省人,没有一个本地人。不说本地人,其实外省的也一样,谁都看不起这一行,没有年轻人会去做这一行,都是上了年纪去做的。”张永弟撑着下巴点头说:“我知道,以前在学校,每当别人一说起我爸爸是收破烂的,我总是自卑的抬不起头,都不好意思跟人家一起玩。” 成叔摸着张永弟的头说:“你爸来了NH省也有十几年了,除了我,就没有一个能真正帮上忙的朋友。我也是一样,来这也有三年了,但也没能交上几个朋友,知道是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我们都是收破烂的外省人,而且又没有钱,人家根本瞧不起你,以后如果有机会,就不要做这一行。再说,一个年轻人做这个还是很丢人的,除非你能开个废品站。不过,这起码要七八万块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存到这个钱?” 张永弟摇头说:“七八万,想都不要想了。看看我爸爸干了一辈子,除了这个茅草屋,一点积蓄都没有。”成叔却接过说:“其实你爸还是很勤劳的,又省吃俭用,总是跑到远远的地方去收,每天早出晚归,如果不是给人家骗了,现在可能会留给你两三千块钱。”张永弟大声的说:“成叔,你说我爸被人骗了钱,被谁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你不知道?就是户口的事呀。”成叔诧异的说,张永弟忙不迭地抓住成叔的手急促的说:“什么户口的事,我爸都没跟我说过,成叔,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叔顿了顿,点上一支烟说:“老五也真是的,户口的事也不告诉你。你也知道,你爸是孤儿,到处流浪,没有户口,不像我们有父母的,一生下来就能上户口。当然,现在搞了计划生育,也没那么容易上户口了。没有户口,做什么事也不方便,不说别的,就说你的学费,人家初中报名是两百,你就要三百,每次都比人家多交一半的钱,你成叔没本事,连初中都没办法让你上完。” 张永弟连忙说:“成叔,不要说这些,明明就是我自己不上的,不关你的事,多读一年,跟少读一年又有什么差别,这又不是上大学?要说什么埋怨的话,只能说是命了吧,谁叫我爸走得早呢?是不是,成叔?”见成叔面有愧色,立即又说:“我算幸福的了,起码有成叔帮我挺过最困难的一关,不然,现在的我不知身在何处了。”成叔咧嘴苦笑,弹弹了烟灰,按着烟静静的吸着,迷雾中透出了丝丝伤感,张永弟连忙转着话题问:“那后来户口的事又怎么样了?” “我听你爸说,在八九年的时候,借了点钱,拿了七八百块和带了两条烟去找管户口的老刘,想办下户口,一拖再拖,可没想到三个月后老刘出任务的时候,出了车祸死了,谁会想到这么倒霉?没办法,人死了,钱也要不回来,户口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你爸是气得三天都吃不下饭,这存了他多久呀?”张永弟一想,这不正是自己留级那一年,难怪家里连二十块钱都拿不出来?想到父亲那段时间的艰辛奔波,眼眶顿时湿润起来。 成叔吸了口烟又说:“后来,大概是九三年底吧,你爸拿来两千又去找人,听说那人叫林什么君的,后来又借了一些钱,后面陆陆续续又给了一些,他答应是半年搞好,可仅过了四个月,他却被调到别的农场去,全家都搬走,一声招呼都不打,白拿钱就走,这事又黄了,老本又没了,你爸气呀……” 张永弟一拳砸响桌子说:“妈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我到时候找别人问清楚,肯定去找他,妈的,我爸的血泪钱就这样给他骗,我不让他好死。”成叔按住张永弟拳头说:“好死什么?找什么找?以后不要说这些话,懂不懂?你有证据么?口说无凭,懂不懂?人家还是公安,是有带枪的,我可不希望你出事,你爸爸在天之灵,也不愿你去冒险,懂不懂?” 张永弟嘟着嘴说:“公安又怎么样?好,他有枪,我不找他,我找他小孩?行不行?”成叔攸地站起怒骂说:“你又说什么混帐话了?不行,你跟我一起回去,你这样子,谁能放心?早知道,不跟你说这些了。”一听要回去,张永弟立即改口说:“成叔,我只是说说发泄发泄而已,你又当真了。成叔,你觉得我像那种做事不计后果的人吗?杀人偿命,谁不懂?我连孩子都没生,香火都没传下去,哪会这么笨去寻死?再说,说不定那吊人出车祸死了,上天已经帮我报仇了。” 成叔忍不住一笑说:“对了,懂这么想就好了,你爸可等着你能开枝散叶呢?等你十八岁了,成叔在家跟你介绍介绍。”张永弟一笑的说:“好呀,先说好,瘦得像竹杆,肥得像母猪,我都不要。”成叔开怀大笑起来说:“放心,成叔眼光不会差的,一定给你介绍一个最好的。”张永弟见成叔笑了,心也松了下来,接着问:“成叔,那后来呢?我爸还有去找人么?” 成叔摇了摇头:“没有了。唉,后面那几年钱又不好赚,你又大了,你爸身体也没以前好了,风湿病老是犯,开销大了,再加上要还债,想再去找人搞户口又没钱,拖到现在还是没户口……唉!如果没有户口的事,你家也不会这么糟了,都是命呀。” 张永弟哑然而又愤怒,一直以来家里都是吃不好,穿不好,父亲的关节炎也舍不得去看,还以为家里真的是没有钱,从没想到父亲偷偷省下的钱都是为了办户口,可户口的事却给了他这么大的打击,可是父亲为什么就不告诉自己呢?也是第一次听到权钱交易的内幕,而且还是关于自身利益的,对政府腐败官员的忌恨也正由此产生。 成叔接着说:“这事也过了这么久,算了,以后你有钱,户口还不是简单的事,别想这么多。你去收破烂时,如果有些非常小气的,多给一两毛也无所谓,别跟他争,不然以后在他那地方不好做生意,毕竟我们不是本地人。路上碰到熟人要多打招呼,碰到长辈要会叫,这样人家才会留破烂来给你收。” 张永弟点点头,这些父亲生前都说过,也知道如果收到了旧电器和发电机之类的,一般都拿到修电器那里卖,价钱起码要比废品站高上两三倍,甚至五倍都有。 成叔走到床旁的立柜前,拿出了上次学校的捐款和张五留下的现金,递给张永弟说:“这有1500多块,我走以后,这钱要放好,不要乱花。本来我想拿去给冯老师帮你放的,但想想,还是给你放,我相信你是不会乱花的,你能做到吧?刚开始学收破烂的时候,生意肯定不是很好,这钱随便都可以帮你顶三四个月,到时我已经回来了。” 张永弟没接那钱,站起来爬上chuang头,一只手在床梁摸索,最后他手上出现了一个用白布包扎成拇指大的小球。张永弟解开小布片,放到成叔的面前,一对金戒指,两对叶片形的耳环,黄闪闪的,总含量起码有二十克,按市价,起码要二千块钱。 “成叔,这金戒指和耳环是我爸去年收破烂时在大厂捡到的,不敢拿去卖,怕人家认出,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留在这也没用,给你带回去,还可以换几个钱。至于这钱嘛,我留三百就够用了,剩下的全部拿走。” 成叔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办完了张五的丧事,身上也就剩下五六百块钱,也刚够回去的路费,家里老爷子出事,肯定急用钱,小弟的钱绝对不能动,本以为就这样带路费和愧疚的心回去的,现在竟意外的出现这几样金手饰,怎能不兴奋?但很快,脸上突喜的笑意便攸转成了眉头拧结。 张永弟像是看透他心思似的,抓过手饰放在他手上:“成叔,拿着,这东西放在家里又不放心,现在你要回去,老爸又没留下多少钱,你的钱又全都花在丧事上了,拿这个凑凑数,如果连这个你也不拿,我是一辈子也不安心的,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成叔唉叹的说:“什么欠不欠的,说这么难听,以后不准提这个。这金戒指和耳环,叔就不好意思先收下了,到时你娶媳妇时,再重新打几只给你媳妇。嗯,这个是说得有点早了……这钱,你一定要留着,不要争了听话,叔不在了,做什么事都要靠你自己了,如果真的有困难,就去找冯老师,不然就去找绳厂的庄叔,我都跟他们说了,在这里,也就他们可以帮你一些忙,清楚了么?好,叔的老家地址你拿笔记好了,是湖北省Se市风珑镇珑马村八组……别搞丢了……有事就写信。” 二十章 更新时间2005…10…1922:29:00字数:3584 四月七日早上八点,张永弟骑上车,带着草帽,出门。今天是张五头七过后的第一天,也是张永弟正式工作的第一天,目标是场部。 想到昨日废品站的老板说:“来帮我干,一个月包吃包住三百五,三个月后四百,半年后四百五,一年后六百,怎么样?不用每天晒太阳,跑得这么辛苦,也算是我帮你父亲一个忙吧。”看着那脖子上不断抖动的肥肉,张永弟瞄了近两千平方的收购站,却只有两个工仔在忙碌,便笑了笑说:“先干一下老本行,实在不行,再到你这来。”心里却暗骂道:“说的好听,还不是想让一个人干三四个人的工。” 想到成叔走之前在父亲灵位前上的最后一次香,面容出现的愧疚,无奈和喃喃自语的“对不住”,张永弟的眼眶又湿润了,张永弟在帮成叔提行李包时,悄悄的把一千两百块钱塞进包里,不敢让成叔知道,自己只留下三百块,再加上卖掉家里的几袋废品,现在他身上只有四百多块钱了。 想到前晚冯老师在听到成叔走之后的惊讶和自己坚定退学立场的决心后,吐露出来的无奈叹息声;想到这几天房子里空荡荡飘离出来的徘徊和孤寂;想到这几天看完周芳送来的两部书后的震憾……张永弟甩了甩头,心里坚定的说:“今天,是我真正独立的开始!” 下车走入场部中心的十字路街道,张永弟似乎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绕着自己,手里的叮当都不敢摇了,也不敢吆喝“收破烂”了,慢慢的推着车往市场方向走去,心里突突的跳:“怎么大家都在看我?” 有好奇,有怜悯,有平淡,有猜测……种种目光让张永弟的额上的汗珠不断沁出,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链子牵玩着的猴子,现在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芒刺在身”,庆幸自己还好带着草帽,不然自己的窘样……“收破烂的,这里。”路边肥佬饭店的老板挺着大肚子在门口叫着。 张永弟慢慢推着车走了过去,感觉手心全是汗,“镇定,镇定,怕什么,不就是死了父亲被人指点吗,有什么好怕的。”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汗水却不断的从皮肤渗出,放好车,跟着老板走进小店,借着算废品时,稳定了心绪,他定了定神说:“这两个雕花的白酒瓶,废品站不收,就不算了,剩下二十一个酒瓶,一毛一个,十五个拉罐,五分一个,纸皮十六斤,一斤一毛五……再加两块四……一共是五块二毛五,对不对?”“两毛就算了,给五块钱吧!”老板大咧咧的说。 “谢谢老板!”张永弟边说边付钱,第一笔生意就这样做成了,张永弟的心里很高兴,收拾完废品,看到对面杂货店的老板娘招手,立刻过去。 张永弟认得老板娘是班上许小丽的母亲,四十来岁,老板娘说:“我后门有一些湿纸皮,你去看一下?”张永弟一愣:“湿的呀,不知道有多湿,如果说太湿的话,一般我们都是估的,不称斤,如果只是五六分的湿的话,就四五分钱一斤。”“多少就多少,你收走就行了,放在那里太碍路了,我到后门等你。” 张永弟看着一堆积了水的纸皮箱,脑子里直打转:“这只能估了,老爸好像说过渗水的纸皮是一比三点五,那么这堆纸皮估起来大概有五十来斤,原来的也就最多就是十七八斤左右。”他对老板娘说:“这些都太湿了,拿回去还要晒两天,就给两块钱吧。” “好,好,你拿吧,看你还是挺老实的,要是别人,最多出一块五,以后我的破烂就留给你来收,你现在不学了?”老板娘点头的说。 “不上了,一个人,还上什么?”张永弟递上钱回答说,“真是可怜!”老板娘心里暗道,又说:“这里还有两个酒瓶,就送给你了。” 一路一来,菜市场附近都收完了,张永弟逐渐放开了手脚,对旁人探刺的目光也能坦然面对,有时还会付上微笑,草帽也把它摘下了,时间才九点多,随后便倒回往南方向干部的楼群走去。 干部住的都是双层楼,双户型一幢,成“非”字排列,张永弟没想到会在这时候碰到周芳,今天是星期一,按道理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学校上课,周芳眼里出现的不解,惊诧,让张永弟既羞怯又尴尬,虽然张永弟知道干这一行,迟早要面对自己的老师和同学的,但没想到第一个面对的竟然是最照顾自己的周芳,张永弟倒有些懊恼身上的这一行头了。 “你怎么收破烂,没去上课?你不是说等你爸的头七过了就去上课的吗?难道你真的想退学?”周芳站在门前问着,她说话的鼻音很重。 “我叔……我叔他家里有事,回老家去了,有几天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前天我跟冯老师说了……你怎么了,感冒了,重不重,要不要紧?”张永弟说。 “没什么事,就是头有点重,刚才吃过药了,本来想睡觉的,没想到在楼上看到你,有点不敢相信,就跑下来,谁知道真的是你,那……那你真的是休学了?”周芳带着遗憾的口气说。 “没办法,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张永弟自嘲的说完这一句后,周芳脸色一暗,轻轻的说:“你有没有想过自学?像你的基础又不差,代数又特别好,完全可以的,高中的书,我这里有,可以拿给你,说不定到时候你就可以去参加成人高考呢?” 自学,很有自豪感成就感的一个词;没有户口,来谈成人高考,简直就是一个奢望的讽刺。张永弟自讽的说:“自学,我可能不会,说实话,除了对武侠小说和数学有点兴趣外,其它的我真的没什么兴趣,尤其是英语,如果不是不让我爸担心,我早就扔掉了,每天背那单词烦都烦死了,更不说去分析什么语法,我放在英语的时间是数理化的三四倍,但也只是勉勉强强六七十分。有时候我在想,到底汉语是我们的国语,还是英语是,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英语的重要性,好像学不会英语就不会读书,就跟不上时代一样。” 张永弟顿顿又说:“你看看,每个好学生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英语上,可到头来能记住多少,能用上多少,基本上都是为了应付考试,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我看有不少人都是给英语给搞怕了,才不想学习,最好呢,就是把英语放在选修课上,不要像语文数学那样当成主修课,谁爱上谁就去上,这样不是可以一举两得,不要老是强迫……不好意思,一下子说多了,唉,算了,?(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7 部分阅读 庋皇强梢砸痪倭降茫灰鲜乔科取缓靡馑迹幌伦铀刀嗔耍Γ懔耍痪浠埃绻艺娴淖匝В乙欢ò延⒂锔恿耍隳美吹哪橇奖臼槲叶伎赐炅耍懿淮恚恍荒懔耍教煳腋闼凸础!?br /> 周芳没想到张永弟会对英语发牢骚,张着嘴说:“那书是送给你的,又不要你还,你再说还,我就生气了。既然你都看过那书,就更应该自学了,难道你想一辈子都收破烂呀?多学一点还是好的,你说是不是?唉呀,你看,光顾着说话,还让你站在门口呢,快,快进来坐喝点茶。” “不用了,不用了,我还要忙,你看你都感冒了,不能多吹风,还是多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还要……有空我再来看你,我走了。”张永弟忙不迭地的摆手说,周芳理解他的意思,便说:“那你等一会,我进去拿点东西给你,就等一会儿,不要走哟?”说完便进屋去。 五分钟后,周芳提了一叠书出来递给张永弟说:“这些书都是送给你的,你可不能当废纸卖了,来,拿好,好好用心看。” 张永弟一看,里面十几本新的武术杂志和几本世界名著,还有初三旧的教科书,看她还是想让张永弟自学呀,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女孩子关心自己,除了“谢谢”两个字,张永弟也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告别周芳后,张永弟没在继续往前收破烂了,而是倒头回家。一方面是车后架的两只麻袋都装了三分之二,收获也不小;另一方面是他不想在周芳的目光下收破烂,心里也做出决定,不管自不自学,她今天送的教科书全都要看完,不用荒费了人家一片苦心。 下午两点半,待学生都去上课后,张永弟又往西方向的医院去收,那条路有几个连队,同早上场部待遇一样,连队里的人也是指指点点,经过早上的表现,张永弟不至那么羞怯,还摇着叮当哟喝:“收破烂了。”可连队没有多少废品收,因为早上有人来收过了,张永弟不甘心,便一路收下去,最后竟到了十六公里外的二十队,再过一里就是Jc县的和察镇了,他没想到,第一天竟会跑到这么远来,不过,值得安慰的是两个麻袋都装满了,时间也转到了晚上七点半。家家户户都在做饭吃饭,他肚子也咕噜噜的直响,为了省下几块钱,他没到饭店去吃,而是骑车赶着回家。 张永弟回到家时已是晚上九点了,整整踩了一个半小时,中午只是吃了些稀饭,时间过得这么长,现在饿得胃都痉挛,粗喘着气,全身松软,乏困,像是散了架似的,尤其是双腿,麻,酸,僵,重,各种滋味参杂其中,如果不是经常锻炼,腿部肯定要抽筋,也许要更晚才能回到家。此时,对张永弟来说,躺在床上是最大的享受,可他没有上chuang,而是坐在板凳休息,五六分钟后便拖着疲惫的身躯下米入锅做晚饭。 张永弟看着橱柜里饭菜两分的铝饭盒,想到以前父亲大部分时间都是早上出门就把午餐带上,如果中午回来,就把晚饭带上,饭盒挂在车头前,这样就不会挨饿了。自己是否要学父亲这样呢?像今天这种情况,以后都不会少,还是要学父亲。 吃过晚饭,整理废品,再洗个冷水澡,时间便定格在十一点钟了,劳累,充实的第一天独立生活算是这样过去了。 二十一章 更新时间2005…10…2612:08:00字数:3430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张永弟坐在四队门口的大树下乘凉,手里的草帽不断扇着,眼睛盯着父亲逝去的地方,父亲被雷殛的的惨叫声似乎在脑海间翻腾,黄泥,雨水,破瓶,尸身……当时的场景总是不断来回重叠,脑子一阵晕眩,张永弟猛地甩甩头,抓起水瓶子浇了一下脸,低下头来默默的抹着水珠。 原本早上想往胶厂,一队方向去收,不想这么早面对这块伤心地。可一出门,就有一位住绳厂的人叫着跟去,说有破烂收。一到绳厂,便顺着往下走了,一路走下去,四队,十九队,二十队,还有三公里便到巴广镇时,张永弟又转了回头,听连队的人说到巴广镇很乱,生人容易会被欺负,便又转道回来。 回到绳厂,庄小恩在路上惊喜的拦住说:“卖破烂的,铁多少钱一斤?”张永弟一抬头,庄小恩愣然说:“是你?张永弟?”张永弟看着庄叔的儿了,小圆脸,平头,浓眉,一头汗水,嘴角上翘叨着草根,衣服凌乱沾着草屑,眼睛四顾一瞄,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警惕。 张永弟没去注意他的表情,摸了把汗说:“庄小恩,怎么没上课?”庄小恩撇着嘴说:“有什么好上,去了还不是睡觉?成叔回去了?”张永弟点点头说:“不回去,我也不会出来搞这个?你倒好,有书读你不读,我想读书却没书读。”庄小恩摇头说:“有些人适合读书,有些人不适全读书,我就是那些一看见书就头痛的人。”这话说得实在,有理,张永弟笑笑说:“给你爸知道,你就惨了?” 庄小恩咀嚼着草根说:“知道又怎么样,我就说肚子痛,好铁是不是七毛一斤呀?”张永弟一听,连忙说:“好铁?你不会是拿钢筋来卖吧?你最好不要卖。”庄小恩摇头说:“不是,你跟我过来,我那边有铁。”说着指着不远的一块杂草地,张永弟满腹狐疑的跟过去。 庄小恩拔开杂草,拉出两个沉重的黑袋,一打开,都是麻钉,凌乱的堆在一起,有乌黑发亮的,有生锈露斑的。这些麻钉都是中指粗,一手扎长,是绳厂机器专用来打麻绳的。 张永弟指着问说:“你去哪拿这么多麻钉的?”庄小恩吐掉草根说:“这算不算好铁?你称一下有多重?”张永弟摇头说:“你还没告诉我这麻钉怎么来的呢?”庄小恩又重新拔出一根草根,放进嘴里嚼嚼才说:“这不是简单,每次没事进工厂就随便捡三根,越积就越多了,我也不敢给我爸知道,给我称一下。” 张永弟说:“这不算好铁,不过,我给你当成好铁算,我爸走的时候,你爸来帮过忙。”庄小恩摆手说:“我知道,成叔走的时候也来我家叫我爸没事就去看看你,算了,你还是算六毛一斤吧,我也不愿讨你这情。” 张永弟拿出称一称,二十九斤半,递了二十块钱给庄小恩,庄小恩摆手说:“我没钱找,你不用多给我两块?”张永弟按进他手里说:“拿着,大不了下次把东西留给我来收。”庄小恩也就不推脱了,拿了钱就走,然后扭头说:“你不要跟我爸说这个呀?”张永弟笑笑点头答应,这可算是第一次跟校友做生意,既不尴尬又不自卑。 五点半,冯老师骑着自行车来了,张永弟正满头大汗的挑水回来,连忙叫:“冯老师,你随便坐,我把水倒进缸里先。”冯老师拿下一袋苹果放进屋里,又看着泥墙边堆放的废品,心里悲叹:“唉,他比董香玲还惨呀。”张永弟走出来搬起凳子说:“老师,我们到外面坐,凉一些,里面太闷了。” 两人坐在院中,张永弟看着自己的脚尖,脚尖轻戳着土,冯老师打量着四周说:“我今天听周芳说你昨天开始去收破烂了,今天又去收了吗?”张永弟仰起头说:“去了,成叔走了,我现在要靠自己一段时间,所以就没法上学了,对不起,老师。”冯老师关怀的说:“不用说对不起,你是没法选择。你叔临走前跟我说了,本来他想让你继续读书,但几个月的时间需要的生活费,他实在找不出来,只好照你说的做,将来如果有什么困难就来找老师,不要怕麻烦老师,懂不懂?”张永弟点头。 冯老师又说:“你这里没邻居,白天又出去收破烂,最好养只狗看家,过两天,老师帮你看看,找一只回来?”张永弟瞬间想起了浮肿的发财,又想起了那口井,悲伤之意在心底泛滥,哀痛神情显现出来,冯老师一见,连忙抓着手问:“怎么拉了?”张永弟摆手摇头挤着笑脸说:“没什么,我家又没什么好东西,而且门口就是路,绳厂的人经常往这边走,不怕。”冯老师对这说法产生怀疑,但也不好追问下去,只能配合说:“那就由你吧,想要的时候就跟老师提就是了。” 冯老师也不知再说什么好,该鼓励该坚强的话前两天都已经说了,张永弟又不愿问不愿说,便只好站起说:“如果没什么事,老师就回去先,记住,有事一定要去找老师,懂么?” 这时,庄叔一脸怒容的拖着庄小恩过来,庄小恩半边脸红肿了,左边印着清晰的五指印,张永弟立即想到那麻钉。 庄叔笑着点头说:“冯老师也在呀?”张永弟恭敬的叫声:“庄叔。”冯老师指着说:“我来看看张永弟,他怎么啦?”庄叔重力拍着儿子的后脑勺骂:“见到你们老师都不懂叫,你嘴巴是石螺夹的呀?”庄小恩低声的叫:“冯老师。”叫完立即低头。 冯老师忙说:“孩子做错什么事,要好好说,不要老是打他,他都已经大了?”庄叔大骂说:“现在打他都没用呀,唉,这孩子真的是气死我了。”说着举着手又要拍,见冯老师看着,立即甩下没打,嘴里叫:“回去再收拾你,小弟,那些麻钉你卖了没有?” 张永弟立即说:“没有,我去拿出来给你。”说完跑进屋里抱了出来,冯老师再问:“什么事呀?”庄叔按着儿子的额头说:“他下午不上课,跑到厂里面去抱人家两袋麻钉出来,给人家找上门了。”说完踢了一脚过去,庄小恩摔倒在地,眼红的按着臀部,冯老师马上上前拦住说:“不要动手,好好说嘛。” 庄叔指骂着说:“如果不是人家保安看在熟人的面子不计较呀,现在他都去派出所了。”张永弟说:“他跟我说是一两根一两根捡的,积下来的。”庄叔怒骂着:“听他狗屁,有这么好捡?”冯老师赶紧说:“好了,东西现在找回来就没事了,庄小恩,你回去后,要好好反省反省,不能再随便去偷人家东西了。”庄小恩点头,慢慢的爬起来。 “老庄,等会儿回去,你也不要再动手了,你看,孩子的脸都肿了,教训一下就行了,他现在知道悔改就行了。”冯老师劝解的说,庄叔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张永弟说:“这钱还给你。”张永弟接过望了庄小恩一眼,庄小恩低着头不敢言语,庄叔指着门说:“你先回去,我跟你们老师聊聊。” 庄小恩走后,张永弟重新进屋搬张凳子出来,庄叔坐下说:“这孩子每天就是不看书的到处玩,考试几十分,讲了他都不听,打也打过,吊起来打,他还是老样,他们班主任都来找我过两次,现在都不知怎么教才好?”冯老师思考了一下,便说:“他性格就是这样,基础差,成绩很难跟上,造就了厌学心理,估计怎么打骂都是老样子。一般这种孩子,除非是发生什么能刺激到他事,他才会改变,不然……唉……”说着歉意笑笑。 “那是什么事才能刺激他呢?”庄叔接着问,冯老师犹豫着说:“这个……就很多了,比如人家一句的讽刺,刺到他心底,或者是父母对他一点关心呀,又或者他看到某件事感悟到什么等等,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他需要什么?”庄叔叹息说:“如果现在不管好,到他毕业了,自由了,那就更难管了,我真的是怕他走错路呀?唉,现在每天担心这个就睡不着,真不知道人家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听话呢?” 教育都是多方因素的,但家庭影响是最主要的,冯老师当然不会说这都是家庭环境造成的,而是想了想说:“我们老家有个孩子也像庄小恩这样,父母也是管不住,后来他爸把他送去当兵了,三年退伍后,稳重多了,表现就像另外一个人一样。他爸说,还是部队能锻炼人,多烂的人都能教育好。当然,他爸这说得有些绝对,夸张,退伍兵犯法的事也是常见,只不过人们常说——好仔不当兵,这也说明部队还是管得好一点,它里面纪律较严。像庄小恩这种活泼的人在里面长三年,也比他在外面流浪三年的好一点,当然,这只是我一个想法,你可以参考参考,不一定要听我的,因为每个人的路都不一样。” 庄叔点头说:“对呀,你这样说也是有道理,如果实在不行,等他一毕业我就送他去当兵。谢谢你了,吴老师,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接着偏头说:“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我,你成叔已经交待过了吧。”张永弟点点头,庄叔便提着麻钉走了。 冯老师也说:“那老师也要回去了,小弟,以后收破烂要注意看,最好问清楚,如果收到赃物,给人家找上门,损失钱还不说,说不定还要负法律责任呢?这你要注意喽?”张永弟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注意的,赃物我就不收。” 二十二章 更新时间2005…10…280:06:00字数:3332 一转眼,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张永弟脸上的学生稚气已褪色不见,肤色更黑,人也更结实,不再有面对同学或老师的羞涩和尴尬,而人们也不再对张永弟感兴趣了,一切都习以为常了,张永弟算是真正的走上了同他父亲的一条路,而对成叔所说的去打零工,却一次也没做过。 这个月除去开支,有三百三的现金,加上原来的四百多块,现在他手上抓了近八百块。张永弟长了这么大,从没抓过这么多的钱,四张整百的,这是同废品站老板换的,三百多的零钱,他算了一遍又一遍,眼泪不由自主的留下来,这个月受了多少白眼,听了多少嘲讽,走了多少的路程……所有的困难都在金钱的效应中得到了补偿。 半个月后,也就是五月二十三号晚上七点,命运再一次跟张永弟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张永弟收破烂回来,看到断裂的门锁扔在地上,心脏急促跳动起来,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赶紧推开门,房里所有的衣柜都敞开了门扇,凌乱的衣服,席子,被子和麻将全都随地而扔。 张永弟慌忙的跑到立体柜前,希望积蓄没被拿走,那钱放在衣柜顶的暗阁中。可现实是残酷的,暗阁已被掀开,这是一个盗窃老手,什么也瞒不住他。一股闷气涌上张永弟的胸口,张永弟一拳头砸向立柜门扇,直感到头昏目眩,嘴唇也咬出了血,整整八百块钱就没了,一个半月的辛劳就这样消失殆尽了,冯老师曾经担忧的事发生了。 张永弟冲出房门,对着沙包猛打猛踢的悲痛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二十分钟的怒火发泄让他瘫软在地。 从建房至今,家里从没被偷过,没想到父亲刚过世,成叔才走不久,生活刚有些起色,伤痛暂时被抚平了,房子却被盗了,祸事接二连三的重击着他那十五岁的心灵,是消沉,还是振作? 张永弟撑起半身,抓起拳头,声嘶力竭的对着灰暗的天空喊:“去你妈的老天,去你妈的老天,你想让我死,我不死,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命由我不由天……”基建队的人们都听到了他的嘶吼声,声音中透露出的凄凉,愤懑,仇恨,让人们的心里泛出阵阵惊悚。 张永弟休息了半个钟,便起来进屋收拾,平息的火气又被升起,小偷不但拿走了现金,昨日收回来的十五斤红铜也被拿走了,现在红铜都要四块五一斤。最让人气愤的是,连厨房都被掀乱,煮饭用的铝锅也拿走了,六个瓷饭碗全都掉在地上打碎了,半盘白华华的猪油瘫在地上,这简直就是不让人活,赶尽杀绝,“如果让我抓住,我不把你整变形,我他妈的就不姓张。”张永弟边收拾边在心里狠狠的咒骂着。 钱放在银行是最安全的,可没有户口,根本就开不了户,时时把大钱带在身上也不安全。养狗最好,可内心深处还是脱不掉发财的阴影…… 张永弟最后还是决定以后把钱放到冯老师那去,并且前段时间碰到冯老师,冯老师还是很关心的问候,应该不会拒绝这个要求。 凌乱的房间也让张永弟想起了父亲,想起了前段时间成叔打的第二次电话过来时,表态歉意,说答应自己三个月后过来,现在可能办不到了,可能还要一年半载的。原因是叔爷经过手术后,病情得到了控制,不过下身却瘫痪了,拉撒都要人伺候,而且农活也忙,根本就脱不开手等等。 张永弟曾自豪的对成叔说:“这个月做了三百五,加上原来的,差不多有一千块,不用担心我,我过得很好,到时等多了一点钱,我就寄过去。”成叔却在那头嚎叫:“不用你寄,上次你瞒着我把所有的钱都放进包里,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好几天都睡不着,如果不是我父亲的事,我早就把钱寄回来。钱,你得自己留着,我存一点,有事也好解决。” 张永弟吮吮嘴,抹了抹泪,叹了一口气,兴奋劲没过几天,钱便这样丢失了,又难受又心痛。静静躺了半个钟,满腔怒火降为平静,张永弟缓缓撑起身子:“算了,丢就丢了,再懊恼也于事无补,一切从头来过,既然自己要独立,就要有勇气面对各种生活的困难。” 陈斌,老基他们七个正好这时走了进来,个个惊叫:“出了什么事?这么乱,是不是房子被偷了……”张永弟唉叹的说:“除了偷,谁还能搞得乱七八糟,操他妈的。”陈斌直紧的问:“有丢了什么本西?”“也没丢什么,就是八百块钱被偷和煮饭的锅被拿了,去他妈的,这些吊死人,我的血汗钱呀?”张永弟无奈的大骂。 面包叫起来:“不会吧,连锅也拿,真不是人,我看最少是两个人。”老么接过口说:“我看一定是老黎做的,只有他们才会拿这东西,唉,你也是倒霉!以后还是养只狗算了,安全,有效。” 老黎,是本地人对黎族同胞的一个蔑称,孰不知黎族同胞才是这片土地的最早主人,连县的全称都叫Fd黎族自冶县。农场的新建离不开他们的帮助,热情而又豪客,而建场后却又退回他们原来居住的地方,不留恋,不贪功,毫无怨言,而仅仅不到四十年,农场的富裕使农场子弟们忘却了黎族同胞功劳,唉,社会就是这样,贫富差距便产生了歧视。 又是狗?张永弟心一动,却又想到井水,一股恐惧在胃里翻动,有点要呕的感觉,紧接咽咽喉后甩头说:“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不说这个了,你们帮忙收拾,收拾,你们的麻将甩得到处都是,不知少了没有?我刚回来,还没吃饭呢,我去下两块面,你们有谁要吃的?”看到大家都摇头,就走进了厨房。 麻将是面包带来的,当他们知道成叔走后,只有张永弟独自生活,就把这房子当成了他们的娱乐场所。这里离场部较近,主要是赌博时抽烟没人管,自由自在,不像以前在老么家赌时,烟都不敢摆出来,有时还要受到大人们的说教。 张永弟把钥匙搁在门梁上,谁来都可以自个开门。平时大家只要有空,都会来玩,要么打麻将,要么打拖拉机,有时周末更是通宵,困了就和张永弟挤挤床,饿了就煮上面嗟嗟,自然,面钱还是要给张永弟的。恰巧今天是星期五,明天不用上课,他们就过来了。 张永弟以前也看过他们赌,也只是一知半解的,而现在他们经常玩,耳濡目染,拖拉机和麻将的规矩还是学会了。只不过张永弟觉得自个赚的钱都是血汗钱,不舍得拿来同他们赌,偶尔代打两手,过过手瘾罢了。 吃过晚饭洗个冷水澡,张永弟身体放松了下来。陈斌他们已摆开赌局,一桌摆上长城,一桌铺开拖拉机,看着他们吞云吐雾,不像以前那样无动于衷,感觉要跃跃欲试。 “面包,拿支烟给我试试?”张永弟说完,感觉大家都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腰果走过来,摸了摸张永弟的额头,假正经的皱着眉说:“咦,没有发热呀,怎么会说胡话?”张永弟一脚踢过去说:“发神经,今天心闷就想来一只,看你们搞得这么过瘾,不抽一支太对不起你们了。”陈斌笑着说:“早就应该这样了。” 面包递过一支红塔山说:“这理解,理解,抽抽也能解闷。每次大家都抽,就剩你空手,感觉也是怪怪的,给你一支好的。”老变抢过红塔山说:“刚开始不要抽红塔山,太浪费了,给宝岛就行了,等他上手以后再抽好烟。” “红塔山”要十五块多,不是常人能消费得起的,面包也是从他老爸那偷来的,而“宝岛”只要两块五一包,是大众的选择。 老米反驳说:“你想抽红梅就说,还乱鸟找借口。”老基则扼腕的说:“我怎么就这么慢,给老变这吊人抢先了。”张永弟耸耸肩说:“我是无所谓,反正只是学习。”老么则玩笑似的感叹做着基督教礼毕的手势:“喔,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烟民,主啊,饶恕他这个迷途的糕羊,阿门。”爆牙跳过来说:“来,我给你点上,我来做你的引路人。”说:“抽不过瘾,等下再滚水烟筒,保你爽到极点。”……面对众人的表现,张永弟真的有些哭笑不得,抽支烟,有这么严重吗? 水烟筒是自制的,不是正规的竹筒水烟筒,而是在矿泉水瓶子的上半身开个口,斜插一节小拇指粗长的竹棍,嘴口向上,再灌上半瓶子水,嘴口上压上烟丝就行了。这种水烟筒的烟味重而浓,年轻人都不是特别喜欢,一般的烟丝四五块钱一斤,随便抽一个月,实在没钱才拿它来解解瘾,张永弟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点上了他人生的第一支烟…… 时间很快的就到了十一点钟,张永弟共抽了六支烟。其实抽烟也不用怎么学,抽多了自然就会了。现在张永弟感到头也有些昏沉,每半小时一支,毕竟不适应,而且他感到口腔里总弥漫着烟味,像是鞋子里掺进了沙粒一样,浑身不舒服,漱口刷牙也没用,味道还是停滞在口腔中,最后还是不去理它,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二十三章 更新时间2005…10…2916:57:00字数:3226 如果说九七年张永弟的灾难年也不为过,因为偷窃事件仅仅过了三个月,张永弟却又被命运狠狠的折了一下腰,又迎来了一段黑暗的日子。 八月二十五号早上六点,这时天才朦胧亮,雾气很重,张永弟像往常站桩,练功,踢沙包,当他做凌空后甩腿摆踢沙包,落地时左脚板一折,脚裸一痛,身子瞬倾,左手臂恰好惯性抬起九十度,身体倒下时正好压在左臂上,“咔嚓”声响,一阵锥心的痛感传来,张永弟“呀”的惨叫起来,手臂像瞬间充了气一般,迅速的肿大起来,冷汗在痛神经的刺激下不断的冒出。 “我操,怎么这么吊倒霉,搞到脚就算了,连手也一起脱臼了,以后这几个月怎么过?”张永弟忍着疼痛躺了十分钟,眼睛盯着门口,看有没有人路过,好叫帮忙?可意与愿为,无人路过。他感觉手臂越来越痛,不能再忍了,慢慢的站了起来,右手扶着左手,艰难的走回家里拿上钱关上门,一步一步的向院外走去。 每走一步,脚步底就像被尖锥刺一般,再加上手臂传来的阵痛,真是痛苦难耐,可以说不是在走,而是在挪。为了忍痛,张永弟拗了一小节木棍放在口中紧咬,想起关羽面不改色的刮骨疗伤可谓是钦佩不已。 到了大路上,终于碰到骑自行车的人了,人家也好心的送张永弟到医院。 这次受伤,把张永弟三个月存的八百块积蓄花得精光,单是治伤就花了近五百块。脚跟两个星期后便痊愈了,就是手臂,要一个半月才好,不过,最让他感到温馨的是有两件事。 第一是冯老师曾来看望他几次,说着不少的鼓励的话,而且每次来都带着水果;第二件就是米虫的帮助。基本上把张永弟家务活都做了,前两个星期每天都来,中午晚上各一次,后来张永弟的脚好了,可以勉强的自己做饭,米虫就隔天来一次,而陈斌和面包他们来时,只是偶尔在兴趣下砍砍柴,烧烧火,多数时间都是动口指挥,说说笑。 米虫的父母是摆水果摊的,家里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弟弟。在机关这批人中,他的家庭算是最穷的。张永弟平时跟他们交往,都没有分和谁较好,如果要说,就是和陈斌话多一些,可自己出事了,却只有米虫真正的用心帮忙,真是“患难见真情”,这也让张永弟对人为的表面功夫认识又上升了一层,也想起张五曾说过的一个故事。 张五曾说:“以前,有一个年青人交了很多朋友,总是请朋友到家来吃饭来玩。他父亲对他说,我看这些朋友都是酒肉朋友,没有一个人能在你困难的时候帮助你。这人摇头不信,拍着胸口说肯定会有两三个帮忙的,他父亲就说那我们来试试他们,看是你说的对,还是我说得对。一天晚上,他父亲就把家里的猪杀了,然后把一些猪血喷到儿子身上说,你说你杀人了,让他们让你在家躲一躲,如果有朋友肯帮你,你就带朋友回来吃猪肉,让他带半边猪肉回去,这个朋友值得交。如果没有人帮你,你就跑到爸爸的朋友那里去,爸爸的朋友也就这么两三个。” “这年青人往所有朋友家跑了一遍,没有一个愿意帮他,他就跑到父亲的朋友那。那父亲的朋友立即叫年青人脱下血衣,叫他藏好,他去喊他父亲来,年青人难受的哭了出来,说出了原因。回到家后,年青人的父亲说,朋友不用交多,一生能交一个半就好了,一个就是能替你挡刀的人,这种人很少;半个就是不怕连累能帮助到你的人,与朋友交,贵在交心。” 张五也确实这么做,只交了成叔这么一个好朋友,张永弟才明白:有些寓言性的故事只有通过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联系起来,才会深有感悟。 想想,这故事虽然漏洞百出,说得偏面,把包庇罪用得冠冕堂皇,但随着人们年龄见识的增长,才知道“与朋友交,贵在交心。”的真正可贵之处。 张永弟休息时间长了,感到特别的空虚。虽说有周芳上次送的书看,但天天看也烦,况且习惯了运动,却突然停了下来,反而觉得浑身无劲。后来想起自己前几天收回的一把八成新的弹簧刀,自己的右手是好的,完全可以用来练飞刀。院落十米处就有几棵高大的苦练树,那时建房时就有的,张永弟就用粉笔在树上画上直径三十厘米的圆圈,先是在一米处扔刀,当达到十发八中时就挪到两米,接着是三米…… 由开始的每天的一两个小时,到后来每天五六个小时,两个月后,树身变得千疮百孔,而右手甩刀可以在五米外甩到圆心。而所谓的“丹田存气”,也让张永弟摸出了一点窍门,就是要静心冥想,抛开杂念,用心运气到手臂,手臂皮肤就会有一层炙热感,肌肉硬崩,感觉力量特别充足,练过气功的朋友就应该有这种体会。 其中,成叔在七月份中旬和九月份下旬打了两次电话。 第一次张永弟掩盖了被偷窃的事,第二次对折到手脚的事只字不提,而告诉了家被盗的事,而失窃的时间说是在九月中旬,几千块都没了。成叔那头自然唏然不已,叔爷的病还是老样子,成叔要来NH省的时间自然又要往后,张永弟还是同样一句:“我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 张永弟为何要把失窃的时间说得往后呢?他认为成叔家里需要钱,虽然成叔从不让他寄钱,但自己身上有几千块钱,不寄一点过去,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而现在折到手了,钱也花完了,只好说是失窃的事,一并带过,间接表明了自己的近况,从这里看出,张永弟又向成熟迈进了一步。 等张永弟伤痊愈后,时间便转到了十月底,对NH省来说,是秋天刚到。 一个星期下来,每天收的破烂只有以前收的三分之一,别说赚钱,吃饭都困难,张永弟忧愁了。 养伤时,既不能让伙食太差,又不能太好,差了,身体恢复慢;好了,自己却仅有三百来块积蓄,而医生告诉张永弟最快的痊愈时间是一个半多月,前提还是要吃好睡好。为了钧衡伙食,只能控制开销,保持在五块钱一天,一天三餐,有两顿都要吃面,晚餐就奢侈吃些肉。 散装方块面便宜,才四毛钱一斤,对于北方人来说,天天面食正常不过的,可对于以米饭为主的南方人来说,面是热性,一天两顿面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张永弟只吃了半个月的面就有些受不住了,本来想让一元三包的榨菜加白饭替代了面条的位置,可医生说不能吃辛辣刺激性的,只能再与面作斗争。本以为工作后,可以不用再吃面了,没想到生意却如此之差,懊恼之下却灵光一现,他想起养伤时从杂志里看到的一个经济学理论:二八原则。 二八原则又叫80/20原理,是20世纪初意大利统计学家、经济学家维尔弗莱多-帕累托提出的。举个例:外出吃饭,80%的时候会前往20%的餐馆;80%公司利润来自20%重要的客户,其余20%的利润则来自80%的普通客户。 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张永弟认为:自己80%的破烂也一定收自20%的大家庭,自己养伤的这段时间,熟客的生意都让同行抢完了,生意才会如此之差。如果换个说法,20%的利润花费了自己80%的时间,那么,父亲和自己每天早出晚归仅仅只是为了那20%的利润,这到底值不值得?话又说回来,如果不多跑多认识客户,又怎能分清哪些才是主要的20%客户?看来,二八原则是建立在盘大的数量中才能真正体现出来的。“二八原则”的小小一个反思也让张永弟在未来的生活中减少了许多弯路。 如果要破烂恢复到以前的收获标准,那么最少也要跑一个月,而现在连温饱都成问题,看来只能去打零工。可打什么零工,青椒最少要到十一月中旬才有得摘,芒果要到一月份去才有成果,香蕉树一年四季都有砍,只能去砍香蕉树了,最少每天都有稳定的十五块钱收入。可打零工,一定要有人介绍去,这样老板才放心,要找谁呢? 正当张永弟正为介绍人的人选烦恼时,晚上无意听到面包说他父亲介绍了两个人去做建筑小工,每天有二十二块钱,而且包吃住,加班另算。 张永弟知道现在农场在菜市场的下方拆掉了老化的瓦房,在路两边各建一排两层的商品房,一排六间,听说要一万八一间。也知道建筑小工是铲沙铲石,挑砖推车,下水泥包,是比较辛苦的工,但工资比摘辣椒砍蕉好,这是个机会,不能错过。 张永弟迫不及待的让面包去找他父亲,张永弟本来还想买两斤水果去的,毕竟是去求人帮忙,空手去太不合人情了,但一说立刻被面包呵斥了,只能作罢。 二十四章 更新时间2005…10…3123:10:00字数:3153 张永弟见到矮胖的税务所所长王标时,从所长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不悦,但对方很快换上一副笑脸。张永弟也是经过几个月看人脸色说话工作的人,自然的猜到他肯定是见到自己的儿子跟一个收破烂的走到一起,有shi身份。 张永弟此时并没有去深处的计较身份的落差,而是被拘谨暂时所替代,只能陪着僵硬的笑脸望着所长,左右不适,平时收破烂的谈笑风生此刻却一丝也发挥不出来。面包开给他的汽水放在茶叶几上也不动,一时不知要怎么工口,真是如坐针毡,只能偷偷的给面包打眼色,呶着嘴角。 面包大咧咧的说了张永弟的要求,所长笑笑不说话,端着荼杯打量着张永弟,像是在打量着一件物品,看得张永弟心里直发毛,心里喊着:“帮不帮,你也得说句话呀,我有什么好看的,面包呀,你也不懂催催你老爸……” “个儿是够了,但小工是很辛苦的,我是怕你吃不消呀。”所长一说完,张永弟搓着手说:“阿叔,我也是三天两头干苦力活的人,不怕,这段时间收不到什么破烂,又找不到什么事做,不然也不会冒昧来求你帮忙,我可以先试试,如果包工头说不行,那就不勉强,阿叔,我求你了?” 面包接过说:“爸,你就帮帮忙吧,又不用费什么劲,他也是挺可怜的,每天一个人到处找吃的。”张永弟心里说:“妈的,好像把我说成乞丐一样。”“好吧,我打个电话问问……嗯,老张吗,你那还要不要临时工呀,我儿子的一个朋友说要找点事做,我就问问你了……要呀,喔,那明天早上我就叫他过去,他叫……叫张永弟,好,好,斗地主呀,不去了,不去了,今天有事,明天吧,好好,那就这样了。”所长挂上电话说:“明天早七点半到工地去找张工头,就说是我介绍去的,如果干不了,就不要勉强。”张永弟连点头答谢。 第二天七点钟便来到工地,看到左手边的已砌起了六间近三米高的红砖墙,右手边却正在下地基,看来两排商品房要同时建。 张工头四十七八岁,国字脸,身躯修长,说话嗓门大。早上分配张永弟到搅拌机那帮忙,也就是用小推车把碎石,水泥,沙子倒进搅拌机里,浇上水滚成混凝土。四五个人,铲沙铲石,搬水泥,每搅拌一次,又可休息几分钟,对张永弟来说,也不是特别的累。 可是到了下午,张工头便安排张永弟去跟四个大工(就是负责砌砖叠墙的),“这是老王,老李,老黄和老邓,以后你就跟他们干,有什么事他们都会教你,这小鬼就交给你们了。”张工头介绍完后便走了。 张永弟赶紧拿出了宝岛烟,边递烟边乖巧的叫着:“王叔,李叔,黄叔,邓叔,我也是第一次干这工,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还需要你们多照顾照顾。”抽烟的好处就是让两个陌生人可以迅速拉近彼此的距离,张永弟已慢慢的学会了做人,懂得拉关系了。四个大工都是上了四十岁的人,而且都是住在基建队的,他们都认得张永弟,“放心吧,勤快一点就行了。”老李点头接过烟说。 老黄点上烟说:“你先看我们搞水泥,以后你就要自己搞,我们要水泥的时候,你就把搅拌好的水泥,铲进小胶桶里,每次两只,挂在小钩绳上,给我们拉上去,如果要红砖时,你就在地上往上抛,我们在上面接就可以了。” 老王又接过说:“现在天气很热,要注意放水,不要让水泥干了,不然又要重搞费时间,记住动作要快,不要让我们等。”老邓看着张永弟的脚说:“你明天要穿水鞋过来,布鞋是没用的,水泥是很割脚的,到时候有你扒的,好了,别说了,干活了,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现在你和老李搞水泥,我们先去搬砖头。” 铲沙、倒水泥包、浇水,锄具不断在混凝土中摆动搅拌,“好了。”张永弟听到后收起锄具,老李穿着水鞋走进泥堆中,不断踩来踩去的搅拌说:“看懂了吧!”张永弟点点头,原来水鞋是要这样用的。 他们站成四面,一人负责一面墙,墙面已砌了两米七……“啪”,一只小桶扔了下来,吓了张永弟一跳,“愣什么,快拿水泥来。”老王大叫,张永弟赶紧捡起铲上水泥挂上绳钩,“啪、啪”两只小桶又从天而降,“砖头,快点,用力点扔,没吃饭呀!”“水泥,水泥,快点。”“砖头,砖头。”……“拿火机给我。”“给我拿杯水来。”“捡帽子给我。”……真是不干不知道,跟大工的工作竟是这样忙碌。 十一月份的天气还是比较闷热的,太阳还是高高挂着,草帽下的面庞不断的泌出汗珠,张永弟的衣服从干活开始就没干过,布鞋又被水渗透了,跑起来脚底滑滑的,跌倒两次后就光着脚丫干活。又不断的扔红砖,红砖都被晒得发烫,只能戴着手套扔,手掌让汗水揉得粘质,贴着手套非常不适。稍微休息两分钟,喝上两口荼水,刚点上一只烟,可烟还没抽上两口,大工又在叫了,张永弟又赶紧忙碌起来,不敢有一丝偷懒,免得大工和工头一说,这份工就不保了。 一个下午过来,全身像是虚脱一般,动都懒得动,手脚像是瘫软一般,又酸又痛,自己每天做的一百三十个俯卧撑似乎都没有让手臂增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8 部分阅读 一个下午过来,全身像是虚脱一般,动都懒得动,手脚像是瘫软一般,又酸又痛,自己每天做的一百三十个俯卧撑似乎都没有让手臂增加抗力?这比收破烂还要累得多。此时,他倒很佩服那些大工抗晒能力,只带着一顶草帽,就可以在毒辣的太阳下,两三个小时有条不紊的砌着墙,不像自己送水泥时还能在阴影下站一两分钟。 六点钟回到家后,洗完澡就睡了,没心去做其它的事。而第二天,张永弟身体又是生龙活虎,昨日的劳累竟一扫而光,除了手臂略酸而已,照样能一早劈腿甩拳的,看来,以前的锻炼并没有白费,可以保持身体的活力,快速接受并平衡强度大的苦力活。。 张永弟穿水鞋干活,怎么都觉得别扭,又重又跑不快,又挨了大工们的骂,少许的水泥灰还是掉进鞋里去,到了第三天,习惯于水鞋后,张永弟的两只脚指沟处开始出现一个个白色针孔般大的小洞,又痒又痛,稍微一停不动,忍不住就去抠它扒它,扒到出血也不顶用,大工们告诫他,一定不能扒抠,这东西是感染力极强,越扒越多,忍住,过段时间就好,自己只能强忍蚁咬般的疼痒用手指轻轻划摸。 好不容量忍了两天,伤口也慢慢结成痂,布成了糠状鳞片,而伤口却是更加的骚痒难耐,干活时蚁咬痒感还不那么明显,回到家后,无所事事,蚁咬痒感就特别的强烈,忍不住又去抓去抠,痂片疙疙瘩瘩的一一划落,伤口又再次开裂。 到最后,越扒越多,犹如一滴水掉到报纸上般,水渍慢慢扩大,一个星期后便蔓延到整个脚背,皮肤都抓到溃烂了,走路时伤口流着粘质的黄水,脚面同鞋一磨擦,血又被磨出来了,最后只能用布包着脚背。晚上回到家一脱布条,布条粘皮,掀得张永弟啮牙裂嘴,尤其是洗澡时,冷水刷着惨白带血丝连碎皮的脚背,更是刺痛不已,只能哇哇大叫的释放痛苦,张永弟这时总是说明天不去干了,可到了第二天醒来,还是来工地忍着疼痛继续干。 大工们都骂张永弟不听话,回去要拿酒精擦,多上一点土霉素粉,又说张永弟的皮肤实在太烂了,一点皮肤过敏都搞到脚烂,哪像人家一人星期就适应了,张永弟还要闷气的陪笑说下次我一定忍之类的话,他的这个表现就好像酒店里的服务员面对无理取闹的客人时,心里生了闷气,还要陪着笑容说对不起,孙子中的孙子。 张永弟一段时间的勤劳和听话让大工们喜欢他,他也借机让大工们在张工头面前说说情,给自己干两天铲沙铲碎石的工,等伤口好后再回来。可张工头听后却大声嚷嚷的说:“想换就换,你以为是菜市场习菜呀……”张永弟只能在心里一一问候了张工头的祖宗八代。 长时间同水泥打交道的,身上都会有一块块的水泥灰斑,用香皂用力搓也无用,大工们说不用担心,只有一段间不做水泥工后,灰斑就才慢慢的被洗掉了,张永弟觉得自己同土著非人没什么差别,每天都带着这一身印斑上下班。 如果张工头给张永弟掉换工,张永弟可能会把这四个月的工程干下去,可惜脚部疼得实在厉害,大工们又一再劝说身体要紧,钱可以慢慢赚等等,干了二十五天就向工头辞工了,领了五百七十五块钱。 回家休息了一个星期后,印斑消尽,伤口痊愈后,又开始了收破烂的老本行。 二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5…11…122:16:00字数:3878 张永弟看着新贴的门神和对联,听着远处不断响起的鞭炮声,大年三十就这样来临了,转眼间又大一岁了,冯老师曾叫张永弟大年三十到他那去吃团圆饭,张永弟婉转的拒绝了,说是答应到老乡那过,并答应大年初二早上一定去给老师拜年。 跟老乡过,是张永弟自欺欺人的说法,以前过年张五倒带着张永弟到几个同行老乡家窜窜门,拿拿红包,可张五过世后,不知为什么,张永弟觉得大家似乎在逃避自己,彼此的问候只是口头上的客气话而已,尤其是自己折到手时,休息的两个月,竟没有一个老乡来看望自己,成叔临走之前对他们的拜访根本就没有用,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可见一般。 直至一年后才知道在他们心中有个相同的想法,说自己是孤星命,克父克母克友,看看成叔这个例子,他一帮忙,他父亲就立马病重,谁和张永弟交往,谁就要倒一辈子的霉,这种迷信的说法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倒是让张永弟哭笑不得,真是愚昧的人们,也让自己见到了谣言的威力。 三个月的忙碌,有了一千八的收入,放了一千三在冯老师那,花了一百买了一些年货,四十五块买了一双皮鞋,十五块的衬衫,二十五块的裤子买了两套,剩余都揣在身上,打算跟友人们赌赌。 张永弟的年夜饭很简单,一只白斩鸡,一条鲤鱼,一碟青菜,一碟瘦肉炒花椒,一锅红枣香菇粉丝鸡汤,一支奥克啤酒,还有五支放在床角边,打算留来和陈斌他们一起喝,今天借节日的机会要好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喝上一杯酒,嚼着鸡肉,脑子不知怎么的,转到了上次偷电线的事,“卟”的一声傻笑出来。 十二月份的二十天过去了,并没有收到多少破烂,还是以前的三分之一,生意非常的不好,张永弟心里很烦躁,建筑小工自己又干不了,这样下去也不行,想去砍蕉树,大工老王曾对说可以介绍他去,但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再过一个月就到春节了,春节前废品率是非常高的,收成是平时的三四倍。 有一次晚上七点钟收破烂从大礼堂那回来时,有了尿意,便躲到路灯杆旁撒尿。 大礼堂的大路成“L”字摆,两旁有椭圆形的花圃,一棵棵半米高的卷叶罗在花圃里迎风摇摆。花圃长十米,灯杆就在两花圃相邻间挺立,左右对称共有十八根灯杆,灯杆是空心的,直径三十厘米,五六米高,杆顶有五个白色子弹形的灯罩,成梅花瓣呈放。 两三年来,这排灯就没亮过了,都成了路旁的装饰品,个别灯顶的梅花罩都有一两个是破裂的,都是让调皮的孩子们用小石子扔破的,农场的电工们也不管,就这样让它们成为路面的装饰,自生自灭。 张永弟在卷叶罗的遮掩下,谁都看不到他正在做什么。当他撒完低头拉裤链时,借着月光,看到灯杆底部上三寸部位上一块铁片斜挂着,露出了一个三角口,三根红,蓝,黄,不同颜色的电线冒了出来,每根都有筷子粗,一个念头迅速从张永弟脑海中划过,两眼发光,心跳立刻加速,看看四周没人,便从自行车中拿出了老虎钳,轻轻的夹断一根红线,再用老虎钳用力往外拔,边拔边用左手把线卷成圆形,一根五米长的电线就出来了,拿在手上挺沉的,最少也有三斤,不一会,三根电线全都放进了自行车的后备袋。 张永弟钳完后,心慌慌的瞄着大路,呼吸特别的急促,感觉手指在自主的不断颤抖,握了握手掌,他把车推到暗处后,又走到另一根灯杆,这次轻车熟路的撬开小铁片门,不用两分钟,三根电线已被拔出,接二连三的,“L”字底横的六根灯杆电线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只剩下坚线大路的十二根灯柱,最前六根毗邻干部楼的路口,怕是拿不到了,只好向后面六根下手。 当他准备向第七根灯杆下手时,一位妇女牵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往大礼堂这边走来,吓得他缩着贴着花圃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冷汗直流,双眼盯着她们看,感觉妇女的眼睛向自己的藏身处瞟了一下,又转弯向干部楼的方向走去,心里才松了一口,抬头看到月光银亮,他不再行动,迅速的踩起单车走人。 “明天人家会不会发现?”“发现了人家会不会查?会不会查到我身上?”“那人是不是借着月光看到我了?不然怎么向我那看?不会的?”“早知道不做就好了?”……张永弟回到家后,心里不由的后怕,种种猜测的忧虑不断的侵袭着他,让他坐立不安,煮个饭都煮焦了,菜的盐也放多了,这是他做坏事后第一次引来内心道德的挣扎和恐惧的背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做贼心虚”。 三个小时的焦虑后,张永弟知道自己再怎么想也没用,“该来还是来,反正也做了,后悔也没用的,男人大丈夫,敢做敢当,想这么多干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如果找上自己,就说是收到就行了,不要在这杞人忧天了,现在是要消灭证据。”张永弟把电线全部放在柴上烧,青蓝夹红的线皮火焰呼带着浓烟转为灰尽时,再把红铜挑到水中冷却,等风干后用袋子装好埋在后院里。 事实证明张永弟是杞人忧天,什么事也没发生,红铜也在一个月后挖出卖掉了,五块一斤,五十五斤,有二百七十五块钱,占十二月份收入的二分之一,剩下的十二根灯柱张永弟也不在去动了。而一月份就有一千块的收入,同十二月份比,真是天壤之别。 张永弟的思绪越飘越远,渐渐的,远处的鞭炮声变得频繁起来,张永弟的双眼通红,床角的五去啤酒已被放上桌,两瓶啤酒已经空了,菜越来越少动,只顾着喝酒,不是小口轻酌,而是一杯一杯的灌,边喝边叫着:“爸爸,妈妈,你们看到了吧,我已经长大了,已经长大了,我能自己生活了,能自己生活了。”“成叔,你知道吗?我赚了一千八,你知道吗?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呀,叔爷的病好没有,成叔你说话呀……” 十二月份中旬,老江搬走回DG省老家了,小店转掉了,新主人把小卖部变成了衣服店,公用电话也拆了,音频交流没有了,只能写信了。可当张永弟想写一封信和寄八百块钱给成叔过年时,记地址的小本却找不着了,“难道就是上次屋子被盗,斌仔他们帮忙收拾时,当垃圾给扔了。”张永弟猜测着。除了只记得前面的湖北省Se市,后面的地名全忘了,这样一来,与成叔唯一联系的方式也断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了。 张永弟叫着叫着泪水流了下来,“爸,妈,你们怎么走的这么早呀,忍心的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受苦受累,每天还要让人家笑,还要受人家白眼,还要陪着笑脸,爸,妈,你们听到了吗?我多羡慕人家可以吃饱就玩,什么也不要管。现在成叔也找不到了,没人管我了,我命苦呀,爸,妈,你们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就我一个人吃团圆饭,团圆饭呀,就我一个人呀。”哭腔越来越重,他猛地抓起酒瓶就喝,“咳、咳、咳……”,呛到了,啤酒从鼻腔里涌出,酸呛味刺得他泪水直冒,喝完了,又再开一瓶。 喝上半瓶时,门口传来兵兵砰砰的鞭炮声,张永弟被吓了一跳,晃着脑袋盯着门口,等炮停后,屋里都是浓郁的鞭炮烟,老么在门口囔着:“破烂,爽不爽,我们给你提前拜年了。”腰果走进门说:“别听他的,我们来的时候在路上捡到的,是一千竹的。”“哇,不会吧,破烂,六瓶酒,四瓶空了,你不是想一个人搞定吧?以前你可是不怎么喝酒的?一个人喝有什么过瘾,菜还不少吗,来,我和你再喝两杯。”面包边说边想找杯。 陈斌拍着面包的手说:“还喝,你没看到破烂都醉了,脸都红得像猴子屁股,你还凑什么热闹,他还说大年三十要和我们搞通宵,这吊人还真是……” “别喝了,你醉了,别喝了。”老基想夺过张永弟的酒瓶子,张永弟抓瓶子的左手一缩,右手指着老基说:“我没醉,我没醉,你乱说,你骗我,我还认得清你是老基,他是面包,他是腰果,哼哈,来,干杯,干杯。” 老米靠过来说:“你醉了,醉了,不要喝了,不要再喝了。”张永弟攸地抱住老米哭腔着说:“米虫,我没醉,我真的没醉,就是头有点重而已,来,来,我们再喝,我有很多的话要对你说,来,你知不知道,我把你当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只有你在我拗到手的时候来帮我挑水煮饭洗衣服,只有你是真心帮我的,以后谁敢欺负你,我帮你劈死他,劈死他。” 陈斌他们听得面面相觑,老米在张永弟的心中竟有这样的份量,而自己呢?却是一文不值,真是酒后吐真言。老米大声的说:“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老天爷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听到了也不要见怪,听到了也不要见怪。” 本地的风俗是从大年三十到十五,都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否则一年做什么事都不会顺利,尤其是初一到初三更为严格讲究,一般家庭里有小孩子的,都会帖着一张手写地“童言无忌”,像张永弟说的“死”字,是最不吉祥的字眼,是下下下签,比较严重的,按本地说法是会带有血光之灾,要么残废,要么一命呼乎。 “好,好,你没醉,你没醉,你不是说大年三十要和我搭档打拖拉机呀……”“对,打拖拉机,拖拉机,呕……”张永弟刚说两句,酸气往上翻,陈斌他们迅速散开,老米一听到“呕”的声音,大叫起来:“忍一下,忍一下。”快速的挣开张永弟的手臂,扶他到走出门口,“哇,哇”酸臭的秽物不断众张永弟口中吐出,吓得老米迅捷的跳开,心里暗道:“还好,没吐到新衣服,不然回去老妈不骂才怪。” “老米,你不要晃,来,我们再喝。”张永弟伸酒瓶子给老米,“我们不喝了,到十二点再喝,现在我们来打牌。”“不打,喝完再打,我们进去喝。”老米看着他头重脚轻一摇一摆的走进屋里,也只能陪他进去,没想到开第六瓶酒后,喝了一杯,张永弟就趴到桌上了。 老变说:“破烂这家伙醉酒还挺过瘾的,会抱住老米哭,不过他也是厉害,一个搞定五瓶,不知道白酒,他能搞定多少碗?明天带几斤米酒过来,试一试。”老基说:“别说这么多了,扶他上chuang睡觉,收拾一下就开台,十二点钟还要回家打炮呢,如果十二点他还不醒,老米就帮他点炮就行了。” 二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5…11…223:00:00字数:4417 新历1月29日,大年初二,天气晴朗,阳光暖洋洋的照着大地,去年冬天新历十二月才来,一月底走,来得迟,去得快,春节犹如秋末般凉爽,不用加大衣,年青人一件衬衫就可以过了。 早上九点半,张永弟提着一柄三千竹的鞭炮和一袋水果去给冯老师拜年。人家年青仔拜年都是有摩托车开着,而张永弟是走着路去学校,自行车太旧了,如果穿着一身新衣和新皮鞋踏着实在是太不协调了。 冯老师高兴的拖着张永弟进客厅,客厅里四个年青人正围着茶几打拖拉机,三个都戴着眼镜,除了冯老师的儿子冯强外,张永弟还认识其中两个,前几天还从他们的手上收回了一些破烂,他们见到张永弟时脸上也出现了惊愕,冯老师介绍说:“这是阿勇,这是阿明,这是阿军,都是小强同学,也是你的师兄,他们都在上大二,这是张永弟,你们的师弟,不过现在因为家里的原因没读书了。” 张永弟尴尬的对他们笑笑说:“恭喜发财。”认识自己的是阿勇和阿明。阿勇长得高大,宽额大眼,有一米八左右,阿军与张永弟不相上下,都是一米七二左右,脸部暗疮较多,眼长鼻大;阿明则脸部光滑,目光柔和,分发如丝,小白脸一个。 找了张椅子坐下,冯老师倒着茶说:“小弟,你先坐坐,同他们聊聊,我到后面去帮你伯母,想吃什么自己拿,别客气,当成自己家就行了。”张永弟点头说:“冯老师,别客气,你去忙。”冯强说:“小弟,会不会打拖拉机,要不要玩两把,我让位置给你。”张永弟摆手说:“不用了,你们玩,不用管我,我看电视就行了。”冯强说:“那你随便了,阿勇,到你做庄了,再打他们一个小干(就是让对手拿不到四十分),这局就解决了。” 阿勇摸着牌说:“知道了,过几个月,世界杯又开赛,今年世界杯又没中国的份了,每次都是看人家踢,不知道什么时候中国足球队才能崛起,*早就说足球要从娃娃抓起,可到现在,十一亿人就找不出十一个会踢球的,你看人家韩国伊朗才多少人,难道就像别人说的一个中国人是一条龙,三个中国人是条虫。” 阿明笑着说:“你别杞人忧天了,放心了,下届世界杯是在日本和韩国举行,他们两个作为东道主不用参加十强赛,少了两个强硬的对手,只要分组不同伊朗和沙特同在一组,中国就有机会第一次参加世界杯了。” 冯强说:“放心了,其实抽签也有假的在里面,下次十强赛肯定不会把几个强队分在一起的,只要不出意处,中国队绝对可以有史以来进入世界杯。” 阿军点头说:“靠捡便宜进世界杯怎么说也够窝囊的,不过,我也希望中国队能进世界杯,毕竟这也是中国人的一个梦嘛,这次亚洲球队不知能走多远?看分组的情况,可能在第一轮后全部就打道回府了。” 阿明说:“看第一轮最轻松晋级的可能是巴西队和阿根廷队了,6月10号世界杯开幕赛是巴西对苏格兰,我看巴西最少要进三个进球。” 冯强说:“你别说得这么绝对,足球是圆的,什么事可能发生,小队没有压力,说不定还能超常发挥,爆冷门在各大赛事也是常见的,当然,小队最远也就走到四强。”阿明说:“到时候学校门口小店又可以狠赚一比了,你们学校有没有赌球的?”其他三人异口同声的说:“肯定有的啦。”“你们估计这届世界杯谁会最终夺冠?我还是跟大多数人的意见一样,应该是巴西队,毕竟它曾经捧起过四次大力神杯。” 阿军说:“我看还是法国队,毕竟是它zhan有天时地利人和,前锋有超级枪手享利,中场有技术全面的灵魂齐达内,报纸也分析它是威胁夺冠热门巴西队的第二热门。”…… 法国,阿根廷,齐达内,罗纳尔多,贝克汉姆,帕萨雷,防守反击,442阵型……一个个字眼从他们的口中吐出,全世界最让人疯狂的足球运动,对张永弟来说,完全是一个盲点,从小学到初中,从没一个体育老师说过足球的规则,更不用说是踢过一场足球赛了。 张永弟不明白就一个足球,能让他们个个说得眉飞色舞,不一会他们的足球话题又转到了*逝世,一国两制,香港回归,又说到长江三峡水利枢纽工程成功实现大江截流,利国利民,美国又出售武器给台湾,埃及金字塔新发现,大学生活里出现某某女生被包事件……聊天内容无所不包,大到国际大事,小到生活琐事。 看着他们自个说着,玩着,笑着,个个衣鲜光着,满面春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冯强偶尔给自己加茶水,才能提示自己的存在。是不屑,还是鄙视,张永弟说不出来,自己完全被忽视了,这种间接的孤立让张永弟说不出的郁闷。 看看自己,虽说自个也是新衣服,新皮鞋,但怎么看都觉得低落,一个收破烂的同四个大学生同坐一厅,文化的代沟产生出的话不投机,张永弟觉得受辱不是他们,而是自己,来拜年的时间选择得太不恰当了,张永弟第一次对身份的落差感觉特别强烈和不安,嚼在口里的糖果都没味,电视里的画面也似而不见。原以为收破烂的工作可以让自己坦然面对各种人们的目光,现在才知道自卑已深深的锉入骨髓里了,一个小小的裂缝就可以把自卑赤裸裸的摆出来。 张永弟无聊的听着,桌上有包恭贺烟,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因为他想起从进来到现在,他们四个都没有点过烟。 “来,来,别玩了,吃饭了。”冯老师叫着,张永弟抬头一看钟,十点了,大家走进厨厅,厨厅过去十米又是一间瓦房,瓦房与厨厅之间是天井,见到六菜一汤,香气盈然,张永弟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的叫了起来,张永弟面红羞涩的说:“师母做的菜太香了,套句广告词说——就是挡不住的诱惑!”大家都轻笑着,没想到张永弟会说出这样一句风趣的话。 大家坐下后,冯强说:“阿军,要不要和我爸喝米酒,这酒是自己酿的,很爽口的。”“米酒后劲太大,喝了等下就不能去阿勇家拜年了,还是喝啤酒爽一点。”阿军说。 “小弟,你是要饮料,还是要啤酒?”师母一脸慈祥的问着,“妈,他肯定是喝啤酒的啦,他又不是小孩子。”冯强边说边拿过杯倒酒,阿勇问着:“莉莉去拜年了?”师母说:“没有,一早她就和邻居的阿晶去玩游园了。” “我回来了,妈妈,你看,还是我去的早,今天套到了一只鸭,阿晶排了两次队都套不到。”冯莉莉随着声音走了进来。 游园,是农场大年初二早上固定举行的节目,虽然大多数的奖品只是一些糖果圆珠笔之类的,但花样极多,说字猜谜,蒙眼敲鼓,投圈套活鸭……极受人们所爱。 冯莉莉扎着马尾,一米六二的个,鹅蛋脸,笑容可掬,脸色绯红,泌着细小汗珠,嘴角上扬,睫毛上翘,眼里充满得意神色,再加上一套浅绿色连裙,高筒黑皮鞋,斜挂一条灰白色小布包,小布包面上挂着一只拳头大的小熊猫,整个人是清纯自然,淡丽玉雅,可惜左手提着一只大白鸭,右手抓着一小红袋糖,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张永弟见到冯莉莉时,心却猛地收缩,一种麻痹而又舒服的感觉像电流一样扩散到他全身,脸部发热,胸口突突的急跳,整个眼里只有冯莉莉一个人,脚步竟向前走去。去年见到她只是觉得长得还可以,还架着一副眼镜,书卷气十足,没想到今年她稍微一打扮,脱掉眼镜,竟是如此的翩若惊鸿,真是女大十八变呀。 张永弟走到了冯莉莉的面前,一股少女特有的体香飘进鼻中,让他浑身说不出的舒爽,眼里出现的迷醉和炙热,让冯莉莉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里升起,既迷茫陌生而又带有亲切,呆立的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好奇的望着张永弟,而张永弟的背部正好挡住了冯老师他们的视线,看不到莉莉此时的表情。 “嘎嘎”大白鸭叫了起来,张永弟顿然惊醒过来,慌措的牵强笑着,迅捷的拿过她手里的鸭说:“来,给我放就行了,你吃饭。”冯莉莉还反应过来,鸭子已被张永弟接了过去。 张永弟刚转身,师母便拿过鸭说:“给我就行了,你坐下来吃饭,小莉呀,回来还正是时候,快点洗手吃饭了,不要大家都等你,菜都冷了。”冯老师说:“怎么不叫人,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真是越大越不懂事。” 冯莉莉挤挤眼变着调叫着:“阿民哥哥,阿勇哥哥,阿军哥哥,阿……”冯老师说:“他叫张永弟……”冯莉莉截断冯老师的话大声的叫着:“阿弟哥哥。”“哈,哈,哈”大家都忍俊不禁的大笑起来,阿勇笑着说:“阿弟还哥哥,我真的服了你。你这哥哥叫得还真有点冤,他比你还低两届呢?”“什么?比我小两届,怎么看也不像比我小呀,不行,不行,那我不是吃亏了,快叫两声姐姐,难得这里有人比我小。” 叫一个稚气未脱的高二生做姐姐,张永弟还真是叫不出来,只能尴尬的摸着头,冯强说:“小妹,你看,让小弟叫你姐姐,把他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冯老师摆摆手笑着说:“好了,好了,别闹了,坐下来吃饭。” 在张永弟的位置旁加了一张椅子给冯莉莉,身旁似有似无的香气张永弟觉得面部灼热,躲开冯莉莉探视的目光,赶紧端起啤酒轻呷着,掩饰窘样。 阿民调侃的说:“技术不错嘛,前两年我去套鸭,都没套到,有空教教我投术哟。”“可以呀,不过要给红包的哟,我可不能白教。”冯莉莉咬着鸡腿嘟囔的说,张永弟觉得她的吃样更是可爱,阿民继续逗着说:“那你想要多大的红包呀。”冯莉莉说:“五十,不,要一百。”冯强哈哈的说:“还五十一百呢,投圈,你还不是靠运气的。”冯莉莉摇着头嘻嘻的说:“运气,有本事你去套一只给我看看,我这是技术。”冯老师说:“真是给了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房,夸你两句,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师母说:“你这孩子,就调皮,吃慢点,没人和你抢。” 冯莉莉转头对张永弟说:“比我低两届,那你不是才上初三?”张永弟点点头,又摇摇头说:“现在没上了。”“没上,那你现在做什么?”冯莉莉问着。 张永弟一听,觉得有股寒气从心底冒起,脸色一变,还好酒精已把面部染得酡红,看不出,低头低声的说:“现在在收破烂。” 在心动女孩子面前说出人们眼中最低卑的工作,是怎样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与父亲逝世带来的窒息俱灭感不同,而是痛入神经骨髓的颓废,自卑的伤口再次给撒上盐,哀默莫过于心死,张永弟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 “收破烂,那你父亲不是被闪电……咳,咳……不好意思,对不起。”冯莉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张永弟说:“没关系,都过去了。”冯老师看到张永弟眼神一暗,狠狠盯了冯莉莉一眼,赶紧接过话说:“不说这个了,来,来来,别顾着说话,菜都不吃。” 大家在张永弟喝酒时都感到他深切的悲。张永弟感到气氛因为自己而变了,立刻挤出笑脸说:“不好意思,一时想到了我父亲,让大家见怪了,来来来,干杯。” 冯强站起来说:“来,一起干杯,祝大家的生活是越过越好。”……虽然大家尽量想恢复原来欢乐的气氛,但都不能如愿,像有一层隔膜始终夹在大家中间一样,语言的交流都像断了水分般,了无生气。十五分钟后,饭局就结束了,张永弟也歉意的向大家告辞了。 抽着烟,走在回家的路上,张永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巴掌,本来就是收破烂的吗?有什么好伤心的?摆一副臭脸干嘛,搞得大家都不尽意,心里愧疚得很,觉得非常的对不起冯老师,至于冯莉莉,成了张永弟晚上梦遗的第一位女生。 二十七章 更新时间2005…11…422:53:00字数:3647 大年初三,早上八点,张永弟便换上旧装,出门收破烂了。按风俗,大年初一是不做买卖,只有从初二才开始,以往收破烂的人也都是在初四才工作,他们要走家窜户的拜年。如果昨天不是到冯老师家拜年,昨天就工作了,反正对张永弟来说,孑然一人,过年反而是一种视觉痛苦的回忆。 走进机关,人人鲜衣鲜裤,鞭炮声乒乓作响,欢声笑语无处不在,张永弟的旧衣却显得极为夺目,引得众人闲语直对,张永弟咬咬牙,点上烟强压下羞愧的自卑,挤着僵硬的笑容,仿佛又回到第一次收破烂情形,但从第一家收了十只瓶子后,手脚便逐渐晒开,现在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恭喜发财。”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张永弟在机关的十字路转不到半小时,车座的两个麻袋都满了三分之二,主要是酒瓶子、拉罐和纸皮,估计能赚个七八块钱,而多数人都会给张永弟塞上一些糖和水果,张永弟在算帐时,凡是尾数是四和七的,也都会多加一毛,毕竟是过年嘛,大家都要图个开心,不过让张永弟又气又恨的是那些小孩子,总是在街上扔一根根的火柴炮,时不时“砰砰”乱响,还倒是震得心乱,唉,过年,总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日子。 张永弟看到一家店面挤满了人,知道他们都在赌大小,五块最小,两百最大,这赌档平时并没有,只有大年初二才摆开,过了十五就收,是刘康和两个人合开的,每天都是挤挤攘攘的,据说两个星期可以赚到三万块钱,不过,到了下一年,农场禁赌,就不再开了。 面包垂头丧气的走出来,张永弟叫着:“面包,这么早就出来赌了?”推着车上前,面包走过来说:“唉,衰到呆,半个钟头,就输了五十块,哎,早上听老变说,你昨天赢了二十块钱,怎么今天还出来收破烂?”张永弟分着烟说:“白天他们又不在,晚上才过来。”心里说:“玩玩可以,真的把赌当生活,那就完了。” 面包舔舔嘴又说:“借三十块钱给我,晚上我还给你。”像他赌红了眼,再拿多少去,同样也是输,张永弟笑笑说:“你也知道,这初三还没过,就借钱出去,以后做事,我不就是要亏钱?你是害我呀?”这种迷信的借口正好封住了他的口,面包挠着头一笑说:“那不跟你说,我回去坐坐,看有没有人来拜年,弄几个红包花花。”说完往下走,张永弟的眼光随着他去。 符成龙从店里出来,双耳红通通的,像是涂了红脂粉,嘴里大骂:“运气真是差,五百块钱一个钟就输光了,昨天白赢那一百块了。”摇摇头,低着头点烟向前走,正好撞向自行车,他猛地抬头,抬起脚对着车杆就踩过去,发泄输钱的怨气,张永弟正好回头还没反应过来,紧接膝盖一弯,身子半倾,差点摔倒,紧按着车头,怒视着符成龙。 符成龙是拉胶水车的,二十八岁,尖脸短发,父亲是劳工科科长,见比自己还矮一个头的张永弟用这种仇恨的眼神蔑视自己,顿时恼羞成怒的走上去又对着车尾用力踩一脚说:“你他妈的,不服是不是?” 张永弟使劲按着车头,脚板硬绷,额上青筋直露,车子摇晃,后轮上的防水板都踩断了,瓶子乒乓直响,声音拔动着满腔怒火,好多赌徒跑了出来看,面包也跑回来。 张永弟见到这么多人,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扭头推着车就走,符成龙不甘心的追上来,面包赶紧上来拦住说:“龙哥,算了,他是我朋友,不用跟小的计较的。”符成龙把火机扔了过去,砸在了张永弟身上说:“你叫他小心点,一个收破烂的,不要那么嚣张,不然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面包还没说话,张永弟立好车,没好性的转过身骂着:“到底是谁嚣张先?操你妈的。” 符成龙一叫:“我操,还敢顶嘴。”说完想推开面包,面包继续拦着说:“龙哥,算了,算了,大过年的。”又扭头对着张永弟说:“破烂,你快走,还呆住干嘛。”又一个年青仔走过来劝着说:“龙仔,算了,大过年的,打个小鬼,多难看呀,过两天再干不是一样?”符成龙指着骂说:“你这小子给我小心一点。”张永弟见这么多围观的,又不想面包为难,压制着怒气,一言不发的推着车就走,心里想着:“鸟人虽然比我高,但真正打起来,我就不信他能打得过我。” 张永弟往上走,五分钟后,心忿还没过,又碰到了正在别人家拜年的冯莉莉,张永弟心里慌乱,尴尬的笑着点点头,冯莉莉也只是回应一个点头,眼神极为复杂,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后面的怜悯,怔怔的发呆看着。 张永弟嘴里说不出字,低着头算着废品,感觉她的两道目光让自己赤裸裸的无处可藏,手在发颤,脸皮发热,额在冒汗,心在收缩,好似自己正在盗窃,让人人当场被抓住,既惶恐又绝望,还带着悔不应该的懊恼。 无声的偶遇,无言的告离,最粗糙卑微的形象真实呈现在冯莉莉的面前,她那疑问探迫的眼神激得张永弟胸口发涨,闷得直难受,艰难的算完账,双眼无神机械式的推着车,真是见一次痛一次。 符成龙独自往回走,见到张永弟,怨气又上,从鞭炮摊上拿过一个鸡蛋大的“轰天雷炮”点上,扔到他后面。“轰”的一声,震得大地发颤,张永弟惊悚得松开了手抚住耳朵,耳朵里像是苍蝇拍翅,嗡嗡作响,除此之外,听不到任何声音,自行车啪的倒在地上,瓶子都摔破了,符成龙哈哈大笑起来。 两分钟后,听觉才慢慢回复,张永弟大骂着:“操你妈的。”对着始作涌者冲上去,符成龙抓起拳头,心里想着:“老子这次不揍死你。”一拳猛摆,又撑一膝,张永弟双手上下回旋支开,右拳狠狠的击中他的脸颊,左拳又击向他的左掖窝,紧接着一脚猛踢过去,符成龙退后摔倒,动作迅捷威猛。 “停手。”从旁边房里跑出一个人大声喊着,挡在中间,原来是派出所所长刘健,张永弟只好停住了脚步,双拳紧握着,怒火则视。符成龙狼狈的爬起来,摸摸下巴,嘴唇已经破了,渗着血,心里骇然:“想不到吊人动作是这么快,单挑绝不是人家对手。” 后面跑上两个人问着符成龙:“怎么回事?”见到张永弟怒样,便冲上去,刘健大声一指的说:“阿生,你们是不是想到派出所过年?”他们便停了下来,刘健继续说:“大过年,还有心打架,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张永弟恼怒的一说完,又朝着地上吐了一口水,刘健说:“龙仔,是不是这样?”符成龙不说话,刘健对张永弟说:“好了,是他先错,你也动手了,这事就这样算了,都回去吧,龙仔,不要找人去报复哟,让我知道,我可饶不了你。”后面语气严厉之极,符成龙点头说:“我知道了,刘叔。” 这事就这样,不用到派出所,张永弟也是高兴,一转身,环视一眼,冯莉莉正在远处看着,内心又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走回去抬起车,收好瓶子,骑着车走了。 张永弟回到家后,便对着沙包直练,这是最好的发泄方法,面包也开着摩托车过来,见到满头大汗的张永弟,笑嘻嘻的说:“大过年的练沙包,全中国可能就你一个,真是有你的,难怪龙仔这么大都不是你的对头?”“有付出就有收获,怎么说自己也练了这么久?”张永弟心里想,喘着粗气说:“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呀?” 面包扔支烟说:“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给你通个消息?”张永弟说:“什么消息?”面包说:“你猜,你走后,他们说了什么?”张永弟笑笑玩着烟说:“是不是想找人教训我?我等着就是啦。”面包摇头说:“不是,刘健说你是一个孤儿,孤儿的性格最孤僻的,最愤世嫉俗的,别把你搞急了,你不要命的去报仇,就不划算了,叫他们以后少惹你,这种事是发生得多了。”张永弟一笑:“所长是这样说?” 面包吐着烟说:“当然,骗你干嘛,我看,龙仔这次就是白给你打了,你也出点小名了。”张永弟说:“哪里是白打?如果那炮再近一点,我的耳朵可能就报废了,现在,我的瓶子都给他搞烂了五六个。”面包笑骂着说:“我靠,五个瓶子也算,哎,如果没有刘健,后面阿生他们一起上,你真的是麻烦哟?”张永弟说:“有什么麻烦?打不过,跑就是了,如果他们真的敢到我家来,看我不拿刀跟他们拼?”面包说:“还真的给刘健说对了,以后我是不敢惹你了?” 张永弟笑笑说:“去你的,狗急还会跳墙,何况是人?等你哪天被人逼急了你也会这样?”面包说:“这个也是,哎,今天出了这个事也不吉利,明天你也去求个神符带带。”张永弟摇头说:“我知道了。”心里却说:“花一两百块钱去搞这个迷信,吃饱撑着可能?”又说:“你这两天红包收了多少?”面包说:“前两天收了差不多三千吧,不过,都给我妈收走了,自己到手的也就四五百块,不过都输光了,今年运气真是不好。” 张永弟叫起来:“哇,这么多,比斌仔他还多一千多块,老头当官就是好,二天就顶我干几个月。”面包说:“我的算什么,你不去看看场长书记家,拜年的人都不断过,人家的小鬼不收到一两万才怪?再说了,我这钱也不是白赚,我老头同样也要分给人家,哎,拿麻将给我,回去跟他们搓几圈,晚上再送过来。” 张永弟说:“刚才还要借钱,现在这么快就弄到钱了?”面包得意的说:“刚才碰到两个人,收了两个红包,两百块,如果真的没钱,我还可以拿家里的烟去卖,反正过年,烟多,少两三条,我老头也不知道?” 张永弟摇摇头想着:“听说有些当官在春节收的礼品太多,用不完就拿去便宜卖掉,没想到面包也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9 部分阅读 张永弟摇摇头想着:“听说有些当官在春节收的礼品太多,用不完就拿去便宜卖掉,没想到面包也学会了这一招,真是家贼难防。” 二十八章 更新时间2005…11…523:19:00字数:4665 “要吃饭的吃饭,要上厕所就赶快上厕所了。”张永弟一看,车子开进了一家饭店,人们陆陆续续的下车,看看车头的时钟,已经两点半了,车子已走了四个钟,还有七八个钟就可以到Zs市了。 饭店四周围着铁网,开着两个大门,上个简陋的厕所一块钱,一份青菜加瘦肉的快餐十块钱,车主和店主联合起来这样的剥削着出行的旅客,有些旅客人因为嫌贵便不吃,不过,张永弟并没有在意这些,毕竟他也是出过大场面的人。 张永弟到小店里拔了猪强的电话,强哥把电话转给了刘康,刘康高兴的说:“我哥说那人命还真大,差一寸就捅到心脏了,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有我哥罩着,可能花一些钱就可以过了,不过现在全侨队的都在找你,说要拿zha药炸死你,你就先在上面玩几个月再说,没钱了就打电话回来。”听到那吊人没死,张永弟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身上背着一条人命,都会让人寝食不安的。 吃过饭后,人们又上车,车主带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青人来到张永弟这边,分发尖脸,一米六六左右,穿着黑色T恤,白色休闲裤,戴着一副墨镜,背着一个小包,“你就坐这里。”车主说完,戴眼镜的就先叫起来:“我们这里都三个人了,哪里还能坐下?”戴眼镜的同伴也说:“本来说好200块有卧铺,现在哪有,你看,脚都伸不直,三个人,只有一个人能躺,还要加人,不行,不行。” 车主大声的说:“不行?那你们下来,我退一半钱给你们,你们自己拦车,看你们拦不拦到车?”两人一听,立即萎缩下来,无可奈何的禁声了,刚出门的菜鸟怎么能斗得过老狐狸的车主呢,为了赚钱,多少人都可以昧着良心做事。 张永弟侧躺看着这一切,年青人把包扔了上来,盖到了张永弟的小腿,准备爬上座位,张永弟冷冰冰的说:“拉开你的包,你敢上来,我搞死你。”空气骤然变冷,年青人的动作僵住了,脸色发青,看着张永弟,旁座的旅客愣住了,车主张着嘴,盯着张永弟,口水在喉间滚动,一字也发不出,从这个人的眼中可以清楚的感到杀气,以自己多年出行的经验,这绝对是装出来吓人的,他绝对是说到做到的角色。 车主不敢对着张永弟说下车退钱之类的话,而是打哈哈拖着年青人说:“到前面去,我再找找位置。”年青人在张永弟杀气的眼神中屈服了,张永弟一点也不担心年青人发难,因为从他的廉价的装份可以看出他只是一个外厉内茬的小角色而已,只要你比他狠硬,他就服服帖帖的。 学生样的两个人看到年青人被车主拖走后,并没有欢呼,眼里带有戒备和有点恐惧,悄悄的把臀部向前挪移,不敢靠着张永弟,张永弟可以舒适的平躺。现在没有杀人的心里负担,别人侵到了自己的利益,那么就要维护,几年的独立生活让张永弟懂得:老实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张永弟也不理他们,盯着走向车头的年青人,最后看到他坐在司机旁的位置上时,才扭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脑子旋转着:如果没有挑战侨队的权威,自己也许到现在还不会用地痞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利益,时间又回到了九八年的九月二十三号。 那一天是星期三,张永弟刚好从六队回来,学生们正放学回家,张永弟看到一辆嘉陵摩托车拦住了陈斌他们,车上三个人,开车的是农场二队的,叫陈名胜,坐后座的两个人都是侨队的,吴浩和何勇,比张永弟矮半个头,现在都在上初二。 张永弟赶紧推车过去,附近的学生都驻步不前注视着事态的发展,中国人就是爱看热闹,也不怕殃池祸鱼。 陈名胜指着老基说:“就是他扭的。”吴浩走过来,对着老基的脸部就是两巴掌说:“手脚多,是不是?”陈斌他们还是心酸的沉默看着。 张永弟立好车,走上去,陈名胜又指着老米说:“还有他。”吴浩又走过来,想甩手,张永弟挡在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说:“有事好商量。”何勇见此情形,便走下来。 侨队的在学校是一向横行惯了,吴浩看到是张永弟,曾经被他们教训过的人竟敢来管闲事,真是不知死活?“商你妈个头。”吴浩叫着一脚踢过来,张永弟侧身一避,何勇抓起拳头就向张永弟冲上来,吴浩的手臂还在张永弟手里,张永弟用力一拖,向后一跳,把吴浩的身子挡在了何勇的前面,两人一顿。 张永弟指着说:“有什么事先说清楚,不要动手。”他俩满面怒腔,一言不发,冲上来便打,张永弟左拆右挡,步步后退,退到路旁的椰树上,身上难免挨了几下,不是很重,但就是没还手,嘴里说:“喂,有话好说,再继续我就不客气了。” 张永弟在抓住吴浩踢脚时就有机会反击,但他没有动,因为他想到去年学校的捐款给自己,侨队的人肯定也是捐的,自己不能忘恩负义。 但他俩就没有停手的意思,胡乱的挥着拳头,身上多挨了几下,张永弟的火气也被敲出来了,“操你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张永弟左臂一挡,右拳一摆,右脚三十度蹬向吴浩的小腿骨,吴浩便坐倒在地,何勇还没被这变故反应过来时,肚子已挨了一拳,半蹲的张永弟摆起的右肘准备向何勇的肋骨砸去时,脑子一个激灵,左手向前一推,推开了何勇,右肘落空了。 张永弟松了一口气,肋骨是人体比较脆弱的地方,如果砸上去,肋骨不断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这样事情就闹大了,不好收拾。最主要的是眼角的余光已看到六七辆摩托车停在了自己的周围,人影纵动,侨队的帮手来了。 张永弟抬头环眼一视,不由的呼了一口冷气,十多个侨队的围成半圈盯着自己,痞子辉也正在其中。前面大路都被围死了,再向前五百米就是机关了,派出所就建在那。而后面八百米是学校,左右两侧是椰树和草地,七辆摩托车的引擎声嘟嘟直响,像是在威慑着张永弟。 没想到,短短两分钟的时间,就有这么多的侨队的来,许多学生这次都站得远远的,而陈斌老米他们都不见了,逃跑的速度看来与百米纪录保持者刘易斯不相上下。陈名胜则夹在侨队中间,张永弟没怪老米不够义气,毕竟对手太强大了,当初面包被打时,自己不也只是旁观。这次虽说事是因米虫而起,可自己不可能看到老米被打而无动于衷。 难道被侨队围攻的历史要再次上演?大家都在拭目以待,而何勇和吴浩都后退到他们的阵营中去。 张永弟摸了摸裤袋,耸耸肩,叹了一口气:“如果把弹簧刀带在身上就好了,最起码可以正面突围,向派出所跑去,危机就可以暂时解决了。”有句话叫:识实务者为俊杰也,是跪地求饶,还是像上次那样蜷着身子随便让人踩? 张永弟没说话,椰树下有几块板砖,张永弟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在手上抛了抛,瞬间抓紧,全身绷气,双眼冷峻,面带寒气,死盯着侨队的,一步步的向他们走去。 当一个人视死如归后会有什么想法?是像文天祥那样提笔落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的千古名句,还是像刘胡兰正气凛然的高喊“中国共产党万岁”,还是像《红岩》里江姐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来个高贵的沉默。张永弟的思想境界没这么高,此时脑海里只有一句李清照的诗:“生应当豪杰,死亦做鬼雄。”这就是他真正的想法,他已不是昔日顾虑重重,任人宰割的张永弟了。 痞子辉他们的瞳孔收缩着,他们都不知被张永弟脸上视死如归的神气吓到了,还是被张永弟手上的板砖吓到,有几个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旁观的学生更是窃窃私语,睁大着眼睛,唯恐一个眨眼就漏掉精彩的片断,他们都不敢相信,张永弟一个人竟向侨队近二十人挑战,电影里的情节竟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人热血沸腾,更能让人津津乐道的,精武门式的英雄就是这样诞生的,不管输赢,这次张永弟的名字将传遍整个农场,成为本土子弟心目中的偶像。 何勇用侨话说:“怕吊,就他一个人,打不打?”吴浩咬着牙说:“打,不然以后我们还有什么面子,说一个人吓我们十几个人。”这两人自然想借人多力量大来洗清刚才失败的耻辱,旁边几个都附喝的说“打”“打”…… 张永弟看到几个侨队机灵的向旁边跑去捡板砖,就“呀”的大叫冲上去,只能先发制人,双方相距不到八米,开摩托车的看到张永弟冲上来时,“刷”、“刷”,摩托车一下子就飞散开了,而痞子辉也跳上了车,他们根本没想过一齐开车撞向张永弟。而站着的侨队也一哄而散,谁也不敢先和张永弟顶着。何勇和吴浩一起跑,张永弟追着他们,瞬间板砖就砸向吴浩的头部,现在哪顾得死不死人的,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张永弟的板砖没有落在吴浩的头上,而是向侧身甩了出去,全身跃起向吴浩扑去,“啊”“啪”人的叫声同摩托车倒地的同时响起,周围响起了惊呼声。原来是陈名胜看到板块要砸到吴浩时,心急的开着摩托车从侧面撞向了张永弟,没想到张永弟追着吴浩时还能眼观八方,躲开了他的偷袭,扔出的砖头正好甩到陈名胜的面上,连车带人摔到地上。 吴浩同张永弟一起扑到在地,其它侨队的见状,立刻包围上来拳打脚踢,而有几个看到自己插不上手,把怒气发泄到了张永弟的自行车上,板砖在车上“乒乒乓乓”直响,车了都变形了,酒瓶拉罐带着声响到处飞滚。 张永弟此时趴在吴浩的背上,左手压住吴浩的左手,右手顺势就抓起吴浩的长头发,上上下下的向地板砸去,“砰砰”直响,敲击的车钢声,酒瓶的破裂声都深深刺激着张永弟,张永弟的满腔怒火都发泄在吴浩的身上,而吴浩的右手掌垫在额头下,手背像要断裂粉碎般,手一拿开,额头与地板的接触更是痛入心肺。 “住手,干什么,想进牢房是不是?”一个警察大声一吼,推开了侨队们,张永弟的右手被抓实,眯张的眼从散光中看清来人,原来是黄昌杰,看来陈斌他们良心未眠,还懂得叫警察。 这情节又是小学时同陈斌打架时的翻版,翻开历史书,无论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你都不能不承认,历史是何曾的相似,一遍又一遍演示着相同的故事场景,上次的结果是让张永弟变得坚强,这次的结果呢? 吴浩的头发杂乱无章,像被人踩过的鸟窝,额头已是鲜肉模糊,鲜血淋淋,搁在眼角都是,泪水染着血小板源源不断从他眼角滑落,右手背都肿大,三根手指都脱节了。而张永弟呢?板寸头衔接着几条鲜红的血水,像珠练一样挂在脸上,破裂的眼角拉肿了眼眶,眼睛痛楚沉重的撑不高眼皮而微张,鼻梁骨塌陷,破角充血的嘴唇向上摊开成八字,露着微黄带腥红的牙齿。 其它侨队的看到吴浩这么惨,想向张永弟冲来时,被黄昌杰拦住了。听着吴浩的抽泣声,张永弟朝地吐了一口血水,笑了,嘴角疼痛也挡不住自己的笑声,侨队的个个看得怒火中烧,蠢蠢欲动。喝斥着:“老实点,你们和我到派出所做口供,你们两个带他到医院去看看,打架打得这么重。”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张永弟已经不知死多少遍了。 张永弟还在大笑,简直是太嚣张了,痞子辉恼羞成怒夺过身旁同僚手里半块板砖扔了过去,围观的学龄学生“啊”的叫起来,警察叔叔根本拦不住,“砰”,张永弟听到风声时赶紧低头,但距离太近了,也避不过,正中额头,血珠四溅,像节日庆放的礼花一样夺目。张永弟脑门一痛,左手抚着额头蹲下,晕晕直冒星星,但他还是伸手一抄落地的半块板砖,用力就扔,一个侨队的胸口中招了。 黄昌杰这次不客气的对着张永弟的臀部就是一脚,踢他侧倒,又走到痞子辉面前给了两记耳光,震慑了本要上前再动张永弟的侨队们。看看日常生活中,平常百姓,哪个敢藐视挑战警察叔叔的权威?除非是活腻了。可张永弟和痞子辉都忘记了这一条,把警察叔叔的话当耳边风,当着他的面出手,这不是虎头上拔须,自寻死路,免不了受罪了。 黄昌杰拿出了对讲机呼叫了几下,两分钟后,四五个治安员开着摩托车来了,“全部都带回去,受伤的先送去医院,那么多人打一个,也不懂得羞。”黄昌杰一说完,对着围观的学生说,“好了,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去了。” 二十九章 更新时间2005…11…623:03:00字数:4881 张永弟头上绕着白纱布,点着了一根烟,抬头看着的“兴兴荼店”的招牌,进出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他。张永弟满脸严肃的走进荼店,店面不大,两排八张台,两个浅蓝色套裙的女服务员,他拉开桌子坐下,对着服务员说:“叫你老板出来。” 这家荼店是吴浩姐夫开的,张永弟怎么也想不明白,十几个人要围打自己,自己是自卫反击,却还要付吴浩和陈民胜这两人50%的医药费和营养费,而自己的医药费和自行车却要自行承担,警察这样处理的理由是张永弟先动手,人家侨队是出于自卫,自然要负主要责任。可笑呀,可笑呀,郎郎乾坤下,颠倒是非黑白,自己是先拿板砖冲入人群,可真正说起来,是吴浩和何勇先动手才对,然而,在侨队的淫威下,没人敢作证,连米虫也不敢,朋友,曾几时把米虫当成知心朋友,可今天呢? 处理这件事的不是腰果的老爸黄昌杰,而是副所长周世荣。 周世荣说:“如果不付钱,就到分局去说。”张永弟看着他警帽上的徽标冷笑的说:“分局就分局,怕个吊,这钱我是不会赔的。”可最后还是在冯老师的劝阻下妥协了,忿恨的接受了,近两千块的积蓄就这样没有了。 学校也没有对一个学生做开除的处理,而是记大过,米虫更是不断的来道歉请求谅解,张永弟淡然的说:“没事,如果是我,我也一样,毕竟你还要为你的父母着想。”也知道了陈名胜找老米他们麻烦的原由。 老米老基他们上体育课时,坐在停放在树下的摩托车,他们手脚多的扭开人家的油箱来看,又拆开外壳来看,让正在上课的陈名胜看到了,虽然后面是装上了,完好如初,但陈名胜放学后就叫吴浩和何勇找老米的麻烦。 这点芝麻小事却成了张永弟和侨队战争爆发的导火线,愚昧不?面子,真的是那么重要吗?后来,不知为什么,几个侨队又找了个调戏女生的借口打了陈名胜,被打后的陈名胜还是和吴浩何勇玩。在张永弟看来,陈名胜相当于抗战时期的伪军,日军骂不会办事,百姓骂大汉奸,两面都不讨好,左右不是人,标鸡起码比他好。 当一个人怒火中烧时,会做什么? 仅仅过了四天,张永弟越想越窝火,凭什么自己要活得这么窝囊,受伤还要受气,最后用浅黄色纸圈成一条条拇指粗的zha药外形,买了真的导火线,连在一起,制成了假zha药包,今天便绑在身上来找吴浩的姐夫。 吴浩的姐夫叫黄连素,是侨三队的,长得牛高马大,身材魁梧,张永弟起码要低他一个半头,打着摩丝的头发直硬向后顺梳,面容光滑,扎腰挺肚,手指上套着三个大的金戒指,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一副爆发户的样子。 张永弟被他这副金钱塑造出来的气势压制着,心有些虚,低下头,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财大气粗。“你找我?”黄连素居高临下的用手指敲着桌子说。张永弟抬头点点,黄连素一巴掌就扫过来:“你倒敢送上门来。”啪,张永弟摸着五条指印清晰的脸愣了足足一分钟,“我操你妈的。”说着抓起桌上的茶壶甩过去,又拉开椅子,一脚踢过去,再扒开身上的上衣,zha药露了出来,手上拿着打火机,人们惊叫着慌乱的争跑出店外,荼壶黄连素是避开了,但肚子却避不开,弯着腰扶着椅子。 张永弟对黄连素说:“我家就我一个人,烂命一条,如果你明天这时候不赔我拿给你们的钱,就别怪我让你们尝尝zha药的滋味,别以为我是吓你,我说得到,做得到。”说完就盖上衣走出门,留下满脸惊恐的黄连素。 张永弟还没走到家,半路上就让三个何枪实弹的警察扭上车了,周世荣并不在其中,张永弟的双手铐挂在车栏上,鞋子掉了都没人捡,在车上他们解开zha药后才知道是假的,弹簧刀也被搜了出来,这是张永弟从上次打架中醒悟过来的,身上不能没有防身的利器。警察叔叔自然少不了给张永弟七八个耳光,扇得他头晕脑胀的。 派出所坐落在中心十字路是的西面,它的正对面是邮电局。派出所是一幢两层的小楼,每层五个房间。楼东边是停车亭,西边是职工商品房,楼后边十五米处是一间小平房,是拘留房。拘留房旁排了不少的油桶罐,是没收私人的。 到了派出所,张永弟光着脚,跪在地上,身子向前倾,手铐变成了拇指拷,拇指拷把张永弟左右手的拇指反扣在背后连在一起,右手从脖子上弯下,左手从下腰弯上,手臂又酸又痛却又动掸不得,这种体罚有个很动听的名字——苏秦背剑。 张永弟想不明白,派出所里怎么会配备这种变态的刑具,后来才知道,只要反扣跪上三五个钟,让你觉得人不如死,犯人心里的防线不攻自破。 高明拿着本走进来,他二话不说就是给张永弟的大腿两脚,“妈的,毛都没长齐,就想拿zha药威胁人,电视是不是看多了,什么不好学去学黑社会敲诈。” 张永弟忍着痛,侧身歪着脖子抬头看着高明辩解的说:“我只想拿回去自己的钱而已。”“拿,有像你这样拿zha药去拿的呀。”用手甩了几记耳光,“看什么看,有本事就拿真的,拿假的唬谁呀,不服气,老实点。”张永弟刚盘起脚,“谁让你坐的,跪好,听到没有。”张永弟又挨了两下,嘴角都流血了,面颊红肿,头部有些昏,挪动酸麻的双脚跪好。 香港电影里警察打犯人时,还会垫上厚书再打再捶,不留下伤痕。而在这里,警察根本就没这种顾虑,对付小偷小摸的角色,都是来一顿冠冕堂皇的皮肉再教育,既简单生动又深刻之极。 如果以后哪个没钱的人跟张永弟说人权,张永弟一定吐一口水给他,等你犯事到了警察局里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人权(人拳)了。人权,那是对有钱人而言。 例行公事的做完笔录后,高明嘴上说:“我们都这样处理了,赔了就赔了,虽然是吃点亏,但这样也是为你好,如果人家报复起来,你一个人搞得过人家那么多人呀,到时你是不死既残呀,现在把这事搞得这么大,有你受的,真是小鬼不懂事,好了,起来,到后面去。” 张永弟跟着高明向拘留房走去,心里忿愤的想:“为我好,说得好听,你们还不是官官相护?” 张永弟没想到,拘留房里有人,竟然是农场赫赫有名的刘康,他贴着铁门高叫着:“老高,这么快就给我找个伴了,还是那个收破烂的。” “进去,明天送你到分局。”高明解开了拇指铐,推着张永弟,锁上了铁门。 这拘留房并不大,不到二十平方,没有窗户,显得非常阴暗,只有铁门上方的铁栏才透进光来,钢门板并不高,犯人完全可以直立平视向铁栏外看。铁门旁的墙上开了长二十厘米,宽十五厘米的小口,那里放着一个瓷碗,这是用来给犯人递饭用的。 右上方墙角堆着十来辆废旧的自行车、摩托车和一些杂物,占了房子三分之一的空间,这些物品都是派出所查获的赃物失物。 张永弟听他人说过,如果两年内没人来领这些赃物失物,派出所就清摆出来,哪个治安员看上了,就掏钱低价买,最后没人要的就当废品处理掉。比如一辆六成旧的自行车只要求20块,如果治安员自己不用,买下后又可高价卖出去。 右下方墙角放着一个便桶,听说每个犯人走出这拘留房之前,都要涮洗一次便桶。左上角又放着三台电子游戏机,后板不见了,电板已被拆掉,露着空肚子,蛛网污灰布满其面。一张单人破烂的席子就摆在游戏机前,两张被子揉得黑不溜湫的,几处地方都裸露出了黑心棉。 拘留房里屎尿骚臭味加着潮湿的腐被酸味,比香港脚的咸鱼味强烈十倍,更加的令人作呕,身体差的,窒息都有可能。 张永弟感觉一阵恶心,抚着嘴,转身贴着铁门,大口大口的呼吸。 “喂,收破烂的,做什么事进来的,脸部肿的像猪头,是不是老高打的?”刘康靠着铁门问着。张永弟心情本就不好,正眼都不理刘康,两眼望着高明的背影,直至转入楼面。 刘康推着张永弟的肩膀说:“喂,问你话呢?耳聋呀?”张永弟口气恶劣的说:“关你屁事。”在农场还没有哪个人敢这样同刘康说话,“我靠,小小嘴巴是硬哟?”刘康怒叫说着挥起右拳砸向张永弟头部,张永弟左手挡开,右手握拳朝他脸颊冲去,右脚盖已顶向了他的肚子,刘康根本没想到张永弟的手脚这么快,左手还没挡着,已被击中,背部撞得铁门啷啷响,没想到整日打鸟,今日终于被鸟啄了。 张永弟得势不饶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拳脚,根本就没给刘康站起来的机会,刚才给警察叔叔的皮肉教育还闷了一肚子的气,难得现在有人来给自己发泄,明天就送分局了,哪还会去计较发泄的对象是声名赫赫还是无名小卒。刘康此时只能抱着脑袋蹲在角落里惨凄的高声嘶叫着:“老高,快来人呀,妈的,死人了,死人啦……”声音传得老远,完全是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哪还有平日高高在上跋扈? 周世荣和一个治安员手里都拿着小臂粗的黑色胶棒,气势汹汹的跑过来,治安员连忙打开铁门,“住手,听到没有,住手。”周世荣胶棒敲着铁门大叫着,张永弟立刻放开刘康,跳到游戏机旁抱头蹲下,绷身运气,周世荣冲进来,挥起胶棒对着张永弟就打:“妈的,进来了还惹事,我让你打,我让你打……” 每打一下,张永弟就“呀”的痛叫一声,后来治安员看到张永弟头部的纱布都渗出了鲜红的血,拖着周世荣说:“周所,可以了,你看头都流血了,再打下去就不行了。”周世荣气喘虚虚的说:“妈的,再闹事,我整死你,张横,你带刘康出去包扎一下。” 张永弟瘫坐下来,脑袋歪靠在墙上,粗喘着气,血水渗出纱布顺着面颊往下流,两只手臂无力的垂落着,一条条血红泛紫的痕迹纵横交错浮在手臂上,真是触目惊心。 刘康的脖颈斜歪着,看来是打到扭折了,汩汩血水盘在稀发的头顶,鼻血涂染着整张嘴,像一只西红柿在嘴中砸开,两支眉头上都破皮,摩擦掉了不少眉毛,像是长了四只眼睛,一双红的,一双黑的。 周世荣弯腰抓住张永弟的衣领拖到铁门前,掏出手铐,“咔嚓”一声,张永弟的双手被铐在铁栏上,现在想蹲都不能蹲了。 刘康对着张永弟的肚子就是一脚,嘴里骂着:“去你妈的。”,张永弟感觉肚里的内脏全部被撕烂揉碎一般,痛得呻吟躬身后退,手铐拖着手腕擦破了皮。 周世荣拍着刘康的手臂说:“老康,你先去治治,等会回来随便你搞。”刘康吐了一口水,口水落在张永弟的右手臂上,又打了两拳在张永弟的背上才同他们走了出去。 张永弟知道,刘康必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等会他回来,自己更要受更残酷的折磨。“刚才还没见到周世荣,怎么这么快就出现了?妈的,真是不把我当人看,有这么整的?”张永弟边想边低着头左右摆动的把血擦在衣肩上。 一个钟头过去了,刘康还没回来,张永弟身子靠在铁门,跺了跺脚,双眼望着铁栏外,张永弟大声的叫:“喂,来人呀,我要方便,喂,来人呀。”可多数人都下班了,一个治安员走出来,张永弟赶紧大叫:“喂,我要方便,快点解开手铐,我快忍不住了,快点呀。”治安员远远的瞟了张永弟眼,张永弟慌忙摇着铁栏当当响的叫着:“保安,保安,我真的要方便,不骗你的,快点来呀……”治安员充耳不闻,一言不发的转身走进办公室。 张永弟踢着门大叫,可就是没人管他,尿意像如蛆附骨般折磨着,“砰,砰,砰……”铁门像要被踢倒一般,过了几分钟,治安员终于按奈不住,恼怒的提着黑胶棒过来,拍着铁门说:“叫你妈的叫,再叫我打死你。”张永弟说:“我手铐住了,要撒尿,不叫你,我怎么撒,快开门,要撒出来了,快开门呀,要尿到裤上了。” “那你就尿到裤上吧。”治安员笑着说完就走,“喂,喂,喂,我操你妈的,你是不是人呀?”张永弟气得大骂起来,治安员转身对着镣在门栏的手就是一敲,张永弟“啊”的大叫起来,双手惯性往回收,却被手铐扯得出血了,手腕断裂般,同感觉大腿一热,湿湿的,顺着大腿往下滑,张永弟尿裤子了,“告诉你,都是周所让我们不要管你的,你好自为之吧。”治安员得意的说,张永弟两只眼睛红得发亮:“妈个逼的,周世荣干吊老是这样对我?”治安员大笑的说:“你真是傻逼,黄连素和周所好得不得了……” 张永弟听到这,身子靠向了墙角,脑子嗡嗡做响,治安员走了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赤裸裸的借刀杀人,好你个周世荣,朋友,哼,朋友,秉公执法,自然的就变成了绚私枉法,周世荣,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今天的代价。”张永弟狠狠踢了大门一脚的暗道:“明天就要送分局了,将来的路会是怎样?”张永弟此刻更多的是茫然…… 三十章 更新时间2005…11…823:05:00字数:4755 “小弟,小弟。”是冯老师的声音,张永弟抬头一看,冯老师的手正用纸巾轻擦着自己手腕上的血渍,张永弟眼眶湿润了,哽咽的叫着:“冯老师……”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每次自己出事,冯老师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关心自己。 “唉,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莽撞糊涂呀,老师知道你是受委屈了,可你也不能这样拿zha药去威胁人家呢?这样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呀?”冯老师责备的说,张就弟咬着嘴唇不说话,“来,把头伸过来,老师帮你擦擦,满脸都是血,是不是警察打的,唉,他们也真是的,你还只是一个孩子,下手怎么也这么重。”看来冯老师对农场警察打犯人的事也是早有所闻。 “一米七的个,体重一百三十斤,一年半的社会磨练早熟把真实年龄都掩盖过去了,看上去都像二十岁的人,刘康还不是被自己打得无还手之力,自己还是个孩子吗?”张永弟笑的想着。 “唉,我听他们说,你明天就要被送到分局去了,我刚去找所长,他又不在,说是昨天就到分局去开会了,也不知你的罪有多重,真叫人担心呀。不过,你还没满十八岁,还没成年,而且zha药是假的,只是吓唬人,应该不会很重的,老师跟你活动活动,说不定可能最多拘留几天就出来了。”冯老师安慰的说。 张永弟点头说:“老师,谢谢你,老是让你为我操心,真的对不起。”“傻瓜,你是老师的学生,哪有老师不关心学生的,最主要的你的本性是善良的,老师不想看到你因为生活的困难而误入歧途。”张永弟的泪水流了下来,只有像冯老师这样高尚情操的人,才是当之无愧的称得起教师这个称号。 只可惜这几天的遭遇,已把张永弟的“善良”践踏掉了,真正认清了社会现实中弱肉强食的生物链条:只有强权,才是道理。 “陈老师,陈老师……”陈老师一看,原来是陈斌他们几个来了。“老师,你能不能倒杯水给我,有几个钟头都没有喝水了?”张永弟轻声的说,陈老师拍着自己的头说:“你看我,光顾着说话,这个都忘了,你肯定也饿了,老师去叫个快餐给你,是要炒粉,还是米饭?米饭呀,好,陈斌,你们先陪着小弟,老师去一会就来。” 冯老师一走,陈斌他们便立刻靠上铁门来,“破烂,警察是不是打你了?脸都肿起来了。”“破烂,你的手流血了,要不要紧?”“破烂,对不起,搞得你这么惨,都是我……”米虫他们七嘴八舌的说。 张永弟便打断的说:“今天这事是我自己搞出来的,与你们无关,不要老是说对不起,以后不要提这个事了。”“不是,如果不是我们,你也不会……”米还想说,张永弟发火的说:“切,你也是像娘们哟,罗罗嗦嗦的,如果过意不去,晚饭给我带过来就行了。对了,腰果,等会回家你跟你老爸尽量说一下,让他下午来上班的时候,把我手铐给解下来,这样挂着,坐又坐不了,怪他妈的难受。还有,我这个事要怎样处理,也要问清楚,下午放学了,一定要跑过来告诉我,记住了,不要忘记。米虫,帮我点根烟,你们谁有烟的,等下把烟留下来,放在我上衣的口袋,我好拿,在这种地方,没烟抽,要死人的。” 米虫诺诺的说:“等会冯老师过来不是看到?”张永弟不悦的说:“你今天真的像娘们,废话这么多,现在是我抽,又不是你抽,你怕什么鸟?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抽烟。”米虫只好点上一支烟,面包则放了一包红梅给张永弟。 面包说:“我听说你把康老板打得头破血流,送到医院了是么?是干什么才打的呀?”张永弟吐着烟说:“我刚进来,他就想打我,我就还手了,刘康吊毛除了声音大一点外,没有什么的?” 老基担忧的说:“你不知道他哥哥是所长呀?他回来后肯定要报复的。”“所长,又怎么样,难道我不要还手,傻逼逼的让他打呀?报复就报复拉,怕鸟……”张永弟耸耸肩说。“他们说黄连素被你吓到在地上流裤子了,是不是?”面包又问。张永弟摇摇头说:“没有。”传言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要夸张十倍二十倍,甚至是百倍。 爆牙说:“你知不知道,现在农场最红的就是你拉,以后谁都不敢惹你,在农场,你绝对可以像螃蟹那样横着走。” 陈斌说:“你也猛哟,敢拿假zha药去要钱。”农场就是小,早上九点多发生的事,到了中午大家都知道了,张永弟说:“猛有个屁用,现在不是受罪在这里,明天送去分局,也不知几时能回?他妈的,就是衰。”张永弟没有了往日的斯文,出口全是粗言烂语,“小监狱”的禁区把张永弟蕴藏在心底的劣性激发出来了。 腰果说:“我以前听到老爸说敲诈勒索要判三年以下有期徒行,情节严重的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特别恶劣的要判……”陈斌推了腰果一下,腰果赶紧转话安慰的说:“不过,破烂你还不满十八岁,是未成年,我爸也说情节轻的,就是警告和罚款,最多就是拘留十五天。”他们都附声说是。 张永弟心里想:“黄连素这么有钱,不和周世荣联起来整我才怪,拘留几天,鬼才相信。” 老么说:“冯老师来了。”张永弟吐掉烟对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冯老师来了,你们也不懂要说什么。”“那我们就先走了,下午放学了再来看你。”他们说道。 看着他们走出了四五米,张永弟把火机扔在铁门外,大声说:“米虫,帮我捡火机起来,它掉在地上了。”他们站住了,张永弟心一跳,米虫独自跑了过来,才松一口气。 “下午,到我家去拿一套衣服过来,还有内裤和布鞋,皮鞋被抓的时候掉了。”又低声说:“晚上给我拿把钢锯过来,多拿几根锯片,不要给人发现,也不要跟任何人说。”“那你是不是想……”米虫看着拇指粗的铁门栏说。“是又怎么样,难道你真的想我进监狱呀?这事,你帮不帮?不帮,我另找别人……”张永弟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冤的进去。“帮,一定帮,不帮我还是人吗?可刘康回来呢?你怎么行动?”米虫低声的说,张永弟说:“那你就不要管了,喔,还要拿几根蜡烛过来。”心里想:“刘康,最多把他打晕就是了。” 冯老师手上不单拿着饭盒,还有纱布,“老师先帮你上点药,再吃饭。”冯老师轻轻的说。“不用了,只是一点脱皮,没什么大碍的。”张永弟说。“还说脱皮,血都流了这么多,别动,等下药散了。”纱布一圈圈缠绕着,张永弟的眼泪再次落下。 “来,吃饭了,老师喂你。”冯老师说,张永弟想说不用了,一个大男人喂大男人吃饭,这成何体统?可一想到用一只的托着饭盒,一只手拿匙子,脸部贴在手腕处张嘴的形象,再加上冯老师坚定的语气,张永弟只好让冯老师喂了。心里对周世荣的忌恨又多一分,不是他,自己会这么狼狈吗? 吃完饭后,冯老师安慰几句后也走了,张永弟肚子饱了,脑子也开始转动起来,要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首要问题是刘康,如果下午刘康回来,什么事都不能做,自己根本没有十成的把握把他打晕,要想逃,只有杀了他。杀人,张永弟为了这个疯狂的念头吓了一跳,不行,杀人要赔命的,对,可以把他打软趴下,再用绳子绑住他再封住他的嘴。 其次是手铐的问题,如果黄昌杰没有说服周世荣,手铐解不开,刘康又提前回来,那么制服刘康只能是一个空想,怎么办?原来手铐才是最大的问题,左思右想都找不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如果要冯老师去找周世荣,不知道行不行?看上次赔钱的时,周世荣对冯老师还是很客气的,也只能求冯老师去试一试了。 张永弟在心里默道:“冯老师,辜负了你的一片苦心,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你。” 农场的广播响起来了,张永弟知道是下午两点半了,警察叔叔要上班了,“腰果的老爸会不会帮忙,同周世荣的交涉会不会成功?……刘康到现在也没回来,自己下手是不是太重了?……”张永弟望眼欲穿的趴在铁门前焦急的想着。从冯老师十二点半走后,两个小时的等待让张永弟烦躁不已,脚底下都是烟头,一包烟只剩下两支了,而尿水也再一次撒湿了张永弟的裤管,这是张永弟无可奈何之作。 到了三点半,地上又多了两个烟头,才看见黄昌杰走了过来,张永弟心跳特别快,比当初打群架还要紧张。 “阿叔。”张永弟乖巧的叫着,黄昌杰点点头开门说:“你不满十八岁,zha药是假的,又没伤到人,而且出发点又情有可原,于情于理,你最多也就罚款拘留两三天就完了,可你现在没有户口,没有身份证,谁能证明你不到十八?如果有人真的要搞你,这事就难了。” 张永弟一听,知道事情的关键转机在黄连素和周世荣的身上,除了他们,谁还会和自己有仇?便急着说:“那我要怎么做?赔钱?” 黄昌杰解开张永弟的手铐,点点头说:“你很聪明的嘛,一点就通,赔钱,不是一个,是两个。本来你让冯老师去找黄连素说说,看他要多少钱,只要他同周所一说,再写保证书,这事就完了。可你早上打了刘康,节外生枝,这事就不好做了,如果他要报复,谁也帮不了,毕竟他哥是所长,什么都由所长说的算。” 张永弟摸着的手腕说:“那刘康,现在怎么样?是不是伤得很重呀,到现在都还没见他回来?”黄昌杰笑哼哼的说:“伤倒没什么,脖子就扭了一下,明天就好了,他不用回来了,赔了人家钱,他的事就完了。” 张永弟问着:“他是犯什么事呀?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10 部分阅读 扭了一下,明天就好了,他不用回来了,赔了人家钱,他的事就完了。” 张永弟问着:“他是犯什么事呀?”黄昌杰说:“晚晚喝酒打架了,把人家的手都打折了,他想仗着他哥不赔钱,就抓他了,现在赔了,就没事了。” 张永弟心花怒放的想着:“不回来最好,白让我担心了一个下午,真是天助我也,你们还想让我赔,哼,别想了。” 张永弟说:“叔叔,等会冯老师过来,我就让他去和他们说说。”黄昌杰点头说:“这样最好,那你就等了,我先回去了。” 张永弟一抬头,脸色变了,他看见刘康歪着脖子慢慢的向他走来。刘康头顶上包扎着白色小方块棉纱,眉上擦着红药水,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和善的微笑让张永弟泛起阵阵鸡皮疙瘩,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说的似否就是刘康这一类人,张永弟咬了一下嘴唇,痛感让自己很快镇定了下来。 黄昌杰笑着说:“刘康,怎么,他一个孩子,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刘康笑笑的说:“我有什么和他计较,我也没那个胆呀,我只想找他聊聊,问他是怎样单挑人家二十个侨队的?怎样拿zha药去吓黄连素的?”黄昌杰锁上门说:“那你们慢慢聊,我回去办公了。” 刘康递过一支烟说:“小子,裁在你手上,我倒还不冤,叫什么名字?”张永弟盯着刘康,手没动,如此和颜悦色,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说说你来的目的吧。”张永弟冷冷的说。 刘康点上烟说:“人小脾气大,说得一点都没错,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够牛逼的,我看跟你挺有缘的,你的事呢,我帮你搞定了,等下你就可以回去了。” 张永弟难以置信的望着刘康:自己打了他,他出门之前还恨不得吃了自己,现在却帮自己搞定了这事。“你说吧,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说和你有缘吗?”刘康打着哈哈说。“说吧,有什么要求?”张永弟还是不冷不热的说。 “好吧,我看你的身手不错,而且你收破烂也赚了不少钱,我想让你来帮我看矿,一个月四百五,怎么样?当然,不答应也没关系,你还是做以前的事。”刘康说完又重新递了支烟给张永弟。 张永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点上了。看矿,听老变说过,挺轻松的,主要是看工仔和机器,不要让工仔乱来就行了。经过了这事,自己名声是大了,但以后去收破烂,人家也会怕,不会多与自己交易。跟了刘康,自己也有了个靠山,工作也稳定,出了什么事都有他罩着,不用像今天这么惨了。“好吧,只要能出去,我一定帮你。”张永弟思量后说。“放心了,你等着,我去叫人放你,对了,你现在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张永弟。”“张永弟,好,以后我就叫你小弟。”刘康笑哈哈的说着。 当张永弟和刘康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后,张永弟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梦,自己处心积虑了逃狱方案用不上了,还做了刘康的手下,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冯老师不用担心了,望着高挂的太阳,张永弟喃喃自语的说:“明天,又是怎样的生活?” 三十一章 更新时间2005…11…922:51:00字数:3305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张永弟坐着刘康的125摩托车,身上只挂了一个背包,里面装了几套衣服,家里的东西还是老样子,只是卖掉了一些废品,并没有因为帮刘康做事就全部处理掉,说不定哪天还要回来? 冯老师听到张永弟说帮刘康做事后,直直盯看了张永弟两分钟,才说:“刘康还是有些本事的,既然刘康帮了你,你又心意已决,老师也不说什么了,做什么事,都要力所能及就行了,不会做的,尽量不要抢着做,要多看多想。搞矿不像其它工,水银机器都挺危险的,如果实在不想做了,就辞工,不要勉强自己,有什么事处理不了的,可以过来跟老师商量商量,多注意一些身体。” 车子很快开到了刘康的工地,这里离农场一队只有一里路,都可以看得见连队的房子,离机关也就五六里路,开车不用十五分钟。 张永弟一看,工地并不大,最多五百平方,四周都是人高的杂草荞灌。正南是四间并排的红泥茅草房,三间做卧室,一间做厨房。东面也有两间茅草房,正北和正西都是一间只有框架的草亭。西边的草亭较小,长七米,宽三米五,里面放了一台碎石机,机子后面五米处有一长方形砖砌池,三十立方左右。北面的草亭较大,里面是两个池子,一个高出地面半米,一个是挖坑砖铺的,一高一低成阶级状并排,落差一米五,高的池子放满了金矿沙,里面撒着氯化钾,流酸,石灰之类的药(也叫氰化沙),有三十五立方,低的用来接水,有二十五立方。 三个工仔正在厨房边刷牙洗脸,他们看见刘康来了,都叫了声:“老板。”刘康点点头,指着张永弟说:“这是你们的新伙计,叫张永弟,那是酒鬼,陈皮和毛皮。”张永弟对他们笑笑的说:“以后大家叫我破烂就行了。” 酒鬼四十岁左右,肩宽膀大,平头方脸,浓眉大眼,四方大嘴,胡茬从颧角延直下额,呈U字形,额头轻呈蚯蚓般的皱纹,皮肤古铜色,一看就是苦力活能干的老手。 陈皮年纪三十上下,个头一米六六左右,圆脸短发,大鼻小眼,眼里布满红丝,一脸疲惫之色,肌肉发达,双手粗糙,手掌厚厚的一层黄色的茧皮。 毛皮五十岁年纪,长脸大耳,少许白发夹在黑发中,面部浮雕般的皱纹显现了岁月的痕迹,一笑便露出一口黄黑色的牙。 老康带着张永弟走到北面的大草亭处。 小池子里装着金黄色的水,正中上平放着两根大木梁,两米宽。木梁上排着木板,板上又放着席子,一张灰色的蚊帐围着席子,里面还睡了两个人,原来这是一个简易的床。 两池子的贴壁处放了两个白色大胶桶,已经盛满了金黄色的水,胶桶里装了三分之二的长条形银白色锡泊片,这是用来吸附水里的金粉,两桶间隔着四米。大池底开了两个口,两根白色胶管从口中凸出,从桶口下二十公分穿过,金黄色的水便流入两桶内。桶底处又开了一个口,口处又衔接两根管子,桶里的水又从这洞口流入小池子。墙角上还有一台抽水泵,不断的抽着池里的水往大池里灌,保持氰化沙的湿度。一个月后就把锡泊片收集起来,经过水银(汞)的加工过滤提炼出金子来。 后来,张永弟才知道这种聚金的方法叫做:矿堆浸场,严重的环境污染,是国家明文禁止的土氰化炼金。 刘康叫着:“老皮,老变,起床了。” 两人听到老板的声音,掀开蚊帐,睡眼朦胧的爬起来,两人都只穿着三角码,老皮说:“康哥,你来了,有什么事?”刘康拿出了一沓钱对着老皮说:“刚才毛驴打电话说有货拿过来,这一千块钱给你,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张永弟,你们安排安排,好生照顾,我先回去了,小弟,你有什么事就跟老皮说,他会替你搞定的。” 张永弟对老皮也不算陌生,初二时的群架就有老皮一份很大的功劳,只不过交流得相对少一些而已,而老变更是相熟。 老皮对着张永弟笑笑后说:“老变,你带破烂去老吊隔壁那房,跟他说说一下做事的情况。等下买菜,让毛皮多买一些,顺便拿一箱啤酒回来,吃饭的时候再叫我。破烂,昨晚搞了通宵,太困了,等下醒了再跟你聊。”说完倒头又睡。 老变带着张永弟走到东面的两间茅草房,推开一间,里面一张简陋的单人床,破旧的席子,老吊蜷着一张红色的被子,枕头底下露出黑色的刀柄。床头摆着一张木桌,镜子,梳子,荼杯,笔和本子都扔在上面。右角墙角放着几捆电线,床尾放着一台柴油发电机,整间房子看起来非常狭窄。 老变揉出眼屎说:“康哥被你打了,想不到你还能帮他做事,你运气真是好,我以为我们几个会上去劈了你。这是老吊睡的,走,到隔壁去。”推开另一间,二十平方,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两张被子外,就是十几袋的矿石粉堆在墙角边,一张油布盖在上面,一个人住还是挺宽的。 老变走过去掀起草席,一把锋利的西瓜刀摆在那里,“这刀,给你,门后还有钢管,我们做的事就是不要让人家来抢矿和注意工仔,不要让他偷矿偷线就行了,不过,酒鬼跟康哥几年了,他是放心的,你这草席等会可以拿去洗一下,如果被子你觉得臭,也可以拿去洗洗晒晒。”张永弟把包扔在床上说:“这矿这么重,他怎么偷?” 老变伸了伸手臂扩胸笑说:“你以为他是偷一包包呀,如果是好矿,他是一小袋一小袋的拿到别地方去藏,积少成多,懂不懂?”张永弟指着说:“他们有搞过?”老变摇头说:“他们没有,是以前的工仔,给老皮他们打了半死。” “以前有没有人来抢过?”张永弟走出门问,老变摇头说:“一直都没有,哪个这么大胆?不想要命了,也不看看这是谁开的?”张永弟说:“那要这么多的打手干嘛?才三个工仔而已。” “到时候挖矿的时候,人就不够用了,而且康哥有时去别地方开赌档,也要带一两个人过去,人是不会多的。等再过多一个星期,池里的金就可以收了,到时发钱了,我们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还可以去找姑娘,嘻嘻……”面包向往的说。 张永弟陪笑的递上烟说:“你是怎么跟康哥的呀?”老变接过放在耳过说:“还没刷牙呢?前年春节的时候,康哥开大小,就叫我去当拖……”张永弟插入说:“什么是拖?”老变解释说:“就是康哥给我钱,让我去赌,三五十的随便下,我又总是老赢,吸引别人来看来赌,这就是拖。”张永弟说:“你老是赢,是不是庄家会摇子?”老变点头说:“会一些,肯定没有电视上面这么吹牛,他会给点指示,比如说竖大拇指就是开大,竖小拇指就是开小。” 张永弟笑说:“原来开大小是这样的,以后我是不会去赌大小的拉,面包那个傻逼,老是送钱去给人家。”老变大笑摆手说:“也不是这样说,这也是要看点运气。还有,如果一个人衰衰的,老是输,你就跟他压反方面,肯定多多少少会赢一点。”张永弟压着指头说:“那你去赌大小,肯定老是赢喽?”老变抓了一下耳垂说:“现在农场只有康哥开,我哪有机会玩大小?” 张永弟点上烟问:“那老皮是怎样跟康哥的?”老变抓了一下额头说:“以前派出所有个高高瘦瘦的保安,人家叫他竹杆熊的,你懂不懂?他骂老皮他哥是社会垃圾,废渣,老皮就跟他打架,竹杆熊都不是老皮对手,一下子就给揪翻在地,随便打,脖子都给打歪了,竹杆熊半个月都是歪脖子看人的。竹杆熊说叫老皮赔医药费,不然就报警抓他。老皮就和他哥就带刀直接到竹杆熊家坐,说叫我赔钱,你就等着当在医院过年吧,竹杆熊屁都不敢放一个,给人家笑到窝,康哥知道后,就叫老皮来帮他,有点像你一样。” 张永弟又问:“那老吊呢,是怎么跟康哥的?”老变说:“是老皮叫他来的,说老吊的眼睛利,手脚快,最适合看场的。本来康哥以前是有叫一个班包镇黎的跟老皮一起看场的,老皮说那黎的脾气太暴,人家开两句玩笑,他也当真,经常跟工仔闹事,就叫康哥开除掉,找老吊过来。喔,我跟你说,这里老皮是这个。”说着竖起拇指,“你要注意点,如果他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斗嘴,免得他叫康哥开除你,知道没有?”看起来,老皮是康哥的心腹,张永弟点头说:“知道了。” 老变打哈欠说:“那你自己到处看看,我先去涮牙,等下还要拉毛皮去场部买菜呢!你想吃什么?有什么要我帮你买的?”张永弟连忙说:“不用,我随便,你们煮什么,我就吃什么,不挑食,我随便看看,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你一定要教我呀?免得我做错了。”老变拍着胸口说:“当然了,说不定以后我还要你罩住我呢?你这么厉害?”说着比着拳手,张永弟笑笑。 三十二章 更新时间2005…11…1023:00:00字数:3690 张永弟走出门口,刚好看见一部手扶车达达达的开了进来,直接开到碎石机那,车上装了五六袋矿石,两个二十五六岁的年青人跳下车。两个都是平头,一个长脸,脸部狭长,倒像一头驴脸,一个方脸,右下额处有一颗黑痣,黑痣上留着一根长长的黑毛。他们都是一脸汗渍,衣服全是矿灰,“酒鬼,来算一下。”驴脸说着,便跟着方脸一包包的抬扔下来。 张永弟走过去,老变拍着车架说:“毛驴,两天就搞这么多,不错嘛,怎么样?晚上请客?”毛驴嘴一翘:“请客?我们五六个人才搞这一点,还请客,你想都别想,除非给我挖到龙脉还差不多,到时姑娘随便你玩。”说完,给每人分了一支烟,分到张永弟时,还特意看了一下张永弟,张永弟微笑接过。 酒鬼和陈皮走了过来,酒鬼手里拿着一把锈砍刀,每袋都给开了一个口。他们拿起矿石看了看,又拿起几块小的放进一个铁盅里,用铁锤敲成粉,把粉倒进一个瓷碗里,把碗子半斜的放进一盆水里慢慢的摇晃,沙子慢慢的随水晃出,不到五分钟,碗底只留了一点点的黑色细沙,沙里泛着一点点的金黄色,并不是太明显,张永弟还是第一次看人家这样的搞金的。 酒鬼低头和陈皮说了两句,便递上碗给毛驴说:“看,就这点,六包就给五百五。”毛驴瞥了一眼碗,叫起来:“什么,才五百五,我们六个人都分不到一百,还要付十五块的车费,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而且这次货又不比上次差,最少也要给六百才行,都是老熟人了,康哥在这,肯定也不会说这五十的了,是不是?”酒鬼对老变说:“去叫老皮过来看看。” 老皮走过后,简单的问了一下,便拿着碗摇晃摇晃,看到酒鬼点头,便拿出了六百块给毛驴说:“给,大家都是熟人,这次我们亏点就亏点,不过,下次还是这样的货,肯定不是给这个价了,这批矿石能卖什么价,大家都清楚。”毛驴接钱说:“知道了,就因为是熟人,我每次都先来这边,是不是?走了。” 老变对张永弟说:“以前,那些卖的很聪明,他们把含金量的矿石拌上一些黄泥土晒一天,又把好的矿放在面上,你以为还是含金多呢?每次估都会亏几百块钱。不过,现在不行了,酒鬼陈皮他们都会看,骗也骗不了,算了,现在我要去买菜,那你要不要跟我去?不去,那回来我再跟你说。” 酒鬼和陈皮套上口罩,打起碎石机的开关,老皮对张永弟说:“走了,他们要干活了,很烟的,看不出你不怎么壮,还能单挑人家十几个人哟,听康哥说他也被你打得无还手之力,难怪康哥会帮你赔给黄连素一千块钱,把你搞出来!” “什么?赔钱?”张永弟说完沉默下来,这事康哥并没跟自己提过。 “嘿,破烂,什么时候过来的?想不到你会跟我们一起混。”老吊走出门看到张永弟大声的打招呼,“九点多到的,以后还需要你们多照顾照顾。”张永弟讪笑的说。 “我靠,你还用我们照顾,一个挑人家十几个,以后你要照顾我才是真的。”老吊笑嘻嘻的说。“我哪有那么厉害,不然也不会被人家打破头,现在还包着纱布,当时只不过警察来得早,正好拦住他们,不然,我肯定完蛋了,哪还能在这陪你们说话。”张永弟摆手着说。 老皮拍着张永弟的肩说:“你也不用谦虚了,过分谦虚就是虚伪。最起码,你对着十几个还能有勇气去干,如果是我们,早就溜了,这些侨队的,哪天捅他一两个,他才懂怕?”张永弟笑笑,自己只不过打着一个人,每个人却都以为自己能对付十几个人。 老吊拍了拍肩说:“不过,听说你赔了侨队两三千块钱,也是挺冤的。”张永弟拿出烟递了过去说:“没办法,人家有人嘛!我一个孤儿有什么?”语气有些黯然。老皮激励的说:“冤是冤,但以后侨队的肯定怕你,不会再来惹你了。”张永弟嘴上不说,心里暗道:“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老皮又拍了老吊后背一手掌说:“老吊,不是我说你,没得玩就没得玩,你不应该动手打人家,更不该扔人家在半路,以后哪个妹仔还敢跟你出来?如果她跟村里年青仔说,我看,你以后都不用在农场过了,做事也不懂用一下脑,你又不是不知道瘦青在田长村的事。” 张永弟对瘦青的事也是知道的,瘦青是农场的拉橡胶水的司机,家就住机关,因为他的事还引起一点点的民族冲突。 田长村坐落在农场与一队之间,是黎族同胞的村落。有一次瘦青晚上送一个黎妹回村时,在村口被人家七八个年青仔打,摩托车都打烂了,他逃了回来报警,但指证不出肇事者,法不责众,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农场的年青仔是瞧不起黎族的同胞,却经常无所顾虑的去“抠”这些黎妹,而那些妹子又单纯,唱唱歌,吃吃饭的蝇头小利就可以骗得春xiao一度,造成村里年青仔愤愤不忿,但没办法,贫穷是这一切的根源,又不能制止不住女孩子们,一而再,再而三看到妹子坐着人家的摩托车走,愤怒自然就成了行动。 但很快,他们又遭到瘦青的报复,因为他们的村庄不大,也就一两百户人家,而且在农场的包围中,出外办事都得经过机关,自然容易报复,但只针对村里的年青仔,老人妇女一律不动。黎族人自然不甘示弱,班包镇的黎族同胞出于同根同源心理,自然占地利又报复要出县城的农场年青人(侨队的除外),农场人在县上有关系又报复班包镇的,虽说是黎族自治县,但毕竟汉族人口还是多得多。虽然只是小打小闹,但影响不好,后来两地的派出所警告了几次,这事也就结了,毕竟这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此后,农场的年青仔再也没有人敢到村里去找姑娘了,说到底,还是黎族胜利了。 老吊咬着烟嘴说:“那女人也是搞人气,长得丑不说,又不是没有给男人上过,浪妹一个,还推三推四,后面还咬我一口,我不打她才怪。”这时张永弟听明白了,原来老吊是想霸王硬上弓。 农场的年青人抠妹仔,都有一个心照不宣的手段:便是晚上开摩托车把女孩子拉得远远的,而且还比较偏僻的地方去打yezhan。如果女孩子不愿意,就恐吓的扔她下来,让她自己走回去。如果她不愿意,男人就走,女孩子只好委屈她的双腿,十分钟后男人又回来再问,黑灯瞎火的走十分钟,哪个女孩子不害怕,只好委曲求全了,十次倒有七八次成功,可以说是屡试不爽。 如果女方再不同意,再走,再来,欲擒故纵两三次后,女方还不同意,男人也不会硬来,强奸可不是一个小罪,天涯何处无芳草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也就沮丧乖乖的把女孩子送回机关,只有个别的才会不顾女孩子的安危扔她下来。 张永弟心里还是鄙视老吊,觉得他完全丢了男人的面子。 老皮怒斥着说:“人家长得丑,浪妹一个又怎样?你还不是想吃人家,想上人家,现在吃不到葡萄又说葡萄酸。如果不是我们回来时,正好走那路,顺便捎带她回来,如果她出了事,我看你怎么办?好不容易约了出来,你却搞砸了,以后谁还敢带你出去,抠个妹仔都不会,就只会硬来,说了几次也不听,看你只会玩那些要钱的鸡婆。” 老吊涨红脸想说,又说不出,最后低头嘟喃了一句:“我没搞到,你又不是没搞到,我都没气,你气什么?我去洗脸。”便灰溜溜的走了,老皮抓起一块土块就扔过去骂:“你妈的,说你你就给我想一想,不是看你还有点胆气,我早就叫康哥扔掉你了,还乱七八糟说话。”老吊避过土块,双掌比着推着动作告饶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保证下次不再甩女人了。” 张永弟听着想笑,看到老皮严肃的样子,便指着碎石机后的池子说:“那个要来干嘛的?”老皮拍拍手上的灰尘说:“那个用来装氰化沙的。” 氰化沙就是人们冲洗矿粉过后留下来的沙粉,沙粉里绝大多数的金都被提取了。 “氰化沙?氰化沙不是装在那边了吗?而且这里又没有水桶,金怎么流出来?”张永弟不解的说,“这个是用来装人家卖的氰化沙,池子小,就装在这。”老皮说。 张永弟惊诧的说:“人家冲过的氰化沙还能卖?里面还有金呀?”老皮张嘴打个哈欠说:“不说人家,我们自己打的粉,也是先冲过一遍后,才拿氰化沙来搞的。”“那氰化沙的价钱怎么算呢?”张永弟紧接着问,老皮说:“一般都是看他有几吨,再问他抓了几克金,一般是一克金给八到十块钱,比如说两吨沙抓十八克金,他们的沙就给一百六到一百八。” “如果他多报几克,那不是……”张永弟还没说完,老皮抓了抓头皮又拿到鼻底来闻,说:“这就讨价还价了,你说多少我就给多少呀,随便抽调六七碗出来一看,大家都是做矿的,哪还看不出来呀,反正误差最多也就三四克,几十块钱也没什么。”张永弟又问:“毛驴他们干嘛不自己打粉,冲完了,再拿来卖?难道这样不赚钱?” 老皮扣了扣指甲说:“好的,他们肯定就自己冲了,这些一般都是不怎么好的?懒得费这个时间。算了,不说这个,等下酒鬼他们打完了,你就和他们把袋子搬到你的屋里去,下面要先垫一层油纸,别忘记了。” 张永弟点点头说:“好的,等下我帮忙。我想搞个沙包和单杆,在家打习惯了,如果不打,浑身都没劲,我想四处看看,顺便找几根木头回来。”“随便你,酒鬼房里好像还有一对哑铃,你等下自己去找一下,如果没有,你随便拿两个雪碧瓶装沙当就行了。”老皮说完就走向厨房洗脸去了,老吊见他一来,立即就跳开跑了。 张永弟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溶入他们,还见识了不少,高兴哼着调子向外走去,自己以后的生活一定会更加的精彩。 三十三章 更新时间2005…11…1214:45:00字数:3272 二十天很快的过去了,这段时间张永弟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和大家相处的也非常容恰。每天一早就是五公里的野跑,中午要么看看书,要么就和他们搓搓麻将,打打牌,多数赢多输少。下午要么同老皮老吊他们练着对打,要么练练飞刀(弹簧刀早在前两天就给刘康拿了回来),他的身手已让老皮他们信服。偶尔回家打扫一下房子,给父母上上香,日子倒过得挺惬意的,比起以前收破烂的生活完全是天壤之别。 十月二十八日,刘康坐着一部东风汽车过来,大家都很兴奋,因为今天是潋金的日子,也代表着出粮的日子要到了。 刘康很快分了任务,张永弟去搬柴,毛皮从房里拉出一只大锅,陈皮用砖头垒了简易的小灶,酒鬼提了两三桶的清水,老吊负责放池子的水,老变和老皮则捞出那些胶桶里锡泊片,而刘康则拿出了几把锄头和铁铲。 东风汽车开到氰化池边,毛皮递过一把铲给张永弟:“把池里氰化沙铲到车上。”张永弟看到酒鬼给锅里放了三分之二的水,刘康又把锡泊片全部的放进锅里去煮,剩余的人都拿着锄头和铁铲走进池里。 每半小时,酒鬼就加一次水,像是煮棕子一般,煮了三四个钟头,直到锡泊片完全成了糊状,灰灰的一片浮在面上,而则池子里氰化沙也全被铲出,并清洗干净了,每个人都是挥汗如雨,气喘唏唏。 大家都围上锅前,酒鬼等水冷却后,便缓缓不断的倒清水加入锅里,糊片便不断的溢出,直到没有糊片为止,便可清晰的见到金沙沉在锅底。 酒鬼随后慢慢的倒掉锅里的水,最后只剩下一碗水的时候,又倒到瓷碗里,碗里的水再倒掉三分之二,最后倒进小茶杯中,茶杯里的水只剩一点底时,再放进一些白色的粉末,用火夹夹住茶杯,在火上温。温度上升后,白色粉末不断溶解冒泡,不到十分钟,完全消失时,杯底就留下了凝结的一小块金。 酒鬼轻轻晃了一下火夹说:“看起来最少有一百五十克。”刘康笑哈哈的拍手说:“不错,比上次好。”“一克一百,一百五十克就是一万五千,如果除掉开销,二十来天就赚了一万多块,天呀,这钱也来得太容易了,自己收破烂一个月也就四五百块,这……这简直就是暴利中的暴利呀。”张永弟心里一算,有点不敢相信,金矿这行业竟是如此的赚钱。 刘康伸着手臂握拳高兴的说:“老规矩照旧,后天开工,再搞它个七八十克的。”他们都欢呼起来,张永弟问了老变才知道,原来老规矩是当晚庆祝,第二天休息,第三天冲洗矿沙,第四天填充氰化池。 张永弟以为庆祝的方式就是好菜好酒,可以一醉方休。可到了傍晚,酒鬼他们个个笑容满面,身手利索的打扫起房子来,而晚上更是鲜衣着身,竟穿起皮鞋,打起摩丝,喷着老皮的香水,一改往日的邋遢形象。这过年都没这么热闹,尤其是五十岁的毛皮,精神抖擞,现在看起来竟像年轻十岁,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原来,晚上刘康会带女人过来,到时候可以一人一个,温柔销窟,没想到庆祝的方式竟是如此不同。 在老变的催促下,张永弟也穿起了久违的皮鞋,拿起鞋油刷个锃亮,张永弟犹豫的说:“如果我不想要呢?”老吊抢着笑说:“那简单,到时候我帮你解决就行了,大家兄弟一场嘛,你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你们谁也不能跟我抢。”老变顶了一句:“不抢才怪?”老吊挤了挤眼得意的甩甩头,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张永弟拿手指指了一下说:“真受不了你们呀?还有,这里只有五间房五张床,我们八个人,到时候怎么分呀?”毛皮调侃的说:“到时你拿张草席到外面可以边做边欣赏夜色,多浪温呀!”张永弟立即说:“我才不去,我宁愿不做,给你们。”大家又猛笑。 “毛皮骗你的,放心了,到时候酒鬼他们三个留下来,我们自己到招待所去开房。”老皮推着肩笑说,张永弟还是摇头说:“招待所?最差的,一天都要五十块,我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你们去,我留下来就可以了。”老变笑骂着说:“你傻逼,今天是康哥做东,不用你花钱。” “可我们只有两辆摩托车,怎么拉?我还是留下吧。”张永弟说完,老变敲着他的头说:“平时你那么聪明,今天怎么这么笨,拉姑娘来的车不算呀?”老吊接过说:“破烂是因为精虫上脑了,才变笨了?”老变又抢接说:“处男,人家可是会给红包的,破烂,晚上你不要忘记跟那女人说哟?” 张永弟早听说妓女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嫖客是处男的话,不但不要嫖资,而且还会反过来送给嫖客一个红包,就是不知是真是假?张永弟连忙说:“真的吗?真的白玩还有钱?”酒鬼确切的说:“当然,老吊不是拿过么?”张永弟偏头向老吊。 老吊耸耸肩比起一跟小拇指说:“切,想得美了,哪有白玩还给钱的?只不过是你付了钱,她再回头包个红包给你,妈的,那时候那吊鸡婆才包两块的红包钱给我,亏她还拿得出手,我说她小气,她还要骂我呢?她说她不要吃饭呀?哼哼……破烂,这红包钱,你就不用想太多了,没那么大方的?”老变笑说:“你那时候……” 老吊连忙打断说:“不要说那些了,破烂,你做的时候,不懂就问鸡婆,她什么事都会告诉你?”说着伸手一指:“你们说,是不是?”大家连忙点头说:“是。”酒鬼又说:“破烂,鸡婆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是了?”老皮用下肘轻轻捅捅了老吊,老吊偏过头偷笑,张永弟看到,疑惑的说:“你们是不是有阴谋?”老吊摆手说:“有什么阴谋?你问一下他们,这都是为你好,唉,如果不信,你要听就听,不听就不听,反正大家现在都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你的。”张永弟是半信半疑,也就不问了。 张永弟对晚上的大餐既期待,又害怕,自己的处男历史是否就决定在今晚?来工地的这段时间听最多的就是荤段子,他们个个以过来人的身份声情并茂向张永弟介绍种种经历,什么“欲仙欲死”“他身不知何处”“爬上去不要命,落下来要你命”之类的感觉,“老汉推车”“倒插蜡烛”“童子拜观音”“风火九重天”之类的招式,“满清十大酷刑”“人与动物”“超级虐待狂”之类的各国A片,张永弟也会听得热血沸腾。 虽说张永弟这两年见惯了人情世故,显得早熟,但对于异性身体的了解,他完全是一片空白。在老吊的“不要为了一枝花而放弃整片花园”的谆谆教诲下,心里更是蠢蠢欲动,毕竟十六十七岁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是人的一生中最想了解异性的年龄阶段。虽然他脑海底处会浮现冯莉莉音容笑貌,多么希望她能和自己一生厮守,但那只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梦,仅仅是梦遗中自我安慰的对象而已。 老吊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号目标是:在有生之年玩一万个姑娘。 张永弟听了他这个目标都觉得好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一个,都要玩三十年,以男人的体质,能持续每天都来一趟吗?就算一天三趟,休息三天再三趟,如此循环,最多也就能坚持五个月,就是不肾亏,也是腿软的有心而无力?鸡肉天天吃都会让人吐,何况是让你出精血的女人,百人斩还差不多。 秦始皇后宫佳丽上万,可有多少佳丽能得他一夜缠mian,不到百分之一,其余都空守闺房,最后郁郁而终,听听白居易的《后宫词》:“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哪个男人不好色,按世俗的说法,男人最大的自尊和征服感就体现在女人的床上,权力还在其次。 看看明朝的大太监魏忠贤,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又怎样?还不是卷养众多美女同自己虚鸾假凤,香喷喷的可以看可以亲可以抱,就是不可以吃,他的痛苦可想而之。 除了井田西鹤笔下的《好色一代男》里的主人公川之介在六十岁共与3742个女人发生过性关系,哪个男人可以做到玩上三千个女人的?再说,玩女人的最大资本不是身体,而是金钱,没钱,一切免谈。 川之介家庭殷实,富甲一方,从十三岁开始玩,二十岁被驱逐家门,过着乞丐般的日子,如果不是在三十四岁获得八十亿日元的家产,他也不可能玩这么多女人,甚至六十岁以后建船出海去寻找女儿国。就现在淋病梅毒的泛滥的速度,再加上闻名色变的艾滋病,可以有命在七十岁前与一千个女人发生性关系,都可以算是男人尧楚中的尧楚了。 当然,以这种不带真爱感情的性娱乐来评判尧楚,自然荒唐,这,只是说出普通大众男人的一种猎奇和攀比的心态而已。 三十四章 更新时间2005…11…1322:36:00字数:3258 八点半,刘康开着一辆小面包车过来,下来了三个女人,年纪二十五六,相貌一般,酒鬼他们三人连忙上前一人抓住一个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张永弟傻眼了,不由自主的说:“不会吧,这么直接,现在才多少点?有必要这么急干嘛?女人第二天才走,晚上有的是时间呀?” 老变轻声的对张永弟说:“你以为他们只搞一个呀,等下他们还要换女人呢,三个女人他们都会玩的,他们一个晚上五六趟是不成问题的。”“换女人?以前也没听你们说过,那等下过去招待所,你们是不是也会换呀?”张永弟轻声说,老变点点头,张永弟说:“你不觉得恶心呀?他们刚下来,你又上去……” 老变摆着一根手指说:“NO,NO,恶心?哈哈,这也说得出,你没试过不知道,这样不知多刺激,多过瘾,晚上你就知道了,我先跟你换,再跟……”张永弟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摇摇头的打断说:“我不会试的。”变态,绝对的变态,这跟猪狗交配有什么区别,自己竟跟一群变态色棍一起工作。 张永弟又说:“毛皮这么老,能一个晚上五六趟?”老变说:“人家有印度神油,你要不要,我拿来给你?”张永弟立即摇头。 刘康拍着手掌说:“好了,兄弟们,上车,姑娘们已在招待等着你们,擦亮你们的枪,准备战斗。”老皮三人举着手激昂的叫着:“战斗!战斗!”吓了张永弟一跳,这是什么跟什么嘛,战前总动员,一群神经病,看到他们如此娴熟的配合刘康,看来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喊了。 招待所其实就是农场干部办公楼的第三层,十个房间,双人房五间,单人房五间,一间是会客厅。 刘康要了五个房间,张永弟分到的是302房的钥匙。此时他们正爬上三楼,可以听到女孩子们的笑声。 “她们就在客厅,破烂是第一次,这次让他先挑,你们有没意见?”刘康说完,大家都摇头,张永弟笑了,就是有意见他们也不会反对说呀,自己先拔头筹,“破烂,等下胆子大一点,放松一点,看中哪个就抓哪个,粗鲁一点也没关系,出钱就是图个快乐,今天搞完了,明天谁还认识谁?放松,别紧张。” 张永弟走进客厅,客厅并不大,只有几样家具。左右两面都放着两张两米长的藤椅,藤椅前各摆着一条荼几,正对门摆着一台电视。里面六个女孩子正笑成一团,最大的也就二十三四岁,小的十七八岁。 刘康拍着张永弟说:“看上哪个了?说说。”伸着手指一个个的指着:“这个,还是这个……”六双水灵灵的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 张永弟脸部瞬然发烫,赶紧低头,大家大笑起来,刘康拍着他的肩说:“处男就是处男,见到女孩子都会脸红,要哪一个?”张永弟指着最右边的一个轻声说:“就她好了。”刘康轻声说:“不错嘛,最漂亮的给你挑到了,她床上工夫可是一级棒,等下让她给你吹吹萧,小春呀,等下你可要包红包了,我们小弟可是第一次哟?”小春站起来靠在张永弟身上说:“好呀,碰到他可是我的福气,晚上我一定侍候他舒舒服服的。” 张永弟闻到了一股香水味,毛孔舒张,让人欲念骤生,脸更烧了,低下头不敢看对方,刘康大笑起来拍着张永弟头说:“大男人,害什么羞,你是驼鸟呀,见生人就把头埋进土里?”大家哄然大笑,张永弟更窘,偷瞄大家一眼,又赶紧低下,感觉脸庞像要被烧焦一样。 刘康抓起张永弟的手,一把放到阿春的脖颈上,然后双手一拢,两人紧贴在一块:“破烂,伸手,抱紧一点,搂紧一点。”然后又把右手从阿春领口处伸进,捏揉了两下才拔出说:“就这样,动不动。”鼻尖的香味诱得张永弟身子发烫,喉间吞了吞唾液,下半shen立刻横刀立马,撑起了帐篷,刘康的大胆更是刺激着他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搂住阿春, 刘康拖过两个女孩说:“破烂,别傻站着,去开房呀。”一人女孩子正从门口走了进来:“刘康,还有我呢?”“你也是我的。”刘康搂着三个向房间走去,“一龙三凤,吕布战三英,厉害。”张永弟心里说,双手不由紧了紧,阿春轻声的笑说:“那我们也走吧。”张永弟点点头,见刘康一走,老皮他们就搂着姑娘又亲又捏,一点也不顾及旁人。 张永弟赶紧走向302,而阿春则小鸟依人的贴着他身上,搞得张永弟面部燥红,汗珠瞬间涌了出来。进了房,阿春的左手从上衣里摸进张永弟的胸口,轻轻用指尖划着,张永弟身子一顿,贴着房门不动,一阵舒服的激灵传遍全身,下体膨胀得更加火热难受。 阿春媚目轻笑,说着:?(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11 部分阅读 庞赖苌碜右欢伲欧棵挪欢徽笫娣募ち榇槿恚绿迮蛘偷酶踊鹑饶咽堋?br /> 阿春媚目轻笑,说着:“你叫什么名字呀?”右手缓缓的向张永弟的裤头滑去,张永弟呼吸越来越重,心跳不断加速,吞吞口水说:“我,我,我叫张永弟。”阿春柔指不断向下轻抚,嗲嗲的说:“那我叫你小弟好吗?”“嗯,好。”“你还是处男吧?”阿春的指头已碰到了分身,张永弟一颤,慌乱的点头“嗯,嗯。” 当柔夷完全握住分身时,张永弟感觉全身的细胞都亢奋起来,浑身发热,脑子轰轰直响,又说不出的舒畅,阿春说什么也听不到,右手自然的伸向阿春的衣领,透过罩杯,圆圆的,温温的,软软的,滑滑的,又具有弹性。 张永弟轻轻的揉捏,枣粒摩擦着掌心舒痒舒痒的,感觉越来越硬。而分身在阿春的柔夷摩擦中越来越坚挺,身体的热度越来越高,张永弟的手指揉捏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最后,张永弟“呵”的一声,身子向前倾,左手抱住阿春的腰往前拉,脊梁骨从下往上一凉,裤裆一热,电击般的浑身颤栗,感觉却就像夏天喝上一杯冰水般的舒爽。 张永弟僵顿的身体松懈下来后,脸部更是着热发烫,心里也怨自己不争气,在阿春的挑逗触摸下,不到一分钟就一泄千里,惭愧呀。不过,这种飘浮亢奋,舒畅刺激绝不是梦遗瞬间快感所能相比的。 阿春抬头轻声的说:“你刚才捏痛我了。”张永弟窘迫的说:“嗯,嗯,对不起,我,我太紧张了。”阿春哧的笑了出来,娇情的说:“不要不好意思,第一次都是很快的,你的那个比我见过男人的都大,等会我帮你吹吹,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手已解开了张永弟的皮带,向裤扭摸去。 到这时张永弟才看清眼前这位女孩子,十七八岁,五官搭配得很正,樱桃小嘴,嘴唇淡抹粉红色唇膏,面部淡施脂粉,两只眉毛拔成了两条弯线,睫毛修饰得非常翘,眼睛闪烁着笑意,粉红色低胸无袖套裙衬托她的一头黑色长发,显得更加娇艳迷qing动人。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竟然是个妓女,不知是现实生活不公的逼迫,还是她贪慕虚荣而自甘堕落?”张永弟心里猜测但没问,右手从后面摸进阿春的下身,竟是水汪汪的一片,迷漫了草地,原来她已动情了,这里更加的柔软滑腻,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张永弟的分身又昂起了头颅,阿春呀的轻呼起来:“这么快,我们先去洗个澡,粘粘的很不舒服。” “鸳鸯yu。”张永弟情趣大涨,胆子瞬间膨大,一把抱起阿春,阿春吓得大叫一声,双臂紧紧环着张永弟的脖颈,张永弟忍不住亲了一下对方的小嘴。阿春一笑,手指划了一下头发,然点了自己嘴唇一下,又按上张永弟嘴唇上。