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朝阳》 金鸡朝阳 第 1 部分阅读 作者:金浩文 作品相关 楔子 (更新时间:2007…4…6 13:07:00  本章字数:596) 楔子 我是死过一回的。 死的不够彻底,依旧活着。 佛曰:不可说。 她是死过一回的。 我的不够彻底造就了她的终结,死亡终结。 佛曰:前世五百次回眸,换今生匆匆一瞥。 或许,这便是情感的纠结,爱的起点。曾经的欲望;曾经的伤逝;曾经的结合;曾经的诀别,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远去的故事。 我叫朝阳,乙丑年丁亥月戌午日生人。我知道我一直用着这个名字,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每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就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坚持数载。久了,还是没有想通,还是想,没完没了,没人知道,没有嘲笑。直到遇见她,我便明白了,那种一瞬间的幡然醒悟。 她叫金鸡,乙丑年丁亥月戌午日生人。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用着这个名字,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每天早上闻到鸡鸣的声音我便从睡梦中醒来,走入混沌,茫然而又执着的问自己那个问题,她让我坚持了数载。我有时忽然明白,我们邂逅的瞬间,那种久违的明白,一瞬间的翻然醒悟,让我知道我的名字就是为了她的出现,一种注定的东西往往生出一段不能忘怀的岁月。 我要认真的记载下这一段岁月,也努力创造这段岁月后头的美满。人世冷暖往往顾此失彼,我做到了认真,却丢掉了努力过的努力。这多少是让我觉得很凄怆的故事,就因为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却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 正文 第一章 邂逅 (上节) (更新时间:2007…4…7 17:46:00  本章字数:2184) 1 2005年2月23日(农历正月十五)。鸡年。 天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好象没有停歇的时候。肚子里的‘咕咕’声仿似那本该出现又没动静的雷声,如此本显晦气的空气里更增一分凄怆。又饿了。海浪握了握右拳,继而伸出拇指和食指在我面前亮了亮。八天了,我俩来厦门八天了,还没找着事做。我浅浅的笑了笑,将左手摊了开来,恰巧屋檐上的一滴雨水砸在了我掌心的一元硬币上,炸开了花。海浪侧头看了看我,笑的贼一样。老天欺人?我往前迈了一小步,想探头出去看看天,刚要抬头又迟疑了一会,莫名其妙的,结果还是抬了,可一抬头间,一滴雨水砸进了我的眼睛。它不想让我看它这样痛哭流涕的悲惨模样,便弄哭了我,砸出了我一眼眶的泪。 我一咬牙,将口袋里仅剩的这一元硬币扔了出去。该死的东西,就因你那微末功力无济于我落破的五脏庙,便成全你在某个角落或哪个臭水沟了却残生,不知你水性扬花——远远的,砸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她抬了抬伞沿,一张姣美的面容扩张了我的瞳孔,那一双蓄有千幅电力的眼睛微略眨了眨,我浑身颤的厉害。又是这该死的雨水,为了强调它是电的导体,竟做了她的傀儡。海浪不自禁的往前挪了两步,呆呆的眼神没有张大的嘴巴的衬托就毫无呆的神韵了。就连一边快餐店老板也探头探脑,似乎还对我那一招‘抛币引玉’倾慕不已。天空一声闷雷,老天似乎不太喜欢海浪那一副花痴般模样,便令雨将他层层笼罩,恨不得吞了他。瞧,落鸡汤模样将他平时自的中国大老爷们的形象彻底破坏了,尤其是那下巴处,亮晶晶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口水? 她盈盈浅笑着,这让我想起了韩国第一大美女金喜善,却听海浪痴痴嘀咕了一句:“狐狸精?!”她弯腰用拇指和食指尖捡起了那枚硬币,手腕一挑,硬币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与她那迷人身材般的S形弧线,又乖巧的落回了她的掌中。海浪迷茫的看了看我,似乎想问她是何用意?我摊了摊空荡荡的双手,同样迷茫的目送她远去。待她消失在街道拐角处那瞬间,我脑际一闪:或许掉在地上的东西太脏的缘故?! 饿,产生冷;冷,催促饿。 “喂,过来。”是快餐店老板在吆喝。 这样的呼唤对正处饥寒交迫的我和海浪无疑是振奋的,振奋的同时让我俩来了个抬头挺胸收腹的动作,收腹的同时又牵引起了饥饿的神经,痛的厉害。快餐店老板贼兮兮的两只老鼠眼在我俩身上扫来扫去,怪声怪气的说:“打哪来的?”我看着他摇了摇头,复又指了指一边摞的很高的快餐盒。老板藐了我一眼,向海浪撅了撅嘴,海浪同样摇了摇头,伸手向快餐车里面指了几样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店里不知何时蹦出个老女人来,就像店里面泛滥的老鼠,捉摸不透影踪。她边对着一块小镜子化妆,边囔囔道:“两哑巴,跟他们叨叨个什么劲!”老板抓起菜勺子敲了敲一边的铁栏,有气无力的说:“吃饭是吗?”瞧他那模样,放了两年前我早往他菜盆子里吐了唾沫,一溜烟跑掉。海浪那火爆脾气现在收敛的一点没有,倒让我佩服起饥饿的伟大了,他又伸手向快餐车里面指了几样菜。老板盛了饭菜,一手一盒递了过来。我和海浪接了,相互愣愣的看了一眼,眼瞅着一脸贼笑的老板,他‘哦’了一声,从一边的筷筒里抽了两双方便筷扔了过来。 “三十块。”老板仍用那菜勺子敲了敲铁栏。 那老女人不耐烦的喝了句:“两哑巴!” 老板搓了搓鼻子,那油腻腻的手印得鼻翼处发亮。‘呃——啾’一个喷嚏打出来的飞沫好比外面的雨,扑天盖地的扫荡着每个菜盆子。天赐良机,我和海浪故作惊愕状,顺理成章的齐往后退了一步。老板似乎也有所察觉,急喝道:“快给钱,三十块!”海浪理也不理,只顾狼吞虎咽。我扒了口饭在嘴里细细咀嚼着,一脸无奈的看着他。老板使劲的敲了敲铁栏,唬喝道:“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俩臭小子在地上见着鸡屎还当作红糖哪!敢在这吃白食,别想出得了这条七星路。”我耸了耸肩上的大行李包,咧嘴笑说:“本想拿钱给你的,可让你这么大呼小叫一通,我袋子里的钱身子单薄,经不住喝,你这样的东家它铁定是不会投靠的。”老板将菜勺子在铁栏上敲的铛铛作响,怒喝道:“兔崽子竟装哑巴吃白食!”海浪打了个饱嗝,将空快餐盒往地上一掷,双目灼灼的盯着他。老板见海浪目露凶光,干咽了一口,急呼一声:“小蔡。”只见,后堂奔出来个伙计,满头满脸的油污。老板挥了挥手,命令道:“去收拾他们!”被称作小蔡的店伙计愣了愣,他探头看了看我俩,手中握着的煤球钳子连忙扔到了一边。老板见这阵势,又气又急:“养出你这废物!”小蔡怔怔的看了看他,低着头默默的出了店门,向我俩走来。海浪侧身子,随时准备着给他致命一击。老板正为自己有着强大的震慑力而沾沾自喜之时,不料那小蔡一个略显笨拙的弹腿,强而有力的将快餐车踢翻了。