张永弟忍不住啄了一下又一下,手指像是抹了蜜似的,喜欲之情溢于言表,大步走了进去。 张永弟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中午十二点钟了,性爱的感觉的确是妙不可言,既为自己成为真正的男人感到自豪,又为自己的处男终结在妓女身上感到一丝的遗憾。即使每天锻炼,但腰部还是酸软,肚子也是饿得咕咕直叫。 阿春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他不记得昨晚自己到底冲刺了多少次,每一次醒来就要,不知疲倦,一夜下来好像要了六趟,一趟比一趟更加持久,最后一趟竟是五十分钟,阿春也是高潮迭起,不断告饶,张永弟不依,完全沉迷在其中,花样翻新,最后阿春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似有似无的娇喘更是让张永弟疯狂。 老变他们曾在半夜敲门想交换对象,张永弟握起拳头在他们面前摆了摆说:“你们就不要想了。”啪的就关上门,封住了他们变态的yu望,今晚,阿春只属于他自己一个人。 十六岁,张永弟就提前了成人礼,完成了男人的第一次蜕变,这不能不说是受老变他们的影响。学好三年,学坏三天,张永弟八年的学校教育抵不过工地一个星期性爱交流,“孟母三迁”的典故就可以说明环境对人的深刻影响。一个人如果不想变坏,一定要记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定理,对朋友的选择要慎之又慎。 三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5…11…1422:39:00字数:3440 张永弟想摸支烟,没想到裤袋里会有个红包,拉出一看,两张折叠成心形的十块钱,崭新还带着胭脂的香味。张永弟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老皮他们真的说对了,给了二十,还真够大方的,想到昨晚最后几趟不懂得怜香惜玉,只顾自个快活,现在倒有点懊悔。 “折叠成心形,是她的无意之作,还是暗示着什么?”张永弟脑海里又浮现阿春那具令人血脉贲张的胴体:只手可握的双峰,脂白平滑的皮肤,丰腴弹性的臀部,平坦不添赘肉的小腹,眉角带笑轻启小嘴配着散发披肩的媚态,张永弟的下腹又传来一股热气,但分身也只是挺而不坚,昨晚六进六出的拼杀可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恢复的。 笃笃的敲门声打断响起来,张永弟打开门,老变走进来说:“十二点了,要吃午饭了,就你最晚了,哇,这么多地图,昨天搞了几次,老实交待。”张永弟看着床垫上一坨坨缠mian的印记说:“也就五六趟,你呢?”“第一次就可以五六趟,那么厉害,我第一次的时候也就是三趟,还累得我半死,我昨晚也就五趟,你这吊人也是,喜欢吃独食,让你换换口味你也不换,反正都是做鸡的,又不要我们付钱,多玩几个不是更好?”张永弟一听到这,便说:“懒得理你,我去洗澡。” 张永弟裸身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老变正拿着红包,“破烂,这是不是她给的?还给了二十哟,你赚死了,不但白得玩,还有钱拿。”这不是说自己是鸭子吗?自己的第一次才卖了二十块,听得多寒碜呀。 “妈的,我的处男是给黎妹的,什么也没有,早知道就留给鸡婆了。”后面听到老变有点羡慕的说,张永弟捡起内裤扔到垃圾篮里,笑笑说:“下次要多带一条内裤才行,你的第一次是在哪里搞的?” “就在工地上的氰化池上,老吊和老皮都是睡房间,赶我到那边去。那里木板又硬,被子又全都给他们拿走了,只有一张薄薄的毯,跪得发痛,第二天,两个膝盖都是黑黑的。那吊黎妹又长得丑,爆牙妹一个,亲了两下我就不亲了,嘴里有股鱼味,吃鱼也不懂刷一下牙,搞得我想呕,哪里像你这样有梦思床睡,怎么跪,膝盖也不会痛,舒服得要命,而且女人又长得漂亮,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说起来我又想踢你,有机会尝鲜的,你又不给,真是气人。哎,说实话,昨天她有没有让给你吹萧呀?”老变谄笑的说。 张永弟点点头,默不做声的穿起了衣服,哪好意思说第二趟在阿春灵巧滑润的小舌下不到三分钟就丢盔弃甲了,后来几趟都直接在她的花园小径中畅游,没再让她用舌头侍候了。“说说,是什么感觉?”老变继续问,张永弟一脚踢过去:“你不是试过了,还问我?”老变跳开说:“每个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况且你的姑娘这么漂亮,快说说,她给你搞了什么动作?” 张永弟拍了老变一下后脑说:“你这变态,走开了,找老吊去问。”有了这样的朋友,想不好色都不可能,脑海里却寻觅着阿春给自己吹萧的感觉:没有*时呆板快感后的枯燥空虚,也没有性交时持续不断的亢奋与劳累,只有局部麻痒靡醉的畅快刺激。 “说了又不会要你的命,看看和我以前的有什么不同,下次我好叫小姐也搞搞新花样。”老变还在叫,张永弟再一脚轻踢过去说:“别问了,想做,去看A片就行了。哎,她们是什么时候走的?我都睡过头了。”“大概是十点钟吧,我们都起来了,就你一个没起来,是康哥送的她们。”老变沮丧的说。张永弟搓着下鼻尖说:“你们昨天是怎样换姑娘的?”“还怎么换,你怎么问这么笨的问题,十一点钟穿上三角码去敲门就换了,玩两炮后再回原来的房间睡就行了。”老变大咧咧的说。 “那平时你们去抠黎妹,也是换了?”张永弟又好奇的问,“那个倒很少,都是熟人,姑娘仔也不好意思,最多就是下次再换对象抠了,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像鸡婆的脸皮那么厚呀?除非是浪妹,一个轮着一个,她还高兴呢?再说,抠黎妹都是打yezhan的多,一两炮就完了,很少过夜的。每次和他们两个去,姑娘都喜欢和老皮说话,老皮抠妹仔是最容易的,不像我们,说了半死还没抠到一个。” 老变拿过出张永弟的烟点上又说:“下次出来不要带宝岛烟,太丢人了,最少也要带红双喜,红塔山,这样才有面子。如果去抠妹仔,穿太差那你就别想抠到了,像你这种穿十几块的衣服出去,不会有姑娘跟你的,还是换掉好。我第一次跟老皮他们去的时候,和我一起坐的姑娘就先摸我的裤子的料子,然后再闻闻我有没有喷香水,后面都没搭理我了,现在这些女人精的得很,没钱,你想都不要想。” 老变吐着烟又说:“妈的,这个月发了工资,我就先买一个Call机,现在在农场,只要你有一部摩托车,再加上一个Call机,抠妹仔那是简单得多了,不用每次都排在老皮他们后面。”张永弟知道老皮和老吊都有一个127的Call机,七八百块钱一部,每天都扎在腰间,挺帅气的。原以为是为了方便联系,没想到还可以用来向女孩子显示‘身份价值’。 张永弟一直以来都不在意穿,即使存了几千块钱也没想过拿钱去买贵一点的衣服来穿,或许是工作条件的限制,但一切也习以为常了。可今天听到老变一说,才知道穿是这么重要,看看身上的衣服,虽说是春节买的,但衬衫面上已起了小毛,尾处都褶折向上卷起,西裤粗糙,尾管已踏得褶纹迭起,皮鞋锃亮,但那只是硬胶皮的反光而已,与老变一身百来块的衣服相比,确实是寒酸得许多。 而昨天自己就是这身穿着面对阿春,如果不是康哥付了钱,自己可能连阿春的手都没能摸上,更不用说是春xiao一度,奠基了人生一个最重要的里程碑。“但那心形的钱?”张永弟摇摇头:“别自作多情了,人家怎么会对自己有“爱”?即使就算是有,自己能养得起她吗?《茶花女》的悲剧自个又不是不知道。” 张永弟又想到近一年半以来,自己每次省吃俭用存了两三千块钱,都会出现意外,最终让自己一贫如洗。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让自己每天起早贪黑的活得这么累?父亲一生的劳累是为了儿子,他心里至少还有个安慰的盼头。而自己呢?无亲无故,孑然一身,除了一日三餐,还为了什么?存钱只为预防急需吗?自己为何不去学学李白“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洒脱和“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豪迈。 到了此时,张永弟心境由朴素平实转向虚表华荣,走向了多数年青人的通病:浮华。不过,这浮华是建立在张永弟自力更生的基础上,而不是像部分年青人恬不知耻的拿着自己父母血汗钱打脸充胖子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张永弟扎好腰,感觉下身凉凉的,不穿内裤就是不习惯,穿上皮鞋,点上了一支烟说:“你说,康哥这次花了多少钱?” 老变掰着手指说:“小姐二百块一个,房间八十一间,你算一下就知道了。”“十个两千,五间四百,一晚就是二千五。”张永弟默算得咂舌,这钱,也花得太容易了,一个晚上就花掉相当于自己以前半年的收入,真是一掷千金呀,人和人,绝对不能比。 老吊和老皮走了进来,老吊指着说:“破烂,昨天最靓的小姐在你这,你也不照顾照兄弟,最起码你吃肉,也要留给汤给我们才对,不然我的记录又多了一个。”张永弟耸耸肩说:“没办法,我不习惯和人家一起用女人,大不了下次你先挑她。”老吊撇撇嘴说:“下次,下次康哥就先挑了,哪还轮得到我?唉,真是浪费……” 老皮笑着说:“别抱怨了,昨天你还不是很爽,看你眼眶这么深,是不是搞了七八趟?”老吊笑的说:“你说可能吗?我听康哥说那姑娘吹萧的功夫是一流的,怎么样,破烂,有没试?”怎么他们都关心这个?真是物于类聚。 张永弟点头说:“只搞了一次,康哥什么时候回来呀?”老皮伸了一下懒腰说:“他不回来了,搞定没有,要退房走人了。破烂,人家有没有封红包给你?”老变举着红包说:“封了二十,还可以咧。”老吊拿过来说:“还不错嘛,这个鸡婆还真够大方的。” 老皮呵呵的说:“有什么大方,她一晚是两百,如果像你那样只给几块的,康哥不吊死她才怪,破烂,你知道老吊去那里打一炮才多少钱?最多三十块钱,老一点的十块钱都可以,给两块都可以了,老吊第一次的时候,那女人跟我说,老吊一放到她大腿就泄了,后来……”老吊抚住老皮的嘴说:“不准说,不准说,你说我就跟你翻脸了,破烂,昨天鸡婆有叫你做什么吗?”张永弟摇头说:“没有,这东西好像本能,根本就不用人教,你那时候要人家教么?”老吊哈哈笑说:“我哪用人教?”老变和老皮一听,眼光散着一股笑意。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走吧,吃完饭还要回工地呢?不知道酒鬼他们昨天晚上怎么样?毛皮有没有呷药干?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又要干重活了。”老皮笑着说完走了出去,老吊紧随其后,把红包扔给了张永弟。 三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5…11…1523:21:00字数:3249 张永弟看到他们走出门后,便低声的问着老变:“后来老吊怎样?你知不知道?”老变望了前面一眼,悄悄的说:“我说了,你不能跟别人提,装作不知道就行了,知道没有?”张永弟遮着嘴角说:“当然,我又不是嘴巴多的人。” 老变轻先笑出声再说:“我听老皮说,那女人三十来岁,她看到老吊很紧张又很纯,就开玩笑的骗老吊说他是严重早泄,只要吃了他自己喷出来的精子,以后都不会早泄。谁知道老吊脑子是不是灌水了,真的把她的话当真,用手指刮了放进嘴里去吞。” 张永弟强忍着笑,用手抚住自己的嘴,怕笑出声来,想不到老吊的第一次竟会是如此的精彩,难怪不敢让人知道,的确是够丢人的。这时,张永弟才明白昨天他们让自己听鸡婆的话,是想让自己步老吊笑话的后尘,真够毒的!还好,自己没这么笨? “不过,几天后老吊知道被耍后,自己开车过去把那女人打破了头,听老皮说是缝了七针,从那天起,老吊和老皮也没去那玩过鸡婆了,因为人家都在找老吊,扬言要搞掉老吊,现在多数都是到和察镇去玩。” 老吊扭过头问:“破烂,你昨天有没有*开花?”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的千古名句被后人截章用来形容肛门,如果作者泉下有知,不知会做何感想? 刚问完吹萧,现在又来问*花,老变对别人的性爱怎么就这么感兴趣,A片绝对是误人子弟。战国时魏王与龙阳君的“龙阳之好”,汉代董贤与汉哀帝的“断袖之癖”都是千古有名的*开花,不知中国最早最著名的性爱教材《素女真经》怎么没收录这一招,而只有龙翻、凤翔等九法。 其实人们对于别人的瘾私永远都是最感兴趣的,尤其是世俗的闺房秘事更是让人私底下津津乐道,只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这也不能怪老吊他有这些龌龊的想法,不然一部《金瓶梅》也不会风靡至今,名声不逊于四大名著。 张永弟强忍着笑说:“没有,我哪懂,你昨天有没有呀?”老吊讪笑的扭头不说话,张永弟笑了笑心里暗道:“自己真是傻,他们连对象都换了,何况是这种小K式。” 张永弟按了按脖颈说:“昨天早上才铲沙,晚上又叫小姐,到了明天又要冲金沙,时间排这么紧,不怕身体不吃不消呀,干嘛不等冲完金沙再来庆祝,这样不是更好?” 老吊捏了捏后腰说:“冲完金沙后,又要接着搞氰化池,搞完氰化池又要去找金矿,没有半个月时间是不行的。再说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不就恢复了,你现在很累吗?”张永弟摇摇头,除了腰有点酸,肚饿外,自己真的不感到累,这就是锻炼的结果。 张永弟玩着手上的红包,余香淡放,熏得毛孔舒畅,“康哥是不是每次都三个呀?”张永弟问,老变摇头说:“没有,一般都是两个,三个?康哥可能应付不过来,除非是吃药了。”像康哥这样的胖体质,夜御三女的确是困难。“那你们有没有跟康哥换过?”“傻逼,他用吗?”真是问了一句蠢话,提到康哥,张永弟又想到康哥的老婆张玉宁。 张玉宁是外省人,以前自个在农场开了个发廊,长得挺高挑,比康哥还高一个头,面如红桃,凤眼琼鼻,编贝银牙,皮肤白皙,农场的女子在她面前都会黯然失色,自愧不如,单身男人们犹如见腥的猫,个个趋之若鹜,三天两头就往她那跑,而她那却从没传出过风言风语,最后还是康哥技高一筹,智压群雄,抱得美人归。 九七年嫁给康哥后,发廊就关了,三个月后竟进了胶厂去当一个平凡的工人,放胶水,排干胶,一天十个小时,也是挺辛苦的,一个月就四五百块钱,但她就是做了下来,像所有工人一样,每天踩着自行车上下班,直到现在。丈夫在外面快活潇洒,一掷千金,老婆则在家里任劳任怨,缩衣减食,这是怎样的一对夫妻? 张永弟不明白康哥这么有钱,怎么会给她去做这份工?又累又没钱,随便都可以找份好的,但这个问题也不敢问别人,毕竟自己刚来工地,老板的事尽量少问。 张永弟挠挠头说:“你说,嫂子知不知道康哥在外面乱搞?”“早就知道了,可有什么用?说了还不是被打?嫂子哪管得着,只要康哥不把女人带回家搞就行了,眼不见为净,啧,嫂子也是辛苦。”老变同情的说。 张玉宁受了这样的委屈,怎么还不离婚?长得又靓,离了再找一个就是了,何必继续活受罪?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钱?绝对不会,毕竟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放得下面子去当工人,就绝对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为情?康哥一个月都没几天在家,都在情妇那过,而且怨语几句还要遭打,情再深,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吧。为孩子?可现在他俩都没孩子呀。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张永弟真的搞不明白,女人,真是太难琢磨了。 后来,张永弟跟刘康久后,便大胆的问:“康哥,你怎么老是冷落嫂子呀?我看嫂子人是很不错的呀?我觉得你有点做的过分了。”刘康怔怔然的望着张永弟,用指甲缓缓轻刮着脸皮,然后停住按压着脸颊揉了两揉,接着夹着脸皮拔拔两下才拍了拍张永弟的肩,苦笑说:“你不明白,唉,谁的痛苦谁知道?以后不用再提这个事了。”张永弟是听得莫明其妙,感觉康哥有说不出的苦衷,但康哥不说,也就不再问了,此后,再也没提过张玉宁的事了。 看着老吊与老皮走下楼,老变捅了捅张永弟的腰说:“你知道老皮的第一次是在哪么?”张永弟反搭肩说:“在哪?是不是像老吊那样有特别的回忆?”老变眯着眼轻声说:“说了,你可要保密。”说给别人听,还让人家保密,就好像保险柜不设密码一样,轻轻一推便开了,张永弟拍拍胸笑笑说:“说吧。” 老变放慢脚步说:“老皮的第一次是给一个捡破烂的妇女婆。”张永弟立即睁大眼睛,头往内靠近说:“真的?”老变站住脚步说:“我还有必要骗你么?老皮帮他哥看芒果地的时候,那捡破烂的妇女婆尿急,就去拉。老皮看到了,就去偷看那破烂婆。后来,给人家发现了,老皮脸红得够戗,想拔腿就跑,人家就喊了一句,你跑,我认住你了,老皮就傻傻的就不敢动了,让人家上来抓住。” 说到这,老变停顿,吞了吞口水又说:“老皮是摔掉人家说不要动我,他心里是怕到呆。妇女婆是笑笑的问这附近有没有人?老吊反应不过来,老实的回答说没有,妇女婆就指着她下面问想不想看呀,十块钱。老皮是一愣,马上就点头,又聪明的马上摇头说,十块钱脱guang光看还差不多,人家到旅客找鸡婆玩一次才二三十块钱。” 张永弟插嘴说:“老皮还懂讨价还价?真的假的,有这么离谱?”老变竖着手指晃摆说:“他哥经常去找鸡婆,他怎么会不知道?后面破烂婆也愿意,其实她看中的是老皮手上的那三十多块钱。他们就找个隐蔽的地方脱了,一脱后,老皮就有反应,破烂婆就逗他,老皮就受不了,脱下衣服垫在地上,干chai烈火就碰在一起了。这破烂婆聪明,又得享受又白得四十多块钱。”张永弟说:“那老皮搞了几次?”老变甩头说:“这个不知道,我看最少也是三四趟咧,这破烂婆这么大胆,一两趟肯定是满足不了她的啦?” 张永弟脑子闪过几个同行的妻子问:“这破烂婆是我们农场的么?”老变摇头说:“不是,就是七八个妇女婆一起坐三轮车来,然后挂个破袋就分开去捡的那些破烂婆,不然,人家哪有这么大胆?”张永弟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变迈动脚步说:“酒鬼跟我说的,他说毛皮也曾经问过一些其它的破烂婆要多少钱,给人家骂个半死。”张永弟又问:“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老变想了一下说:“好像就是老皮被学校开除后不久吧?你去问酒鬼吧。” 一年后,张永弟问起老皮,老皮笑笑说:“唉,年幼无知呀!如果给我看到那女人,我肯定是放狗咬她的拉。”张永弟笑说:“还咬人家?难道你当时不快乐?”老皮吐了一唾液到地上说:“无知才是快乐,过后是恶心到呆,想到我当时还亲那黑嘴……啧啧啧,呸呸呸……到现在我一见到那些破烂婆,我就有想打她们的冲动,操!”说得咬牙切齿。 张永弟大笑说:“心病呀心病,难怪你每次大骂捡破烂的,老吊都说,你发qing了,性冲动又来了。”老皮笑骂说:“狗屁老吊,他这样说?妈的,我捏死他。”张永弟手掌在胸前上下来回压,做着放松的动作说:“哪个人在这方面没有一点失误的?老变,老吊,陈皮,我,谁不是这样?” 三十七章 更新时间2005…11…1622:56:00字数:3567 张永弟他们说说笑笑的走到邮局时,冯老师正好骑着自行车过来,已经两个星期没见过冯老师,“冯老师。”张永弟叫着,老皮看到冯老师下车便说:“我们去肥佬那里点菜等你。”说完迈步就走。 “小弟,你现在过得怎么样?经常跟黄星宗在一起?”冯老师问着。想不到冯老师知道老皮的名字,而且口气上对老皮颇有成见,张永弟点点头说:“冯老师,你教过黄星宗呀?”冯老师回头望了一眼说:“教过一个学期的数学。” “既然教过,老皮为何不叫冯老师呢,反而如同陌路般的从冯老师身边走过?以冯老师的为人品格,应该不会与学生生怨才对?”张永弟脑里还没想完,耳边又传来冯老师的声音:“小弟,老师以前以为你是帮刘康挖矿,每个月领它七八百块钱,后来听陈斌他们说,才知道你是帮看矿的,黄星宗,苏志他们是什么人?吃喝嫖赌,争强好胜,迟早都会犯事的,你还是不要和他们瞎凑在一起,老师不想让你跟他们在一起学坏,你还是……向刘康辞掉这工算了?另另找一份工吧?” 张永弟愣了一下,不知要如何开口,便低头默不做声,自己还能找一份比这工更轻松,更舒服的吗?难道还要每天起早贪黑看人家脸色干活?康哥花了不少钱保自己出来,自己能忘恩负义吗?可这是自己最敬爱的老师,他说的能不听吗?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在冯老师他们眼里,老皮老吊都是二流子,地痞流氓,没有前途,说不定哪一天会去坐监的。 张永弟顺手摸出了烟,刚想点上,又尴尬的抬头看着冯老师,自己从没在老师的面前抽过。“要抽就抽吧,老师早知道你抽烟了,不过也不想讲你,虽然你年龄是小,但毕竟出了社会,又吃了这么多苦,一个人,不抽点烟解解闷是不行的。再说,现在的学生,又有多少是不抽烟的?” 冯老师的通情达礼反倒让张永弟不好意思,把烟收了起来说:“老师,我们现在又不偷不抢,只是帮忙看矿,不要让人家偷就行了,像保安一样而已,又不犯法。”“老师不是说你做的事不好,而是和你一起做事的人不好。”冯老师解释说。 张永弟接过说:“除了黄星宗外,他们两个以前是有点小偷小摸,但现在都大了,都成熟了,不会啦。”“不会?小时候偷针,大时候就偷牛了,江山移改,秉性难移,像黄星宗这种打老师的人,能好到哪里去?听老师的话,离开他们。”冯老师劝着,张永弟这才明白,为什么冯老师对老皮的成见这么深,原来是出在打老师的事件上。 事情追朔到老皮上初三第二学期的时候。老皮到了课间操的时间没下操场做操,而是独自一人在三楼的教室里趴在桌子上睡觉,班主任曾英雄从后门进来看到后,火气瞬然迭升,一脚踢倒长板凳,老皮砰的摔到在地,看到班主任,满脸惶恐的站起来。 曾英雄还不解气,甩了老皮一巴掌说:“不去做操,敢躲在这里睡觉?”老皮抚着脸不服的瞪着,曾英雄又再打一巴掌说:“怎么?老师批评你,还不对是吧?不服气呀?”这次老皮盯了两秒,二话不说就跑出了教室。而这时课间操正好做完,学生们正陆陆续续的走回教室,他们诧异的看到老皮跑下楼,往机关方向跑去。 两分钟后,上课的铃声响了,曾英雄也没去管老皮,上他的课。十五分钟后,老皮的大哥黄星铭带着老皮怒冲冲的直上三楼。黄星铭一米八的个,原本是农场电影队的,因为性格暴烈,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经常与人争吵,后来醉酒打架被开除了,三个月后,老婆也受不了他的拳头,同他离婚了,现在他自个种一片芒果园,勉强过日。 曾英雄双手正撑在讲桌上低着头讲课,黄星铭大步流星的走进去,曾英雄扭头过来看到咬牙切齿的黄星铭,立刻转过身摆着手说:“咳,咳,有什么话好说?”“说你妈个头,我弟弟是送来给你打的呀?你这种是什么屁吊老师?”一拳头就打过去,打在了曾英雄脸上。 学生们慌乱大叫起来,砰砰的跑动起来,整栋楼像地震来了一样,几个侨队的大男同学则向讲台跑来,曾英雄痛叫一声,没还手,往后退去,没注意已退到了台阶边,后脚跟一踏空,身子不稳的向后倒去。 老皮冲上台阶,抓起桌上的粉米盒粉皮擦就往曾英雄身上扔,脚板也踩中了曾英雄的肚子,曾英雄狼狈一滚,老皮还想再动手时,三个侨队的男同学已拦住了老皮,黄星铭也跟了过来,七八个侨队的男同学又加了进来,侨队同学对两兄弟说:“有什么事好好说嘛?” 曾英雄站了起来,面部身上,星粉闪闪,五颜六色,像一个小丑一般,如果不是侨队的,曾英雄就不是只挨一拳一脚而已了,也许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场面就会上演,不过,曾英雄不会死,最多面上身上彩旗飘飘,进医院躺两三个月。 不一会儿,整个学校的领导都涌进了教室,事情的最后处理是:学校没报警,老皮没再去读书了,曾英雄呢?一个月后就没在本校教书了,调到别的地方当老师去了。而老师打学生的情况仅仅销声匿迹了半年,又死灰复燃了,中学的情况还好点,但小学的还是一陈不变延续着竹片炒掌肉,拧耳站走廊的教育,只不过再也没有出现学生报复老师的事情了。 虽说个别老师针对的也是比较调皮的学生,比例相对的少,但就是一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这样的学校,这样的教育环境,学生能成才吗?还不如说是摧残还比较好,有钱的人家都宁愿交几千块的赞助费把孩子送到县上去上初中,可穷人家孩子能有什么办法? 老师打学生的问题绝对不只在农场,相信全中国到处都有,就是现在,在相对落后的地区还是存在,《未成年保护法》班布实施固然让人振奋,但能真正落实到地的又能有几家?三千年的儒家文化把孔子捧到了一个圣人的位置,以致大部分后人都把圣人的变相代表——教师放在了一个至尊无上的位置,即使体罚是错的,但它的权威掩蔽这个错误,都没有哪个学生去反驳。就是这种‘老师打学生是为学生好’的金科玉律的呆板教条框住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思想,看看现在农场的小学生,面对老师体罚,能有几个告诉父母的?又能有几个父母会去找老师理论呢? 学生打老师,这是不敢想象的事,颠覆了自古以来教师至高无上的权威,对冯老师这样几十年教龄的老师来说,绝对是悖逆不道,不可原谅的,即使老师再不对也不能动手打呀?也许冯老师忘记了一点: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是千古以来不变的道理。 也许将来,随着社会的进步,教师的素质越来越高,百姓的法律意识越来越强,媒体越来越关注,体罚也许真的会销声匿迹。十年育树,百年育人,教育,是国强昌盛之根本,任重而道远啊。 张永弟低头沉思了一会,又说:“老师,你相信有命运吗?”冯老师想不到张永弟会说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命运?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爸爸以前是最信命的,受了什么苦,嘴里总是叨唠的说这是命,任劳任怨,一谓的委曲求全。人们都说好人一生平安,但从爸爸走了以后,我就知道好人并不一生平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中庸之道完全是他妈的放屁之极。” 张永弟最后忍不住大骂,然后顿了顿,扭头看着派出所的大门又说:“所谓的命运,不过是生活态度的一个抽象概括而已,什么冥冥之中自有命定完全是自我安慰的说法。从我被捉进小牢里,我就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要爬得高,走得稳,就必须要有靠山,靠山越大越好。凭什么我被打了还要付钱,就是因为我没有人。如果不是康哥保我,我现在会在哪?也许是冰冷的铁窗吧?跟他们这段时间是我一年来最快乐的,不用起早贪黑的去收破烂去遭白眼,不用每天吃冷饭,晚上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不用担心自己病了,明天就没有饭吃了,老师,你说,我还能再去收破烂吗?还能吗?” 张永弟口气的不平,怨恨和责问,冯老师感到内心一片阵痛,不断埋怨:自己以为照顾他很多,他面对自己时的笑脸下竟掩盖着辛酸,自己竟忽略了,自己还有什么权力去说去叫……他的痛,他的苦,他的发泄,都已说明他不再是以前乖巧实在,勤劳纯厚的学生了,看着面孔变得燥红,泪水充眶的他,冯老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紧抓着车柄,自己还能说什么? “老师,对不起,我太大声了。”张永弟感到自己的失态后赶紧说。 “不用和老师说对不起,是老师应该跟你说对不起才对,都怪老师,没有好好的照顾你……”冯老师声音低沉,透着无奈沮丧,张永弟打断的说:“没有,老师你对我很,我爸走时,你是第一个给我爸上香;我扭到脚,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长辈;我被打时,也是你第一个到医院看我;我被抓时,也是你第一个来看我的。老师,你知不知道,在我心里,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老师,没有一个老师能比得过你,我经常对自己说,如果将来有钱了,一定给你盖一幢大楼。” 冯老师眼眶湿润,右手抓着张永弟说:“小弟,来老师这住,不用跟他们在一起,老师供你吃饭,供你上学,不用再去收破烂了,不用再一个人过。”“老师,谢谢你,你的一片好意,我铭刻于心,老师,不用再劝我了,有时间我去看你,我走了。”张永弟害怕自己再待下去,说不定真的会答应冯老师。 三十八章 更新时间2005…11…1722:38:00字数:3910 张永弟笑着走进肥佬的餐馆,看到老皮他们正喝着荼水,闻着饭店的香气,想起了自己收破烂生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拉开椅子坐下后,老皮倒着茶问:“破烂,他跟你说了什么,怎么这么高兴?”“没什么,只不过问我好不好而已,这么多老师,冯老师对我很好的。”张永弟感激的说,老皮笑笑说:“整个农场,就冯军才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老师,哼,其它都他妈的是混饭吃,误人子弟的。” 张永弟想不到老皮对冯老师的评价这么高,还以为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那你刚才干嘛不叫他,他不是教过你吗?”老皮晃着茶水笑着说:“他们看到我都厌了,有什么好叫?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呀。” “要一份梅菜扣肉,等下送过去给我。”一个中年男子在门口粗着嗓子对着老板娘喊。“我靠,修表佬的声音这么大,像捶鼓一样。”老变指着门口说,张永弟呷了口茶说:“人家个头大,声音肯定大了。”“人大有吊用,还不是给老吊收拾得服服帖帖。”张永弟一听,知道老吊去年曾用木棍把修表佬打破头。 “老吊,你那时候干嘛要和他打呀?他那么大,你也敢打,如果给他抓到,你不脱层皮才怪?”修表佬也是外省人,五大三粗,宽额大脸,老吊与他相比,就好像猴子与老虎。 老吊啧啧的说:“我妈拿手表给他修,不到一个星期又不走了,我帮我妈拿去给他修,他还要收钱,我不给,就同他吵起来,吊毛就推了我倒在地,我看到他大,单挑肯定搞不过他。我气起来,回去找了一根竹棍,把前面搞裂一点点,再把两块刀片叠在一起,夹在里面,用绳子绑紧,露出一半的刀片。”说着用手指比了一下刀片宽度。 “等到晚上,我就躲在他回家的路上,我用衣服包住脸,等他来了,就偷袭。本来我想对住他的脸打的,划他个乱七八糟,见不了人的。后来想想又算了,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最后就用竹棍从后面用力打了几下头就跑,不过还是给他认了出来。他也是奇怪,没去报警,而是去找我妈要了一百块钱的医药费。我爸拿棍子打了我一顿,我就又去找修表什么要回五十。哼,他说他不给我,我指着他说,下次木棒就换刀了,死不死也不关我的事了。他吓得半死,乖乖掏钱,现在他见到我就怕。唉,我那时候太笨了,应该等到一个月后才去报复,而且要化妆好才行。” 张永弟听得也是心里泛寒,他报复的手段太可怕了,并且是懂得审时度势,而不是一昧的蛮干。对付弱者他可以明着来,像报复骗他*子的妓女;对付强者,他就来暗的,像对付修表佬。绝不能与老吊这种睚眦必报的人结怨,如果结了,一定要斩草除根,这种人只要留口气给他,那你的末日就算是到来了。 这时,菜一件件的上桌了,张永弟坐的位置可以看向大门外,周世荣和黄连素正从大门前走过,张永弟脑子轰的一声,满脸怒火,身子不由的站起来,嘴里饭粒也掉了下来,“破烂,怎么了?”老皮拉着张永弟的手问着。 张永弟慢慢的坐了下来心里想着:“张永弟呀张永弟,一个月的舒适生活,你就忘记了仇敌了吗?”嚼了嚼了饭,嘴上说:“没什么,只不过看到黄连素和周世荣而已。”“喔,想报仇呀,很难哟。”老吊笑笑的说。“是呀,人家有钱有势,康哥都要给人家几分面子,我拿什么去报仇?”张永弟沮丧的说。 老吊拍拍肩膀说:“哈,说笑地嘛,想报仇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张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12 部分阅读 ,我拿什么去报仇?”张永弟沮丧的说。 老吊拍拍肩膀说:“哈,说笑地嘛,想报仇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张永弟骂说:“你就说的倒轻松,你会,那教教我。”老吊夹块猪肠放进嘴里嚼吞后,才缓缓说:“去买把汽枪,五十米之外躲着射击,他们能捉得到才怪。”老皮骂着说:“竟出些糟主意,里面起码几百个漏洞,人家先查仇敌,再查枪源,马上就现行,蠢得要命。”老吊不理,再夹块猪肠。 老变却接过说:“要不学老吊,大的做不了,就做小的。买块肉包,放上老鼠药,从后门走过时,就扔给进后院,毒死那只大狼狗,让他气几天也爽,这主意怎么样?”老吊连忙拍手说:“这主意不错,晚上走过去,谁看得到?破烂,等下就去买老鼠药。” 张永弟偏头问:“怎么样,老皮?”老皮点头说:“可以是可以,就怕里面有小孩子捡来吃?”老吊轻敲桌子说:“那就换生猪肉就是啦。再说,晚上了,哪还有什么小孩子在外面,即使是在外面,也会有声音,我们也可以听到?”张永弟点头说:“那就这样决定吧。”老皮想了一想说:“我看,你最好还是跟康哥说一下再做比较好。” 老吊这时插上嘴说:“要不我们请几个黎老去黄连素那喝酒,反正这些黎一喝醉,我们挑拨一下,他们肯定就闹事的,老皮你认识的黎老比较多,这交给你,怎么样?”老变拍手说:“这样不错,到时候搞大起来更过瘾,黄连素肯定就不敢再开店了?”张永弟摸着下额轻声说:“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老皮摆摆手说:“别把人家黎老当傻瓜,人家都跟你一样,都是父母生的,等人家醒酒过来,到时候你死都不知怎么死了?我看,还是毒那个狗可以做一做?”这方案被否决了,张永弟拔下一条胡子说:“那就问康哥后再做。不行,就再等一段时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不信找不到方法。” 老变说:“老皮,听说周世荣的老婆是给他戴绿帽是不是?”老吊兴趣盎然的接过:“好像是,我好像听谁说过周世荣老婆跟以前那个厂长睡了,周世荣才升上指导员,后面才升上副所长的。”老皮拿着筷子转了两转才说:“人家是这样传闻,谁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以前那个厂长没带家属来的时候,最先是住在招待所,周世荣老婆就是每天早早就买早餐送过去,然后帮人家收拾房间,还帮厂长洗衣服,这个倒是真真的。” 老变摇头说:“哇,拍马屁拍到这样,真是不怕人家笑。”老皮笑骂说:“有什么怕人家笑,给你笑两句又怎么样,你能当饭吃嘛?起码现在人家是副所长,谁见谁都要打声招呼,人家老婆是工会主席,每年工会发东西搞游园,人家都可以搞一笔,你行么?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是人家有本事,有能力,你行么?你还小,不知道这社会的复杂咧。” 老吊赞同的说:“老皮说的对,会拍马屁的人才升得快。看看黄昌杰,人家是真枪实弹打越南回来的,可到现在还只是个普通干警,什么都没有当。周世荣算什么呀,不过就是从学校的老师调上机关来当公安而已。” 张永弟曾听腰果说过,他父亲是有杀过两个越南兵,还用子弹壳焊成一辆飞机和一辆坦克带回来做记念。后来读到了《越南战争》,才知道“猫耳洞”里的人民子弟兵是这样的伟大,才真正理解明白昔日学的课文——《谁是最可爱的人?》 张永弟一愣的问:“周世荣是老师呀,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哟?”老皮夹着菜说:“是中学的老师,教过我哥。听我哥说,以前在学校,也是很爱打学生的,不过,他写的字是很漂亮的,很受女孩子欢迎。”老吊笑说:“那他不是容易搞师生恋了?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老皮摇头说:“人家都已经结婚了,搞什么师生恋?当时,有几个老师都给调上来了,他们运气好,哪像现在?不是警校出来的,不得当。” 老吊撇着嘴说:“还不是看你有人没人?如果我爸是场长,我随便都可以当个科长,谁敢说我?我不让他下岗才怪。”老皮啪的一拍筷子说:“唉,讲到这些当官的,我最恨那个鸭屁股罗桓朋的拉?我哥说,如果罗桓朋不是早几年死了的话,直接就拿zha药去炸掉他全家,妈的,这吊人不知搞我家多惨?”老变说:“鸭屁股罗桓朋,是谁呀?”张永弟也是没印象,轻声的问:“他对你们搞什么了嘛?” “罗恒朋是以前在行政办管房建的,现在他家是搬到县上去了,跟我爸是同村的呀。九二年的时候,人家工家不是搞了最上边两片楼么,有一些干部就搬上去,原来的房子就空出了二十间。我家房子又小了,兄弟姐妹挤得要命。我爸看到了,就提了一点东西去给罗恒朋了,说是老乡帮帮忙,分一间给我们,这鸭屁股收东西了,教我爸说去找别人拿钥匙住进去先。好,黄昌杰不是搬上去了,我爸就去跟黄昌杰拿钥匙,高高兴兴的把我们兄弟姐妹的东西都搬进去,包上厨房就有两个房间,很宽呀,爽得要命。” “才住五天,鸭屁股就把我爸送的东西还回来,说房子可能工家要收回去,说我爸只是工人,不是干部,没资格住?我爸说,我都住进来了,你们还真想来赶我走呀?明天,就有人来通知我家搬出去,说不出去,就叫警察来执行了。” 说到这,老皮食指敲着桌子气愤说:“我们只好被迫搬回去,给人家笑掉大牙,丢人呀。住我们的房子是一队统计员的儿子,我操他妈的,这统计员在连队干工,在连队都有好房子,又宽又大,还上来来抢,我爸跑下去跟统计员吵了一顿,可有吊用。后面又有七八户工人搬进去住,我爸一看,人家工人,我也是工人,干嘛我没有?再去找鸭屁股,鸭屁股说是场长安排的,他也没办法。妈个逼,场长哪管这个嘛,实际上是每个人都送五百或者八百给他,他自个安排的,我们家没钱送他,他不帮。” “我爸知道后,跑到他家去骂,你忘恩负义的家伙,几百块钱就把心给狗吃了,你当初上来,是在谁家吃饭的?你病倒的时候,是谁送你去医院的?是谁带你去找领导,你才有干部当的……反正骂了很多,他威胁我爸说,再骂就叫警察来抓,我爸一砖头就把他窗口打破,他锁住门都不敢出来,我爸丢人,他也丢人。嘿,不过这社会是看钱不看人的,这吊人还能升当科长,真是没有办法。后来几次分房子,都是没我家的份,我爸说不抠去求这种人,后面自己努力赚钱,自己建瓦房,就是现在我家住的这个。他前几年得肝癌死了,比我爸死得早,我哥当天放鞭炮庆祝,我爸说老天有眼。” 老吊说:“我家住连队就没什么。”张永弟想起父亲办户口的事,想说出来,又觉得莽撞,还是不说的好,等自己有能力了再问林什么君的事,便同仇敌忾的说:“操他妈的,这些贪官怎么没人来抓?”老皮喝酒说:“难,主要是这地方小,他贪谁知道,谁来抓?我们去告,没有证据,谁会相信你?官官相护,天下乌鸭一般黑,没办法。” 三十九章 更新时间2005…11…1822:51:00字数:3390 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天气很好,大家吃过早饭后都忙碌起来。 张永弟看到酒鬼他们陆续搬出了用具放在手推车上:炒菜用的铁锅,锅底开了一个直径五厘米的小口。一个大铁碗,面宽一手扎半,高度一手扎,碗里放了一个圆形的罐头盒,盒底板已拆掉了。四块近两米长半米宽的灰褐色毛巾。两块槽板,一块三面有两寸高隔板,一块只有两面,每块宽零点三米,长一点五米。一根五十公分的实心小棍,直径大约三点五厘米。三副等差的梯形小架,最高的有一米二左右,低的四十公分。 氰化池的北面十米处有一条小溪沟,水面宽一米,只淹到小腿部,水缓缓向前流,清澈见底,没有一只鱼,水底可见到灰黑色的氰化沙。沟边随处可见氰化沙东一坨,西一坨的乱扔,周围的杂草都是一片枯黄,可见氰化沙毒性有多大。 “破烂你来拉,老吊和老变你们扶,我们先推过去。”陈皮扛上一把棍子和铁铲说着。 来到小沟边,张永弟和老吊卸货,老变先搬几块大石头过来,排列围截着小沟的水,再拿过铁铲,铲着石头前方的沙泥,垒在石头上,慢慢的开成一道膝高的墙面,把上方的水围垒堵截成了一个小积水塘。墙底面下还插着一根短水管,用来放水,免得水量过多,淹漫过墙面。 陈皮走到塘旁边,在石头下方,用四根长棍和四根短棍横竖绑成一个四方架,离水面近一米半,再把铁锅就放在架上。然后用三梯形的小架间隔的从高到低顶住两块长槽板,两块槽板尾处三十公分上下相叠,成倾斜四十度滑坡,槽板下方离水面三十公分。用两块长毛巾铺满槽板,陈皮讲解的说:“毛巾的正面一定要铺在面上,如果铺了反面,就拦不住金沙了。” 铁碗放在槽板顶,与铁锅间隔三十公分,实心小木棍从锅的小口直抵碗底,罐盒就套在棍底,陈皮拔了一把草放进罐盒里,圈住小棍。张永弟看到一问,陈皮说:“放点草,粗金就被草拦住,不容易流掉,这跟挑水时放叶子进桶的道理是一样的。” 老皮他们走了过来,酒鬼提着三个大红盆和一个小盆,老皮提着两个水桶,毛皮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 老皮拿过一只桶走到塘边,打了两桶水从锅顶冲下,陈皮用手顺着槽边划了一下毛巾,让毛巾紧贴槽边后,一桶水又冲下,陈皮蹲下看着水说:“可以了,这水跑得平衡了,开工了。” 张永弟回工地拉回来沙袋后,酒鬼扛到架子旁边,双接过老皮手里的桶,倒水进锅里,陈皮拿起一个小碗挠着沙粉倒进,一碗沙半桶水,锅里就是不断的冲水冲沙,水沙顺着棍子向下流,又不断的从碗里溢出,顺着毛巾留到沟底。 张永弟算是看明白了,小棍子起到一个阻量顺滑的作用,老皮指着叫喊:“破烂,你和老吊去把房里的沙全部运过来。” 张永弟推着车问着老吊说:“这么多沙,要冲到什么时候?”“可能到晚上就完了。”老吊拢过张永弟的肩又说:“你昨天赢了这么多钱,过两天我和老皮带你去和察镇,你要帮我付钱,康哥可能要过几天才发工资。” 张永弟昨晚同酒鬼他们打麻将,赢了六十块,便笑笑说:“你不是说明天要搞氰化池,后天要找金矿,还有时间去玩呀?”“晚上去搞两炮哪用多少时间,不用三个钟头就可以回来了。”老吊笑着说。 张永弟笑说:“如果这两天我没输,那就没问题,到时候我给你三十块,我就不去了。”“不去?你刚开苞,不会不瘾吧,现在有女人你都不玩?”老吊揶余的说。张永弟低头看看了自己身上衣服说:“我们去了,谁看矿?”老吊指着说:“酒鬼看就行了,他都跟康哥四五年了,放心啦,就几个钟头,以前我和老皮都是这样的。” 张永弟还是摇头说:“休息两天再说,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去县城,我想去买两套衣服,不然以后都不敢跟你们一起出门了。”自己手上还有两百来块钱,应该够了。 “康哥发工资就去,晚上就可以开房带小姐,说不定还能见到你的阿春呢?”老吊一脸猪相说着。“阿春?原来在县城,但见到又怎样?大家只不过都是互利而已。”张永弟心里想着,又说:“你说过夜,那矿,还是要酒鬼看呀?” 老吊摇头说:“不是,是你看。”“我看?”张永弟笑了笑,这话他还真的说得出,他们柔帐温春,酥骨销魂,自己却来独守工地,冰板寒床。“到时候我们给你五十块,想吃什么,我们跟你带,以前老变也是这样。”原来是有钱拿的,算了,谁让自己是新手呢?张永弟安慰的想。 “干嘛不去抠妹仔,老是去找鸡婆干鸟,浪费钱?”张永弟不解的问,“妹仔,哪有这么好抠,十天半个月能有一次都不错了,再说,抠来抠去还不是那几个黎妹,玩得又不过瘾,还不如鸡婆刺激,给你吹吹萧什么的,农场的我们又抠不到?”老吊叹着气说。 张永弟知道,农场的女孩子没有一个会跟老吊老变这样声名狼藉的人,无奈之际他们也只能专抠黎妹了。 “等不搞矿了,康哥到班抱镇去摆牌九,到时候妹仔就容易抠了。”老吊带着期盼说,“那要什么时候才不搞矿?”张永弟说,“这说不定的,如果找不到氰化沙和金矿就不搞了。”“我听面包他们说过,好像你被瘦青打过,干嘛打呀?”张永弟一边说一边和老吊搬着沙袋。 “去年在舞厅里跟他争一个黎妹,就这样了,也没打多重,就是踢了我两脚,拔了我一杯啤酒,我也没还手,他们人多,好汉不吃眼前亏,后面只好丢人的走人了。”老吊心有不甘的说。“怎么没见你去报复?”张永弟又问。 “他老头当官,农场那么多年青仔都和他好,我敢报复他,除非不想在农场混。话又说回来,其实,我真正怕的是他去找我家的麻烦,怕我爸我妈受累,毕竟他爸是当官的,不然,我不搞他成太监,我他妈的就不姓苏。”老吊咬牙切齿的说。 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张永弟是懂的,但想不到老吊竟会顾及自己的做法会给父母带来的麻烦。既然有这份孝心,那为何还要打架斗殴让父母面子蒙羞呢?就是现在也是不肯回头?但张永弟想想也就释然了,一个从小声名狼藉之人,家里又穷,又没文化,个性又不稳,不在农场找个靠山,能舒服的生活吗? “不过,他打我的一个半月后,他妈养的十几只鸡,被我用老鼠药毒死了。”老吊着翘嘴得意的说,张永弟说:“喔,难怪老变说学你,原来毒狼狗就是这样来的。”老吊得意的笑笑竖起拇指,然后说:“还有,从我打过修表佬后,许多人现在都不敢惹我了,这些吊人就是会吃软怕硬。” 一个人的威信,有时还是要拳手打出来的,张永弟点点头问:“你是怎么毒的?”“她家的鸡都是放出来的,我晚上把老鼠药分散的甩在他家后面的草皮上就行了,他知道是谁搞的?神不知鬼不觉,他妈第三天大叫大骂,我正好路过看到,爽得够吊,妈的,敢打我。”一副小人得志样。 张永弟推着车走说:“老皮在农场有没有给谁打过?”老吊想了想,摇摇头说:“好像没有,都是他打人家的多,谁都不敢惹他哥哥?”又轻下声说:“他哥哥是个疯子,动不动就拿刀,而且不是说吓人的,真的是砍呀,谁不怕?”张永弟皱起眉说:“他哥有砍过人?” 老吊扁起嘴左右笑说:“忽忽,砍过几次,也给抓过两次。有一次,在肥老饭店吃饭,人家只是骂他一句半脑,直接敲烂酒瓶就捅,还好那人手快,拿碟子挡住,不然是死定的拉。”张永弟一笑说:“那他哥现在搞什么?”老吊吸着嘴说:“种一点芒果,种一点甘蔗,辛苦是辛苦一点,生活还得去咧。不过……唉,三十六七岁了,没老婆来调节调节,火气不乱窜才怪。一乱窜就乱骂人,动手,你说,谁会跟这样的人交往,我们去找鸡婆都不敢带他去,他就只能每天躲在芒果地打手枪就是了。”张永弟大笑起来,老吊连忙低声说:“你不要跟老皮说哟?给他知道,我是死定的拉。” 张永弟说:“想不到老皮的哥会是这样?他还年青,不会就这样打光棍过一辈子吧?”老吊点头说:“啧,也有可能,反正农场的是不会再嫁他的拉,除非是那些黎妹。反正那些黎妹都是很想嫁出村来的,不想嫁给他们同胞的,说是不会当家过日子,整天就懂喝酒闹事,日子越过越穷。老皮认识这么多黎妹,随便叫她们介绍几个过去认识认识,再拿五六千块的聘礼,老婆就应该有了。啧,就怕他老毛病又犯,把人家女人打跑,到时人家叫娘家人过来,老皮家也是麻烦哟?” 老吊现在是嘲笑,可几年后,国家重视农村建设,黎族同胞们学会了先进的农业知识,像当初侨队一样勤劳开垦,大面积种起甘蔗,芒果等,搞起养鸡养鱼等副业,收入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有的地方的收入甚至是超过侨队。农场人呢?收入却步步下滑,低下了一直高昂的头颅,开始羡慕起人家的收入了。 四十章 更新时间2005…11…1922:59:00字数:3141 半小时后,二十三袋沙也拉了到了沟边,每一袋沙近三百斤。 张永弟这时看到陈皮他们冲到一包半沙粉时就停了下来,看看老吊Call机,他们用了四十分钟。 老变拿着铁铲把槽底的氰化沙铲到沟边的手推车上,这些沙要推回池里去倒。毛皮由下往上慢慢的收起毛巾,酒鬼拿起大碗,碗里盛满了沙,陈皮和老皮重新铺上另外两张长毛巾。 酒鬼在水里轻摇着大碗,剩下三分之一的沙时就倒进一个有水的大盆里去,罐里的杂草也拿出在盆里摇晃,再重新把大碗放到槽顶上,恢复原来冲沙的模样。酒鬼冲了两遍水后,又开始和陈皮倒水冲沙了。 另一头上,毛皮把毛巾放在大盆里轻洗轻甩了十分钟后,拧干,把洗毛巾放一边,再把大盆里的水轻轻的倒掉三分之二。随后从黑袋里拿出了一块拳头大的磁铁放进盆里抖着水乱划,吸出了许多的铁屑扔掉,两分钟后又再拿出一小瓶水银(一斤)倒进盆里,用手在盆里不断的拌动,可以看到银白色的水银像大块的油渍般在水面上滑动。 老皮把那空大盆放在毛皮的身边,又提了两桶清水过来,递给毛皮一个小碗。 毛皮左手拎起小空盆一边,成三十度倾斜,右手用小碗打着大盆里的水放进小盆中,又打一碗清水顺着小盆壁轻轻的冲,水里的沙不断溢出流到大空盆中,水银则还留在小盆里,如此循环的干下去,过了大约三十分钟后才搞完,小盆里留下的全都是灰白一片的银水。 老皮拿出一面红领巾,蹲下双手拉开。毛皮把小盆里的银水倒上红领巾,形成了一个坠窝。老皮慢慢的旋转布窝,越拧越紧,水银不断从布里渗出漏到小碗里,直到完全不滴水,毛皮又把水银倒进小瓶子里,老皮摊开红领巾一看,露出了一个指头大的银灰色的小圆球。(学名叫做混汞法提金,也是国家明令禁止的。) 老吊对张永弟说:“这是水银金,等全部搞完了,就拿烟壳里的锡泊纸包住,扔到火炭里面去烤十分钟左右,等它烧掉水银,拿出来就是黄金了。不过,那金还不是很纯,如果拿去卖最多八九十块钱一克,到金店给人家氧枪溶过后,那才是纯金,可以卖一百块钱,甚至是一百一。” 毛皮拿起水银金掂了掂说:“这沙还不错,搞掉水银,可能还有五六克。”张永弟听了心里一算:“一包半就算五克,二十三包,那不是就有近七十多克,五千多块钱就这样到手了,这样赚钱真他妈的快,比搞氰化池还快。” 就这样,酒鬼他们一边冲沙,毛皮他们一边抓金,大家分工做着自己的事。 张永弟抹了一把汗说:“今天冲金,康哥不来吗?”“可能要到傍晚才来,他今天要到六队去拉氰化沙了。”老吊拿过毛巾擦了擦脸说。 酒鬼甩了甩脖子说:“老皮,等下买菜时,买几斤米酒和几斤花生回来。”老皮点点头,每次干工,如果酒鬼不喝上一碗米酒的话,做事绝对是有气无力的,好像动画片里的大力水手一样,不吃菠菜就没有力气,“李白斗酒诗百篇”说得也是这种神勇的病态。 陈皮眨了眨眼说:“烟丝也搞十几斤回来,都是毛皮,避孕套哪里不好扔,往烟丝上扔,流的到处都是,搞得我们都没烟抽了。”大家听到这句话,都笑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毛皮有个习惯,就是每次zuo爱都要戴避孕套,老吊说他:“我们年轻人都不怕死,你都五十了,还怕什么吊?隔着鞋子搔养,穿着衣服洗澡,有什么爽的呢?是不是年轻的时候中标(梅毒)中得多,现在怕了。”毛皮每次都不回答,只会露出两颗黑牙笑笑而过,老皮则说:“我们也别笑老皮,等我们真正中标了,就知道谁对谁错了?” 毛皮捏着鼻子说:“谁吊知道那女人扔得这么准?你们抽烟也不把烟丝收好,放在床角干嘛,现在反来怪我。”老皮笑着说:“等下要不要给你带一盒回来?”毛皮点点头说:“上盒还剩一个了,再带一盒回来。还有,陈皮,你做就做嘛,干嘛像鬼叫一样,心脏病都给你吓出来了,我底下那小姐都说你是不是没碰过女人?”陈皮反驳说:“不叫不过瘾,男人喜欢听女人叫,女人也同样喜欢听男人叫,这样她更兴奋,懂不懂?昨天你那女人就说我勇猛,还说你是前辈?” 酒鬼眯着眼笑着接过说:“毛皮当然是前辈了,毛皮,那女人说你开始就先搞屁眼,不搞下面,是不是?”大家哄然大笑起来,想不到毛皮还有这种打破传统的嗜好,另辟曲径,标新立异。 毛皮脸红气躁的挠了一碗水向酒鬼拔去说:“我操你酒鬼,你昨天不是答应不说的?”酒鬼跳上岸煞有介事的说:“我是说昨天不说,又没说今天不说。”酒鬼竟与毛皮玩起了文字游戏,陈皮拍着肚子大笑的说:“毛皮,敢做敢当嘛,你这个前辈果然是当之无愧的。”老皮羞色的洒水过去骂陈皮说:“愧你个鸟愧?” 陈皮躲开笑说:“老变以前舔人家姑娘的屁眼,不是也不怕你说,你怕个屁呀,都说人老皮厚,你的皮到哪去了?”张永弟这次是抱住肚子大笑的说:“不会吧?舔人家屁眼?小姐舔的还说得过去,老变,有没有这么离谱?是真还是假的呀?” 老变恼羞的铲把沙扔过去大声的说:“陈皮,你妈的,我招你惹你了,你要说我?你的包皮是不是太长,要我帮你剪?”陈皮跳开说:“呀,大家都是自己人,说了又没什么?破烂昨天不也是含人家脚趾头?”张永弟立即大叫:“哪个造谣的?我哪有这样,是谁污蔑我的?”酒鬼立即接过说:“没有含人家脚趾,那是不是含人家下面了?味道怎么样呀?甜不甜呀?”真是为老不尊,张永弟挥手说:“酒鬼,你肯定是这样的?”老变接过说:“那还用说,陈皮也是这方面的老手。” 毛皮骂说:“我们哪比得过你*的……”老皮这时候Call机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笑着拍拍着老变的肩打断说:“好了,好了,你们别玩了,快点干工,康哥打的Call机,可能快回来,给他看到,有你们好受,我去一队回个电话。”他们听了老皮的话,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去。 张永弟拖着老吊走到一旁说:“老吊,老变是不是真的舔人家姑娘屁眼呀?”老吊点点头笑着说:“那是康哥玩他的。康哥带我们去叫小姐,康哥开玩笑的说对我们说如果哪个敢舔人家姑娘的屁眼,晚上就包三个姑娘给他,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顿了顿又说:“康哥事先和我们说好,就是要搞老变上钩。我和老皮都说敢,老变看到我们说了,他也说敢,我带个小姐和康哥进房间坐,十分钟后又出来,小姐也配合演戏,说是搞定了,轮到老皮又带另一个小姐进去,老变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后来,康哥跟我们说老变大概是舔了几十下吧,人家女人都被他舔到高潮了,比电视里的还猛,康哥说他绝对是做鸭的料。”说完大笑,张永弟笑着,上次老变说老吊*子的事,现在轮到老吊说老变*的事,真是风水轮流转呀。 “那康哥有没有真的包三个女人给他?”张永弟笑着问,老吊吐着舌头点点头:“说起来,老变也是值得的咧。”“如果是你,你愿不愿意这样?”张永弟顺口而问,老吊猛地摆手说:“不会不会,除非是靓到极点。”张永弟指着说:“那你还是愿意嘛!”老吊抓了抓脸说:“哎,说来说去,*跟舔下面不都是一样,都洗干净了,怕什么?只要自己开心就行。”张永弟说:“开心就行,按你这样说,你是舔过了?”老吊摇头说:“说实话,这个我真的没有。晚上我们去的时候,跟我一起搞双P,怎么样?你没试过,挺刺激。”张永弟说:“我这种人是不会跟你们搞这种工的,你还是叫老变吧。” 这时候,老皮开着摩托车过来,急气败坏的大声说:“老吊,老变,破烂,快点拿家伙,康哥在六队矿点被人家打了,他现在六队里面等我们,快点,酒鬼,这里交给你了。” 大家一听,三人立刻跑起来,张永弟不知为何,感到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斗志昂扬,似乎很期待流血的挑战,他第一个跑进自己的房里抱起门后的几根一米长的削尖钢管,甩掉脚上的拖拉板,一手抓起布鞋冲了出去,跳上老皮的摩托车,老皮油门一加,攸地开着冲了出去,大声叫着:“老吊,你们快点……” 四十一章 更新时间2005…11…2016:18:00字数:4670 如果用“丫”字的尾端来形容胶厂的话,一队与六队便形成一个“丫”字的两个分枝。“丫”杆的左边是落坡,没有人家,与落坡直线相隔三里就是田长村了。右边是大水库,一道半身高的河堤直延到分叉处。一队这条道从田长村往后才会见到橡胶林,前边都是杂草丛生,而六队从起点开始都是一片片的橡胶林,农场最大的连队——七队也落在这条道上,与六队相隔两里。 这时,张永弟他们的两辆摩托车正并排着疾驶在通往六队的大道上。 张永弟看到老变拿着包着报纸的西瓜刀就说:“老变,你拿西瓜刀太短了,等下最好用钢管,又尖又长(约八十公分),打起来不会吃亏。还有,你也不懂换双鞋,换掉中裤,拖拉板有吊用,打之前最好脱掉,不然,等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看来,老变是没经过这种紧急集合的情况。 张永弟看看自己,红色T恤加松紧带白色长裤;老皮是黑色紧身衣加西裤配皮鞋,老吊是波鞋配休闲服。 “老皮,康哥有没跟你说,是谁打的他?严不严重?”老吊问着,“康哥只说他被烂宾打了,让我们快点过去。”老皮语气平稳的说。 老吊和老变的脸色一变,惊呼:“是烂宾?”张永弟想起来了,烂宾,就是初二群架时给标鸡他们站场的那个阿宾。 现在他有一米七六左右,七十公斤,可以说是身宽体阔。一副圆脸平头,大嘴塌鼻,枣眼方眉,额正中上有一条五厘米长的细疤斜划到左眉角,这是他去年十月在舞厅跟老黎打架,被破酒瓶划到的,这是战果的显赫和震慑。细疤在大脸上显得狞狰而又威武,再加上双眼闪烁着暴戾的神色,明显的就是警告别人,你最好不要惹我,只有我才能惹你。他外号的由来就是打起架来不要命,喝起酒来不要命,玩起女人来不要命,是一个拼命三郎。连老吊这样的烂人听到他是对手都要吸口冷气,就可以看出烂宾的有多大的强悍。 张永弟看了老吊他们一眼,低头穿好布鞋,鞋线不是系成蝴蝶形的活结,而是紧紧的绑成了死结。动了动脚,又摸了摸裤袋里的弹簧刀,张口问着:“老吊,你和老皮两个人对他,搞不搞得定?” 老吊笑着说:“老皮跟他差不多大,单挑,可能只比他差一点,如果我们两个连手,他哪够看?不过,如果是打死架,吊人真的拼命起来,也是难说?”说完还看看老皮,口气的担忧,让老皮也点点头。 愤怒的雄狮,不是凶残的狼群可以阻挡的,除非是以百命抵一命。 张永弟想着:老皮老吊单挑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如果他俩连手,自己也有信心击溃他们。那么,烂宾单挑肯定不是自己对手。烂宾的优势就是他的不要命的气势,要打倒他,就必须要比他更狠更毒更不要命,而且绝不能给他有反击的机会。对手越强,越能显示自己的价值,向刘康展示忠心的时候到了。 “等下,烂宾就交给你了,这里只有你才搞得定?”老变轻轻的说,张永弟哈哈大笑:“放心好了,如果搞不定他,我也不用出来混了。”自信的声音在呼呼的大风中传荡。 “康哥,康哥……”张永弟他们叫着,刘康站在连队的入口点点头,张永弟看着坐在摩托车上的刘康,全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就是脸面灰暗,头发和白色的短衬衫衣都粘着红黄的土尘印迹和草屑。 刘康面红怒气拿过老变的西瓜刀说:“快点,他们就在河边,包东那吊人跟我抢的氰化沙,他们就三个人,等下给我把他们的卵蛋都给我打出来,有什么事我顶住。” 张永弟知道包东不是本地人,是巴广镇的。巴广镇在农场的东面,与农场中心相隔十二公里,与农场二十三队相隔五里,那里的姑娘是出了名的浪,有许多本地年青仔都到那去嫖去抠。 农场不只刘康一个人搞氰化池,好多人都在搞,烂宾的大哥周清生就是其中一个,外号红眼病,也是以搞金矿发家的,与副场长很要好,在农场也是名气十足。最近几年,周清生开矿亏了二三十万,但威名还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包东就找他合股开矿,搞氰化池。 由于刘康现在没有开矿,只是到处收矿石和小户人家冲过的氰化沙,今天找到六队,没想到包东说是他包了,出言不逊的对刘康说:“滚到别的地方去收吧,这里没有你的份。”刘康没收到氰化沙已经烦了,听到这句话,窝火的握起拳头就给包东一拳:“操你老母的,老子在这用你管呀?”,烂宾挡开踢了刘康一脚,刘康的后面正好一个五米长的下坡,他就像一个圆球般滚了下去,而包东他们哈哈大笑,刘康狼狈的爬起来,指着他们气愤的大叫:“烂宾,你他妈的给我记住。”说完就走进队里给老皮打Call机。 在刘康的带路下,不到两分钟,摩托车开到连队边角的一个池塘边。 一辆手扶车停在那,两个中年人裸着上身正从池塘边铲着氰化沙往车上抛。 包东的身材倒像刘康,也是矮胶挺着将军肚,头发比刘康稠密,摩丝抹得光滑,还留着一条浓胡,穿着花色T恤配黑色休闲裤。烂宾就站在他身边,蓝色牛仔裤配白色T恤,搭人字形拖拉板,嘴里叼着一根烟,嘴角上翘轻蔑的看着刘康。 他们身后站着七个工仔,他们脸部都流着汗水,每个人的衣服都粘着黄土红土的印迹,每人都拿着一支一米长两头扁尖的钢签,只有两个二十来岁,五个都是四十岁年纪。张永弟盯看他们两眼,心里冷笑,便慢慢的下了车。 刘康握着西瓜刀脸色发青看着他们,张永弟他们拿着钢管站在刘康的身后,张永弟看到老变的脸色已变得惨白,呼吸的特别大声,手里钢管都在颤抖,拖拉板也扔到了一边。老吊的脸色灰黑,眼珠子转了一下,头四处看了一眼,波鞋底擦了擦土地。老皮右手紧握钢管,左右脚裸扭动,双眼燃着斗气,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张永弟笑了,扭扭脖子,手脚甩动了一下,至少有一个人不会退缩的陪自己战斗。 三十米远的地方站了不少观众,叽叽喳喳的,大家都兴奋的望着对峙的双方。 “怎么,老康,要找麻烦?”烂宾走上一步拿着钢签指着刘康说,刘康轻叹了一口气,握刀的曲臂垂了下来,对方有所准备,形势不乐观,刘康没勇气动手。如果今天刘康就这样一招不发的退走,以后都会被包东他们的气势压制了。 张永弟跨上一步,吓了刘康他们一大跳,以为张永弟要动手了,个个赶紧举起手中的武器。 张永弟举起钢管,指着烂宾说:“是不是你推了康哥?大个欺负小个算什么鸟男人,我跟你单挑。”说完,又指向后面的工仔,钢管平划动着,恶狠狠的说:“我们单挑,你们哪个如果敢动?我回头搞死你,记住,我叫破烂,你们去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又扭过头对刘康说:“康哥,你们退后。” 刘康眼里精光一闪,点点头。没等烂宾说话,张永弟又转过头大声说:“烂宾,准备好没有,看老子今天把不把你卵巴给打出来饨汤喝?”旁人听到都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请将不如激将,就是敌人,也是如此。烂宾当然听过破烂的辉煌,但那只是听说而已,看着一个比自己瘦的家伙挑衅辱骂,立刻暴躁如雷的大叫:“你妈个逼,今天不捶死你,我名字倒过来写?”说完提着钢签冲过来,脚底的拖拉板辟辟巴巴的响,张永弟双眼放光,身体像是汽油碰到了火星,攸的猛烈的燃烧起来,吸气绷身举着钢管大叫“杀……”迎了上去,功名成就在此一举。 张永弟的喊杀声吓得四周瞬间静了下来,个个观众睁眼屏息的盯着,刘康他们也往后退了两步。 烂宾的钢签朝张永弟甩摆过来,张永弟也挥过去,“哐啷”一声,钢管是空心的,挡不住实心钢签的惯力,向内反震斜歪,张永弟只觉得虎口疼痛,手臂震得发麻,后退一步。烂宾双手抬起钢签又是再来一下,张永弟的左手抓住钢管的另一头向下一划,钢管竖起,左脚一转,右脚向前一跨,腰身旋转,与左脚成直线,钢管顶住钢签,“碰”,钢管竟被打弯,虎口迸裂,两只手臂向后缩了一些,如果是体力小一点的人,钢签起码会顺力砸到胸口。 张永弟咬着牙忍着痛,松掉钢管,一脚踢它撞向烂宾,双手抓住钢签往前拉,可惜拉不动。烂宾避开钢管,右膝半提向张永弟的下体冲来,真的想让张永弟绝子绝孙。 张永弟把钢签用力一压,恰好挡住烂宾的提起的大腿,趁烂宾身子惯性向前倾,张永弟提起右膝盖砸向烂宾的面部。烂宾此时右手松开钢签,横挡膝盖,张永弟的膝盖冲力让烂宾的手臂与他的面部来个紧密接触,烂宾闷哼一声,张永弟双手一拔,烂宾支手难撑,钢签转到了张永弟的手上,但烂宾反应很快,疾步一冲想抓住钢签,张永弟向后一跃,双手用力一挥,烂宾硬用背部去挡,转身左手又抓住了钢签。 张永弟心里说:“傻逼,变态,想用蛮力取胜,没门。”包东紧张的呀的叫出声来,老吊他们面面相觑,觉得背部发凉,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恐惧,真的是不要命,敢用身体硬挨一棍钢签。 烂宾的右肘砸过来,张永弟的右脚用力踢向了烂宾右脚膝的关节,烂宾右脚一歪,右肘也砸斜了,没砸到。张永弟奋力一拉,烂宾脚不稳的被拉倒在地,但左手还是紧抓钢签。张永弟迅速松开钢签,连转两个半圆,转到了烂宾的背后,烂宾想提起钢签反击时,张永弟身子略弯,左手按住烂宾左肩,右手抓起烂宾的右小臂抬起向后拉,左膝对着手关节一顶,“咔嚓”一声,烂宾惨叫起来,钢签哐啷的掉在地上,左手抱着右肩瘫在地上痛叫,森森白骨夹带着血水穿出皮肉显现在人眼前,所有人的耳膜都让惨叫声震得发颤,心底泛起阵阵寒意,惊恐,惶然,凄冷各种滋味杂入其中。 “宾仔……”“哥……”两个声音同时想起,一个是包东,一个是年青的工仔。工仔长着削尖脸,满脸青春痘,比张永弟矮半个头,满脸悲怒,举着钢签朝张永弟冲过来。张永弟对着烂宾的脸部又是一脚,烂宾又是惨叫,趁你病,要你命,张永弟的鞋面贴上了一朵红花,那是烂宾失败痛苦证明。 老吊他们脸色发白,狠,够狠,对手这么惨了,还下得了手,心里唯一念头就是:以后绝对不要惹张永弟,只有刘康的眼神越来越亮,两边嘴角扩散成一条弧线。 张永弟捡起地上的钢签冲了上去,“哐”“哐”两声钢签对击,面对弱者,张永弟采取最直接最有效的攻击,就是不断迅速的挥着钢签,工仔根本就不能有效的反击,只有不断抵挡后退,“啊”,工仔双手一抱下体,双腿一夹,他只顾着顶钢签,忘记了张永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13 部分阅读 本就不能有效的反击,只有不断抵挡后退,“啊”,工仔双手一抱下体,双腿一夹,他只顾着顶钢签,忘记了张永弟的脚。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哪里会放过?张永弟冲上去劈头盖脸就是拳打脚踢,工仔瘫在地呻吟,包东对着其它的工仔大叫:“你们快上!” 张永弟听到后,捡起钢签对着工仔的背部就是两棍,然后踩住工仔的头用力挪了几下,抬起钢签直指大叫:“哪个想死?”本来蠢蠢欲动的工仔们被张永弟狠劲吓住了,张永弟散发出来的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让他们个个噤若寒蝉, 张永弟向包东走去,包东惊惶的转身就跑,张永弟停住脚步,大叫“哈”的一声,包东头也不回,像老鼠见到猫一般,一下子就跑上池塘的小道,跳进胶林中去了,引来了刘康哈哈大笑,张永弟对着惊恐的工仔说:“等下回连队去叫救护车,我可不想有人死。”说完转身向刘康他们走去,瞄也不瞄瘫在地上的两个人。 刘康拍着张永弟的肩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连烂宾都被你这么快的解决,看来你上次在牢里给我省了力,不然……嘿嘿,看来以后出去办事,带你还是保险一点……今天不错,给我争了面子,下次多给你包几个姑娘,你回去也要小心一点,红眼病是不会罢休的,尽量不要一个人上场部,我要找我哥抹抹这事。” 老皮说:“牛逼,那时候跟你对打,本来我以为只比你差一点点,今天看来,你这吊人让我很多,我看我的两个都不是你的对手。”张永弟谦虚的说:“没有,没有。”看到老吊和老变畏惧着看着自己,笑了笑说:“别发愣了,回去了。” 观众们看到张永弟走后,才跑近看烂宾两兄弟,纷纷议论起来,张永弟不知道,另一场风波正在此时正在路口等着他。 四十二章 更新时间2005…11…2122:41:00字数:4427 当张永弟他们开到“丫”字路的分叉口时,一辆吉普车和五辆摩托车正好开到此,并并排拦住了张永弟他们。每辆摩托车都坐着两个人,虎视眈眈的看着。 五个人从吉普车跳了下来,张永弟看到领头的就是红眼病,他满脸着急又带着怒气,心里一惊,想不到这么快援手这到了,十四个人,情况不妙,但很快定下心来,他们手上都是空的,虽然人多,但打起来并不一定会赢,右手握紧钢管,冷眼相对。 红眼病一米八的个,穿着背心配中裤搭无线布鞋,虎背熊腰,脸上无疤,面容光滑,鼻下留着浓密粗黑的胡子,与烂宾长得挺像,但比烂宾更有贵气,后面那些人看得出都是黎族的,大部分都与老吊同龄同高。 张永弟他们急刹车,刘康“卟卟”的刹车加油门,浓烟不断从排气管冒出,张永弟轻笑,面对包围还能如此挑衅,是真镇定,还是掩饰慌乱?刘康呵呵的说:“红眼病,想怎么着?小孩子单挑输不起呀?想动手?” 红眼病冷笑着看着刘康,怒眉一翻的说:“老康,把打我弟的人交出来,你上我工地闹事的事就算了,不然,别怪我说不给你哥面子。”转头对他们轻声说:“给我拿家伙,等下狠狠的打。” 刘康扭头看了张永弟一眼大声的说:“红眼病,你他妈的乱说,我什么时候到你工地闹事,是不是包东那家伙跟你说的?我跟你讲,今天是你弟先动手,现在,技不如人就想仗人多找事,是不是?人,我是不会交的,今天如果你敢动我?你等着看……”尾音的威胁对怒火中烧的红眼病来说,毫无用处。 张永弟看到他们从吉普车拿下一根根钢管,对刘康那悄悄的说:“康哥,等会打起来,我们掩护你,你开着摩托车先走,去叫人过来。”自己还没像电视里演的那么高尚,自己一个人不反抗给敌人活捉,让敌人放过自己的同伴。同老皮他们的结交,还没到可以用命去帮的地步,以前米虫带来侨队的教训太深刻了。 张永弟低声说:“准备冲,给他们包……”看到红眼病上车起动吉普车,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摩托车怎么也经不起吉普车的撞,“康哥,往胶林里开,吉普车进不去。”刘康三人一听张永弟这么说,齐转头往胶林里开去,后面的人大叫,坐上车追起来。 胶树之间是一米的间隔,吉普车也只能望而兴叹了,刘康他们没有顺着胶林里原来的裸道开,而是向胶林深处开去,另辟新路。不但要小心胶林里的半米宽一米长的肥料洞,还要加大油门的拉开追杀者距离,这是对刘康他们车技的考验。 车子时不时的颠动,后面传来追敌者像赶牲畜时“哇哇”的震喊声,张永弟感到又兴奋又刺激,抑住不住飞奔带来的快感,心里没有一丝的惧怕,反而期待能跟他们火拼一场,张永弟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康哥,等下开到里里面去,要不要跟他们干一场,他们才十个人?我一个人可以顶四五个……”张永弟大声的问着。 康哥反过来说:“老皮,怎么样,你们有没有胆干?”老皮笑着说:“他们算吊?”“好,怕他干鸟?跟他们拼了,死就死,不然等下怎么回去?”老吊咬着牙说,“干就干,谁怕谁?”老变虽是豪气的说,但还是带着一丝害怕。 张永弟听到后,浑身冒热气,战意更强,举起钢管说:“我等下对付最大的四五个,剩下的你们自己搞定了,康哥,你直接开车走人,不用管我们。” 张永弟这么说,就变成了四个人对付人家十个,老吊老变心里大骂张永弟神经变态,能撑五分钟都不错了,但又不能反对老板先走,更不能表现出畏惧的神态。 “再开三分钟,我们在前面拐弯下车等他们,把车放慢开进肥料洞里,假装成车被沟搞摔倒的样子。等下每个人都捡一块石头,他们一靠近就给我边扔边冲,一定要拼命,不要后退,更不要分散,帮康哥拖时间,只要捅到两个,他们就怕了,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们这些老黎算吊,老子等下一个搞五个?你们有没有信心?”张永弟大言不惭的大声喊着,面对众多的敌手,张永弟此时脑海里只有“打,打,打。”“有。”老皮他们条件反射的喊。“大声点,有没有?”张永弟又叫,“有。”声音盖过了摩托车的响声,炸得林间直响。 谁也没差觉,从红眼病的出现开始,都是张永弟一个人出着主意发着号令,而他们也没反对,按着他说的去做。老吊老变喊完后,觉得心里没那么怕了,反而有股热气从心底泛起。 除了老吊接过康哥的西瓜刀外,其它三人都立定并排拿着钢管,握着石头盯着渐近的摩托车,张永弟眉头一跳,一个计划在脑海里形成,转头跟老皮他们嘀咕了几句,追赶者看到一辆摩托车掉进肥料洞后欣喜的分散包围上来,双方相隔五六米时,便停车下。 张永弟又是故技重施的跨前一步,举起钢管平划一线的拖大的说:“先不用动手,我一个对你们五个,你们五个,敢不敢跟我到另一边去?”那五个惊愣的互相看了一眼,都从眼中流露出“这个人是不是出了毛病?”张永弟向右走了几步,看到他们没动,又皱着眉说:“怎么?不是五个都怕我一个吧?你们不会这么没用吧?还是害怕他们五个搞不过这三个?”语气的轻蔑谁都听得出。 其中一个说:“好,走。”张永弟走到向右走到两个人旁边时,那两人也没动手,警惕的看着张永弟,老皮这时向他们喊:“喂,没有你们的份,你们是要和我们打的。”握着钢管向前伸缩了几下。他们听了扭头,看到老皮的挑衅,也向老皮做着相同动作,而张永弟此时已走到他们身后。 张永弟大叫一声“打”,张永弟抬手一钢管扎穿了一个人的右肩,那人惨叫一声面孔扭曲的向的转头看时,张永弟已松手向右滑一步左手抓起另一人的左手臂向后拗,右手臂曲立九十度用力向前冲,“咔嚓”一声,没得说,如出一辙的绝招,跟烂宾一个结果,只能抱着上手臂瘫倒在地痛嚎,张永弟捡起那人的钢管。 绝对不到十五秒,两个人就基本上就退出战场,而如此惊变才让其他人知道上了张永弟他们的当,而老皮三人在张永弟喊打时已向左边的两个人冲去,左边的两人也不畏缩,也举着钢管冲上来。剩下之人,个个怒火中烧的挥着钢管向张永弟他们进攻,四个人冲向了张永弟,二个人围上老皮他们三人。 张永弟转身就跑,如果给四个围住,那就玩完了。自己引开四个,如果老皮他们都搞不定剩下的四个,那下场一定是很惨的。 张永弟跑了五米,左脚陷进了一个被枯叶遮住的小洞,趴的摔倒在地,吐了一口水,张永弟一个侧滚身立刻爬起,左手抓起一把泥土,向他们甩去,四个人的钢管此时已挥到,张永弟边退边摆起钢管,“邦”“邦”“邦”钢管交击声音彼此响起,此时老皮三人并没有分散开了,而与四人交缠在了一起。 张永弟看到他们眯着双眼乱挥着钢管,迅速转身就跑,等他们睁大眼时,张永弟已跑出了五米,他们又追,其中两个甩出手中的钢管,一支击中了张永弟的脚部,一支击中了腰部,张永弟大叫一声,还好,钢管的两头是圆形的,不然张永弟的背部一定被划个血糟。张永弟一个趔趄,身子一弯,手脚并爬了几步又站起,快速的转身疾奔,并用左手操起底下钢管,向他们四人疾冲过去,两个没有武器还怕什么? 张永弟双手钢管一挥,两人举手迎上,另两人空手散开,寻找武器。张永弟的手脚飞快疾如风,手中的武器像是自己身体一部分,随着双臂的摆动,钢管不断的横扫劈摆,上敲下撩,犹如猛虎扑食的凶狠劲。虽然他们是两人,但面对如此频捷的反击也是手脚慌乱,而且张永弟的钢管每一击都非常有力,震得他们的手臂发麻,虎口疼痛,只能咬牙勉强的招架后退,并不能有效的反击对攻。 但很快,另一人捡起了钢管冲入了张永弟的战圈,而另一个空手之人竟持着手臂粗的木棍加入了老皮他们的战圈。 张永弟敏捷的跳开想跑,但二人的钢管又接踵而至,根本跑不掉。张永弟双管一挡,最后一人的钢管从右边往腰间打来,此时已避恐不及了,张永弟双手迅猛向前推,荡开两人的双管,腰身左转硬用背挨这一下,“啊,去死吧!”的大叫,又迅猛的右转,右手的钢管趁最后一人击中自己时已挥向了对方的脑袋,额顶血珠迸射,对方痛叫后退一步,血液瞬间掩盖了他的左眼,他赶紧用左手抹掉眼眶血水,向上微抬头用手按着伤口。 张永弟并不理伤者,紧接左手钢管横扫,怕他俩趁自己转身的空隙机会会疾速上前来个更加紧凑凌厉的攻击。他俩一个震开张永弟的钢管,一个向头部砸下。张永弟赶紧举起右钢管挡住,而此时受伤的人竟忍着疼痛向前挥着武器朝张永弟的右肋骨挥去。张永弟感觉危险将近,偏下的左手用力往上挑,全身发劲向前冲,正对面的人立刻退开,而在左侧荡开张永弟钢管的人却用抓住这左肩空档,砸到了张永弟的左肩背,张永弟痛得咧牙啮嘴,不过,以小换大,避开了右方肋骨的危机。 “三个人都让自己如此狼狈不堪,更不用说四五个了,真是抬高自己的能力了。自己原以为偷袭下重手,让他们面对露血的白骨,心里会有所畏惧,能保险的退走,就像刚才十四队工仔们的表现一样,没想到他们竟化悲愤为力量,自己还是低估了他们。”张永弟边想边跑,三人在后面紧追。 张永弟回头看老皮他们一眼,他们也被打散了,老变正光着脚对着一个高他半头的边打边退,已是满头血,头发上还沾着两片枯叶,身子不稳,浑身脏土。老皮正对着两个同高的硬拼,裤管都烂开,也是边打边退,但自保还不是问题,算是不分仲伯吧。而老吊则被两个人追赶,提着西瓜刀穿着树木跑“之”字形的逃,时不时扭头看。战前说的死拼也不要分散的警言,在别人的冲击之下成为了一句笑话。 老变最多能坚持几分钟了,如果解决了老变,腾出一个人手,老皮就算完了,老皮一完,那就全都完了,好像诺米骨牌一样,一片倒了,连锁反应,全都倒了,现在只能靠自己速战速决解决掉这三个尾巴,才有机会咸鱼翻身,不能再跑了。 如此形势下,张永弟知道不能再用那些灵巧轻便的方法去对付他们了,时间已不允许,便一个弧线转身右手的钢管转到左手,伸手进裤袋里大叫:“我操你妈的。”疾迎了上去。三人感觉张永弟的气势变了,变得无所畏惧,视死如归,双眼变得血红,像要吞噬着一切,他们心底泛起一丝的不安,但听到躺在地上兄弟传来的痛叫声,这份不安很快被仇恨蒙敝了,大叫着冲上去。 张永弟的右手甩起划了一条弧线,手往前摆,“啊。”一个人抱住了大腿倒退跌坐在地上,一把弹簧刀标在了他的腿子上,汩汩血水流了出来,一年的飞刀练习终于出现在战场上了,张永弟没向他的胸口和肚子甩去,这里目标大,更容易中,但张永弟真的不敢保证他死不死?如果死了人,那么就不是打架斗殴的一般小问题了,而是够得上刑事案件了,张永弟虽在愤怒中,但并没有失去理智,而且双方只隔五六米的距离,并不用担心绝射不中目标。 剩下两个人扭头盯着重伤的人,还没被从这变故中惊醍过来时,张永弟的双手已挥着两根钢管对着两人的头脑就是两下,晕眩还没恢复过来时,张永弟的钢管像飞舞的彩纲在他们身上环绕,他们连防御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原先额头受伤之人又被一脚踢中肚子向后倒去,连爬起来的力都没有,而另一个则被两根钢管打得瘫软在地痛呤着。张永弟又对着抱着腿之人又是钢管乱抽,他杀猪似的惨叫,一分钟后,他只剩沙哑的呻呤声。 四十三章 更新时间2005…11…2222:34:00字数:3136 张永弟寒眼相对,冷漠的拔下大腿上的弹簧刀,这是保命的武器,绝不能丢。张永弟指着钢管大叫的说:“你们这些吊毛给我住手,看看这里,如果你们不想他们流血死的话,你们就再打下去,到时候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也许当时打架时为顾命没顾虑,但轮到自己赢时,又为敌人的重伤而忧心,所以没上前去帮老皮他们,怕等下动起手来又痛下重手,没有人能站起来开车,那么也许有人会因失血过多而死,所以看能不能用语言解决。 他们听到张永弟的声音时,后退了几步看向张永弟这边,三个同伴满头是血的在张永弟的脚下痛叫着,慢慢的他们集合在一起,张永弟又大声的说:“老皮,老吊,老变,你们过来开车,我们走,你们还是赶快送他们到医院,不然……哼……哼。”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了,一个人就搞定五个人,而且同伴还是这么惨,而且人家还没什么大伤,再动手也是自取耻辱。 看着老皮他们向车走去,张永弟心里笑了,自己不用再动手了,带着胜利的喜悦坐上车。等老皮他们启动摩托车轻骑而去时,黎仔们便赶紧向伤者跑去。 摩托车出了胶林,一前一后的走上了大路,张永弟觉得左肩部火辣辣的直痛,而且是湿湿的,用手一摸,全是血,“妈的,那吊人的钢管并不光滑,竟贴着几颗铁疙瘩,可能被它搞了两三个洞,刚才怎么不知道?不然有他看。”张永弟心里懊恼的想着。 劫后余生的老变拍着胸口庆幸的说:“还是破烂牛逼,一个搞定人家五个,我看那几个吊毛没有一两个月是下不了床的。跟我对打那吊人力气大的够呛,又比我高,顶都顶不住,如果再晚两分钟,我肯定支持不住,给那吊老黎整死的,我操,今天命大了。” 老皮愤愤不忿的大骂着说:“老吊,你也是老鼠胆哟,先跑干鸟,那么吊怕死?如果人家两个不追你,围住我和老变,还用打呀?你跑,你妈的跑,就懂贪生怕死,没本事就不要出来混,免得丢人现眼。”说完又吐了一口水,如果不是坐在车子,老皮也许会打老吊几拳发泄发泄心中的不满。 老吊面有愧色的说:“我不是看到老变滑倒,我也不会跑呀?我当时想,最起码我引开两个,你和老变对付人家三个把握大一点,到时候你们搞定了他们,又可以来帮我?如果他们不追,我也会倒回来干的呀?我……”老皮听不进老吊的解释,大声的打断说:“别找什么吊借口了?怕死就怕死,找你这种人做伴有吊用呀?吹牛你就会,妈的。” 老吊听了默不做声,张永弟开口说:“老皮,算了,老吊也是一番好意,下次开打说好就行了,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伤什么和气?人家也是人多咧。红眼病肯定不会散罢甘休的,到时候我们还要一起干呢,这事真的越搞越大了。”老皮鼓气的说:“越大越好,康哥今天给这样整,不跟红眼病斗一斗,找点面子回来,以后哪还有脸在农场呆呀?”老吊叫着说:“到时康哥雇那些黎仔过来一起干就过瘾了。” 老变转头望了一眼说:“那吊吉普车怎么没看见?是不是追康哥去了?”张永弟也往后看说:“应该不会,如果是追,康哥肯定倒回胶林里,不会傻逼逼的硬冲,可能已经到场部叫人了。至于吉普车,可能是红眼病开到六队去看他老弟了吧。他应该不会光顾着报仇就不顾老弟的命了。”老吊笑着说:“你今天收拾他这么惨,我估计他会后面下黑手?你要小心一点。”张永弟又摸摸了伤口说:“黑手就黑手,怕他干嘛,只要他搞我不死,他就等着死给我就是了。” 老皮加油门与老吊并行时,老变大叫的说:“破烂,你的左背留了一大堆的血,衣服都红完了。”老吊放慢油门一看说:“破烂,脱衣服看看伤到哪里了?看重不重?”张永弟吐了一口水,脱下衣脑咬着牙一擦的说:“怎么样?”手上的血水稠稠的,极为引目。 老吊他们看到左肩部有两个并排血红的小*,并有两条小指长的血线,扇形的下腰有一条拇指粗的红线条,老吊吐了一口水说:“就是有两个小洞留血,破了一点皮,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吧。”张永弟晃了晃手臂,点点头,看了看迸裂的虎口说:“给康哥打Call机,再找人看伤。”老皮喊着说:“老吊,你停车,老变,你过去一起坐,拿衣服帮破烂压住伤口,不用让血老是流。”老变赶紧照着做。 老皮又说:“不知康哥通知酒鬼他们没有?免得红眼病他们又冲过去,今天冲的金就玩完了。”老吊大笑说:“红眼病现在还能叫什么人去冲,等他叫,我们都叫好人等他们了,到时把他们的内裤都打下来。”老变咐声说:“就是,让烂宾兄弟见到我们都要喊一声哥哥,再绕着走。”老皮大笑说:“你们就会说,等下打起来,再给我跑,我回头劈了你们。”两人立即异口同声的说:“肯定不会。” 车开到胶厂时,张永弟一看,刘康和他的表哥刘健正开车带着十来个人赶来,心里松了一口气,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后面的事都由刘康去办了。面对周副所,张永弟也不动声色,刘康看到张永弟他们后大叫:“怎么样?没事吧,你们搞定他们了?”老变大言不惭得意的说:“都是破烂的功劳,一个人搞定人家五个,我们三个搞定他们五个。”张永弟笑了,老变真的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刘所向后面点了头,两个冶安员上前收了破烂他们手上的武器,又对周副所说:“老周,你带几个人到六队看看,了解了解情况。”周副所带着几个人走,刘康眯着眼说:“一个搞定五个?”老皮轻声的说:“康哥,破烂受伤了,先到医院吧,等会我把过程跟你说说。”“受伤?那快去医院。”刘康掏出了五百块给老皮说,又扭过头说:“哥,这事我们先去医院……”还没说完,周副所却倒了回来,小车后面跟着五辆摩托车,是刚才对战的十个人。 张永弟觉得大家的呼吸都大了一些,都闭口不言,盯着五辆摩托车,每个后座之人都是受伤,而且面部全是痛苦之色,插着钢管的,扶着断臂的,抚着大腿的,头破血流的,而且面部全是痛苦之色,每一辆车都是一道既引人又吓人的风景。 老变对刘康说:“受伤的全部都是破烂一个人搞定的。”老变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所有人都听到,齐刷刷的向张永弟望来,眼里的难以置信表露无疑。 刘康也是张大了嘴,如果不是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谁会相信这些人都是给一个人重伤的?本来张永弟在胶林中义无反顾的让刘康先走,刘康就决定把他当成左膀右臂,现在看到这个手下竟是如此强得离谱,更加坚定无论如何都要保他。 刘所对着高明说:“高明你去六队看看,老周你们几个人陪他们到医院去,没受伤的全部带回去录口供。” 从大路那头又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不到两分钟,救护车出现在人们眼前,在后面跟着一辆吉普车。张永弟的右手悄悄的又摸进了裤袋,防范于未然始终是对的,免得红眼病他们等会无顾虑的发难而逃不了。 刘所一拦,救护车停了下来,红眼病他们看到了同伴受伤的模样,还以为自己眼睛是不是了问题,十个人对四个人还给打成这样,这……这……那四个人跑过来问着,一听是张永弟一个人的杰作,都愤怒的想向张永弟冲来,张永弟他们立即摆起刀管。 刘所大手一拦,怒吼的说:“怎么?还想打架?都想全部坐牢是不是?全部带回去,红眼病,这事是你搞出来的,你也到派出所去坐坐。”红眼病死盯着张永弟说:“当然可以,看看这事要怎么解决?” 护士打开后车门时,大家又看到抬架上的烂宾,惨白的脸色,冷汗涔涔,鼻前还有血印,几块夹板简易绑着右臂,轻放在白色的软垫上。另一个人是则头部缠绕着白纱布,鼻青脸肿的,一脸沮丧的坐在边椅上双手轻揉着下体,他叫高华,张永弟也是从老皮那知道这是烂宾的表弟,没想到两兄弟这么快就和张永弟见面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永弟嘴角冷笑,淡漠的看着伤者一个个的上了救护车后厢,不理他们那想要撕裂自己的目光。 周副所带着四个治安员陪着全部伤者到医院去,老皮这方,只有张永弟到医院治疗,他们全都和那些没受伤的人到派出所去坐客了。 四十四章 更新时间2005…11…2322:58:00字数:3231 医院里福尔马林的味道让他张永弟挺不自在,护士小姐正轻轻的洗着肩部的伤口,张永弟咬着下唇,准备接受酒精消毒带来的灼痛感,没想到伤口竟是一片冰凉,很舒服,不知上了什么药水。 包扎好后,张永弟向年青的护士小姐笑了笑,慢慢的走出房间,斜躺在大厅的椅子上,摸出烟来点上,全身松懈下来才感到身体的酸软与疲惫,张永看向旁边的治安员一眼说:“有什么事叫我。”便裸着上身,慢慢的瞌上了眼。 过了半个小时,一阵人们的杂沓声响了起来,张永弟爬起一看,眼睛一大,全身一颤,两辆农用的轻卡和一辆手扶车停在医院大门口,还有几辆摩托车,车上不断跳下人,全都是男人,有十五六岁的少年,有五十岁的老年人,大多数是年青人。有的空手,有的手里抓着手臂粗的木棍,有三四十个,个个凶神恶煞的大叫着黎话往医院里冲,周副所和几个治安员在门口想拦着,人家一点面子也不给警察叔叔的面子,叫嚣的推开他们直进,张永弟头皮发麻,不会全村的男人都出来了吧,两把猎枪竟在轻卡的车窗前一晃,一股冷气从张永弟脚底升起,我靠,至于吗,还带枪? 张永弟拔腿就往后院跑,那里有一个小门,直通后面的胶林,穿过一片胶林就是农场的八队了。现在别指望警察叔叔了,这和暴动有何区别?有人眼尖看到了,大叫着,众人立刻分像蜂群一样追上来,引来了无数人的慌叫,而另一拔人开车从医院大门出去想包围。张永弟穿过小门,手脚麻利的把门拉回反扣,又跑。 八队的最北方有一个私人承包的池塘,池塘的四周都种着带刺的剑麻和藤刺,池塘的另一边是无人住区,远处看去是一片绿色,那是野草杂树形成的。要进池塘,也就有正门一条道。池塘边只有一户人家,养着两只大狼狗,每次人一靠近,就会汪汪不停的咧牙大叫,不过,都是牵住的多。 其它路都是陆地,在陆地上肯定跑不过摩托车,只有游过对面,他们就束手无策了。张永弟这时才对以前收破烂工作感到衷心的感谢,如果没有收破烂,自己绝对不会熟悉农场的每一带地方。 张永弟迅速穿着小道,三分钟就进入了八队。八队的住户听到人们的喊叫声,都惊奇的一窝蜂的跑出来看,只见张永弟光着上身慌张的跑,左肩部流着血,原来包扎的纱布已经在迅速中跑掉了,后面追着二三十个黎人,看到张永弟冲近时,赶紧让道退到两边。 张永弟离池塘五米时,双方相距二十米的距离,而追赶的摩托车正好赶上人群,屋子旁狼狗挣扎着脖颈的铁链猛叫,没吓住张永弟,但吓到了追赶之人,等他们看清狼狗是被牵着往里冲的时候,张永弟已游到池塘的一半了。张永弟回头看,他们并没有下水,但两个人正举着猎枪,张永弟猛地闭气沉入池塘里,水面上顿时传来两声枪响。 张永弟脸部憋得发红,手脚用力的划,没想到小时候在池塘里的玩耍竟成了今天救命手段,如果当时听父亲的话不去池塘玩,那今天……张永弟甩甩头,想这个干啥,父亲也是为自己好,有谁会想到会有今天?这个世界本来就有许多不能预测的事情。 张永弟实在憋不住了,而且浑浊的水冲涮着伤口阵阵发痛,这次肯定是发炎的。一个水面抬头呼吸一口气又沉下去,水上又是传来枪声。 “我靠,这些黎鬼真的一点也不怕死人哟,下次一定要康哥搞两把猎枪藏在工地,有枪了哪还用刀打这么辛苦干吊?”张永弟心里正咒骂着。 “轰”的一声,张永弟感到双耳嗡嗡阵响,水波震荡,冲得张永弟东晃西摇的,“不会吧,我靠,zha药,你妈的,真的想要搞死我。”张永弟拼尽全力的向前划,刚划了几下,又是“轰”的一声,在张永弟的后面响起,又划了几下,“还好,只有响了两次就不响了,看来黎老没有带多。”张永弟心里松了一口气的想。 张永弟想起前几年,整个侨队的与笼妈村的战争。笼妈村坐落在侨队上头的三里处,是一个非常大的黎村,也是班包镇最大的村庄,有七八百户人家。据说,笼妈村里的牛总是过到侨队的果园和菜地里去找食,侨队的就打牛,后来就变成打人,小冲突来回几次,最后竟要发展成全村和全队总动员的拼杀,当时双方手上都有猎枪和zha药,形势可危,侨队里的老妇幼小全部上到场部来,就在大礼堂周围做临时落脚点。 值得庆幸的是,在双方都准备好的情况下,政府派荷枪实弹的武警进驻两地半个月,收缴大部分的枪枝弹药。后来通过谈判,双方的事情总算是平息,武警撤走后,农场和班包镇又各派干警带治安员到那住了一个月,最后觉得双方没有再冲突了才撤回来。 说起来,农场也确实有这个怪圈,侨队从不敢去惹黎族的,而黎族的又很少敢主动去惹农场本地的,农场本地的又不敢去惹侨队的,如果套用一个生物链的形象说法:老鼠怕老虎,老虎怕大象,大象怕老鼠。当然,这里的“怕”只是一个相对的概括而已。 “到了。”张永弟的双脚踏上硬泥时,心中一片狂喜,爬上岸扭头一看,几十个人在池塘的另一边大叫着“别给我看见你。”“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吊毛,你给我等住。”……各种威胁的语言问候着张永弟,张永弟气喘唏唏的拿出弹簧刀,对着剑麻的尖刺就割,慢慢的向前走,避开了大的藤刺,小的刺还是对着张永弟的上身划,两分钟后终于走出了刺围,面对是一丛丛的杂草。 张永弟看看自己,手上,身上杂乱无章的划着衣线细的血痕,每一条长短不一,肤色都是浮白的,点布着干燥黑色的枝屑。每一步,脚底是搓水的滑,又不能丢掉布鞋,地上的碎石和小刺实在太多了。伤口传来的炙痛提醒张永弟,此时要尽快找到人家,好好的清理伤口才行。 说实话,张永弟也像其它农场人一样,总是瞧不起黎族的,没想到,人家是人穷志不穷,而且还是这么团结,只要有一人在外面受到了欺辱,全村男人都立刻出动,挽回尊严。 其实,从中国的历史来看,汉人都没有能用武力真正统治过少数民族,都是和亲安抚之类的怀柔政策,反而汉人还被满蒙统治了几百年。为什么?这是因为少数民族骨子里在严酷的环境中培养也了永不屈服的信念和团结的精神,只要受到一点外力撞击,无论轻重,就全面反击。不像汉人像洋葱一样,一层层的给人家拨时都在忍着,只有真正触到核心,到灭亡的程度才会血性奋发挺起脊骨反抗。 八队的再直线过去三四公里是十队,十队过去三四里是二十队,二十队再过去二里就是和察镇了。 张永弟甩着水想:“十队和二十队都不能去,黎仔可能会在那边等也不一定,往前回场部也不行,太不安全了,只能到十四里外的和察镇去。”还好,张永弟口袋里还装着七百来块钱,五百是到医院时老皮给的。 张永弟摸出泡了水的火机和香烟,甩手扔了,向后看去,呼了一口气想着:“如果池塘不是很大,如果池塘这一片地方没有这些密密麻麻的藤刺天然隔成这么一道长长的防护墙,如果周围有一条小路给他们,自己今天真的是要去见阎王老大了。” “干脆在这里等到晚上,再游回去,不然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十队?反正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不行,不行,不能倒回去?太危险了,只要自己一下水,狼狗肯定会叫,说不定个别的就在连队里守候?说不定现在这些鬼正另找路包围自己也不一定?还是赶快闪人,到十队坐车保险一点。” 张永弟边想边停下脱去裤子和内裤,用力的拧水。“妈的,又拿枪,又拿炮,这些法盲真的太可怕了,以后,尽量不要跟老黎冲突,如果真的打架,就不要下太重的手,不然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事搞得这么大,看来康哥也不好处理呀。” 张永弟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早上的稀饭在激烈的运动中完全消化完了。“包扎好的时候是八点五十分,自己可能睡半个钟,那现在还不到十点。”穿好裤子,勒紧裤腰,用枝叶编了一顶草帽,又捡起一条长木根,甩打着人高的野草,继续在草丛中跑了起来,“如果八队是给侨队住的,现在附近肯定全部都被开荒了,哪里还会有这样的杂草地灌木,想当年红军二万五千里的长征可能就是这样开始的吧。” 草枝不断的拂着张永弟的上身,又痒又麻,一不小心,又会被草片割到,再加上裤子又是湿湿的紧贴腿肉,犹如贴着狗皮药膏一样,脚底又滑,浑身不适,却又很无奈。 四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5…11…2422:29:00字数:3997 张永弟跑着跑着,二十分钟不知不觉过去了,他竟跑过了一个小山墩,山墩下竟有一条羊肠小道夹在杂草中。 张永弟犹豫了一会,嚼着草根,吸着草汁想着:“这条路以前怎么都没发现?有路就有人家,可能真的是通往十队的,到底要不要顺着小道跑?如果另开一条路,等会会不会迷路哟?如果他们真的追来,不可能开着轻卡来,可能就是那四辆摩托车而已,四辆,自己也对不过,而且他们手上还有枪,算了,还是保险一点,迷路总比丢命好。”张永弟摸了摸了肚子,又摸了摸伤口,唉叹了一口气,侧身向小道的直角方向跑。 天无绝人之路,跑了十五分钟,又出现了一条小道。不过,这次从小道望过去,竟可以看一片橡胶林,张永弟松了一口气,十队总算到了,现在伤口又痛又麻,叶汁涩涩的并不能解渴,喉咙像是冒火一样,胃都跑得痉摩发痛,五脏庙罢工又拖得肢体酸软,如果不好好给体力补充补充,再次被人追杀,绝对是死路一条,可现在能不能进去呢? 张永弟一拍大脑:“哎,自己怎么这么傻?跟我对打的这批年青仔老黎,在农场都很少见过,而且自己经常到班抱镇收破烂时,也没见过。就是现在追自己的,也没有一个是有印象的。那么,这些黎肯定是巴广镇那边过来的,既然是巴广镇过来的,那么对农场的路肯定不熟,他们应该不会到十队那去等,而且他们这样一追我,派出所的肯定已经全部出动,这样我还怕吊?” 分析是归分析,张永弟还是小心翼翼往前走,靠近胶林时,贴着树身向外看,在这片胶林的尽头还有两片胶林,过去才是大路。此时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叽叽虫鸣声在寂静的林中传荡。张永弟没有向大道那跑,而是顺着胶林的小道跑。不到十分钟,就看见了居民房,到连队的门口时,放慢了脚步,深呼吸,直接向着连队的小卖部走去,知道那里有一个开摩托车在农场拉客的。 人们看到张永弟的样子,都不断的盯着他看,“老板娘,拉一包红梅和一个火机,你老公在不在家,我想让他拉我到和察镇。”张永弟说。 老板娘是一个四十岁的妇女,虽是认识张永弟,不过双眼眼警惕的递过烟说:“我老公出去了,可能要到晚上才回来,你身上是怎么搞的?”张永弟早就瞟到院子中的摩托车了,但老板娘这么说,点上一支烟笑笑的说:“刚才跟几个老黎打了一架,老板娘,五十块跟你买一套旧衣服和一双布鞋,现在又回不去,裤子又湿,光着身子挺难看的。” 老板娘看着张永弟递过来的五十块钱,旁边的人都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喂,给我,我给你衣服。”“英呀,你赚到了。”“看那钱是不是假的。”……张永弟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的大方,开口就是五十,以前收破烂口渴了,为了多省两块钱,都不敢买汽水喝,而是向别人讨自来水喝,仅仅才过一个月而已,金钱的概念变化就这么大。 老板娘摸了摸钱,又递过给旁人看,都说是真的后,老板娘才走进屋翻出了一套她老公的旧衣服,一双浅绿色的陈旧工人布鞋,一条褪了颜色的皮带。张永弟接过后又高声说:“我有急事去和察镇,谁拉我去和察镇,我给他五十。” 大家都喧哗起来,从这到和察镇才十公里,平时最多只要十块钱,现在有人出五十,往上翻了四倍,大家都怀疑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这个人脑子有毛病?可大家都认识他呀,他一点毛病也没有。 一个中年男人说:“是不是真的五十?”张永弟点点头说:“当然了,可以先给你钱,我是真的有急事,不然会这么傻逼出这么多钱,你们又不是不认识我。”“好,我拉你去。”中年男子说,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张永弟笑了笑说:“那能不能到你那换一下衣服?你看……”中年男子说:“那跟我来。”后面的人便纷纷议论起来。 后来张永弟听说中年男子回到连队后,老板娘的老公不忿的大骂老婆傻冒,有钱都不懂赚,让给别赚,最后吵着吵着两夫妻竟打起架来,唉,钱呀,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半小时后,便到了和察镇,张永弟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坐在车上时总是不断的回头向后看,怕人家追上来。 和察镇以前也没少来,同班包镇一样,热闹的地方也就是十字路两旁的店面。张永弟先是找了一家私人诊所清洗包扎了一下伤口,又到饭店去祭五脏庙,再给康哥打了个Call机,免得让?(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14 部分阅读 和察镇以前也没少来,同班包镇一样,热闹的地方也就是十字路两旁的店面。张永弟先是找了一家私人诊所清洗包扎了一下伤口,又到饭店去祭五脏庙,再给康哥打了个Call机,免得让他担心。 康哥回机的第一句话就是:“破烂,你没事吧,我哥跟我说人家两车人去医院找你,我们都吓死了,以为你可能完了,后面又听说你跑了,我们才放心下来。” 张永弟听到传筒边传来嘈杂的人声,便问:“康哥,你们那里怎么这么吵呀?”“那些吊老黎现在全部围在派出所门口吵,说是要交我们出来,我现在是在楼上给你打的电话,我哥正在下面拦他们,还好,他们没有动手……你放心,分局的和班包镇的很快就有人来了,你现在在哪?……和察呀,我给你一个Call机,127038XXXX,记好没有?那人叫猪强,你就叫他强哥,就住在和察镇,在水泥厂旁边,你现在不要回来,先到猪强那躲两天,看看这事怎么处理?算了,我先打给他说一下,你过五分钟再打过去给他,就说你是我马仔就行了,什么,他们拿猎枪和zha药搞你,你没事?喔,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张永弟挂了电话,四五十人围住派出所与警察对峙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宏观还是震撼?没想到这些黎族的竟有胆去包围政府部门,一旦他们失去理智,冲进派出所,那后果真的不敢想象了,现在只能希望康哥他们吉人自天相了。 张永弟看看自己的这身打扮,摇了摇头,走到一家衣服店,花了四十块钱,买了一条骷髅头黑色长T恤,一条白色松紧长裤,一双无线布鞋。不到一小时,五十块买来的旧衣服就被扔到垃圾箱里了。身上虽是新衣服,但身体都是脏习习的,如果张永弟身上的尘垢再黑厚一点,实在就有点乞丐套新衣的味道了。 张永弟跟猪强说了自己的位置和穿着,三分钟后,一辆铃木王摩托车就开到自己面前,车主是一个年青人,二十五六岁,一米八左右,尖脸猴腮,头发平肩,身体高挑,戴着一副墨镜,黑衣黑裤,皮鞋的尖头长长,好似一弯新月。他对张永弟说:“你是不是破烂?”张永弟点点头,他说:“上车,是强哥让我来接你的,他到Kh市了。” 张永弟坐上他车后,车子像嗖的像火箭飞奔而去,张永弟的双手反射的抱住他的腰,心里大骂:“又不是空地,你也飚车。”他见张永弟的动作,哈哈的大笑说:“放心了,我技术很好的,只要你抱紧就不要担心了。”看他身子左摆右扭,张永弟很想一拳头打过去,心里说:“跟我耍屁酷。”嘴上却说:“兄弟,你叫什么名呀?”他说:“我叫严正英,叫我鹰仔就行了,破烂是你的外号吧?” 张永弟说:“是,我真名叫张永弟,不过你还是叫我破烂吧,你认不认识康哥呀?”“老康呀,认识,他经常和强哥他们打麻将。”鹰仔说着又加大油门,张永弟往前一靠说:“我在帮康哥做事,出了点事,可能要打扰你两天了。”鹰仔大方的说:“靠,说这些见外的话干吊,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的,说不定哪天我有事了,还要到你那去避风头呢?”张永弟笑了起来,看来这人也是挺好说话的嘛。 这车直开到菜市场的一家粮油店前,鹰仔拉开冰柜对老板说:“等下给我送两箱啤酒过去,要奥克的。”又扔一瓶可乐拉罐给张永弟说:“喝点水,你在等着,我先进去买点菜,等下打火锅,为你接风。”张永弟看看天,心里说:“我靠,天气这么热,打火锅,这吊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嘴上却说:“不用了,我刚吃过饭了。” 鹰仔递了一支恭贺烟给张永弟说:“那就留到晚上,我叫几个朋友过来,大家认识认识。”张永弟倒有点感动,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热情,张永弟接过烟点上,点点头,坐到粮油中,看着他走入市场内。 还没过两分钟,就看见鹰仔在市场里急促的大叫,“破烂,快开车!”张永弟一听就是鹰仔出事了,“开车?自己又不懂开,开什么开?就算懂开,车钥匙都没有,开个屁?”张永弟没多想,刚抓起卷闸门旁的一根拇指粗,前头弯的拉门铁勾时,鹰仔已快速的跑了出来,墨镜都已不知掉到哪去了,后面三个年青仔拿着一米长的木棍追着喊:“打死你,打死你。” 三个年青仔并不高,两个一米七三七四,一个一米六八左右,身体又不强壮,像老吊一样。张永弟左手挠起一碗面粉,右手抓着钢筋就冲了出去,鹰仔正好跑过铺面,“卟”面粉对着追赶三人迎面就甩,三人避不及,被拔了一身。 张永弟趁他们白脸闭眼时,迅蹲,铁勾用力就往脚部打去,又一拉,两人大叫的抱住脚跳,一人“啊”的一声拖倒在地,张永弟松开铁勾,双脚一顿土,一个斜炮式的冲刺,左手拉过中间之人的左手挡在另一人的面前,右拳狠狠的对着中间之人的下颌就是一记勾拳,肚子一记右提膝,还好他舌头没有伸长,不然肯定被牙齿咬断。他大叫腰部向后倾时,张永弟已放手,身子右侧半蹲转,右肘砸向后面之人的肋部,又一个扫腿,后面之人大叫的摔倒在地。 这时,第一倒地之人刚爬起来,张永弟一个凌越飞腿,那人又惨叫的被踢滚到一边,张永弟又疾迅捡起他们掉落的棍子,对着两人的身子和脚部就是噼噼吧吧的抽打,左肩的伤口也因用力而渗出了血,但张永弟根本感觉不到痛。 鹰仔趁此也冲上去,对着翻滚之人拳打脚踢,那人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被鹰仔的尖头皮鞋踩得头破血流,场面比张永弟的华丽。所有人都被张永弟迅捷的手段震开了嘴,双耳聆听倒在地上之人的痛苦叫声。 一分钟后,鹰仔看到对手瘫软在地,站都站不起来时,就兴奋的说:“破烂,好了,等下警察来了,我们走吧。”说着启动了摩托车,一个原地打弯,张永弟甩甩左肩,吐了吐口水,扭扭脖子,“我靠,今天是什么吊日子,犯了那个冲,从早上到现在就老是在打架,等下又要去看医生了,妈的,不知晚上还会不会再来一场?”边想边坐上鹰仔的车。 鹰仔大声的说:“黄皮,你们敢搞我,晚上我带高芳到车场去,我们好好说说,哼,晚上不见不散。”说完,摩托车刷的冲了出去,张永弟心里大叫:“不会吧,这么灵,真的晚上还要再来一场,操你妈的,这让不让人活了……” 四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5…11…2522:46:00字数:4441 张永弟看着虎口的血丝,心里想着:“强哥在这里的势力绝对不是很大,可能只是有点名气而已,不然别的人绝不敢对他的马仔下手,看来在这住两天,还不是特别安全,而且还会惹上一身骚了也不一定。” 鹰仔兴高采烈的说:“破烂,看你才一米七三七四左右,想不到你手脚这么灵活,这么能打?三个人还不到一分钟就给你搞定了,比李连杰还猛。如果今天不是你,我的车可能要被他们打烂了,你还真是我的福星呀,晚上找两个姑娘给你松骨松骨。”张永弟讪笑的说:“不用了,不用了,开慢点,带我找个诊所,我肩膀的伤口又裂了,哎,他们干嘛追你?” 鹰仔得意的说:“也没什么,他泡妞泡不过我了,就想找我麻烦。”张永弟心里说:“又是女人,年青人就喜欢争风吃醋。”嘴上说:“就是你刚才提到的高芳,是不是?”鹰仔点点头说:“等下你就可以看到她了,这两天我让她介绍两个姑娘给你认识认识?能不能抠到就看你的本事了?”张永弟说:“晚上的事要怎么解决?是不是要打群架,加我一个?”这事自己已不能置身度外了,干脆好人做到底。 鹰仔笑着说:“你想来就来吧,不过就是充充场面,排排场而已,打不起来的。”“打不起来?什么意思?”张永弟一问。 鹰仔说:“下午强哥就回来了,我和强哥一说,强哥再跟他们老大一说,这事就K式K式了,哪还用干?再说,这么多人听到我说的话,晚上警察肯定会过去车场的。”“手下被打了,他们老大就咽得下这口气呀?是不是他老大的势力没有强哥的大?”张永弟问着。“没有,大家的势力都一样,强哥与他们老大蝎子是好朋友,只不过大家做的事不同而已。” 老大是好朋友,各自的手下却互相不给面子的相斗,这什么跟什么?可是想想也明白了,康哥还不是经常和红眼病喝酒,可烂宾还不是不给康哥面子,搞得现在大家水火不容。 “那你不报复了,这事难道就这样算了?”张永弟说。“如果刚才我被打到,肯定要报复回来的,不过他都被我们搞定了,还报什么仇?如果谈判好了,还再来搞我,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鹰仔狠着意说。 三辆摩托车从对面迅开过来,坐着六个年青仔,他们大叫起来,一个焦急的说:“鹰仔,没事吧,我们听到你被人家几个人追杀,就赶快过来了,他们人呢?在哪?” 张就弟一看,后坐之人都拿着钢管和包着报纸的西瓜刀,气势汹汹的,想不到才三分钟他们就接到消息赶过来了。 “是黄皮他们,在市场那里,不过……被我……”鹰仔“们”字还没说完,他们摩托车的油门一加冲了过去说:“妈的,过去,今天搞死他们,操他妈的,早就看他吊不顺眼了,今天竟然敢搞到我们头上来了。” 鹰仔转过车头时,他们已在十五米之外了,鹰仔大叫:“他们已被我们打趴了。”可他们似乎没听到一般,没有停顿,直冲而去,鹰仔只好开车追去。 黄皮他们还在粮油店前喝着汽水,正背对着鹰仔的伙伴们,一辆摩托警车停在那,两个警察正在询问着他们。张永弟看到伙伴们在黄皮他们身旁一个急刹,后座四个人抓住钢管跳下车,就对着空手的三人猛打猛抽,三人连挡边拔腿分散跑开,摩托车一追一拦,一个往市场内跑的跑掉了,黄皮和另一个同伴就没那么幸运了,被人家踢摔在地,合围在一起,只能抱着脑袋让人家四五个踩在地上乱抨,真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旁观之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张永弟也是看得心花怒放:“原来看人家打架是这么爽,妈的,自己一直是主角,演着戏给人家看,他们也够牛逼的,当着警察的面行凶,看来强哥的势力不小嘛?”张永弟又颠覆了开头的想法。 两个警察对这种变故还真的吓了他们一跳后退两步,但很快就冲上去拦开他们,年纪四十岁的警察指着手,大声的说:“住手,听到没有。”黄皮两人已成虾米状蜷缩着,地上留着一丝血水,而鹰仔的朋友们嘴里还大骂着,时不是时还偷袭两棍,二十来岁年纪的警察又大声的呵斥,不过没有对偷袭之人动手。 鹰仔对张永弟说:“你到那等我,等下过去警察又问三问四的。”张永弟点点头,走到了另一边挤进了围观的人群中。 其中一人递着烟给警察说:“刚才他们三个追打我的朋友,这是大家都看到的,都可以证明的。”大警察推开烟说:“不是吧,我们来的时候,他们都被打得躺在地上叫了,还说追打你的朋友,你的朋友现在在哪?现在你们又还倒回来打,天佑,你不要睁眼说瞎话。” 天佑他们动手时,的确看到黄皮他们有伤,没想到是被人家干的,而且还是趴在地上,都扭头看着鹰仔,眼里都充满疑惑:鹰仔不可能一个人对三个人?难道是刚才他们两个打人家三个? 鹰仔赶紧上前说:“他们刚才是拿着棍子从市场里面追打我,不信,可以问问旁边的人,看我有没有说谎?后来,我和一个朋友出于自卫就反击了,就这样。”小警察说:“就你两个人呀,那你的朋友呢?”鹰仔耸耸肩说:“就我们两个,他半路走了,难道还要让人家叫人来打呀?” 大警察挥手说:“别说这么多,全部到派出所去说,你们这些鬼吃饭没事做,每天就懂打架闹事,嫌钱多是不是。哎,你们两个,能不能站起来,要不要叫救护车过来?”黄皮两人倒还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望着鹰仔他们,眼里竟是毒辣之色。大警察对着小警察说:“你先把他们两个带上去,我和他们走上去就行了。” 也就说话的这几分钟,十来辆摩托车“突突突”奔驰而来,围观的人立刻让出一条道,车子围住了鹰仔他们,警察和鹰仔他们都露出恐慌之色,小警察摸向了腰间的枪,想掏出来,而大警察竟按住小警察的手,摇摇头。 张永弟看着黄皮的嘴角带血的笑容,看向了那二十几个人拿着的钢管的年青人,慢慢向贴着人群后退去,心里想着:“这次鹰仔他们可能真的是在劫难逃了,现在唯一能帮的就是报警了。” 张永弟想不明白,这里的人都不怕警察似的,天佑他们敢当着警察的面打架,现在人家又敢拿钢管围住警察,而且这么大的动静,竟然还没有其它的警察过来,而且派出所就在市场五十米外的地方,不是很远呀,看来,这里的治安还真的比不上农场。 此时情况,大警察腰胸一挺,上前一步指着人大声说:“蝎子,是不是你带的人?想干什么?想妨碍公安办案吗?怎么,想袭警是不是?现在把人带走,这事我们会公事公办,不然,我将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将你们拘捕。”满脸正气,义正严词,身无惧意,与刚才的慌乱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是什么改变了他呢?是使命,是人民赋予他的使命。 张永弟一看,蝎子与红眼病一样高大,长得一脸横肉,不怒而威,穿着一条白色的背心,胸前的黑毛从背心的边缘露出,粗壮的左臂上纹着一只黑色匍匐的蝎子,蝎尾上翘,栩栩如生。 蝎子双眼看着警察,一言不发,三十秒后一挥手,围拢之人便慢慢的散开,空出了一条路,张永弟对着大警察绝对是钦佩不已,即使曾被周世荣的徇私枉法感到忿愤,对高明的虐待感到痛恨,但此时心底还是泛出丝丝的感动。也为蝎子威势感到压迫,一手一足之间都绝对是老大的风范,我靠,这家伙不是真的是混黑社会的吧,强哥不会也是这种类型吧。 张永弟就看着他们慢慢的向派出所走去,本想跟上去,但看到原来向市场逃跑的年青人从市场里出来后,便打消这个念头,挤着人出去,无心听着人们激动人心的讨论,向原来治疗的小诊所走去,而围兵则在蝎子的一甩手中,全部离去。 从诊所出来后,张永弟想着:“看来,只有晚上才能打强哥的Call机了。”环目而视,大路的右边有一幢三层灰旧的楼房,张永弟记得整个和察镇就只有这一家旅客。“四海旅馆”并没有像人家广告牌一样衔着钢材挂在半空中,而是顶在门梁上。 张永弟买了香皂和毛巾,慢慢的向旅馆走去,当务之急还是睡一觉再说。大厅只有一张柜台,紧贴楼梯品而放,楼梯又贴墙而设,梯口和扶梯的上方用钢筋焊成围栏,只要不开铁门,谁也上不去。一个打扮妖艳的妇女正对着镜子用夹子拔眉毛,张永弟上前说:“大姐,要一间房,多少钱?” 妇女抬起头,张永弟看到了还吓了一跳,有人会这样打扮:面部铺着厚厚一层的白粉,粉底还能看到少许的雀斑,眉眼画得极黑,涂着大红唇膏,真的是母夜叉,而她还自我良好的眨眨眼,大嘴一张,娇柔的说:“十五块一个晚上。”听得张永弟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张永弟跟着母夜叉走到二楼。二楼是排字间的格局,一股尿酸味从廊间传来,光线又暗,那有旅馆会这么臭的,这个房东也真的太失败了。 进了205房,张永弟一看,房间只有十五平方,极为闷热,只有一张单人铁床,一个枕头加张毯子,一个同床高的小衣柜,一个吊扇,一根挂毛巾衣服的铁丝,便什么也没有了,前窗竟还拿砖头砌起来,只留两扇后窗紧关着,极为闷热。 母夜叉看到张永弟掏出了一把钱,眼睛一亮,接过张永弟递过来的十五块钱,便说:“厕所和洗澡间都在走廊的尽处,左边是女人的,右边是男人的。小弟,要不要叫小姐呀?”张永弟一听,难以置信,这样破烂的旅馆竟还有小姐?而母夜叉是老鸨,大白天的拉客,如果张永弟不是经过成人典礼,现在肯定是落荒而逃。 母夜叉看到张永弟睁大眼睛,以为他心动了,便紧接的说:“我们的小姐十五六个,个个如花似玉,要不要上去挑挑?”“原来小姐是在三楼,这种破旅馆能有什么小姐,还如花似玉,骗鬼去吧。”张永弟立刻摇头说:“不要,我要休息了,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小弟,我们的姑娘真的不错,而且不贵,只要五十块钱。”母夜叉不甘心的说,张永弟一笑,还是摇头,按老吊给的行情,这种地方最多三十。“算了,四十,怎么样?这够低的啦。”张永弟又是笑着摇头,“三十,这是最低的,到了晚上,你花三十都没有姑娘给你。” 张永弟指着门说:“老板娘,我不要,我现在要睡觉了,请你回去。”“二十五,吃亏给你,这是最低最低的。”张永弟推着母夜叉出门,又关上门。母夜叉则还在门口大叫:“二十,要不要?要不要?”看到张永弟没理她,她便蹬蹬着高跟鞋上楼了。 张永弟走到厕所去用毛巾沾水涮洗了一番,出来后,看见一个小姐站在他的门口。黑色短裙加T恤,配拖拉板。张永弟走了过去,这女人二十五六岁,一米六二左右,小脸小眼,小嘴小鼻,披着长发,眉目传情,巧笑逗兮,右手轻拉着左肩的上衣,慢慢的下放,雪白的半边乳房呈现在张永弟眼前,放荡妖嗲的说:“先生,一个人会不会太寂寞呀,要不要我陪你聊聊呀?” 张永弟感到下身有了反应,便故意甩动毛巾,水汽向小姐飘去,小姐用手一挡,张永弟走进房间,关上门说,冷气的说:“不需要,不要再来烦我了。”心里想着:“比起阿春,真的是差太远了。” 房门又响起轻轻的笃笃声,“先生,要嘛……要嘛……”我靠,小姐连*的诱惑都来了,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哟,难道做小姐的都这么直接吗?张永弟大声一喝:“我操你妈的,还吵,你想死是不是?”整栋楼都听到了,路过之人通通住步望向大楼。小姐的声音顿时停止,拖鞋声吧吧的跑上楼去,张永弟大笑,脱去上衣,反躺上chuang,等了几分钟,没有小姐再下来了,眼皮慢慢的阖上,渐渐的酣睡过去。 四十七章 更新时间2005…11…2622:55:00字数:3569 张永弟耳里时不时传来楼上噼噼叭叭的声响,“305搞什么吊玩意,这么吵?想睡个觉也不行。”张永弟心不甘的咒骂着爬起床,看看自己,全身都是汗,吊扇都忘记开了,身上手上一条条长短不一的血线在汗水的揉虐中释放着炙痛的感觉,“原来睡觉会使人忘记疼痛。”张永弟打开风扇,拿着毛巾轻轻的擦拭着,推开窗户,没有一丝凉风,阳光还是猛烈的对大地进行肆虐,远处的水泥路可以看到冒着一层晃动的透明热气。 张永弟洗完脸后,点上一枝烟,向窗外看了看,没有看到认识自己的蝎子那个手下,才放心的下楼去。 母夜叉正趴在柜台上睡觉,头部侧摆,头发凌乱,厚实的粉末已被口水划出了一条蜗牛爬道,嘴角还留着唾星子,张永弟看得一阵恶心,快步走出大门。 到了小卖部,才知道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自己竟睡了四个钟头,看来早上还真是把自己给累坏了,给康哥打了个Call机。等了五分钟,康哥回机后,张永弟关心的说:“康哥,你们没事吧?”康哥说:“都没事,我们现在都回工地了,那些吊老黎在分局的人下来后,不到半个小时也都散了,不过……”“不过什么?”张永弟急促的问。 “他们回去的时候,把你以前住的房子砸烂了,家具什么的,也都砸烂了。”康哥怒火的说,张永弟眼前出现了残垣断木,破碗烂锅,父母的灵位也肯定是被破坏了,心中一片恼怒,他们还真是疯狂的报复。 “那警察有没有抓人?”张永弟焦急的问,康哥低声说:“没有,不过……”“没有?这比入户抢劫还要严重,竟然没有抓人?”张永弟发怒的大叫,康哥连忙说:“你别急,都不知是哪个带头的,几十个人,也不知抓谁呀?反正分局现在也是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走,叫了他们的村长过来谈了。” “不用说,肯定是红眼病怂恿那些傻逼去的,这些少数民族聚众闹事,又不像汉族那样好处理,他们太团结了,触一便动百的,如果闹大起来,说汉族歧视他们少数民族,那估计多数官员要下马了,红眼病,你等着……”张永弟抓紧拳头心里想着。 张永弟又说:“那有说要怎么解决没有?”“他们说要等你回来以后再说,也不知你损失有多少?我哥说最多就是赔钱,抓人可能是不行的,毕竟你把人家几个打得太惨了。”张永弟心里大叫:“他们不惨,我就惨了,这也能成为他们拆我房的理由?如果是汉人自己搞的,估计现在可能已经在牢房里,看来,少数民族的问题,是每个当官者的顾虑,只要不出格,能息事宁人是最好。” 张永弟怒气的说:“我回去?康哥,算了,他们爱赔多少就赔多少吧,家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我回去,说不定这些黎老会疯了把我打死。”想到他们拿猎枪拿zha药的,张永弟还是心有余悸,但心却想着:“不足的钱,我会找红眼病要回来的。” “康哥,我们的那事要怎么解决?红眼病怎么说?”张永弟又问,“也没什么,就是赔钱了,又没死人,如果你在用力一点,红眼病表弟就被给你废成太监了。哼哼,我哥在这,他还能怎么样,谁让他们先动手的?现在农场你最有名了,分局局长说还要看看你是不是有三头六臂,一个人竟搞人家四五个这么惨。不过,你还是在猪强那玩几天,红眼病也在找人准备搞你,等我打电话给你说没事了,你再回来。”康哥笑着说。 “自己打了侨队的不那么重也赔了两千,现在把他们几个搞得这么重,没有七八千是搞不定的。”张永弟心里想完,嘴上说:“康哥,黎老赔的那些钱,你就拿去赔给那些吊毛,不用给我了。” 康哥说:“切,你以为我就缺那几个钱呀。说起来,我还是要谢你呢,你这样一搞,以后我在农场做事就很方便了,谁都要给我三分面子,现在农场哪个不知道你是我的第一号马仔。喔,你是不是在猪强那里呀?” 张永弟说:“没有。康哥,你认不认识蝎子呀?他马仔来接我的时候,就和蝎子的马仔打了一架,现在都在派出所里面,我等晚一点再打电话给他,我现在住在旅舍里面。”康哥说:“这样呀,那好吧,你见到了猪强,再给我一个留言就行了。”张永弟挂了电话,就给猪强的Call机留言:强哥,我是刘康的马仔,现在住在四海旅馆205房。 张永弟走回旅馆,母夜叉已不在柜台边了,看到台上有一本《知音》,顺手就拿上楼,没想到在二楼楼梯口竟蹲着一位妇女,白色内衣套着短袖红外衣,紧看着楼梯口,双腿微开,又穿着浅灰色短裙,白色的内裤显出的黑影显而易见,张永弟面红耳赤,赶紧低下头,用杂志遮着脸,默不做声的贴着墙壁上阶梯。 “四十岁的年纪竟然还出来卖,也不懂得去干一份正经的工,就懂叉开两腿舒服的赚钱,真是够贱的。还有,这里的小姐都这样光明正大,和察镇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警察不来查,唯一的理由那就是有后台,看来又是官匪勾结了。”张永弟脑子正想着,“小兄弟。”妇女叫着,张永弟心慌了一下:“我靠,你都可以做我的妈了,还想老母牛吃嫩草呀。”随后,脸色冷峻的说:“干什么?有什么事?” 妇女耳上穿着一对粉色大小两圆圈的胶耳环,留着到臀部的长黑发,宽额大眼,眼神透着无奈的期盼,眼角的鱼尾纹用粉末遮掩着,笑起来后还是可以见到皱纹浮动,女人阿,到了四十,真的就是豆腐渣了吗? “别紧张,小兄弟,要不要找小姐呀?”妇女站起来靠近张永弟轻声的说。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刺得张永弟连打两个喷嚏,张永弟还没说话,她抓起张永弟的左手,向她胸口放去,张永弟反应过来,手腕一甩,右手“叭”的一声,就是一记耳光,在女人的痛叫声中,转身就跑下楼去,男人打女人是耻辱的,但对恬不知耻的女人就不在此例。 张永弟跑到对面的小店要了一瓶可乐,呼呼的灌了下去,“自己竟打了女人,真的是太丢人了。”打了两个嗝气,起伏的心才平静下来。 没过一分钟,那妇女抚着脸跑了出来,怒气冲冲的指着张永弟说:“就是那王八小子。”妇女后面四五个像张永弟身高差不多的年青人空着手冲了过来,“靠,还有看场的保镖。”张永弟抓起可乐瓶,撒腿就跑,连水的钱也没付,张永弟还没自信到能空手一人对五人。旁观者则大呼过瘾,前面的纷纷让开,后面的哄尾跟上,中午才看过一场戏,下午又来一场。 “如果不赶快找到强哥,这地方也真不是人呆的,老是跟人家打架。”对着后面追来的五个人,张永弟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安危,反而想着另外的念头。“喂,兄弟们,你们认不认识鹰仔?我是他朋友?过来找他的。”张永弟转头向后大喊着,是福是祸,也要赌一赌。 一个年青人大叫:“鹰仔呀,认识,早说嘛,别跑了,我们带你去找他。”他们停了下来,弯着腰喘着气,张永弟也停了下来,双方相距着二十五米,可见张永弟的速度有多快。 他们慢慢的走了上来,张永弟笑了笑,总算不用东躲西藏的了,张永弟垂晃着可乐瓶,走了上去。 双方还剩三米的距离时,看到后面年青人嘴角一记无声的阴笑,张永弟心里一颤,暗骂:“自己真是傻逼,那么容易上人家的当。”一甩右手,转身就跑,可乐瓶砸到了一个人的额上,击出了血。他们愕然,不知哪里露了蛛丝马迹,给对手看破了,还打伤了一个人,紧接的大叫起来:“站住……”的追上去。 张永弟回头一看,双方的距离已拉开了七八米,五个人还紧追不舍,受伤的在跑在最后面。“看来,他们可能是蝎子的手下,自己又不知道强哥住在哪?真是烦恼。”前面转了个弯,右手边有一个巷子,便不往大路跑,转进巷子去。在大道上跑,太容易给他们的其它同伙发现。这里是住宅群,曾经收破烂时走过,这可以直通菜市场,而且巷子四通八达,他们根本就拦不住,张永弟的脑子倒还惦记着粮油店的铁勾和面粉,那是反击的好工具。 张永弟扭头再看,只有两个人在追,另外三个不见了,“看来他们是想从大路来包我饺子,有这么容易吗?哼!”前面一个直角转弯,张永弟身子一转,贴着墙壁蹲下,双耳聆听。“毛生哥,那人躲在那里,想偷袭你们。”一个稚气的声音想起,张永弟顺声抬头看去,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在楼上的阳台上指着自己蹲的地方。 “我操,好好的机会被这鸟小鬼破坏了。”张永弟没敢逗留,暗骂一声便跑,“他往张青家那跑了……又到刘武家去了……”小鬼的声音又响起。“*当年就是有了人民群众的支持,才把将介石赶到了台湾,现在人家有了这个活哨兵,自己还真是困难重重,巷子现在绝不是反击的地方。”张永弟看到了巷口,拔出了弹簧刀,疾速的冲出去。 刚冲出巷口,看到另外三个从另一条道拐来,每人的手上竟持着一根粗黑木棒,只离巷口十米,只要再晚三十秒,他们的饺子战术就成功了。 “这个镇中心就跟农场场部这么大,跑了这么久,警察一个也没出现,治安真的太差了。”张永弟把弹簧刀又放回了裤袋,顺着市场跑去,后面又衔成了五人。几分钟的田径赛跑,张永弟的衣服都湿透了,伤口又痛痒起来,“没想到早上在农场是亡命逃走,到了下午到了外地还是同样的命运。”张就弟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四十八章 更新时间2005…12…122:00:00字数:3521 四分钟后,菜市场的影子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部分人已经认出早上一人干净利落的解决三人的张永弟,轻微的议论声已在人群中散开,看到后面紧追的五人,而且一个还留着血,群众个个面部通红得溢于言表,张永弟能否再次创造奇迹? 十五米外,张永弟看到粮油店前一个瘦人正用磅称称着一小白桶的散装植物油,张永弟大喜:“天助我也,机会来了。”大叫着:“让开,让开。”人们迅速散开,跑进磅称前,一手掀掉桶盖,倒掉半桶,那人大叫着:“干什么?”上来想抓张永弟,张永弟一个飞脚踢中他的肚子,他一后退跌到在地,真是不经打。 张永弟紧接着提起白桶,往地上就拨去,黄色的油像一层地毯向前散开,前面五人想刹住脚步时已晚了,惯性使他们一一滑到在地,挤成了一团,向前滑来,只剩二十公分就滑出了油面,引来旁人的大笑。 那被踢倒之人爬起时,想冲上去打张永弟,看到张永弟已甩掉白桶,冲进铺面,右手抓起铁钩,左手挠起面粉,对着五人又冲了过去,便立刻后退了,实在是明智之极。 不怕招式老,就怕不实用,张永弟故技重施,对着他们的脸上就是甩上面粉,铁勾部分抓在右手上,直线的铁条对着他们五人就是甩打,他们相撑刚站起来,脚底的植物油又不允许,前排的他们想向前滑出油面时,张永弟又眼疾手快的抽到他们的腿脚,锥心的痛使他们只能乱挥着黑木顶,迷朦的双眼可又哪能看得到铁条从哪边落下。 红色的血水,黄色的粘油,白色的面粉揉合在人的头上身上是什么模样,活脱脱的一个游戏园里的小丑模样。而旁观之人没想到张永弟会用这种方法击打对手,感到既血腥又滑稽,这场面就好像一个人正拿着棍子抽打着五只掉在油塘里的可爱的小白猫一样。也没想到平时在镇上耀武扬威的这几个人,会给人家一个外地人打得无还手之力,悲惨之极,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呀。 后排的两人则挣扎的用屁股向后挪去,张永弟不理他俩,对着三人就是猛打,一分钟,有多长,只有六十秒,就是这六十秒的时间内,三人已被抽打得在地上嚎叫翻滚,也就这翻滚的动作,使一个人脱离了油面,暂时摆脱了皮肉之苦,得以站起。 可惜,张永弟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左手的装面粉的碗扔了过去砸到他脸上,他叫着抱住脸时,张永弟已冲到他面前一棍打向他的腿部,再一个地摆扫腿,把他摆倒在地,又紧接连抽几下。那另外两个站起之人赤手空拳看到拿着铁勾的张永弟向他们冲来时,赶紧的想逃跑,奈何脚底太滑,时运不济,“叭”“叭”两声又摔倒在地。 机会稍纵既逝,岂可错过,张永弟这次不但用棍抽,还用脚踩,三十秒后,这时油面里的两人正滑出摇晃的站起来,张永弟又是一大跨步,一个跳跃过去,噼噼叭叭的棍打脚打,两人又跌进了油面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呀。 短短几分钟,他们就全部倒在地上呻吟了,张永弟掏出一百块扔给粮油店的老板边说边跑:“赔你的油。”向原来来的方向跑去,趁他们倒地时,赶快逃,不然他们的同伙或警察一来,全都完了,现在能想到躲的地方就是一里外的一片杂草丛了,只有在那躲到晚上,趁夜色才能另寻出路了。 张永弟跑了一分钟,后面便有一辆嘉铃摩托车追了上来,张弟弟扭头一看,抓紧铁钩,心里大骂:“这么快,还好,只是一个人。可人家只要拦住自己几分钟,唉,没办法了,只能跑到派出所了保一条命,不行,人家官匪一家,如果再出第二个周副所,自己去了还不是送死,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喂,你叫破烂是不是?是强哥让我来接你的。”摩托车的年青仔大声的问,“自己来找强哥,除了鹰仔,应该没有人知道?而且破烂之名只有鹰仔才知道,强哥也许也会知道,康哥应该告诉过强哥,那么这个人就不是骗自己了。”张永弟脑筋转动,转过身警惕的说:“强哥什么时候叫你来哪接我的?” 年青人长得一副长脸,黄T恤黑长裤,寸长的头发用摩丝刷得尖硬,像个刺猬头,稀眉小眼,眼里透着钦佩和好奇,勾鼻小嘴,脸部少许小红疮块,疙疙瘩瘩的,那是用力挤青春痘受伤口感染的结果。 年青人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便高兴的说:“就是前十分钟,说是到四海旅馆的205房去。”张永弟大笑的递上烟,坐上车点上烟说:“兄弟,叫啥名字?麻烦你了。”现在总算拔开云雾见天日了。 年青人天开动摩托车说:“我叫吴天行,刚才你的表演我看到了,真是猛,想不到毛生那些鬼都不够给你配酒,鹰仔跟我说你一个打三个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你以前是不是练过?”张永弟说:“练过一点而已,鹰仔他们怎么样了?”“没什么,就在派出所坐了几个小时,强哥一回来,交了一点钱,就都出来了,现在就带你过去。鹰仔出来后,转了一圈想找你,但没看到你,没想到你会去开房,过了不久你就Call机过来了。”天行的摩托车转过市场,张永弟说:“那让他来接我不是方便,他又认识我。”“强哥说他等下有事,就让我来接你了。”天行说着。 看到粮油店的啤酒,张永弟拍着大腿叫:“真是笨呀。”天行急问:“什么笨呀?”张永弟说:“开始和鹰仔来拿啤酒的时候,鹰仔叫老板送酒去他哪,我竟然忘记了,还傻逼逼的再打Call机,不懂直接找老板问就行了,不然也不会跟他们搞一场了。” 天行说:“哎,你是干什么跟他们搞起来的?”张永弟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天行笑着说:“那女人外号叫蛤蟆,最多就是二十块,如果你会讲价,十块钱都可以,一般都是那些没有老婆的外地建筑工搞她,年青人哪个会正眼去看她。她一般也不会去拦年青人,可能看到你是外地人吧。”张永弟问:“毛生他们是不是蝎子的马仔呀?”天行说:“嗯,那旅馆是蝎子罩的,强哥搞的是赌档,现在强哥就在蝎子那里谈判。” 张永弟这时才恍然大悟,鹰仔要把前因后果说出来,肯定是不能来接自己了。还有,蝎子的手下大部分应该过去了,不然自己动手这段时间,他们帮手应该很快就到才对,看来自己的运气还不错嘛。“那我们现在过去他们那里呀?”张永弟问。天行笑着点点头。 “作为是中午的当事人之一,是应该过去,但现在是自己打了人家马仔,还过去,给蝎子知道了,到时强哥不肯保自己,想到十多个人拿着钢管围堵自己……妈的,一个小小的镇,竟然有两个黑社会。”张永弟冒出一身冷汗,一咬牙的说:“天行,转头,我不去了。”天行疑问的说:“怎么了?前面就到了。” 张永弟说:“毛生他们刚才被我打了,现在过去,不是找死呀。”天行大笑:“放心了,有强哥在,蝎子不会不给强哥面子的。而且强哥说一定要把你带到,你半路走了,我怎么跟强哥交待呀?” 这时前面跑来三辆摩托车,每个人的样子都是急冲冲的,天行轻声的说:“他们肯定是知道毛生他们出事了,现在过去。”张永弟心里大骂,现在想跑是不可能了。 五分钟后,车开到了一幢三层的小楼前,两扇青色的铁门,走进一看,院落边三排花盆呈阶级状平放,花朵群放,姹紫嫣红,纷纷争艳。一个隔空形的木架放着几个竹箕,竹箕里放着干草药,应该说给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15 部分阅读 偶父鲋窕窕锓抛鸥刹菀Ω盟蹈盏吹男≡涸鎏砹诵┳匀坏钠ⅲ耸痹耗谠和舛挤怕四ν谐担卸荆拐咀挪簧俪檠痰娜饲嵘乃底呕埃苹盗苏夥葑匀弧?br /> 电影电视里黑社会谈判,双方人马应该是紧张,沉闷,剑拔弩张才对,可现在,多数人都一脸轻松,而且人们手上都没有一件武器,这叫谈判吗? 天行的到来,引来多数人的目光,张永弟不知为什么大家都盯着自己,而且部分人还冒着火,有一个大个子走了上来,“不会,这么快就认出我了吧?”张永弟想着,握紧铁钩,准备动手,张永弟的肩膀被天行一拍说:“扔掉铁钩。”张永弟才明白了过来,把铁钩扔到了墙角边,大个子才笑笑退到了一边。 鹰仔从房中走出来看到张永弟高兴的大叫:“破烂,你来了。”大家的眼里透露着:就是这小子打黄皮三个人?“妈的,受人瞩目的感觉真的不爽。”张永弟心里说着,本来在初中被侨队打已明白:“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向韬光养晦进军,可跟了刘康以后,还是成为了别人瞩目的焦点,也许张永弟真的是与那些明星,领袖之类的人看齐,时时的活在人们的瞩目之中。 张永弟笑着对着鹰仔点点头,鹰仔揽过张永弟的肩说:“你这小子,我还以为你到别的地方去了呢?找都找不到你,晚上好好庆祝一下。”看到鹰仔兴高采烈的样子,就知道那事很快就可以愉快的合解了。关行拉着鹰仔低声说:“刚才在菜市场,破烂一个人又搞定了毛生他们五个,冲炮他们刚追过去,要不要跟强哥说一说。” 鹰仔睁大的眼睛看着张永弟,一个对五个,说出来肯定没人相信,这是在电视里才有的情节。鹰仔说:“破烂,你和臭屁进去等一等,我去看看强哥搞定没有?”“臭屁?”看到天行拖着自己走进房子,张永弟才知道,原来是天行的外号叫臭屁。 四十九章 更新时间2005…12…316:14:00字数:3244 进了房间,近四十平方的大厅摆着几张麻将桌,几张软皮沙发,一个电视柜。有近二十人摊成两边坐的站着,还相互的说着笑,这样的也能叫谈判?张永弟摇了摇头,鹰仔上了楼梯,看来蝎子和强哥都在楼上。 张永弟一眼就看见鼻青脸肿,头部包扎着白纱布的黄皮三人面色铁青的不说话,“老大不报仇,做小弟有什么办法?只能是破血烂牙自己吞了,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不过,他们的同伴也真是,竟没有人安慰安慰他们,还和对敌说着笑。”张永弟摇了摇头想着。 他们见到张永弟,怒眼相睁攸的站起来,大家的声音也瞬然停止,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向了张永弟。“黄皮,怎么,你想和他单挑呀?”天行眨着眼指着张永弟说。天佑他们都笑了起来,黄皮一方则怒目而视,刚才的和谐气氛一下子全没了。看来,没有人看到自己的同伴在别人面前受辱还能保持微笑的。 一个长方脸,三角眼,兔子嘴的年青人上前阴着脸说:“臭屁,你妈的,怎么,想找事,是不是?”天行竟脸色一变不说话,张永弟看得奇怪,这个跟烂宾一样个的,看来也是一号人物,而天行看起来在强哥这里应该是说不上话的。 天佑说:“老虎,开个玩笑也不行呀?大家也不是第一次了?”老虎看着张永弟说:“有他这样开的,吊毛,敢不敢单挑?”张永弟愣了一下:“不是还在谈判吗?还想打?”还没回答,开佑就说:“老虎,别再搞事了,他是外地人,不合规矩,搞大了,大家都不好办。”老虎又说:“什么不合规矩,他不是打了黄皮,哎,吊毛,敢不敢?” 张永弟看着自信的老虎,并没理他,而是问着天行:“单挑有什么规矩?”天行满脸喜色的说:“除了枪,顺便你拿东西,可以认输,赢家不能再动手,就是输赢后都不准再找对方麻烦,而且就是不能打死人,等下你好好整整他,让他几个月不能下床。”后面几句天行是轻声的说。 “妈的,这跟打擂有没什么区别,刚打完了,现在又来,今天是武星降临到自己头上了。”张永弟冷冷的说:“老虎,是不是跟你打了,以前的事都一笔勾消,以后都不找我麻烦。”听到老虎“当然”的两个字后,张永弟开心的笑了,倒了杯水喝,自己还在为毛生的事而担心呢,没想到解决的办法这么快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真是“山穷水尽凝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看到张永弟开怀大笑,个个都觉得他是不是疯了,单挑值得他这么高兴吗?不安的思绪爬上老虎的头上,自信心骤减。 张永弟声音高昂的说:“老虎,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家都作证,今天无论输赢,以前的事都一笔勾消,你们答不答应?”黄皮一方大声的说:“当然。”“好,来吧,老虎,到哪里打?”心里想着:“只要打完这一场,自己完全可以安心的在和察镇走了。”众人竟吹起了口哨,好像张永弟和老虎俩人的斗争不关他们的事一样。 而蝎子和强哥听到楼底传来的喧哗,也走了出来,他们知道张永弟和老虎单挑后,也下楼来,众人看到他俩也自动屏声退出一条道。 同蝎子一同走来的大秃头大脸庞,大眉毛大眼睛,大嘴巴大肚子,又矮又胖的人,不用说就是强哥了,与蝎子一比,实在不像一个当老大的样,反而像一个正经的商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呀,鹰仔说:“强哥,这就是破烂。”张永弟叫了声:“强哥。”也不知要说什么了,呆笑的看着猪强。 猪强和蔼的说:“没想到你刚来就参到我们的事来了,这是蝎哥,也是经常跟刘康喝酒的。”张永弟尴尬的叫声:“蝎哥。”蝎子点点头说:“看不出,看不出……你要和老虎单挑?”张永弟说:“虎哥说只要跟他单挑就不计较我以前的事。”由老虎上升到虎哥,张永弟还真会见风使舵。 蝎子提声的说:“你们把东西向边上挪挪,我和刘康也认识,就不用拿东西了,太危险了,还是空手的就在这里砌磋砌磋吧,记住,点到为止。”大家动了起来,空出了中心。 四十平方,扣掉家具和四周人站的地方,最多剩二十多平方,老虎个头又比张永弟大,又不能拿武器,又没退路,张永弟心里只有一个字:“阴”。而猪强也没反对,反而说:“如果不行,就认输。”间接的提醒张永弟不用勉强。 张永弟甩甩扭扭手脚腕说:“那就请虎哥多多手下留情了。” 老虎脱掉衣服,一只凶猛的斑澜大虎纹在胸前,高声的说:“准备好没有。”张永弟看到众人散开,深吸了一口气,再一运气,双眼平视,左脚小跨,双拳前后一摆,例了一个军礼拳准备格斗的姿势,说:“好了,来吧。”这是张永弟第一次打架前用上了防守的姿势,在别人眼里就成了:“这家伙练过武功。” 老虎冲上前,粗壮的手臂挥前后挥向了张永弟的头部,右脚又甩踢,张永弟双手左挡右拆,身子又后退避开他的脚。老虎紧接上前,双手又是不停的迅速摆动,张永弟则是抵挡的慢慢后退,这是一个挨打的局面。 两分钟过去了,人们只看到张永弟倾着腰就是不断的架挡着后退,一点反击的痕迹都没有,他的退路线也形成了一个椭圆形。 张永弟感觉双臂越来越重,越来越痛,伤口也是麻痛,但心里也衡量出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便“哈”的大声一叫,人们以为他开始反击了,可是张永弟的后面的一句话让他们狠不得上前踢死他,“我认输,我认输,我打不过你。”边挡边叫着,老虎不理的怒吼说:“你他妈的今天不还手,你就别想走。” 张永弟心里暗暗叫苦,原以为他会守规则,没想到?张永弟却不知道,只抵挡不还手,不是对对手一种耻辱吗? 张永弟又再“哈”一声,开始了反击,右手压开老虎的右膝后,左手反挡上头,半蹲的身子又一个侧滑,左手又再次压向老虎的右膝,右手曲臂成肘击向肋骨,左脚又提膝对着老虎的肚子撞去,老虎身子后缩一转,躲开了膝盖,但肋骨还是被击中,“呵”的一声向后退。得势不饶人,张永弟左手挡开老虎的右拳,右手抓住了老虎的左臂,一个泰式的膝冲跃起,砸向了老虎胸口,“砰”,老虎摔倒在地,一气呵成的反击手段看得众人赞叹,像是看到了真实版的甄子丹的动作一样,迅捷,实效。 张永弟没有再上前,向后退了两步。 老虎抚着胸口站起来想冲上来,蝎子面无表情的说:“老虎可以了,精彩,难怪一个人能摆平黄皮他们三个,老康有你这样的手下,实在他的幸福。好了,今天的事就完了,以后谁也不能去找他麻烦。” 这时几个人冲了进来,看到张永弟,一个脸色发黄的年青人便指着说:“蝎哥,刚才就是他在四海旅馆搞的事,毛生他们就是被他打的。” 蝎哥偏头问:“毛生呢?”“现在他们五个还在诊所里。”年青人伸着手掌说。“五个都受伤了?”蝎子又再问,年青人点点头说:“都被打破了头。”旁人难以置信的眼神再次聚焦在张永弟身上。 蝎子面色一冷,说:“没用的东西,这事就算了,愿赌服输,以后谁也不能去找他的麻烦,听到没有。”众人忙点头,张永弟松了一口气,赶紧说:“谢谢蝎哥。” 蝎哥走上前拍着张永弟的肩说:“谢什么,这是你的本事,有没兴趣来我这帮忙?我跟老康说说。”猪强看到蝎子要拉人,便上前说:“老蝎,老康打了Call机让我照顾照顾他小弟两天,你可不能跟我争,免得到时候老康又怪我小气了。”说完拖着张永弟就走,真是一个比一个奸滑,张永弟回头说:“蝎哥,谢谢你的好意,有空我和康哥来找你喝酒。” 猪强笑笑拍着张永弟说:“不错,不错,老蝎还没吃过这么大亏呢?晚上庆祝庆祝,哪天有事了,要跟老康借你两天用用才行。”张永弟哑口无言的坐上了他的摩托车,“自己反倒成了工具,不过,现在总算能放松放松了……” 猪强问着:“破烂,你跟老康多久了?怎么以前没看见过你?”张永弟说:“就一个月,也不久,强哥,我想先到诊所去看看伤。”猪强说:“怎么,受伤了,重不重?是不是刚才伤到的?”张永弟说:“不重,就背上两个小洞,是早上在农场伤的。”猪强说:“哎,老康到底出了什么事?”张永弟简单说了一下经过,当听到黎族拿枪拿炮时惊呼,连说张永弟运气好。猪强了解事情的过程后,对张永弟更加的佩服,转过头来对鹰仔说:“这两天你们就陪他,没事就到处转转,不要再跟蝎子他们冲突了。”鹰仔点点头说:“我们会的。” 五十章 更新时间2005…12…923:27:00字数:3475 猪强把张永弟送到了市场边上的另一家诊所后,让鹰仔和臭屁留下来陪他,带着其他人走了。当他们看到张永弟脱去上衣时,一块块明显的腹肌又引得他们羡慕称叹。 鹰仔说:“破烂,身上这么多小勾勾,怎么来的?”张永弟笑着说:“被草刮的,小事,过两天就好了,鹰仔,中午的事怎样解决呀?”鹰仔说:“赔了两千块钱,我们出一半,康哥出一半。”臭屁说:“破烂,跟老虎打的时候,开始干嘛不反击?还给他随便打。”张永弟说:“在人家地盘上,多少也要给一点人家面子嘛。哎,老虎是不是蝎子的第一号马仔呀?”臭屁点点头说:“我们这边跟他单挑,没有一个能赢他,吊毛手脚很灵活,没想到你今天这么轻松就搞定他了,真是牛逼。” 张永弟笑了笑,没有以前的屈辱,自己哪会这么拼命的去学武术,哪会有今天的得意。不过,毕竟是自学,对付平常的年青人还可以,如果遇到真正受到正规训练的人,自己的那一点水平还不够塞人家牙缝呢,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三个走出诊所后,车子又停在了粮油店前,店门口的植物油被冲洗了,湿漉漉的一片。老板看到张永弟笑嘻嘻的走进来后,大惊失色,立刻从抽屉拿出了一百块钱递给张永弟说:“你的钱在这。”又递上烟,张永弟狐疑的看着他,老板脸色又再变,对着鹰仔说:“鹰仔,刚才我捡起时,就是一百,我一分也没多收。” 张永弟笑了起来,原来老板是怕自己找他麻烦,自己倒还没恶劣到那种不讲理的地步,是鹰仔要来买烟,真是误打误撞。笑着说:“老板,我那钱是赔你油和面粉的,哪有打坏东西不赔钱的,你就收起来。” 鹰仔也是笑着说:“如果给多了,你就找钱就是了,也不能让你亏本是不是?”老板又找七十给张永弟,张永弟摇头笑了笑说:“老板,拿包恭贺,开三瓶可乐。”那桶油哪止三十块呀,最少也要五六十,自己打出的这点威风倒还占了点便宜,生意人,真的不容易。 这时,臭屁把手指放进口里,吹了响亮的口哨,鹰仔也大声的“Hi”起来,举着手指转,张永弟抬眼看去,在四海旅馆房前挑逗自己的那女孩子正和一个穿着男人蓝色衬衫的女孩子牵着手向市场走来,张永弟想不到女人穿起男人的衣服竟也会别有韵味,可惜女人的面貌就不敢恭维了,狭长的马脸上点缀着满脸小豆豆,白粉并不能掩饰得住。 张永弟一想:“这样的货色也出来做,能提起男人的兴致吗?看来只能用报纸抚着她的头,脑里意淫某女明星的漂亮的面孔,下身机械式的呼呼埋头苦干了。” 两位小姐笑着走了过来,臭屁笑嘻嘻的说:“小燕燕,想买什么呀?是不是想要更干更爽更安心呀,不要买了,哥哥我送给你,等下跟我到家里去拿。”说完还眨眨眼。张永弟刚喝的水“扑”的全喷到了前面鹰仔的身上,赶紧说:“鹰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接过老板递上来的纸巾扔给鹰仔,心里骂着:“这个天行,什么不好说,卫生巾也拿来说。” 小燕燕一脚轻甩过去说:“好阿,晚上我让蛤蟆去帮我拿。”臭屁连摆手说:“免了免了。”张永弟想起来了:“蛤蟆,就是被自己打的那个女人。”小燕燕又对着张永弟轻笑的说:“帅哥,我们又见面了,你还真的大胆,还敢在这里,小英,就是他打蛤蟆的。”马脸女说:“毛生他们五个都是你打的呀,这么厉害?” 张永弟抽着烟讪笑没说话,跟这些女人说话,实在提不起兴趣,但又不能表现出不悦,臭屁扭过头说:“破烂,这么快你们就认识,难道中午你就和她K式K式了,看不出你的动作这么快?”这家伙还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小燕燕嗲嗲瞟了张永弟一眼说:“妾有心,郎无意呀。”张永弟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哼:“你这个意是用钱买的,不用钱,看我还意不意?” 马脸女说:“帅哥,叫啥名字呀?拿支烟给我。” 女人抽烟的心理不过就像十五六岁的小男孩一样耍威风而已。 张永弟说:“女人,抽什么烟。”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人丑又爱装酷,真是不懂恶心。”“干嘛女人就不能抽烟,法律又没有规定。”马脸女说。“法律规定不能**,你还不是卖,还说法律,懒的理你。”张永弟心里想着,扔了一支烟给她。 小燕燕说:“臭屁,怎么,你朋友也不介绍介绍?”张永弟说:“叫我破烂就行了,你们聊,我去打个电话。”边说边向外走去。 张永弟在市场里转了五分钟才出来,姑娘们还在,张永弟心里叹了口气:“不知还要等多久?”但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向他们走去,看到老板也是一脸不悦的坐在那。 臭屁说:“破烂,小燕燕说晚上请你吃宵夜。”张永弟怀疑自己听错了:“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孩子要请自己吃宵夜,可惜对方不是良家少妇。”但看到大家都望着自己,便笑着说:“谢了,不过,晚上没时间,今天太累了,身上又有伤,过几天再说吧,到时候我请你们。哎,鹰仔,带我去买两件衣服,不然晚上洗澡没得换了。” 鹰仔说:“臭屁,你是在这等,还是跟我们一起去?“臭屁说:“一起去,小燕燕,晚上等我哟?”鹰仔说着启动了车子。 “破烂,小燕燕想抠你哟!”臭屁说,这家伙说话真的是没一句正经的,张永弟说:“哎,不说这个了,我现在只想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没想到从衣服店出来,又碰见了毛生他们五个正开着两辆摩托车,个个带伤,头上要么贴着小方块纱布,要么粘着创可贴,后座之人都拿着钢管,他们看到张永弟,怒目而视的立刻冲了上来,不是冤家不聚头,张永弟三人立即后退到店中,张永弟抓起了一根一米长的捅衣架,毛生说:“鹰仔臭屁,这没你的事。”鹰仔大声说:“刚才他和老虎单挑,蝎哥说这事算了,谁也不能再找他麻烦,你们想破坏规矩是不是?不信的,打电话问一问?”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这事他们还不知道,毛生说:“黑个,你打个电话问问?”黑个不到一分钟就回来了,向他们点点头,毛生气呼呼的说:“吊毛,你命好,我们走。”臭屁说:“真是虚惊一场,如果干起来,我和鹰仔就惨了,人家都拿着东西。” 鹰仔大声的说:“怕吊,说不定破烂三下五除二就全部搞定了。”张永弟摇头说:“你别夸我,我可没这么厉害,一两个倒还有可能。”臭屁叹气的说:“看来这几天不能到四海旅馆去玩了。”鹰仔说:“你就想玩便宜的。”张永弟心想:“臭屁倒有点像老吊,老吊老是说来和察镇玩,可能就是来这四海旅馆的。” 鹰仔直接把张永弟带到他家,是一排平房,平房前又是一排瓦房,长长的烟通耸立,看来那厨房。看到他年迈平朴的父母,张永弟礼貌的叫了人,跟着鹰仔进入了他的房间。房间的摆设也简单,就是一张床,一张桌,一个衣柜,几条椅子,空间挺宽敞的,看来他家庭也只是一般般。 鹰仔放起了音乐,是张学友的哥,鹰仔说:“破烂,这两天就睡我这边了。”张永弟说:“你们混的,怎么还住在家呀?不是大家都住一起呀。”“我们那叫什么混呀?又不收保护费,又没有抢地盘,就是晚上帮强哥看看赌档而已,大多数人都是吃住在家里的,强哥有事了,打个电话我们就过去。”臭屁说。 “妈的,自己还以他们是黑社会呢,原来就像自己跟康哥做事一样,难怪他们谈判会这么轻松?”张永弟想着,又说:“强哥有很多赌档吗?要这么多人?”鹰仔说:“四五个吧,有几个都是在镇郊,最大的就是水泥厂旁边那个,晚上带你过去看。”张永弟说:“你们都是晚上才开赌档的呀?”鹰仔点点头说:“只有晚上,大家才有时间。” “一个档一个晚上可以搞多少钱呀?”张永弟问,鹰仔倒杯水给张永弟说:“没固定,一般都是千把块吧,星期六星期天就好一点。”“一个月不就是三四万了。”张永弟想不到开赌场比搞黄金还要赚钱,看这个镇跟农场没什么差别,又不繁荣,都是穷人多,没想到有那么多的钱来赌,好赌,的确是人的天性。 “那毛生他们看的四海旅馆是不是要交保护费呀?”张永弟又问,鹰仔说:“一个月一千,不然有些赖皮的男人搞完了不给钱,女人也没办法。”“蝎子除了搞这个,还搞什么?”张永弟问,臭屁说:“还有发廊,歌舞厅。”张永弟点点头,这些的确都是需要人手的。“晚上我们过去,看能不能抠两个妹仔?”臭屁又说。 张永弟说:“鹰仔,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住在这里,看到你父母,我还真的不习惯。”心里想着:“如果给他父母看到自己的伤,人家会怎么想?左右邻居肯定有人看到自己今天的打架的表现,而且人家还有个高芳呢……”鹰仔说:“没什么的,我爸我妈都很少管我,我也经常带朋友回来睡。”臭屁说:“如果不想在这睡,可以去赌场那里,不过,晚上很吵的。”张永弟一听,大喜:“我不怕吵,还是过赌场那边睡。”鹰仔说:“那随便你,如果那边不习惯就跟我说,晚上就在这里吃饭再过去。”张永弟点点头。 五十一章 更新时间2005…12…1022:15:00字数:3702 和察镇的园华舞厅是露天的,有五百平方,离水泥厂只有三百米,张永弟他们八点钟来到时,已是人山人海,借着摇晃的彩灯看去,竟没有一个老人和妇女,全是清一色的年青人,个个花枝招展,步履轻盈,翩翩起舞,“想不到舞厅的生意这么好,农场的真是没法比。”张永弟想着。 “鹰仔,这边。”大家朝着声音望过去,原来是天佑他们。服务员把两张桌合拼成一台,“破烂,吃什么,自己叫,今天还得谢谢你了。”天佑笑着说。“谢什么谢,来杯荼吧,我身上有伤,医生说不能喝酒。”张永弟说,鹰仔跟天佑一解释,天佑说:“那花生也是吃不了了,服务员,拿几包话梅和甜品过来。” 天佑说:“破烂,不下去跳跳。”张永弟摇头说:“我不会,下去太丢人了,再说,等下跳起来,伤口又留血了,你们玩吧,不用理我。”心里想着:“跟着老皮他们去过几次农场的舞厅,可都是呆坐的喝酒,很少去跳。就是现在,自己的衣服与他们一比,还是格格不入。”鹰仔说:“本来今天他还不想来,说是看人家赌就行了,是我硬硬拖他来的。”天佑说:“那随便你了,我们下去喽。” 张永弟点点头,等他们全都下去后,低头玩弄着茶杯,“康哥赔了钱,算是与红眼病和解了,可红眼竟然还找人想搞我,等两天他气消自己才能回去,如果烂宾不服气,找自己麻烦,自己反击了,是不是还要躲呢?不行,不能这样一直被动,可怎样才能搞定红眼病呢?他跟副场长好,家产十几万,父母健在,都是工人,兄弟两人,老婆是农场的会计,娘家没什么势力,还有一个儿子在农场上一年级,他和巴广镇的黎老好,等等……他有儿子,儿子……哈哈哈,”张永弟笑了起来。 旁边有人坐下,张永弟也没抬头看,继续想着:“当年魏忠贤赌钱赌输了,最后就把自己的卵巴割下来赌,吓得人家不但把前面输的钱全部退了回来,还搭了不少钱,以后再也没人敢骂他动他,就是凭这个狠劲攀上了太监权力的高峰。自己虽不至于挥刀自宫,但可以不伤筋骨的自残出血吓吓红眼病,夸他儿子长得乖巧,说不定还能诈到一点房子的破坏钱,哼哼,富人没有一个不怕死的,他的儿子绝对是他的软肋,就不信他能扛得住,没想到独身一人的好处在这里,做事可以毫无顾虑。不过,也要养好伤再说,红眼病,你等着,哈哈。” 当张永弟笑着抬起头的时,一个轻呆的微张嘴,“惊艳”,这是对面女人给他的第一个感觉。 二十一二岁的年纪,面颊的两个小酒窝荡漾着轻爽的笑容,额头上密着汗珠,樱红的小嘴咧开呈现出闪着光泽的的牙齿,翘顶的鼻子上搭着熠光烁烁的眸子,抹着眼影,闪闪发光,平肩削发,发尾形成了波浪形,白色花领微短袖衬衫,一条心坠形的白色项链从脖颈上露出,搁在了衣胸前,她正轻托着茶杯笑看张永弟,想不到这个小镇也有如此靓妹。 张永弟挠挠头,举着杯点了一下头,转过头去看着舞场,深呼了一口气:“自己还是不会主动跟女孩子说话,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还失态了。她坐在这,肯定是天佑的朋友们。