老板得意的脸孔瞬间跌落底谷,惊愕、怀疑、愤怒,多种复杂的表情正在他脸上交措之际,那小蔡已是一瘸一跳的跑了。 我和海浪正欲溜之大古,里面飞出来一个铝勺子。老板气急败坏的吼道:“三十块!”我俩充耳不闻,只顾转身离去。老板破口大骂,操起那小蔡扔在一边地上的煤球钳子欲冲出门来。正待转身之时,一记耳光着的响亮。老女人一甩手,骂骂咧咧的往后掌去了。老板干笑着说:“我不就是想讹下那俩外地小子嘛,没想——喂,老婆子——”一边叫唤着忙追了上去。我和海浪偷乐着,顶着朦朦细雨一溜烟跑了。 正文 第一章 邂逅 (中节) (更新时间:2007…4…8 13:37:00  本章字数:1899) 近八点钟,厦新酒店旁。 几天的疲惫,倦意重重,我和海浪待在墙角边上正睡的熟,叫人用脚拨醒了。我半睁着眼瞧了瞧,是双高跟鞋,还来不及仰脸去看她,她便已蹲下身来,是一个十七八岁却浓妆艳抹的女孩子。她努了努嘴,轻笑道:“两位帅哥,是不是没地方落脚?我那有地方。”海浪不屑道:“成年了吗?太嫩了。”她哼了一声,右手指了指海浪的鼻子,傲然道:“老娘在鹭岛混了四年了,思明区里谁不知道我辣妹儿的名号。”我扑哧一笑,睡意全无,蹲起身子说:“原来是个小太妹呀,都做四年了?资格的确很老,不过我们属于良民一类型,不召妓。” “妈的,说老娘是妓女。”她一扬手一巴掌扇将过来。我欲腾出右手去挡,哪料肩上的行李包带子缠住了手,便是挨了她一下,打的响亮,火辣辣的生痛。我气的痒痒,豁的起身,她却早跳到街外面去了,我伸手指了指她,朝这边勾了勾,她贼笑着摇了摇。我回头看了看海浪,挑了挑嘴角,他明白的点了点头,将肩上的行李包绕过头挂在了脖子上。我左右看了看街上的车辆,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她也是跑的飞快,脚上的高跟鞋不知何时已经拎在了手里。 追了好几条街,却没能逮到她。我一发狠,将肩上的行李包扔了,顺手从一边地上拾起半块砖头,喝一声:“站住!”她边跑边回头囔:“你他妈的够狠的,敢用砖头砸我定叫你好看——哎哟——”我一砖头抛了出去,正击中她的右脚踝。出奇的是,她竟忍着痛跑上了一边的石桥。 “站住!”海浪气喘吁吁的拦在了桥对面。 我追上前去,吐了口粗气,指着桥下说:“给我跳下去,就饶了你。”她半蹲着身子揉了揉右脚踝,气忿忿的说:“想要老娘的命,旋即亮了亮掌中的手机,续道:“不出五分钟,我兄弟们便会赶来,我若有个闪失,你俩别想有好日子过。”我冷哼一声,笑道:“我还会怕吗?我数到三,你再不跳下去,我就先奸了你。”海浪吃惊的看了看我,我假装没看见,对着她竖起了食指。她一脸煞白,浓妆艳抹挡不住的白,不远处的霓虹灯光,桥底下流淌的水所映出的黑夜的白衬着她的煞白,倒让我觉察出她另类的美。我惯性的竖起了中指,她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惊恐道:“色狼,老娘我空手道、跆拳道、柔道统统都会,还有……还有防狼术,十步一杀,你们俩个小心点!” 我右脚踏地,左脚缓缓抬起,高举过头,海浪在那头给我喝一声,我一个后空翻出去,紧接一个俯卧倒,再加腾地翻身,最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轻笑道:“来比划比划。”她惊的目瞪口呆,嘴角抽动的厉害,怔怔的笑说:“早看出两位大哥是真人了。”她木呐的伸了伸手,苦笑着讨饶:“大哥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吧,北少林吧,长的又帅,我是河南的哪,一家人,一家人呐!”我一扬手,亮出无名指,喝止道:“少在这跟我攀交情,再不跳下去真把你给奸了。”海浪从对面走了过来,一脸恐怖的松开了腰上的皮带,说:“我俩可是出了名的采花盗,我看你长的不赖呀——” “喂,你刚才不还说嫌我太嫩嘛?!”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道:“嫩的新鲜。” “你,你不是说你是良民嘛?!” 我右手一探,抽出了腰上的皮带,作势扑了上去。她掺叫一声,一个翻身跳下桥去了。我和海浪同时一惊,没想她真的会跳,一个虎扑没能抓住她,只听‘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海浪慌张的拉了拉我,说:“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救命哪——”只见她吃力的在水里挣扎扑腾。 “她不会游泳!”我双脚一跺,丢了脚上的鞋子,一个纵跃一头扎进了水里。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湖水异常冰凉刺骨。我第一次在水里将她抱住时,骨子里却涌出一股热辣烧遍全身,似乎要冲破这冰冷的肌肤。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拖回岸边,只觉四肢无力,全身瘫软,而体肉的血液却在沸腾,热辣的火苗愈发的旺盛,烧的喉口干结刺痛。被我死死压在身体下面的她一动不动,只有两只眼睛铜铃一样睁的老大,吃人一般。一阵寒风吹过,我要爆炸的身体哆嗦了一下,这样导致的轻微的摩檫让我浑身一颤,感应着她丰满的胸部一起一伏,我的下体迅速膨胀着。她微微蹙了蹙眉毛,强起身子无力的将我推了一把,我欠了欠身子,想撑着地爬起来,不想双手冻的发麻,手无意识的压在了她的胸脯上,握住了她一只乳房。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异性的敏感部位,快意充斥着大脑炸的空白,紧张连接着双眼的迷茫,也不知道自己的脸变的什么颜色了,只见得她煞白的脸蛋血一样的红,铜铃一样的眼睛如盛极的花朵慢慢走向凋谢败落,似夜半发情的猫儿温驯可情。我吐着舌头润了润双唇,极迫的想去咬住那充满诱惑力的嘴唇。 http://ftmyqdlhyh。blog。shubao3。com/ 正文 第一章 邂逅 (下节) (更新时间:2007…4…8 13:45:00  本章字数:3257) 一个响亮的耳光,将我长驱直入的嘴唇推向了一边,亲吻的只有冰冷的空气。她铆足了劲力将我从她身上推开,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揪起我的衣领,张大着嘴要破口大骂。又是一阵寒风,灌进了她的喉咙,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我似笑非笑,感受着远方刮来的寒风在我和她身边盘旋,是那样无比的畅快!她一脸气急的模样与那被水冲的一塌糊涂的浓妆相映成趣。我笑出了声来,似乎通天彻地,引来了海浪,更招来了上百位花花绿绿的帅哥美女。 她狠很的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我不敢还击,看着周围一双双敌视的眼光慢慢的逼近,我想这辣妹儿的兄弟们终于来了,来摧毁我的。 “辣妹姐!”异口同声的霸气让我同样为之一震,我吓了一跳。 一个黄头发胖子上前推了我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恶狠很的说:“你敢欺负我们大姐大,活的不耐烦了!”我偏着头看了看旁边的辣妹儿,故作镇定的笑说:“大姐大?我看她还没成年呐!”胖子猛的在我肚子上捣了一拳。海浪一个扫腿,将胖子扬翻在地,正想给补上一腿,前面杀过来几个人,手中都操着四五寸长的西瓜刀。 “住手!”辣妹儿冲上前来,将他们给推开了。 那胖子从地上爬起来了,不平道:“大姐大,这俩小子做了他算了。”辣妹儿回头看了看我,转而对胖子说:“今天是元宵节,不宜见血,先给我把他俩带回去。” 一间库房,两个杯子一壶水,我和海浪就在这样的空间里被关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辣妹儿领着几个男女进来了,一如既往的浓妆艳抹和紧身皮衣裤,不同的是,昨天的高跟鞋换成了现在的运动鞋。我心下偷笑。斜眼间,看她挑染的几缕咖啡色头发倒有些好看,灰灰的发线印衬出周边的乌黑。她发现我在看她,上前拴着我的肩膀用膝盖猛顶了一下我的肚子,这样的打击对饥饿的肚肠无疑是雪上加霜,我双手双脚被缚,根本没有还击的余地,再则我也不想还击,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忍心去伤害她了。 海浪挣扎着喊道:“臭婊子,扮古惑仔是吧?能打是吧?按规矩,有种你就来跟我单挑。”辣妹儿上去就是两巴掌,海浪嘴犟,两颊被打的微微浮肿。我没有阻止,欣赏着她不停挥动的手,心里涌出一种惬意,只是牺牲了海浪的脸皮。辣妹儿揪住我,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说:“他不是你兄弟嘛,怎么不替他求情?”我笑了笑,说:“他说的没错,你有种就和他单挑,出来混的不论古惑仔还是古惑女都一个样,不能打就别出来丢脸。”辣妹儿瞅了瞅我,别着嘴说:“你很能打?”我将脸往前凑了凑,低着嗓子沉声道:“有种你松开我试试。”她低头沉思片刻,一言不发的又领着那几个男男女女出去了。 库房里没有一扇窗户,哪怕一个被凿穿的老鼠洞有没有,所有的光线都来于头顶上一盏二十四小时亮着的日光灯。不知道过了几天,只是觉得时间悠长的让人难耐,庆幸的是,每餐都是丰富的菜肴,有些甚至是我和海浪不曾尝过更不曾见过的飞禽走兽、鱼虾见类。她也时不时的来看看我俩,送些零食和杂志,我问过她为什么要禁锢我俩,得到的回答也只是没来由的点头或摇头。 一声门响,近来一个浑身散发着古龙香水味的少女。她替我和海浪松了绑,说道:“大姐大说了,只要你俩能帮我们打次架,给一万的酬劳。”她丢过来一叠整齐的百元大钞,说:“这是五千,等你们把事情搞定,再付五千。”这份酬劳是我和海浪幸苦一年才可赚得到的,我正要问个详细,她已出门去了,我忙跟了出去。 想不到从库房出来,过两条长廊,出现的是一间大迪吧。震耳的音乐和五光十色的幻影灯加速着不停扭摆的人们的疯狂,领舞台上及弹簧板上着三点式的金发女人不停的叫嚣,不停的扭摆,展露着她们勾魂夺魄的美乳和俏臀。辣妹儿在左边楼上的看台向这儿招了招手,一脸的笑意。我视而不见,向一边的柜台叫了两杯啤酒。海浪接了一杯,一仰脖子干了,我和他心照不宣,这事算是接下了。辣妹儿走下楼来,坐在了我右首,她接过调酒师递上来的一杯红酒,轻轻咂了一口,问道:“怎么样?” 我叩了叩桌子,说:“你手下那么多兄弟,犯得着请我们俩个吗?”她撇了撇嘴,一本正经的说:“呆会一场硬战,搞不好是要丢命的。”我怔了怔,海浪跳起来说:“你不是只要我们打场架嘛,怎么会有丢命的危险?”他推了我一把, 不悦道:“我们走,犯不着。”我坐着没动,只是看着她。辣妹儿盯着我,微微笑了笑,我一眼瞅见她握酒杯的手颤了一下,看的出她害怕了,我握了握她的肩,如同柔若无骨一般,一股涌起的激情让我义无反顾的答应了她:“我帮你。”这绝非是一种冲动。 大厅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嘎然而止,舞动的人群也瞬间静止,五颜六色的幻影灯光换成了刺眼的大日光灯,剩下的便是大家因跳动而粗重的呼吸及口中浓重的烟酒味,还有那散发的各种香水味掺杂着浑浊的空气里刺鼻的汗臭,让人恶心。我忍不住捂了捂鼻子。 大门被推开了,涌进来一大帮子人,皆是手持钢管和西瓜刀。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一脚将旁边的桌子踢到大厅中央,拍桌喝道:“辣妹儿,滚出来!”周围的人群一窝蜂的涌了上前,当中一小子跳将道:“姓张的,你湖里的敢跑到我们思明来砸场子!”那男人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往桌上一碰,右手上的西瓜刀狠很劈下,嵌入那小子的肩膀里,鲜血长流。 厅里的人都操了家伙,可不论装备还是是否能打都不敌那男人的手下,皆是弄的头破血流。辣妹儿抢上前去,一个跳跃翻上了桌面,那男人眼疾手快,一个扫腿将她掀翻在桌上,上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往桌面上猛磕了几下。我一咬牙,正要冲上前去,却叫海浪拉住了。 “张汉兄弟,久违了。”厅楼上走下来又一名中年汉子,他近前扬声道:“我阙冬在思明区里当了十三年的东家,没人敢犯过我,辣妹儿是我手下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吧!” 张汉说:“这小婊子剁了我儿子的两根手指头,我今天要不废了她一只手,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是你王八儿子毛手毛脚,先犯我的。”辣妹儿仰着头,往他脸上啐了一口。 张汉就是两巴掌,他旁边的一名手下上前扯直了辣妹儿的左手按到桌上。张汉瞅了瞅阙冬,邪笑道:“思明区十三年的东家?我呸,老子早瞧你不顺眼了,今天我还亲自动手卸了她一只手,你又能奈我何!”阙冬正要发作,他身后一名手下忙拉住了他,附耳细语了几句,阙冬一脸爆炸的愤怒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张汉一脸得意,说:“迪厅太小,我还有两百多号兄弟候在外面呢!”阙冬一张脸顿如霜打了的茄子,他低头原地转了两圈,龟缩着头指了指被按在桌上的辣妹儿,说:“你真剁了人家宝贝儿子两根手指头?该受罚了。”一个转身,便自顾上楼去了。 “王八蛋,你怎么当人家老大的?”我在后面吼了一声。 阙冬回头,眯着眼睛看了看我,一脸的陌生,说:“归哪条街的?呆会煮了你。” “煮你妈!”我扔出手中的啤酒杯,砸中了他的额头。酒杯没碎,他头破了。 张汉一边看的高兴。 阙冬两名贴身手下提着七八寸长的东洋刀过来了。我夺了海浪手中的啤酒杯,奔了过去,在离那两人一丈距离处,我将手中啤酒杯往空中一抛,喊一声海浪。后面奔上来的海浪飞起一脚,啤酒杯在空中拐了个九十度的弯,砸在了张汉的脸上。酒杯碎了,他脸也烂了。海浪一个小擒拿手夺了旁边一人的西瓜刀,架在了正嗷嗷乱叫的张汉的脖子上。我两个长拳,印在了那俩人的眼眶上,顺手收了一柄东洋刀,制住了一脸茫然的阙东。 辣妹儿从桌上滚了下来,她一手按着流血的额头晃趔趔的走到阙冬面前。阙冬缩了缩脖子,不知道是畏惧我的东洋刀还是她犀利的眼神?他一脸乞求的看着她,苦笑,憋的难看。辣妹儿盯了他片刻,转身走了。 我们三个离开了。当然,没有人敢拦。 救了辣妹儿,我很高兴。不是因为冒险;不是因为英雄救美; 不是因为要名震厦门,我感觉我像在蜕变、在飞扬,也感觉到脑后盘旋着两双复仇的眼睛。我想,阙冬和张汉是不会放过我和海浪的。我义无反顾,这好比我手中锃亮锋利的东洋刀,致命的武器,同样也是最能在打斗中逼发出人的最高潜力和求生欲,欲罢不能。 正文 第二章 混沌 (上节) (更新时间:2007…4…11 8:52:00  本章字数:2519) 2 我、海浪、辣妹儿,我们三个离开了厦门,搭上了一趟开往北京的火车。