也许是名花有主了。” “破烂,怎么不下去玩玩?”张永弟扭头一看,老虎正站在自己身边,还真吓了自己一跳,自己竟分心了,如果他记仇,突然袭击,自己不是完了,还好,这些人还算是“君子”。“是虎哥呀,快坐,那个我不会,今天真的不好意思。”老虎笑笑说:“那是你的本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很少佩服人的,你算一个。” “虎哥说笑了,哎,蝎哥没来么?”张永弟陪笑的说。“蝎哥事忙,很少来,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帮我呀?”张永弟笑了笑,还真想三顾毛庐呀,说:“不用了,我也就在这玩两天,过两天就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谢了,虎哥。”老虎又说:“要不要过我那坐坐聊聊?”张永弟摆手说:“不用了。”心里却是:“谁知道你是不是给我下套整我。” 老虎拍着张永弟的肩说:“那就下次有空吃饭。”张永弟点点头,心里也奇怪,老虎自始自终都没有看对面的靓妹,只有走的时候才轻点了一下头。 这时舞场里的音乐换成了兔子舞的音乐,人们不分男女的兴奋双手搭肩的跳起来,场边的人也陆续下去,三四十人衔接成了长“S”形,看着他们整齐的跟着节奏跳动踢腿,张永弟笑了,这好像一只会跳舞的蜈蚣,百脚齐蹬,不过这舞也是挺简单的,前后跳几下踢腿而已,看几遍就会了。 “哎,要不要去跳一跳?”女孩子的声音轻脆悦耳,张永弟说:“呃,不用了……你,你去吧。”跟老虎侃侃而谈的机智在女孩子面前全都没了,女孩子看到张永弟有点结巴的说,笑了起来:“你就是一个打五个的破烂呀?这么瘦,不像呀?” 人怕出名,猪怕壮,每个刚认识自己的人都会来怀疑一两句,不过,让靓妹好奇重视的一问,张永弟还是感到很得意的,不过,脸上也只是淡淡一笑的说:“你是天佑他们的朋友吧!”“不是。”女孩子狡黠的说,“不是?”张永弟愣了一下,又傻笑的想:“人家是在逗自己玩,真是问傻话。” 女孩子拿了一颗话梅放进嘴里说:“听说你今天才来,就跟人家打了三架,而且都是你赢,是不是呀?”女孩子是怎么了,知道了还要问,张永弟点点头不说话,自己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我决定了,就是你做我男朋友。”女孩子吐掉内核,拍着手说。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呀,张就弟一下子被呛到了,这好像是电影里的情节,她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呀,天下掉下个林妹妹,这种艳福可是千年难有一回,可惜张永弟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我去上个厕所。”落荒似的逃走。 “不是自己听错了,就是她疯了。”张永弟在厕所里想着,“哪有一个女孩子会直接的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说做她男朋友的?而且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难道她是做的?想找个能保护她的男人?不,她这么靓,作为两个老大蝎哥和强哥不可能放过的才对,而且老虎对她的态度是不冷不热,应该是强哥的人,可能是情妇,那么,只有一个理由,她在逗自己玩的,自己刚才如果答应,那真是丢人丢到极点了。” 思通后,张永弟才平着心走了出来,天佑他们还在跳,女孩子还是独自的坐在那翘着小腿哼着调子。“怎么样?答不答应?”女孩子瞟着眼又在问,张永弟心又不争气的跳快了一拍,美女的媚态对男人的杀伤力太大了,张永弟轻咬了一下嘴唇,眼睛又恢复了清澈,端着茶杯,笑着说:“小姐真爱开玩笑,像你这么漂亮,像仙女一样,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厮想的。”心想着:“你是强哥的女人,夸你两句又何妨?”女孩子扑哧的笑起来:“看不出你呆呆的,还是挺会说话的。” “玲姐,这么快就下来干嘛?后面真是很过瘾,真是累死我啦?”又一个女孩子用手扇着风走了过来说。 一米六三的个,黑色短袖紧身衣加牛仔裤,身材纤细,曲线分明,抬手便可看见肚脐眼,左右两只手腕上都各套着红黄蓝三支荧光棒,也是剪的削肩发,左右耳边上都穿着四个白色顺下排小耳环,芒果尖脸,毫无瑕疵,眸光轻采,眼影在脸上也是熠熠生辉,润红小嘴轻笑,香汗面部轻滑,轻喘着气,胸前挂着小贝壳项链,又是一个靓妹。 “怎么靓妹都喜欢到舞厅来?”张永弟真的不明白,“这个男人是谁呀,都没见过,长得挺帅的嘛,玲姐,不介绍介绍?”女孩子活泼的说,看着她这身打扮就知道她是一个不怕见生的女孩。“这个小帅哥叫破烂,她叫符小兰,你可以叫她小兰。”玲姐笑着说相互介绍。 “破烂?就是他?我原以为是个高大威武的人呢?”符小兰顿顿又说,“帅哥,有没有女朋友呀?”张永弟摇摇头看着符小兰,“那我做你女朋友,怎么样?”符小兰说着还转了个身,展现她的花姿,“漂亮,大胆,直露,这个女人没男朋友,谁会相信?唉,又一个想玩自己的女人,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每个女人都这么大胆,见到自己都要玩上自己两下。” 张永弟这次倒镇定的说:“不用了,过两天我就回去了。”符小兰又说:“怎么,我不漂亮?”张永弟笑了一下,点头说:“漂亮,很漂亮,像星星,像月亮。”心里说:“你放了我吧。”符小兰开心的笑着:“那我做你女朋友,还有什么不满意?”张永弟心里大骂:“你还在玩呀?”嘴上只能说:“我过两天就回去了。”“我可以跟你过去呀?”符小兰翘着嘴撒娇的说,玲姐则掩着嘴笑,张永弟没法子了,再说下去,自己还是逃不出窘样,只能招降苦笑的说:“小姐,别玩我了,小生我高攀不上呀。” 玲姐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这人真有意思,如果是别人,早就点头答应了,哪像你推三推四的。”“我看他可能还是处男?”符小兰嗜着嘴说,张永弟哇的张大了嘴的想:“不会,你才多大,不满十八吧,话你也说得出来?她该不会是做的吧?”看到张永弟不说话,符小兰抿着嘴大笑了起来:“还真是个处男哟。” 张永弟红着脸说:“我早不是了。”“不是,这么脸红?”符小兰歪着头说,张永弟真的郁闷,让一个小女孩处男长处男短的笑,又不能发火,更不能反问你是不是处女之类,只好说:“我上厕所。”玲姐笑着说:“你刚才不是才去过吗?” “去了不能再去呀?”张永弟嘴上说,“不会是打手枪打多了,肾亏吧?”符小兰又在那歧语,张永弟再次落荒而逃,现在可以肯定这姑娘是做的啦,实在形骸放浪,言无禁忌,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果不是顾及到玲姐可能是康哥的情妇,顾虑自己的形象,早就给她点颜色瞧瞧。 五十二章 更新时间2005…12…1216:08:00字数:3186 张永弟出来后,看到鹰仔搂着一个女孩子的腰走了过来说:“这是破烂,这是高芳。”高芳一副心形脸,脸上有几颗小痘痘,眉眼平展,小鼻小嘴,面含羞涩,稚气未脱,未施粉墨,戴着一副银耳环,像个学生妹,长相一般嘛,却又是鹰仔与黄皮斗争的导火线,可能他们看中的就是高芳的单纯吧,鹰仔应该到手还不是很久,张永弟笑着对着她点点头。 大家坐下后,高芳跟符小兰和玲姐坐在一起,两个艳丽,一个寒碜,用相见形拙来形容是最恰如其分的,高芳低埋着头,鹰仔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便说:我们再去跳舞。”拖了高芳便走,张永弟笑了:“鹰仔这家伙还是挺心细的嘛,这兔子舞跳了十分钟还不停,真够耐的。” “破烂,你怎么不去跳舞?”符小兰又在问,张永弟松了口气,害怕她又胡言乱语,“我不会跳。”“来,我带你,跳舞很简单的。”符小兰抓着张永弟的手说,张永弟摇头说:“不了,我身上有伤,你去吧。”心里叫着:“妈的,以后有伤就不要来这里,给人家问三问四的,明天让我来,我也不来了,等下叫鹰仔送自己回去,这里呆着就是难受。”玲姐说:“你一个男孩子面子这么大?大美女请你,还推三推四?是不是对我们有意见呀?” 张永弟赶紧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只是……”玲姐立即抢断说:“没有,那还不去,没看到我们符小兰美女都站酸了。”张永弟苦笑,只能无奈的站起来。 这时,从门外冲进了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手里还拿着棍棒,门边的桌椅都被推翻了,酒瓶子砰砰直响,“砸场”这个念头在张永弟脑海一闪而过,自己的运气还真是好,不断的碰上事。人们慌叫起来,兔子舞也断了,许多年青人四散的,部分抓起了酒瓶子和棍子,准备冲上去,可马上便后退下来,五六十个人从门口挤了进来,大部分都拿着家伙,后面还有不少人,看得见三四辆农用卡车,看起来最少也有一百来个人。 张永弟冷吸了口气,全部都是黎仔,不会找到这边来了吧,是谁出卖了我?手里已摸进裤袋,身边的两个女人已大叫起来,符小兰紧抓着张永弟的手臂。张永弟眼睛四瞄,四周的墙面已被人堵死了,人们全部慢慢后退,张永弟随着人群退,中间空了一个隔带,老虎拿着一把一米长的马刀上前对他们说:“你们有什么事?”声音平稳,不带惧色,是个人物。 张永弟压住心底的恐惧,挣掉符小兰的手轻声的说:“没事,你们退到后面的房子里,前面有我们男人顶着,警察应该很快就来了。”感觉自己的声音还是有些发颤,脚步向旁边移去,挤着人,打算从墙角跳出去。 “没事,今天我们只是找人,找不到就走人,如果哪个敢跑,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一个粗壮三十年年纪的人说,墙的四周竟响应起来。面对侨队的包围可以有勇气反抗,那是只有不到二十人,有机会突围,可面对被一百来个人包围着,谁有勇气面对?张永弟停住了脚步,心里喊:“完了。”感觉脚在发颤,心在发冷。 一个女孩后退背部贴到了张永弟的怀中,头部顶到了张永弟的下额,震醒了张永弟,发梢一股沁人肺腑香味传入鼻子,不浓郁,又不轻淡,适度刚好,毛孔舒畅,张永弟低头一看,女孩子正扭头,嘴唇正好吻到了女孩子前额上。 张永弟只觉得女孩子长得挺清秀的,扎着马尾,椭圆润滑的面庞,弯弯的眉毛,明眸皓齿,绯红小嘴,眼里带着惊恐,羞涩,张永弟顿时浑身缓过一阵热流,眼里竟现无数温柔,轻拍着女孩子的肩低声的说:“不用怕,到后面的房子去。”说完,向旁边靠去,让路给女孩子。 她迅速低头转身走,走了两步扭头给张永弟一个感激的笑容,张永弟的心醉了,轻笑起来,胆颤瞬然消逝,原来一个女人的笑容竟可以让人忘却害怕。难怪项羽在四面楚歌时,还能有气拔山兮的豪迈气概,原来就是身边的虞姬美人给他带来的,张永弟对她点点头,转身慢慢挤上前去…… 音响关了,彩灯关了,两架高瓦炽白灯炮亮了,照得舞场犹如白昼,听了粗壮人的话,人们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都松了一口气,原来并不关自己的事。 张永弟知道晚上警察集合,最少也要五分钟,而现在大家又都放松,想混乱跑已经不可能了,五分钟足够人家找到自己,而老虎他们绝对叫不到七八十个人来阻止,迟早的一个结果,自己也就没必要躲了。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不留芳千古,也要成为和察镇的一大传奇,至少能让人家在几十年后还津津乐道“一人独战百壮强人”的经典传奇。 张永弟挤到前面时,看到一个小伙子手里拿着把西瓜刀,张永弟一把抢过,小伙子“咦”的一声,想开口大骂时,看到张永弟走到老虎的身边,便禁口了。张永弟举着刀横眉冷对,心里说:“来吧!要死也要拿几个垫被的。” 鹰仔他们都张大了嘴:“破烂是不是疯了,去帮老虎?两人能对人家这么多人么?这不是去送死?”老虎这边认识张永弟的人更是莫名其妙:“下午还同老虎单挑,晚上竟然帮老虎?”心里也是直佩服,其他不认识张永弟的人,眼里就是这人有胆量,够义气,张永弟的高大形象一下子就竖立在众人面前。 老虎扭头看着张永弟,双目放光,嘴唇蠕蠕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16 部分阅读 这人有胆量,够义气,张永弟的高大形象一下子就竖立在众人面前。 老虎扭头看着张永弟,双目放光,嘴唇蠕蠕,粗声的说:“你这个兄弟我认了,以后谁敢动你,就是跟我老虎过不去。”张永弟刚想开口说:“他们是来找我的。”便看见对面两个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双颊红肿的女孩子走了上来,便默不做声,“自己并没有打女人,可能不是来找自己的。”心里也兴奋起来。 那三十岁的男人身高体重都像红眼病,一脸怒色,他大声的说:“今天三个男人对她们硬着来,还动手打人,我们今天就是来认人的,没女人的事,站到一边去,男人站上来,一个个的往前来,哪个不听,就别怪我们了,老虎,今天就对不起了,你就配合一下。”原来是找强奸犯呀,张永弟听了,真想哈哈大笑,不仅没伤到一根毫毛,还得到了老虎的好感。 人群这时也自动分成了男女两部分,都在窃窃私语起来。 今天给他们这样一闹,生意也做不成了,老虎也没办法,也不敢让人家赔今天的损失了,毕竟人家全村男人都出动了,都不是摆着好看的,老虎点头说:“鲨鱼,今天的事就算了,不过这事你还是跟蝎哥说一说比较好。” 鲨鱼比着大手说:“好,有空到村里,我请你喝酒。”又用黎话对着两个姑娘说了几句话,两个女孩子看了张永弟一眼,都摇着头。 鲨鱼指着说:“小子,不错,有胆量,下次跟老虎过来一起喝酒,老虎,你们可以下去了,轮后面的,你们三个上来。”真的像警察办案一样,带着受害者来指证凶手,如果强奸犯在这,那他们的日子就算是到头了,张永弟笑着跟着老虎站到了一边。 前面三个人乖乖的走了上来,两个女孩子看了又摇头,上一批下一批,跟皇上选妃差不多。老虎低声说:“破烂,怎么想到要上来帮我?”张永弟揶揄的说:“觉得你拿着马刀挺威风的,就想上来学学你了。”心里说:“没办法,完全是误打误撞。” 老虎轻推了一下张永弟说:“你这家伙,等会我们一起去宵夜,不准拒绝,晚上到我那过夜,我给你带个姑娘。”张永弟连忙摆手说:“虎哥,不了,今天是跟天佑他们一起出来的,善始善终嘛,明天晚上我再过来找你,真的是对不起了。”老虎大手一挥说:“这有什么,等下叫天佑他们一起去就行了,我去跟他们说说,你以后也不要叫我虎哥了,太见外了,跟他们一样,叫我老虎就行了,有哪个人会像这样,这么讲义气,有风度。”张永弟是傻笑摇头说:“那好吧。” 五个年青仔靠了过来,老虎揽过肩低声说:“老牛,跟蝎哥说没有。”张永弟一看,就是下午说自己打毛生五人的那个脸色发黄的年青人。 老牛瞥了张永弟一眼,说:“打了,康哥说不用理他们,等他们走了再开,现在才八点多,还早。”又递了支烟给张永弟笑说:“你是一个不错的人,我们交了,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真是阴错阳差,这么快就冰释前嫌了,张永弟偷笑的接过,对他们点点头说:“早上真对不住了,我……”老虎打断说:“别说那些废话了,你今晚的表现都不知道折服多少人了?”张永弟便沉默点起烟,望向鲨鱼他们。 五十三章 更新时间2005…12…1316:47:00字数:3493 七八分钟后,人也认完了,犯人不在其中,鲨鱼环视一周说:“你们几个到厕所去看看,你们几个到墙角看看,老虎,麻烦你带我们到房子去看看?”老虎迈动脚步说:“那两个姑娘就记不住他们叫什么名字呀?是在哪里搞的?”鲨鱼摆手说:“她们说不知道,就是认得是年青人,好像里面有一个是我们镇上的人,他们开了两辆摩托,是在桥下边搞的。” 看到老虎带着鲨鱼转向房子去,张永弟对着老牛说:“我过去了,你们聊。”走到了鹰仔他们旁边,鹰仔急不可待的说:“破烂,你怎么上去,不想活了?”张永弟装着大度说:“他们只是找人,怕什么?又不用打起来。”臭屁按着肩说:“如果打起来,你不是完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你大胆!” 天佑笑着说:“现在老虎把你当兄弟了,不错嘛,才来一天,现在全镇都知道你这个人了,真够牛逼的。”张永弟谦虚的说:“还不是运气好一点而已。哎,你们这边是不是也经常抠黎妹呀?”鹰仔拉拉张永弟的衣服低声的说:“天佑就是黎族的。”张永弟尴尬的说:“天佑,不好意思。”心想着:“平时黎族的一眼就看出来了,怎么就没看出天佑是黎族的。” 天佑说:“没什么,我们那些妹仔本来就容易让人家抠,没办法,谁叫我们穷,女孩子更是没读什么书,小小就出来放牛,种田,哪懂什么?”后面的语气带着无奈和失落。 张永弟谦意的说:“天佑,真的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天佑笑着说:“没什么,你又不是第一个说我们的,别放在心上。”张永弟又说:“他们不是和你一个村的吧?”天佑说:“没有,他们是兴长村,我们是月新村,我们还跟他们打过几次架。”张永弟一直以为他们黎族都是最团结的,枪口一致对外人,就像农场的田长村和班包镇的黎族一样,没想到在和察镇这边,他们竟然也会内斗。 “干什么打起来的?”张永弟好奇的问。“他们到我们村来抠姑娘,我们就打,我们去他们村,他们就打,就是这样。”天佑吸着烟说,“就这么简单,看来不但汉族自己喜欢内斗,少数民族自己也是喜欢内斗的,人家外国人说中国人是最喜欢内斗的民族,还真是一针见血。”张永弟又说:“他们那么多人,打得过呀?”天佑说:“我们村跟他们一样大,年轻人跟他们一样多,有什么打不过。”“那你们在镇上经常碰到,不是老是打呀?”张永弟问。天佑说:“打过几次,后面村里的老人跟他们村的老人一说,大家就不打了,不过,现在大家都不到村里去抠妹仔了,要抠就到镇上来。” 鲨鱼这时走了出来,他一挥手,所有黎人都陆续走了出去,看到他们坐上车走后,大家又聚集在一起,老虎指挥人收拾了一番,五分钟后,又恢复了前状,不过,舞池中没几个人,大家都坐在桌子上兴奋的聊着。 张永弟这一桌坐满了十个人,男男女女说说笑笑,符小兰就坐在张永弟的对面。 老虎走过来说:“天佑,我带破烂去吃宵夜,晚上就在我那过夜了,要好好谢谢他的帮忙,等会一起去了喝两杯。”天佑笑着说:“不用了,你们去就行了,我们还约了几个姑娘呢?”老虎说:“那由你了,破烂,想走的时候,叫我一声,我就在房子里。”张永弟点点头。 老虎一走,鹰仔说:“破烂,如果他要你加入他们,你可不能加入哟?”张永弟拍着胸堂说:“当然了,康哥让我来找的是强哥,又不是蝎哥,放心了,不就是吃个宵夜而已,再说,我可是最先认识的可是你们,要加入也要先加入你们才对。” 符小兰撒着娇说:“破烂,晚上带我去好不好?”“不好。”张永弟斩钉截铁的拒绝,心里想着:“除非我脑子进水了才会带你这个鸡婆去。”除了玲姐,张永弟觉得大家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臭屁歪头怪手怪调的说:“不会吧,这么快,符小兰就被你泡上了,我们几个可是泡了几个月还没泡到?”符小兰给了个臭屁头上一个爆粟说:“什么泡呀,这么难听?是追,懂不懂?” 张永弟心里大叫:“我靠,刚才明明是她在说处男,打手枪,肾亏的,现在竟然说泡字难听?这个善变的女人。什么泡几个月,鸡婆也要来泡?这些人脑子真的进水了。” 鹰仔抚嘴笑着说:“破烂,你是怎么追到小兰的?”臭屁靠前说:“是的,传授传授两招,看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张永弟摇着头嘴上说:“你们别搞错了,我哪有追她?”心里说:“傻逼才会去追鸡婆。”“那是我追你行不行?”符小兰抛着媚眼说。 天佑严厉盯了符小兰一眼,符小兰低下头,张永弟嘴里的酒“扑”的喷了出来,男人们都张大了嘴。臭屁叫起来说:“我是不是听错了?”鹰仔抓动着耳朵说:“应该没错,我也听到了。”人们常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张纱。可张永弟一脸平静,岿然不动,心里道:“妈的,你这死鸡婆还想玩老子。” 玲姐在旁边煸风点火轻笑的说:“怎么样,破烂,人家小兰可是第二次对你放下面子喽。”张永弟笑着说:“玲姐,你们还想玩我呀?”符小兰抬起头望了天佑一眼,笑着说:“谁说玩你的,我说我是认真的,你相信么?”张永弟心里说:“鬼才相信。”“你答不答应嘛?”符小兰又在撒娇,天佑咳了一声,张永弟说:“当然……不答应。” 臭屁拍着桌说:“你不答应?有没搞错?为什么?”张永弟假正经的说:“不来电。”符小兰眯着眼说:“我晚上去找你,你就会来电了。”天佑咳咳的在旁说:“小兰,别再玩了,你看,大家都在笑你了。” 符小兰翘着小嘴说:“表哥,人家是认真的嘛。”“表哥?”这次轮到张永弟张嘴了,“这个鸡婆竟然天佑的表妹,做表哥的知道表妹在做鸡也不管?”张永弟对天佑的好感一下子降到极点。天佑说:“看来平时都宠坏你了,不听话,以后我让老虎不让你进来玩。”符小兰呶呶嘴说:“那我叫玲姐带我进来,哼。”天佑笑着说:“玲姐又不是经常来。”符小兰像哑了火的炮一样萎了下来,走到张永弟的身旁,抓住张永弟的手说:“我们去跳舞。”张永弟刚想说:“不去。”臭屁已挪开椅子,推着张永弟上前。 张永弟的手被牵着,他感觉符小兰的小手又柔又温,很温馨感觉。张永弟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她是一个鸡婆呀。”到了舞池,这是慢四的音乐,张永弟站在那手脚都不知怎么放才好,符小兰抓过张永的手说:“右手放在我腰上,左手握着我的手,我带你,慢慢跟着音乐的节奏走就行了,一二三四,走,一二三四……”可张永弟根本就听不懂什么节奏,只听到音响的唱歌声而已。 走两步就踩到符小兰两步,张永弟老是说:“对不起,对不起。”符小兰总是笑着说:“不用紧张,慢慢来,跟我走就行了。”没两分钟,张永弟手心和额头都出汗了,看到身边总是一对对的从容不迫从身边走过,张永弟更是慌乱,笨拙的脚步总是踏到符小兰,符小兰总是说:“别理人家,注意自己就可以了。”张永弟不断的点头,又重新跟着符小兰的步伐移动,不时的感受符小兰柔软的腰部和身上的传来的迷香,到最后,张永弟已经忘记眼前是刚才咒骂的鸡婆了,整个人都沉浸在符小兰的温柔指导下。 当音乐停止时,人们纷纷下场时,符小兰拖着张永弟走,才惊醒过来,自己完全迷失在其中了,也学会“一二三四转弯”,相当于两只脚轻拖着地板一般,不是很难。而符小兰说的音乐里的慢四节拍,张永弟还是感觉不到,看来自己还真是没有音乐细胞。 “怎么样?不难吧,你学得很快。”符小兰挨着张永弟的手说,张永弟说:“还可以。”“等下慢三,我们再下去。”符小兰说,张永弟点点头,坐到位置后,才想起:“自己竟沉迷在鸡婆的温柔乡中,定力实在太差了。” 音乐换成了迪斯科,闪光灯眩耀,臭屁推着说:“破烂,我们下去。”张永弟摇摇头说:“不了,伤口顶不住,你们去吧。”臭屁他们全走了,符小兰坐过来轻声的说:“破烂,你想不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怎么?她还不死心,真的还想玩自己?还是她真的是认真的?”经过刚才的陪舞,张永弟心里这时有点乱了,没有再那么厌恶眼前的鸡婆了,难怪书上说,男人最怕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对自己好。 “就是你上前帮老虎时,扭头对我的一笑,那一笑让我感到特别的安全,我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张永弟心里迷惑了:“什么时候有对她笑过,喔,自己是对另一个姑娘笑的,她可误会了。”符小兰继续说:“可当你拿刀指着他们的时候,我的心整个都跳起来了,紧张得命,好怕好怕你出事,很想上去跟你在一起,即使是死,我也感到很满足,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当你没事了,我好高兴,好高兴,眼泪都流下来了,当时真的好想冲过去抱住你哭,真的,真的好想抱住你。”符小兰这时眼泪流了下来,抱着张永弟的肩头抽泣,赶紧拿纸巾递过去。张永弟懵了,这是什么?一见钟情的真情告白吗?一个鸡婆对自己表白?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紊乱,完全不知所措,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五十四章 更新时间2005…12…1516:13:00字数:3633 大皇帝宋徽宗与名妓李师师,大汉奸吴三桂与艳妓陈圆圆,大将军韩世忠与营妓梁红玉的故事固然动听,但那是在古代,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年代。在现代,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老婆是妓女?在婚前知道的话,98%的男人都不会接受,至于那2%的男人能接受的话,1%的是进行利用,像找不到老婆的,贪图家产之类的;1%就是人间歌颂的至情至诚的真爱,但这份真爱能让两人白头偕老的能有多少?千百年来所听到看到的,也只有梁红玉一个而已,其它的妓女都像苏小小,杜十娘和茶花女一样的三种结局:一是思念成疾,郁郁而终;二是心灰意冷,自尽红颜;三是贪享图乐,重操旧业。 各种杂闻野史在张永弟脑海里翻腾,最后张永弟叹了一口气,如果是老吊老变,他们一定会出于玩的心态接受下来,最终厌腻了,就甩掉人家,但自己还是不能像老吊他们那样厚无颜耻的玩弄人家感情。 “你可以玩弄女人的器官,但你不能玩弄女人的感情,因为那是上天恩赐给你的一份爱。”张永弟又想起了曾经读过的这一句话,不管此时符小兰是不是在表演,张永弟真的感动了,深深呼吸,稳定了心境,轻声的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符小兰摸着眼泪抬头说:“你说什么?”看到那微红的双眼,张永弟有些动摇,不,要快刀斩乱麻,不能拖,张永弟严肃的说:“我说,我不……”“哎,破烂,怎么把小兰弄哭了?”玲姐的声音打断了张永弟的话,符小兰娇声的说:“他哪有,是沙子不小心吹进我眼里而已?”玲姐咯咯的笑着说:“是么?” 张永弟笑笑不说话,心里想着:“现在要不要拒绝她,算了,等她一个人的时候再跟她说吧?如果她不是做的,那有多好?”张永弟被自己念头吓了一跳:“原来自己心底还是想接受她,只不过就是妓女的身份让自己望而却步而已。漂亮女人,男人还是很难拒绝,难怪女人会说男人都是用下半shen思考的动物。” 符小兰靠近耳朵轻声的说:“你的衣服都让我哭湿了,明天下午下班后,我去帮你洗?你现在住在哪里?”张永弟连忙头部后仰,摆手说:“不用不用。”心里奇怪:“怎么是白天上班的,鸡婆不是在晚上做的么?”“你还没说,你现在住哪里?”符小兰晃着手说。 张永弟摆手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在水泥厂旁边。”“喔,那里是不是有人赌场?”符小兰问,张永弟点点头。符小兰比着手指说:“那地方我知道,玲姐,我明天提前半个钟头下班好不好?”看到玲姐笑着点头,她又对张永弟说:“你明天晚上七点来接我好不好?” “接你?”张永弟愣着说,符小兰该不会真的演戏上瘾了,越说越离谱了,“怎么,接女朋友下班,是你们男人应该做的。”符小兰撇着嘴大声说。 “女朋友?我靠,自己还没答应,她倒还真的一厢情愿,先宾夺主哟,做鸡的胆量就是不一样。”张永弟心里想着,嘴上说:“小兰,你别误会?我没……”张永弟还没说完,臭屁的话便插了上来:“没车是不是?明天我借给你就行了,到时候一定要把泡妞的绝招告诉我。”鹰仔和高芳也回来了,张永弟晃着手说:“不是,不是……”“是不是不懂小兰在哪上班呀?就在菜市场的边角上的游戏厅,问一下就知道了。”鹰仔抢过嘴说。 “游戏厅?她不是在做……学生呀?”张永弟松了一口气,差点就说漏嘴了,谁让符小兰的言语穿着表现的那么大胆豪放,难免会让人想歪,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猜符小兰是做鸡的,不给他们挟死才怪,尤其是天佑和符小兰。 “做学生,她像吗?你还真是有眼光?”臭屁大笑着说,玲姐则意味深长的看了张永弟一眼,搞得张永弟心扑扑直跳,似乎玲姐已经看透自己,猜到了什么。 知道符小兰不是做妓女的,张永弟的心也雀跃起来,觉得机会来了,但很快又被疑惑充满:“《射雕英雄传》里华筝从塞北到江南来追寻郭靖,那是人家双方从小就认识的,今天符小兰与自己可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还不到半个小时,她对自己可是一无所知,男人对女人一见钟情倒是听过,像唐伯虎点秋香,但女人对男人一见钟情,这可能吗?如果她是妓女,还可以有个理由,可现在她不是?难道她在玩我,可她的表现又不像呀,而且这么漂亮,不可能到现在也没男朋友呀?难道她真正的是爱上我?” 看到张永弟不说话,鹰仔推着说:“破烂,想什么呢?还有什么不明白,你说,哥们一并告诉你。”张永弟笑逐颜开的说:“没想什么,就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已。”臭屁说:“什么不敢相信?”张永弟笑呵呵的说:“就是小兰要我去接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玩我?”“什么玩你呀,我可是认真的,你明天可准时来接我哟?”符小兰兴奋的说。 看着符小兰双眸飞扬,张永弟心里想着:“算了,管她是玩还是不玩,一切就顺其自然吧。”嘴上笑着说:“不知道你哥愿不愿意我追你呢?如果他不同意,我也没那个胆呀?” 如果是跟老皮他们去抠那些浪妹,怎么玩都无怕谓,但现在是天佑的表妹,哪天跟她不合了,便会引火上身,张永弟已经领教过了黎族人的凶狠,可不敢为了一朵花,葬送了自个性命,人家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liu。”,那不过好色之徒的自我安慰的借口而已。对符小兰可不像对冯莉莉那样有特别强烈的厮厢一生的期盼嗜占感,大部分还是出于青年人虚荣心的心理,可以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向人家炫耀。 抬出了天佑,如果他不同意,又如果符小兰是认真的,不是出于玩的心态,以她的性格,那她一定却还会执意去跟张永弟,到时候受到伤害分手了,也不能对家里人说什么,天佑他们也不好说张永弟什么,因为那是她咎由自取,张永弟也可堂而皇之的避过一祸。 现在得知符小兰不是妓女后,身份一换,张永弟就已经忘记了先前不要玩弄人家感情的君子想法,反而还冠冕堂皇的设计为自个留个退路。其实,这不是张永弟特有的性格,大多数的男人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对女人都显得道貌岸然,正人君人,一旦没了条件的约束,还不是似狼如虎,变态异常,电视电影中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符小兰说:“只要我愿意就行了,你又不是跟他谈恋爱。”张永弟笑着不说话,心里想:“晚上好好问问一下臭屁他们,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符小兰又说:“走,我现在要回去了,你送我回去。”张永弟又是一愣,心想着:“她不会是借机会让我K式K式吧?这也太大胆了吧?不行,一定要问清臭屁以后才行动,看她是不是浪妹?”嘴上说:“现在?我不会开车呀,让臭屁送你回去吧,等下我还要跟老虎出去呢?” “我们走回去。”符小兰拉着张永弟的手说。从舞场到菜市场也要走十几分钟,月光光,正是散步的好情调,可张永弟还是说:“你跟我走,你哥哪放心?还是让臭屁送你吧,听话。”符小兰气恼的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要你送你就送嘛,哪有你这样的做男朋友的?” 张永弟一听也火了,准备反击说:“谁是你男朋友?别厚脸皮了。”但看到鹰仔他们都望着自己,想到她是天佑的表妹,便说:“臭屁送还不是一样。”符小兰站起来,声音哽咽的说:“不送就不送,谁稀罕你?我自己回去。”说完就向大门跑去。 张永弟也是气恼的点上一支烟,心里说:“妈的,好像她真是自己女朋友一样,大呼小叫的。”臭屁推着张永弟说:“破烂,你还是去送送她吧,就算是帮我们一个忙。”玲姐冷嘲热讽的说:“送个女孩子,你也怕,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张永弟看到鹰仔对自己点点头,便说:“你们就这么放心我一个人跟她走,不怕我半路把她给……”臭屁大笑说:“往往敢说的人都不敢做。”鹰仔揽上肩说:“看到你敢上去帮老虎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玲姐无谓的说:“只要你有这个胆?”这些人到底是不是符小兰的朋友呀,张永弟只好站起来追了出去,毕竟是天佑的表妹,于情于理,自己还不能做得太过分。 看到符小兰正顺着大路走,不断的用手摸着眼角,张永弟跑了上去,轻声的说:“我送你回去。”符小兰大声的说:“不用你送。”张永弟说:“我不送你,等下谁拿衣服给你擦眼泪?”符小兰扑哧的笑出来,用小肘撞了张永腰说:“臭美了你,都是你了,害人家哭拉。”这次符小兰的媚柔娇态加着梨花带雨在月光的温柔揉和中,让张永弟看得着迷出神,心底竟泛起一阵涟漪,符小兰看到张永弟傻呼呼的呆样,又轻笑起来,在张永弟的面前摆着小手:“哎,想什么?”张永弟脱口而出:“原来你长得这么漂亮!” 符小兰轻抿小嘴笑着说:“你现在才知道呀,大傻瓜。”说完便碎步向前跳:“大傻瓜,来抓我呀?”这哪有第一次见面时的粗荡放浪,秽声烂语,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难道就像人家说:女人最温柔的一面只会留给自己深爱的男人看。 张永弟大叫一声,哈哈的笑追了上去,不到两分钟,便抓住了符小兰的手臂,看着符小兰微乱的发稍,绯红的脸蛋,轻启的小嘴,还有那不断起伏的胸部,张永弟失神了,一只手摸着符小兰的光滑熠光的脸蛋,头慢慢的向符小兰的脸部低去,符小兰看着渐近的脸庞,慢慢的闭上眼,留下的只有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张永弟吻上符小兰的温软香润的双唇,舌尖撬开了她的齿贝,不断的吮吸着,缠绕着,香津如此让人沉醉,让两人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五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5…12…1711:40:00字数:3456 “嘘”一个响亮的口哨声不合时宜的在张永弟他们身边响起,惊醒了两人,符小兰抬头一看,脸红的把头缩进了张永弟的胸部,张永弟轻抚着发梢,转过身,三个年青仔正站着大路的前面怒看着自己,而自己一个也不认识。 张永弟看了他们一眼,拍着符小兰的肩说:“我们走。”符小兰“嗯”的一声,三个青年仔这时冲了过来,张永弟拉开符小兰往后退大声说:“跑回去叫你哥。”说完冲了上去,符小兰赶紧往回跑。 张永弟冲到三个面前,左手挡开最左边一人的拳头,一个弯身左侧移避开中间之和最右边之人的拳头同时,右手一抓最左边之人挥打过来的右手腕,向前一拉,又再左移,挡住两人,自己的右肩也露个空门,给人家打中一拳,但张永弟的右膝又毫不客气的撞到了被抓之人的肚子,右肘砸向他的脸庞,等他抱住脸时,右脚已踢他在地。 张永弟左右手再一挡,用头部撞向中间之人的下额,腰部被最右边之人踢到一脚,中间人身子向后仰,右手挡住最右边人的拳头时,左拳已击中了他的左肋,左腿再一摆,中间之人又被踢倒在地。张永弟双手快速挥拳砸向了最右边的人,还没十五秒,最右人已抱住肚子倒在地上。第一个刚站起来,张永弟已跳到他身边猛打,这次又没十秒,就抱着下体红虾状的蜷在地上,张永弟没有放过,对着他肚子又是几脚。再跳到中间之人腰旁,又是乱踩猛踢,抓起他的头发又是两记重拳,鲜血已染红了张永弟的拳头。 张记弟看到三人瘫在地上呻吟时,已没力再站起来,才站到一边粗喘着气,而这时符小兰才跑到舞厅的大门。 张永弟揉了揉左肩,心里想着:“他们什么也没说,对自己是怒目而视,一下子就冲上来,看来是跟符小兰有关,也许他们是符小兰的追求者。”伤口的疼痛又传来,腰部也是痛辣的,看来年青人的那一脚也不轻。 几辆摩托车呼呼的开了过来,后面又有许多人从舞厅跑了出来,车灯强烈得刺眼,鹰仔远远就大叫:“破烂,坚持住,我们来了。”一分钟,车子就到了张永弟的面前,鹰仔说:“破烂,没事吧。”臭屁说:“是阿民,哎,你们怎么和他打起来?”走过去扶了他们起来,天佑老虎这时也到了,符小兰冲过来着急的问:“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呀?”张永弟摇摇头,许多人都围成了一圈。 天佑关心说:“破烂,你们怎么打起来?”张永弟摆着手说:“我哪知道他们发什么神经,看到我和小兰在一起,就冲了上来想打我。”天佑摇着头说:“算了,是一个误会,阿星,你带他们去看一下。”旁边的一个年青人点点头,开着车过去,三人便坐了摩托车而走。 老虎笑着说:“高手就是高手,三个人都这么快被你搞定?我以为等下可以帮你呢?看来下午我们输的还不是很冤嘛!”天佑挥手说:“好了,没事了,你们回去跳舞吧,我过去看看他们,小兰,我送你回去。”符小兰望着张记永弟说:“破烂等下送我就行了。”看到天佑脸上的不悦,张永弟拍着符小兰的说:“去吧,明天我再去找你。”符小兰只好呶着嘴坐上了天佑的车,一溜烟而去。 鹰仔笑着说:“阿民他们也正追小兰,看到你得手了,肯定是不服的拉。”张永弟甩甩脑袋说:“老虎,今天累了,又一身汗臭,明天我再来找你,真的不好意思了,不能跟你去吃宵夜了,臭屁,你先送回去。”老虎点头说:“好吧,那明天你一定来,我在舞厅等你。”大家看到张永弟走后,也慢慢的走回舞厅去。 张永弟犹豫了一下,还是问:“臭屁,干嘛小兰到现在也没有男朋友呀?”臭屁吱唔了一下,才说:“天佑不想让她谈了。”从臭屁的口气中听到了掩饰,张永弟皱起眉头说:“她那样的人,天佑管得住她呀?怎么?她是不是浪妹,你不想告诉我?”臭屁低着头说:“没有。”张永弟笑着说:“没有?你不想说就算了,还说兄弟一场。”臭屁咬咬牙说:“我说了,你不要跟别人说是我说的。她,她,她跟过蝎子一段时间,后面蝎子甩掉她了。” 也许正因如此,她才学会了那些粗词烂调,才整天会在舞场里放纵,才会如此大方的主动追男人,就刚才接吻时,她用牙齿轻咬着自己的舌头并用力吮着,那熟练的动作已经告诉自己她曾经跟别的男人吻过,可真正听到事实,张永弟心里还是感到了有些伤感和失落,那是人家甩过的女人,男人封建的处女情节思想此时在张永弟身上体现了出来,根本就没想过他自己的第一次是交给妓女,根本就没资格去嫌弃人家,男人真的很自私。 现实中哪个男人不带有点“处女情节”的思想,尤其年青人,有多少人因此放过了曾经深爱的女人,最后又痛悔不堪,却又无法挽回,才明白: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贵。世人不断歌颂的爱情是什么?那是一种双方精神上激情交流的升华溶合,是相儒以沫的结合。只有当一个男人真正的全心去爱的时候,他才不会去计较女人是不是处女,全心呵护牵拌着女人,永不放手,而这才叫真正的爱情,可这种爱情,现在的年青人又有几个能懂? 张永弟抑闷着抽烟,一言不发,心里矛盾之极,臭屁说:“想什么,你又不是找她当老婆,想这么多干鸟?”真是旁观者清,如果自己开心,想这么多干嘛?不是说一切顺其自然嘛!张永弟笑了笑说:“没什么,那她后面还有没有跟别的男人?”臭屁摇头说:“没有了,天佑看得也是挺严的,看你追小兰,天佑可能也是不同意的,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们会娶他们黎族的姑娘,都是玩玩而已,说实话,谁会娶黎妹呀?” 是的,不说是臭屁,就是农场的年青人,哪个娶黎族的姑娘,玩玩还差不多?说穿就是歧视。黎族同胞何尝又不是在排斥汉族,不允许他们女孩子嫁出来?不过,两年之后,黎汉相婚已是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了,可见,传统只要迈出一步两步,便渐渐会成为习惯,被大家所接受所承认。 张永弟揉揉太阳穴说:“你明天下午带我去找小兰喽,阿民他们是老黎呀?”臭屁点头说:“是,不过,他们没帮强哥做事,只是经常跟天佑一起玩。”张永弟又拍拍手臂说:“等下回去,顺便帮忙问问天佑,刚才的事要怎么解决?他们会不会再来找我麻烦?”臭屁甩头说:“肯定不会了,怎么说你也是强哥的客人?再说,天佑又不是不认识你,现在你又跟老虎好得不得了。” 张永弟说:“刚才那跟我们坐在一起的阿玲是谁的女朋友呀?”“是强哥的,她的那个游戏厅也是强哥开给她看的,哎,破烂,你是怎么泡到小兰的?”臭屁有点羡慕的说,“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她说看到我敢拿刀上去帮老虎就对我有好感,然后我就说我没女朋友,跟她跳完舞后,就在一起了,就这样,我真的没骗你,也不知道她是真是假?”张永弟疑惑的说,“就这样?跟蝎子还真有点像。”臭屁哑然一笑说,“什么跟蝎子像?”张永弟反问。 臭屁说:“去年蝎子想抠小兰的时候,天佑他们不同意,有一次蝎子自己从游戏厅出来的,天佑阿民他们就想动手打,蝎子就拿出一把刀对住天佑他们,后面小兰跑到中间拦住了双方不给打,老虎他们也带人来了,强哥也来了,说了几句,就没打起来。没过两天,小兰就和蝎子在一起,游戏厅的工作也不做了,天佑也没办法了。后面听小兰说,就是那时看到蝎子拿刀的样子好酷好帅才跟他的,咦,不会她把你当成了蝎子的替身了吧,不然怎么会一天就愿意跟你?” 张永弟不说话,“自己成了替代品,也就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说明小兰为什么对自己会这么大胆?我靠,说自己拿刀面对鲨鱼,她很紧张,愿意跟自己一起死,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妈的,骗子,她把自己当成蝎子了,她担心的是蝎子,自己傻逼逼的还相信。刚才跟她接吻,她是不是也把自己当成了蝎子,不然反应这么强烈干吊?我靠。”张永弟越想越恨,狠狠甩掉烟头,心里有点刺痛,又有些懊恼。 臭屁看着溅洒的烟头火星说:“破烂,到了,怎么了,别想这么多,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了她吧?”张永弟笑着说:“没什么,明天我就不去找她了,今天晚上打了一架,好像伤口又裂开了,你就说我伤口恶化,休息两天。”心里说:“妈的,自己不是想玩人家吗?怎么还这么在意她这些干吊?”看到四个人正站在大门说话。 他们看到臭屁就围过来说:“臭屁,刚才那边出了什么事?围了这么多人。”臭屁说:“你们问破烂?我先走了。”张永弟只好把事情又向这些热心者说了一遍,才走进了房间。 张永弟趴在铁架床上,感觉脑子很乱,都弄不清自己的感情,对她到底是喜欢,还是玩弄?说是玩弄吧,自己不应该在意自己是替身才对;说是喜欢吧,自己又想玩玩她而已,真的是很矛盾?一个刚对异性有点了解的少年,怎能理清感情的复杂性呢? “有什么好想?如果在一起开心那就玩呗,不开心那就走喽,反正自己也就待在这两天而已。”张永弟经过一个小时的反复思考,最后结出了这个结论。 五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5…12…1812:02:00字数:3397 第二天早上,张永弟给刘康打了Calls机,刘康说:“你有没有找他猪强?”张永弟回答:“有,他还挺关心我的,昨天还和他的马仔到歌舞厅去玩了一下,我现在就住在他水泥厂旁边的赌场里。”“喔,这样就好,那些黎老赔了你房子三千块钱,我也答应了。本来我说要五千的,他们不同意,一定要你回来才赔,你又不能回来,后来我和我哥商量了一下,最后就把钱定在了三千,钱现在在派出所那里,等你回来他们就给你。”刘康说。 “三千块就三千吧,他们有得赔都不错了,跟这些黎老说道理是说不通的。红眼病现在还找我是不是?”张永弟妥协的追问,“听说他工地上还有十来个黎仔,你现在还是不要回来,晚上我和老皮过去看你,也有一个月没跟猪强他们打打牌喝喝酒了。”刘康说。“康哥,你们氰化池搞好了吗?”张永弟问。 “今天搞了,是到十九队去拉的沙,中午就可以搞定了。”刘康又说:“我听老变他们说你背后受伤了,重不重呀?”张永弟又摸了摸伤口说:“没什么,过两天可能就好了,烂宾他们还在医院么?”刘康说:“已经出来了,没有两个月是好不了的,好了,不说这么多了,你多多休息休息,晚上我们过去再聊。” 张永弟挂了电话,想着怎么打发这一天的时间?最后想起就在四海旅馆的上头,有一家“晶晶书店”,以前来这收破烂时还进去看过,里面有不少的书,大部分的都是出租的,租金跟农场一样,都是五毛钱一本。 张永弟没让强哥的马仔开车送自己,因为他们现在都在睡觉,步行了十几分钟到了这家“晶晶书店”,没想到走进大门,看到的老板竟是昨晚撞到张永弟的那个女孩子,以前是一妇女看的,看来那是她的母亲。她还是昨天的那身打扮,清秀丽人。 女孩子也认出了张永弟,面色一红,张永弟笑着说:“没想到你在这卖书呀?昨晚真的不好意思了。”女孩子摆手说:“没什么,是我不好意思才对,你昨天真的好勇敢,那么多人你还敢上去。”张永弟一笑:“没什么了,朋友一场,哪能不帮的?我叫张永弟,他们都叫我破烂,来你们这玩两天,不知能否告知小姐的芳名给小生知?”也不知为什么,看到这姑娘,就忍不住要逗她,书读得多还是好,说话都可以文绉绉的来。 女孩子轻掩嘴笑的说:“你真有意思,你叫破烂,我们都知道了,我叫孙小兰。”“小兰?”张永弟一愣,又笑着说:“这名字真好听,你说我的名字你们都知道?”“当然,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在我们镇上多有名呀?大大小小都知道你。”孙小兰甜笑着说。 “不会吧,我这么有名吗?”张永弟嘴上说,心里却想着:“难怪走来的时候,这么多人都看着我?”“骗你干嘛?昨天在菜市场一个打五个的是不是你?”张永弟点头,“单挑老虎赢了,是不是你?”又点头,心里说:“这个你也知道?” “昨晚在舞厅门口一个打三个是不是你?”再点头。“你看,你一来,就跟人家打了几架,还敢拿一把刀对住人家七八十个人,你不有名,谁还有名呀?我们镇有哪个人敢像你这样?”孙小兰兴奋的说,感觉她就是主角一样。想不到短短一天,自己的英雄事迹就在镇上传开来了。 张永弟笑笑说:“那我这个名人请你去跳舞,你去不去呀?”“当然去了,不过,我要叫上几个朋友,他们也想认识认识你?是不是今天晚上?(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17 部分阅读 张永弟笑笑说:“那我这个名人请你去跳舞,你去不去呀?”“当然去了,不过,我要叫上几个朋友,他们也想认识认识你?是不是今天晚上呀?”孙小兰叫了起来,张永弟只是开玩笑的随口逗她,并没有当真,没想到作为名人,这么吃香,她竟然答应。“是不是想叫你男朋友一起来呀?”张永弟逗着说,“我哪有男朋友呀?是几个女孩子啦,昨天还真要谢谢你,我昨天都吓坏了?”孙小兰感激的说。 张永弟这时才想起游戏厅里的符小兰,不管她是否把自己当成替身,毕竟自己吻过她,还没拒绝她,而且昨天莫明其妙为她打了一架,虽说自己跟孙小兰没什么,可这样带孙小兰去跳舞,人家会怎么想?一只脚踏两只船?难道把符小兰带去,对孙小兰说这是我女朋友,可自己现在并不想见符小兰呀,人家都答应了,自己难道要说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呀。 张永弟摆着笑脸说:“这两天可能不行了,晚上我有两个朋友过来,可能脱不开身。”孙小兰略显失望的说:“那什么时候有空你就来叫我呀?我一般都在这里。”张永弟心里真是怨骂自己:“没事找事做干啥。”嘴上说:“好呀,最多就三天,我一定来叫你。”“那我等着,你也喜欢看书呀?”孙小兰又问。 张永弟点头说:“大多数都看武侠,有时候也看一些杂志,今天就是打算来租两本书回去打发打发白天的时间。”“喜欢什么书,自己挑,我请你!”孙小兰大方的说,张永弟立即摆手说:“不用,不用,这怎么好意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是请我跳舞么?”孙小兰扭着腰身说,张永弟是一笑。 这时,马脸女小英拿着两本言情书走了进来。马脸女昨天男人衬衫换成了红色T恤加超短牛仔裤,露也两条修长的白腿,如果从脖子以下看还是很迷人的。 小英一进门看到张永弟,嗲嗲的叫了起来:“帅哥,是你呀,真是有缘,昨天晚上你真是威风呀,你什么时候请我和燕燕吃宵夜呀?你昨天可是答应的哟?” 孙小兰听了,脸色一黑,一脸不悦的看着张永弟,张永弟赶紧说:“宵夜呀,臭屁说这两天没空,这样吧,过两天我和臭屁他们一起过去找你们,怎么样?”又低声的对孙小兰说:“昨天下午在市场,她们说要请我和臭屁他们去吃宵夜,我们没空,就说哪天有空就请她们,没想到今天就碰到她了。”张永弟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向孙小兰解释,看到她黑脸,心里就好像好慌张一样。 张永弟说完后便到书架上去随便挑两套没看过的书:《绝不低头》和《丑剑客》,对孙小兰说:“我就拿这两套吧。”扔了二十块钱给孙小兰后便走,对马脸女说:“我先走了,过两天见。”孙小兰追了上来说:“你给钱干嘛?都说请你看了。”看着她恼怒的样子,张永弟只好收起了钱说:“那谢谢了,我明天拿书过来还你,再见喽。”孙小兰看到张永弟的背影转到墙后才走进店里。 张永弟拿着书笑了笑了,“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孙小兰,应该有那么一点意思,自己还真是见一个爱一个呀?”摸了摸口袋,身上还有四百五,足够请孙小兰下一次舞厅和马脸女她们吃一顿宵夜了。 张永弟从诊所出来,一辆摩托车停在张永弟的面前,张永弟一看,是阿民他们三个,三个都是鼻青脸肿,那个叫阿民的上嘴唇还微肿,下额贴着一块邦迪。看到他们手上没拿东西,神态也只是冷漠而已,张永弟右手摸着裤袋里的弹簧刀,笑着说:“是阿民呀,昨晚真的不好意思了,有没空?我请你们吃饭,就当作是我的赔礼。”心里想着:“人家常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先礼后兵,如果再动手,这次老子把你打卵蛋打烂,走人。” 阿民冷冷的说:“不用了,我跟你讲,你不要再靠近小兰,不然,不要说我们不给天佑面子。”张永弟心里大骂:“小王八,给你脸不要脸,手下败将竟敢还来威胁老子,本来老子就没心要找小兰,现在你不让我玩,我偏偏就玩,你能耐我何?大不了走路。”嘴上笑着说:“那她来找我呢?”“你就不要见她。”阿民强硬的说。 张永弟面色立换,嘴上冷笑的说:“小兰是你妹妹?”“不是。”“那,是你老婆?”“不是。”“那我们在一起,关你什么事?”张永弟明知故问的说,右脚后退一步,双眼紧盯,做好动手的准备。 阿民气急败坏的说:“操你妈的……你……”想下车,另一个人抓住了他轻说了两句,他不甘的坐好,双眼冒火威胁的说:“那你再靠近试试看。”开着车就走,张永弟笑了吹了一个口哨:“要来的,挡也挡不住。” 张永弟回到屋子后,看到天佑刚睡醒,正从楼上下来,天佑说:“破烂,这么早就出去了?”张永弟说:“无聊,去租两本武侠书来看。”天佑扔了一支烟给张永弟说:“破烂,坐,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张永弟心里已经猜到是关于符小兰的事,但还上点上烟说:“有什么事呀?”天佑吐了烟,背靠沙发,抬着头缓缓的说:“我不想让你跟我妹来往?我看得出她昨天很喜欢跟你在一起,不过我不想她受骗,大家都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你明白我的意思?” 张永弟嘴角轻笑,拍着天佑的肩说:“我知道,我昨晚已经让臭屁跟她说,下午我不去找她了,反正过两天我就回去。如果她来找我,我就拒绝她,行不?”心里想着:“天佑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怎么说人家也是强哥的得力助手?自己又不是真心的,还不如做个人情,看来不能刺激阿民喽。”天佑笑着说:“谢了,下次介绍别的姑娘给你。”“谢什么谢,我现在还不是住在你们这边?说起来我还要谢你们呢?”张永弟笑着说。 五十七章 更新时间2005…12…1922:17:00字数:4463 张永弟一天的时间都沉迷在书中,中午鹰仔和臭屁说是带他去玩,张永弟都借口养伤拒绝了,怕出去碰到符小兰会尴尬,毕竟自己已经答应天佑了。没想到下午五点多,符小兰竟自个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张永弟当时正打着光膀看书,看到她来了,心里骂了一句:“天佑他们怎么又全部出去了?”笑脸说:“喔,是你呀,坐。”“臭屁说你昨天受伤了,伤到哪了,哎呀,在这里,痛不痛呀?”符小兰用手指轻摸着伤口的周围,张永弟站起来,套上衣服说:“没什么,怎么不用上班?”符小兰说:“听到臭屁说你受伤了,我就赶来了,哪还有心上班呀?”张永弟不说话,即使她把自己当成了替身,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感动的。不过,很快的摇了一下头说:“我没什么事,你还是回去上班吧!” 符小兰坐到张永弟身边说:“我跟玲姐说过,今天不回去了,等会我做饭给你吃。”张永弟摇着头说:“鹰仔他们等下过来接我出去吃饭,不用了。”“你有伤,又不能吃姜吃酱油,那样会留伤疤的,他们又不知道,还是我做给你吃就行了,我做饭我哥他们都说很好吃的,你放心了。”符小兰说。 张永弟脑子一转,说:“我们已经答应跟燕燕她们吃饭了,真的不用了。”“燕燕,哪个燕燕呀?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符小兰面色不悦的问着。张永弟脸一沉,说:“怎么?我跟女孩子吃饭也要告诉你呀?你是我什么人?”“我是你女朋友,问这个都不行呀?”符小兰气恼的说。“女朋友?哼,我答应了你了,别臭美了。”张永弟冷笑着说。 符小兰一听,呼的站了起来,脸色发青,泪水充眶,哽咽的说:“你,你昨天还吻我,你今天就不认帐了,你,你,你这流氓,你这骗子。”啪的一声,打了张永弟一巴掌后哭着跑了出去,留下了“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的。”悲愤控诉之音。 张永弟摸了摸火辣辣的左脸,看书的心情也没了,点上一支烟,慢慢的走出屋子。心里想着:“女孩子的劲还真不小,想不到人家的一番好意就这样被自己无情的践踏了,唉,对不起了,我也不想这样的。” “啊”符小兰的痛叫声响起,张永弟心里一慌,冲出大门,原来二十米外,符小兰骑着车倒地了,她倒在一旁,张永弟看到她站起来拍拍身,又看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再蹲下扶起车,便止步远远的看着,心想着:“她应该没摔多重,这时候绝不能心软。” 符小兰扭头看到张永弟就在那面无表情抽着烟看着自己,眼泪不止的哗哗的流下来,这时水泥厂正是下班的时间,许多人工人都在路边笑着看。 一个年青人吹起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大声的说:“小妹妹,别哭,要不要哥哥我帮帮你呀?”语气是那种带有调戏的成份,他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张永弟听得是满腔怒火,人家受难了,他还在那兴灾乐祸的调戏,真他妈的不是人,张永弟一脸平静的向那年青人走去。 那家伙除了眼睛和鼻部周围是白的外,全身都是水泥灰,旁边的人也都是这一副样,活脱脱的一群大熊猫。符小兰看到张永弟走来,脸上一喜,但很快又扭头骑上车就走,那年青人又吹起口哨变调的大叫:“哎,小妹,要不要帮忙呀?哥哥我有的是时间?”引得旁人又是轻笑。 他与张永弟相距不到十五米,等年青人说完这话时,张永弟已离他不到三米,而谁也没在意张永弟的靠近。张永弟深吸了一口烟,走到他面前,然后抓住烟头对着他的脸就硬摁,他抚脸大叫时,张永弟已一膝中向了他的肚子,一记左肘砸向他的头部,他弯下身时,张永弟伸手拔出弹簧刀一划,震慑准备要上前动手的人,紧接冷冷的说:“想死的就上。”边说边一脚把年青人踢倒在地。旁边的人一下子退后两步,害怕的人已跑出了五六步,有的人已经大叫:“就是他昨天晚上在舞厅拿刀对着几十个人。”人的名,树的影,人们又迅速的散开来。 张永弟对着他的手抚的脸就是一脚说:“你吹呀,吹呀!叫呀!叫呀!我操你妈的。”旁人已退出了一片空地,年青人呀的惨叫,符小兰听到了扭头一看,脸色一变,又差点摔下车,赶紧刹车,转车头。 张永弟又一脚踢向他的肚子咬着牙说:“再吹给我听听,吹呀。”张永弟这时看到两个人拿着两根钢筋在十米外冲了过来。张永弟往右一跳,把刀放回了裤袋里,右手抓起地上一棍一米长,手臂粗的木棒,左手抓起了一把泥沙,信心百倍的冲了上去。 这时候,人们才发觉张永弟的确不是浪得虚名,他的粗棒像无重量似的,前后上下疾速甩摆,两个年青人则是咬着牙慌忙的边挡边退,狼狈之极。张永弟大叫:“去死吧!”手中的泥沙这时才甩出去,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兵法里的“出奇不意,攻其不备。”算是给张永弟发挥得淋漓尽致,这就是新手与老手打架经验的差别。 人们看到两人紧闭双眼时,张永弟已蹲下,木棒已狠狠砸到了左边一个人的小脚骨,他大叫时,张永弟已再甩了一把沙给他们的面部,这次张永弟趁叫喊之人瞬间的手腕停顿,抓过他的钢筋向前拉,右手棒挥向他的脖劲,“啪”的一声,他痛叫,张永弟一脚飞过去,踢翻他在地,钢筋也到了张永弟手里。 张永弟没有停顿,疾冲,对着最后之人就是双手挥棒,两个人才勉强顶住张永弟的一支棍,现在他自己一人面对张永弟的双管齐下,交叉纷飞,没三十秒,便被张永弟一记击中了右肩骨,一记击中了左肋,没得说,只能痛叫踉跄的后退,时间再过十秒,他已倒在地上被张永弟抽打了。众人面对如此迅捷的手段,还真是看得目瞪口呆,这比电视电影演的还要快呀,原以为张永弟会死得很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此时没有人再敢上前帮忙了,只能远观。 符小兰骑着车过来拦着张永弟大声的说:“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张永弟“呸”的吐了一口水,看到吹口哨的年青人已站了起来,拿着钢筋指着他说:“你给我小心点。”年青人脸上夹着血水的面部充满恐惧,张永弟又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两人也是一脸恐惧,最后一人的更是挪着身子后退。 符小兰乞求的轻拉着张永弟的衣角说:“放了他们吧,破烂。”张永弟低头笑着耸肩说:“你说怎样就怎样了。”心里说:“唉,没想到自己又为她打了第二场架。”符小兰踮起脚尖亲了张永弟一下,推着车,笑着说:“我们回去,你拉我。”又摸着张永弟的左脸说:“我刚才下手是不在重了,还痛不?”张永弟反问:“你说呢?”符小兰呶着嘴说:“人家都亲你了,还痛呀,不过,都是你活该,谁要你气人家呀?” “气,等等,自己差点忘记了,本来就是要气她走的嘛?”张永弟一想嘴上说:“什么气呀,你本来就不是我女朋友?”符小兰这次反而没气恼,还抿着笑着说:“知道拉,我不是你女朋友,还想逗人家,来,你推车,你看,我的手都摔破皮了,都是你拉。”说着又轻扭了张永弟一下手臂。年青人看到张永弟转自走,才相互搀扶的起来,慢慢往厂里走去。 张永弟看着她的手臂,只是破了一点点的皮而已,都没有到一厘米,这算什么伤呀?摇着头接过车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她不生气呀?还很高兴的样子?啊,这一架她不会认为我……早知道就不打了,不行,再拖下去就完了。”嘴上说:“你跟我回去干嘛?等下我要出去跟燕燕吃饭。”“我们一起去就行了。”符小兰双说:“你会不会踩呀?哎呀,你的后背又出血了,要不要去看医生呀?”张永弟才想起伤口有些疼痛,摇着头说:“不用了,回去重新包一下就行了,早上我拿了一些药。”“自己怎么又忘了,要赶她走呀?”张永弟拍着自己的头想着。 “你干嘛打自己呀?”符小兰摸着张永弟的头说。“没什么。”张永弟说完又想:“我该怎样说呢?算了,就学电视的吧!”“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有女朋友了。”张永弟一脸正经的说。符小兰还是笑着说:“我知道。”“你知道?”张永弟疑惑了,睁大着眼睛看着她。“就是我呀,大傻瓜。”符小兰又扭着张永弟。“她还真是一个自恋狂,难道谈了恋爱的女人都这么白痴?”张永弟想着,说:“我说的不是你,我是真的有女朋友,现在在家里面。” 符小兰抬着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张永弟,“扑哧”笑了起来说“就你这样,还骗人?”张永弟一头雾水:“自己难道装的不像,不是满脸严肃的吗?哪里露馅了?”口气还是不变的说:“我说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信你个大头鬼,哎,你很怕我吗?还是很讨厌我?”符小兰说,张永弟摇头说:“没有。” “那你干嘛老是骗我,气我,如果你心里没有我,那你刚才就不会为我打一架了。”符小兰质问着。“我哪有是为你呀?我是看不惯那吊毛样而已。”张永弟实话实说。符小兰却说:“口事心非,不理你了,看你这么脏,回去好好洗一洗,我好把你的衣服洗起来。” 张永弟连摆手说:“哎,不用了,到时候我女朋友知道了,我就完蛋了,你还是先回去吧。”“你,哼,完蛋更好,不过……”张永弟看到符小兰又气又笑的停顿,便问:“不过什么?”“不过,不过你以后说自己有女朋友的时候不要吞口水,你那样子太好玩了。”符小兰说完,笑嘻嘻的轻跳向前跑。“惨了,原来是这里露馅了,自己还真是个白痴。”张永弟摇着头想,“现在要怎样气走她呀?自己的头真的大。” 到了大门,臭屁和鹰仔开着车过来,大叫着:“破烂,我们听说这里有人打架,怎么没看到,散了呀?”张永弟还没说,符小兰的声音就传过来:“破烂不到三分钟就摆平人家三个水泥厂的,像昨天晚上一样。不过今天他们有拿钢筋,如果不是我给他们求情,他们早就被破烂打死了。” 臭屁说:“又是一对三呀,高,看不到实在是亏了。”鹰仔说:“怎么打起来的?”符小兰晃着手指得意的说:“你们绝对猜不到。”臭屁说:“快说吧,姑奶奶,别卖关子了。”张永弟听到这称呼笑了起来,符小兰揽着破烂的腰说:“我骑车摔倒了,那家伙对我吹口哨,破烂就过去收拾他,一分钟放倒他。”说着握粉拳挥了挥,臭屁说:“我靠,哪个吊毛这么大胆,敢对小兰吹口哨,不想在这混了,等下问问是哪几个,晚上叫上天佑,我们去找那吊毛。” 符小兰说:“算了,他们被破烂打得很惨了,不要去找他们拉。”张永弟也说:“算了,哎,天佑没跟你们在一起呀?他们下午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鹰仔说:“他们下村去搞赌档了,可能晚上才回来。”“这样呀,强哥在不在家呀,晚上,康哥可能要过来。”张永弟说。“在,等下我过去跟他说一下。”鹰仔说。 张永弟点点头,又说:“今天看来不能跟老虎吃宵夜了,如果碰到他,你帮我跟他说一下。”“小兰,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呀,在我家吃。”臭屁说,“可以呀。”说完还向张永弟眨眨眼,张永弟拍着符小兰,笑着说:“你先进去洗一下脸,脏脏的怎么去?”符小兰倒是听话进屋。 张永弟立刻轻声的对两人说:“我刚骗她说要和燕燕她们吃饭,等下你们就说她们不来就行了,懂不懂?”鹰仔点点头又说:“你干嘛要骗她呀?”“没什么?天佑不想我跟她,我只好避她了,可她粘得太紧了,说什么她也不生气,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唉!”张永弟说。鹰仔说:“这不是简单,找个女人气气她就行了,不过,她真的对你很好,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忍心呀?”张永弟说:“我想想吧,没女人麻烦,有了女人也是麻烦,妈的。”臭屁轻捶着张永弟说:“你这家伙,我想泡个女人都没有,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三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五十八章 更新时间2005…12…2115:48:00字数:3156 吃过晚饭,张永弟送符小兰回去游戏厅时,已是七点钟了。 张永弟想不到符小兰喝点啤酒进去,双颊酡红,睨神带媚,煞是迷人,而且她还不忘的夹着好菜给自己,惹得鹰仔他们偷笑。自己如果放弃了这个姑娘,那还真是一大罪过,可回到屋子,看到天佑,心又矛盾起来。 天佑在大门前拦住张永弟说:“听说你今天下午又打了一架,又是一对三,拿着棍子,干净利落的解决人家,听说是为了我妹,我妹下午来找你了?”张永弟应承说:“来了,看到那家伙对你妹吹口哨,我就忍不住干他了,这些人是欠揍的。”“干得好,那我妹呢?”天佑又问,“刚才在臭屁家吃了饭,刚送她回去。”天佑说:“你早上才答应不跟我妹的……” 张永弟哑口无言,靠住墙壁,低着头,拿出了烟点上,想到刚才她把鸡腿放到自己的碗里说:“吃多一点肉,好补肉回来。”的关心样,中午坚定不移的思想便松动了。 天佑恼怒的说:“怎么?说得出,做不到?是不是看到我妹漂亮,现在不想放手了?”面对天佑咄咄逼人的口气,张永弟狠狠吸着烟,咬牙说:“明天一早我就回去,不再见你妹了,这样,可以了吧。”天佑一听,松着气说:“破烂,如果是别的姑娘,我管都不会管,但小兰是我表妹……”张永弟打断的说:“不用说,我能理解,没事,我就进去了。” 天佑抓住张永弟的肩说:“破烂,你不用回去,强哥跟我说过你的事,我们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顿了顿又指着说:“在镇外的香蕉地里,我们有一个赌档在那里,你可以到那去过几天,我妹来找你,我就说你回去了,这样一举两得,怎么样?如果你不答应,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如果不答应,也许就起冲突了,张永弟理解的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那明天你就带我过去吧。”天估赶紧说:“那多谢了,我跟强哥提一下,看档也算有你一份,到时发钱……”张永弟立即抢断说:“不,不用搞这个,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我不缺钱花,免得强哥对我有什么误会的,到时给我们康哥知道,说丢他面子了。”天估递烟说:“那就随便你,如果到那有什么不习惯不方便的,你就说出来,我再给你安排。”张永弟笑说:“我哪有这么娇气,不会不习惯的。” 刘康和老皮晚上八点钟就来了,刘康听完猪强说了张永弟威风的事,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张永弟在这边还会给自己面子上贴金,老皮则轻捶着张永弟竖着拇指说:“靠,这么牛逼。”张永弟也只能说:“都是运气好一点而已,没什么的。”刘康开心的说:“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我和猪强去打麻将,你们就自己玩吧!”张永弟点点头,看到刘康和强哥上楼后,老皮对天佑他们说:“我们两个出去玩玩,等下再回来。”便拖着张永弟走出门。 “你以前不是跟康哥来过几次么?怎么你还不认识天佑他们几个呀?还要强哥给你们介绍。”张永弟问着,老皮吸着烟说:“每次来都没碰到他,那时候基本都是到强哥家里去的,很少来这里,那像你运气好,一来谁都认识了,而且还吃硬硬在这里。以后康哥没事了,还可以来这里帮帮忙,弄点钱花。啧,看来以后要跟你混才行。”说完按了按肩肉又说:“以后还得跟你学点功夫才行?”张永弟轻推着说:“去你的,哪有你说得这么轻巧?哎,你要去哪里呀?走错了,要去跳舞不是走这边?”老皮故弄玄虚的把手指放在嘴边低声说:“跟我去就知道了,保证你会高兴。” 两人到了四海旅馆的大门,张永弟仰头指着楼叫起来说:“你今天不会想上这搞吧?还说什么让我高兴?”老皮笑嘻嘻的说:“看不出你才来两天,这你也懂,你不高兴?老吊本来也想来的,康哥不同意,他烦得要命,晚上等着打手枪过夜了。”张永弟甩甩脖子说:“老吊那人就是这点不好,以前你们就是经常来这里是不是?”老皮点头说:“这里近又比较便宜,而且妹仔也长得还可以,其中有一个长得小巧玲珑,挺靓的,花样也多,等会我介绍给你。不过,我们可能来得晚了,碰不上了,除非你想排队。”“排队,想都不用想?”张永弟是一笑的想。 老皮把车推进大门对着柜台的母夜叉说:“老板娘,看好了,不见就是找你了?”母夜叉看到张永弟脸色一变,但又很快的恢复常色对老皮说:“你就放心吧,哪次不是帮你好好的,怎么这两个星期都没看到你?老吊呢?”老皮拍了拍座垫说:“忙呗,今天有空,正好带个朋友来玩玩,老吊没时间。” “带他?”母夜叉疑问着伸着手指,刚才猪强并没有说到张永弟旅客打架的事,老皮并不知道,便扭头说:“怎么?有什么奇怪么?不可以呀?”母夜叉看到张永弟只是笑笑不说话吸着烟,便摇头说:“没有。”又低声嘀咕一句:“昨天原来是小胆,还白白让人受伤了。” 老皮搂着张永弟就想上楼,张永弟推掉手说:“我不想搞,我在下面等你就行了。”老皮拍拍口袋说:“放心了,今天我请客,不用你出钱。”张永弟摇头说:“我真的不想。”老皮笑着说:“不会吧,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要,是我请客哟,都几天没搞了,憋得憋出火了,你还忍得住呀?”张永弟摆手拍拍后背说:“我背后有伤,真的没心情,我在对面的小店等你就行了,快点呀。”心里说:“如果看到燕燕她们,还有那被打的妇女婆,自己多尴尬呀?”老皮弯弯嘴说:“那随便你,我可能要一个小时以后才下来了,要不,我先送你到舞厅,我再过来。”“一时小,这不是要搞好几炮呀?算了,我到那租书店看书,如果下来找不到我,我就是去舞厅了。”张永弟摇摇头说着走出门去。 孙小兰正好从书店走出来,张永弟看到她盯着自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Hi,这么巧?”孙小兰蔑视的说:“原来你就是这么没空的?”张永弟尴尬的走上来说:“这个,这个,我打算是来跟燕燕她们说,我明天就走了,没空请她们吃宵夜了,刚到,还不到两分钟,看到上面都是男人我就下来了,也没跟到她们说,不信,你可以问问老板娘,或者那个卖水果的,现在正打算到你那,跟你说下次有空再请你跳舞了,没想到现在就碰到你了。” 孙小兰看了看张永弟蹩脚的解释,一笑说:“下次就下次吧,哎,你不是说你朋友来找你吗?怎么,还没来?”张永弟摸了摸手腕说:“来了,他们在打麻将,准备跟你说完后就回去,你的书明早再给你送过来,刚才出门太快,忘记了。”心里说:“等下只能给老皮Call机留言,说自己先回去了,不然看到老皮下来跟自己一起,那面子不是丢光了。” 孙小兰惊讶的说:“这么快你就看完了?”张永弟点点头笑说:“有时间又没事做,就看得快喽,怎么你今天没去跳舞?”“还要等两个朋友,等他们来了,再一起去。”孙小兰双手拔拔了额头说,张永弟转身说:“这样喔,我朋友还等在那,那就先走了,下次有空再找你。”孙小兰连忙叫住:“哎……”张永弟转过身说:“还有什么事么?”孙小兰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听说你今天下午为了一个姑娘,在水泥厂又打了一架?”消息传播的就是快,张永弟讪笑的说:“那是我朋友的妹妹骑单车摔倒了,我看不惯那家伙还吹口哨,如果是别人对你吹,我也会揍他的。” 孙小兰笑起来说:“真的吗?”张永弟拍着胸膛说:“当然了,我像会说谎的人么?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谁不会怜香惜玉呀?”孙小兰高兴的说:“想不到你嘴巴这么甜,看来很多女孩子要上当受骗哟?”张永弟摆摆手说:“哪里会?见到你这么温柔,我才这么多话,如果是别人,我是一句话的说不出来,我是很怕生的。”做着害怕的表情,孙小兰抚嘴大笑说:“你还真贫哟。” “破烂。”老皮的声音响了起来,张永弟心里一跳:“怎么这么快?”转过身看到老皮正倒着车头出来,张永弟对着老皮挤弄着眼睛,无声的扭着几下嘴后,才大声的说:“你跟她们说了吧。”又闭了几次眼睛,老皮开着车过来会意的说:“说了,她们都知道了。” 张永弟介绍说:“小兰,这是老皮,我不会开车,他拉我过来的。”老皮打着招呼说:“Hi,你好,靓妹。”“你好,帅哥!”孙小兰谑笑的回应。 五十九章 更新时间2005…12…2411:29:00字数:3231 “小兰。”一个女孩子响起来,三辆摩托车开了过来,两个女孩子,三个男青年。“是他?那吊毛?”一个平头的青年怒着说,老皮看了张永弟一眼,斜着眼笑着变调说:“是我,想干吊呀?”两个年青人是分发,一个蓝色短袖,一个花色T恤。 张永弟看到他们怒瞪着老皮,老皮又挑衅着人家,便明白他们以前肯定有过节,轻轻后退两步戒备的看着。 孙小兰疑问的说:“怎么,你们认识?”平头指着老皮说:“上次摸小芬的人就是跟他一起的,上次他们命好,跑得快,不然……哼!” 张永弟一听,心想着:“他说的不是老吊就是老变了,老吊的可能性倒大一些,不管对错,自己肯定都是站在老皮这边的。不过,老皮怎么还有胆来这嫖,也不怕人家认出他?他可不是莽撞的人呀?”看到孙小兰轻咬着嘴唇看着自己,嘴上说:“大家都是小兰的朋友,你们能说说什么事么?” 那三人显然也认出了张永弟,他们互看了一眼,也许他们想不到老皮竟然是张永弟的朋友。平头指着他后面的女孩子说:“前两个星期,他的朋友就是在这门口摸她的。”张永弟看着老皮,老皮摊着手说:“她刚从楼上下来,我们又刚进门,老吊还以为她是新来的,就……”看到老皮耸耸肩,用手在自己胸部抓了几下,暗示着老吊抓了人家胸部。 看到孙小兰鄙视着老皮的动作,张永弟就知道自己想在孙小兰留下好印象的希望落空,暗骂老吊好色,搞得自己今天这么尴尬。 张永弟尴尬的说:“这个是我朋友不对,他没来,我代他在这里向你们道歉——对不起。”平头又是怒着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如果人家摸你女朋友,你会怎么样?”老皮抢着说:“那你还想怎么样?上次鹰仔在这,大家都说是个误会,都说好了,你他妈的又想找事,现在看到小兰的面子上,破烂又给你说对不起,你还真以为你是个人物呀?臭屁一个,有种单挑,别在这叽叽歪歪的,你赢了,我磕头叫你三声爷爷,怎么样?敢不敢来?叽叽歪歪算什么吊种?”一副蔑视的样子。 看到平头不说话,张永弟心想着:“男人在女孩子面前不敢应战单挑,面子真的要丢光了,老皮还是高。”老皮又指着说:“怕呀,要不你们三个一起上,我们两个吃点亏,二对三,接就是了,怎么样?”他们三人满腔怒火,却又不敢发作,人家实力就摆在那,动手也是自己吃亏。 张永弟差点笑起来,二对三还吃亏?嘴上正经的说:“别听他,他也是气话而已,大家都是小兰的朋友,又都是鹰仔的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搞得小兰和鹰仔都不好做人,是不是?小芬,你是当事人,你说吧,这事要怎么解决?” 小芬是长得也就一般,圆庞大眼,脸上倒没有长座疮粉刺,刷着刘海,看起来挺有点可爱而已,老吊就是不行,什么女人都要占一下便宜才甘心。 大家都看着小芬,小芬低着头,轻声的说:“他都说对不起了,那就算了吧!”张永弟马上接过拍手说:“还是小芬明白事理,化干戈为玉帛,如果我没女朋友,我肯定追你,谁要做你男朋友真是幸福。” 老皮低头笑了起来,张永弟坐上老皮的车又说:“小兰,真不好意思,让你难做了,我回去得好好教训一下我的朋友,掰掰他的那双狗爪,看他以后还敢乱摸女孩子。各位,我们有事就先走了,下次有空请你们跳舞。” 老皮说:“以为鹰仔跟他们说好了,没什么事了,妈的,如果今天自己出来,不是完了,不过刚才要是打起来那就过瘾了,上次他们五个追我和老吊可惨了,如果不是半路碰到鹰仔……”说到最后笑了起来,张永弟甩头说:“都是朋友的朋友,哪打得起来?”老皮放慢车速说:“哎,你的马子挺靓的,什么认识的?”张永弟回头望了一眼说:“什么我的马子,给你们一搞,还想个鸟,哎,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我靠,都是人,老的丑的都有人要,以前都没这么热闹,谁吊懂这些鬼今天是不是都吃春药,全部都挤在了今天,如果排队都要十几二十分钟,我哪有心等呀?”老皮沮丧的说。 张永弟又叫起来:“哎,你怎么从市场这边开呀,从那里回去不是近一点,还要绕一个大圈浪费油。”“我又不是要回去,去舞厅玩两下,看能不能抠到一个妹仔?上次我和鹰仔他们就抠到一个浪妹,说不定可能碰到她呢?不然晚上我真的不知怎么过了?”老皮解释说。 “我去了也不想跳舞,呆坐也是没意思,你送我回去先。”张永弟随口说,“是不是兄弟先?就当作是陪我,可以吧,有事也有你罩住?”老皮大笑说,张永弟叹一口气说:“好吧,不过,下不为例。”老皮笑着说:“下次再说吧!” “破烂,你来找我呀?”符小兰站在游戏厅门口挥着手叫,张永弟心里大叫:“我怎么忘记她就在这呀,惨了,给天佑知道,又要说自己了。”老皮立刻停车,扭着头说:“破烂,不会吧,你才来两天,就认识了两个漂亮的姑娘,而且这个对你可是有意思的哟,咦,她怎么这么眼熟,喔,是她,天佑的表妹,老吊那时候还想去抠人家,人家都不理他,还给三个人警告了一下,想不到你这么快就上手了,看起来要叫你情圣才对。” 张永弟苦笑看着跑过来的符小兰,走下车心想:“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呀?明天就拜拜了。”符小兰跑过来揽着张永弟手说:“你不是说晚上朋友来,还有空来找我。”张永弟轻轻挣脱一下说:“就是他了。”符小兰稍嗔望了张永弟一眼,却死抓着不放,老皮笑着说:“Hi,我们又见面了。”符小兰指着说:“喔,是你呀,想不到破烂的朋友会是你?真想不到?” 老皮摇头笑着说:“我更想不到破烂一天就获得你的芳心了,以前我们另一个朋友对你可是死缠烂打都没用呀?”符小兰抿着嘴笑说:“你说的是瘦瘦那个人呀,他太多话了,像个女人婆,他今天没来么?”老皮拍拍油箱说:“如果来了,看到你跟破烂好,他不吐血才怪,他整天都说破烂不会泡妞?还说要传几招给破烂呢?” 符小兰撒娇的说:“破烂本来就笨,人家对他好,他都不知道,还整天气人家。不过,他还是笨一点好,不然很多女都要被他骗了。”张永弟笑了说:“好了,我只是带他看看你,现在还有人在舞厅等我们,我们过去先。”“那我和你们一起去?”符小兰翘着嘴说。 “不行,都是男人,你参进去,人家说话不方便,说不定等下又要为你打架了,好了,听话。”张永弟低声说,符小兰撇撇嘴失望说:“那好吧,那你明天来找我?”亲了张永弟一下。 老皮开着车说:“厉害,把她驯得像小猫一样,难怪你都不想跟我去找鸡婆了?”张永弟回头望说:“我跟她不可能的,天佑不同意。”老皮偏头一句:“你上过没有?”“没有,我没这胆?”张永弟笑说,“傻逼,那就先上了再说,生米煮成熟饭,管他同意不同意干吊?女人一旦喜欢你,就是家里不同意,她也会跟你在一起的。”老皮教导的说。 “这样,怎么能行?我已经答应他说不和小兰在一起了?”张永弟反应奇快的说,“我靠,你还真是白痴,有些事不一定说了就做,知不知道?我问你,你喜不喜欢她?”老皮追着问,张永弟咬咬嘴唇说:“有一点,不过,我没想过要她当老婆。”“你还真是好玩,喜欢就去要了,还老婆,你想这么远干吊?你现在才多大呀?就是很多人谈了几年,最后还不一定结婚呢,你还真是傻逼。你想一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现在机会这么好,你不把握?兄弟,时不待我呀,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呀?”老皮骂着说。 张永弟低着头不说话,对符小兰的感情一直很模糊,应该说是她的相貌占了很大的比重,但跟她越久,越有种脱不开她的感觉,下午的内心挣扎就是很好的说明,可天佑呢?难道就像老皮说的那样,不要理他。情义不能两全,原来人生得意须尽欢只是说得好听而已,真正想要在生活中活得洒脱,那只是一种空想境界而已。 李白辞官四处逍遥,吟诗作对,想活得洒脱,可他真的能洒脱得起来吗?内心还不是对黎民百姓劳苦忧心仲仲,整天借酒消愁,对影成三人的呐喊自慰发泄,最后郁抑醉酒坠江而亡。看来,所谓的洒脱,不过就是一时的兴奋心境而已。而顺其自然,也不过是消极的活法而已,一个人,到底要怎么活呢? 张永弟抬起头,望着星空,甩甩头,想这么多干嘛?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 六十章 更新时间2005…12…2422:17:00字数:4705 和察镇郊外四公里都是一片片的香蕉地,每片香蕉地里都建着一两间瓦房,此时张永弟正在一间房子前打着太极拳,这是伤口未好之前是最好的全身锻炼运动,早晚一次。而局部的压腿跨腿张永弟还是坚持着做,当然,练得最多的还是飞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18 部分阅读 对硕缤硪淮巍6植康难雇瓤缤日庞赖芑故羌岢肿抛觯比唬返米疃嗟幕故欠傻叮切┓掀南憬妒骶褪且桓龊芎玫陌凶印?br /> 张永弟第二天被天佑带到这后,便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伤口现在已慢慢结痂了,算是好了七七八八,相信再过几天就可以全好了。 这里有两间瓦房一间车棚,成三面相对,瓦房一间是看香蕉地的工仔住的,另一间则用来做赌屋,每到晚上,赌屋里就挤满了人。房子四周还围着简易的篱笆,这是为了防人家偷车。 香蕉地并不是强哥的,而是另一个老板的,强哥不过是借地方而已。看香蕉地的工仔外号叫西瓜,三十五岁年纪,与酒鬼不相上下的粗壮,铜色的皮肤,粗糙的双手,暴起的手筋都说明他是一个农活能手,一个月六百块,包吃住。他养了两只大狗,一黑一黄,狗名字也叫阿黑,阿黄,每晚他都要拿着手电筒,牵着狗到蕉地里转三次,白天则是呼呼大睡,到中午才会醒来。 白天赌屋的人都不在,到了晚上五六点钟,强哥的四个马仔才会过来,这里流行的赌博方式就是赌大小。摇骰盅的是一个四十五岁的斯文男人,叫麻手,听天佑说这人以前跟人家学过这一行,这赌档的股份跟强哥是三七开。听说麻手打麻将还懂得动手脚,张永弟便跟他套呼,最后也就知道一些洗牌的技巧,至于换牌垫牌也只能是望而兴叹了。 张永弟每天就是跟西瓜吃喝闲聊,西瓜对于张永弟的事迹可是羡慕得很,总是竖着大拇指说牛逼。白天就看小说打发时间,小说都是叫天佑从书店租来的,晚上就看人家赌博,跟几个马仔吹牛,听那此赌徒聊着风光雪月的故事。至于符小兰,也没有特别的想念,只是在看小说时,出现的爱情情节倒会间接的想起来她来,晚上梦遗的对象就变成了符小兰。天佑来了几次都没说她的情况,张永弟也没问,问了还觉得自己是放不下呢。 张永弟来这休养,鹰仔臭屁他们都不知道,张永弟知道天佑是害怕他们守不住嘴说给他妹听,这样一来,就全功尽弃了。 老皮和康哥,当晚就走了,张永弟也没对他们说,不想节外生枝,免得他们说强哥不够意思,把自己放到旮旯地去。 张永弟打完拳,又走出去想练飞刀,正好天佑他们过来,天佑喊着说:“破烂,今天下午康哥打电话给强哥,说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张永弟笑了笑说:“终算可以回去了,待在这什么事也不做,每天就是吃了就睡,身体都发霉了,现在我收拾东西就走,这段时间还真是要谢谢你们,哪天有空,你们过去玩。” 天佑拦着说:“这么快干嘛,等下喝完酒,明天再走了,晚上我给你带个姑娘过来,你来了这么久也没有给你带个姑娘,太说不过去了?”张永弟摆手说:“喝酒就行,姑娘就免了,如果你带姑娘过来,晚上这么多人看到,谁还有心赌呀?”天佑笑着说:“那好吧。”张永弟说:“到时候就麻烦你跟鹰仔他们解释一下,就说下次我请他们喝酒。”“行,破烂,我不让你和我妹……” 看到天佑欲言又止,张永弟用肘轻打了天佑的肩骨说:“现在还说这个干嘛,我们是不是朋友?下次我来时,她可能有男朋友了,我就不用躲她了。”说实话,经过几天的交往,还真觉得天佑是个不错的人,每天都会带一包红梅来给自己。 天佑摇摇头不说话,这时天佑的Call机响了起来,天佑看了,脸色一变的说:“阿民他们在镇上被鲨鱼他们打了,我先回去。”张永弟连忙说:“我和跟你一起去,多一个帮手也好呀。”天佑摇头拒绝说:“不用了,他们已经叫人了,你今天就帮忙看一下场子,阿东,我们走,麻手,这里次给你了。” 到了七点钟,麻手的Call机响了起来,低头一看,站起来对大家说:“各位,不好意思,今天可能警察要来,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大家再来。”赢得人笑逐颜开,输了的想翻本的人自然就骂声四起,不过,大家还是开着车了,毕竟到了派出所,那是要花三五千才能出来的,那可不划算。 麻手对另外两个马仔说:“平清,强哥叫你们快点回去。”他们两个跑出去后,张永弟对着麻手说:“不是说,不会有人查的么?怎么今天会有人来?”麻手说:“是强哥出事了,现在马仔全部都要回去。”张永弟大叫:“强哥出事?什么事?”麻手说:“我也不知道,只是留言今天不做了,让马仔全部回去。”强哥出事了,自己不可能不帮忙?张永弟跳出房子说:“平清,还有我。”跳上了他们摩托车。 十五分钟车子便开到了水泥厂旁小楼边,一个人喊着:“在歌舞厅。”两人也不问什么事,车子一转,往舞厅开去。 舞厅已聚集了不下七十人,密密麻麻的一片,好多人都站在大门外,分成三部份,人多但声音并喧杂,有两部分的人手上拿着钢管,西瓜刀,木棒,分成两边相持着,看到都是黎仔,而另一部分是蝎子和强哥的手下,臭屁鹰仔老虎毛生都在一起,张永弟看到维持在中间的警察和治安员,就知道这架打不起来了,不过,也猜到是天佑与鲨鱼的事,但强哥的马仔为何都没有一点紧张的气氛,难道强哥没事,但又叫其他的人回来干啥? 臭屁看到张永弟,和鹰仔一起走了过来,鹰仔说:“破烂,你这吊人真不够意思,走了也不说一声,这几天你到底去哪了?”张永弟说:“对不起了,下次再跟你解释。哎,我听说是强哥出事了,就赶紧跑了过来,可看你们像没有事一样。”臭屁叫着说:“想不到你这家伙这么够义气,不过,不是强哥出事,是小兰出事了。”“小兰出事?”张永弟失声的一叫,臭屁说:“小兰不见了。”“不见?一个那么大的人怎么会不见呢?”张永弟焦急的问着,鹰仔说:“都是你了。” 张永弟听得是一头雾水,这跟自己有何关系?鹰仔骂着说:“你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小兰气得都哭了,我们也是很气你的,亏我们对你这么好?走也不打声招呼。后来第二天,小兰记起你曾跟老皮在一起,就跟我要了老皮的Call机,打给老皮,想问你干嘛就这样就走了,如果不喜欢,干嘛还要为她打架,她哪里做错了?没想到,老皮说你的事还没完呢,并没有回去。小兰还以为你不想见他,要老皮骗她的。” 张永弟听到这,低下头,鹰仔继续说:“后面听到小兰哭了,老皮急着说你真的没回去,我就认真的问他,他说你真的没回去,我说你也不在这里呀,他也担心起来了。后来我去问天佑,天佑说你一早就跟一个朋友回你们县城了。” 臭屁说:“你干嘛走也不说一声,搞得大家都为你着急?”张永弟没回答,问着:“那后来呢?”鹰仔说:“后来,小兰每天都是哭,然后又老是打Call机给老皮,问你回来没有?老皮说没有,老皮又说,他记得你没有什么朋友,怎么会一下子去县城?就算回去,也要打个电话给自己才对?我想想也是,你不可能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猜你是不是出了事?后来天佑跟我们说,带你走的是你的老相好,说你不好意思跟我们说,我们也就相信了,后面也就没在问了。” 老虎这时走来轻打了张永弟一下说:“破烂,走了也不说一声,太不够意思了,今天要不醉不休。”张永弟赶紧说:“老虎,对不起,等会再跟你说,哎,鹰仔,后面呢?”鹰仔又说:“后来,我就跟小兰说了,她说才不相信你有女人,说我们是骗他的,她又哭又闹了两三天,最后什么话都不想说,就是傻傻流泪,跟以前蝎子……咳,咳……”鹰仔停住了口。 张永弟眼神一暗的说:“说吧,她的事我知道。”鹰仔挪挪脚说:“搞得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天佑想硬带回去,她死都不愿意。没想到过了三天,就是今天,她不知干什么像以前一样打扮了一下,五点多就到歌舞厅来坐,阿民他们看到了就跟着她到舞厅。到舞厅没多久,有几个兴长村黎仔在舞池逗小兰,还动手动脚的,阿民他们就拦开,他们就动手了。他们人多,阿民他们不是对手,后来,老虎他们拉开以后,阿民他们跑出来后,打电话天佑和叫我们,我们追过来时,他们已走了一个人。我们又不能冲进去打他们,只好在门口等住他们。” 鹰仔舔了舔嘴唇又说:“没想到天佑他们过来时候,问起小兰,找了几个地方都没看到,问了老虎,老虎也说不知道,一个服务员说他看到兴长村的一个拉走了一个穿黑色T恤的女孩子,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小兰?小兰今天穿的就是黑色T恤的。没想到这时候,鲨鱼他们也带着几个人来了,蝎子强哥也来了,也没打起来,他们就进舞厅去说,后来,不到半小时,两个村的人也越来越多,我们就站到了旁边,不一会,警察也来了,就现在这样子了。” 张永弟着急问着:“是不是兴长村那吊人带走小兰的?”老虎摇头说:“鲨鱼说没有,那吊人也回来,说是带的是另一个姑娘。不过,天佑就是不相信,人不是他带走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要他们把人交出来,现在双方挣执着就是这个,一个说没有,一个说有,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 张永弟指着说:“舞厅这么多人,就没有看见小兰是怎样不见的?”老虎摊手说:“那时候还不到六点,都没什么人,我们又忙着劝架,谁也没注意,如果搞不好,两个村这次肯定像以前那样见到就打了。” 张永弟直怨自己:“自己不喜欢人家,就不要去逗人家;不喜欢人家,就不要去亲人家;不喜欢人家,就要拒绝人家,还什么也不说的躲三躲四的。”鹰仔说:“破烂,你今天怎么又回来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张永弟叹了一口气说:“这段时间我都在香蕉地里面,天佑不同意我和小兰在一起。” 臭屁忿忿不平的说:“妈的,天佑也是够吊的,小兰谈恋爱,关他鸟事,还对我们骗三骗四的,搞得现在好了,人都不见了。”臭屁也许忘记了,张永弟是想玩人家的,那叫谈恋爱呀?老虎说:“人家还不是为他妹好,毕竟小兰跟破烂认识还不到一天,不过,哪时知道小兰竟然真的爱上破烂。”鹰仔揶揄的说:“谁吊懂破烂是不是走了桃花运?” 张永弟沮丧的说:“我现在一点心情也没有,如果真的是那吊人带走的,我真的把他掐死,我进去看看。”老虎拖住张永弟说:“你不用去,去也没用,说不定你一发起火,动起手来……”鹰仔大叫的说:“哎,你们看,他们出来了。” 张永弟看到几个警察陪着天佑他们出来,看到天佑没有弩剑拔张的神色,脸上带有点喜色,又带有点担忧,张永弟跑了过去问着:“怎么样?有小兰的消息吗?”天佑点头说:“她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是到朋友家去住几天,好好静静,过几天再回来,不过她没说在哪里?”张永弟松了一口气说:“还好,没事,真是认人担心死了。” 蝎子对张永弟说:“小兰是个好女孩,你放弃她,真是你的损失。”说完就前走了,张永弟看着蝎子:“怎么他会说这话?小兰不是他先放弃的吗?”所长说:“好了,都没事了,散了,散了。”天佑和鲨鱼都让大家散了。 天佑落魄的说:“我妹搞到这样,都是我。”张永弟安慰着说:“不要自责了,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这样的。”天佑说:“你都知道了?”张永弟点点头说:“鹰仔他们都跟我说了。”天佑苦笑的说:“我想不到我妹对你会认真,看到她每天流眼泪,不吃不喝,有好几次我都差点忍不住告诉她你在我那。” 张永弟拍着天佑的肩说:“现在不是好了,她静过几天就好了。”天佑说:“破烂,对不起了。”张永弟说:“你还真是三八,你们没事了,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就回去吧,早走早完事,免得碰到小兰,我们都尴尬,下次我们再一起喝酒了。” 张永弟笑着说:“强哥,我走了,有空我和康哥过来玩,这段时间还真是谢你了。”强哥笑着说:“说什么谢的,你这小子可是个人物,以后没事就常来玩,如果老康没有事做了,你过来帮我,让鹰仔他们送你回去吧。”张永弟摇头说:“不用了,黑灯瞎火的,来来回回多不方便,我坐大车回去就行了,又不是很久。”点头转身向老虎鹰仔他们告别,坚定的拒绝鹰仔臭屁他们的相送…… 六十一章 更新时间2005…12…2522:33:00字数:3978 张永弟回到机关后,已是八点钟,给康哥Call机留言说自己回来了,又给老皮打了个Call机,让他出来接自己。看到机关许多人都看着自己,张永弟点着烟笑了笑,以后再也没有一个农场人敢小瞧自己,至于红眼病,还是要找个时间去拜访拜访,自己躲的这十天也是拜他所赐。 十分钟后,老皮就开着车出来了,等张永弟坐上车后就说:“破烂,你什么时候有个老相好的,我们都不知道?还带她到锁坝(县城名称)去玩了几天,怎么没见到她跟你一起回来。”张永弟笑着说:“那是天佑骗你们的,我不想见小兰,又不想给小兰知道,就跑到镇外的一个赌场玩了几天。”老皮说:“你真的不想要小兰?”张永弟整着腰带说:“如果你有妹妹,我泡你妹,你同不同意,这个道理都是一样的。”老皮不说话。 张永弟又问:“红眼病怎么不再找我了?”老皮说:“大概是康哥跟他喝了两次酒,什么仇都结了。哎,说实话,如果小兰不顾他哥的反对跟你,你怎么办?”张永弟说:“你呀,别想了,她到别的地方去了,我和她是不可能的。”老皮说:“我是说如果嘛?” 张永弟哈哈的说:“那我就笑纳了,这还用想呀。你上次给我的五百块钱,花剩下三百多块了,这钱是给你,还是给康哥?”老皮说:“这钱是康哥给你的,你就拿住,就当作是这个月的工资就行了,等下,回去,会有一个惊喜等着你?”张永弟说:“是不是今天你们带妹仔到工地了,有几个?”老皮嘻嘻的说:“这个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了工地,张永弟看到了符小兰,她虽然穿戴整齐,但双眼浮肿,眼神带着忧虑和期盼,双手紧握在胸前,紧张不安,老变和老吊都在她身边,张永弟跳下车,气冲冲的对她说:“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跑到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今晚天佑为了找你,差点又跟鲨鱼打起来,两个村四五十个人都拿着刀出来,如果你没打Call机过来,现在可能已经打起来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呀,你真是一点事也不懂。” 符小兰泪流满面打了张永弟一把掌,哭着跑了出去,老皮叫着:“小兰。唉,破烂,你乱说什么,小兰一个女孩子跑到这来找你,你还骂小兰,你是不是人呀?快点去追她回来,有你这样做男人的呀?”老吊和老变都推着张永弟说:“快点去呀。” 张永弟追了出去,两分钟后就抓住了符小兰,符小兰挣扎着哭着说:“走开,走开……”张永弟告饶的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心急,乱说话,别哭了,好不好,别哭了,我不也是担心你么?”符小兰哭叫着扭着身子:“谁要你担心呀,你去找你的相好,不要管我,放开手,放开手,我要回去。” 张永弟急着抱住她说:“我哪有什么相好,都是你哥瞎编的,他不让我跟你见面,把我带到香蕉地的赌档住了几天,如果不是听到你今天出事了,我哪会出来呀,还差点就跟兴长村的那些鬼干起来,不过,你哥真的是很担心你?” 符小兰听了,不挣扎了,趴在张永弟胸口不断抽着肩哭泣着说:“你说的是真的?”张永弟拍拍说:“我有必要骗你吗?好了,好了,别哭了,等下我给你哥打个电话,说你在我这里……”符小兰哽咽的说:“不要说,我不想回去。”张永弟叫着说:“这怎么行?你哥多担心你……”符小兰抬着头,泪眼婆娑的打断张永弟的话,斩钉截铁的说:“破烂,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如果你说不喜欢,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会来烦你了。” 张永弟怔了怔,深呼了一口气,抚着符小兰的头发说:“别傻了,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心里想着:“自己一无所有,一个女人可以放得下面子,追到这边来,就足以说明她对自己的爱,如果自己还以对冯莉莉那种不现实的爱去拒绝的话,那自己倒成了老顽童周伯通,辜负了英姑,让双方痛苦了一辈子。” 符小兰摸着眼泪说:“如果你喜欢我,就不应该跟我哥说,等过几天我再回去跟我哥说。”张永弟点点头,轻声的说:“好了,我们回去吧,把眼泪擦干了,免得他们笑话,哭了这么多,眼睛都哭肿了。”符小兰扭着他的腰嗔骂着:“还不都是为你,你,你还笑……” 老皮看到张永弟搂着符小兰走了回来,笑着说:“这样就对了嘛。”符小兰的头都是埋在张永弟怀里,老吊和老变都竖着大拇指比了比。 张永弟带着符小兰走进自己的房间,说:“看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符小兰撒娇的说:“不嘛,我现在还不困,你陪我说说话。”张永弟划了符小兰的鼻子说:“还说不困,看你两个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像个大熊猫,你先睡,我去跟老皮他们说说话,等下再回来陪你。”符小兰点点头说:“你一定要来哟。”搂着张永弟的脖子亲了一下,张永弟搂着她的腰深吻一番,才松开她。看到符小兰的双颊胭红,羞涩娇柔的样子,忍不住又一次索取香唇,心里大叹:得女如此,夫复何求? 张永弟走出房间,大家都笑着看着自己,张永弟掏出烟,每人递了一支,老皮说:“你怎么不在里面陪人家?”张永弟说:“她累了,睡了。”老吊说:“老皮说你泡到小兰了,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是真的,她今天来找你,还真吓了我一跳,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当初她怎么就不看我一眼?” 酒鬼羡慕的说:“破烂,你就是猛,去那里还没几天,就有一个这么靓的姑娘仔跟你,真是走了桃花运,以后你都可以不用去找鸡婆了。”陈皮说:“刚开始老皮带来的时候,我还以是老皮抠到的马子呢?这么靓,没想到是你小子的。”老变说:“想不到你一过去,就打了这么多架,还那么牛逼,以后我要跟你练功?哪天也带一个这么靓的姑娘回来?” 张永弟轻笑,看来自己的事老皮都跟他们说了,张永弟说:“小兰的事,跟康哥说了没有?”老皮说:“没有,康哥这两天都没来,你说晚上大家为了小兰要打架?”张永弟把事情略说了一遍,老皮说:“那你打算怎样和天佑说?还是想把她送回去?”老吊抢着说:“破烂,你别犯傻,这么靓的姑娘去哪找?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 张永弟说:“我已经想好,让她在这住几天,到时候我再送她回去,如果天佑不答应,我也懒得理他了。”老皮拍着手说:“这就对了嘛,等下多拿张被了过去。”张永弟摇头说:“我等下跟老吊睡就行了。”老吊叫起来说:“我靠,你还真是傻逼哟。”毛皮接过说:“破烂,你是阳萎还是早泄?”“没有呀。”张永弟说。“那你干嘛要跟老吊睡?” 张永弟挠着脑袋说:“哪有人家第一天来就……”酒鬼说:“你以为你还是处男呀,你还真是像小鬼,人家肯来找你,就是肯定让你吃了,这个也不懂。”老皮推着张永弟说:“别说了,现在回去,如果她真的不肯,再过来跟老吊睡就行了。”张永弟挠挠头走了回去,后面传来了老皮他们的笑声。 张永弟回到房间,符小兰侧着身蜷着被子睁开了眼,张永弟坐在床头,摸着她的头说:“怎么还不睡?”符小兰伸着手握着张永弟的手嘟着嘴说:“你不在,我不敢睡,听着你们说话的声音,我放心一点,怕我一醒来,你又不见了。”张永弟温柔的说:“你还真是个大傻瓜,大笨蛋,怎么会呢?放心了,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你睡吧。”说着拍拍她的手。 “你亲亲我。”符小兰脸红的说,张永弟低头吻了上去,吻完后,才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抱着符小兰,下身已有了反应,张永弟伸手摸进符小兰的胸部,看到符小兰没有拒绝,双手紧搂着自己的腰,紧闭着双眼娇艳的轻喘着,那柔软的双峰点燃了张永弟所有yu望和激情,一手拉掉了床头的电灯开关,整间屋子顿然黑了下来。 第二天张永弟醒来时,看到符小兰还抱着自己,散发披肩,嘴角带着微笑酣睡,没想到女人睡相也可以那么美,那份恬静安然的模样,让张永弟心动不已,这是属于自己的女人,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原来,爱就是这么简单。 张永弟轻轻的挣脱符小兰的手,蹑手蹑脚穿衣出去,张永弟对着酒鬼他们笑了笑,酒鬼说:“怎么,这么早起来,昨晚不累呀?叫她过来一起吃早餐?”张永弟讪笑说:“她还在睡。”酒鬼笑着说:“你这家伙,我们这边没厕所,你还要搞一个给你马子哟?”洗澡间在厨房,大家上大号都是随便到草丛去就行了,现在多了一个女孩子,肯定不能让她像男人这样了。 张永弟摸着头说:“哎,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你说,要搞到哪里好?”酒鬼说:“到小河沟上面搞就行了,给水一冲,多方便。我们这边木板木头这么多,几个人不要一个钟就搞完了。”毛皮说:“这样最好,以后女人来了,就不会老是说我们连个厕所也没有?”陈皮说:“我们以后直接到那就行了,也不要到处乱放。”张永弟说:“那我们吃完饭就搞,陈皮,拉我去一队买个牙刷毛巾,小兰什么都没带过来,顺便给康哥打个电话。” 到了十二点,张永弟他们已在河沟下游建好了一个简易的厕所,毛皮也快做好饭了,而符小兰还在睡,老变推着张永弟说:“破烂,你昨天是不是太猛了,老实交待,搞了几趟,搞到人家到现在都起不了床。”老吊笑着说:“昨晚我老是听到那床吱吱咯咯的响,睡都睡不着,我看起码是六七趟。” 陈皮笑的说:“那你是不是边听边打手枪呀?”大家都笑了起来,老吊飞一脚过去说:“去你的,你以为我是你呀,三天两头拿套子打手枪?晚上要不要跟你换换房,让你听听,好让你打手枪?”大家又笑,老吊又说:“破烂,你说,你昨天到底要了几炮?是不是八炮,不然怎么一个晚上都在不停的响?”他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八炮?张永弟说:“别乱猜了,也就三趟而已,她前几天都没睡好,今天就多睡一点而已,现在我去叫她。” 符小兰跟着张永弟出来后,脸红的笑着跟大家点头,当初的大胆自如消失得无影无踪,老皮笑着说:“你也不要客气,当成自己家就行了。”老吊说:“就是就是,以后我们过去你那,给我们介绍两个姑娘就行了。” 老皮拍着老吊的头说:“你不说你是情圣,还要人介绍?别听他的,吃完饭,让破烂带你到场部去逛逛,你还没来过这里吧?晚上我们再去跳舞。”符小兰点点头,张永弟说:“好了,去洗脸吃饭了,等下你和老吊他们在这里,我和老皮出去办点事就回来,回来了再带你出去逛。” 六十二章 更新时间2005…12…3121:01:00字数:3128 张永弟跟着刘康到了派出所,家里的大床和衣柜都放在院子中,断裂的木板拆说着它的无奈,它们将成为别人灶肚中的火灰,虽然刘康已跟张永弟说过了这事,但真正面对这残缺的家具时,忿恨愤怒还是从心底升起。 张永弟从周世荣的手中漠然的接过三千块钱,周世荣告诫的说:“事情虽然是处理了,但你这一段时间最好还是不要去巴广那边,到那里,出了事,我们也帮不上忙了。”张永弟冷笑说:“我死都会拖他几个陪我的。”刘康一把拉过说:“说什么傻话,逞什么强,周所说的话,你就要听。”又对周世荣说:“放心了,我不会给他去的。” 张永弟看着治安员搬出的一大袋子染了土尘的衣服和被子,冷冷的说:“哼,这些都不要了,爱扔哪就扔哪?”刘康却接过说:“等下拿回去给毛皮他们,这些烂衣服正好合他们干工,被子他们也会要的,反正随便洗一下就好了。” 出了派出所,张永弟抽了五百出来,把两千五递给刘康说:“康哥,这钱你拿着,我害你赔了不少钱?”刘康盯着说:“你说什么话,什么害我?跟你说上多少遍你还是不听,再说,我就生气了,你这小子……钱拿好,存到银行去,以后慢慢花。”张永弟摊手说:“我没银行卡,就放在你这边吧。”刘康指着说:“办个卡不是简单,走,现在就存进邮局。”张永弟苦笑说:“我没有户口。”“没户口?真的?”刘康反问着,张永弟点点头,说:“我爸一直都没有户口,我从小也没户口。” “这样呀,我一直都不知道,啧,喔,如果拿你这钱去帮你搞户口,你要不要?”刘康随意的问,张永弟忙不迭地的点头说:“当然要了,随便什么户口都行?”又沮丧的说:“不过,哪有这么容易,以前我爸都走了几次后门,都没搞成功?还花了不少冤枉钱?”刘康拍拍张永弟肩说:“那是你爸没人,如果不是农场的户口,是农村的,你要不要?”张永弟点头说:“怎么不要?肯定要了,管它是哪里的。” 刘康点头说:“那我帮你看看,说不定可以帮你搞一个户口回来?”张永弟开心递上钱说:“谢谢康哥,不过,这钱可能不够?”刘康笑着接过说:“谢什么谢,还像外人一样,你不是我的马仔么?你有事,我不帮你,还算什么老大,你不要用担心,钱是够得拉,不够了再说。”甩过一根烟后又说:“这段时间就老老实实呆在工地,因为我哥不想我们再惹事了,他不好做,上面领导骂他,等事情冷一段时间后,再随便我们搞,懂不?”张永弟点头说:“我懂,我想回去看看一下我的房子。” 看到已成一片废墟的房子,房架和墙棍也不知被谁搬走了,只有一块块的墙泥,张永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生活十几年的房子就这样没了,多少痛哭快乐都消失在无声尘土的叹息中,只有远处那凸起的井口还诉说着悲惨的回忆。 张永弟想翻找出父母亲的灵牌,可两人翻了所有的大的泥块都没见着,刘康拍拍手后说:“算了,找不到了,可能给小孩子捡走了,重新叫人再做两个吧!”张永弟捏着土块悲叹的说:“不用做了,心里想着他们就行了,我们回去吧。”刘康环视了一眼说:“如果真舍不得,再叫人来重新建,反正这草房不用两天就建好了。”张永弟想了想说:“不用浪费那钱了,建了又没人住,以后如果要建就再建吧!” 张永弟下午带着符小兰到场部去转,符小兰揽着张永弟的手逛着衣服店,她的一笑一颦都引来了无数目光,羡慕,好奇,称叹,让张永弟感到非常的得意,对着熟人打着招呼,介绍着符小兰,嘴都有点笑僵了,大家都想不到,一个多月前还在收破烂的张永弟现在竟然带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破烂。”张永弟一看,原来是老么正在游戏厅的门口叫着自己,除了陈斌,腰果他们两个今年到市外去上中专外,其它人都在。 张永弟走了过去,习惯性的掏着烟递给他们,除了爆牙接以外,看到他们都不接,才想起他们还是学生,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在路边抽烟。 张永弟点起烟说:“你们今天怎么不上学?”老么笑说:“今天是星期天,你不懂么?”张永弟笑了笑说:“现在没上学也没收破烂了,那还记得住是星期几呀,只知道今天是八号。”面包盯着符小兰说:“破烂,这个是你女朋友呀?很靓哟。”面包就是脸皮厚,搞过人家游戏厅了还来这玩,给他父亲知道又不知会怎样了? 张永弟点头说:“嗯,她叫小兰,住在和察镇,过来玩几天。”符小兰绽放了一个笑容给大家,他们腼腆的回笑点点头,张永弟觉得自己像比他们大了一辈,自己面对的只是一群小孩子,以前大家在一起赌还觉得没什么,没想到分开一个月,就有了这种差距的感觉,真是环境易人呀。 老基羡慕的说:“破烂,没想到你跟了老康以后,会这么牛逼?现在农场哪个人会不知道你的大名。”米虫点头说:“就是,单挑烂宾,打断他的手,一个人又砍人家五个,四五十个黎仔拿枪拿zha药的在医院包围又能跑得掉,谁做得到?” 符小兰扭着头闪烁的眼神看着张永弟,爆牙轻捶着肩说:“我都想出来跟你混了,如果跟你在一起,哪个侨队的敢动我?现在又带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朋友,像老变混了这么久,现在毛都没有一个。”老么比着手指说:“你不知道,现在姑娘仔都说找男朋友就要找你这样的才有安全感呢?士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呀!”小高说:“我听我爸说他们赔了你房子三千块钱,划不划算呀?” 张永弟摇头说:“哪里划算,五六千还差不多,可又有什么办法,人家那么吊多人,现在我的房子没了,你们打麻将也不方便了?”面包叹气的说:“就是,去老么米虫家打都是不敢抽烟,一点都不过瘾,都不知道要到哪打才好?像现在放假,还不是到游戏厅来玩?” 老基有点羡慕的说:“破烂,看你现在,过得也是很爽得哟!”张永弟看了一眼符小兰说:“比以前好了,也没什么的?”米虫又说:“破烂,你出事那几天,冯老师很担心,跑了两三趟派出所问你的事,你要不要去看看冯老师?” 温暖之意涌上张永弟心头,自始自终冯老师都没忘记过自己,点头说:“晚上我再过去,你们今年也初三,是不是像腰果他们去上中专?”老么拍拍脖颈说:“上中专,想都不要想,不说我们那吊成绩,就是专上了也上不去,像腰果一年的学费就要四千多,哪里找?可能毕业没事就上外面打工了,像面包家有钱,随便怎么考都还可以去?”米虫附喝的说:“我肯定也是这样的拉。” 张永弟点点头,今年陈斌这一届,有好几个六门课考了两百来分都有三四份中专学校的通知书来,说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就像腰果,这样的中专学校是为钱还是育人,可想而知。而考上志愿的,却有人因为家庭条件的限制而无奈放弃,这就是穷人的悲哀,现在这社会,只要你家里有钱,就不怕没书读。 面包耸肩说:“我哪吊有心像我姐那样读书,再读我都要发疯了。等毕业了,就去当它两年兵,出来后再闯闯看看,不行,就让我爸搞份工给我就行了。”爆牙呼着烟说:“今年我也是打算去当兵,现在毕业了,找不到事做,每天就是吃了就睡,烦都烦死了,我爸妈都不同意我去学开车,说那开车太危险了。” 农场也确实有这开车热,只要车子每天下连队去拉胶水,无事的年青仔都会跟车学开车,不用花什么费用,就是帮车主接胶水放胶水,洗胶罐,搞到最后,农场大部分的年青仔没有不会开车的。不过,大部分也都是没有驾驶证的,办个证都要三四千块钱。 老基骂说:“有什么危险,你看那么多人都开?嗯,看你有没有兴趣而已,如果是我喜欢的,我爸不同意,我都去,才懒得管他们呢!”米虫点头说:“对,爆牙,要到十一二月人家才招兵,不如你现在就学,学几个月都会了,不用管你爸这么多,你爸最多也就骂几句就完了,反正多学一项技术是好的,就是以后出去打工,也会多一点选择。”爆牙扔掉烟说:“也好,不管了,闲着也闲着。” 张永弟看到符小兰乖顺不言不语的听着,感觉自己也没什么话再说了,便向他们告辞。 六十三章 更新时间2006…1…120:51:00字数:3335 晚上大家到舞厅,张永弟让符小兰跟老皮他们跳舞,买了两斤水果,叫老变拉着自己去找冯老师,然后叫老变一个钟头后再来接自己。“自己不会开车就是不方便,明天开始让他们教。”张永弟想着,走进了冯老师的家门。 “冯老师,师母。”张永弟腼腆的叫着,想着上次同冯老师争了一下,心里还是感到很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听到冯老师为了自己跑了派出所,也许还不会主动的来找冯老师。 冯老师脸有喜色抓住张永弟说:“是小弟呀,看到你没事就好,什么时候回来的?快坐,哎,你还买东西来干嘛?又不是外人。”张永弟坐下笑着说:“也没什么,也是很久没来了,不带点东西,哪过意的去呀,我也是昨天刚回来。” 师母泡起茶说:“听说那些老黎用zha药炸你,你老师他都担心死了,后来听到老康说你没事,他才放下心来,还有,你房子的事,怎么说?”张永弟笑说:“他们赔了三千块钱,今天钱已经拿了,放在康哥那里。”冯老师皱起眉说:“才三千呀,小弟,不是老师多事,我看你还是不要跟老康了,发生这么大的事……”张永弟打断的说:“冯老师,不用说这个了,说了又伤和气了,你知道我的脾气,我现在也是过得很好,如果是杀人犯火的事,我肯定不做,冯老师你放心了。”冯老师怔了怔,不说话,最后才叹了一口气:“你呀……” 师母倒着茶说:“我今天听隔壁的说,今天看到你跟着一个很漂亮的姑娘逛街,而且那姑娘总是抱住你,跟你很亲密,你是不是谈了女朋友?来,喝茶。”张永弟讪笑的说:“她是我朋友的妹妹,过来这里玩两天就回去。”心里想着:“如果实说,冯老师肯定又会以年龄小为由再说教一通。” 冯老师看得出张永弟是在掩饰,也不揭穿,只是说:“虽然你是出社会了,但还是不要那么早找女朋友,那样对你不好。”张永弟呷了一口茶点点头,心里说:“晚了。”冯老师又说:“这事是不是都解决了?”张永弟点头说:“康哥赔了全部的医药费,就完了,不然我也不会回来。”冯老师问着:“你前段时间是不是在锁坝呀?”张永弟摇头说:“没有,康哥有朋友在和察镇,在那玩了几天。” 门口这时走进一人,张永弟看到,叫了声:“曾老师!”他是张永弟初一时的班主任,教的是语文,教书时完全是照本宣科,一点激情也没有。 师母说:“是小平呀,快坐。”曾平笑着点点头:“喔,是张永弟,你现在可是很出名的哟!以前看你在班上很老实的一个人,想不到你现在这么厉害了?”张永弟分着烟说:“哪里?曾老师说笑了,再说了,再出名,再厉害,我还不是你教过的学生。”因侨队的事,对他没什么好感,也没有什么拘束感,而且语气上也没那么尊敬,像是在对着一个平辈的一样。 曾平笑着接过烟,“冯老师,你们坐,我就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过来。”张永弟说着,跟曾平坐是没什么话可说的,冯老师点头送着出去说:“好,那你有空就过来玩,哎,你没骑车过来呀?”张永弟笑着说:“有朋友在楼那等我。” 等冯老师进屋后,张永弟摇了摇头:“自己来了还不到十分钟就走人,还说叫老变一个小时后来接自己,现在只能自己走回去了。” 教学楼后面是四片剑麻地,学校每个月一次的劳动课,要么就是拿着砍刀锄头清理剑麻地里的杂草,要么上机关来种植树木,清除灯光球场的杂草地。学生,永远是学校最廉价的劳动力,还可名曰:劳动教育。而这里也是农场年青仔喜欢带姑娘来这打yezhan的地方。 教师住宅区在教学楼后方偏左,离教学楼有二三十米,几幢教学楼都是漆黑一片,农场不像?(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19 部分阅读 獯騳ezhan的地方。 教师住宅区在教学楼后方偏左,离教学楼有二三十米,几幢教学楼都是漆黑一片,农场不像地方,学校有晚修,路灯也没有,只能借着月光认着路。 教学楼旁就是路,张永弟刚走出墙壁,一个女孩子便撞了过来,女孩子“呀”的一声摔到在地,张永弟被撞的后退了几步,心悸不已,还差点惊恐的大叫起来,以为撞鬼了,张永弟看到是个姑娘,破口大骂:“你长不长眼睛,跑这么快投胎是不是?”骂完一抬头,看到一个男人也跑了过来,女孩子爬了起来,靠近了张永弟,指着男人说,喘气的说:“他……他……他追我。” 女孩子长发用发夹扎着,头发已有些凌乱,十四五岁,是个黎妹,在月光下,看清是张字弹脸,双眼带着惊惶,小嘴微张粗喘着气,长得还蛮清秀的,穿着白色长袖,张永弟看到来人就是瘦青,心里一乐:“老吊,今天有机会帮你报报仇了。”明知故问的对着姑娘说:“他追你干嘛?你不是偷了他的钱包?” 女孩子摆着手急促的说:“没有,没有,他想……他想……”张永弟装作恍然大悟的说:“他想强奸你是不是?”瘦青恼怒的大声说:“破烂,你乱说什么?”张永弟抬头对着瘦青说:“瘦青,他偷了你什么东西呀?”女孩子叫起来:“我没有偷他的东西。” 张永弟说:“我说瘦青,你不会连个小姑娘也不放过吧,你看她,连胸部都没有,还没发育呢,这样的货色你也想要,想摧残幼苗呀?不满十四岁,可要算强奸罪哟?”女孩子看到张永弟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胸部,赶紧用手护着胸部,侧退一小步。 瘦青咬着牙说:“破烂,你别多事?”张永弟心里说:“如果是别人,我不多事,不过你这吊人,对着女人硬来,老子就是看不顺眼。”嘴上说:“小妹,是不是想跟我上场部呀?”看到女孩子点头,便说:“你看,我哪有多事?你也看到,她不想跟你,想跟我,我也没办法?唉,谁叫我长得帅?”说到最后一句张永弟摸着自己的脸,女孩子“扑哧”的笑了起来,看着瘦青变形的脸,张永弟心里大呼:“如果老吊在这,不知有多爽?” 瘦青盯着张永弟说:“你给我记住。”张永弟嘻笑的说:“哎,瘦青,泡妞没本事就要找自个的问题,可不能怨别人。”“你……”瘦青说着抓起了拳头,张永弟毫不理会的说:“哎,瘦青,你有没有开摩托车来呀?”面对不着边际的一句话,瘦青粗声说:“开了,干什么?”“没有,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送我们两个上场部?说实话,我是有点怕黑的,你看,路上又没灯?”心里说:“反正已经得罪了,也不在乎多这一点了。”女孩子这次抚着嘴笑了起来,瘦青抓着拳头怒吼着:“破烂,你妈个逼,你等着。”转身就走。 张永弟点上一支烟,扭过头说:“我们也走吧,小妹妹,就你一个人呀?”女孩子怯声声的说:“本来是我们是三个人出来,他们一人拉我们一个,他带我来这就动手摸我的……”张永弟笑着说:“那其它两个呢?”“我不知道?”女孩子说。“你多大了?”张永弟问。“十五。”女孩子回答。“你叫什么名字?”张永弟说。女孩子说:“我叫小惠。”“小惠,不错,不过,以后没事不要跟农场的年青仔出来,知道么?”张永弟说,看到小惠点头,就默默抽着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副菩萨心肠。 小惠说:“你的外号叫破烂呀,这么难听?”张永弟说:“没办法,以前是收破烂的。”小惠说:“收破烂,你不像呀,我看瘦青很像很怕你一样?几次抓了拳头想打你又不敢?”张永弟说:“没有了,你看他这么瘦,哪打得过我呀?”小惠说:“你不也是很瘦?”张永弟说:“谁叫他比我更瘦。”小惠笑了起来,张永弟说:“你是不是田长村的?”小惠摇头说:“不是,我是班包的。” 张永弟叫了起来:“班包镇的?那等下你就要自己坐车回去了。”心里想着:“把包班镇带姑娘来这,这么鬼还真是用上了那一招。”小惠低声说:“我没钱。”张永弟说:“放心,坐车才五块钱,等下到场部我帮你付。” 十五分钟后,走到了机关,张永弟帮她叫了一辆摩托车,大家又轻声议论:“这家伙真是厉害,白天一个,晚上又抠到一个。”……小惠看到是开车的是一个年青仔,就说:“我自己,不敢回去。”张永弟扭着头看着小惠,心想着:“她不会想让我送她吧?我的心可还没好到那种程度?”张永弟掏出十块钱说:“钱给你,回不回,那是你的事,我走了。”说完向着舞厅的方向走去,在别人的眼里是,张永弟完全是上完了就甩,典型的过河拆桥。 可小惠就是跟着张永弟后面走,张永弟走到了市场,看到她还跟着自己,倒回去说:“小惠,你跟着我干嘛?快点回去呀?”小惠眼睛一红,眼泪就留了下来,哽咽的说:“我自己不敢回去嘛。”张永弟又说:“你不懂打个电话或者你朋友的Call叫他们来接你呀?”“我不知道电话号码。”小惠抽泣着说。张永弟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自己他妈的心肠就这么软?看来只能叫老皮他们送她回去了。”只好说:“好了,等下我叫一个朋友带你回去。” 六十四章 更新时间2006…1…215:09:00字数:3547 张永弟带着小惠走进舞厅,走到座位上时,只有老皮在,其它人都到舞池里去了。老皮看到小惠,睁大了眼,张永弟介绍说:“这是小惠,这是老皮,我朋友。”看到小惠跟老皮点点头,就对老皮说:“去把老吊和老变叫回来,我再跟你们解释。” 他们回来,符小兰也跟着回来,看到一个腼腆的姑娘,老吊兴奋的说:“老皮,这女孩子怎么以前没见过,叫什么名字呀?”老皮还没说,小惠就说:“我叫小惠,是破烂带我来的。”看到符小兰的杀人的眼神,张永弟忙说:“别误会,别误会。”接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大家都哈哈大笑,尤其是老吊,直拍张永弟的肩膀,张永弟说:“你们三个,谁送他回去?”没想到三个都要抢着送,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张永弟摇摇头说:“小惠,你是主角,还是你来选配角吧!” 小惠咬了一下嘴唇,轻声的说:“破烂,还是你送我吧!”张永弟立刻摇头说:“不行,第一,我不会开车,第二,我要陪我女朋友,哪有时间,是不是,小兰?”此时不讨好,更待何时。小惠低头轻说了一句黎话,老皮三人对望,张永弟贴着符小兰的耳朵问:“小姑娘是不是骂了我什么?”符小兰对着小惠也说了一句黎话,小惠愕然的抬起头,叽哩呱啦的又来几句,符小兰笑着也回应,不时的看张永弟,搞得张永弟莫明其妙,最后笑笑说:“妈的,一句都听不懂,跟听天书一样。” 符小兰亲昵贴着张永弟的耳朵低声的说:“破烂,你就和老皮一起送她回去吧。”张永弟摇了摇头,看来小惠对老皮他们又是有戒心,而又知对符小兰说什么,把她打动了。张永弟贴着符小兰的耳朵悄悄的说:“你不怕半路,我们把她……嘿嘿。”符小兰说:“别人,可能会,你呢,我就放心了。”“为什么?”张永弟问,“她刚跟我说了,你给钱给她后,就不肯陪她回去了。”符小兰笑着说,自己男人有机会采野花也不采,能不高兴么? 张永弟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笑着说:“老皮,小姑娘想我们两个送他回去?也有小兰的意见在里面。”老皮笑着说:“那就送吧,反正来回也不用四十分钟,我去开车。”张永弟说:“走吧,我还真是没事找事做,老吊老变,小兰就交给你们看喽,还有,小兰,你还是不要下去跳了,免得那些鬼对你动手动脚的,等我回来。”说着摸了一下符小兰的小脸。 一辆车子行驶在大道上,小惠坐在最后面,老皮问着:“小惠,你是哪个村的?”小惠说:“班包村的。”老皮说:“那你认不认识李丽?我跟她很熟的。”小惠叫着说:“是丽姐呀,我认识,她现在在舞厅当服务员。”老皮点点说:“我知道,等下我们就带你去她哪里,怎么样?”“可以呀,我们本来就是在舞厅玩的,后来就是他们把我们带出来。破烂,小兰姐好漂亮哟,你是怎么找到的?”小惠问着。 “这个?小姑娘问这个干嘛?你还读书没有?”张永弟问。“有呀,今年刚上初二。”小惠说。“以后就好好读书,不要到舞厅去玩,更不要跟那些年青仔乱出来,知不知道?”张永老气横秋的说,老皮笑笑说:“破烂,你不去当老师还真是太吃亏了。” 开了十分钟,对面开来了四辆摩托车,一个人叫了起来:“是小惠。”他们停了下来,拦住了老皮,张永弟一看全都是黎仔,八个人,个个一脸愤怒,六部车灯直射着,张永弟低声问着:“小惠,你认不认识他们?”小惠点点头走下了车,说:“是我哥。” 一个跟小惠长得很像的男人走上前,拖过小惠,打了小惠一巴掌,小惠哇的哭了起来,张永弟大叫:“哎,你干什么?哪有哥哥这样打妹妹的?”年青人对着张永弟的肋骨就是一脚,张永弟心里一惊,但反应不慢,双手一按皮垫,抬起右脚踢开他的脚,然后迅速跳下车,其它的年青人二话不说就一拥而上,张永弟摸出弹簧刀护在车前晃了几下,大叫:“你们谁敢上?”老皮也下了车抓着拳手,此时后退已经不可能了。 其它人停住脚步,几个已低头看着地下,寻找着木棍和石块,张永弟又大声的急急的说:“喂,你们可能误会了,小惠还是我救出来的,现在正想送她回去,小惠,你跟你哥说一下。”小惠看到他们要打架时,心都慌了,看到张永弟叫着自己,赶紧抽泣着用黎话说了一通,她哥又问了几句,小惠都是点点头,张永弟看到小惠他哥脸色缓下后,心里也松一口气,二对八,自己还真没有那本事,而且还是冤枉的架。 小惠她哥说:“你就是破烂?”张永弟笑了笑:“怎么?”想着:“他不谢自己,反而问这么一句,自己应该没有跟他过节才对?”她哥笑笑说:“没什么,他们说你一个打五个还不相信呢?现在看到你一个对我们几个还面不改色,我信了。”“原来是这事呀,没想到自己的名声还传到了班包镇,不过,他不会跟巴广镇那些黎仔有关系吧?”张永弟心想着,眼睛四瞄了一下,脚步轻挪,暗备提防。 “今天还是得谢谢你了,刚才的误会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太心急了,瘦青那家伙我是不会放过他的。走,到班包镇喝酒,算是我们的道歉。”她哥呵呵的说,又拍着小惠低声的说:“好了,别哭了,叫你不要跟她们出来,你就是不听?” 张永弟摆手说:“不了,我女朋友还在农场的舞厅等我们呢?你们来了,小惠就交给你们了,我知道你是担心你妹,不过,还是不要打她,好了,我们先走了,下次有时间再喝了。 ”她哥说:“那好吧,真的不好意思了,你这家伙跟别人真的不一样,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叫明智,每个晚上都会在舞厅,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过来找我。”张永弟点点头,都说少数民族豪爽,这话也是不假,没想到自己又换得了一个大人情。 老皮开着车说:“刚才还真的吓我一跳,八个人,还是你动作快,不然,我们两个肯定是很惨的。”张永弟说:“惨什么惨,我们拼命起来,他们也不一定赢?看他们也是经常出来玩的,你一个也不认识么?”老皮说:“认识几个,不过都没有说过什么话,他们肯定也是认识我的,他们村的李丽是我泡到的。”张永弟说:“你刚才是不是想把李丽带上来?”老皮说:“肯定了,不然,看到你和小兰亲亲我我的,我们都难受的要命,再不泄泄火,真的要出人命了。” 张永弟对老皮的夸张摇了一下头,说:“我明天和小兰在工地,你们可以去抠妹仔了,到舞厅我真的没什么兴趣,反正我又不缺妹仔?”老皮点头说:“真不知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小兰不但长得靓,还煮了一手好菜,真是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张永弟笑了笑,自己也没想到符小兰下午帮毛皮做饭,烧出的菜会这么好吃,个个赞不绝口,狼吞虎咽的,连菜汁都狂扫干净。 张永弟低着头想想:“本来有二百六十块,给了小惠十块,等下舞厅可能又要花去四五十块,过几天又要送符小兰回去,到那又肯定要花钱,还要抽烟喝酒,剩下二百块哪够?而且这个月的工资也拿了,要到下个月才有钱,早知道就从那三千块拿五百块出来花先,现在跟康哥要肯定不可能的,老皮老吊也是没钱借的,自己这段时间花钱也真太凶了,衣服也没买,钱就没了,看来,下个月都要待在工地上了。” 张永弟说:“老皮,你们除了帮康哥看矿,还有没有其它的赚钱窍门?我这个月要枪尽粮绝了,过段时间,连抽烟都成问题了。”老皮笑着说:“哪有呀?最多就是上场部打打麻将了,你呀,就省着点花吧,抽烟不是问题,工地上的水烟筒随便你灌。”张永弟说:“我靠,那烟筒能多抽呀,你这家伙,跟你说正经的,没钱了,怎么到和察镇去看小兰?” 老吊翘着嘴说:“那就先跟康哥预支先了,以前我也是这样。”“康哥刚给了五百块,又去预支,说不过去呀。”张永弟摇头说,“那就没办法了。”老皮叹气说,“我倒还有一条路可以赚钱,不过那还不是我们能做的。”张永弟听得眼睛一亮,推着老皮说:“什么路?快说。”老皮说:“去帮人家送白粉。” 张永弟叫了起来:“什么,白粉?你怎么懂这个路的?”毒品的危害谁人不知呀,50克以上就要杀头呀。老皮说:“以前跟康哥到市内玩,认识了一个人,他也是混的,他有朋友就是专门带这个的,到YS市去拿,八千块的货就有四百拿,也就十多克,那钱很好赚的,不过风险也大,给警察抓到那就完了。” YS市是NH省的第二大城市,离FD市也就一百来公里,坐车也就一个半小时,张永弟说:“那你有没有做过?”老皮说:“我哪有那个胆呀?而且最少也要三个人过去,还要带一个熟人,不然,人家见你面生,不是抬高价,就是黑吃黑。我朋友就跟我说过,以前有两个人刚拿了八千块钱货,出了门就给人家围上了,后面还是说认识某某老大,跟的是谁等等,才还虎口脱险的。”张永弟说:“这个钱,还真是不是我们能赚的,除非实在是走投无路。现在一克白粉要多少钱?”老皮说:“五百多吧,纯一点可能要六七百。”“这么多。”张永弟一听又是叫了起来,难怪这么多人会铤而走险。 原以为金矿是暴利了,没想到到了和察镇才知道赌场更暴利,现在听到毒品价格,更是难以置信,以前真的实在太孤陋寡闻了。 六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6…1…321:35:00字数:3291 张永弟和老皮回到舞厅时,瘦青带着五个人围着老吊他们,瘦青指着老变说:“告诉我,破烂在哪里?不然等下别怪我不客气?” 他俩走了过去,张永弟看清是五个侨队的,原来是想仗着外人找自己麻烦,可惜自己再也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了,自己对侨队可是恨之入骨,嚣张的回应:“我在这,鸟毛,你能对谁不客气?”说完不理面色大变的瘦青,径自走过去搂着符小兰对着嘴就是亲了一口,老皮他们都站到张永弟身旁,符小兰不明白张永弟怎么会当着大家的面,这么大胆亲着自己,双颊飞红的低下头,手紧紧握着张永弟。 张永弟笑呵呵扭过头对瘦青说:“怎么?看到我女朋友这么靓,想追我女朋友,只要你有本事?我也不反对。”右手已摸上桌上的酒瓶,把符小兰轻轻的拖向自己的身后,许多人都笑了起来,经过这几天的战争,张永弟是信心十足,毫不畏惧。 瘦青满脸怒容,一个侨队的说:“破烂,你是什么意思?”张永弟笑了笑:“我还以为是哪只青蛙在呱呱叫呢?原来是你呀,何勇,什么意思你不是看到,我跟他的事又关你们吊事,狗抓耗子,多管闲事。”忽然面色又一变,杀气重重的抓起酒对着桌子就是一敲,“哐啷”一声,啤酒洒了一地,吓了大家一大跳,张永弟抓着缺口的酒瓶子指着他们挑衅的说:“你们来吧!新仇旧恨一并解决,看我这次还赔不赔你们的钱?老吊老变,带符小兰到后面去,你们不用动手,老子今天捅破他们的蛋。”说着上前一步。 何勇他们面色铁青,又带着恐惧,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看来张永弟前段时间的威名还真不是盖的,张永弟冷笑的说:“瘦青,你这吊软蛋,别以为叫了几个侨队的就可以为你撑腰,实话跟你说,你今天带的妹仔是明智的妹妹,我送她回去了。刚才在学校你对他妹妹硬来,他叫我转告你,你最好不要在班包镇上给他看见,后果你自己去想吧?哼……”心里想着:“妈的,看你这次你的名声还臭不臭?” 张永弟看到他们只是看着自己,并都没有动手的意思,冷冷一笑勾勾手指头挑衅的说:“软蛋,你们不是来找我呀,我就站在这里,来呀!”他们还是有所顾及不敢上,脸色红白转换着。 符小兰上前拖了拖张永弟衣角轻声说:“不要打架了,我们回去吧。”张永弟见符小兰眼色中的担忧,心一软,咬咬唇说“好,我们走。”抓着符小兰就往前走。 闪光的破酒瓶不断的晃着向前,瘦青他们也自动散出了一条路,谁也不敢动手,等张永弟坐上车走后,人们才纷纷议论起来,今天侨队的面子算是丢光了,而张永弟的名声更加的辉煌。 老吊笑的说:“今天真是威风,破烂,你胆子真够大的,人家六七个人,你也敢叫人家上?”张永弟撇了嘴说:“有什么?打打可以,拼命这些人就怕死了,再说,老皮是摆设的呀,侨队那五个,今天我打算是下狠手的啦,怕吊?想到我赔给他们的医药费我就来气,哪天我还要捅捅他们,黄连素的帐还没算呢?”老皮比比拳手说:“他们是死硬硬的拉。”符小兰紧紧抱着张永弟的腰身低声说:“如果你要跟他们动手,不要告诉我,我怕我会受不了!”张永弟心里一颤,轻轻的说:“多人我是不会去惹的,我不会这么傻瓜的?你放心。”符小兰伏着脸沉默。 老吊摇头唉叹的说:“说实话,如果真的打起来,我真的可能不敢动手,毕竟他们是侨队的,我怕他们去找我家麻烦,不过,如果打到我,我就还手。”老变惭愧的点头说:“我也是。”老皮骂着说:“什么时候你们不是这样软蛋,怕三怕四的,还出来混干嘛?打到我才打,亏你还说得出口?”最后一句用着变调的声音讽刺着。 张永弟笑着对老吊说:“老皮,你的话说重了。老吊,我理解,不然也不会叫你们护着小兰就行了,如果他们多几个人,我也不敢托大,现在得罪了他们,我倒不怕什么,就是你们自己要小心一点。”老吊脖子一粗的说:“他敢先动手,看我搞不搞他?”老皮又扁嘴说:“又来拉,又来拉,又是人家先动手拉?如果人家先动手,你都没机会反手,像破烂那样,揣把刀在身上吧。”老吊点头说:“明天就去搞一把。”老变也说:“我也是。” 张永弟摸了摸嘴角说:“看来,有空要到班包镇去,跟明智联络联络一下感情,多个盟友还是好的,让他整整瘦青也行。”老皮说情的说:“瘦青就算了,能整到侨队的就更好。” 老变这时才插上嘴笑说:“破烂,刚才你亲小兰的动作真的很帅,如果有相机拍下来,那绝对经典。”老吊大笑说:“当时,还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破烂发了什么神经,要打架了,还有心接吻,没想到气到瘦青都说不出话来,我爽得够呛,破烂这吊毛是越来越厉害了。哎,小兰,刚才的滋味是如何呀?这么多人都看着?”张永弟扭头笑说:“小兰,别管他,神经病一个。”又轻声对符小兰说:“回去了,再告诉我。”符小兰脸红的捏了一下说:“你这个死相。” 老吊说:“哎,对了,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坐飞机也没这么快呀?”老皮把刚才的事又说一遍,又引得大家惊呼不已。 老皮笑的说:“自从破烂跟康哥以后,就好像有打不完的架一样,一个比一个精彩,搞到现在破烂走到哪,都是一大片的目光。”张永弟无谓的说:“我也不想,但事情找上了我,也没办法,不过,今天真是最过瘾的。”老吊拍着胸口说:“我也是,好久没有看到侨队的受气的样子啦!”老变诓笑说:“小兰,你可要看好他哟,他现在可是许多姑娘仔的梦中情人了。”符小兰扭着张永弟的腰说:“他敢?” 张永弟啊的大叫说:“肯定不会了,我的小兰这么漂亮,谁还有心去找那些蛤蟆呀?”符小兰嗍着嘴说:“那你以前是找过喽?”张永弟举着手说:“没有,我发誓,你可是我第一个女朋友,不信,你问老皮他们?”符小兰眼睛一瞄说:“问他们?他们都是跟你同穿一条裤子的,不过,我相信你。”说着紧紧搂住张永弟的腰。 老吊羡慕的说:“破烂就是幸福,哪天我才能找到一个?”老皮讽刺的说:“就你这样,十年后吧?”大家笑起来,老变回头说:“好像我们刚才出来,还没有付钱呢?”老吊哈哈的说:“谁叫他不叫我们呀?”张永弟说:“下次去如果他叫就补给就是了,这便宜没什么好占的。”老皮说:“不知道康哥听到今天的事,又会有什么反应?”老吊接过说:“肯定又是夸破烂了,还有谁能把侨队的气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老变说:“自夸是自夸,不过,说实话咧,人家侨队那些有身份的还没有出来呢,我们也就斗斗这些小的而已,人家那些开小车的哪跟我们一般见识,这不是说我胆小,我是说实话而已。”老吊大声反驳说:“管他小还是大,让他怕就是本事,农场谁能这样?就我们破烂有这本事,嗯,老皮你跟你哥也可以算。” 张永弟想到刘康赔给黄连素的一千块,如果黄连素没点势力,刘康会这么大方,点头说:“老皮说得有道理咧,我们也别自以为是了,那黄连素算不算有身份?”老吊抢先说:“他只能算是中上一点而已,真正有身份的是推老,听说他有五六百万,还有……”老皮支起左手打断说:“说他们有什么用?我们家虽然没钱,但哪个说真的惹我们,我跟我哥也是跟他拼命的,管他有没有身份,一个zha药过去,什么身份都是假的,破烂,你说是不是?”张永弟笑笑说:“是!”心里却想:“说人家厉害也是你,说不厉害的也是你。” 符小兰插口说:“你们这里跟侨队都是不和的么?”老吊大声说:“嗯,他们老是欺负我们这些小的,我们又不团结……”老皮则打断说:“唉,都只是一个循回而已,你们信不信,十年以后,侨队的肯定不敢这么跳?因为那时候农场人也会有钱了,到时是谁都动不了谁,井水不犯和水。”张永弟说:“可能吧,不过,十年,这么久,也不知道我们那时会变得怎么样?”又偏头对符小兰说:“可能你已经是几个小孩的妈喽?”符小兰说:“你也是几个小孩子的爸喽!”大家大笑了起来, 老吊啧啧嘴说:“十年,可能我都发财不在这里住了。”老变跟着:“可能我也是这样。”老皮则说:“谁不想这样?不过,看看农场,除了当官的,有几个是十年内发大财的,不过,做人,还得现实一点吧。”张永弟接过说:“我是不会想这么远的啦,现在过一天是算一天,十年,太久……” 十年,太久?整一拉长,或许是这样;可人生有几个年青的十年,又有几个能奋斗的十年,太久,也许就不是这样了。 六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6…1…422:11:00字数:3226 第二天中午,张永弟没想到自己学了二十分钟,就懂开摩托车了,原以为是特别的难呢。虽然刚开始没懂把握好油门,要么熄火,要么人跟着车子跑,要么车头翘起来,吓出了大家不少冷汗,符小兰在旁更是尖呼不已,但有老皮他们在旁边指点,一看到车失控立刻上前刹车,张永弟临危不乱的心态也很好的化险为夷,多试了几次,便熟悉了挂档,慢慢放油门,整个人都很兴奋,不断的在小路上慢开。到了下午吃饭时,张永弟已能很顺手的开着车,不用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虽然速度是很慢。 张永弟转了转车头说:“再学几天,到时候我就可以开车送小兰回去了。”符小兰噘着嘴说:“你就这么想我早点回去呀?”张永弟划着她的小鼻子说:“当然是不想,可玩也要有个时间吧,不能老是让你哥他们担心是不是?”符小兰担忧说:“到时候你想怎么跟我哥说呀?”张永弟抓抓眉角说:“到时候再说吧,现在也不知要怎么说。晚上老皮他们出去玩,我们就不去了。”符小兰睁大眼说:“为什么?”张永弟拍拍她的手背说:“人家去找姑娘,你也要跟着你呀?” 老皮笑说:“你也不用这么直接吧。”张永弟无谓的说:“她又不是外人,你们又不是处男,还害羞呀?”符小兰握着小拳手打了一下,说:“乱说话,我去洗碗。”酒鬼说:“小兰来了以后,毛皮都轻松了很多,看我们要不要跟康哥说一声,雇一个做饭的,就叫小兰来,她也不用回去了。”张永弟摇头说:“不用,有一个女人在这,大家做事都不方便,反正过两天就送她回去。” 自从符小兰来了以后,大家平时喜欢穿着三角码在屋外洗澡的习惯也收敛了,喜欢光着膀子随处小便的习惯也改了,大家虽然没说什么,但张永弟还是从大家的脸上看到许多不自然。再说,大家都没有姑娘,就自己一个每天都能温柔帐幕,不能不顾及人家的心态,人,不能太自私。 刘康这时开着车进来了,张永弟说:“康哥,今天有空过来?吃过饭没有?”刘康停好车说:“吃过了,没什么事,过来跟你们吹吹牛,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张永弟笑了说:“一点小事而已。”刘康扔烟过去说:“瘦青老爸跟我打了声招呼,看你能不能去跟明智说一声,这个事能不能算了?这八百块是他让你给明智的。” 张永弟奇怪了,昨天老皮才说明智没有什么名气,怎么瘦青会怕?便问:“康哥,明智很有名吗?”刘康拿出烟递着说:“他倒没什么,不过,他叔叔就是大头成。” 大头成,张永弟听老皮他们说过,这人曾经一人拿着杀猪刀追砍十来个人,又坐过两年牢,在镇上赫赫有名,镇上的歌厅舞和赌场都是他搞的,以前有人新开一家舞厅,不到几天那家舞厅每晚都有人打架,不到半个月就关了,听说就是他支的手。 瘦青运气还真是差到极点,碰到女人是大头成的侄女,张永弟摇头说:“康哥,瘦青他爸怎么说也是房管科的科长,,应该也认识不少人才对,直接找人跟大头成一说不就成了,怎么还用我们这种小人物出场?”刘康摇头说:“他找过了,不过大头成说,这是他们小一辈的事,他不想管,看得出他也是很气的在里面,也是想让明智整整瘦青。后面找了几个人去跟明智说,但明智就是不想放手,没办法,最后想到了你,就让我来找你喽。如果昨天你没拦住瘦青,瘦青今天可能见不到太阳了,哈哈,你呀还真是我的福星!”“福星?”张永弟笑了笑。 刘康拍着张永弟说:“大头成我也是认识的,这几天想找地方,准备开一个赌档,今天送两千块的喝茶费给他,他都退给我了,原来他知道你是我的马仔,让我有空带你到他那坐坐,顺便谢谢你,现在,和察,巴广,班包,哪个人不知道我老康有一个牛逼的马仔呀!” 张永弟谦虚的说:“我也没想到小惠有这么大的背景,只是看不惯瘦青那吊人而已。那晚上我过去试试,不过不敢保证明智能答应?”刘康拍着肩膀说:“放心了,怎么说你也是救他妹的,他看在你面子上,肯定会答应的,这三百块是瘦青他老爸给你的帮忙费,一共一千一,拿好。”这两天还在为钱烦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钱送上来了,而且只是说几句话而已。 张永弟收着钱说:“康哥,晚上跟不跟我们一起过去?”刘康甩头说:“不用了,晚上我还有事,事情搞定了你就给我留个言就行了,老皮,这两天把那些东西准备准备,我要开档了。”老皮说:“那不等氢化池搞定再搞?”刘康摆手说:“不用了,本来想搞个矿来挖挖的,不过风水师来看了,都说地方不好,现在人手也足,到时候你和破烂去看场就行了,现在大头成欠了破烂了一个人情,如果有事,他不会不管的。”张永弟说:“康哥,交了喝茶费还会出事呀?”老皮解释说:“不是有人来踩场,而是有些鬼输多输急了就耍赖而已,他们一般都有四五个人。” 符小兰走了出来,看到刘康,叫了声:“康哥!”刘康哈哈大笑的说:“这两天玩得怎么样?我们这里可没有你们镇上好玩?”符小兰说:“还可以了。”刘康说:“破烂有没有欺负你呀,如果有,跟我说,我为你主持公道?”符小兰摇头笑着说:“没有,他对我很好,康哥,你们聊,我去收衣服。” 老康对着符小兰的背部点了一下头说:“破烂,怎么样?”张永弟谦虚的说:“还可以啦!”老康又说:“是不是没钱花了?”张永弟摆手说:“没有,还有。”刘康揭穿的说:“还有?还有,你就不会让你马子穿着你的衣服了,你那吊衣服这么丑,怎么配得上你马子?” 张永弟举着手中的钱说:“晚上不就有三百了。”刘康骂着说:“你这鸟人,真受不了你,你的衣服也该换换了,不要人家说我小气,明天有空就跟老皮他们到锁巴去搞两套衣服,这三百就算是喝茶费里的提成。老皮,这两百给你们明天坐车,酒鬼,给,你们这个月的工资。” 看着刘康不断的分钱,张永弟摇了摇头,今天的收入就相当于以前一个月的收入,真是物是人非呀。张永弟说:“康哥,你说红眼病知不知道明智要找瘦青的事?”刘康说:“知道呀,怎么问这个?”张永弟说:“我想到红眼病那坐坐,顺便看看烂宾。”刘康盯了张永弟十秒才说:“为什么?”张永弟说:“红眼病这人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他现在不找我麻烦,并不代表以后不找,趁现在大头成欠我人情,一鼓作气,把他的事也解决了,如果我道歉了,他还找我麻烦,那么……哼……” 刘康低头沉吟一下,说:“你呀,前途无量,我陪你去。”张永弟摆手说:“不用了,康哥,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跟我去,在人家看来,好像你是斗不过红眼病一样。”刘康说:“可是……”张永弟说:“康哥,放心了,我会尽量和气退让一点,绝对不先动手,红眼病如果他敢动手,我不把他整形我就不姓张。”说到后面双眼放狠,吓了刘康一跳,刘康说:“那我送你上场部,搞定了你就给我打个电话。”张永弟点点头。 张永弟再次回到工地时已是七点钟了,符小兰看到张永弟,飞奔的投入了张永弟的怀抱说:“他们说你去找红眼病,我担心的要命。”符小兰住了两天,张永弟以前的过去老皮他们都一一告诉了她。张永弟拍着符小兰的肩说:“我不是没事,你要对我有信心,康哥还没走呀?”老皮走上来说:“没有,他去上厕所了,说等你回来再回去,你去了他那?怎么说?”张永弟说:“哪有怎么说,买了两斤水果过去,就跟他说他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不断的说好话,然后再削了一个苹果给他儿子,最后看了一下烂宾就回来了。”心里说:“我用弹簧刀直接把苹果切成一个正方形,然后递给他儿子,说他儿子脑袋长得四四方方的,真像我手上的苹果,又用刀在苹果上轻划了几下,他还能说什么?”老吊说:“怎么这么久,差不多有一个半钟头?”张永弟说:“路上又碰到冯老师和米虫他们,又聊了几句。” 刘康走了过来:“破烂,事都搞定了,红眼病没难为你吧?”“搞定了,没什么?他儿子还喜欢跟我玩,让我下次再去,哼,哈哈。”张永弟笑了起来,刘康眯着眼说:“是这样就最好。”张永弟笑笑说:“多少他还气一点点,不过我削了两个苹果给他儿子,他就没气了,康哥,我去洗澡,不然等下去晚了,找不到明智。”刘康点头说:“好吧,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现在就回去,你们也不要搞太晚。”大家点点头。 六十七章 更新时间2006…1…517:16:00字数:3163 张永弟他们到了班包镇的舞厅,找了张桌子坐下,张永弟低声说:“老皮,你去找下你的老相好,问问明智在哪?他说他在舞厅,怎么来了都没看到?”不到两分钟,“老皮拖着一个女孩子过来说:“破烂,她就是李丽,李丽说明智一般都是八九点才来,那时候人才多。” 张永弟看了一眼,这个姑娘长得挺高的,有一米七左右,眉中心有一颗红痣,一双凤眼配着光滑的脸蛋,挺鼻白齿,嘴巴就是略大,算是整个格局的缺陷,不然也是一个大靓妹。 张永弟站起来说:“很高兴认识你,老皮经常提起你,我们就是没时间过来,来坐吧。”李丽打量着说:“你就是破烂呀,一点都不像?”张永弟故意摸着脸说:“什么不像,你以前见我?”李丽摇头说:“没见过,不过你比老皮还瘦,怎么一个人能打几个人?”张永弟笑了笑:“喔,原来是这个呀,我哪有这么厉害?都是他们乱说,乱吹的,来坐吧,不用站着说话。”李丽摆手说:“不了,我还要上班,你们先坐,老吊,看不出哟,什么时候追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也不介绍介绍,就只顾着跟她说话。”老吊他们大笑起来。 老皮指着说:“是破烂的女朋友,叫小兰。”李丽尴尬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说嘛,老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起来?”张永弟说:“没什么的。”李丽招呼说:“你们坐,我去忙了。”张永弟说:“哎,你有没有明智的Call机号码?”李丽说:“有,哎呀,我真是笨,我去给他打Call机,说你找他。”张永弟说:“谢谢了。”“谢什么?还真把我当外了呀?”李丽说完便走。 张永弟指着舞池说:“你们不用管我,下去跳呀?”符小兰伸手说:“来嘛,我带你跳,这是慢三!”张永弟轻拍着手说:“不用了,你跟老吊跳吧,我要想一下,等下要怎样跟明智说才好?”心里想着:“他们都如此热衷跳舞,为何自己就没那心呢?” 李丽走了过来:“我给明智留言了,可能十分钟就到,怎么不跟你的女朋友一起跳?”张永弟摆手说:“我不大会跳。”李丽看着舞池说:“看你女朋友跳得很好,你不会跳,那是怎么追到的?”张永弟笑着说:“这个,缘份到了,就在一起了,那老皮又是怎么样追到你的呀?”李丽微笑说:“那你去问老皮呀?”“哎哟”符小兰叫了起来,张永弟站起眼睛一扫,李丽看到那冰质凌利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 符小兰正摸着自己的左臂,老吊大声的说:“你妈的,你是怎么样跳舞的?”在他旁边是一个黎族年青仔,跟老皮一样大,年轻仔翘着嘴说:“就是这样跳的,怎么样?”他的旁边围上了五个人。 张永弟抓起了茶壶,又摇了摇头,对着李丽说:“他们是跟明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20 部分阅读 是这样跳的,怎么样?”他的旁边围上了五个人。 张永弟抓起了茶壶,又摇了摇头,对着李丽说:“他们是跟明智一伙的么?”李丽点点头说:“我过去跟他们说一下,免得自己人打自己人了。”张永弟叫住说:“不用说,我想试试一下。”说着走上搂过符小兰说:“有没事?”看到符小兰摇头,张永弟笑着说:“兄弟,敢不敢单挑?仗着人多,算什么吊男人?” 旁人立即吹起了口哨,有人叫着:“炮弹,干他!”“炮弹,怕吊,他比小,比你瘦?”……各种怂恿的话不断在周围响起。 “单挑就单挑,你输了,怎么办?”炮弹拗着手指头叫着,张永弟掏出三百块说:“输了,我这三百块钱就是你的,还叫你三声爷爷,你输了,我也不要求你什么,就说声对不起就行了,怎么样?”还有人会出这样的条件?旁人立即叫着:“快答应……” 李丽见此,怕明智会责怪自己,立刻跑上来拦着说:“炮弹,他是破烂,昨天帮小惠的就是他,今天是来找明智的。”大家一听,眼睛向张永弟看齐,眼前这家伙竟然是砍巴广五个人的破烂,太难以置信了,难怪他敢这么大胆提那吃亏的条件? 张永弟看到炮弹尴尬的神色,便装着恍然大悟的说:“喔,原来是明智的朋友,唉,都是误会误会,”炮弹立刻顺着台阶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永弟拍着说:“都说是误会了,别客气,要不要一起坐坐?”炮弹后退说:“不用了,不用了,哎,明智来了。”偏头招手喊:“阿智,这边!” 明智停好车,走过来说:“破烂,你来了,哎,围着这么多人干嘛?”张永弟微笑说:“没什么,刚才我朋友跳舞跟炮弹撞了一下吵了起来,才知道大家都是你的朋友,现在好了,好了,我们也别站着说话了,走,坐下再说。” 明智坐下后,张永弟介绍说:“老皮,老吊,老变,这是小兰,我女朋友。”明智看着符小兰说:“昨天我妹说你的女朋友很漂亮,我还不相信呢,现在一看,还真的是比我们镇上的都漂亮,还是我们黎族的。”又用黎话对着符小兰了一句,符小兰笑着回了一句,符小兰解释的说:“他问我是哪里人?我就告诉他。” 张永弟关心的说:“你妹现在好吧?”明智点头说:“现在让她在家看书,昨天还真是谢谢你,等下我们不醉不归。”张永弟递上烟说:“今天我来找你,是有点事?”明智接过说:“什么事呀,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张永弟倒了一杯酒递过去说:“就是瘦青的事,我……”明智咬牙切齿的打断说:“听说你昨晚跟他搞一场,就是你不搞,我也不会放过他的,只要他上这里,他就死定了,我这不是吹牛的拉。”说着举起了杯,昨晚发生的事,明智也知道,这传播的速度也太快了。 张永弟碰杯喝后,便说:“我不是想你找他麻烦,而是想你放过他。”明智抓过酒瓶的手顿了一下,叫着:“什么?放过他?”狐疑的看着张永弟,张永弟点点头说:“你知不知道,我跟的是刘康?”看到明智点头,“今天他老爸找了康哥,康哥跟他爸又熟,经常一起吃饭喝酒,就不好推辞让我来跟你说说……”说到这张永弟就住口了。 明智不说话,皱着眉,张永弟想不到等一个人的回答会让人心情紧张,手心出汗,明智沉默思考了五分钟才说:“好吧,给你个面子,你跟他说,以后别到我们村来拉姑娘,不然,给我们见到是不客气的……”还真是给刘康料到了,张永弟笑着说:“多谢了,来干一杯,我一定会转告他的。”一口喝完后,张永弟掏出钱递给明智说:“这是他给你妹的压惊费,一千一,算一下?” 老皮他们都扭着头疑惑不解的看着张永弟,明智冷笑的说:“给钱?他把我妹当成什么?”张永弟解释说:“兄弟,这是赔礼,是精神损失费,不是把你妹当什么?为什么刚才我就先不提他赔钱,而是要等你答应才拿出来呢?就是不想拿钱跟你妹划等号,因为钱不配,懂不懂?来,拿着,不要白不要,买点好书给你妹看看也好,你说,是不是?” 明智没接钱,轻笑的问着:“他们让你来说,有没有给你好处?”张永弟脸一变,这么直接,“当然,可以说,也可以不说?只是随便问问,我一样拿你当朋友……”明智补充的笑说,张永弟眯着眼笑着说:“那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呢?”明智呷了一口酒说:“你说呢?”张永弟伸出三根指说:“三百。”明智脸色一黑,瞬间又转为笑意,因为后面张永弟说了:“不过,我放在这里面了,因为这钱不值得我拿,给你。” 明智大笑的说:“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有钱也会不要,你是怎么想的?”张永弟笑笑,原本只想给八百的,但想想,办不成自己也没三百,况且这是康哥交待的事,干脆一齐给了,钱多点也好说话,没想到给自己歪打正着了,故作无谓的说:“那有怎么想,就觉得我应该真心实意的对你,这钱拿得不安心。” “你真是一个绝对让人放心的朋友,你知不知道,在你之前有三个人都来帮瘦青说话,只有你一个才拿出了一千一,他们都只是拿出了八百。”