她说,她有个当大官的表叔在北京工作,为人和蔼,可以投靠。 我们都知道,等的时间是最漫长也是最难熬的,做火车便是这样,静静的等候终点站的到来,郁闷的很。从一上车,我边晕、狂吐,一点东西吃不下,到的后来只能吐黄水。海浪只是帮我搓后背,他说这样会好受点。我头晕乎乎的,身子发软,心想这卧铺比硬座好不了多少,治不住这可恶的晕。辣妹儿睡对面一张铺上,她剥了个桔子递过来,我没接,她猜是我手上无力,便送到了我嘴边,我没张嘴。她笑了笑,说:“怎么连张嘴的力气读没有了?看你这么能打,想不到还会晕车。”我半眯着眼瞄了瞄她,张开了嘴,她便掰了片桔囊递到我嘴边,我头稍微往前一挺,一口咬住了她的拇指,她倒没有作声,一手捏紧了我的鼻子。 火车忽然进了隧道,车厢内瞬间暗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一阵冲动,一手揽紧了她的腰,一手抓住了她的右乳。海浪就在一边,她不敢吱声,只颤了一下,便挣扎着想逃离。我发软的身体充满了力量,只是头更晕了,醉酒般的要吻她,她手上的桔子一把拍在了我脸上,稀哩哗啦的。我忙伸手去擦,她跳开了。 车厢内突的光亮了,火车出了隧道。 海浪看着我一脸的橘子,莫名其妙。我只是嘿嘿的笑,她瞪了我一眼,我伸了一只手掌,呈爪子状托着看着。海浪禁不住问了一声:“干嘛?”我得意的饿笑:“真大!”她脸唰的红了,只是那妆化的浓,只有我发现了。我弹了弹五根指头,问海浪:“她是不是还欠我们五千块钱呐?”海浪笑笑,回答说:“我看她是还不出来了。”她跺了跺脚,轻啐道:“真不知道你是真晕还是假晕?!” 天色渐暗,车厢内亮起了灯。我隔着玻璃看着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香蕉林,一大串一大串的香蕉榨弯了枝头,叫人看的高兴。其实我不能肯定它是香蕉,芭蕉和香蕉总是有区别的,只是我喜欢吃这东西。 火车一声嘶鸣,在一个不知名的站口停了下来。我开了窗,下面站满了卖香蕉的人,看她们仰着头不停的吆喝,不停的跟车上的乘客讨价还价。我托着下巴看着远处通红的夕阳,记得谁说过‘夕阳无限美’,我从没认真观察过夕阳如何个美法,今天有这闲暇,待我要好好的去欣赏它时,雾蒙蒙的一片又阻隔了我的视线。原来,是不远处冉冉飘升的炊烟。那是个古旧的村落,就因为每栋房顶上还耸着一个烟囱,屋里的老人孩子肯定做好了饭菜等候着卖完香蕉的家人归来。我觉得这一刻好美,舒服的吐了口气,眼眶中却不觉掉下两颗泪来,我想,我的父母亲也肯定等候着我这几年未归的游子,等候着我的归来。 辣妹儿将头探出窗外,轻轻问我:“想吃吗?”她的语气很温柔,促使我点了点头。她买了两大串上来,摘了一根,剥了皮,递到我嘴边。 “不怕他又咬你?”海浪一边笑。 她也笑,说:“香蕉不比橘子,他不规矩,这么长伸到喉咙里,噎死他。” 海浪说:“半死不活的时候,还得你给他做人工呼吸。” “那样不以身相许都不行了。”我插了一句。 她趁势将香蕉塞到了我嘴里,嗔道:“就怕你得了便宜,还要喊非礼。” 我大笑,嘴里嚼烂的香蕉喷了出来,砸了她一脸。 夜深了,渐渐犯困,迷迷糊糊中听得辣妹儿向海浪问我的名字。一觉醒来已是凌晨两点多了,我脑袋清醒了些,四肢也上了口气,看看边上,海浪和辣妹儿睡的正香。我喝了杯水,有些尿意,便起身去厕所。 “喂,大哥,我这条领带漂亮吧?!” “多少?” “八百。” 厕所回来,见一边铺上一个光头男人跟另一个男的吹嘘,还有一女的跪在他们面前啜泣。那光头抚摸着脖子上的领带,轻问道:“大哥,我估计能分多少?”那男的一脸不耐烦,朝地上那女人的胸口踹了一脚。她依旧爬起来跪着,哭的不敢大声,只是捂着嘴撕心裂肺的抽。光头挠了挠后脑勺,又问了一遍。那男的漫不经心,淡淡的回了一句:“五十万吧!”光头兴奋的握了握拳头,忙爬起身半跪在床铺上,追问道:“什么时候给呀?”那男的看了看他,坐起身来,又朝那女的踹了一脚,这一脚看的出踹的很轻,心不在焉的。那光头耐不住了,禁不住扯了扯那男人的袖角,说:“大哥,我那份提一成出来给您喝茶,您现在就分了给我吧!”那男人点了根烟,说:“还怕我吞了你的饿那份?”光头忙赔笑:“我哪敢有哪个意思,只是这种活做久了,搞不好有钱也没命花。——我想洗手。”那男人猛的盯着他,两眼生光,光头一时局促,往后仰了仰,是害怕了。 地上跪着的女人还在抽,只是现在的抽搐较先前哭泣的抽动大不相同,她不时的吸着鼻子,嘴里溢出口水。我吃一惊,看她定是犯了毒瘾。她跪着抱住了那男人的腿,鼻涕唾液弄了他一裤子。那男人怒极,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不停的往床沿上撞。我站的久了,在这晃悠悠的车厢里又开始头晕了,胃里泛酸,一阵一阵的往上涌,我忙点了支烟,蹲在了地上。那女人开始叫了,含含糊糊的,就像她额头上冒出的血,染上皮肤,印了床沿,淌了地面,浸湿了蓬乱的红头发,蔓延开来。她躺在地上,身体仿佛比太平间里的尸体还要僵硬、沉重,悄无声息,只有那一双因血流入而不停眨动的眼睛告诉着旁观者她还没死,还有一口气在。 “大哥,你分了给我吧!”光头催促着。 “分什么?” “钱呐,我的那份钱,我真的要洗手。” “到了老爷子那再说。” 光头猛的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枪,抵住了那男人的太阳穴。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见识到枪,很兴奋,嘴上的烟不觉吸的作响,‘吧嗒’一声,我吓了一跳,心想枪声或许就是这样,扳机一扣,那男人的脑袋便要开花,跟烟花一样。光头低吼着:“你别逼我,钱!”那男人动也不动,嘴唇挑了挑,说:“你一开枪,也跑不掉。”光头大口大口的喘气,握枪的手不觉颤抖起来。那男人笑了,诡异而邪恶,说:“你这副德性,要被警察逮了不用严刑逼供,也就招了。我看你,死了算了,倒省的我劳心。”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传入了光头的耳里让他心惊肉跳。他咬紧了牙,腮帮子鼓的厉害,他一把抓起床上的被褥隔在了枪口的前面。他是下定了决心不要那五十万块钱了,他下定了决心要杀他。 正文 第二章 混沌 (中节) (更新时间:2007…4…15 18:57:00  本章字数:3724) 他快,那男人更快。 枪飞了,落在了地上。 那男人制住了光头,死死的勒紧了他脖子上那条价值八百元的领带。 光头终于断了气,留下的只有让人难忘的垂死挣扎,死不瞑目啊。 火车震的厉害,我的头都快炸了,手上的香烟燃尽了,烟蒂上还有一颗火种,我用力拧熄了,手掌中辣辣的烫仍清醒不了我的脑袋。一个趔趄出去,那男人在窗玻璃的反光中发现了我。一声枪响,几乎让我魂飞魄散。开枪了,他开枪了,一个杀人犯是绝不允许有事件目击者的,我在等脑浆涂地或是鲜血长流。片刻,车依旧轰隆隆的声音,我的头仍然胀的难受,没有脑浆涂地和鲜血长流。那地上躺着的女人爬起来了,一身的血,手上却多了一把枪,是她开的枪,她瞄准的是那男人,可惜血泪模糊的双眼让子弹打在了一边铁栏杆上。那男人同样吓了一跳。第二次枪响了,是那男人发出的,她没有叹息,因为她根本没有叹息的时间和余地。她死了。 我拼命的跑,脑中不停的嗡嗡作响,跌跌撞撞中全是海浪和辣妹儿的影象,是幻觉,他们的召唤,我的抗拒…… 最终,我跳了车。从窗户口跳的。 面对赶尽杀绝,也只有置之死地。 天朦朦亮。