接过钱拿出三张反递给张永弟说:“这是你的,我不会拿,这八百我就拿了。”张永弟不接,说:“我都说这钱给小惠买书看了。”明智平静的说:“如果你不要,那事情就算我没答应,钱你拿回去。” 张永弟叹了一口气接过钱,又拿出一张塞给明智,说:“钱我已经拿了,这一百块是我给小惠买书看的,不是给你的……”明智哈哈大笑的说:“好,好,好,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以后有什么事,就吱一声,我一定义不容辞,服务员拿酒来,今天大家不醉不归……” 六十八章 更新时间2006…1…620:58:00字数:4529 张永弟揉了揉太阳穴,感到脑袋还是有些昏沉沉的,昨晚还真是吐得一塌糊涂,人家说得对,出来混的,没有不能喝的。“破烂,你他妈给我出来?”张永弟心里一惊,“糟了!”是天佑的声音,套上衣服跑了出来。 天佑,阿民,还有一个年青仔,符小兰正拦着天佑说:“哥,是我自己来的,不关破烂的事?他本来打打电话给你的,是我不给他打的?”老皮他们在旁边左右为难,都看着张永弟。 张永弟此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抬着头面有愧疚的看着他们,天佑叫着:“你他妈的,你答应过我什么?”想冲过来,老皮冲上去拦住说:“天佑,天佑,这个,大家都是朋友,好好说,好好说……”天佑愤怒的说:“说他妈的说,谁跟他是朋友?”符小兰哭着说:“哥,是我自己来,真的不关破烂的事。”“啪”的一声,天估打了符小兰一巴掌怒吼:“你懂不懂不要脸,跑来找男人?阿民,带住她。”把符小兰推了过去。 符小兰挨了一巴掌,张永弟针刺的心痛,咬着嘴唇,抓着拳手,老吊跑上来拦住张永弟说:“忍住,忍住,不然越搞越大了。”老皮也说:“天佑,好好说,破烂也是说这两天送小兰回去?”天佑叫着推开老皮说:“回你妈的回,睡都睡几天了,还说送?”冲上来对着张永弟脸部就是一拳,老皮大叫:“破烂……”追上来,符小兰大叫:“哥,不要打呀?放开我,放开我……”想跑来,可阿民的双手就像铁箍一样,根本挣扎不动。 张永弟左手一挡,天佑还想动手时,老皮已抱住天佑,对着老吊说:“你带破烂走,快点,天佑,不要打了,不要打……”酒鬼他们也上来拦住,说:“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嘛?”天佑叫着:“放开,好,好,我不动手,破烂,你跟我来,你们不要来。”说着挣开老皮,向外面的胶林走去。 张永弟说:“这事没办法避的,我去。”老皮拍着说:“记住,不要动手,小心一点。”符小兰叫着:“哥,哥……破烂……”张永弟牵强的笑着点头说:“没事,很快就回来的。” 张永弟一走过去,天佑就挥上拳头说:“你妈个逼,当初你是怎么说的?”张永弟边挡边退的说:“天佑,真是对不起,我也是喜欢小兰的。”天佑踢着脚叫着:“喜欢你妈的喜欢?你还不是想玩玩?”张永弟怒声的反驳说:“玩你个窿玩,我是真的喜欢她!”天佑怒吼:“你敢说你不是玩,你会娶她?你们这些吊汉人就会玩?”张永弟一脚踢中天佑的小腿,大声的说:“会,我会,我什么都没有,我干嘛不会。”边说边用脚再一拐,把天佑拐倒在地。 张永弟叫着:“不要打了,说完了,你爱怎样就怎样?”丢了一支烟给天佑,天佑粗喘着气站起来甩掉烟说:“什么也不用说,这次是我妹来找你,我不计较,也给刘康一个面子,不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和察镇出现。” 张永弟伸手一拦,说:“你妈的,我都说我是认真的。”天佑又是一拳打过来,骂着:“操你妈的,还说认真,出来混了,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你还来说认真?”张永弟避开拳头说:“天佑,我不认真,天打雷劈。”天佑又冲上说:“你妈的还以为你是小孩子,还发誓?”张永弟架开拳头说:“你不想你妹又不声不响的跑了吧?”天佑站住,停手说:“她还跑,这次回去,她就出不来了,家里面已经给她定亲了,还跑?” 他们还真不把符小兰的幸福放在眼里,还封建主义的定亲,张永弟大叫:“你们不能这样做?”天佑说:“做不做,不是你管的事?记住,不要到和察镇来。”张永弟双手一摆,脸色冷峻的说:“如果这样,今天你们别想把小兰带走,我是不会让她跟你们回去的?” 天佑看着张永弟冷冷的说:“你以为你可以拦得住吗?只要我打个电话,到时候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啦!”张永弟想着:“如果让老皮他们拦住天佑,自己带小兰走,不行?天佑的人来了,不是会拿老皮他们出气,说不定康哥的氢化池都会打烂,这样岂不是对不起康哥了?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他们带走小兰,不行,不行……”双眼盯着天佑说:“你就这么无情?”天佑说:“不是无情,小兰已经受过一次骗了,我不会让她再受骗,你们都是靠不住的。”张永弟面无表情的说:“不要一棍子打翻一船的人,蝎子是蝎子,我是我,不要混成一团。小兰性格是什么样的,你比我更清楚,你说她会听你们的吗?”天佑摆着手大声说:“这不用你操心,我姨会管她的,今天我没带人过来,已经给你面子,别不知好歹。”说完就走。 张永弟再次拦住说:“天佑,我是真心的,你怎么就不相信?你真的要做这么绝情,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天佑讥讽的说:“像你这种出尔反尔的人,还要我相信,你的脸皮还真是厚,滚开。”“你真的一定要带小兰走?”张永弟缓缓说,天佑大步向前说:“废话。”张永弟跟上去说:“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去见小兰的父母,我自己去跟他们说。” 天佑转过身看着张永弟,冷笑的说:“你凭什么去说,就一个收破烂的,你有什么?不要去让我们丢脸了,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张永弟双肩颤动,双眼血红,拳头紧握,嘴唇咬出了血,脑子直轰:“就一个收破烂的,你有什么?就一个收破烂的,你有什么?……”虽然现在已没有收破烂了,但那蔑视与事实,却残酷的撕开封闭已久的自卑,活脱脱的摆布出来。 “如果你是为她好,就更不应该阻止我带她回去,你现在连自己都养不起,还想说什么?”天佑看到脸色痛苦的张永弟,语气有些放缓。张永弟终于明白“没有面包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也明白了罗密欧与朱丽叶被家人分离的那份窒息的痛楚,秋天的童话到此为止,“你带她走吧!”张永弟转过身,向胶林的另一头走去。 张五的逝世,张永弟脸上的痛苦只挂了一天,所有的悲痛都掩在心底。而小兰的离去,张永弟却消沉了三天,大部分的时间都窝在房里,心碎的回忆着小兰,双眼深黑凹陷,布满血丝,胡茬布满整个下巴,面容憔悴,对老皮他们的关心,根本就挤不出一丝的笑容,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开着车到和察镇,可天佑的话又在脑海响起,似刺一般扎得心口直血流,心里又期盼着小兰能再次来到这里,上天却没有再给张永弟这份眷顾了。 到第三晚上,张永弟忍不住对着老皮说:“拉我去和察镇,我想见见小兰。”老皮说:“天佑已不让你到那去了,你还去,不要命了,既然已经决定放下了这份感情,就不能再旧事重提了,说实话,你跟小兰,真的是不可能,你还年青,以后可以找到更好的。”老吊接过说:“小兰肯定是被带回村的,你去也看不到。” 酒鬼劝告的说:“有些事,看开点,全世界失恋的人多得是,个个还不是过得很好,破烂,没有一个父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你是聪明人,这就不用我说了。”陈皮说:“明知不可能的,你如果再去找她,不是搞得大家更加不愉快吗?当断时则断。” 老变说:“破烂,就是呀,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老皮飞一脚过去:“去,不懂说的不要乱说,就懂女人摆着腿不动给你操,什么屁都不懂。”老吊说:“你这么帅,还怕将来找不到女人呀?三条腿的母猪没见过,两条腿的女人大把,看开点,明天我们到锁坝去散散心。”老皮说:“是呀,破烂,别想这么多了,明天你休息一天,后天我们一起去玩一天。”大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好说,张永弟点了点头说:“好吧,听你们的。”说完又走进了屋里倒在床上。 到了第二天,老吊问:“破烂,那天你怎么把三百块也一起给明智,是不是知道他会问你呀?”老皮说:“就是,那天喝醉了都没能及时问,当时要是只给八百,还真是有点丢脸。”张永弟说:“我也是心血来潮,哪里知道他会问。本来我也是只想给八百的,后面想想,说几句话就拿三百块,这便宜也太大了,而且瘦青才跟我闹过,我又去帮他说话,好像他是用钱买我去说的一样,干脆就把钱给明智了,跟别人说起来的时候,也可以说是我为了康哥的面子才出面的。”老吊说:“我靠,你还会这样想,如果是我,三百块早就撮进口袋里了。” 酒鬼说:“不然,康哥怎么会让他去看档。我看破烂以后肯定是做大事的人,不到一个月,什么大人物都知道他了,你们谁有这本事?”老变搂着说:“破烂,以后有钱了,可别忘了我们兄弟。”张永弟摇头说:“如果有那一天肯定忘不了。”老吊说:“现在有了明智这个朋友,以后到他们那去抠妹仔,就容易多了。”张永弟摇头想着:“就是现在有个姑娘脱guang光在这,可能我都没兴趣,唉,小兰,你现在还好吗?” 老变说:“那天炮弹要跟破烂单挑就过瘾了。”老吊说:“就是,看到那吊人故意来撞小兰,我就来气。”老皮咳了一声,老吊立即禁言,张永弟说:“没关系,既然已经站起来了,就不会再趴下去了。”老吊又说:“不过,那吊人酒量还真是大,一个人顶我和老变,这种人要拿白酒来给他灌才行,喝啤酒太浪费了,还好那天不是我们付钱,不然两三百块又完了。”酒鬼说:“喝白酒,你更死,这些黎老他们不用花生都可以喝一碗,像白开水一样,有空到他们村里去喝就知道了。” 张永弟说:“我是怕跟这些鬼喝了,下次如果再叫,就带酒鬼过去跟他们拼一拼。哎,你们说,是谁告诉天佑,小兰在这的呢?”老吊扭着头说:“对呀,他怎么知道的?我们都没说呀,会是谁?”老皮说:“不会是康哥跟猪强聊天说了,猪强又跟天佑说?”张永弟点头说:“也就这个可能了,我这两天的事,你们没跟康哥说吧?”老皮说:“放心了,没有。” 看到张永弟渐渐恢复了以前的神态,老皮说:“那天天佑跟你说什么?也不回来跟小兰打声招呼?”张永弟说:“没说什么,就是说我一个捡破烂的养不起他妹妹,说我只是玩玩他妹妹而已,我又怕自己跟小兰打招呼,忍不住不让她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流着泪而走,却只能躲在角落默看,那种绞心的失痛又重新回到脑海,脸上的失落痛楚表露无遗,“爱过,痛过,才算没白活过。”这歌词还真是写得真好。 张永弟说:“如果小兰再来找我,你们说,这次我要怎么办?”大家一时都沉默起来,互相看看了。“老变,你先说。”张永弟叫着,老变说:“我呀,这个,如果来,就带她走就是了。”说完了还看看老皮,看来他刚才给老皮骂怕了。老吊说:“对,就是带走。”张永弟扫了其它人一眼,他们都点头。 张永弟沉吟一会,说:“这样会不会给康哥带来麻烦呀?”酒鬼说:“应该不会,又不是康哥带走小兰?再说,这也是康哥的地盘,他们不敢乱来。”老皮哈哈的说:“如果带走,你们最少也有了孩子再回来了,到时候他们也拿你们没办法。”老吊笑起来说:“破烂才十六,就当爸爸,也太早了吧!”张永弟说:“也只是说说而已,她真的还会来吗?”心里想着:“自己反而还没有一个姑娘有勇气?” 时间一天天过,张永弟没去锁坝,害怕自己去,小兰突然来了,找不到自己,张永弟打过鹰仔的Call机,鹰仔说她回村里,一直都没有再出来了,天佑也没跟他说小兰的事,并告诫张永弟近段时间不要来和察镇。 “按小兰的性格,应该会来才对,为什么没来?是不是出事了?”张永弟总是在这种焦虑中渡过每一天,过了五天,实在忍不住给天佑打了个Call机,天佑语气不善的说:“小兰没事,你不用担心,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小兰。”叭的挂掉了电话。张永弟叹了一气,自己的初恋也像《廊桥遗梦》一样短暂了,只剩下的只有回忆,这份放弃是对还是错?无论对错,既然做了,就应当承担,生活是向前看的,不是向后走的…… 六十九章 更新时间2006…1…723:48:00字数:3836 张永弟睁大眼睛看着红绿灯,这是在现实中第一次看到,又看着不断来往的人群和车辆,感觉一切都是这么新鲜,长了这么大,是第一次来到了FD市区。与农场相距不过四十里路,而且道路又如此便捷通畅,却在十六岁才来,说起来别人都不会相信。 老皮说:“我们先去买衣服,再去找丁仔去唱歌吃饭?”张永弟点着烟说:“你们看着安排了,我是没意见的,不过,你们带去书店买几本练功的书,好久没看那些书了。哎,老变,你不是说要买一个Call机么?”老变说:“钱都给我妈两百了,没钱买了,下次吧。”老吊说:“破烂,带了多少钱?看够买几套?”张永弟说:“带了七百块,就买五六百块钱吧,留一两百抽烟,到时候有钱了再买。”老皮说:“一双一百二三的皮鞋,一条四五十块的皮带和钱包,两条一百五的裤子,再加两条六七十块钱的衣服就行了。” 张永弟跟着老皮他们走进一家家的衣服店,各种品牌看到眼花瞭乱:花花公子,啄木鸟,金利来……感觉到自己非常的老土,有些拘束,一切意见都是他们抓,看到老皮熟练的砍价,张永弟心想:“他不去做生意,还真是太亏本了。”都说女人爱逛逛街,但张永弟看到老皮他们也是热衷于此,买这两套衣服也逛了一个半小时,而且还不是为他们自己买的,还真是佩服他们的耐心。 张永弟跟着老皮来到丁仔的家,他家也只是三间瓦房,院落中打着一口井,看起来并不富裕,他家附近就有一条铁路。 丁仔长得并不高,一米七,长形脸,一双小眼像绿豆,总像是在微闭,脸部倒没有粉刺,平嘴稀眉,看到老皮,他高兴的说:“你这家伙这么久没来,是不是忙着抠妹仔?”老皮说:“哪有像你一样,天天当皇帝,夜夜换新娘的,这个是张永弟,叫破烂就行了,现在和我一起干,今天是跟他来买衣服,顺便看看你了。” 张永弟笑着递过烟点点头,丁仔接过笑呵呵的说:“破烂就是你呀,你的辉煌战绩,我们都知道。”张永弟惊说:“不会吧,这么远,连你们都知道?”丁仔点着烟说:“你们农场每天都有这么多人来,哪个不说?再说,你的事又不是小打小闹,整个村的都出动的找你,锁坝就这么小,能不知道么?来来来,都进来,知道你们要来,买了好多菜,我们边打火锅边说,吃完了我们去唱歌,晚上我们再去迪斯科。” 张永弟说:“晚上老皮他们留下,我还要回去看矿,下次再跟你们去了。”丁仔说:“这样啊,那好吧,老皮,米酒还是啤酒?”老皮说:“喝啤酒吧,你爸妈呢?”丁仔说:“他们出去喝酒了,今天有人结婚,我家这一个月就接到了四五张请帖,两个老做的钱都不够去喝这些酒。” 老皮摇头说:“这也没办法,人情么。”张永弟说:“不过,我觉得中国人,也太那个了,红白事多的够呛,建房子,摆酒,上大学,摆酒,你看,就现在连考上一个中专也摆酒,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请来请去,最后还不是吃自己的。”老皮说:“管他这么多,反正办酒就有钱赚,大家都有这个心理,话又说回来,如果穷人一个月接到四五张请帖,他又没什么事办的话,也真够惨的。”老变说:“最气的是那些跟你不怎么熟的,也写请帖给你,你才气呀?”老吊说:“他才不管你,以后我结婚,摆他四五十桌的,只要我认识的,一个都不放过。”张永弟说:“你还真是贪钱鬼。”老吊说:“什么贪钱呀,你不请他,他以后也会请你的,现在这种人多的是,不请白不请。” 丁仔摆着手说:“算了,不说这个,中国人就这鸟样,做什么事都爱请来请去。老吊,晚上要不要叫你的老相好出来。”张永弟笑着说:“老吊,你在这还有老相好?还真是看不出来。”老吊说:“那个哪里是什么吊相好,就是浪妹一个,请她吃个夜宵就跟你开房了,找过她几次,老皮他们就说是我相好了。今天不用叫了,晚上看能不能抠到一个,没有了再去找她。”老皮说:“丁仔,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好新闻,说来听听?” 丁仔搬着椅子给大家坐下后说:“也没有,就是小虎上个星期拿货,给人家抓住了,现在花了四万多,还没搞出来,看样子,最少也要判个十年八年的。”老皮说:“我听你说过,好像他也做了一年,也算是老手了,怎么还会被抓?”丁仔说:“跟他一起去的人太假精了,那吊人叫烂炮。有一个路人碰到了一下,人家跟他吵了几句,就傻逼逼的打人家,两个警察走过来,烂炮又怕,就跑,一个警察去追,一个看伤者,伤者又说小虎跟他是一伙的,那警察又问着小虎,小虎也脱不开身。在SY市的大街上到处是警察,烂炮哪能跑得掉,没一分钟就给人家抓住了,警察也不是吃素的,看到小虎他们特别的慌张,就带去派出所,后面,结果就出来了。我早就跟小虎说,烂炮那人太张扬,不能合他一起,小虎又说他能打,好了,合在一起搞不到五次就出事了。” 老皮又问:“小虎这次搞了多少钱的货。”丁仔唉叹的说:“这次搞了一万五的货,他家就他一个男孩,他爸每天都借钱找找关系拖人去说,他妈每天都以泪洗脸,看到挺可怜的,我现在都不敢去他家。”做孩子的不争气,伤心的永远是父母,可怜天下父母心! 丁仔说:“水开了,老皮,放鸡肉放肉丸,说起来,前几天我们宾海的还跟尖顶的打了一架。”老皮说:“有多少人打?干什么打?”张永弟听过锁坝有四大天王,每个人又管一个区,分港务区,车站区,尖顶区,铁路区。 宾海归铁路区管,老大叫塌鼻雄,丁仔是他的马仔。丁仔说:“也没什人,就二三十个人,他们过界收保护费。” 张永弟问着:“什么保护费?”丁仔笑着说:“还有什么保护费?你还真是过瘾。就像电视那样的啦,发廊的,排档的都收。”张永弟又问:“发廊的一个月要给多少钱?”丁仔说:“这就要看规模了,小姐多的就要收多,小姐少的就收少,一般五个小姐的最少两千一个月。”张永弟又问:“排档的呢?”丁仔说:“少的几百,多的上千,你怎么喜欢问这个?是不是想过来跟我一起干呀?像你身手这么好,容易上位哟?” 张永弟摇头说:“我不想,只是随便问问。”老皮说:“后面怎么样了?有没有死人?”丁仔笑的说:“死人,哪有这么容易?再说,也不敢搞死人呀。”张永弟问:“打起群架来,你们还怕搞死人呀,你们不是黑社会么?” 丁仔笑着说:“你问的这些话,真的像小鬼,死一个人事情就大了,一般打群架都是很少死人的,哪像电视演的那样,人的命好像不要钱的,要死多少就有多少。好了,老吊,可以放菜了,老变,拿盐拿油过来。”老皮说:“那你现在不是不敢到尖顶公园那去玩了?”丁仔说:“哪有什么不敢的?我们小的打完了,老大的就去说了,这事也解决了。如果他们还动手,就是不把他们老大的话放在眼里,老大是很没面子的。” 张永弟说:“你们经常打打杀杀的么?”丁仔摇头说:“打大的就没有,打小的倒是经常,喝醉酒就打,不过都是我们自己的小事,不是老大叫我们,破烂,你真的能一个打几个呀?”老吊扭开啤酒倒着说:“我们三个对他是一点胜算也没有的,破烂是练过的,刚才他就买了六十多块钱的练武书,还有臂力棒和扩胸器,也就他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老皮也点点了头,张永弟说:“没有这么夸张,一两个都有可能?”丁仔说:“像你这种长得帅又能打,抠妹仔是最容易的,如果你晚上不回去,保证你随便抠两三个。”张永弟说:“你别夸我了,我哪长得帅?”丁仔说:“你本来就帅,我是实话实说而已,别光顾着说话,菜都烂了,来来,快点动手。”张永弟说:“你们一般白天都是在家呀?”丁仔点点头说:“大多数都是在家睡觉,出来混的人都是这样的,白天一条虫,晚上一条龙。” 这时,走进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一套蓝白色的短裙校服,戴着一副眼镜,她长得瓜子脸,长眉小嘴,左手上抱着一叠书,看上去很文静。长相与丁仔差别很大,根本就不像一个父母生的一样。丁仔说:“放学了,快来吃饭,我们准备吃,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女孩子说:“你们先吃,我等下跟阿弟回来一起吃,我回房了。” 张永弟说:“你妹还是挺害羞的,现在上高中啊?”丁仔说:“在铁中上高二。”“铁中,冯莉莉就在这个学校读书,要不要去找她?算了。”张永弟心想着。老皮玩笑的说:“你妹长得这么靓,有没有人追你妹呀?”丁仔说:“铁中又不像民中(民族中学),校规挺严的,我妹又学习又好,也不会去想这个的。如果真的有人想去追他,给我知道,我踢死他。”张永弟咬着鸡爪说:“民中很乱吗?”丁仔说:“乱,老黎经常跟汉族的学生打架,那里的学生妹也是最好抠的,老皮他们以前也玩过民中的几个学生妹,长得还不错。” 张永弟说:“老皮,你们怎么抠到的?”老皮说:“到舞厅去就抠了,别看她们是学生,也是浪妹一个,老吊的相好就是在民中。”张永弟笑着说:“老皮,老变,你们有没有相好呀?”老皮说:“以前泡了一个啤酒妹,现在没有了。”老变说:“我哪有那吊本事。”张永弟拍着老变的肩说:“放心了,让丁仔介绍两个给你,他不是夜夜换新娘么?”丁仔说:“别听老皮吹,我有这本事,早就去当鸡头了,那样赚钱还快。”老皮说:“你去做鸭,赚钱更快!”大家都笑了起来。 丁仔的Call机响了起来,他一看说:“妈的,尖顶的跟我们一个人干了起来,我现在过去看看,你们在家等我,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了。”老皮站起来说:“不用了,我们跟你一起去,多几个人也好一点,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丁仔摆手说:“不用了,你们还是在这等吧,这是我们两区的事。”张永弟拍着丁仔说:“你也不是跟老皮他们认识一天两天的,我们一起去,再说就见外了。”丁仔点点头说:“那好吧,真是不好意思,我去跟我妹说一声,让她出来收拾收拾。” 七十章 更新时间2006…1…1218:47:00字数:4803 丁仔到了目的地,双方只站着七人,正在一张桌球台前吵着,张永弟他们一来,又变成了七人对四人。原以为大家都是帮派的,两区的争斗会有二三十个人拿着家伙摆阵,可事实却不是如此,张永弟摇了摇头。 尖顶区的看到丁仔带着人来,就说:“我们走。”丁仔走过去对着一个年青人说:“咸鱼,要不要干?”咸鱼摇了摇头说:“也不是什么吊事,又没吃亏,算了。”丁仔说:“你不是说被打了?”咸鱼说:“不这样说,你会这么快就来呀?”丁仔白着眼说:“今天几个朋友过来玩,正在打火锅,给你电话一叫,就赶着过来帮你,过来了你又不打,我靠。” 咸鱼说:“晚上叫你朋友一起到迪斯科,我请客,行了吧。”丁仔说:“这还差不多,这是老皮,老吊,老变,破烂,这是咸鱼,那个是芒果,宝钢。”大家相互点点头,张永弟低声说:“怎么,你们以前不认识?”老皮说:“没有,以前来碰到的都是另一个人。” 丁仔说:“你们怎么搞起来的?”咸鱼抓着桌球说:“没什么,就是波球打掉了,碰到他们。”丁仔说:“没什么事了,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吃火锅?”咸鱼说:“不用了,晚上我给你电话。”丁仔说:“那我们走了。” 张永弟他们打道回府后,老吊说:“丁仔,刚才干嘛不打?他们才三个人,而且还是在你们的地盘。”丁仔说:“咸鱼说不打就不打喽,反正打了以后,我们也尽量不要上尖顶就是了。”张永弟说:“那每次你们和尖顶的打,都不去尖顶了?”丁仔说:“最多就是两三天不去,要去也是十多个人去,又不是大事,很少会打大架的。” 老皮说:“别看他们说是帮会,但平时都是各跟各的,都是五六个人一伙,有许多相互之间还不认识,自己人对打也是正常的,更不用说外人,只有老大要摆场的时候,他们才会合在一起。只要不是帮会的事,大家都不会打大架,其实也是叫不到这么多人。”张永弟心里说:“难怪今天双方闹矛盾,也才几个人。” 吃完饭,跟着丁仔坐车到了尖顶区的宝聚楼,这是一家三星级的酒店,有八层,开个房最少也要一百,而且在底层还有一个赌场,听老皮说,康哥是经常来这里的。 张永弟看到站在门口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很难相象自己有一天也会进入酒店去玩。不过,看到自己那老土的打扮,心里还是自卑的,没有老皮他们精神那样饱满。 到了三楼,掀起门帷,走进去,一个大舞池,最少也八十平方,旋转彩灯不断照耀着,只有几对人在跳舞,几张软皮座围成一桌,桌上都点着粗短的红色蜡烛。一个女服务员便说:“欢迎光临,各位是要不要包厢呢?”丁仔摆着手说:“不用了,就在大厅就行了。” 服务员带到了一张桌,桌牌上写着十二号,丁仔问着:“你们要喝什么?”老皮说:“来一壶红茶就行了,刚吃过饭,消化消化。”丁仔'说:“你们替我省钱就随便你们了,现在白天来没什么人,如果晚上过来,位置都没有。” 服务员下去后,张永弟拿着单子看了一下,吓了一跳,说:“一瓶拉罐可乐竟然要十块钱,这什么可乐呀?”老皮笑着说:“就是外面两块钱那种。”张永弟说:“不会这么离谱吧,有人买么?”老皮笑着说:“怎么没人买,这里什么东西都比外面贵好多倍,不信,你自己看。” 张永弟往下看,越看越心惊,价格都是翻倍的,连一包一元的纸巾都要五块钱,丁仔说:“这里算好了,要是你去包厢,一百五是最低消费。”张永弟问着:“什么是最低消费?”丁仔说:“就是送你一壶茶,就要一百五,以后你要叫东西的就另算钱。”张永弟说:“哇,这么好赚,我们这种人哪能多来呀?” 丁仔说:“所以我们就白天来了,白天唱歌都不要钱,晚上就要三块钱一首,不过,在这里抠妹仔是最容易的。”张永弟说:“如果我们下次来,自己带水来就行了,不是省了好多钱?”老皮笑着说:“如果让人家看到,人家保安打死你。”张永弟说:“不会吧?”丁仔翻动着歌本,说:“哪里不会?不然你就别进来,酒店都是这样的,不然人家赚什么。老皮,要唱什么歌?”“别安的冷雨夜吧!”老皮说,“你们呢?”丁仔拿着笔写着问,老吊说:“别安的光辉岁月。”老变说:“刘德华的忘情水。”张永弟说:“我不要,我五音不全。”丁仔说:“怕什么?试一试,唱完就走人,哪里会有人会认识你?”张永弟还是摇头。服务员端着茶来后,丁仔拿着纸条递给她。 “哎,那个不是阿春呀?”老吊指着走上台角的女人说。老皮老变都说:“是呀是呀,破烂,快去,快去。”张永弟看到阿春,心里也是波澜惊起,阿春着黑色背心,超短皮裙,长发往上一夹,三寸高的松糕鞋,唱着“小城故事”。 丁仔说:“怎么?你们认识?”老皮说:“就是她终结破烂的处男。”丁仔说:“破烂,好机会,不上去?”张永弟摇了摇头说:“不了,一个鸡婆而已,上去也不知说什么?”心里想着:“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丁仔说:“去嘛,长得也是挺靓的,上去跟她说说,说好了就直接带到四楼开房。”张永弟摆手说:“我没那心。”心里又想起了符小兰离去的伤心背影。“哎,那不是刚才跟咸鱼吵的人?”老变又说。大家又往门口看去,正是那四人,还真是巧哟。 他们向着阿春走去,一个搂着阿春的腰亲了一下,又拿起另一支话筒,唱了起来,另三人向着另一台走去。老皮说:“原来是那吊人的马子。”张永弟竟感到心里有些酸酸的,心里想着:“她不就是一个鸡婆么?自己为何看到她同别的男人的亲热,会有些恼呢?难道就因为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老吊说:“丁仔,你认不识这些鬼呀,那人叫什么?”丁仔说:“搂女人那个叫水龙头,其它三个不懂。” 老皮说:“破烂,如果你现在上去打招呼,你说会怎么样?”张永弟说:“你可能是想让我丢脸呀。”老吊说:“算了,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你也是玩过了。”张永弟甩了一下头,心里想着:“一个妓女而已,有必要计较么?”说:“丁仔,等下他看到你,会不会找你麻烦呀?”丁仔说:“应该不会,刚才又没打他,再说,如果他真的要打,他也不敢在这动手,最多就是在外面等我们,现在是白天,一打警察就来,放心了。” 张永弟没想到的是,轮到老皮上去唱歌时,阿春竟然会上前去搭讪,最后向他们桌走来。老吊说:“破烂,八成是找你的。”张永弟看到阿春走来,站起来说:“喔,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坐。”阿春坐下说:“是呀,这么巧,现在怎么样,好像成熟了不少哟?”张永弟说:“哪里,还不是老样子。” 水龙头四个人竟也走了过?(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21 部分阅读 饷辞桑衷谠趺囱孟癯墒炝瞬簧儆矗俊闭庞赖芩担骸澳睦铮共皇抢涎印!?br /> 水龙头四个人竟也走了过来,水龙头一把抓起阿春说:“回去。”又盯着丁仔,丁仔笑着说:“怎么,管不住自己的女人,想找麻烦?”张永弟一听,心里埋怨:“丁仔怎么能这样说话,这不是没事找事么?这又不是你的地盘。”老皮也没唱歌了,退了回来。阿春看到双方弩剑拔张的,便说:“怎么了?”水龙头说:“没什么。”便拖着阿春走了,阿春回头看了张永弟一眼。 老皮说:“我还以为要打起来呢?”丁仔说:“你放心了,这是天飘开的,谁敢在闹事?”天飘,四大天王之一,尖顶区的头。 坐了半个小时,张永弟站起来说:“丁仔,厕所在哪?”丁仔说:“在后面,转个弯就是了。”张永弟一走进去,刚方便完,水龙头和一个平头的就走了进来。外面一个把门关上,张永弟看到他们盯着自己,吸气暗备,慢慢的向门走去。 两人走上前,齐齐踢脚,张永弟已警觉的后退,没被踢到,同时双手再一抓,抓住两人的脚环,用力向后一拉。厕道只有两个半人并身走,张永弟后背是站式尿台,左手是便台,右手是洗手台。 两人惯性向前跳,挥着拳头想打,张永弟的右后脚跟已顶住尿台的台阶上,脚一借力,双手再往前一推,两人被推摔在地时,张永弟已冲到水龙头的身边,左手抓着他的头发,一拳已砸向了他的脸,鼻子开花,水龙头呀的叫。张永弟又后跃一步,转到他们身后,右膝对着水龙头就干,水龙头半身向前倾时,张永弟的两只拳头已对着平头的头部迅摆。如果一开始他们就用拳头打,在这狭小的地方,张永弟要解决他们也不容易。 一个又开门冲了进来,张永弟已一个右肘砸倒平头,转身左手一个摆挡,架住他的拳头,右拳已击中了他的鼻部,右脚已踢了出去,那人“砰”的碰到了大门,哐啷的响,张永弟冲上前就是猛烈攻打,等水龙头冲过来时,那人已瘫在地上。单打独斗,张永弟是信心十足,反身摆腿,挡开水龙头踢过的脚,右手架住他拳头,左拳撩上再反摆肘击中他的胸口,右拳已再次与他面颊亲密接触。 丁仔他们冲过来时,水龙头已被一脚踢倒抚着肚子。门外已围了不少人。一个高大个走过来,拦住老皮他们说:“你们不要上前,等经理来了再说。”老皮他们问:“你没事吧!”张永弟拍着手说:“我没事,就几只苍蝇而已。” 四个保安拿着胶棍跟着经理过来,经理说:“什么事?”张永弟说:“我在里面小便,他们三个就冲进来打我。”经理说:“打你?”张永弟耸肩说:“嗯,不过,他们身手不好,偷鸡不成反蚀米,那个服务员可以作证,是我先来的,不是我想闹事的。”心里说:“还好,刚巧碰到这服务员从厕所出来。”经理看到服务员点点头,对保安说:“带他们三个上去。” 张永弟说:“经理,我可以走了吧?”经理对服务员说:“看看有没有什么打烂的?”张永弟叫起来说:“哎,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自卫的?”丁仔也说:“经理,是他们故意找事的。”经理看了丁仔一眼说:“那也要到派出所去说。”服务员出来后说:“没有烂什么。”经理想了一会,说:“你叫什么名字?”“张永弟。”“你可以走了。”经理说完,张永弟松了一口气,说:“谢谢。”看到阿春盯着自己,张永弟笑着点点头。 他们走出宝聚楼后,丁仔说:“我刚才真的怕他们把你留下来。”张永弟说:“你不是说没人敢闹事,怎么他们还这么大胆?”丁仔说:“他们可能认为你一个人好搞定,在厕所里打你几下,应该没什么事,不过,没想到你这么猛,他们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哼哼哈,我回去跟他们说,他们肯定都不相信你一个能搞定三个。”老吊说:“他呀,经常是一个搞定三个的。”丁仔说:“不是吧?”老吊又开始了吹捧起张永弟的事迹…… 张永弟下午四点半回到场部,正好看见刘康开着摩托车,“康哥。”刘康说:“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他们呢?”张永弟说:“他们过夜,我回来看矿。”刘康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今天买了几套衣服?”张记弟说:“也就两套。”刘康说:“你的户口搞定了,户口本明天就过去拿。”张永弟叫着:“搞定了?”父亲办了十几年的事,都没办成,康哥竟只用了半个月就搞定了,内心一片激动,眼眶湿润了。 刘康点头说:“不过,是班包镇青田村的。”张永弟轻轻抹了一下眼睛,说:“青田村不是老黎村么?”刘康点点头说:“你的民族上面是黎族,本来是想让他搞汉族,但汉族很难办,你又说过无所谓,我也就办了。”张永弟心里想着:“我是说农场或农村的户口都无所谓,不是说民族的无所谓,唉,算了,有了总比没有强,难道真想做黑户呀,自己一个汉人转眼之间又成了黎族的,父亲泉下有知,会怎么想?自己跟黎族的还是真的有缘。” 张永弟笑着说:“谢谢你了,康哥,我真的不知说什么好。”刘康说:“谢什么,明天你跟我去班包镇照相,把身份证也搞下来。其实搞黎族的也是有好多好处的?”张永弟说:“好处?”刘康笑着说:“就是生两三个都不会犯计划生育呀,不用罚款,如果去读书,还有什么加分之类的。”张永弟笑了起来,又说:“可我一句黎话也不会听,也不会说,人家一问不是完蛋了。”刘康说:“这个呀……你就说你从小一直生活在外面就行了,要么去跟明智他们生活一个月,学一点黎话。”张永弟点头说:“跟他们生活就免了,康哥,怎么还没搞赌档,都过一个多星期了。”刘康说:“本来想搞了,听说要换所长了,等几天再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张永弟还是懂的。 第二天,张永弟拿着褐色的户口本时,忍不住热泪盈眶,父亲梦寐以求的东西终于实现了,可父亲却没有机会看到,从今天起,自己就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了。 七十一章 更新时间2006…1…1321:17:00字数:3144 半个月后,第二批的氰化沙又出池了,赌档的事也不搞了,因为班包镇的派出所换了新所长。而这次庆祝,刘康带来的是另一批姑娘,又是张永弟先挑,在同女人的恣意狂欢中,身下女人的面庞变得极为模糊,脑海出现的是符小兰的面庞,仿佛透射着幽怨的眼神,张永弟打个激灵,兴趣顿无,翻身让女人吹完萧便倒头就睡,不让女人碰他,对于失去的爱情,能有几个晒脱的起来? 张永弟展转反侧:“都二十多天了,为什么还忘不了她?为什么心里还是感到难受,她到底怎么样了?自己是不是懦夫呀?不管怎么样,应该过去看看,死心也要死得彻底一点?”爬起来点上烟,女人说:“哎,怎么了?”张永弟没好气的说:“没什么,你睡你的。” 笃笃的门声响起,张永弟穿上裤子,打开门,见到老皮,张永弟说:“怎么?想要来换呀,不要想了?”老皮摇头说:“不是,下面有人抠妹仔,他们到后面厕所去了,可能要在那办事?我们过去看看?” 楼后十五米,还有一排办公室,尾角拐弯处有个男厕所,露天的,只十五平方,三面砌着尿遁,专门用来小便的,对面楼从高处往下看也看不到,晚上除了凌晨放哨的保安,基本没人会来,而现在才十点钟,如果在哪办事,的确是方便。 每个人都会有偷窥的yu望,尤其是年青人,张永弟说:“那不叫老吊他们?”老皮摆手说:“不用了,人多了,容易让人家发现,等会我去跟门卫的老头借个手电筒,你在下面等我。”张永弟点头说:“那你去吧,我先穿衣服。” 两人蹑手蹑脚的向后院走去,没有灯光,靠月光照路,张永弟轻声说:“厕所那头只有一道围墙,如果爬上去,里面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到我们了?如果爬上房子,声音是容易响的,他们肯定知道,再说,如果楼上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是贼呢?围墙外面的那一棵木棉树是最好的,不过,等我们跑到那边,人家可能已经做完了,这还怎么看?” 老皮笑的说:“我们慢慢的靠近,然后直接走进去,打开手电,不就什么都看清了?”张永弟摇头说:“这样太缺德了吧,如果是认识的,搞得多难看?说不定还会吓得人家阳萎?”老皮轻笑的说:“会来这里打yezhan都是年青人,和我们好的有几个,哎,说不定是瘦青呢?搞得阳萎不是……”张永弟也不反对的笑笑。 两人按原计划进行,贴着墙,听到里面男人低声说:“老婆,怎么样?舒服么?”张永弟一听,是面包的声音,老皮忍笑突地走进去,张永弟想抓住他时,一束灯光已直照地板上两具光溜溜相叠的身体,面包惊慌失措的倒在一旁,眯着眼睛看,女人“呀”的尖叫起来,又立码闭嘴,两人低着头手慌脚乱抓起地上的衣服挡在身前,张永弟跑进去抓过手电筒关掉,拖着老皮走出去,老皮大笑的说:“面包,原来是你呀!哈哈哈……” 面包他们穿好衣服出来时,女孩子披头散发衣裳不整的低着头先跑,面包尴尬不堪的说:“是你们呀?老皮,破烂,帮个忙,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老皮笑着说:“你还真会选地方呀?不错么,有本事哟,能抠到这么小的一个黎妹?”张永弟捅捅老皮,点头说:“放心了,我们是不会说的,你还是先回去吧。”面包点头说:“多谢了,那我先走了。”张永弟递着烟说:“老皮,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不要搞得面包难看,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老皮说:“知道了。”两人倒回走。 门卫老头跑过来,老皮说:“手电给你,谢了。”老头笑哼哼的接过说:“有这种好事你也不说,还骗我说钱包掉了,你这小子?他们真的给你吓坏了?”老吊跟老变这时光着膀子走过来,老吊叫嚷着:“老皮,破烂,你们正牌不够意思,有戏看就自己来?哎,那男的和女的是谁呀?”老头接过说:“就是包顺兴那个仔,那女孩子就有点看不清?是谁呀?”张永弟一听,“坏了,这事掩是掩不住的了?”老皮说:“我们也没看清那女的。”张永弟说:“走,回去再慢慢说,姑娘还在等我们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两天时间,面包的“风liu韵事”便传遍了全农场,引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面包老爸打他个半死,嘲笑的言语目光也让面包自动离开农场,到老家农村去,他也不再读书,玩了半年时间,考上了兵,总算可以避开了人们的视线,而面包也从此患上了阳萎,吃药无用,口齿难言,忍气吞声的五年后,终于在心理医生的治疗下,才雄风重起,不然真得怨老皮和张永弟一辈子,说不定还会脑热报复。 伯仁不是我杀,却因为我而死,对于面包默然离去,张永弟愧疚不安,坐在氰化池上无精打采,老皮拍着肩说:“破烂,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只要去打yezhan,难免就要给人家看的一天?”老吊笑的说:“就是,像老皮都有给人家看过?他不是也活得很好?”张永弟颇为惊讶,老皮笑笑的说:“给人家看有什么奇怪,人脱guang了不就是这样,比小时候多几根黑毛而已,又不是让人家拿照相机拍下来,到外乱发,农场有几个都是给人家偷看过,没什么的,也就丢一下面子,过段时间就好了。” 还真是轻描淡写,脸皮极厚,张永弟说:“有这么多么,我只知道林正一个被人家看过而已。”老皮说:“那是你不知道,龙仔,莲花,康哥都给人家看过。”张永弟说:“康哥也有?” 老吊接过说:“有,大白天的橡胶林里面搞,给熟人看到了,不过没向外说,就没多少人知道。”张永弟说:“康哥这么大胆,那龙仔和莲花呢?”老吊说:“龙仔是在香蕉地里面,那时候下毛毛雨,他就让女人抱住他腰,站着做,最少也有二十分钟,真牌是猛,可能只有你才能跟他比?”张永弟捶过去说:“去你的。”老吊继续说:“莲花是在灯光球场的厕所里面,这是老皮看到的,但像拿手电筒照的,面包还真是第一个,也亏你们想得到?” 老皮又说:“哪天出去打yezhan,碰到面包这种情况,就大声骂,这样人家还不怎么笑,可能还会竖起拇指头说你牛逼?你越不当回事,就没多少人会说,面子越不会丢。你看,像老吊什么时候都怕人家说他*子,每次说他,他不是都要脸红发火,你越怕,人家就越说,那样就更丢人,人家说我的时候,我还会再把详细的过程说出来,你看现在有谁会说我,会笑我?” 老吊挠着头点上烟说:“我们又没有你那么厚的脸皮?是不是,老变?”老变点头说:“就是,好像老皮都没有脸皮一样?”老皮骂着说:“我靠,什么厚脸皮没脸皮的呀,这是教你们做人的道理,哪个人没有丢人的时候?既然你都已经是丢人了,何不再彻底一点,随便人家怎么说,难道你喜欢人家每次都说你呀,真是神经病。如果那天面包不要走这么快,再分根烟给老头子,然后大家吹吹牛,说是怎样骗姑娘的,事情的结果就不是这样的啦。” 精辟的处事之道,张永弟叹气的说:“他还只是学生,被人看见都要吓得半死了,哪还心情来搞这个?就是我,也不一定表现得比他好,喔,你也会说,那当时你干嘛不拦住他,教教他?”老皮说:“我哪知道老头会来?还猜得这么准?唉,别说了这个了,过两天我们也到班包去抠抠妹仔,也是有好久没去了?” 老吊接过说:“就是,破烂,现在有明智帮忙,抠就容易的多了。”张永弟说:“别老是拿人情来让人家帮忙,要抠就自己抠,你们都是有经验,不用我多说了?”老皮说:“也是,让明智老是介绍姑娘给我们,人家也会说他的?”老变说:“还是在锁坝过瘾一点,到迪斯科去,不用怎么费尽,就能抠到一两个。”老吊说:“谁不知道那里过瘾,问题是你有没有钱去玩?”张永弟说:“只要去跟丁仔混,不就可以了?”老皮说:“他呀?就别想了,什么吊本事也没有,除非是你还差不多?”老变不说话。 张永弟转口说:“我想过两天到和察镇去?”老吊说:“不是吧,过了这么久,你还不死心呀?到时候跟天佑打起来怎么办?”张永弟说:“鹰仔都说她不在镇上了,我只是过去玩玩,难道以后都不去和察镇呀?”老变说:“你不会想过去找鸡婆拉?”老皮说:“要去,也要等一个月后再去,这样,对大家都好。”张永弟无奈的点点头。 七十二章 更新时间2006…1…1420:09:00字数:3096 一个星期后,张永弟晨跑回来,远远见一辆军车,一辆警车停在工地,十来名武警荷枪实弹的在工地里,张永弟心里喊着:“坏了。”赶紧倒头跑向一队,给刘康打了电话,刘康说:“我也是刚知道,六队和十队的也有人去捉了,现在整个市都在行动,你在那看的就行了,我也不过来了,等他们走后,再给我电话,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捉工仔?妈的,这次亏大了,一点消息也收不到,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告的密,给我知道,看我不捶死他。” 不一会儿,连队的人都往那跑去看,张永弟紧跟着过去,焦急的想:“他们会不会出事呀。”两名武警在一百米处就拦住人群,老皮他们都在同武警们把机器,胶桶,沙袋等都搬到卡车上,半个小时后,老皮他们被押上车。 两名武警又在氰化池里装上zha药,两辆车子后退出来后,便引爆,炸得池子四分五裂,沙子也喷了一地,然后运来手推车的泥土,倒进金黄色的水池里填,前后运了八次,后面又推dao茅草房,掩住池子,再转了一圈,才退出来,载着胜果离去…… 刘康转了各个房间,床板全被掀了起来,到处凌乱不堪,走出门,一脚踢着地上的一只红色胶瓢,摇着头骂着说:“他妈的,那十袋沙粉还没冲就这样白白收走,真是气死人了,唉,这些武警也是厉害,什么都收完完,屁毛也不留一个,就差没烧房子了。” 张永弟叹息着心想:“这次可能要亏三四万,想不到连派出所都不知道上面下来查,现在连两辆摩托车都抬走,以后出一趟场部都麻烦了?”张着嘴问:“康哥,这次拿点钱,拖点关系,不知能不能搞回来?”刘康摇头叹气说:“应该很难的,连武警都下来了,就知道人家抓得多严,也不知我哥会不会受处分?唉,看来又要停一两个月了,哎,老皮他们有没有被人家打呀?”张永弟摇头说:“没有看到,不过看他们都好好的,应该没被打?”刘康说:“刚才听说在六队,红眼病的几个工仔给人家拿枪托砸,打得像狗一样。” 张永弟说:“可能是他们想逃,或者是藏东西吧,红眼病他们那边还开矿,可能亏得更多?”刘康点头说:“只要一封洞口,或者是炸平,二三十万就得剽水了,红眼病这次是亏惨了。”有了别人损失的比较,刘康心里好受了一些,张永弟又问:“要不要把氰化池收拾一下?”刘康说:“没必要了,等我去看酒鬼他们回来再说,可能重新换一个地方也不一定,唉,不知保一个人要花多少钱?真是他妈的衰!”张永弟也知如何安慰才好,心里怀疑着:“如果保一个人要三五千块,康哥会出这个钱么?” 张永弟说:“康哥,以前武警也是搞过一次是吧?”刘康说:“哪止一次,如果真正算起来,七八次都有,最严的就是九一年的时候,两三百米的龙洞就直接给你封底掉,一两百万就没了,好多老板都给搞破产,抓了不少的人,如果是在九一年以前搞的,那是发死财呀,到了九四九五年又松下来了,九七年又严起来,还直接派部队下来,不过没抓多少人,人都接到消息跑了,还好这次风水师没看准矿呀,不然动工下去,也是要亏大了。” 张永弟说:“我听人家说,以前开矿,派出所的都有吃空股是吧?”刘康说:“哪个地方都是这样的,搞这些生意的,当领导的能不吃一点么,除非你不想开,不过,前两年就没有了,都是由武警管了。”张永弟说:“老皮说搞来搞去,还是那些搞粉碎机的赚?”刘康点头说:“也是,黄林飞九三年才一台机,后面搞了十五台,再雇几个工,每天往连队跑,打一袋石头就有十块钱,又没什么人捉,几年就赚了五六十万,现在开批发店,搞香蕉地,有一两百万的身家。” “如果你不赌,你也有这身家了。”张永弟心里想着又笑的说:“有钱是有钱,不过他生的两个小鬼都是傻傻的,七八岁了,每天手脚歪来歪去,在地上玩,还流着口水,长大是没用的拉,人家说他做了什么缺德事,报应的。”刘康哼哼的笑说:“缺德事?报应?都是见人家有钱,眼红了乱鸟说,农场哪个有钱的不被人家背后说闲话?哼哈。” 又接着说:“你以为他只有一个老婆,只有这两个小鬼呀,他都在外面找了两个小老婆,而且都是生了一个男的,健康的要命,有钱怕没老婆,没孩子,还报应?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去找我哥商量一下,以后要怎么做才行,你就在这里看家了吧,有事就打电话。”张永弟说:“知道了。”心里说:“妈的,老婆都养三个,原配更是不敢胡闹,真是有钱就是不一样,如果是干部,说是腐败了,看来,还是当有钱的老百姓好,没人管。” 到了一点钟,刘康带着酒鬼,毛皮和陈皮回来,他们都无精打采,张永弟迎上去说:“咦,老皮他们呢?”刘康说:“他们都锁坝玩,明天才回来。”“他们三个肯定是去找丁仔过夜,又白得玩妹仔了?”张永弟心里想着,嘴上说:“康哥,吃饭没有,锅里还有菜,我去搞给你们?”刘康摆手说:“都吃过了,这次可能要封三四个月,到时候也要再另找地方,这里不要了,免得到时候他们熟门熟路的又来,所以,老皮他们以后都回家住了,毛皮和陈皮可能也要另找事做,这里就留给你和酒鬼看。” “这样的决定?”张永弟看了毛皮他俩一眼,他们耸着肩无奈的吐着烟,张永弟心里想着:“一停工,大家又都散了,老变他们又要回家吃闲饭去了,以前都是老皮留下,没想到自己取代了他,唉,出这吊事,以后也是没什么味道玩了。”问着:“那你哥会怎么样波?”刘康摇头说:“现在还清楚,也没叫他去开会,好了,我先回去了,到时候我再搞一辆二手的车子过来,毛皮,你们明天中午就过来,我拿钱给你们。”毛皮他们点点头。 刘康走后,张永弟问:“保你们出来要多少钱呀?”酒鬼扭着脖子说:“每个人五百块。”张永弟一笑的说:“喔,才五百块呀,不贵嘛,我以为要一两千呢?”毛皮哼哼笑的说:“我们只是打工仔,要多了,人家老板哪会出?你没去不知道,今天市局里面都是装得满满的,里外都是人,我看最少都有六七百个,每个罚五百,他能赚多少?还不包括捉到的那些大老板的呢?” 陈皮伸着手拿烟说:“还有那些机器,没烧的金片条呢,不知要赚多少钱?破烂,还是你运气好,躲掉了,被捉到那里,就只能在太阳底下站,想坐的地方都没有,如果想喝口水上个厕所都要排上一两个钟头,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就跟春运挤火车差不多。有些人吵起来,还要被人家武警踢,真牌是好笑,不过,说实话,今天那些武警拿枪冲进来,还真是吓得我半死。”酒鬼接过说:“哪个给枪指的不怕?” 张永弟笑着问:“那你们有没有被吓得漏尿呀?”陈皮说:“哪有这么夸张?”毛皮说:“老皮他们就衰一点,人家搜出马刀的时候,还给他们几巴掌,老皮说老变是来这里玩的,想让人家放了老变,人家都不理?”酒鬼说:“老变小是小,但长得那副鸟贼样,谁会信?” 张永弟说:“那他们收完这里,就直接送你们到锁坝呀?”酒鬼说:“没有,还转到了十六队去收了一家才走?”张永弟问着:“毛皮,现在都基本封矿了,你们打算找什么事呀?”毛皮摇头吁着气说:“可能就去跟人家砍香蕉头了,到时候开矿了,再回来。” 张永弟心想:“这么大的年纪还要出去找工干,又没有老婆孩子,又少存钱,到时候干不动了,怎么办?嘿,想这个干屁呀,人家毛皮以前至少活得潇洒过,反正这人生,这社会,谁也可怜不了谁?” 酒鬼笑着说:“反正没事做了,晚上要不要去找小姐,去去霉?”毛皮拍着大腿说:“可以呀。”“想不到找小姐还有去霉的说法?”张永弟心想,陈皮提议说:“干脆叫来工地不是更好?”毛皮皱着眉说:“来工地还要多加钱,现在哪有这么多钱,随便到班包镇去搞两炮就行了。”酒鬼赞同的说:“就是,你们还是省点花,留点钱去找工?”陈皮点头说:“好,我先去洗澡了,一身的臭汗。”酒鬼拍着肩说:“破烂,你就看工地了?”张永弟拍着胸口说:“没问题。” 七十三章 更新时间2006…1…1518:05:00字数:3592 “干宋的到了,要下车的快点下车。”车主叫着,张永弟看着车头的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走下车,几部摩托车便开了上来问着:“到哪呀?”张永弟摇摇头,一只手提着背包向对面的小店走去,刚走了几步,一辆摩托车刷的抢过张永弟的背包便迅猛的开走,张永弟心里一惊:“被抢了。”拔脚一追,手已伸进了裤袋,两辆摩托车却默契的拦住了张永弟的路。 两部摩的主人,一个长得三十来岁,一个二十来岁,张永弟停止脚步,眼睛一瞄,四处还有不少摩的望着自己,抢包的摩的此时已无影无踪了。张永弟冷冷的看着他们,紧紧的握着裤袋里的弹簧刀,明显就是一伙的,人生地不熟的,要不要动手? 两人被张永弟盯着,心里也是发寒,这种眼神凌利像冰箭般穿透他们的身体。 张永弟扭头,叹了一口气,面色铁青的转身往小店走去,心里大骂:“怎么自己就不小心,康哥给的一千块钱就这样丢了,还好拿了五百块出来,不然真的身无分文了。”大家都在望着,张永弟给老吊打了Call机说了自己位置。 十五钟后,老吊开着一辆女士摩托车过来叫着:“破烂,这边。”张永弟笑着走了过去说:“混得不错嘛!”老吊拍拍车头说:“比农场好多了,来,上车,回去我们好好聊聊。”张永弟坐上车说:“你住在附近呀?”老吊摇头说:“没有,住勇唐,离这里还有几公里,开车十五分钟就到了。”张永弟扭过头看着那两部摩托车说:“你认不认识那几个人?” 老吊看了一眼说:“不认识,怎么?有事么?”张永弟接着问:“你们这里都流行开车抢包呀?”老吊点头说:“嗯,是不是刚才看到人家抢了,以前我也做过。”张永弟惊讶的说:“什么?你也做过?”老吊说:“那时候刚上来,又没有抠到妹仔,没钱了,只好跟他们去搞,搞了一段时间,一般都是抢女人的挂抱,人家都叫飞车党,不过,现在没有搞了。”张永弟苦笑的说:“我刚才下车,就给人家抢了,一追,又有两辆车拦住,他们人多,我就没动手。” 老吊叫着:“什么?抢你?”张永弟说:“没想到这里的人这么大胆?”老吊赶紧说:“丢了什么没有?”张永弟心痛的说:“康哥给的一千块钱丢了,算了,他不要下次给我看到就行了。”老吊骂着说:“妈的,下次看到整死他,你也是太大意了。” 张永弟笑着说:“第一次远门,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哎,大家都说你在上面给富婆包了,是不是?”老吊说:“哪有?只不过带了一个姑娘而已。”张永弟一听,知道老吊已走上了鸡头的路,老吊说:“这里的打工妹多得够呛,随便都可以找到,凭你的本事,找一两个靓妹是不成问题的。”张永弟说:“你想让我像你这样?”老吊说:“你这种人会么?你随便抠一两个厂妹,月底让她们给你钱就是了。”靠女人吃饭,张永弟摇了摇头说:“到时候再说吧!” 跟着老吊逛了一下,到处都是人,超市,酒店,小车,让人目不暇接,县城都没有它繁荣,而这仅仅只是ZS市(又分A,B,C,D,E区)最边陲的一个镇而已,难怪人家民谣说:“东南西北中,打工到DG。” 老吊说:“你头上的伤,怎么样?把事情说来听听。”张永弟便把舞厅的事娓娓道来,老吊听完后说:“想不到侨队的还敢惹你?”张永弟说:“人家十几个,怕我干嘛。”老吊说:“上来也好,凭你的身手,一定给我们老大看上的,到时候我也能沾你的光了。”张永弟说:“你们是不是像丁仔那样?”老吊说:“差不多,不过,这里倒是乱一些,什么省人的有,湖北四川的最多,我们省的最少。”张永弟说:“那你老大是哪里人?”老吊说:“本地的啦。”张永弟说:“本地的?”老吊说:“人家本地的有钱又有势。” 张永弟说:“我不想混,你有没有熟人,介绍我进厂打工?”老吊说:“什么?你想进厂,有没有搞错?每天干死干活一个月才四五百块钱。”张永弟说:“如果要混,以前在锁巴就跟丁仔他们混了。”老吊说:“你那时候是有康哥么,现在你什么也没有,进厂干吊,身手那么好,那多浪费人才,这样吧,你先和我们玩十天半个月的,如果真的想到进厂,我再找厂给你,行不?” 张永弟说:“你这家伙不想让我学好呀?”老吊说:“什么学好?你这种人天生就是混的命,还学好?”张永弟说:“不跟你说了,趁我身上还有几百块钱的时候,帮我找个厂。”老吊说:“钱,你放心了,有你吃有你喝,没钱找我。”张永弟说:“找你?你又去找你马子要是不是?”老吊说:“什么找她,我们也会去搞钱的。”张永弟说:“怎么搞?就是像丁仔那样去收保护费,去敲诈。”老吊点点头说:“那钱又不费什么力,好拿。如果有人叫我们去收帐,那就更爽。” 张永弟说:“你们这行饭,我现在还吃不上,你先帮我搞进厂,如果实在干不了,再出来和你一起混。”老吊说:“你还真的要进厂呀?”张永弟说:“我靠,难道还有假呀?”老吊说:“你以前的事,我都跟那些朋友说了,等你加入我们,我们实力就大增,说不定以后会去跟老大去看场。” 张永弟问:“别说了,是兄弟的你就帮忙,我也要成为打工仔的一员。”老吊说:“你真的是发神经,轻松的钱不赚,要去赚辛苦钱,好好,过两天我帮你问问,看能不能帮你搞个保安,当保安也是挺轻松的,一天上班也就八个钟,还有七八百块钱。”张永弟说:“你是怎么跟上你们老大的?”老吊说:“像我们这种人,到舞厅溜冰场去就容易认识那些混的人了,见到是同一个省的,便老乡老乡的叫起来,一来两去就熟了,又打了几次架,便在一起混了。”这就是物以类聚的诠注。 张永弟说:“你们帮有多少人?”老吊说:“我也不清楚,反正叫起来就有一两百个!”张永弟说:“这么多,你不是只是一个小村么?”老吊说:“像这个勇唐村,就有五六万人,可能还不止。”张永弟说:“一个村这么多人?”老吊说:“本地的不到六千,剩下的全都是外地,人家一个镇的收入可能比得上我们一个县。” 勇唐村,又分一村,二村,村口紧接国道,与WD市交界,从国道村口笔直下来的勇唐大道划分了两个村地盘,二村的又比一村大好多。工厂多数在二村,娱乐饮食多数在一村,像信用社,菜市场,文化广场,超市等等都在一村。二村又分两个工业区,叫第二工业区和第三工业区,成牛角弧线相对,第一工业区则在一村。 看到一路下来,全都是水泥路,路两旁绿化也搞得好,车来车往,人如蚁群,小楼一幢接一幢,厂房一间又一间,老吊说得也不是夸大。 老吊的车停在二村的一幢五屋楼前,一楼是个五金店,中间一条大路,左边一幢楼是一家培训电脑的,叫育培电脑,右边是一家市多店,楼对面是一家叫聚豪的工厂。 老吊说:“到了,我们上去。”老吊的房间在三楼,这是一个两房一厅的格局,厅有三十平方,一张矮饭桌,几张小矮胶凳,两张软沙发,一部音响。 老吊开起音响说:“跟我住的也是我们省的,是SY市的,现在他们都出去了,累不累?不然洗完澡我带你去溜冰?今天是五一,很多厂都放假,姑娘特别多,说不定等会你抠到一个,就不用进厂了。”张永弟指着自己说:“你看我这样,还溜冰,坐一天的车也挺累了,等下我先睡,你不用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也知道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不用顾忌我。说实话,上来了,你是不是玩了很多姑娘?”老吊得意的说:“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吧!这里的姑娘真的很好抠,今晚你就将就的睡客厅了。”张永弟说:“睡客厅没问题。看不出你上来才一年,竟然玩了这么姑娘,你马子什么时候回来?”老吊说:“可能要到早上,今天人多。” 张永弟打量说:“这房子多少钱一个月?”老吊说:“五百五,不包水电。”张永弟说:“这么贵?”老吊说:“算是便宜的了,我们两人一摊,不就是三百而已,我们底层那个五金店还八千一个月呢。他们本地人就是命好,建一个楼,把房子出租,每个月收租就行了,什么也不用干,一个月三五千就到手了,轻松得很。”张永弟说:“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不也是赚得挺轻松,哎,忘记买毛巾衣服了。”老吊说:“你去洗澡,我去帮你买,衣服就先穿我的,明天我们到镇上去买。” 老吊买了回来后,扔了一包白沙烟给张永弟,又从房里拿出了毯子和枕头,张永弟拍着老吊的肩说:“可以了,你不用管我,去玩吧,看你眼睛老是看表。”老吊讪笑的说:“我等你,等下我们一起去。”张永弟推着说:“别罗嗦了,我不想去,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快去,我知道你的朋友都在等你,走吧,我去洗澡了。”老吊又不好意思的问:“肚子饿不饿?”张永弟推着老吊出门笑着说:“不饿,快去玩吧。”老吊挥手说:“那我走了,钥匙给你,等下你饿了还可以自己到楼下去吃,我们今天可能要很晚才回来。”张永弟接过钥匙,心里想着:“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嗜色如命。” 洗完澡,凉好衣服,两千块钱的丢失的郁闷也降落许多,张永弟抽着烟,进厂打工也是在车上想好的,敲诈勒索的事感觉自己还是做不来,心底的这一点怜悯和善良也许就是冯老师留下来的,像丁仔和老吊这样,没人提拔,只是吃青春饭而已。 七十四章 更新时间2006…1…1619:08:00字数:3013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张永弟套上T恤,打开门,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站在门口,扎着长发,双眼像洋娃娃,小圆脸,脸上打着粉影,又留着汗珠,牛仔裤,黄色长衣,脸庞长得挺像周芳的,身材就是比周芳瘦了少许。 女孩子一脸慌色的说:“小英他哥呢?”“不知道?他们不在家,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张永弟摇头说,女孩子急促说:“那你快点打他的Call机告诉他,他妹在夜市被人家打了,还给拖住,不给她走。”张永弟还是说:“我也不知道他的Call机?我今天刚到这里,他妹应该有他的Call机才对?”女孩子着急的哭腔的说:“她有,我也没办法问她呀?怎么办呀?” 张永弟知道自己说了句傻话,看着这焦急如焚的小女孩子,抓起帽子说:“那你先带我过去看看。”心里想着:“找到这里,可能就是老吊的室友,于情于理都得去帮吧。”女孩子点点头,转身就跑下楼去。 张永弟问着原因:“人家干什么打她?”女孩子哭腔小跑着说:“小英试了那衣服,讲好价,又觉得贵就不想要了,那老板就不肯,我们走,他就很凶的拖住小英,小英跟他吵了几句,老板娘就上来打了小英两巴掌,还要逼我们买走那衣服,我就跑过来找你们了。”张永弟加快脚步说:“那你们报警没有?”女孩子摇头说:“没有,你们这里近,我就直接跑来了。”张永弟说:“还有多久?不然叫辆车?”女孩子指着前面说:“不远,就在前面拐个弯就到了。” 张永弟连忙说:“等下我过去跟拦住他们的时候,你就去打个Call机,号码是XXXXXXXXX,跟老吊说一下,可能跟他在一起。”女孩子摇头说:“再说一遍号码,我记不住。”张永弟又说了一遍,拐进夜市。 夜市是铁皮搭起来的,四通八达,没有围墙,像菜市场一样,成一排排的水泥档口,水果档,百货档,大排档都区分的很清楚,最左边是两排衣服店铺。 夜市人挺多了,喧闹得很,有一家衣服店门口围了好多人,张永弟跟着女孩子挤了进去。一个三十来岁的粗壮的男人正抓住小英的手臂,一个三十少妇也站在旁边,小英正挣扎着,头发有些凌乱,双眼通红,娇嫩的脸上五指印非常清晰,牛仔裤白上衣,女孩子哭腔指着说:“小英在那。” 张永弟低声的说:“去打电话,快点。”又走上去,对着老板说:“你先放开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板松开小英说:“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讲好价又不想要。”张永弟拖过小英说:“就这样。”老板点点头?(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22 部分阅读 张永弟低声的说:“去打电话,快点。”又走上去,对着老板说:“你先放开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板松开小英说:“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讲好价又不想要。”张永弟拖过小英说:“就这样。”老板点点头,张永弟看了周围一眼,故意对小英说:“他打了你么?”小英看着张永弟,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看到他是跟小慧一起来的,也认为是哥哥的朋友。 小英哭着说:“他老婆打了两下,他打了我一下。”张永弟紧接高声起说:“什么?他打你?”一个大男人打一个小姑娘,张永弟火气便上来了,小英点点头,张永弟直盯着说:“你那衣服多少钱?”老板说:“三十五。”张永弟扔了五十给他,他老婆拿着衣服和十五块,张永弟接过递给小英,然后冷笑的说:“好了,衣服我已经买了,你打人的事怎么算?小英,你想怎么办?”小英看了看张永弟,怯怯的摇头说:“算了。” 老板昂着头说:“什么怎么算?”张永弟指着说:“那你是不想赔了?”老板大声说:“赔什么赔?”小慧跑了回来,张永弟扭头问:“打了么?”小慧惭愧的说:“我又忘记那号码了?”张永弟摆摆手说:“算了,你带小英回去。”扭过头,脸色变冷的说:“一个大男人打女孩子,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呀。”说完已冲过去对着脸部就是挥拳,老板拳头也不甘示弱的反挥。 张永弟架开,手脚迅动,一脚已踢中他的下体,老板双手抱住后退惨叫时,张永弟右肘已砸向他右面颊,左拳击中他的面部,漂亮的组合拳,再一记左飞脚把老板踢得后摔,衣服架全都噼噼叭叭的倒成一地,三十秒都不到,高大的老板已翻倒在地,旁人看得是目瞪口呆。老板娘赶紧跑过去扶起他,张永弟又一脚踢倒另一架的衣服说:“妈的,让你打女人,你给小心点,小英我们走。”整了整歪到一边的鸭舌帽,旁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张永弟想不到自己来到干宋短短一个小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刚才还真是冲动,不看清环境就动手,如果人家有十几条同伴,自己不是惨了,应该等老吊他们回来再一起过来才是?不过,运气不错,小英长得还挺可以,面容柔滑,扎着马尾,身材也有一米六三,算是英雄救美吧。 小英感激的说:“谢谢你。”张永弟说:“谢什么,现在要不要给你哥打个电话?”小英摇头说:“我等下回厂再打,你叫什么名字呀?”张永弟说:“叫张永弟,脸还痛不痛呀?回去用冰块敷一下,没有就用毛巾泡冷水敷一下,刚才知道让你上去踩他两脚也好。”她们笑了起来,小慧说:“有哪个女孩子会这样呀?” 小英摸着脸说:“现在不怎么痛了,你的头怎么拉?”张永弟摸摸帽沿说:“不小心伤到的,死要面子就带个帽子遮丑,没什么的。”小慧拍着手说:“哎,你好厉害哟,我动作都没看清,那老板就摔到地上了,看他比你还大个呢?”张永弟喊住说:“一般般了,出来玩的都会一两手,你们等一等。”说着去买了三瓶可乐过来。 张永弟递给她们,小慧接过说:“你说你是今天刚来的?”张永弟扭开盖说:“是呀,刚到一个钟,正准备休息,你就来拍门了。”小慧高兴的说:“我们运气真好,你一来就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小英说:“难怪我以前都没见过你,喔,这衣服的钱我拿给你,差点忘了?”张永弟摆手说:“不用了,哪有这么见外的,就当作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谁叫我跟你哥是朋友?” 小慧指着自己说:“那我呢?”张永弟逗笑着说:“你呀,如果你记得住那号码,我也送一套衣服给你,可是机会你都没把握住,没办法了。”小慧噘着嘴说:“偏心鬼。”然后故意吸着可乐不说话,张永弟知道她是说笑的,但还是大笑的说:“那就带我去衣服店,我送你一套,事先声明,价钱可不能超过小英的,我可不想搞分别对待?”小慧摆手说:“算了,这么小气,我不要了,明天自己出来买。” 小英笑笑说:“你怎么不去跟他们去玩?”张永弟捶着腰说:“今天坐车累了,想休息一下,哎,你们是哪个厂的,现在十一点多了,我送你们一程吧?”小慧指着道说:“天明厂,一直走到底就到了。”这条路叫兴福路,左手边全是厂房,右手边全是住宅楼房。 张永弟看下去,灯光明亮,行人不少,便说:“那厂搞什么的?有多少人呀?”小慧说:“电子设备的,一千多个,怎么,想不想进我们厂呀?”小英笑着说:“他跟我哥他们在一起的,他会进厂么,笨呀?”张永弟则接过说:“如果我要进你们厂,你们当介绍人?”小慧噘起嘴说:“你又来逗我们了,普工你能干得了,你们就会……咳……打工是很累的就是拉。”张永弟则拍着胸口说:“我就是来打工的,过两天就等人家介绍进厂,你们厂的环境怎么样么?如果我在那个厂干得不好,就到你们厂来?” 小英欢快的说:“可以呀!我们厂也不算太差,就是计件的,加班时间长一点,每天最少都是十点钟,怕你受不了。”张永弟笑说:“受得了受不了要干了才知道?你们出来打工出久了?”小慧回答说:“我一年半,小英是两年,都是在这个厂干的。” 到了厂门口,看到对面有一排小店,生意还不错,张永弟便问:“吃点宵夜再进去吧?”小英摆手说:“不用了,我等会儿还要给我哥打电话,今天谢谢你了,不然我……”张永弟打断说:“好了,好了,没事那我就回去了,明天出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小英说:“我看一下明天有没有时间?”张永弟点点头,整了整帽子便离开了。 七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6…1…1723:02:00字数:3691 程小英回到厂后,给她哥程方礼打了一个电话,程方礼听后火冒三丈,叫妹妹到厂门口。 程方礼,外号二筒,四方平脸,一双虎眉,宽嘴低鼻,年纪二十三四岁,听完张永弟的事后说:“我们房子没有这个人呀?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那家伙不会是做贼的吧?回去看看。” 二筒回到房子一看,什么也没少呀,小慧想了想说:“好像不是这个房子?”二筒指着说:“我们就住在里呀?”小慧跺着脚说:“阿呀,我紧张的跑错了,跑到前面那幢楼去了。”真是阴错阳差,二筒大笑的说:“你们运气还真是好,跑错楼叫人,都有人帮你们,还送了衣服给小英,算了,等下搞完了这事,再过去找他。” 二筒带着四个人开着摩托车接着程小英和小慧向夜市驶去。他们到了衣服店前,老板娘看到程小英带着几个混混过来,脸色立变。 二筒他们走进去叫凶恶的说:“老板出来。”老板娘颤颤惊惊的说:“你们什么事?”二筒叫嚣说:“什么事?叫你老公出来。”老板娘有点慌乱的说:“他去看医生了。”二筒拿着衣棍说:“哼,你们动手打我妹,我不想跟你计较,拿二千块钱过来,我带她去看医生。”老板娘哭丧着脸说:“刚才是我们不对,你们也打我老公了,这事就算了吧?”二筒“啪”的扭断衣棍,又敲了衣架说:“算了?打人的时候怎么不想?你不拿钱,等下我们找到你老公,就不是两千块钱的事了?” 两人夜市的保安过来,看到二筒他们说:“什么事?”二筒没好气的说:“没你们的事。”两个保安面色一变,怒气盈然,却又胆怯不说什么,站在旁边看着,二筒一棍敲在柜台上说:“快叫你老公回来。”二筒威胁的说:“我给你半个小时,不拿钱,那就别怪我们了。” 本来在这地方,顾客买东西,还好价不要,档主都是会拦住,争吵打架也是经常的,只不过顾客都是打工仔打工妹,报警了,冶安员过来了,也就说了几句就没事了,大家都习以为常,但衣服店的老板今天却打到了混混的妹妹,这事自然就不好解决。 老板接到风声,打电话报警了,两个治安员过来后,却是与二筒他们相识的,治安员说:“什么事?”二筒递上烟说:“没什么事,这家店动手打了我妹妹,我只是来讨个公道?”治安员摆摆手,又对着老板娘说:“有没有这回事?”老板娘点点头说:“他们想让我们赔两千块钱,刚才我老公也被他们打了。”治安员便说:“这样,那就一起到派出所去处理吧?你老公呢?”老板娘还没说话,二筒立即摆手说:“不用了,我们回去。”说完又冷冷的看了老板娘一眼,开车走,但还有两个混混夹在人群中没走。 治安员说:“你先动手打人家,人家当事人走,我们也不能处理了,你要不要跟我到派出所录个口供?”老板娘摇摇头,治安员就走了,二个混混又走进店,一个拍着衣架说:“你妈的,还敢报警,给你十分钟,不拿钱,以后这店也不用再开了。”说完又踢翻一个铁衣架,哐啷的声,老板娘是欲哭无泪,今天五一生意是最好的,没想到却搞了这摊事?可这又能怪谁? 老板娘又打个电话,最后哭相的说:“小兄弟,我们也是小本生意,没多少钱,我老公又在医院,就赔你们一千吧。”一个摆着手说:“一千?别想了,最少拿两千,不要说了,快点拿钱,我还要赶时间。”老板娘说:“小兄弟呀,家里真的是没钱,就一千二吧。”另一个发火的说:“另罗嗦,两千就是两千,一分都不少。”老板娘流着眼泪哭着说:“我们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呀?”警察都不帮,能不哭么?附近店铺的店主也不敢上来说话,个个都看着,心里都说:“运气真是不好,打的人是混的。” 一个打量了二十方的店铺说:“一千五,不要说了。”老板娘还是哭腔的说:“太多了,就一千二,真的是没钱。”混混双手一甩,衣棍击在地板上,说:“一千五,你他妈的拿不拿?再说就两千了。”老板娘无可奈何,摸着泪的数了一千五给了两人,旁人都在唉叹。 他们到路口笑着对二筒说:“钱拿到了,一千五。”二筒大笑说:“也可以了,走,去看看帮小英的家伙。”到老吊的房前敲着门,可敲了五分钟也没人开门,二筒扭头说:“会不会找错地方了?”小慧扭着看了看说:“应该不会错呀?我记得就是这里,那垃圾篓还是我不小心踢翻的。”程小英说:“可能他不在家,明天我们再来找他吧!”大家点了点头返了回去,而张永弟此时正逛着商场,准备买臂力棒和扩胸器。 第二天早上八点,张永弟醒来后,知道老吊他们一夜未归,甩甩头,做常规的压腿,引体向上,伏卧撑,听到开门声,张永弟抬头一看,两位打扮妖艳的姑娘走了进来,都是十八九岁年纪。 一位黑色低胸背心,外套蓝色衣服,白色短裙,另一位白色低胸背心,外套黑色衣服,也是白色短裙,两人一样高,同是长发,双眼无神,满面倦怠,她们看到光着膀的张永弟,“阿”的叫了起来。 张永弟笑着说:“你们好,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我是老吊的朋友,昨天晚上刚到。”心里说:“她们长得也不差,老吊还是有些手段的。”蓝色衣服的说:“你好,老吊跟我们说过了,我是老吊的女朋友,叫阿娇,她是黎老的女朋友,叫小芬。”张永弟点了点头,两人各自进入两间卧室。 阿娇走出来说:“老吊呢?”张永弟说:“他说有点事,晚一点再回来。”小芬拿着一套睡衣走出来说:“我先去洗了。”走进了卫生间,张永弟抓起臂力棒练了起来。 小芬走出洗澡间,看到张永弟一块块的肌肉形成的扇形,说:“你还真是壮。”张永弟说:“一般了,你们要不要吃早餐,我等下顺便一起打回来给你们?”小芬说:“不用了,困得要命,我还要去睡。”这时候门开了,老吊跟着一个年青仔走进来,他们手里都提着好多菜。 老吊笑说:“喔,你们回来了,他就是破烂,这是黎洪,叫黎老就行了,等下就打火锅,方便一点,谁都懒得炒菜,吃完了,我带你到镇上逛逛。”张永弟点点头,黎老跟老吊差不多,都是瘦型人。 黎老笑着说:“你先坐。”说完跟着小芬进了卧室,张永弟说:“小英没跟你们说?”老吊疑问说:“什么小英?你不会这么快就抠到一个女孩子了吧?”张永弟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老吊说:“这就奇怪了,黎老,你有没有叫小英的妹妹呀?”黎老走出来说:“没有呀,怎么了?”老吊解释一番,黎老说:“这么奇怪,不过,不要想这么多,那个姑娘可能还会过来找我们是不是?”老吊点点头说:“不错,等下我们吃完饭还可以去老板那里搞点钱?”黎老点点头说:“就是,想不到破烂刚到,就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事?” 张永弟笑笑摇头又低声的说:“哎,这么晚回来,昨天搞了多少个?”老吊伸了一个指头,张永弟说:“你马子全名叫什么呀,长得还可以嘛?”老吊得意的说:“当然,也不看是谁抠的?在家里比不上你们,上来这里,我是呼风唤雨的。”看到张永弟扁着嘴笑,立即说:“她叫吴春娇,黎老的叫谢芬,晚上去玩你也抠一个?”张永弟笑着不说话,老吊说:“你怎么把布搞掉了?”张永弟低下头说:“只是脱了一点皮,那医生也是小题大做,你看,伤口也没多大,搞掉好看一点。” 两个年青仔抱着一箱啤酒走了进来,老吊介绍说:“这是李志,黄海,都是我们省,这就是昨晚跟你们提的破烂,叫张永弟。” 李志个头最多一米六八,长脸长发,左耳穿着两只耳环;黄海一米七二三,圆脸大鼻,脸部上几处摆着挤青春痘留下一颗颗红疙瘩的印记。 张永弟点点头递了烟给他们,老吊说:“阿志,海仔,你们去搬煤气,黎老,我们去洗菜。”张永弟说:“我跟你就行了,还把我当客人呀。” 一番酒足饭后,张永弟已跟大家混得熟了,大家的情况互相了解,黄海借着酒劲说:“吃饱了,现在就去要钱。”跟着他们走下楼,没想到在楼底却碰见了小慧和程小英。 小慧叫着:“张永弟!”张永弟低声说:“就是这两个姑娘?”老吊看了大家一眼,然后说:“我们不认识呀?”程小英笑着说:“小慧昨天跑错楼了,我哥是住在下面那一幢,昨晚真是太谢谢你了!”大家愣了一下,又哈哈大笑起来,这也太巧了?老吊揶调的说:“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我们现在准备去找老板替你出出气?” 程小英脸红的摆手说:“昨天我哥他们过去了,你们不用去了?”老吊说:“怎么说也要拿点精神损失费么?”小慧接过说:“昨天小英她哥,要了一千五。”“同行?”老吊脑子冒上这两字,问:“你哥叫什么名字呀。”程小英说:“程方礼,大家都叫他二筒。”老吊说:“喔,原来是他们。”程小英说:“你们认识?”老吊说:“当然认识。”程小英说:“中午有没有空?我哥请你们吃饭。”老吊说:“有空,中午你过来叫我们就行了。”程小英点点头说:“好,那我们先走了。” 老吊说:“二筒是另一批混的,以前跟我们打过一次架,搞不过我们,不过,现在关系也就一般般,想不到你救的是他妹,钱是诈不到了,妹仔,看来也不好抠了?”张永弟说:“有这层关系,我还傻逼去抠了,免得以后搞得一身臊。”黎老说:“晚上到广场去,随便你抠,哎,中午又可以大吃一顿了。”老吊说:“我看,还是我和破烂去就行了,这么多人去,搞得人家心里也是不爽的?”黄海说:“也是,人又不是我们一起救的,去了还以为我们是骗吃。”老吊说:“那就这样说了,晚上,让关生和烽炮他们过来,我们出去吃。” 七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6…1…1922:35:00字数:3589 勇唐村最人旺的地段就是广场路,信用社,菜市场,湘菜馆,乐家超市,文化广场都集中在这里,每晚都是人头攘挤;热闹仅次于广场路的是金花路的旱冰场,坐落在在文化广场的侧后方。 晚上七点,老吊他们正向广场路走去,张永弟中午在酒桌认识了二筒他们几个,晚上又认识了老吊同伙的另外两个人,关生和烽炮。 关生一米八二三,剃个平头,身宽体阔,圆庞大脸,像条大熊,颇有威信;烽炮一米七五的个,长得有点像梁朝伟,染着一头黄发,他们另住一幢楼,以防出事了,会被人家一网打尽。 家乐超市门口的大舞台正在进行歌唱比赛,密密麻麻的观众们都站满了半个路道,车子要过,都得让喇叭直响,车头灯眼怒睁,像蜗牛一样慢慢推进。 张永弟说:“我靠,这么多人?”老吊说:“放假都是这样的,等下到广场跳舞的时候,就随便你抠妹仔了。”关生说:“老吊就是爱吹,随便抠?你以为是捡的可能?除非是碰到熟悉的浪妹?”烽炮说:“到溜冰场去抠好一点,容易得手。”老吊说:“破烂这家伙很有女人缘的,以前跟我们出去,他都不用怎么说话,就自动会有女孩子跟他的,不用担心他抠不到。”张永弟心说:“跟我的又不是什么良家少女,都是浪妹鸡婆。”又甩甩头想:“好像自己从没主动认真去追过姑娘?都是玩一夜情的多。” 老吊又笑的说:“阿志他们今天就惨了,要陪他们马子,没得玩了。”黄海,李志的马子都是在厂里上班的,相貌一般,如果出来做,也许还没在厂里加班赚得多,张永弟说:“哎,烽炮,你马子不是也在厂里的,怎么她不让你陪?”烽炮笑着说:“她跟人家聚会去了,今天要不要开工呀?”张永弟问:“开什么工?”老吊笑的说:“就是撞人诈钱了,人多,容易诈。”关生摇头说:“我看就不用,破烂第一次跟我们出来玩,再搞这个,太扫兴了。”老吊说:“也是,阿志他们也不在,人少了也不好搞?” 文化广场占地三千平方,每晚这里都有各式的摆摊,当村里要开晚会时,摊位就不给摆,也可以说是个夜市广场。广场中心是个舞场,是用修路工人用的障碍线简易围成一个四方的舞池,摆着几排椅子,有几位老师在教跳舞,每位要学的进去就是二元,饮料另算,这里是最热闹的,围观的人也多。 张永弟在广场路口看到许多人围着一圈,走近一看,原来在玩猜硬币,三个小盒,老板双手迅速的来回摆换盒子,硬币就在三个盒子中来回换着位置,这跟家里面换三张纸牌猜老K的一样,一个叫着:“中间这个我压一百。”旁边两上女的也叫着:“我压五十。”老板一开,赌徒压中了,老板说着:“你们手气不错哟,连赢了五把……”忙着付钱,张永弟笑笑退了回来。 老吊说:“这种老掉牙的玩意每天都有人上当。”张永弟说:“这种街头的骗赌不是说抓得很严的?”烽炮说:“有什么严?抓去不到半个小时,人就可以出来的,这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你看前面那个免费抽奖的?雇几个拖,一个晚上就可以搞六七百块钱,在这边,什么鸟骗钱玩意都有,丢钱包的,撞药水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 张永弟上前一看,一张摊上晒着许多透明胶纸装着的镀金手饰,上面放着几张价表,自行车一百五,微波炉三百五,电视机八百五……手饰的软纸片上有个撕奖的标签,上面写着中奖的名称,老板正喊着:“免费抽奖,不中不要钱?”一个撕中自行车,老板马上按价付钱,扣十块钱手续费,给一百四,多数人都是抽中一根原珠笔,十块钱买一根五毛钱的原珠笔再加一副烂手饰,买不中的只认为是运气不好,根本就没想过这只是骗局,唉,这个世界贪心人太多。 张永弟说:“他天天都摆呀?”老吊摇头说:“天天摆,谁还会相信,他是经常换地方,那个穿蓝衣服的姑娘长得不错,等她不抽奖了,我们上去抠。”那姑娘模样不逊于春娇,更添着一股清秀,她同伴戴着眼镜,脸上长着几颗小痘痘,张永弟说:“如果现在去,是不是打扰了人家做生意?”老吊点点头。 “哇”的哭声传来,赌币那里人们忽然散开,那个摆币的老板正对着两个女孩子拳打脚踢,女孩子痛哭的慌忙后退,无人上拦,张永弟也只是摇摇头,女孩子们痛哭着摔在地上,畏缩着抬着头,男人指着骂说:“操你妈的,输了想不认账。”见到治安队的从十米外走过来,老板便往另一头走了,几个同伴也尾随其后而去。 张永弟他们上前,治安队的询问,一个女孩子抽泣着说:“刚才有个女人在赌,她叫我拿脚帮她踩住一百块脚,她拿钱,还没等她拿出来,那人就开盒子,钱压输了,那女人就收起她压的钱说,这钱是她借给我压的,要我自己付那钱,我不同意,他就抢我的金耳环,说是抵钱,还打了我们。”说完抚着脸抬头,泪眼汪汪的还想找人,可哪找得到? 张永弟低声说:“这样跟抢有什么吊差别?一个大男人打女孩子也真牌是丢人?”烽炮说:“怕丢人哪吊还有钱赚?搞这个本来就是要这样做,这些打工仔打工妹,哪个会舍得一出手就是五十一百的压?如果是男孩,还要给人家打得半死,女孩子算是好的了,只要你每天出来玩,一个星期有四五天可以看到他们揍人的,聪明一点的,明知是骗,乖乖给钱就是了,免得白打还要再给钱。” 看来,要避免不被诈,只有远离,不要观看,张永弟说:“这样说,那勇唐也是很乱哟?”老吊点点头又说:“差不多了,这里哪个村都有这样的,乱一点我们才会有钱赚么。”张永弟说:“你们跟他们熟不熟?”老吊说:“关系一般般,有时也就见面打个招呼。”关生说:“走,去跳舞。” 走了几步,就有妇女上来发紫红色的名片:“先生,要不要办证,想办什么证都可以办到?”张永弟边走边摇头接过,正面写着“东南亚证件(集团)有限公司”联系人王小姐,BP机:XXXXXXXXXX,前面就印着各种“证件”名称。 张永弟笑着说:“这么有姓有电话的办假证,也不怕抓?”关生说:“警察管别的事的都管不过来了,哪还有时间来管这个?再说,哪有这么容易捉?”老吊说:“这里办一个初中高中毕业证只要二十块钱,身份证要一百块,大学毕业证也只要三百块,二十分钟就可以给你搞定。”张永弟拍着纸片说:“这上面就是没有写办健康证和暂住证,看来这两个证是不好办?”关生说:“是不容易冒充,不然人家派出所的不是没有一大笔收入了?” 张永弟问:“现在办暂住证要多少钱呀?”老吊说:“一年三百六(含工本费),一块钱一天,不过,我从没有办过这东西,也没有被人家抓到过。”关生说:“我以前被抓过一次,交了钱就可以出来了,如果没钱,就送你到收容所。现在没抓得这么严了,只要你租房去租那些楼房的,治安队去查房都不会上楼去,只会去平房那种查,如果进厂了,厂里帮办就要便宜一半。”老吊说:“二村夜市后面那片平房就是经常被查的,没事也最好不要到那边去。” 烽炮推推张永弟说:“哎,你看到坐到石凳上的几个妇女婆没有,她们也是出来做的,十五块钱就可以了。”没想到广场这里还有流莺,价格如此低廉,张永弟说:“她们的外表就跟平常的妇女(三四十岁)一样,你不说,还真是看不出。”老吊说:“她们一般都不会找年青仔,只会去找一些民工。”张永弟说:“像她们这样,要不要交保护费?”烽炮说:“好像是每月两百吧。”老吊说:“那姑娘跟她朋友去看人家跳舞了,破烂,我们快点。” 老师正在教二十四步,而那姑娘跟她朋友正在外头看着,关生烽炮另寻目标,老吊靠近那姑娘笑眯眯的说:“哎,你们刚才没看到我给你们使眼色,叫你们不要抽那奖么,那是骗人的,你们抽了多少钱呀?”张永弟心想:“老吊还真是会找借口呀,没有的事也给说成有的?”她们一脸惊讶,也不怎么警惕,戴眼镜的说:“哎呀,我们都没看到,刚才我们一人抽了二十?” 老吊摇头说:“真是浪费了四十块钱,不过比我好了,以前我第一次被他们骗了一百多块钱,下次见到这些免费抽奖的,你们都不要再相信了,哎,你们是在什么厂呀?现在还招不招保安呀,我这个朋友正在找工?看你像坐办公室的,能不能帮忙介绍介绍?”张永弟微笑的点点头,戴眼镜的说:“我们在天峰厂,没招保安,普工倒有招。” 天峰厂是做陶瓷工艺的,离广场也就一百米的路程,老吊摇头说:“普工呀,不行,谢了,你们会不会跳舞呀?”戴眼睛的说:“会的不多。”老吊说:“那走,我请你们进去跳舞?”戴眼睛的摆手说:“不用了。”那靓妹握了握朋友的手,戴眼睛的又说:“我们要走了。”说完,两人后退,老吊点点头说:“那你们慢走。” 张永弟说:“你怎么不追上去呀?”老吊摇头说:“请她们都不进,还有什么好泡,搞下去都是浪费时间,你还没女朋友,你倒可以去追呀?脸皮厚一点,什么都搞定了。”张永弟摆手笑笑说:“免了,你以为我是你呀,如果还会第二次见面,倒还可以?”老吊说:“我们再转转,看有没有鱼上勾?你晚上也好有个人给你垫垫床。”烽炮走了过来指着一边说:“那几个姑娘要到溜冰场去,我们一起去,破烂,等会就看你的手段了。”张永弟笑笑。 七十七章 更新时间2006…1…2022:53:00字数:3348 张永弟两人与关生烽炮间隔着三十米,大家不一起去,而是先让关生他俩邀请那四个女孩子进溜冰场,是为了消散女孩子们戒备,等进里面后,再以碰巧方式汇合。 老吊告诫的说:“这溜冰场是一村的老大的开的,进去后,如果有人惹到你,你就不要在里面打架,等他出来后再打,因为里面是有人看场的。” 老吊给张永弟说过,勇唐的黑社会势力分一村二村,一村是以村治保主任陈军为首,二村是以黄国明黄国丰为首,他们是堂兄弟,关系良好,但又分开做,各有各的手下,如有事需要人,又可彼此调动对方的手下。 黄国明以开赌档,收保护费,替厂追帐为主;而黄国丰以开六合彩,开游戏厅,彼此之间的灰色收入并不怎么冲突,正规暴利的产业两人就以合股的方式,像开废品站,煤气供应站等。 黄国明他们上面还有一个金盘洗手的太上皇黄见名,而太上皇自己也另外培养了一个湖北的马仔赵权,处理着一些自己在村外的产业,赵权的名声比黄国名兄弟稍逊。 做一方大老,基本上都是深通帝王之学之一的牵制,不让手下一党独大,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像官场上设立了一个市长,却还要设一个市委书记,表面上是一套领导班子,实际上却是两套,其实就是为了彼此之间的牵制,更便于政府的管理。 由于以前一村陈姓跟二村黄姓因田地水利问题就不和,现在国家开发这里,大家有钱了,关系有些缓和,但二村的地多势大一些,过界争灰色收入的斗争还是时有发生,但都是小打小闹而已。 旱冰场(大家习惯叫溜冰场)有七八百平方,正面是用铁网当墙,每天都会有人站在外头看。中间垒起一个四方形舞台,四架大音箱分立四角,顶上是彩灯闪灯,不溜冰的可以上去跳舞,平时的门票女孩子三元,男孩子五元,周末则各加两元,隔壁还有一间旅馆,一楼是市多店,二楼是投影厅,三楼是客房。 远远就听到迪斯科轰炸的声音,老吊随着音乐扭动身子指着旅馆说:“到晚上十二点到投影厅去,如果没有跟男人的女孩子,机会就来了,很容易上勾。”张永弟说:“看来,这里浪妹也是很多的喽。”老吊点头说:“不过,都长得不怎么样?稍微长得好一点,就给人家泡去做了,李志的就是在这抠的,这里也是经常因为抢姑娘就干架,还有一个容易抠姑娘的地方就是草皮地,明晚带你去看看。” 张永弟说:“你马子怎么愿意从厂里出来做,不像丁仔是直接去抠发廊的?”老吊摸了下巴后说:“把她抠到手后,就骗她说不用在厂里做,自己在外面赚的钱随便都可以养得起她,等她出来同居后,就天天带她出来玩,去潇洒,什么也不用做,再尽量让她和老关的马子她们已经出来坐的多接触,由她们去说去影响她,穿得漂亮,工资又高,又不辛苦,自己再说欠了高利贷什么的,再加上一点甜言蜜语的感情去哄她,她就愿意了。” “像那些不愿意的,那就有打到她愿意为止,老关马子刚开始就是不愿意,给老关天天打,衣服都不用给她穿,饿她,下次你注意看她马子小手臂上的四个黑点,那是老关用烟头烫的。”张永弟骇然,电视上逼良为娼的手段就活摆在面前,心里有些反感,张着嘴问:“如果还是不愿,是不是再拍相片来威胁?” 老吊点头说:“也有人这样搞,不过,如果这样搞就太没水平了,女孩子哪还甘心赚心给你花?哪天给女人捅死都不知道?”张永弟笑的说:“老关那就是没水平喽,他就不怕她马子捅死他?”老吊笑着说:“现在过得有滋有味,哪里会?有些女孩子做了以后,就认为自己也就是这个命,很少说会回头报复的,如果真是那样,那也是命了,没什么好说的。” 张永弟说:“你说,她们明知道你们不会娶她们,怎么还心甘情愿的赚钱给你们花?”老吊说:“有些是真的讲感情,有些是攀比,多数都是寻个安慰,你一个出来做的,没有男朋友,很容易给人家欺负,如果受了气,至少还有男朋友听你哭,去替出出气,或者哪一天你混得上位了,她也可以有机会赚得更多。” 张永弟笑笑问:“一个月能搞下多少钱?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老吊轻笑的说:“跟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平均起来,大概也就两千,我马子是长得还可以,像一些长得差一点的,最多也就一千四五这样。”张永弟说:“哪也就比丁仔他马子多三四百块而已?”老吊说:“没办法,在发廊做就是这样,如果中标了,得了病,那就完了,上次黎老马子就得了盆腔炎,花了两三千块钱。妈的,如果是懂人昵,让人家送到干宋的酒店去做,给人家妈咪带,那就有钱了,一个月最少也有八千,高峰的时候可以两三万,疯子的马子就是在酒店做的,听他们说,如果运气好,给老板包到,那就更好,三五万一个月。” 相貌差不多,却因为坐台的地方不同,价钱却是天壤之别,像有人就把小姐等级概括下来:一等的在歌舞厅,夜总会,俱乐部;二等的在酒吧或咖啡店;三等的在桑拿浴和按摩店;四等的是在练歌房,健身房;五等的是美发美容店的洗头妹;六等的是在站在街头拉客的,以低价的出租房为主。 大家普遍的观点都以为娼妓每年可以赚个二三十万,却忽略了一个地点问题,小姐的钱,其实也赚得并不轻松,张永弟说:“让疯子带去不行么?”老吊说:“他哪里会让我们的马子跟她马子抢饭碗?” 张永弟见七八个人坐在门口不远处打牌,老吊说:“他们就是看场的。”买了票走进去,人挺多的,从远处看,像是在挤着溜,近处看,都会有空隙溜。四周都有贴壁的休息椅子,一面还有扶杆,舞台上的人们摆着手扭着身躯,迪斯科的画面投在一面洁白墙上,老吊贴着耳朵说:“这里没有卖摇头丸,也不给带进来,被发现了,就要拿一千块来赎人,换鞋,关生他们可能在尾处等我们。”张永弟想:“这一村老大还真是有意思?” 张永弟在县城溜一次,还不怎么熟悉,只是能缓缓溜动,不能自由的转弯,他们换好鞋后,向着尾处溜去,张永弟有些生硬,步子较慢,老吊带着他溜,见到关公他们正在一起溜,老吊故意喊起来:“老关,这么巧。”靠近过去,关生说:“是呀,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周茹萍,刘香,黄玉梅,王秋灵,都是喜嘉厂的,这是苏志和张永弟,我们一起玩。”她们笑笑点头。 四人都是短袖配牛仔裤,周茹萍和黄玉梅的身材不错,都有一米六三四,周茹萍鹧鸪蛋脸,却无斑点,小嘴,高鼻,白齿,剪着短发,模样不错,看得极爽眼;黄玉梅,长发,短下巴,双眼眨动,倒显得秀气;王秋灵小脸,很瘦,像架挂衣杆,倒还有点点胸部,笑逐颜开,看起来活泼好动;刘香是西瓜脸,身材微胖,头不断跟着节奏的点动。张永弟心里说:“除了两个高的能上眼,后面两个实在不行,老关的眼神是想抠周茹萍,烽炮是黄玉梅了,王秋灵就看老吊抠不抠了?” 老吊指着张永弟说:“他不会溜,你们哪会女士能伸出热心的手帮帮他?”张永弟说:“如果不介意,你教我怎么样?”大家想不到他会向刘香伸手,刘香点头说:“那好吧。”张永弟说:“那我们到人少一点的地方去。”说完慢慢移,刘香过来说:“捉住我的手,我来牵你。”张永弟笑着伸手。 到扶杆旁,张永弟来回的跟着刘香溜,很少说话,刘香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老吊他们已经自然的分配成对的说笑,手也牵上了,也时而见到摔倒人。 二十分钟后,张永弟说:“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刘香笑着说:“你学得很快嘛,一下子就学会了,这后退的只要多练习就可以了,那你先休息,我还继续溜。”张永弟退后向椅子溜去,一个十七八岁的溜冰男孩撞了上来,两人“啪”的倒在地,男孩子看了一眼,什么也不说,站起来又溜走了,张永弟眉头一皱,看着男孩的背部,又摇摇头笑了,刘香溜过来说:“没事吧?”张永弟站起来说:“没事。”溜回了椅子。 老吊溜过来摇头坐下说:“没戏了,等下她们十点钟就要走人,看来只能又要抠浪妹了,如果抠不到,我放药随便搞一个。”张永弟惊诧的说:“你说什么?你……”老吊笑的说:“我只是说笑的,除非不想在这里混,才搞?”张永弟说:“你们有这药?”老吊说:“不就是拿几片安眠药,不过,想买那些反应快的,也有,找疯子就可以弄到了。”张永弟说:“还是不用去搞这个,人家报个案一下子就查出了,你又不是没马子的人,我不跟你们搞通宵,姑娘也没什么兴趣抠,晚一点我就先回去。”老吊说:“由你,反正你在家去舞厅也是这样,如果不想去抠,又想要的时候,跟我说,我介绍一两个浪妹给你。”张永弟说:“到时候再说吧。” 七十八章 更新时间2006…1…2122:02:00字数:4012 五月七日,张永弟通过同农场的陈平介绍,进了“明旭玩具有限公司”当了一名保安,今天正式上班。 陈平是农场十六队的,已经出来打工五六年了,现在是厂里的仓管,当初老吊上来就是找他的,几天的休闲,勇唐村的大街小巷张永弟是熟记于心了。 张永弟的工作就是坐在厂门口的收发室,简称门室。对进出的车辆和人员检查登记,由同宿舍的李朋指导着他。明旭厂玩具产品以出口为主,有员工一千五百多人,保安人员有四十五个,只有十个是真正的退伍兵。 保安又分流动岗和固定岗,流动岗就是巡逻队,固定岗就是门卫,监舍,水电供应。张永弟分属固定岗,工作时间是十二个小时,两班制,一个月有两天假期,工资六百五,押一个月工资,三个月后七百块,比流水线上的员工每月四五百好多了。 张永弟虽然没当过兵,但正步敬礼,排列报数,左右转,折豆腐?(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23 部分阅读 张永弟虽然没当过兵,但正步敬礼,排列报数,左右转,折豆腐被等基本功,在同事的指导下,两三个钟就全学会了,套上那灰色的保安服,加上挺拔的身躯,严酷的气质,没有人会怀疑他从没当过兵。 张永弟进厂后,第一个印象就是人多,尤其是女孩子,全厂四分之三可以说全是女人。到下班吃饭时间,食堂的十五个打饭的窗口全都是排起长龙,五六个保安就要在那维持秩序,不让人插队,拉长文员的就好一些,可以到专用的两个窗口打饭,科长级以上的就到二楼进餐,不用排什么队,也有部分夫妻在外面租房,自个做饭吃,厂里再做补助。 虽说插队打饭的要扣十块钱,但每天都会有人寻找机会,以身试法,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脾气强硬的还会跟保安顶上几句,不过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排队。保安很少会记名上呈,说是出来打工,钱不容易赚。张永弟听到另一种说法是,插队的都是特别要强的人,部分还认识社会上的一些人,如果他不做了,又记仇的话,会找人报复。 想不到保安履行自己的职责时,还会担心有人报复,倒跟警察差不多。其实慢慢想来,各行各业,只要是一身正气的,哪个不被挤压,威胁?出了社会的年轻人,所有的锐气全被磨平,个个变得滑头起来,这在官场上最为尤见。 人们都说保安是最团结的,但十天后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张永弟的这个想法。 那一天是星期三,大家都在上班,时间是早上十点半钟,当时张永弟和李朋已被换去吃饭,是一个叫孙中镇的保安看班,他也是同张永弟一个宿舍,二十二岁年纪,厂龄也有两年了。 一个年青人在厂门口对着孙中镇招招手,孙中镇以为是什么事,走了过去,没想到走过去问着:“什么事?”时,两个人从旁边冲上来对着孙中镇就打,四米外还站三个拿着铁棍的年轻人,如果张永弟在这,一定大吃一惊,因为这批人就是二筒他们,大家曾一起喝过酒。 有一个保安看到了,忙着叫人,张永弟听到消息跑出来时,门口已站了六个保安,除去两个上年纪的,他们四个并没有出去救同伴,只是看着,这是什么样的情形?张永弟感到一股冷气从心底泛起。 张永弟抓起门室里的铁管冲出去大喊:“你妈的,让开,傻逼逼的,不懂拿家伙救人呀?”没想到只有李朋拿着钢管跟着出来,二筒看到张永弟,也愣了愣,最后说:“别打了。”陈中镇已被追打到墙壁边了,几个人也认出了张永弟,退到了一边,张永弟举着钢管也是觉得尴尬,都是一面之缘的酒友。 二筒笑着说:“破烂,想不到你在这上班呀?还当了保安?”张永弟放下钢管苦笑的说:“上了几天的班,怎么回事呀?二筒。”二筒摆着手说:“没什么,他欺负了我的一个老乡,看在你面子上就算了,有空喝酒,我们先走了。”张永弟点点头,看着他们坐着车走了,这时保安们才全部走出来。 孙中镇的衣领都扯破了,鼻子也流了血,脸颊也破了皮,李朋扶着孙中镇说:“怎么样?”孙中镇抬头对着说:“没什么,就是破了一点皮。”又笑着对张永弟说:“谢了。”眼里全是感激神色,张永弟说:“没什么,如果我在这,这事可能就不会发生了。”冷眼看了一旁的保安,朝地吐了一口水,心里大骂:“妈的,个个都会明哲保身,哪天你们被打,看有没有帮你们?”旁边的保安都面红耳赤。到了后来,大部分厂都从保安公司雇人,而不是私人招工,那才形成了团结。 李朋说:“刚才边上有一个很像在我们厂里做过?”孙中镇苦笑的说:“就是那吊人,前两天从厂里偷布娃娃出来,被我抓住,厂里开除了,现在就找人喽。” 保安,在员工眼里是看门狗,可没有保安,员工的财产安全又如何能保障?真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张永弟说:“我陪中镇去诊所,李朋,你看班。”李朋说:“小弟,你认识他们?看他们对你很客气的?”张永弟不好意思的说:“也不是特别熟,只是在一起喝过一次酒。”经理丰言和陈胜益(保安队长)走了出来,问了一下情况,便给孙中镇放了两天假。 张永弟从诊所回来后,正赶上下班时间,让李朋到食堂去维护秩序了,坐在门室时,感觉进进出出的员工都在望着自己,照了照镜子,脸上并没有花哨呀,后面问了一个女孩子,才知道是自己不畏强敌,勇往直前的高大形象给目击者绘声绘色的传开了。 张永弟笑了笑,心里想着:“不管什么时候,自己打架的英勇形象总是容易成为人家荼余饭后的话题。” 陈平走进门室说:“破烂,今天听说,你拿着钢管差点跟人家七八个人干起来?”张永弟说:“大家都是认识的,就是上次跟你说的二筒,这些吊保安也是怕死,六七个也怕人家七八个?我看到就气。”陈平笑的说:“那些都是混的,哪个不怕?除非你不用出去?你以为个个都能像你一样能打呀?反正这事也不是一两次了,大家都习惯了,出来打工,能求平安的就求平安嘛,谁想惹事生非,如果给人家捅一两刀多不划算,哎,听经理说,下个月就给你加工资,七百块吧?” 张永弟惊讶的说:“加工资,不会因为这个事吧?”陈平说:“就是这个事,好像老板听到你今天的事,就让加的。”张永弟笑着说:“这样也行?多来几次,我不是发了?”陈平说:“你想得美了,多来几次,大家都上了?人家老板是收买人心。”张永弟说:“管他是不是收买人心,我有好处就行了,这老板还是挺会做的嘛,难怪这厂的效益这么好。”陈平说:“如果我把你在农场的事跟他们说,不知他们又会怎么样?”张永弟说:“这可不能说,我可要重新开始,不然就跟老吊他们一起混了。”陈平哼哼笑着说:“说笑的,知道你改邪归正了,不说了,我还没吃饭呢,先走了。” 张永弟笑了笑,心里对陈平还是挺感激的,如果不是他的关系,也许自己可能要被分配去跟车看料,开水关电的琐事了。 这十天来,张永弟已经习惯了枯燥无味的工作,两个门卫,一个工作,一个就可以偷看报纸看小说,对张永弟来说,跟以前看矿也差不多,就是少了些自由而已。有时晚上过去找老吊,也是去唱唱卡OK,到文化广场跳跳舞,打打桌球,看到他们背着女朋友抠妹子,张永弟有点为虎作伥的感觉,后来就少去找他了。 张永弟打发的时间就是打麻将,这里有许多小店都有摆上一两台桌,一次给十至二十的台费。不熟的不打,就是张永弟规则,因为老吊曾说过,这里有好多人都是两人合搭骗钱的,自己懂的那一点点洗牌技巧,根本就不能起多大作用。几天下来,张永弟倒还真的赢了三四百块钱。上次买了两套衣服花了四百多,进厂又押了一百的保安服费,老吊给的两百块又刚够抽烟,工资又要下个月才发,要混钱也只有打麻将了,也算是额外收入吧。 李朋也是爱赌的家伙,又没有女朋友,性格也开朗,跟张永弟玩了几天,又是同值班同宿舍,便成了哥们。他刚才跟着张永弟冲出去,就说明他也是个讲义气的家伙。他是凭着自个身高应聘进这个厂的,本身不是退伍兵,对张永弟每天早上六点就起来晨跑锻炼感到钦佩,现在晨跑的人实在太少了。看到张永弟背后有几条疤痕更是询问不停,张永弟淡淡的说小时候自己跟人家打架被刀划到的。 李朋看着食堂的长队,想到刚才张永弟嗜血的眼神和那迅敏的动作,这不是一个生手能表现出来的,再加上同社会上的人认识,可以肯定他以前一定是混的。 一个爱插队男员工说:“今天一个保安被人家打了,七八个保安只会站在看,都不敢上去帮,听说人家才四个人,这样的保安要来干吊?”说完又瞄了旁边的保安陈华一眼,另一个附和的说:“就是,如果我是厂长,早就开除他们了,这么胆小,还来当保安?”又一个说:“他们也只会管管看看门而已。” 旁边的陈华听得怒火纷飞,骂着说:“你他妈的说什么?”那爱插队的员工哈哈笑的用汤匙敲着碗大声的说:“你看,就会欺软怕硬,有本事就不要让人家上门口来打呀,还不敢还手?”大家都笑了起来,陈华抓着拳头,满脸忿愤看着那员工,一个保安走过来,对着陈华摇了摇头,又对着那员工说:“你小子小心一点,不要乱说话。”那员工扬着头说:“你唬谁呀?事实就是事实,你敢说不是这样?”这家伙就是想出保安的丑,报报平时被严管的仇,大家都扭着头看向了这边。 李朋看到那陈华脸色变青,心里也是高兴:“让你看?”不过,看到那员工骄傲嚣张得意的神色,心里也是不爽,不过也懒得管,毕竟他说的也是实话。 那保安低头看了他的厂牌说:“陈明君,你下次不要让我看见你插队。”陈明君还是轻蔑笑着说:“你们也就会管这个而已。”陈华怒火中烧的一脚踢过去,陈明君被踢的后退了一步,陈华还想上前时,旁边的保安抱住了陈华,陈明君也想冲上来,工友也抱住他,大家喧哗了起来,多数男员工敲着饭碗叫嚣着:“保安打人,保安打人了。”几个平时不服保安的员工,带头扔起饭碗,紧接着饭碗像流弹般甩向了保安,李朋赶紧跑了出去,女孩子们和胆小的男员工也赶紧跑出了食堂。 每天重复的流水线工作,男人都烦躁郁闷,现在终于有机会发泄,哪还不会趁机捣乱? 楼上的科长经理们走下来看到又赶块回到楼上去,胆颤心惊的掏着手机报警,十来个保安跑过来了时,也是于事无补,反而被包围住,也许是保安慌张了,一个动手推了一下员工,员工们立马动手,十个保安就这样被蚁群的员工围攻了。 七十九章 更新时间2006…1…2223:01:00字数:2643 七十九章 食堂在厂房后方,快跑不用两分钟,李朋跑到门室对着张永弟急促的说:“食堂暴动了,几百人都动手打保安了,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我也完了。”张永弟一听,立刻拔打了110,打完后,心里想着:“怎么会这样?等警察来,保安可能全部都重伤,玩完了。” 张永弟看到红墨水,一把甩掉帽子,大叫着:“李朋,跑到对面小店抢两把西瓜刀过来给我,快点。”李朋满腹狐疑,但还是很快的执行了张永弟的命,跑了出去。 张永弟又扭开桌上的两瓶红墨水,倒一些在头上和衣上,又抹了脸上,心里想着:“有马刀在这就好了。”李朋带着两把西瓜刀跑过来,看到满面血水的张永弟吓了一跳,张永弟抢过刀抹了红墨水说:“你在这等警察过来。”说完向食堂跑去。 张永弟看到路边有一只暖水瓶,顺手提起,食堂的人已分成十来个部分,一个个保安都被七八个员工围攻,女孩子们看到张永弟满面是血的拿着刀冲过来,恐慌大叫的散开,部分正在战斗的人群看到也慌乱跑开。 张永弟把暖水瓶扔在中央,吓到不少人,看到一角摆着好多暖水瓶,便一个个用力对着地板甩着,“砰”“砰”……九声过后,大家都被声音震荡,抬举了头,看到张永弟一个血人双手拿着两把西瓜刀踢着一个暖水瓶,凶神恶煞大声的说:“你们他妈的再不住手,老子劈死你们。”拿着刀指着员工,刀身发红,全身散发着杀气,大部分员工一个个被张永弟看得心底发寒,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脚步自然的后退,放过了保安们,慢慢的全都聚在一起,有五六十个人。 保安们个个衣冠不整,鼻青脸肿,个别的脚都崴了,可以说是狼狈不堪,他们慢慢的合聚在张永弟身后。 张永弟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是面无表情的对员工说:“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吃饭,很多人都没吃饭呢,这事怎么处理,等总经理回来再说,伤者先自个到诊所去看看。”又转头对女员工说:“我打破了十个水壶,水壶是谁的,明天到门室报上名来了,我再赔?”又对保安们说:“你们跟我去看医生。”说完慢慢转身走了出去,保安们虽然怒视员工,但也知道我寡敌强,跟着张永弟退了出去。 李朋手里拿着钢管,着急的走来走去,看到张永弟带着保安们走了过来,松了一口气,对张永弟更是钦佩不已。 张永弟呼了一口气说:“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去看伤先,李朋,这事是怎样搞起来的?”李朋说了原因,陈华接过口愧疚的说:“都是我,害大家都被打,真是对不起,小弟,你流了这么多血,赶紧去看医生吧。” 李朋和张永弟都大笑起来,看着这个嘴角翻肿的导火线,张永弟摇了摇头,心里说:“中镇被打也不见上去帮忙,就懂打自己员工,真是窝囊废,现在不用说,肯定是要被开除的。”嘴上说:“这是红墨水,唬人的,现在什么也不用说了,事已经发生了,打电话叫全部保安都回来吧,大家换换班,等总经理和陈队过来再说,警察也是慢哟,都报警了三五分钟,人还没来?我们走了,经理应该下来安抚安抚那些员工了。”看到门口好多人都在围观着,心里说:“这次厂里的面子算是丢大了。” 一个叫吉林的保安说:“经理,哼,他敢下来才怪,平时大家都看他不顺眼了,下来不给人家收拾呀?”陈华捅着说:“你小声一点,别给人家听到,传出去,你以后就不好过了。李朋轻声的说:“小弟,你是怎么带他们出来的?”张永弟拿着纸巾擦着脸笑着说:“提着刀一喊就带出来喽,等下帮忙拿刀去还给人家,刚才是不是吓到店里的老板娘了?”心里得意的说:“好久没这么威风过了,这下想不出名也难了?”李朋点头说:“是有点吓到了,你看,那些人都跑过来看了。” 吉林揉着手臂说:“还是小弟胆大心细,不然我们今天真的要躺在哪了?”大家都感激的点头,张永弟挥挥手说:“好了,大家都是同事,不要说这些话了,只不过,大家记住以后要团结一心就行了。”吉林叹息说:“唉,今天他们人多,我们是没办法?”李朋收起刀说:“不要给他们搞成习惯,不然以后我们这些保安真的难做了?”张永弟抹了抹脸说:“没事,等厂里处理几个带头的以后,他们就起不了风浪了。不过,大家还是注意,不要随便去骂他们,去整他们,有些事最好先给个警告好一点,大家都是打工的,没必要争个死死的,搞得大家都吃亏。”吉林点头说:“我们以后都会的拉。”陈华摇头说:“可有些吊人就是看门狗看门狗的骂,警告也是没有用的?” 张永弟解开衣领说:“下次哪个再骂,你跟我说,我去捏捏他,我就不信他还有这个胆?”李朋接过:“不要忘记叫上我。”其他保安也都参差不齐的说:“还有我。” 两辆警车,六辆警察摩托车开了过来,李朋打开大门,张永弟说:“李朋,你和陈华带他们去找经理,然后回来替我,我回去洗个澡,全身脏得要命,你们还是先去看看伤再说吧,反正也没大家什么事了。” 警察看到保安们个个带伤,一个问着:“有没有人重伤,要不要打120?”李朋摇头说:“不用了,多数都是轻伤,我带你们过去找经理。”看到警察走后,大家并没有出门,而是跟着上去。 三分钟后陈队开着车回来了,他着急的问:“怎么搞得了这么大的事?现在怎么样了?你流了这么多血,还不去看医生?”张永弟摇头说:“不是血,是墨水,没事的,警察来了,他们在食堂。”陈队跑了过去,张永弟知道陈队这次是逃不了处分的了。 半个小时后,警察带走了陈明君他们五个带头闹事的,陈胜利、陈华也跟着去派出所,张永弟也已清洗一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面上还是留着淡薄的红迹,这是清洗不掉的机智表现,对于别人的讨论,张永弟都只是笑笑回应。 到一点半,大家已规规矩矩的上班了,这事又像没发生过一样,不过,大家看张永弟的眼光全都变了,赞许,佩服,仇恨,怀疑,张永弟都不理会,还是偷偷的看着小说。 第三天,厂里开除了以陈明君为首的十来个男员工,被开除的还扣了两百块钱,参与打架的员工都扣了一百,保安就陈华一人被开除,陈队以管理不当被扣了三百块。最大的收获是张永弟,厂里奖励了他三百块,工资立马上到七百五,比几个半年前进来的保安还高五十,还没到一个月就加了一百块的工资,这在厂里还从没有过,引得大家羡慕不已,厂里又另发一套保安服给他,水壶的损失也由厂里赔偿,他也成为了厂里的风云人物,不过多数男员工对张永弟也是恨之入骨,他也多了一个变相的外号:红魔。 人一出名,免不得就要让人说三道四,张永弟中午去维持食堂秩序时,大家的目光自然的都会集中到他的身上,张永弟也习以为常了,只不过,张永弟没想到陈明君会报复自己,那是事情过去的五天之后。 八十章 更新时间2006…1…2322:01:00字数:2721 晚上八点钟,张永弟跟着李朋走到夜市去租书,出来时,陈明君他们七八个年青仔在潮州饭店吃饭,正好看见张永弟走过,陈明君声讨激罚的说着“明旭厂”保安。有些人永远不知自己的错,总是把错误归咎于别人,陈明君便属于这种人。说着说着,在酒精的作用的下,大家便甩开椅子,对着张永弟他俩冲上去。 这路两边都种植着树木,左手边是一个名叫盈丰的玩具厂,右手边是几家店面,一家潮州饭店,一家利民诊所,一家魔剪发廊,陈明君就是在这吃的饭。 听到急速的跑步声,张永弟扭头一看,陈明君向着自己冲来,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大叫着:“李朋,快跑。”撒腿就跑,平时从明旭厂走到夜市也就十分钟的路程,现在跑,不用五分钟就可以回到厂。 可惜,没想到李朋运气不好,还跑不到二十米,就摔了一跤,张永弟已跑到三十米外了,回头看到李朋倒在地上,陈明君已动着手打了,便返回跑,伸手拔出了弹簧刀。 陈明君他们看到张永弟拿着刀冲过来时,迅速放开李朋,后退散开跑回夜市去了,张永弟扶起李朋,李朋脸上已流了血,张永弟说:“到诊所看看?”李朋说:“没事,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看他们穿的是维良厂的厂服,要不要回厂叫人出来?”张永弟收起刀,本想说:“不用了。”可看到李朋怒气仇恨的双眼,拍着李朋肩膀转口说:“你回去叫一下人,出来找找他们,我去找找他们。”李朋说:“你一个人怎么行?”张永弟说:“放心,我去找几个朋友一起去。”李朋说:“你不是想找上次打中镇那批人呀?”张永弟说:“不是。”李朋说:“要不我们回去叫人再出来找他们?”张永弟说:“不用了,书你拿来回去,不说了,你快点回去叫人,如果你们找不到就回去,我先走了。” 张永弟对厂里的保安真的没抱希望,看到李朋走后,张永弟给老吊打了Call机,说了一下事情,叫关生他们过来,旁观者都也渐渐散去。张永弟对于陈明君这种挑衅感到无名的怒火,自己不想惹事,并不是说自己怕事,谁欺到自己头上,张永弟都不会放过的。 老吊他们五个开着三辆摩托车过来了,张永弟一看,车尾上的钢管的包着纸的刀柄,附近的人立刻议论起来,都知道张永弟要报复了。 老吊说:“他们敢惹你,还真是不想活了?如果是三四个人,都不用我们出手了?”张永弟坐上车说:“他们从夜市里面走了,有几个穿的是维良厂的衣服。”老吊他们开着车进了夜市,胆大者都跟着他们车后跑进夜市。 夜市里也是人多,老吊他们气势汹汹的,旁人都立即让路,都猜测纷纷,张永弟看到三个穿维良厂男孩子,老吊开车拦住他们,他们脸色立即变青,慌恐的看着,张永弟说:“不是。”又抬头转了一圈,指着路口说:“那边几个好像?”李志他们从另一条近路开,张永弟拔下钢管跑了上去,老吊他们跟上,一个穿着保安服带着几个混混,这场景还真奇特。 陈明君他们正走出夜市,这条路是小吃路,一走出去就是兴福路,两旁都有排档,烧烤,面饼之类的,李志的摩托车停在他们面前,吓了他们一跳,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就是他们!”他们一扭头,看到张永弟拿着钢管冲了过来,李志黄海已经动手,踢倒了两个,其它人立做鸟兽飞散之势四处逃跑。 张永弟追上陈明君,两棍敲中他背部,他一个趔趄倒在地,张永弟猛打猛抽,老吊他们也截住了一个,黎老和关生拿着钢管打着,老吊拿着钢管帮黄海,跑了四个人。 四个人被张永弟七个拿着家伙打瘫在地,惨嚎声带给旁观都强烈的感观刺激。张永弟拖着陈明君的衣领,跟其它三人扔在一起,四个人就这样蜷缩在地上让张永弟他们七个围攻乱踩乱捅,几个惨叫的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 几全钟后,整条路完全被围观者堵死了,两辆治安摩托车开了过来,大家也纷纷让开一条路,张永弟说:“老吊,可以了,治安队的来了,你们先走吧。”老吊笑着说:“放心了,治安队的我们都认识,没事的。”果不其然,进来四个治安队,老吊都认识,一个治安队说:“什么事?”老吊摆头笑着说:“没什么,他们想抢我朋友的东西?还打伤了我朋友的一个同事。”指了指张永弟,张永弟点点头,又说:“你可以问问他们?这样的人要拖去派出所教训一下才行。”一个混混说人家打工仔抢东西,旁人都觉得是睁眼说瞎话。 治安员问着陈明君说:“是不是?”陈明君满头是血的摇摇头,抚着嘴角说:“不是,我们只是想……”张永弟一脚踢过去打断的说:“不是?你们八九个人围打我们两个还说不是?”看到老吊认识治安队,张永弟也是毫无顾及再下痛手,又指着其它三个说:“是不是你们八九个刚才打我们两个?”三人恐惧的点头,张永弟又说:“如果不是我朋友过来,我他妈的还能站这里呀?”说完又踢了一脚给陈明君,治安队对陈明君说:“好了,没事了,站起来,你们跟我们走?” 陈明君他们相掺的站起来时,李朋却带着十来个保安跑了过来,他看到张永弟,便叫着:“小弟在这里。”李朋一看到陈明君,满面怒容,也不管旁边站着的治安队,冲过去就是拳打脚踢,边打边叫着:“妈的,打我,再打呀,打我……”紧接的几个保安也冲了过去加工,四人又再受一次皮肉之苦,惨叫连连,剩下的五六个保安根本就插不上手,问着张永弟有没事,张永弟点点头笑着说:“没事了。”倒还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真的出来找人。 四个治安队的赶紧拦开李朋他们说:“好了,好了,不用打了,再打就打死了。”看到整一个厂的保安都跑出来了,对老吊的话是深信不疑了。老吊笑哼的说:“破烂,没事了,我们先走了,有事就Call我们。”张永弟对着老吊他们说:“谢了,有空我去找你们。”老吊他们跟治安队打了招呼后就开着走了。 李朋了过来喘着气说:“他们就是你找的朋友。”张永弟点点头说:“好了,看他们也够惨的,他们下次也不敢了,我们走吧。”李朋说:“这里才四个,我们要不要再去找另外几个?”治安队听到了,都转着头看着李朋,旁边几个保安也是跃跃欲试的样子,张永弟看到这个报复上瘾的家伙,说:“算了,人家肯定早就跑回厂了,反正主角已被搞定了。”李朋心不甘的说:“妈的,便宜另外那几个家伙了。”张永弟拍着他说:“我们走吧,大家辛苦了。”又对治安队的点点头。 “张永弟!”一个姑娘的声音响了起来,张永弟一看,是小慧和小英,她们站在人群中叫着,一脸的欣喜,自己也是有十来天没见过她们了。张永弟说:“吉林,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等会再回去。”大家都笑着走了,李朋低声的说:“我跟你去。”张永弟点点头。 张永弟走过去,大家都自动让开,到她们面前说:“这么巧?这是我同事,叫李朋,这是小慧,那是小英。”李朋说:“你们好。”她们笑着点头,小慧说:“我们去池塘聊吧,这里太多人了。”说着迈开了了步伐,张永弟买四瓶可乐跟了上去。 八十一章 更新时间2006…1…2422:07:00字数:3420 池塘就在夜市旁,五百平方左右,是用水泥砖垒砌起来的,四周都用围杆拦着,而且种植着不少树木,摆着不少石凳让人休息,白天是人们打麻将的场所,一到晚上,这里便成了男女约会的场所。 两个女孩子坐着石凳,张永弟和李朋靠着栏杆,小慧说:“我们都不知道你进厂当保安了,还以为你跟他们一起混呢?”张永弟笑哼哼的说:“我这种人哪能混,胆子小得要命。”程小英翘着嘴说:“你胆小,鬼才信?”小慧点头说:“就是,你刚来第一天就敢打架,现在又打,而且还这么厉害,还说胆小?”李朋接过口说:“你们不知道?前几天,他一个人拿着两把刀对着厂里两百多个人,救出了十几个保安。”张永弟正低头吸着可乐,一听,立刻喷了出来,如果是抬着头喝,李朋肯定要被喷一身,李朋也太会夸张了吧,两百个,这家伙,怎么能拿这事来说? 程小英听到,双眸望着张永弟,心里起了一阵涟漪,才短短十来天,他就有了这么多精彩的故事。小慧站了起来说:“原来你们就是在明旭厂的呀,破烂他真的这么厉害?”李朋扭着头说:“破烂?”张永弟说:“破烂,是我的外号。”李朋看到小英的模样,心里说:“小弟艳福不浅呀,这小子,有了姑娘也不说一声。”笑着说:“当然厉害,他的那刀就是我帮他到店里去拿的,现在厂里的人都叫他红魔,你们知道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小慧说:“是怎么来的?”李朋立即用那三寸之舌添油加醋的描绘了张永弟像赵云百万军中救阿斗的英雄创举,并间接描绘自己的机智勇猛的协助,情节波澜起伏,引人入胜。 张永弟还真想不到李朋的口才竟然这么好,不去说相声还真是浪费人才,小英听完后对着张永弟轻声的说:“下次再这样,不用这么傻了。”语气带着责怨,说完后脸色一红,也不知自己会突然说这句话,低着头吸着可乐不说话,张永弟不是傻子,从这句话中,当然明白小英对自己有好感了,上次跟二筒喝酒时,也知道小英现在还没男朋友,看到李朋对自己挤着眼,只好甩着头笑着说:“哪里会有下次?” 小慧看了一眼程小英,又看了张永弟,说:“你们宿舍有没有电话呀?”李朋接过高兴的说:“有呀,电话是2XXXXXX,我们基本上都是在门口值班的,电话是XXXXXXX,你们宿舍呢?”小慧拿着笔记下了后又说了她们的电话号码,最后说:“小英有Call机呀?”李朋又把小英的号码记上。李朋说:“你们说他刚来就打架,是怎么回事呀?”心里想着:“如果回去问小弟,他肯定又是一笔带过,看到今天叫了几个混混,这家伙以前一定不简单?” 李朋听小慧说完后,对着张永弟说:“不会吧,有这么巧,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一语双关,小英又是羞涩低头,今天身上穿的就是张永弟送给她的那套衣服,还好,灯光较暗,大家都看不到。 张永弟看着小英,心里也是摇摆不定,要不要追小英的念头在脑子盘旋?去追了,二筒他们会怎么想?不知怎么,小兰和天佑的脸孔又浮了上来? 程小英说:“刚才你们干嘛打架呀?”又是李朋当解说员,当然他的狼狈样是不会出现在故事中,剩下的时间都是小慧和李朋的聊话,渐渐的他俩像是默契般,越走越远,留下了小英和张永弟单独的面对。 张永弟看到李朋他们正看着,又见一对对的情人正在窃窃私语,自己却又不知说什么,以前泡妞的手段不知去哪里了?自己怎么会顾虑这么多? 程小英也不说话,张永弟受不了这种沉默,最后笑笑说:“每次都在夜市见到你们,你们不喜欢去跳舞呀?”程小英说:“一般都很少去,我哥说那里乱,一般都是躲在宿舍看书。”张永弟心想:“长得挺靓的,如果过去,小混混的确会发挥死缠烂打的绝招?”又说:“看的都是小言情吧?我就喜欢看武侠的。”程小英点头,张永弟说:“我还不知道你今年多大呢?”程小英说:“过三个月就十九了?你呢?”张永弟说:“我二十一,那你不是十七就出来打工了?”心里说:“户口搞大了我两岁。”程小英嗯的一声。 这时两位女孩子路过这,叫着:“小英!”程小英站起来说:“是你们呀?”一个看了张永弟一眼后,轻声的说:“等下回去一定要买拖糖回去哟。”程小英脸红的说:“没有拉,只是朋友而已。”另一个笑着低声说:“我们知道了,单独的朋友,回去再叫你招供。”又高声的说:“帅哥,想追我们小英,要快点哟,我们厂里可是有好多人都在追她哟?”张永弟对着她们笑笑不说话,其实是不知要说什么好?自己并没有决定追程小英,一说,误会就来了。 程小英脸红的介绍说:“这是陈小芳,卢小露,跟我同一个宿舍的。”陈小芳说:“好了,别打扰人家了,小英,我们先走了。”两个女孩子嘻嘻的笑着走了,张永弟对着李朋招手。 李朋他们过来后,张永弟说:“我们先送她们回去,再回去换班。”程小英摆手说:“不用了,你们要上班就先回去吧,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张永弟说:“那好吧,我们先走了,下次有空聊,再见了!”她们说:“再见!” 灯火明亮,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李朋说:“哎,看得出,小英对你可是有意思哟,难道你不想追她?她长得可不差哟,还是你已经有了?找个借口回来。”张永弟说:“我哪有?才上来多久呀?他哥就是打中镇那伙的,不然她打工两年了,到现在一个男朋友也没有,说得过去么?这朵玫瑰可不好摘呀。”李朋恍然大悟的说:“原来你是怕这个呀?”张永弟心虚的说:“我用怕么?只不过没来电而已,你呢?看你跟小慧搞得这么火热,是不是想抠了?”李朋摆头说:“她呀,算了,如果跟她,冬天都不用盖被了,小英还差不多,唉,可惜人家又不把我放在眼里。”张永弟说:“我倒不觉得她胖呀,长得还挺可爱的。”李朋说:“我靠,就你这审美观,那你去追她,保证手到擒来,她对你可是崇拜得很。”张永弟说:“免了,还是留给你吧。” 李朋递着烟说:“哎,今天你的那些朋友一看就是混的,你怎么认识这么多混的,老实交待,以前是不是混过呀?”张永弟接过烟说:“我哪有混过,只不过以前在家爱跟人家打架而已,今天帮忙这个是我的老乡,不好好教训这些鬼一下,以后他们还会再来找麻烦的。”李朋说:“老虎不发威,他当是病猫,以后我就跟你过了,谁敢来惹你呀?”张永弟笑着不说话,说这话的语气倒像老变。 张永弟说:“我们厂里的姑娘有许多也是长得可以的,怎么你不去追一两个?”李朋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去追的,都是比人家慢一步,带不出门的,自己又没兴趣。”张永弟想想这几年,自己泡妞好像不怎么困难,也许都是女人有好感在先,开口说:“下个月不是又要招新员工了,到时候动作快一点。” 李朋说:“说实话,其实谈恋爱,也是看缘份的。以前我在顺德厂的时候,有一个叫师民的工仔追一个叫陈丽的女孩子,每天下班都等人家,还买宵夜拖人给她;陈丽病了,又买药拖人带去;如果晚上十点钟,陈丽要出去,他是不放心的跟在后面,连追三个月,陈丽感动是感动,就是不接受;不是师民长得丑哟,长得还是可以的,而且陈丽也只是拉线的女孩子而已,又没有身份的差距,可陈丽说是没感觉;第三个月陈丽就在外头认识了一个男的,不到两个星期,就成了男朋友,陈丽出去约会,师民还要单车送她出去,还继续的买宵夜,这么痴心的男人都有,后面陈丽跟她男朋友同居了,师民才死心的离开厂,我都不知要怎么说师民才好,追女人追到这份上?” 这个故事又牵起了小兰,张永弟叹息的说:“这要怎么说,如果真正的爱上一个人,会做也许多别人无法理解的行动。得不到的爱情至少还有一份纯真的无悔回忆;不懂珍惜,亲手失去的爱情却是痛入骨髓,不堪回首。”李朋心一颤:“只有爱过才会有这么深沉的理解?不去追小英,就是因为他放弃不下以前的女朋友?” 张永弟见李朋一脸疑问怔然的望着自己,笑笑的说:“怎么了?实话跟你说,以前我也是被人家甩过,不过,这话可不能跟别人说。” 回到厂后,大家又是一番问询,都想不到张永弟会叫了一批混混教训人,对张永弟的是更加的好奇。如果说前几天的胆量让人钦佩,那么今天的表现又增加了张永弟的威信,以后,谁也不敢小看张永弟了。 第二天大家都知道昨晚十来个保安围攻陈明君的事,几个全过程的目击者员工对张永弟表现更是详细报导,大家都知道红魔跟外面那些混的都特别熟,凡是轮到张永弟维护食堂秩序时,大家都会循规蹈矩的,从没有一个人敢去偷偷的插队,这也是张永弟始料不及的。可以说,短短半个月时间,张永弟在普通员工中是最有震慑力的,连经理陈队都没有这种威信,当然也受到更多女孩子的青睐。 八十二章 更新时间2006…1…2522:06:00字数:3423 晚上,老吊他们在夜市旁的卡拉OK室喝酒,室内并不大,摆了八张桌子,最大的两张台被老吊他们就占了,每桌都有两三个姑娘。 张永弟走了进去,老吊说:“就差你一个了。”张永弟跟着大家打了招呼,坐到老吊身边,同桌的两个女孩子都是短袖紧身衣,面部都稍微化妆,相貌一般,张永弟也认识,在景良厂班的,大家一起唱过几次歌,老吊和李志都已经搞定她俩了。 李志说:“破烂,点什么歌?”张永弟呷了酒后说:“就一首‘真的爱你’吧。”烽炮说:“怎么你每次来都是点别安的?”张永弟说:“我就喜欢他们的歌,别的歌我还真的不会能唱一首完整的?”老吊说:“他就是这样,小鸾,等下你跟破烂唱一首康定情歌怎么样?”坐在老吊身旁的小鸾说:“可以呀?张永弟笑着说:“这首歌我只会唱一点,等下唱错了,你可别怪我?”小鸾说:“不会怪你的。” 老吊说:“今天我打电话回家,我弟说康哥被抓了?”张永弟心里惊颤,但语气还是略为平稳的说:“干嘛被抓的?不会是那事还没解决?我也是,上来这么久了,也没有打个电话回去。”这两年已让张永弟学会了荣辱不惊。 老吊说:“不是侨队的事,他搞了一些干胶去卖,出事了,关在分局,应该不会关多久,最多可能罚些钱,现在你上来了,只剩老变一个帮他,他现在也搞不了什么矿了,更不用搞赌档了。”张永弟点点头,康哥一时是找不到信任的人手的,唉叹的说:“如果老皮没有跟康哥吵就好了。” 当初老皮要跟康哥借五千块钱,说是帮他姐夫借,康哥那时候恰好输了几万块钱,口气不好的说你当我是银行呀,要多少就有多少,你以为你是谁呀?老皮火气上来,反驳几句,最后两人便吵了起来,结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24 部分阅读 你是谁呀?老皮火气上来,反驳几句,最后两人便吵了起来,结果老皮也离开了康哥,从那后,两人也形如陌路。 张永弟说:“你说,我要不要回去帮康哥?”老吊说:“别傻了,听说侨队还在找你呢?在这里比农场好多了,等明年他哥被调走了,你再跟人家打架,像你下手又重,肯定没这么容易解决的。”张永弟说:“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忘恩负义?”老吊说:“我靠,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回去还是给他添麻烦?别想了,康哥又不是没有了你不能活?说不定,过几天他又找到几个人帮他看矿?来,喝酒。” 这时,两个女孩子又走了进来,小鸾叫着:“小玲,这边!”小玲长相也就一般,但跟她一起来的女孩子便吸引了大家目光,一米六三四的个,弧形的下巴配着泽光小嘴,弯眉衬托着双眸飞扬,嘴角洒着淡淡的笑容,长发捆成玉米棒子,垂落着发尖,短袖花格衬衫配着牛仔裤,模样活力可亲,却又不失娇艳。 这两人,张永弟认识小玲,现在弟兄们并没有去泡她,烽炮加了两张椅子低声说:“终于出现了,她是我的,你们不能抢?”张永弟说:“你不是有了,这个应该由我来才对?”烽炮说:“我那个早就想甩了,这个你不能动?”张永弟想想:“反正也是浪妹,算了。” 小玲在张永弟身边坐下后说:“这是巧艳。”烽炮伸着手说:“你好,我叫林峰。”小玲说:“他外号叫烽炮。”巧艳并没有同烽炮握手,只是微笑着点头,李志说:“烽炮,你还不跟人家倒酒?”巧艳摇头说:“我不喝酒,喝茶就行了。”烽炮立即倒茶给她俩,关生扭着头问:“小艳,你要唱什么歌?”烽炮站起来对着关生他们瞪瞪眼,又咬咬嘴,再扭回头问:“你想唱什么歌?”关生他们都轻笑起来。 巧艳说:“就唱别安的——真的爱你。”“扑”张永弟一口酒喷向了地下,心里说:“还真是有个性。”大家笑了起来,巧艳有些莫名其妙,说:“怎么?女孩子不可以唱么?”烽炮说:“当然可以,只是很少听到女孩子唱别安的歌,所以感到特别奇怪而已。”巧艳说:“那他也不用反应这么大吧?还真是大惊小怪。”张永弟拿着纸巾擦着不说话。 小鸾说:“几分钟前他就是点‘真的爱你’,等下你们两个一起唱。”张永弟立即摆手说:“不,烽炮比我唱得好听多,还是让他跟巧艳唱。”烽炮给张永弟一个感激的眼神,接过说:“等下我跟你一起唱,你还想唱什么?” 张永弟对着小玲点了一下头,便转头对老吊说:“农场还有没有什么事?”老吊说:“没有了,就说侨队现在稳一点了,没有乱打人了,可能是被你吓到的。”张永弟说:“不用两个星期,他们又会恢复原样的,唉,农场仔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翻身?”老吊说:“别想了,除非能有几个像你这样的?” 小玲说:“破烂,好久没看到你了?”张永弟说:“我进厂了。”小玲问:“做什么呀?”张永弟说:“当保安。”小玲问:“什么厂呀?”张永弟说:“明旭厂。”小玲说:“不就是保安不是跟员工打架的那个厂?你有没有参加?”张永弟一口回答:“没有,我胆子太小了。”李志他们知道内情的都笑了起来,巧艳也看向张永弟,还会有男人在女孩子面前说自己胆小的? 小玲说:“你们都笑什么?”老吊说:“没什么?”小玲说:“肯定有什么?小鸾,你知道他们笑什么?”小鸾摇摇头,小玲说:“我听说,是有一个保安拿刀从六七十个人中,救出十多个保安是不是?”张永弟说:“嗯,不用说这个了,你想点什么歌?” 烽炮这时指着门口说:“是他?昨天被我们打的那个跟着皮包他们?”大家向门外看,陈明君也正好扭头,看到了张永弟,陈明君戴着太阳帽,看得到白纱布,脸上有伤痕,贴着两片创可贴,跟六个混混走在一起,陈明君指着说:“昨天就是他们打我。” 大家都站了起来,关生说:“走,出去。”大家向门口走去,张永弟低声问着老吊说:“你们跟那几个好不好?”老吊说:“我们以前跟他们干过一架,现在也是见面打招呼而已,他们是经常开车抢的,跟另一个老大,也没什么尿?今天有你在这,等下搞起来,他们就惨了。”说完笑了起来。 六个混混个儿也就跟老吊般大,皮包看了老吊他们一眼,问陈明君:“是他们?”陈明君点点头,指着张永弟说:“那个就是厂里的保安。” 关生说:“皮包,今天没出工?”皮包说:“没有,我朋友被打了,过来看看。”关生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也不知道他跟你们有关系,过来喝酒,就算是我们的赔礼。”皮包说:“不用了,我们先走了。”陈明君脸色黯然的跟着走了。 老吊啧着嘴说:“这吊家伙还真是蟑螂命,昨天加工了这么惨,今天又像没事一样,还想找人报复哟!”李志咬着牙说:“妈的,早知道下手更重一点,让他进医院躺一两个月?”关生笑笑的说:“如果进医院,我们也麻烦。哎,破烂,我看你以后小心一点,我看到皮包走的时候盯了你一眼。”张永弟说:“我知道。”老吊大咧咧的说:“只要不是偷袭,他们四五个,破烂还是可以应付的,到时候惨的可就是他们。”烽炮扭过头说:“就是,怎么说,人家破烂也是一把刀吓倒五六十个人,就他们几个,破烂还不放在眼里呢?是不是,破烂?” 张永弟摇头说:“我可没你们吹得这么厉害,说不定到时候又要叫你们帮忙了?”黄海拍着手说:“你放心了,只要你一句话,我们马上报到。”黎老说:“他看到破烂跟我们在一起,以后还要动手,那就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关生说:“大不了再来一次对战,来,进去再说,别让姑娘们等急了,破烂,等下你带一个,大家就刚好了。”张永弟心里说:“就小玲那姿色,我还没兴趣,等下送她回厂就行了。” 烽炮对巧艳是频频献殷勤,一首“真的爱你”合唱,让烽炮挺兴奋的,有时把手放到巧艳的肩上,巧艳总是摆掉,跟着小玲说笑,烽炮则是时不时插嘴进去。 大家说说笑笑,一喝就到了十点钟,众人都带着醉意,张永弟抢着付钱后,大家各自带着姑娘散了,张永弟走出来看到烽炮,笑着说:“不用等我了,你们先走。” 巧艳却说:“我和小玲现在回厂。”烽炮说:“这么早回厂干嘛?他们都说在广场那等我们,我们过去。”对着小玲挤着眼,小玲说:“巧艳,我们再去跳舞吧?”巧艳甩着头说:“不了,我头有点昏,你不回,我就先回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小玲拉着巧艳的手说:“别这么扫兴嘛?”烽炮赶紧接过说:“就是呀,大家一起出来玩,你这样搞多没意思?”又对张永弟弄着嘴,到嘴的肉就要飞了,不由烽炮不着急?张永弟忍着笑意,说:“是呀,是呀,去玩一下,等会再让烽炮送你。”心里说:“这浪妹还真是谨慎哟?” 巧艳还是摇头说:“小玲,你回不回?我回去了。”说完就迈开了步伐,烽炮赶紧拦住说:“我们再去跳舞,不用回去嘛?”巧艳边说边走:“不了。”烽炮只好说:“那我送你们回去。”张永弟本想回厂,看到烽炮说:“破烂,一起送吧。”又看了小玲一眼,张永弟知道烽炮要让自己引开电灯泡,说:“可以呀。” 八十三章 更新时间2006…1…2622:36:00字数:3628 走不到十分钟,张永弟没想到皮包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前四人后三人,共三部摩托车,个个面色不善,真是给关生不幸言中。 两位姑娘惊恐的看着,张永弟手已摸进袋里,深呼吸,如果不是有女孩子在这,早就逃了。而原来的六个混混已走了三个,换成了昨天跟陈明君一起的三个人。 他们正站在兴福路的“T”字竖顶点,左右两边都是厂房,再往左走三五分钟就是景良厂,路右边第一家厂便是天明厂,再过对面一条马路则是一排商铺,旁边是喜嘉厂,现在只有一杆路灯昏黄的照着,路人纷纷沿着墙走。 皮包长得一副扁平的扑克脸,笑容中带着阴险,烽炮大声的说:“皮包,你别搞太多事?”皮包晃着手说:“人不可能给你们白打?”烽炮大骂:“你他妈的刚才又不说?”刚才人这么多,他敢说么?张永弟环视了一眼,站上前说:“那你想怎样?说吧!”心里想:“如果不是有条件,早就开打了。”皮包说:“听说你一个人吓退几十个人,他们昨天的四个就跟你打吧,你们的事,当然你们解决。”烽炮大骂:“你妈的,四个打一个,你也说得出口?有本事让他们单挑。”皮包怒着说:“我们没动手,已经给你面子了,别不知好歹。”烽炮大叫:“你明天等住。” 烽炮还想大骂,张永弟拦住,摇摇头,冰冷的对皮包说:“好吧,你们三个是不是不动手?”皮包自信的笑着说:“当然,动手是王八蛋。”张永弟转头说:“你们女孩子先回去。”低声的说:“去打老吊他们的电话。”皮包却说:“女孩子不要动,站在一边看就行了,放心了,等你打完了再走也不迟。”张永弟心里大骂:“这吊滑头,妈的,都围了这么多人,怎么冶安队的还不来?”两女惶恐的看着张永弟,眼里全是担忧。 张永弟笑着耸肩大声说:“放心了,他们不会打女人的,烽炮,带她们退后,你们来吧。”全身顿然绷直,双眼锐光四射,浑身的杀气却瞬然释放。 烽炮脸色一喜,信心百倍,心里大叹:“我靠,破烂竟然有这种气势,老吊真的不是吹牛,看来,他们真的是要完了。”皮包脸色一变,只有身经百战的人才会有这种杀气,作为混混,对这种气息是熟悉不过的了,看到陈明君四人上场,又安慰的说:“四个人,哪会打不过一个人?” 张永弟看着前面四人,全都是留着分发,陈明君站左二,左一的个儿最小,一米六六,右一的最壮,右二偏瘦,都在一米七二三左右,他们握紧拳头,像发怒的西班牙斗牛风到红布一样,迅猛的冲了上来。 张永弟大叫一声,举着右手大喊:“慢点!”脚步向前走,陈明君他们立即得缓冲,停住脚步,相互看一眼,双方只相距三米,大家也都莫名其妙,陈明君大声的说:“操你妈的,你还有什么事?”并没有阻止张永弟移动的脚步,他说完这句话时,最壮的年青人已抱着下体惨叫一声,脸部已挨了一记重拳,鼻子开花,再次惨叫后退两步跌倒。 “被诈了。”陈明君醒悟过来,摆过拳头,最右边人的拳头和膝盖涌了过来,张永弟已从壮青年原来的位置冲过去,身子往右侧滑,到了最右边青年的侧身,陈明君的拳头还是打到张永弟的背上。他们的第一波反击结束时,张永弟右手已迅速抓着右边人的头发,向左一拉,挡住陈明君视线,左手又抓住青年人反挥的右肘,再往上一翻,一个右提脚击向他的右下腹,他痛叫侧斜时,张永弟已转到他的身后,右手抓发向后拉,右膝一抬砸向他的正腰,其实张永弟已手下留情了,他这时正仰着腰,如果张永弟的左手再往上用力抬,他的右臂肯定是折了,皮包他们在旁边,张永弟还是带着少许顾虑。 张永弟再用左膝撞向他的左腰,然后往前一推,紧接一脚踢过去,小个子这时跑过来踢脚,不是小个子反应慢,而是张永弟动作太快了,才二十秒而已,两个对手就完了。 张永弟趁陈明君抱住瘦的年青人时,已挡住对小个的脚,七秒钟后,小个子只挥过一次拳头,便再没有反击的机会,张永弟暴风骤雨的拳头和膝盖成就了小个儿的血染风采,等陈明君松开人冲上去时,小个儿已瘫在地上呻吟了。 没练过功的人跟张永弟单打独斗,简直就是灭顶之灾,到处都是拳影,没得说,陈明君又成了第二个小个儿,对他,张永弟是痛下杀手,瘫在地上了还要继续猛踩,面部更是挨了几脚,只能抚着脸痛叫,白纱布再次被血染成红色。 巧艳目不转睛的望着这个自称胆小的男人,那散发的霸气,是胆小者能拥有的吗?他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皮包大叫:“停,停,好了好了。”却不敢冲上来救人,他是真的见识张永弟的手段了,另两个混混更是惊惶的看着张永弟,这般迅疾的动作深深震撼他们的视觉。不光是他们,周围的人群都没回过神,一分钟,四个人就被解决了,虽说带有点偷袭的味道,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张永弟皮鞋踩着陈明君的头,脚尖用力揉了几下,对着皮包说:“你对我的好,我是记住了。”皮包心里是一寒,煞气十足的双眼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惊颤:“自己真的惹错对象了。”张永弟又对着陈明君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脚,说:“下次我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的?”陈明君蜷着腰抱着肚子,张永弟又看了坐地上的其它三人,三人都恐惧的望着,张永弟伸着食指说:“你们最好几天不要出现。” 烽炮从震惊中醒过来,大叫着:“干得漂亮,太帅了,破烂,你真是我的偶像,皮包,还要不要再打?”皮包脸色铁青又带着少许恐惧说:“愿赌服输。”张永弟说:“我们走吧!”走过皮包面前时,张永弟轻声的说:“我也是混过的,你的心思我知道,不过,我还是谢谢你的——公平,哼哼。”留下木然的皮包。 烽炮问着:“你知道他什么?”张永弟说:“没什么,只是吓吓他,这些治安队到现在还不来,真是慢,平时都看到他们开着车到处转?”烽炮说:“也不过才发生两三分钟,怎么来?你的动作真是快,还是老吊说得对,你不出来,还真是太浪费了。”张永弟说:“去你的,反正你们有事,还不是可以叫我,你们就不要再去跟皮包搞了。”烽炮说:“看关生他们怎么说吧?”张永弟说:“你就说是我说的就行了,打起来大家都吃亏。”烽炮得意的说:“现在有你,吃亏的可是他们?”张永弟说:“现在我们又没有吃亏,最好是算了。”烽炮讪笑的说:“听老吊说,你还有一手飞刀的绝活?射眼睛绝不会射到嘴巴。”张永弟说:“老吊吹大牛的,只会拿刀乱甩而已,哎,不要冷落人家两个姑娘了。” 巧艳说:“你还会飞刀呀,能不能拿刀看一看?”张永弟说:“他乱说的,别信。”巧艳看到他不愿意,也不强求,小玲说:“想不到你这么厉害呀,四个一下子就让你打倒了,一点伤都没有,你还说你胆小?”巧艳说:“他呀,就是救他们厂保安的那个人。”烽炮说:“你怎么知道的?”巧艳说:“人家不是说他吓退几十个人嘛。”小玲睁着大眼问:“你干嘛要骗我们呀?”张永弟打着哈哈说:“我怕你们又问三问四的。”烽炮说:“想听详细情节,拿你们宿舍电话给我,明天晚上出来,我一一解说,破烂以前的故事更精彩,经常一个打三五个……”张永弟咳咳两声,烽炮便转口说:“明天出来,我再说给你们听。”小玲说:“电话号码你们以前不是记了嘛?”烽炮说:“那还有巧艳的电话?”巧艳说:“我们是同一个宿舍的。”烽炮又拉着小玲走到一边,嘀咕了几句。 巧艳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呀?”张永弟说:“你不是知道了?”巧艳说:“我说的是你的真名。”张永弟说:“喔,叫张永弟,你呢?”巧艳说:“我呀,叫胡巧艳,你有没有女朋友呀?”张永弟说:“有了,我这么帅,能不有吗?”心里说:“如果你想介绍小玲,那就免了。”巧艳说:“真是臭美。”烽炮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说:“笑什么,这么开心?”巧艳说:“没什么,我们进去了。”烽炮摆着手叫着:“明天出来哟?” 送了她们进厂后,张永弟倒回走的说:“你这样明目张胆的追,小心给你马子知道。”烽炮说:“我会小心的,她发现了,再哄她几句就行了,哎,你们厂里这么多妹仔,你干嘛不抠一个,是不是没有靓的?”张永弟说:“现在正找目标,不急,哪像你们,有了就上?”烽炮说:“出来混的都这样,哎,巧艳怎么样?”张永弟说:“长得挺不错的,你可要下苦功夫?”烽炮说:“当然,她的Call机号码已经到手了,晚上回去就给她留言,明天叫她出来,刚才你偷袭那一套太爽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干的,还有什么好的技巧,教我两招。”张永弟说:“哪有什么教的?我也不知要怎么说,反正打架打得多,自然就会了,如果他们刚才是拿东西,我只能是逃之夭夭了。” 走到“T”字口,皮包他们已经不见了,见到两个治安队开车路来,张永弟:“跟电影一样,事情解决了,警察就出现。”烽炮说:“这样不是更好,少了一点麻烦,还不到十一点,要不要到溜冰场玩玩?”张永弟说:“不用了,明天还要上班,你可不要把我的事乱宣传。”烽炮说:“说出来多威风,干啥不要?”张永弟说:“我这人,喜欢低调一点,人家知道了,都来问我这问我那的,烦得老命,记住哟,不能说。”烽炮说:“真搞不懂你,知道了,我不说就是了,如果我像你这么猛,姑娘不喜欢我都不行?”张永弟摇着头笑了笑,也许自己真的也要找一个了。 八十四章 更新时间2006…1…2722:07:00字数:3499 下午三点,张永弟坐在值班室,看到二筒开着车过来,山猫坐在后面,二筒招着手叫着:“破烂,出来一下。”张永弟走出去递上烟笑着说:“看你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有什么事找我呀?”二筒点上烟说:“你昨天跟皮包他们闹事了?”张永弟点头说:“一点小事,怎么?他和你有关系?”二筒点头说:“我听到风声,好像老吊他们准备跟皮包开打?”张永弟失声说:“什么?老吊没跟我提呀?那你找我是……”二筒吐了一口烟说:“两边都是朋友,想让你去劝劝老吊他们,大家出来说说?” 张永弟不说话,心里转着:“听他这话,老吊比起皮包他们这面,应该是占了上风?但他来说情,说明他跟皮包相交应该不差,他没去帮皮包,又说明自己帮过他妹,他在给自己面子。但他,会不会让自己劝住老吊他们以后,皮包他们却借机反击呢?现在出来混的,信用就像臭屁一样,没人当真,三四十年代的一言九鼎已一去不复返了。” 二筒接着说:“我知道昨天的事,皮包做的也不对,不过出来混的,多少都是要点面子的,不过,碰到你,他最后还是吃亏了。”顿顿又说:“陈明君的鼻梁骨都给你打断了,不花三五千是好不了的。”张永弟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向都是我做人的原则,那家伙不多事,也不会搞到今天这样,他也是自作自受,皮包知道老吊要找他们吗?” 二筒点头说:“应该知道。”张永弟说:“怎么不叫各自的老大说一声,事情不就解决了?” 山猫说:“这事要怎么说,大家都是为了面子?到底要谁赔礼给谁?”张永弟说:“皮包他们会不会先动手呀?”二筒说:“肯定不会,我会找皮包说。”张永弟说:“那我请个假,现在过去说说。”想不到自己又再次成为说客,而且还是帮敌手。二筒说:“搞定了,给我打个电话。”张永弟点点头。 张永弟走进老吊的租房,大家都在,老吊递上烟说:“怎么?不用上班?”黎老说:“我们的大英雄来了。”张永弟接过烟说:“二筒刚才找我,说你们准备对皮包报复,让我过来说说。”李志叫嚣的说:“吊人昨天那样做,太不给面子了,不跟他们搞一下,以为我们可能是好欺负的,我们现在正计划?”烽炮说:“有什么好说,加上你,今天我们整死他们,看到他昨天那吊样就不舒服。”张永弟不说话,看着关生。 关生说:“破烂,你怎么说?”张永弟说:“二筒都出面了,我还能说什么?其实我也是不想你们去打,反正我们又没有吃亏,俗话说杀人一千,自损八百。当然,如果你们硬硬要去,我肯定是要参加的。”关生说:“算了,二筒既然出面了,就给二筒一个面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说,你以后也不好做,怎么说,你也在泡人家小妹嘛?”老吊抢过说:“我靠,破烂,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也不透露透露,二筒他妹长得也是蛮靓的,眼光不错。”张永弟说:“我哪有泡?”关生说:“前天我在楼上,看到你单独跟人家坐在池塘边,还说没有?” 张永弟还真忘记了,关生住的楼,在池塘的边上的右下方,他住在二楼,随便都可以透过树看到。黎老说:“你怎么现在才说?”关生说:“我也是一时忘记了,他没提二筒,我还没想起来。”黄海叹着气说:“噢,没得打了。”烽炮捅着说:“你怎么也要为破烂的幸福想想嘛?”张永弟笑了摇摇头也懒得解释。 老吊说:“如果有机会,再搞他们,现在加了个破烂,怕吊?”李志说:“就是,昨天破烂一对四,都那么简单,只不过太可惜我们没看到。”老吊说:“放心了,以后机会多的是,他一年都要打几十次架的。”张永弟心里想着:“他们把自己当什么了?动物园的猴子?话又说回来,自己每新到一个地方,总是要干上几趟架,像是注定一样。”又摇头说:“听二筒语气,好像皮包他们搞不过你们一样?”黎老说:“当然了,我们老大比他们老大有尿,他们哪够配酒?只会去抢一点东西而已。” 其实黑社会组织的结构就跟金字塔一样,顶上一人,下分两人,两人分四人,形成了好多分枝,分到最后,小弟们为了混饭吃,也各有各的团体,同等分枝的小头头们也会相互不服,为了权力,争着往上爬,底下混混相互争斗也正常,只要不是大事,顶极的老大都不会过问。而面对外来势力入侵,顶级老大振臂一挥,大家又枪口又一致对外,跟国共两党抗日差不多。 皮包,关生,二筒就隶属不同的分枝头头,关生说:“破烂,说实话,你一个人能搞多少个人?”张永弟说:“看在什么地方,像昨天那样,如果不是偷袭,最多也就三个。”黄海说:“偷袭也是本事,像你昨天那样,我就想不出来。”李志说:“就是你想出来,也没那本事解决三个人?”烽炮说:“像关生那样大条的,你可以搞多少个?”张永弟说:“一个,不用说这些了,事情解决了,我就回去了,还要上班呢?”说完便走。 烽炮抓住说:“说实话,如果加上你的飞刀呢?”老吊说:“这用什么好问,如果真正拼起命来,他可以搞三个关公这样的,破烂,晚上出不出来?”张永弟摆手说:“不用了。”李志说:“人家有对象了,还出来干嘛?”烽炮说:“破烂这家伙老是这么谦虚干吊?”老吊说:“破烂一直都是这样,他越想低调,反而每次他都会很出名,在家这样,上来了,也是这样。”关生说:“如果他出来混,爬得肯定很快。” 张永弟给二筒打了Call机说事情解决了,二筒说请他吃饭,张永弟婉转的拒绝了,一去跟他们喝,不吐个半死是不可能的。 张永弟回到厂,李朋紧接上来问:“什么事呀?”张永弟说:“没什么,我朋友跟他朋友要打架,大家都认识,让我过去说说,现在没事了。”李朋说:“刚才小慧打电话过来,说星期六是她生日,请我们过去。”张永弟说:“今天是星期二,那就准备准备礼物吧。”李朋说:“你说,要送什么?”张永弟说:“女孩子不是喜欢布娃娃吗?买两个就行了,你看班,我去找一下陈队。” 张永弟走进队长办公室,陈队说:“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队,原名陈胜益,湖南人,三十五岁年纪,额顶光滑,面色红润,下巴肥大,又挺着一个啤酒肚,他怎么看都像一个当大官的人,他是通过关系介绍进来的。 上次厂里发的三百块奖金,张永弟花了两百块,私底下给陈队和经理丰言各捎了一条恭贺烟,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陈队经理对张永弟是非常的友好,让好多保安都莫明其妙,怎么不到半个月,张永弟就跟他们混得如此之熟。其实,无论在何时何地,只要有关系,都会少走弯路,做事都会特别迅捷。 张记弟笑着说:“也没什么事?陈队,我听你说过,你堂哥是唐角派出所当治安队队长吧。”陈队说:“是呀,怎么?有什么事?”张永弟说:“也没什么,陈明君昨天跟着两个想报复我,他的鼻梁骨反而被我打断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报警?现在就想看你哥什么时候有时间,请你哥出来吃顿饭,认识认识,如果以后到所里,也好有点照应。”陈队骂着:“姓陈那吊小子还不死心哟,打断得好,哪天让我哥搞他进去?我打我哥手机问问,看他什么时候有空,等下再跟你说。”张永弟说:“那我就先去值班了。” 陈队堂哥叫陈胜利,四十岁,是唐角派出所三个分队长之一,下管三十来来个人,权力虽说比不上干警,但对于平时打架斗殴,抓无牌无照的摩托车都可以网开一面。 老吊他们虽然也是认识大多数的治安队,但张永弟不想通过他们关系去认识,而且张永弟知道队长级以上的对小混混根本就没正眼瞧过。陈明君这事,让张永弟知道,自己虽说要过另一种生活,但如果老吊有事,自己不会置之不理的,迟早都会出事,自己现在的条件也只能先认识一个是一个。 张永弟坐在一村广场路的湘菜馆里,看到陈胜利走进来,陈队介绍的说:“哥,这就是小弟。”陈胜利穿着一身黑色的治安服,身材高大,他看了张永弟一眼,笑着说:“原来救保安的人就是你呀,还真是看不出?你胆色真是不错。”张永弟递上烟说:“早就听同事说你曾一人空手擒住四人,威风凛凛的,跟你一比,我那个简直就是小儿科。”陈胜利哈哈大笑的说:“哪里哪里?”脸上是无尽得意之色,又说:“你这家伙可不老实哟?” 张永弟是听得一头雾水,诧异的看着陈胜利,陈胜益说:“他什么不老实呀?”陈胜利说:“你问问他昨晚做了什么?”张永弟心里猜测昨天打架的事陈胜利可能知道了?但摸着头说:“我做什么?”陈胜利说:“你昨天不是一对四呀?”张永弟心里想着:“他怎么知道这么快?”陈胜益说:“原来昨天是四个搞你呀,都被你搞定了?” 张永弟把事情经过大略说了一遍,又说:“就是因为这个事,想请陈哥你帮忙?”陈胜利说:“帮什么忙?你又没被抓?你还真是未雨绸缪,放心了,怎么说,你也是自卫的,没事的。”张永弟说:“陈哥消息还真是灵通,昨天都没有治安队的过来,你也知道了?”陈胜利说:“有什么,小混混传来传去就知道了。”…… 八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6…1…2821:58:00字数:4397 星期六晚上六点,张永弟李朋如约来到夜市的一家大排档,小慧今天着实打扮了一番,浅紫色蝙蝠褶折领衬衣,下套粉红色褶叠花瓣形短裙,头发已拉直,散披在肩上,一脸灿烂的笑容,比平时靓丽了几分,正站在菜台旁忙着点菜。 同宿舍的陈小芳,卢小露也在,另加三个男孩子,年纪都在二十二三岁左右,都没穿厂服,张永弟他们则穿着保安服,小慧甜笑的说:“你们去坐。”程小英说:“就你们最慢了,等下要罚两杯。”李朋嬉笑的说:“是,等下我们一定接受你的惩罚。”程小英介绍的说:“就是两位上次见过了,那个是林俊辉,郑平,胡广,这是李朋,张永弟。” 李朋叫着说:“我不认识呀?”又得介绍,张永弟对大家点点头,陈小芳说:“你们带着什么生日礼物呀?还用一个大黑袋装着?”,李朋提起袋子说:“你们猜猜?”小慧这时走了回来,李朋递过去说:“小慧,生日快乐!祝你越长越迷人,这是我和小弟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卢小露说:“快打开看看?” 小慧解开,一个猪形的布娃娃,一个小熊猫布娃娃,都是三十公分长,颇为可爱,小慧笑着说:“谢谢。”陈小芳说:“哇,两个布娃娃,你们俩还真会挑呀?”李朋递着烟给另外三个男人时,说:“除了这个,我们还真不知道要送什么?