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我醒了,脑袋醒了,除去了混沌和晕乎。我还活着,可眼睛没力气睁开,身体冻的僵硬,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横尸路边的悲哀。深吸了口气,清新的,悄无声息的,真舒服。舒服的又睡着了,幻想着这样的死法也不错。 呜——呜——呜——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火车鸣叫声,咔嚓喀嚓的往这边开来。吵吵的,赶走了清新,驱逐了舒服,我又醒了。声音越来越大,轰隆轰隆的压进,它太庞大了,它毫不畏惧我挡它的路 它要压扁我了,我的灵魂在逃蹿,可恨一副僵硬的躯体死死困住,臭皮囊。一声呼啸,它风驰电掣的过去了,渐行渐远,轰隆隆的声音逐渐模糊。我依然活着。 一线曙光温暖的洒在了我的右手上,它顺着手臂爬上了肩膀,又小心翼翼的覆盖了我的右眼,红红的光亮开启了眼睛的大门。我看着天边的朝阳,感觉身体在漂浮,在飞升,越来越高,越来越远,朝向一个美丽的地方——是梦乡。 当我再次腥来的时候,是睡在一张床上。雪白色的被褥;雪白色的床单;雪白的枕套,整洁明亮的房间,充满了一种淡淡的只有女人身上才有的香味。这是女人的床,女人的房间。我步下床来,对面出现一个人差点吓了我一跳,头上、肩、胸口,到处缠满了绷带,白的的绷带。细一端详,却是我自己——是面镜子。 我撩了撩头顶上挂着的风铃,清清脆脆的声音,如小河流水,如苍蓝的天空中风刮浮云,将我洗涤。我撞撞跌跌的去开了一扇窗,一股风灌了进来,我险些栽到,风铃响个不停,美美的声音消退了我对自己如此脆弱的可恶。窗子外面是个阳台,一个女的在晾衣服,我敲了敲窗棱,她忙跑了过来,急道:“你现在不能吹风的。”便小心翼翼的从外面关上了窗户。风没了,风铃也渐渐走向静止,剩下的只有她甜美的充满爱心的声音在我耳边缭绕,久久不息。 “你要不要再躺躺?”她进来了。 我摇了摇头。她倒了一杯热茶给我,问道:“你怎么会倒在铁路边上?全身是伤。”我吸了口茶,往床沿上坐了,回道:“遭人打劫。”她笑笑,上前打开了床边上的电脑,说:“你衣服全擦破了,又沾满了血,我给你仍了。”我听的猛站了起来,想想又坐下了,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她接着说:“在枕套底下,2500块,没少吧?”我低下头,只觉脸烧的厉害,她只看着显示器,打开了QQ,问我:“有QQ吗?”我躬身在她点开的QQ登陆服务器上按下了:307495670。她笑了,我也笑了。她的网名叫夕阳,我叫朝阳。 “冥冥之中,缘分使然。”她嘀咕着。 我说:“有这么一句话,‘缘,就像画圆;圆不圆,就看几多缘’。” 她挑了挑眉,笑问:“谁的话?” 我指了指屏幕上我的QQ,一本正经的说:“朝阳。” 她在回一个叫金鸡的讯息,似乎没听见。我用手指捅了捅她手肘,问:“这是哪儿?你怎么发现我的?”她回道:“北京,我每天都坚持晨跑,路过那。”我本想说句谢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指了指她那个叫金鸡的网友,说“大姐,谁呀?”她‘哦’了一声,笑道:“我妹妹。”我追问一句:“做什么工作的啊?”她说:“公司白领,我早就要求她改网名,不听。”她看了看时间,七点四十五分,我忙欠了欠身子,说:“你是不是该上班了?”她点点头,取了墙上的包,叮嘱我几句便要出门。我起身送她到门口,在她下楼梯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句,:“大姐,你叫什么名字?” “程亚兰。”说着,便匆匆下楼了。 我回到房里,将金鸡加入到了我的QQ好友上。 她问我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你是人吗?” “我是。”我忙回了过去,对这样的问题我断不敢含糊。 “你多少岁?” “单身,却不是贵族。”我反问,“你呢?” “你猜” “十八。”我又忙补了一句,“因为我想你一定美的像朵花。” 好一会过去了,她没有回讯息。我啜了口茶,早就凉了,冰冷的感觉到增加了我的耐性,等着。半个小时过去了。她的头像在闪动,我忙点开来。 “我有个姐姐,她的网名叫夕阳。” 我对她刚才的沉默很不满,回了一段:“古人赞女性之美,常以花喻之,娇艳欲滴,方倾国倾城。孰知,花之盛与否,决于肥料。肥料亦多以粪便取之。故,花之美应粪便多。小姐你貌美如花,当……” “你骂我懒?” “小生岂敢!”我偷笑,复又觉骂她懒人屎尿多有些过分,又回了一句:“夕阳无限美,朝阳更生百媚,只不知金鸡如何个好法?” “看你也似乎读过几年圣贤书,再猜。” “金鸡?顾名思义——京妓。” 她下线了。 一公司白领竟被糟蹋成这样,我不觉对自己的言语感到龌龊,有些后悔了,似乎太对不起亚兰姐了——我的救命恩人啊。 一星期后。 北京的夜好美。漫步街头,当真心旷神怡。 我离开了亚兰家,是偷偷的离开,我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偷偷的。我必须去找海浪和辣妹儿,偷偷的走倒省去了解释的麻烦。她是个极富热心肠的人,这样的人与罗嗦是紧密不分的,我怕罗嗦。还有她那个白领妹妹金鸡,一个不曾见过面的家伙,说她家伙一点也不为过,她太过刁钻,太过古怪,生活又是日夜颠倒,每天晚上七点之后在网上是找不到她的人影的,而白天她又会不停歇的泡在网上。所幸我是个无业游民,倒可以奉陪。 “我哪会骗你,昨天我都瞧了,精彩!” “我都不怎么相信,大庭广众的会脱衣服?” “今天兄弟就是带你来开眼界的,进去。” “得多少钱呐?” …… 是两个民工在嚷嚷着,进了对面一间酒吧。我抬头看了看那门顶上耀眼的招牌:找朋友。 找朋友?我笑笑,鬼使神差的也进去了。这里面是个不足一百五十平方米的空间,除了一个吧台就是几组桌椅。淡淡的光线里漂浮着低音区皇后蔡琴的一首《恰似你的温柔》,如此天籁之音却和空寂?(精彩小说推荐: ) 金鸡朝阳 第 2 部分阅读 ブ羧春涂占沤患闾娜肆攘任藜浮D橇矫窆そ艘惶躔溃颐Ω松先ァ3隽损溃锩嬗质且黄斓亍?窬⒌囊」隼窒掠导纷培性拥娜巳海氯辛睢⒒逗裟藕埃貌蝗饶帧?茨荰型台上,妖艳的女人正随着音乐而肆意扭摆着她们的肢体,一件件的褪去那薄如蝉翼的衣衫。台下的人群几近疯狂,那些肥头厚面的阔佬们挥舞着他们熊一般的手掌,摇晃着酒瓶,随着那些女人们无限煽情的身体也褪去了身上仅有的衬衫,显露出恶心的肚大腰圆。台上的女人们开始发出低低的呻吟,消魂蚀骨的声音浸淫着整个空间,丧人心智。不知道谁的声音,台上的女人们低低的呻吟逐而变大,狂野的嘶吼,嘶吼中褪去了仅有的纹胸和内三角,彻底的赤裸裸。 一阵狂歌乱舞之后,台上赤裸裸的女人们便像一件件卖物依次接受着台下男人们疯狂的报价和台边一个半老的女人的最终拍板。半小时过去了,火爆的现场静止了,剩下的只有那些没得到女人而发牢骚的男人在摔杯砸椅。那老女人便吩咐服务生将大家分别请进了旁边的几间KTV包厢。 “喂,大家都瞧瞧,这里面咋来了两位农民兄弟?”一个中年男人挺着个啤酒肚子晃趔趔的走到那两民工面前,大着嗓门叫道:“你们两个老实交代,是不是农民兄弟?” 右首的那个民工打哈哈点头,左首的那个听的心里不舒服,说:“你喝多了,舌头都粗了,说话我都听不清楚了。”那男人拍拍胸脯,打了个酒嗝,舌头打拌道:“你交代是不是农民兄弟,想喝花酒?叫小姐?”那左首的一掌拍在面前的矮几上,怒道:“你他妈的口水喷了我一脸了,滚开!”那男人后面涌上去几个年轻的,拿了酒瓶子却叫那男人推开了。 “你,会不会唱哥哥的沉默是金?”一个麦克风忽然伸到我面前来。 我低头吸了口烟,抬起脸瞧了瞧她。一个完全具备东方女性美的女子,柳叶弯眉,明眸皓齿,粉面朱唇,‘轻施粉黛,淡扫娥眉’可谓是恰到适中的妆饰,美而不妖,俊而不媚,这样的面容控制了我的眼球。她放肆的笑,我依然坐着,吸着烟看着她,很坦然。 正文 第二章 混沌 (下节) (更新时间:2007…4…19 20:28:00  本章字数:2975) 她用麦克风顶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你到底会不会唱?” 我将嘴凑上前去,吐出一口烟吹在她脸上。她很高兴的笑,清清脆脆的声音,美妙极了。 我还是接过了麦克风。 一曲下来,我得意的往沙发椅上一躺。她一直坐在我旁边,静静的倾听,我岂能不得意?她微笑着站到我面前,接过麦去,一扬手,狠狠的扇了我一耳光,声震四座。我鼓了鼓有些发麻的腮帮子,岂肯忍受这般侮辱,举掌欲还击,哪料房间里几十双眼睛虎虎生威,瞳孔里充斥的尽是期盼。想必这帮个龟孙子都想着要英雄救美,个个蠢蠢欲动,我孤立一人,斗起来岂不被他们大卸八块,挫骨扬灰。想想还是收了手,如此倒引来一片哀怨之声。挨这一巴掌,值! “唱的这么逊,也敢出来秀?!这社会——”她醉醺醺的往我身上倒。 我匆忙中揽住了她的腰,一股少女的体香扑面而来,熏的我全身酥麻。我侧脸凑向她耳际,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故意的,小骚货。”她哈哈大笑,一把将我推开,冲着麦克风叫道:“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她指了指我,“这小子刚才叫我小骚货。” 那男人提了个空酒瓶子晃到我面前,舌头直打卷:“小兄弟,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妞啊?”他用手勾了勾对面坐着的两民工,叫道:“农民兄弟,过来!”那俩人早领教了他老大的威风,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那男人咧嘴说道:“农民兄弟说说,这么个美人儿,这小子竟说她是个小骚货,你们说该不该打?”左首的那个落井下石,连连点头道:“我看他都傻傻的,懂个俅,打!现在改革开放,年轻人都不听话了,该教育教育,打!”旁边一个忙拉了拉他,插话道:“我看这小兄弟多喝了两杯,算了。”那男人闭着眼嚷嚷:“我黄山讲的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着打!”一啤酒瓶砸下来,我头破血流,满腔的怒火烧的脑袋一阵晕眩。就着手上的半截香烟猛吸了两口,一手撑着沙发椅扶手站了起来,沉声喝道:“老子碍着你屁事了!”手上的烟头猛戳向他脸颊,烫的他杀猪一样的叫唤。不等他的那些手下围攻上来,我猛吼一声,撞开那俩民工,抢出门去了。 几个小时后。 我在酒吧门口栏住了她。 “你谁啊?”她一身酒气,推了我一把。 我胡乱揩去脸上的血渍,干笑道:“忘记我了?小骚货。” 她揉了揉欲张欲合的双眼,说:“想报仇?” “聪明。”我伸手要去拽她,只觉眼冒金星,头重脚轻,一时辩不清方向了。 她趁机踹我一脚,跑开了。 第二天醒来,我睡在一张床上。雪白色的被褥;雪白色的床单;雪白色的枕套,整洁明亮的房间,我又回到了亚兰姐的家?只是这空旷旷的房间除了这么一张床和床上的被褥外,什么也没有,淡淡的那种女人香味却不覆存在。我坐了起来,只感脑袋被什么勒的死紧,一摸却又是绷带,白色的绷带。 “醒了?!醒了就快滚!”她从里边的洗手间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只围了一块浴巾。我能看见她白皙的脖颈和香肩,美丽的女人就是一块浴巾也能烘托出无穷的魅力,让人无限遐想那浴巾更美妙绝伦的背后。我揉了揉发胀的眼睛,蹦出一句:“小骚货。”她不耐烦的道:“你怎么翻来覆去就这一句,可告诉你了,昨天晚上不是我菩萨心肠把你带回来,你早死马路边上了。”我盯着她说:“你害的。”她剁了剁脚,气呼呼的说:“是你小子胆大包天,黄老大他就是这里黑道上的王,你是第一个敢犯他的,还用烟头戳他的脸,等死吧你!”我嘴里干的厉害,懒的与她争辩,掀开被子下了床。她跳到我面前,问:“干吗?”我一手讲她拨开,说:“你不是要我滚吗?我也懒的在这。”她上前抵住了门,撇着嘴说:“实话告诉你吧,黄山他调了四百多手下正满大街的找你,这一出去必死无疑。昨晚上要不是你走狗屎运还在酒吧外面没离开,早叫人砍成肉酱了。”我冷笑,说:“你不是黄山的女人嘛,怎么还会给我谋生路?”她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那杂种一大把的女人。”我站了一小会便觉腿软,回床边坐了。她说:“你衣服里的两千块钱我没收了,就算抵房租。这是308室,以后别走错门让别人抓了当贼。”我瞪了她一眼,说:“渴了。”她也瞪一眼,甩门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仔细的想闻出一股美女的香味,淡淡的体香。我总认为,越美的女人身上越能散发出与众不同的香味。这是香水店里所有商品无法媲美的。这种体香主要来自与女人的发线、腋下和私处,而发香又取决于头皮性质和相匹配的洗发水及神经末梢的保留性和持久性;腋香颇为重要,汗腺分泌的恰到适中则是它生香的关键所在;私处相形之下却显逊色,它的美妙取决与男人,得道之时,便成一支独秀,所向披靡。可这张床上,除了被套里面淡淡的新棉花味,钻入鼻子的便只有无声无息的空气,兴味索然。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她肯定回来了,买了水回来给我止渴。打开门来,却见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我脑中轰的炸出一个念头:她出卖我了。他见着我也是一脸吃惊,先发制人,我一脚踹出,踢了个空,他倒挺机灵,侧着身子躲了开去。待我挥拳时,他忙抱住了我,叫唤道:“我是客人,有预约的。”我住了手,带着不解让他进了房间。 他大咧咧的往床上一坐,诡异而邪气的笑道:“兄弟,你倒挺勤奋的,伤成这样了还不乖乖在家歇着。呵,她也够能耐的,这样整法没两年就得发了。”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便没作声。他脱了外套,趴在床上做起了俯卧撑,一边问我:“她一次收你多少?”我想也没想就回了他一句:“两千。”他张大了嘴,好半天没合拢来,笑笑:“兄弟你真幽默。” 她推门进来了,手里拎着一袋早餐。那男人见了她,一骨碌跳下床来,双手就开始不停的在她身上游移,嘴里直梦呓样的哼叫…… 我混沌的脑袋刹的明白,看着她冷冷的笑了。一个下贱的女人!我愤怒,又不知从何怒起,又有些感伤,只是有一些,不为社会风气、文化低俗;也不为礼仪廉耻、思想败落;更不为嫖客猖獗、妓女泛滥,只为老天所赐与她的天生丽质。她为什么不是一个丑八怪?那样,就不会有我现在这不知该从何怒起的愤怒。 