我可是女孩子第一次请我过生日,哎,兄弟,你怎么老是看我兄弟呀,他是很帅,不过,他可没有那ASAS的嗜好?” 大家都笑了,小慧说:“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林俊辉尴尬的说:“没有,我们只是觉得他很像就是那天晚上在我们厂旁边一个打四个的人?”看到张永弟穿着保安服,有点不敢确定,张永弟心里大骂:“妈的,完了,又要被问三问四了。” 大家眼光聚焦,小慧问:“是不是你呀?”张永弟无奈的点点头,小慧叫起来:“破烂,没想到大家讨论的都是你呀?”李朋捣了张永弟一拳说:“小样的,老实交待,什么一个打四个?” 张永弟最怕就是这种询问,热烈的目光,说:“没什么,就是跟人家打了一架。”小慧说:“那天我们上班,没看到,太可惜了。”李朋拖过林俊辉,从中了解过程后,又捶了两拳说:“你这家伙,还瞒着我?回去一定要严刑逼供,不过,还真的想不到,你竟然可以一个对四个?”陈小芳低头揶揄轻声的说:“小英,你的眼光真的不错哟!”程小英脸色一红,轻嗔的说:“你乱说什么?我哪有和他呀?”又瞄了张永弟一眼。 卢小露说:“你们是干嘛打起来呀?”张永弟说:“没什么,吵了几句他不服就找人来喽,李朋,来开酒。”李朋说:“你这家伙,上来不久,就干了几次,真是够猛的。”小慧说:“就是,每是见他,都是打架,不过,这样的男人才会有安全感。”李朋说:“难道我就没安全感么?”举着手臂摆了个肌肉的POSS,还眨了眨眼,大家都轻笑起来,小慧说:“好了,好了,你也有安全感?”李朋说:“不过呢,跟破烂一比,我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张永弟忽然看到吴春娇独自一人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个女式小包,哭泣着从大排档前走过,她穿着黑色皮裙,黑色短补袖紧身衣,身体的风尘味特别浓,那裸露白皙的手臂大腿,还是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张永弟站起来说:“不好意思,看到一个朋友,你们先坐。”追了几步上去说:“春娇,怎么了?”吴春娇转身抬头一看,投进张永弟的怀抱痛哭起来,又引来无数目光。 李朋睁大着眼睛心里说:“这家伙,什么时候又找了一个姑娘?”程小英看到小慧她们都看着自己,勉强的笑了一下,小慧问:“她是谁呀?”李朋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张永弟尴尬十分,拍拍春娇的肩问着:“怎么了?”心里想着:“今晚她怎么没上班?”吴春娇抬头哽咽的说:“没什么?”张永弟说:“都这么伤心,还说没什么?我送你回去,再打电话叫老吊回来。”吴春娇摇摇头说:“不用了,我不想见他。”张永弟说:“干嘛,有什么事说出来,看能不能解决么?”吴春娇一下子大声的说:“每天我赚钱给他花,他还要背住我去找别的姑娘?他是不是人呀?” 张永弟苦笑,这真的不好解决?只能看老吊的三寸不烂之舌了?嘴上说:“是这样呀,叫他回来,我骂骂,怎么能欺负我们迷人漂亮的小春娇?”吴春娇破涕为笑,张永弟说:“吃过饭没有?”吴春娇摇摇头,张永弟说:“我也没吃呢?那我们先去吃饭,你等一下,我去跟朋友说一声。” 张永弟走回说:“小慧,真是不好意思,我朋友出了点事,就先走了,实在是对不起。”小慧说:“没什么。”张永弟摇头说:“你们慢吃,玩得开心点。” 忽然春娇大叫:“哎呀,抢劫呀?”张永弟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抓着春娇的挂包向着直路跑,张永弟抓起一个碗便追上去,李朋也跟着后面跑。 那少年的动作快,张永弟的动作更快,四十秒,张永弟的碗甩向了少年的头上,少年呀的一声时,跑向一个转弯时,张永弟抓住了他的衣领一拉,少年“啪”的摔到在地,张永弟的脚对着他头部就是狂踢,拿起了小包,十秒后,李朋也追了上来,又是猛打。 这家伙命也是不好,如果是抢别人,张永弟肯定不会管,没几秒,周围便挤满了人。 张永弟看到四个少年挤上来看了一眼,脸上着急,却又默契的后退走了。一般人看到这场景,哪还有不看戏的道理?看着他们带着耳环,杂着黄发的不良的打扮,张永弟知道他们是一伙的,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也许他们会冲上来救人。 春娇气喘唏唏的跑过来,张永弟递过包,春娇接过,对着少年的下体就是一脚,少年抱着下体痛叫,春娇又狠踩,狠踩,叫着:“抢呀,抢呀……”还好只是穿着凉鞋,如果是高跟鞋……李朋喔的张大了嘴,停手站在一旁,出来混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从抢到摔,才不过五十米而已,少年整张脸都让血迹排充了,弓着腰,张永弟摇摇头,心想着:“这么小就出来抢了?抢人也不看一下对象,就是抢到了,下次给认到还不是惨?看来,这少年是一个新手,而春娇看来也是母老虎一个。” 小慧他们跑过来,程小英满眼担忧的说:“没事吧?”张永弟摆着手说:“没事。”李朋过来说:“有我俩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陈小芳说:“吹牛?”李朋得意的说:“事实胜于雄辩!”张永弟说:“好了,没事了,你们回去吧,我送朋友回去。”卢小露轻声的说:“她好厉害哟!” 这次治安队的来得特别快,张永弟说:“春娇,好了,治安队的来了,我们走吧。”李朋说:“等会你还来不来?”张永弟说:“如果半个钟头没来,就不要等我了。”春娇说:“你还是跟你朋友吧,我没事了,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张永弟说:“这么近,我送你回去,再过来也是一样的,又不要几分钟。” 张永弟下楼后,给老吊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老吊开着车过来,老吊说:“谢了。”张永弟说:“快上去哄一下吧。”老吊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看到我的,我送她上班后,才跟烽炮他们出去。”张永弟说:“不说了,上去吧。”老吊说:“先给她静静五六分钟,等下才好说?”张永弟笑了笑说:“你对女人的脾气还是了解的么?”老吊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今天这么巧,让你送她回来?你跟小英怎么样呀?”张永弟说:“哪有怎么样?顺其自然吧。”老吊说:“这种女孩子你可要想清楚,不能随便玩玩,不然二筒真的要跟你拼命。” 张永弟说:“我知道,不然早就追了,哎,烽炮追巧艳,怎么样了?”老吊笑着说:“现在每天给巧艳打电话,人家都没理他,小玲她们今天出来,她也不出来。”张永弟说:“大不了,他像你追春娇那样,每天中午就蹲在厂门口等,到时候就可以搞定了。”老吊说:“我的最起码还喜欢去溜冰,可巧艳根本就不出来,一点机会也没有?关生他们现在在溜冰场,要不要过去?今天星期六,有好多妹仔哟?今天我看是过去不了了。” 张永弟说:“跟小英在一起那小姑娘今天过生日,在夜市请我吃饭,我就不过去了。喔,刚才有一个小鬼抢你马子的包,给我抓住了,打了几下,没丢什么,那小鬼给治安队的带走了。”老吊大骂的说:“我靠,不长眼哟,连我马子也敢抢,肯定是皮包他们,妈的,我去叫关生他们。”张永弟拉住说:“你还是这样冲动,不是皮包?(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25 部分阅读 矗衣碜右哺仪溃隙ㄊ瞧ぐ牵璧模胰ソ泄厣恰!闭庞赖芾∷担骸澳慊故钦庋宥皇瞧ぐ牵鹇蚁搿:昧耍桓闼盗耍腔乖谀堑任夷兀课蚁裙チ恕!?br /> 老吊递上一个Call机说:“拿着,别人抢来的,我买了过来,给你换了个新壳,号码也跟你换好了,有三个月的服务费,号码贴在机子后面,这样好联系。”张永弟说:“算了,不用了,我不是来你这里,就是在宿舍,有什么难找?”老吊说:“现在手机收费太贵,一分钟都要一块多,不然就给你搞个手机了,你是嫌这是人家抢来的是不是?”张永弟只好说:“好吧,拿给我。”老吊笑着说:“就是嘛。” 张永弟递了两百过去说:“这两天赢了几百块钱,听春娇说,你这两天输了不少?”老吊说:“不用了,我有花。”张永弟塞进他口袋说:“拿着,没钱了,我再找你要,不跟你说了,你上去吧,我先过去了,有事再叫我。”说着举了举Call机。 张永弟十米外便看见李朋正举手比划着,嘴巴不断翕张,大家都笑着,李朋这家伙跟谁都能很快的打成一片。 张永弟走过来说:“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小慧说:“正说你的事呢?”张永弟看了一眼李朋,李朋讪笑的说:“寿星问起你的英雄事迹,我哪敢知无不言呀。”陈小芳说:“你朋友出了什么事?”张永弟说:“跟她男朋友吵了架,她男朋友现在在陪她,没什么事了?”卢小露说:“刚才她抱住你哭,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呢?”张永弟摇着头说:“还没有女孩子看上我呢?”卢小露说:“是你眼光太高吧!我们的小英怎么样?人又得漂亮,而且又温柔?”程小英脸红的轻声说:“小露,你乱说什么?” 张永弟扫了众人一眼,林俊辉脸色有些不自然,心里想:“原来这家伙是小英的爱慕者?”笑着说:“我们小鹏也不错哟,你觉得怎么样?”李朋说:“破烂,你怎么扯上我?人家是问你呢?”张永弟低声说:“你不是整天说没姑娘看你么?现在有机会,可别错过?”心里说:“不说你,难道要我老实回答呀?”胡广笑着说:“小慧的生日会,都快给你们变成了相亲会。”张永弟举着杯说:“就是就是,不说这些,来,小慧,我敬你一杯,祝你心想事成。” 小慧喝了半杯后说:“破烂,刚才你跑得真是快!”郑平说:“今天也是你在这,平时抢到谁,谁就倒霉,谁还会去追呀?”李朋说:“你刚才也不懂上来打几下,对这些人还客气什么?如果今晚有记者在,明天报纸肯定会写我们明旭双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然后人家再发一点见义勇为的奖金。”卢小露说:“明旭双雄?你还真会臭美,不是人家破烂,你能追得到呀?”李朋说:“可别小看我,一百米,我十秒钟就跑完了,不信,你问问破烂?”张永弟笑了起来,十秒,都可以去参加世界百米田径了。 这时,张永弟的Call机响了,张永弟一看,说:“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吃,李朋,不用等我了。”说完便走,李朋轻骂着说:“这家伙,什么时候又搞了个Call机,还真是不把我当朋友哟。” 八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6…1…2922:12:00字数:4070 张永弟向老吊的租房跑去,老吊正架着车在那着急的望着,看到张永弟,车唰的上去,张永弟急着说:“什么事,这么急?”老吊说:“烽炮打电话说他们正教训着两个人,我们赶快过去看看。”张永弟坐上车说:“你马子安慰好了?”老吊开着车说:“好了,原来今天她大姨妈来了,就没干工,出来逛碰巧看到我带姑娘,现在在房里看电视。” 张永弟他们到看到大门处已聚集了不少人,可谓是人满为患。 张永弟跟着老吊挤了进去,烽炮,黎老,李志,关生,黄海正对着两个年青仔猛踩,旁边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哭叫拦着:“别打了,别打了……”可哪拦得住几个大男人?老吊看到一个钱包掉在地上,走上去捡了起来,说:“妈的,一分钱也没有,也敢带钱包。”张永弟走上去,看到一眼钱包,一张身份证夹在透明纸后,姓名李盛昌,1983年7月15日,湖北省Se市风珑镇珑马村八组,张永弟脑子轰一声,大叫着:“停手。” 关生他们都停手,转过身惊奇的看着张永弟,两个女孩子也是一脸惊愕,他怎么会叫停,而且声音是如此之大?老吊轻推着说:“破烂,你认识他们?”张永弟没说话,抓过钱包,拿出身份证看了又看,走上前看着蜷在地上的两个人,两人的嘴唇肿破了,额角鼻子都流着血,张永弟对照了相片,心里激动万分,老吊他们莫明其妙的,烽炮说:“破烂,你怎么了?是不是你朋友?”李志说:“惨了,自己人打自己人?” 看到他们脸色有些内疚,张永弟笑着说:“我也不认识他们,不过他们跟我一个朋友同一个村。”老吊松了一口说:“我靠,还以为是你什么吊朋友,把我吓了半条命,不过,你也不用搞得这么激动吧?”张永弟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心太急了,你们去玩吧,我带他们走。”关生说:“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张永弟笑着说:“不用了,看我穿这身衣服也不能玩呀?下次吧。” 两个姑娘扶起他们跟着张永弟走,黎老说:“今天破烂反应好像有点怪?”老吊说:“也是,我跟他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失常的样子,明天有空问问他?”关生说:“我们进去吧!” 两位姑娘感激的说:“谢谢你!你那跟我们同村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呀?说不定我们还认识呢?”两位姑娘十七八岁,长得挺像,都是一副圆脸。张永弟笑着说:“没什么?怎么?你们都是一个村的?”李盛昌说:“是,你朋友叫什么呀?”张永弟递过钱包说:“你们村有没有一个叫李强成的,左脚有点残?”一个姑娘说:“咦,阿信,不是你爸么?”张永弟看着另一个青年,怎么也没想到成叔的儿子会在这与自己相遇?眼眶感到湿润起来。 阿信一脸疑问的说:“你认识我爸?”李盛昌说:“你认识我叔?”张永弟的眼泪流了下来,扭过头用衣袖抹了一下,他们面面相觑,张永弟稳了心绪说:“你叫什么名字?”阿信说:“李盛信!”张永弟念着:“李盛信,李盛信,好名字,你爸现在怎么样?过得好么?”阿信虽然是满腹狐疑,还是回答说:“他还好。”张永弟又说:“你爷爷呢?”阿信说:“去年就过世了。” 张永弟叹了一口气,又说:“我叫张永弟,在NH省的,你父亲有没有跟你提过?”李盛信和李盛昌叫了起来:“你是张永弟?”一脸的难以置信,李盛信激动的说:“我爸经常提起你,总是说对不起你们父子俩,电话又打不通,好几次都想上去找你,可爷爷的病,又脱不开身?想不到会在这见到你,我爸知道你在这,他不知道要多高兴!”一个姑娘说:“有这么巧的事,天下还真是无奇不有呀?”张永弟说:“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我叫李倩倩,她是我妹,叫李楚楚。”张永弟开怀大笑的说:“我们先到诊所去看一下,再去吃饭,坐下来好好谈谈。” 张永弟他们从诊所出来后,就在菜市场前面的一家大排档坐下,正对着广场路,路边人群挤攘,马路那边就是超市,张永弟看两兄弟包扎的白纱布,说:“今天你们有伤,就不能喝酒了,下次我再请你们喝!”李倩倩说:“永哥,你现在在哪个厂呀?”张永弟说:“在明厂旭做保安,刚上来一个月,你们呢?”李盛信说:“我们都在喜嘉厂。”喜嘉厂是食品厂,员工也有两千,就在天明厂的斜对面。 张永弟说:“你们上来多久了?”李盛昌说:“我们也是过完小年给我表姐带上来的,来了还不到四个月,我表姐以前喜嘉厂,现在在景良厂。我姐长得很靓的,家里来说亲的人都把门槛踏烂了,不过,我姐都不愿意,下次介绍给你认识。”张永弟点点头,李盛信说:“永哥,你以前是怎么过的?”张永弟把自己以前的生活大略说了一遍,打架之类的事都没说,又问:“今天这事是怎么搞起来的呀?” 李盛信说:“我们滑冰的时候,楚楚被那个黄头发的撞倒了,我哥就骂了他两句,等我们出来后,他们就追上来打我们了。”张永弟知道他说的是烽炮,说:“那些地方很乱,经常打架的,还会敲诈钱,以后不要到那去玩了。”李盛昌说:“永哥,你跟他们很好呀?他们看起来就是在外面混的。” 张永弟说:“以前在家的朋友,如果我早点过来,你们可能就不会白挨打了,我的号码你们记住了,到时候如果再有事,就打电话过来,你们刚上来,什么也不懂。记住,以后不要去那玩了。”李倩倩说:“可是我们喜欢玩呀?”张永弟说:“喜欢也不行。”感觉自己的口气有些硬,又说:“我也是为你们好,听我的。”他们点点头。 李楚楚说:“永哥,看你才大我们两三岁,好像好成熟一样?”张永弟说:“我出社会早嘛,这没什么奇怪的,阿信,你还有几个兄弟姐妹呀?”李盛信说:“一个哥,一个姐,一个妹。”张永弟心里叹:“生这么多,赚的钱都不够计划生育的罚?”说:“阿昌呢?”李盛昌说:“两个姐姐,一个弟弟。” 张永弟掏出烟递给他俩,他俩摆着手,张永弟点头说:“不抽烟才好,哎,家里这两年收入怎么样?”李盛信说:“种田的能有什么好收入,每年干生干死,还赚不到三四千块钱,还没有出来打工划算,我都寄五百回去了。”语气颇为自豪,张永弟笑的说:“不错,那你们一个月工资有多少?”李盛昌说:“上个月发了七百多块,每天都加班到晚上十二点。”张永弟说:“出来打工就是这样了,没文化就是被人吃。”李楚楚说:“永哥,你有女朋友没有?”李倩倩说:“肯定有了,永哥长得这么帅?”张永弟笑着说:“以前有一个,后面分了,现在光棍一个,是不是有好姐妹要介绍给我呀?”李倩倩笑着说:“我帮你找找。” 老板端菜上来了,大家动着碗筷,李盛信说:“永哥,你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爸?”张永弟刚才在诊所已经知道,他们村已连上了电话,虽然只有几户人家有,但可以帮其它人村民接听。张永弟说:“我也是很怕听到成叔的声音,又不知道说什么?你还是先打回去说一下吧,就说我现在过得很好,等我静几天再打吧。”李楚楚说:“有什么好怕的?”张永弟说:“等你再大一点就懂了。” 李楚楚这时指着超市那边说:“哎,阿昌,你表姐在那?”李盛昌抬头一看说:“真的是她,这么巧,我过去叫她。”跑了过去,张永弟扭头一看,大吃一惊,因为李盛昌跟着姑娘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胡巧艳。 胡巧艳看到张永弟也是难以置信,世界真的这么小?李盛昌热情的介绍说:“姐,这就是张永弟。”胡巧艳笑着说:“想不到是你呀?”张永弟说:“我也想不到,来,坐。”他们大叫:“你们认识?”胡巧艳说:“他们的头是你朋友打的,是不是烽炮他们?”张永弟尴尬的点头说:“这个,这个,都是误会误会?”心里说:“不管怎样,不能让烽炮去泡胡巧艳?”李盛昌他们都说:“是误会,误会,如果永哥不来,我们更惨呢?”胡巧艳骂着:“叫你们不要去溜冰,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出事了吧?”李盛昌轻声的说:“我们不去,今天怎么能认识永哥?”胡巧艳微怒着说:“你还敢说?”李盛昌缩着头不说话。 李盛昌说:“姐,你是怎么跟永哥认识的呀?”胡巧艳说:“唱歌认识的,也就认识几天,今天是第二次见面了。”张永弟离坐又点了一个菜,拿了一副碗筷,盛了饭,放在胡巧艳面前,心里说:“上次还说她是浪妹呢?” 李盛信说:“刚才他们多人而已,如果一个对一个,我们才不怕他们呢?”胡巧艳笑着说:“那是他还没出手,就是你们两个再加两个一起上,也打不过他。”李盛信看着张永弟,怀疑的说:“不可能吧,永哥有这么厉害?”张永弟摆着手说:“你乱吹什么,别听你姐的,来,来,别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胡巧艳不理会的说:“他呀,就是你们想要认识的高手。”说完瞄了张永弟一眼。 李盛信大叫起来:“不会吧,永哥,原来那天打架的是你,真想不到想不到!”李盛昌也叫着:“一分钟搞定四个人的是你?拿刀逼退五六十个人也是你?哈哈哈,以后谁敢欺负我,他就惨了。”笑声中透着欣喜,倩倩和楚楚也是一脸崇拜,张永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原来自己这么有名? 张永弟说:“巧艳,如果烽炮他们找你,你就不要理他们,也不要跟小玲她们出去,知道么?”胡巧艳装糊涂的说:“为什么?他们不是你朋友么?”张永弟知道她明知故问,还是耐心的说:“他们都很花心的,小玲她们也不是什么好女孩子,少在一起。”胡巧艳说:“烽炮他们不好,你还不是跟他们在一起?”张永弟说:“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再说,我们在家就玩在一起了,反正,记住我的话就对了。”李盛昌说:“姐,你听永哥的就对了,他是为你好。”胡巧艳说:“我知道了,不用你说,我自己会想的,早就没理他们了。”张永弟心里说:“想个屁,男人的花言巧语,能有几个女孩子不为所动的?” 李盛昌说:“姐,我跟阿信都受伤了,明天不能陪你去干宋了,让永哥陪你们去吧。”李倩倩说:“好呀好呀,永哥,你明天陪我们去玩好不好?”张永弟看到胡巧艳没反对,便说:“好吧,我也是好久没去镇上了,明天我正好休假,跟你们一起去。你们兄弟俩也要好好休息,不能乱跑,知道没有?”李盛昌和李盛信都说:“知道了,你放心好了。”胡巧艳说:“现在有他看住你们,我也放心了,那明天早上八点到这里集合,怎么样?”张永弟说:“没问题!”李楚楚说:“永哥,你明天可不能睡懒觉过头哟?”张永弟说:“放心好了,一定准时到这。”看到大家喜悦的面容,张永弟感到心里一片温馨,有亲人的感觉真好! 八十七章 更新时间2006…1…3121:29:00字数:3730 第二天八点,张永弟到路口,胡巧艳她们已站在那了。胡巧艳淡抹了粉红色唇膏,脂白的脸蛋洋溢着笑容,头发散放,靛青翻领花卷袖口上衣,下身着浅蓝色七分牛仔裤,白色寸高的条形皮凉鞋,亭亭玉立,煞是引人。 李倩倩姐妹都是白色收身衬衫配黑色牛仔裤,不施粉末,张永弟白黄相间的T恤配着黑色西裤,扎腰挺拔,脸上有一股淡然的气质,看起来也是蛮帅气的。 几辆拉客的摩托车上来问,张永弟摇头,笑着说:“我还以为我早呢?你们要不要吃早餐再去?”李楚楚说:“我们都吃过了,你还没吃呀?”张永弟说:“吃过了,你们是要坐公车还是坐摩托车?”李楚楚说:“坐摩托车吧,今天人多,公车太挤了。”中巴公车两元,摩托车是五元,多数人都是喜欢坐公车,不过公车也是经常塞车。 张永弟挥着手,三辆摩托车开过来,李楚楚说:“我们坐一辆,永哥,你和小艳姐坐一辆。”张永弟说:“不用,我们一人一辆。”胡巧艳说:“你钱多呀?”张永弟摇头笑了坐上去,胡巧艳坐到他后面。 车子时急时缓,胡巧艳双手抓住后架,但身子总会在刹车向前倾,胸部靠到张永弟背上,双团柔软紧密接触,再加着淡淡的香水味,张永弟别感异样,小腹传来一股热气,几次的刺激让张永弟心跳不已,赶紧对司机静心的说:“开慢点。”扭过头说:“巧艳,没事吧。”胡巧艳两颊却是酡红,心也是突突急跳,摇着头说:“没事。”张永弟回头后,心里说:“真是我见犹怜。” 逛了半个小时,她们各买一件衣服,都是张永弟坚决的付钱后,她们就都不再买了,都是逛着看着,一家到一家,从大超市到街边店铺,装潢高档的,她们就没去,但眼中还是露出了那份羡慕和渴望,张永弟暗叹了一口气,如果巧艳穿上那些高档衣服,一定是万人迷,与电影明星相比,绝不逊色。 跟着美女逛街,吸引频频回头的目光,是男人最得意的事,但连续两个多钟头跟着她逛,得意就要换成乏意了,可又不能催促,欲罢不能,张永弟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两条腿都有些酸了,而她们却还是兴致勃勃,时不时品头论足的。 逛街,是最能体现女人耐力和兴趣,无论是口袋里有钱还是没钱。 其间,张永弟帮着她们拎着袋,胡巧艳一会又让他去买水,一会儿又要买水果,又要纸巾,李楚楚说:“我去买吧,永哥都一身汗了。”胡巧艳还振振有词的说:“不要,这是他们男人应该做的,也是在锻炼他,等他以后带女朋友来逛街就不会手忙脚乱了,我是在为他好。”让张永弟哑然,乖乖的去买,心里怎么都觉得自己好像在追她一样?鞍前马后的侍候着,最后她们还是在张永弟的肚子咕咕的抗议叫声中,才脸红的放弃,“那两个受伤的小子幸运了,下次再也不能陪女人出来逛街。”这是张永弟的心里话。 吃完饭,大家便打道回府,摩托车直接开到景良厂门口,张永弟没想到烽炮李志坐在厂对面的小店里,而胡巧艳的右手正搭在张永弟的肩上,同坐一辆车,又如此亲密,外人怎么看都觉得是一对? 张永弟说:“你进去吧,烽炮他们在那边。”胡巧艳笑着说:“我进去了,下次逛街再叫你。”说完摆着手,笑着拎着袋子走进厂。 张永弟走过去,烽炮脸上阴晴不定,又恼又怒,李志紧张的看着烽炮,害怕他跟破烂动手?烽炮怒问着:“你什么时候跟她的?干嘛不说?玩我是不是?”张永弟递上烟说:“我没有追她,今天跟她是另有原因,到老吊那,我详详细细的说给你们听。” 大家来齐后,张永弟把事情前因后果详细的说了出来,大家都想不到世界还会有这么巧的事?张永弟最后对烽炮说:“所以,胡巧燕可以说是我半个亲人,烽炮,你就不要去追她了。”不说胡巧艳对烽炮没意思,就是谈了,自己也会不同意的,到现在,张永弟才算明白天佑为何要硬硬的把小兰带走,而不顾她的感受,就是那份亲人的关心,无法割断的护爱。 看到大家都望着自己,烽炮点头笑着说:“我以后拿她当朋友,可以了吧。”张永弟点头说:“谢了,让你白忙了一场。”烽炮耸肩的说:“没什么,谁知道会这么巧?反正她对我也没意思,再找一个就是了。”眼里的无奈失落还是一闪而过,老吊说:“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呀?难怪你昨天这么大的反应?”李志说:“看巧艳对你挺好的,要不,你去泡她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张永弟说:“我只把她小妹看待,别乱说。”心里骂着:“才劝完烽炮放弃,你又来烧一把火,真是不会说话?” 老吊说:“今天出去又花了多少?”张永弟说:“差不多两百块,帮她们买了两套衣服。”老吊说:“那你自己也不搞一件?”张永弟说:“都忘记了。”关生说:“破烂,你一个月才六七百块钱,上次请我们唱歌才花了二百,工资还没发,哪来这么多钱?”张永弟说:“不就是跟他们打打麻将,这段时间运气好,赢了几百块,不说了,我先回去了。”老吊说:“晚上出不出来?”张永弟说:“如果出来就打电话给你们了。” “关公……”黄海叫了起来,大家往门口看去,关公,原名雷正声,广东人,二十七八岁,身材高瘦,鸡眼方嘴,剪的是平碎头,嘴角上叼着烟,左中指戴着一个五克的正面方的金戒指,金光闪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张永弟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吊的领头上司。 关公只能算是第三层的领导,老吊他们虽然听他的,但都以朋友的身份去叫名,而不是像见到第二层的叫XX哥的。 关生递上烟说:“有事打个电话来就行了,我们过去,还用跑过来?”关公说:“正好顺路,就上来看看,没想到你们都在。”关生笑着说:“有个朋友正好在这,大家就下来,就是我上次说的破烂。”张永弟对着关公笑笑说:“早就听关生他们说起你了,就是没机会认识?”关公说:“呵呵,想不到你这么能打?”张永弟说:“一般般了。”关公说:“等下晚上你们就不要出去玩了,等到十二点钟,你们拿好家伙到篮球场去,凡是认识都给我通通叫去,人越多越好。”说到后面,语气带着狠劲,又说:“破烂,晚上你也一起过来吧。”老吊说:“他不是……”张永弟打断的说:“好,我一定来。”脚底轻踢了老吊一下。 关生说:“是不是猫眼跟你争?”关公点头说:“飞虎说丰哥私底下是想让我管老虎机,他不服,只好谈判了,让大家看看各自的实力。” 张永弟心里想着:“丰哥看中关公,也许是关公一厢情愿的想法,不然,丰哥就直接点名让人主事,而不是要看两个手下的实力了。”烽炮叫嚣的说:“猫眼那吊人平时看跟你这么好,现在飞虎走了,他就跑出来跟你争位,晚上整死他。”关公说:“晚上就看丰哥怎么说了,反正输的人也不会在这混了,我还要去找些人,先下去了,你们要多找几个人,别忘了。” 关公走后,张永弟说:“怎么回事?”老吊说:“以前游戏厅的帐都是飞虎去收的,飞虎现在出事回家了,丰哥要重新找人去收,关公和猫眼就争上了。” 二村有四家游戏厅,游戏机子也就七八台,主要的是靠老虎机赚钱。每家游戏厅有两三台老虎机,每个月除去电费房租的开支,还有一万块的收入。老虎机的投币是按一元的硬币标准来调的,人们直接就可以用钱币去赌。 每一个星期去开箱拉币拿钱都是丰哥是最信任的人,谁做这份活,就预示自己的身份有所提高,权力会更大一些,生活条件也会有所上升。 张永弟问:“以前有没有过这种事呀?”关生说:“我来这两年都没有,以前也没听人说过。”李志说:“也不知道会不会干起来,好久没有这样的谈判了?”张永弟说:“放心了,不会打的,丰哥是白痴呀,会让你们动手?”其实在家里,张永弟跟过丁仔一段时间,也知道,打三四十人的大群架是很少的,都是谈判摆场的多。 老吊说:“破烂,你又不是混的,怎么答应关公?”张永弟说:“关公都开口,我还要拒绝,以后见面不是不好意思。其实,就是他不叫,我也是跟你们去,碰到了,我还置身度外,就不把你们当兄弟了。”烽炮说:“凭破烂的身手,能有几个伤得了他?”黎老说:“老吊说你以前在锁坝就参加过三四十个人拿刀砍的群架,是不是真的?”老吊说:“我靠,你还以为我以前吹牛可能呀?”一把掀起张永弟的衣服,指着左下腰五六厘米长凸起的疤痕说:“他的这条疤就是救人给人家拿刀砍到的,缝了十几针。” 李志说:“破烂,说来听听,打群架是怎样的?”张永弟整理好衣服,说:“就是觉得到处都是人,打群架最重要的就是不怕死,冷静,还要眼睛灵活,小心人家从背后偷袭,而且下手一定要狠,对方少一个人,自己这边胜利的机会就大。”烽炮说:“那时候你们打有没有死人?”张永弟摇头说:“没有,不过,残废了三个。”老吊说:“其中两个人的手筋就是让破烂给砍断的。”大家都惊吸了一口气,张永弟还有这凶狠的一面。 张永弟叹了一口气说:“别以为我威风,那时候我连连做了三晚的噩梦,总是梦到他们扶着断手,一身都是血的抱住我,叫我还他们的手来,每天半夜都被惊醒,一身的冷汗,那滋味真的不好受。说也起怪,以后我砍人再也没有做噩梦了。”李志说:“你还砍过几次人呀?”张永弟说:“那些都是小打小闹的,算不上吧?”老吊说:“最少也有七八次,他背后可有不少疤。他是越打越厉害,每次出门,我最喜欢跟他出去了,有什么事他都可以搞定,可惜这家伙不出来混?”张永弟站起来轻敲了老吊的头一下,笑着说:“算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再过来找你们。”说完走出了门。 八十八章 更新时间2006…2…121:45:00字数:3530 张永弟回到厂宿舍,看到李朋在宿舍,便问着:“怎么今天不值班?”李朋说:“小意说他晚上有事,跟我调班了,你今天这么早出去,到哪里呀?”张永弟说:“跟两个朋友到干宋去玩了一下。”李朋说:“是男的还是女的?”张永弟说:“女的,你别想歪了,是我昨晚认的两个小妹,下次介绍给你认识。”心里说:“这家伙见到巧艳,不知又是一副什么猪哥形象?”李朋说:“你认的小妹?你怎么就认识这么多的女孩子,真是不公平?”张永弟说:“我都是跟他们出去玩,多认识几个有什么奇怪?我困了,睡一觉,吃饭的时候再叫我。” “破烂,破烂,电话,电话!”李朋推着张永弟说,“喂。”张永弟起床拿过话筒,“永哥,是我,今天早上我打电话回去了,我爸让你打电话过去,不过你不要跟我爸说我们被打的事,就说是我们聊天彼此知道的就行了。”李盛信说。张永弟说:“放心了,这个我知道,还有什么事不?”李盛信说:“没有了,晚上我们出来找你。”张永弟说:“晚上我有事,那就下午出来,我请你们吃饭。”李盛信说:“那好,我挂了。” 张永弟翻出成叔的电话,拔通时,屋主说等一下,他去叫成叔,张永弟心里紧张又激动,像是正要上桥的新娘。 “喂!”听到成叔的声音,张永弟鼻子一酸,眼眶一热,喉咙一痒,声音颤抖又带有点哽咽的说:“成叔,是我,小弟。”成叔激动的叫起来:“小弟,是你么?真的是你,没想到你会跟阿信认识,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呀。”后面语气也变得哽咽起来,成叔又说:“我说你怎么就没打电话写信回来,我一直担心得很,还以为你已经出事了。早上接到阿信的电话,我还不敢相信呢,都是你爸妈保佑呀……阿信说你现在当保安,还过得好吗?” 张永弟吸了一下鼻子,轻笑的说:“很好,挺轻松的,一个月有七百来块钱。”成叔欣慰的说:“这好多了,好多了,你是怎么到广东的?”张永弟说:“家里没事做,正好有朋友在这,就上来了,这工作也是朋友介绍的。成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现在也有户口了,身份证也办了。”成叔高兴的说:“真的吗?这样你就不是黑户了,谁帮你搞的?还真是要好好谢谢他才行?” 张永弟说:“是刘康帮我搞的,我帮他看了一段时间的矿,花了三千块钱。”成叔说:“好呀好呀,这样你干什么都方便了,本来想着有好多话都想问你,现在又不知道从哪说起来?太高兴了。”张永弟说:“我也是。”成叔说:“这一算就是四年的时间,也不知道你受了多少苦,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喽,哎呀,怎么说这个,不说了,不说了,长途的电话太贵了,下次你跟阿信他们一起回来过年吧?” 张永弟说:“好的,成叔,那你多注意身体,帮我跟婶婶问个好?”成叔说:“我会的,你过两天去跟阿信他们去照几张相片,一起寄回来,我现在想看看你长得怎么样了?又大了多少,帮我看住阿信他们,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回来告诉我?”张永弟说:“我知道了,我会把他们当亲弟弟看,不会让他们乱来的。”成叔说:“好了,就这样了,别浪费钱了,要多注意身体。”“我知道了,成叔。”张永弟说。 李朋说:“你跟谁打电话呀,看你眼睛都红了?”张永弟笑着说:“我爸的朋友,几年没见的叔叔,所以很激动,他的儿子也在这里打工。”李朋说:“搞得像姑娘一样,哎,书看完了,要不要去换呀?”张永弟伸了一下手脚说:“等下午吧,六点钟我请他儿子吃饭,一起去,怎么样?”李朋说:“可以呀,我让中镇帮我顶一下班。” 聚会就在夜市的潮州饭店,李盛信他们来时,李朋见到胡巧艳心里称叹不已,胡巧艳肘袖白衣配粉红短裙,扎着马尾,笑容可掬,秀丽迷人,张永弟心里砰动想着:“如果她不是阿昌的表姐就好了?”李朋轻声的说:“想不到你小子还认识这么漂亮的姑娘,她有男朋友没有?你是不是打算追人家呀?”张永弟心里想着:“如果说是,实际却不是;如果说不是,李朋肯定会说他要去追,自己却又不想让他去追?”只好笑笑不说话,既否认,也不承认。 张永弟介绍一番,李朋问着说:“我们还真是五百年前是一家呀,哎,你们跟谁打架了?怎么不叫破烂去帮忙?”李盛信把前因后果一说,李朋拍着手笑的说:“真是什么凑巧的事都让破烂碰上,还真是缘呀?”李楚楚问:“鹏哥,你是哪里人呀?”李朋说:“广西的。”李楚楚又问:“你出来打工几年了?”李朋说:“有三年了,换了几个厂,到现在什么也没有。”李倩倩说:“跟巧艳姐一样哟,那你还没女朋友?”李朋说:“没有,哪有人看得上我?唉,如果像你永哥这样就好了,上来还没一个月,就受女孩子欢迎的要命,请他吃饭的女孩子没有五十也有三十?” 李楚楚说着:“是真的吗?”张永弟摆手笑着说:“他骗你们的,到现在我还没接受到一次邀请呢,以后我找不到女朋友,就要叫你李朋负责,老是乱吹?”李朋说:“只要你稍微对姑娘们主动点,我保证肯定有三五十人。”张永弟捶着说:“去你的,哎,阿信,我给成叔打电话了,他叫你们要好好工作,多注意身体,以后什么事都要多听你们巧艳姐的话。” 胡巧艳问:“你跟烽炮怎么样了?”张永弟说:“喔,没事,这些花心鬼,让他转目标就行了,外面混的,没几个对感情是认真的。”胡巧艳笑的说:“那你以前是不是也花心得很呀?”张永弟说:“我都没有去过追姑娘,哪有什么花心?”李楚楚接过说:“那你以前的女朋友是倒追你的喽?”张永弟说:“也不是了,就是双方都有好感,才谈了三四天,她家里不同意,就把她送回老家去,说我是个收破烂,配不上她?现在想起来,还是挺好的,因为那时候我才十六七岁,哪懂什么恋爱?最基本两个人的生活的都顾不过来,人家做父母的肯定是希望女儿过得好啦。”脸带笑容,心底处却是深深的刺痛。 李朋说:“说的也是,就是现在在外面打工,如果双方地方太远,女方家里也是不会同意的?不过,现在是自由恋爱的年代,有很多女孩子也是不管家里同不同意的,我以前的一个厂友就是这样,现在两口子都生了一个小孩子,过得还挺不错的,说是等孩子四五岁了,再一起回娘家。”张永弟心想:“这不是以前期望小兰再来找自己的结果么?” 胡巧艳说:“那要看是什么人?像我的一个朋友,怀孕八个月了,他男朋友就甩掉她跑了,孩子又不能打,家里也不敢回,只能在外面生了,自己带,几个月后她就去做小姐了,这样的男人真是不得好死,要分手就早分手,搞得这样,毁了人家一个姑娘。”李楚楚同仇敌忾说:“我要是那女孩子,肯定让那男人成太监,看他以后还怎么去找别的女孩?” 张永弟笑笑,“想不到李楚楚小小年纪,性格倒还真是敢爱敢恨,太监,是男人最重的惩罚,世界多几个这样的女子,倒会少了许多负心汉?如果老吊他们抠到这种性格的女孩子,那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如果有了孩子,都直接打掉了,哪会留到八个月?哎,我怎么会想这个,感情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 张永弟转话题的说:“巧艳,你是怎么跑到这地方打工的?”胡巧艳说:“以前我堂姐就在这里,不过,去年她跟他老公到WD去了。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这个夜市也就刚搞,那时候还没有超市,文化广场也没有卖东西,周末的时候,这里的人像蚂蚁一样,挤都难挤,如果有条件有门路来做生意,赚得很,不用打工这么辛苦。” 李朋说:“在这里打工算是好的,以前我在WD一个烂厂做普工,是搞玻璃灯的,进去押一百块的押金,一个月才三百五,每天都是连班,一天睡不到六个钟头,还要压两个月的工资,有时堪至拖到三个月才发一次工资,每天的伙食不是冬瓜就是大白菜,我干了三个月就跑了,根本顶不住,有些人是忍住干了一年的,那些人真是很惨。” 李盛信说:“那些人怎么能做这么久?”李朋说:“他们身上没什么钱,又没亲戚朋友,而且大部分厂的都是这样,你不干,去哪要吃的?就是现在你去找一些杂志看,写这种事情的还是有很多的,没办法,谁叫中国人多,只要一个工厂说招工,门口马上排得满满的,以前不是拍了一部《外来妹》的电视剧么?这部片就真的真实。” 胡巧艳说:“男孩子出来打工还好一点,女孩子一不小心就被骗去卖掉。”李朋说:“不管怎么样,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实在是人口太多了,如果中国少个四五亿人,生活水平可能就提高一大截了?” 张永弟摇头说:“不能这样说,你看以前这么多朝代,人也就一两亿吧,也不见生活好到哪里去?我记得一篇文章好像说俄罗斯,它地大人少,科技比我们还好,但现在生活水平却还比不上我们?为什么?就是官僚主义太盛。再说,这些犯罪的事又不是只有中国有,全世界都有,套句话说,只要有利益的存在,犯罪一直都会存在,这是永远避免不了的。” 张永弟驳得漏洞百出,但大家也不计较,反而还觉得是理所当然,无论社会人生的何种不公,都是生活必须面对的,悲欢离合,原本就是生活的全部诠注。 八十九章 更新时间2006…2…221:46:00字数:3272 篮球场在二村村委办公楼(二层)前,离夜市不到三十米,篮球场一边外靠兴华路,与兴华路成垂直线的叫连华路,直接勇唐大道,三路形成一个“H”形;篮球场另一边是一排树,几张石墩立在底下作为观坐椅,树后一条三米高的围墙,围墙后是一片低矮的瓦房区,留条道可直通篮球场。 房子规化的像棋盘,门对门之间的小巷仅一米半,完全是青石板垫成,污浊的排水沟也随处可见,这是以前村里的居住区,现在全部出租给外来者,是勇唐较为混杂的地区,也是治安员经常查房的地方。 十二点,兴华路上的路灯晕昏昏的照着,球场正中站着一百来人,分两摊站着,壁垒分明,关公,谷华(猫眼)站在中间,大家都不说话,路上已没有几个人,就是看到也立刻远远躲开。 谷华,是湖南的,一米七五,身体强壮,头发天生卷形,瓮形脸,大眼厚唇,怒视着关公,张永弟挤在人群中,看到对方才五十多人,而这边有八十来人,人势上,关公就占上风了,人际交往能力立见分晓。 张永弟看到了二筒和皮包都站在对方的阵营中,平时路边摆纸摆搞敲诈的,开摩的拉客的都来了,更多的是生面孔,心里想着:“出这么大的事,丰哥怎么会没来?”见到两个治安队的见到这么多人,却拐弯而走,拿出了对讲机。 老吊轻声的说:“等下我们对皮包狠狠打。”黄海说:“分这么清干吊,碰到就打,反正今天他们是不好受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26 部分阅读 机。 老吊轻声的说:“等下我们对皮包狠狠打。”黄海说:“分这么清干吊,碰到就打,反正今天他们是不好受了。”黎老说:“关公也是厉害,从桥头村那叫了这么多人过来。”桥头村在勇唐村上头,到干宋都要经过桥头村,谈判就是这样,朋友的朋友,能叫都叫过来,今天我帮你,明天我帮你,关生说:“破烂中午都跟你们说打不起来的,你们还在这幻想。”李志说:“说不定等会猫眼脑热先动手?”张永弟笑骂着:“傻逼。” 谷华劝告着说:“关公,我把你当兄弟,你这样做太不够义气?我跟你出来,就是想劝劝你,别把事情搞僵,到时候不好收拾。”关公说:“什么义气不义气,你一直都在我下面,谁本事大,谁就上位?”谷华摊着手说:“丰哥要我做,我就做,你不能不听丰哥的?” 张永弟听到这,心里愕然:“丰哥选的是谷华,而不是关公,关公要先斩后凑,驱除对手再上位,可丰哥能容忍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吗?” 关公冷笑的说:“那是丰哥喝醉酒的胡话,都一个星期过去了,都没有叫你去收帐,实话跟你说,飞虎说丰哥提的是我,等你倒了,我会去跟丰哥说。”谷华厉声的说:“你一定要这样做?”关公说:“你没本事,自然不能上位?”谷华说:“好好,给你面子,你不要面子,我不跟你说这么多废话,让丰哥来说,如果你想现在动手也可以。”关公大笑的说:“让丰哥看看也好,谁的势力大一些,谁更有资格上位?” 张记弟心里叹息:“关公呀,都混了这么久,这一点怎么就看不清呢?既然丰哥已点人了,你又何必去争,没有人会喜欢不听话的手下?自古以来皆是如此,真是利令智昏。” 谷华打着手机说:“丰哥,关公要跟我争位,现在带着人在球场。”五分钟后,丰哥开着黑色的本田桥车过来,他走到中间,看到双方一眼。 丰哥也就跟老吊般大,染着一头黄发,下巴略歪,一双小眼,眉毛稀疏,手里抓着手机,驼着背,怎么看也不像老大,与谷华走在一起,他反而更像个跟班的。 可他站直腰,忿怒伸着手指着关公时,整个气质都变了,带着霸气说:“关公阿关公,我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自己带人来也不打电话跟我说,你给我听好,以后不要在勇唐给我看见,不然见一次打一次。”关公脸色一下了变得惨白,丰哥丝毫不念以前的苦劳,一点情面是都不给他,更是不把旁边八十多人放在眼里,张永弟摇了一下头,老吊他们听到更是面面相觑,有谁会想到这样的结局?关公一走,他们也不好过。 “猫眼,把人都带回去,你们也给散了。”丰哥说完这句话就上车了,看也不看呆然的关公一眼,留下一尾车烟,两个年青人走上前说:“关公,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三十来个桥头村的跟着走了。 谷华大声的说:“都没事了,散了散了。”对着关公冷笑便走了,二筒看了张永弟一眼,笑了一下,张永弟点点头。皮包则是得意的笑,眼里是充满了兴灾乐祸。不只是谷华那边的人,关公这边也有人散了,树倒猢狲散,最后只剩十来个人。 关生推了关公的肩说:“关公,走吧。”关公摇着头说:“妈的,我真的错了,真的错了,操他妈的,上了飞虎那吊人的当了,给他当猴耍了?”关生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关公说:“还有怎么回事,骗我带人过来,跟猫眼合计搞我,唉,不说了……”心里却想着:“自己醉酒上了飞虎马子的事可能漏出来了,不然飞虎不会这么骗我?唉,这吊人还是念着一点点的感情,只是玩了自己一把,没捅两刀解恨。” 关生拍着肩说:“走吧!我们去喝酒,一醉解千愁,明天醒来,什么都解决了。”关公惨笑的说:“还喝什么?晚上就要走人了?”一个肥胖的年轻仔说:“关公,树挪死,人挪活,你还怕没有地方混呀?你是个人物,到哪都是人物?走吧,去喝两杯,有什么放不开?”张永弟心里说:“唉,也只能这样安慰了,好不容易爬上来,却又要重新来过,难呀。”关生说:“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你还怕吊!”关公说:“谢了,以后大家不知什么时候再见面了?”关生说:“机会有的,大家多联系就行了。”黄海他们附和说:“就是就是,现在的电话多方便。” 关公分着烟说:“好了,人走茶凉,我现在是真正的知道了,还是你们几个够义气,酒就不喝了,毕竟你们以后还要在这混,我也要回去整理整理,我先走了,你们也不用送了,以后有机会再喝,再见了。”大家齐点头,张永弟说:“那我也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找你们。”没想到谈判的事会这样的结局终结,更没想到以后还会拿关公来开刀。 肥年青仔说:“哎,兄弟,要不要货?十五块钱。”说完从口袋中拿出了一颗黄豆大的小红粒,那是把白粉放进平常饮料用的吸管里,折叠成小方形,药量是仅够吸一次, 张永弟心一跳,白粉?十五块,是最廉价的毒品,里面参着很多杂质,丁仔就是因为沾了这个,把家里的东西都拿出去卖,后面家里人都不认,没钱了就去抢劫,被判了三年。 关生他们都摇摇头说:“不用,我们都不沾这东西。”肥年轻仔一批笑笑便走了,张永弟问:“这些人也是胆大哟,出来谈判也敢带这东西?还拿来卖?”老吊说:“他们可能是想如果打起来被砍伤,可以很快就拿出来吸,也就感觉不到痛了。”张永弟说:“唉,人一沾上这东西就完蛋了,我回去了。” 走在连华路上,张永弟总想着丁仔,第一次见人吸毒,也是从丁仔身上看到的。 吸毒的过程并不复杂,拿出红梅香烟的箔纸(并不是所有香烟的箔纸都能用,一般常用的就是红梅,好日子,阿诗马,红塔山等),撕开一小块,用纸面沾上水来回磨磨,就可拔掉那层白纸(有些人没水时,就直接用火机烧,白纸自然燃掉),再用纸片卷一条吸管,点上一支烟放在旁边,把白粉倒在箔纸上,用火机或蜡烛的微火轻烤底部,白粉溶解成烟,吸管把毒烟吸进口腔喉间,并不深入肺部,闭上嘴,再拿起烟来猛吸,一同送入肺部,再呼出,舒爽的同时会感到口渴,就要再喝上一两口水。 用针筒注射,那是嗜瘾成习,中毒已深,已很难戒,如果是往大腿股部注射,证明是已病入膏肓,无可药救了;女人经常吸毒后,便会停经,对性爱也是毫无激情可言。每个吸毒者都带侥幸心理,说是可以戒,但却是高估自己了,研究表明,90%的吸毒者在戒毒所一年后出来,还会复吸,而10%的吸毒者也不能算是戒了毒瘾,生活挫折一来,毅志不坚定的,复吸的机率又会大,一个吸毒者必须在三年半内完全不沾染毒品,才算戒断。 张永弟想到:“自从知道丁仔吸毒后,大家到锁坝去时,也不会再去找他了,毒瘾犯的人会为了钱丧失理智,最重要的是怕影响到自己,注射的更怕是得上爱滋病,如果被传染,那真是冤了八辈子霉。唉,慢慢想来,每个混的,都知道毒品的害处,可到最后,多数人还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上,这就是环境的影响,老吊他们最后会不会走上丁仔的路呀?一旦走上,除了用‘死亡’来形容,找不到更好的词了。”(各位铭记:远离毒品,珍爱生活!) 九十章 更新时间2006…2…321:57:00字数:2770 关公第二天一走,谷华声名大噪,老吊他们也没有了往日的张扬,三天后投靠了明哥的得力干将樊奉。 张永弟原本还担心皮包会趁关公走时,会报复老吊他们,让老吊他们警惕一阵,不上班一般都跑到老吊那去坐,可是皮包没有行动,等老吊找到靠山后,张永弟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一些,而关公的事也就像泡沫一般,升到半空中破裂消失,不到几天,大家都已淡忘关公了。 第四天中午,在老吊的租房前,老吊说:“你来了,不用担心,皮包他们几个我们搞得定。”张永弟说:“两只脚不听话,一吃饱饭,它就自动走来了。”老吊开着门说:“你这家伙?”张永弟进去坐下说:“如果不是昨天你们跟樊奉去收帐,我还想不到这里开摩托车的每月也要交保护费?”老吊说:“也想不到疯子(樊奉)会叫我们去,我们也没做什么,就搬张桌坐在那看,收了钱就记一名,再发一个小牌。” 张永弟说:“你们一共收了多少钱?”老吊说:“一个三百,关生说他记了五六十个吧。”张永弟说:“这样记会不会有漏的?”老吊说:“如果有些漏的,开车的那些自然会说的,不然他们的钱不是白交了?”张永弟说:“这样,别地方的摩托车就不能拉客进来了?”老吊说:“整个干宋都是这样,谁都有自己的地盘,过界就打,车就没收,你看你每次坐摩托车到干宋,都是到大桥底下就让你下车,一般都不会往镇中心去的,如果严打时候,马子收工,我也是会去开车拉客,赚点外快。” 张永弟笑着疑问:“你开车拉客?”老吊说:“这有什么奇怪,严打搞不到吃的,你不要生活呀?跟你说,你别小看这些拉客的,辛苦是辛苦一点,但一个月最少有二千块钱,好的是有三千,比进厂好多了,不然会有这么多人拉客,你知不知道,一年前,一件拉客的黄马夹要五万块钱,如果再加上本地的车牌,八万十万都有可能,九八年这里就禁止上摩托车的牌了?” 张永弟惊讶的说:“不会吧,能赚这么多?那现在怎么都没见到带黄马夹的?只有夹长镇(属WD市,与勇唐村交界)的有,喔,我知道了,利润大,黑车就多了,加上又不用交费,穿黄马夹的就不划算。”老吊点头说:“这个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市开始禁止摩的拉客,这也是大城市发展的需要,增加的士,公车,就跟我们的KH市一样,可哪里止得住?你公车老是塞车,短的十几分钟,长得一两个小时,如果再有个撞车什么的,最少也要五六钟头,等到你屁股冒烟,工资高一点的,谁愿意坐?就说你交警捉吧,现在一辆二手车才五六百块钱,今天给你捉了,明天我又再重新买一辆,报纸上说整个干宋有四五千个拉客的摩托车,这要捉到什么时候?” 六十多平方公里的干宋镇,十五个村,二个社区居委会,分别是明涛,松工社区,东干,东明,宋松,干岩,星岩,岗工,育上,沙围,分路,碧河,桥头,勇唐,山罗,山田,唐河;有近四十万的流动人口,二万的常住人口,四五千个摩的拉客对市场来说,也不是夸大其词。 后来,张永弟才知道,摩的两抢占ZS市E区同类案件的50%,占刑事案件的50%,是重要的犯罪手段,而每年E区摩的交通事故的有两千多宗,死亡就有两百人,平均两天就有一个人死,经济损失近五十万,而市里每年销毁的无牌无证的就有五万多台。 张永弟说:“你们不是跟一村的对立嘛?那车子都是随便停的,怎么保护费让你们收?”老吊说:“这些都是跟他们打回来的,再说这些又不是固定的店铺,像溜冰场,旅馆就是他们收的,不过,听说丰哥他们想争那溜冰场过来,到时候可能又要干大的。”张永弟说:“你来这么久,有没有跟他们干过?”老吊摇头说:“没有,我来的时候,好像什么吊都分好分清了,就有一次差点干,就是抢那煤气充气站。” 张永弟说:“就是在第三工业区上面那个充气站?”老吊说:“以前我来的时候,上面都是山,到处都种荔枝,只有一条路通煤气站,哪里像现在这样把山推掉搞了这么多厂,这么多路。那站原先是一村看的,后来勇唐村的支书是二村的,明哥他们认为那是自己的地盘,就抢了过来,两批人两百多个拿着刀枪在那对着,也是挺怕人的,后来他们就谈判,反正最后这充气站就抢过来了。现在一村他们送的煤气都是把瓶子直接到市内去充,再拉回来送。不像二村的直接就拉到上面充就行了。”张永弟说:“那你知道一瓶气能赚多少钱?”老吊摇头说:“哪里懂?我们又没搞过?你怎么对这个这么感兴趣?” 张永弟又说:“没什么,好像在这里做什么都要交钱一样。哎,一村那里不是有个挺大的废品站吗?也是他们的?”老吊说:“好像是名叔跟他们和搞的吧,第三工业区这个是明哥他们搞的。”张永弟说:“我好像听过,这里收破烂的是不能拿到外面去卖的?”老吊点头说:“是这样,因为干宋收的比这里贵几分钱,他们都想到外面去卖,不过,给发现,人就惨了,以前他们打了几个后,就没人敢拿到外面去卖了,老人嘛,不经打,现在每天都有人开车巡逻看的。反正到处都是这样做,不然,哪里混得到饭吃?” 张永弟叹了一口气,自己做过这行,知道这行的艰辛,没想到在这里却还要受它人的剥削,真是越发达的地方,低层行业的“垄断”越多。 几年后,拾荒者又归到环卫所管,统一发工作证(也就是跟厂牌一样,贴张相片,写个名字),每月上缴二百块,如城管或治安员检查到无证的,立马收车罚款。 老吊说:“你也来了一个月,姑娘仔现在也没带一个,不像你以前哟?”张永弟说:“也不知道干什么?反正上来了以后,好像不像在家那样,经常想姑娘,你也知道我泡姑娘都少主动的?”老吊笑着说:“会不会是太久没用了,阳萎了?”张永弟说:“去你的,你才阳萎?可能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吧。前两天才跟康哥打了电话,康哥找了玉姐的两个表弟来帮他看矿,他说前两天在锁坝又输了五万多块,现在烦的要老命。” 老吊说:“那他没问你什么?有没有叫你回去呀?”张永弟说:“问了我一些情况,他也没叫我回去,后面问候了几句就挂了。”老吊说:“那你没跟老变打电话?”张永弟说:“打了,他说跟那两个黎佬都不和,也不想干了,想上来?”老吊抽着烟说:“老变胆子太小,又不耐打,上来也是让他进厂,不会让他跟我们混,你呢?就不一样了?” 张永弟笑笑说:“别想我了,做保安挺舒服的,每天上班就是看书,来这么久,还没受过什么气?怎么都没看到黎老和你马子她们?”老吊说:“她们说要到干宋去玩一下,让黎老开车送她们去了?”张永弟说:“你怎么不去?”老吊了解的说:“傻瓜才跟女人逛街。”张永弟深有同感,又说:“来了这么久,有没有寄点钱回去?”老吊说:“只寄过三千,钱好赚,也好花,存都存不住?”混混就是这样,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关生这时跑上来说:“喔,破烂,你来了?老吊,上去叫李志他们,疯子让我们现在到夜市去。”老吊跑上去,张永弟问着:“什么事呀?”关生说:“好像捉到一个拉煤的,让我们过去砸!” 九十一章 更新时间2006…2…422:07:00字数:3130 张永弟跟着关生他们坐车到夜市路口,一个五十年纪的老头正哈腰乞求着樊奉,那黑色的手指哆嗦的掏着烟递给樊奉,一辆柴油机车正停在道上,车上全是黑色的煤球,整齐的叠放着。旁边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的黑煤色,贴着车,恐惧的看着樊奉。 樊奉一头长黄发,两颊削瘦,面色泛黄,双眼怒睨,开着一辆摩托车,没接烟,点上自己的烟说:“谁让你过来的?拿两百块出来,滚出勇唐,别让我下次再看到你。”老吊他们围了上来,张永弟一身保安服,便退出圈外,怜悯的看着老人。 老人乌黑的汗水从脸上流下,乞求的低声说:“我也不知道这里给人包,我以后不送就是了,我们一天也才赚十几块钱,这钱就算了吧,小兄弟。”樊奉眼睛一瞪,翘着下额说:“钱,听到没有?”老人用脏黑的衣袖抹了一下汗水,颤惊看着老吊他们,脸上污漆夹白更显得脏浊,低声下气的说:“我们也是帮人家送煤的,真的没有这么多钱?下次我们不来就是了,小兄弟,算了吧?放过我们这次吧?”樊奉眼睛一横说:“放过你们,以后谁都要来?哼,不拿钱是不是?”老人惊恐的结巴的说:“我们……我们真的没这么多钱呀?”樊奉摆着手说:“看你是个老人,算了,把煤留下,你们走吧!” 这种两三吨的柴油机,煤球还没下几个,都装得满满的,如果按一个一毛三算,也要一百五至两百块之间。 老头一听,皱纹一挤,看了煤车一眼,眼巴巴的可怜相说:“小兄弟,算了吧,我们也不容易,下次我们不会再来了,这次就放了我们吧?”樊奉此时就像交警,而老头就像违规的车主,寻求原谅一次。 樊奉一脚对着老人的肚子过去,叫着:“每个都这样,我还用吃饭呀,给我打。”老人“嗯”的抱着肚子跌到地上,关生他们冲上去对着老人又是拳打脚踢,张永弟心里是愤怒,拳头自然的握起来,这只是一个老人而已,怎么能这样?咬咬牙,最后又无可奈何的松开了拳头,这不是自己能制止的,没有一个旁人上去帮忙,也没有人报警,“冷默”的社会,冷默的人情,血性的人情变成了这样,谁的错?谁知…… 少年哭着上来想拦开老吊他们,李志一个脚板就把少年踢倒了,冲上去又是猛踩,少年只能抱着头,倒在地上让人踢,痛哭的扭动身子,樊奉下车,捡起地上的一条两米长的竹棍,对着煤球横扫竖敲,煤球屑块四处飞溅,大部分都被掏烂后,一棍打破车子的前灯,又一棍抽了少年一下,才扔掉了竹棍,叫着:“可以了,我们走,老头记住了,下次别再让我看见。” 老吊他们退了回来,老吊对张永弟牵笑的说:“我们走了!”眼里也是有些无可奈何,张永弟麻木的点点头,看着面部染着污血的老人,老泪纵横,撑着地欲站起来,脚又一滑,坐在地上,右手紧按着右侧腰,满脸的痛苦,像是得了哮喘病一样的叫着:“少华……少华……没事吧?”少年挣扎着站起来,嘴角肿了起来,泪水揉合了煤屑,衣袖一抹,条条污垢夹着粘质的鼻水,沿着唇划出一小片白糊的迹痕,少年走到老人旁边,抱着老人痛哭。 老人噜呜的说:“他们真的不讲理呀,我们又没做什么……”张永弟眼睛一酸,走过去,掏出二十块钱扔了下去,便转身就走,步履有些沉重,自己已没有勇气再看下去,既使警察来了,也是于事无补,少年蠕动嘴看着张永弟的背影,陆续有人往老人身旁扔钱,一元,两元,五元…… 张永弟知道,勇唐的煤球和碎煤又被垄断了,想到老人那悲惨样子,心里不由的抽紧,以前在锁坝也看过丁仔他们收过保护费,不交的就掀摊打人,对老弱妇儒却很少动手,今天打这年纪这么大的人,还是头一回看到,老人的腰可能打得扭到了,这又要花多少钱?穷人寻口饭吃,怎么就这么难呀?唉,他们真的是要遭天遣,可有天遣么?父亲算得上是天遣吧,可他又有做错什么? 对老吊他们,张永弟又生不出怨气,他们只是奉命行事,不做就不能混,这是规矩;而自己的懦弱却只能用一点钱的施舍来慰藉心灵上的不安?这个社会本来就有很多的不平事,这么几年过来了,自己怎么还会看不开,还会怜悯? 张永弟走出夜市,见到二筒,山猫,王君,赵江,林森开车到一家小店前伸手指着,小店隔壁就是投影厅,它由三间铺面打通,内部座位呈阶梯状排列,一场一人两元,通宵六元,是打工者周末最常来的地方,也是省钱睡觉地方。 张永弟走近跟着二筒他们点个头,便问:“哎,山猫,怎么了?”山猫笑着说:“没什么,你看就知道了。”说完跟着二筒直走到收银桌上。 他们把一包‘好日子’的烟一根根撕开,烟丝,纸屑,烟嘴全都洒满了桌子,小店老板瘦瘦黑黑的,二十七八岁,脸立马变绿,惶恐的站起来,二筒拿着烟盒说:“我朋友抽了你的烟,现在身体不舒服,你快点拿八百块钱来,去看医生,你不要不承认这包烟是在你这里买的,你柜子里还有大把假烟?”老板脸色变得发白,张永弟一听,心想:“看来二筒他们是了解透顶了,专程上门来诈?唉,也是活该,谁让你卖假烟?自作自受,怨谁?” 老板惶惶的说:“八百块,这太多了?”二筒冷笑说:“太多?这点钱还不够到医院去照两三个片呢,你还说多,别费话了,快点拿钱,我们没有空跟你扯蛋?”老板乞求的说:“三百吧,八百实在是太多了?”二筒摆着手指说:“你可能想打发叫花子可能?给你五分钟,不拿六百出来,你就不用再说了。”说完踢了旁边的两个酒瓶,酒瓶碰到地上破了,老板脸色再变,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坐下拉开了抽屉,打算付钱。 这时一辆逻巡逻警车开了过来,见围观着许多人,便停车,走下来两名年青的干警,二筒他们见到,脸色慌乱,钱也不拿,向左边走去,而王君和林森已起动摩托车退出店门口,远远的避开了,两名干警指着二筒和山猫大声叫着:“你们两个站住。” 两人并没有跑,转过身来强作镇定的看着,眼神还是游离慌乱,“双手抱在头上,蹲下。”二筒他们照做,看来这两名干警还是挺机灵的,张永弟心想:“干警和治安队的威望就是不一样,如果是治安队,二筒他们肯定不放在眼里?可惜干警巡逻车太少了,不然治安也不会这么差?” 一名干警走上去问店老板:“怎么回事?”另一名干警则站在二筒他们身边盯着,并说:“低头,不准开口说话。”真是老练,不让串供,老板看了二筒他们一眼,有所顾虑,蠕蠕嘴,便说:“没什么?”干警严厉的说:“没什么?会这么多人围看?”又指着台上说:“这些烟丝怎么回事?你卖假烟?”老板脸色发烧说:“我卖了一包烟给他们,他们走不久后,就过来找我说是假烟,要重新换包,再赔一包,我不愿意,就争了起来,这烟丝就是他们撕的,最后,我觉得再争也是没用,就打算把烟给他们,你们就来了。” 干警盯着说:“这么准时?只换两包?你可要说实话?”老板点头说:“我说的就是实话。”干警摇了摇头,侧过身问:“他说的是事实么?”二筒抬头点着说:“就是这样,我这包烟真的就是在这买的。”张永弟一听,心里笑了:“老板还真是聪明,没实话实说,这样一来,双方都没什么事?不过,如果实话实说,二筒他们就是不承认,也没证据(旁人哪个会去作证),反而还会招到报复,便得不偿失了。”干警又说:“拿出你们的身份证和暂住证来?” 二筒他们拿出了身份证递上去说:“暂住证忘记带了?”干警接过看了看,随后摆手说:“那就上车,到派出所再叫人给你送证过来。”说完这话,围观者有七八个立即慌忙离去,看来都是没暂住证的,二筒他们垂头丧气的上了车,一辆巡逻摩托车开过来,治安员说:“报警的人在那一头。”指向了夜市里的一条路,干警点头说:“我们现在过去。”张永弟恍然大悟,原来是煤球车的人报了警,二筒他们凑巧的撞上,真是倒霉? 张永弟后来得知,二筒出来后,小店老板还是拿出了八百,原来六百多出的钱是算在暂住证费上,老板也不敢再卖假烟了,算是买了教训。 无内容 九十二章 更新时间2006…2…612:37:00字数:3754 下午五点半,张永弟维持着打饭的秩序,孙中镇推着说:“破烂,你下午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老是怒气冲冲的拗着臂力棒,做俯卧撑,害我都不敢问你什么事?”张永弟说:“没什么,就是跟朋友斗了两句嘴而已,出了一身汗,现在心情也好多了。”孙中镇说:“原来这样呀,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哎,破烂,你看第五排那个姑娘,重庆的,长得很靓,前进厂才三天?” 张永弟一看,姑娘穿着淡蓝色的文员厂服,二十年纪,一米六三四,秀发披肩,睫毛高翘,黑白通灵的双眼,弯鼻小嘴,皙白的脸蛋上适散着恬静,引着无数人的眼球。 张永弟淡笑着说:“原来前两天我到后门去值夜班,你们每天说的张玲玲就是她呀,的确很靓,像个玉美人。”心里说:“如果胡巧艳跟她站一起,那就有得比了?”孙中镇说:“听说她还没有男朋友?大家都磨刀霍霍的进攻,每天请她吃宵夜的人多的是,她宿舍的电话没有停过,你要不要去追?” 张永弟脑海里却浮起了巧艳的面庞,又摇了摇头说:“我已经有了,你可得努力哟?”孙中镇说:“我是不可能的了,听说现在经理也要追她,谁有条件比得上经理,现在的女孩子都是很现实的,去了还不是浪费时间?”张永弟说:“也要追?那就是还没追嘛?泡妞脸皮要厚,只要有机会就不要放弃。”孙中镇说:“你说得好听,这要看什么人?” 张永弟说:“说的也是,反正一句话,喜欢就去追。去追还有50%的机会,不去追,一点机会也没有。”孙中镇说:“那你现在怎么还没有主动去约小英呀?”张永弟笑的说:“又不是周末,大家都要上班,怎么约?”心里说:“跟她根本就不可能?” “那也没见你平时给她打电话聊天呀?”孙中镇说,张永弟说:“打给她,也不知要说什么,干脆不要打?星期六叫她出来,然后再到黑暗的地方,嘿嘿,就可以慢慢的说了。”孙中镇扭着头说:“你有这胆才怪?哎,张玲玲正看着我们?” 张永弟看过去,张玲玲又若无其事的转回头,张永弟揶笑着说:“她可能对你有意思?还不上去,机会难得哟?”孙中镇轻拍着手说:“好,等下我去约她。”看到一个男员工插队,孙中镇便走到前面去拍了他肩膀说:“哎,到后面排队去。”男员工一脸的青春痘,疙疙瘩瘩的,拍掉孙中镇的手,气呼呼的走到后面去。 孙中镇看了他一眼,退了回来,说:“妈的,我真想抓过他厂牌?这么吊?”张永弟说:“他听话就算了,又没有跟你吵,怎么说你也在美女面前露了一脸?”孙中镇说:“露面有什么用,哎,说实话,跟你一个月了,有时候我真看不明白你?”张永弟说:“什么看不明白?”孙中镇说:“你在这当保安,可整天又跟那些混的在一起,打架也是一起去,怎么又没出去混?”张永弟说:“我也说不清,反正都是家里的朋友,交往也是正常的。其实,有时候不明白反而还是一种幸福。”孙中镇说:“什么时候你也学会高深起来?” 张永弟走到门室,对李朋说:“六点半了,你可以下班了,还是坐前门好,能老是看到人。”李朋说:“我准备向张玲玲发起进攻。”看着他手里黄褐色的信封,张永弟大笑起来:“你该不会是写情信吧?”李朋不悦的说:“怎么?不行么?”张永弟笑着说:“现在什么年代了,你还写情信,就不怕人家笑掉牙?对着她开口就行了,要不然就打电话?看你又不像一个内向的人。” 李朋摆着信封说:“你懂什么?这么多人追她,只有我一个给她写情信,她对我肯定印象深刻,这叫出其不意。”张永弟说:“如果她们宿舍的拿着你的信到处宣读,就有你的瞧了,你不怕?还是打个电话算了。”说实话,张永弟对李朋去追张玲玲,觉得机会不是很大,又不能打击他的热情,所以婉转的劝说,学生时代,这种读情书的事可是屡见不鲜。 李朋犹豫起来,最后咬牙说:“读就读呗,我豁出去了。”还真是一副为你痴,为你狂的样子,张永弟拍着他的肩说:“兄弟,好自为之。”李朋说:“破烂,你帮我个忙。”张永弟说:“什么忙?”李朋说:“等下她晚上下班,从这边出去,你拿这信给张玲玲。”张永弟说:“你怎么不自己给,这样更能表达你的爱?”李朋说:“我要留给她一点神秘感。”张永弟摇头的笑说:“好吧,让我先过目一下,学点经验。”李朋挠着头说:“我都封好口了,不要看了,我放进抽屉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张永弟走出厂门,李朋叫着:“破烂,昨天张玲玲有没有从这走呀?”张永弟说:“有呀,怎么了?”李朋说:“你怎么不把信拿给她。”张永弟说:“咦,我拿给她了,跟她一起的还有两个女孩子呢?”李朋举着信说:“信在这呀,你是不是拿错了?”张永弟跟着李朋大叫起来:“坏了。”“遭了。” 张永弟跑进门室,拉开抽屉翻着,李朋则在桌上地上寻着,几分钟后,张永弟坐在椅子说:“这次惨了。”李朋说:“会不会有人拿走了?”张永弟说:“我昨天值班,哪有什么人来?”李朋说:“都是孙中镇那吊人,都说让他带回宿舍看,又说晚上值班无聊拿到这。”张永弟叹息的说:“我也是傻,拿的时候也不懂仔细看一下,现在她们不知道会怎么看我?脸真的丢光了,妈的,怎么就这么背?” 孙中镇走了过来说:“哎,破烂,走,一起出去?”李朋骂着说:“出你个鸟?”孙中镇说:“你吃错药了,发什么吊火?”看到张永弟也是一脸沮丧,问着:“哎,你们怎么了?”李朋说:“都是你,叫你把《火麒麟》的图片带回去看,你不听,现在破烂拿错信封给张玲玲了。”孙中镇大叫起来:“什么?”吃惊的看着张永弟。 一个女人从信封中抽出两张全裸的女人纸片,而且还是那种下体纤毫毕现的图片,这会有什么反应? 孙中镇有些埋怨的说:“破烂,你怎么就不看一下,这么不小心?李朋,你也是,写个吊信,写就写了,自己送就行了,还要破烂帮送干么?”李朋气呼呼的说:“如果你不带来,会发生这事呀?”孙中镇反击的说:“看的时候你怎么又不说?”张永弟叫着说:“哎,你们不要吵了?现在我烦得要命,想一下,怎么补救吧?”两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李朋说:“如果只是她自己一个人收的,看到了可能不会跟人家说,可现在有两个姑娘跟她一起,可能她们也看到了?”一想到全厂都用蔑视无耻的目光看自己,张永弟脑子真的发痛,两只手掌上下搓揉了一下脸部,孙中镇轻声的说:“现在只能去问她了,看她有没有跟人说。”张永弟说:“也只能这样了,如果她说了,可能我也要离厂了,哪还有面子在这干呀?”李朋两人对视一眼,孙中镇说:“现在她应该在食堂吧,我陪你去。”张永弟摆手说:“不用了,自己去就行了,看到你跟我在一起,她对你肯定不会有好感,你们在这等我消息。” 张永弟走到食堂,看到张玲玲正在吃饭,跟着旁边几个女孩子说笑,又退了回来,在食堂边的站台边等着,吉林看到说:“破烂,站那里干嘛?”张永弟说:“等个人。”吉林顺着他的眼光望去,笑哼哼的说:“是不是想泡张玲玲呀?”张永弟摇头不说话,吉林眨了一下眼走了,张永弟伸手摸出了烟,又揣了回去,差点忘记厂里是不能抽烟的。 等了几分钟,张玲玲她们走了过来,张永弟拦了上去,张玲玲是一脸的厌恶,张永弟挤着尴尬的笑容说:“嗯,我想跟你单独说两句话。”其它女孩子笑了起来,张玲玲脸色冷黑的说:“没有什么好说?”说完就走。 张永弟手急忙一伸,抓住她的肩说:“就说两句?”张玲玲啪的一声,甩了张永弟一巴掌,气呼呼的说:“流氓。”迈开脚步向前走,众人目光立刻瞄向张永弟,张永弟摸了摸脸颊,舌头转了两圈,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打,心里大骂:“妈的,白挨这一巴掌了,脸都丢完了。”听到一个女孩子问着:“玲玲,你干嘛打他的呀?你不怕他反过来打你呀?”吉林跑过来说:“兄弟,泡妞怎么能硬来?”张永弟还真是有口难辩,甩着头说:“我先走了。” 回到门室,李朋着急的问:“怎么样?”张永弟说了一通,李朋说:“被打,还真是冤?孙中镇说:“有什么办法,那现在怎么办?”张永弟说:“她应该还没有跟其它人说,不然,其它女孩子哪会有这么好的眼色给我,算了,先让她静一下,晚上找机会再解释了。” 经理,陈队下午都来说教,不能在厂里调戏妹子,注意影响等等,如果不是经理想追张玲玲,他哪会来管这些事。也许是看在早先送条烟的份上,语气没有那么严厉,不过,还带有警告的成份在里面,张永弟心里冷笑:“人,的确都是自私的。” 下午众多员工的议论指点,张永弟也只是挂着淡然的笑容坦然面对。而张玲玲晚上下班,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从门室这走,而是从宿舍那头的门出,张永弟想问个明白的意愿又落空了,打了几次电话上她宿舍,却总是占线,挠得张永弟心里直骂娘,最后写了一张纸:“对不起,那天的信封我拿错了,给你造成的不良的影响深感歉意!大色狼——张永弟。”又对李朋说:“把你的信和这张纸拿去给她,我不管她了,她爱说就让她去说,大不了换个厂。”……李朋回来后说:“她接过后,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张永弟值班,看到张玲玲,她眼里全是鄙视,昂着头走过,她同伴都对着张永弟轻笑,张永弟感觉自己好像赤裸裸一样,浑身不适。不过,心里也放下心来:“如果她说了那事,没得说,大家肯定都知道,经理早就来找自己了。”笑了笑,脑海里却想着:“女人看A片会有反应,不知道她看到那两张图片,会不会有反应?”最后又甩了甩头,扔掉这个荒唐的念头,深呼吸,静下心,摊开书来看。 九十三章 更新时间2006…2…621:40:00字数:4340 星期六,晚上十点,李朋跑到厂门口说:“破烂,胡巧艳在广场给几个烂仔围住了。”张永弟攸的站起来说:“你看班,我过去看看。”跑出大门,李朋叫着:“要不要叫几个兄弟过去?”张永弟大声的说:“不用了,毕竟不是厂里事,他们在广场哪头?”李朋说:“就在跳舞那里。”张永弟挥手招了一辆摩托车。 张永弟下车跑进文化广场,正好看到烽炮正给四个年青的烂仔追打,一下子就被扯摔在地,而胡巧艳和她同事一脸惶恐的站在一个鞋摊旁边,张永弟从身旁的甘蔗摊上抓起两节手臂长的甘蔗冲上去,摊主正在削甘蔗,还没反应过来。 两节甘蔗对着两个小混混脑袋就是猛劈甩打,鲜血立即流了出来,甘蔗都敲破裂,四个人回头看时,张永弟已一脚踢开一个,右手的甘蔗棍对着右边一个人的脸部又是一下,左手的挥向左身那人的耳面。甘蔗破裂的韧皮狠狠的刷划了他们的面皮,血条立现,他们痛叫向张永弟挥着拳头,踢过脚板时,张永弟的棍子向前甩,立马贴近左手边的一个人,一个鹰抓翻腕那人的右臂,右膝撞向他的肚子,右肘砸向面颊,左手再拔往旁边一踢,阻止两个冲上前的人。 烽炮此时也没闲着,微起身,施展一个横扫千斤,最后没受伤那人的小脚骨一痛,被拌倒在地,烽炮立即爬起跟着张永弟冲向最后三个混混。 一个已被张永弟击得丧失了反击能力,剩余的两个原本就受伤,张永弟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现在加上烽炮,他们根本就没还手之力,雨点般的拳头,手肘,膝盖毫无遮掩的招呼在他们三人全身,二十秒种,不多,他们就全倒在地上抱着脑袋被踢。 张永弟一个跳步,刚想冲上来的最后那人的拳手还没挥出,又被一脚踢摔,张永弟迅冲,对着他脸部猛烈的两脚,他惨叫抚着脸上,肚子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27 部分阅读 张永弟一个跳步,刚想冲上来的最后那人的拳手还没挥出,又被一脚踢摔,张永弟迅冲,对着他脸部猛烈的两脚,他惨叫抚着脸上,肚子大腿又硬挨了几脚,他抱着痛处在地上翻滚。大腿遭到重创,是很难有力再跑的,张永弟又跃回来,跟着烽炮对着另三人蹂踏,跳舞的人们已停止了他们活动,音响也关了,大家兴奋的看着。 张永弟打着人,眼睛并没有只关注脚下的人,还眼瞄四周,这是群架带来的经验。看到四个人拿来着西瓜刀和钢管从站台边冲过来,张永弟大叫着:“烽炮,快跑,他们拿刀来了。”两人拔腿便跑。 由于是夏天,广场边摆着许多西瓜摊,张永弟跑过三个摊,抓起了三把西瓜刀,摊主看到他们一脸的凶像,连声都不敢哼,张永弟跑着递一把给烽炮大声说:“敢不敢跟他们拼。”不是张永弟胆大,莽撞,而是心里一点也放心不下胡巧艳,就是烽炮不去,自己也是会去的。 烽炮嘴角只是裂了,流了一点血,并不重,烽炮接过刀说:“干吊不敢。”如果是平时,烽炮绝不敢,但今天打到眼红脑热,而且张永弟以前的丰功伟绩也提高了他的胆量和信心。张记弟叫着:“好,我们转回去,记住,打起来一定要狠,要拼命,绝不能退,放心,我一个能搞三个,赢得肯定是我们。” 张永弟双手拿来刀带着烽炮,转身倒回去,四人也没想到敌手两个人竟敢气势汹汹的倒回来,心里也是有一点点的慌,但还是挥着刀管冲上去,周围十米内的人立即像鸡飞狗跳的般四处逃开,中间没有一个闲人。 今天是周末,广场上非常的多人,这种即将当街火拼的场面让旁观热血沸腾,个个精神绷紧的注视,精彩不容错过,不远处停着一辆治安队的摩托车,两个治安员看到了,却没敢上来拦,一个抓着黑胶棒,一个掏着对讲机呼叫。 张永弟先对着拿钢管的两个人冲去,一个黄毛,一个黑发。虽说兵器一寸短,一寸险,但那是对练过功的而言,让烽炮拿西瓜刀跟两个钢管的干,绝对是速败,那两个拿西瓜刀对着烽炮冲去。 张永弟吸气用力一个侧跃,他们挥动钢管半转身,第一出击结束,张永弟先发制人,双刀挥舞,刀光闪闪,忽上忽下,两人紧握钢管抵挡后退,乒乒乓乓的声音在周围传荡,张永弟要的就是他们的防御,赌的是他们的反应,只有在快速的攻击中,他们才会露出破绽,自己就有机可乘了,因为时间并不允许自己慢慢磨。 他们后退时慢慢的形成人字形走向,慢慢分成两边夹击,如果是平常的人可能会裁在这种手段,可对于张永弟而言,却是一个机会,等的就是他们分散。其实人在后退时,是很难保持一条直线的,尤其是两人在紧张的对抗后退,就会不自觉的分散开来,有点类似蒙眼敲鼓,他们一直都在张永弟的算计中。 张永弟一个左甩刀,刀向左边的黑发人飞去,右手刀同时挥向前面的黄毛,他的钢管挡住时,张永弟的右脚已飞起来,击中了黄毛的下体,眼睛,关节,肋骨,下体,都是身体的脆弱点,也是张永弟最喜欢攻击的地方。 黄毛“呀”的叫起来,左手抱住下体半弯腰,张永弟已一个迅步,欺近黄毛身体,左手拉住黄毛钢管一拔,身子一挪,到了一侧,黑发人挥过来的钢管正敲在同伴的左腰上,张永弟刀起刀落,黄毛惨叫一声,声音传遍整个广场。右肩被劈了一刀,血水立即涌出,渗透衣服,刀片稍薄,又恰好砍在颈旁多肉的地方,不然肩骨肯定要断。 面对如些血腥,有些女孩子惊叫了起来,但更多人是心跳加速,既有些紧张害怕又带有刺激,睁大着眼睛。 张永弟的膝盖又撞向黄毛的下额,左手拔过钢管,黄毛后退跌倒,张永弟左手的钢管对着黑发人挥去,他一挡,刀又劈到,黑发人又匆忙一顶,张永弟的钢管此时毫不客气的击中他的左肋,他一痛后退,张永弟的刀锋再起,左手的钢管也紧接而至。他脸色一变的挡住刀,又再挥手一摆挡住钢管,而此时胸口空门大显,张永弟一刀劈了过去,右脚成屈挡开他踢过来的脚板。 他惨叫一声,忍着疼痛举起钢管向张永弟头部砸下,张永弟左手再甩,顶住攻击,刀子再劈,他胸前被劈了一个X形,痛叫大退一步时,两根钢管硬碰硬三下时,他的胸口和左手臂又连中四刀,刀刀见血,几滴血珠也溅到了张永弟的保安服,只要再来两下,他绝对就倒,可他聪明,转身就跑,张永弟没去追,一棍挥向瘫在地上的黄毛肩头后,向烽炮跑去,黄毛是大声惨叫,声音毛骨悚然,伤上加伤,完全是丧失再战能力了。 烽炮是边砍边退,手臂和背部都是血,敌手有一人的手臂也是带伤,他们在听到同伴的惨叫声时,心里已经慌恐了,看到张永弟冲来后,立即散开跑掉,张永弟钢管向一个人扔去,砸中了一个,那人还是勇往直前的跑掉了。 此时,警车声近了,烽炮起步追时,张永弟抓住手臂说:“快走,警察来了。”张永弟眼睛四瞄,看不到胡巧艳,大叫着:“小艳,回去。”心里说:“回去再给她打电话。”原本瘫在地上的人,更是挣扎的手脚并爬的逃开,害怕张永弟的刀往他们身上招呼。 烽炮两人向往金花路的站台跑去,看到黑发青年在前头跑着,两人抓紧刀追上去,黑发青年听到跑步声,扭头一看,魂飞魄散,奋力的跑进一条巷子。 许多人都从旱冰场跑了出来,关生老吊他们看到,立即追上来,问着:“怎么了?”张永弟看到黑发人钻进巷子后,说:“我们回去再说,老吊,你跟黎老到广场去看一下,看胡巧艳有没有在那?如果看到了,先送她回厂。” 烽炮吐了一口水说:“刚才我跟破烂砍了几个人,他们跑了。”张永弟说:“好了,警察就在那边,回去再慢慢说,你的伤也要先看一看。”把刀扔进了路旁的花圃中,烽炮也扔着刀,说:“妈的,算他好命。” 张永弟他们没回房子,而是直接上租楼的天台,顶着星空,凉风徐徐。 烽炮刀口并不大,放上消炎药包扎起来就行了。冲突的原由,就是烽炮到广场想抠一个妹仔,恰好看到那些人调戏着胡巧艳,便上去说,没说几句,他们刚动手,张永弟就来到了,烽炮算是运气好。 此时烽炮是兴趣盎然,口沫横飞的说着,激情之处更是摆着各式劈砍的姿势,足足说了五分钟,最后说:“跟破烂一起打架就是过瘾,多少人都不怕,反而杀得他们个个乱逃,爽得够吊,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威风过,明天我肯定大大出名了,以后泡妞就简单了。”张永弟笑着摇摇头,三句不离女人,关生说:“他们是一村的,这几天我们就不要到一村去了,小心他们报复,跟疯子说一下,看这吊事怎么解决?”烽炮得意的说:“还不是像以前,打过了就算了。” 老吊他们带着胡巧艳小玲上来,张永弟说:“怎么没送回去?”老吊说:“她说一定要看一下你,我也没办法。”张永弟走过去说:“小艳,我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胡巧艳低声,有点哽咽的说:“都是我……” 张永弟拍着她的肩打断说:“你是我小妹,怎么能这样说,去跟烽炮说句谢谢。”胡巧艳抹了一下眼睛,笑着对烽炮说:“谢谢你!”烽炮挠着头说:“谢什么?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关生他们都扑哧笑了起来,张永弟笑着说:“好了,刚才你不是看到了,我们都没事,你以后谁欺负你就跟我们说,现在我们还有一些事要谈,你跟小玲先回去,老吊,麻烦再送一下她们。”胡巧艳点点头说:“你自己小心点。”便跟着老吊下楼了。 黎老说:“我们到的时候,只有一个人都是血的躺在那里,两三辆警车和许多治安队都在那里,我们是在半路看到胡巧艳她们的。”张永弟吐着烟说:“她们没事我就放心了。”黄海说:“那吊人会不会说出来呀?”关生说:“应该不会,大家都是混的,这些规矩他还是懂的。”黎老说:“还是小心一点好,破烂,你还是请几天假,跟我们住几天。” 张永弟说:“不用了,又不是死人,只是斗殴而已。”李志说:“我们是怕他们带人到厂去找你?”张永弟说:“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大胆到二村来,毕竟烽炮先让他们打的,如果才来五六个,我怕吊?”烽炮咬着牙说:“他们敢过来,我们这次不敲断他们几根骨头才怪?”黄海说:“刚才要是我们也在就过瘾了,很久没有拿过刀干了?”烽炮说:“你们要是在,哪里会打起来?”张永弟说:“现在我还值班,就先回去了,有事再打电话给我。”关生说:“等老吊回来,我们一起去吃个宵夜再回去。”张永弟说:“不用了,还有人在等我呢?明天吧。” 张永弟回到厂,看到李朋跟着六七个保安在门室,李朋叫起来:“破烂,你没事吧?”张永弟笑着说:“没事,哎,你们怎么都在这?”李朋说:“刚才是不是你砍的人呀?”张永弟看了李朋一眼,李朋说:“刚才我们几个过去,听人家说有个保安拿刀跟人家砍,四个打不过二个?”张永弟心里一暖,点头说:“是我跟朋友搞的,谢了,大家。”李朋说:“胡巧艳没事吧?”张永弟说:“没事,送她回厂了,哎,你们怎么都看着我,不就是为了一个女孩子打架么?快点去值班了,不然老大看到又要挨骂了。” 待大家走后,李朋说:“你真是我的偶像,一个打四个空手的,然后又砍到两个,吓跑两个。”张永弟心里也是有点得意,但嘴上还是说:“是两个人,我没这么厉害,不说了,都是一身的汗,我去洗一下,再过来换你。”李朋叫着:“等下你要跟我详细说说经过。” 张永弟回到门室,对李朋的打破沙锅头问到底的劲头感到特烦,最后在拳头的威胁下,才不甘愿的回去睡觉。 九十四章 更新时间2006…2…721:43:00字数:3274 星期天,早上十点。 李盛信他们在明旭厂门口,胡巧艳正跟着李朋笑说着话,张永弟走出来,李楚楚她们都叫起来:“永哥。”张永弟点点头笑着说:“这么早就来了。”胡巧艳说:“我都忘记你上晚班了,这么早叫你起来,真是不好意思。”张永弟早上七点钟下班,睡还到三个小时。张永弟说:“没事,等下回来再睡一下就行了,我们走吧,李朋,想吃什么,等会我给你带回来?”李朋摇头说:“不用了,好好玩。” 张永弟说:“哎,阿信,你额头怎么搞到的?”李盛信摸着左额角上的邦迪说:“不小心摔到的。”李盛昌说:“永哥,我听他们说昨晚人家拿刀在文化广场打架,一个差点被砍死,你知不知道呀?”张永弟望向胡巧艳,胡巧艳低下头,张永弟说:“知道,所以,以后你们出去,能忍的就忍,退一步海阔天空,尽量不要跟人家吵,这里实在太乱了。”李盛昌说:“昨天叫阿信去跳舞,又说要去看投影,白白浪费了一场戏。”张永弟拍着他的肩说:“看什么看,以后看到人家拿刀打架,要跑得远远的,免得人家误伤到,知道没有?”李盛信他们点头说:“知道了。” 李倩倩说:“永哥,干嘛大家老是看你呀?”张永弟环眼一视,说:“可能是看你小艳姐吧。”李楚楚说:“永哥,你还没找女朋友呀?”张永弟说:“你这小妮子,怎么都喜欢老是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想谈男朋友了?”李楚楚撇着嘴说:“哪有呀?我刚才听李朋说你们厂有好多姑娘喜欢你哟?你怎么不找一个?”张永弟说:“缘分没到,像你小艳姐这样的,倒可以考虑考虑?”李倩倩轻笑的说:“那你追我们小艳姐喽?”胡巧艳脸一红,扭着李倩倩的腰说:“你敢乱嚼舌头。”李倩倩一跑,胡巧艳追赶上去。 李盛信说:“永哥,你真的想追小艳姐呀?”张永弟笑了笑说:“没有,开玩笑的,我可是花心大萝卜一个。”李楚楚说:“花心大萝卜?你以前有过好多女朋友么?”张永弟掰着手指说:“一个月换一个吧!”李楚楚说:“吹牛?” 大家走进夜市,坐到一家大排档上,张永弟点好菜,又摆了三瓶青岛啤酒,胡巧艳说:“你下午不是要上班呀?还喝酒?”张永弟说:“喝一小杯不碍事的,主要是给他们兄弟俩喝的,成叔这么会喝,他们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是不是?”两兄弟挠着耳笑笑。 Call机响了起来,张永弟说:“你们先坐,我去回个电话。” 电话是老吊打的,张永弟说:“什么事?”老吊说:“晚上有没有时间?明哥说想见你?”张永弟说:“见我?”老吊说:“昨天的事明哥都知道了,烽炮又把你以前的事说了出来,疯子就让我给你打声招呼,看样子,明哥想让你出来帮忙。”张永弟说:“这段时间都上晚班,要么明天中午,怎么样?”老吊说:“可以吧,明天中午我过去厂门口接你。哎,如果明哥真的要你出来,你出不出来呀?”张永弟说:“我等会考虑一下,明天明哥怎么说再说吧?”老吊说:“那这样了,明天见。” 张永弟走出电话亭,看到李盛信兄弟正跟着四个二十岁的男人争吵,四个人已半包围住兄弟俩,老板拦着劝说着,张永弟扔了钱跑过去,心里说:“走还不到两分钟,怎么又有人来找麻烦?”对阿信说:“怎么回事?”看了对面四人。 一个长脸,左耳戴着圆形耳环,马夹衣的扣子松开,敝开上胸,根根肋骨显而易见,着一条宽大的牛仔裤。一个理着平头,紧身露肩上衣加松紧裤,从上到下,一套红色,左手上臂纹着一箭穿两心的爱情图形。 一个都是染着桔黄发,方脸痞相,脸部像猴子屁股,打着光膀,黑色休闲裤。最后之人一脸麻子,面容泛黄,又着黄色西裤,拉链处已洗得有些脱色,再配二十块钱的白色T恤,这种是最底层的小混混,非偷既抢,上不了台面的,像老吊就可以对他们吆三喝四的。 他们看到保安服的张永弟,脸色立即变得惶恐,李盛信指着说:“永哥,你一走,他们就来了,还故意把酒甩到小艳姐?”胡巧艳的右手衣袖湿了一块,张永弟脸色一黑,握起拳头准备动手时,红衣服的摆着手说:“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你朋友,我们都是烽炮黄海的朋友?”见张永弟面无表情看着,红衣服的赶紧说:“真的,我们不骗你?我还有他们的Call机号码。”说完又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小电话本,张永弟摆着手说:“算了,道个歉,你们就走吧。”他们对胡巧艳说:“对不起,对不起……”说完便赶紧离开了。 李盛信说:“永哥,他们见到你脸都变白了,不怒而威,真是帅。”李盛昌说:“他们怎么这么怕你呀?”张永弟说:“可能是怕我那些混的朋友吧,小艳,没事吧。”胡巧艳摇摇头,低声的说:“他们昨晚也在广场。”张永弟恍然大悟,招呼着大家动筷。 第二天中午,张永弟跟着老吊走进湘菜馆,看到明哥,疯子和关生他们都在,关生他人倒显得有些拘束,像小学生上课一样,规矩的坐着。张永弟对着疯子点头,又叫:“明哥。”明哥一脸肥肉,双眼看上去像只剩一条线,挺着一个啤酒肚,细皮嫩肉,笑容和气,像个事业有成的老板,他笑着点头说:“坐吧。”以前混黑社会的老大要能打,现在混黑社会的老大是要有钱就行了。 张永弟坐下后,明哥说:“听他们说,以前在家也是混过?”张永弟点头说:“出了点事我才跑上来。”明哥说:“怎么想到进厂打工?不跟他们一起混?”张永弟笑着说:“可能有点厌了吧。”明哥递上烟说:“我看不是这样?如果厌了,就不会继续跟老吊他们一起玩了。”张永弟接过烟点上笑了一下,明哥继续说:“现在大家都知道二村有个能打的保安,今天找你来呢,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出来帮我的忙?”张永弟感到明哥的眼睛睁开了,像射线一样直视着自己。 张永弟不卑不亢的说:“明哥,谢谢你的厚爱,我现在还不想出来,现在当保安还是挺开心的,如果以后真的出来了,第一个投奔一定是明哥。如果明哥有什么事要小弟办的,小弟也会全力以赴的去办。当然,明哥这么多的兄弟,也许还用不上小弟。”明哥吸着烟笑着说:“兄弟是多,能打的却没有几个,就你这句话,以后有事你可不能推拖?” 张永弟说:“当然不会,以后有什么事,还望明哥能罩着。”明哥笑着说:“没问题。好了,什么时候想出来就给我打个电话,你们慢吃,我有事先走了,这包烟就给你了。”扔了一包二十五块钱的小熊猫烟,张永弟接过说:“谢谢明哥。” 疯子跟着明哥走后,老吊拿过烟拆着说:“小熊猫哟,好烟,破烂,明哥亲自来请你,出来肯定是被重用的,你怎么不愿意呀?”张永弟说:“我又不想混,答应干嘛。”老吊分着烟说:“真搞不懂你,你出来后,最多就是像疯子他们那样坐住收钱就行了,到时候我们又可以跟你吃香喝辣的了。”张永弟心里说:“伴君如伴虎。”嘴上说:“如果在厂混不下去,再出来也不是一样?还有,我们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处理?” 关生说:“我问了,疯子说没什么,只是让我们小心一点,最好不要单独一个人出来玩,等过两三个星期再说。”张永弟说:“那以后你们要小心一点。”烽炮说:“放心了,我们不会傻逼逼的一个人跑到这边来玩的,如果要干,下次一定要叫上你。” 黄海说:“破烂,听说你们厂有个很靓的妹仔,是不是?”张永弟说:“是有一个,做文员的,叫张玲玲。不过,现在我们厂的经理正追她,你们的机会不大。”烽炮说:“先见面以后才知道能不能抠得到?”张永弟点点头,有些女人的气质本身就会让小混混掂量自己,像白领之类的。 老吊说:“破烂,干嘛你不去抠?以前多少靓妹都难逃你的魔掌,而且都是送上门给你?”张永弟说:“以前那些都是浪妹,好抠,这姑娘不一样。”老吊说:“不就是文员,你还搞不定呀?”张永弟说:“你不要把我抬得太高。”老吊说:“算了,你还是赶快找一个,还好一点。”张永弟说:“也是应该去追了,每天一个人,还真是有些无聊。” 张永弟躺在床上,拒绝明哥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就是关公的例子太强烈了,不想做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棋子,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交拖在人家的手上。 自己心底明白,无论自己多卖命,都是明哥的手下,即使明哥不在,还有丰哥,上面还有名叔,根本就不可能爬上头,最多也就像赵权一样,在这里,本地人绝不允许外地人凌驾在自己头上的。 九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6…2…921:51:00字数:4581 俗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拒绝明哥邀请的六天后,张永弟像往常那样值班,凌晨一点,接到关生打来的电话:“破烂,老吊在干宋野狼歌舞厅卖丸子被发现了,现在要拿二万块过来,两个小时不拿钱过来,老吊就完了,我们现在到处筹钱,看你能找到多少,快点拿过来。” 勇唐的溜冰场也有舞台,但基本不卖摇头丸和K粉,因为地方小,又没有包厢,最主要是打工仔打工妹来玩得比较多。大家想K药,一般都是到镇上去,那里人多,地方大,而且多数都是混的,老吊他们一般是一个星期最少去一次。 东干,东明,宋松,干岩,星岩等五村形成干宋镇中心。 野狼歌舞厅是镇上最有名的迪斯高,前几年都是在东干村东干大道上的东干大酒店里,去年东干大酒店大装修,建成四星级酒店,野狼迪斯高就搬到干岩村岩村大道去,建了一个六层高的保龄球馆,一楼是大堂和保龄球室,二楼是野狼迪斯高,三楼是是酒吧,四楼是按摩房,五楼和六楼都是客房,与干宋医院成直角,毗邻国道,大股东还是东干大酒店。 野狼迪斯高的摇头丸非常的火,干松几个村的老大都是每月轮流看场,谁看场毒品就由谁来卖。如果发现不是场子里的人偷卖,捉到就是一颗四千,二颗八千,如此递增。抓到了先是加工一番,两个小时没拿钱来赎人,哪只手卖的就斩断哪只手,从后门扔出去。 老吊总是说拉货一颗才二十五,一颗卖是六七十,不要几分钟就可以卖二十多颗,很划算,而实际从云南的批发价是七八元一颗,毒品如此高的利润能不让人铤而走险么? 张永弟总是劝告他们不要去赚这钱,给捉住就不划算了,他们也一直没去做,不知今天怎么会搞这个事?现在骂也是没用了? 张永弟心里面一惊,叫着:“打电话给明哥没有?”关生说:“打了,他说这事让我们自己解决,不要烦他,就挂了?”如果是老大叫你做的事,如果出了事,他会负责出钱出力。如果不是,那只能靠自己了,毕竟老吊他们在明哥眼里,是排不上号的。 张永弟又说:“那疯子呢?”关生说:“他大骂我们一场,最后说才能借到两千块,其余的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张永弟说:“那你们借到多少了?”关生说:“烽炮他们回去后,春娇她们也才借到五千块,现在东凑西凑才借到八千三百块。”张永弟说:“还找不到别的人了吗?”关生说:“能找的都找了。”小混混不存钱,等急用起来,就像现在这样,还有一万二怎么找? 张永弟忙问着:“现在还剩多少时间?”关生急促的说:“还有一个半钟头。”张永弟连忙说:“四十分钟后,叫烽炮他们来厂门口接我,我去找人借钱,另外你们再想一下,看谁还能借到钱的。” 张永弟跑回宿舍,拉起李朋,简略说了一下事情,让李朋叫孙中镇去看门室,然后再去找那些正在值班的人借钱,自己则到各个保安宿舍去借钱,五十,一百,部分人也在推拖没钱,张永弟也没时间去说好话,另找他人,三十分钟过去了,跟三十个保安也才借到了了二千块钱。李朋拿了四百,孙中镇也拿了两百,张永弟本身也只有四百,加起来也才三千块。 张永弟跑到孙平的出租房,孙平睡眼蒙胧的说:“破烂,是你呀,什么事?这么急?”张永弟紧接把事一说完,便问:“你能借多少出来?”孙平听完,为难的说:“前两天我才刚寄钱回家,现在只有五百块,明天又要交房租,算了,房租的钱你先拿去吧。”走进屋拿出了五百块,隐约听到他老婆说:“借这钱给他们,哪里还能还回来呀……” 张永弟心里气,孙平出来,张永弟又说:“你现在跟朋友借一下,看能不能借到两三千块,再晚一点,老吊就完了。”孙平为难的说:“现在这么晚,大家都睡了,又不是住在一起,怎么借?白天还差不多。” 张永弟原以为来这可以拿到两三千块,看到他不紧不慢的态度,听到他的推脱之词,张永弟真想一拳打过去,忍住怒气乞求的说:“现在除了你,我们是找不到钱了?”孙平面有愧色的说:“说实话,实在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他们混的应该随便就可以借到一两万才对?”张永弟摇头接过钱说:“钱,过两天还你?”就跑下楼去了,真是有茶有酒亲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 其实换个位置想想,彼此的生活态度不一样,陈平是做正经事,钱是辛辛苦苦的赚来的,借这钱出去,几时才能收得回来? 烽炮焦急的在厂门口等着,看到张永弟,便叫着:“破烂,怎么样?”张永弟摇头说:“只借到三千五,你们还有没有借到?”烽炮摇头说:“没有,那还差八千多,怎么办?时间还剩四十分钟了。”张永弟想到胡巧艳,想到二筒小英,但最后还是摇摇头,打电话去还要再等,时间不多,而且最多也只能从他们哪拿到一千块,现在差这么多,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怎么办?还能找谁? 张永弟看到烽炮嘴里总是说:“怎么办?怎么办?不去救,老吊真的就完了?”张永弟心里也是骂:“怎么卖这么多给抓住?”摆着手说:“别吵,让我想一想?”没办法了,张永弟用路边的电话打200卡,拔通明哥的手机。 “明哥,我是破烂。”张永弟说,明哥打着哈欠说:“喔,是你呀,有什么事,这么晚打过来?”张永弟说:“就是老吊他们的事,他们……”明哥打断的说:“明知道人家的规矩了,还上去破坏,他们是自找苦吃,能怪谁?妈的,我的面子都给他们丢光了,这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不用说了。” 张永弟还想说,对方却挂掉手机了,如果明哥帮了这个忙,张永弟肯定会出来帮他了,他为了面子,却失去收买人心的机会,说明他的眼光还不够高。 烽炮焦急的说:“怎么样?”张永弟摇头说:“明哥说你们丢了他的面子。”烽炮大骂说:“妈个吊的,跟他卖命的时候什么也不说,有事找他又不管,那老吊不是完了?”张永弟大骂说:“谁让你们搞这个?”看到烽炮低头,又摇头说:“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站在这里也没有解决的办法,还有半个小时,你能不能搞到一两包zha药?”烽炮叫着说:“你想绑zha药去救老吊呀?不行的,迪斯高大门那里都装有安检的,进去的人都是不能带东西的,而且那些内保都是有枪的,通不过。” 舞厅还装有安检,这还是张永弟第一次听说,这也不行,怎么办? 看到不少货柜车还行驶在大道上,张永弟说:“没办法了,我们不是还有车嘛,这辆太阳,两辆黑沙,应该可以压个三四千块,剩下的只能去诈了,李志他们呢?”烽炮说:“他们正到处借钱,你想怎样去诈,我们有时间么?”张永弟说:“像他们故意撞车那样,用摩托车一摔,诈车主,没时间就抢?你敢不敢?”烽炮怀疑的说:“这样可以吗,太危险了吧?”张永弟拍着手说:“那还有什么办法?”烽炮犹豫着,张永弟赶紧的说:“你先找车坐过去,在门口等我,这车留给我,二十分钟后我就到。”烽炮急忙的说:“你不是想一个人……” 张永弟打断的说:“一个人保险一点,把你的衣服换给我,快点,没时间了,别拖拖拉拉的。”烽炮咬着牙说:“不用了,我们一起去。”张永弟摆手说:“不行,我的衣服太明显了,拿衣服给我,你赶块去换一套衣服,把我的衣服带到那边去。”烽炮已心存胆怯,不能让他同去。张永弟手脚麻利的换上衣服后,说:“记住,一定要在门口等我。” 桥头村与勇唐村的交界就是一条桥勇河,宽五六十米,河上立着巨大的桥墩,大桥可以并排六辆车行驶。行驶国道的车一般都从大桥上过,而高度低于五米的从勇唐村过的车都从桥下过,那里也架着一座只够两辆车并行的小水泥桥。 张永弟把车开到桥头村的路口的斜对面的拐角处停车,往后三十米就是桥头村的桥恒工业区,一条滑动门紧关着。顶上就是桥墩国道,巨大的桥墩阴影遮住了张永弟,一排树木正好挡住桥头村口的治安亭,而后面的桥恒工业区的值班室却只是保安而已。从这离干宋也就七八分钟的路程,虽然已是凌晨,但还是有零散的车往这头开过,而附近一个人也没有。 张永弟心里也是紧张,第一次做这事,呼吸都是加速的,手心也出汗了,脸部用湿泥抹了一圈,双眼紧盯着路的上头,自己已搬了几块石头放在路中间,以阻止来往车的速度,张永弟想拦的是小车,因为这样的车主比较有钱,不过四千块钱可不是小数目,这就看运气了,能不能拦到一个大款?早知道也叫烽炮他们到另一头去搞,这样两面开工,钱也许能筹得到?看看时间,又过了五分钟?还剩下三十分钟了,心里叫着:“快来呀,快来呀……” 一辆白色的别克小车从勇唐方向开了过来,张永弟心跳加块,看到还有三十米就到了,就开着车上去,准备减速在石头前轻摔,那时车子正好是放慢速度,不会撞到自己。张永弟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可事情却没有按他意愿发展,车子在石头的十米处就熄火了,只有两盏车灯光亮的直射,张永弟心里大骂:“天不助我,难道老吊命该如此?算了,另找下一辆。”扭转过车头。 小车车主却下车叫了起来:“哎,兄弟,帮个忙。”张永弟扭头一看,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青人正对着自己招手,又打开另一扇车门,一个孕妇扶着肚子走了下来,孕妇套着黑色的孕裙,嘴里叫着:“唉哟,唉哟……”张永弟心里一动,用衣袖抹抹面部,一个神龙摆尾,车子刷的过去,说:“是不是到医院,快点上车,现在这里没车的。” 年青人焦急的说:“是,是,都不知道车子干嘛熄火了,怎么都启动不了,这么晚了,看到你真是幸运。”张永弟说:“别说这么多了,你老婆要生了,快点扶她上车吧。”年青人扶着老婆坐上车后,从小车拉出一个纸包,又锁好车,坐上张永弟的车。张永弟说:“放心了,桥头村口有治安队的,到那就叫他们来帮你看一下车,坐好了。”年青人说:“还是你想得周到。” 张永弟开到桥头村口后,对两个治安员说:“在桥那里停了一辆小桥车,你们过去看一下。”说完便开走了,年青人说:“你怎么不跟他们说清楚?”张永弟说:“时间来不及了,兄弟,今天我一个朋友犯事了,如果不拿钱去赎,他就完了,看你开小车的,想跟你借五千块钱?过后一定还。”年青人叫起来:“五千块,你不是抢呀?”他老婆也动了一下身子,想不到竟坐到了一辆黑车? 张永弟说:“我也没办法,如果我担心我朋友,精神又不集中,天又黑,手如果不稳,唉……你老婆又要生了……唉,不要因小失大呀?”年青人受着威胁,粗喘着气说:“好,好,钱给你,给你。”说完拆开了纸包,拿出了五扎一百的钱说:“钱在这,到医院我马上给你。”张永弟说:“你把钱从我领口上面扔进去就行了。”张永弟的衣服正是扎腰,五扎钱就这样从肩膀滑到了下腰。 张永弟松了一口气,真心的说:“兄弟,我不是骗你的,这钱真的是救人。你口袋不是有笔么?把你的卡号写过来,过段时间我再寄过去给你。”年青人扶着老婆,气呼呼的说:“不用了。”张永弟笑着说:“那多谢了,兄弟。不过,等下到了医院门口,我希望你不用喊什么抢劫之类的,小心吓到我,车子不受控制向你们冲去……呸,呸,呸,瞧我真是乌鸭嘴。你们夫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功德无量,生活是幸福美满,万事如意。” 张永弟说这话时,心底都感到恶心,夫妻俩听得更是恼怒不堪,孕妇肚子更是气得更痛,扭动着臀部,车子有点晃,张永弟额头汗水猛流,心急的大叫:“兄弟,扶好你老婆,她要生了,我要加快速度了。” 三分钟,车子在医院大门就停了,张永弟大喊着:“快拿拖车来,有女人要生了。”一个保安帮忙扶着女人下车,张永弟车子就刷着开走了,边开边大叫着:“兄弟,谢谢你了,上天保佑你们幸福安康。” 九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6…2…1022:32:00字数:3393 张永弟开车到保龄馆,关生他们正站在大门外,看到张永弟,都拥了上来,烽炮叫着:“怎么样?”张永弟看到关生鼻青脸肿,说:“他们也搞你了?”关生点点头,张永弟从身子掏出五扎钱说:“这里有五千,加上车子应该够了。”他们欢呼了起来,个个坚着大拇指,烽炮笑着说:“破烂,真有你的,不然,老吊就完了。”张永弟把钱递给关生说:“不要说这么多了,李志黄海黎老,你们三个在外面看车,我和关生他俩进去。”李志他们点头说:“那你们小心一点。” 二楼外头另建一条螺旋形的楼梯,人们不用从大厅去,在外头就可以上去了,下面站着四个保安。直上楼梯,一条甬道直入十米,甬道口垂挂着条片状的胶幕,进两米又站着两个保安,他们后面立着寄台。张永弟一走进,一个保安说:“拿出你的刀具。”张永弟把弹簧刀拿来了出来,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张纸牌。在甬道尾的转弯处立着一张台,台后站着两位花旗袍的迎宾小姐,高度都是有一米七的。 一位笑脸说:“欢迎光临,各位是要包厢,还是进场?”张永弟一看,这里又分两条道,一条是排形的包厢房,纵深十五米,每个包厢门口都站着一名服务员,另一条通向舞场。关生摇头说:“我们找青哥,为刚才的事来的?”迎宾小姐说:“你们稍等。” 走过去叫了一个混混过来,混混说:“钱带来了么?”关生点点头说:“带来了。”混混便带着张永弟他们往包厢道走去,走到尽头又转上楼梯,原来上面是VIP房,又是七八个门面。 混混敲着201房,叫着:“青哥,他们来了。”门打开后,张永弟看到老吊跪趴在茶色的玻璃几上,头支在桌上,几上又撒着破碎玻璃片粒,老吊两只手的手掌都按在上头,手指红肿发紫,掌心和下额角鲜血直流,顺着边角滴在光滑的木板上。一个人在后头用脚踩着老吊的背,老吊眼睛发肿的看到张永弟,笑了笑,嘴角涎着血水,张永弟是心里虽怒不可遏,虽然有空调,但整个人还是感到发热,一脸平静的看着青哥, 青哥长得是一脸煞相,虎眉铜眼,高额宽颧,四方大嘴,剔着平头,眼睛不怒自威,穿着黑色背心,肩膀处有一条十厘米长的痕疤,脖颈处纹着一只血色的蝙蝠,双翅展开,尖牙露外,在柔和晕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他在软长发上闭目养神,双脚成直线的撂在茶几上,一个低胸的妖艳女人正跪在脚旁,用手轻轻的给他按摩。 三个强壮的打手级人物坐在另一头,每个人都端着酒杯,看着张永弟他们。青哥睁开眼上下打量一遍,站起来说:“钱,摆在桌上面来。”关生怯生生的把钱放在茶几角上,青哥说:“放到前面上来。”关生往前一移,青哥忽然提脚,锃亮的皮鞋踩住关生的左手,关生大叫一声,左手已按上了碎玻璃上,血水立流,烽炮脸色立变,想走上前,张永弟一把拖住烽炮,心里又气又恼,却又不能轻举妄动,深呼吸,不说话,脸色铁青的看着青哥。 青哥啪得一个指响,那女人立刻递上一支烟,接着点火,青哥吸了一口,又用火亮的烟头按在关生的头,一股头发焦味立即散发出来,关生叫着扭摆着头,甩着右手,挪着半身,却又不敢拂开他的手,张永弟咬着嘴唇,然后平视着说:“青哥,是我们不懂事,放了我们吧。” 一个强壮的混混走过来,抽了张永弟一个嘴巴说:“还没问你话,你开什么腔?”张永弟忍着疼痛,眨了一眼,说:“青哥,道上混的讲的就是一个信字。”旁边的混混一脚踢过去,说:“毛都没长齐,还想装熊样。”张永弟摔到一边,站起来抹了嘴角一下,看着青哥。 混混还想上前动手,青哥摆摆手,挪了一下脚尖再移开脚板说:“信用我还是讲的,不过就是给你们一点点的教训。狗仔,算一下钱。”关生扶着手掌,坐在一边,咬关牙,慢慢的拔也玻璃碎片。 老吊后面的混混走上前,拿起钱算了一下,最后说:“才一万六千八。” 张永弟赶紧接过口说:“青哥,我们只能借到这么多钱了,在下面还有一辆太阳,两辆黑沙,都是七成新的,顶上凑数。”青哥冷笑,摇头指着说:“那种车我要多少有多少,能值这个价吗?我再给你半个钟头,三千块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28 部分阅读 冷笑,摇头指着说:“那种车我要多少有多少,能值这个价吗?我再给你半个钟头,三千块不拿来,你就等着收他们的尸吧,还有,那三部车就当作压半个钟头费用,狗仔,跟他们俩下去要车。” 老吊关生脸色变得惶恐,惨白,“没车,还怎么去诈钱?”张永弟心里一想,着急的乞求说:“青哥,该想的办法我们都想了,就是再给我们一个小时,我们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放了我们吧。”一把脱掉上衣,跪了下来。 青哥哼哼一笑,抓起几上的烟灰缸甩向了关生,关生抱着脑袋叫着一声。张永弟身旁的混混一脚对着肩膀踢了过来,张永弟侧倒,一个混混冲上去对着张永弟就是猛踢,一个对着关生猛打。坐在沙发的另两人也上来对着烽炮猛打,烽炮抱着脑袋,靠在门边缩身蹲着,只有老吊瘫在地上没人动。 张永弟蜷着身,双手抱住下体,两只手臂夹在肋骨上,绷着气,嘴上还是挨了一脚,血水从嘴角流出,又忍着痛两个侧翻,滚到软沙发底,正面贴住沙发,留着背部让他们踩。老吊爬过来,带着哭腔乞求着:“青哥,放了我们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放了我们吧……”青哥不为所动,一脚朝老吊头部踢过去,又是一个响指,女子颤惊的递上烟,点上火。 两分钟后,青哥摆手说:“你们几个人来的?”那些混混都停了手,站在一边,烽炮和关生躺在地板上痛哭呻吟着,张永弟感到浑身都痛,粗喘着气,老吊哭着回答说:“六个人。”青哥喝着小瓶的喜力酒说:“还有两个呢?”关生流着泪说:“在下面看车。”青哥扭了一下脖颈,身子向前靠,女人立刻上前按摩肩,青哥说:“狗仔,下去带他们上来。” 一分钟后,李志他们进来,看到四人惨相,心惶意怕,腿脚发抖,惊颤颤的望着青哥,青哥喜力瓶一挥,敲在老吊的头说:“六个?”老吊惨叫倒地,关生胆怯指着张永弟说:“他没有跟我们一起,他是在厂里上班的,是我们老乡,刚才找他借钱,他才跟过来的。”张永弟翻身,背靠在沙发底,一脸是血的说:“青哥,放了我们吧。” 青哥再一个响指,女子赶紧又开一瓶喜力递上来,青哥对张永弟说:“站起来,把灯打开。”一个混混开了灯管,关掉了彩灯,张永弟撑着沙发站了起来,块块腹肌贴着汗水和紫痕,倒也引人。青哥瞄了大家一眼,说:“在什么厂?”张永弟不明白青哥怎么会问这个,擦拭了嘴角,老实的回答说:“在勇唐的明旭厂当保安。” “保安?怎么看你都像在外面混的?以前砍过人?”张永弟点点头,青哥走过去指着背部的三条痕疤说:“不错么,挺漂亮的,像个人物。”又转过身盯着张永弟的眼睛说:“你想报复么?”张永弟感到他眼里一股震摄力,立即摇头,青哥吐着烟说:“很好,你的眼睛很诚实,人也胆大,够义气,现在已经有很少人讲义气了。” 张永弟脑子急转:青哥想要做什么?青哥走到李志三人面前,每人一记耳光,肚子都挨了一脚,他们面带惧色,抱着肚子,低头不敢看青哥,然后青哥笑着对张永弟说:“你看他们,怕死的要命,只有你才敢说话?” 张永弟真的不知他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一下子凶恶如狼,一下子又笑容满面,专问些不着边际的话? 青哥坐下后,翘着脚拿起五扎钱说:“这钱是你们跟老大借的么?”张永弟摇头说:“不是。”青哥笑了说:“两个钟能拿出这些钱,比起以前那些毛逼,你们算是强多的了,算了,给明仔一个面子。”又指着老吊说:“你,把一根手指留下,这事就算完了。”说完,扔了一把小水果刀过去。 老吊脸色变得死灰,杂着血迹更加显得凄惨呤悲,张永弟焦急的说:“青哥……”青哥摆摆手指,张永弟收住了嘴,知道再说下去,事情就不是这样发展了?无奈失助而又心痛的看着老吊。 老吊看了大家一眼,咬着嘴唇,手颤抖的慢慢伸向水果刀,把左手小指放在茶几上,把刀斜放在上头,深呼吸,闭上眼,右手用力按了下来,老吊“啊”的惨叫,一根断指撂在了茶几上,青哥站起来点头挥手说:“你们走吧,给我换个房间。”带着几个手下走出了大门。 关生扶起老吊,张永弟抓起断指按在一起,对李志说:“拿好,黄海到下面去叫的士,快点。”又撕开布条包住断处,血水不断渗出,张永弟急促的说:“快点到医院,还可以接得上,老吊,你忍住呀?”张永弟背起老吊,关生他们跟在旁边走出了这折磨的地狱。 张永弟到了医院,又让李志他们回去找几百块钱来,医生把老吊带进治疗室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又简单的交待关生他们一下,跑出了医院,害怕等会碰到那被敲诈的年青人,如果年青人真的一报警,那就完了。 九十七章 更新时间2006…2…1122:35:00字数:3503 凌晨三点钟,大家都挤在老吊的出租房里,春娇正用毛巾帮老吊轻轻的擦拭,老吊的手指是接上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以后小指会使不上力。 黎老提了两袋宵夜回来,张永弟招着手说:“来来来,快点吃,搞了一晚,都饿坏了,春娇,你喂老吊。”老吊双手都绑着纱布,无法自食,老吊哽咽的说:“破烂……”张永弟拍着他的肩说:“是兄弟的就不要说见外的话了,最起码感到高兴的是,大家都能够共进退。”烽炮说:“都怪我们鬼迷心窍,不然也不会搞到这样?”大家都垂头丧气,关生说:“说真的,如果今天没有你……” 张永弟打断的说:“别想了,事情都已经过了,怎么说,今天也是运气好,能找得出这么多钱?大家好好休息几天,到时候重新开始还不是一样。”黄海骂着:“明哥也是够吊,借点钱都不肯?”黎老接过说:“就是,哪有这样做老大的?”关生说:“算了,他也是怕丢面子,在这里混,还是要听他的,这也是没办法。”张永弟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小混混的无奈。 老吊说:“破烂,过段时间,我们再拿钱给你喽。”张永弟笑着说:“钱是不着急,你们先把身体养好。”老吊骂着:“妈个吊的,想不到陈平那吊人才肯借拿五百块,平常还说称兄道弟的。”张永弟嚼着饭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这也不能勉强,能借五百出来总比没有的好。”烽炮佩服的说:“破烂,你也是耐打哟,只是破了一点皮,我和关生都给打得头破血流。” 张永弟笑着说:“我腰上背上的紫块不算呀?妈的,当时我真想捅他们两刀,不过,刀也没在身上。”关生气得说:“我不也是这样,可哪敢动手呀?”烽炮心有余悸的说:“青哥真的跟电视上的那些老大一样,狠得够吊。不过,破烂,他好像对你有点好感,不然,哪里会不要那三千块钱?”关生老吊点头说是,张永弟晃着头说:“我也搞不清楚他,反正这家伙真的是有老大样,眼睛都可以吓死人,李志,帮我倒杯水来。” 李志倒着水说:“明天我们的事又会传遍整个干宋了,以后我们也不能去那玩了。”黎老说:“不去就不去呗,整个干宋又不是只有它一家。”关生说:“就是,到宋松下面的中国城不也是一样,远是远一点。”黄海说:“妈个逼,出了事,平时那些一起跳舞喝酒都避得远远的,你看我们出来的时候,好几个认识的招呼也不打。”张永弟接过水说:“大家出来混都是这样的了,谁能说谁?说不定今天你们出来了,以后,好多人还会怕你们呢?”李志吃着饭,口齿不清的说:“也是,敢在野狼迪斯高里面卖药,听起来就很牛逼了。” 老吊说:“人家是人,我们也是人,怎么我们就混不上去?”李志叹息的说:“主要是我们没人提,又没有认识什么吊大官。”关生说:“其实是我们的头脑不够精而已。”老吊接过说:“破烂,你头脑是最精的了,每次有什么吊大事你都能搞定,不如出来带我们怎么样?跟那些吊人卖命,一点用都没有。”烽炮他们立即附和,张永弟一贯作风都让他们佩服,今晚的表现更是完全征服了他们。 张永弟一怔,吸着烟,低头沉吟,自从拒绝明哥后,也是思索着自己往后的路子,不过,那时更多的是迷惘?而现在老吊的提议却颇然心动,保安这份工真的是让自己快乐吗?不是,而是一种潜意识的逃避,不然怎么会在打打杀杀中热血沸腾呢?而且也不会一直同老吊他们混在一起?今天的无权无势便任人宰割,以后难道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自己还能这么好运的帮助到他们吗?除非不与老吊他们交往,到另一个地方,眼不见为净,从头开始?可那是自己想要的吗?那一种被人仰视的目光不是自己想要的吗?那一种一掷千金,众星捧月不是人们所在追求的吗?可成叔知道后又会怎么想?难道要伤对自己关心的人? 疯子这时走了上来,打断了张永弟的思绪,他看了一眼大家,说:“看到你们没事就好了?以后不要这么傻逼的去做这些鸟事?”张永弟心里鄙视:“惺惺作态。”老吊说:“坐吧。”疯子问:“你们后面怎么搞到钱的?”关生说:“是破烂借到的。”疯子说:“破烂,不错么,一下子能借到这么多?”张永弟笑着说:“都是靠大家帮的忙了。”疯子又说:“刚才你们有没有开摩托车诈了一个孕妇的钱?” 大家互看一眼,疯子一眼明了,说:“真的是你们?难怪这么快就找到钱出来?”关生问着:“怎么?你认识那人?”疯子摇头说:“我不认识,只是明哥让我问一下而已,如果是你们搞的,就叫我带开车的人过去。” 大家一听,面面相觑,想不到被敲诈的的人竟跟明哥是朋友,运气还真是好到极点?张永弟站起来说:“车是我开的,我跟你过去。”关生他们说:“我们一起去说。”疯子笑着说:“不用这么多人,又不是什么吊大事,明哥也知道你们急用钱,跟明哥说一下就好了。”张永弟说:“是呀,人多了,明哥还厌呢,最坏的结果就是那五千块我们一定是要还了,疯子,我们走。”疯子拍着手说:“你们放心了。”又掏出手机拔了明哥的电话说:“明哥,是他们做的,我先在过去……喔,我知道了。” 顺意餐厅建在二村的勇胜路,毗邻勇唐大道,正对面便可看到广场路和信用社。 疯子带着张永弟走上顺意餐厅的二楼一个包间,明哥,丰哥和那车主正坐在餐桌上,谷华(猫眼)和四个年青人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疯子走了过去。 车主看到张永弟,站起来拿手指着用白话说:“是他,就是他。”谷华他们走了上来,张永弟心里大骂:“不在医院陪老婆孩子,反而还为五千块出来找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嘴上立即说:“明哥,丰哥,我也不知道大哥是跟你们认识的,大哥,真是对不起。”说完鞠了一躬,丰哥走上来就是一脚踢向肚子,张永弟不躲,硬挨,后退一步,丰哥紧接的打了一拳上面部,说:“对不起?做秀呀?你他妈的不长眼睛,四个五的车牌号都看不见呀?眼睛还要来干吊?还敢诈?”说完又再踢一脚,谷华他们几个冲上来,明哥摆摆手,他们便止步。 张永弟瞄到了明哥的动作,心里有底:“突破口在明哥那里。”抚着肚子忍痛再退,贴到了门壁上,半弯腰看着他们,心里骂着:“四个五,不就是明哥的车么?真他妈的衰?不过,再来一次,明知车是明哥的,自己还会这样做的?”嘴上解释说:“当时忙着去救人,我也没仔细看,而且我说要把钱还给大哥的,是大哥说不必的。” 车主一听,火了起来,白话骂着:“操你老母!”操起一张木背椅走过去,朝张永弟的头部砸了下来,张永弟一个侧身避开大叫:“这完全是一场误会,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出来混的,难免是有误会?”椅子砸到地上,车主又再抬起向张永弟甩了过去,张永弟一个翻滚,叫着:“明哥,丰哥,你们想一下我们当时的立场,为了救命,能不这样做么?做小弟的哪能一下子找出这么多钱?”椅子“叭”的甩到了墙上。 丰哥不听解释,反而火气大冒的说:“你的眼睛长歪了,连我表哥都敢搞?”操起地上椅子又砸,张永弟又是一滚,丰哥大骂:“操你逼的,还敢跑,你们上,给我狠狠的打。”明哥这次不说话,大家一拥而上,张永弟心寒到底,这样的老大也有?如何能服众? 看到明哥拿出了一把匕首放在手上,张永弟瞄到后,没再反抗,抱着头,躯着腰,贴着沙发任人宰割,两个钟头前的情节再次重复的发展。 三分钟后,丰哥他们停手了,因为张永弟吐着刚吃的饭菜,酸臭味熏得受不了,车主再次搬起椅子,猛砸了三次,张永弟惨叫一声,双手指被砸得血肉模糊,脑袋也被打破了,血流满面,保安服上全是血,张永弟滚到了明哥的脚下,右手摸进裤袋,忍着十指钻心的痛,紧握住弹簧刀,感觉手被已扯断了一般,眯着眼看着车主,只要他还再砸,自己就反击,形势不由人,临死也要拿一个垫背。 明哥摆了摆手说:“算了,一个误会,怎么说,也算是我们的马仔。”丰哥骂说:“要这种不长眼睛的马仔干吊,你看嫂子被气得差点完了?不搞他狠一点,怎么行?”张永弟一听,咬着牙,强忍着刺痛,准备动手反击。 车主放了椅子说:“唉,算了,阿玲刚生了宝宝,大吉大喜的,不要再搞,让他给冲喜了,等下我们还要到医院去。”明哥说:“也是,大吉大利的,不搞了。就这样吧,让他们把钱拿回来就行了。”丰哥吐了口水,抓起一杯茶水拔了下去,说:“妈的,你小子命好,你给我听着,明天给我滚出勇唐,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不然有你好看。” 明哥欲言又止,摇摇头,收起了手枪,张永弟躺在地板上,一个侧摆头,茶水溅到左脸,还好,水只是温而已。张永弟点点头,心里叫着:“冤有头,债有主,今天你怎么对我的,我一定会拿回来。”明哥说:“疯子,送他回去,那五千块钱就从他们马子那里拿就行了,这事交给你,我们走吧。” 疯子点点头,蹲下想扶,张永弟咬着牙,推开他的手说:“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你扶。”挣扎的爬起来,抹了一把脸,慢慢的走出门去。 九十八章 更新时间2006…2…1222:18:00字数:3458 张永弟看到疯子的车从身边驶过,吐了一口水,想不到自己竟然跟关公一样,明天将要被赶出勇唐?又甩头自我安慰:“算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五分钟后,关生他们跑到半路见到了张永弟,烽炮大骂着:“操他妈的,有这样当老大的么?”黄海说:“疯子吊人还说没事?”张永弟说:“先去诊所治一下再说,妈的,手指都快被他们打断了。”关生说:“这里是混不下了,明天我们一起走。”张永弟不说话。 从诊所回到出租房,老吊看到张永弟鼻青脸肿,流着泪说:“破烂,都是我害了你。”张永弟笑着说:“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变得娘娘腔起来?没事,就是左手指折到而已,这样也把我打醒了,我决定出来混了,不要再看人家面色。” 老吊骂着:“出来最好,明哥这样根本就不把我们当马仔,这鸟地方不是我们呆的,我们另换地方。”春娇说:“疯子不是说要把那钱还完?我们怎么办?”关生说:“这不用担心,刚才我们在诊所商量过了,你们女孩子还是在这里做,有伤的也是先在这里养伤,破烂就先到干宋去。等半个月后大家把钱还掉了,我们就一起到干宋去混,不信不比这里混得好?”大家齐点头。 老吊高兴的说:“就是,有破烂带我们,绝对会比现在好。”张永弟说:“别把我抬得这么高?不过,镇内势力多,我们的机会也大。现在四点钟了,我先回厂收拾一下,再过来。”关生说:“你还回厂干嘛?欠了这么多钱,一走了之就是了,他们又找不到?”张永弟摇头说:“放心,他们不会现在就叫我拿钱的,跟他们说一声,自己还有点面子,免得到时候老是给他们骂我是骗子,再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吗?” 张永弟回到厂,李朋孙中镇叫着:“怎么伤得这么重?你朋友救出来没?”张永弟点头说:“搞出来了,大家都是伤。不过,我跟这里的老大搞僵了,今天我就要离开勇唐,到干宋去另找工,你们的钱,我暂时是还不了了。”李朋说:“钱是小事,到干宋找到工了,就给我们打电话。”孙中镇说:“就是,你的事,我们能不帮么?”张永弟说:“我去跟他们打声招呼,顺便收拾一下东西。”李朋说:“我陪你一起去,中镇,你看班。” 张永弟到每间保安宿舍去说钱的事,一有人脸色不自然,李朋就帮衬的说:“你们还不相信破烂呀,如果他不想还,还要跑回来跟你们说干嘛,拍拍屁股就走,你们谁找得到?人家破烂都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你看他的伤,还是假的呀?你们还不相信他的为人么?”大家也就不好意思了,都说钱没事,让张永弟走好,有空多联系之类话。 李朋帮着收拾东西,张永弟说:“刚才多谢了。”李朋说:“我靠,你还真把我当外人呀,到时候这里搞不下了,我过去找你,跟你在一起,什么刺激的事都能碰到?”张永弟笑着说:“可以呀。”李朋说:“现在还有时间,能不能把今晚的事说来听听?”张永弟说:“下次吧,我现在还要过去那边。”李朋背起包说:“我送你。”张永弟没拒绝。 张永弟他们走在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路灯孤单的照着,李朋说:“我感觉得到,你有一股怨气?今天伤害你的人,你一定会报复回来的。”张永弟递着烟说:“是么?”李朋说:“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你没必要否认?”张永弟笑着吐烟说:“既然给你猜到了,我想请你帮个忙?”李朋说:“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脱。”张永弟说:“你那时候说你们广西村里的人都可以搞枪,最多是一百三一把,我想让你带我过去,买几把过来。”李朋说:“难道你想拿枪报仇?”张永弟没回答,反问着:“怎么样?”李朋说:“那些猎枪又长,而且又是单发的,装子弹又麻烦,拿来有什么用?”张永弟说:“五十米都可以随便打,总比刀强吧。”心里想着:“家里一把手枪也就千把块钱,可惜没熟人介绍?” 李朋犹豫着,又问:“你真的想要?”张永弟点头说:“是想要,对手太强大,没枪威胁是不行的,而且再给我搞几个炸弹。”李朋叫着:“炸弹?”张永弟说:“反正你说这个他们也会搞,多花几个钱,顺便一起拿来不是更好?”李朋说:“这样可能会死人呀?”张永弟说:“放心了,我还没嫌自己命长,去杀人,最多就是搞他残废而已,带炸弹总比带两米长的猎枪方便吧,我把你当兄弟才这样跟你说的。”李朋说:“好吧,什么时候去?”张永弟说:“等我伤好了,我再给你电话。” “砰砰!”李朋叫着:“好像是枪声?”张永弟连忙叫着:“在前面,快点躲起来。”两人跑进旁边的一条小巷,在房子的一个直角阴暗面蹲下,微伸着头向前路看去。他们只要在往前走十米就是篮球场了。 李朋低声的说:“会不会是警察捉人呀?”张永弟说:“不知道,可能是仇杀也不一定?”心里想着:“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拿枪追人?” 一个肥胖的身影想往张永弟那小巷子冲进,可脚步却一拐,整个人倒在巷口处,手机也摔到了前面,裤腿部在路灯的照耀下,可以看到一片血迹,他扎着腿,挣扎半撑身的想跑进来时,又是“砰”的一声,他立即低头,子弹击中了墙壁,他一个侧翻手脚并爬的进了巷口,刚半起身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举着手枪冲了进来,枪口指向了肥胖之人。 张永弟和李朋头已缩了回来,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感觉心像是要蹦出胸口一般,激烈的撞击着,又恐又惧。张永弟的右手摸进裤袋,咬着牙慢慢的拔出弹簧刀,对李朋点头,示意他蹲下,然后用手指指前面,又往回拉,再一个用力捅的动作。李朋点头,指着张永弟,又指着自己,挥了一下拳,张永弟对李朋竖起一个拇指,屏息等待。 高个子拿着枪指着额头,肥胖的人说:“是谁让你来杀我的?只要你放了我,我马上给你一百万,不,两百万,三百万……”边说边后退,声音有些沙哑。 张永弟看到肥胖人的身子了,眼睛睁得大大,刀握得紧紧的,已经感觉不到手指的疼痛,李朋鼻尖额头开始冒汗,抓紧拳头,口水都不敢咽。 肥胖之人继续后退,枪口,枪身,手臂,逐渐显在张永弟眼前,如果是警察,此时就会拿出手铐了。如果再过来,他一旦发现,两个都要被灭口,张永弟不再犹豫,刀光一现,高个子惨叫一声,手腕被划开了一厘米深的血槽,肥胖之人此时双手握住高个子的手往上抬,李朋半弯腰冲出去对住高个子下体踢,而张永弟已左手抓住了手枪,右手刀横划高个子面部,高个子头后仰时,却惨叫一声,下体已被重击,又被李朋撞飞身子,而枪也被张永弟抢了过来,肥胖之人伤口一痛,也立不稳,坐到地上。 两个人都望着张永弟,高个子眼中露出惊恐之色,而肥胖之人却是一脸欣喜,李朋说:“怎么办?”张永弟左右手一换,左手握刀,右手握枪,感到手里沉甸甸的,心跳非常的快,又惊又慌,手心直出汗,对着高个子,又对向肥胖之人,这还是第一次摸枪。 肥胖人看到枪口对着自己时,还是很镇定的说:“小兄弟,别紧张,我就住在二村的彩凤楼,送我回去,我一定重金感谢。”手机里这时传来:“名叔,你在哪在哪?”张永弟说:“你是名叔,明哥丰哥的老大?”肥胖之人大喜说:“是,你是跟他们的是么?”张永弟心里一动,摇头说:“我得罪了他们,他们让我明天走人?”名叔叫着:“有我在,你不用走。”这时,几辆摩托车从巷口开过,名叔大叫:“我在这里。” 张永弟说:“李朋,拿起手机给名叔,扶名叔起来。”李朋一一照做,张永弟把枪对着高个子,几辆摩托车转了过来,三四个拿着枪的人对住了李朋,单管猎枪,双管猎枪,名叔开口说:“赵权,把地上那个人带走,阿虎你们三个到夜市那边找一下阿彪他们。这两个人是救我的,没有他们,我今天就裁了,小兄弟,一起走吧。”张永弟把枪收进裤袋,三个人拖起高个子,手脚一绑,捆在车后,便拉着走了。 张永弟说:“你回去上班,明天我再找你。”心里也是害怕名叔等会杀人灭口,李朋点点头,名叔却拦着说:“还上什么班,一起去,怎么才能谢一个?”李朋看着张永弟,名叔说:“怎么?还要我求你不成?”张永弟笑着说:“那里?那就一起去吧。”心里叹了一口气功。两辆白色的小车开了过来,名叔说:“赵权,你让一个小弟带他们到家里去,我先去看一下伤,妈的,给打中了一枪。”赵权着急的说:“那快点去,明春,带他们俩过去。” 几十部摩托车这时开了过来,灯光照得如白昼,赵权说:“到彩凤楼,一半在前面,一半在后面跟着。”名叔摇头摆手说:“不用这么多,全部去找阿彪他们,你们几个留下就行了,他们不会再来的,我们走!你们先过去坐一会儿,我等下就回来。”张永弟说:“你的伤要紧,我们有时间。”赵权说:“按名叔说的做。”拉开了车门,摩托车呼的四散开来,张永弟李朋跟着坐上了另一辆小车,今晚,还真是一个不眠之夜! 九十九章 更新时间2006…2…1322:44:00字数:3781 名叔的房子是一幢三层楼,房顶修成四个翘角,都用黄色琉璃瓦装饰,随近都是这种款式的房子,没有一幢旧楼或是出租屋的高楼,正对面就是名环路,离村委办公楼有一百米,显然这里都是有钱人家的地盘。 院落很大,立着两个车位的棚子,一个老人打开铁门,明春把车开了进去。 “名叔不顺着篮球场一直跑向他的房子,而是拐个直角往上跑想到彩凤楼,也许是房里没有人手接应吧。不是说要到彩凤楼么?怎么又把我们带到名叔的家里?算了,既来之,则安之,随机应变吧。”张永弟甩了一下头,下了车。 张永弟他们被带进名叔的房子,在大门口换上了绒毛拖鞋,进去一看,大厅最少一百平方,打着光滑的黄纹线大理石,白脂光滑的面壁,壁上悬着一个四方大钟和八盏花骨朵形的透明壁灯,指针已指向四点四十分。洁白的天花板上挂着呈叠绽放的水晶珠吊灯,中心是金黄色的灯苞,晶光四射,极为绚丽。 31寸的立体电视前摆着豪华的黄色真皮沙发,红木边大理石茶几上放着一套功夫荼具,两排橱窗摆着各种装饰品,花瓶,铜马等等,右手厨厅放着红色檀木的餐桌椅,冰箱,烤箱……现代厨具多数都有。 在螺旋的楼梯旁,还有一个一米半长的小吧台,前面放着两张皮座,后面立着一个酒橱,各种精致包装的洋酒名酒让人眼花缭乱。 李朋捅捅张永弟低声羡慕的说:“这么漂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赚得到呀?”张永弟笑着不说话,跟着明春坐到了沙发上,彼此闲聊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名叔回来了,长裤已变成大中裤了,左上腿绑着白纱布,赵权和明哥一左一右的扶着名叔走了进来,张永弟站起来叫着:“名叔,明哥,丰哥,权哥。”丰哥看着张永弟的眼神五味掺杂,还是点点头。 名叔坐下后笑哼哼的说:“坐吧,你跟阿丰他们的事我都知道了,大家都是一个误会,阿丰也是冲动了一些。不过,还是阿丰赶你赶得巧呀,不然哪里会碰到我,今天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了。”张永弟说:“是名叔的福气大,我们不过是凑巧而已。”名叔笑着说:“居功不傲,难得?最重要的是你有胆又有义,你们叫什么?” 张永弟说:“我叫张永弟,外号叫破烂,他叫李朋。”名叔点头说:“小弟,来,把你赎人的过程说来听听,混头青那为人我是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容易放你们?我还挺感兴趣的。”张永弟说:“名叔,你现在身上有伤,还是先休息吧,哪天你有空了,打个电话,我再过来给你说。”名叔大笑:“你这小子还挺会关心人的,不错,不错,我这点伤算什么?说吧。” 张永弟只好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李朋现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名叔端着荼杯说:“了不起,真的是了不起,一个人什么也没准备,短短半个小时就搞出八千多块钱,而且还不伤人,了不起呀,阿丰,一个人才差点被你赶走了。”丰哥挠着头说:“当时我也是气昏了。”名叔又说:“上次阿明叫你跟他,你怎么拒绝了?”张永弟看了一眼明哥说:“当时觉得当保安还是挺好的,就没答应明哥了。” 名叔又说:“如果现在阿明再叫你帮他呢?你愿不愿意?”张永弟摇头,名叔说:“怎么?还惦记刚才对你的事?”张永弟急忙摆手说:“没有,我被打也是应该的,谁让自己眼睛长歪了,连明哥的车都认不出,主要是我兄弟他们心寒了。” 名叔看了明哥一眼,说:“我懂了,换谁都会这样?那你俩有没有兴趣出来帮我做事?”张永弟大喜点头:“我当然愿意。” 今晚的事情已让张永弟想通了,自己去闯,太慢了;有了靠山,才能更快的爬起来。杜月笙就是讨了黄金荣的老婆桂生姐的欢心才出人头地,最后与黄金荣平起平坐;朱元璋就是作了郭子兴的女婿,抓了兵权,最后才当了皇帝。自己忽然就跃过明哥丰哥,直接在太上皇手下做事,一下子就找了一个大靠山,能不答应么?自己另辟江山也不一定。 李朋脚背被张永弟轻踩,看了张永弟一眼,摇头说:“我还是想回厂里上班,实在不行,我再出来。”张永弟心里说:“这家伙还真是醒目。”明哥丰哥对望一眼,权哥脸微变,却一闪而过,恢复原样。 名叔说:“这样呀,那尊重你的选择。小弟,那你以后就跟赵权做事吧,有什么不懂的就跟赵权说,你就先休息两天,把伤养好了,就给赵权电话,好了,没想到今天收了一名虎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以后有事了,阿明阿丰让你们做事,不能不听呀,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这些跟你兄弟说说。”张永弟点头说:“这个我知道,我会跟他们解释的,如果不听,我会让他们离开这里的。” 名叔点点头说:“那把枪拿给我。”张永弟掏出了手枪,名叔接过说:“还是仿五四的,挺不错。”又递给赵权说:“拿上去,再从我抽屉拿那纸袋下来。”明哥笑着说:“那五千块就不用还了,就算是欢迎你的加入吧。”张永弟感激的说:“多谢明哥和丰哥。”丰哥摸着手机不说话。 赵权从楼上拿一个黄褐色的文件袋下来,名叔接过,扔给张永弟说:“这里是五万块,你们拿去分吧,就算是刚才的劳务费吧。”李朋吞了一下口水,动一下手就有两万五,这要几年的工资呀?简直就是天下掉下的馅饼!盯了一下钱袋,又看着张永弟。 张永弟说:“我的那一半就不要了……”名叔打断的说:“别装大方了,叫你拿着就拿着,这是你应得的,还是你嫌钱太少,不想拿?”张永弟摆手说:“不是。”名叔说:“那就行了,这点钱我还没放在眼里。小弟,你住哪?跟赵权说说,我现在也困了,上去休息了,阿丰阿明,你们扶我。” 到了二楼的书房,丰哥说:“名叔,你怎么要让破烂加入,我们刚刚才打了他,他以后哪会听我们的?”名叔说:“你们兄弟,还是要再经历一番才行,像他这种人,你都不捉在手,还怎么说向外发展?给你半个小时,不准借,你能不能单独搞到五千块,而且还安全而退?”丰哥不说话,名叔又说:“如果他这种人报复起来,凭他的头脑,我看你们是很难躲得过?”丰哥不服气的说:“我斩草除根了,看他还怎么报复?” 名叔拍了丰哥头脑一下,说:“你是不想在道上混了,七八个人你能搞呀?你看一下,连厂里的那个保安对他可是惟命是从?他还有多少这样的朋友?你知道么?况且人家今天还救了我?”名叔又转头说:“阿明,你今天怎么也跟着一起糊涂?”明哥说:“阿丰性子太急了,一下子就把话说绝了,我连当白脸的机会都没有?”名叔说:“算了,以后注意就是了,你们也不要去刁难他,知道没有?”明哥说:“名叔,你想重用他呀?”名叔说:“到时候再看,先找点小事让他做做再说。” 与此同时,赵权把手机号码给了张永弟,又记下了老吊他们地址,让张永弟这两天去买个手机,便送他们出门了。 李朋摸着怀里的钱,说:“我不是在做梦呀,两万五呀?”张永弟用力掐着李朋的脸,李朋大叫:“你干嘛,痛得要命?”张永弟笑着说:“你会痛,就不是在做梦了。”李朋兴奋的说:“没想到送你一下,也能撞到这样的好运。喔,对了,你刚才干嘛不让我跟你一起混呀?”张永弟说:“出来混干嘛,做正经人多好,我是没办法而已。”李朋说:“等下八点钟,我就拿这钱去存,再请两天假,回家一趟,你还要不要跟我回去?”张永弟说:“不用了,钱也不用买枪,现在跟了名叔,在自个搞枪,名叔会有意见。” 李朋点点头说:“我们现在先回厂吧!”张永弟说:“你回厂,我到朋友那去?”李朋说:“那我跟你一块去,你看,天这么黑?我身上又带着这么多钱?”张永弟扑哧的笑起来,说:“真受不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这个?好吧,先一起过去老吊那,免得他们担心,天亮了再送你回来。”李朋说:“说实话,长了这么大,我还真是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心跳得特别的厉害。不过,看你,好像不在乎一样?” 张永弟说:“我哪有不在乎?只不过不好意思在老大面前表现出来而已。”李朋说:“你说,那个追杀名叔的人会不会被咔嚓?”张永弟说:“这是名叔的事,不要想这么多,而且要记住,今天的事可不能说哟,包括我的。”李朋拍着胸部说:“放心了,我不会这么笨的,以后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我就找你了。”张永弟说:“没问题。” 张永弟和李朋走进租房,老吊叫起来:“破烂,刚才有人好像开枪杀人,一大堆人开着摩托车都出来了,你知道么?”李朋放下背包,张永弟说:“知道,这是我同事,叫李朋。”李朋跟大家打招呼递上烟,春娇她们知趣的回房了。 关生递了三百块过来说:“这是刚才借到的,你拿去用先,明天一早我们过去干宋。”张永弟笑着,点上一支烟说:“我不用走了,明哥那五千块也不用还了?”老吊他们难以置信的大叫:“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张永弟把事情说了一遍,大家欢呼了起来,直竖拇指说厉害。 老吊大笑的说:“以后我们就是跟名叔办事了?”张永弟点头说:“是,不过,明哥丰哥有事,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烽炮说:“没在他们两个吊毛领导下就行了。”黄海摇头说:“其实还是要听他们的。”关生说:“听是听,但他们一般也是用不上我们。”大家点点头,张永弟拿出钱说:“这一万块,你们拿去还账,名叔要我买一部手机,一辆摩托车,剩下的,我就还账,顺便寄几千块钱回去给我的叔叔。” 大家看着张永弟,真不知要说什么?每个人眼里都很感动,老吊哽咽的说:“破烂,你帮我们这么多……”张永弟摆手说:“好兄弟,不用说见外的话,先说好,这钱可是借的,可要还的,我还没这么大方?”大家都笑了起来,六个人摊下来,也就二千块而已,一个月就可以搞定了。 一百章 更新时间2006…2…1423:23:00字数:2964 第二天,张永弟出厂了,在育培电脑培训中心的二楼租了房,一房一厨一卫,三十五平方,三百块一个月,不包水电;由于是自离,一分钱也没拿到,等于白做了一个多月,不过,有了那一万块,心里并无介意。 原本让李朋买枪的事因为跟了名叔便作算了,老大可不喜欢手下私自藏有军火的,而对于名叔的产业,也仅知道有彩凤楼等几幢楼出租,废品站和乐家超市都有他的股份,外面还有两家赌场便完了,大家都猜测名叔会让张永弟去外面看场。 晚上八点,张永弟和老吊由于伤势,无心出去玩,便在屋里看碟,而这时却烽炮跑了回来说:“破烂,你的那两个干弟被二筒他们打了?老关他们在那拦住了?”张永弟站起来叫着:“什么?在哪里?伤得重不重?快带我去?老吊,你就在家里就行了。”心里骂着:“昨天才好不容易搞定老吊的事,今天阿信他们又出事?真他妈的倒霉。” 烽炮跑下楼说:“就在投影厅门口,我们正好开车路过看到,我们拦住了,关生就叫我回来叫你?到底是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张永弟心如焦焚的来时,已有许多人在围观,一辆治安队的摩托车停在了那里,二筒四个跟着关生他们相对,面对两批混混,治安队的也不好说什么,简单的问了几句,张永弟走进去,李盛信他们叫着:“永哥。”他俩伤倒不重,头发衣服凌乱,鼻子流血而已,李倩倩姐妹正拿来着纸巾帮他们擦拭着。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29 部分阅读 他们叫着:“永哥。”他俩伤倒不重,头发衣服凌乱,鼻子流血而已,李倩倩姐妹正拿来着纸巾帮他们擦拭着。 李盛信说:“永哥,你怎么了,一脸都是伤?”小子还真是有心,并不先管自己,张永弟笑着说:“没什么,等会回去再跟你们说,怎么回事?”李盛昌指着对面一个人说:“永哥,是我们厂的那个人叫他们打我们的。”二筒笑着说:“破烂,不好意思,不知道他们是你表弟?” 看来是关生他们说的,张永弟对二筒笑笑,望了山猫旁边的一个年青人一眼,猴脸,分发,削瘦,一米六八,套一件黑T恤,说:“二筒,我们到球场去坐再说吧。”又对治安员说:“没事了,只是一个误会,麻烦你们了。”两个治安员点点头,开车便走了。 二筒他们开着车带人转向球场驶去,张永弟对关生他们说:“你们先下去,我跟他们走路就行了。”烽炮他们点头起动了车,张永弟说:“阿信,这事怎么搞?” 李盛信说:“刚才那人叫郑重生,是跟我同宿舍的,那家伙什么都不买,洗澡老爱拿我们的香皂和洗头油,洗完了也不帮我放好,讲过几次他都不听,后面我把洗头油放进包里,他还是翻出来用,今天我发火起来骂他,他还不服气跟我顶几句,我们差点打起来,被其它的人拦住了,不过,昌哥还是踢了他一脚,晚上我们刚到这里要买票看投影,他们几个冲过来打,后面你的朋友就出现了。”张永弟听得火气三丈,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有如此打工仔? 李倩倩说:“永哥,刚才我们打你的Call机,收到没有?”张永弟说:“我Call机昨天打坏了,都忘记跟你们说了。”李楚楚说:“永哥,你们都是认识的?是不是这事就算了?”张永弟反过来问着:“阿信,你们想怎样解决?”李盛信挠着头说:“既然你们都是认识的,就算了,算是我们运气不好吧。”张永弟点上烟说:“那就走快点。” 关生正跟二筒他们说着笑,张永弟一下来,二筒说:“破烂,了不起呀,昨天就做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还跟了名叔?”张永弟笑着说:“也没什么,形势所逼。今天的事呢?跟你们是一个误会,我也不多说了。”二筒笑着说:“谢了,真是不好意思。”张永弟摇手走过去说:“不,我还没说完,我只是想问问他?”说完话已走到了郑重生的面前,二筒他们盯着张永弟,心里想着:“难道他要动手?” 张永弟左手递着烟过去说:“你跟阿信是怎么搞起来的?”二筒他们松了口气,原本一脸戒备的郑重生尴尬的接过烟说:“就是斗了几句嘴,呀!”一声惨叫顿时响起,他一只手抚着鼻子,眼泪血水全都迸了出来,一只手抱着下体,双脚并拢的躯着身后退一步,张永弟一个退步摆姿,抓紧右拳,眼睛四扫,等着二筒他们冲过来。 关生他们冲了上来,山猫却扶住了郑重生,二筒两人则捉着拳头,不敢上前,一脸忿恨的看着张永弟这出尔反尔的家伙?四对八,即使几个有伤,二筒他们还是轻举妄动,张永弟一摆手,关生他们站在身旁,虎视眈眈的看着二筒四人。 张永弟伸着手指说:“二筒,我跟你们认识就算了,但他不一样?而且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只给他这两下,也不是太重,这样,双方都算是扯平了,如果他还不服,再敢惹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二筒脸色发青的说:“好,好,你有种,我们走。” 他们开着车走后,关生笑着说:“我看以后叫破烂笑面虎还好一点,以后得罪了破烂,他递的东西绝对不能接?”张永弟说:“你懂什么?这叫兵不厌诈,妈的,才给了他两拳,真是便宜他了,如果今天我手好,他就完了。”烽炮说:“你这两下可比得上我们的四五下,有得他受的。”李志说:“二筒今天面子也算是丢大了,我们以后还是小心一点。” 烽炮说:“不动手,我们面子丢得更大,现在有了破烂,又跟上了名叔,平时那些吊人我才不信敢过来惹我们,放心了,他们放不了什么屁的?”张永弟说:“反正还是小心一点,好了,事情也解决了,你们去玩吧,我带他们到老吊那去坐坐,阿信,你们到诊所去看一下。李盛昌摇头说:“不用了,只是一点小伤,没什么的。”老吊说:“我上面有药水,等下擦一下就好了。” 张永弟为大家介绍一番后,关生他们便走了,李盛昌说:“永哥,怎么你们都是带伤的?刚才那人还说你跟了什么名叔?”张永弟笑着说:“昨天我们在干宋迪斯高跟人家打了一架,搞了都是伤,回来后又正好碰到名叔被人追砍,我们就救了他,名叔是这里老大的叔叔,很有钱的,他说等我伤好了跟他工作,我就今天就离厂了,还给了我二万五,不过一万块拿去干宋赔给人家医药费,中午寄了六千回去给成叔。” 李盛信叫着:“永哥,你寄了这么多钱给我爸?”张永弟笑着说:“这哪有多?如果不是名叔还让我买部手机和摩托车,我还要多寄一些回去,我自己又用不上这么多钱,寄回去还可以解决家里的一些困难?”心里说:“到时候要跟李朋串好口,不用说是二万五。” 李盛信感激的说:“永哥……”张永弟说:“我又不是外人,寄钱是应该的,你们以后要是急着用钱,就来找我。”心里想:“等会给他们每人二百当红包。”李楚楚说:“永哥,你真是厉害,才一个多月就有了这么多钱?”老吊说:“你永哥运气是很好的,不过,没他那身手,也赚不到这钱?”李盛昌说:“永哥,名叔要介绍什么工给你呀?”张永弟说:“这个还不知道,可能是帮他看厂房吧,应该不低于一千五一个月。” 李盛信又说:“永哥,我们什么时候去照相呀?”张永弟说:“唉哎,这事你不提,我都忘了,那就明天吧,叫你巧艳姐一起来吧,喔,不行不行,你们和我都是伤,怎么照?下个星期天吧。”李盛昌说:“那也只能这样了。”李楚楚说:“永哥,你能把你们昨天打架的事说来听听么?”张永弟说:“怎么你女孩子喜欢听这些?打架不就是那回事,没什么好说的。” 李盛信说:“我也想听呀?看你伤得这么重,一定是很激烈的。” 打架,是平时在道德制约下,人们愤怒杀气的本性回归的直接蕴底宣泄,它比军人战场上血腥死亡杀戳温柔理智,又比两口对阵辱骂咒讽更加威慑,它是最能体现野蛮兽性冲突的;对于难以参与其中的人来说,自然是最让人在听觉上沸爽并津津乐道的了。 一零一章 更新时间2006…2…1522:29:00字数:2889 五天后,张永弟花了两千三买了一部诺基亚8210手机(含号码),七百块搞了一辆六成新的新大州摩托车,八百块买了两套衣服,还同事三千多的账,加上医药费之类的,身上也就剩下二千多块了,赵权问过伤势,张永弟说是结痂了,赵权便让他再玩几天,到时再安排工作;而刺杀名叔的事件却沉静下去,并没有掀起轩然大波,但张永弟知道,时机未熟,金盘洗手,并不代表怕事,名叔不会如此窝囊受气的,到时找到幕后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张永弟走下楼,瞥见程小英和小慧竟坐在育培培训中心学习,她们还真是跟上了时代的步伐,脚步自然往里走去,人们常说,二十一世纪,人们必学的三大就业技能就是:英语,电脑和开车,张永弟是一项都沾不上,每晚这里都是坐无缺席,可见打工者学电脑的热情,老板自然也赚得钵盈盘满的。 三间房打通,一百五平方放着五六十台机,分六排,靠门边就是教师的办公桌,不远又是一个讲台,现在是早上八点半,只有十来个学员,张永弟走进后,一名戴眼镜的年青男教师站起来说:“要学电脑么?”张永弟摇摇头说:“我找人。” 走近后,见她们正在练习打字,程小英扭头,惊笑的说:“是你呀?喔,怎么一脸的伤?”小慧回声望说:“破烂,又跟人家打架了?”张永弟笑着点点头,又说:“我每天都从这边走,都没见到你们?这么早就来学了,是上晚班吧?”程小英点头说:“我们也是刚报名一个星期而已,每天在宿舍玩,还不如来学点东西,你上晚班么?”张永弟说:“没有,我出厂了,不想做了。”小慧说:“为什么?那你是想跟你朋友他们一起混了?” 张永弟笑笑说:“也许吧。”心里觉得自己走进来这是个错误,好像原本平等交往的关系,一下子分化了,感觉有了隔膜,程小英听了一怔,又蠕动嘴说:“我们厂现在在招保安,可以来我们厂呀?”张永弟摇摇头说:“不了,我这种人的性格还是适合在外面,你们学这个要多少钱呀?” 程小英心里叹息,嘴上回答:“学这五笔打字,要一百块钱,随时都可以来学,学到会为止,学会这个又可以学Word和Escel,那要两百五,我和小慧都是直接报了三个,只要三百二,优惠了三十块。”张永弟说:“后面学的那两个搞什么的?”小慧接过说:“Word是文字处理,Escel是制作表格,当文员都是要会这个的。” 张永弟问:“估计要多久可以学会?”程小英说:“两三个月就可以学会了,老师是这样说的。”张永弟说:“这样说起来,那也不是很难么?”心里说:“自己出钱让阿信他们几个过来学,不用每天都上下班后便无所事事,说不定以后还能坐个办公室什么的,做普工哪有什么出息?”小慧说:“这些是最基本的,后面什么CAD的都是很难的,不过,能学会这两个都了不起了。” 这时,二筒和山猫,王君严峻的走了进来,教师赶紧站起来,程小英叫着:“哥。”二筒说:“破烂,你听好,不要碰我妹,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的。”说完抓过程小英的手说:“跟我回去。”张永弟笑着摇头说:“你还真是太小气,一点小事也耿耿于怀,朋友见面连个招呼也不打,小英,跟你哥回去,让他解释我和他的矛盾。” 见着二筒怒不敢言的铁青面孔,心里乐翻天,眼睛余光瞄向山猫他俩,他们的右手正摸上腰间,暗自戒备又接着冷笑说:“没本事就不要说放不放过的话,我这人可不是吓大的,还有,只要名叔一句话,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哼,如果继续这样,我也没必要再把你们当朋友了。”说完掏出烟来点上,心里说:“现在真的是决裂了。” 二筒听罢,也只能怒气着说:“我们走。”程小英心里难过不堪,怎么会搞成这样?对着小慧说:“等下你就自己回去。”又望了张永弟一眼,脚步跟着二筒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小慧才轻声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张永弟摇头说:“没什么,到时小英会跟你说,我先走了。” 走出门到隔壁的市多店买包烟,忽见对面聚豪厂冲出三名保安对着一名架着摩托车的长发黄毛小子猛打,旁边一个女子抚着嘴惊恐的站在一旁,车子翻倒在地时,长毛猫腰起身便跑,保安便追,长毛跑了十来米,被一人扯住衣服一拉,人摔倒,后两人迅速跟上猛攻,长毛手脚乱摆抵挡,这时,厂里又跑出拿着钢管的五个保安怒发冲冠的追了上来,张永弟站起来跑过去看,心里想着:“妈的,人家厂的保安就是这么团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长毛疼痛嘶听,无处不挨脚板,一只脚上的弯弯尖头的皮鞋散在一旁,衣服都是灰,奇怪的是他的脸部竟然没有一滴血,保安们还真是“仁慈”,只留内伤,不留外伤,长毛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保安们也慢慢的停下手来,长毛瘫到在地,像条上岸缺水的鱼,刚开始乱蹦乱跳,现在只能一动不动的扇动两腮,张大着嘴出气。 一名四十岁的伏着胸部保安说:“抓起来。”有两名保安抓起长毛头发拖起来,四十岁的保安拿着平口的钢管对着长毛的背部就是连续两下捅,黄毛惨啊,却是像哑巴张嘴发出那种模糊不清的声音,悲凄得让人心颤,观众由最初看热闹,变成了怜悯,只见长毛头用力甩摆,腰前倾,双脚绷得收上,并无见血流出,中年保安还想挥手再捅,他旁边的两名保安立即抓住说:“孟队,可以了,可以了。”看来保安中还是有人于心不忍了,真是矛盾的人性。 长毛被松开手后,抱着腰哑吟,又有两名保安又拿着脚板踩,这时,又一名短发黄毛年青仔挤进来拦住说:“别打了,别打了……”话还没说完,肩膀便又遭到孟队的一棍钢管,其它保安也舍去了长毛,挥动着拳头往他身上招呼,对待同伙何须客气?旁人只能摇头叹气想:“真是衰!” 还没二两钟,短发也倒在地上,鼻子开了红花,T恤也拉裂了,皮带头掉了出来,长长的拇指甲拗断,不过,短发还能屈着腿大叫的哭着说:“你们讲不进道理呀,这是我师傅,我只是来拦人的,你们讲不讲道理……”张永弟心里说:“勇气可嘉,却不可学,没看到后面都在下轻手了,还上去拦?报个警不就搞定了!”张永弟却忘记了“关心则乱”的感情,见到亲朋好友受伤害,有几个能保持理智的? 短发的诉控还是起了作用,保安们也不再痛下杀手,一辆巡逻摩托车开了过来,问:“老孟,怎么回事呀?”还是相熟的,孟队说:“这些不长眼的小混混跑来我们厂闹事,小生,你来说一下。”最先追出一名保安指着长毛说:“昨晚十一点四十的时候,这家伙送我们厂的一个女孩子回来,我们厂是十一点半关门,超过时间回来的就要记名,扣二十块钱,那女孩子不愿意说名字,我就不让进,这人就叫女孩子上他车,然后就恐吓我说,看门狗,你小心一点,不要在外面给我看到,不然有你好看,对我吐了两口水,开车就走了。” “刚才他又送那女孩子回来上班,正好我帮同事顶班,我就还是记名,这家伙又伸着手指骂说你小子等着瞧,最好像乌龟一样窝在厂里面,我操,我当保安还让你一个外人恐三吓四的,还当什么保安?真是越听越火,正好我的两个同事也在这里,就一起追出来打,旁边这个是他同伴。”短发的叫着说:“我是来劝架的,他们却连我也打……” 上门挑衅,耀武扬威,真是自作自受,嚣张也是要有资本的,这黄毛实在是螳臂当车?张永弟抬头见老吊他们正趴在窗户看,懒得再听,径直上楼去。 一零二章 更新时间2006…2…1623:40:00字数:3192 一零二章 勇唐大道把彩凤楼和明旭厂分成平行的相对的建筑物,彩凤楼有六层,一楼是彩凤发廊,二楼是按摩房和办公室,三楼到五楼是客房,六楼是发廊妹的宿舍。 彩凤发廊四五十平方,八面理发镜,有二十来位小姐,是勇唐最大的色情发廊,其它的色情发廊一般不到二十平方,都只有六到十个小姐之间,生意红火的时候,别的小姐还可以来窜窜场,是赵权在勇唐的唯一灰色收入来源。 