那男人一张嘴在她身上不停的乱啃乱咬,再恨不能将两只已撑到极限大的鼻孔再撑大一些,他呼吸太急促了,叫我看的有些不忍,只要瞬间的呼吸不畅便会让他窒息而死,不过看他那样卖力;那样狂野;那样不惜一切,就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她只不时的向那男人耳中呼出热气,浑圆白皙的大腿娴熟的在他搭了帐篷一样的跨间轻轻的来回摩擦。 “啊——”的一声低吼,那男人就在自己的裤子里释放了。 他没有窒息,他活了,我庆幸。他也很快乐,满脸遗憾的快乐,可这毕竟是快乐,就为这快乐他毫不吝啬的留下了几张百元大钞。她心安理得的收进了口袋,只是看不到快乐。我庆幸之外也有些快乐,不为她的没有快乐,就为那男人满脸遗憾的快乐。我没有说话,她却漫不经心的留下了一句:“赚些外快。” 我望着窗外,想看看天。在我的认识里,天空是纯洁的,是毫无瑕疵的。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白白的,就像她床上雪白的被褥。天空本是苍蓝的,真不知道那白白的是不是云?记得小的时候爷爷曾跟我讲过,天下万物没有完美的东西。或许,这云便是纯洁天空里的瑕疵。那,她雪白的被褥呢?她整洁明亮的房间呢?她白皙而光洁的肌肤呢?我想的头都大了,那头上的绷带便渐渐显的紧了,勒的生痛。 正文 第三章 色相 (上节) (更新时间:2007…4…22 11:13:00  本章字数:3025) 3 无疑,她是美的,是让男人为之倾倒的。 我和她并肩走在街上,路过的男人们不是对她频频的行注目礼便是对我无尽的羡慕。我绝对的毋庸置疑是沾了她美丽的光,可就因为我有这自知之明才黯淡了脸上快乐的容颜,也就因为没有快乐的容颜才不致于被那些很容易会因嫉生恨的男人们一棒打死。 我怕死? 我不屈服于美,不屈服于财,可我屈服于生命。所以,我是怕死的。要是我生在战国时期或是抗日战争年代,我想我是经不住敌人的威逼利诱和严刑拷打便会屈打成招的,指不定我就当傀儡或做汉奸了。所幸,我是生活在这个没有战争没有压迫的新中国,自然没有人对我实施威逼利诱和严刑拷打,所以没有人知道我怕死。 “喂,她偷了我的包。”她一脸急切的指向前面一个女人。 我一个箭步冲出去,抓住了那女人,喝令道:“把包交出来!”那女人惊恐的看着我,大叫打劫。满大街的人围了上来,指指点点。我忙解释:“这女人贼喊捉贼,”那女人脸色煞白,嘴唇发抖。我忽然有个意识,她似乎少了一份贼的灵动和胆略,这是无法抹煞的。“她——偷了——她的——”我吱唔的指向人群外,她正向这边挥舞着手中的钱包,一脸得意的进了旁边一家大型商场。我懵了,顿如芒刺在背,抓着那女人的手好似被仙人掌扎到忙撒了开来。剩下的,只有那女人势如汹涌般委屈的泪。 我冲上去要质问她,不料她却反过头来质问我:“今天是4月1日,知道是什么节吗?”一个鬼脸将我喷火的愤怒击碎了,无影无踪。她搓了搓我紧绷着的脸,笑说:“我们玩个游戏,看谁在商场里购物的金额少谁就买单,时间三十秒。”我身无分文,还来不及说个不字,她已不见了踪影。 待我推着一辆装满各式商品的购物车出来,她早在收银台边候着了,手里只抓着一包护舒宝。该死的东西,我恨自己不能吃一堑长一智,还会被她第二次愚弄,可着实不死心,便低低的问了一句:“到底是不是金额少的买单?”她说:“我自信本小姐的国语还是讲的很标准的。”我用眼睛瞟了瞟她那包护舒宝,又看了看我这一大车的东西,胜券在握可心里却没来由的底气不足。人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指不定我就在她的海洋世界里被那看不清摸不着的针给戳着了,防不胜防哪! “小姐,一共是八千二百五。”收银员报价。 我又懵了。她一脸欢喜的将一枚钻戒套在了右手食指上,在我眼前亮了亮,说:“拿钱(八千)。”顿了顿,“二百五。”那钻戒耀眼的光芒改变了我花样少男青纯的眼神,茫茫然的看着她,呆滞的目光中倒逼出了一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大义凛然。 商场门外,我大大小小提了十几个包包。她眉头一展,屈指算来:“一个八千二百五,一个一百六零五毛,总共是八千四百一零五毛,零头去掉,还有那个房租给你打个五五折好了,这样你就还欠我七千四百一,人民币。很好记,七四一,气死你。”我惊叹她不仅有狐狸精的外表还有狐狸的精明,不过回头想想,女人们似乎都具备这样的能耐,与生俱来的。我真心呼吁广大的老少爷们,当心了! 如此血本无归,我必须予以还击:“小姐,你到底是姓刁的还是姓赖的哪?” “本小姐贵姓程。”她一脸傲然,“你呢?” “本大爷五行之首,四器之最,——金。” 程咬金?! 我抱头鼠蹿。 下午,她不见了踪影。我闲着无聊便进了一家网吧,QQ一开,金鸡就在上面,我忙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她发了张图片过来,是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太婆趿着双脱鞋,手执砍刀,口中大叫‘小样,砍死你!’的画面。我回了个惊恐状的头像过去,顺带一句:“你就长的这副尊容?” “我长的老态人丑,还一米四九。” 这时候,我断不敢落井下石,忙奉承一句:“小巧玲珑哪,地球人都喜欢。” “我想让生活有些变化,却是小学文化。” “女子无才便是德,地球人都知道。” “我家无牲口,偏还落个农村户口。” “民以食为天,地球人都需要。” “我活的很累呀!” “是哪,头上有田方知累也,我知道的,我能体会小姐你扛锄头日子的艰辛。” “狗屁,扛锄头?我现乃堂堂一千金小姐。” 她终于开骂了,我立马还击:“千斤小姐?天哪,枉我夸你貌美如花,竟是竹篮打水,你如此份量必是无人问津,成天泡在网上却是原来如此,居心叵测,送你四字真言:金鸡独立。” “我命犯天煞,是为孤星,克死你。” 我一惊,亚兰姐姓程,她必定也姓程。又是一个程咬金!我仓惶而逃。 时间过的真快,当我再抬头的时候天已黑了。北京的天空和厦门的天空一样,所覆盖的全是繁华,除了这个似乎就没有什么相同的了,就连妓女也不一样。在厦门,妓女们都是可着劲的比穿着打扮,比谁露的多,比谁胸大腰小屁股翘,好像不如此便不能显示出她们妓女的身份,生意定是大大的削落。走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妓女们都是穿的中规中矩,你只凭一双肉眼是断断判不出来的。不过,在‘娱乐’场所自然另当别论。 这不,街边巷口处一位向我不停招手的就是女士打扮,笔挺的西装俨然就是个自领阶级的女性嘛。我启先还以为是问路的,不料她一句‘一百一次,四百过夜’着实把我从糊涂口给拉了回来,我看她长的倒有几分姿色,干那事怕染病,聊聊总是可以的,那定是另一番爽心悦目、心旷神怡的事情,便借机调侃道:“在哪做?”她看有顾客光临,自然是笑脸相迎:“帅哥,我们是‘游牧民族’,政府的强烈压迫和本着对顾客的安全性和保密性,还清自备地方。”我说:“小姐不是北京人吧!”她一脸媚笑:“帅哥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胡侃:“人家都说北方人率性爽直,可小姐说话含蓄中还带几分幽默。”她说:“都说北京繁荣,大款多,当官的更多,就来混口饭吃。”我说:“小姐谦虚了,肯定是日进斗金吧!”她淡淡的说:“比在老家插秧种田好那么一点。” 天刚下过雨,这巷口边的路上积了些水,一辆轿车开过,水溅的老高。她就挡我前面,两边闪也无济于事,心想要做一回落鸡汤了,她倒快速的拉了我一把,避了开去。几米外的一个女人却中了招,满身的泥水,司机侧头看见了,欲溜之大吉。