两天后的中午,张永弟坐在彩凤楼的二楼办公室里,脑子还愕然不止:“名叔竟然开口送彩凤楼给自己做,收入由自己支配,虽说要听赵权的,这也实在太大方了,老吊他们知道了,下巴还不笑掉,以前跟刘康经常出入发廊,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白得掌管这么大的发廊,到时候真是想睡谁,就睡谁?”赵权笑着说:“破烂,晚上五点钟你就过来,让大家认识认识你,春仔帮你一两个星期,等你上手后,以后你再找人替他。” “一下子就爬到了春仔头上,他一定有些不忿嫉妒的,再说,夺了赵权的这份收入,赵权心里也是不爽的。”张永弟心想,笑的说:“不用找什么人了,春仔就一直帮我吧,我以前都没有搞过这些。”说完看着苏春明,赵权说:“那也行,春仔,你给破烂说说账,账本晚上我拿过来。” 苏明春说:“我们有三个男的剪头师傅,充充门面,有二十二位小姐,有十八名小姐在外租房,按四六开账,只有七名住在本楼,包伙食,按三七开账,小姐分三等,一炮就是一百到三百之间,包夜出台就是三百至七百之间,再加上旅店住房和其它收入,一个月大概可以赚十五万左右,再除掉的二万五房租费和其它一万块的开销,纯利十二万左右。” 张永弟一听,心里暗乐:“没想到名叔还要收房租哟,十二万由自己支配,天呀,发达了。”赵权接过说:“没事的时候,就请派出所的人吃吃饭,拉拉关系,熟熟脸。”张永弟点点头便问:“那要不要送红包呀?”赵权一笑的说:“没这必要,求人家办事的时候再送,你可以换掉原来在这看场的,让你两个手下过来,如果上面检查,我会通知你的。” “喔,昨天一个发廊仔出一千五去砍聚豪厂的保安队长,叫孟什么的,破烂,这事就交给你那几个小弟做,我让人查过了,这家伙没有背景,不要弄出人命,让他在医院躺两三个月就行,事情就在这两天办吧。” 张永弟一惊:“没想到前两天的打架会跟自己连上关系,长毛没去找黄国明兄弟,却找到赵权,还真是够巧的。很明显,他是借这个机会来试探自己,或者说是考察,长毛没教训那保安,而是对付孟队,看来是孟队那天下手太狠了,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孟队也算是倒霉了。”点头说:“我回去跟他们说。”赵权拿出了钱递上来说:“这是一千五,如果出事了,我会保他们出来的,放心了。”张永弟点点头接过钱,当老大接到生意,总会收取大部分,剩下的才给小弟去做事的费用,没想到赵权这次一分都不收。 张永弟回到老吊租房,大家兴奋的恭贺着,老吊说:“这样,每月不是有十万八万了?”张永弟摇头笑的说:“刚开始我也以为有这么多,后面一想,名叔虽然说钱随便我,但赵权还是我老大,每月固定还要拿两三万孝敬他,名叔那里也不知道要不要孝敬,还有明春,最少也得一万,另外还要请当官的吃饭,这样算下来,保守估计,也许有两三万。”黎老说:“两三万,也爽呀,我们上来这么久,还抵不上你一个月呢?”黄海说:“破烂命就是好。”老吊说:“命好,也是看本事的,反正破烂上台,我们也是吃香喝辣的,也比以前牛。” 烽炮接过说:“等破烂稳了,就让春娇她们到那边去,可以多赚点。”张永弟笑的说:“到时候我就可以把她们放在一线上,不过她们原来的老板就要痛心死了。”关生说:“到时候让破烂帮忙送去酒店不是更好?”老吊点头说:“对对,酒店几天就顶这一个月了。”张永弟说:“好,我尽量看一下,有机会就给你们弄,你们知道赵权是怎么上台的么?” 关生说:“听他们说,赵权替名叔顶了绑架的罪,坐了两年的牢,出来后,名叔就金盘洗手,把赌场的事给他管,就跟黄国丰他们平起平坐了。”老吊说:“他们跟你说了外面赌场的事没有?”张永弟说:“还没有,可能对我还是有所顾虑。”说完,又拿出钱来,把孟队的说了一遍。 关生想了一下,说:“我,烽炮和阿志三个人去搞,搞完后,再到外面躲几天再回来。”张永弟嘱咐说:“那一定记住,不用搞出人命。”老吊说:“放心了,这事我们以前也做过几次,就是给他背上抹两刀,我们心里有数。” 张永弟五点钟准时到达彩凤楼,一眼透过玻璃门而去,三条直角形的长沙发按等级坐着各种打扮妖艳娆丽的小姐,等待着男人上门挑选,再往里头是四间包厢,每间都有按摩床,也是人们松骨的地方。 第一排的吕银凤,刘玲,周佳静比较吸人,她们身材高挑,媚态十足,容貌俊美,张永弟觉得她们神态特像家里的“阿春”?进门的男人第一眼准会瞄向她们,这么靓,没在酒店做,还真是暴珍天物。 比她们吸引眼球逊色一点的还有两个,一个是曾飞燕,只有一米五四左右,年纪十五六岁,面容姣小,如果不是抹着浓妆,男人只会想着“雏妓”两个字;一个是黄云,相貌一般,却带着一副平镜,挺着一双**,犹如两个大木瓜撑着紧身黑衣,露出深深的雪白乳沟,直叫人垂涎三尺。 其它四个就跟春娇一样容貌;中间的八个相貌一般,最后一排只有一个人,长得像小慧一样胖,手上正打着俄罗斯方块,张永弟心里叫着说:“不会吧,这样的货色也能进这里来卖?看来是有特长的了。” 剪发椅上坐着五个年青仔,都穿着统一黄色的T恤,胸前大大的一个红的艺术繁体字“发”极为耀眼,其中三个是师傅,两个是看场的马仔,赵权拉过张永弟说:“他叫张永弟,外号破烂,以后,这里就是由破烂接手,春仔协助他,大家欢迎!”大家噼噼啪啪的鼓起掌来,张永弟的一些事,大家还是有所其闻的,张永弟笑着点点头客气的说:“以后还得大家多多支持。”赵权介绍了一圈,张永弟也就记住七八个名字而已,也知道还有几个第三排的小姐还没来。 一辆奇瑞小车开到门口,下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老板,赵权迎上去说:“田老板,好久没见到你了,出差了?”田老板说:“这段时间生意忙,今天抽个空来看一些。”望了所有小姐一眼,便扭头指着吕银凤三个说:“还是你们三个,到车上等我,还是老规矩。”说完拿出了钱,点了二千,赵权接过笑着说:“田老板玩得开心些,如果有新人,我再打电话给你。”田老板点头转身便走,张永弟心说:“妈的,五点多就来叫小姐了,开着这样的小车,不到酒店去找,来发廊找,还真是不够水准。” 赵权说:“这家伙是做五金生意,是这里的熟客,一个月最少来一趟,每次来最少都是叫三个包夜,大多数人都给他叫过。”把钱递给了明春,明春走向收银台,张永弟说:“想不到他这么胖,也那么厉害。”大家笑了起来,赵权拍着肩说:“晚上你就看明春做,我先走了。” 曾飞燕说:“破烂,你是不是真的可以一个打四五个呀?”张永弟心想:“让一个小姑娘叫外号,还真是有点怪怪的。”嘴上笑的说:“谁这么会吹,想害死我呀?一对一倒还可以。”黄云说:“你骗我们的吧?刚来就不老实?”张永弟笑笑说:“这也是要看什么人,平常的,不拿家伙,我倒是可以搞两三个。”拿出了烟分给了几个男的。 黄云说:“新官上任,可要请我们吃饭哟?”张永弟说:“没问题,明天中午,我就请大家到顺意餐厅去搓一顿。”心里说:“两千块钱应该够了。”明春笑着说:“全部的小姐都到那去,影响可就太大了,还是按分批制,破烂每次请三四个姑娘。”黄云说:“那你就可以每次都陪着去了,打着好算盘。”众人又笑,张永弟说:“就按明春说的,顺序就从黄云你这开始,时间由你们定。”大家欢呼,张永弟心说:“关系这么容易这拉近了。”明春说:“破烂,我们到楼上去,账本上的一些数字我跟你说说。”张永弟点头,心说:“正合我意,跟这些妹仔,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一零三章 更新时间2006…2…1722:34:00字数:3263 办公室里,张永弟翻动着五月份的账本,苏明春沏着茶,最靓的三个每天都有出台,单单台费每人就交了四千,按三七算,她们每月可以赚近八千块,还不包括她们私底拿的小费,张永弟都不敢相信这个数字,发廊妹收入能达到三千都是特别高的,近万元的收入,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可事实却摆在眼前,往下看,曾飞燕和黄云每月也有四千多,两千五至三千是最多的,最低的一千八,有两个。 张永弟笑着问:“她们的收入这也相差得太离谱了吧?”苏明春说:“没办法,谁让人家长得靓?如果你想玩玩,就直接打声招呼,免费的?”张永弟说:“这样不会太好吧?”心里却是暗喜,苏明春笑的说:“你又不是什么纯情少男,哪有什么不好的,自己的小姐还有啥客气,你不动,人家还会笑你呢?明天我跟她们说。”张永弟摆手说:“过两天等我熟了一些再说,哎,她们这么靓,怎么不到酒店去?”苏明春说:“如果去了,我们这还有什么钱赚,一个发廊怎么也得有几个镇得住脚的,有时候还要她们陪陪那些当官的,再说,这里她们的收入也并不是差。” 张永弟说:“那个林芬芬这么胖,是不是有什么技术?”上面记着她竟可以赚到二千二,苏明春笑笑点头说:“她们这些长不靓的就是敢*,舔脚板含脚指头,来个‘漫游世界’,没事就让她们侍候侍候你。”张永弟说:“什么是‘漫游世界’呀?”苏春明像看外星人一样惊讶,说:“你以前不是混过,这个也不知道?”张永弟摇头说:“我真的不知道?不骗你。”苏明春说:“‘漫游世界’就是用舌头舔遍全身,哪里都不放过。” 张永弟惊愕的“啊”出声来,在家从没听这过,孤陋寡闻呀?苏春明见那样子,摇头大笑说:“看来你以前也是混得不怎么样?那‘冰火九重天’懂不懂?”张永弟茫然的摇头,苏春明说:“就是她们用嘴含一口冷水给你吹老二,然后再含一口热水吹,相互不断交替,直到你喷为止,现在这里是你当家,没事的时候,让她们每个人都给你试一遍,绝对爽到极点。” 张永弟傻笑,天呀,人类真是高超,不但发明了充气娃娃,连zuo爱的玩意可以想出这么多来,还取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另外,林芬芬原来是技术含量高,难怪收入比春娇还高?说实话,张永弟倒真的还没“享受”过这样的招式,含脚指头舔遍全身,想起来就有些变态?唉,真是人有钱了,想要什么服务都行?鸡婆背后的辛酸谁又能知? 张永弟忙问:“那搞这两个要多少钱?”苏明春说:“那也是要看人砍价的,不过,‘漫游世界’最低也是要四百五,如果像吕银凤来做,最少是要一千,不过她们都不屑做这个,觉得恶心,东干大酒店里面最低是八百;‘冰火九重天’一般是二百五到三百,酒店里面最低是五百,还有手推油,奶推油的,这个你应该懂吧?”张永弟点头说:“就是倒上BB油,用手或用奶来抹身。”苏春明说:“这个就是一百块,酒店是收两百,等你这个月结了账,我带你到酒店去玩玩。” 张永弟说:“还有那个按摩怎么算呀?”苏明春说:“一个钟,四十五块钱,小姐拿二十,帮打手枪,三十到五十,这是小姐自己拿的。” 现在的发廊还真是与时俱进,张永弟真是大开耳界,往下看,小姐出台的收入七万六,别的小姐窜穴的有五千多,想不到理发和松骨每月还有一万五,客房收入也有三万块,小姐的化妆费每人每天十块,制服十块,这个倒觉得新鲜了,还真是变相要钱。 张永弟说:“有制服,怎么样的,都没见她们穿?”苏明春喝一口茶说:“就是粉红色的超短裙,现在还早,等到六点钟她们就换了,六点半到七点半是个高峰。”穿制服,这一点倒与其它发廊不同,如果加上泡脚,修甲之类的项目,倒像是美容城了,张永弟默算,各种收入加起来倒有十四万。 张永弟说:“四个住在这里的,是不是都没有男朋友的?”苏明春点头说:“其实吕银凤和周佳静两个也是没有男朋友的?”张永弟说:“不是吧,这么靓,怎么可能?”苏明春说:“这有什么奇怪,这是人家聪明,低的小混混看不上眼,懂得赚钱不给男人花,做个三四年,存个三五十万就不干了。”张永弟又问:“那刘玲的男朋友是哪个?”苏明春笑笑,用拇指指着自己。 张永弟一愣:“春仔这家伙刚才竟纵容自己去玩他的女人?毫无尴尬的面色,刘玲,对他而言,真的只是赚钱的皮肉工具,真是比老吊他们还不如,唉,悲哀的刘玲。”心里对苏明春印象恶劣了下去,但脸上笑着说:“那吕银凤她们是怎么进来做的?”苏明春说:“让人家卖过来的,不过,这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不能向外面说。”张永弟说:“她们来这做多久了?”苏明春说:“有一年半了,基本上,每三个月,我们都会换上几个生面孔的小姐。” 张永弟又问:“像我,一般是要做什么?”苏明春说:“每天中午就过来收一下帐,存到银行去,晚上七八点再来转一圈,认识一些熟客以后,时间就随你安排,有事了,我们就打电话叫你。”张永弟说:“就这么简单。”苏明春说:“当老大的都是这么轻松?”言语里却带着点酸气。 张永弟笑着说:“我哪算什么老大?还不是名叔权哥的马仔,以后的事情还得多仗你帮忙?这里有没有人来闹过事呀?”苏春明说:“谁敢来这闹事,不想混了?” 张永弟的手机响了,是关生打来的,“破烂,我们已经弄清孟清辉住的地方,就在瓦房区后面那幢楼,我们打算明天早上在门口等他?”张永弟说:“太快了吧,要不多观察一天,再动手?”关生说:“不用了,这地方我们这么熟,你那里怎么样?”张永弟说:“还可以,正慢慢上手,我明天早上跟你们一块去。”关生说:“不用了,我们两个人就可以搞定了,你没必要去暴露?”张永弟说:“我只是过去看看,不跟你们在一起,如果真的有意外,我也好帮忙?”关生说:“好吧,明天我们叫你。” 早上七点,在瓦房片区正后方的是兴建路,与兴福路中段相连,路上行人穿着不同的厂服匆忙上班,附近并无巡逻车来往,张永弟的摩托车靠在兴建路旁的一家市多店,嘴里不断吐着烟,正前方三十米便是关生,烽炮,李志,他们也坐在摩托车上,嘴里嚼着口香糖,,双眼盯着六米远的一幢楼房的绿色大门,手上用报纸包着一尺长的厚被刀,孟清辉老婆像往常一样拉开铁门站立,孟清辉推着摩托车出来,一身的保安服,他拐好车头,准备一起去上班,背部正对关生他们,张永弟不知为何,心里紧张一跳。 李志脸色一紧,扭头望了一眼,低声说:“可以了。”启动了引擎,关生,烽炮下车,迅速的向孟清辉跑去,一把脱掉报纸,露出白亮亮的刀身,而孟清辉老婆正想跨脚上车,忽见一道白光从眼前而过,紧接又一道红光晃过,孟清辉老婆脸上滴上几颗血珠,脑子一片空白,面容毫无反应,像个呆立的蜡像。 孟清辉“啊”的惨叫声不断响起,肩膀被关生连砍三刀,琵琶骨已断,右脚让烽炮砍了三刀,一刀在大腿,两刀在膝关节,鲜血直冒,孟清辉向右翻倒,摩托车也跟着倒下,关生和烽炮并不再补刀,而是快速后撤,提着带血的刀坐上摩托车呼啸而去,所有行人都惊呆了,事情发生还不到一分钟。 孟清辉老婆这时才惊醒过来,呼天痛哭的用力推开了摩托车,孟清辉面容扭曲的侧倒在血地上痛喊着:“快去拿衣服什么的来包住伤口。”老婆赶紧撒腿跑回楼房去,孟清辉眼睛盯着关生他们远去的方向,左手满着血水,颤抖的摸着裤袋,掏出了手机打了120和110,吼着说了自己位置,又再拔向厂里保安室电话叫着:“我是孟清辉,刚才在楼底让人砍了,你们赶快过来。”说完咬着牙粗喘气,没有一个旁人敢上前帮忙。 张永弟钦佩不已,如此重伤,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心说:“关节的筋可能被砍断了,一千五百块钱,就毁了一个人的一生,人的这命,还真是说不了。砍得这么重,又有这么多人看着,他老婆也肯定认住人了,老关他们现在是按计划做完就外走,但不能按早上说的那样,躲两个星期就回来,不行,至少要三五个月,他妈的,赵权这试探才给这点钱,真不划算,那发廊仔会不会给人家调查出来?又查到我身上,这是不是赵权借刀杀人害我呀?”张永弟惊颤一下,随后又摇头想:“不会的,如果这样做,名叔的面子肯定是丢光了,现在还是赶快回去看老关他们走没有,绝不能拖。”启动引擎离开了。 一零四章 更新时间2006…2…1822:11:00字数:3275 两辆巡逻摩托车开着警鸣与张永弟相向而过,张永弟心说:“这次来得倒快哟?”回到育培二楼租房,老吊,黄海,黎老正说笑着抽烟。 老吊笑的说:“你回来了,老关他们刚走,听他们说,这次下手很重,孟鸟人的手脚可能都要废了。”张永弟点头点上烟说:“差不多是这样,当时很多人,他们都让人家认住了,那家伙当场就报警了,现在聚豪厂的保安都往那去了。”又拿出手机说:“给他们Call机留言,让他们直接回家算了,不用在干宋,可能要躲上几个月的时间,等会我再打一千块钱进去给他们。” 黄海笑着说:“回家躲几个月,他们哪会受得了,可能会到WD市的朋友那里去混?”张永弟说:“那他们的马子不是也要跟着去?”老吊点头说:“也许吧,让她们等这么久,是不可能的。”张永弟心想:“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看来也是不假。”嘴上说:“那你打电话问问他们?”老吊说:“现在他们在路上也回不了机,等下再打。” 黎老说:“放心了,过一个月,这事就冷了,我们又不是没有经过?”张永弟说:“这样说,在这里砍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了?”黎老吹着烟说:“外来人口这么多,经常有人被砍,砍了就跑,警察哪有精力去跟你追,除非是碰上严打的,或者是砍死了人的。” 张永弟想:“这倒跟家里差不多,那时候自己斩断人家手筋也没什么事。”嘴上问:“以前砍人是关公拿钱叫你们去的么?”黄海说:“有两次是,有一次是老乡直接找我们去砍他的主管?好像是六百吧?”老吊接过说:“还加条恭贺烟。”张永弟说:“因为什么事?” 老吊说:“他说主管老爱骂他,抓到别人抽烟是只罚二十,抓到他就是三十,说他顶嘴之类的,他说瞧不惯他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们看到钱不多,也就只给主管的背上两刀,不怎么重?不过,那主管也是吓破胆了,赶紧就离开勇唐了。”张永弟摇头说:“六百块,还比不上一次敲诈,你们也出手,也太逊了吧?” 黎老说:“如果找那些吸毒仔,两三百就够了,再说,都是老乡,就当作是帮个忙,以后我们缺点钱什么的,还可以去跟他借么?”按这样说,今天的事,发廊仔不就欠老关他们一个人情?张永弟说:“以后再有这种事,还是不要做了,不然被抓,没老大保。”黎老说:“不用怕,我们也是看人砍的,都是很小心的,这样有点名声,老大也会看上我们,敲诈人家的时候,也容易一点。”张永弟说:“还是一举三得哟。” 老吊笑问着:“破烂,昨晚是不是有姑娘陪你睡,才没回来呀?”张永弟说:“没有,昨晚一点钟,春仔请吃宵夜,喝了一些酒,就顺便在彩凤楼睡了,对了,原来二筒他们的马子也是在彩凤楼做,她们长得跟春娇差不多哟,一个月可以搞到二千八,他们有什么关系呀?”黎老说:“赵权也是湖北的,老乡呗。” 按平常的发廊原则,小姐基本上都是流动的,某家发廊生意越好,就越多小姐投奔而来,发廊也照单全收,而彩凤楼却不是如此,人数基本控制在二十五人以下,相貌不是特靓的,倒不好进。 按苏明春的说法:“小姐多,并不意味着生意就上去一大截,其实,三四十个小姐的总出台费跟现在二十五个的总出台费也就相差两三千块而已。小姐多,彼此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大,三天两头的一吵,烦都烦死了,很不好管理,客人的选择余地也大,挑个小姐转两圈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30 部分阅读 ,彼此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大,三天两头的一吵,烦都烦死了,很不好管理,客人的选择余地也大,挑个小姐转两圈,挑了半个钟头,半个钟头都够搞两三炮了;再说,大多数的生意都集中在那十几位小姐手中,留住那十几位,再搭上一些配角就可以了,留一些新面孔在其它发廊,也好以后换换。” 张永弟才明白,他们是从实践中摸索出了“二八原则”。 黄海笑的说:“破烂,你现在可以天天当新郎?想起来是不是就特爽?”黎老羡慕的说:“最靓的那几个,我每次见到都要流口水,没想到破烂你有这福气?”张永弟骂着说:“我靠,黎老,你也太没出息了,才四百块钱一炮,这个钱你又不是拿不出,何必让自己光流口水,虐待自己。” 黎老解释说:“我们哪好意思去叫呀?这是明摆着给马子知道,这跟在外面抠厂妹可不一样?哄不住她的,划不来,像阿海倒是可以,他马子在厂里。” 张永弟点点头,黄海说:“让我拿四百块去搞,我哪舍得?除非破烂给打五折差不多。”张永弟轻捶着说:“想叫我请客就不用拐弯抹角的说打五折?”黄海高兴的说:“那你是愿意请客了?”张永弟摆手说:“不,这要靠你们自己。”他们摆着手指说:“却!”张永弟说:“到时候让你们过去看场,就看你们的口才水平了,这可是好机会?” 黎老摇头说:“好机会?我看是机会渺茫。”黄海附和说:“就是,有些女人一看那样,就知道能不能抠到了?对她们,我们是不可能的。”张永弟安慰的说:“年青人,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要灰心嘛?”黄海说:“你这家伙倒什么时候学会了说风凉话,调料我们哟?”大家都笑起来。 老吊接过说:“二筒他们上次不是不服气,多让他们马子侍候你,拿皮带抽,拿夹子夹,拿蜡烛滴油,多虐待虐待?”张永弟一笑:“他是想让自己当虐待狂?”黎老拍手称快的接过说:“就是这样,再弄上他妹妹,肯定气得他屁股冒烟?看他还跩不跩?”张永弟摇头说:“去你们的,这样我还用管彩凤楼呀,你们是想我早点下台可能?上次我们又有没有吃亏,他现在对我们屁都不敢放一个,没必要再去逼他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如果他再搞到我们,就不是这么客气了。” 大家点头,老吊说:“对了,破烂,如果你要上彩凤楼的小姐,一定要记住戴套,不要闲不爽,麻烦,这里不像是在家里,很容易就中镖的,尤其是最靓那几个,很多人都上她们。”张永弟点头说:“我知道了。”对于经验老手忠告,可不能不听,心里想:“自己还没带过套子,也不知会怎样?看来,自己真的要找一个厂妹啦,老是玩鸡婆,也是没味道。” 其实,收入高的小姐可能会在包夜后到医院去冲洗下体或放药,预防性命,可大多数的小姐都不愿去花这五六十块钱,因为这批费用每月算下来最少近千块钱,占的比重太大,每个都带着侥幸心理;而ZS市发廊妹社会调查报告说明,发廊妹66%都患过性病,主要是淋病,梅毒,非淋菌性尿道炎,尖锐湿疣等,患过两种性病以上的占到50%,而在出现症状后继续接客的占到了60%,没提到HIV(艾滋病)所占比例(难以调查)。 发廊妹在接客中,经常要求使用避孕套只占45%,还不到一半,而在同男友或配偶时,则几乎不戴;另外,曾吸过毒的占5%,其中静脉注射的就占22%,性交和针头共享是艾滋病主要的传播途径,从这就可看出,嫖客感染性病和艾滋病的机率是多大?(奉劝各位:洁身自爱,切勿滥‘交’,别以为戴套就行了,侥幸之中却是陪带着死亡的,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黄海说:“我们什么时候过去看场?”张永弟说:“先过一个星期看看,赵权虽说由我,但还是要问问明春的意思,然后我们再收几个小弟,有些小事,就不用我们再亲自出马了。”老吊说:“现在你是名叔的救命恩人,又在广场砍过人,名声响得很,收几个小弟是太简单了。”张永弟说:“一定要那些胆大的,不用找那些人家吼两句腿就软的。” 黎老说:“他们看场是给多少钱呀?”张永弟说:“一千五,包宵夜,每天都有一包烟。”老吊说:“还不错么,跟看赌场差不多。”张永弟说:“对了,我都忘记问了,这里有没有赌场呀?”黄海说:“本来有两个,一村的溜冰场旁边一个,二村夜市里面有一个,不过,一月份的时候都人家举报,封掉了,到现在还没搞?” 老吊说:“我也是输几千块钱在大小里面。”张永弟骂着说:“你也是傻逼哟,以前跟康哥看过场,不知道都是庄家杀四方,赢钱的呀,还去赌?”老吊挠着头说:“每次进去看看,忍不住就手痒了。”黎老说:“我们几个,哪个不是丢了七八千块钱在里面,出来混的,没有进到赌场是不赌的?” 张永弟说:“以后你们还是打打麻将,斗斗金花,不用去赌大小,最多拿几十块钱当作玩玩就可以了,不用想去赢人家庄家。”大家耸肩笑笑,黄海打了哈欠,站起来说:“好了,今天起得太早,有点困,你们要不回去?”老吊他俩点头说:“回去。”都站了起来,张永弟说:“给关公他们打Call机?”他们说:“知道了。”一起走出了房间。 一零五章 更新时间2006…2…1922:25:00字数:2668 张永弟的手机响了,从床头拿过“喂!”,“永哥,你中午有没有时间,我们现在有空。”李盛信说,张永弟打了个哈欠,然后说:“有,你们过来吧,在电脑室门口等我,我现去取钱。”挂掉后,看看时间,已是中午十二点了,只是躺了一会,没想到睡这么久,前几天跟他们提了学电脑的事,因为他们的连班,所以没出来,三下五除二清洗一番,便开车到信用社。 张永弟见七八个人正排着队,拿出卡,径自就走上到取款机的护盖前,插队到了第一位,后面一个穿着景良厂服的年青仔说:“哎,你不能插队,排到后面去。”张永弟扭头,看了年青仔一眼,一米六八,圆脸宽额,浓眉厚唇,眼神中透着恼怒,见他衣服上沾着灰黑的油渍,指甲面底还有洗不掉的油垢,像是油工,张永弟打了个哈欠想着:“信用社的保安的都下班了,自己还花半个钟头排队,那真是笑话?”懒得理他,见前面的人一走,便上前准备插卡。 年青仔一把抓住张永弟的右手说:“你听到没有?”后面的人一乐,张永弟恼羞成怒:“这样的人还真是胆子也不小,不看看彼此之间的穿着打扮,便敢来出头?”年青仔后面又靠过来他的一个厂友,与张永弟同高,方脸小眼,耳朵颇大,染着黄发,毫无忌惮的盯着,张永弟转身一笑,又冷哼的说:“说:“小子,放手。”年青仔义正严词的说:“谁都排队?你凭什么插队?”手却还是不松。 张永弟左手拿过卡放进口袋,扭了一下脖子,喀喀响,心里笑:“他妈的,还会有这样的人?说这话倒像刚出门的学生,唉,真是找死?”右手反转一握年青仔的手腕往回拉,右膝抬起对着年青仔肚子顶去,左拳击中他的左脸颊,“啊”的痛叫声喊出时,张永弟右手已抓住他后面的厂友头发用力往左边护盖上连砸两下,额头砸出了血,护盖震得晃晃响,右膝并对年青仔连续顶两下。 张永弟再迅速后退两步用力往下一拉,黄发感到头部一阵扯痛,身体惯性向前一倒,压在了同伙的身上,两人相叠倒地,而张永弟的手也从头发上滑了出来,紧紧握着一撮黄发,张拳往下一甩,右脚对着他俩的放在地板上的手指就是两踩,血肉模糊,给地板上了鲜红的色彩。 他们十指连心的痛嚎,张永弟不为所动的对着他们前身又踢又踩,脸部不断与地板做紧密接触,成了灰红稠质一片,他们被墙与护盖相拦,不能大范围的翻动挣扎站起来逃跑或反抗,只能摇摆身体减轻疼痛。 张永弟笑着点上支烟讽刺的说:“你们出门时,你妈没告诉过你们么,没本事,就不要多管闲事。”说完又踢了一脚,揉揉刚愈合又因挥拳而迸裂的手背伤口,走退下来,“永哥!”“永哥!”响起,张永弟顺声一看,原来是彩凤楼看场的孙石和邓容江,他们身边是开着女士摩托车的吕银凤,穿着淡紫色连衣裙,补着淡妆,嘴角挂着微笑,模样还是引人,车脚板上放着刚买的菜,张永弟心里挺吃惊:“起得这么早,她们还自个做饭?”嘴上笑着说:“是你们呀?” 孙石和邓容江走过来说:“永哥,怎么了?”张永弟说:“插队的时候让人家骂了,打了起来。”孙石骂着说:“我操,找死哟?”说完,两人向上面跑去,黄发刚爬了起来扶着护盖,又瞬间遭到孙石他俩的重拳脚板,痛嚎声又再次响起,张永弟心想:“这两个家伙在讨好我么?人家都已被我收拾得这么惨,还要再加工?”喊着说:“够了够了。” 孙石他们停手,张永弟说:“我现在要去彩凤楼,你们去不去?”心里想着:“这种情况是取不了钱了,等下治安队的来又问三问四,只能去彩凤楼拿昨晚小姐的出台费了?没想到第二天就挪用公款。”苏明春把钱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钥匙他们各持一把,张永弟随时可拿去存。 他们摇头笑着说:“不去了。”张永弟对他们点头说:“那我先走了,晚上喝酒。”对着吕银凤点点头,起动车子往彩凤楼开去,毕竟刚上台,还摆不出老大的样子,只能要“友人”的态度交。 张永弟来到育培电脑门口,见李盛信都穿着厂服,胡巧艳的容貌,厂服还是遮掩不住,男人都会瞄上两眼,张永弟拔出钥匙笑的说:“叫你们久等了?你们吃饭没有?”大家点头,胡巧艳说:“你的手怎么了?”左手背上已贴上了邦迪,张永弟说:“不小心划到,没什么的,走,我们进去。”李楚楚说:“我真是高兴,都没想到自己能学电脑?永哥对我们真好?”李盛信说:“永哥,你学不学呀?” 张永弟摇头笑着说:“我不学,你们学就行了,以后只要关于学习方面的东西,想要买什么,跟我说,一定给你们买,永哥现在是有这个条件?”胡巧艳说:“你现在是做什么工呀?”张永弟说:“帮人家看场,昨天刚上班,一个月有几千块钱?” 一位肥胖近四十的教师坐在门口的办公桌,张永弟扫了教室一眼,没见到程小英她们,说:“他们要报名学电脑,你给介绍介绍。”从胸口工作牌上知道他叫米言,心里笑:“米盐,他老头还真会取名字?”米言连忙说:“你们都坐下,这是我们的学习价格表,小周,拿几张椅子过来。”递过几张价格表又问:“你们以前学过电脑么?”胡巧艳说:“除了我会打一些字,他们都没学过?” 张永弟一看,CAD三百五;Photoshop三百五……电脑组装与维修,四百;心里说:“这些英语一点都不明白?”小周看放下椅子,看了张永弟一眼,米言说:“初学者一般都是学打字,WORD,也就文字处和EXCEL,也就是表格制作,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只有学会了这些,才能学后面更难的,如果一下子报三项,我们每人可以优惠三十,还包发书,这里是随到随学,现在报名,马上就有老师给你们上课。” 胡巧艳说:“我只学两个,要多少?”米言说:“二百三吧。”张永弟说:“这么多人一起报,还可以给优惠多少?”米言考虑了一下,说:“这样吧,每人再优惠十块,实在是不能再下了?”张永弟说:“不用说了,一千四百五十,给你个整数。”心想:“拿了三千块,还用不到一半?”等于再便宜十块而已,米言点头说:“好吧。”拿出了登记本,记名。 张永弟拿出一沓钱,付了帐,拿了收据,说:“以后你们就不用乱跑了,有空就过来学电脑?”李倩倩说:“永哥,你就买一些厨具,星期六星期天我们不上班,就可以来你这聚餐,不用再到外面吃?”张永弟说:“好,下午我就去买,你们去上课吧,我先去吃饭,等会再过来。” 周茹萍和刘香从门走进来,刘香惊讶的说:“你也在这学电脑呀?喔,楚楚,你们也在这呀?”李倩倩说:“是呀,我们刚报名,你们认识?”张永弟说:“跟她俩溜过一次冰,没想到你们是一个厂的,还相互认识,都在学电脑,真是巧。”李倩倩说:“永哥,想不到你也会溜冰?”张永弟说:“哪里会?还是她带我的,就那一次,我现在都没去了,你们聊吧,我先去祭祭五脏庙。” 一零六章 更新时间2006…2…2022:52:00字数:2138 张永弟五点半走进彩凤楼发廊,大部分小姐已坐到自己的位置,几个已换上了制服,而三大魁姐只见刘玲,孙石他们叫着:“永哥!”张永弟点头,又对大家微笑一遍,然后说:“奄仔,银凤她们这么快就出台了?”孙石摇头说:“没有,她们今天休息,明天再来?”张永弟心里想:“休息?明天上班?那就不是大姨妈来的问题?”嘴上说:“春仔来了没有?”孙石指着楼上说:“来了,在办公室。” 张永弟看到他手上的六合彩报,上面是曾道人,白小姐透码之类的,笑着说:“怎么,你们也打六合彩呀?” 六合彩本是香港马会的一种奖劵游戏,1到49个号码平均分给十二个生肖,2001年是蛇年,蛇就包五个号码。一个星期两期,每期都有出一个特别号码,一旦中买中,是40倍的奖金,机率是四十九分之一,好赌之人个个趋之若鹜,家破人亡的大有人在,内地并不允许搞,是犯法的,只能偷卖。 六合彩玩法也多,特码是1比40,买平码(除特码外的五个码)赔率是的1比7,二连码(就是两个顺序相连的平码)赔率是1比58,三连码赔率是1比300,大家很少人打四连码,庄家一般也不卖。特平码两连是1比150,还有包码(包生肖),一只生肖四只码,只要出一个(两个,三个也一样),100就赔195,这个机率就相对大一些,输得最快也是这种,很多人包码都是不少于五百的。 庄家雇卖六合彩的,都是有固定铺面或是交际较广的人,卖十块抽一块,工仔一期最少都有五六百赚;但如果被抓,大部分庄家并不保人,由自己出钱,被抓一次,有关系最少也要两三万,没关系,那就十万也不一定拉得出来,风险极大,也有胆大的工仔私自吃码(别人买的码,觉得不会出,就私自收掉这码的钱,不上缴),而恰巧出的是吃的码,没钱赔,立即夹着屁股一走了之,以后不敢在勇唐出现。 整个勇唐就有一百五十家在搞,三分之二由黑道占,三分之一就是其它老板占,可以看出六合彩是多么的红火,公安打击力度也非常的严,不下于两抢(抢夺抢劫)。 邓容江拍着马报说:“打,每期都要花四五十块,永哥,你也打么?”张永弟摇头说:“我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老吊他们也并不喜欢玩这个,只是偶尔扔个十块八块的过去看运气,曾飞燕却接过说:“永哥,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呀?”张永弟双手来回摸索的比喻说:“打麻将喽,有空我们打打。”曾飞燕眨眨眼说:“可以呀,明天中午请我们吃完饭就可以开台了?”张永弟比着打电话的手势说:“可以,明天打我手机,我等你。”说完拐弯,向偏门走去。 办公室里,苏明春正看着日本A片,淫荡声充斥着屋子,张永弟身体也起了反应,笑骂着说:“春仔,你怎么这个时候看这玩意?想让你马子上来速战速决呀?”苏明春拍拍肚子说:“刚吃完饭,没事做,奄仔说是今天刚买的新片,就拿来打发打发时间。” 张永弟摇头说:“看了不发泄,能行呀?”苏明春笑着说:“这些天天都看,跟看电视没什么两样,一关掉就没什么感觉了?”瞄向张永弟搭着账蓬的裤裆时,大笑的说:“要不要叫我马子上来?”张永弟心里大骂:“禽兽!”嘴上说:“不用,把它关掉吧。” 苏明春关掉后,笑着说:“想上哪个的时候,就叫她们上来,在下面柜里有六七个经典的碟,边放边让她们学,保证让你爽得极点。”张永弟心里说:“这家伙是十足的变态色棍。”笑着说:“不说这个了,权哥今天没来么?” 苏明春摇头说:“没来,他打电话说,早上的事你办得漂亮哟,你的手下走了?”张永弟点头说:“走了,我让他们过两个月才回来。”心里说:“中午就到WD市,现在可能正搂着他们马子逛街。”苏明春接着说:“那个出钱的发廊仔听说你们砍人砍得这么重,也慌得跑走了,现在警察是抓不到人的啦,听说,你中午又发了一次威,还不到一分钟,两个人就给你横扫在地,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厉害?”说完竖着拇指。 张永弟谦虚的说:“就一般般了,吕银凤她们今天是有什么事么?”苏明春笑着说:“没什么事,说是累了,休息一天,这是她们的习惯,每个月她们都会这样。”张永弟微笑说:“松弛有度,她们还真会懂得生活,春仔,权哥上次说让我请派出所的吃饭,你认为要在什么时候好一点?” 苏明春摊着手说:“这个由你,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到时让权哥帮你联系。”张永弟点点头说:“嗯,但现在没什么钱,那就等过半个月后再请,要请哪些人呀?”苏明春说:“所长和指导员我们是很难请到的,周副所熟一点,请他和我们这片区的四个干警,治安队队长也可以请,请的时候要分开时间,不要凑在一起,他们职位可不同?” 张永弟点头说:“这个我知道,要在哪里请好?”苏明春说:“周副所一定是要到干宋的酒店去,干警在勇唐就行了,反正权哥给你一介绍,就容易跟他们沟通了。”张永弟疑惑的说:“权哥昨天的意思不是说让他不出面么?” 苏明春皱着眉说:“权哥有这么说吗?”张永弟回答说:“权哥好像说,让我没事就请人家吃饭,这不是说他不出面了么?”苏明春大笑说:“请周副所,他不出面,我们哪够格?到时候你再问一下权哥?”张永弟试探的说:“名叔还没查出是谁刺杀他的呀?” 苏明春说:“我们做小弟的,哪里会说给我们听?名叔去市内休息,相信不久应该可以搞出一点苗头,到时候就真的有事做了。” 一零七章 更新时间2006…2…2122:58:00字数:3365 华灯初上,天空中的小星星顽皮的眨着小眼,有闲的人们适情雅趣的逛街散心,彩凤楼的小姐们也开始迎取第一个接客高峰,第二个高峰是十点至十一点半,张永弟如昨日一样,坐在厅角吸着烟,打量着进来的个个道貌岸然的顾客,一个理发师坐在椅上看报,而孙石他们在外头坐着,跟着几个候客的摩的仔聊天。 苏明春像推销员般发挥着口才介绍着活商品,鼓动着顾客掏出腰包,张永弟笑笑,心想:“这也算是拉皮条了吧,自己做这个是肯定做不来的,如果春仔不做,应该找个妈咪来替?”只要是出手阔气的熟客老板,苏明春便立刻介绍给张永弟,相互递烟客气透识,侃味着新旧货。 一个小时内,进来了二十个顾客,十二个要了小姐,八个是老客,成功率占了60%,不要的是嫌价钱贵,三个进了按摩房,七个直接上三楼放炮,两个包夜带着刘玲和曾飞燕了出去,二千块就到手了。 张永弟忽然眼睛睁大,站了起来,门口走进来的是自己的老上司陈胜益和经理丰言,心里骂着:“他妈的,丰言的胆子也大哟,这么近,也不怕熟人看到,这家伙工资有三千来块,加上别人私送的,一个月最少也有五千块,来这里玩,看是看上了三朵魁花?” 陈胜益笑着说:“春仔,银凤她们在么?”眼睛四扫,见到张永弟一愣,张永弟心想:“原来是两个老手?”笑着迎上去,春仔递上烟说:“真是不凑巧,她们不在,小云……”话还没说完,陈胜益便打断的笑着问:“破烂,想不到在这见到你,精神不错嘛,现在在哪个厂呀?”脸上丝毫无尴尬,一副同道中人的样子。 张永弟笑着说:“现在就在这里帮权哥做事,今天我做东,多谢你和丰经理在厂里一直对我的照顾?”苏明春抢着说:“现在破烂是我们彩凤楼的主要负责人了?”陈胜益惊讶的叫着说:“真的?你小子真是厉害,现在又这么够意思……”丰言却是尴尬的打断摆手说:“不用,不用,她们不在,就算了,胜益,我们走,下趟吧。” 陈胜益疑惑的扭头看几丰言,心想:“怎么拒绝了,有人请客也不玩?”张永弟心笑:“哈哈,丰言这吊人竟然害怕?有得玩了?”立刻接过说:“丰经理,难得今天这么巧,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你都是老手了,就少让银凤她们陪你一天,看看别的小姐,都是不错的,换换口味,尝尝鲜?陈队,你说是不是?” 丰言真不知要如何拒绝,额上已不自觉的冒出了汗珠,忙不迭地偷偷用手肘碰了陈胜益手臂,陈胜益见他一脸急于离开的神色,释然会意的帮衬说:“哎呀,我们是专门来找银凤她们的,她们不在,我们也没什么兴趣,谁叫我们是念旧的人?破烂,多谢了,你的这次请客就留到下次吧,我们先走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永弟只好说:“好吧,那明天早点过来,我让银凤等你们。”丰言接过说:“不用,不用,也不知道我们明天有没有时间?”陈胜益附和说:“就是,如果以后有空,我们就来早点就是了。”说完对着春仔点个头,跟着丰言走了出去。 苏明春点上烟说:“破烂,那个丰经理好像很怕你一样?”张永弟笑着说:“他在厂里都是高高在上,一本正经的,可能是被我碰见他来找小姐,不好意思,他以前经常来呀?”心里想:“妈的,上次借官风骂老子,这伪君子要不要搞臭他呢?” 苏明春摇头说:“没有,他只来过两次,一次跟我马子,一次跟佳静,每次都是陈胜益带来的,陈胜益是这里的常客,不过,丰经理这家伙很小气,两次都没给过小费,明明搞了三趟就不行了,他就是想尽办法搞五六次,不这样他不甘心,我马子说,从没见过这么小气当官的,如果他再来,除非加钱,不然不会再跟他出台,佳静说得更绝,干脆叫人搞仙人跳,诈他一大笔。” 仙人跳,就是顾客跟小姐到租房后,然后几个大汉进来诈钱,所以,路边上来搭讪的野鸡邀你到租房去时,要有被诈的心理准备。 张永弟说:“那你们没搞么?”苏明春摇头说:“没有,这是佳静说的气话,我们犯不着搞这个,风险不小,又赚不到什么钱?如果真的气不过,找两个人收拾他就可以了。”张永弟接着问:“你们以前有收拾过人么?”苏明春点头说:“有过几次,都是她们小姐自己找人搞的,我们没出过头。” 这时,走进两个年青仔,都是长脸分发,西裤配T恤,左边穿的衣服是黄色,右边的红色,张永弟可以从他们身上嗅到同行的味道,忽然,林芬芬猛地站起,一手抓起旁边立架上富贵竹的花瓶,急冲过去,瓶子的水溅到另两位小姐,小姐“呀”的叫起来时,张永弟他们扭头,林芬芬的瓶子对着红衣服的头部砸下,那一脸愤恨,毒辣的双眼,犹如发怒母狮,恨不得撕碎这猎物。 张永弟却心里一颤:“她与对方是什么样的仇恨呀?”原本想拦下的手停顿下来,这瞬间,红衣服年青人“呀”一声,抚着额头,血从指缝中渗出,伸手指着大骂:“操你妈的,你发什么吊神经?”接着就是一巴掌扇过去,再抢抓过瓶子,林芬芬哭叫着扑过去:“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双手的长甲奋力往他脸上划去。 苏明春一把抱住林芬芬大声叫着:“芬芬,你干什么,快住手,快住手,听到没有?”边说边往后退去,后面的理发师也冲上来帮忙拉住,黄衣服年青仔拖着同伴就往门外走,张永弟疾步上前拦着大声说:“你们两个站住,把事情说清楚后再走。”孙石他俩和三个摩的主冲了过来,两位顾客也不敢要强,停下脚步,转过身向旁后退几步,其它小姐才惊醒过来,耳边响着林芬芬怒吼的:“放开我,放开我,我要他死,我要他死……” 张永弟吩咐着说:“奄仔,拉下铁门,免得过路人来围观,你们女人到房间里面去。”又对着林芬芬喊:“芬芬,停手,是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会替你做主。”黄衣服脸色一变,立即说:“我们是疯子的朋友,我去打个电话叫疯子过来。”张永弟眉毛一翘,见小姐们还没动,大声怒骂着:“叫你们进去,听到没有?”小姐们赶紧慌忙跑动,“疯子,哪个疯子?我不认识?先把事解决再说。” 苏明春却接过说:“是叫樊奉的那个么?”黄衣服忙点头说:“就是他。”苏明春说:“破烂,是明哥的头号马仔。”张永弟心里骂:“吊人多嘴,我不懂么,用你说?妈的,刚才动手就爽了,现在也不用说这么多。”嘴上说:“这样呀,那你给他打个电话。”又伸手拿过红衣服的瓶子,红衣服犹豫一下,递了过去。 张永弟接过,顺手对着头部又是一砸,脚板一冲,红衣服年青人抚头抚胸痛呀后退,正好跌坐在沙发上,孙石他俩冲上,张永弟喊着说:“住手。”黄衣服抓着拳头警惕着看,见着张永弟冰冷的眼神,心里胆颤,“你知道你错在哪么?你不该还手,当我们是摆的好看的呀,芬芬,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说:“妈的,这瓶子还真硬,敲两次都敲不烂?” 林芬芬根本就没听到,眼里只有对方,用力的扭曲着身体,嘴里继续怒吼着:“放开我,放开我,我要你死……”苏明春火气三丈的两巴掌扫过去骂着说:“问你话,你耳聋呀?还要动?”张永弟心里大骂:“我操,你是帮外人呀?”林芬芬一口咬上苏明春的手,苏明春痛得松手,理发师被春仔的叫声一吓,手力一放,林芬芬猛地向红衣服扑去,红衣服抓住她的双手,脚用顶着她胸部,嘴里大叫着:“我又不认识你,你发什么神经呀?”黄衣服帮忙抓着手臂。 苏明春恼怒的抓着拳头骂着:“操,咬我。”想上前去打林芬芬,张永弟一个跨步,移到他面前低声说:“等两分钟。”耳边传来了林芬芬声嘶力竭的怒控声:“不认识我,不认识我?骗我说有工干,帮我找工,一千五就把我卖了给发廊,你这王八蛋,我要你死……” 红衣服恐惧的结巴说:“你……你……你……”双脚一蹬,林芬芬后退,又被黄衣服的甩到一边,张永弟怒叫着说:“给我往里打。”说完冲了上去,黄衣服首当其冲,手臂架挡瓶子时,鼻子先挨一拳,胸部又挨一肘,随后抱着下体翻倒在地。 苏明春和理发师紧接而上对红衣服的猛攻,随后张永弟又加入阵营,留黄衣服的给孙石和邓容江加工,痛叫声在房里传荡,林芬芬这时才惊醒过来。 足足两分钟,两人瘫成死虾状相排,衣服已让揉皱不堪,五彩花开的面庞印记在光滑的瓷砖上,张永弟把瓶子递给林芬芬说:“给你,再去敲几下,春仔,打电话让疯子过来。”林芬芬抓过瓶子走上去对着头部就是三下,张永弟连忙抢过瓶子说:“够了,死人就不行了,你休息一下,能详细的说说你的事吗?”林芬芳这次倒是听话的坐上沙发上,粗喘着气,张永弟心里说:“妈的,一千五就卖一个人,还真不是人,真想废掉他。” 一零八章 更新时间2006…2…2223:01:00字数:3567 苏明春挂了电话问:“破烂,疯子来了怎么说?”张永弟弯腰捡起富贵竹扔进垃圾篮,拍手说:“还用怎么说?婉转一点的实话实说呗,谁让他们动手打女人?”扫了披头散发的林芬芬一眼,明显的强词夺理,苏明春笑笑,心想:“反正破烂出头,也怪不上我的头上。”然后没好气的说:“芬芬,发什么呆,人也帮你教训了,赶快说说你的事?妈的,女人发起疯了,这力气也真够大的。”根本就没想到张永弟是在借机报复顺意餐厅的耻辱。 黄云带头走过来,张永弟摆摆手说:“不用过来,你们呆在里面就行了,芬芬,我们到楼上去,奄仔,你们在底下看着,疯子过来了,就带他们上楼。”心里说:“芬芬一说伤心事,可能又会引起她们某些同感的伤心事?”说完拉起了林芬芬,林芬芬又是对着红衣服下裆猛踢两脚,才跟着他们走,留下痛嚎的罪人。 办公室里,林芬芬娓娓道来:“两年前,我和三个姐妹从老家到WD市,经老乡介绍,进了一家大工厂,可体验出来后,只有我是乙肝,不过关,被迫出厂,只好在外面住在便宜的旅店。”苏明春犹如触电般,立即跳开一米指着骂说:“你有乙肝?我操,以前跟你吃饭,那我不是被传染了?”张永弟也是一惊:“春仔有了,自己也不是被感染上了?” 他们这里犯了一个概念错误,由于社会上的药品广告的虚假宣传,把乙肝说得非常可怕,加上人们对乙肝传播途径的误解,人们都“谈乙肝色变”,唯恐避之不及;但全国乙肝患者占了总人口的十分之一,每十个人就有一个是乙肝患者,这么庞大的数字,谁能避免接触不到呢? 乙肝的传播途径主要就是经血和血制品、母婴、破损的皮肤和黏膜及性接触传播,日常工作或生活接触,如同一办公室工作(包括共用计算机等办公用品)、握手、拥抱、同住一宿舍、同一餐厅用餐(注:像口腔破裂出血了,还一同进食便有可能传染,如口腔正常,不会传染)和共用厕所等无血液暴露的接触,一般不会传染。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说是可以彻底根治乙肝的方法,但预防却是很容易,只要去注射乙肝疫苗,可以放心同乙肝患者交往,也可以结婚,生育。(注:这些只是大概介绍,阅完这一章后,请上网查阅详细情况,了解必要的一些注意事项,必紧记,增加你的医学常识,免得粗心大意,感染上了,说是受此书影响,本人概不负责。) 我国《病毒性肝炎防治方案》(试行)已经明文规定:乙肝病毒携带者除不能献血及从事直接接触入口食品和保育员工作外,可以正常学习、工作和生活。 条规是这样规定,但乙肝患者在社会上受到歧视的例子比比皆是,很少单位会照着做,无奈退学,伤心下岗,求职不收,亲朋躲避,情侣分手等不胜枚举,尤其是在高发区的DG省,工厂的打工者对这些事是耳熟能详,最突出的就是公务员报考的限制,你再精英也不行,可以用“弱势群体”来说也不为过。 根据中华医学会2005年1月发布的《中国乙肝患者生存和治疗现状报告》显示,60%的乙肝患者在得知自己患有乙肝后彻底改变原有的生活习惯和生活状态,超过50%的乙肝患者因为乙肝失去了理想的工作和学习机会,47%的患者担心单位如果发现他们患有乙肝后会失去工作。 林芬芬脸色立变,大声反驳说:“书上说一起吃饭是不会传染的。”苏明春疑问说:“你说是真的?”林芬芬叫囔的说:“我去书店找过书,口水是不会传染的,只有zuo爱或者输血,不信的话,你也可以去找书,去问医生?”苏明春松了一口气侥幸的低声说:“还好,我没有上过她,不然他妈的就惨了。” 张永弟也放下心,心说:“上次进厂体检没事,这次要是被传上还真冤,真要去找这方面的资料看才行,不能掉于轻心了?”看着林芬芬,她盯着苏明春,牙齿咬着嘴唇,面容愤恨,眼泪不断往下流,双手紧抓着沙发布,手臂绷得紧紧,手筋直露,极力控制着怒火,张永弟连忙说:“芬芬,那后面呢?你接着说。” 苏明春抬头,见她仇视,心里一冷,攸的站起来便破口大骂的说:“丢你老母的,看什么看,如果被你传染上,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边说边走上前扇一巴掌过来,张永弟立即抓住手说:“春仔,动什么手,你先下去。”心里骂着:“这吊疯子,吃错药了,一点也不念旧情?哪个人有了这病还会告诉人家的?”说完拉向门口走去,苏明春继续骂着说:“你今晚给我收拾东西滚蛋,明天不要给我见到你。” 虽然越过张永弟直下驱逐令,张永弟也默许了,她并不适宜继续留在这了,把苏明春推出门口后,嘱咐的说:“芬芬这病不要说出来,免得搞得大家都慌起来,懂不懂,等会套套疯子的口风。”关上门后,安慰的说:“别理他了,如果后面的不想说,就不用说了,上去收拾收拾东西,我送你到旅馆去住一晚。” 林芬芬忽然抚脸痛哭起来,张永弟叹气,拿过纸巾递了过去,林芬芬接过轻拭后,哽咽的说:“那些姐妹知道我有乙肝后,就找借口说是加班,都不来看我了,我人生地不熟的找了几天,不是要熟手,就是要体检,还是找不到一个厂,身上的钱也快花完了,我去厂找姐妹借钱,她们给了我三十块,就叫我以后不要再找她们了,我想不到她们这么狠心,一点老乡情的不念,我也恨老天,为什么会让我得这个病?”说到这又痛哭起来。 “白天走累了,晚上只能躲在房间里哭,就这样找了三天,每天只是吃四个馒头,还是找不着,我的钱才剩二十二块五毛,那时候,一个晚上的房钱要八块钱,我又不敢搬出去,因为治安员晚上都在抓暂住证,如果后面两天还找不到,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她说到这,又顿了顿说:“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就有许多五六个人的作坊厂,每天都有招工,辛苦是辛苦一点,但都不用体检的,可是老乡没带我去找,我又不知道,其实,第二天,我就打算往那方向去找,可就在当晚……”面目一憎,咬牙切齿的语气说:“碰到了这刘星王八蛋,他经常来旅馆玩,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在观察我,他骗我说可以介绍我进厂,但发工资后要给五十块钱的介绍费,我很傻的就答应了,就这样被他一千五卖给了一家发廊,跟电视上面的一样,不愿做,就让人家毒打,最后只能屈服,我根本没勇气说去自杀。” 她眼泪涮涮又流,张永弟倒上一杯水递了上去怜悯的说:“喝口水吧?”她接过慢慢的边喝边擦拭泪水,静默了几分钟后又说:“我相貌不靓,能卖上一千五,是因为我是个处女,开个苞最少要两千五,有了第一次后,后面就慢慢的适应了,干了四个月后,老板被捉了,我也自由了,但我已习惯了这样赚钱,没有去重新找厂,不用担心别人说我是乙肝,受人家歧视目光,也可以报复这些臭男人。” 张永弟心一凛:“如果她得的是艾滋病,那……真的不敢想象,还有多少这样报复心理的小姐存在?”此时,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了玩小姐的风险,收起了以前不玩白不玩的思想,轻声问:“你现在是不是想杀死他?”林芬芬摇头说:“不想,我只想让他变为太监,或者断手断脚,让他痛苦一辈子。”张永弟心说:“还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刚才她那两脚不知废掉他没有?” 林芬芬站起来真诚鼻腔的说:“永哥,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我上去收东西了。”张永弟歉意的说:“芬芬,真不好意思,春仔都开这口,我……”她微笑的说:“永哥,不用说,我知道,哪里都是这样的?我们这种人,到哪还怕没地方?”说完走出了门。 不一会,苏明春带着低沉的樊奉走了进来,张永弟立即说:“疯子,真不好意思,你朋友动手打了女人,我们……”说到这停顿,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31 部分阅读 不一会,苏明春带着低沉的樊奉走了进来,张永弟立即说:“疯子,真不好意思,你朋友动手打了女人,我们……”说到这停顿,心里却是暗乐:“以后有机会,老子还要整你?”樊奉点头说:“春仔跟我说了,也不能怪你们,哎,那女人底是怎么回事呀?”张永弟把林芬芬的事说了出来后,樊奉接过说:“春仔说她不听话,今晚就把她赶走,我直接带她走就行了。” 张永弟一愣,心说:“带她走,她还有命?春仔这王八蛋嘴巴这么臭?肯定在小姐面前摆威风,说什么不听话就赶走之类的,他妈的,以后找个机会要换掉他?”嘴上笑着说:“刚才我才答应送她走,如果给你带走,小姐对我们可就失望得很,以后哪个小姐还会来这?毕竟这事也怪不得她,是谁都会这样做的?谁知道会这么巧,碰上了也是天意,你说是不是?只要过了今晚,以后你们碰到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们也不管,怎么样?” 樊奉沉默吐着烟,苏明春说:“这样吧,你朋友的医药费……”张永弟立即打断说:“看在你面子上,我们给你朋友一千五的医药费,这事就算了。”心里怒骂:“操你妈的春仔,什么吊事都要捅出来,不给钱,他又敢怎么样?白白浪费了一千五?”如果不接受这台阶,关系倒搞硬了,樊奉只好吁着气点头说:“那好吧。” 送樊奉他们走后,张永弟说:“春仔,你刚才是不想说医药费全包?”苏明春点头说:“是啊?”张永弟骂着说:“你不知道那家伙被踢到老二了,如果废了,要赔多少钱?”苏明春怔然不说话,这个倒没想到?张永弟又和气的说:“好了,叫他们收拾一下开工了,我送芬芬出去。” 一零九章 更新时间2006…2…2421:45:00字数:2647 八点半,张永弟开着车回到勇唐彩凤楼,发廊已打扫干净,原先扔掉的富贵竹又摆在原来地方,小姐们又坐着接客,大家都兴奋谈论着刚才的事情,先前林芬芬与大家离别时的伤感毫不存在,真是友情淡如水。 苏明春问着:“送她到哪呀?”张永弟说:“到夹长镇那去了,她那边有朋友,晚上不出去,还真不知道那里人这么多,热闹非凡。”心里说:“她可能要在那就业?”苏明春说:“有空去那里的亚泰酒店,那夜总会的小姐是很靓的?”张永弟一笑的说:“你这家伙三句就是不离女人?”又低声的说:“难道你还不怕那个病?”苏明春一愣,又轻声回答说:“明天去找书翻翻看,看要注意什么?” 黄云讨好的说:“永哥,刚才你好厉害哟,几下就把黄衣服的那个给解决了。”孙石附声的说:“就是,永哥的手脚就是快,等我们反应过来,那家伙就倒地了,跟中午干得一样。”邓容江拍马屁的说:“也不看永哥是什么人,三五个都搞不过永哥,何况是这一两个,今天也是打得过瘾,我们还是第一次在这里教训人。” 张永弟笑的说:“你们别捧我了,我都脸红了,喔,第一次?那我运气还真是好,刚接班两天就碰上了,等下关门后,大家去喝酒庆祝庆祝,奄仔,顺便叫上那几个冲上来帮忙的摩的仔。”又对苏明春说:“这事要跟权哥说说,顺便让他跟明哥打声招呼,不然碰到明哥,真不好说。”苏明春说:“我已经跟权哥说了,权哥说你处理得很好。” 张永弟说:“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在勇唐,就我们这几个是权哥的手下么?”苏明春说:“嗯,大部分都在干宋,怎么了?喔,如果有事想要人,可以找丰哥明哥他们。”孙石接过说:“永哥,如果你想要人,跟我们一说,马上可以给你拉二三十条人过来。” 苏明春拍着肩说:“你现在在勇唐也是响当当的,没人敢惹你的。”张永弟一笑的说:“是么,看来还是拖名叔的福,不跟你们说,现在也没什么生意,我出去逛逛,等会回来喝酒。” 张永弟开着车到了二村夜市里的书档旁,下车找了几本病理书,阅读了乙肝的相关资料,心里才有了底:“如果戴上了避孕套,zuo爱就不怕传染了,明天要去干宋防疫站注射乙肝疫苗才能真正的放心,还要再问一下春仔,那些小姐要不要也去体检?”又伸手去拿《朝鲜战争》,准备租这本书,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拿起了这本书, 张永弟的手停顿在那,扭头一看,书在一个年青的保安手中,他叫着:“老板,租这本。”张永弟觉得这人挺眼熟的,皱着眉想:“在哪见过这人呀?”保安面无表情打量了张永弟一眼,对张永弟的直看感到不爽,又转头掏钱,张永弟想起来,原来是与发廊仔冲突的那个聚豪厂门卫,心里说:“如果再用挑衅的眼神看老子,就收拾你。” 年青的老板走过来,“十块钱押金,一块钱两天。”边说边拿笔记,张永弟指着问:“老板,还有没有这本书?”老板笑的说:“没有了,今天没带书过来换呀?”张永弟是在这办月租的,一个月十五块钱,每次拿两本,看完便来换,张永弟说:“没有,算了,就天租《*传》吧?”老板笑的说:“不用了,都是老熟客了,你拿去看,到时候一起拿过来就行了。”这老板倒还挺会做生意的,张永弟说:“那多谢了。” 保安付完钱,刚一转身,三个杂黄发的年青仔迅冲过来劈头盖脸就对着他打,一个穿蓝色短袖衬衫,两个穿宽大T恤,一黑一黄,旁边的人立即散开,张永弟是后退一步扶着车。 保安的书掉上地上,人被击的惯性半侧腰的趴在书摊上,整个空门让人痛击,保安随手抓起书本往后乱甩打,脸上是鼻血流流,可惜双拳难敌六手,被人夹击又跑不开,手脚架挡,被人踩到在地,恰好档位底下是空的,他一个侧身翻,滚进档位下,从老板那一头钻出去,撞了老板一下,奋命的撒腿就往另一头跑,只要三五分钟就到聚豪厂,那穿短袖的迅速跳上档位上,头部撞得灯管来回晃动,他半弯腰的准备跃下追去,黑T恤的拉住说:“算了,不用追,我们快走,妈的,算他走运。”说完扭头就吐了一口水,正好吐到张永弟左脸上。 张永弟条件反射的五指一抹一往下甩,双眼愤怒一瞪,但没想过要动手,毕竟他也不是有意的,没料到肇事者却一句:“看吊看?”边说边上左拳顺摆过来,身子半转,变成正对张永弟。 如此嚣张,张永弟怒火三丈,上前移一步,左手臂挡开,右拳背狠狠砸上他的脸部,左膝撞向他肚子,听到鼻梁骨咔嚓之声,他抚脸惨叫声响起后退时,张永弟的左手掌已顺势对着跳在档位上短袖者的右脚裸用力横拍,“砰”的一声响,短袖重重的砸在书上,脑袋嗡嗡作响,五脏六腑震得发痛,身子呈屈状型侧摆。 张永弟右拳对着短袖者右大腿处猛击两下,再借着悦耳的‘惨叫’声中,双手撑在档缘边上跃起,右脚踢向白T恤的胸口,黑T恤和同伴蹬蹬后退,张永弟迎欺而上,转到黄T恤身旁主攻他,脸部,胸口,肋骨,凌厉的攻击无处不在,黄T恤无法抵挡,惨叫连连,给一记小拐角勾倒在地,张永弟连踢两脚脸部后,见黑T恤的要逃,立即追上,一把抓住头发往回拉摔,右手再一旋抓住敌对的右手,左手做撑点,拗断了对方的右手,让他在地上痛嚎翻滚,转向短袖。 短袖的按着大腿,恐惧的向老板内侧翻去,张永弟眼疾手快,两只手及时的抓住他的两只脚往外一拉,给人们表演了一回“空中落体”,痛苦声刚喊出,又接受新的洗礼,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家伙变成了三只死狗,观众们成了一圈圈的水纹状,挤满了道,角色变换如此之快,让多数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随便欺负人,即便是你人多!” 张永弟扫了人群一眼,一张熟悉的面庞进入眼帘,“原来是那个被冤打的短黄毛,发廊仔报仇走了,他却继续报仇哟?”他脸上表着焦急,见张永弟望着他,立即心虚的低下头,张永弟用衣服抹了脸部一下,捡起了折皱的《朝鲜战争》拍拍,对着怔然的老板笑笑,插在腰后,坐上车开动,人们迅速让开了一条道。 短黄发立即跑进扶起他们,着急的问:“怎么样?我们快点走,聚豪厂的保安可能会追过来?”黄T恤点头嘶声说:“赶快去叫车,妈的,衰得死。”短袖擦着脸上的血走过来怨言说:“都是蜜蜂,手这么多,不然……”短黄发的打断说:“别说这些了,快点走吧,保安如果来,我们就完了。”说完跑出去叫车。 黄T恤咧着嘴说:“不要这这些话,谁会想到那吊人这么厉害?下次让我们见到,再拿刀劈他,操……”白T恤忍痛的咬牙点头说:“等我们伤好,就找他,这个仇一定要报!唉哟,痛呀,你小心一点,别碰到,他妈的,唉哟……”他们相掺的慢慢往外走,坐上摩托车刚走二分钟,聚豪厂的保安们果真气势汹汹的追了过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一一零章 更新时间2006…2…2522:45:00字数:2520 二十五号,星期一,张永弟到干宋防疫站,才知道接种乙肝疫苗前还要检查乙肝“两对半”'就是表面抗原(HBsAg)、表面抗体(抗-HBs)和核心抗体(抗-HBc)',当化验结果出来时,根据结果来决定是否进行接种疫苗,比如,阴性者,转氨酶正常,就必须注射,表面抗体(抗-HBs)阳性者就不须注射,因为体内已经产生抗体。 接种疫苗还要分三针,注射第一针后,第二针在一个月后,第三针在六个月后(俗称0、1、6方案接种),价钱也就三四十块钱,而且接种疫苗后获得免疫力不呈终生,一般保持在三至五年,因此受种者每隔三年都要去检查,看是否需要复种。 由于结果到下午三四点钟才能出来,也预味着第二天还要来一趟,张永弟回到勇唐是九点半,见夜市那头围了许多人,开车过去,挤进一看,见停了三辆文化局的车,八九名灰色制服的办案员正分散没收着档位上的碟,磁带和书,而档主们一脸欲哭无泪的受着办案员的询问,原来是打击盗版的,最后,搬完一空,办案员开了一张单给档主,人也不捉,便开车走了,看来量是不多,还够不上拘留。 说到盗版,中国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中国每年保护知识产权,打击的力度都是巨大坚决的,但都没能收到什么成效,每年都是春风吹又生的趋势,屡禁不止。相信大多数有知之士,心里都在想提倡用正版,拥护正版,可实际行动中,尤其是普通的打工者和学生,还是倾向盗版,它便利得实在太多了,说句实在的,网络玄幻文学的蓬勃发展,还是盗版书的推波助澜的功劳。虽然盗版自然有些小小好处,但毕竟损害了国家的税收利益,过‘大’‘大’‘大’于功,也许,只有当大部分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盗版碟盗版书才会失去它的庞大市场。 张永弟心想:“这书老板昨天才给我们打架搞了一下,今天又给人家来收了,还真够倒霉的?”问着书档老板:“他们写了什么东西给你?”老板递上单说:“就是让我到干宋文化站去交罚款,傻瓜才会去?”张永弟接过一看,单上记着收缴地址,数量四袋,办安员签名,再加个文化站的公章就没了,也没写罚多少钱,什么时间去交? 张永弟问:“你不去交,那就是不想在这做了?”老板笑说:“做,哪里不做,等下就重新去进货,这钱交不交都无所谓,交了也拿不回书,他们也不会来捉你什么的。”张永弟笑着说:“既然这样,他们还要你们去交钱干嘛?”老板说:“谁知道,可能会吓到一些人去交吧,每年他们都要来搞一次,不过以前都是收碟,也就收一点黄色书,不知道今年发什么神经,什么书都收,妈的,亏了两三千块钱。” 张永弟说:“那他们的碟亏多少?”老板说:“最少也亏七八千块钱,白做两三个月。”张永弟说:“碟的生意这么好?”老板忽觉自己说漏嘴,又挠挠头说:“差不多吧!” 张永弟递回单又说:“看到你卖《龙虎豹》《火麒麟》这些,他们也不捉你去哟,算是运气好?”老板接过说:“又不是大量搞批发的,也就两三本,不过,他如果真的要搞你,也是可以的,我在这搞了三年,还没有听说是捉过人的。”根据刑法三百六十四条,传播淫秽的书刊,影片,音像,图片和其它淫秽物品,情节严重的,可以处于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一月以上,六月以下)或者管制(三月以上,二年以下)。 其实,书档上除了两三本《龙虎豹》《火麒麟》,还有十几本不带裸体彩图的色情书,认真追究起来,绝对可以拘役,话又说回来,像平时治安队到夜市巡逻都视而不见了,文化站的要拘人,也许还要联合别的部门,这又太麻烦,毕竟不是什么大案。 老板又说:“你有没有什么人胆大一点,到国道那里像卖报纸那样去拦司机卖,一本可以卖到五六十块钱,一天最少可以卖七八本,多的时候二十本都行,我有朋友就这样做,要搞,我可以帮你联系出货的人,平时卖是二十五,可以多便宜三块钱。”张永弟说:“你怎么没去做?”老板摇头说:“我没那胆,又不认识人,给警察捉到,最少都要关十五天,在外面混的就不一样了。” 张永弟又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混?”老板说:“你这段时间换书都没穿保安服,又经常看到你跟几个混的在一起,就猜你……”说到这停下来笑笑,张永弟笑的说:“你还真是聪明哟,怎么会想介绍这活给我呀?”老板笑笑说:“没什么,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么。”说完递了烟上来。 张永弟心想着:“妈的,还真是无奸不商,这么快就懂得搞投资?”接过点上说:“到时候我问看谁要去搞,再跟你说,有没有什么帐需要我们去帮你收的呀?”老板眼睛亮了一下,又摇头说:“暂时没有。”张永弟见他样子,心里猜测他肯定有事,以后可能会找上自己,但嘴上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是哪里人呀?”老板说:“叫吴玉俊,江西的。”张永弟说:“你们江西很多都是做生意的嘛,对了,文化站的下来,老板都没通知你们么?” 吴玉俊摇头说:“没有,只有检查消防领导视察什么的,才会有通知,这个,他哪管?又不是说他们经常来收,你昨天真是厉害,三个人都不到两分钟就给你搞定了,后面那些保安追出来,我跟他们说,他们还觉得不可思议,会有这么巧的事。”张永弟莞尔一笑的说:“保安还追出来,还真够可以的,不过,你们夜市的保安真的是没尿,多少人在这闹事,我都没见他们管过?” 吴灵俊说:“他们就只会欺负我们这些摆档的,白领工资的,他们每天都说晚上巡逻放哨,上个星期还是有人来偷碟,偷音机,丢了,老板不会赔,罚了保安的工资也是进他的腰包。”张永弟知道,夜市里收档都是在十二点,直接把三色纸往上盖,再用绳绑就行了,人家要偷,拿把小刀把纸布一割,实在简单得很,问着:“你们叫老板换掉保安不是可以了?” 吴灵俊说:“换了两三批都是这样,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现在他们卖录音机的都是睡在档位底下,不说了,我要去拉货了,免得大家晚上过来看到档位干干净净的,还以为我跑掉了。”张永弟说:“你不怕文化站的再倒头回来?”吴灵俊说:“不会的,人家有点料交差就行了。” 张永弟说:“你拉货的地方远不远?”吴玉俊说:“不远,就在夹长镇。”张永弟说:“需不需要我送你过去?”心里想:“看看他去那拉货的也是不错?”吴灵俊一愣,摇头说:“不用了,多谢你了。”说完便走了,张永弟心说:“精明的家伙。” 一一一章 更新时间2006…2…2622:02:00字数:4329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张永弟打着哈欠拉开门,老吊一脸兴奋的说:“还在睡呀,快点洗脸,我刚才下来买烟,见到上次和我们一起溜冰两个妹仔走进电脑培训中心,其中一个是带你的,另一个是老关要泡的,忘记她们叫什么来着?我走过来,见她们在学电脑,上次没抠到,老关他们现在又不在,机会来了,靓的那个,是你抠,还是我抠?”说完还舔舔嘴唇,擦手磨掌的。 张永弟一笑,扭扭脖子说:“看你这色样,给你抠,哎,怎么就你一个,黎老他们呢?”老吊摆着手说:“他们还在睡,不用管他们了,快点洗脸去,都快十二点了,我们还可以顺便请她们吃顿饭,然后,嘿嘿……”一副将要手到擒来的得意样,张永弟甩甩脖子,扭扭腰,转动手腕和脚腕说:“那等会你马子看到……”老吊立即说:“她跟小芬到镇上去买衣服了,十点多才走的人,起码要到下午才回来。”张永弟弯身拳头按地,做起了伏卧撑。 老吊急着说:“还做什么伏卧撑?时间紧急。”张永弟说:“她们不是才刚进去么,最少得半个小时才走人……”老吊打断的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下午再锻炼还不是一样么,快点啦……”张永弟摇头站起来说:“真受不了你。”说完走进涮洗室。 五分钟后,张永弟走出来,老吊正拿着一根棉签转着左耳说:“老变早上打电话过来说,可能这两天他就上来了,在家实在混不下去,跟那两个黎老怎么都搞不来,到时候你让不让他跟我们一起混?”张永弟套着衣服摇头说:“不让,上次你不是说过,他胆小,又不耐打,上来只能搞他进厂,也是好久没见陈平了,老变上来后,我们聚一聚。” 老吊扔掉棉签,重新拿新棉签又掏向右耳骂着说:“陈平这鸟人,上次出事才借五百块,我们没事了,他也不过来看看,还用理他干嘛,老变要找厂,不是容易?现在大把厂在职招普工,开着摩托车随便去找,哪还用找他?” 张永弟摇头笑着说:“上次我还钱给他的时候,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要过来,我没让,来了,你哪会给他什么好脸色,搞得大家也不好。原来我也是有点怨他的,不过,后来想想,他也是有老婆的人,哪里还像我们这样不正经的乱花钱,再说,他能拿出五百,比老关他们老乡拿五十一百的强吧?”老吊“哼”的一声,反驳说:“他一个月一千多,人家才几百块,怎么能比?” 张永弟指着笑骂说:“你还真是要钻牛角尖哟,他也就一千二而已,我就不信他们老乡没有上七八百的,七八百的才给五十一百,有得比么?”老吊手指停顿一下,扔掉棉签,拿起纸巾擦着耳朵不说话。 张永弟叹了一口气又说:“别忘了,你刚上来的时候,人家还给你几百块钱花,还有,我能当保安,他也是帮了不少忙,怎么说,他也不算特别小气的人,都是一个农场出来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要计较这些了。” 老吊“啧”了一声说:“嗯,知道了,老变上来那天我多敬他两杯酒就是拉。”扔了纸巾,然后又拿起床头的手机摁着键说:“妈的,买得起养不起,如果不是接听要这么贵,我也搞个手机挂挂,抠妹仔速度也能快一点?哪天借我充充场面?”张永弟扎着腰说:“你等下就可以拿去充场面呀?”老吊摇头说:“暂时没这必要,我要看看这妹仔喜欢什么的先?” 张永弟穿上皮鞋说:“我那几个干弟干妹也在这学电脑,等下如果她们也在,你就自己去抠了。”老吊说:“你……好,知道了,如果她俩肯跟我出门,你就出来。”张永弟点点头又说:“她们不出门,我就叫两上发廊妹来一起来吃饭,这是我答应她们的。”老吊笑着说:“知道,你跟我说过,说实话,也是一个多月了,你也该泄泄了?”张永弟一掌拍过去笑骂着:“我还用你教?” 两人走进培训中心环视,李盛信他们并不在,程小英和小慧却在,而且就在周茹萍和刘香身边,都穿着厂服,老吊轻推着张永弟说:“刚才小英还不在,就这么一会,她就来了,真是够巧的,如果二筒再过来,就好玩了,你真的不想抠小英呀?” 张永弟一怔,心想:“自己不是不打算去追她么,怎么一想到当着她面去抠别的姑娘会感到别扭?”掏出烟准备点上,小周老师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禁止吸烟。”又指了指墙上的“禁止吸烟”的红牌,张永弟点点头,歉意一笑,拍着老吊说:“你自己去吧,我在隔壁小店等你。”说完点上烟,迈出门。 老吊扑哧一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头,向她们走去,“小英。”声音响亮,学员们都望过来,程小英扭头一怔,又疑问说:“怎么你也在这学……”又觉得说得不对,停顿下来,老吊摇头,竖着拇指指外头说:“没有,破烂在隔壁等你,他说有事找你……”又对着小慧点点头。 程小英“喔”的一声,心里不自然的惊跳起来,感觉有些慌乱:“他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怎么要叫别人来叫?”脑海里又想起哥哥的警告:“他现在出来混了,你不要再跟他来往,不然,你就离开勇唐转厂。”小慧推着她说:“还不快去?”她又是“喔”的一声,合上书拿起来,小慧笑的说:“书放在这,等会我帮你拿回去就行了。”她点点头离开了坐位。 张永弟正低着头抽着烟,程小英轻声的说:“你找我,什么事?”张永弟抬头一怔,站起来脱口而出:“我没找……喔,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说,那天我对你哥的态度,你不要太在意,老板,拿两瓶可乐,不,是六瓶。”程小英明白了,是老吊自个的主意,笑的说:“没什么的,那你现在搞什么呀?” 张永弟拉开罐环,插上管,递上说:“就帮人家看场子。”程小英推脱的说:“不用了,我不渴。”张永弟笑的说:“难道跟你哥一样,不把我当朋友了?”程小英连忙摆手说:“不是的,不是的。”张永弟说:“那你还计较什么,接住。”程小英接过后,张永弟又开一罐说:“坐吧。” 程小英说:“不用了,我站着就行了。”张永弟喝了一口说:“我跟你哥那个只是小事,你不用理会,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叫我,不要见外,我把我的手机号码写给你,老板,拿支笔和纸给我。” 程小英接过纸,看着号码说:“你的字写得真漂亮!”张永弟笑着说:“哪里,马马虎虎了。”程小英吸着可乐不说话,张永弟吐了两口烟,不知得说什么,静默了一分钟后,便问:“电脑学得怎么样了?”程小英说:“基本上可以打字了,不过速度比较慢。”张永弟说:“那不错嘛,你还是很聪明的,我前两天也是带了几个朋友来这报名,哪天碰着了,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程小英点头说:“好啊。”然后又是彼此沉默。 山猫开着摩托车驶过,望了程小英一眼,程小英轻声的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进去了,小慧还在里面。”张永弟舔了嘴唇,扔掉烟说:“叫上小慧,我们一起去吃饭?”程小英摇头说:“不了,我们在厂里吃过才来的,那你去吃,我进去学电脑了。”张永弟笑着说:“那随便你们了,我去叫老吊,老板,拿个袋子装装。” 程小英一走,老吊扭头,惊呼的对着周茹萍她们说:“哇,是你们呀,这么巧?没想到你们会这学电脑?”说完拉过椅子就坐在她们身边,众人目光又聚集在他身上,“怎么都不见你们去溜冰了,我们每天都在那找你们,都是高兴的去,失望的回。”叹了一口气,又变脸笑着说:“上次你们说得真对,有缘自会相聚,看来我们真的有缘。” 刘香直言不讳的说:“骗人,我们每个星期都去两三趟,都没见过你们,还敢说天天等我们?”小慧忍住笑意敲着键盘,老吊心里骂着:“就是丑人嘴巴多。”一脸正经的说:“谁骗你们,你们可以问问卖票的,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又对着周茹萍说:“你说,你们都是多少点钟去的?如果是白天,或者是晚上十一二点,我们哪等得到?”周茹萍扭头一笑,又回头继续打着键盘,而刘香噘着嘴说:“我们都是晚上七八点钟去的。”老吊摇头说:“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们……” 刘香打断的说:“怎么不可能,昨天前天我们都是七点钟去的。”老吊“喔”的一声:“难怪了?”说着伸着手掌翻翻,又指着脸上的伤痂又说:“上个星期我们跟人家打架了,你看,都是伤,休息了一个多星期才好……”刘香说:“我们前两个星期也是七点去……” 周茹萍拉动她的衣裳的截断轻骂的说:“争这些干什么,你什么都知道了,还说这些,快点打电脑了,周老师都在盯我们了?”老吊扭头看一眼,翘着嘴,举着拳头说:“怕他干什么?他敢骂你们,我帮你们教训他,对了,刚才你说知道什么?”刘香笑的说:“没什么,不跟你说了,我要打电脑了。” 老吊心说:“老子本来就没打算跟你说。”发挥厚脸皮对着周茹萍继续说:“那两个姐妹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刘香却随口说:“她们在厂里面。”老吊又摆着拇指说:“哎,两位,吃饭没有?先生我请客,一起去。”刘香说:“吃过了,谢了,你不要再打扰我们好不好?”老吊心骂着:“妈的,你这三八电灯泡老是接过嘴,还说打扰你?”脸上笑的说:“你们什么时候去溜冰,我请你们,我把Call机号码留给你们,想去就Call我?”说完想拿过桌上的笔,周茹萍摇头说:“不用了,李楚楚,李倩倩,你们都认识吧,我们是在一条拉上的,你们都有女朋友了,是不是?不用对我们再浪费精神了。” 直截了当戳穿他的意图,老吊脸色尴尬,心里直骂:“他妈的,浪费了这么多口水,还丢人丢到家了。”但立即随机应变的说:“你们可别误会,我们是有女朋友,可破烂没有呀,他那人比较内向,又不会哄女孩子。”又指着刘香说:“你跟他溜过冰,是知道的啦?我们成双成对,他形影孤单的,看着真是难受,我就想找机会让你们多接近接近,看他能跟你们哪个成一对,唉,她表妹也是的,跟你们这么熟,也不懂介绍介绍,就不用我们多心了,还让你们误解我,真是好人难做呀。”心里松了口气:“破烂,我的机会让给你了。” 刘香怀疑的说:“你说的是真的?”老吊摊着手说:“这信不信由你喽?”刘香说:“那刚才出去那女孩子不是他女朋友?”老吊摇头说:“不是,不信你问她?”指向小慧,小慧还没反应,老吊接着说:“叫她出去,是因为破烂跟她哥有点矛盾,让她去说说而已,不过,以后他们继续接触下去就不知道了。”正说完,张永弟他俩走了进来。 老吊说:“你们怎么说得这么快?”张永弟分着可乐说:“肚子叫了,没办法。”面对递上的可乐,周茹萍她俩自然的接过说:“谢谢。”程小英感觉俩女在打量着自己,老吊说:“谢什么,都是朋友。”张永弟说:“老吊,你介绍没有?”老吊拍着手说:“还没有呢?你来介绍吧。”张永弟指着说:“这是小英,这是小慧。”又指向周茹萍,“这……”尴尬的摸摸鼻子,看了老吊一眼,老吊低着头喝着可乐,装作没看见。 刘香主动的接过说:“我叫刘香,她叫周茹萍。”程小英瞥了张永弟一眼,甜笑着对她们点点头,张永弟挥着手说:“走吧,一起吃饭。”小慧立即望向程小英,见她摇头,连忙拒绝,而周茹萍她俩也是如此,老吊只好站起来笑着说:“那我们先走了。” 一一二章 更新时间2006…2…2721:58:00字数:3936 夜市池塘尾端边的树荫下,五六桌麻将声噼噼啪啪响个不停,往这里再走几米,便直通兴建路,路旁耸立的大楼,完全遮挡了来往车子驶过掀起的尘灰,再加上池塘边茂密的枝叶,这里从早到晚,不必担心火辣的阳光直射而下,四面通风,正是休息打牌的好去处,而供应麻将桌的就是旁边的一家市多店,每张桌收十块钱台费,老板叫郑方,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年青男子。 黄云正跟着三男一桌,她穿着超短裙,紧身黑背心,绷得一双脂白的**欲奔而出,她翘着腿,阴着脸,左手夹着烟,右手涂满寇红指甲摸牌,一看,便扔出去说:“东风,去他妈的,叠得什么屁牌,连续摸的都是几个大字。” 曾飞燕坐在她旁边,一套绿裙,长发盘起,未施粉沫,脸上显得苍白,如果不是十指寇红,手上又夹着烟,别人还认为是个小孩子。 黄云对家是个二十七八岁分发长脸长鼻,身材瘦长的摩的司机,叫孔国,外号瘦马,他的摩托车就靠在栏杆边,看他一脸笑容,悠然自得的吐着烟,右手不断翻动着自己的一张牌,看来手气不错;上家是个四十岁中年人,叫黄堂仁,身子肥胖,双耳通红,满头是汗,打光着膀子,膀子上还有一颗颗热闷出的红疹点,面无表情的一只手搭在牌上,一只手拿着纸扇甩风,舌头不断的回旋着嘴唇。 下家是个五十来岁的本地老头,叫黄学龄,他嘴角挂着微笑,黑白相间的头发向后刷,左中指上戴着镶了绿玉的金戒指,右手指总是摸着金戒指,身上淡黄色T恤衣领处已有磨损,显得有些发旧,与手上的装饰品极不协调,眼睛时不时望向黄云的胸部,用不标准的普通话接过笑着说:“你每天都有那么多的小蝌蚪吃,摸多大字是绝对正常的。”言外之意,引得旁人抿嘴而笑,真是为老不尊,摸了牌后又说:“又是么鸡,上手不打,现在不是自摸了,么鸡。” 他刚扔出么条,黄云讽刺的指着说:“你怎么老是摸鸟呀,摸了还是用不上,以后少摸点。”曾飞燕接过一句:“就是,这边想要都摸不上。”大家哄堂大笑,黄云瞥了曾飞燕一眼,眼神中带着责备,曾飞燕低下头抽着烟。 瘦马摸着牌笑着说:“你们还怕摸不上?”黄堂仁接过说:“就是,你们都不知摸过多少了?等下晚上又随便你们摸了。”黄学龄更是恬不知耻的说:“晚上你们两个就可以去给她摸,用最凸的地方给你们摸,小鸡鸡变成大鸡鸡!”众人又是大笑,眼光齐聚焦在黄云的胸前,如果言语针对的对象不是“小姐”,一个老头厚颜无耻的色情幽默会得到大家捧同么?答案是否定的,玩笑过头就是伤害了,“小姐”的自尊这样被践踏,是一笑而过,还是怒发冲冠? 曾飞燕恼怒攸的站起,忿目怒瞪,而黄云却拉住她贫笑说:“坐好,这有什么?”然后胆大异常的双掌向上抬动胸前双峰,又揉了两圈后,挺着腰,蔑视的翘着嘴冷哼说:“就怕晚上你们没这个胆来?记住,三百块一次,别带少钱了,提不上裤子回来。”然后又抬头环视,赤裸裸的价钱直白,众人愕然,心里不约而同鄙视她放浪形骸的无耻,被她目光扫视时,却不由自主扭头或是低头,不敢对视,这时黄云的Call机响起,低头一看,笑着拍拍曾飞燕的肩说:“永哥找我们,帮我打一下,我去回个机。”说完站起,又抬抬胸部,扭着腰,趿着拖拉板啪打啪打的向小店走去。 黄学龄哈哈大笑的扭头说:“听到没有,三百块一次,要带够钱哟?”黄堂仁笑笑摇摇头对着黄学龄说:“我可消费不起,你老板可就不同,一个月几千块的房租,随便去。”而瘦马却嗤之以鼻的口无遮拦的说:“三百?就她那样?金做的可能呀?还不如加多一百去东干大酒店叫,那里的要气质有气质,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 女人最讨厌的是拿自己和其它优秀女人的作比较(男人何尝不是?),更何况是这当面带有侮辱性的,俗话说得好:恶语伤人六月寒,他还没说完,曾飞燕就推dao麻将牌,站起来指着怒骂说:“王八蛋,你说什么……” 麻将像断线的珠子,哗啦啦的四处掉,人们迅速散开,几桌麻将的人都停手扭头观看,瘦马脸色即变,见着对方透视着愤恨,知道光顾着卖弄炫耀,祸从口出了,连忙慌乱站起解释的说:“开个玩笑,用得着这样呀?哎,不打了。”赶紧拉开抽屉,拿起钱,抓起头盔要离开,黄云见发生了冲突,忙对着话筒喊了一句:“有人欺负我们,就在二村夜市池塘这边,快来。”便扔了电话跑过去问着:“怎么了?”郑方紧随其后问着:“什么事?” 曾飞燕指着正跨上车子瘦马说:“他说你不撒泡泥尿照照自己,就你这样,也敢要三百?说你下面就是用金做的,也没这个价?”黄云本来输钱就已心烦意躁,现在飞燕的话犹如火上加油,刷得她脑血直冲,秀眉横立,跑过去双手推着他杀气腾腾的说:“王八蛋,操你妈的,你说什么……”瘦马身子靠在栏杆上,甩着手推开说:“我哪有说这话,不信,你问问旁边的人,我有没有说?”又指向曾飞燕怒火大声说:“喂,你不要乱说话,明明没有的事,你乱放屁说个啥?想死是不是?” 曾飞燕反驳的指骂着:“死你妈个头,你敢说你不是这个意思?”说完又顺手抓起两颗麻将牌扔了过去,一点也不畏惧对方是男子,瘦马偏头避过,子儿掉进池塘里去叮咚响,郑方喊着:“哎,你不要乱丢。”黄云双手抓住瘦马的衣服,骂着说:“你下来,给我说清楚……”瘦马又气又恨,对女人却又不能动手,只能辦着她的手说:“说什么说,本来他妈的就是无中生有,是不是输钱输不起,乱找茬?”郑方插身上去拦着说:“黄云,你先放手,有话慢慢说嘛,别在这里闹事?” 黄云冷笑一声,一把抓掉摩托车的钥匙,顺手就扔进池塘气愤的说:“没什么好说。”又指着瘦马威胁说:“你等着。”说完转身便走,瘦马恼羞成怒的,猛地下车,一手抓住她,一巴掌就扇过去,嘴里骂着:“操!”还想再挥手时,郑方拦住推开说:“不要动手,不要动手,动手打女人,还算是男人呀……”又对着抚着脸,眼眶蓄水,怒恨的黄云的喊:“哎,你们还不快走。”黄云不为所动怒盯,曾飞燕跑上来拉着她的手说:“我们走。”恶狠狠地瞪了瘦马一眼,郑方好心的说:“算了,瘦马,你也快点推着车走吧,另外换把锁!”刚一说完,便听到曾飞燕的挥着手大喊:“永哥,这里。” 张永弟的摩托车瞬间就停到众人面前,曾飞燕指着瘦马怒控:“他动手打黄云了。”张永弟下车还想开口问:“到底怎么回事?”时,瘦马见机不妙,撒腿就跑,可惜速度有限,刚跑下台阶到道上,就让张永弟追上了,一把捉住瘦马的手臂往回一个膝冲右侧腰,瘦马痛叫一声摔倒在地,张永弟愤怒骂着说:“你还跑,跑呀……”对着他刚挣扎起的猫腰又是一记重脚,正好把他踢翻贴到台阶边。 瘦马的嘴边已渗出血水,老吊冲过来就是劈头盖脸的猛踢,而瘦马忍痛,再次猫腰四肢奋力想往夜市那头逃,张永弟却已识破了他的企图,早先一步抓住他的头发拉回,半弯腰的一记重肘击向背部,紧接又一脚踢翻上面部,随后退一步,瘦马躯身抚脸痛哼,老吊转身抓起一块贴靠在栏杆边的三合板,就连砸几下,灰褐色的板砸成两半了,老吊把三合板扔盖在瘦马上面,跳上去猛跳踩了两下,板块四分五裂的伏在瘦马身上,老吊跳下来后,还不爽的抬起一张麻将桌砸上去,接连踩了几下,板块踩裂了,才拍了拍手掌,拍拍裤子,郑方心痛不已,一百多块钱的麻将桌就这样报销了,要不要叫他们赔呢? 五尺宽的小道已挤满了观众,桌板下传来痛叫声,头上的血液清晰可见,让观众们心有余悸,老吊笑的指着瘦马说?(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32 部分阅读 五尺宽的小道已挤满了观众,桌板下传来痛叫声,头上的血液清晰可见,让观众们心有余悸,老吊笑的指着瘦马说:“两位小姐,你们也可以上去发挥发挥?”两女扑哧一笑,黄云走上去威胁的说:“晚上你不拿一千块钱的精神损失费放在老板这,你就不要在勇唐混了。”张永弟怔然之色一闪而过,老吊一脸喜色的竖着拇指,曾飞燕说:“要不要把他的摩托车也砸了?”小小年纪就这么狠,张永弟摇头说:“没这必要。” 曾飞燕“啧”了一声,又指向黄堂仁说:“还有他,刚才也是在讽刺我们?”黄云点头说:“就是。”说完还瞥了黄学龄一眼,黄学龄脸色微变,假做镇定的把身子向旁移了两步,老吊眼神一瞪,黄堂仁脸色一变,豆大的汗珠瞬间爬满额头,慌乱解释说:“大家打麻将,都是在开玩笑的么?” 张永弟见他如此身材,动手是于心不忍,拉住老吊说:“等下,黄云,他住哪,你懂吧?”黄云点头说:“知道,他就在夜市卖水果,住在夜市后面的瓦房区。”张永弟说:“到时候你带你男朋友去,要怎么办,你自己说。”黄云点点头,曾飞燕却不解的说:“永哥,怎么现在不……”张永弟摆摆手,老吊恍然大悟的贴着曾飞燕的耳朵低声说:“现在人多,不好搞,等下警察来了,更麻烦!”又压着手指响,指着黄堂仁说:“你晚上就等着。” “二叔,你们?”黄玉梅叫着,王灵秋和她走到黄堂仁身边,惊诧,疑惑而又担忧,张永弟他们对看一眼,老吊左手摸着眉毛讪笑,右手拍拍张永弟摇头低声说:“真够巧的,四人帮都碰齐了,可惜我是没希望了。”张永弟掏出烟,直接扭头点上对黄云说:“那两个女孩子我们认识,这事能不能算了?”声音足可以让黄堂仁听到,他扭头看了侄女,黄云点头笑的说:“永哥,你做主。”张永弟说:“那上车吧,我们去吃饭。” 老吊立即喊着说:“我走路呀?”张永弟说:“我们在潮州饭店等你,这又不远。”又微笑对着黄玉梅点点头说:“没事了,是个小误会。”老吊则笑的说:“你叔运气真好,有空,找我们溜冰,电话在周茹萍那里。”说完又潇洒踩了两脚瘦马,才吹着口哨离去。 黄堂仁逃过此劫,松了口气,才发觉浑身是汗,摸了额头的汗甩去问:“你们怎么跟他们认识?”黄玉梅吁着气说:“他表妹跟我是一条拉的,所以就认识。”黄堂仁点头严肃的说:“如果他们找你们,你们不用跟他们出去,最好不用跟他们交往,这些小混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知道么?”黄玉梅点点头便问:“二叔,刚才是怎么回事?”黄堂仁哪好意思说是自己为老不尊,只能喏喏的挥手说:“这些回去再说……” 一一三章 更新时间2006…2…2822:16:00字数:3654 老吊拿着火机反底后,对着啤酒瓶盖一拔,瓶盖便轻易的脱了,他倒着酒问:“你们的男朋友是哪个呀?说不定我们也认识?”黄云弹着烟灰说:“我男朋友是梁建,外号贱民,现在跟着丰哥的,你们应该认识?” 张永弟两人立即脑海里浮现一张二十七八岁的椭圆鼠标脸,薯条形眉毛,厚唇沉朱,疏牙分流,像把梳子,右嘴角上一颗大黑痣,犹如一粒干涸的鼻屎,他负责收六合彩的,老吊点头笑着说:“认识,是丰哥的得力干将么。”心里说:“想不到这丑八怪还有这抠妞的手段,真是一朵黄花菜插在狗屎上,上次顺意餐厅里他也是围攻破烂的一份子?”边想边用食指在鼻尖下来回划动的望向张永弟。 张永弟微微一笑,食指和中指却轻敲在桌缘边,黄云下嘴唇前伸,向上吐着烟气,透过伤感双眼,低沉的自嘲说:“嗯,他现在不止我一个女人了……”脸色又变厉得说:“不过,老娘也没那么蠢了。” 张永弟心想:“带马子的混混,哪个不是这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想藏私房钱?看来又要受皮肉之苦了。”又瞄了老吊一眼,他毒打春娇起来,就像对待落水的老鼠一样,又间接想到老关,他手段更是凶残,无所不用,既然能让你去卖,又怎么会让你私开小金库呢? 老吊接过说:“这样负心的男人不要也罢。”说完对着张永弟眨了一眼,张永弟会意暗笑,曾飞燕用脚轻踢黄云,警示她的失态,以免给贱民知道了,又得挨骂挨打了,随即说:“我的以前的分手了,现在还不想找?”张永弟疑惑说:“那你怎么不在彩凤楼住?”曾飞燕说:“外面自由嘛,反正跟黄云住在一起,又不会很寂寞。” 老吊心想:“妈的,这丑人还真是艳福不浅,可以一箭双雕,让破烂把她们两个收了玩玩,气死那丑蛋?”轻推着张永弟说:“他也还没女朋友,你可以……嘿嘿,都说女追男,隔层纱。”黄云笑骂着说:“去你的,人家永哥哪里会看得上我们这样的人?追也是白追。”又拍着怔然的曾飞燕说:“燕子,你说是不是?”曾飞燕神经反射点头:“是。” 张永弟晃着酒杯虚伪的说:“什么看上看不上,如果感情真的来,谁又能拦得住?”真实想法不言而喻,他又说:“不过,黄云,说真的,如果真是合不来的,就不要勉强在一起活受罪,需要我帮忙的就说一声。”老吊接过说:“就是,贱民他不敢不给这面子的,怎么说名叔也是破烂救的……”黄云喝了口酒,笑意的说:“永哥,晚上那一千块钱由你去拿,也不知那混蛋会不会拿,如果有,就算是对你们今天的谢意。”张永弟说:“这么见外,如果拿到,大家一人一半好了,对了,这事是怎样搞起来的?”…… 两杯酒过后,老吊说:“想不到给你们打的电话这么及时……”话没说完,曾飞燕就指着喊:“看那边。” 投影厅门口,四名小混混带着两位不良少女,正拦着一对男女,相貌看不清楚,两位不良少女正指着对方,张永弟认出他们就是上次调戏胡巧艳不成的小混混,其中一个还是穿那一套红衣红裤,老吊站起来笑的说:“过去看看,上次我给你的那个Call机,就是他们搞来的,哪天他们搞到手机了,叫他们送过来,哇,动手了,四对一,快点。”边说边跑上去,张永弟说:“这么多人,我们就不用去挤了,等他回来给我们解说。”曾飞燕却说:“这种好戏,哪能错过?黄云,我们也去。”拖上黄云就走,张永弟摇摇头,跟了走去。 老吊望向场内,两位不良少女一胖一瘦,相貌只能算是王秋灵那样的等级,染着黄发,护理却不够,干枯的像收割后的稻草,她们双手挽胸,微斜着身,得意的看,十足的小太妹,如果稍微正经点打扮,拉上相声台去一站,不用说相声,都足以逗人笑。 被打的跟老吊同龄,身穿短袖浅花色衣服,比四个人高半个头,人家攥着他的衣服头发拳打脚踢,而他半弯腰的挣扎死命乱挥拳头,慢慢四个人被逼松手,形成大扇形,他后方无人,转身逃跑的机会来了,可他却只是后退一步,顽固的挥拳抵挡,并不逃跑,再次让人围攻,形势可危,老吊心里想着:“傻逼一个。” 他女同伴汤圆脸,面容清秀,穿着淡黄色,染着花瓣图的连衣裙,手足无措看着,咬着嘴唇,眼睛红红,焦急的要哭,老吊想:“长得不怎么样,就是看起来有点单纯。” 四个人的夹击凑效了,对手最终被击倒在地,现在要逃跑,更难了,女同伴急忙要走,两位不良少女却拦截而上,胖的一巴掌便甩过去,嘴里骂着:“嘴巴还硬么?”少女立足脚步,眼泪哗拉拉的就流出来,真是我见犹怜,突然,变故骤生,场内冲进一人,胖少女让人一脚踢倒,抱着肚子,痛哇在地,老吊一怔:“皮包?” 皮包另一脚又送给瘦少女,在她的痛叫声中送上着怒吼的:“操你奶奶的。”说完又对着四人冲上去,紧接其后,又跟上一人,曾飞燕脱口而出:“是贱民。”张永弟耸着肩说:“还真是巧,刚说完他,他就来了。” 四人慌忙停手,惊恐的看着冲上来的两人,其中,麻子脸的反应最快,转身就逃,震醒三人,同时撒开脚丫子,梁建大喊:“都给我站住,敢跑,我扒了你们的皮。”四人犹如上了定身咒,停下脚步,互看一眼,转身,红衣服嘴里喊着:“皮哥,民哥,呀……”腰板上已挨上皮包的一脚,翻了一个圈,麻子脸连忙摆手说:“皮哥,我们真不知道他跟你们认识的,不然,给我们这个胆,我们也不敢动手呀?”这就是上位者与下位者的距离。 皮包置耳不闻,对着另两人就是两拳两脚,然后走到麻子脸面前,让他鼻子开花,肚子绞痛,梁建手脚不闲,对着其它两个人肉沙包,松动着自己的筋骨,四人抱着头,不敢反抗的任人宰割,嘴里不断告饶,而原本惨遭毒打的年青人也爬起来,抹了鼻子的血后,便恶狠狠的加入到报仇中来。 老吊退到张永弟身边摇头说:“真够笨的,有机会跑都不跑,白白受罪。”曾飞燕知道他说的是麻脸子,便哧着说:“人家是讲义气,再说,贱民叫停,他还敢跑,不想要命,是不是?”老吊翻着白眼说:“义气?这个你就不懂了,几个人分开跑,他能全部都拦住么,最起码一个跑了,可以去搬救星,不用四个人都给人家捉在这,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是警察,哼哼……义气?唉,他们也是年青,没有经验。”又肘捅了张永弟说:“哎,破烂,要不要帮那几个小子一下,收做小弟也不错呀?” 张永弟揽上老吊的肩说:“上去吧。”心想着:“虽然是几个软骨头,但只费几滴口水,就白得个人情,再说,上次给皮包阴一次,虽然他没成功,但这笔账差不多都忘记了,如果搞起来,也可以把他俩的前账算算。” 曾飞燕笑嘻嘻的说:“贱民。”梁建笑着说:“我正准备找你们呢?破烂,现在不错么?”停下了脚板,掏出烟,递了上来,张永弟接过,摸着下巴笑说:“马马虎虎了,怎么回事呀?” 汤圆脸少女这时跑了过来,拿着纸巾递给同伴,哽咽的说:“擦擦血。”皮包扭头问:“阿伦,怎么回事?”阿伦接过纸巾撕成两根小条,塞进鼻孔,半抬头的说:“我跟小靖刚才在里面看投影,放完出来的时候,小靖不注意踩到那胖妹的脚,那胖妹就在后面拉了小靖的头发,小靖扭头看她说你干什么?出到这里,他们就上来找茬了。” 小太妹,小混混就爱仗着人多,耍这些没用的威风,真是自作自受,张永弟说:“他们几个我认识,也受到教训了,这事我看,就这样算了?”梁建递上火说:“你都开这口了,能不给这个面子么?”老吊低头说:“喂,你们还不走,还要等治安队来是不是?”四人鼻青脸肿的连忙站起来感激的说:“谢谢永哥。”麻子脸的眼神歪瞥,摸着伤处,毒辣眼光一闪而过,便带着两位一脸痛楚的不良少女离开,张永弟看在眼里,心说:“这家伙不错么?” 阿伦说:“皮包,那我们也先走了,到时我Call你。”又对着大家点头,皮包点头拍拍阿伦的肩,阿伦便跟大家道别,曾飞燕说:“永哥,你还真是和事佬,贱民,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梁建说:“就是刚才池塘的事,没想到那摩的仔拖人找我说情,他已经拿了三百块,明天晚上再请我们到湘菜馆吃赔礼饭,这事也算了,明天晚上,破烂你们一定要到,今天我就请客,多谢今天的帮忙。”老吊心想:“妈的,到头来,钱转到他手上。” 黄云歪着嘴说:“真是便宜那小子了,我今天都输了两百块……”梁建盯了她一眼,她立即噤声低头,老吊说:“那家伙动作这么快,我们屁股都还没坐热,他就找到你们了。”梁建说:“我和他拖情的人正好在一起,过去一看,又听老板说,你们在潮州饭店,我就过来了。”老吊又说:“刚才我们砸坏了方头的桌子,本来想拿到钱再赔给他,怎么说他也是给丰哥交了保护费的,现在这样子……”梁建笑呵呵的说:“这放心,他给我面子,不计较了。”说完若无其事的看黄云一眼,黄云随即低头,张永弟说:“走吧,别站在马路上说,过去吃饭。” 梁建加了几个菜后,皮包端着酒杯说:“永哥,以前的事,真是不好意思,这杯酒算是赔礼。”梁建也端上杯子说:“我也是。”张永弟心想:“他妈的,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知道我要报仇,不过,皮包这声永哥,也听得爽。”嘴上呵呵说:“过去的事,我都忘了。”说完,与他俩杯子相碰,一口闷了,大家哈哈大笑,老吊瞄了黄云一眼,吐着烟想:“哼,有这么容易解决,想都别想?” 一一四章 更新时间2006…3…122:34:00字数:2688 程小英听到有人说:“那边有人打架。”随着大家向池塘走去时,只见张永弟拉着两位妖艳的女子离去,小慧指着说:“老吊在那里,要不要叫他,问他刚才发生什么事?”程小英摇头说:“不用了。” 许多后来者自然想知前因后果,自有好事之人解说,小慧听后说:“唉,每次跟破烂碰面,好像他都要打一架,真是奇怪?那两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破烂怎么跟她们……”刘香接过说:“他们混的,认识这些姑娘有什么奇怪?不过,像破烂这样的男人,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眼光真够高的。”说完无意的看了程小英一眼,又说:“小梅她们也在那,我们过去。” 程小英对小慧说:“没什么好看了,我们回去吧。”一转身,立即惊怯叫:“哥!”二筒黑着脸说:“刚才是不是破烂又来找你了?”程小英看了二筒身旁的山猫一眼,怯声声的说:“没有,恰巧碰到的,原来破烂就住在二楼。”二筒恼怒的说:“我都叫你不要跟他来往了,你是不是不听?”程小英驳解说:“人家至少还帮过我,难道碰面打个招呼都不行么?大家都是朋友,不要因为郑重生的事就……”二筒伸着指大声打断说:“打个招呼?这么简单,哼!他写了什么纸条给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程小英身体一颤,二筒继续大声质问:“纸条呢?快拿出来,听到没有……”周茹萍她们停止脚步好奇的看着,山猫拉着二筒说:“小声点,这么多人都看着,你想让你妹丢面子呀?”又轻声劝说:“小英,上次你哥不是跟你说明白了,你怎么就不听,他想追你是骗你的,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少个女朋友?你知道他现在做什么?在彩凤发廊里做事呀,彩凤发廊,你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吧,他每天都在那里过夜,天天当新郎,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两个女孩子就是那发廊的,他只是想借你来报复你哥,玩玩而已,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是为你担心,害怕你上他的当,你懂不懂么?” 程小英呼着气说:“是你们多想了,他真的没有追我,只是说郑重生的事,叫你们不要介意,大家还是朋友。”二筒“呸”的一声说:“他妈的说得好听,一个人打了你一巴掌,让你当众丢脸,过两天再跟你说我们还是朋友,你信么?他这是再找借口接近你,那纸条快点拿出来……”山猫连忙打断说:“你是真想要你哥硬逼着送你回去,还是真的想让我们拿刀去砍他劈他,这样你才甘心?” 程小英惊悚,沉默木然的掏出纸张递过去说:“他只是说有事可以找他。”二筒接过一看,一把撕烂扔掉说:“电话?有事找他?狗屁!”山猫接过说:“有事?我们都可以解决了,还用找他?这还不是自动留电话的泡妞手段,出来混的哪个不会这一套?”程小英看着散落的纸碎片,低落的说:“我要去打电脑了。”二筒摇头说:“我看还是离开勇唐,换个厂才行?”程小英声音突然提高铿铿说:“我都说不换厂了。”转身就加快步伐走,小慧连忙跟上去。 二筒想追,山猫拉着说:“好了,好了,别给人家看热闹了,到时候再说,我们走。”二筒甩着胳膊说:“还没说完呢?走什么?”山猫说:“你没看到你妹的脾气上来了,人都要哭了,晚上叫她到房子再慢慢说,大吼大叫有什么用?让人家看戏,看来,你妹可能真的有点喜欢破烂。”二筒咬着牙说:“我是不会让破烂得逞的。”山猫拍着肩说:“还没有到要砍的地步,你放心了,你妹还是怕我们跟破烂打起来,不然,怎么这么容易就拿出纸条,如果砍了他,我们是不能再待这混了。” “不过,说实话,他现在后台这么硬,我们马子也给他管了,如果你因为你妹的事,再跟他吵一架,他如果是小肚子鸡肠,要整我们真的很简单,可现在我们可能先砍他么?唉,势不如人呀?”说到这摇摇头,又接着说:“下次碰面,真不知是要叫他,还是不叫?”二筒骂着说:“妈的,这家伙怎么运气就这么好,能救到名叔,唉,你的意思,我也明白,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我妹带到别的地方去。”山猫说:“劝你妹时,就说要砍破烂,她自然就会听你的了。” 周茹萍皱着眉说:“李楚楚说破烂还没女朋友,那小英她哥又说他夜夜当新郎,都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刘香说:“是真是假,都不关我们的事啦,有什么好操心的,你该不会……”歪着头嘴里:“啧啧啧……”周茹萍轻打着说:“别乱说,跟他才见多少次面呀。”刘香一笑说:“不过,小英跟破烂之间好像有那么一点味道,她哥又这样拦,真是有意思,回去问问倩倩她们。”周茹萍扭头望了一眼程小英的背影,轻声说:“走吧,过去找小梅她们。” 程小英郁闷的坐在电脑前练习打字,小慧看着屏幕上一排红红的错误码,摇头说:“看你心不在焉,错了这么多,不用打了,我们回去吧。”程小英停下手,叹着气说:“如果我哥真的逼我换厂……可我真的不想换呀,你说怎么办?” 小慧犹豫了一会,轻声说:“有句话……我……我不知道……要不要说?”程小英说:“吞吞吐吐的干嘛,你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小慧说:“我说了,你不要生气。”程小英说:“快说吧,婆婆妈妈的,我不生气。”小慧轻声说:“我觉得你哥说得也对,你和破烂现在是不可能的……”程小英低下头沉默,想起自在同破烂在池塘单独相处后,心里都期等着他的出现,每一次意外的碰面,都会让自己心跳不已,而他还是没找女朋友,可如今……心里不由泛起一阵失落。 看着小慧缄口不言,程小英开口:“你继续说吧?”,小慧说:“他当保安时,还可以说是有正经工作,现在出来混了,像你哥他们那样,每天不是去敲诈,就是……唉,他们出来混的,哪个对女孩子会是真心的?看你哥,哎……嗯,这个你也知道,不然你哥怎么会阻止你,发那么大火?”脑子里的一段话却不敢说:“破烂可能只是把你当普通朋友,真想追你的话,为何一个半月来,从没主动打过电话找你?当保安的,哪会没有时间?破烂那人也不算是特别内向的人?” 小慧又说:“说实话,破烂是很不错的男人,看得出,他对你也是有好感,我当然希望你们能在一起,原以为多见几次面后会……可惜他现在出来混了……”程小英酸楚的点头打断说:“唉,我知道了,走吧,我们回去。”小慧抬着手指说:“破烂就住在上面,如果他主动,难免要经常碰面?你哥……”程小英收书的动作停顿一下,又继续收着说:“我会主动跟破烂说清楚,他应该不会……” 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爱情正悄然冒出了萌芽,此时却要无奈的挟断,使其灭亡,酸涩感爬上了眼眶,程小英轻轻用手揉揉了眼眶,悄然摸去两颗小泪珠。 小慧心里说:“你自己能放下么?林俊辉的运气也是够差,追了这么久,人家才有点动心了,谁知道又出现个破烂?两次见面就打败了他?唉,怎么说,破烂的确比林俊辉好得多,是女孩子都会选破烂的,唉……”又摸着脸自怜想:“自己的不知什么时候才出现呀?” 一一五章 更新时间2006…3…323:25:00字数:4019 第二天九点,张永弟到干宋注射了乙肝疫苗,刚出防疫站大门,一名挂着背包的年青男子拦着问:“去不去勇唐?”张永弟点头说:“去。”心说:“自己像是拉客仔么?”男子问:“多少钱?”张永弟笑哼哼的说:“八块。”男子皱着眉说:“不是五块么?”张永弟耸着肩说:“那你坐不坐?”男子犹豫一下,摇摇头,张永弟挥手说:“上来吧,五块就五块,到勇唐哪里?”男子上车说:“乐家超市。” 张永弟到了乐家超市门口,男子掏了张十块钱,张永弟补了钱,对方便到电话亭去,附近候客的七八辆摩的司机看在眼里,一位矮的摩的司机问着:“胖子,你看那个,是不是外面来的?”身旁一位胖子司机瞄向张永弟的车尾,点头说:“没有挂牌。”说着用手指夹着下嘴唇,用力吸,一记响亮的哨声传出,然后对着附近候客的摩的一挥手,率先开车上去。 张永弟见胖子的车子不怀好意的挡住前路,便扭了一下脖颈问:“干什么?”胖子质问:“你有没有牌?”张永弟没好气的说:“你治安队的呀?”不理他的启动车,七八辆车这时已围上来,张永弟心想:“妈的,怎么回事?”暗自提防,胖子大声一喊:“他妈的,跑到这来抢客。”说完,开着车子冲撞过去,张永弟没料到对方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毫无顾虑,反应不及,“完了!”这念头一闪而过,便连车带人摔倒在地,左手小臂和下巴都让粗糙的地板磨出血,惊魂未定,三辆摩托车立即围上,踢出了脚板,而车子挡住马路的去路,其它司机立码下车。 张永弟腰部、胸部、肩膀都不可避免的承受三人脚力,像是夹层饼,“呀”,张永弟大叫一声,痛感使他惊醒过来,一记伏匍蓄力,高高跃起,以力借力于猛虎捕食之势撞倒另一个摩的司机,同时拔出了口袋里的弹簧刀,对着身下之人粗臂膀就是一插,惨叫声响起,张永弟半撑起身时,两个人的两记粗黑的拳影前后分别挥及而就的击向张永弟面门后脑,张永弟连忙侧滚避开,同时右手刀反翻划向面门的手臂,紧随一脚踢向一个围上之人脚裸,“啊”“嘭”两声响起,一人痛嚎,一人倒地,痛嚎之声持续不绝,无数人顿时闻声而望,只见一人抱右手抚血,面容扭曲,连退数步,伤口深之见骨。 张永弟左手反按着倒地人之背,对着他屁股猛扎两下,对手前半身翘起,头颅高昂,嘴巴大张,喉间不断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身形犹如一只受伤翘首的黑蛇,张永弟的左手肘回击对方颈背,对方声嘶力竭的猛然低头,身子随之噗的趴地。 此时,又见一记脚板踢过来,张永弟半跪的左手回旋挡住,刀尖向对方的大腿狠狠捅去,并用力一转,大腿血流如涌,在对方张口抬脚痛嘶时,张永弟已站起,同时左手抓住对方左手拖转一圈,随后一脚蹬开,正对面只剩那矮小的摩的司机,再过去便是超市,其它三面已围满人,张永弟脚尖一踮,疾冲而上,对手猝不及防,面部一痛,眼冒金星,一股热流从鼻孔奔出,随之下体传来剧痛,双手一抚,张永弟左手从他肋骨与手之间的空档穿过,右手一掰,一招反擒拿,敌人手臂脱臼,再一刀刺向右肩背,随后一记甩摆,矮司机跌跪在地抚着伤口惨叫,鲜血直流,吓得众人慌乱退后几步,面面相觑,只是那么一瞬间,五个人就成如此惨状,排列成了一个鱼钩形状,恐惧在大家心中逐渐散开,胖子更是惊悸不已,感觉脊骨发凉,豆大的汗珠不断沿着面庞往下落,如果刚才下车不是比别人慢半拍,那么躺在地上的将是自己。 张永弟见到更多的摩托车开来,脚不停歇的便往超市里跑,两个保安门卫不敢拦阻,里面顾客更是惊叫慌乱退避,超市经理赶紧拔打电话,随后又指挥着两个保安跟上去,张永弟的逃跑又给摩的司机们产生了勇气,胖子挥着手喊着:“不要让他跑了,拿东西,几个把他们送走。”几个人又同声附和,声大壮胆,随着后来者不断的加入,伤者被扶起来往卫生所送去,有的操起板砖,有的拿起酒瓶,有的拿起钢筋,先向张永弟的摩托车发泄,成之为废品时,随后慢慢的向超市围拢上去,马路已被人群截成了两断,车鸣声不断。 张永弟径直跑上二楼的臂力棒的货架,拿起一条粗大的臂力棒,服务员们都尖叫着跑开,张永弟掏出手机,“喂,春仔呀,是我,我现在在家乐超市被人围攻,你快点带人过来,快点,就现在,知道没有?”又呼总台,留言给老吊,邓容江,孙石,“喂,权哥啊……”“贱民么,我是破烂……”拔完这几个人后,听到下面人声鼎沸,摇摇头:“自己能叫的才这几个人?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如果他们冲上来,自己真的要完了。”又拔向110:“现在勇唐一村家乐超市有人械斗,快来。”心安慰的想:“给警察带走,有名叔,出来应该不会太难?” “永哥。”张永弟扭头一看,昨日救助的麻子脸正好奇搓着手叫着,张永弟一招手:“快点过来。”麻子脸脸色微变,但还是小跑上前,张永弟收回刀身,把弹簧刀塞在麻子脸手上低声说:“你马上下去,这刀给我管好,到时我再找你要,给我马上去找老吊他们。”粘质淋淋的刀把使麻子脸心跳漏一拍,脸色发白,张永弟警告说:“记住,给我管好。”抬头见两名保安正盯向自己,一手拍向麻子脸后脑说:“还不快走。”又用衣摸了摸下巴。 麻子脸把刀放进口袋,并在口袋内擦着血迹,慌忙向楼梯跑下,两名保安一步上拦,见张永弟双手握棒眯眼微笑,又退缩回去,刚才的电话内容已让他们明白对方是小混混头目,而麻子脸则从侧门跑走了。 超市的六个保安拿着钢管,聚集在门口,颤颤惊惊的看着渐渐靠近叫嚣声讨的人群,如果有人煸风点火,人群失控,造成哄抢,那超市……后果将不堪设想,保安队长挥着手大声说:“赶快拉下闸门!”三十岁的经理匆忙阻止说:“不要,不要,这样还以为我们要帮那人,更容易触动这些人。”说完,拿着大喇叭跑出去说:“你们静一静,静一静,我已叫人扭那人出来了……”现在当务之急,只要能拖延一些时间。 陈军打着电话,由两个人开路,挤向前,人群已贴近门口了,而远处已传来警笛声,陈军抓过喇叭,指着摩的司机人群怒斥:“你们还不赶快给我退开。”拉客者们自然认识陈军,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四辆巡逻摩托车警笛大开,分别从马路两头开来汇合,人群慢慢散开一条道,“警察来后,将难以脱身。”胖子司机慌忙退后开车离去,他的行为带动了其它参与者,败势如潮,个个扔下板砖,酒瓶子,木棍便开车逃跑了,一大片空地顿然形成,地上还留着斑斑血珠和那辆残形的摩托车,经理松了一口气,立即同时向陈军汇报过程。 陈胜利安排治安员拦开人群,与陈军静对一眼,陈军指挥着说:“你们保安一起维护秩序,我上去看看。”陈胜利带着两个治安员紧跟其后,经理又再次复述一遍给陈胜利听。 张永弟听到警笛声,心说:“没事了。”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一个三十七八岁男子出现在眼前,啫喱水把头发固定成黑色的坡度,面色红润却又不言苟笑,眼睛冷峻,挺着一个小肚子,带着七八个人走了上来,显示着当官的气派,“哼,是陈军。” 陈军笑着说:“没想到是你哟,真够威风的。”张永弟放好臂好棒,苦笑的说:“军哥说笑了,我也只是自卫,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喔,陈队也来了。”陈胜利笑的说:“这次你想不出名都难了。”张永弟唉叹说:“这名不出也罢,如果你们再来晚半步,下面下些鬼都要把我吃了,对了,下面有个胖胖的拉客仔是罪魁祸首,你们别让他跑了。” 经理接过说:“他们都已经走了。”张永弟眉头一皱,陈军说:“你还是到派出所去录口供吧。”陈胜利说:“等莫警官他们来,这大事,我们哪能做得了主?”张永弟说:“我现在腿软,让我休息几分钟。”说完就坐在地上,掏出了烟,经理制止的说:“哎,这里不能抽烟。”张永弟收好,拿出了手机直拔赵权号码,“权哥,我现在要被陈军带去派出所了。” 干警莫义和罗旺兴走上楼,莫义三十五六岁,四方脸,浓眉大眼,皱着眉头;罗旺兴,二十五六岁,东瓜脸,回形针状眉,抿嘴精目,一脸严肃,他们是负责勇唐辖区的。 张永弟站起,走上去,心说:“妈的,还没有请他们,就这样跟他们见面了。”四五分钟后,张永弟大略说了经过,经理又补充,莫警官掏出了手铐,张永弟叫起来:“警官,我这是自卫呀,都是明摆着,不需要戴这玩意,走出门,人家还以为我真是犯人呢,那多丢人呀?”莫警官摇头说:“这也只是例行公事,戴上吧。” 张永弟叹气,无奈的伸出手来,莫警官铐上后,又问:“你的刀呢?”张永弟说:“跑的时候掉了,你们没捡么?今天还是运气好,被他们打的时候捡到那小刀,不然我就躺在这了。”莫警官边搜着身边说:“是么?哼哼。”语气里全是怀疑,没见刀,就说:“走。” 张永弟跟着莫警官下楼,黄国丰正走进超市,对陈军发射了一个挑衅的眼神,陈军耸肩微微一笑,黄国丰对着警察们点头后,问着经理:“有没有损失?”经理摇头说:“还好,他们来得及时。”黄国丰看了张永弟一眼,说:“那就好。”便静默的看着张永弟被带走。 张永弟带着笑容走出大门,已经有摩的仔认出了他是新上任的彩凤楼经理,意识到这祸闯大了;而门口另一名叫庄严的干警正对部分目击者录口供,张永弟想指认人,可人却无影无踪,老吊,明春,疯子……熟悉的面庞一一晃过,心里说:“他们还是来了,妈的,摩托车也废了,哼,等我出来……”开口说:“警官,追我的人都不见?”莫警官推着张永弟上车说:“我们会查的,上车吧。”两名治安员抬着烂车扔上警车。 麻子脸看着远去的车说:“永哥会不会有事呀?”老吊摇头说:“应该不会,除非权哥不出面。”心想想:“名叔绝不会不管的。”又咬着牙说:“他们不是说几个受伤的去卫生所了么,我们过去。”黎老说:“那是村里开的,不是私人诊所,我们如果在里面闹事,那……”黄海点头说:“就是,要报仇,等破烂出来认人,我们再动手也不迟呀?” 麻子脸羡慕的说:“还是永哥厉害,如果是别人,骨头都要断几根。”黎老摇头说:“破烂也是不懂规矩……”黄海打断的说:“别说这些了,要不要上去问问春仔?想不到破烂也能叫这么多人过来,如果警察不来,干起来就爽了。”老吊说:“走吧,问问?” 一一六章 更新时间2006…3…713:42:00字数:3964 勇山派出所是一幢三层楼建筑,辖管勇唐,山罗,山田,唐河四村的治安,由于勇唐和山罗村地大人多,便坐落在山罗村口处,所长一名,副所长三名,指导员一名,干警二十五人,治安员一百一十人(分四中队),分治安科,巡防科,刑侦科,村区防范队。 张永弟被带进治安科,六张桌子分排着,中间两桌有两个二十来岁的混混正套着手铐坐在椅上,两人脸色苍白,面无精神,两个干警正给他们录口供,门旁有一个低着头的少年蹲在地上,手铐扣在背椅上,三人都瞄了张永弟一眼,治安员指着最后面的椅子说:“坐那里。”一名干警问:“他什么事?”治安员说:“抢客打架,一个人对人家十几个摩的仔,捅伤了五六个进了医院,厉害得很。”干警打量张永弟怀疑的说:“这么夸张?”治安员说:“不信,问问莫队。” 莫义在门外低声吩咐罗旺兴说:“录完口供后,上网去查查,看他有没有案底,是不是在逃的通缉犯,这么狠,怎么都是个老手?”罗旺兴点头说:“难怪你要给他上铐子?真是经验老到。”莫义拍着头额说:“哎,超市都是有摄像机的么,我们怎么忘了?等会你过去拿,看看这家伙是怎样对付人家的手段?” 莫义进来后搜了张永弟的身,把钱包,手机和香烟都扔在桌上,莫义看着十块钱的云烟,疑惑更大:“一个普通的拉客仔绝对不会抽这么贵的烟?”拿出身份证对着张永弟验着真伪,张永弟暗骂:“妈的,赵权这王八蛋,直接介绍早认识他们,现在不是不用装孙子给人家看了。”陪着笑脸说:“警官,身份证是真的。”莫义放下身份证,又拿着暂住证来看:“你是明旭厂员工?”张永弟摇头说:“才出厂不久。” 罗旺兴摊开本问:“姓名?”张永弟脑里意象出竖着中指鄙视的样子,暗骂:“都知道了,还问?赵权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过来呀?”嘴里还是老实回答,却不知此时赵权正跟着派出所的周副所长说着他的事,“年龄?”……张永弟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喽?” 莫义拿着暂住证敲着桌面说:“你用的刀呢?”张永弟嘴唇左右蠕动后,便说:“我不是跟你说掉了……”莫义一拍桌子说:“你还不老实交待?”声响吓了所有人一跳,张永弟脑里闪过了流传堪广歌谣:“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还好自己这只是小事,再见对方胸有成竹之样,便坦白交待了。 莫义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张永弟说:“当时见到刀都是血,心比较慌,没想到自己当时是自卫,不用负责的,所以……”莫义盯着说:“哼哼,不是这样吧?”敲山震虎,张永弟连忙说:“哪里不是这样?”莫义说:“打电话叫那人把刀送过来?”张永弟摇头说:“我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但他知道我的住处,要我去拿才行,不过,我当时交待他说一定要把刀给扔了,不知道他扔了没有?”莫义眯着眼说:“你真够聪明的。”又推着罗旺兴说:“好了,你去查查。”罗旺兴点头起身。 张永弟说:“警官,口供录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莫义说:“走?我们还要确认你是不是真的是自卫,另外,刀呢,私自拉客的罪呢?这些都没算呢?”张永弟叹气摇头说:“能不能倒杯水给我,口干得很?对了,私自拉客要罚多少钱呀?”莫义倒了水递上说:“不多,两千。”张永弟心想:“两千,可以买三辆二手的拉,难怪院子停了五六十辆车,都没人来领?”喝水后又说:“我能不能抽烟呀?”莫义点点头,自己点上一支说:“车子有没有发票,有没有牌?”张永弟吐着烟摇头说:“没有,那是跟人家打麻将,别人拿来抵的,是应该要他们赔?”莫义说:“无牌无证的黑车,还想让人家赔?” 这时,两个治安员带着两个人进来,张永弟一看,“游街示众!”这字眼一闪而过,两个人都在四十来岁年纪,像是建筑工地上民工的样,一高一矮,都鼻青脸肿,垂头佝背,衣褛裂条,让人剔了个赖痢头,像是几跎的小黑屎拉在头上,短小的碎发杂着血渍布满了头颈,胸前挂着厚皮纸牌,上面上下两行黑字写着:“我是小偷,我该死,死,死……”双手被牵着一条长绳,像是牵着两头黄牛。 张永弟只记得小时候农场保安曾捉住一个小偷,把他捆绑在菜市场的电线杠上,脖子上就挂着“我是小偷”的牌子,当街示众一天,可十多年没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33 部分阅读 张永弟只记得小时候农场保安曾捉住一个小偷,把他捆绑在菜市场的电线杠上,脖子上就挂着“我是小偷”的牌子,当街示众一天,可十多年没听闻再有此事发生了,捉到人都是直接往派出所里按,没想到今天在这能再次回顾。 一名治安员拍着两个人的脑袋,指着地下说:“蹲下。”两个人照做后,他又说:“他们在山田村撬门,被本地人捉住,给人家整成了这样,游了十多分钟的街,不过,还好没有像古代那样,装进猪笼里,再游街。”一名干警说:“本地人最恨这些小偷的,这次没把他们打个半死,算是运气好了,但还是要找山田村的人说说,下次如果捉到人,不能再这样干了,影响多不好。”另一名干警站起来说:“也是,国家都不给这样做了,他们还这样做,我们也不好处理,老根,你们押这两个人过去,你们起来。” 莫义站起来指着张永弟说:“你也起来,一起过去。”张永弟说:“那我打几个电话。”莫义拒绝的说:“中午再打,走。”张永弟心骂:“妈的,好像老子是真正犯罪了一样,打个电话也不给?”嘴上说:“那拿烟给我,总行吧。”莫义说:“拿吧。” 张永弟他们松了手铐,被关进一间三十平方的铁栅房,里面已有一个中年人,张永弟靠着墙坐下想:“都差不多都二十分钟了,赵权这王八还不来?这些警察也是,伤也不给我治一下。”气恼的用手拍了一下地板,随后掏出烟来。 两个混混相对一眼,一个打了哈欠便上前说:“大哥,给支烟吧?”张永弟递了烟盒过去说:“你们是什么事?”他接过匆忙的点上,深吸了一口,才说:“就是打架,大哥是在哪混呀?”张永弟说:“勇唐,你们呢?”他说:“在山田,我叫火腿,他叫豆子,不知大哥……”张永弟说:“我叫破烂。” 两人想不起附近的村有这号人物,豆子还着烟说:“多谢!看大哥一点都不怕,所里有人吧?”张永弟接过烟,笑着说:“我那是自卫,有什么好怕?”火腿点头说:“大哥能抽得起这样的烟,混得一定不错?”“挺细心么?”张永弟心想,嘴上说:“马马虎虎了。”火腿半跪着说:“如果大哥出去,能不能顺便也捎带我们出去,我们可以给大哥五百抽烟,大哥有什么事需要到我们的,我们一定帮忙。” 张永弟愕然,没料到对方会提这种要求,再次打量对方,见左手臂静脉上六七个针孔点,立即回绝说:“不好意思,这个忙我无能为力。”火腿焦急说:“大哥是嫌钱少?我们暂时只有这么多钱,要不……”张永弟立即打断说:“不是,是我实在没这能力,你们难道没跟老大么?”豆子说:“跟是有跟,但这事是我们自己搞的,没有一两千块……”就此停顿,张永弟明白,如果小弟自己搞的事,被捉了,要保是要拿钱孝敬老大的,毕竟老大也要用钱疏通关系,有些人,老大还不一定保。 张永弟说:“一两千块钱,你们还借不到呀?”火腿说:“有段时间出了点事,也借了不少钱,还没还完,现在是找不到人借的拉?不然,我们也不会求大哥你帮忙了?”张永弟心说:“是吸毒吸完了吧?”嘴说:“我是没办法的,不用再说了。” “张永弟,出来,你可以走了。”罗旺兴叫着,张永弟心喊:“来得真及时,不然这两个人死缠烂打,自己还真不知要怎么对付?”豆子两人忙抓住张永弟衣服说:“大哥,求求你了。”张永弟推着手说:“不好意思。”又把烟扔给了他们说:“拿着抽吧。”两人沮丧的望着离去。 五分钟后,张永弟坐上赵权的车离开了派出所,张永弟问:“刚才在办公室跟你说笑的那个是副所长吧?”赵权点头说:“是他,你怎么去拉客,缺钱花啊?”张永弟只好解释顺路才顺便拉的客,最后说:“妈的,等会回去,我整死他们。”赵权破口大骂:“整个屁,现在明哥和丰哥都在顺意餐厅等你,看这事他们怎么说?”张永弟脑筋一转说:“是不是那些人求上明哥他们了?”赵权说:“还用说,人家的保护费是白交的?不过,明哥应该让他们赔你的车钱吧?唉,真不知怎么说你,这小钱?名叔还说你聪明……”说到这,摇摇头,张永弟只能讪笑,然后说:“我哪知道,唉,运气也是衰!”…… 走进顺意餐厅的包厢,罪魁祸首的胖子站在明哥丰哥的旁边,明春,疯子,猫眼……六七号人坐在另一头,眼里全是敬畏,张永弟不由想起昔日受辱的画面,但面不改色恭敬的叫着:“明哥,丰哥。”说完又怒瞪着胖子,胖子颤惊的低下头。 赵权说了拉客的原因,黄国明说:“破烂呀,如果今天他们冲进超市,你知道要损失多少?要怎么样跟名叔交待?”张永弟才想起家乐超市有着名叔的股份,“还好,庆幸没有发生,今天这事呢?是你不懂规矩,他们也不认识你,也不能全怪他们,那几个人也伤得不轻,都转到医院去了,另外,你今天也算是打出了名声,相信勇唐以后没有人不会不知道你了,也算是因祸得福,他们呢?愿意拿出八百块钱赔你,这个事就算平了,你不准再去找他们的麻烦了,不然……胖子,倒茶赔礼。” 胖子端上茶尴尬的说:“今天的事真是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张永弟暗骂:“因祸得福,狗屁?如果不是老子身手好,现在躺在医院就是我了。”不甘心又没办法,谁让自己是小弟呢?只能接过胖子的茶一饮而尽了,胖子递的钱也不算一下,就往口袋里揣。 黄国丰拿出一盒录相带给赵权说:“这是超市拍下的,我拿了回来,你拿过去看,虽然有点模糊,但真的很精彩,破烂真是很厉害,看完了再给名叔欣赏欣赏,刚才警察到超市去要这带子,我比他先了一步,他找我要,我说不小心掉了,好了,事情解决了,走吧,我还要回去睡一觉,困死了。” 待他们出门后,明春拥上来竖着拇指说:“那带子我也看了,了不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张永弟笑笑,又说:“权哥,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去上药水了。”赵权拍着带子说:“去吧,给这么多人围攻,才受这点伤,我还真是期待!”张永弟说:“权哥看完了,能否也给我看看?”赵权伸着懒腰说:“当然可以了,我在彩凤楼等你,上好药 一一七章 更新时间2006…3…822:05:00字数:3611 老吊他们百般无聊在租房楼下的市多店等着,见到明春送张永弟回来,便一拥而上,大家关心的问:“没事吧?”张永弟抬着手说:“没事,就伤了一点皮。”老吊说:“接到你的留言,我是慌得要命,赶紧拿上刀就跑,半路正好碰到麻子,过去就见你给警察带走了,后来明春让我们不用担心,回来等你。”张记弟拍拍肩笑,又望向麻子脸,麻子脸说:“永哥,你的刀,我给老吊了。”老吊说:“我帮你洗好了,正放在屋里。”张永弟点头说:“你们几个叫什么?”麻子脸说:“我叫麻子,这是小K,马达,红中。”张永弟拍着麻子说:“今天你还不错,留你们的Calls机号码下来,说不定以后还有事要你们做。” 麻子欣喜的连忙跟老板拿笔,张永弟走上前说:“老板,拿三包云烟。”然后拿两包给麻子说:“拿去抽。”麻子推脱的说:“不用了,昨天的事我们还没谢你呢,怎么……”张永弟拿过纸条,硬塞说:“不要说这些了,叫你拿住就拿住,罗罗嗦嗦干嘛,老吊,我们走。”向楼上走去,红中靠过来说:“想不到永哥这么大方?”马达握着手说:“如果他开口收我们做马仔就好了,进去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不知道,我们以后有事了,是不是还可以找他?” 小K说:“应该可以吧,你看,以前没帮他做事,他都帮忙,何况今天麻子帮了他,麻子,刚才你不知道跟他要手机号码?”麻子拆着烟说:“人家愿不愿意先?我们又不是人家马仔,朋友更算不上,如果他不给,关系不是搞僵了,老吊他们熟一点,我们跟他们要不是好?妈的,如果我有他那样的身手,哪还老是受人家的气?”马达说:“不然人家怎么一下子就上台了,我们却还要去偷去抢。” 张永弟换了衣服,道本述源后,老吊摇头说:“你也是笨了,人家拉客的不是上车就收钱,就是开到一半停车收钱,哪里像你这样拉到地方才收,给多事的治安队的看到,马上就把你车扣住。”张永弟想到自己坐过摩托车的确是这样,说:“我如果懂,还会出这事?原来你们发的牌,就是‘明记’两个字而已,下次到干宋看一下,别的摩托车是挂什么牌?”黎老说:“什么记都有,不过,也有些摩托车是没挂牌的,现在不能找他们报仇,的确太可惜了,他妈的,他们给的那八百块,也就刚好赔你的车而已。”黄海说:“那还能怎么样?老大的都出面了,有什么办法?不过,以后破烂再去拉客,也没人敢说了。” 张永弟摇头点上烟说:“傻逼才去拉了,面子都丢光了,以后有什么小便宜的,我都不捡了,妈的,命都差点没了。”又拿钱出来说:“你们下午再帮我搞一辆回来,还没骑两个星期,车就爆了,真够快的!”老吊接过钱说:“那晚上瘦马请客,那你还去不去?”张永弟摆手说:“不去了,这一手的红药水,多难看,别人还以为我摔车呢?不过,贱民今天能来,还是挺不错?”老吊说:“那也是丰哥去,他也才去,那你不打算对他……”张永弟说:“看看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老吊点上烟说:“烽炮的马子今天自己回来了。”张永弟皱起眉说:“回来了?还没玩上一个星期呢?她不是没有请假就跟烽炮走了么,不像阿志马子是请假两天,要赶回厂上班,难道烽炮他们出事了?”老吊摇头苦笑的说:“是烽炮赶她回来的,烽炮在那边又抠了一个发廊妹,说是长得比她靓。”黄海笑的说:“烽炮一直就想抠个靓的到发廊做,现在算是如愿以偿了,不过,烽炮这样搞,我和阿志的马子又不知会怎么想?不知又要废多少口水去安慰她们了?”黎老弹着烟说:“烽炮也是笨,不懂哄小瑞回来上班,一只脚踏两只船,两边都有钱拿,不是更爽?”黄海说:“我看他肯定是试过的了,不过没成功罢了。” 张永弟笑着说:“反正你跟烽炮也是一个心理,只不过没有老吊那样的手段罢了。”老吊晃着手指说:“破烂,这你就不知道了,其实他和阿志也是带过,只不过带的女人聪明,他们又不肯辣手催花,最后人家就甩掉他们了,他们只好……”黄海推攘着说:“你敢讽刺我们是不是?”老吊笑着挡:“没有,没有……”黎老说:“其实人家一个月也有一千多一点,也就比小芬她们少几百块而已,但她们花销又没小芬她们多,阿海他们每月拿到钱也没比我们少多少。”黄海捶着肩说:“你还说风凉话,少六七百还不够多呀。” 原以为找到爱情,心甘情愿把辛辛苦苦的打工钱供给男人花,没想到最终换来的却是“抛弃”,嬉弄爱情,一向就是小混混的格调,小瑞那张向日葵脸一闪而过,张永弟摇头同情说:“那小瑞现在怎么样?”黎老无所谓的说:“失恋的人还能怎么样,哭过睡醒就好了,反正又不会自杀就对了。” 黎老如此断言,也是因为现在这社会已很少因失恋而自杀的,如此多爱情电视肥皂剧都理智的告诉大家:虽然失恋那种痛心的感觉会让人一时感到灰暗,甚至是绝望,但时间会淡平伤口,因失恋而自杀是最无知最愚蠢最让人嘲笑唾弃的,除了让你的亲人肝肠寸断外,完全没有任何好处,或许你所恋爱的对方有那么一点点的内疚,但很快就会消散,也许甚至是没有,还笑哼哼暗骂你傻瓜白痴,称叹自己魅力无穷,你觉得值么? 套句安慰话说:他(她)失去你,那是他(她)没眼光,是他(她)的损失,生命总是美好的,生活总是酸甜苦辣的,‘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谁能说第二春不更加灿烂光彩呢? 张永弟摇头心想:“你这家伙肯定还没失恋过,说得这么轻巧,不过,他说得也对,自己当初也的确是哭过睡醒就挺过来了。”老吊接过说:“我们刚才碰到她,她也没跟我们怎么说话,只是边哭边跑骂烽炮不是人,然后我们给烽炮打电话,才知道她被甩了,也不知她现在是住在哪?”黎老说:“知道了又怎么样?难道还要找人跑去安慰她呀?” 张永弟又问:“阿萌在这,那阿志是不是也抠了一个?”老吊摇头说:“他还没有抠到,正在进行中。”张永弟接着问:“那老关呢?”老吊说:“他把他马子放进了发廊,过得跟这边一样。”张永弟说:“看来,他们在那还是过得潇洒么,过几个月是应该没问题的拉。”老吊说:“也许吧,反正不好是会打电话回来的,走吧,十点半了,我们去吃饭。” 大家向夜市走去,见一家百货门店挤满了人,走近一看,三十岁的女店主正抓住一个女孩子的长发,正用力扇着耳光,拍着头脑,嘴里骂着:“叫你偷,叫你偷。”女孩子穿着白色短袖加天蓝牛仔裤,她低头挣扎哭泣着,男店主站一旁抽着烟,左手里拿着一个白色厂牌,右手边台上丢着一个长黑袋,正跟着一名夜市的保安说:“妈的,每次都丢东西,今天总算逮住一个了。” 老吊问一位年青的旁人:“她偷了什么?”年青人说:“偷了两包卫生巾,老板说是偷一罚十,叫她拿五十块钱,她没有钱,就给人家打了,唉,一包卫生巾也就二三块钱,这也要偷,真是活该!”这时,女孩子抱着脑袋硬蹲下来,女店主又用脚踢了两下,说:“死不拿钱,阿城,打电话报警吧。”女孩子的哭声大了起来。 张永弟上前说:“喂,打也出气了,算了,让她拿十块钱,放她走了。”老吊他们紧跟上去,女孩子抬头,半个蛋壳脸,五指红痕清晰,小桉叶眉,荷兰豆眼充泪盈红,挺鼻抽泣,下嘴唇微带丝血,眼神带着后悔,惊愕,阿城自然认出在书档上以一杀三的张永弟,看了保安一眼,点头说:“好吧,听到没有,拿十块钱。”女孩子哽咽的说:“我现在只有一块五。” 张永弟掏出钱包,递十块钱给店主说:“钱给你,小妹,你可以走,下次不用再这样做了。”女孩子连忙站起摸着泪欣喜道谢:“谢谢大哥,我的厂牌……”店主把厂牌扔给了她,望着十块钱迟疑,女孩子再次点头道谢,抚着小嘴在人们的注视中迅速离开。 张永弟抬着手说:“怎么,不想要钱了,嫌钱少?”店主慌忙摇头说:“不是,不是,算了,我也没损失,这钱不用了。”张永弟顺着说:“这么好,那随便你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保安说:“看这样,那女孩子跟他们应该不认识?”店主点头说:“是,不然我早就惨了,不过,他干嘛要这样做?难道他们想找这借口来敲诈,那……”保安安慰说:“应该不会,你不要多想了。”店主却听不进去,跟着老婆愁眉苦脸的忐忑不安起来。 黎老说:“那女孩子长的是不错,可以算是英雄救美哟,那厂牌是天峰厂,不过你要抠人家,至少也要问人家姓名么?难道你真像老吊那样到门口去傻等呀?”老吊说:“你还真是笨,你看破烂像是这样的人么?他是可怜那姑娘,不过,如果有缘,也许……对了,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也来英雄救美,到时……”张永弟打断说:“你们就爱往歪处想,我看那女孩子也挺单纯的,给人家打,一直都不敢抬头,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让我想到小时候偷石榴偷给人家抓住一样,又怕家里知道要挨打,又怕学校知道广播通报批评,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可怜巴巴的,如果因这点小事送到派出所,说不定真的把她毁了。” 黄海说:“哎哟,想不到你竟然会这么高尚,啧啧,真是想不到……”张永弟笑着推着他说:“去你的,讽刺我是么,难得给人家感激一下,反正只是动动嘴皮,又不少血又少肉的。”黎老接过笑着说:“而且到时再碰面,哼哼,人家就以身相许了!” 一一八章 更新时间2006…3…1012:59:00字数:3151 张永弟五点到彩凤发廊上班,又引来大家一片恭维,张永弟扫了一眼,说:“周佳静她们三个这么快就出台了?”邓容江摇头说:“没有,刘玲刚才跟春哥吵了一架,被春哥打了一巴掌,气呼呼的走了,周佳静也刚走,她说吕银凤发烧了,正在卫生所打吊针,她自己晚一点再过来。”张永弟问:“那春仔呢?”邓容江说:“在楼上。”孙石说:“永哥,听说你还可以玩一手好飞刀?”张永弟摇头说:“谁说的,我哪有那本事?” 张永弟走上办公室,苏明春正气恼的抽烟,张永弟说:“怎么跟你马子吵架了?”苏明春摇头说:“没什么,我叫她拿银行卡给我,取点钱用,她不肯,妈的,这臭婆娘什么屁东西,等下回家,我扇死她,丢她老母。”张永弟直摇头说:“下午是不是又输钱了?”苏明春用力按着烟头说:“妈的,今天运气不好,像是撞鬼了,老是连连放炮给人家,输了一千二,还欠三百没给呢?” 许多男人在外头有火无气可发,回到家中就拿最亲的人发气,最后变成家庭争吵,有时甚至发展成暴力,尤于夫妻最为常见,这是最不可取,却又极为普遍,说到底,大家脑底处都有个潜意识:认为亲人彼此之间的争吵是无关紧要的,而且容易修复,有句俗语叫——床头打架床尾和;而外头争吵就要涉及影响到工作前程等等因素,套句不中听的话是——家外一条虫,家中一条龙。 有一则小故事曾说:有一个男人,无论在外头有多少烦心事,怨怒气,要进屋门之前,都用手摸摸门口的小树,把心中的躁意划给树身,再带着笑脸进屋。固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但如果大家都能学学此人儒爱,也许,家庭纷争自然就会少了许多。 张永弟又递上烟说:“你都输红了眼,我要是她,也不会再拿钱给你了,她也是在为你好,再说,她也在为你赚钱么,你打她干嘛?”苏明春冷“哼”一声的说:“对这些女人好干嘛,到头来还不是自己亏本?”张永弟坐下说:“听你这话,好像是给女人骗过一样?”苏明春一怔,摁下的打火机,火花直燃,烟却不点上,张永弟轻推着说:“如果不介意,就说来听听。” 苏明春点上烟,眯上眼,深深吐了一口,才说:“前两年我在天峰厂当员工的时候,追了一个同乡的妹仔,她长得也不算漂亮,带她去唱卡拉OK,跳舞,溜冰,有一次她溜冰滑摔了,四个门牙都摔掉了,我花了一千多块钱帮她安好牙,那时候我一个月工资才四五百块钱,她生病了,都是我精心照料,反正她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她,自己从来没有往家里寄过一分钱……两个月以后,我们就谈上了,三个月后,我们就请假回她家去。” 这时,低沉的声音忽然变得凌厉怨恨:“谁知道她妈根本就不同意,嫌我穷,硬是还把我赶走,村里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我原以为她会偷跑出来跟我一起走,没想到……”说到这不断吸着烟,张永弟深有同感安慰的说:“唉,这也不能怪她是不是?是她父母不同意,她也没办法。”苏明春突然抬头大声说:“可她还不到一个月,就听家里人,嫁给一个司机了,一个月呀,她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写过一封信,哼、哈,我想不到她对我的感情竟是这样!” 张永弟拍着肩继续安慰说:“如果她是一个听父母话的孝女,家里又逼她,她是没办法的,这样的事是很多的,如果她不爱你,没必要带你去见父母是不是?”苏明春摇头摆手说:“爱我就应该跟我走,不应该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现在又不是什么封建年代了,谁能拦得住她?”张永弟摇头说:“我都说,她是孝女了,你还不明白?”苏明春猛吸烟,然后说:“是她没勇气,她根本就不是真的爱我。”张永弟指着说:“你真是爱钻牛角尖,你的爱真是太自私了……”苏明春反驳打断说:“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谁愿意去跟别人分享,你愿意么?” 张永弟挥着手说:“我是说你不理……”‘解’字还没说出来,符小兰的影像瞬间涌上脑间,攸然停口,“如果当初小兰义无反顾再次来寻找自己,自己带她远走高飞,那现在……还有孙小兰,当初如果没甩她……没有如果,自己当初的爱情,只是一种感觉,而不是男女结合后,内涵的责任理解,自己并没有能力扛起,可春仔已成年,他已学会赚钱,要理解她,就随她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这难道对么?这又不是什么政治婚姻?” 张永弟甩甩头,身子后仰,垫上软沙发上,又想到了巴金《春》里两位女主公,一个听父母之命,下嫁不喜欢的人,最后惨淡收场;而另一位却奋起反抗,离家出走,寻找到了自己的理想和幸福;她不爱春仔,就不会带去见父母?可爱春仔,就应该私奔,争取自己的幸福呀?难道她在一个月内另爱上了司机?但,这可能么? 张永弟沉默的吸着烟,头脑一片矛盾迷糊,苏明春说:“不理什么,往下说呀?”见张永弟沉思样,便推着手臂说:“你怎么了?想什么?”张永弟惊醒过来,摇头说:“我自己也搞不明白?”苏明春说:“你搞不明白什么?”张永弟苦笑说:“没什么。”忽然一句经典的人物小说评语划过脑间,不禁脱口而出:“他的性格注定了他一生的悲剧。”胸中豁然开朗,爱情观的种种抉择造成的喜剧也好,悲剧也好,全因个人性格所致。 苏明春疑惑的说:“你到底说什么?神经质一样?”张永弟笑的说:“没什么,你继续说你的爱情史?”苏明春叹息说:“还有什么好说,自己带着一身伤回到这,没到两个月,我就出厂跟朋友混了,每个月拿那四五百块钱,什么时候才能发得了财?” 爱之深,痛之切,一个女人改变了一个男人,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张永弟双手手指互叉,向前伸着懒腰,说:“我看你,还是去找刘玲,哄她一下,让她回来上班,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为发廊想,是不是?这台柱不好找呀,权哥怪罪下来,我也不好交待?”苏明春摊开手靠背说:“怕什么,她们不敢走的,有相片在权哥手中,等做满三年,才还给她们。”张永弟一愣,如此要挟,三位美女只能任人宰割? 张永弟拍着笑着说:“去吧,哄一下女人要你命呀,不然见面了,你看不惯她给你脸色看,又发火收拾她,等她鼻青脸肿,怎么上班?你不会看我上台,想让我少收点出台费是不是?”苏明春站起来扭着脖子说:“算了,真受不了你,我下去了。” 八分钟刚过,苏明春便带着刘玲回来了,刘玲径自走进化妆室,张永弟惊讶的说:“这么快?”苏明春笑着揽肩低声说:“她就在超市那唱歌,她跟我还能耍什么脾气,有台阶给她下了,还不知趣,看我不收拾她?”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张永弟搭着手说:“这样雨过天晴,多好。”苏明春问:“奄仔他们呢?”张永弟说:“刚才有人打电话找他们,他们出去了。” 一名顺意餐厅的服务生提着快餐走进来说:“请问,哪位是周佳静小姐?”苏明春说:“她不在,什么事,喔,这是她叫的快餐么?”服务生点头说:“是,不过还没付钱,你们哪位能帮她暂收?”张永弟掏出钱说:“放下吧,多少钱?”服务生说:“二十块。” 黄云靠过来说:“永哥,六点半,瘦马请客,你别忘了。”张永弟摇头说:“不去了,现在看见这些人就来气,等会我打电话跟贱民说,他妈的,如果今天瘦马也在场,我现在就去踢爆他的卵巴,对了,那你要不要去呀?”黄云摇头说:“不去了,我见到那个人就恶心。”苏明春嘻笑说:“找个借口,大不了让奄仔肥皂他们再去整他一下?”张永弟说:“没这必要,免得人家说我没肚量。” 周佳静刚进门,两位大腹便便的客人走进来,一眼就点了周佳静和刘玲出台,周佳静便到化妆室打扮,出来后就说:“永哥,那你就帮我送快餐去给银凤,她就在卫生所打吊针,快点送去,不要菜冷了,还有,别忘记帮我把车推进来。”张永弟点点头说:“知道了。” 客人一走,张永弟指着钱说:“你看,哄刘玲回来,是多正确的选择,这两人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哟。”苏明春说:“这里两份快餐,周佳静已经走,用不上了,留一份下来给我,你送一份过去就行了。”张永弟说:“不行,说不定那边有人陪,要吃自己再叫,我送过去。” 一一九章 更新时间2006…3…1122:12:00字数:3755 村卫生所一幢上下两层的小楼,分隔着几个科室,与村治安队办公室都坐落在祀堂路,一个左边,一个右边,形成一个直角,它们正对面是一个两千平方的人工塘,塘边柳树,石凳成排,塘面上小拱桥,曲折石围栏直通两座小伞亭,塘里少许荷叶婀娜迎风招展,鱼儿们恬嘻穿梭假山荷杆戏耍,依栏凭俯,坐亭阔谈,正是人们休闲好去处,如向东再走六七分钟,便是直通金花路了。 傍晚十分,塘边分散着许多散步之人,张永弟对此雅景,无心赏悦,提着快餐直走进卫生所,问了医生,走进院房,吕银凤头发凌乱,侧身躺在床上吊针,针水还有二分之一,旁边还有一位五十来岁的女病友,她同样打着吊针,张永弟抬着手说:“佳静让我送快餐过来,她出台了,好了一些没有?”吕银凤微笑说:“谢谢永哥,好多了,就是心里还有些发冷。”张永弟放上台说:“要不要再叫护士拿多一床被过来?”吕银凤摇头说:“不用了,帮我倒杯开水吧,我暖暖心。” 饮水机和一次性杯都在大门处,张永弟倒了一杯回来,递上问:“烧了多少度?”,吕银凤支手撑起身说:“三十八度九。”张永弟连忙扶着背,发香直穿鼻尖,毛孔顿开,感激舒爽恬适,不由心猿意马,随即又暗骂:“有什么好想?”嘴里说:“烧这么高,饿了吧,要不要吃饭?”她喝完躺下后说:“现在吃不下,你今天的事我听说了,没事吧?”张永弟摸着下巴说:“没事,就这一点伤,谁让自己贪小便宜?” 忽见旁床的老奶奶右手颤微微的伸向针瓶,把它从铁挂杆上拿下,然后挪着臀部下床,左手平屈,右手高伸,不让点滴回程,右手像被电击似的,不断的颤抖,半瓶水来回晃动,瓶子像座摇摇欲坠危楼,好似一阵风吹来,就可以把它吹倒,人老了,活动就是不方便。 张永弟走过去,拿过瓶子说:“我帮你拿,你要去哪里?”老奶奶用白话说:“我要上厕所。”张永弟一怔,吕银凤说:“你不会白话?她说她要去上厕所。”张永弟点头说:“我听得懂一些,不过不会说,你先坐一下,我去叫护士来扶你去,女厕所我不方便。”吕银凤轻笑…… 护士扶她走后,张永弟说:“年纪这么大,手脚都不便利,又没一个人来陪她,唉,你想什么,这么出神?”吕银凤笑着摆头说:“没什么。”张永弟站起说:“好了,那你休息,我走了。”吕银凤说:“永哥,我没带钱,佳静又走了……”张永弟拿出钱包说:“两百够不够?”吕银凤说:“一百就够了,明天我再还给你。” 张永弟走到大门,“永哥!”张永弟抬头,胡巧艳正扶着一个长着葡萄脸,剪着短发的女孩子,她右食指尖烫得焦皮肉肿,一脸痛楚,胡巧艳焦急的说:“你怎么了,都是伤?”张永弟笑说:“摔了一跤,没事。”胡巧艳说:“我同事让冲压机压到手指了,我先陪她进去,你等我一会儿。”又扭头叫:“天平,快点。”说完向内走。 “来了。”一个男子锁好摩托车跑进来,见到张永弟,面色一怔,又赶紧跟上去,张永弟摇头苦笑抽出烟坐在门椅上想:“真他妈的巧。” 半支烟时间,胡巧艳走过来,脸色复杂的叫:“永哥,刚才那男孩子……”张永弟笑着打断说:“我想不到你们是认识,他跟你很好么?”胡巧艳说:“我跟他女朋友好一些,就是刚才扶的那女孩子。”张永弟说:“要不要我过去道个歉?”胡巧艳摇头说:“这……不用了。”张永弟舔了舌头,说:“是不是觉得我蛮不讲理,自己插队取钱,人家说两句,就打人家?”胡巧艳怔然,不知要如何怎么回答,张永弟站起来说:“走。”向内走去,胡巧艳说:“干什么呀?”张永弟说:“来就是了。” 鲁天平看着医生包扎着,见张永弟进来,心里不由一紧,左眼角一跳,手背上铜钱大的痂疤就是他留下的印记,张永弟主动打着招呼:“嘿,上次不好意思了,不知道你是小艳的朋友,你女朋友怎么样?”鲁天平迟钝一下,上次让张永弟蹂躏,自己同邱成心里不知诅咒了他多少遍不得好死,极为怨恨,一句道歉,所有不快又都烟消云散,点头说:“还好,没压到骨头,休息一个星期就可以了。”胡巧艳连忙介绍说:“他是鲁天平,袁媛。”心里极为感激张永弟为了自己,放下面子,主动跟人家道歉,张永弟掏出烟递过去说:“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走,我请客。” 鲁天平接烟摇头说:“不用了,我还要回去加班,她的饭我也叫人帮打好了。”张永弟没忘记一旁的钟医生,递了一支过去,钟医生笑着接过点头,袁媛说:“我现在也只想躺在床上,真是不好意思。”胡巧艳说:“永哥,我也是还要加班。”张永弟摊着手说:“那就下次吧。” 走廊“哐啷”一声响,大家赶紧出去一看,一名年青护士与托着针水的吕银凤正对面站在病房门口,托盘掉在地上,两个褐色的消毒水瓶四分五裂,泄出了一小跎水渍,棉签,胶管,胶布倚在上头,吕银凤面色慌乱发白,护士破口大骂:“你长不长眼睛呀,直往我身上撞?”骂完便弯腰捡起托盘又严厉的说:“打吊针就坐好好,你乱走动干嘛,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出了事,谁负责?”吕银凤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张永弟扔掉烟,跑过去骂着护士:“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对病人的么?”护士的双颧如再高一分,整个下面部向前凸,头颅就像没面毛的原始北京山顶洞人模样,但这副尊容也难以打扮增色,她不甘示弱高声:“错了还不让人说啊,你是他家属吧,当病人就要听医生的,不然就不要来医院。”又指着地上说:“这个,你得负责,还有,去拿扫把把它收拾干净,倒进垃圾桶。”张永弟面色铁青指着怒吼:“你什么屁毛东西,叫你护士长,院长过来?你给我小心一点。”最后一句边咬牙慢说威胁,边拿着食指往前弹。 护士面色惶恐,感觉对方的眼睛像条冒着红光的饿狼,狠不得撕毁吞噬自己,身体不由泛起一阵凛冰,呆然发不说话,病房正对门的孙医生赶紧上前说:“阿莲,还不快去拿东西来收拾。”护士赶紧走,孙医生又好言相劝:“真是对不起,你不用生气了,来,扶你家人进来,我看看?”吕银凤也轻声说:“永哥,算了,是我自己不小心的,我本来是想上厕所的,算了。”孙医生又招另一名护士过来说:“你扶她去厕所,我们进去等。”又对着走廊的人说:“都回科室去,没什么好看的。”张永弟呼了气,也不再计较,轻声说:“小心一点,等下我留在这陪你。”拿过瓶子递给护士,吕银凤摇头说:“不用了,永哥,她是……”张永弟轻拍她肩说:“不用说了,听领导的。” 见那阿莲护士拿着扫帚过来,张永弟冷哼一声,向上走,胡巧艳轻声问:“永哥,她是你女朋友?”张永弟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护士,真是气人,妈的,如果是男人,我当场一拳就打他镶到墙里面去。”大家扑哧一笑,袁媛说:“有些护士就是这样,态度恶劣得很,哪配得上什么白衣天使?不过,你骂得真好,我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骂护士的。”鲁天平拍拍她,袁媛说:“巧艳,我们走吧。”胡巧艳说:“永哥,那我们先回去了,明天我跟阿信他们过来看你。”张永弟点头说:“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伤?”胡巧艳说:“你等我们就是了。”张永弟说:“那好吧。” 鲁天平一开锁坐上车,两名治安员走过来扣住车说:“拿证出来?”鲁天平面色一变说:“什么证?”一名治安员说:“发票,驾驶证?”鲁天平连忙说:“我这车是借的,发票在他那里,我打电话叫他来?”治安员说:“那你的驾驶证呢?” 一般都很少有人去办摩托车驾驶证的,再严格说,外地车牌的摩托车是不允许进SZ市的,一进入被捉就是罚款,而现在已停止办理本地牌,如今大多数摩托车都是挂外地牌,可以这么说,外地牌的车,治安员随时可捉;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黑摩的?说穿了,一则是有关系,二则是有市场,三是只扣车不捉人(非法营运罚两千,一辆二手车才五六百,宁愿丢车再买),严打就销声匿迹,松懈就死灰复燃,同执法部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鲁天平沮丧的说:“没有。”治安员说:“那下车,下车。”另一名又按向张永弟的摩托车,张永弟见门口围人,走下来问:“怎么了?”又望见自己车头被按着,两名治安员对望一眼,脑里同一个声音:“是他?”鲁天平焦急的说:“他们说我没驾驶证,要扣车。”张永弟心说:“妈的,看来,连我的也想扣哟?下午才刚买的,啧,这两个治安员老吊他们认识,自己又不认识,怎么办?咦,他们怎么这样看我?” 张永弟笑着递烟上去说:“我跟你们副所和陈胜利都熟,给个面子,他也是急着送病人过来,才忘记带证,你们就放了他吧,你看他们都是穿着厂服,也是在厂里打工的,不是什么做坏事的?”一名治安员犹豫了,扫了一眼群众。 “大家都在看,他们下不了台,怎么办?对了……”张永弟心想,掏出手机摁了陈胜利的电话说:“哈,我是破烂,我的车在被你两个人押了,帮我说说情,喔,知道了!”说完递给一个治安员,治安员接过听了一分钟,便还给张永弟点头说:“好了,你们走吧,下次不能再开出来了。”说完便转身走了,张永弟对手机说:“谢了,有空喝茶。”车子失而复得,鲁天平欣喜的说:“谢谢你。”张永弟耸肩说:“谢什么,我进去了。”胡巧艳说:“别忘了,明天中午等我们。” 中国是一个以官本位和人情链为重的国家,俗话常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其实最现实是:有关系走遍天下,无关系寸步难行,它比‘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范畴更广,像某些部门办事是拖延得厉害,有钱不一定能通快,但有关系就不一样了,上头一句话顶得上几沓钱,大家应该都有此体会。 一二零章 更新时间2006…3…1522:08:00字数:3841 张永弟回到病房,吕银凤已躺在床上,她问:“外面什么事?”张永弟说:“治安队的捉车,刚才怎么不骂那丑护士,有点不像平时的你?”吕银凤笑问:“平时的我是怎么样?很凶么?”张永弟说:“不是凶,是有点傲。”吕银凤莞尔一笑说:“刚才那女孩子是水牛的妹妹,我刚想跟你说,你又走了?” 水牛,原名陈宝达,陈军的侄子,一村的黑色收入由他负责,张永弟说:“怕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34 部分阅读 水牛,原名陈宝达,陈军的侄子,一村的黑色收入由他负责,张永弟说:“怕什么,反正一村跟二村本来就不和,我可不是随便让人捏的,想想看,他们兄妹长得还真像,水牛的头更像一头猩猩。”吕银凤一笑,形容得较为确切,“啧啧,难怪她这么丑也能到这当护士,脾气还这么臭?我最看不惯就是这种没有职业道德的人,本来我还曾想找两个人收拾收拾她,不过,现在算了。” 吕银凤说:“其实,就算她不是水牛妹妹,我也不会骂,现在我是病人,人家管着你,惹她火了,给你搞小动作,我可不想白受这罪。”张永弟哈哈笑说:“你想得还真远,说起来,我上任也有一个星期了,好像都没跟你们说过什么话。”吕银凤笑着说:“你每次一来,就直接上办公室了,我们又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 张永弟想想也是,不光她们三个,对其它小姐也是如此,都没同她们说上什么话,吕银凤说:“永哥,你可以先走么,我这里不需要人陪。”张永弟也确实不想待在这,但刚才冲动说留下了,便不想失信,帮她拉上被子说:“我还能有什么事,在这帮你镇镇那丑八怪也好,那天看你买菜,你们还自己做饭呀?”吕银凤点头说:“嗯,自己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我们都有时间。”张永弟又问:“你们住哪呀?”吕银凤说:“就在下面的骏逸楼,三零二房。” 孙医生走进来问:“怎么样?有没有胸闷,恶心?”吕银凤摇头说:“没有,就是还有点发冷。”孙医生看了一眼吊针,又把针水调慢说:“可能滴得太快了,如果有事,就喊护士,或者对面的值班医生,五点半了,我要下班了。”张永弟递上烟,孙医生笑着摆摆手,又向阿婆走去,问了同样的话便走了。 陈宝莲换下护士服,在塘边等待着,心怨恨:“你这个小混混,敢这样吼我?等下有你受。”见水牛带着包顺德,席头,小胡子三人,开车过来,连忙说:“那男人在病房,剪平头,穿黄白色短袖,还有他下巴摔到,涂着红药水。” 水牛他们气势汹汹直向病房走去,医生护士都伸张头脑看着,脑里都想着:“水牛来了,那青年仔惨了。”见到张永弟,席头低声说:“达哥,是破烂。”水牛眼神迷烁不定:“他是黄见成的救命恩人,搞起来,这事就大了,再说,自己三个人对得过对方么?这家伙狠得很。”没想到会是一个烫手的芋头,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张永弟扭头,见到他们,立即右手伸进口袋按上弹簧刀,盯着他们缓缓站起来,笑着装糊涂说:“水牛,早上才跟你叔见过面,他还夸我威风,现在又跟你见面,真够有缘的,你找我有事?”心里说:“还好,他们没拿家伙,不然,这里的窗口都焊着护栏,跑都不能跑,妈的,那丑女人还真不是东西,骂两句,就叫她哥人来报复!” 水牛笑着说:“没事,听说赵权找了一个得力助手,我来看看你是长得什么样,胆子的确挺大,难怪彩凤楼会放心交给你管?”张永弟暗中提防,笑着说:“这也是成叔权哥的厚爱,今晚有空么,可以到彩凤楼捧捧场,我打五折。”水牛“哼”说:“就那种货色,倒贴我都不要,我们走。”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水牛出来后,陈宝莲说:“怎么样?他很惨了吧?”水牛叹气说:“早上送来的那五个人,就是他捅的,这样的疯子,不用去管他。”陈宝莲一愣,说:“那就这样算了?”水牛说:“他后面也有人,搞起来,不好处理,不要让叔为难。”陈宝莲担忧说:“那他会不会再找我麻烦?”水牛摸着她的头说:“他没这个胆,他旁边的鸡婆会告诉你是谁的?好了,回家吧。” 吕银凤说:“永哥,你还是快走吧?等下他要找你麻烦?”张永弟摇头说:“不会,我看得出他有顾虑,不然不会跟我这么多废话?他有来过彩凤楼叫小姐么?”吕银凤说:“他哪里会来?不过,他都约过我们和刘玲,我们很难拒绝。”眼里出现了一股厌恶之色,张永弟想了一下,又说:“那他还经常来找你们么?”吕银凤犹豫了一下,便说:“没有,不过,前几天找过我们一次?”张永弟说:“就你们休息那一天?”吕银凤点点头,又慌忙说:“我们跟他是免费的。”怕误会她们私自接客,不交台费。 张永弟皱着眉又说:“那你们每个月的休息日都是陪他?”吕银凤摇头说:“那倒不是,已经有几个月,他没来找过我们,不知道那天他怎么心血来潮?”厌恶神色更深,张永弟说:“权哥他们知道你们给他白吃么?”吕银凤点头说:“知道。”一抹落没闪现出来。 张永弟沉默:“知道也没阻止,也就是说是在赵权的默许之内,两村不是对头么?难道她们只是无关紧要的‘损失’,不值得大动干戈?看得出,她是很讨厌水牛,却还要强颜欢笑,屈以委身;招人羡慕的面孔下掩蔽着无奈和辛酸,也许,金钱可以麻痹她们的痛苦,唉,自己想这些干嘛,可怜她们又有什么用?这也只能说是她们的命运吧。” 半小时后,吕银凤打完针,交了钱说:“永哥,我好了,自己回去就行了。”张永弟说:“你住哪里呀?我送你。”吕银凤推拖说:“就在下面的骏逸楼,很近,真的不用了。”张永弟摆手说:“别说了,哪有陪你陪到一半的?顺便看看你的房子,领导说话,你要听……”吕银凤无奈点头,忧心仲仲:“怎么办?等会他要硬来,自己怎么拒绝,又能拒绝么?怎么办呀……” 张永弟扶她进了三零二房,房子是两室一厅,电视,小音响,沙发,茶几一一俱备,屋内撒着空气清新剂,闻着舒服,张永弟换了鞋,放下快餐说:“女人住的就是不一样,收拾得很干净。”吕银凤说:“平时是很乱的,正好我们昨天收拾了,今天你就来了。” 张永弟说:“这么巧。”见茶几上放着一本梁凤仪的《激情三百日》,拿起翻动,吕银凤赶紧说:“这是爱情小说,不是艳情的。”张永弟点头说:“我知道,以前看过她写过的一本《花帜》,不过内容都忘了。”吕银凤说:“我最喜欢她写的小说,一般的爱情小说都是写到结婚就完了,其实结婚以后,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碰撞,才是考验真正爱情的开始,虽然她写的是富家的婚姻爱情生活,但写得很现实,很有哲理,很触动人心,比琼瑶那些哭哭啼啼的好多了。” 张永弟看着作者简介说:“这看书也是跟阅历有关,可能十五六岁的时候要你看梁凤仪的书,你是没有什么感觉,还不如看琼瑶的书来得痛快,等你有了一些经历,你就觉得梁凤仪的书好,是不是这样?人嘛,都是喜欢美满的结局,谁不想与自己相爱的人厮守?如果一个作者老是写那些没有好结果的爱情,我看许多女孩子们都不会喜欢她的书,至于说结婚以后的事,没有多少女孩子会去想这么远?至于你说结婚以后才是考验爱情的开始,我觉得有点以偏概全,《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他们都没有结婚,都殉情而死,难道说他们的爱情就没有考验?你说的呢,也有道理,很多人在结婚以后也都离了婚,唉,爱情这东西,谁说得透?反正呀,风花雪月一跟现实挂上钩,都要变颜色。” 吕银凤想不到对方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张永弟继续说:“另外看书也看个人品味,你看,一部琼瑶的《还珠格格》,也是哭哭啼啼,在我眼里,它是不值一文,但它就是红遍大江南北,捧红了几个人,现在哪个人不知道‘小燕子’?我去书档的时候,那套书是租得发火,不过,跟你说句实话,琼瑶的《鬼丈夫》当初还曾骗过我两滴眼泪。”吕银凤惊讶的说:“你看过琼瑶的书?还留泪?这些都是女孩子看的?” 张永弟摇头说:“谁规定男孩子不能看,我初中的时候没事就看过,现在当然是不看了,怎么说呢?书嘛,反正我认为,只要一本书曾经给过自己快乐,他就是好书,也不能因为自己阅历增长了,就否定了他的价值。”吕银凤立即接口反问:“黄色书也是?” 张永弟怔愣,自己看的第一本黄色书,是在初一暑假看的,是一套武侠艳情《双辣情魔》,作者是李凉(作者另有其人,李凉只是被盗名),看了之后,满脑子都是淫秽的思想,恨不得立刻找女人发泄,最后是*解决,而面包他们看了,都说想要去强奸发泄,但法律意识还具有,没去做,但有没有靠手解决,他们是讳莫如深,不说出来? 可在此之后呢?《少女之春》、《淫荡小护士》之类的纯性爱小说慢慢接触,每次阅览,找女人念头无不强烈,自己当时跟了刘康,有工资了,还可以晚上出去发泄;看看面包他们,有谁还用心去读书?个个成绩一塌胡涂,面包没毕业就找了女人,腰果,陈斌家里如果没钱,哪会上中专,不就像米虫,爆牙一样出社会了,虽说不能把‘结果’完全归咎于黄色小说,但它的影响却是一个重要因素。 对于正在求学的青少年而言,黄色书是给他们带来只是一时快感,过后更多是荼毒身心,多次*后的精神萎靡,厌恶学业,甚至是恶向胆边生的犯罪,锒铛入狱,对它可要避而远之;“黄赌毒”,‘黄’稳占鳌头,就可见它危害之大,大家可要身严律己。 张永弟又不能向她说自己环境跟别人不一样,只能摸着头说:“这……算我说错了,应该说除了黄色书外吧?”吕银凤笑笑,走进屋拿了一百块钱说:“永哥,还你的钱。”张永弟接过站起身说:“好,你休息,我走了。”“走?”吕银凤脱口而出,张永弟说:“怎么,还要我陪你说话?”吕银凤忙迭地摇头:“不是,我是说你还没坐一会儿呢?这里打了两份快餐,我热一下,一起吃。”张永弟摆手说:“不了,你赶快吃饭睡觉吧,有事打我手机。”吕银凤看着他出门,怔怔发呆:“这个男人有点不一样!” 一二一章 更新时间2006…3…1821:37:00字数:3670 十一点半一下班,胡巧艳他们就应约而到张永弟租房,大家忙问:“伤怎么样?”张永弟说:“没事没事,你们这么快就来,是不是都没有吃饭呀,走。”胡巧艳看到阳台上的煤气炉,便说:“你买煤气了?”张永弟指着说:“上次你们一提,我就买了,锅碗瓢盆全在里面,除了煮一点开水,还没用来煮过菜。”胡巧艳便说:“干脆买点面来煮就行了,不用出去多花钱。”张永弟连忙否决说:“这怎么行?吃面饿得快,哪能有力上班?不用跟我省钱,我们出去吃。”李倩倩建议说:“现在还不到十二点,我们要一点半才上班,要不我们买菜回来自己煮?”张永弟摆手说:“这样抢时间多麻烦,过两天星期六星期天了,你们过来,慢慢弄慢慢整,我都不管,走吧,走吧。”说着推着大家出门。 张永弟领着大家到潮州饭店,正是下班时间,店里有许多客人,大家就坐后,李倩倩说:“永哥,你房子什么东西都乱放,睡起来被子也不叠,还有,衣服就这样挂在线上,多难看呀,也不懂收起整理整理,这又不要你多少分钟?”李楚楚点头说:“而且里面烟味浓得很。”张永弟敲着烟说:“哪个单身汉不是这样?我算是好的喽,最起码衣服是天天洗,不像人家几天才洗一次,明天我就买个布柜,衣服往里一扔,链一接,就样应该就整洁了。”又拿出钥匙又说:“这里有两把租房的钥匙,给你们,到时你们学电脑累了,就自己上来煮吃的,顺便帮我收拾收拾房子。” 李倩倩接过说:“永哥真会偷懒,巧艳姐,另一把就你拿吧。”胡巧艳接过一把,按在掌心,心突突直快跳,张永弟笑的说:“是你们看不过眼的么?”李盛信说:“永哥,你知道昨天超市打架的事么?听说一个捅了五个,还……”张永弟想到他们迟早会知道的,便打断说:“实话跟你们说,昨天那个人就是我,不过,你们不能跟别人说。”大家惊呼:“永哥,是你,不会吧?”张永弟只好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把后面谈判的事改为派出所处理赔钱。 李楚楚睁大着眼说:“永哥,你就是厉害。”张永弟苦笑摇头,李楚楚又问:“永哥,你在追一个叫程小英的女孩子是么?”张永弟甩头说:“没有,你听谁说的?”李楚楚说:“刘香她们都看到了,还说她哥阻止她跟你呢?”张永弟“喔”的一声说:“就是上次什么生叫人找你们麻烦的妹妹,只是普通朋友,现在我们搞僵了,他哥自然不让她跟我们打招呼了,你们呀,还真是听风就是雨,现在那个什么生还有没有在惹你们?”李盛昌说:“没有了,他换到别的宿舍了,刚开始还以为是老乡多好,谁知道是这种人?” 李盛信轻声问:“永哥,她们说你在彩凤楼上班,那里都是小姐,不是正规的发廊,是真的吗?”张永弟怔然,望着大家急切的眼神,点上烟笑着说:“是,不过你们不要误会,我可不是去做牛郎,上次不是跟你们说了,只是帮忙看场的。”李盛信说:“可……”欲言又止,张永弟说:“说吧。”李盛信望了大家一眼,便说:“那你跟那些小姐……而且都在那过夜……”张永弟心里骂:“这些都是男人的话,私下问就行了,真是年轻不懂事,当着女孩子的面说这个。”但脸笑着解释说:“过夜是工作需要嘛,放心了,那些小姐都是有男朋友的,我没胡乱跟她们鬼混,不然我干嘛不搬到那去住,还在外面租房子?” 胡巧艳忧虑的说:“毕竟那里的环境太那个了,永哥,你还是考虑换……”张永弟摆手抢断说:“这工作挺适合我的,一天也就四五个小时,你们不用担心了,你们电脑学得怎么样?”李楚楚说:“现在就是摸键盘分清字母在哪个位置而已,永哥,巧艳姐升官了,当科长助理了。”张永弟高兴的说:“是么,那得恭喜你了,今天你们还要上班,就不喝酒了,后天过来大家再好好庆祝庆祝。” 胡巧艳笑的说:“这又没什么,就是好玩一点,可以跑上跑下,不用像以前那么累,我调新宿舍了,电话是XXXXXXX。”张永弟拿手机记了下来,李楚楚的说:“永哥,教我打手机么?”张永弟便大略说了一些功能,让她自己玩,两姐妹都好奇的玩着,李盛昌羡慕说:“都不知要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戴上手机?”李楚楚说:“你现在Call机都没有,还想手机?”时尚之物,谁不喜欢?尤其是这些刚出社会的年青人,可以当作炫耀的一个资本。 张永弟大方的说:“到时我发工资了,我送你们每人一个Call机?”大家欣喜,李楚楚叫起来:“真的?”张永弟点着她的头说:“永哥有骗过你们么?”李楚楚拍着手说:“永哥真好。”胡巧艳却说:“我们学电脑花了永哥多少钱?上次他又给了大家每人两百块,你们还好意思要Call机么?一个Call机最少都要两三百块,每个月台费还要十二块钱,你们刚出来,又没多少朋友,整天都是四个在一起,宿舍又都有电话,暂时没必要带这个?” 如此一说,李盛信他们都感到脸色发烧,张永弟说:“放心了,这钱我还可以拿得出,我……”胡巧艳却打断说:“我是怕他们刚出来就习惯依赖,习惯享受,到时赚钱都不往家里寄了,等他们有条件了,自然会自己买,你现在工资是高一点,可你花费也大呀,手机最少一个月也要两三百块的电话费吧?还有你在外吃的呢?再说,你自己也要存一些,到时有急事了,也好防身嘛,别不把你的钱不当回事,你也是用力赚来的?” 最后一句言外之意,李盛信他们自然听出,“有了Call机,衣服自然也要穿好一点,不然多不配,虽说是送的,但等于间接提高了他们的消费,可他们现在的环境的确‘不那么’允许,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艳还是想得远呀?”张永弟心底佩服,嘴上打着哈哈说:“我真没想这么远?”胡巧艳说:“阿信,你们心里是不是嫌我多事?”大家忙摇头说:“不是,不是。”张永弟说:“我都开口说送东西了,既然Call机不送了,那就送你们复读机吧,下班累了,听听音乐也是好的,这个要不了多少钱,小艳,这你可不用说了。”胡巧艳一笑说:“这由你吧。” 这时,夜市路口,两个鞋摊的女主人吵了起来,手里的锥子和锤子互指对方,像是要戳穿砸烂对方,“不要脸”“烂头面”“黑心肝喂狗吃”之类的字眼不断从她们口中扩音出来,两人谩骂姿态就好像两只大母鸡要生蛋似的,来回拖着臃肿的身体,跺脚拍翅“咯咯”引颈激昂,时而连绵,时而短促,要比谁下的蛋要大;路人住脚观赏,夜市保安出面劝阻,她们各自又坐下,嘴里却不停的咒骂,不分输赢心不甘。 胡巧艳看着说:“这两家是爱吵哟,我都看过她们吵几次了?”张永弟笑着说:“同行如冤家嘛,像他们这样坐在一起,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吵了一次,肯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我看,她们有一天,迟早会打起来的?”胡巧艳撇着嘴说:“像她们这样不知道能赚多少钱?这样经常吵,没病都要吵出病来,赚再多又有什么用,我如果是她们,宁愿少赚点,另外换地方,不要在一起。”李盛昌不赞同的说:“如果真是好赚,这样做,那不是合对家的意,如果是我,要走,也是对家走,谁怕谁?” 李倩倩说:“我觉得巧艳姐这样做比较理智,对方再好赚也赚不了多少钱,等发展到后面的打架受伤了,哪里值?”李盛昌鼓嘴说:“在这里你就这样说,如果在家里,人家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闹起来,你们还不是谁都不让谁?”李倩倩反驳说:“农村不一样么,你是住那里的,又不能搬,如果每次都让他无理取闹而我们退缩,那他还不骑到你头上来,村里人都要笑死你,以后谁都可以来欺负你了。” 张永弟点头说:“倩倩说得对,这吵架还是要看地方和人的,你们村里有没有吵架最厉害的,大家都怕他的?”李盛昌疑惑的说:“有呀,他一吵架起来就要拿刀砍人,谁都怕他?”张永弟说:“你看,他厉害一点,大家都怕他,那是因为大家都住在一个村,彼此熟悉;但外面可就不一样了,五湖四海的人都有,绵羊都可以变恶狼,像她们这样,如果不在同一个地方,捅了一刀就跑,你上哪找人去?还是我教你们的那句老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是作恶人的料,就好好当良民吧。” 李盛信接过说:“可有时候就是忍无可忍,就像郑重生那样,我们都忍了好多次?”张永弟摊着手说:“那直好该出手时就出手。”李楚楚立即说:“永哥,你这样说,不是自相矛盾了。”张永弟摇头说:“也不是,最起码他们同一个宿舍的,多少有点了解他吧,如果是很凶的人,相信阿信他们也不会动手的,不过,如果知道他很凶,会失去理智的拿刀砍人,还动手,那就是蠢蛋了,就跟被人家打劫一样,没能力,就没必要反抗,钱乃身外之物,丢了还有可以再赚么,反正一句话,百忍成金。” 李楚楚反问:“那如果人家劫色也不反抗?”张永弟想了一下,说:“如果觉得贞洁比性命还重要,那可以反抗,因为那是你的理念,套句话说——失去它等于生活失去了色彩,但我个人认为,这种牺牲不值得,生命其实才是最具有色彩的,那种不幸,只是生命色彩中的灰色的一笔而已,有更多的鲜艳的笔画排在它上面,别光只看着灰色这一笔。” 李倩倩拍着手说:“永哥,你说得好有哲理一样。”张永弟笑的说:“什么哲理,说穿了就是用了不同的文字修辞同一个道理,书看多了,你也会说出一两句噱头的话来,好,菜上来了,大家快动筷子,别光顾着说话。”胡巧艳听着,越跟张永弟接触下去,越觉得他身上有股亲和力,越容易被他所吸引。 一二二章 更新时间2006…11…2818:06:00字数:6803 张永弟要走进彩凤楼,周佳静走出来轻声说:“永哥,昨天多谢你陪银凤,这是昨天的快餐钱,还没给你?”张永弟用手指来回搓着鼻下,稀薄了对方的香味说:“这钱算了,银凤好了么?”周佳静收起钱笑说:“她好很多了,明天应该就可以来上班了,永哥,明天中午请你吃饭,到我们家来吧,你上台了,我们还没好好跟你聊过呢?”张永弟摸着下巴犹豫了一下,脑海不知为何闪过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周佳静疑问说:“怎么,明天有事么?”张永弟摇头笑笑说:“没有,我那时说过要请你们,怎么能让你们请?” 周佳静咯咯一笑说:“你昨天不是请过了么?”张永弟摇头说:“那哪算,我都没参加,你也……”周佳静打断说:“钱你都不收,还说不算?再说,请客都是为了聊天么,你请我们请还不是一样,明天来我们家,尝尝我们的手艺?”张永弟爽快的说:“那好吧,明天打我手机,我怕睡过头了。”周佳静拍着手说:“好,那说定了。”然后又悄悄说:“刚刚春仔又打了刘玲,刘玲气走了?” 张永弟一愣,往里走低声骂着说:“什么,这家伙老是没事找事做?昨天晚上打了,今天又来,真是发神经了,看他有多少钱都不够输?”邓容江开口说:“永哥,明哥他……”张永弟挥挥手说:“知道了。”其它人打的招呼也没心理,径往楼上走去,扭着办公室门,里面却反锁了,张永弟拍着门说:“春仔,关什么门呀,快开门!” 里面没响应,张永弟继续拍着门大叫:“喂,春仔,听到没有,开门?”苏明春这次喊着:“知道了。”又是等了一分钟,门才打开,里面传来了黄碟zuo爱的诱人的呻吟声,苏明春guang着上身,粗喘着气,张永弟走进骂咧着:“这时候你还有心看碟打手……”“枪”字便停哽在喉,顿住脚步,双眼盯着沙发上,一个女人背对着双脚并拢,穿着白色短裙,披头散发抽泣着正扣上红色胸罩,洁白的背部几片五指拍出的红印,手臂大腿也是如此,手腕处刺青着一个“礼”字,这正是二筒的女朋友胡正霓的标志,而荼几上正甩着一条揉成一团的绿色女士镂空丝边三角裤,还好没盖上到茶具上,几跎白色纸巾扔散在地,苏明春的上衣甩在椅背上。 看着她缓缓套上黑色珠丝网状低胸背心,张永弟的舌头沿着牙齿转了一圈,吮吮嘴,摇摇头,深呼吸,拿出烟点上,苏明春伸手要过一根笑的说:“要不要接着玩?”张永弟低头吸着,用力呼着烟,心里极为反感:“这是人说的话么?女朋友走了,不去追,还有心在这玩女人?”胡正霓站起来低着头走,苏明春指着骂:“还有内裤和纸团,快点捡起来?他妈的,玩一下要死要活的。”那动作就像对着一个不听话的奴隶。 胡正霓拿起内裤,手指一寸一寸往回缩,攥在手心,手臂青筋直绷,压制着怒气,她正弯腰去拾纸团,张永弟挥手说:“不用了,你下去吧。”又偏头说:“你就不懂对女人温柔一点?”胡正霓低头抽泣着往外走,张永弟叫着:“慢着。”抬起胡正霓的下巴,拔开头发,脸颊已有些微肿,嘴边发梢都有一股精子花生味,眼眶中充着委屈的泪,张永弟“啧”了一声淡淡说:“下去吧,今天你不用上班了,回去好好休息。” 胡正霓一走,张永弟皱着眉说:“你zuo爱都是喜欢动手的呀?”苏明春毫不在乎说:“他妈的,她就是不听话,老子玩她是她的荣幸,还说三阻四,不抽死她,算她好了?你不来,我还要让她*?妈的,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张永弟微怒说:“现在是什么时间?你这样下手,她还怎么接客?其它的人又会怎么想?”苏明春坐下冷笑说:“怎么,又心疼你的出台费了?”张永弟压着怒火指着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么?你今天是不是又输钱了?” 苏明春歪头吸闷烟不说话,张永弟指着骂:“我说你,输就输了,耍什么吊脾气,玩得起,就要扛得起,不要回到这,不把她们当人看?人家高高兴兴来上班,你这样一整,人家心不寒么?人家男朋友知道了又怎么想,以后这样,谁还会拿女人往这送?” 苏明春猛吸着两口烟,抬头不悦的说:“管她男朋友怎么想,这些屁毛小混混,我一句话,捏都捏死他,你还怕没女人?你放心,我只要一说要人,大家都挤破头的往这里面挤?”“就仗着跟赵权关系好一些,就比二筒过得好些,现在就忘了本,哪天给人家捅死都不知道?”张永弟心骂,嘴上说:“你别自以为是了,下次再也不能这样。”苏明春不耐烦的说:“这些女人都是随便干的,又不是你什么亲戚朋友,你心痛什么鸟?”张永弟按捺不住大声说:“我说你这人,我刚才说了这么多,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哟,我不管你以前是怎么样,以后不能再这样对这些小姐了?” 苏明春呼地站起来不甘示弱的高声:“我再这样,你能怎么样?”张永弟再也按捺不住,一拳对着面颊就挥过去,骂着说:“告诉你,就这样,这里由我管,就得听我的,不然给我滚?”苏明春后摔在沙发上,朝地上吐了一口,全是血水,他抚着脸,捉着拳头,咬牙切齿,怒目而视,却又不是对方对手,最后站起,一把抓过衣服大步流星便走,房门重重往回拉的撞得“砰”响,像是在晃动着整个房间,张永弟呼出一口气,摇摇头想:“妈的,自己怎么了,怎么这么冲动,打女人就打女人么,关自己屁事?劝他没劝成,反而还搞成这样,想想,这吊人也是欠揍,这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张永弟走下楼,众眼齐刷,原本叽叽喳喳的低声顿时收起,只有张永弟皮鞋蹬蹬在瓷砖上的响声,张永弟吐着烟说:“肥皂,等下如果春仔不回来,你和阿代来拉客,?”邓容江和另一个理发师点点头:“嗯。”犹豫了一下又说:“春哥他……”张永弟打断说:“不用管他了,奄仔,你上去收拾一下办公室,等会由你来收钱。”扫了一眼又说:“做自己的事,不用想这么多?”说完上楼去了。 胡正霓用心冲洗一番,从洗手间出来,山猫的女朋友林小曼立即上前低声兴奋说:“刚才春仔的嘴巴被永哥打流血了,春仔黑着脸走了,你知道他们刚才吵什么吗?”胡正霓说:“什么?真的?”又摸着脸摇头说:“我哪里知道?”林小曼猜测说:“刚才在下面听他们吵,好像就是因为你刚才的事,永哥看不过眼?”胡正霓想起刚才看自己那双怜悯的眼神,林小曼随后又卷着一缕丝发说:“看起来这永哥还真不错,不过,倒是容易惹事,你看,他才来几天,就出了多少事?”胡正霓推着说:“你呀,别说了,给人家听到你背后说永哥就麻烦了,快点出去。” 胡正霓敲着门,张永弟坐在办公桌前说:“进来。”抬头一看,又说:“你还没回去呀?”胡正霓见房间已打扫干净,摇头说:“我的链子掉了,是个玉观音。”张永弟从桌上拿起说:“在这,给你。”这只是百十块钱的玉器,胡正霓接过说:“谢谢,永哥……”又欲言又止,张永弟说:“怎么了?”胡正霓吞了吞口水慢慢说:“二筒他们得罪了你,你是不是想……想……你放过他们吧?”乞求的期望着。 张永弟扑哧一笑说:“你听谁说的?没这回事,你不用担心。”又紧接着站起,皱起眉说:“怎么?他们准备好了,想对付我?”胡正霓忙不迭地像摆钟一样摇头说:“没有,没有,就是二筒他妹……”说到这又收口,心里暗骂:“自己怎么昏了头,说漏嘴了?”张永弟瞥了一眼,胡正霓犹豫一会,又接下说:“二筒他妹离厂了,我怕你到时找不到他妹,会对二筒他们……” “这简直就是杞人忧天,庸人自忧,还透露这消息,二筒知道了,还不抽死她,难道,她该不会是真爱二筒吧,关心则乱?”张永弟脑海思索,嘴上问:“小英离厂了?”胡正霓知道小英已被劝服,做完这个月就辞快工,也就是一个星期后便离厂,但嘴上赶紧说:“没有,只是有这个想法,怕你跟他哥闹起来?所以我担心……”张永弟摆手说:“设身处地的想想,我是小英,也会这样想,放心了,我跟小英真的没什么,只是朋友,是二筒想多了。” 胡正霓轻声说:“是我多心了,那我出去了。”张永弟连忙说:“慢点,春仔以前一向都是这样么?”胡正霓点头说:“他心情不好就是这样,好多姐妹都吃过他的苦。”张永弟摆手说:“你可以走了。” 一个钟头后,张永弟手机响了,“喔,权哥,没有,只是他说话太冲了,输了钱拿店里的女人撒气,这生意还做不做……好,好,我也没打算计较什么?好,我就打电话叫他回来?”挂了电话,心里骂着:“告上状了。”拔动电话:“春仔,在哪呢?”苏明春抿嘴不答,“怎么,还生我的气呀,刚才你说话冲得我火过头了,兄弟手多,你就不用跟哥们计较了,回来吧,喝酒聊聊。”心想:“话都说到这份上,面子都给了,还不知趣,就让老吊过来替他?”想想,又拔了顺意餐厅的外卖电话,要了几样菜…… 九十九章三音合唱 张永弟走上骏逸楼,三零二房大开着门,刘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叫着:“永哥,你来了。”张永弟笑着走进说:“原来你在这里,昨晚春仔找你,你知道么?”心说:“不化妆了,脸上的小黑点还是露了出来,但仍不失艳色。”刘玲答非所问的说:“昨天你揍他揍得好。”张永弟晃晃头说:“怎么,还在气他呀,我马上叫他过来,给你赔礼。”说完拿出手机,刘玲连忙拦着说:“永哥,不用打给他,免得他来了,搞得大家都不高兴,春仔什么得性你是知道的,佳静她们可不喜欢他。” 周佳静从厨房走出来说:“永哥,来了,玲玲,摊开桌子吃饭了。”张永弟收起手机说:“那好吧,吃完饭我叫他过来接你?”刘玲摇头说:“不用了,晚上我跟她们一起去上班。”张永弟笑笑,心里说:“这还不是一样。” 菜一碟碟的端上来,糖醋排骨,剁椒鱼头,白斩鸡,大白菜,蛋炒粉丝,鸡什伴窝笋,肉丝滑胡萝卜,西洋菜肉圆汤,张永弟说:“搞得这么丰富,哇,这么香,你们不到酒店当厨师太浪费了?”吕银凤脱掉围裙说:“永哥真会说话,如果永哥不嫌麻烦,可以常到我们这吃饭呀?”张永弟心想:“怎么这么主动讨好,还是个客气话?他妈的,吃个饭,从没这么多心过?”嘴上打着哈哈说:“一定一定,到时你们不要嫌弃才行?”吕银凤甜笑说:“哪里会?过来时,可要先给打个电话过来?”张永弟点点头。 周佳静倒着啤酒说:“永哥,昨天怎么跟春仔闹起来了?”张永弟掏出烟盒说:“没什么,就是让他对小姐们温柔一点。”刘玲感慨的说:“永哥这么懂得怜香惜玉,谁做了你女朋友,那真是幸福!”张永弟摇头想:“哪有什么幸福而言,一个个伤心而退?”吕银凤说:“永哥,你怎么还没找女朋友,是不是眼光太高了?”张永弟谦虚的说:“我种人,哪有条件去挑剔别人?只能用一切随缘来说,该来的它还是会来。”接过啤酒杯时又说:“先声明,今天最多只能喝一瓶,昨晚跟春仔搞了一大箱,胃都吐抽筋了,现在见到这酒都有些怕了。” 刘玲咂着嘴说:“这怎么行?这可是我们第一次盛请你,在餐桌上,男人在女人面前可都是来者不拒,海猛的很,你这样定量可不像男人哟?”张永弟开玩笑的说:“你这个激将法对我可没用,下次吧,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要以伤了身体为代价,这个男人称号不要也罢?”吕银凤害怕惹张永弟不高兴,便说:“也不用说什么定量的,随意就行了,能喝多少就多少,主要开心就行。”张永弟拍手说:“还是银凤说得对,开心就行,来吧,先干了这一杯,后面再随意。” 一饮而尽后,吕银凤说:“永哥,那天你说了这么多道理,一定看过很多书吧?”张永弟淡笑说:“也没多少,大多数都是武侠言情。”周佳静说:“但我觉得你看书的范围挺广的,前两天还见你拿《*传》呢?那种书你也看得下?”张永弟点着手指说:“还可以,同样模式的书看多了,就换点别的看,就跟这吃菜一样,每餐都是吃同样的,都会让人讨厌的。”刘玲顺口接过说:“是不是你们男人对女人也是这样?”张永弟不答反问:“那你认为呢?”刘玲“唉”的一声摇头沉默,吕银凤接过说:“这也是要看男人责任心的问题,不过,我认为大多数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张永弟想了想,然后说:“这怎么说呢,反正呀,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数要比离婚人数多得多。”周佳静皱起眉疑问:“永哥,你说的这个,我不太明白。”张永弟呷了一口酒说:“男人的心呀,一向都是不知足的,这外遇呢,就像偶然出现的龙卷风,有的人心动,有的人退避;心动的人呢?感觉激情来了,兴奋了,就捉住机会使劲驾驭它,不断驱赶它往前冲,可激情过后,见到它摧残得自己世界是一片又一片的狼籍,马上又变得懊恼,悔恨,怀念起平淡的种种好处来,再也不愿去驾驭这龙卷风了,如果妻子大方一些,既往不咎,这生活还可延续下去;如果揪着小瓣子不放,那只能分道扬镳了。” 刘玲不忿的说:“这样不是太便宜你们男人了,再说,有的妻子不愿追究原谅了,可丈夫却执意要离婚去跟第三者?”张永弟说:“那只能说明感情已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这就要看那女人了,如果觉得老公像陈世美,要么杀了他,搭上自己的命;要么就放手,好聚好散,觉得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再爱,各走各的。”周佳静拿着筷插着饭说:“杀人哪里划算,这样放手,又不是便宜他了,自己的青春都浪费在他身上了?”张永弟笑着说:“那你想怎么做?碰到这种事,是没有什么两全齐美的办法,伤心是再所难免的。”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渡边淳一的《失乐园》,里面写了两个悲剧的爱情故事,其中一个引用了日本二三年代的一个真实案例,讲的是一个叫阿部定一的女人,与一个男人相爱了,她不愿男人离开她,就把他给杀了,割下他的下体,揣在腰间,说这象征他永远都跟自己在一起,这事轰动了整个日本;另一个就是书中的男主角老婆死都不肯离婚,主角就与第三者商量,决定殉情,最后,他们在旅馆里写下遗书,计算好毒药发作时间,双双服毒,在zuo爱的高潮中兴奋死去,双方搂贴紧紧死死的,警察来了,分都分不开,可以说,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自杀。” 吕银凤点头说:“我也看过这本书,很有名的婚外情,日本还把它拍成了电影,主角的老婆都四五十岁了,哪个女人像她,都不会愿意离婚的?”张永弟摊着手说:“不离婚就只能接受这难堪的结局了,与其双方伤心痛苦,不如一刀两断,来个痛快。”刘玲嗍着嘴说:“现在没有哪个男人会这样做的,听说只要分居两年就可以提出离婚了。”张永弟摇头说:“这里要涉及到有没有第三者的插足,如果有,别想法院给你判,如果老婆再狠一点,告个重婚罪,让老公到里面蹲个一两年的,这样也算是解恨了。再说,离婚了也可以拿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35 部分阅读 掀旁俸菀坏悖娓鲋鼗樽铮美瞎嚼锩娑赘鲆涣侥甑模庋菜闶墙夂蘖恕T偎担牖榱艘部梢阅靡话氲牟撇蠖嗍阃庥龅娜耍疃疾畈坏侥睦锶ィ翟诓恍校拖癜⒉慷ㄒ荒茄愀鋈瞬屏娇盏摹!?br /> 刘玲想想又说:“男人出轨了,人们倒还可以接受,原谅,女人一旦出轨,那只有面对唾星沫子离婚,这社会对女人还真是不公平。”张永弟笑着说:“别说是女人,其它事也是一样不公平,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一切都得靠自己。”大家沉默,这话说得特入心,周佳静说:“永哥,怎么你看书都能记得住,而且还用得这么好,我看过后一般都是忘了。”张永弟说:“这我也说不清,反正用到时,它自然而然就从脑间冒出来。” 刘玲比划着手指说:“这么厚的书,我一见到这头痛了,让我看两个月都看不完,说实话,永哥,你一点也不像出来混的,你看,出来混的,没几个是爱看书的,最多就是翻翻杂志,看看黄色书,更不用说像你这样学以致用的?”吕银凤点头说:“所以嘛,永哥就带有文人斯文的气质,外表都是这么温和,不像其它人一样,一看就是让人厌恶的小瘪三,唯怕避恐不及。”张永弟摆手笑的说:“你们一唱一和的,我都给你们夸得脸红了。”想到自己爱看书,也是孤独童年培养出来了,生在那样的环境,没有一个宣泄口,人都会变得嫉世愤俗。 周佳静说:“永哥,听说你有几个小弟,怎么没见你带他们到发廊来做事?”一语双关,张永弟听得出,装着糊涂说:“发廊现在不需要人手,等要的时候再叫他们过来,派出所的周副所你们熟吗?”周佳静看了两姐妹一眼,笑的说:“一般般吧,权哥发话,我们陪过他几次。”张永弟又说:“那最近有没有陪他?”刘玲坦诚说:“我上个月陪过他一次,这都是要看权哥在什么地方招待他?” 张永弟又问:“那派出所的,你们还陪过谁?”吕银凤摇头说:“我们没有了,不过,黄云他们倒陪过两三个,这都看权哥怎么安排?”张永弟心里竖着拇指想:“赵权好手段,最靓的三个陪过周建党后,便不会再让她们去陪他手下,而是再找低一层的去陪,使他有高高在上的感觉,不知道莫义那几个有没有下水?”嘴上说:“如果你们约他出来吃饭,他会来吗?”周佳静思索一下,便说:“应该会吧,永哥,你想……” 张永弟点头说:“我要认识他,不然每次出事了,都要找权哥回来,太麻烦了,只不过到时,可能你们其中一位又要陪他了。”心想:“陈胜利那家伙,要不要找人陪他呢?还是只送条好烟就行了?”刘玲夹着菜说:“又不是第一次陪他了,没什么的,能帮上永哥的忙,是我们的荣幸。”张永弟虚伪的说:“那真是得多谢你们了。”刘玲接过口说:“可以,今天到时我们有麻烦,希望永哥也能伸出援助之手?”张永弟大方说:“当然了,怎么说你们也是我罩的。”说完,夹上了一根糖醋排骨放进嘴里…… 一二三章 更新时间2007…1…616:41:00字数:3630 八点半,门外响起老吊的喊声,张永弟睡眼蒙胧的打开门,见到老吊身后的老变和米虫提着行李,惊讶的说:“你们上来了,这么快?进来。”老变指着手上红药水说:“反正在家也是无聊,早点上来,你怎么了?”张永弟指着说:“没什么,摔了一下,煤气在那里,自己去煮水洗澡?”老变说:“天气这么热,洗冷水就行了。”张永弟骂着说:“行个屁,刚上来水土不服,坐车又这么累,洗热水澡才不容易感冒,米虫,怎么不帮人家开车了?” 米虫摇头说:“每天拉胶水也是没味道,年青人都往上面跑,我也上来见见外面的花花世界,老吊说你现在混得很好。”张永弟分着烟说:“还算不错吧,你们困不困,要不要先睡一会,再过老吊那去?”老变摇头说:“不用了,坐车腰都睡痛了。”张永弟说:“那就去洗澡,然后我们去吃早餐,顺便买一些菜回来,中午叫陈平和李朋过来吃饭,老吊,等下要到你那去煮,我这地方小,坐不下这么多人。”老吊说:“知道了,还要再买一张草席,给他们晚上打地铺。” 老变叫起来说:“破烂,真是不错,才上来两个月,就戴起手机了,还是诺基亚的,农场的都是带摩托罗拉V998的,没你这个好看,当初跟你一起上来就好了,说不定我也可以戴一个了,这个手机要多少钱呀?”老吊敲着他的头说:“就你这鸟样,想都别想,人家破烂这两个月的事是轰动到呆,回头慢慢跟你们说。”老变说:“是么?”张永弟摆手说:“你们想自己找工,还是介绍你们进厂?”米虫说:“还是介绍进厂吧,我们刚上来,什么都不懂?”张永弟说:“康哥现在怎么样了?” 老变叹息说:“康哥跟嫂子前天离婚了,孩子归康哥,都不知道康哥是怎么想,嫂子人这么漂亮,脾气又好,他怎么就不要?”老吊摇头附和说:“就是,嫂子又不是不能生孩子,这样的好老婆到哪去找?”张永弟点头说:“康哥也是做得过份了,有哪个妻子受得了丈夫天天在外面带妹仔?偶尔一两次还差不多。”心叹:“离婚了,对玉宁姐来说,总算是解脱了,当初就因为她惦记康哥给了外家几万块的礼费,一忍再忍,不想提出离婚,唉,拖了几年,最后还是受不住这委屈了,多浪费了几年的青春。”米虫倒是善解人意的说:“刘康的性格就是那样,人们不是常说‘江山移改,本性难移’么,除非他没钱,不然再结婚也是一样的。” 性格跟环境是存在必然联系的,环境变化,性格自然也会跟着变化,张永弟说:“也对,他没钱了,哪个女人还会看上他?老变,你知道康哥给玉宁姐多少钱么?”老变摇头说:“这个就不知道,我想,最少应该有几万吧,唉,说起来,今天我也是笨,在吃饭那里给人家骗了一百块钱?”张永弟连问:“怎么回事?” 老变拿拿出了两张外国钱,每张都是一千面值,说:“有一个男人说他亲戚给了他十多张外国钱,现在人民币用完了,银行又关门,坐车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想拿几张跟大家换人民币,有一个女人说她是在银行工作的,还拿出工作证给我们看,是建设银行的,她检查那钱,说他说是真的,一张可以换人民币二百块钱,还拿钱给几个人摸,我自己摸了,那钱的确是真的。” “然后,那男人说我准备拿三张跟大家换,每一张要八十就行了,那女人当场就拿出钱就换了三张,还想让那男的再换,男的不愿意,那女人就走了。这时候,有一个年青仔上前缠住那男的,说让他给换几张,那男的不愿意,青年仔就老是求他,那男的就说要一百一张,那青年仔也愿意,换了两张,这时候另一个青年仔碰我说还不去换,这个机会难得,说完自己上去求人家换了两张,后面又有三四个人上去换,我就也跟上去换了。” 老吊拿过钱来看,骂着说:“亏你还出社会这么早,还说是出来混,几个合伙设套都看不出,你真牌是回去抱你妈吃奶算了。”老变难堪的挠耳说:“我也是见人家很多人都在换么?”米虫接过说:“我拖他,叫他不要换,哪有这么好的事,他就是不听,还骂我笨,让我也去换,还好我没听他的,等上了车,才听人家说这钱是小国家的钱,换不到几块钱,上当了。”老变摇头叹息说:“当时我说换一张,他给了两张叠在一起的,我还以为是他多给了不知道,高兴的要命,谁屁毛知道……” 张永弟看着钱,安慰说:“唉,就算花钱买教训吧,出门在外,小便宜一定不要贪。”老吊摆手说:“这种事在公车上随便都有看见,还有拔拉罐环说中大奖的,丢项链给你捡再平分什么的,以后坐车碰到这些事,你理都不要理,不要还傻逼逼认为自己运气好。”张永弟接过说:“对,就是有两百块掉在地上,你都最好不要捡,老吊是搞过这一行的。”老吊笑着说:“两百的倒没见过,一叠钱倒有。” 米虫皱着眉说:“好像你们说得这里很乱一样?”张永弟说:“外面就是这样子的了,小便宜的后面全是陷阱,对了,你们拿到银行去问过没有,这是哪个国家的钱?”老变摇头说:“还没有,打算下午再去。”后来,证明是秘鲁币,在世界上是已作废,停止流通的。(如果大家出门,再碰如此情况,就是要置之不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中午,李朋一进门,就叫嚷的说:“哇,刚才我们见到一个绝世美女,长发短衣,个子又高,皮肤又白,胸部又挺,性感到极点,开着一辆摩托车,刚才我如果有车,我一定追上去看看。”张永弟笑着问:“比张玲玲还靓?”李朋点头说:“看起来要靓一点吧,那女人比较成熟,会打扮,有气质,十个男人见十个都要回头,是那种一见就让人心动的感觉,不信,可以问陈平,有这样的老婆,短命十年都可以。” 老吊指着说:“有没有这么夸张,我来了这么久,都还没见过,难道比王祖贤,李嘉欣还靓?”陈平笑着说:“怎么能跟明星比,但也的确是靓,人家一看就是有钱人,我们是想都不要想,不过,我觉得她也是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她了?”老吊急忙说:“想起来要跟我说,我要看看到底她有多靓?”张永弟偏头笑着说:“春娇,你还不拧他耳朵?”老吊立即煞有介事的说:“破烂,你想挑拨我和娇娇的真情真爱么,告诉你,别做梦了。”大家哄堂大笑。 李朋又问:“你摔车了?”老吊拇指一抬,接过说:“前天超市的事听过没有,他就是主角。”李朋叫起来:“哇,不是吧,啊……你这家伙,到哪都是出人意料?厂里面对你可是津津乐道呀,快说说是怎么回事?”老吊自然做解说员…… 陈平竖着拇指说:“破烂本来就是个人物,到哪都放光,你看,现在混得多好!”张永弟摆手说:“别夸我了,我们这都是有上顿没下顿的,还没有你们好呢,他们俩今天刚上来,这是老变,米虫,陈平,我们农场的,你们应该有点印象,李朋,广西的,跟我们玩得好,在厂里当保安。”老吊倒上酒说:“别说了,见面先一杯闷。”李朋叫着:“要来,一起来,举杯!”大家响应。 张永弟指着说:“他们两个能搞上保安么?”陈平说:“现在好像还缺保安,老变应该可以,不过,米虫个子小,可能不行?”张永弟点头说:“他会开车,看能不能让他开叉车拉货?”陈平说:“有没有驾照?”米虫摇头说:“还没有办。”陈平想了一下说:“我尽量说说,如果实在不行,就帮你到二拉去,那工资也有七八百,今天星期六,那后天,破烂你就带他们过来。”张永弟点头,陈平又问:“现在农场有什么大事么?” 老变摇头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农场要内退一些干部,然后就是拆掉一些老房子,准备再建商品房,听说要三万块钱一套。”老吊骂着说:“妈的,搞这些房子,都是没我们这些穷人的份。”陈平叹息的说:“说起来,今年也是惨呗,台风来了,芒果都没收成,我老爸又白忙了一年?” 张永弟嗟着气说:“这种看天吃饭的有什么办法,他们侨队不是亏得更大,香蕉全都刮倒了?对了,陈平,你家种了多少芒果?”陈平说:“也不多,就三百来株。”春娇在旁一问:“三百株能卖多少钱呀?”陈平说:“大概一万多吧,除掉地租,农药肥料钱和后面请人的工钱,有四五千块钱赚吧。” 春娇问:“怎么,你们那里自己没田土么?”陈平说:“我们那是农场,算是企业,又不是农村,个人哪有什么田地,要种地,自己开荒,一年一亩要三四十块钱。”老米接过说:“如果你只在自己的菜地种上几十株一百株的,这就不用交钱,如果管理得好,果结得漂亮,一株能结四五十斤果,一百株也可以收三四千块钱,要是你第一批果又比别人早一两个星期,那赚得更多,最少能卖三四块钱一斤,不过,多数人的第一批果都是卖在二块钱一斤。” 春娇又说:“那这芒果长几批呀?”米虫回答说:“一般讲,种得多的话,算三批吧,第二批一般都是一块三四,第三批尾果也就几毛钱的啦,以前我们农场的地到处都是荒地,没人要,现在呀,工人都下岗了,都抢着去开荒,种芒果了,再过两三年回去,到处不是香蕉就是芒果。”老吊说:“你家种了多少?”米虫说:“也就一百来株,去年刚种,还要再等一年才能结果,我要跟人家开车,小的要读书,种多了,我老头自己也搞不过来?” 张永弟说:“农场的效益不好,工人只好都搞这些农活了,反正什么时候都是当官的好。”老变轻声说:“破烂,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像是找人?”大家抬头望去。 一二四章 更新时间2007…1…819:07:00字数:3617 小芬叫了起来:“小瑞,进来呀。”小瑞长着向日葵脸,脸颊上豆点着七八颗暗疮,双眼浮肿,面容憔悴,拘束的站在门口,张永弟站起来说:“小瑞,还没吃饭吧,我朋友刚从家里上来,过来一起吃吧。”小瑞摇摇头,轻声说:“我找阿萌?”黄海说:“她上班还没回来,你可以打她Call机么?”小瑞又说:“那小秋在不在?”黄海回答:“她也没回来,有什么事吗?”小瑞失望的摇摇头说:“没什么事,我走了。”转身便下楼。 张永弟赶紧指着说:“小芬,追下去问问,看她好像有事一样?”小芬放下碗,追了下去,黎老说:“她也是奇怪,不知道打Call机,还上来找,碰到我们不是不好意思么?”老吊笑的说:“失恋的人总是有点秀逗的么。”春娇在背后揪着他骂说:“她都这样了,你还幸灾乐祸?”老吊摩着手说:“揪着我痛呀。”黄海摇头说:“这人也是,找我马子有事,跟我说还不是一样?”老吊笑骂着说:“一样个屁,如果她大姨妈来了,会叫你拿卫生巾么?”张永弟拍着老吊肩说:“你这家伙就是死不正经,这个能说么?她是肯定有不方便的事?” 小芬回来了,她轻声说:“小瑞说她是想借三百块钱去打胎,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她说她的钱都给烽炮拿了,现在还在下面哭呢?”黎老怀疑的说:“不会吧,这么巧?”小芬眉怒的说:“难道她是来骗你们不成?”黎老甩眼说:“我又没说她骗?” 张永弟啧嘴叹气摇头问:“烽炮知道么?”小芬点头说:“她说知道,不过烽炮说……”张永弟拿出钱包打断说:“我拿两百。”说完看向老吊,老吊歪头抬手指说:“别看我,别看不起,我拿五十行了吧,如果她还没分手,我还可以多拿点。”说着掏出钱,心里骂着:“她都跟我们没关系了,破烂这家伙就爱做好人,多事。”张永弟接过钱说:“如果她没分手,也不会找你要钱了?”眼睛又瞄向黎老和黄海,两人各自拿出钱投降说:“我也拿五十。” 陈平和李朋拿出了钱包,张永弟摆手说:“你们不用,这里够了。”把钱给了小芬说:“这是给她的,不用说借。”黎老接过一句:“就说我们只能帮这么多了,烽炮回来,真要扁他几拳,拉完屎还要我们来帮他擦屁股。” “堕胎是最伤身的,月子坐得不好,等年级大了,身体的毛病就极多,像小瑞这样,没有亲戚在这里,只有几个同乡在这里,况且人家都在工厂上班,她哪能保养得好?而且钱又在烽炮手里,更不用说什么保养了?唉,真是惨,烽炮这次也做得太绝情了,可想想,老吊他们又哪把她们女朋友当回事,只是当成赚钱的工具而已。”张永弟想到这些,只能心里哀叹。 小芬接过钱说:“说起来,烽炮还真不是男人,我要是小瑞,不同他同归于尽才怪?”然后瞥了黎老一眼,才转身下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怨恨和威胁?男士们面面相觑,黎老更是面色变青,张永弟心想:“还真是敢爱敢恨,看来,黎老以后要甩她,还真得三思。”春娇叹气说:“小瑞也实在是可怜,老吊,你以后会不会像烽炮那样呀?” 老吊立即站起一揽入怀发誓说:“我肯定不会的,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你放心了,不然,让我出门给车撞死,喝水给水咽死,睡觉给被子闷死,总之,不得好死。”又夹一根鸡腿给春娇说:“这就是我对你的真情。”说完,又亲了小嘴一下。 现在这个年代还有多少人会信这个?古人曾在《氓》这首叙事诗中,有“信誓旦旦,不思其反”的警戒,但女孩子们就爱听些山盟海誓的甜言蜜语,在温情的攻势下,春娇婉尔一笑,哪怕她再大方,也忍不住害羞起来,她轻推开老吊,端着碗进屋去。 张永弟憋着笑意,李朋竖着拇指说:“高,实在是高。”陈平说:“你这家伙就是脸皮厚,这么多人,他也不懂恶心?”老吊反而自豪的说:“不然她怎么会死心踏地跟我?这,你要好好跟我学一下才行。”张永弟低声打趣说:“如果你不要她,小心她拿剪刀把你下面给咔嚓了。”老吊毫不在乎说:“哈,这是以后的事,想这么多干嘛?再说,山人自有妙计。”又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黄海接过说:“无非就是不辞而别,还山人自有妙计?”张永弟笑骂着说:“你呀,一翘屁股,人家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了?”大家大笑。 小芬一脸同情的回来说:“她让我谢谢大家!”黄海咬着鸡爪口齿不清说:“有什么好谢的,下次见面了还不是当作不认识?”张永弟说:“不管她认不认识,总算是相识一场,帮这忙也是应该的。”小芬点头说:“还是破烂讲人情,哪里像你们?”黄海叫起来说:“哎,我们可是也出钱的,这样说可就太伤我们自尊了,老吊,你说是不是?”小芬了翻了一下白眼,也端起饭碗走进春娇的屋里,张永弟摆着手说:“好了,不用说这个了,李朋,丰言抠到张玲玲没有?” 李朋伸着食指点点说:“嘿嘿,你怎么这么关心张玲玲,是不是想抠她呀,凭你现在的条件,的确有资格?丰言应该还没有抠到,两人出去还没牵手,不过看样子也快了,你要动手,就要加速度才行,毕竟你没在厂里,近水楼台先得月,丰言又是经理,障碍不小哟?”老吊摆着手说:“却,现在破烂要整一个人不是容易?再搞一撮英雄救美的戏出来,她还不乖乖束手就擒,想当年我就是这样的,哎,这女人就是上次破烂把彩图给人家那个吧?你们说挺靓的,我还没见过呢,哪天找个时间去看看?破烂,想到就要动手,你也来两个月了,这么好的条件,还没抠到一个姑娘,说出去人家都笑。” 张永弟摇头说:“说实话,当时对她,倒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不过,根本就没想过要抠她,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自知知明,后面出厂了,她更是没有在我脑里出现过,前几天丰言来找小姐给我撞上了,还一本正经,我就是看不顺眼丰言那虚伪样,就想破坏掉他的好事,另外嘛,也算是在拯救一个美丽的少女。”李朋哼哼的说:“拯救?哈哈?” 张永弟笑骂着说:“你笑什么?”李朋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哼,揭露他虚伪的面孔,到时你就可以趁虚而入,一举两得,好计。你得,总比他得好,妈的,就他那屁样,把我和中镇压得死死的,一点机会也没有,我的第一封情书不知浪费了多少脑细胞?” 陈平大笑说:“原来你这家伙在嫉妒?”李朋昂着头说:“嫉妒有什么不可以,我们的硬件实在太差,有什么办法?现在有破烂出马,他还想得逞,做梦吧?另外呢,我现在才发觉今天见到这个女人,才是我真正的梦中情人,希望我能再次见到她。”双手作拢,作着一副虔诚祷告的样子,陈平笑着说:“见到,你又能怎么样?能追人家么?硬件设施呀?”李朋一怔,又说:“不能追就不能追,再次让我感受心动的感觉也好。” 张永弟玩笑似的说:“这么认真?你不会真的是一见钟情吧?”李朋点头低沉说:“以前我真的不相信有一见钟情,但我现在相信了,见到她,那种心跳的感觉真是又紧张又舒服,怎么说呢?反正眼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一样,整个心跳的频率在由她操纵,如果当时她开口让我去死,我想我都不会拒绝。”老吊摇头大笑说:“你是不是给人家放药嗑了,说得这么离谱?”张永弟想起了冯莉莉,心想:“像你们这种把女人当成玩物的,哪懂得这种感情?”嘴上说:“如果真的有缘再见,你就去追,她拒绝再是另一回事。”李朋苦笑说:“追?说是容易说,碰到了,哪还有勇气?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也是有自知知明的。” 张永弟深有同感的说:“梦中情人么,本来就是拿来供奉的,不可触摸亵du的,不然怎么叫梦中情人,是不是?”李朋点点头,陈平则是摇头想:“吃不到的,也只好这样安慰了。”老变疑惑不解的说:“破烂,你说的,我都听得莫明其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张永弟解释说:“梦中情人就是完美,完美就是不能接触,明白了吧?”老变还是摇头,老吊骂着说:“你也真够笨的,追到手了,就不算是梦中情人了,懂了么?”老变似懂非懂,米虫接过说:“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老吊骂着说:“听到没有,亏你还玩这么多女人,还没米虫脑筋好转。”老变心里嘀咕:“直接说就好了么,还转这么多弯?” 张永弟感觉到气氛沉闷下来,举杯抬声说:“来,干杯。”大家举杯,一饮而尽,陈平说:“破烂,那你打算怎样搞丰言?”张永弟玩着火机说:“这不是简单,找小姐当着张玲玲的面揭发就行了,如果我还去追她,丰言跟她一说,是我陷害他的,想想那些小姐都是我管的,你说,她会相信谁?说实话,她靓是靓,但我真的没打算追她意思。”李朋想到了程小英和胡巧艳,难道破烂喜欢她们其中一个,微微一笑说:“那这样,我们厂的单身汉又有机会了。” 老吊纵恿着说:“老变,你的机会来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老变搓着手说:“你们说她这么靓,进去以后看有没有机会了?”张永弟警示说:“你们进去了,泡妞就泡妞,做事就做事,就是要记住,不要太假精,太嚣张,尽量克制一点,不要跟人家打架,免得搞得陈平难做,有事就来找我们,我们帮你们解决,懂不懂?” 老变他俩点点头,老变失落着嚼着肉,才分别两个月,感觉跟破烂他们,再也找不到以前有说有笑的溶合感觉,他们把自己当成了晚辈一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跟他们去抠妞召妓了,一起混的念头只能打消了。 一二五章 更新时间2007…1…1220:15:00字数:3485 星期天中午,张永弟跟周佳静坐在顺意餐厅包厢,张永弟勺着咖啡,眼光总往外瞟,周佳静说:“永哥,你请周所的事跟权哥说了么?昨天都忘记提醒你了,权哥是很不喜欢手下擅做主张的?不过,你救过成叔,他不会怎么样……”张永弟点头打断说:“说了,他同意了。”周佳静奉承的说:“你真是细心,永哥,白天你一般都做什么呀?”张永弟说:“没做什么,就是看看书,看看电视,有时出去打打麻将,等会,如果今天累了,晚上你可以不用来上班了,东西都放好了么?” 周佳静拍着棕色的皮包说:“都放好了,银凤今天自己在家也挺无聊的,永哥,要不,等会吃过饭,你可以去陪陪她,反正你也没啥事?”张永弟想:“上次吃饭没提什么要求,而之后,好像她们都对自己热情很多,现在……这是在变相撮和么?”张永弟摇头说:“不了,家里的两个朋友刚上来,我要陪他们转转,下次吧。”周佳静“喔”的一声,轻呷着咖啡,张永弟高兴的说:“来了。” 周建党穿着便服,头发打得光滑,宽额大脸,眼睑浮肿,挺着小腹,腰上挂着手机,举手抬足之间无不显示着当官的气派,周佳静嗲嗲的说:“周所,你可总算来了。”周建党会心一笑,盯着周佳静,眼神中的*味一闪而过,张永弟连忙站起伸手说:“周所,你好,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小弟?”周建党握住手笑容满面的说:“当然记得,你现在的名号可不小呀?”张永弟连忙说:“哪里,还是成叔权哥厚爱,上次多亏周所帮忙,还没表达谢意,今天就借花献佛,难得周所赏脸。”望向周佳静。 周佳静陪衬的说:“永哥呢,一上台就想去拜访您的,但权哥又因成叔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介绍,永哥自己去呢?又怕冒昧打扰,唐突了,也担心别人说闲话,所以,才拖到今天,希望周所不用介意。”又招手喊:“服务员。”周建党摆手坐下说:“这没什么,都是自己人嘛,如果介意,今天我就不会来了,是不是?”说完大笑,又瞟向周佳静。 周佳静斟上酒说:“说得对,都是自己人嘛!”张永弟感到周所笑中是那么的掺假,他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他来只是为了女人,但也只能陪声大笑说:“这第一杯酒就为认识周所而干!”酒酸辣辣的直入喉,却显得苦涩得很,没有权势的招待,往往只能卑屈躬为,这种感觉,让张永弟浑身发痒,却压制着强颜欢笑,犹如加班乏困的员工面对老板的查夜,还要强硬精神表现,不敢有丝毫松懈的那样无奈。 张永弟吸着烟,看着周建党离去的警车,松了口气,这半个来小时的陪伴,真叫人难受,这是自己第二次贿赂官员,价格:两千块加一个美人,比上次陈胜利的一条烟大得多,人们常说:“以黑护商,以商养黑。”其实,以官护黑,以黑养官的道理也是一样的,大家各有所取就相互利用。 李朋从公车下来,跑过来叫着:“破烂!”张永弟笑着说:“是你,到干宋去啦?你昨天不说,今天老吊他们也是去,不然一块去玩,吃饭没有,我请客?”李朋着急兴奋的指着警车说:“刚才那女人,就是我昨天说的梦中情人,你认识?”又忧郁弹珠连发的说:“那男人是他老公吗?”张永弟愣然,直盯盯的说:“你没认错?” 李朋甩头喜悦的说:“绝不会错,我的心现在还跳得很厉害,就跟上次一样,你快告诉我,那男人是谁?是不是他老公?你……你怎么这种表情?”张永弟头左右扭扭,呼着气打着“啧”声拍着肩说:“她是我发廊里面的小姐,现在跟男人去睡觉。” 李朋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心刺痛得像是生硬硬的抽开一般,表情错愕,痛楚,呆痴,木然,整个人像是忘记了呼吸,眼前的景物像是瞬间消失,任何声音随之不见,可景物又渐渐出现,模糊声音不断往耳膜里钻,越来越清晰,肩膀随之一痛,传来了:“喂,李朋,你发什么呆?” 李朋难以置信的说:“你说她是鸡婆?怎么会?”“心目中完美情人竟是一个鸡婆,造化弄人啊!”张永弟叹息想,同情的说:“我有必要骗你吗?别想了,跟我进去喝两杯,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说完搭上李朋的肩拉着,李朋低沉失落的说:“到你租房去喝吧。”张永弟点头说:“行,那我进去提两个菜,你等一会儿。” 张永弟抱着一箱啤酒,租房门大开,传来了李楚楚他们的笑声,他停住脚步扭头苦笑说:“哎呀,早上他们跟我说要来这做饭吃,我都忘了,我们到老吊那去?”话刚说完,李楚楚从房里跑出来,胡巧艳在后面笑追着,“永哥,你回来,鹏哥也来了,你提了什么好吃的?我们正好吃饭,你们来得真准时。”李楚楚说,胡巧艳捉住了李楚楚,又放开,挽了发稍到耳后,笑着说:“倩倩,去洗两个碗,永哥回来了。” 张永弟看着李朋,李朋挤着笑容说:“走啊,好久没见到你们了,今天不醉不归。”说完向屋里走去,胡巧艳上前靠近低声说:“永哥,李朋是不是有什么事呀?情绪看起来很低落?”张永弟点头说:“是有点心情不好,醉过就没事了。”心想:“他们在这,有些话都不能说,都不知要怎么安慰李朋,看来只能找借口让阿信他们灌醉他?” 大家坐下,张永弟看着菜开玩笑说:“哇,全部都放辣椒,如果没带这外卖回来,我跟李朋可就惨了?”胡巧艳说:“如果知道你们回来,我们肯定不放的?”李朋倒满酒说:“辣的才好下酒,来,干。”张永弟心说:“还没喝就先说糊话,这女人啊……”李楚楚看着一次性杯叫:“这么多,我们喝不了。”张永弟举着杯说:“你们女孩子随意就行了。”李楚楚说:“这样差不多,不然全部醉倒了,谁来收拾碗筷?” 男人们仰脖一饮再倒过杯,张永弟斟满说:“阿信,阿昌,你们做小的,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说完眨眨左眼,向李朋轻甩头,李盛信会意斟满酒说:“鹏哥,这是做小敬你大的,我先干为敬。”李盛昌端起杯说:“我也是。”张永弟连忙摆手说:“慢慢,阿信敬他的,他还没喝呢?你等下,要一个个来。”说完打了个饱嗝,又说:“刚才喝太多白酒了,我去洗手间,李朋酒量不错的?”说完离座,左手在李朋背后指指他,又做了仰头喝酒的动作,李盛信兄弟点点头,胡巧艳她们掩嘴偷笑:“李朋要被整了。” 张永弟靠在厕所的墙壁上慢吞吞的抽完两支烟后才出来,见李盛昌和李朋正拿着酒瓶仰头比灌,两人的脸都红得像落山的夕阳,桌下已空了五瓶,心里喊着:“这么猛!”最后,李朋稍快放下瓶子,李盛昌竖着拇指说:“鹏哥,厉害!”李朋吐着酒气说:“你也不差么。”语速变慢了,张永弟心乐:“快了,快了。”上前端起杯子说:“你们两个都不差,来,为我的敬意,我敬你们一杯。”李朋举起杯说:“喝完这杯,还要罚你三杯,你这家伙可不行,哪有上个厕所上这么久的?”张永弟指着脸说:“你看看我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先前喝得太多了,我是进去清洗清洗,好有力来跟你们斗一斗,阿信,开两瓶,我和你比完,再跟李朋比比,看谁猛?” 十五分钟后,李朋在三人暗地连手中,迅速的败下阵来,比着手指断断续续的说:“我……不……信……她……怎……么……会……是……鸡……婆……我……不……信……她……是……我……的……梦……中……情……人……我……的……梦……中情……人……我……没……醉……我……”李盛信兄弟按李朋在床上,对他的呓语感到好奇,张永弟顶着头,捏着额头有气无力的说:“唉,总算搞定他了,这头重得要命。” 胡巧艳关心说:“永哥,你也到床上去休息休息嘛?”张永弟指着说:“你把那草席拿到房里,铺给我睡就行了,不用管我,你们吃你们的饭。”李楚楚轻声说:“永哥,鹏哥怎么了?”张永弟慢慢的说:“失恋了,他醒后,你们不要提他现在说过的话,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懂么?”大家点头,李盛信说:“永哥,想不到你的酒量也这么好,喝了三瓶都没事。”张永弟摆手,半眯眼说:“你们才是好,我只是硬撑的,你看我进了多少次厕所?现在感觉胃还在翻,唉,不说了,帮我拿席子,顶不住了。” 行李包放在角落,席子就卷着放在上面,李倩倩拉起草席,一本《龙虎豹》放在行李包上,她好奇的拿起一翻,脸红耳赤的惊呀一下,赶紧扔了书,大家忙问:“怎么啦?”又见到那书,李楚楚说:“我看看……”张永弟的酒醒一半,连忙起桌叫着:“别动。”摇晃的跑过去拿起书就塞进行李包,尴尬的绕着手指说:“这……这是成年人看的,你们不能看,这,这……”都不知要如何解释,心里恨着老变两人:“看了,也不懂收拾好?”那书是他们昨天从老吊那借来的,大家都了解意思,胡巧艳走上前说:“倩倩,拿席子去铺,阿信,你们扶永哥进去,楚楚来吃饭。” 张永弟睡下后,胡巧艳又打来热水,帮轻擦拭脸后,再扭着毛巾叠成方块盖在他额上,张永弟眯着眼说:“不用管我了,去吃饭吧,我睡一下,醒了就去买些菜,晚上,你们还是在这吃,阿信他们要休息,就过来跟我一起睡。” 一二六章 更新时间2007…2…2316:23:00字数:5124 老变和老米提着衣服袋站在门口,李氏姐妹在阳台清洗碗筷,胡巧艳打扫地,卧室门关上了,只有墙边一排啤酒瓶,老变说:“你们就是破烂的干妹吧,破烂呢?”心说:“真是比相片上的还漂亮!”胡巧艳笑的点头说:“是,他喝醉了,正在屋里睡觉,你们是他刚上来的老乡吧?”老变点头说:“对,我叫老变,他叫米虫,昨天还提起你们,没想到今天我们就见面了。”胡巧艳笑着介绍说:“我叫小艳,里面的是楚楚和倩倩。”她们对着点头。 老变扭开卧房门看,李盛信兄弟睁开眼,先前门外的对话已传进耳了,老变笑笑又关上说:“听了你们相识的事,真的不敢相信,世界会有这么巧的事!”胡巧艳笑着说:“我们也没想到,你们吃过饭了么,里面还有一些菜?”老变说:“我们吃过了。”胡巧艳扫完便走进阳台跟她们一起忙。 老变拖着米虫走出门外,抽出烟点上低声说:“这么靓,要是做我的女朋友,那多爽!”米虫说:“昨天说了,今天又说,别做白日梦了,等你有钱再说。”老变摇头说:“真不知破烂怎么想,只把她当亲戚,又不给我们动,真是可惜!”米虫抬着手指说:“就是让你追,就你这样,够格去追人家么,我看人家鸟都不鸟你?”老变高声说:“你不用这样说,他敢让我追试试看?”见胡巧艳她们看过来,便笑着低下头。 米虫撇撇嘴,摇头笑对方不自量力,老变又颇有怨言的说:“老吊还说认识很多浪妹,昨晚又一个都没介绍给我们,我真牌想跟破烂到发廊去?”米虫说:“那你就问呗,看他带不带去?”老变摇头说:“不用问,他是不会带的,我看得出。”米虫说:“那你还说这个干屁呀?”老变又说:“晚上老吊还是那样让我们去溜冰,我看又是空手而回了。”米虫摇头说:“泡妞本来就是靠自己么,碰到就好,碰不到就算了?” 老变骂着说:“他们介绍了,不是快,笨蛋。”米虫被骂,恼火的说:“你也是贱,才刚到这,就想这些,如果真的想要,自己拿钱去呀,反正你也是熟门熟路的?”老变反骂说:“你不贱耶?你自己昨天看了《龙虎豹》,也不是想?还狗屁说我?”米虫本想反击说:“最起码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不会怨三怨四。”见胡巧艳她们出来了,便低声摆手说:“不用争这些了,反正明天进厂了,那么多妹仔,随便你抠?”胡巧艳她们走出来说:“你们休息,我们去学电脑了。”米虫见她们下了楼,便说:“现在睡也没地方睡,老吊他们也要休息,不如我们去看投影。”老变点头说:“好吧。” 老变和米虫在夜市旁的投影厅,老吊看着片名《卧虎藏龙》说:“这片已经看过了,还要不要看?”《卧虎藏龙》的导演是李安,在今年三月奥斯卡颁奖中,一举夺得最佳外语片、最佳摄影、最佳艺术指导、最佳原创音乐四项大奖,这是中国电影中最风光的,米虫说:“我还没看过呢?进去看,不然去哪玩?”老变买了票说:“我觉得这片还没《黄飞鸿》好看,真搞不明白,它还能获得奥斯卡奖?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36 部分阅读 进去看,不然去哪玩?”老变买了票说:“我觉得这片还没《黄飞鸿》好看,真搞不明白,它还能获得奥斯卡奖?” 两人掀帷布走进去,前面四排的是无隔障的单座,每排十八个,中间甬道隔着左右各九个,还有三分之一的空位,后面五排是软垫的情侣座,但价格是一样的,谁先来谁就先占,不管你是一人,还是两人,老变寻位,但已是坐无缺席,还有几对小情人正热情接吻。 老变往前走,见第三排有四个女孩子的两个旁座是空的,便不再理其它空位,要坐下,这四个女孩子从左往右是程小英,小慧,陈小芳和卢小露,见老变要坐下,卢小露便说:“这三个座位都有人坐了。”说完把两袋零食放在位置上,老变有节奏的点着手指带着怀疑的语气说:“小妹,我还没见过有这么多人会一起来看投影的?”卢小露恼怒的说:“这里本来就有人坐,他们等儿就来?” 老变见里面挨墙的还有三个位,便欲往里走,卢小露就说:“里面座位脏,你们另找位置吧?”老吊看了程小英一眼,笑的说:“看看再说。”说完便往里走,她们都厌恶的偏脚让他们过。 座位下丢着三片西瓜皮和一些零食袋,老变说:“这有什么脏?”用脚把垃圾往下堆,挨着程小英坐了下来。 林俊辉和郑平提着一袋苹果和矿泉水过来,他们坐下分着,程小英喝了一口水,米虫分着烟给老变,老变轻碰着肩问:“小妹,我们来得慢,错过了前面的,前面的情节是怎么样的?”米虫偷笑这一招投石问路,程小英面无表情瞥了一眼,不搭理他又盯着屏幕,老变接着碰着说:“帮个忙嘛,说说看,不然我们看得无头有尾的,多没意思?”程小英厌恶皱眉,林俊辉伸头说:“小英,我跟你换个位。”程小英点头站起来说:“好。”老变见她座位上掉着对折的五十多块钱,顺手就拿过揣在口袋里,站起来说:“我去买水。”跟着她身后走。 老变出到外面跟自己的钱塞在一起,心乐之极,买了水若无其事的走了回来。 程小英吃完了苹果,拿出纸巾来擦手,发现钱不现了,赶紧摸着其它口袋,卢小露问着:“小英,怎么了?”程小英说:“我钱掉了,刚刚进来的时候,还在呢?”郑平说:“你再好好找找看?看有没有掉在地上了。”大家蹲下看,没有,老变的心跳得加快,心里叫:“别怕别慌。”林俊辉问:“你没有记错,真是进来的时候还在?”程小英点头确定说:“是还在,我跟这包纸巾放在一起的,难道……”说完扭着看向了老变,小慧说:“掉了多少钱?”程小英有点哽咽腔说:“六七十块钱。”眼睛还是看着老变,大家也望过来。 老变指着说:“你们盯什么?是不是掉钱,想赖我身上?”林俊辉反口说:“又没说你,你是不是做贼心虚?”老变大声站起来指着骂说:“心你妈的,你们他们的是什么鸟目光?信不信,我敲死你?”说完比着拳头,米虫直想:“对方大,打了只能快跑,叫老吊他们过来。”林俊辉一听,也愤怒攸地站起,女孩子们连叫:“俊辉,快点坐下,不要冲动。”程小英说:“我们不看,走吧。”说完推着郑平说:“快点去拖俊辉出来。”一个年青仔走过来威胁指着说:“你们不要在这闹事,要打出去打,不然你们都出不了这个门。” 在年青仔的干预下,林俊辉只能跟着女孩子们走出了投影厅,大家心中更是确定钱就是对方偷的,可就是无凭无记,山猫二筒这时开着车路过,见到大家愤愤不平,二筒说:“小妹,你们怎么了?”小慧嘴快的说:“小英的钱掉了,怀疑是坐在他旁边的人偷的,跟对方吵了几句,差点打了起来,哎,就是他们。”说完指着正打算回去叫老吊他们出来教训林俊辉的老变和米虫。 二筒火冒三丈,走了上去,老变经验十足,一见苗头不对,立即喊着:“快跑回去叫人。”两人迅速向夜市里跑,二筒紧追,山猫开车跟上,老变经过第一第二摊鞋摊时,顺手抓起那半手臂长“工”字形的垫鞋铁具就往后甩,又紧接抓第三摊的同种工具往前跑,边跑边回头,双方距离拉开有十米了,米虫更是二十米外了。 二筒避开后,山猫的车子直追上去,二筒上前抓起小铁锤跟上,老变见对方车子要近了,赶紧又向后甩工具,车子只能急刹,二筒又超过车子,铁锤向前扔,老变扭头见了,连忙冲进左手边的吴记大排档避开,还好路上的人见冲突了都避开了,不然铁锤将成为他们其中一人的“幸运”之神,而大排档还有不少人吃着饭,一对情侣的饭桌正好挡了老变的路,老变冲进来,就不可避免的撞上桌子,碗碟砰砰作响,吓得情侣惊叫起来避开,还好,这对情侣只是溅上菜渍,没伤着。 老变的左侧腰撞得抽痛“呀”的一声,摔倒在地,面容扭曲,又按着痛处赶紧爬起,跑到菜台边,一把抢过老板娘的菜刀就跑,吓得老板娘哇哇大叫,才跑几步,五腑六脏像是倒翻腾一般,扯痛拉紧,已无力再跑,扶着椅子,握紧着刀,死盯着靠近的二筒和山猫,旁边的人立即退避三丈。 二筒山猫对看一眼,从对方一副拼命像,嗅到了同行的味道,但面生的很,恼火归恼火,现在拿来命去拼,他们却还是心存顾虑?抬着椅子僵持,林俊辉和郑平跟上来,见到此场面,也是大惊失色,想不到对方会这样?程小英到了,惊骇的连忙拖着二筒的衣襟说:“哥,算了,算了,我们走吧。”二筒咬着牙,扭扭头,伸着手指说:“你说,钱是不是你偷的?” 老变吐着口水骂着说:“偷你妈的,自己掉了钱就乱冤枉人。”又拿刀指着女孩子们说:“你们谁看到我偷钱?乱吊说话?”女孩子们不由畏缩的低头,程小英又是乞求劝说:“哥,我们走阿,走阿,不要争了,是我自己搞掉的,走吧……”二筒威胁指着说:“你小子,走着瞧!”老变“呸”的一声,不甘示弱的说:“你们才走瞧!”二筒指着大骂:“操你妈的,你……”后面说不出,只能甩头“哼哼”两声后,才说:“我们走。” “老变。”二筒他们闻声而望,二筒低声说:“山猫快走。”山猫知道他是让自己去叫人,但就是叫王君他们过来,也顶不过破烂他们?只是上车起动说:“看一下再说,冲来就走。”二筒点点头,其它两个男的确也无能为力照顾。 老吊,黎老,黄海停车,拿着铁管跑到老变身边,老变指着二筒说:“就是他们追我。”老吊矛盾起来,小英在这里,打,还是不打?只能说:“认识的,等破烂过来,由他说的算,你伤到哪里?”老变知道没戏唱了,摇摇头说:“就是跑的时候摔了一跤。”说完掀起衣服,左侧腰红肿,又说:“现在揉揉,也不像刚才那样痛了。”老吊听完摸着下巴,盯着二筒。 郑平摇着头叹气说:“怎么会这样?不知道破烂过来,还会不会念旧情?”大家不约而同的望向二筒望向程小英,程小英是又惊又怕,事情发展得如此出人意料?等会自己求他,希望他能网开一面?观众们就疑惑得等待…… 张永弟一听出事了,慌忙爬起来,甩着钥匙给米虫:“去开车,阿信你们在家。”边出门边用手抠着喉咙,从走廊到楼梯都是秽物,吐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米虫开着车说着事情始末,张永弟用力拍着脸颊和手臂,让疼痛来醒酒,但头还是略显沉重,心想着:“老吊他们应该可以搞定。” 急匆匆的赶到时,米虫指着说:“就是他们。”张永弟摇头苦笑,见老变并无外伤,心里也是松了口气,问着老变:“他们没动到你吧?”老变摇头,又回复了同样的话,掀起了衣服,张永弟抬着手说:“黎老,你们带他们先回你那去,我跟老吊在这就行了。”黎老担心说:“你一身的酒味……”张永弟打断说:“去吧去吧,他们不敢动手的。”黎老他们只好开车走了,林俊辉他们松了一口气。 张永弟先是走到菜台边,瓢着水洗了一把脸,再抓起一个生青椒咬进嘴里,硬顶着辣味坐上一张空桌上,拿起纸巾擦着水珠,拉出青椒,深呼了一口气,脑子清醒了许多,粗呼着气指着说:“你们过来坐,把这事说说。”又再次咬上青椒,老吊坐到他的旁边来。 二筒和山猫走过来坐下,其它人都站在他们身后,张永弟扔了青椒说:“小英,你来说吧。”深呼吸吐纳,挥散一嘴辣味,聆听之后,张永弟皱着眉说:“那也就是说你们只是猜测喽?”程小英连忙说:“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你朋友……”二筒打断说:“永哥,你说吧,要怎么处理?”张永弟想到老变也确实是拿了钱,而且出来混的见到这样,哪个会不动手?就说:“两边都是朋友,我也不好说什么,这误会就算了,你们走吧。” 二筒还以为听错了,这么简单,表情错愕,直盯着,老吊轻敲着桌说:“怎么,听不懂?还是想我们请你们吃完饭才走呀?”大家憋笑,程小英高兴的说:“谢谢你,破烂,不,是永哥。”张永弟挥手说:“走吧,下次钱要带好一些。”老吊见他们走后,便说:“想不到老变今天会这么猛,拿着一把刀站着,那鸟样我还真是佩服三分?”张永弟说:“人都是逼出来的,他今天也是聪明,懂得拖时间。”见治安队的来了,便说:“走吧。”吴记排档的老板只能怨自己运气不好,根本不敢上前阻拦要钱。 张永弟回到出租房,对老变说:“我过他们的生日,翻不起脸。”老吊说:“如果只是后面要打你们的那两个,我们去了就是直接动手,因为我们已经跟他们搞过一次,但那几个是破烂的朋友,就没办法了,你知道破烂是讲义气的,所以这事就这样算了。”老变点头说:“黎老他们说了,我也不应该拿那钱?”张永弟也不愿责骂,老变本来就爱贪小便宜,只是说:“拿就拿了,反正对外面就说没拿,如果再碰到这种好事,不要拿就是了,你今天也算出名了,以后到夜市去,谁都要让你三分。” 老吊笑着说:“到时进厂了,就让米虫给你吹吹,泡妞就容易了,这坏事也算是好事么?”黎老指着说:“说起来,也真够巧的,破烂来的第一天就帮她,还送了一套衣服,而你老变来的第二天就拿她的钱,还给人家追杀,一好一坏,你们两个跟她也是有缘。”黄海叹息的说:“主要是破烂不肯下手,不然小英现在都是他马子了。”老变说:“破烂,你有什么好犹豫,宁愿杀错,不愿放过么,那姑娘长得也是靓在里面。”张永弟喝水转着话题说:“老吊,晚上我不过来吃了,巧艳他们在我那做饭,还有,老变,你们看的书也不收好,今天给他们看到了,我难看得要命,下次再这样,我飞你们出去。” 一二七章 更新时间2007…2…2316:24:00字数:3171 五点半钟,李朋醒后,执意要回厂,张永弟说:“饭都快煮好了,吃完再走。”李盛信他们都劝着,李朋喝着水:“不用了,破烂,你送我。”张永弟只好说:“那走吧,唉,你这人。” “李朋,看开点。”张永弟开着车说,李朋惨笑说:“都没跟她谈过,就好像被她甩了一样,难受得要命。”张永弟说:“你这种心情我能理解,这样吧,明晚我过来接你到彩凤楼,我让她陪你,春xiao一晚,什么都可以放下了。”李朋犹豫一会,才说:“我明晚要上班。”张永弟笑骂说:“你傻了,找人换班就是了。”李朋沉默下来,张永弟说:“怎么?难道你不想?她只是一个小姐,想上就上。”李朋迟缓的说:“我有点想,又有点不想,又担心,又害怕,心情很复杂,说不清。”张永弟鼓励的说:“有什么说不清,玩了一次,你就看透,她没有你想的这么好。”李朋点头说:“好吧。”张永弟说:“回去好好洗个澡,晚上无聊,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们再出去喝两杯。” 张永弟八点钟到了彩凤楼,见到周佳静,她穿着黑色的吊带芭芘裙,惊讶的说:“你还没出台?”因为大部分小姐都出台了,周佳静笑的说:“我刚过来,准备坐台,东西周建党都收了,他很满意。”张永弟点头说:“谢了。”周佳静说:“永哥,怎么说这些见外的话?”张永弟笑笑,想起李朋,连忙说:“我还想等下让你再陪我一个朋友,今晚就不用坐台了,怎么样?”周佳静知趣说:“愿为永哥效劳。”张永弟高兴说:“那你到办公室等我。”春仔说:“破烂,你要带谁来?”张永弟低声笑说:“等会你就知道了,但不能跟别人说。” 李朋跟着张永弟走进彩凤楼,脸瞬间便发烫起来,右手插在裤袋中摸着一盒避孕套,这是张永弟刚才送的,羞怯的跟苏明春打招呼,感觉自己像是正要行窃的小贼,到了办公室,张永弟介绍说:“佳静,这是李朋,你去开个房间,带他上去,侍候好。” 周佳静打量着对方:“怎么他这么腼腆,像是第一次来?而且也不像个当官的,永哥怎么对他这么好?”带着这些疑问走出门,张永弟推着说:“快点跟去呀,唉呀,别犹豫了,不用害羞,主动一点,她是任你摆布的。”李朋说:“我……还是有点怕?”张永弟拍拍他胸口说:“都来到这了,还有什么好怕,不用怕,你说一,她不敢说二的,去吧,等下别忘记戴套子,如果不懂用,让她帮你套。” 李朋走进房间,周佳静正翘着玉腿坐在洁白的床沿上,紫色的Call机在手里翻转着,窗帘大开着,可以望见明旭厂灯光,李朋摸着椅子拘束坐下,右手掌摩擦着手椅背,对着她点头微笑,一言不发,晚风徐徐吹进,李朋却觉得体温上升。 周佳静阅人无数,猜出他一定是初到发廊的‘雏儿’,今天这事只能自己主动了,笑着说:“先生在哪高就呀?”李朋喏喏如实回答:“就在厂里当保安。”周佳静甩了头发又说:“你跟永哥是老乡吧?”李朋摇头说:“不是,只是好朋友。”“好朋友?”周佳静脑间一转又问:“永哥也是做过保安的,你们同一个厂?”李朋点头说:“是。”周佳静继续敲推说:“那次救成叔也是你?”李朋再次点头,但又接上说:“那也是沾了破烂的光。”都说嫖客与妓女彼此都是虚套话,谁也不会透露真实的情况,李朋面对艳丽无比的梦中情人,坦诚就像被催眠了的人。 周佳静又说:“这风大了,关上窗户吧?”李朋听这话,心剧烈跳动:“要进入主题了么?”咽了一口水走去,关好拉上布帘,周佳静倒向床头,扭亮了床头黄灯又说:“关掉灯管吧,好刺眼。”李朋扭头,呼吸粗重起来,周佳静右手撑头侧趟,纤足屈叠,与黑裙相映下,绽泛雪脂之光,一边吊带落下,半边黑色镂丝花边罩杯显露出来,左手指轻滑着面容,嘴角荡媚笑,眼眸传诱意,在渗黄交叉的灯晕中,发丝披颈而过直沿伏匍紧挺胸部,更显娇妩妖媚,恣意夺目。 李朋目不转睛的移动步伐,摁掉了灯管按键,感觉周佳静在淡黄昏暗中的姿态,立即释放出暖情艳靡的味道,飘浮荡散在整个房间,男人的生理机能立即做出最强反应,李朋面部直烧,手按住下体,感觉口干舌燥,喉间已不由自主的不断泛动,像是活鱼脱水之后的腮,不断来回翕合,周佳静一个侧翻,眨着眼挑逗招着手说:“我背有些痒,挠不到,你来帮我挠挠嘛。”说完双足来回摩擦,伸手到肩后轻划着。 李朋缓缓上前,血液像是火山爆发出的溶浆,在身体里炙热沸腾,这具完美的躯体是昨天自己许下的最大愿望,现在就要实现了?他坐在床沿,周佳静翻趴眯上眼说:“来吧。”李朋身体一颤,蓦然站起,周佳静睁开眼,对方眼中怎么会出现跟此深情的哀伤,痛心?他怎么了?李朋张口欲言,却只有嘴巴微微颤抖,什么也说不出,最后一扭头,大步离开了房间,房门“砰”的一声。 周佳静怔怔发呆,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反映?如果永哥发火?那……连忙爬起,整理了一下衣服,追出去,跑到楼梯口,又想到了Call机还没拿,又重跑回去。 张永弟见周佳静脸色慌乱的疾步走进来,忙问:“怎么了?”周佳静说:“他没来这?不知怎么回事?我一让他上chuang,他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好像……还有一点伤心一样?”张永弟指着说:“你就在这等我。”说完跑了下去。 摩托车在离厂门口十米处截到了李朋,张永弟关心的说:“怎么了?是不是她说了什么,气到你了,我回去收拾她,他妈的?”李朋摇头叹气说:“不关她的事,是我放不开。”张永弟骂着说:“你放不开什么?一个鸡婆你想这么多干什么,让你玩你就玩呗,有什么好想?”李朋痛心说:“当看到她闭上眼那面无表情的样,我一下子就想到自己是嫖客,她只把我当嫖客,我花钱去嫖我的梦中情人……我心痛呀……”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张永弟捶着他肩大骂说:“你别发神经了,鸡婆你也拿来认真,她天天都在跟不同的男人睡觉,万人骑,你懂不懂,下午那顿酒白喝了?为一个认识还不到一天的鸡婆流眼泪,你丑不丑,你是不是男人?我告诉你,回去好好冲个冷水澡,把你发热的头脑阵到水桶里淹淹,醒一醒,明天早上我过来找你,再这副吊样子,我也没你这兄弟了。”说完,开车就走。 周佳静坐立不安,苏明春说着话,也无心听,见张永弟脸色铁青的走进来就靠在软背椅上点上烟,盯着自己,身子不由泛起鸡皮疙瘩,感觉心被冰块镇压住一般,冷意惧意深深攫住全身,苏明春大气也不敢出,怎么也想不到张永弟会散发如此让人窒息的感觉,比上次吵架还要更令人感到恐怖? “如果自己跟他说上过了她,他还死心?”张永弟想着,按灭了烟,指着说:“跟我去刚才开的房间。”周佳静胆怯的跟在后面,感觉将要大祸临头了,心里不由后悔:“晚上何必再来上班呢?”苏明春心想:“他要开荤了。” 正准备上楼,凉风一吹,张永弟惊醒过来,用拳头敲着额头,“就是上了她发泄又怎么样?跟他说,那对他不是更大的伤害?对她何尝就不是?自己这样做跟春仔又有什么区别?”扭头见周佳静眼神的惊惶,惧怕,呼了一口气挥手说:“回去休息吧,今天你不用出台了,刚才脑热了,你不要介意。”周佳静挤着笑容说:“不会,不会,永哥,那我走了。”心里叫着:“他发起火来,真是太可怕了!” 张永弟回到办公室,看着窗外的灯火,不由想起前段时间看的《醒世恒言》里面的《卖油郎独占花魁》,卖油郎一天一两个铜板的存了两三年,凑足一夜伴床之费,却只伴她和衣而睡,不敢对她上下其手,而李朋有条件春xiao一渡,却也不敢下手;仅一面之缘的‘小姐’就成心中完美情人,然后因‘爱’而退,他与卖油郎如此相似,但结局呢? 卖油郎赤诚至情之心最后赢得终成眷属,并白头偕老,儿孙满堂,原来能获得真爱的妓女也并不只有梁红玉一人,只是自己没接触到而已,可那毕竟是古代,娶妓女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之事,现代呢?哪个亲朋好友能接受?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想法是一天换一个,他能一直受世人唾星子的蜚短流长么?如果他还放不开,就把周佳静驱逐出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他傻傻往火里跳。 一二八章 更新时间2007…2…2316:26:00字数:3101 八点钟,张永弟带着老变和米虫来明旭厂报到,门室的是吉林和将贵,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吉林羡慕说:“你现在过得真是潇洒!”张永弟递上烟说:“一般般,我带两个老乡来见工,帮我通知一下人事部。”吉林打了电话,张永弟又说:“再打给李朋,让他出来。” 张玲玲拿着表格下来了,模样还是那样清纯秀气,张永弟打着招呼说:“Hi,张玲玲,好久不见了。”老变他们齐瞪眼,的确名不虚传,像个小仙女,张玲玲还是像昔日一样,没理他,而是问:“谁见工?”张永弟摇头点上烟,门外就三个人,还问谁见工?而且陈平也是打过招呼的,都快过一个月了,还需要这样记恨?吉林指着说:“他们两个。”张玲玲伸着手说:“拿身份证出来。”比照了两人后,便说:“伸出手臂。”见两人都没刺青后,才说:“进来填表。”正眼也不看张永弟,张永弟一笑而过,见李朋笑着走出来,但眼神下掩饰的痛楚,还是露了痕迹,就说:“老变,等会你们自己回去,上车。” 他们在潮州饭店外坐,张永弟斟上酒说:“想开就好了。”李朋抽着烟,呼着气说:“昨天我是不是很傻?”张永弟点头说:“是,但情有可原。”李朋一怔,如此坦率,犹豫一会又说:“我想让她再陪我一次,不知道……”张永弟盯看了几秒,便问:“为什么?”李朋一句:“我不甘心,也希望能对她免疫,不然下次在路上碰见,我都不知要怎么办?”张永弟笑着说:“没问题,现在叫她过来?”李朋心一慌跳,轻声问:“现在可以么?”张永弟拿出手机拔着Call机号码,一会周佳静便回机了,张永弟说:“你有时间么,那你到夜市的潮州饭店来,昨晚我的朋友也在这。”挂了手机说:“十分钟,她就到。” 李朋听了,心不由加快跳跃起来,对着张永弟,此时也不知要说什么,沉默吸烟,手指不断在桌面划着,释放着紧张之气,张永弟会心一笑说:“等会就到彩凤楼开房间,让她陪你一整天。”心想:“希望这次他真的能彻底放开。”李朋又轻声的问:“你真的没有上过你发廊里面的小姐?”张永弟耸肩一笑直白说:“你看你说话一脸的紧张,干脆问我有没有上过周佳静就行了,还拐弯抹角的,你的第六感不是很准么?” 李朋尴尬吐着烟,张永弟骂说:“傻逼!”李朋苦笑又说:“昨晚我走了,她是不是又接客了?”张永弟指着骂说:“你刚学会说话呀,问这么幼稚的问题?”李朋垂头,张永弟想想又说:“记住,只要三百块钱,她的大门谁都可以进。”明知这话一定伤他,但长痛不如短痛,李朋脸上微微变色,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张永弟继续下猛料:“赵权那里有她跟男人的**,多得很。”李朋摔着杯子气呼呼的说:“不要说了。”杯子的破裂声引得旁人观注,张永弟心头一怔,李朋的心痛,也让自己难受,没默的一口喝了闷酒。“对不起,我……”李朋喏着嘴赔礼说,心里愧疚不安,破烂是在为自己好,自己怎么失去理智的去吼他? 张永弟扭头喊着的说:“把烂的扫掉,重新来个杯子过来。”服务员收拾后,张永弟倒上酒说:“举杯。”李朋照做,相互碰杯,连饮三杯后,张永弟指着说:“男人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这个世界,有些东西,你必须得放弃,就是心痛也要放弃。”李朋愧疚说:“对不起,破烂,刚才我……”张永弟打断说:“你我兄弟还要说这个,既然还想玩一次,就不要太在意她,我说的是事实,这个女人真的不值得,懂不懂,别死钻牛角尖了。”李朋叹了一口气说:“昨晚我是下决心不去想她,把她当作小姐玩一下就行了,可听到你说她,我就控制不住气愤起来,我……我……”张永弟摆手说:“如果等会你还下不了手,那就不用再说什么,我来做,这样你应该可以死心了吧。” 李朋猛地抬头,怔然盯着,伤感的眼神中带着无奈,随后说:“由你吧。”说完又垂下头,张永弟抬起左手擦摸着脸,来回摆着头,“啧”的一声忿怒说:“看你这吊样,比女人还女人,真是败给你了,你就不懂像刚开始那样,掩饰一点,安慰我么?算了,我不管你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只要你开心就行,以后你自己去抠,我真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说完仰脖喝完一杯,李朋难受的摸着酒杯低声说:“对不起。”张永弟又再干一杯苦笑,李朋站起来仰脖喝完一杯说:“破烂,我先回去,再让我静两天,我一定可以放下。”说完抬脚便走,张永弟没拦,而是右手转着空酒杯,左手猛吸着烟。 周佳静开着车过来,后面坐着吕银凤。周佳静挽发成鬓,朱黄短裙,黑白斑马条形紧身低胸衣,两条透明的胸罩带挂在洁白的削肩,银白大圈耳环,配着雪白脖颈,熠熠生辉,唇边粉色泽光,眉黛影闪含媚,显得娇娆妖艳;吕银凤白色露肩长裙,一条黑白不规则方块相间的围带沿肩头尾打缠,垂落在胸前,脂白的脖子挂着一条珍珠项链,精致蝴蝶形金耳环贴着耳尖,像在振翅翩翩,长发挽耳后垂腰,淡施妆粉,轻缀口红,小嘴轻启,泛白的齿光嫣意夺目,靓丽异彩。 她们下车向张永弟走来,无数男人精光直冒,心叹不已,见到张永弟低落喝着闷酒,桌上空着两个瓶子,周佳静轻声说:“永哥,我来了,他还没来么?”吕银凤接过说:“我在家无聊,也就跟着过来。”张永弟抬起头眼神上下打量,俏丽的两位香水味沁人肺腑,身体不由一阵燥热,猛地站起挥手说:“到彩凤楼去。”两只手搭上她们的肩,两们佳人惊诧,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大胆,听明春他们说他醉后都是直接睡觉的,根本不会乱xing,怎么今天? 周佳静轻声说:“永哥,你的朋友呢?”张永弟摆着手说:“他回去了,别管他,今天你们陪我,走。”两位佳人面面相觑,吕银凤本来就打算过来陪他的,但现在连周佳静也算上,她们就大惑不解,但也只能被他带走,旁人是羡慕不已。 见他要开车,吕银凤说:“永哥,我来开车,你坐小静的吧。”张永弟笑着说:“放心,我没醉,清醒得很,你们跟在后面。”说完上起动开走,周佳静说:“怎么办?看他像是喝醉了,我们真的要一起陪他么?”吕银凤指着说:“看他还不是很醉,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你快点过去问问老板娘,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周佳静点点头轻跑过去。 张永弟拍着客房登记处的柜台说:“拿一间房的钥匙。”取了钥匙,转身双手搭上两位佳人,呼着酒气说:“走,上楼。”她们从老板娘只知道双方争吵,吵什么就不知,她们也想好了,本来就是要拉拢他的,可他一直都不主动,现在有机会,当然也就不愿放过了。 张永弟让尿意憋醒过来,见左右手枕着两位光溜溜的佳人,感觉极为荒唐,他知道自己并没有醉,是自己主动出击搂抱亲吻,与她们缠mian的每一个细节都能清清楚楚的在脑海里呈现,这是借着酒劲发泄怒气,一想到李朋,又觉得愧疚他,他知道了?又会怎么想?甩甩头,爬起身走进洗手间,两位佳人也给惊醒了。 周佳静悄声说:“想不到他对我两人,还这么能做?真不像醉酒的人?”吕银凤笑着轻声说:“他本来就没那么醉,总算走出第一步了,以后要多加努力。”周佳静颇有怨言说:“他对你怎么那么温柔,对我怎么那么粗暴。”吕银凤抿嘴笑说:“可能你叫的声音太动听了,他情不自禁?哪个跟你的男人不是这样?”周佳静反驳说:“你叫得也不小呀,男人对你也一样,我看,他对你真的是懂得怜香惜玉,看来当初让你诱惑他,是选择对了,以后你得多用心才行。”吕银凤点头说:“知道了,这还用你教。”周佳静揉着胸部说:“现在胸部真痛,真是不公平,帮我看看屁股,有没有发紫?”说完掀掉被子转身,吕银凤轻拍着周佳静臀部说:“没事,他还没有像春仔那样没人性。”周佳静贴到吕银凤身边说:“你跟他做的时候,真的是陶醉在里面了,好久没见你这样了?”吕银凤挠着她夜窝说:“你不也是?还说我?”两人相互格格叫着相挠,张永弟走出见到,脑子轰轰,血脉贲张,忍不住大叫一声:“我来也!”直扑上去,一场*在房间绽开。 一二九章 更新时间2007…2…2316:27:00字数:3098 张永弟翻来覆去,感到全身发冷,额头发烫,爬起床,穿起保安服,盖上被子蜷缩,却还是无用,心底像漏了风的鼓风机,嗖嗖直颤抖,心里说:“妈的,可能发烧了,昨天搞得太多了,又洗冷水澡。”看看时间,才凌晨五点,“车子给老吊借了,附近的小诊所都关门了,走到卫生站去还要十多分钟,真是麻烦。” 下了楼,天还灰灰色,但工厂的灯光足以够照亮兴福路,清洁工已在打扫街道,早餐店也开了门忙碌,聚豪厂下方两百米处有间私人小诊所,张永弟直往下走,清凉的薄气使张永弟缩头蜷臂,心里说:“好了,要去买条风衣才行。” 他拍着私人小诊所门,医生睡眼蒙胧的开门,里面刚够放一张桌台,一条长椅,一个玻璃柜,一张床,再里面便是卫生间和厨房。 医生有体温计一量,39度1,吊针,张永弟躺在床上,盖上被子,脑海不知觉得想起这两个月发生的点点滴滴,最后迷糊的就睡着了,睡梦中下身一股热流喷出,惊醒过来,手一摸,内裤湿粘粘的,“遗精?昨天做了这么多,今天还能遗精,真他妈的奇怪,还有,打吊针还能遗精,说出去,老吊他们还不笑死才怪!唉……刚才梦里zuo爱的对象怎么是胡巧艳呀?”随后眯眯眼,呼了呼气,见针水已打了一半,又偏头见医生头枕着手臂在桌台趴,便伸手拿下枕巾,伸到内裤去擦,随后踢到角落,侧个身又睡下。 医生推着喊:“喂,起来了,起来了。”张永弟睁开眼,针水只剩一点点,全身不在发冷了,退烧了,医生拔掉针头,张永弟爬起,伸了伸懒腰,扭扭腰,见墙上钟已指向八点钟,打了三个钟头,拿过三包药笑着问:“多少钱?”医生抬着头的说:“一百三十五。”张永弟叫起来:“有没有搞错?是不是我听错了,你说多少?”医生脸色平静说:“没有错,你发高烧,吊了两瓶,一共是一百三十五。” 张永弟打量着眼前的医生,三十来岁年纪,坡路头,尖脸长下巴,留小胡子,右额上一颗大黑痣,拿着钢笔轻敲着桌面,当初张永弟听到老吊说这里打吊针都是三四十块钱一瓶时,还吓了一跳,因为在农场退烧的一瓶吊针才十五块钱,前几天吕银凤吊一大一小瓶才六十块钱,自己两瓶大要收一百三十五,一腔怒火不由升起,心里怒骂:“他妈的,多加料,当我是凯子,想宰我,你以为你是大医院呀?随便被你宰?”便指着病历问:“你开的什么药呀?这么贵?拿单子给我看一下。” 医生脸色微变,又拿着笔在上面写了字,递上去说:“我注射的是那些迅速退烧的药水,拿货很贵的,如果到医院去,最少要两三百块。”“骗小鬼去吧。”张永弟想着,冷笑一声折起单说:“我现在只有一百,你要不要?还是跟我过去拿?”医生犹豫了一下,点头说:“算了,一百就一百,便宜你了,以后有朋友病了,就帮忙介绍过来。”“介绍,等下就会来了?”张永弟心里冷哼的想着,从裤袋掏出一百一扔上桌头说:“你们做医生的真是好赚,随便坐一下就有这么多。”医生收起钱笑着说:“哪里?你是哪个厂的保安?”张永弟拿起药轻敲着桌面说:“社会厂。”医生皱着眉说:“社会厂,没听过,在哪里?”张永弟不理他,径直走出了门…… 老吊吸着烟说:“你刚才怎么不直接动手?”张永弟骂着说:“没看到我病恹恹的呀,再说,车都没开去,怎么跑路?”老吊笑的说:“你直说不想给他认就行了,还找借口?”张永弟轻飞脚踢说:“知道了还问,进去就直接砸,砸完了就走,不用诈钱了,本来我想Call麻子他们过来做,想想又算了,他们太小,又太张扬了,还是你们有经验一些。”黎老皱眉说:“不诈点钱,不是亏了,他们这些医生挺有钱的,难得有这机会?”张永弟沉吟,便说:“如果砸了,他还再开,那就去要,不开就算了,你们准备一下,我先过去。” 张永弟开车到诊所对面的早餐店要了一份豆酱,两个包子,翘着腿细嚼慢咽的候着,几分钟后,老吊他们车子开来,手里拿着三十公分的木棒,张永弟点着下巴,对着诊所使了眼神,老吊黎老一下车,冲进去,举着木棒对着医生就打,医生还没反应过来,就惨叫摔倒在地,外头只能见到老吊黎老举着棒子不断挥下和听到几声痛嚎,然后玻璃柜“哐啷”敲碎,药瓶子让棒子扫得四处乱散的爆跳破碎,乒乒乓乓无秩序的乱奏乐,老吊一棍扫过去,留了一句:“敢报警,我们整死你。”说完,跟黎老上车离去,这一切,发生不到三十秒钟,大家赶紧围上前去看。 屋内一片狼籍,医生血流满面的站起靠着墙,感觉脑袋浑重,眼前闪着无数小星星,额头一股麻痛,用左手按着头,眯了一会眼,才缓缓张开,肩痛,腰痛,右手臂红肿辣痛,他坐在床上,拿起床单按着头部伤口,突如其来的打击根本想不出自己到底得罪了谁?早上还为有生意而沾沾自喜,谁知道?难道是那保安,他是恼火的走,抬眼望去,见张永弟笑哼哼着吃着早餐……惊醒过来,连忙一把拉下了卷闸门,隔绝了观众。 “小瑞!”张永弟叫着,小瑞推着自行车,她扭过头,惊喜的说:“你怎么这么早?”张永弟指着头说:“发烧了,刚打完针,你……去医院了么?”小瑞点头说:“那天你们给钱就去医院清宫了,花了六百多块钱,谢谢你给了我两百块,认识你最晚,交识也最浅,可你却比他们好多了。”脸上泛起了苦笑,张永弟不好意思的说:“不用这么说,我现在的条件比他们好,多拿点是应该的,对了,那你怎么不在家休息?”小瑞甩头悲笑说:“我是出来找厂的,再不进厂,就没饭吃了。”声音又怨昂:“都怪我当初瞎了眼,认识了那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真后悔当初不听老乡他们劝……”说到这,忍不住抚嘴抽泣起来。 “才堕胎三天,就出来找工?唉……她为什么还要在这找的,为何不离开这伤心之地,到时再碰到烽炮,要怎么面对?”张永弟想到这,摇了摇头,怜悯的“啧”了一声,咬了一下嘴唇说:“小瑞,别哭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小瑞摸了摸泪,犹豫一下,咬了咬嘴唇说:“破烂,我……我想跟你再借五十块钱,因为进厂后,可能要放衣服押金,主要我还欠了老乡钱,不好意思再跟他们要,我一定会还你,我……”说到这,见张永弟盯着自己,后面的话咽吞下去,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张永弟拿出钱包递两百过去说:“我知道还要押一个月的工资,你还要买一些日用品,到时发了工资再还我,这事不要跟别人说。”小瑞泪眼婆娑,泣不成声的激动接过钱说:“谢谢,谢谢,我保证一发工资……”张永弟打断说:“不用说了,我走了。”小瑞捏着钱,望着张永弟离去的背影,眼珠子不断下落…… 开向租房,张永弟才暗骂:“自己怎么就这么大方,人家才要五十,自己甩手就是两百,好像真是款爷一样,把钱当纸乱甩。她如果走了,还要个屁?自己就这么心软,唉,就算是做好事吧,她也是怪可怜的,烽炮还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妈的,如果老吊他们知道,又要闷我两句了,这两天大手大脚的,一千多又完了,看来,又要拿公款了,真是赚得多花得多。” 老吊见张永弟来了,笑着说:“那家伙怎么样?”张永弟说:“他拉门下来了,我就回来了,不知道他搞什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37 部分阅读 。” 老吊见张永弟来了,笑着说:“那家伙怎么样?”张永弟说:“他拉门下来了,我就回来了,不知道他搞什么明堂?”黎老大笑说:“自己治自己了。”张永弟拿出药方纸,老吊说:“你拿这个干嘛?”张永弟说:“想拿去问问别的医生,这吊人到底给我下的什么药?”老吊摇头大笑说:“你是不是发烧烧脑袋烧懵了,这有什么好问?不就是葡萄糖,安基酸之类的,哪个小诊所不是这样赚钱?再说,都已经收拾他了,你还想再搞他一次?”张永弟想想也是,便撕掉了纸。 黄海打着哈欠说:“如果你今天不是穿这保安服,那鸟医生可能不敢诈你?”黎老拍着手说:“对了,以后病了,就穿厂服去,他们如果诈了,我们就可以搞一笔了?”老吊点头附和说:“是可以哟,一举两得,妈的,上次打胎时候,我怎么都不懂去诈?”张永弟甩甩头笑:“不跟你们说了,回去睡一觉,昨晚冷了一夜,都没睡好。” 一三零章 更新时间2007…2…2316:27:00字数:2751 张永弟下午到书档换书,吴玉俊递着《越南战争》说:“这书给你带来了。”张永弟接过书翻动说:“你这有没有梁凤仪的书?”吴玉俊摇头说:“以前有,现在没有了,下次去拉货,我再帮你看看?这次《火麒麟》有新货,要不要拿两本去看,免费的?”《火麒麟》日租是五元一天,张永弟知道他在讨好自己,摇头说:“这两天没兴趣。”吴玉俊又说:“前两天的打架,是怎么回事呀?”张永弟又拿起一本书说:“没什么,只是一点小面子的事就闹起来了。” 这时,鞋摊处传来吵骂声,“是我叫的,你不要脸来抢什么抢?”“你八婆才不要脸,人家小姑娘要坐下了,你拖什么手……”张永弟扭头一看,上次那两个妇女婆又水火不容的针锋相对,一个女孩子手里拿着一对凉鞋惊慌的站在她们中间,她们一人拉着女孩子的手,女孩子挣拖掉说:“我不补了。”说完连忙离开这是非之地,这次两只母鸡只是咯叫了一分钟,便相互动起手,都是一只手相互交缠,一只手捉扯起对方的头发,一个向左偏拉,一个向右偏拉,两人半斜着头咬牙切齿,面憎目凶的对看,脚板也相互对攻。 她们的丈夫一个在这,一个不在这,看到后面妇女丈夫站了起来,张永弟心想:“干了?”可人家并没有去帮忙,而只是上前拉着自己的老婆,口里叫着:“快放手。”又指着对方说:“你也快放手,听到没有?”鞋摊旁缝纫摊的妇女也上前劝拉说:“不要打,快放手,快放手。”夜市的保安也紧跟上前分开,她们披头散发的分开,嘴里不喋喋不休对骂。 张永弟意犹未尽的说:“妈的,如果那个女人的老公也在,不是干起来了?”因为双方的丈夫都一样个,身体上并没有强弱明显的差距,吴玉俊接过口说:“他老公在,也不会打起来,同样也是拉开她们,几次都是这样。”张永弟瞧不起的说:“还几次?哼哼,老婆拼得半死,他们这两个男人还真够能忍哟?”吴玉俊笑说:“你想人家要拼个你死我活哟,怎么说,人家还是亲兄弟嘛?还是有顾虑的?” 张永弟偏头惊诧的说:“什么?他们是亲兄弟?不是吧?”吴玉俊肯定的说:“是。”张永弟嘲笑撇嘴说:“亲兄弟搞成这样,真够丢人的。”吴玉俊笑说:“就是,夜市哪个人不笑他们?以前我知道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如果他们是在皇室富商家,这样斗,还说得过去,我都不懂他们怎么不跟其它外人吵,而是手足相残,给人家渔翁得利,去年他们的妈妈上来,两个还是吵,不到五天就伤心的回去了,不过,说起来,他们兄弟看起来都很老实,就是他们老婆的嘴巴多。” 两个儿子成为对头,作为娘的,是怎样的心情?张永弟心里极为鄙视他们,摇头说:“你的意思就是妯娌搞得他们兄弟成这样?”吴玉俊点头说:“也许是吧,来这两年多,我才见过他们兄弟吵过两次,多数都是主动拉开他们的老婆,老实人管不住老婆就是这样,你现在是跟权哥吧?”张永弟点头说:“这个你也知道?”吴玉俊恭维说:“你这么有名,谁会不知道?”脸色又变得犹豫说:“我……想……想……请你帮个忙?想让你搞一下我下面的那一家四方书档?前几天跟他吵了一下?” 张永弟抽也烟点上心想:“同行如冤家,果然不错,不过,这家伙的真够有胆,出钱找人收拾?”随意说:“揍他一顿?还是敲他一笔?”吴玉俊点头说:“由你们,本来我想找其它两个朋友的,但他们没有你有面子有威风,就想问问你,嗯,就是不知要……要……”然后舔着嘴唇才说:“要多少钱?”张永弟摆手说:“这点小事,说什么钱?”吴玉俊知道这是客气话,如果不挑明,以后他们狮子大开口,就不好收拾了,嘴上说:“你不说,我也不敢让你帮忙。” 张永弟说:“干脆整他走,夜市就你一家书档不是好?”“如果垄断整个夜市,收入至少要多增三五倍,每个月最少都可以拿六七千块。”吴玉俊心想,喜于颜色的说:“可以么?”张永弟眯着眼说:“有什么不可以,不就一个卖书的?”心想:“除非他有后台。”吴玉俊热血沸腾的说:“如果搞他走,我给你们五千,不,六千块的喝茶费。” 张永弟心想:“还真够大方的?”淡淡的说:“成交,你一个月这里可以赚多少呀?”吴玉俊迟疑一下便说:“除掉其它开销,有两千块。”张永弟接着说:“房租,档租,伙食都除掉?”吴玉俊点点头,张永弟瞬时想到工厂里的李氏兄弟,便笑逐颜开的问:“像你这么多书,要不要投一万块?”吴玉俊猜不透他怎么对这个这么关心,心里有些疑惑,但现在是求人家办事,还是老实坦白说:“不用这么多,这些书全部按拉货价卖都没这么多钱,以前拉货贵,现在拉货便宜,开个新档最多四五千块就够我这个规模了。”张永弟心说:“利润不错嘛?又不累人,阿信他们应该可以做?赶人就让老吊他们来做?”嘴上说:“这几天风声紧,不大好动手,不过,你放心,这个月内我搞定他。” 吴玉俊连忙道谢,又担忧的说:“他如果知道是我找人搞他,会不会他也找人搞我呀?”张永弟笑说:“我不说,他知道么?再说,现在谁不给我点面子?”心里冷笑:“想搞人家,就要有被人家搞的准备。”吴玉俊开心说:“也是。”张永弟又说:“你的其它朋友有没有像你这样要整人家?”吴玉俊摇头说:“没有,以后有就介绍给你,前两天在下面百货店,你帮的那女孩子是你朋友?” 张永弟摇头说:“不是,看她可怜,就顺手帮她。”吴玉俊说:“还以为是你朋友,他们怕得要死?其实我也挺看不过眼的,打男孩还说的过去,打女孩,就真的有点过分了,不过,这里做生意都是这样的?” 张永弟见到短黄毛发廊仔拿着席子挽着一个女孩子向这走来,便走上去拦住说:“认得我么?”黄毛脸色大变惊惶叫着:“永哥……”张永弟微笑说:“上次在这打的那三个人是你朋友?”黄毛连忙摇头说:“不是,不是。”张永弟收起笑容,一口烟喷过去,直盯着说:“别让我发火。”黄毛面色由青变惨白,偏头拿席子给女孩子轻声说:“你回去等我。”心里说:“他怎么知道蜜蜂他们跟自己有关系,完了,这次真的完了。”女孩子接过席子,男友恐慌之色引得她心颤,咬了嘴唇,看了双方一眼便向前走,黄毛心里害怕张永弟伸手拦住女孩子,见他没动,而且还一笑,心松一口气。 张永弟直接问:“他们三个在哪?”黄毛额头冒汗,胆怯的乞求说:“永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眼睛长瞎了,我……”张永弟打断说:“他们在这混么?”黄毛连忙摇头说:“没有,他们刚从老家上来,过来玩时,正好碰到那保安,所以就教训帮忙,上次永哥教训他们后,都赶紧离开这里了,哪还敢逗留在这里?” 张永弟心说:“难怪他们这么面生?一直都没碰上他们?”心中的疑问解决了,便挥手说:“好了,你走吧。”黄毛一脸惊愕:“他拦住自己就为了问这几句话?难道在逗玩自己?”脚步都不敢移动,张永弟摇头一笑,拍着他肩说:“本来想再搞他们一次,但刚才你对你马子做得不错,像个男人,这事也就算了。”说完,懒得理他,转身回到书档开车就走。 一三一章 更新时间2007…2…2316:28:00字数:3862 晚上七点半,苏明春拉开门,李朋走了进来,张永弟走出办公桌说:“你来了,坐。”李朋在沙发坐下,见荼几上放着六七张A片,摇头拿起一张,看着封面女人裸露的图画笑说:“还是你们好,看了,还可以有的发泄。”苏明春分着烟说:“这有什么,你想要么,现在下去挑,马上可以带去开房,如果一个不够,就带两个,免费的。”李朋笑着摇头,苏明春说:“是不是想找佳静来陪你?”李朋摆手玩笑说:“不用,我可是纯情男人!”苏明春竖着中指说:“切,还纯情男人?走到这里的男人,都是色鬼一个,别否认,前两天是谁陪你的呀?今天过来是不是想完成上次未无成的事呀?可惜她出台了。”李朋眉角一跳,看向张永弟,张永弟摆手说:“我没说。” 苏明春嘿笑一声说:“是我马子告诉我的,李朋,你应该跟破烂学学,套点技巧出来,看他昨天不用伟哥,单对佳静她们两个,征服得她们一天都是笑咪咪的,看着破烂,眼里都是骚气放光,恨不得再来几次,以前多少男人上过她们,她们都没有这种神情的表现,破烂是真人不露相呀。”张永弟脸色微变,惴惴不安的望向李朋,眼光互碰,李朋用力吸着烟,张永弟堆起笑脸说:“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她们只是在讨好我,谁让我管着她们,李朋,我们走。”苏明春说:“我也去,喝酒怎么能少得了我?”张永弟拒绝说:“你不用去,我跟李朋要去办点私事,下次。” 张永弟到了夜市旁迷梦卡拉OK,这是李朋提议来的,八张台,只有两桌的客人,两桌都是情侣,要了小吃和啤酒,李朋在小纸上写了陈百强的《一生何求》,张永弟摇头说:“我不唱。”两人闷了一杯后,张永弟转着酒杯说:“前天中午你走后,她们过来了,我玩了一箭双雕。”李朋拿过张永弟的杯子倒满酒递过去说:“这么爽,玩3P,滋味很过瘾吧?”带着笑意的羡慕恭维,张永弟盯着他,是反话么?旋转的彩灯不断从面庞晃过,眼球中折叠出不同的光芒,是淡薄,还是克怒?张永弟感到有些害怕面对这种眼神? 李朋感到一股冰水从虎口渗入掌心,啤酒已溢出来,慌忙把杯子拿到嘴边喝,笑着说:“看着我干嘛?放心,我看开了,还是做兄弟实在。”动作透视了内心,张永弟扭了脖子喀喀响,手指尖相撑形成一个三角形后,两只手指尖来回缓缓对碰说:“对,说得好,还是做兄弟实在。”有时候心照不宣比直捅更能合适,“等会我带你到干宋去蹦迪。”爆炸的音乐可以振泄烦躁,李朋摇头说:“不用,你不是说你不喜欢那种地方。” “三号桌,《一生何求》。”老板声音想起,李朋走上去拿过话筒回到座位,深情的声音响起,“冷暖那可休,回头多少个秋……一生何求,常判决放弃与拥有,耗尽我这一生,触不到已跑开,一生何求,迷惘里永远看不透,没料到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 李朋的粤语唱得很标准,张永弟呷着酒:“自己真的做错了,不应该上了周佳静。”李朋唱完后,老板声音响起:“五号桌,《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李朋又上前拿多一个话筒回来,对着老板大声说:“等一下,再放谭咏麟《朋友》。”递着话筒说:“这首歌,我们一起唱。”张永弟说:“我唱得不标准?”李朋说:“随便唱。”隔桌的朱光标说:“哎,是到我们了。”张永弟接过指着说:“你们再等一下。”那叶雯咕哝了一句:“真是不讲理。”朱光标拍着她肩说:“就等一下。” 音乐响了起来,“繁星流动……替我解开心中的孤单,是谁明白我,情同两手,一起开心,一起悲伤,彼此分担总不分我或你,你为了我,我为了你,共赴患难绝望里,紧握你手,朋友!”最后两句,两人大声吼出,相互握手大笑,彼此之前的不安一消而散,歌词让人如此热血激情,高昂心醉,“桃园三结义”千古传颂,“一桃杀三士”千古留名,不同的典故诠释不同的‘朋友’含义?什么才算真正的朋友?不为名,不为利,只为心中那份相互推心置腹的感恩,可以抛头颅,洒热血,舍生取义;只可惜,在步入到多重齿轮的社会中,经过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社会变剂拉链沉渣的磨擦、碾轧和调沦,还有多少人能拥有这样的知心朋友?难,很难……如果有,那真的得感谢苍天对你的恩惠。 李朋大叫:“老板,再来一首林子祥的《男儿当自强》,过瘾。”朱光标不悦的说:“哎,到我们了。”张永弟高兴大声说:“再等下一首。”朱光标无奈的叹了口气,叶雯攸地站起说:“不唱了,我走了。”拉开椅子,朱光标连忙抓住她手臂说:“你生什么气么?”叶雯看着张永弟他们说:“还说谁欺负我,你会保护我?哼!”挣开他的手往外走。 李朋“嘘”了一声,半歪着头怂恿说:“小子,你马子长得不怎么样,脾气这么臭。”其实叶雯穿着柔软蝶领白上衣配牛仔裤,一米六三四左右,过肩卷发,像是一扇鱼尾,小方脸,弯眉秀目,粉红小嘴,眼睑微肿,左上第四颗牙顽皮跑出整齐的队伍,微凸一点出来,影响不大,右脸颊有颗小痣,左手带着黑带表,评分倒与周茹萍不相上下。 “你看她一点也不关心你,还想让你上来送死,上过没有呀,上过就把她给甩了,这种货色,带回家还不把你老爸老妈气死才怪?要是我是你,早就踢她到桌子底下去了,还给她这样耍这吊脾气。”叶雯怒盯着李朋,朱光标无所作为的沉默,李朋调戏说:“看什么看,三八婆,就你这模样,脱guang我都没反应。” 张永弟知道这话伤人了,但李朋在发泄,也不好阻止,况且女孩子的脾气实在太让人厌恶,是应该让人给讽刺讽刺,叶雯看了男孩子说:“真不是男人。”又转头骂说:“太监怎么会有反应?”说完向前走。 邱成搭着谢水灵的肩走进来,谢水灵叫的说:“小雯,我们才来,怎么要走?”叶雯没好气的说:“不走,在这受气干嘛?”谢水灵忙问:“怎么回事?”邱成见张永弟也在,一愣,对着张永弟笑着点点头,又见朱光标面色难堪的站着,看样子双方闹了矛盾,想到张永弟手段,连忙指着介绍说:“阿标,他就是巧艳的干哥。”叶雯听到转过身,李朋头皮发麻看向张永弟,眼里说:“胡巧艳的朋友?” 张永弟点点头,站起来笑着说:“鲁天平他们没来?”邱成摇头说:“他们要加班。”张永弟“喔”一声,又对李朋说:“还要不要喝?”李朋摇头叹气说:“哪还有心情喝?下次见到巧艳都不知要说什么?”张永弟轻声说:“怕什么,直说就是了。”心里对朱光标他们一点好感都没有,男的胆小如鼠,女的任性无理,得让胡巧艳不要跟他们走近,“老板,结帐,你坐,我们先走了。” 他们到了池塘边,倚着栏杆喝着啤酒,李朋向池塘吐着口水说:“我今天拆散了人家一对小情人,还是巧艳的朋友,真够巧的。”张永弟说:“拆得好,那女人骂你太监的时候,我还真怕你动手打她?”李朋抬头说:“我有这么低级么?打女人?不过这样气他们,那男的也没吵起来,不然可以打一架。”张永弟大咧咧的说:“想打架不是简单,走,路上看谁不顺眼就动手,我做后备力量,搞完了再找两个小姐来按摩按摩。” 李朋摆手说:“我还没这么变态,这么没人性。”喝了口酒又说:“老变那吊人脸皮真的厚,让他去看食堂,他就专门跑到张玲玲身边跟人家说话,人家理都不理他,让他不要打扰,他管都不管,还说你如果去插队,我管都不管,搞得人家连队的不排就走了,如果丰言看到,还不骂死他,不过,还是给陈队训了一下,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可能就被踢出来了。” 张永弟递上烟说:“下次你提醒提醒老变,不要搞得太出格,这家伙像小孩子一样,什么事都不懂,不让他出来混就是这样。”李朋点上烟说:“刚出来的人都是这样,什么都不怕,等打两三年工,就稳了,今天如果老变在这,让他去搞搞那小姑娘,也是不错。”张永弟说:“如果是人家骂他太监,他早就靠上去抱人家说试试就知道了。”李朋想了一下又说:“是不是里面的小姐,每个都有**留底?”张永弟心说:“还是不能避免的回来他关心的。”嘴上说:“没有,也就她们几个靓一点的有,这是杀手锏。” 叶雯甩着Call机链,嘴里哼着《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心想:“只是想考验一个朱光标,没想到他连争吵的勇气都没有?”忽然,一条人影从她身边跑过,手指一痛,Call机让人抢走了,她立即呼声大叫:“抢劫,抢劫了。”撒腿便追,李朋身子一动,准备扔酒瓶,张永弟抓住说:“不用管他。”因为劫匪是马达,麻子三人在不远处站着,没有其它热心人出来挡,半分钟,马达沿池塘跑出兴建路去,叶雯追到路口,便粗喘气停了下来,人已无踪影了,麻子他们见无事,倒头便走。 李朋说:“怎么不帮她?随便就可以拿下那抢劫的?怎么说她也是巧艳的朋友?”张永弟说:“我还不希望她有这种朋友,这种人有什么好帮?吃力不讨好,再说,抢的人我也认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不用跟小艳说。”李朋说:“知道,抢的那人是你马仔?”张永弟摇头说:“不算,但可以叫他们做事。”李朋盯着她背影说:“那男的不跟出来,可能被我的话感动了,浪子回头。”张永弟笑骂说:“自恋。”李朋说:“哎,她怎么蹲下来哭呀?走,过去看看。” 叶雯半跪在地上,右手食指划出了一条螺线状的血条,血珠往地板上滴,左手用力按着左腹,咬着牙,脸色青的吓人,豆大的汗珠往下落,李朋动了恻瘾之心,便说:“哎,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叶雯看了一眼,不答话,头向下偏,跪的变成坐了,一脸痛苦,李朋骂着说:“要不要去医院?我扶你?”说完伸出手,叶雯甩着肩,摆掉李朋的手,张永弟冷淡的说:“走了,别自讨没趣,治安队的等下就来了。”李朋手放进口袋说:“看在你是巧艳朋友的份上,我才理你,不然……哼,再问你一次,要不要去医院?”叶雯沉默,李朋上车说:“妈的,好心给当驴肝肺。”听到渐近的警鸣声,便说:“破烂,到文化广场转转。” 一三二章 更新时间2009…4…1921:21:19字数:3392 第二天十点,袁媛打来电话,张永弟一听:“喂,什么,晕倒了,在医院,好,我马上过去,你在门口等我。”爬起床心里咒骂:“妈的,前两天发烧才好,今天巧艳晕倒,怎么这么衰?” 张永弟开车到了干宋医院,鲁天平正在门口候着,张永弟焦急问:“小艳怎么样?”鲁天平说:“已经检查了,没什么事,医生说是贫血引起昏倒。”带着他到病房,病房东面摆了四张床,其它都是长条铁背椅子,一根根铁架子竖立,许多人坐在椅上吊针,胡巧艳躺在第二张病床上,脸色惨白,袁媛陪在她身边,微笑的说:“永哥,你来了。”张永弟摸着额头说:“感觉怎么样?”胡巧艳笑说:“没什么事了。”张永弟皱眉说:“怎么这么冰?现在是不是很冷?”胡巧艳说:“只是有一点,医生说这没事,吊完针就好了。” 鲁天平说:“刚才交了四百还不够,我们没带这么多,等会你去交?”张永弟点点头拿出钱包递了四百过去,胡巧艳劝说:“你们快点回去上班吧,永哥在这陪我就行了。”袁媛点点头,站起来说:“那我们先回去了,永哥,我们先走了,这些都是化验单。”张永弟接过点头说:“多谢你们了。”袁媛说:“巧艳是我的好姐妹,哪用这么见外,上次你还帮了我们?” 张永弟交了钱回来,胡巧艳问着:“交了多少钱?”张永弟说:“一百八。”胡巧艳叹气说:“本来不用交这么多钱,天平背我上楼检查的时候,我就醒了,很想跟他说不用检查的,是贫血引起的,休息一下就好了,可就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给人家检查,白白花了这么多,三分之二的工资没有了。”张永弟轻拍说:“这样给他检查一遍身体也是好的,不用担心钱,钱我有的是,你贫血很严重么?都经常这样昏倒的?” 胡巧艳点头说:“我的血值才有五点二,只要不用干得太累,就不会昏倒,今天早上搬了不少箱子,又老是上下楼拿货,所以一时才顶不住。”张永弟忙问:“五点二?那正常人的是多少?”胡巧艳说:“一般都是七点多到十一二点。”张永弟担心说:“相差这么多?那不是很危险?”胡巧艳笑说:“就尽量多吃多补喽。”张永弟说:“他们开车送你来的?”胡巧艳摇头说:“不是,厂里叫了救护车,他们陪来,永哥,我想喝水。” 张永弟买了两瓶矿泉水回来,说:“没有热的?”胡巧艳摇头说:“无所谓。”张永弟说:“厂里的伙食又不是很好,这样在厂里吃,怎么补?我看以后下班就过来跟我吃,我开车过去接你?”胡巧艳拒绝说:“不用了,这太麻烦?”张永弟挥着手说:“有什么麻烦,要不我提过去给你,反正外卖也好提?”胡巧艳眨着眼说:“我还以为你要自己煮?”张永弟摆手说:“自己煮,多麻烦,况且也我不喜欢下厨。”胡巧艳点头说:“的确,你们男人,没有几个是喜欢做家务的,其实厂里的伙食也还可以,永哥,不用了,下次我会小心的,如果不舒服就马上请假,不会再硬撑的。” 张永弟摇头说:“在厂里哪能由得你?”胡巧艳安慰说:“我们科长对我很好的,我请假他是一定批的。”张永弟说:“你们科长是男的?”胡巧艳点头说:“是,很年青,才二十六七岁,他也是由员工升上来的。”张永弟不禁脱口问:“那他让你当助理,他想追你?”胡巧艳说:“没有,人家有女朋友了。”张永弟心底一松,又醒惧:“自己怎么在意这个?”又想到发烧吊针时的梦遗,深呼吸警告:“不能,绝对不能。”嘴上说:“好吧,不出来吃就不出来吃,不过,这两天一定要出来,我买几只鸡给你补补,以后周末没事就过来煮饭,我也不用出去吃快餐了,对了,我想让阿信他们出来卖书,你觉得怎么样?” 胡巧艳说:“可以呀,做生意比进厂好多了,回去后可以跟他们商量商量,我听邱成说,昨晚在卡拉OK那……你们……”张永弟笑着说:“你们经常在一起么?”胡巧艳摇头说:“那男的是跟天平一起的,但叶雯是作业员,我们跟她合不来,觉得她有点傲,又动不动就爱耍小脾气,她都交过几个男朋友了,但都是不久的,全部都让她甩了,昨晚又要多加光标一个。”张永弟笑说:“那男的一定很恨我们吧?”又握上拳头说:“如果他敢迁怒到你,我废了他。” 胡巧艳轻笑说:“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有个厉害的干哥,谁敢惹我?你们这样做,也算是间接对他好,他要追叶雯的时候,我们早就劝过他了,说不适合他,他就是不听,现在丢面子了,不过,叶雯昨晚让人抢了,手指划破不说,追人家的时候又得了急性肠胃炎,也真是倒霉。”张永弟说:“肠胃炎,这病要动手术么?”胡巧艳说:“不用,吃药吊瓶针就好了,她今天就没上班,昨晚是谁跟你在一起呀?”张永弟怔了一下,便说:“是李朋,他心情不好,多喝了两杯。”胡巧艳问着:“还是那失恋的事。”张永弟说:“就是。”胡巧艳点头说:“难怪会这样讽刺人家?他追的女孩子是他们厂的?” 张永弟想到张玲玲,点头说:“是,不过人家跟经理了。”见到胡巧艳眼神失顿,透露出酸痛,“怎么了?”胡巧艳回神笑说:“没什么,想不到李朋的情敌这么大,看来那女孩子长得一定不错。”张永弟说:“可以吧,但没你漂亮。”胡巧艳莞尔一笑说:“骗人。”张永弟拍着胸脯说:“没骗你,这绝对是实话实说,我去趟洗手间。” 张永弟在厕所意外碰到混头青,恭敬的叫着:“青哥。”混头青身边还有两个马仔,看来当老大的也是要处处提防,混头青点头,盯了一会才想起眼前之人,说:“是你啊?听说花名是你救的,现在成了他第二号马仔?”花名,是黄见名的外号,张永弟摇头说:“外人夸大了,明哥丰哥他们才是,我算什么葱,只是一个跑龙套的小角色,打打杂。”混头青笑哼哼的拍着张永弟的肩说:“不用妄自菲薄了,假以时日……嗯,最多两三年,你便会跟他们平起平做了,最多五年,你就会是花名的第一号马仔,你有这个能力。”说完向外走。 张永弟受宠若惊:“混头青怎么这么看好自己?是随便说说,不,他不会这么无聊,那他这样说的用意是什么?是鼓励自己,还是挑拨自己跟赵权他们争权夺利?自己原本就是想取代他们,只是脚根还没站稳?难道他看透我的野心?不想了,至少可以证明他现在对自己有点好感?两年,平起平坐,五年,取而代之。”想到这句话,觉得五年时间这么长,后面一分析,又不禁笑出声来,似乎有无数金钱向身边甩来。 张永弟坐下来,胡巧艳问着:“永哥,来猜猜脑筋急转弯,怎么样?”张永弟说:“好呀。”胡巧艳说:“你说什么地方没有好东西?”张永弟思索了一下说:“不知道。”胡巧艳笑说:“是废品收购站,下一个问题,什么树没有叶?”“不懂。”“是枯树。”张永弟摇头说:“这也算。”胡巧艳继续问:“什么东西不能背?”张永弟说:“这答案多了,烧热的钢铁,冷冻的冰块,几吨重的大石,汽车呀,飞机呀,太阳呀,月亮呀……”胡巧艳打断说:“错了,是黑锅。”张永弟说:“乱来,那你说人能背得起我刚说得那些东西么?” 胡巧艳哑口无言,只好说:“人家这是脑筋急转弯,只有一个答案。”张永弟说:“是这道题出得不好,我并没有说错呀?”胡巧艳妥协说:“好,算你猜对,再来。”张永弟心说:“小妮子怎么争强好胜起来?”嘴上说:“说吧,我接招。”“电和闪电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不懂。”“一个要收钱,一个不要收钱。”“为什么蝙蝠常常倒吊着?”“生活习惯。”“错,它害怕得胃下垂。”张永弟说:“这我就不认错了,你想想?”胡巧艳再次妥协说:“好吧。” 亚当和夏娃结婚,最大的遗憾是什么?一个健康的人为什么有两个心脏?……连续二十个,张永弟都以失败告终,摆手说:“不猜了,你呀,看来是把脑筋急转弯的书都背熟了。” 胡巧艳说:“再猜最后两个就行了?”张永弟说:“好吧。”胡巧艳说:“每对夫妻在生活中都有一个绝对的共同点,那是什么?”再次失败,“是同年同月同日结婚,最后一个,心脏手术失败,医生问快要断气的病人有什么遗言要交代,你猜他会说什么?” 张永弟说:“这种答案也多,比如说要土葬不要火葬,要……”胡巧艳打断说:“卡,听好了,是——其实你不懂我的心。”说完直盯着,张永弟心一颤,这认真的眼神……低头用手摸了一下头发,胡巧艳笑说:“下次再找一些来给你猜,我睡一会。”说完眯上眼,张永弟抬头,看着她颤动的睫毛,又甩甩头,呼气心想:“是错觉吧?” 一三三章 更新时间2009…4…1921:22:27字数:3267 吕银凤从乐家超市走出来,张永弟车正好开来,便打着招呼,打量着他身后的胡巧艳,见她环抱着他,心一颤:“这么快就交上了女朋友?如果真正打扮起来,同自己相比,绝不逊色。”说:“永哥,你的女朋友好漂亮?”张永弟摇头否定说:“喔,她不是,这是我干妹。”自从上过她们后,总感觉不好意思面对她们,不再坦然的跟她们开玩笑,有点像是在逃避,自己还是放不开,吕银凤见胡巧艳松开了手,笑着说:“永哥,你运气真好,认得这么靓的一个干妹,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那是几时认的呀?” 张永弟说:“刚上来就认的,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下次说,我先走了。”吕银凤连忙说:“难得碰到你干妹,到我们那去吃饭吧,慢慢说,你几天都没去了。”边说眼睛边飘向胡巧艳,见她眼角一皱,若有所思的又舒展开,吕银凤心说:“她果然对永哥有意思?”张永弟摆手说:“不了,她刚从医院回来,我先带她回去休息。”掏出纸巾递给胡巧艳,让她擦汗,随后就收起,并没问吕银凤要不要?吕银凤心底苦涩:“他并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难道又要像春仔那样么,失败而归。”脸上却笑着继续说:“那就明天,怎么样?”张永弟还是拒绝说:“这段时间要照顾我妹,以后再说吧,再见。”吕银凤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黯然想:“小静,小芬,我们的计划还能实现么?” 张永弟两人走进随意餐厅就餐,胡巧艳轻声说:“永哥,刚才那女孩是做什么的呀?”张永弟说:“是我店里的小姐。”胡巧艳脱口而出:“不是吧,这么漂亮做小姐?”心底却不由喜悦起来,张永弟说:“如果不是小姐,我刚才就介绍给你认识了,这年头,漂亮的女人去当小姐多的是。”胡巧艳又笑问:“你经常到她那吃饭么?”张永弟比着手指说:“就前几天一次,算是我上任后联系的感情饭吧。”脑间又勾起她们娇艳迷人的胴体,失神起来,胡巧艳叫了两声,他还没醒,保持着兴喜痴呆样,胡巧艳轻推他手叫,张永弟回神脱口说:“喔,什么事?”又借摸烟掩饰刚才的失神,胡巧艳说:“想什么这么入神?” 手机响了,张永弟接听说:“什么,给人家打了,好,你们等我。”张永弟挂了电话说:“真是扫兴,才刚上菜,老变他们跟人家打架了,我过去看看,你先吃,等会我过来接你。”胡巧艳点头说:“那你小心一点。”张永弟起身,又拿出两百块钱递上去说:“如果半个小时我还没来,就不用等我了。” 张永弟开到租房处,米虫头发蓬乱,一脸怒容的抽着烟,脖颈红红一遍,零散点点黑污垢杂乱无章的像死去的小蚂蚁钩在上面,左脸颊红肿,颧角破皮,嘴边布着一屋淡淡的血迹,上面还沾着擦拭下的白色小纸屑,牙齿还带着一点点血丝,灰色厂服领上钮扣扯掉,拉裂,行人无不给予好奇的眼神。 张永弟骂着说:“下手还真狠,老变呢?”米虫说:“上去叫老吊他们了。”张永弟连问说:“怎么回事?”米虫愤怒的说:“刚才我在夜市见那梨才卖八毛钱一斤,就买了五斤,提起来的时候,就觉得老板最少扣了一斤半的称,你知道我家也是卖水果,感觉肯定错不了,我就说不要了,还骂了他两句,他就跟我吵起来,最后他就动手,他长得比较胖,一不小心就给掐到我脖子,根本都没办法反击,后面还是老变从后面踢他摔,我们才跑过来了。” 在勇唐,卖菜卖水果东西缺斤短两是正常的,超市里卖相同品种的梨一斤要一块二,外头只要八角,一斤要吃三四两称,争吵打架的事是司空见惯,甚至不少闹到警察的来的,如果命不好,打了不该的人,那就受苦了,但卖者为了竞争,还是一成不变,唉,如果承包市场的老板用心去认真执行明文禁止管理条规,哪会出现这种丑恶的现象? 老变他们气冲冲的跑了下来,老吊见米虫样,骂着说:“妈的,这么肿,整死他,米虫,带路。”黎老同仇敌忾的说:“拿家伙吧!”张永弟摆手说:“不用,上车。” 坐上车后,老吊又说:“去年夜市一个水果老也是扣了一个本地仔一斤的称,那本地仔后面拿了一个麻袋开车过来,骂了一句丢你老屎,压称,就直接把档上的水果往麻袋收,老板一个屁都不敢放,就站在他眼睁睁看人家收,本地仔收了半袋多后,又砸了他的称才走,后面本地仔又跟两个治安队的过来,把他带走,最后他一出来,就马上离开这里,那本地仔也是半脑,直接要钱就行了,又收水果又叫治安队真是费事,等下我们是砸了再诈,操他妈的,敢动我们的人。” 张永弟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会扣称,怎么不去诈他们?”老吊笑的说:“在一个地方搞过一次,人家都熟眼了,这些卖东西眼睛也是很利的,会分得出哪些能惹的,不能惹的就给你开实价。”张永弟笑说:“找厂里面的人去钓一下,你们再出马不是一样?”老吊摇头说:“这也有人搞过,但我们没这必要,除非见那吊人不顺眼,米虫,等会你就狠狠下手。”米虫点头说:“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张永弟说:“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就不用跟人家争什么,直接打电话给我们,免得再受伤了。”米虫点点头,心里感动。 水果档也是一石排档,头尾两档最好,黄堂仁的是头档,有六米,一个冰柜放在那,上面摆着西瓜,旁边立着一只胶水桶,他正光着膀拿着毛巾擦着苹果,一个个排整齐,三辆摩托车迅速开到档前,吓到两个正要买水果的女孩子惊叫起来,米虫指着他说:“就是他。”黄堂仁脸色变得死灰,动作停止,左手里的苹果惊惶得掉下来,老变跳下来,准备冲上去,老吊喊住说:“老变,等一下。”说完捏着手指看向张永弟,眼神问着:“打还是不打?”大家闻言,猜到双方肯定认识。 张永弟压制惊讶,深吸一口气,面容冷峻的指着黄堂仁说:“你出来。”黄堂仁从档位走出来,颤颤惊惊的递上烟说:“哎呀,对不起,我……”张永弟一拳对着他庞大的脸就挥过去说:“打。”黄仁堂痛“呀”一声,退后一步,众人挥拳一哄而上,像是一群饥饿的野狗围咬着一头白猪,黄堂仁被攻到冰柜旁,与水泥档互成直角,已无路可退,在野狗的咆哮撕咬中,黄堂仁在夹角中滑落,肥胖的身体拱得冰箱慢慢移开,张永弟默默的点上烟,淡漠的听着痛嘶声:“终日打雁,总有让雁啄的一天,味着良心做事,他们是不可避免的会有这一次的,套句佛话:种何因,得何果。” 两分钟后,老吊他们停手退后,米虫子抓起冰柜上的西瓜往黄堂仁头部砸,碎裂的瓜块飞溅着,老变拿起杆称敲破冰柜的玻璃,又横扫档位上水果,梨子,苹果,莎梨,它们做着自由落体掉到地上,四处乱窜的布满了小道,见米虫拿起水果刀乱劈向完整的西瓜,举着手叫:“米虫,好了。”米虫踢了两脚冰柜,碎玻璃砰砰做响,冰柜又撞翻水桶,水倒了出来,四处渗开,他又吐了两口水才退出来,老变扔了称杆骂着说:“操,懂死了吧。” 黄堂仁像被小车撞了一样蜷脚侧躺着,一头是血的瘫在地上,碎块的西瓜块散落在头上光膀上,刷出一片片红渍,黑籽夹在其中,像是刚切割出的一大片鱼肉沾上了少许芝麻,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38 部分阅读 黄堂仁像被小车撞了一样蜷脚侧躺着,一头是血的瘫在地上,碎块的西瓜块散落在头上光膀上,刷出一片片红渍,黑籽夹在其中,像是刚切割出的一大片鱼肉沾上了少许芝麻,而且他喉里每发出“呃”一声,嘴里就吐出血水出来,好似一头被捅喉还未断气功的大肥猪,手指时不时动弹一下,身底下阵着水,冰柜壁已溅上血珠,滑成一条条红泪,犹如滴落的红蜡烛油,虽说不上惨不忍睹,但也触目惊心。 黎老急问:“不要钱?”张永弟口气不爽的说:“你想要就拿吧?”老吊拍着黎老的肩说:“下次吧,我看让他站起来都站不起来。”张永弟指着说:“你们送米虫到诊所看一下,巧艳刚从医院出来,正在随意餐厅等着我,我先过去了,回来再跟你们细说。”心想着:“下次碰到黄玉梅,就是形同陌路了,也想不到,这小夜市,自己就闹了几次,下次还有书档的事,唉……” 这时,两名治安队走了进来,见到是张永弟,喏喏不知如何开口,张永弟现在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老吊笑的说:“这家伙吃称,我们教训了他一下。”张永弟摆手说:“没事了,都走吧。”说完开车便走,面对张永弟的嚣张,两个治安队无可奈何,对他们来说,人家是大人物,自己小人物,老吊对两个治安队点点头,也离开了,治安队只好对着对讲机呼叫干警过来处理。 一三四章 更新时间2009…4…2014:49:04字数:3343 夜色抹去了白日的匆忙,灯光悄悄的铺满了世界,与天空中的小星星相辉放映,张永弟打着电话:“小艳,大家都上班,一个人在宿舍无聊吧,要不要出来玩,我过去接你。”胡巧艳说:“好呀,我在门口等你。”张永弟挂了手机说:“春仔,我出去了。”苏明春笑哼哼的说:“怎么?抠妹仔去?一定很靓的?”张永弟摇头说:“是我小妹,走了。” 胡巧艳穿着淡红色镶粉红尾袖边T恤,上印着褐色漫画可爱小孩子头像,下着褐色圆筒裙,脚上穿着绊带白凉鞋,头扎黄色蝴蝶结成瀑布直落,两扎细丝发挂肩前,右手上挂着朱红的珠项,左手戴着女士表,皙白修长的美腿在露在空气中,双手交叉放后面,铺了淡粉底,泽红小嘴恬笑,她文静站在“景良”金黄字前,厂字下晶绿的灯光炫射出雾霭似的光芒衬托着她,显得那样秀洁瑞丽,引人入目。 张永弟见此玄色,顿时心颤如弦,滋滋幽幽的震音由心房扩散到每一条血管,激荡起轻微麻痹感,刺得毛孔舒张,失态呆然的望着,已忘记了问候,胡巧艳见他样,心花怒放的轻启小嘴甜笑说:“永哥。”张永弟“喔”回神说:“小艳,你今天真是太漂亮了,都不敢认你了,呢,拿着,忘记问你喝什么品牌,就随便给你买了一些。”说完递过了三大盒当归补血口服液,这个花了四百来块钱,胡巧艳抿嘴,眼眶湿润,眨了眨眼,接过说:“谢谢你,永哥。”张永弟笑的说:“你还用跟我说什么谢?” 胡巧艳低声说:“只是以前喝了一些,已经很久没买这个。”语气带着伤感,又拿出钱递上笑说:“永哥,这是今天医院的六百块……”张永弟打断的说:“你呀,什么时候学得这么生份起来,收起来,快点,是不是想气我呀?把我气得血喷三丈你才开心呀?”胡巧艳闻言扑哧一笑,张永弟笑说:“想到哪玩,你做决定?”胡巧艳想了一下,指着另一头说:“我们到那里的草皮去坐。” 所谓的草皮,就是沿着厂墙根铺种下圃围,边缘种着低矮的九里香,那里幽暗,又经常有巡逻车经过,是许多男女约会的好地方,“约会”这字眼从脑间亮出来,又想到医院里那句“其实你不懂我的心”,甩甩头想:“不能,她不行?”点头笑说:“好吧。”胡巧艳说:“我拿东西去放。”她给了门卫室走回来。 此时,一辆红色女士摩托车从兴福路拐向景良厂这边,女主人二十五六岁,穿着黑色长裙,头发染成黄褐色,烫成一条条的蜷旋转,架着眼镜,嘴上挂着笑容,一只黑色小皮包挂在左肩上,张永弟见到皮包和同伴在她身后不远,心说:“她被盯上了,皮包要完了。”刚一想完,皮包摩托车加速驶到她左边,后座的同伴一把扯住皮包往处拖,女人被惯性的往左偏,身子不稳,连人带车翻倒在地,而皮包的摩托车已超到她前面去了,黑色小皮包已让人抢走。 女人“啊”的尖叫声响起,身子失重的向前滑,像导弹坠落一样,“砰”的一声,头部狠狠撞向了高路一阶的石级,石级上炸出了血花,面部朝地,身子像弓一样绷起,又立刻塌倒下去,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红色摩托车甩向了另一边,刮的地板哗哗响,似乎在为女主人的不幸叫冤。 一辆泥头车从另一头拐过来,皮包刚回头,魂飞魄散,眼睛睁得发大,嘴巴在张,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撞了上去,“滋”的刹车声,“啊”的惨叫声,“砰”的撞击声同时响起,人们惊呆了,胡巧艳尖叫的抱住张永弟,紧紧的闭上眼靠在他背上,张永弟感觉手脚冰冷,胃酸直泛,用力闭上眼摇摇头压制下惊悚,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整个车祸过程,心底又泛起一股不言而由的快感和刺激,才拉过胡巧艳,拥她入怀轻声说:“没事,别怕,别怕。” 泥头车后退几米便停下来,摩托车前轮变形,镜片成碎块晒一地,皮包当场死亡,上半身躺在车轮上,左手垂挂在反背镜上,从肘处到手背划出一条深入骨的血槽,鲜血还在流,滴在摩托车上,右手成直角摊开,下半shen躺在地上,左腿跨过右腿半屈成“Y”形侧躺,面部完整,一大滩血从脑袋外三十公到脑面前,竟流成一只公鸡形状,头偏在地,眼睛盯着地板,不敢相信自己会是这样死去。 皮包同伴在撞击时,身子后弹,形成平行线重重砸在地上,并翻了一圈,左右手一上一下,形成“竖横折”笔画摆状,碰出的血在翻滚中形成了一条手掌宽的“C”字,一只皮鞋甩在不远处,黑皮包还紧紧攥在手里,手背磨得血肉模糊,手臂处还在不断渗出汩汩血水,白色的衣服已染红,惨叫声就是他同伴发出的,真是做到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所有人都跑出来看,泥头车司机面色惨白的下车,双脚无力,扶着车门呆然的盯着,手颤抖的拿出了手机来打,张永弟不由自主的“叹”的一口气,也拿出手机来报警并叫了120,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看看他们三人死了没有? 胡巧艳缓缓的扭头说:“哇,真是吓死人了。”张永弟拍着说:“不怕。”心想:“自己还想说要搞搞皮包,不用自己出手,他就命丧黄泉了。”一旁的保安说:“只是流血,没有断手断脚,撞出脑浆。”张永弟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保安继续说:“抢劫的这两个撞死的好,真是恶有恶报,可惜那女人,不知道怎么样了?”张永弟心里冷笑说:“哼,恶有恶报?”胡巧艳低声说:“那男不就是上次拦你的人?”张永弟点头说:“前几天我还跟他喝过酒,人的命,真的说不了,才短短一分钟,三个就这样横尸街头。”一股香味扑鼻而至,张永弟才想起抱着她,手放上她肩,想推开她,又想到她刚才惧怕,便作罢。保安接过说:“这也是他们的命,一个人不要想太多,能过好每一天就行了,说不定哪天出个车祸,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是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是悲剧了;有许多人,总怨声载道的出生不好,生活不好,总想天下掉大馅饼,捡个百十万的,一劳永逸,但这种机率绝对渺茫,如果不是天生的身体缺陷,现在只是生活平淡,没有遭遇到重大变故(如有,请你坚强!),那么,当你见到一场车祸时,一场灾难时,你就应该为自己能活在世上而感到幸福了,得好好珍惜,把握生活每一天,而不能在怨恨不忿了。 警车这次来得非常快,连周建党都来了,拉线拦人,询问车主,闻讯而来的观众也布满了空道,叶雯跑了出来,忙问着:“怎么回事?”胡巧艳脸红的离开怀抱,保安解说,叶雯兴灾乐祸的拍手说:“死得好。”又祷告的说:“老天如果每天都让车撞死这样人就好了。”语气是这样的深恶痛绝,哪个善良的平名百姓不是这样? 见到莫义每检查一人就摇头,证明三人已无救,张永弟说:“我们走吧,没什么好看的。”胡巧艳点点头说:“我们不去草皮了,去唱歌吧,以后那条路,晚上我都不敢走了。”张永弟笑说:“怕什么?多找几个人?” 忽然,叶雯向场内走去,治安员拦着她,她却说:“我要报案。”治安员叫着,干警庄严走了过来说:“什么事?”治安员说:“她说要报案?”庄严一看,是昨天自己送她去卫生所的,笑着说:“是你呀?身体好了么?”叶雯点头急促说:“好了,警察,昨天抢我Call机的人在你后面那边,就是穿红衣服旁边的那个,你们过去捉他吧。”张永弟听了,望向那头,马达四人挤在那里,心里说:“他们完了。”又立即拿出手机找出麻子的Call机号码,心想:“能不能逃,就看你的造化了。” 庄严低声说:“你确定?”叶雯点点头:“绝对错不了,我敢保证。”庄严没转身看,而是低声吩咐治安员说:“阿坤,看到了么?”治安员点头说:“看到了。”庄严说:“你跟从旁边转过去捉他们。”治安员点点头,叫了两个同伴从另一头出去,准备抄包。 麻子Call机响起,说:“我去回个机。”刚挤出去,庄严说:“你跟我去,抓了他,还要到派出所录个口供。”叶雯跟他走过去,庄严跟周建党说了事,又指着马达,马达脸色大变,立即退后,如果红中和小K镇静一些,不慌动,他们不会被抓,可惜做贼心虚,三人被治安队的扭背着手臂,推进场内,麻子惊惶,连忙疾步离去。 周建堂指着说:“你开车带他们回去。”庄严点头,让治安队押上车,叶雯也跟上去,胡巧艳笑说:“叶雯运气真好,这样都能把抢她的人捉住,那三个人就是上次被你吓跑的。”门卫保安说:“是他们命不好。”张永弟摇头笑笑,轻拍着胡巧艳说:“我们走。” 一三五章 更新时间2009…4…2116:48:11字数:3371 胡巧艳走进迷梦卡拉OK,三桌男客眼睛一亮,正在唱歌的青年仔停了下来,他女朋友吃醋的掐手臂,他才回神,张永弟坐下后,老板过来说:“永哥,喝点什么样?”张永弟说:“两瓶红牛,各样小吃都上一点。”胡巧艳拿着纸说:“你想唱什么歌?”张永弟笑说:“由你决定,今晚你是主角,会唱的我就陪唱。”胡巧艳拍着手说:“那说好了,可不能赖哟。” 手机响了,传来麻子的声音:“谁Call的我?”张永弟笑着说:“是我,张永弟。”麻子立即焦急的乞求说:“永哥,我正要去找你,我朋友他们出事了,就是抢东西……”张永弟打断说:“我看见了,所以我给你打Call机,让你跑了出来。”麻子感激的说:“谢谢永哥,永哥,你能帮忙救救他们么?”张永弟没回答,而是问:“以前你们出事,找谁保的?”麻子带着哭腔说:“是关公,可现在他不在了,如果没人帮他们,他们就死定了,永哥,我求求你救救他们吧,以后让我们做什么都行。”张永弟原本就打算来试试周建党,看自己在他心中有没有份量,嘴上说:“我帮问一下,也不知道能不能搞出来,你现在最好到外面躲一躲,免得他们供你出来,你想跑都跑不掉。”麻子感激的说:“谢谢永哥,谢谢永哥。”张永弟又说:“如果明天他们还没出来,这事你就另找别人。” “喂,周所,是我,破烂。”张永弟弹着烟灰,掌心冒了汗,心底还是有些害怕,周建堂说:“是你呀,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张永弟笑说:“刚才你那捉了三个小王八,刚好是我带的,如果不方便,那……”尾音拖了一下再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周建堂拍板说:“没问题,唉,这里躺着三具尸体,还是抢劫弄的,唉,上面肯定会下来人,这事大了,过了今晚,他们要出来也出不来了。”这是在提醒可能要严打了,张永弟高兴的说:“多谢周所,什么时候有空给我电话,过来喝茶。”周建堂说:“好,不过,这段时间怕是没时间了,再说吧。” 一个小时后,叶雯坐在巡逻摩托车上,录完口供,心情雀跃,感觉晚风格外清爽,无论是谁,能看到伤害自己的人被送进铁栏栅,都会像她一样亢奋,却不知道权力渗透了腐败,正嘲笑了她的痛快,她前脚刚走半个小时,马达他们后脚便也跟着出门了,面对这种结局,除了无奈的痛恨当权者的腐败,无言以对。 车到了夜市,她说:“就在这下车,我想到夜市买些东西。” 麻子相信只要张永弟出马,他们就一定可以出来,并没有跑到别处去,等待总是让人会莫名的担忧,他到处乱逛,希望两只脚的疲乏能减轻心中的担忧,转到夜市中,与叶雯不期而遇,她在百货档上挑了两包丝袜正付着钱,麻子心底的愤怒像汽油桶遇上火星,猛烈爆炸开了,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教训她,大步流星跑上去就是一记重脚踢在侧腰,已经忘记对方只是柔弱的女子。 叶雯的手刚接上老板找回的是一块钱,便痛叫一声,身子后摔坐在地上,右手撑在地,左手臂惯性横摆,滑撞了摆在第一排的闹钟,几只摔烂了,而那纸钱“嘶”的分成两半,一半在她手里,一半在老板娘手里,眼里惊恐望向麻子扭曲的面孔,颤抖的哽腔说:“你干嘛打人?我不认识你?” 麻子一言不发冲上去提起脚就对脸部踩连踩两下,叶雯聪明抬起手抱头护脸,手背痛的钻心,昨晚包扎的伤口再次在压挤中破裂,染红指缝,掌心直盖拍鼻梁,硬是拍出了湿绸的红水,眼泪像伏在巢窝的蜜蜂遇到了浓烟熏,夺眶而出,混至到血水中,沿着唇角直入齿间,她尝不出什么味道,抱头侧倒痛哭,任凭麻子的脚板对着背部臀部任意恣虐,已忘记高呼求救,大家耳里响着麻子咒骂:“你这贱人,贱人……”像是在痛打红杏出墙的妻子,旁人心中无比怜悯,却不挺身而出,这么多年青男人就这样看着一名女子被残打,可悲的人情? 可慢慢想来,见义勇为而牺牲的人值得众人心悦诚服的吊唁,颂扬;可那些见义勇为的人在伤残后,却连基本保障生活都没有,得到的仅仅只是一个像流星一样的荣誉,瞬间光芒一逝而散,不能吃,不能喝,害得家人痛苦不堪,家庭支离破碎,这样的例子难道还少么?还有多少这样被人遗忘的英雄?多少英雄无语问苍天,偷偷黯然泪下?没人知道,除了同情,我们只知道英雄背后的悲哀,我们还能做什么,我们已经淡漠了什么?我们无法谴责这淡薄,懦弱而退缩的人性,因有前车之鉴:正义的勇气,陪伴的往往是鲜血和痛苦…… 最后,还是一个老大爷实在看不过去,劝说:“小伙子,可以了,她只是一个小姑娘。”有人带头,几旁人也附言说:“就是呀,不用打了。”麻子往叶雯身上吐了一口水,骂着:“死三八。”转身便走。 聚豪厂的小生拿着书准备去换,挤进人群中,见到麻子最后一个动作,望向地上之人,神情一顿,嘴里大骂:“操你妈的。”一脚踢中麻子肚子,脚步跟上一拳挥向脸颊,麻子趔趄的退靠在档旁,脑间一句:“操,这保安跟她认识。”小生无论身高体重都比麻子较大,麻子右手捉起档上零散的钥匙套向小生甩去,撒腿就跑,小生脚步也不慢,追上一把抓住麻子头发往回拉摔,气愤痛恨的两脚过去踢中夜窝下,麻子痛嚎的翻身的同时,双手半撑,脚尖并蹬,一个预备赛跑的动作猛地双手推向小生,两人摔倒,小生背部砸到叶雯的腿上,叶雯感觉骨头像是碎裂一般,再次张嘴痛叫起来,一嘴是血吓得几个女观众也跟着轻叫起来。 麻子的头部正倒在小生的膝盖间,小生猛地起身,一拳挥向麻子面部,而麻子的右拳同一时间击向他的下体,小生赶紧拳头换向,由下往上挡开麻子拳头,左手抓住麻子头发向上拉,一拳砸往下巴,“砰”,麻子痛叫,溅出带血的星沫子,侧倒一边,小生的脚解脱出来又顺势再对着盆骨接踢过去,麻子身体再次移动了几公分,麻子忍痛爬起便跑,小生一撑身想追,听到叶雯痛“呃”之声,便呼吐气蹲下来关心说:“怎么样?” 这个被自己甩过的男人,却在关心自己,叶雯说不出什么,拿着衣服擦着血水,眼流哗哗直流,小生扶她起来说:“走,到诊所去。”档位老板娘连忙叫着:“哎,你们不能走,打烂这么东西,要赔?”夜市的两个保安也来了,小生说:“要赔多少?跟你说,我只赔你一半,另一半你去找另一个人。”老板娘摆手说:“这不行,我上哪找那人去,反正东西是你们打烂的。”一个夜市的保安说:“就是,哪有说打烂东西赔一半的。”小生环视了一眼,见没什么贵重东西,便说:“多少钱?如果算多,我就报警,让他们来处理。” 小生赔了五十块钱,带着叶雯到了魔剪发廊旁的利民诊所,小生递着纸巾轻声问:“怎么回事?”她一路过来,哭了十来分钟,眼泪还是不停,她身上布着不少青紫块,后腰处已被擦脱皮,还好只是一些外伤,休息一个星期应该就没事了。 叶雯抽泣摇头说:“我不认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怎么这么倒霉呀?”说完忍不住呜呜起来,小生心说:“一定又是玩弄了人家?”嘴上说:“那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尤其是女孩子?”叶雯摇头说:“我不知道。”小生“唉”一声便沉默下来。 叶雯又说:“昨天我甩了朱光标,会不会是他叫的人?”小生心说:“唉,还是没有变,不知道谁能降服她。”嘴上说:“他是你们厂的?”叶雯点头说:“是新进的记录员。”又皱起眉头说:“不过,没见过他有跟什么混混的交往过。”小生想想又说:“这样想也没有用,走吧。” 叶雯想想也是,又担忧说:“你说,他会不会在厂门口等我呀?”小生心底也不敢肯定,但嘴上安慰说:“不会的,他哪还有这个胆?我送你回去,你要不要报警?”叶雯摇摇头:“不用了,报了也没用。”在外头,普通的打工仔被小混混打,或是敲诈,都很少报警的,一来怕报复,二来大家觉得报了也没有,这种看法可以说是警察的悲哀? 两人走出了诊所,叶雯轻声说:“谢谢你,以前我……”小生打断说:“没什么,以前我都忘记的。”叶雯掏出钱说:“这事因为我,那钱不能让你赔。”小生犹豫:“当初她怎样对自己的,自己转厂还是为她,唉,自己怎么这么小气起来?”摇头摆手说:“算了。”叶雯塞进他口袋说:“你不要让我愧疚好不好?”小生扭头怔笑说:“好吧,走,进去,我给你买副眼镜。”忽然见到麻子坐老吊后面,伸着手指指着这边,脸色大变说:“快跑,那家伙叫人来了。”抓住叶雯就往夜市里跑。 一三六章 更新时间2009…4…2219:44:30字数:3618 小生冲进夜市,在吴玉俊的书档前,指着直角路说:“你从这跑,从池塘那边过去,到聚豪厂叫人,快点,我从这跑引开他们。”叶雯听从照做,小生便直往前跑, 老吊的车子开进夜市,与小生相距不到二十米,但小生跑过排档时,顺手抓过边上的椅子往回拉甩在路中,连拉四五张,仅两米宽的小道摆上这障碍物,车子只能减速,老吊怒骂着:“他妈的,快点下来清掉。”麻子跳下车移开椅子,等他上车追时,小生已跑上兴福路了,而迷梦卡拉OK就在夜市路与兴福路的交点旁,只要再直跑二百米,便到厂门口。 可惜,才跑一百米,摩托车便已追上来,小生侧跳避开,大声喊着:“阿贵,阿贵。”相信这声音值班室能听到,只要撑住几秒,阿贵就会带人出来,老吊转头停车,麻子跳下车冲上来,黎老他们也下车,形成前后夹击。 外头的动静让唱歌的人们出都跑出来,张永弟见老吊他们围攻着一个保安,保安正拼命乱挥拳头,一下子给踢倒在地,杂沓的脚板声在他身上响起,胡巧艳摇头说:“四个打一个,那保安真是可怜。”张永弟笑说:“出来混就是这样了,人多欺负人少。”忽然心狂跳,从聚豪厂冲出七八个怒势汹汹拿着钢管的保安,叶雯这时才跑到厂这,愣然的扭头见着,眼泪瞬间哗哗直流:“来慢了,高正生被追上了?”张永弟大叫着:“老吊,快跑。”不用张永弟叫,老吊他们已看见,大家也顾不上车了,撒腿就跑,小生忍痛爬起,保安们通过时,阿贵说:“怎么样?”小生挥手说:“没事,交给你们了。”阿贵跟上队伍,小生摸着脸上的血水甩掉,对着老吊他们的摩托车发泄。 张永弟连忙挥手大叫着:“老吊,这边,快跑进来,快点。”又急促的对胡巧艳说:“快离开。”胡巧艳还没反应,张永弟推开她说:“快站到一边去,走远一点,我们要守在里面,不要等下伤到你了。”说完跳起拉下卷闸门到头顶。 老板脸色大变,这店可是投了一万二在里面,打起来就全完了,手按上门,乞求的说:“永哥,不能进……”张永弟直接打断,眼露凶光的说:“里面有什么铁管西瓜刀之类快点拿出来,不然今晚你就不要过了。”说完一手压上老板的头往店里推,老板惶恐无措的站着,张永弟大骂说:“你快点,还站住干什么,拉下铁门我打电话叫人,他们是冲不进来的,不想店烂就快点。”旁边的人听了,连忙迅速散开,空出门面来,好像得知此人是爱滋病患者一样,老板醒悟过来,急忙跑到柜台找出了三条钢管和一把西瓜刀,这是一些混混留在这里的,老吊他们冲进去,张永弟立即转身而进直拉而下,门片吱晃刺耳的杂音像是在宣布着战争开始。 张永弟拉过桌子顶在门后边大叫:“拿家伙,快点。”老板叫着说:“在这里。”老吊他们赶紧抓起,张永弟刚甩上一张椅子在台上,铁门传来杂乱无章“邦邦哐哐”作响声,震耳欲聋,捅着门片一凸一凸的,像是金鱼不断吐着水泡泡,张永弟边退后边拿着手机叫着:“老吊,上前守着死拼。”门底伸进钢管往上翘着门,门晃动缓缓上声,“奄仔,马上叫十几个人拿着家伙过来,我夜市迷梦卡拉OK这被七八个保安围攻,快点啊……”没打给苏明春,是张永弟还不放心他,毕竟上次打过他。 门一下子被掀了起来,哗拉拉的滚上去,像是蛇信瞬间的回缩,挡门的桌子被人家一记重脚踢开,老吊他们后退,冲进了两个保安,张永弟抢过麻子的钢管叫着说:“你们两个拿啤酒给我砸。”狭窄的小道只能并容下两人,后面的保安上不来,老吊和黄海迎上,张永弟左手抓起桌上酒瓶子一脚踏上椅子又再上桌子,居高临下的对着门外的保安甩过去,然后再跳到前一张桌去,半蹲着和老吊他们攻击对方,一个的头额被瓶底击中了,鲜血直流,而两保安也只能慢慢的后退,到门口处,其它保安的钢管也挥动向前。 周佳静很高兴从广场路走来,准备逛逛超市,没想到包过夜的客人因电话来便离开了,出台还不到两个小时,她身着露脐无袖白衣,黑色短裙,黑色高跟凉鞋,黑白分明,顾盼生辉,美女到哪都是焦点? 席头坐在乐家超市旁的台球桌旁,见到周佳静,立即起身迎上去,周佳静见着,眉头一皱,转身便走,席头跑追上来笑嘻嘻的说:“周小姐这么有空,需不需要我陪你呀,上次还真让我怀念。”连说连摸上她的手,周佳静恶心之极,上次不是水牛硬逼着自己,哪会陪他?可又不能得罪他们,只能强颜欢笑轻推开他的手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席头抓住她肩说:“你还会有什么事?看你今天也没开工,走,我请你喝酒。”手又搭上肩,周佳静推开手说:“不用,我还有事。”席头笑说:“有什么事?回彩凤楼?不用了,我包,你满意了吧。”说完揽上肩,周佳静怒不可遏,却只能压制陪笑说:“那请你到彩凤楼去,我哪敢私自出台。”脚步向前,席头往回来拉说:“我这么想念你,一点面子也不给。”周佳静摇头说:“不是我不给,而是我不能,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席头笑哼哼说:“我才跟他们打赌你会跟我过去,别让我丢面子。”说完有力扭了她臀部。 周佳静忍不住痛呼出来,怒气的说:“不要太过份,你不想权哥发火吧?”席头啧啧的说:“好?走,到彩凤楼,老子今天就包了你。”周佳静推开他手说:“告诉你,我不会跟你出台的。”迈步就走,席头拖住,周佳静甩着胳臂大声骂:“放开,听到没有?”席头冷笑说:“老子告诉你,老子手上有你上次精彩的画面,你想不想明天所有人都能欣赏到?”周佳静气得浑身发颤,又深呼吸镇定下来:“看来你是存心不给成权哥面子了。”席头哼哼笑说:“达哥喜欢欣赏,权哥管得着么?也许现在权哥正跟着达哥玩牌呢?”周佳静是又气又恨又悲哀,只能指着怒骂:“无耻。”席头哈哈大笑说:“你做鸡婆就不无耻?别以为自己有多清高,走。”说完拖上她手。 李朋从乐家超市出来,见到周佳静跟着男人,心中刺痛,见她骂起,连忙走过去,见周佳静扳着他手说:“放开。”李朋上前拦住说:“人家不愿意跟你走,你强硬干什么?”席头松开手,一拳就打过去,嘴里骂咧着:“关你鸟事。”李朋面颊一痛,还手反击,一脚踢过去,席头避过迎上,两人打成一团,周佳静见胡洪,包顺德跑过来,连忙跑向旁边的电话亭。 张永弟大叫着:“给我死守,一步也不能退。”如果往后退,那只有死路一条了,黎老上了另一边桌子,跳上前,像张永弟那样半跪着挥打,双方人马就噼噼当当的争夺着门口位置,由于老吊他们悍死不退,在观众们看来是虽然看似激烈精彩,但保安又没那么靠近,双方交接只是武器的前部分,都没有受伤。 老板已转躲到吧台后,胆颤心惊的看着,麻子拿着酒瓶子,扔也没地方扔,因为卷闸门片在激烈的震荡中往下了一米半,离人头也就三十公分,怕扔过去,被人家钢管打破,碎片射伤到自己人,只能看他们这亲来回拉锯似的对攻,后面看见放在角落的灭火器,忙跑上抓起对老板说:“这个怎么放?”老板说:“倒过来,把栓勾拉掉就行了。”麻子按好姿势,只要他们一冲进来,就喷。 当看到黎老的桌子让人踢动,站不稳跌在桌上,老吊身子向左斜,力挺横挥,挡住击向黎老的钢管,麻子立即聪明的疾速上前从老吊露空的地方,拉开了栓勾,白雾喷射而出,左右来摆,保安们立即后退,张永弟大叫说:“再坚持一分钟,他们就来了。” 保安们听到,热动的血气有些回落,这时,阿贵见到四辆摩托车开过来,每人都拿着钢管和砍刀,脸色大变的喊起来说:“快回厂,他们人来了。”保安们即退,苏明春并没有追上去,而是停车叫着:“破烂。”张永弟冲出来,见保安离厂不远了,追不上了,呼着气说:“来得及时,如果再晚一点,我们就完了。”苏明春看着逃去的保安说:“要不要冲进厂里去打?”这时又来了几个混混,张永弟心说:“看来这家伙没把上次的事放在心上。”扭头说:“等下,老吊,到底怎么回事?”老吊指着麻子,麻子连忙把经过说了出来。 “我本想跑到彩凤楼去找永哥,想在那等马达他们,后来见到吊哥他们在小店喝酒。”老吊插话笑说:“我们正好在那抠妹子。”麻子点头说:“我就跟他们一说,就直接就过来追了。”张永弟一巴掌就甩过去怒吼:“你妈的,事都给你解决了,他们等会就出来了,你还这样把事搞大,你他妈的让我丢面子,明天给我滚出勇唐去,操。” 麻子嘴角扇出了血,呆然的望着,当时只想着泄愤,哪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老吊说:“那还要不要,我们的车……”说着指着前面,两辆摩托车都让小生砸变样了,张永弟摇头说:“没这必要,明天找他们谈谈。”说完又狠狠盯了麻子一眼,麻子心嗖嗖,打个颤灵,老吊说:“那我们到下面看看,想不到皮包就这样玩完了。”手机这时响了,接通手机,张永弟脸色大变的说:“我马上过来。”喊叫着:“春仔,到乐家超市去。”老吊忙问:“什么事?”张永弟开上车说:“李朋给人家打了,去砍人。”疾速上车而去,苏明春他们尾随而上,麻子想想,跑着跟去。 一三七章 更新时间2009…4…2421:00:27字数:3412 乐家超市舞台正放映碟片,影画传来的武打声,现在却无人去观赏,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席头三人蹂躏的真实表演,忽然六七辆摩托车飘速而至,三个人抢拦在席头面前,有人认出了上次风头正盛的张永弟,他只是掏出烟冷冷的点上站着,他身边的两人向席头他们冲来,而后面六七个混混从苏明春车上拿过钢管从侧面直冲而上,席头他们面如土色,无处可逃,席头高叫指着:“春仔,有话好说,你他妈的要搞大事……”话便被钢管击断了,一场不对称的‘屠打’就此拉开,多么‘公正’的待遇呀?台球桌的范伟连忙打电话给伍子平。 周佳静欣喜的跑过来叫着:“永哥。”张永弟说:“你不是出台了?”周佳静连忙解释,以及冲突经过,照片的事没说,张永弟望着李朋吃力的站起,他眼角眯肿,刺红的稠血涂乱了五官,几条浓重的小血条由上而上垂沿五官开路,勇猛的向下额处冲去,看起来显得那样凄惨,怜悯,心叹:“这鸟人他妈的还是放不下,白受这个罪。”李朋朝地吐了一口水,咧着血嘴笑,表情却比哭还难看,苏明春走上扶起说:“没事吧。”心中喜悦的想:“砸了水牛的头号马仔,这事有得搞了?”李朋摇头糊着音说:“命好呀?”又痛“哟”的抚着下巴,给了张永弟一个感激的眼神,又对周佳静笑,周佳静连忙跑过去扶住他低声道谢,李朋身体僵硬了一下,又让香水味刺得迷醉起来,柔滑的掌心让他心跳面红,还好面有伤,看不出来,张永弟摇摇头,吐了一口水,向他们走来。 当席头他们的惨叫声渐入无息时,张永弟摆手叫着:“可以了,停手。”还真怕三人给打死,大家慢慢退开圈子,三人躺在血泊中,像弯曲的沙丁鱼一样挤在一起,孱弱的身躯惦量着残酷,微弱的呻吟声像在深痛的粗喘悲叹,似乎在飘浮传讯给求援队为自己报仇,苏明春说:“破烂,怎么处理?要不要拖走?”心想着:“只要听了自己话,那陈军绝不会放过破烂。”张永弟摆手说:“不用了,等会我要跟名叔和权哥说说,这事肯定得谈判,等会买两条烟来分给大家。” 而这时,二十条拿着砍刀的人马出现在众人面前,八九辆摩托车释放出肃杀的气氛,立即渗入空气中,他们是从溜冰场过来的,张永弟转身,精光一闪,回头见苏明春他们车上都带着不少钢管刀具,心里一衡量,大声吩咐:“快拿家伙。” 摩托车一停,伍子平率着众人挥刀直冲而上,张永弟一把拔掉衣服扔给周佳静,夺过黄海的钢管,几条刀疤森森引目,尤其是腹肌上那条长长蜈蚣形的刀疤,显耀着他的豪气,无所畏惧的散发着骇人的气势,自信指着大声说:“一刀在手,天下我有,兄弟们,今天就让我们好好教训这些狗屁仔,告诉他们,我们才是最强的,不是孬种的就跟我上,胜利是属于我们的。”说完身先士卒的冲上去,周佳静接过衣服忙退一旁,老吊跟着后喊:“砍死他们,上,砍死他们。”众人在张永弟的自信狂热的带动下,人数少的胆怯之心随之烟消云散,取而代之是亢奋冲动,一场三十四人古惑仔拼杀的场面展现在观众面前。 看得出伍子平是带头的,对他冲去,伍子平四人直迎而上,伍子平站在右二,其它人混战,张永弟连声高喊:“挡我者死。”以少对多,要的就是势死如归,无所畏惧的气势,四把刀从头劈来,张永弟侧重右边,右移挡开,双方虎口崩裂发麻,张永弟速度过快,反手举械回击,伍子平与右边同伴仓促举刀挥挡,另两人刀锋紧接前后对着左肩和平腰而下,张永弟左脚板直绷抬起飞踢,皮鞋尖正好踢中下斩的手腕,腿部迅速曲折半落拍压平腰而来的前手臂,而对方的刀锋正好贴上腰间,如此一来,刀向下划,正好磨开一块十厘米宽的皮,露出一片白肉,随后又渗出血来,刀片破到裤头皮带而落,假如再慢一秒,侧腰肯定重伤,如果不是敌手人数多,秉着擒贼先擒王的想法,张永弟也不会寻求如此凶险的方法,不能不说张永弟是“艺高人胆大,富贵险中求。” 机会稍骤即逝,张永弟右手再次横摆挡开右侧伍子平两人的刀,左手同时捉住裤边左一敌人手腕,往上一撩,要砍肩的左二之人头后仰躲避,下巴还是免不了给刀锋削掉一块肉,顺势连鼻尖也飘掉一层皮,张永弟再反砍向对方要挥刀而下的前手臂,血溅射出来,再过三寸就是关节手筋,对方痛叫手臂向外偏,恰好砍到左一同伴左耳处,颧脸处和耳朵都出血,张永弟手腕一翻,刀片斜劈,左一左二的胸口被划上一刀,衣服割破,下胸又被刀尖平拉割出血,可没上一条严重,但痛的他们后退,同时左二的刀还是砍下,张永弟爪手回扣夺过刀立马挡,虽然减轻阻力,但还是左臂膀上留下深入一厘米的刀沟,血汩汩流出,张永弟大叫:“给我去死吧。”刀和铁管双管齐下对着伍子平两人连打,左脚向左侧踢,踢中左二敌手肚子同时,再迅捷偏摆连踢左一的侧腰,挺像《给爸爸的信》里于荣光的快腿功,只不过人家是五六记,张永弟只是两记而已,但足够让平凡的围观者称赞。 两人一同跌倒在地后,剩余两人,在张永弟浑身解术的连续硬拼下,步上后尘,最终以左臂和右侧腰两记深一厘米的偏锋刀的代价击败对手,三人瘫在地上,无不头破血流,唯一不同的是伍子平抱着下体,另两个分别是按着手臂和抱着脑袋,剩下的那一个则按着脖颈逃开,强悍的手段和勇猛的气势使对方无人再敢上前跟他对打,他左打右援,狞狰凶悍,嘴里吼着:“挡我者死。”敌手迅速崩溃四处乱逃,好像一群爬在糖果的蚂蚁遭到了碰撞,惊慌逃散开,败势如潮,大家追砍了二十米,才在张永弟“好了,不要追。”的声音中倒回。 由于张永弟的快速解决,大家并没有重伤,只是一些头破和轻刀伤,张永弟看着倒在地上的伍子平五个人,咧嘴大笑,举着钢管高呼:“一刀在手,天下我有。”一副舍我其谁的霸气激荡出来,苏明春不得不服气:“破烂真是个人物。”众人热血沸腾的响应齐声举手高呼:“一刀在手,天下我有!”“一刀在手,天下我有!”……持续不断粗喊了一分钟,气势浩大,声音直上九云宵,荡气回肠,观众感觉自己好像他们其中的一员,激情四射,心房颤动不已,虽然只是那么短短两分来钟,但相信谁也不会忘记这一刻?而一村的混混远远看着,心酸不已,水牛的四大金刚不堪一击,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这么让人目瞪口呆,张永弟的强悍?(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39 部分阅读 纯欤饷闯沟祝饷慈萌四康煽诖簦庞赖艿那亢芬采钌钪踩氲剿切闹小?br /> 张永弟扫视着同伴,举着拳头大声说:“兄弟们,上车,到聚豪厂去,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威风。”又对邓容江说:“肥皂,拿你的车用一晚,你和春仔他们挤一挤,老吊你来开,小静和李朋坐我的。”又叫着:“麻子,你过来坐老吊他们的。”想到他见到人少还敢还参与进来,这份勇气可嘉,麻子又惊又喜,欢快的跑过来,老吊高兴的说:“破烂,是不是冲进厂去打?爽了。”张永弟摆手说:“不是,这样事就太大了,是去吓吓,明天好谈判?走吧。” 他们甩下一路烟尘,许多好事者连忙开车跟在后头想继续观演。 聚豪厂的值班室的几个保安,看着光膀带血的张永弟带着一群拿着家伙杀气腾腾的停在大门前,完全惊呆了,冷气从尾椎骨直上脑门,老吊忍不住高呼:“一刀在手,天下我有!”众人再次响应,现在谁都非常喜欢这个口喊?就好像部队的里官兵高喊:“首战用我,用我必胜”一样让人坚定沸腾,其它保安跑出来见着,面面相觑,心底泛颤,听到警车声,张永弟指着威胁说:“明天找人来谈,不然,哼哼……”又挥手说:“我们走。”转头到了迷梦卡拉OK,张永弟高声说:“兄弟们,好样的,我在这里谢谢大家,明春,等会拿出两千块去给看伤,明天大家中午到潮州饭店喝酒庆祝。”苏明春挥手叫着:“兄弟们,跟我来,免得警察过来罗罗嗦嗦。”张永弟心底称赞:“春仔这家伙还真是有点尿,不点既通。” 老吊他们没跟去,胡巧艳脸色苍白的跑了过来,一脸焦急担忧看着,张永弟对她说:“小艳,你自己先回去,我不能送你了,我要带李朋过去看医生。”李朋点头摆着笑脸说:“小艳,你今天好靓哟?”胡巧艳一笑说:“伤这么重,还嘴贫。”眼睛又盯向张永弟伤口,张永弟说:“这家伙……”见她样,便接着说:“一点小伤,没事的,警察来了,我们走了。”老吊说:“我没伤,我来送小艳回去吧。”张永弟摇头说:“不要,不知道那些保安会不会脑热。”本想说:“小艳没什么好担心的。”但见到她苍白的脸蛋和焦虑,一把抓过衣服套起说:“算了,你们到利民诊所等我,小艳,上车。”胡巧艳摆手说:“永哥,不用了,我……”张永弟打断说:“快点上车。” 一三八章 更新时间2009…4…2421:01:07字数:3506 张永弟走进利民诊所直接就脱掉衣服,医生正拿着双痒水给李朋伤口消毒,除了左手食指脱节外,其它都是皮外伤,周佳静站在他身旁,李朋已得知聚豪厂的冲突,庆幸自己命好?老吊右手肘垫着桌子撑着脑袋吐着烟说:“如果今天没有破烂,我们就死翘翘了。”黄海大笑说:“破烂那一句‘一刀在手,天下我有’喊起来特爽?”李朋接过说:“打群架能打成这样,真的爽。”张永弟点上烟说:“这是在家打群架时喊的,喊起来容易兴奋,就什么也不怕了。”麻子点头的说:“就是,刚才跟我对看的那个比我大,我一点都不怕,以后一村的谁再敢吊我,我砍死他。”张永弟笑说:“以后你就跟我,但像今天打女孩子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要报仇也要看个时间么?”麻子欣喜的点头,黄海接过说:“就是,又没同伴,个儿又这么小,几个人看不顺眼,你就得进医院躺了。”周佳静提醒说:“永哥,跟权哥说没有,水牛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张永弟拿着纸巾擦着汗水说:“春仔一定会说的,我等权哥的电话就行了。”周佳静轻声说:“永哥,你跟我出来一会儿。” 张永弟跟着走出门,周佳静说:“刚才忘记跟你说了,上次陪水牛的时候,席头他们有拍我们的照,今天席头就是想拿相片,我没同意……”说到这便停顿望着他,张永弟抽着烟想:“他们也搞要挟?她们是赵权的小姐,这样搞不是犯忌么?”“今天出了这事,他们肯定会传出来,我们……”喉腔哽咽,泪水轻流,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张永弟同情无奈的说:“这要看明天权哥怎么跟他们怎么谈?我是无能为力了。”周佳静眼泪流得更涌,张永弟安慰的说:“我尽量让权哥说说。”然后摇头唉叹一声走了进去, 李朋见周佳静面容失落,不由心痛,不知她跟破烂说了什么?老吊笑着说:“破烂,你决定追巧艳了?”张永弟坐下想了想,呼着气说:“不知道,心里有点矛盾,毕竟成叔是她姨丈,如果我不在外面混,还说得过去。”黄海大气说:“想这么多干嘛,谁都看得出她喜欢你?”张永弟反问:“你们看得出她喜欢我?”黄海笑说:“不是瞎子都看得出,女人喜欢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再说,你又不花心,如果老是避她,她不是更痛苦?”先前皮包的死其实已让张永弟心底摇晃了,人的生命这么不可预测?如果双方都能开心,还要再乎这么多干嘛?哪一天失去了,就会遗憾终生! 见李朋眼神总是无意瞟向周佳静,心底复杂起来,李朋要追周佳静,会是错么?如果明天他完了,这又算不算是他的遗憾?可他们的结局……越想头越大,心底越矛盾,最后傻然失笑,这又不是毒品,何必强求限制,性格决定一切!那么,自己的性格又是什么?自己对巧艳有没有好感?她如果投入别人的怀抱,心底又不会发痛?既然会,那自己还犹豫干嘛! 老吊叫着说:“破烂,笑什么?”张永弟高吐着烟说:“我决定追她了。”周佳静酸楚不已,黯然失色:“小凤,我们失败了。”李朋点头说:“你们是最相配的。” 医生弯腰擦着张永弟的小血沟,手机响,张永弟接到,紧接攸地站起:“发廊被砸了?”撞翻医生手上的双氧水,脸色极为难看,“我马上赶过去,医生,包快点。”李朋焦急头问:“怎么了?”张永弟说:“水牛带几十个人砸了彩凤楼。”老吊骂着说:“操,水牛还真是不怕撕破脸,这次肯定要砍大架了。” 张永弟到了彩凤楼,黄国名正面部铁青的靠在车旁打电话,林小曼右手拿着毛巾按着头上,头侧面一片血迹和几跟小姐披头乱发哭泣着,两扇完整的玻璃门只剩几块残缺的夹在边框缘,有的呈三角形,有的呈“S”形,张永弟目眦欲裂,跑进发廊,屋里一片狼籍,所有装饰东倒西歪,沙发被穿露出白棉,镜片支离破碎,剪发护发品甩得各个角落都是,横架在墙壁上的电视屏成了黑窟隆,苏明春他们四人浑身是血的分散倒在地上,樊奉正蹲在看着,见张永弟进来,便说:“伤得很重。”走上二楼,家具在钢管下同样无幸于免。 张永弟握着拳头走出去,外面摩托车越来越多,五六十人密密麻麻的严肃站着,黄国丰看了张永弟一眼然后说:“给我去砸了溜冰场。”这时,一辆警车却呼啸而至,派出所所长郝正和周建党走下来,混混们自动让出一条路,郝正面色铁青的吼:“你把人给我散了,你们到随意餐厅去谈,告诉你,现在这边就有记者,不想玩完就给我撤了,明天市区会有人下来。”心里恼怒不堪:“在自己辖区发生抢劫三死,又大规模械斗,这仕途也许要到头了?”,见黄国名不回答,郝正大骂说:“你王八蛋呀,听到没有,现在只要我一个电话,你们大家都别过了,陈军那混蛋在湘菜馆,你带两三个人过去谈。”周建党接过说:“还不快点,今天发生太多事了?” 黄国名摆着手说:“全部都给我散了。”轰轰的车子声响起,无数灯光照出,像四面八方伸去,最后只剩七八上人,郝正又警告说:“记住,谈不笼,也不能给我动手,除非你想丢了脑袋,我现在的乌纱帽难保了,你最好打个电话给名叔,看他怎么说?”嘴里又骂:“大妈的,这什么天?”说完上车啪的关门,又伸头出来大声说:“晚上这事,你们两边都好都要交个人出来扛,太多目击者了。”说完车子转弯便走。 张永弟满腔怒火顿然被所长离去的最后一句话浇灭,“交人,没得商量,只有自己了。”黄国名转过身说:“破烂,今晚的事再给我说一遍。”听完后,黄国名一脚踢上车轮,用白话骂着说:“扑街。”赵权和黄国丰的车子先后开了过来,两人见到发廊样,都一脸忿愤,听完黄国名解说后,黄国丰说:“这事也真不能怪破烂,是水牛那吊人坏了规矩。”赵权吐着烟说:“想不到今晚会搞出这么多事?”黄国名说:“到湘菜馆去。” 五个老大在包厢里围坐,每人都严肃的吐着烟,张永弟站在他们身后,樊奉他们在外头,黄国明指着白话说:“水牛,马仔闹事,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人多还搞不过人少的,竟敢去搞到彩凤楼来,就是你的错了,我不想跟你说这么多,拿二十万装修费和五万的小姐休息费出来,这事就算了了。”水牛拽着嘴拍着桌子骂:“二十五万?做梦去吧?最多给你五万,不要拉几八倒。”震得茶杯砰砰响,黄国丰也拍起桌子指着骂说:“丢你老屎,五万,给你买屎自己吃吧?”阵军怒盯了水牛一眼,骂着:“坐好。”水牛不情不愿歪着嘴的坐下来,又目露凶光的盯着张永弟,张永弟挑衅的回视。 陈军直盯着说:“我也不多说,十万,多一个子,我也不会再拿。”黄国名冷冷说:“这样说,是拢不来了。”陈军站起来说:“随便你怎么想?我们走。”张永弟没想到陈军会这么强硬,不惜开战,赵权的手机响了,听了一句,便递给黄国名说:“成叔打来的。”黄国名面无表情的听完后,站起来对陈军说:“郝正说要交人,你的口径要统一。”陈军点头说:“这不用你说,钱明天我叫人送过来,你们最好不要交什么小角色,今天这事不是这么好糊弄的”说完瞄了张永弟一眼,拉开门走了出去。 张永弟心说:“这也叫谈判?还不用到五分钟,效率呀?”又想到一事,连忙说:“等下。”他们转过身,张永弟低声在赵权耳边嘀咕了一下,赵权站起来说:“今天搞出这事,就是因为你们拿小姐**搞出来的,希望水牛你最好把底片也还回来,不要因为这个,以后再发生同样的事?”陈军望了水牛一眼,走了出去。 赵权骂着说:“妈的,十万,也就刚刚够装修费,破烂呀,你真能打?现在要交人,你知道了?”张永弟心懔悲哀:“自己前段时间是风光了,可现在人家一句话,自己就要乖乖到监狱去,避都不能避,就是他们帮忙,最少也要三五个月?监狱,那哪是人呆的地方?”赵权见他神情低落下来,站起来拍着他肩说:“不用担心,今天能带十个人砍人家二十多个,也算是打回面子了,我怎么舍得把你送出去,我打算要春仔来扛,两边都是伤人,处理也好处理。” 张永弟欣喜的说:“谢谢权哥。”又立马想到:“如果没有成叔的点头,他敢这样做么?哼,赵权,还真会做人?”黄国名点点头说:“短短一个月,搞出这么名堂,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张永弟连忙说:“了不起,也是成叔和您们三位给我撑的腰,没有你们,我屁都不敢放。”黄国名哈哈大笑,拍拍他肩走了出去,黄国丰走出门则回头说了一句:“过几天我要找你做事。”赵权说:“你明天就到外面去玩几天,等我打电话给你,你再回来,今晚发生太多的事,不容乐观。”张永弟点头说:“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就去市内。”赵权摇头说:“不用去市内,就到夹长镇吧,有事你也能很快回来。”张永弟又说:“李朋要不要跟我去,我怕他们会报复?”赵权笑说:“去不去都无所谓,都谈好,不会再搞事的,不过,你想他跟你去,也可以,走吧。” 一三九章 更新时间2009…4…2612:25:01字数:3150 老吊租房里烟雾迷漫,大家围坐,茶杯冒着热气,李朋揉着太阳穴说:“我有个老乡在夹长镇莲花村,到他那去就了,等下我打个电话给他。”老吊摸着下巴说:“赵权也是秀逗,他认识这么多人,直接把你介绍给夹长镇的人就行了,还要让你自己找地方。”黄海揉着酸痛的肩膀说:“可能是他不想破烂暴露,听说水牛这人很爱记恨,怕他找人。”老吊骂着说:“他敢?现在都谈判好了,还动手,看他是不想混了?”张永弟按灭烟头说:“你在家又不是不知道,谈判归谈判,脚底下还不是乱来,如果他在夹长镇干掉你,你能有什么说?至于说赵权为我好,笑话,真的为我好,就让我到远一点地方去就搞定了,不用让我待在夹长镇。”李朋猜测说:“会不会他还有事要你办?”张永弟摇头说:“不知道,算了,想再多也没用。” 老吊笑哼哼的说:“反正彩凤楼要装修几天,你去的时候可以带上两个妞一起过去呀?这样我们也可以尝尝。”黎老拍手说:“就是,像小静就是靓,带去最过瘾。”李朋舔了一下嘴唇低下头来有力吸着烟,手指在轻微的颤抖,如果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黄海起哄说:“对呀,把你店里最青靓的都带过去。”张永弟瞟了李朋一眼,笑的说:“李朋,你觉得怎么样?需不需要带两个小姐一起过去。”李朋呆然,抬起头盯着,缓缓吐了烟后低声说:“由你吧。”张永弟点头说:“如果带姑娘过去,就重新租间房好了,反正赵权说几天,也不知是多久?我就打算带银凤和小静过去,银凤是我包了,李朋又是英雄救美,小静肯定对他有好感,你们就不要跟他争了。” 老吊叫起来说:“哥们,不会吧,再多叫两个就是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张永弟摆手轻笑说:“剩下都是有男朋友的,这样带去,他们会说闲话,以后我带屁小姐,到时你们过来就找那边的小姐,我请客,怎么样?”黎老指着说:“这可是你说的。”张永弟笑说:“当然,不过有个前提,你们把这个月的钱还了,不就行了?”老吊他们才想起上次一万块的事,老吊醒悟的说:“可以,每人先还上一千,留点钱买摩托车,破烂现在是枪粮弹尽了。”黄海骂着说:“妈的,明哥也是不顾我们这些小的,直接就算了,最起码要聚豪厂的赔摩托车的钱么,就这样白白给他们打烂,以后还有吊面子。”张永弟摇头说:“所长出面,有什么办法,我还给所长臭吊了几句,屁也不敢放一个。” 李朋指着笑说:“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个大厂,这事没搞大都了不起了,如果让你们诈成,人家以后谁还敢来这开厂呀?”张永弟点点头说:“也是,一个大厂怎么都会有关系的,除非赵权他们点头让我们去动,再说,昨天也不算是丢面子嘛。”黄海甩着脖子说:“就是,你看,我们要上楼之前望住他们,他们脸色都变了。”张永弟说:“他们怕是怕,也不要去笑弄逗人家,赵权说,这几天要稳一点,出了事就不好搞了。” 老吊喝着水说:“安了,今晚出了这么多事,还不懂收手,那真是傻瓜了,买车的钱,我倒可以找麻子他们贡献一些。”张永弟说:“没这必要吧,他们能有什么钱?”老吊说:“啧,他们搞钱才快,再说,你搞他们出来,他们肯定要上贡钱的,这钱就拿给我们就行了,如果你不收,他们怎么能算是你马仔?这是规矩。”张永弟摇摇头,老吊又说:“兄弟,别忘了,这事可是他们搞出来的哟。”张永弟同意的说:“好吧,拿几百块就行了。”手机响了,张永弟听完后说:“李朋,走,周佳静在夜市,说是有事过去才说。” 周佳静和吕银凤站在利民诊所门口,张永弟开车过去,问着:“什么事呀?”周佳静犹豫的说:“永哥,我们晚上能不能到你那过一夜?我们……很害怕?”吕银凤接过说:“听到出事了,我马上就过来了,我怕水牛他们……”意于言表,张永弟皱着眉说:“都谈判好了,让你住彩凤楼,你还怕,有没有搞错呀?”周佳静喏喏的说:“也不知为什么?站在那里心就特怕,我……我……”说到这低下头,声音哽咽起来,张永弟摇头指着说:“喔,银凤不是跟你在一起么,你还怕什么,你真牌是……”李朋拉着低声打断说:“明天早上也是要带她们,住一晚也方便么?” 张永弟心说:“现在就护她,真受不了。”嘴上说:“好吧,喔,明天我要到外面避避,你们两个跟我去。”根本就不问她们的意见,她们互看一眼点点头,李朋拍着手说:“那现在送我回去先。”张永弟扭头说:“你半脑呀,走,一起睡。”李朋翘着下巴说:“你那房子怎么睡?”张永弟大咧咧的说:“你跟小静睡卧房,我跟银凤睡外面。”她们齐瞪眼,李朋反应的说:“你说错了吧,是我们两个睡外面,她们睡里面。”张永弟不在意的:“没有错,不搂女人怎么睡?”吕银凤望向周佳静,她咬着下嘴唇,眼神极为复杂,李朋看了她们一眼,怔然不说话,张永弟哈哈大笑拍着李朋的肩说:“拷,逗你玩的,让她们睡老吊那,我们跟黎老挤一挤。”李朋说:“我还是回去,一身伤,怎么挤,顺便请假。”张永弟拍着他肩说:“好吧,放心,没人会动她们。”李朋笑笑眨眨眼说:“由你。” 她们关上房门,周佳静低声说:“水牛的相片可以拿回来了,总算不用担心了,就是权哥的,唉,永哥又找了女朋友,当初的美人计是没用了,春仔如此,他也如此,难道真的要做满三年才行?我们这是什么命呀?”说完抚脸抽泣起来,吕银凤揽着她肩说:“不,还有机会,我看李朋好像是爱上你了?你想想他对你的态度,他看你的眼神?还有刚才他帮我们,你有没有发觉?”周佳静坐在床沿思虑,吕银凤拔着她头发接着说:“你也看得出,永哥上次跟我们睡过后,就不再找我们了,对我们没以前热情了,为什么永哥会带上他去避风头,而且还要带上我们,永哥可不是好色的人。” 周佳静醒悟说:“你是说,永哥在为他?”吕银凤点头说:“很大的可能,永哥对他很好,相信只要他开口求,就有很大的机会拿回照片。”周佳静抬头说:“我知道了。”接着又轻声的说:“今天这事搞出来,以后我们可能也不用去陪水牛了,说起来,永哥还真是我们的福星,他早点出现就好了,我们也不用受这么多苦了。”吕银凤望向窗外说:“永哥,他真的很优秀,相信他会爬过赵权的,呃,如果拿到照片,我马上回家买家小店,找个老实人嫁了,生一两个孩子,再也不出来了,就这样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 周佳静躺上chuang说:“你呀,这句话都不知说了多少遍,跟你说,还是像我们一样,找个有钱人来嫁才好,不然怎么对得起我们这副脸蛋,唉,如果能像林芬那样,碰到拐卖的仇人多好,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上次就这样放了那人,真是不甘心,如果我是林芬,马上出钱雇人挑断他手脚筋。” 凌晨四点,张永弟知道了伤者的结果,整个人惊呆了,邓容江左耳膜破裂,修复的机会只有二成,孙石右下背被砍两刀,缝了二十来针,阿代左手骨折,门牙掉两颗,最惨是苏明春,一边睾丸被打烂,另一边遭重撞,命是捡回来了,但医生说恢复男性的机会微乎其微,睾丸,对男人意味着什么?更何况他又是嗜色如命,天啊,对他而言,还有什么痛苦比这更残酷,赔再多钱又有何用?张永弟不敢想象苏明春醒来之后的表情?难以置信,痛苦,绝望……用司马迁和郑和这两个翘楚的太监来举例安慰他么?别说笑话了,他有司马迁的文采么?他有郑和的大将之风么?再说,现在这社会,除了清心寡欲的高僧,有几个男人能看透这境界?曾经让他肆虐的小姐将称手拍快了,命运,真是如此玄妙。 而席头他们除了被张永弟砍到手的混混重一些外,其它人都只是一些皮肉伤,伍子平下体重挨一脚,也没出事,苏明春真是惨,这样说起来,只能说是惨胜,得不偿失,仇恨又在谈判中合解,赵权并不打算为他报仇,除了愤怒,痛心,惋惜,张永弟只能无奈的吁了一句:“这就是江湖,下层者的悲哀。” 一四零章 更新时间2009…4…2612:25:56字数:3768 莲花村毗靠国道,算是夹长镇的边缘村,暂有人口八万,工厂林立,水马车龙,分上花小区和下花小区。 李朋敲着门,一位二十七八岁,平板寸头,宽额大脸,双眼炯炯有神,右太阳穴上方一块铜币大般的疤痕,面带微笑的青年打开门,他笑着说:“来了,看你伤得还真不轻哟。”李朋介绍的说:“这是李汉龙,也是在厂里当保安,这是破烂,老吊,周佳静,吕银凤。”昨晚打电话给李汉龙,已大略把事情说了一遍。 张永弟扫式一眼,除了多个厨房,面积格式跟自己租的相差无几,李汉龙分着烟说:“来得这么早,还没吃早餐吧,放好行李,我们下去吃。”李朋摆手说:“吃过了,我们是开摩托车过来的,摩托车放在下面不怕吧?”李汉龙站起来说:“还是把它们推进大门里来好一点,这里也是挺乱的。”李朋点头说:“破烂,你们坐,我跟他下去。” 两人下了楼梯,李汉龙说:“带的这两个妞长得还可以,看来你朋友混得也不差,你们怎么认识的?”李朋大略说一遍,然后问:“你老婆上班了。”李汉龙点点头说:“嗯,你说要找房子,正好我房东另一幢楼的一家住户刚退,两室一厅,就在下面,等会带你们过去。” 李汉龙给大家斟上茶,老吊指着今日的《X报》说:“昨天的事上报了,这么快。”皮包三人车祸照片刊登在上面,周佳静拿过翻看,李汉龙笑说:“你们勇唐算是有名了,飞车党这事影响这么大,市长市委书记都发话了,看来,过两天,严打就来了。”李朋笑的说:“反正这社会都是这样,只要出了一件大事,报纸电视一放,马上就严打,跟马后炮差不多,等过段时间后,又还是老样子。” 李汉龙点头说:“这也是实话,不过,这也没办法的事,只要有利益,就会有人去做,不说远的,就说我们近的广州火车站吧,它的乱是全国闻名的,电视报纸不知说了多少次,上面也不知严打了多少次,敲掉了多少团伙,几条原因也是颠过来倒过去的反复说,现在还不是照样乱,没有根治,一提起‘背包党’三个字,大家都有点谈虎色变的感觉。” 背包党行骗手段主要有:1、假卖地图真敲诈;2、假装艾滋病抢劫;3、送上饮料迷倒行窃4、笔记本电脑变成书;5、拍开车窗偷东西;6、小孩孕妇倒假票;7、500块钱买手机模型;8、“铁路塌方”车票改签;9、骗关手机诈骗亲友;10、丢包分钱;11、冒名接站诈骗钱财。(注:各位看友无事时,可去查阅‘背包党’的资料,绝对是触目惊心,为你今后出门有所防备。) 李朋赞同的说:“就是,我们这里发的那些广告的免费传单,接了没事,但在广州火车站,你一接就完了,马上几条大汉围上来,不给五十一百别想脱身,我有个朋友就这样被搞过,以后不管在哪里,路上发的传单,他是不会接的。”李汉龙接过说:“还有什么时刻表,地图之类,唉,反正出来混的,哪个不会这一招。”说完又想到张永弟他们,见老吊面色不自然,立即说:“以前我也混过几年。”又摸着头说:“头上这个疤就是那时候给人砍的。”老吊笑的说:“那你现在是金盘洗手,退出江湖了?” 李汉龙点头说:“我算什么退出江湖,又不是什么大佬,反正呀,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尤其是有了小孩子以后,那股玩的冲劲就没有了。”说到这,幸福笑容荡开,李朋接过说:“他前两年结了婚,儿子一岁半,现在扔在家里面给两个老的带的。”老吊说:“懂得要结婚,以前混的时候也存了不少钱吧?”张永弟盯了老吊一眼,怎么能说这话?李汉龙摇头喝荼后说:“你们都是过来人,今天的钱哪会留到明天?不是摇头丸就是K粉,还有……”想到两位女士,便:“哈哈,当时真的没想这么远,等我结婚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家里二老出的钱,现在就踏踏实实开始存点钱。” 李朋拍着说:“结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周佳静看着报纸说:“怪了,昨天打的群架,怎么报纸没登?”李朋伸手说:“拿过来我看看,当街砍杀,也算是大事么,又是在一起发生,怎么会没登?”老吊说:“说不定别的报纸有登。”李汉龙笑的说:“等会没事到卖报纸那翻翻不就得了,如果都没有登,那只有说上面压下来了。”老吊置疑的说:“怎么报纸还能压?”李汉龙说:“你真以为报纸什么都敢报呀?这些地方报纸,只要上面领导一说,它还是乖乖要听,别说是报纸,电视也是一样的?除非是国家级的,像《焦点访谈》之类的,你看,每年那些小煤矿发生的事故,死了多少人,当地的报纸有多少会报,还不是大多数国家级的偷偷下来调查才报出来,为了保住乌纱帽,欺下瞒上,一向都是这些当官的技俩。” 夜色降临,街道的霓虹灯置放着它的光彩,不加班的打工者三五一群的穿梭于各种商场夜市之间。 从饭馆出来,周佳静说:“还早,我们逛逛吧,看一下,还需要添一些什么。”李朋点头说:“好呀,都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周佳静一把抓过李朋的手说:“那我们快点,唉,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逛街了。”李朋心狂跳,面发红,脚步不由跟上去,吕银凤抿嘴笑说:“李朋他还会不好意思。”张永弟摇头笑说:“他还是纯情少男,有什么办法?你不看,今天收拾房子的时候,小静递杯水给他喝,他都不知所措,打水给他洗脸,他都像呆子一样傻笑。”心说:“女人一主动,李朋算是搞定了,希望……唉,还为他后面操什么心?都说让他开心就行了。”吕银凤淡笑说:“英雄救美,掳得美人心,走吧。” 李朋两人的笑声不断传来,张永弟吐着烟想:“也许晚上他可以放开心结了。”吕银凤问着:“永哥,权哥一天都没给你电话么?”张永弟笑的说:“没有,是照片的事吧?”吕银凤笑说:“永哥真是聪明。”张永弟拿出手机拔过去:“权哥,是我,已安定下来了……没事,春仔他们怎么样了……喔。”说到这停下了脚步,“……啧……唉,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春仔也不会这样,我……好,知道了。” 吕银凤焦急的问:“永哥,怎么了?”张永弟挪挪嘴后低沉的说:“春仔知道结果后,大闹病房,砸了不少东西,还说绝不放过水牛之类,情绪很坏,唉,权哥说不能让他来扛了。”吕银凤连忙说:“那叫你回去么?”张永弟摇头说:“是奄仔,陈军他们知道春仔的事后,也不再强求,喔,相片和底片还回来了,你们不用担心了,刘玲没有打电话给你们么?”吕银凤摇头说:“没有,打她Call机也不见回,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张永弟叹气说:“哪个女人碰到这样的事也是够惨了。”心里说:“也许是一种解放也不一定。” 吕银凤看着前面两人,心说:“辛苦了,小静。”嘴上说:“永哥,来了这么久,怎么没见你到干宋体去玩呀?以前春仔经常跟权哥去的。”张永弟心想:“是在挑拨么?”嘴上玩笑似的说:“没钱就没去喽,等月底收了帐再去,权哥现在还找不找你们陪呀?”吕银凤摇头说:“他哪会看上我们,对他来说,比我们漂亮的多得是。”又指着三个长相一般的打工妹说:“其实,我也是很羡慕她们的,可以开开心心逛街,谈恋爱。” 张永弟笑的说:“你看她们的眼神,她们同样也在羡慕你,再说,你也是可以谈恋爱的呀?”吕银凤拔额前的头发说:“当我说自己是小姐时,哪个还敢跟我谈?男人的心我都看透了,我还希望自己长得像她们一样。”张永弟安慰说:“你可以不用说的么?”吕银凤平淡的说:“我再怎么骗,也骗不过自己的心,这将会是我们这些小姐一辈子的阴影,能爱,却不敢爱,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还是人家说得对,平凡才是真。”张永弟沉默下来,吕银凤挤上笑容说:“算了,不说这个了,有时候我们根本就没办法选择,永哥,你说是不是?” 张永弟吐着烟,盯向她的眼睛说:“是,有些东西我们是没办法选择,但有些东西我们可以有得选择,做小姐,是你的错么?既然不是你的错,就不必要自责痛恨,不要太在意你的过去,走不过来,只能说是你还不能够坦然的面对自己。反正,人活着,本来就是要受七情六欲的折磨,既然能快乐的活,就不必要痛苦的过,这都是我们可以选择的,如果只说一句谎话,就能拥有一份甜美的爱情,快乐既然大过痛苦,为什么还要去注意那份瑕疵的痛苦呢?难道生活本身不就需要许多善意的谎言么?” 张永弟咽咽唾液又说:“我不是坐着说话不腰痛,我三岁母亲就死了,一日三餐都靠父亲捡破烂,在我十五岁的时候被雷亟死了,之后,我退学收破烂,给人家瞧不起,让人骂打,怨天怨地过,为什么我的命运这么惨?后来,看了余华的小说《活着》,才知道,跟人家主人公一比,人家那才叫惨,所有亲人一个接一个在意外中死去,由其是那最后唯一亲人外孙,两人相依为命,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的从婴儿拉扯到十来岁,却还是意外死去,可人家应是挺过来,跟那头老水牛相伴活着,与此相比,我那算是幸福了,从此以后,我不再去怨自己命,能选择好的,为什么要去在意坏的呢?既然我能来到这世界上,就证明这天空下有我的一个位置,过去发生的,就让他过去,无论对错,生活,总在今天,而不是昨天或明天,这,就是生存之道。”说完了,用力呼出了一口气。 吕银凤怔然的望住,觉得心像是在水旋涡里转动,不断的激跃,感动,张永弟甩甩头:“自己怎么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是疯了么?”深吸一口烟,又轻拍她肩说:“有空,去拿《活着》来看,也许,你会真的有些感触,真的……” 一四一章 更新时间2009…4…2821:25:50字数:3789 张永弟撂左脚在阳台上压着腿,身子一上一下,李朋在一旁吸着烟说:“哎,你跟银凤说了什么,搞得她无精打采的,一回来就跑到房里去。”张永弟笑说:“看到你们俩手牵手搂搂抱抱的嘻嘻哈哈,她触景生情,希望有一个呵护她的男人,就这样喽?放心了,等会洗个热水澡后,心情又换了。”李朋得意的说:“还是英雄救美的好,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愿跟我好上了。”张永弟揶悦的说:“等会洗完澡,你就再带她出去约会,我带银凤到我们房里睡,回来以后,机会就看你把握了。”李朋担忧的说:“这会不会太快了,我怕她……觉得我……”说到这停顿下来,张永弟心说:“她是什么人,她们过来就知道会有这事的。”但嘴上淡淡的说:“既然能跟你搂搂抱抱,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搞不定,你今天就在外面打地铺,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朋叫起来:“这怎么行,你不能这样,你……”张永弟打断说:“难道想我跟银凤在外面打地铺呀,嘿,说不定小静看到你打地铺心软呢,然后……嘿嘿……”奸笑声响起,李朋盯着不说话,“对你有好感的女人,有时候是要强来的,有些女人是害羞的,懂么,傻瓜。”张永弟一副教导的口气,李朋喏喏一句:“我感觉还是太快了,搞不好……”张永弟指着说:“放一百个心了,女人不会怪你的,学学人家老吊吧,兄弟。”客厅的手机响了,张永弟说:“帮我拿过来。” “喂,权哥,嗯,好,知道了。”张永弟挂了手机,眉头皱起来,李朋问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张永弟说:“赵权叫我九点半回去,说是要砍一个人。”李朋叫着说:“砍人?有没有搞错呀,既然晚上要办事,那白天还要过来干嘛?难道说做完事就到这来躲?”张永弟递上手机说:“也许吧,他说这明天就开始严打了,怕那家伙跑了,就今晚解决,还说是名叔的意思。”李朋说:“那等会我跟你一起回去,我……”张永弟笑着打断说:“看你一脸的伤,去了只会让我分心,要人还不是简单,还有老吊他们呢?晚上,你就安心的陪陪她们吧。”李朋叹笑说:“你去了,我自己都不知要跟她们说什么?唉,汉龙又上晚班。”张永弟说:“你一向都不是会说的,还怕?等会我跟银凤说说,那她撮合撮合你跟小静。” 九点半,张永弟开着摩托车到了随意餐厅,一辆面包车正停门口,赵权正坐在司机位上笑哼哼招手说:“上车吧。” 车上还有一个人,他剪着平头,却还染着黄色,右眼角有条小疤,长脸淡眉,爆牙嘴,红枣眼,高领无袖黑衬衣,只哲一个扣子,露着上胸,嘴上叼着一支烟,赵权介绍说:“他叫黄毛,这是破烂。”黄毛递上烟笑的说:“才刚出来混就搞得这么大的名声,真的了不起。”张永弟接过烟点上说:“哪里?在勇唐没见过你呀?”黄毛笑说:“我一般都跟权哥在干宋。” 黄毛拿出两把刀,都是三指宽,一尺长,闪光发亮,带背齿,成弧形尖头,握柄上还有一个圆形的拇指扣,使刀不容易脱落,黄毛说:“给你,等会绑在身上。” 赵权说:“上次关公和猫眼争位,你也在,是不是?”张永弟点点头说:“是,怎么了?”赵权说:“那你也是认识的关公的拉,关公出卖了名叔,现在在进沙镇,你和黄毛等会就去把他的解决掉。”赵权话一落地,张永弟心里却掀起大波,第一次出工,却是去砍两面之缘的关公?”嘴上犹豫的说:“他是我兄弟的老大,让我去……好像很难……”赵权打断说:“像他种背叛的人,还要说什么老大么?你现在是跟我的,听我的,如果真的不想做,那现在就下车,我不拦你。”张永弟只能沉默的点头,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然后苦笑的说:“就是不知道关公怎么出卖了名叔?”赵权摇头说:“这你就不必要问了,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进沙镇与干宋镇相邻,也属于ZS市,创世纪娱乐城是进沙最有名的,赵权把车停在一个直角道旁,车尾对路,往左拐五十米就是创世纪娱乐城,六个大字招牌在霓红灯下熠熠生辉,不断有小混混小浪妹进进出出,门口有四个保安,而往下一百米有个治安亭,灯光明亮,自己却没有化妆,这危险系数还真不小呀?不少人都在跳在铁栏上坐着。 赵权指着说:“关公现在就在里面,等会我叫人引他出来,只要关公一走出创世纪娱乐城你们就靠上去搞他,绝对不能让他跑进娱乐城,而且你们动作要快,最好一分钟解决了就跑回车,超过这时间你们就危险了。”说完摸出了手机发短信。 “在门口刺杀,而且也靠近国道,这也太猖狂了吧?”张永弟心里也是有些犹豫起来,但见黄毛已把刀贴放在肋下,深呼了口气,然后说:“关公可能都认识大家,他见到我们,不就会提防了?”黄毛咬着烟说:“就是认识,才不会提防,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我们要搞他,等会我们靠近他时,才拔刀,砍他个措手不及。”看来他是经验老到,张永弟见意说:“权哥,等下我们坐在车上等他,他开车出来,我们再开车撞他,然后我跟黄毛下去搞他?” 赵权摇头说:“如果这样做,我随便叫一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40 部分阅读 车上等他,他开车出来,我们再开车撞他,然后我跟黄毛下去搞他?” 赵权摇头说:“如果这样做,我随便叫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还要你们出来干嘛?名叔就是要在众人面前拿血来立威,警告一个人,他做的事名叔已经知道了?”张永弟心说:“难道上次追杀名叔的事有眉目了,所以要这样立威,妈的,做小弟的就是没办法,明知是危险,也要冲在前面。”赵权手机就响了,收到一则信息:“鼠已出门。”对他们说:“好了,人要出来了,准备动手。”张永弟拉开门说:“一切按计划进行。”黄毛点头说:“动作快点。” 张永弟拢着黄毛有说有笑的向创世纪的门口走去,他们离门口只有五步时,关公走了出来,三男三女,每个男的都拢着一个女孩子,看他们酒是喝多了,有点头重脚轻的说笑,关公走在最后面。 张永弟见到关公时,心猛了收缩了一下,深呼吸,停住脚步,低头掏出烟,拗断一节点上,转身低头抚脸往停车位走去,心说:“喝醉酒,看来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而黄毛右手摸向左肋继续往前走,黄毛叫着:“哎哟,关公到哪还是照样风声水起,过得有滋有滋味的么?”关公笑骂说:“我靠,是不是讽刺我呀?还差点认不出你,黄毛,过来玩,怎么不给我电话?走,我做东。”黄毛摇头拍着他肩说:“今天有朋友在这,下趟再跟你干,不跟你说了。”黄毛往前走,轻拉开衣服,心说:“哼,没有下趟了。” 他们说笑向停车位转去走时,黄毛离关公的背后有两米,关公右手正抬着吸着烟,张永弟扭头跑动,关公一脸惊讶,怎么破烂冲过来,脑海一响:危险,可身子还没动,保安大叫一声小心时,关公惨叫一声,血水狂涌,他的右手关节处被黄毛一刀斩入三分,如果是不是曲直的点着烟,肯定是断了,关公抚着手向旁跑时,黄毛两刀又划向了关公的肩膀和背部,紧追上来,而两个保安拿着黑胶棒冲上来。 关公身旁的女孩子尖叫时,张永弟拔出刀砍向了最前的一个男人,身子拦住中间那想往大路旁跑的男人,那两个男人都把女孩子往前一拉,再往前推,向右边跑,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女孩子们“啊”的大叫,魂飞魄散,面如死灰,张永弟心里大骂,避开女孩子,没有去追那两个男人,而是脚步右移,左手一摆,挡开向前倾的女孩子,右手手腕一转刀斜劈到关公的前胸,关公又是惨叫,张永弟的右脚抬起,踢中他的的盆骨,他脚步一跄,摔倒在地。 黄毛上前再补几刀时,张永弟已跳在黄毛背后,挡在两个保安前,两只胶棒一上一中的往张永弟身上招呼,张永弟的刀直接往前劈,如果对面的保安不后退,他的棍子敲中张永的头时,他的脑袋也要被劈成两半,一个刀一个胶棒,怎么能比?保安怎么敢拿性命相搏,脚步立即后退,张永弟的刀一转向,横劈右手边的保安的手腕,那保安手一摆,胶棒挡住片刀时,张永弟手臂一振,嘴里的烟吐向保安,右脚踢向保安下体。 保安头一偏后退,避开烟头和脚板,而他的身子也不稳,张永弟身子紧接的猛地向前倾跃,右脚一着地时,左膝成曲变成泰式的膝撞,右手刀挥向保安的肩膀,保安脸色立变,左挡的胶棒想往上挡时,胸口已被膝撞中,肩膀也挨了一刀,惨叫着后退跌倒,得势不饶人,保安的下额又中了一脚,另一个保安大叫着冲上来。 此时,小面包车开着车门疾冲过来,黄毛跑叫着:“走人。”张永弟往回猛跑,跟着黄毛跳上了车,车子一溜烟的开走了,那紧追不舍的保安扔着胶棒砸到了车子的后窗,可也只能望着车尾烟,留下气愤和不甘,时间不过二十秒,关公和一个保安就倒在了血泊中。 赵权开着车大笑的说:“干得漂亮!”张永弟问着:“还是黄毛厉害,哎,你砍了多少刀?”黄毛笑着说:“七八刀吧,一只手筋和一只脚筋应该给搞定了,不过,没中什么要害,应该不会死,他奶奶的,根本想不到保安竟然敢冲上来?”张永弟用报纸包上刀说:“是我们太大意了,没把保安算进去,下次真的不能犯这种错误了。”心里说:“如果有把枪在身上就好了,拿枪一指,还用动什么手?”黄毛说:“你也是猛,两个保安你一下子就搞定了。” 张永弟摆手说:“只是侥幸而已,关公已认住我们了。”赵权大笑说:“放心了,没事的,就是有事,我也随便搞出来,你们都是大功臣,等下回去换车,我送你们出去玩一两个星期再回来。”张永弟说:“不回夹长镇吗?”赵权摇头说:“这太近了,到WD市内去。”张永弟眯上眼,想到关公的后半生将要在床上过一辈子了,又想到春仔,苦笑起来,江湖路,是悲哀还是无奈?自己走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一四二章 更新时间2009…4…2821:26:25字数:3239 两个星期后,彩凤楼重新开张,老吊他们在张永弟的安排下到彩凤楼看场,孙石扛事入了局,市里增加警力,整治非法营运的运动还是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新一轮猫和老鼠的游戏又展开了,苏明春与赵权争吵报复之事,一气之下后,逃出医院,不知所踪,让赵权火冒三丈,而水牛每趟出门,身边绝不少于三个人。 张永弟跟着黄毛走进“地龙城”,一个星期有五天都是在劲爆的迪厅中跟黄毛的朋友们喝酒渡过,入口廊道墙壁都以洁净的大玻璃代替,顶边用菱形毛玻璃隔开,在纯白,微黄,暗红的三种灯光折射下,泛出迷离的色彩,再加上进进出出的花枝招展,大胆暴露的女孩子们,肢体甩放出靡浮之气刺激着男性的亢奋的自尊,越走进,廊道的灯光越晕暗,流潮淫味的气氛更重。 一个中包厢,六百八十八,包一打酒水,再加上摇头丸和K粉,一晚下来,最低消费就是一千五,迪厅的女孩子最好抠的,大胆搂上喂上一个摇头丸,再跟她碰上几杯,九成机会她会是明早的伴床之侣,张永弟一向对这些不大感兴趣,但逃难在外,又不能不附合黄毛,两个星期的放纵,让张永弟已是厌倦到麻木了,每晚行动都像两条固定的铁轨,火车顺着轨道滑行就行了。 张永弟走进包厢,跟四个朋友打了招呼,都说人家请你三次,你最少也要请人家一次,这是基本的交际,张永弟开了三次包厢,花了三千多块钱,黄毛递上黄色的摇头丸,张永弟摇头说:“今天不想嗑了。”开了瓶子跟大家先碰上灌上半瓶,然后靠在沙发上听着他们高声嘶喊的歌声,黄毛含药吞酒后,拍着说:“到舞池去,不想嗑,就先抠个姑娘走。” 张永弟和两个人一起跟着出去,黄毛扭着身子往前走,拐弯时,撞到一个女孩子,黄毛叫起来:“靓妹,要不要喝一杯?”另两个人也起哄的说:“来吧,叫上你的姐妹,我们请客,别客气。”一个男声响起:“喂,你们跟谁的?”又惊讶的叫:“破烂?” 张永弟抬头,心一顿叫着:“臭屁?”望向他扶着女孩子,黄发削肩,紧身露肩收腰格式粉红衣,超红短装裤,尾端处散出两寸的毛丝,左右耳边缘连钉四个白色小环,左右手食中指都套着白色指环,左手腕套着赫色的珠链,右手腕是麻花形渡白金链,往上三寸有两个烟头大的伤痕,圆脸眉影深闪,抹着粉红唇膏,一脸恼怒的望着,“小兰,这就是她么?那份纯真到哪去了?怎么会变成这样?”胸口像是瞬间压上一块大石,喘不上气,沉默的盯着,如果不是孙小兰,他与吴天行的相逢绝对是惊喜。 孙小兰由怒而变得惊讶,又转为痛苦,再生成怨恨,吴天行望了双方一眼,然后笑的说:“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走,我们到外面去坐。”孙小兰冷哼一句:“我还要去跳舞。”说完转身就走,张永弟冲上一把抓住,孙小兰扭身对着手臂一口就咬下去,眼泪默默的涌流出来,渗到他的手上,张永弟忍痛不吱声,泪水的温度划回昔日伤害,旁人也静静看着,一分钟后,孙小兰松开嘴,手臂处已布满一个椭圆血印,她直盯冷冷的说:“放手,不然我喊人了。”张永弟磨了一下牙,手指缓缓张开,孙小兰向迪厅走去,张永弟转身揽上吴天行的肩说:“黄毛,你们去玩吧,臭屁,跟我到包厢坐坐。” 两人碰了杯,吴天行问:“你也在这混么,怎么一直都没见过你?”张永弟摇头说:“没有,在ZS市,跟朋友过来玩的,你现在在外面混么?”吴天行点点头说:“我们这种人就是混的命,工厂那点屁工资还不够吃两顿夜宵,你呢,上来多久了,是混还是打工?”张永弟又说:“家里出点事,刚上来,跟老吊他们住在一起,小兰,怎么变成这样?”吴天行笑哼哼的说:“你还关心她呀?”张永弟灌上酒不说话,吴天行吐着烟说慢慢说:“你甩了她后,她就上来打工,然后又谈了一个,又是被甩了,人一有了痛苦,就学会放纵……唉,不用我再说了吧。”说完整个身向后靠去。 张永弟看向手臂的齿洞,轻抚着说:“我这两个星期都来,都没见到她,她不是经常来吧?”想到她随意跟男人出去,心底隐隐作痛,吴天行淡淡的说:“一个星期两三趟吧,前段时间,我跟她一起回家了,才刚上来。”张永弟又问:“那她现在做什么?”吴天行抓起一把爆米花,甩上两颗进嘴后砸着嘴说:“在当洗头妹。”张永弟的手一颤,拿起酒杯挨上唇边,慢慢的吞着想:“堕落到这地步了?”吴天行又说:“放心,不是做小姐,她说学好了就回去开个店,打工是没前途的,不过……嗯,你真的还在乎她么?” 张永弟苦笑的说:“唉,说不上什么在不在乎的,只是当初伤害她太深,心底比较愧疚,现在看到她这个样,更是……唉……”吴天行摇头说:“三年都过去了,你还是放不开呀,看来你的心还是那么软。”张永弟甩上爆米花苦笑,可以对吕银凤她们说大道理,劝说人家,可自己呢?还不是不能忘记这份愧疚?很矛盾,甩甩头,用力吸着烟呼出去说:“你能劝她不再来这么?”吴天行坦白的说:“我试过了,但她不听,我也没办法,她的表姐也劝过了,同样还是不听,谁会想到她会变成浪妹,我们同一个地方,人家一说她是你老乡吧,就觉得特丢脸,所以每次来,碰到她,都会让她先回去,她有时也听,反正,少一次算一次,妈的,女人变烂起来,谁劝都不听,比男人还要可怕。” 张永弟啪的放下酒杯,深吸烟,吴天行安慰说:“你也不用想这么多,这是她的事,你们都已经过去了,谁让她爱上我们这些混的,是不是?”张永弟沉默下来,然后说:“明天有没有空,我到你那去玩。”吴天行一怔,张永弟见他犹豫的脸色,便说:“不方便是么,那就下次吧。”吴天行灌了一口酒后,才说:“这两天是真的有事,你的电话,到时我打给你。” 这时,门推开了,黄毛走进来笑说:“破烂,刚才那姑娘突然踢我一下就急冲冲的跑了,你要不要去追?”吴天行无所谓的说:“有什么好追?”张永弟本想说去,但到嘴边又停住了,去了又能如何?还不是让她更难受?只好踢着吴天行的脚说:“你去追一下吧。”吴天行耸肩摇头站起来说:“好吧,我的手机号码是……”张永弟拿出手机说:“慢点,好。”照着他念的号码摁下,吴天行说:“追到了,要不要打电话给你,你过来跟她聊聊?”张永弟摇头说:“算了,眼不见为净,对大家都好。”吴天行拍拍他肩说:“等会搞定她,我再过来。” 张永弟问:“怎么回事呀?”黄毛摊着手说:“就是好奇,然后想请她喝酒,她不愿意,就这样了。”张永弟骂着说:“我看你在强硬吧,你也是,想知道,问我不就行了。”黄毛笑说:“他们说她很容易抠的,所以……哎,她跟你什么关系,看你刚才的表现,她对你很重要吧?”张永弟叹气说:“是我以前的马子,她对我很好,但我离开了她。”黄毛说:“女人如衣服,像你要找女人还不是简单的事,再说她长得也不怎么样,你带得出门呀” 张永弟很反感这话,站起来说:“我去蹦迪。”黄毛再次递上摇头丸说:“来一颗,怎么样?烦恼很块忘光光。”张永弟拒绝说:“不用。”这时,手机响了,张永弟一听电话,脸色立变,挂了手机立即跟黄毛说:“我小妹出事了,我现在赶紧回去。”黄毛劝阻说:“现在都十点半了,这么晚了,还是明天吧,反正急也急不在这一刻。”张永弟摇头说:“不能拖,是我小妹呀,现在在医院,我根本就静不下来。”黄毛便说:“那你打电话给权哥说说,看看风声怎么样?我跟你一起回去。”张永弟摆手说:“不用了,你再跟你朋友玩多几天吧。”说完拿出了电话,得到赵权的允许后,立即跟大家告别。 吴天行跟孙小兰正在酒店门口说着话,张永弟走近,孙小兰瞥一眼扭身便走,张永弟说:“臭屁,我有急事,先回ZS市了,有空过去玩。”说完招一辆的士,吴天行急说:“你要走了?”犹豫又说:“破烂,你有没有钱?我想跟你借两百块钱,我……”说到这又不知要如何说,只能苦笑望着,张永弟一笑,拿出钱包掏出四百递过说:“少嗑点药,电话联系。”望了孙小兰一眼,然后扔掉烟上了车,望着离去的车子,孙小兰的眼泪流了下来…… 一四三章 更新时间2009…4…2821:26:53字数:3314 张永弟坐在中巴靠窗的单座上,郁闷吸着烟,车上也才八个旅客,五男三女,两个女孩子还带着胶桶衣架和席子,很明显是刚出厂的打工妹。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上来了两个三十岁年纪的大男人,然后售票员走动说:“快买票,一个人五十。”乘客们叫了起来:“什么?有没有搞错?”张永弟一听明白了,自己上了“卖猪仔”的车,因为平时的路费也就十块钱而已,不过,人家没抢完钱,还算是有点良心。 所谓卖猪仔,是广东人的说法,一是那些私人的中巴车往往半路就骗说到目的地了,等乘客一下车,车子油门一加就走;二是两辆车联合起来搞,一辆说车坏了,下车坐前面那辆,可人一下车,两辆车却同时跑了;三是利用武力威胁加价再丢人;四是售票员找钱是换假币,例如你给一百或五十,售票员接过钱后说等一下,后面把钱掉包把假币给你,说是等会再找,这时车就坏,乘客一下车,车就逃了。 这些都是老吊他们说的,一般知道的人,大多数的都是坐大巴车,由于张永弟赶时间,也没在意。 坐在张永弟前座的一个斯文的年青男子站起来说:“你们这不是抢呀?”话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眼镜都被扫在地上,两个大男人围了上来说:“快点坐好,别罗嗦,走夜车加费是正常的。”年青仔摸着脸颊,双眼怒火,却只能弯腰捡起眼镜,大家都噤若寒蝉,心里直骂倒霉,售票员大声说:“好了,快点拿钱买票。”斯文人势力单薄,无可奈何的掏出钱,两个大男人往后退,让路给售票员。 张永弟没动,售票员推着说:“哎,快点拿钱?”张永弟拔出弹簧对着前面的背垫就是两划,皮革划烂了,然后面无表情看着售票员,年青的售票员脸色一下子缩白了,惶恐的后退了两步,两个大男人脸也变得严峻起来,从司机座旁抓起了两条半米长的钢管。 斯文人看到,立即慌忙的跑到最后面的坐位去,怕打起来时,殃池祸鱼。张永弟站了起来,一个侧步,冷笑一声,吐着一口烟,伸着弹簧刀指着他们说:“这钱,想要就来吧?”乘客们慌眼的看着,既担心又窃喜。 三个男人看着张永弟的装着打扮,加上那无畏的态度,知道碰上混的了,一个大男人说:“兄弟既然也是吃江湖饭的,就算了,相见就是缘。”又从售票员手上拿过钱说:“这五十是给兄弟喝荼的。”张永弟看到对方松懈,毫不客气的接过用手指搓了一下,再塞进口袋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谢了,后面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说完后退两步,坐到位置上,如果刚才斯文人被打或自己拔刀面对时,后面的几个男人都上来帮,张永弟也不会这么自私自利,应该说大家都让怯懦威胁了,要怪只能怪自己,一句话,现在大家得化钱消灾。 物质文明的提高,精神文明却低落下来,这是社会的悲哀?还是中国人最陋性的表现?其实,鲁迅的书早就告诉了我们这一个答案。 售票员壮着胆向其他人走去,大家对张永弟是即羡慕又气愤,心中诅咒着,手上却乖乖的掏钱出来。收完钱,车子便停了下来,那大男人对张永弟说:“兄弟,不好意思,就在这下车了,你转车吧。”张永弟点头侧着身带着防御性动作下车,惟恐他们突然袭击,其他人在威胁中也无可奈何跟着下车,车油门一加就走了。 张永弟骂着:“还要再坐四十分钟才能回到干宋。”两个女孩子追车叫着:“哎,还有我们的行李箱……”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消失在车流中,她们失声痛哭起来,其他人很快的大骂起来,“记住它的车牌,报警。”“人家搞这个还会用真车牌呀,报警又有什么用?”“他妈的,白白就这样给他诈了?”“那些人不得好死。”“出车出车祸。”“那人也不懂帮我们一下?”把怨气怪到张永弟的头上,大家都同情怜悯的看着她们,却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安慰。 张永弟摇摇头拿出那五十递给两个女孩子说:“拿着,干宋有没有亲戚朋友?”她们看看钱又看看张永弟,眼神充满戒备,不敢接,张永弟笑说:“这钱又不是我的,没什么心痛的?”她们后退了几步,张永弟点上烟摇摇头揣好钱说:“看来,好人还是难做?” 这次大家上了一辆大巴,人都是坐满了,过道也是挤着,张永弟他们抓着手架挤着,两位女孩子摸着眼泪站在张永弟的后面,右手边是两个年青仔,一个长发,一个平头,都是T恤配牛仔裤。 张永弟摸出手机想看几点钟了,刚一拉出裤袋,长发的一只手猛的抓住张永弟的手腕大叫着:“停车,捉到一个贼。”左膝抬起往上冲,平头的左手按住张永弟的肩,一记右拳挥向张永弟的鼻子,后面三个声音同时叫着:“停车,送他到派出所去。”“这么大胆,打死他,打死他!”“停车,我要下车。” 如果是别人,一定是有惨遭挨打,口难言,冤屈成案?张永弟反应特快,身子微低,右手肘呈V字用力下砸,正好对着长发的抬起的大腿,左手松开手架一抓平头的右腕往旁边用力一拉,撞向长发,在身子斜倾时,左脚一踮,曲膝提起,击向长发的下档,狭窄的空间发挥的动作却如行云流水。 长发手抚着下体痛叫,眼泪迸出,平头上半身此时也靠在他肩上,张永弟右手一回抬起,肘臂成曲,对着平头的右手臂就砸下来,“咔嚓”一声,关节脱了,平头仰脖惨叫,像一只鸣晨的大公鸡,张永弟手肘又呈平线回摆,击中了他的脖劲,他痛嗯的一声,头一偏,嘴巴大张,喉咙发不出声音,瞬间吸不上气,整张脸攸得泛红,眼珠子像要争眶而出,面容狰狞,摔向道上,旁人是吓得挤着后退,而后面二个同伴想上前帮忙都上不来。 平头一倒,长发的头部便露了出来,张永弟的身子半转,右肘同时往回砸,长发下体的痛感还没回过神时,颊部又遭重创,颊肉立即被牙齿催残,整张嘴都是血,张永弟的左拳又摆,往上击向下额,长发身子一歪,声音还没发出,肚子又挨一脚,被踢贴在椅子旁,吐着血水痛叫着。 张永弟手机一收,拿着没放刀身的弹簧刀,大步一跨,对着长发的头部猛踩猛踢,皮鞋和车道都让血渲染了,长发痛嚎着,两个同伴看到了,却不敢上前帮忙,张永弟的身手不是他俩能应付的,只能躲在人群中无哥奈何的开腔说:“兄弟,算了,算了,再打,他就死了。”张永弟看过去,前面的人恐慌的挤着后退,有人更是摆手说:“不是我说,不是我说的。”这时,车子停了下来,车门也开了,前门边的人赶紧下车,而中间的车门,在张永弟旁边,没有一个人敢走过来。 张永弟拿出手机,吐了一口水,蹲下,一把抓住长发说:“这手机是你的么?”长发摇着头,张永弟说:“你们是想抢我的手机?”长发点点头,张永弟手一甩,站起来说:“这种贼喊捉贼的把戏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如果我不是有点本事,不就完了,售票员,你报警没有?”售票员指着下面声音有些抖动的说:“司机已经报了。”张永弟又走到平头那,他正咳嗽喘着气,一脸的恐惧,张永弟的脚踩上脱节的手臂,用力一挪,平头痛叫,又大咳,张永弟眼睛横扫,见两个年青仔脸色一变,心里冷笑:“我说不可能只有两个人敢在车上做事么?原来还有两个。”乘客们见张永弟往前走,立即慌着下车。 张永弟往窗口一看,他们同伴正交叉手搭在胸前,一人靠一个门边,“想偷袭?老子跟你们玩玩?”张永弟往头门走下,在要下地时,张永弟奋力一跃,那人抓着匕首捅了过来,却捅了空,部分乘客看到心都惊悸一下,漏跳一拍。 张永弟一个回旋转身,那人冲上,匕首往下插,张永弟左手挡住他小手臂,右手往旁一揽,压在他关节上,上下前后夹住用力往内压,右脚一个旋拐,把他拌倒在地,这就是警察最常用的擒拿手,张永弟再拔掉匕首,插入他的大腿上,又一肘砸断了他的鼻梁骨,他鲜血直流的痛叫着。 另一个冲过来,张永弟一拔匕首站起,刀子一甩,冲了过去,他痛叫一声,前面的肩胛骨处中了刀,直入三分,他的刀往张永弟面上划时,张永弟右手抓住他腕往下拗,匕首一松,右膝击向他的肚子,左拳又向上冲下额,一脚蹬开,“叭”的摔倒在地,张永弟冲上去再次加工,直到他面目全非为止。 这时,又有一辆往干宋的车,只有张永弟上前拦上车去,不再乎重买一次票,自己挂着关公的案,不管当地派出所知不知道,反正到派出所去,那是最笨的选择。 一四四章 更新时间2009…4…3013:49:37字数:3215 张永弟走进病房时,已是十二点钟了,大家都穿着短袖的厂服围在床边,胡巧艳看到张永弟,心不由的急跳起来,两个星期没见到他,虽然通过一次电话,但每天一空闲下来,脑海里都是他的影子,她知道自己是真正的爱上他了?“永哥。”张永弟点点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李楚楚,忙问:“怎么样?”胡巧艳回答说:“还好,差一点点就捅到胃,现在动了手术,没事了。”张永弟骂着说:“吵了两句就动刀子,那女人呢?”李盛信接过说:“她被派出所带走了。”张永弟又问:“因什么事吵起来的?”见李倩倩他们迟疑的脸色,张永弟更是要弄个明白,继续问:“说呀。”李倩倩不悦的说:“包装部缺人,就让人家调我们到包装部打胶纸,工分又低,时间又长?干了十二天回来后,才知道是黄玉梅叫人搞我们过去的,今天在宿舍就跟她吵起来,因为当时她正削着苹果,后来她就一刀插过来。”张永弟皱起眉说:“黄玉梅,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喔,妈的,我知道了,肯定是我搞了她叔叔,她在报复。”见大家都默认,立即又说:“明天回去,我捏死她。” 胡巧艳忙说:“永哥,不能这样,看派出所的怎么处理先?”李盛昌接过说:“还有怎么处理,我看是不会拘留的,就是赔钱和被厂开除。”张永弟愧疚的说:“对不起呀,楚楚,我没想到……”李楚楚打断说:“永哥,没什么的,这是谁也料不到的。”李盛信附和说:“就是,这事真的不能怪你。”张永弟知道再说也没意思了,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她,转话题说:“你们上班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晚上我在这陪楚楚就行了。”李楚楚也说:“你们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我现在没事了。” 胡巧艳则说:“永哥,我已经请假了,还是我留下来吧,帮忙也方便一点。”李倩倩接过说:“就是,明天我也请假,再过来换小艳姐回去休息。”张永弟想想便说:“我还是跟小艳留在这,反正我已经习惯通宵的,越是到晚上,越是兴奋。”又拿出五十块钱说:“等会你们打的回去,不要坐摩托车了,顺便吃点宵夜再睡。”李倩倩说:“不用了,我们有钱。”张永弟塞过去说:“拿好,还要跟永哥客气呀。”李倩倩说:“那明早我煮一些早餐带过来。”张永弟点点头说:“好,自己煮比外面好多了,不能吃的都能顾虑到。” 李盛信他们走后,李楚楚提议说:“小艳姐,等会你可以睡到我旁边。”胡巧艳摇头说:“不用,如果困了,我趴一下就行了,以前上通宵都是经常这样的,看你哈欠连连,你也困了吧,先睡吧,不用管我们。”张永弟说:“你们想要吃什么宵夜?我下去打给你们。”胡巧艳说:“医生让楚楚明天才进食,我现在也不饿,永哥,你坐车过来,可能饿了,你去吃吧。”张永弟笑的说:“难道你没闻道我的酒味么?”胡巧艳笑笑,对李楚楚说:“你睡吧。”她眯上了眼,胡巧艳又说:“永哥,我们到走廊去吧。” 两人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站着,灯光周围映照飘浮的雾霭,交叉盘桓道上还有一辆又一辆车子疾驰而过。 张永弟看她揉揉手臂,便问:“是不是冷?”胡巧艳摇头笑说:“这种天哪里会冷?”张永弟想着又说:“那到下半夜,肯定会冷的,你还是回去睡……不行,这么晚了,我还是回去拿衣服过来。”胡巧艳拦住说:“真的不用了,如果真的冷,我就跟楚楚一起挤挤,没事的。”张永弟嘱咐的说:“如果冷了,一定要说哟,不要硬撑,你贫血,跟别人不一样,知道没有?”胡巧艳点头伸着腰心暖的说:“知道了。” 张永弟点上烟说:“上次我帮了那几个抢劫的小子,你厂里那个被抢Call的女孩子,是不是也没给你好脸色看?”胡巧艳笑的说:“我一向跟她就没说什么话,她现在跟聚豪厂的那个保安谈上了。”张永弟惊讶的说:“这么快。”又想到李朋,摇头笑说:“看来英雄救美还是容易得到女人的心。”胡巧艳看了他一眼说:“的确如此,永哥,前几天我碰到李朋跟他女朋友了,你知道他交了女朋友么?”张永弟点头说:“知道了,那女孩子我认识。”胡巧艳又说:“那女孩子是做什么的呀?”张永弟偏头说:“怎么了?”胡巧艳犹豫又说:“那女人的打扮……”张永弟吸上烟说:“知道了。”又坦白说:“她是我店里的小姐。” 听到证实,胡巧艳婉转的说:“失恋了,也不用这么快乱找,李朋看起来很老实的么?他是不是在玩呀?”张永弟没回答,而是揶余的说:“如果我也带一个来做我女朋友,怎么样?你看大家都有了,就剩我一个孤伶伶的。”胡巧艳立即说:“不行,绝对不行,让我们叫那样的人做嫂子,别人知道了,还不丢脸丢死我们。” 弟望向窗外低沉的说:“如果我真的喜欢上呢?”胡巧艳身子一顿,小嘴微张直盯着,张永弟扭头笑说:“跟你开玩笑的,看你被吓到那样子,如果要找,我就找你这样的,又漂亮又温柔又煮了一手好菜。”脑子却不知为何想起孙小兰,脸色一暗,眼睛又瞟向夜空,胡巧艳高兴的低下头说:“我哪里温柔?”见无声应,抬起头见那伤感的神情,忙问:“永哥,怎么了?”张永弟弹掉烟头摇头说:“没什么,想起一个伤心的朋友。” 胡巧艳说:“是什么样的朋友?”张永弟苦笑的说:“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她很恨我,已经三年没见了,没想到,这次在WD市碰到了她,她变得堕落了,成了小太妹。”又抬起手臂的牙印说:“就这是她当时留给我的,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胡巧艳轻声的说:“能说说你们的事么?”张永弟想着:“要不要把符小兰的事也一同说出来,算了,只说孙小兰的就行了。”甩甩头说:“我们在舞厅认识的,她开了一家书店,我经常去借书,多见了几次面,就谈上了,相处了差不多一年,她发觉自己有了后,一早就坐车过来,到矿上来找我,想让我陪她去医院,正好碰见我跟别的女人睡在一起。”说到这,摸摸头苦笑说:“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东西?” 胡巧艳默不做声,但左眼角上翘告示她的答案,张永弟继续说:“我们就争吵起来,后来吵到脑热,就拿四百块钱给她,叫她自己去做人流掉,不要再啰哩啰嗦的,她发火的当场就撕破了那钱,甩在我身上,然后,抓了钢管打了我两下,我发火的甩了她两巴掌,骂说三八婆,我们分手了,把她赶走,就跟那些电视剧差不多,唉……”懊悔的叹息后,看着左掌又说:“第二天冷静下来,我去找她,想跟道歉,可她不在家,Call她,她回机一听我声音就挂掉,后面再Call她几次,她只冷冷说了一句,‘我恨你’,后面就不再回机了,再过一个月,听别人说她出去打工了,然后一别就是三年。” 胡巧艳说:“干嘛你当天晚上不去找她?”张永弟低声说:“还不是男人的自尊心作怪,还有当晚……当晚又喝醉酒了。”胡巧艳想到他先前说要找一个小姐来当女朋友,难道说的是她?忙轻声问:“那你现在还爱她么?”张永弟摇头说:“爱是说不上了,只不过看到她的变化,有些无奈的心痛和懊悔,不然我会抓住她,不让她走的。”随后吐了烟又说:“跟她分手,吸取的教训就是不要花心和吵架时,绝不能说‘分手’这个字眼。”胡巧艳问:“那你以后还有没有再谈?”张永弟摸了摸太阳穴,淡淡的说:“交过两个好一点的,但都算不上谈,因为没有真正恋爱那种思念如潮的感觉。” 忽然她惊叫起来,一只壁虎从天而落,恰好掉进她的衣领里,她慌乱的拉开衣领,手忙脚乱的拍扫着,壁虎爬进黑色花边的胸罩,惯性的伸手去捉,迅速的甩掉,衣领倾斜,胸罩的左边被手挤落压在半边洁白秀峰上,正好露出了坚挺诱人的暗红峰头,三色搭配夹浮,峥嵘夺目,张永弟府视正好看到,眼珠子睁大锁定住,血液像瞬间喷发的滚浆释纵四窜,炙得肌肤躁热起来,仅仅一点的暴光,就可以点燃欲念,这是放纵对象所不具备的。 胡巧艳松了一口气,喘着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抬头见他目不转睛,低头一看,面红耳躁尴尬的立即转身低头整理说:“我先回房了。”快步离去,张永弟回过神,吸着烟咧开笑容想着:“心,为你而跳了。” 一四五章 更新时间2009…4…3013:50:09字数:3208 第一抹阳光伴随着清凉的风懒慵的晒向大地,新的一天又将开始,张永弟他们走出医院大门,胡巧艳偏头抚嘴连续打了三个喷嚏,张永弟关心的说:“凉到了么?”胡巧艳揉揉鼻子摇头说:“没有。”但缩身收肩的动作和发白的脸色出卖了她。 上车后,胡巧艳搓着手,紧接弯腰双手紧按着右腿用力搓,皱眉咬唇,一脸痛苦让张永弟慌促的扶着她肩说:“怎么了?”胡巧艳忍痛的说:“我的脚抽筋了。”张永弟连忙扶起她的脚平放在膝上,用力捏按着脚底,胡巧艳身子后移,双手紧抓着坐垫,痛得忍不住哼出来,张永弟安慰说:“忍一忍,等会就没事了。”小腿,膝盖,大腿都让张永弟敲揉和了,胡巧艳的痛感慢慢减轻,看着他专注的双手,幸福之感由然而上,想到以后如果一发病,他就能这样帮忙多好?“怎么样了?”听到他的问话,胡巧艳好像心思被看穿一样,脸色烧红的喏喏的说:“好……好很多了,已经不那么痛了。” 张永弟放轻力度,轻揉着说:“你是不是一发冷就会抽筋呀?”胡巧艳点点头说:“是,贫血就是怕冷。”“贫血怎么那么多毛病?”张永弟心想着,嘴上说:“那你冬天不是经常要抽筋了?”胡巧艳说:“多穿一点了,如果心底一发冷,马上喝点热水烫一下,也不会发作,今天可能是刚起床动了冷水,又出来吹到风,所以……”说到这又偏头打个啧嚏,然后汲汲鼻子,“她还冷,怎么办?”张永弟犹豫了一下便抻手拉过她说:“小艳,坐过来吧,我……我抱住你,应该就不会那么冷了?”说完笑笑,想表现坦然,可那份不自然特别明显。 胡巧艳惊愣了,心突突急跳起来,轻抿抿嘴说:“我的腿好了,可以不用揉了。”然后收回脚,低下头,身子慢慢的移上去,张永弟伸出手来,感觉心像滚动的开水,在热火的燃烧中不断液化腾飞,湿热的激动喜悦蒸动整个心房,她双手害羞的收夹在腿间,头贴靠在他的胸前,臂膀传来的温热和头发上的呼气,抑不住的情乱兴奋熏红了肤色,御出寒气,已感觉不到冷,淡白的脸蛋透秀出嫣红,彼此沉默感受着肢体透露出的温馨柔情,似乎明白了彼此的心意(谈过恋爱的人都会有过这种美妙的感觉),其实郎有心,妾有意,只要迈过一个心坎,后面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司机看着后镜,微微一笑。 到了楼底,张永弟抻出手来,胡巧艳羞涩的伸出手,牵手的笑容,预示着月老又配牵了一对情侣。 张永弟找出风衣给她穿上说:“房子这么干净,你们收拾的。”她摆上碗筷说:“有时候没事就过来,来尝尝,倩倩煮的猪肝粥很香。”张永弟愚意的说:“再香也没你香。”胡巧艳笑骂说:“不正经,难道你在我们面前都是装正经的?”张永弟搂过她的腰说:“不正经一点,怎么能摆大哥的样?再说,你现在是我女朋友,用得着正红嘛?”说完大胆亲了她一下脸颊,亲完后有些心慌起来,心里大骂怎么这么唐突?焦急的望向她,见只是她水蜜桃般的脸红,并没有生气挣扎,松口气说:“好,吃饭了。” “破烂,什么时候回来的?”李朋一身保安服走了进来,张永弟惊讶的说:“昨晚,不过,明天又要走了,事还没解决,夹长镇的房子没退吧?来,坐下一起吃。”李朋说:“没退,才住了几天。”张永弟又问:“对了,你怎么在这里?”胡巧艳站起重新拉过一副碗筷,李朋坐下说:“我就住在你斜对门,才搬来五天。”张永弟说:“怎么不在厂里住了,喔,跟她同居了?”李朋笑点头,张永弟骂着说:“够快的,你这家伙,打电话的时候怎么不说?那银凤呢?”李朋说:“她就住在我们隔壁,原来的地方是住不了了,我又想找个伴,就在这租了。”张永弟笑着说:“得到爱情滋润的就是不一样,满面红光。”说完还瞟了胡巧艳一眼,她白了他一眼,盛饭过去,两人的动作看在李朋眼里,接过碗笑的说:“破烂终于如愿以偿了。”张永弟说:“大家彼此彼此。” 胡巧艳收拾碗筷走后,李朋点上烟说:“破烂,我想离厂,到别的地方去。”张永弟同意的说:“可以呀。”李朋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张永弟直白问:“是不是佳静跟你一起走?”李朋说:“你猜到了。”张永弟笑的说:“还有什么好猜,是谁都会走这一步,从良嘛?”李朋点头说:“在厂里面,他们都说我抠了那么靓的‘鸡婆’……”张永弟知道后面的话,直接打断说:“今天就离厂吧。”李朋痛心的说:“她们照片的事你也知道吧?拿不回来就走不了,看到她每天还要强颜欢笑的到那种地方,然后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41 部分阅读 ”李朋痛心的说:“她们照片的事你也知道吧?拿不回来就走不了,看到她每天还要强颜欢笑的到那种地方,然后又是一整夜,我心都在滴血,我……”爱上这样的人,需要承但更大的痛苦,张永弟打断说:“我约赵权出来,我们一起跟他说,对于这个要求,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李朋又说:“小静说银凤刘芳跟她情同姐妹,都不想做了,她们想一起走,看能不能一起搞出来,如果只搞她一个,她也不走?”张永弟张大嘴说:“三个呀?她们都是台柱?困难不小呀?”李朋坚定的说:“不行,我就去找成叔。”张永弟吁着气,拍拍他的肩膀说:“中午我给赵权打电话。”李朋点头又说:“你不是说要搞丰言的,就这两天解决他,再拖下去,他们同居就没意思了。”张永弟拍着头说:“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他惹了你?”李朋摸着头说:“是说了一些话,他说……”张永弟摆手说:“不用说了,我来阴他。”胡巧艳走出来说:“永哥,我回去了,到下午我再过来。”李朋站起说:“我回去了,你送她吧。” 下了楼,张永弟说:“我去跟老吊拿车。”胡巧艳摆着小手说:“还是走走吧,很久没有在早上走过了,每天睡起就是直接上班,放假的时候又睡懒觉。”张永弟淡笑揽过她肩说:“等这次风声过了,再存了点钱,你就不用进厂打工了。”胡巧艳静默下来,张永弟低头问:“怎么了?难道你不想出厂?不出厂也没关系,只要你想做的,我不阻拦。”说完帮她整整风衣的衣领,胡巧艳看向前面,轻声的说:“永哥,我以前跟人家谈过恋爱?”张永弟心漏掉一拍,但脚步并不停止,再揽紧她笑说:“你这么漂亮,追你的人大把,谈过有什么奇怪,我不也谈过?” 胡巧艳抬头望了他一眼,又看向前方,然后咬咬牙又坦白说:“我跟人家同居过一段时间。”说完这句,感觉眼眶酸涩的,雾气幕上来,同时一股冷气又从心底中窜起,又蔓延到四肢,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张永弟心酸酸的,又带着刺痛,手指一紧,胡巧艳手臂一痛,低下头,眼泪顿时涌出,抽泣着说:“我不想骗你。”张永弟一把搂住她说:“在此之前,你没遇上我,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有爱的权力,我自己也不是一样么?我不是那些俗气的人,爱一个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相信我,以后我会好好爱你的,就是你不愿,我就强迫到你愿为止,因为你,让我感到了幸福!” 张永弟对自己能说这么流利的情话感到诧异惊奇,就好像印在脑海间一样,但效果非常显著,胡巧艳搂紧他,感动的呜呜大哭起来,张永弟轻拍着她说:“好了,别哭了,好多人都在看我们呢?”胡巧艳低声说:“我的脚又抽筋了。”张永弟连忙蹲下抓起脚来揉捏说:“很痛吧。”胡巧艳抹着泪“嗯”,又说:“永哥,我这么多病,以后会拖累你的……”张永弟两指用力夹着小腿肉扭,胡巧艳痛得大叫,单支脚跳动说:“永哥,痛呀。” 张永弟抬头笑骂着说:“看你还敢乱说话。”见她泪水又流出来,立即站起拉过说:“真的很痛呀?”胡巧艳汲着鼻点点头,张永弟抹去她的泪水说:“以后不能再说这些话了,来,我给你夹一下。”说完抬起手臂,胡巧艳轻拍他手臂说:“脚还没好呢,走不了。”张永弟转过身说:“来,我背你,不要回厂了,到我租房去,休息好了再走,不然回去了又抽筋,让我担心。”胡巧艳推着说:“不用了,背多难看呀,你扶我就行了。”张永弟威胁的说:“有什么难看的,我长得帅,你又长得靓,又不是什么丑八怪,人家不知道有多羡慕,快点上来,不然我就抱你走了。”胡巧艳笑扑哧一笑,幸福,原来可以来得这么快,趴到了他的身上,厚实的背部荡醉了她的心…… 一四六章 更新时间2009…5…416:43:01字数:2556 一首柔和的“致爱丽丝”在随意餐厅里荡漾,衬托着客人进餐的氛围,李朋却无心聆听,心随着赵权的靠近的步伐而紧张收缩,张永弟两人站起身叫着:“权哥。”赵权点头,把手机放在桌上笑说:“李朋,找我什么事,说吧,拿杯咖啡。”李朋摸着耳朵看向张永弟,张永弟搓着手笑说:“权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李朋他跟佳静好上了,想带她走,想权哥高抬贵手,放佳静走。” 赵权听了,呵呵的摇头淡笑点上烟不说话,李朋焦急直白说:“权哥,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想离开这里,重新过新的生活,权哥,求求你了,让她走吧。”赵权打最个哈欠,拿着火机轻敲着台面问了一句:“李朋,你和她认识多久了?”李朋犹豫了一下,便说:“一个月了。”赵权拍着嘴然后指着说:“一个月?真心相爱?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什么女人不好要,要带这种女人?那么多人穿过的破鞋你还当宝一样?是说你单纯,还是说你傻冒?兄弟,玩玩过一下瘾就可以了。”李朋着急的辩白说:“不是,权哥,我不再乎她的过去,我是真的想跟她结婚,过一辈子。” 服务员送来咖啡,赵权轻蔑一笑,夹起两块糖放进咖啡里搅拌笑着说:“结婚?过一辈子?呵呵……”又用白话骂了一句:“神经,颠佬。”李朋继续恳求说:“权哥,我是认真的。”张永弟衬合说:“赵哥,李朋是真的认真的。”赵权甩了一下头说:“破烂,你是怎么当人家兄弟的,李朋脑热,你也跟着脑热呀,找鸡婆结婚,说出来也不懂丢脸,你以为是在拍电视连续剧拍电影呀?这种事还要约我过来说,傻冒,半脑的,浪费时间。”说完呷了一口咖啡。 李朋继续说:“永哥,我是真的爱她,我……”赵权摆手打断说:“你们是不是缺钱花了?”张永弟他们反应不过来,直盯着,赵权点着手指说:“那婆娘是很精明的,看钱比命还重,想从她那抠老底,想都不用想,破烂,彩凤楼说给你看就给你看,你人不在,但收入还是你的,每天的帐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别东歪西想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来,跟那些鼠目寸光的小混混一样,我和成叔都是很看好你的。”说到这摇摇头又说:“记住了,晚上一定要离开,等我电话。”说完站起身,张永弟心一凉。 李朋一把抓住赵权的手急说:“权哥,我没想过骗钱,是真的爱她。”身子撞动桌子,水杯震倒了,客人们都望过来,赵权眉头一皱,张永弟忙站起拉过李朋的手焦急的说:“快放手,权哥,他真的是认真的。”赵权歪着头打量,微摇头松眉耸肩哼笑十几秒,然后向服务员招招手,指指餐桌,服务员赶紧过来收拾。 服务员收拾好后,赵权坐下说:“本来呢,还想给你们留点面子,拐着弯说话,但现在看你们脑子像给屎塞了一样,就没什么好顾脸面的,我问你,她是不是想让你给她们三个搞回我手上的照片呀?”李朋两人只能用惊讶来形容,相互对看一眼,赵权冷笑说:“别给表面的东西迷惑了,给你睡两觉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她们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得很,她们搞这事也不是一两回的拉,我可以打包票跟你说,她只要一拿到照片就会一走了之,看你说出结婚这话,就知道你这吊人没碰过什么女人,告诉你,女人之中,鸡婆是最复杂最善变的,多去找几个女人玩玩,你就知道今天说的这些话有多么蠢,破烂这么精明的人也陪你来掺和……唉……”其实赵权心里还有话没说出来,鸡婆一旦真正动情,那是死心塌地,钢铁绕指柔。 张永弟吮着嘴唇,面色不佳,但也承认赵权说得在理,可李朋已深陷其中,谁的劝说一定都不顶用,自己更不可能来劝李朋了。 赵权继续说:“算了,你们是第一次求我,我就给你们时间看看,李朋你再跟她过两个月看看,如果你真的还不改主意,我二话不说让她跟你走,不用再来找我说这事了。”李朋无奈的说:“两个月呀?这么长,权哥,能不能……”张永弟发现赵权脸色已向怒样发展,连忙打断说:“李朋,别说了,权哥已经很宽容了。”脚板用力踩了一下李朋,李朋一见赵权脸色,立即低头不敢言语,自己差点酿成大错。 张永弟便转换问:“权歌,春仔还是没有打电话给你么,我打了他几次手机,还是打不通。”赵权叹了一口气摇头说:“没有,上次的事是名叔压下来的,我也没办法,说起来,还是对不起春仔呀,真是没办法。”随后眼中凌光一闪,冷哼一声后说:“水牛也不会好过的。”张永弟心想:“他在暗示什么?要对水牛动手吗?”赵权又摆手说:“嗯,不说这个了,五点钟到彩凤楼去收收这一个星期帐,你跟黄毛在那也花销了不少,上个星期的帐我拿来办奄仔他们的事了,这钱我过段时间给你,我等下给彩凤楼电话。” 张永弟立即摆手说:“权哥说笑了,给什么,这些都是权哥给我的,我这段时间也不差钱,如果急着用钱,我等会收了帐给你送去。”赵权甩手说:“不用说这些了,钱你自己花,我不缺这个钱,好了,不说了,我先走了。”说完站起身走,而李朋两人发怔的看他离去。 张永弟叹气说:“我还以为他会答应,没想到……”说到这摇摇头,但赵权的一番话也动摇了原本支持李朋的念头,她们在利用李朋?李朋骂着举着手说:“一天都让我难受得要死,还两个月,到时我都疯掉了?看来,只能找名叔了?破烂,手机给我?”张永弟望着说:“现在打给名叔?”李朋气呼的坐一下说:“当然是现在了,谁哪还有心去等?”张永弟揉着手说:“才跟赵权谈好,我们又叫名叔来压他,他一发火,这……”停顿又说:“而且还不知道名叔一定帮,如果名叔像赵权一样劝你,那你们是没有退路了,什么都完玩了,如果名叔答应,但赵权一定不会放银凤她们两个,她们会更惨,你说小静会愿意跟你走么?” 李朋恼火的说:“那还要我每天看她去跟别的男人睡?”张永弟摆手说:“赵权不是说彩凤楼由我说的算么?小静就请两个月的假,等时间一到。”说到这,咧开嘴笑笑,心里想着:“两个月,应该可以看清她们了吧?”李朋一听,低落的心情一扫而光,抑不住兴奋的说:“对呀,怎么没想到这个?早知道一个星期前就跟你说,我也不用这么痛苦了,走,回去跟小静说,她一定高兴死了。” 张永弟点头说:“好,顺便到夜市的水果档去一趟。”李朋恍然大悟的说:“喔,去找那女孩子,妈的,教训教训她一下。” 一四七章 更新时间2009…5…416:43:23字数:3067 张永弟到了水果档,一位瘦瘦的男子正看档,张永弟指着问:“哎,那老板在哪?”瘦老板说:“我就是,买水果么?”张永弟比划着圆圈说:“我说的是肥肥胖胖那个?”瘦男子说:“喔,他说家里出事了,当晚一家就离开勇唐了,也不知到什么地方,我五百块跟他转了这个档。”张永弟一想,他们肯定是害怕自己来报复,嘴里骂着说:“妈的,走得挺快哟,真是便宜他们了。”李朋笑着说:“上次搞过他一次,他这次学聪明了,还好,最起码她先在医院交两千块的定金,不然真的亏大了。” 张永弟骂说:“不放,派出所也不会让她回来,两千块哪够,妈的,只是想不到他们竟然会走。”李朋心说:“不走,他们死得更惨。”“唉,算了,妈的,都怪我。”张永弟吐了一口水又对老板说:“给我称五斤苹果,三斤梨,五斤荔枝。”心想:“等会整整你出出气。”瘦老板一听,脸色一变,立即从档位走出来,赔笑的递上烟说:“嗯,这苹果要两块三一斤,梨要一块块,荔枝本来是一块五的,算你一块二。”又指着水果上的价格牌说:“上面这些写的都是扣称的,对你们,我就直接说实价,给足称。”“这么醒目,看来对对自己是认识喽。”张永弟心想,看他汗水不断往铜黑的脸庞下流,眼神还带有惊恐,递烟的粗糙手指微微颤动,见他这可怜的讨好样,张永弟实在狠不下心来,点头说:“给我称好,等会我过来拿。” 张永弟到了书档,吴玉俊忙招呼:“好久没见到你了。”张永弟甩甩手说:“出去玩了,你那个事还要再拖一拖,我最近没有时间。”吴玉俊点头说:“无所谓,只要能在国庆前搞定就行了。”张永弟按了一下脖子说:“国庆前呀,不用那么久,过两个星期就跟你搞定了。”吴玉俊笑哼哼的说:“进了好多新书,你看一看吧。” 李朋拿起一本书说:“破烂,看这本林语堂的《京华烟云》,看,这上面写着,享有现代《红楼梦》之美誉,你不是最喜欢看这些古怪的书,这么厚,也够你看一个星期了。”张永弟拿过翻翻,点头说:“可以,你想看什么书自己拿?”李朋拿了两本武侠说:“你不看武侠的?”张永弟又拿起一本《余秋雨文集》说:“不用了,武侠那边有得租,拿两本正统的看看。”吴玉俊接过说:“多拿几本嘛,还用去租什么,我放着也是放着。”说着拿出一个大袋子说:“你挑,我帮你装。”张永弟摆手说:“不用,提得重。” 李朋招着手说:“老变,这里。”张永弟一看,老变搭着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那女孩子十七八岁,身材稍胖,穿着厂服和牛仔裤,圆脸宽厚黄白,好似是一盘面团,弯眉,短鼻,低唇和厚纯的双耳显得好淡,不像长上去,而像是镶上去,连上短脖,就像是一把短柄的大圆镜子,染黄的短发恰好其份的充当了镜子的装饰毛,同样的身材,在周芳身上就显得可爱,可在她身上却只有臃肿,气质呀? 李朋揶揄的说:“老变这家伙抠女孩子是有一套,不用一个星期就抠到了。”说完笑起来,张永弟摇头骂说:“我靠,这种货色你也可以,妈的,老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贱了,为了骗女人的钱,什么屁面子都不要了,真是连我们的脸都丢完了。”李朋笑的接过说:“如果抠到一个好一点的,你又说他像老吊他们一样做孽了,不应该骗人家女孩子的感情。”张永弟听了只能哑然一笑,矛盾的人性。 等她走近,面颊隐散着蚂蚁大小赫色斑清晰入目,张永弟却不再感到她的“瑕点”,而是多了一份同情,老变高兴的说:“破烂,什么时候回来?哎,李朋,你今天不上班,怎么不请假呀?陈队早上吊着你。”李朋不在乎的说:“吊就吊了,我不想干了。”老变说:“再过几天就发工资,不懂领了这个月工资再不干。”说到这又一副了解的神情说:“喔,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想干,青青,你先过去买,我等下就过来。”女孩子点点头向百货档走去。 老变自嘲的笑说:“是不是很丑?唉,先搞点钱花,到时甩了就是,我怎么就没李朋这么好的运气,不然,现在坐在家里翘着腿数钱了。”说完看着张永弟,李朋并没有向他们说过自己是真心的,他们总是这样开玩笑,每一次却像无形的针深深刺痛着心,脸上却只能装着若无其事的表情笑,张永弟安慰的拍拍李朋的肩,知道老变想让自己介绍小姐给他,只能装糊涂说:“米虫做得怎么样?” 老变若然惆失的笑说:“一般般了,也在抠个妹仔,不过希望不大,妈的,如果张玲玲给我杀到就爽了,破烂,你还想搞丰言么?”张永弟说:“你还关心这个?怎么,还不死心呀?”老变说:“没有,我知道自己是没希望的,只不过见张玲玲那高傲得意的样子很不爽,你是你去抠她最好了。”张永弟笑笑不说话,老变知趣的说:“明天星期六,我过去找你们。”说完便走,张永弟扭头说:“那就晚上搞他吧。”李朋笑着揽过肩笑说:“回去吧。” 张永弟回到租房,李盛信在里面,胡巧艳叫着说:“回来了,阿昌拿饭去给楚楚她们了。”张永弟说:“我不是叫你给我打电话么,我开车送不是快。”李盛信笑说:“他坐公车也是一样的。”李朋接过说:“现在捉车这么严,你开车去干宋也不行,除非是晚上还差不多,等你走以后,你们都没有时间,她们的宵夜由我来送。”李盛信说:“不用麻烦你了,我们也会开车,我……”张永弟打断说:“就由李朋来送,这家伙现在没事做。”胡巧艳说:“看你们没有酒味,还没吃饭吧,你们坐下,我去端菜出来。”李朋摆手说:“不用了,等下破烂到我那吃,家里都准备好了,等会老吊他们也要过来,我先回去整理整理。”说完迈出门。 李盛信说:“厂里贴出开除黄玉梅告示了,楚楚也被扣了一百块。不过,听宿舍的人说,她昨晚没回来。”张永弟点上烟说:“刚才我去找过她,她害怕已经跑了,她叔叔的档都转掉了。”胡巧艳叫起来说:“什么,跑了,怎么回事?这又不是工伤,那医药费不是要我们出了?这要好几千块钱呢?那些警察怎么能放她走呀,这么不负责任?”李盛信骂着说:“操她到妈的,那婊子给我见到,我不打死她才怪,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张永弟安慰说:“嗯,在外面就是这样,算了,说什么也没用,这钱我还有。”胡巧艳算着说:“除掉她伤人扣的五十块钱,她还有两个月的工资,跟厂里说,就用她的工资来付医药费,怎么说也有一千多。” 李盛信摇头说:“她这样算是自离,可能厂里不愿意呀?”胡巧艳直说:“就让派出所的去说,这里也有它的责任,这样,厂里面应该会愿意的,而且,这样做,从法律上也是允许的嘛。”李盛信点头说:“也行,反正试一试也好,那谁去跟派出所的说?”说完,醒悟过来,眼睛盯向了张永弟,张永弟呵呵的笑说:“我等会打个电话给派出所的,拖人帮忙。” 走廊传来老吊他们的笑声,张永弟说:“他们来了,我过去了。”胡巧艳说:“我回去拿些衣服再过来。”张永弟拿出车钥匙给李盛信说:“车就在下面,你送你姐过去。”脑海里却想起躲藏时老吊给自己的电话:“是你砍的关公吧?”张永弟回答:“是,我也不想,但赵权发话了,没办法,他们怎么想?”老吊笑说:“能有怎么想,难过一下就过了呗,出来混,碰到这种事是难免的。”张永弟笑说:“哪天上头发话,让你砍我,我是死都不知怎么死?”老吊笑骂说:“我靠,不要把我想得这么差,我们可是从小一起混的,如果赵权敢这样发话,我们俩搞定他就走人,跟着你,到哪不能混呀?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关公不同其它人,他认识的人很多,还可以买到枪的。”张永弟不在意的说:“不用想这么远,兵来将当,水来土淹,再说,他如果想要报仇,也是先找名叔赵权他们。” 一四八章 更新时间2009…5…416:44:16字数:2407 大家走进屋子,菜肴已摆上桌,张永弟说:“叫小静她们出来一起吃?”李朋笑着开啤酒说:“她到银凤那去了,不用管她们,都坐下来吧。”黄海坐下说:“破烂,这次还要去多久?”张永摇头说:“不知道,由赵权安排。”老吊笑嘻嘻的说:“等下吃饱饭,你就可以到银凤那里Happ,Happ再走,如果不想,可以让我替你去,每天见她性感的来上班,能看不能吃,真牌是残酷的折磨?”这话不又伤到李朋了,张永弟瞥了李朋一眼,见他并无反应,便轻拍着老吊后脑说:“你的口才不是很好吗?发挥出来就是了?”老吊往后一靠说:“靠,本来以为到那就随随便便可以上两个,看上眼的,全他妈的都有男朋友?我们呢,又不好意思破坏人家的感情。” 张永弟不以置然一笑骂说:“狗屁,对了,小燕子不是还没有吗?”李朋大笑说:“你不说小燕子,我还想不起来呢,他想去抠人家小燕子,人家一句,我喜欢的是永哥,你还不够配酒,他呢?还想发挥死缠烂打,油腔滑调的精神,人家一句你敢当众脱裤子打手枪,我马上当你马子,不然就给我滚,哈哈,他只能灰溜溜的踮起屁股就走。”老吊立即抓住张永弟的手装出哭丧的脸说:“破烂,兄弟我给人家这样糗,你可要为我报仇呀,晚上就罚她跟我开房,让我好好教训教训她,你可是我的好兄弟,这仇……”张永弟打断推着他头笑说:“那你现在跟她碰面,不是要相互绷着脸啦。”老吊眯眯眼说:“所以就是让你叫她给我,嘿嘿……关系自然就解冻了。”李朋吐着烟说:“哼,破烂一帮你搞,他在里面的威信唰唰就直掉了。” 张永弟懒得理他们这些玩笑话,笑着问:“这段时间生意怎么样?”老吊解释说:“每天出台的小姐都不到一半,他们说比以前差多了。”黄海轻敲着碗说:“给人家砸了场都是这样的拉?可能过多一个月就好了,本来以为你可以在彩凤楼风光,没到半个月又给赵权拿回去了,你说,是不是他故意搞的?”黎老接着说:“对呀,是不是破烂的风头盖过他了,名叔要提拔破烂,他怕破烂抢了他的位置,所以……” 张永弟心一闸:“自己怎么没想到?”随即又摆手打断说:“不会,他中午才说彩凤楼的钱还是由我拿,晚上我就过去拿。”李朋猜测说:“不会是暂时拿这钱安慰你,现在要他的人替你看彩凤楼,是他记帐,然后又找各种借口把钱给花掉,只给你几千块,到时你回来,又重新找你去做事,让你又去躲?功高盖主呀?”张永弟一听“功高盖主”四个字,立即想到朱元璋送烤鹅给徐达,过河拆桥,杀驴卸磨,轻轻的甩甩头,想甩掉这些念头。老吊附言:“对呀,是有这种可能哟?”黎老骂着说:“妈的,他这么阴?”好像已成事实一样。 张永弟看了大家一眼,食指滑动着嘴唇想:“他如果真的是故意这么做,名叔知道肯定会生气的?就因为威胁他的位置?这不可能,无论怎么样打压自己,只要名叔发话,自己就可以上去了,他犯得着吗?他又不是什么笨蛋,这个道理他不可能不懂?又或许是名叔允许呢?不可能,不可能,既然招揽了自己,就不会搞这事,自己又没有对不起他,应该只是碰巧罢了,不过,赵权这家伙对自己一向都不热情,从没带自己到干宋去玩过,派出所的人还要自己去认识?有事就叫自己,是要提防提防,别给他卖了,还傻逼逼的跟他数钱。”笑的说:“不会,只要名叔一句话,他就没办法了,我们多心了。” 大家想想也是,李朋舔了嘴唇又说:“银凤说她也想休息,想跟你过去,不知你……”老吊立即抢着推的说:“这么好的事,破烂,收了她,一个月几千块钱呀,别浪费了,看你,到现在还没带一个,一举两得呀。”张永弟比着食指说:“我已经跟小艳了,别的女人,我没兴趣。”老吊叫起来:“什么时候的事?你这家伙就爱偷偷摸摸的搞?哎,女朋友是女朋友,银凤可以私底下带的,我们都不会说的。”张永弟笑笑说:“我是认真的,孙小兰的教训已经够了,我不想再犯第二次,这你可是知道的,我可不想再后悔。” 老吊耸肩摇摇头说:“唉,由你。”李朋忙追问:“什么孙小兰,你……”张永弟打断说:“以后告诉你,不用说这些了,我想到一个整丰言的法子了,如果成功,这次可以让他丢光脸,严重一点,可能连厂都待不下去。” 一句话,勾起大家的yu望,眼睛齐瞪,张永弟慢条斯理的说:“李朋,你今晚就借退工的借口约陈队出来,说是请他到彩凤楼,感谢他一直对你的照顾什么的,然后让他一定把丰言一齐带过来,像丰言那样又小气又好色的男人,有这便宜一定会占的,到时银凤跟丰言开房,我打电话叫周建党开车带人过来,一到派出所,再一传出去,哼哼……” 李朋拍着大腿痛快的说:“绝,实在绝,这次他还不死翘翘?不过,陈队一定是恨死我,还有他哥……”张永弟胸有成竹的说:“我亲自去叫他出来,就是恨就恨,怕个屁。”老吊搓着手说:“这样是不能在我们那开房了?”李朋翘着嘴说:“这是自然了,还用说,我们可没这么傻瓜,银凤她们那里,破烂你得亲自去说。” 张永弟点点头说:“春仔这样消失了,刘玲怎么样了?”李朋摇头说:“就是连续喝醉了几天后,没接到春仔的电话,就去上班了,你也知道春仔的为人,她算是解脱了。不过,她还是担心春仔会突然来找她拿钱?她说春仔本来是疯子,尤其是现在受伤了,肯定变得更可怕,真想什么也不管,一走了之,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快受不了了?她说,能帮她的,也只有破烂你一个了。”黎老感慨的说:“破烂爽呀,那么靓的女人喜欢你,唉,羡慕死人了。” 张永弟却苦笑不已,端起了酒杯说:“别光着说话了,来……”李朋见此,自责的想:“她们的事,破烂根本就不能做主,还要说出来给他添烦恼?自己是不是有了女人,就不顾兄弟的感受了?”歉意的望向张永弟,张永弟理解的稍用力碰着李朋杯说:“喝……”双方相视而笑,做兄弟的,知道心意就行了! 一四九章 更新时间2009…5…416:44:45字数:2694 张永弟听到说话声,睁开眼,甩甩头,拿起手机一看,五点半了,心叫:“这么快,不应该跟他们喝这么多,差点把正事给忘了。”立刻起床,张永弟看胡巧艳套着厨巾正忙着炒菜,暖乎乎的热流从心里涌出,这种温馨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过了,胡巧艳笑兮的说:“这么快就醒了,不多睡一会,昨晚你一夜没睡。”见张永弟呆望着不说话,摸上脸说:“我脸上是不是沾上锅底了?” 张永弟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把头靠在她脖劲上,嗅着体香说:“没有,就是感觉太幸福了,自己真是太笨了,应该早就追你才是,让自己空虚了这么久?”胡巧艳听了,满足的笑说:“你现在开窍也不晚呀,好了,快去涮洗,一身的酒味,等会阿信他们过来就开饭了。”张永弟叫起来:“哎呀,时间,等会可能又要他们去送饭了……”说完冲进了洗手间,胡巧艳在外头喊:“有什么事?”“没事,帮我拉衣服过来,我洗个澡。”张永弟回答。 张永弟洗完澡,李朋正好走进来,他说:“陈队那里搞定了,他们七点半过来。”张永弟点头说:“好,我给周建党打个电话……周所,是我,破烂了……” 周建党叫起来:“是你,你回来,赵权知道吗?”张永弟说:“知道,因一点事回来,晚上就要走了,想请你出来吃顿饭。”周建党说:“真不好意思,正跟着人家饭局,对了,你最近最好不要露头,进沙的事搞得很紧,如果有人见着你,报料了,我很不好做。”张永弟立即问:“谢谢周所,这权哥跟我说过了,周所,晚上有点小事想麻烦你一下?”周建党说:“你说说看,能帮得上的,我绝不含糊。”张永弟把计划说了一遍,周建党说:“没问题,可以搞点收入,双赢嘛,哼哈哈,到时给我电话就行了,对了,旅馆最好不要在广场路这边比较旺的地方找,人一围多了,就不能只搜一层就走人了。”张永弟知道另一层意思:比较旺的与自己有点关系,点头说:“我就在二村这边找。”另外又说了黄玉梅工资的事,周建党也是一口应承了,挂了手机后。 李朋握着拳头“耶”的叫起来说:“晚上,丰言这王八蛋就死翘翘了,破烂,你过去跟银凤她们说说晚上的计划。” 吕银凤和刘玲性感摇曳的迈进彩凤楼,大部分小姐已上班,张永弟跟随其后,内室装修后一如往前,但显得整洁许多,大家热情的打招呼。 办公室大门敞开着,传来了电视淫乐呢声,她们毫无在意的走进去,张永弟心想:“这家伙比春仔还够大胆,连门也不关。”走进一看,彭海明正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观看,刘玲叫着说:“海蛇,永哥来了。” 彭海明立即摁掉电视站起来,他留着平碎头,一米七八个头,高额宽厚,挂着微笑,眼睛透着恭维的浮夸,穿着白衬衣配黑西裤,身上传来古龙香水味道,右手挂着手表,没有一点痞气,比春仔强多了,走上前递上烟着说:“永哥。” 张永弟听了,感觉与他在一起,他才是老大,而自己才是小弟,怪别扭的,点头接烟说:“权哥叫你过来帮忙,辛苦你了。”彭海明摆手说:“没什么,这里也挺好玩的,权哥给我打过电话了,钱给你准备好了。”走到办公桌拿出了一沓一百的说:“由于生意不怎么好,才搞了八千五,账本在这里。”张永弟上前拿过说:“没什么,账本不用看了。”又抽出五张递上去说:“这个拿去抽烟。”彭海明喜于颜色的说:“谢谢永哥。” 张永弟见桌上放着一本《拳皇》的漫画,在封面顶上写着一行字,那字体大小飘逸,笔画猷劲,赏心悦目的拿起看,“黑色的夜晚敲裂我空虚的心,罪恶的邪念把我拉向了黑色的深渊……”张永弟默看了两遍,才问:“这是你写的?”彭海明摇头说:“我哪写得出这么好的字?借来书就有的,也不知谁写的,这话还写得挺好听的。”刘玲上前说:“写了什么?”念出来后,便说:“我还以为有什么,切,无病呻吟,空虚寂寞,自然就找乐了,看他多找几次小姐,看他还说不说罪恶?假正经。”吕银凤接过说:“有点文化的男人都是这样,敢做又不敢当,还爱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来安慰自己。” 张永弟笑说:“你还真是一杆子打沉一船的人。”刘玲说:“难道不是吗?你看看,来找我们的除了有钱的老头子,剩下的都是他妈的什么大专本科的,有一部电视说得好,读书人最虚伪的。”张永弟摇摇头,想不到一句话引出这么多以偏概全的牢骚,难道她就不想自己弟妹上大学?但这话懒得说,便转着话题:“海蛇,今天她们两个我帮人家订下来了,今晚来找她们的,就给我推了,还有,佳静有事,跟我请了一个月的假,我批了,有没什么问题?”彭海明摇头说:“没问题,这里本来就由你作主,不过,这样收入就更少了。”张永弟说:“少就少一点,就是再少,也不会亏待你们的,放心好了。”彭海明吸烟讪笑说:“我们做小弟的哪有什么,主要是永哥……” 这时,老吊走上来打断说:“李朋他们来了。”张永弟点头说:“银凤你们下去,就按计划进行,小心点,不要漏了马脚,周所应该也安排好了。”彭海明忙问:“永哥,怎么回事?”张永弟笑说:“就是整一个厂的经理,本来还想请你吃饭,但今晚我要走,就下次吧。” 崔友旅馆在兴建路,张永弟和李朋坐在相隔不远的小卖部,看到三零三房的灯关了又开,重复三次后,李朋拍着手掌说:“搞定了。”张永弟说:“我上去叫陈队下来。”说完掏出手机给周建党拔了电话。 陈胜益跟着张永弟走进小卖部,李朋递上红牛说:“陈队。”陈胜益看到吕银凤也从楼上下来,看了这面一眼,招了一辆摩的往另一头走了,陈胜益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感觉自己被耍了,恼怒的说:“破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张永弟递烟说:“陈队,别生气,她现在去彩凤楼等你。” 这时,一辆警车带着三辆巡逻车开了过来停在楼底,三名干警带队直入旅馆,陈队心一收:“查房,丰言?”忙掏出手机,张永弟淡淡的按住他手机说:“不用打了,丰言死定了。”陈胜益心直缩,醒悟的说:“我知道了,原来是你们设局。”张永弟说:“丰言得罪了人,没办法。”李朋接过说:“走吧,陈队,我送你到彩凤楼去,你不说,他哪知道?”陈胜益冷冷看一眼说:“有你们的。”一把甩开手走了。 七八对男女鱼贯而出,三对还穿着厂服,看着丰言低头垂脑的爬上车,李朋揽上肩说:“大功告成。”张永弟见到刘玲望向自己时,脸上微额轻点,露出微笑,李朋又说:“为了整丰言,把那几对开房的打工仔搞进来,也是过意不去。”张永弟接过说:“唉,过不意不去的是刘玲的笑容。”李朋轻推着说:“怎么,想帮她们了?”张永弟摇头沉默,李朋拍拍说:“你不是要送巧艳到医院么,快去吧。” 一五零章 更新时间2009…5…416:45:12字数:3537 张永弟敲着门,李汉龙打开门笑哼哼的说:“来了,进来坐。”张永弟点头递烟说:“又要待上一段时间。”李汉龙接过说:“哪个出来混的不是这样,不过,你怎么都算半个老大,像以前我们,出了事,都只能往家里跑去吃白饭,无聊得很。”张永弟知道他说的是钱,含额点头笑说:“马马虎虎而已。”李汉龙坐下说:“这次没带马子过来?一个人不怕寂寞?”张永弟笑问:“你说我们这种人还能寂寞么?”李汉龙大笑说:“也是,像你一表人才,随便都能抠了?”张永弟心说:“如果巧艳过来,那还真是快乐似神仙。”打量房间一眼,便问:“你老婆不在?”李汉龙说:“十点半下班,还有十分钟就回来了,呢,你们的租房的钥匙,下午我已经帮你打扫过了。”张永弟接过钥匙说:“多谢了。” 李汉龙说:“还用这么客气么?”顿顿又说:“破烂,想问你个问题?”张永弟见他略有犹豫,笑说:“有什么问题,问就是了,还当我是外人呀?”李汉龙手指转动着烟问:“破烂,你会找个小姐当老婆么?”张永弟摇头说:“肯定不会了,怎么问这个……”恍然大悟的又“喔”一声,李汉龙说:“就是李朋那傻逼,上次你走后,他跟我说了他的事,给我臭骂了一顿,他也冲我发了一顿脾气,真他妈的像小孩子一样,你劝劝他吧,如果给他老爸知道,还不拿猎枪把他给嘣了。”张永弟笑说:“他现在脑正热,给他一点时间吧,你是过来人,知道恋爱的人都是盲目的啦?” 李汉龙又说:“前几天他给我打电话,有想出来混的意思,又给我操了一顿?他家就他一个男的,出了事,两个老的怎么办?当时他是听了,但我又怕他不死心,破烂,帮个忙,如果他想跟你,你就拒绝他。”张永弟说:“他没有跟我提过,他说他也不想待在勇唐了,想换换地方,可能过一个星期就走吧。”李汉龙说:“如果是这样就好了,你是开车过来的吧。”张永弟点点头,李汉龙拿起桌上的报纸说:“看了今天的‘X报’没有?”张永弟摇头说:“没有,怎么了,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伸手拿来了过来,李汉龙笑说:“又有一个避察的摩的撞车死了,从你们那严打开始,已经是第五宗了。”张永弟笑说:“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提醒我,如果让治安仔拦到,就不要硬逃?”李汉龙点头说:“你明白就行了,反正一辆车也就几百块钱,冒那险不值得,这里车太多了。” 张永弟心里却想:“只要有一点机会,谁会傻傻让他们扣?”拍他肩说:“知道,多谢了。”视线转回报纸后又拍着说:“嘿,又有几个贪官下马了?”李汉龙说:“现在报纸三五天都能见到贪官落马的,唉,现在这社会,谁有权不贪?为什么现在大家都说清官越来越少?就是社会太多的腐败现象,大家都习以为常,说得不好听一点,是已经麻木了,你看,中国一年要斩多少贪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看看一个厦门远华走私案就牵出了近三百名的贪官,连公安部的副部长李纪周都给拉下马了,现在赖昌星一家还躲在国外,害怕人家引渡他回国。” 说到这,李汉龙停顿又说:“?(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42 部分阅读 砍だ罴椭芏几侣砹耍衷诶挡且患一苟阍诠猓ε氯思乙伤毓!?br /> 说到这,李汉龙停顿又说:“中国为什么老是要评十大警察,十大检察官,十大什么之类的,就是要典型,一是宣传政府清政廉洁的脸面和反腐的决心,有功必赏,有错必罚;二是唤起百姓的心中的共鸣,相信没有几个人看了这些人的先进事迹不被感动的,大家对政府就更加的信任支持。” “不过,话又说回来,哪个朝代没有腐败,现在中国的百姓的生活比起以前,还算是可以了,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没有动乱,每个人只要肯动手,起码都不会饿死,大家都羡慕美国三权分立,说中国太专政,一党独大,应该学人家美国。其实说这些话的人都是不经大脑说的;中国三千年的专政,使中国人的奴性已深深的渗入骨髓了,这是中国国情,为什么俄国革命城市包围农村的战术能取得胜利,到了中国给王明博古一用就失败了呢?反而让*把位置倒一倒就成功了呢?国情不同,看看现在的台湾,同样是中国人,*国民党斗得死去活来,他们够民主吧,却搞得台湾乱七八糟,经济下滑,嗯,说远了。” 张永弟摆手说:“不会,我听得很爽,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有文化?”李汉龙摇头说:“我有屁文化,初中都没毕业,这些还不是听朋友说来的,听多了就顺口说了呗,卖弄卖弄。”张永弟一笑,然后站起来说:“不说了,我先过去了,明天再过来。” 张永弟走上楼,身后传来“永哥。”的叫声,张永弟转身,吕银凤提着纸袋正轻跑过来,张永弟眉头一皱说:“你怎么在这里?”吕银凤答非所问的笑说:“我已经等你一个多小时了,我还是第一次等人等这么久的。”看着她脸庞的欣喜和手里的纸袋,张永弟心由顿悟,轻微的摇头说:“你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吕银凤笑容攸收,面容凄淡,像瞬间被暴雨摧残盛开的花朵凋落在污浊的泥水中,残脏不堪,纸袋脱落倒地,袋口掉出了条黑裙,眼泪酸糊迷痛而出,突然破口而出:“上班,上班,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小静一样休息呢?你能帮她,为什么就不能帮我呢?难道让我和你的一个朋友好上,你才会帮?”说完蹲下来呼呼大哭。 张永弟脑子一大,下午才跟她们说好,自己有心无力,只能先帮一个,她们也没说什么,怎么现在她就这样?难道……语气冷淡的说:“怎么,想用你的身体的来求我?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回去。”吕银凤仰起头嘶声反驳说:“我不是,不是,我喜欢你,喜欢你。”她的直白轰得张永弟怔然不已,声音又低沉下去:“你不知道,我跟别的男人时,满脑子都是你,你去WD市时,总想打电话给你,听听你的声音,可我不敢,我知道自己不配,可我多想你能对我有一点点的好,我不想对你有什么嗜求,只想好好跟你过几天,只想留给自己一点美好的回忆而已,难道这样做也不行吗?” 张永弟呼吸加速,烟头亮光不断加燃,她继续哭腔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花心的人,我只有这次陪你的机会了,我不想让自己后悔。”是男人,碰到这种情况,除了感动,也许更多的是无奈,张永弟扔了烟头,提起她的纸袋说:“上去吧。”心里说:“又要跟海蛇请假了。” 进了房,见屋子添了不少东西,吕银凤从背后抱住张永弟说:“谢谢你。”两团柔物蠕背而动,张永弟身子一颤,欲念一动,但很快压下来,心里告诫:“同样的错误绝不能再犯第二次。”轻拉开她的手说:“这几天你就住这里,规矩一些好,我女朋友脾气很犟的,我也很喜欢她,我只想让自己面对她能心安理得,问心无愧。”吕银凤轻声说:“知道了,你要不要冲凉?”张永弟说:“你先吧。”吕银凤说:“借我手机用一下。”张永弟给了手机便进屋去。 “永哥,我洗好了,到你了。”张永弟听了,走出门,见吕银凤发夹盘上发,穿着宽松的粉红薄丝睡裙,可直透黑色的低胸罩杯,温白柔和的凝脂肤色,妍意淡容的媚笑,一股淡淡清香味飘来,张永弟失神盯着,见吕银凤双手拘甩着发稍的水珠,一颗水珠飞甩到脸上,张永弟才回神,自问:“这样住在一起,自己能顶得住吗?”甩甩头说:“银凤,换一套不要这么暴露的睡衣。”吕银凤说:“我只有两套这样的呀,而且在家一向都是这样穿的?” 张永弟直截了当说:“那明天就去买两套,你这样穿,我是不敢住这里啦,男人呀,都是下半shen思考的动物。”吕银凤啧着嘴妥协笑说:“好吧,听你的,等会你的脏衣服放下来,我洗就行了。”张永弟摇头说:“不用了。”吕银凤笑说:“是不是怕我洗不干净呀?永哥。”张永弟走进浴室说:“你知道我的意思。”说完合上了门。 张永弟一手提着胶桶,一手拿着钱包走出来,吕银凤走上前说:“钱包泡湿了,我来帮你挂衣服。”张永弟摆手说:“不用了。”吕银凤抢过桶说:“君子坦荡荡,挂个衣服你也会害怕呀?你还是晾钱吧?”说完向阳台走去,张永弟有些感动,又吮吮唇,摇摇头走进卧房,把钱一张张的凉在床架上。 吕银凤走进来说:“永哥,这么早,又没电视看,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张永弟甩头说:“今天有点累了,不想动。”吕银凤则接过说:“饿了吧,我下去打宵夜上来?”张永弟说:“我已经吃过了,打你自个的就行了。”吕银凤靠近说:“我不饿,那我给你按摩按摩,反正现在睡又睡不着,给你松一下筋,更容易睡。” 张永弟抓起床头的《京华烟云》递上去说:“睡不着就看书。”吕银凤说:“这书我都看过了。”张永弟惊讶的说:“你看过?”吕银凤下巴一抬说:“怎么?不相信?”拿过翻动了看了一下便轻拍着书说:“她们富家小姐命好,给人家拐卖了还能碰到亲朋好友救回来,不用去做……嗯,哪像我们……”说到这,声音哽咽起来,转身说:“你睡吧。”递还书,张永弟看她拉上了房门,抿抿嘴,内心怜悯、苦涩,坐到床上翻出了香烟点上,拿起了那书来看。 一五一章 更新时间2009…5…416:45:35字数:3258 早上九点半,刘玲推着车子走出彩凤楼,昨晚九点她出了派出所后回到宿舍,姐妹兴奋的闲聊起来,半小时后,银凤先走,再过半小时,佳静也让李朋叫走了,刘玲百般无聊的打开电视,眼睛虽盯着看,以前盎然有趣的节目现在却觉得枯燥无味?看看时间,才十点钟,过惯了夜生活,现在哪能睡得着?想找个人出来谈谈心,可除了两姐妹,脑海里再也翻不出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出去逛,又觉得独自一人是那么无聊?不用上班,这不是所期望的么,为什么会这么空虚? 此时竟想起苏明春,明知是彼此之间都不是真感情,还经常受他的气,可却特别希望他现在在这,听听自己说说话,释放心底的空虚?可一想到真正面对‘变了样’的他,却又感到慌措,面对他,自己要怎么说?他现在不知在哪?为了报仇,不惜跟赵权翻脸,可都已经二十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唉,想他作啥?随手拿起明星杂志来看,却还是躁闷,字不入眼,最后走出了租房,可脚步却惯性机械式的往彩凤楼去,结果又坐了台,开了房。 刘玲环坐上车,心底怪怪的,总感觉有人窥视,环视一眼,却没发现什么,是不是错觉?甩甩头,启动车。 丰言从随意餐厅出来,抹嘴的餐纸狠狠甩掉,昨晚被陷害,他不但缴了四千块的罚金,还在派出所里当众让人教育,颜面全无,狠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今早去上班,所有人的目光全是笑意,热心的跟张玲玲打招呼,她却黑脸色的一句:“哼,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恸动的离开,陈胜益同情的解释说:“全厂的人都知道了,应该是李朋那王八蛋让人传出来的。”丰言咬牙切齿的说:“我是不会放过他的。”班也不上,忿愤的离去,无论是哪个有文化的大学生,有此境遇,还能有勇气还待在这里? 丰言见对面信用社那头围了好多人,走过去,见到刘玲抬着头看着里面,狠不得上前锤打一顿,心里愤怒不堪,:“一个**女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不捉去看守所?”又想到张永弟,心里又骂:“腐败,真他妈的腐败。”其实固然有腐败,但丰言对法律也并不熟悉。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三十条规定:严厉禁止**,**,嫖宿暗娼以及介绍容留**、嫖宿暗嫖,违者处15日以下拘留,警告责令具结悔过或者依照规定实行劳动教养,可以并处5000元,以下罚款。也就是说,这事可大可小,这要看警察的态度,不想整你,交钱就出来,想整你,去劳动教养。 丰言转头,见一辆崭新的绿色三轮单车侧翻在地,黑色的车链子断在地上,两个轮子的钢线都扭曲变形了,两只车轮无力的旋转着,后车板都被打破了两个大洞,车角和地上都乱洒了好多沾着黑泥的黄姜,部分都被踩破了皮,一杆称也拗断了,白色称盘被拗成变形的“V”字。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嘴角流着血,枯黄的脸皮挤着皱纹,眼眶里还吮着泪水,粗糙青筋直露的大手扶着嘴巴,浑身灰尘,正吃力的从地上爬起,轻呜着说:“太没天理了,太没天理了……”旁人都轻声的唏唏说:“真是可怜!” 两个治安队站在旁边,一个问着:“到底怎么回事?”老头擦了擦嘴角的血指不远处的菜市场说:“我在那里卖姜,几个人就过来叫我滚开,说是不准在那里卖,我就来了这边,他们还叫我走,我忍不住说了两句,他们几个就冲过来打我,还把我的车打烂了,称铊也拿走了,我都这么老了,他们还……”说着泪又流了下来,用补丁的衣服轻拭着眼,有一位妇女接过说:“你在市场门口那卖,人家里面要交租的还怎么卖?肯定要找你麻烦的啦,你应该到别的马路去呀。”另一位男观众又说:“到别的马路,城管一来,全部给你收掉。”唉,城市生活的无奈。 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周建党走了下来,治安员立即叫着:“周所。”周建党问着:“怎么回事?”治安员说了一遍,周建党还没说话,老头子忽地跪下来叫着:“所长,你要捉住他们,叫他们赔我的车呀?” 老头子这个动作吓了大家一跳,那样的车才三百多块钱,竟然为了这点钱下跪,大家看那泪流满面的期盼祈求,心里酸酸的。在老人心里,车就是他的唯一财产?就好像是《骆驼祥子》那样,黄包车就是祥子的尊严和生活的希望,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却还有着如此贫苦生活的人,怎能不刺痛着大家的心? 周建党扶着老人说:“老大爷,你起来再说,这个事,我们一定会好好办理的,一定会还你个公道,这样吧,你先上车,跟我到派出所……”心里却想:“到时以占道为依据让他无话可说。”两个治安员也一起扶着老大爷,老大爷忙指着说:“那我的车子。”周建党蹲下帮他捡起黄姜说:“放到车后,我帮你送去修。”老大爷感激说:“谢谢。” 丰言心里痛骂:“操,跪这种人,老子有枪,一枪嘣掉你,妈的,你这鸟贪官。”同时在心里恶心的还有刘玲:“哼,这老色鬼假面功夫做得好哟,呸。”转身上车,偏头正好看见丰言,见他怨恨的眼神,淡淡一笑,拔拔发尾挂耳后,眨了两下媚眼微笑开车离去,“呸,三八。”丰言朝地吐了一口啖,摸出手机低声狠意的说:“笑吧,笑吧……” 刘玲走上楼,窥视的感觉越来越重,扭头,又空无一人,走去拍周佳静的门,想聊聊天,又无人答,刘玲摇摇头想:“这么早,他们去哪了?”掏出钥匙走向自己租房,门一开,廊道走来一个人,偏头一看,心猛直缩,脸色惨白,钥匙掉在地上。 苏明春戴着黑色鸭舌帽,一套黑色的休闲运动服,他笑着拍着她脸蛋说:“怎么,见到我这么惊讶?是不是想我了?”说完径自走进屋去,刘玲打了个冷颤,他的手掌怎么这么冰?“啧,两个人住得这么小?真不像你们?怎么,还不进来?” 刘玲有点结巴的说:“你……你还没……没吃早餐吧?我们下去……”苏明春一把抓过她拉进来关上门,亲了她的小嘴一下,刘玲咽咽喉咙,心底毛毛直盯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仰,苏明春手紧攥笑说:“怎么了?”刘玲结巴的说:“没,没,没什么?”苏明春往回拉,舔了她耳垂一下,然后贴着她耳朵轻声说:“知道我什么回来找你吗?” 这温柔的声音让刘玲听得毛骨悚然,低声的回答:“不,不知道?”“因为我想你啦,非常的想你。”苏明春说完又舔了她一下耳垂,刘玲心再次收缩,一向粗暴的春仔变得这样如此温柔,感觉阴阳怪气,抑不住恐惧低下头,“脸色这么难看?你怕我……”苏明春抬起她下巴,刘玲猛地摇头说:“没有,没有。” 苏明春松开她笑说:“你的眼神出卖了你,放心,你是我的女人,我会给你自由的。”说完,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递上去,点上烟走到窗台,刘玲接过打开,是自己的**和底片,又惊又喜的问:“这个,这个……你……”苏明春背着她说:“我跟权哥拿的,我要离开这里,少了点路费,就算互清吧。”刘玲舔着嘴唇说:“你要要多少?你知道,我们的钱……”苏明春转身伸着一个手掌出来,刘玲忙说:“这么多……”苏明春打断说:“你觉得多嘛?你的私房钱我一向很少过问?” 刘玲听到这句话,突地歇斯底里哭喊指着:“你少过问?你还少过问?我每个月做的,你拿了多少去赌?我自己留了多少,你说,你说……”苏明春没有像往常一样动手,静默的吸着烟,刘玲平静下来后,紧紧攥着信封,犹豫一会便说:“最多只能拿得出两万。”苏明春上前伸着三指说:“就这个数,不用再说了,你现在去取钱,我等会还有事。” 刘玲心里迟疑难断:“相底真的全部在这么?有没有私留呢?春仔这次怎么这么好心,他变得这么多?”苏明春猜到她的心思,淡淡的说:“你不用这么多疑,全都在这了,如果我骗你,让我家人死光光,可以吧?”虽然许多人都不再信发誓之类的,但很少人会拿父母健康来发誓,刘玲盯着他的眼睛,看不出什么,苏明春拍拍她手掌,拿过信封底说:“走吧。” 两人到信用社后,苏明春接过钱微额轻点说:“你什么时候离开?”刘玲一愣,摇头说:“不知道。”苏明春合动帽沿说:“这次回来,除了找你,还要再找回我的东西,再见。”刘玲望着他坐车而去,喃喃自语:“找回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一五二章 更新时间2009…5…416:46:02字数:3567 张永弟走出小区,看到几个治安员在前面拦着人,也没在意,直走过去时,被一个治安员拦住,说:“有没有暂住证?”张永弟一摸口袋,才想两证放在床头没拿,看到旁边还站着四五个穿着普通的男女,看来都是无证的,说:“放在家,忘记带了。”一个治安员说:“过去站好,等会到派出所叫人送来。”如果是三无人员(身份证,暂住证,工作证),一般都要送回遣送站去。 张永弟心一悸:“到派出所,关公的事不知有没有从那没有传送过来,自己名字一对上号,不就完了?”连忙掏出手机给银凤Call留言,那治安员再次打量了一眼,张永弟问:“这是什么路?我现在就叫人送暂住证过来。”治安员说:“环带路十号。”张永弟挂了手机后,掏出烟笑着分给几个治安员,他们都点头接过,张永弟笑说:“一天可以拦到多少个呀?” 治安员说:“有多有少,一般都是七八十个,要到月底了,搞点资金发发。”张永弟又问:“一个人要缴多少钱呀?”治安员说:“也就一百块,如果是三无人员,只能往遣送站送了。”(注:遣送站有许多黑幕,较为著名的是广东的孙志刚事件,有兴趣的可以上网看看)。 张永弟心想:“一个地方捉七八十个,摆上几个地方,钱财滚滚呀。”一名干警从附近的一家店面出来,张永弟走上前递上烟,干警摆摆手面无表情的说:“不用,你到那边跟他们站好。”张永弟吃了个闭门羹,心里暗骂,只能退回去,对旁边的治安员耸肩笑笑,而治安们都不约而同的悄悄扔了烟。 见到他们又拦住一个挂皮包的年青仔,年青仔焦急的说:“我昨天才从湖南过来,还没来得急办呢?”治安员问:“车票呢?拿车票出来看?”一般外省的车票都可以顶一个星期的暂住证,年青仔说:“车票我扔掉了。”治安员没好气的说:“不用说了,到旁边去站好。”年青人立即慌说:“我真的是昨天从湖南过来,我可以叫朋友过来证明,我……”说这话就知道是第一次出门的菜鸟,治安员打断推着说:“别废话了,到派出所去说。”年青人只能忐忑不安的乖乖走过去。 两个短背心超短牛仔裤,趿着拖拉板的小妹仔,发边染着桔红色,模样倒还可以,给别人一看,就知道是风尘女子,她俩被拦时,立即说:“我们就住在上面那里,今天出来忘记带证而已,我们跟李那锋也是朋友,他在你们派出所的,你应该认识呀?”治安员扭头看向干警,干警走过来说:“李那锋,认识。”俩女子高兴的嗲嗲的说:“你看,我们都是他的朋友,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了我们吧。”干警说:“不行,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乱拿名字来说的?”一个女孩子说:“哎呀,我们骗你干嘛,他脖子是长了一个红色的胎斑,警服的号码是XXXXX,我说对了吧。”干警说:“所里都有贴着各个人的相片,要记住一个人名字不是很简单,你们不用说了,回到所里再说。”一个不甘心的说:“谁会用心去看那些照片呀?”另一个说:“我们穿这套衣服到派出所不是很丢人?” 干警笑着说:“你们既然都敢穿出来逛街,还怕丢人。”俩女子不说话,呶着嘴走过去,低声说:“这么倒霉,买点东西都要给人家捉。” 一个穿着红色T恤配牛仔裤,脚上套着人字拖低着头走过来,让人一拦,抬头,一副长发,黑脸,大嘴,扁鼻,左眼旁还有一大块黑班的胎记,边发半遮,他眼睛变得惊惶起来,撒腿转身就跑,治安员一惊,立即追上去,干警在后面追赶叫着:“站住,站住。” 没人看守,现在逃是好机会,张永弟想想又算了,这不划算,看向其它人,没人敢逃,眼睛齐往追人的方向看,那红T恤跑了一百米便被追上了,治安员们脚打脚踢,最后拷上,干警抓着那人头发走在前,边走边打着对讲机,两个治安员在后扭着那人手臂。 到众人面前,鼻青脸肿,干警连甩两记耳光,骂着说:“跑什么跑?”那人低头不说话,搜着他身,搜出一把白色的弹簧刀,还有几十块钱和身份证,干警脸色变得严峻起来,张永弟连忙往后靠,贴墙,悄悄拿出弹簧刀从后臀放进内裤,如此一闹,观众渐多,治安员们也没心拦人了,一辆面包警车开了过来,张永弟心焦急:“银凤怎么还不来?”掏出手机再次拔号,心跳慌促,额上泌出了汗珠。 治安员叫着:“都上车。”一个人说:“我的单车怎么办?”治安员说:“放心,我们会给你们拉过去的。”红T恤的最先扭上,其它依贯而上,张永弟眼睛直往人群看,剩他最后一个,干警说:“快点上。”张永弟的脚步一踏车门,传来了期盼声音:“永哥。” 吕银凤拿着两证走上前,她一套黑裙,美妙身材和雪白的肌肤恰如其分的展示出,娇艳的面庞自然引得众人心底暗赞,张永弟连忙说:“我的暂住证拿来了。”干警接过对着张永弟看,又对银凤说:“你的暂住证?”她又拿出本人的来,对比后,还给说:“你们可以走了。”张永弟欣喜的牵上她的手,轻拍着她脸说:“走吧。”这动作不知引了多少人的羡慕?吕银凤心一喜,笑逐颜开。 扭头见到警车走了,张永弟松气说:“你再来晚一点,我就完了。”吕银凤笑摇着手说:“那你想怎么打算报答我呀?”张永弟才记起牵着她的手,轻松掉笑说:“你说吧?”吕银凤说:“那就陪我逛街,你不是让我买睡衣么?”跟女人逛街,张永弟头大,见她欣喜样,又不忍心拒绝,点头默许。 走过一家职业介绍所,大门外都立着各种招聘信息的木架子,许多人都在围看。出门打工,见最多的就是职业介绍所的传单,但有好多职业介绍所多数都是骗人为主,要去也要去那种一个星期举办三次现场招聘会的,一张月卡也就十五块。对于要求放三五十块钱押金的,绝对不要理它,它介绍的一定是烂厂,加班时间长,伙食极差,多数人都是顶不住一个星期就会自离。 吕银凤指着说:“唉,这么多人又要被骗了,永哥,听说勇唐的职业介绍所一个月可以骗几万块钱,是不是呀?” 勇唐只有一家职业介绍,不是正规的,是陈军罩的,它的欺骗性相对小一些,只需填表费十块,如果介绍进厂后,干满两个星期觉得可以,就再付五十至一百的介绍费,不行,就走人,一般找工的人谁也不会去在意这十块钱。 张永弟点头说:“权哥是这样说过。” 职业介绍所隔壁是一家相馆,吕银凤又说:“永哥,去照相吧?”张永弟摇头说:“我不上相的,不照了。”吕银凤拖着进去说:“照两张嘛?只要对着镜头喊茄子就行了。”张永弟说:“我真的不想照。”吕银凤嗔乞说:“朋友照张相留念都不行么,永哥?”张永弟沉默,老板迎上来说:“两位男才女貌,珠连璧合,一定是非常上像的,先生,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真是幸福!”张永弟刚一开口:“她……”吕银凤抢断说:“老板,快点来帮我们照。” 走进,见到白色的婚纱时,吕银凤轻摸着感叹说:“能穿上这个跟自己心爱的男人结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又一声叹息,继续说:“对我们而言,也许只是一个洁白的虚梦。”眼眸的向往,失落,哀怨尽收张永弟眼底,心底泛起无奈的怜悯酸味,不知如何安慰? 老板走进来见着,笑说:“是想要照婚妙照吗?我们还可以配歌,帮你们制作成光盘……”张永弟打断说:“不需要,就随便照两张。”感觉进来就是一个错误,老板听这语气不对,终于看出点异样,说:“那你们挑景吧?” 两人并肩照了两个镜头后,老板心说:“跟这么靓的女孩子照,也不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吕银凤伸手侧抱,张永弟一惊,欲挣脱的低声说:“不行。”吕银凤仰头哀求说:“永哥……”见她眼眸蒙上水气,神情楚楚可怜,心便软了,她连摆三个镜头后便说:“再照最后一张,永哥,你抱住我吧?”说这话时,眼睛却望向那婚纱,张永弟也望过去,不再说话,而是从背后温柔的搂住她,低声说:“一起喊茄子。”吕银凤真心说:“谢谢你,永哥。” 走出相馆,吕银凤高兴的说:“永哥,我们到菜市场,我今天做一顿好的给你。”张永弟说:“那你不那衣服了?”吕银凤说:“晚上再出来逛,反正晚上我们也没事,那样天气不热,气氛又好。”这时手机响起来,张永弟一听,递给吕银凤说着:“刘玲的电话。”吕银凤接过,听了惊讶的叫出:“什么?真的这样,好,好。”还着手机说:“永哥,春仔刚才找过小玲了,跟她要了三万块就走了,我现在过去看看。” 张永弟才走几步,手机又响,一看,是赵权的,“破烂,晚上八点钟,你带几个人去砸一个溜冰场,到时让海蛇带你们去,我就不去了。”张永弟皱起了眉,又说:“溜冰场?不知道大不在,如果大,起码要多点人手。”赵权说:“不大,就跟我们这边的一样,我多叫几个人给你,详细情况,海蛇会跟你说的。”张永弟说:“喔,我知道了。”吕银凤问:“永哥,谁打来的?出了什么事么?”张永弟摇头说:“赵权叫我,晚上有事做,你晚上就不用回来了,走吧。” 一五三章 更新时间2009…5…416:46:28字数:3862 八点钟,张永弟站在小区门口郁闷抽着烟,本来让吕银凤不用回来,她却在四点钟便回来了,还说:“我可要抓紧时间陪你,再过两天,就没机会了。”想到先前出门她捏着自己的手关心说:“你小心一点,我等你回来。”说实话,张永弟就有那一刹那的感动,如果没有巧艳,他真的会忍不住搂上她。 彭海明开着面包车过来接,张永弟爬上车,见到二筒他们四人和老吊三个正欢笑的交谈着,以前固然有些恩怨,但现在同一战壕出来办事,就像兄弟,张永弟心骂:“妈的,还说多加点人,就他们四个?”二筒他们四人不约而同的叫着:“永哥。”张永弟笑着点点头,递分着烟,彭海明说:“办事的地方不远,就在夹长镇。” 张永弟诧异的说:“夹长?权哥跟这边的人闹了矛盾?”彭海明笑说:“可能吧,反正你们冲进去胡乱砸两三分钟就出来,这些你们都是熟门熟路的。”张永弟听到“熟门熟路”这字眼,心里极不悦,这不是说大家只是打头阵的兵命,彭海明又说:“包在车座下,家伙在里面。” 老吊拉出,打开,里面放着一扎白手套和一叠砍刀,二筒看着说:“就我们几个人,大家都认识,就不用戴了吧。”老吊分着砍刀说:“也是,这样握刀还不稳,破烂,等会我跟你去砸办公室,怎么样?”张永弟点头说:“行,他们就砍外面看场的,不过,等下到地方,我要先进去看看位置,如果人多,就放弃。”彭海明接过说:“你们放心,溜冰场很小的,最多三五个人看场而已,而且附近也没有治安亭。” 霓虹灯形成“腾飞”两个大字,在旱冰场的大门闪光烁烁,占地面积比勇唐的旱冰场大一半,但只有一层,是用铁皮盖的顶,大门是用大小铁水管焊成的,是滑轮底的,旱冰场左右是铺面,张永弟交了五块钱走进去,摆设跟勇唐一样,中间舞台,下面溜冰,虽然时间还早,但已有四五十人在劲爆的音乐中奋情,张永弟走了一圈,连厕所也没漏过,回到车上后,便开始分工。 “收票一个,里面走道的长椅上有三个,交给二筒你们六个搞定,发鞋的窗口里面有一个人,再里面的制控室看不到,但我估计最多也就两三个,就交给我和老吊,厕所旁边有一个后门,但被锁上了,所以只有一个大门这个出口,好了,检查一下,准备开工。” 张永弟打头阵,一脚踢中收门票的下体后,便冲进去,张永弟并不理走道三人,直向控制室冲,而走道三人见势不妙,撒腿就跑,二筒他们追砍,纵乐的人们见了,立即鸡飞狗跳的四散跑开。 张永弟一脚踢开大门,房内的年青人惊恐失色,张永弟一刀就挥过去,砍中他的左肩背,血水直渗,年青人惨叫一声后退跌倒,张永弟不理它,上前踢开内门,老吊冲上前,对着年青膝击脚踢,年青人缩身斜倒,像断了腿的蟾蜍,鼓着肚子痛叫,最后声音渐轻,在血泊中粗喘,老吊再挥砍着柜台,柜台上摆放着旱冰鞋和人们寄放的鞋子,甩得屋子都是。 门内一张桌上摆着DJ,一名女子正双手弯腰撑在桌边沿,套着黄色短袖,褐色的短裙掀在腰上,粉红色底裤褪在右脚裸,她臀后的男子穿着黑色紧背心,牛仔裤就落沿着双肢落地,双手扶臀来回摆动,女人头发不断的甩动,嘴里时缓时急的‘呖嗯’,另一名蓝衣男子坐在可以转动的靠背椅上,双脚散怠的伸展,手里拿着蓝啤,笑哼哼盯看着。 张永弟一脚踹进来,正在爽动黑衣人刚扭头,原本要骂人的话变成杀猪似的惨叫,背心直裂开,一条血沟从右而下斜翻而出,他同时脚步一转,脚却被裤子勒住,摔倒在地,立即收膝滚边,手捉向了皮带,又迅速的蹬掉裤子,而张永弟往回横收的刀正好让他避过,女人尖叫的迅速收臀贴桌,惊惶的向另一旁移,张永弟并不理她。 蓝衣人反应过来,甩过蓝啤罐,张永弟偏头避过,想冲上前,啤酒却正好洒溅出来,甩到了张永弟的眼睛上,一眨眼用右手衣袖擦,对方已举着椅子冲过来砸上,张永弟往右一挪偏身,左脚却是一痛一紧,让黑衣人半立腰甩上的皮带,打卷了两三圈,张永弟心里又惊又恐,让人家一拉,平衡失调,往左倒,铁椅脚重重的砸在左上肩,而宽大的底坐盘下的一根固定升降高度小铁棍紧贴着肩胛骨边缘插下,推掉了一层皮肉,险恶呀,只要再进一点,就是直穿肩胛骨的中心了,张永弟痛的大呼,胸口直闷,左臂又痛又麻,身子倒的同时,右手用力一挥,斩进了对方左腹,摔到在地拔出刀时,对方痛退松掉椅子,后退两步,双手捂肚,一截血红的肠子已露了出来。 黑衣人右手往左边向前一拉,左手抓住椅子往前推,椅角正好对着张永弟的空门下体,没想到用力过猛,皮带给松掉,张永弟赶紧收腿偏身,椅角撞向了左大腿,逃过了致命一劫,张永弟忍痛撑腰挥刀,黑衣人扯回椅子挡住,“哐当”响一声,张永弟收腿,左腿痛入心肺,强忍着,左手撑地,向右面一个旋转,避开黑衣人的正面,蓝衣人慌忙的后退,张永弟猫腰便向门冲去嘴里大叫着:“老吊,快走。”左腿直痛,但也只能咬牙硬顶,老吊见张永弟左脚半拐,脸色慌张的向外跑,立即跟上,连内室都不敢瞧上一眼。 二筒他们追砍着三人,黎老给收票背部一刀后,便不理他,跟着冲进去,卖票捂着下体挣扎着站起来,拉开抽屉,拿出大锁,凭着毅志力屈躬着腿踮着脚尖小跑到大铁门旁,咬牙忍痛推动铁门,由于二筒他们都只关心对手,没人见到收票人的动作,张永弟冲出来时,喊叫着:“回去!”时,正好“哐啷”的重响,门被锁上了,收票的也瘫坐在地,但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大家面如死灰,二筒他们六人立即跑向大门,二筒拿刀疯砍着大锁,而其它人砍向铁管,星光四溅,刀刃砍缺了,锁和铁管都安然无恙,收票的人在外头冷笑,转身便走,黎老慌叫着:“门打不开,怎么办呀?”然后带着哭腔急促的说着:“他们的人一来,我们就死了,死了,死了,死了……”重复的词,让大家更加恐慌,谁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二筒大喊着:“海蛇,海蛇。”可惜声音全被迪斯高的重音掩没了。 黑衣人抓着椅子出来,见到铁门关了,便又倒退回去,撕出布帮同伴包扎,张永弟粗喘气,老吊不断环视,大喊着:“难道今天就死在这吗?就死在这吗?”张永弟抓住老吊贴着耳朵大声说:“到后门去,快点。” 两人到了后门,老吊使力用脚踹着,虽然掉了不少灰,但只能砰砰作响附着迪斯高,徒劳无功,过了三四分钟,门口出现了几辆摩托车,七八个人拿着家伙下来,他们并没立刻开门,而是聚集在门外,二筒他们连忙后退,张永弟感到绝望了:“这将会越来越多人?老大一到,全都玩完,现在想什么也没有用了,只能和大家一起拼了,看谁有机会逃掉?”明知这想法不亦天真,但也只能强安慰了。 张永弟推动见老吊,丧气摇一下头,贴着耳喊:“走吧,死也死个痛快。”老吊的手抖动了起来,张永弟用力抓着大喊:“别怕,别怕……”看到两个女孩子从厕所出来,突然灵光一闪,大声说:“快到厕所去,有办法脱法了,快点,快点。”急跑向厕所,老吊听到,好似罩杯下的苍蝇找到了缺口,无比兴奋,跑步跟上,没有去想叫黎老他们。 厕所的正面墙两米半高处有一条透气档,砖块两两想对成人字立起,形成波浪线,大部分公用厕所都有这种排局。 张永弟就是打它的主意,只要再往下敲开两块砖,就可以逃了,现在这是唯一逃命的办法了,心里祈祷着水泥不要沾得紧。 张永弟冲进去男厕,吓得里面避的人立即逃涌出,张永弟眼睛一尖,捉住一个十七八岁穿着厂服的男孩,把刀挂在他脖子上说:“你给我听话,不然,老子一刀废了你。”男孩胆颤的哭腔叫:“别杀我,别杀我……”老吊冲了进来,张永弟急叫拖着男孩往尿台道去,然后指着说:“你,快点蹲下,像我这样趴。”张永弟在台上做了四肢撑地走路的动作,站起又一巴掌扫过去骂说:“快点,等下我踩在你身上,你不要晃,不然砍死你,又分咐着:“老吊,你扶好我,注意看好门口。”男孩立即照办,老吊听话,知道张永弟逃命方法了,见尿道尾处有半块断砖,立即捡起递上来说:“用这个。” 砖块湿湿得,散发尿骚味,张永弟没顾虑抓过,踩上男孩的背上,用力砸,立对的四块砖在猛力的捶击几下就松了,张永弟扔掉湿的砖块,拿起好的用力砸墙面,灰白色的泥面碎块哗哗掉,落到男孩身上,男孩动都不敢动。 张永弟见到裸露的砖块,立即拿出弹簧刀,对着砖与砖之间的缝道,刀尖不断砸进,然后又拔出对着另一边缝道砸,收起刀,再拿砖块直砸边角,粘贴的砖块便松了,万事开头难,第一块撬开后,后面便轻松了,砖块每掉一块,老吊心便惊喜的猛烈跳动一下,又紧张的望着门口,害怕对手突然冲进来,而张永弟越砸动作越快,逼迫涌现出的生命力让人叹为观止,仅仅两分钟,就砸出一个四十公分的缺口,身子刚好穿过。 这缺口就是黑夜的第一曙光,让人振奋,墙的这一面是一条屋与屋相隔的路道,墙边没任何扶物,几名道边的住户人们听到声响走出来,见到一个人的头从洞口伸出来,扔下一把砍刀,缺口离地面一米四五的的距离,那人便是张永弟。 张永弟也不管这高度,身子像蛇身扭曲,头手朝下,双手沿着墙面下滑,双手“啪”的撑地,双臂震得发麻,脸面就与地面一掌之隔,呼出的气吹起了尘灰,还好,没有受伤,但手机从口袋落出,后盖都震掉了,抓起手机塞入,见四周有人,立即抓起刀指着喊:“看吊看。”胆小的立即跑回房间,抬头,见老吊的头伸了出来,刀扔下,他往下滑时,张永弟伸手扶住,两人连忙往另一头跑,穿了两条道,拦到了一辆拉客摩的,张永弟开口说:“到干宋。”迅速离开了现场。 一五四章 更新时间2009…5…416:46:47字数:3649 两人找了一间私人诊所包扎,老吊抚着胸口说:“哇,运气好呀,差点就没命在那了,还是破烂你聪明呀,跟着你就是没错,操他妈的,真是玄,不过,黎老他们……”说到这又改口说:“呃……这也是没办法,谁知道会让人家锁住大门,你打电话跟权哥说一下,看有什么办法救救他们。”张永弟心里也惭愧,当时没通知他们,一个是时间不允许,另一个就是是希望他们能拖对手时间,牺牲他们成全自己,如果他们是阿信他们,自己又不会这样做了,人呀,都是自私的。 张永弟吐着烟说:“不用了,海蛇应该已经跟他说了,他要做,应该已经做了。”又摇头说:“希望他们能下手轻一点,留他们一条命。”老吊唉叹期望说:“嗯,难呀,也只能求老天保佑了,你还是打电话给他吧,如果海蛇没跟他说呢?”张永弟抿着嘴一下,迟疑的说:“你去打吧,不过不要说我们在一起,就说我们逃散了。”老吊奇怪的问:“怎么要这样说 (精彩小说推荐: ) 晦暗 第 43 部分阅读 着嘴一下,迟疑的说:“你去打吧,不过不要说我们在一起,就说我们逃散了。”老吊奇怪的问:“怎么要这样说?”张永弟摸着伤口沉默,老吊指着说:“难道你认为今天这个是个套?”张永弟摇头说:“这个套又太真了,反正是半信半疑,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我的位置,只想晚一点再联系他。” 老吊又说:“那他打你手机呢?”张永弟咧嘴说:“打就接呗,如果叫我到他那,我是固定不会去的,如果问你在哪里?你也找个借口推掉。”老吊摸着头说:“这也太小心了……唉,算了,听你的准没错。”张永弟说:“等下开间房,等他们的消息。”老吊站起说:“那我现在出去打电话了。”张永弟拿出手机说:“拿我手机打。”老吊摆手说:“不用了,我还顺便买两瓶水回来。” 老吊走到十米外的一家小店,拔了彭海明的电话,“海蛇,他们怎样了?”“啊,你没事?我还以为你们全部给……嗯,还有谁跟你一起跑出来呀?”彭海明激动的说,老吊说:“还有破烂,不过,我们已经跑散了?你跟权哥说了没有?”彭海明说:“说了,我看见人家围住你们的时候就给他打电话了,权哥他已经找人去说了?你现在在哪里呀?”老吊说:“还在夹长镇,我晚点再回去。”挂了电话,又说:“拿两瓶红牛。” 老吊开了红牛喝了一口,摸出钱,只有十块零钱和三张一百的,就递上十块说:“只有这零钱,电话的一块钱算了。”店主四十来岁,宽额圆脸,身材比老吊大个,笑说:“我们这是小本生意,也就赚这一块钱,拿一百的,我补给你了。”“操,一块钱也不少,呢,一块钱吃死你。”老吊说完扔了一百在台上,店主黑下脸气呼的说:“你怎么这样说话的?”老吊抓起另一瓶红牛说:“我爱吊说就说,用鸟你管?”店主怒愤的盯着,老吊又喝了一口红牛,敲着柜面,催着说:“盯吊盯,找钱,快点。” 店主皱起眉,看对方穿着像个混混,但面容灰斑,衣服裤子都染着墙灰,看来也是个不成气候的小混混,点点下额,脸面舒展开收起钱,拉开抽屉换了另一张一百的,然后装模做样的抬头,对着灯管看,平静的说:“换一张,这张钱是假的。”老吊破口大骂:“拿过来,你吊人给我看清楚,操你妈的,说我用假钱?”老板没给,而是大声理直气壮的说:“假钱就是假钱,不用说这么多,另拿一张过来,用假钱还有理呀?” 隔壁的小吃店的三五个客人听到吵声,走出看,两个年青仔在老吊身后两米处站立,一个染黄发,一个没染,老吊没往后看,易拉罐啪的拍在桌上,怒指着骂:“你妈的,接钱的时候看了没说是假,放进抽屉再拿出来说是假,你是想坑我?哼,你是不懂死哟?”店主冷眼一笑说:“找死,还不懂谁先死?”说完一拳就挥过去,后面两年青人也冲上来。 老吊面颊一痛,后退一步的同时,抓起桌上没开封的红牛想砸过去,后面冲上的两人,一人抓住他的手往后拉,同时一拳对着脑袋就锤过去,另一人提膝冲向老吊的右腰,老吊痛得大叫,身子随之让人踢摔在地,店主从里面冲出,老吊已找不到空隙逃了,只能在人们围攻中痛声大叫着:“啊,啊……”他并不直喊张永弟,也是聪明之智。 张永弟听到,猛地站起,一把抓起衣服套起冲出去,医生追喊着:“钱,你还没给钱?听……”顿时停步住口,胆颤直瞪。 只见张永弟冲上前,一刀扎入染发青年仔的右上背,左手同时抓向另一青年的黑发往外下拉,左脚成膝重重击中他右颧面,再往上一公分,击中太阳穴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而此时,他脖颈大开,张永弟只要刀尖一回反割,可张永弟并不鲁莽,不想致人死命,而是迅速抽刀继续对着第一位年青人的下臀再次扎入,拔出,右膝砸中他正腰骨,手臂带着弧度,刀放在了身旁年青人的脖子上,染发痛叫向前扑趄趔,又再被张永弟蹬了一脚,向侧倒去。 血水贴着刀身滑下另一青年的颈肤,滑动的轨迹刺激着五脏六腑收缩,鸡皮疙瘩瞬息涌出,咽喉惧动碾出的唾液沿着微张的嘴角滴落,一滴,两滴,年青人整个脑子涨得像蒸笼里的包子,松软发热,非常难受,却恐惧的动也不敢动,任凭滴落,害怕一个轻微的动作就会引来对方关注,眼珠子只能盯着张永弟的腰间,再加上固定微张的双手,像是一具讨饶的雕像。 染发年青仔按着血口倒地,张永弟大喊着:“停手。”店主的脚步不由自主后退两步,老吊眯着半眼,揉着脑袋猛地站起来,嘴里呻呤‘啊’的,怒冲上来对着‘人质’拳膝猛攻,鼻青脸肿丝毫不防碍他动作的发挥,嘴里叫着:“操你妈的,我抡死你,抡死你,破烂,那个交给你了。”‘人质’除了抱头痛叫,别无它法了。 张永弟对着‘人质’大腿一刀,就提刀向店主冲去,旁人看得直吸冷气,店主脑子一个念头就是跑回店里拿刀,可仅一米的距离,又是面对骁勇善战的张永弟,他才一偏身起步,张永弟已抓上他的左手,刀从上手臂肉划过,刀尖回转又如出一辙的顶上他喉间,店主微抬下额,双眼直下呆盯血刀,脑门汗珠直下,喉间吞咽,惊慌结巴的叫着:“别,别……”说这话看了张永弟一眼,见对方是噬冷的眼神,赶紧把目光收回到刀身上,双脚颤抖起来。 张永弟刀身轻转到左脖面,左膝砸向他下体,店住惨叫抱住下体弯腰,张永弟按收回刀身,拿着刀柄对腰部硬砸下去,左膝再次击中肚子,老吊兴奋的冲过来痛打落水狗,店主是花儿该怎么红就怎么红,张永弟远远见一名妇女带着两名治安员跑过来,拖住老吊说:“够了,走。”老吊说:“还有我的一百块钱。”说着向店跑,张永弟一把抓住说:“算了,快走。”拖着他跑动,进店拿钱,就等于是抢劫了,性质可不一样了,老吊只好放弃,张永弟说:“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回勇唐。”老吊点头说:“回勇唐,你不怕碰到熟人么?”张永弟说:“那就到桥头村,租个旅馆。”老吊说:“好,你伤口怎么样?”看着渗出血的伤口,张永弟笑说:“没事。”扭头看,治安队的没追上来,而是停在伤者那打着对讲机。 他们连招了几辆摩的和的士,可司机一见到老吊样子,没有人敢拉,老吊吐着口水说:“怎么办?要不去坐公车。”张永弟犹豫的说:“公车,不安全。”老吊又说:“那怎么办?干脆抢一辆算了?他妈的。”张永弟摇摇头说:“先找个地方洗把脸。” 两人到公厕清洗一番,老吊又问:“破烂,在里面碰到什么人?搞得你这么难看?”张永弟说了一遍,老吊大笑起来,张永弟揉着肩说:“如果不是正好偷袭到,小门都出不来,距离相差太大了。”想到那人重创了,还能毫不逊色的反击,心有余悸,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出来招摩的,面貌一新,就不让人怕了,人家说:“一辆只能拉一个,再叫多一辆。”张永弟知道人家是小心,笑说:“没问题。” 手机响了,“破烂,你还好吗?现在在哪里?”赵权的声音传了过来,张永弟回答说:“还好,权哥,他们怎么样了?你赶快救他们呀?”赵权说:“呃,他们叫警察过来了,还有救护车……”说到这沉默一下,接着又说:“我已经拖人去说了。” “捉到派出所去,肯定是控告为故意伤害罪,如果再从他们嘴里敲出以前犯过的事,这……”张永弟心想,嘴上说:““权哥,他们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好不好?” 根据刑法第234条规定,犯故意伤害罪的,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人重伤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残疾的,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赵权点头说:“可以,你在哪里?”张永弟说:“还在夹长,我受了点伤,包扎完再回去。”赵权说:“那你还是在外面避避,不用先回来,这里风声还是很紧,你自个小心一些。” 挂了电话,张永弟说:“干宋,夹长都不能待了,我想去WD市,你要不要去?”老吊说:“可以呀,我们可以去找烽炮他们。”张永弟摇头说:“黎老他们给捉进去,不保证不说出我们,烽炮那里是不能去的,我根本就不想去找熟人,自己找个陌生的地方,租间房看看风声。”老吊摸头笑说:“好,跟你就没错。” 摩的司机听到这话,原来两人是逃犯呀,立即开车便走,老吊指着骂:“我操,给我再见到,我踢死他。”张永弟揽上肩说:“另找一辆车吧。” 一五五章 更新时间2009…5…416:47:23字数:3267 十点半,两辆摩托车开到明旭厂门口,每辆三个人,四个人一下车,一把拔掉包着报纸的砍刀,气势汹汹的就冲进来,李朋他们脑子一怔,老变率先反应过来,赶紧起身操起椅子大叫:“李朋,关门。”窗子焊着铁栏,要砍人只能从门口进。 李朋转身反手拉门,想要关住门顶一把,谁知一把砍山刀斜劈下来,李朋右手一缩,前手臂被辟开一块肉,血水瞬即喷射出来,躲过了断臂的威胁,李朋惨叫一声时,老变的椅子砸了过去,门口三人闪身躲避,李朋忍痛,左手用力拉门,老变往前帮忙。 门一被关上,老变用手顶住门边,李朋操起门后的钢管,分给老变一支时,门却被人家连踢两脚,老变和李朋被撞得跌跌往前走,三人举刀冲起来,老变大叫一声,反身对着三人甩着钢管,由于门室小,敌手三人挤成一团,后边的又进不来,除了用刀挡着钢管,根本施展不开手脚,只能不断的往后退,而李朋也咬着牙挥着左手的钢管冲上,敌手一人大叫:“火腿,退后,豆了,拼了。”说完,火腿一退,空间大一些,豆子他们勇气奔发,老变他们劣势直下,慢慢后退,李朋由于受伤在先,体力不支,一不小心,钢管挡刀偏转扭身时,背部空门大开,让人一刀而下,入肉三分,趄趔贴在桌台边,紧接大腿又挨一刀,李朋的惨叫声让老变心慌意乱,一失神,左肩背被砍中,他奋力抵挡,疼痛更让他心底感到恐惧,面容扭曲,觉得死亡是如此逼近。 人在临命之危,有的人是失措绝望,有的人却是可以爆发出不可估计的力量,李朋突然大叫:“呀……”的挡开挥头的一刀,猛地乱挥打,当对手再一刀划中前胸时,他只是痛呀的再次不要命的上前蠕步逼上,面容怒悍,双眼嗜红,浑身是血,在对手眼里,感觉这种不要命的紧逼像只受伤而发疯的猛兽,随时要了自己的命,心直收缩,好似正在爬行的蜗牛瞬息遭到外界轻微碰撞,肉团紧缩,勇猛之气顿时被胆怯所取代,只能大叫着:“豆子,走。”迅速退了出去,老变眼神随着他们离去,身心一松,恍如隔世为人。 先前李朋的左手被划一刀大叫时,其它保安听到,冲过来,看到有人拿刀行凶,立即大叫着:“快拿家伙,有人来砸厂了。”等他们十秒钟后,找到钢管冲过来时,这帮歹徒已跑回上逃走了,整个过程不到一分半钟,大家赶紧报警和打120,李朋和老变气喘唏唏的瘫坐在地上,任由他们作简单的抱扎,然后送往卫生站。 张永弟接到周佳静的电话,脸色一变,老吊忙问,张永弟说完后,叫停车,老吊说:“他现在在医院,肯定有警察给他录口供的,要去,也要先打个电话问问。”关心则乱,张永弟点点头骂着说:“妈的,今晚是什么吊日子,大家都这么衰。” 吕银凤坐在医院大厅,见到张永弟他们走了进来,忙迎上,见老吊鼻青脸肿样,忙问:“永歌,你们……”张永弟摆手说:“我们没事,李朋他们怎么样了?”吕银凤带着他们说:“没伤到什么要害,就是要休息几个月。” 李朋他俩的女朋友都哭红着眼睛坐在他们床边,只不过老变的女朋友与她们一比,实在是天壤之别,想不自渐形惭都难,李朋见了他们,叫着:“咦,老吊,怎么了?”老吊摸着脸笑说:“打了一架而已。”张永弟坐下看着他们说:“怎么样?”李朋说:“死不了,今晚来砍我们的人可能是丰言叫来的?”张永弟揉着下巴说:“丰言?” 李朋分析说:“对,也只有他跟我们有仇,而且今天他又刚好走,那些人好像就是认准我们,其它什么都不管。”老变接过说:“陈胜益那王八蛋当时看我们的时候,还得意的偷笑,人家问他口供的时候,他还说我们可能在外面惹了什么人?”张永弟舔着嘴唇骂说:“操,说这话,你妈的,等下我回去问问他,喔,对了,怎么你还去上班?不是说不去了?”李朋苦笑说:“不是还有两三天就发工资了么,我不想便宜这个厂,所以……” 张永弟递钱给吕银凤说:“下去买几瓶水上来。”老吊拿过说:“还是我去吧,顺便买两包烟。” 老吊走下大厅石阶,一辆救护车在旁边的紧急通道停下来,看到席头扶着手臂下来,医生们抬下推车,只见水牛胸前一片血迹,紧闭着双眼,套着氧气躺在上面,人们快带推进急救道。 老吊赶紧转身,见到店主指着自己,两名警察冲了过来,老吊撒腿就跑,可大门这时又有辆警车开进来,见着,立即停车,两名干警下车围拦上来,前后夹击,老吊向左边跑去,从一名妇女怀里抢过一个两岁的小孩子,虎口夹在脖子,嘴里大喊着:“再过来,我掐死他。”边说边向门口走去,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警察拔出了枪对着,那孩子母亲大哭着,一名警察拉着她的手,不让她上前。 喧哗的人声,刺耳的警鸣声,张永弟从窗口看去,脸色大变,连忙出门,已顾不上去看巧艳她们了,见一办公室挂着医生的大褂,便走进拿一条穿上,急步下楼,从另一门走出去,坐上一辆的士说:“夹长镇。”心说:“老吊,谢谢你。” 张永弟脱了大褂,向穿外望着,大道旁树木在夜光下整齐的回走,远处楼群耸立,灯火通明,淡淡的雾气在灯晕中飘浮,抚mo着每幢建筑,还可看见一群正在下班的员工,桔红色的厂服在晃动,人群逶迤向厂门涌出,这些都是怀着梦想而离家的孩子;一辆闪光的巡逻车驰驶而过,治安员的眼睛时刻瞄向角落,像一猫寻觅着将要出来寻食的老鼠,准备予以捕捉,保定着人们的安睡。 面对此景,张永弟感到烦躁,并带有微许的厌恶,因为逃亡,是自己现在的唯一选择,有些怀念家乡那种空旷黝暗,寂静中怡爽自然的虫鸣吱然声,怀念摩托车在无人的夜色中无忧无虑的喧笑,怀念甩开大衣,膀着身子吐着酒气东倒西歪的在大道上喧叫,江湖路,一个不归路,自己还能继续走下去吗?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破烂,已经出大事了,你现在马上离开夹长,没有我的消息,不能回来,这次可能要一年半载,我会汇一些钱进你帐户,另外,手机的号码重新换一张,听到没有?”赵权焦急的声音传来,张永弟说:“权哥,出了什么事?”赵权说:“别问了,明天看报纸就知道了,记住,不要随便跟其它人联系。” 张永弟说:“我知道了,权哥,我想求你个事?”赵权说:“什么事?快说。”张永弟说:“我欠了银凤一个人情,我答应了银凤,说把她的照片还给她,权哥,我一向是恩怨分明,不想背负人情债去躲,我……”赵权打断说:“没问题,我答应你,明天我就给她。”张永弟感激说:“谢谢你,权哥。” “永哥,是我,小瑞了?”张永弟听到这声音,特别意外,笑哼哼的说:“喔,是你呀,你现在过得还好吗?”小瑞说:“我在干宋进了厂,一个月有一千呢,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过来,顺便还你那两百块钱,你有没有空呀?”张永弟一愣,坦白的说:“真是不好意思,明天要出远门,你喜欢什么就拿那钱买吧,就当作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在这,就先祝你生日快乐了。”小瑞叫起来:“这怎么能行……”张永弟打断说:“我说行就行,你给我打电话,我真的很高兴,有空,再打电话给我吧,再见!”心里说:“还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 “海蛇,是我,我没事,你帮我找两个人教训一下明旭厂的两个人,一个叫陈胜益,是是厂里的保安队长,一个叫丰言,是个经理,不过他辞工了,你找找看,看他还在不在勇唐。”张永弟心说:“反正也不在那混了,不用给陈胜利面子了。” 之后,又是吕银凤的电话,:“永哥,我想跟你走?你等我,好不好?”张永弟只是说了一句:“有空我给你电话。”就挂了机,低声说:“拿了照片,应该可以新的生活了,赵权,希望你真的能遵守诺言?” 不久,“喔,巧艳呀,我知道了,我没事,你放心了,再见!”张永弟盯着手机屏幕:“自己这样,还能给她幸福吗?还能吗?” 第二天一早,张永弟戴着墨镜,买了一份《X报》,登了几件大事:一是水牛在干宋大酒店门口被枪击之事,凶犯是苏明春,还附着通缉他的照片;二是老吊医院的事,最后束手就擒,孩子无事;三是他们砸旱冰场的事,二筒由于伤势过重,抢救无效死亡…… (终) (精彩小说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