那女人也不说话,拾了块砖头跑到前面三岔路口的拐弯处砸了他车的挡风玻璃,扭头就跑。司机下车来追,我看的好笑,正想跟她打趣,却见她急切的跟那女人招手。那女人跑上前来,她一把抓起她的手,领着那女人进了巷子。我看那司机铁了心肠要抓她们,心里不痛快了,刚才若不是她拉一把,我不也得着了他的‘祸水’。我扯着嗓子冲那司机喊了一声,提着两块砖头向那车子跑去。司机顿感不妙,忙调头来追。我早跑的远了,只是没砸他的车子。 在街上遛哒了个把小时,不觉走到了亚兰姐家,正巧碰上她吃晚饭。她一见我,满脸欢喜,嘘寒问暖个不停。饭桌上,没有一双筷子,她的餐具皆是清一色的匙勺。我想我是真的饿了,一小匙的只为保持最基本的温问儒雅,她好像已经发现了我的饿,因为我的快动作和咀嚼速度。 “这几天你都上哪了?”她问。 “找工作。”我咽下碗里的最后一口饭,快速的擦了擦嘴,说:“可还没找着。” 她递给我一杯水,问:“你都会些什么?” “以前写过些稿子,赚的不多就没写了。” 她看了看我,一脸欢喜道:“我们报社副刊缺一个编辑,你要是想做我明天就带你去面试。 我欣然答应。 正文 第三章 色相 (中节) (更新时间:2007…4…24 12:54:00  本章字数:2528)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从沙发上爬起来,睡眠惺忪,她都晨跑回来了。我揉了揉眼睛,笑问道:“亚兰姐,你在报社是做记者吧?”她边擦汗边回道:“做新闻采访,开始的时候是为了工作才坚持锻炼,现在习惯了,一天不跑浑身难受。”我给她倒了杯开水,她刚喝下,忽然颤身触电一样僵住了。我忙扶她坐下,她一脸痛苦:“脚抽筋。”我撸起她裤管,只见小腿肚上一条青筋暴跳。她埋着头直咬牙,两行清泪却悄无声息的掉了下来,砸在我的手腕上。我取了毛巾给她敷上轻轻揉着,笑说:“我手上这块胶表只花了十八块钱,不防水的。”她‘噗嗤’一笑,眼泪、鼻涕、口水喷了我一脸。我苦笑:“仙女散花呀!”她轻轻捶了我一拳,分不清是哭是笑,说:“这一滋润,替你省了用防裂膏油。”我也只有点头:“化学物品确实比不上这纯天然的。”她笑弯了腰,自然没了痛,我笑的抬不起头来,却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抱着她已经不再痛的腿。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男人,面色青紫。我要不是看他咬牙鼓腮的,还真以为是青面兽杨志再现人间了。他双拳紧握,眼大如铃的瞪着我,一身杀气。我在记忆的空间里反复搜索,却想不出自己还有这么样一个仇人。亚兰姐忙起身拉他进屋,向我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报社的副总编,姓吴,就住附近。我今天还有个采访要去做,吴副总编会带你去报社面试。”说完,便出了门。 一路上,这位吴副总编扶着他那副也不知道多少度的眼镜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的打量着我。记的听谁说过,有那么一种人在对敌时不使用武器,不动拳脚,只用一双眼睛灿放出犀利如刀的眼神杀人于无形,我想他或许就是这种人。所幸我在江湖上也摸爬滚打的混了几个年头,练就的皮坚肉厚好比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的。一场长时间的无形厮杀后,他终于对我的入木三分感到无计可施,败下阵来。他的手仍扶着眼镜,就像一个落破的瘾君子跟人大谈尊严一样,他还是开口了,可第一句话就让我惊讶,“挖我的墙角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我听的莫名其妙,便也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冒险不等于挑战,挑战就需要冒险。”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年青气盛不代表勇气可嘉,冒然行事会惨遭死不瞑目。”我忙顶回一句:“自信与成功并驾齐驱,实力可以证明一切。”他头上微微冒出汗丝,不耐烦道:“你真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我凑上前往他镜片上哈了口气,哼一声:“你个四眼田鸡。”他忙摘下眼镜,撩起衣角擦拭镜片,发狠道:“挡我者死!”此时的他像极了刚入锅的泥鳅,虽然跳的更高了,可是离歇气更进了。我笑笑:“小心我报警。” 他彻底气馁了,说:“亚兰她少说大你个七八岁,你觉的你们合适吗?”我总算是明白了他说我挖他墙角的意思,心里好笑又好气,说:“原来亚兰姐是你的梦中情人呐!”他带着哭腔说:“我喜欢她五年了,也苦苦等她五年了,眼下好不容易让亚兰对我有些好感了,你小子半路杀出来。”我捉弄道:“我这人吧,邋哩邋遢的,就得找个年纪比我大的,再说了,眼下这年头不正潮流大姐型的嘛,我乡下人也得赶个时髦不是,要不真成了你说的‘朽木’了。哈哈!”我本想他会气的吐血,没想他非但没半点火气,反倒更低声下气了:“兄弟,你不知道哇,这女人吧易老,再过个两年她当你阿姨都可以了。”我顺藤直上:“我也不瞒你说,兄弟我更喜欢阿姨型的,这叫——前卫,前卫懂吗?新词儿。”吴副总编大跌眼镜,开始哀求道:“兄弟你年轻,又英俊潇洒,漂亮女人一大把的等着你,何苦一棵树上吊死。哥哥我可不一样了,再等个两年,就真要上山念经去了。”他忽然眼睛一亮,拍胸脯道:“兄弟你不是去报社面试吗?这事哥哥给你保了。”我笑笑:“兄弟我向来凭实力做事的。”他陪笑道:“谁不知道兄弟你文采风流。”我忍不住大笑,说:“哎!这如今,英雄难过美人关的事应该直白的说是男人难过女人关,亚兰姐能碰到你这么个痴心人,也是福气。”他欣喜若狂,不住的点头。我看了他那模样想笑,可忽然想起《醉拳》里的一句歌词:“莫笑痴,因痴心难找。”心里漠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感触,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到了报社,他直接领我去见总编。过道上,我无意间瞥见一双眼睛,这是一双蓄有干幅电力的迷人大眼,好熟悉的眼睛,似曾相识的那张美丽的面孔让我无法追忆起她是谁,只感到迷茫。她大着眼睛看着我,盈盈浅笑着。接下来,我不知道我身在何方,不知道我是怎样去进行面试的,我几乎都没注意到总编是男是女,脑子里充斥的全是她美丽的眼睛和迷人的笑。待我恍恍惚惚的走出总编室的门后,她已经从她的坐椅上站了起来,她在注视我?她认得我?我肯定也认得她,只是那勾魂夺魄的笑冲毁了我本就模糊的难以收拾的记忆。我好想冲到她面前,哪怕只是普通的问声好,可一双脚却鬼使神差的向着进来的路走出去,可恶的惯性。她见我走向门外,脸上生出一种渴望,静止的脚步追随着她向我流动的目光而挪了两步,好像有话和我说。我终于停下来了,向她走去了,是她的渴望换起了我的冲动。 “喂,可以走了,我请吃饭就当为你庆祝。”吴副总编跑上前来,拥着我出门去了。我体内冲动的火焰烧尽了我的重力,变的飘飘然了,像一根鸡毛随风而舞。他轻而易举的便将我弄进了一辆出租车上。 她追出来了,向我挥手。我感受不到半点挥手作别和再见的意思,她在向我展示什么?我注意到了她挥动的手,上面捏着一枚银光闪闪的一元硬币。 车子发动了,车座升起些轻微的震动。我想起来了,那个下雨的黄昏,快餐店门口,一个撑伞路过长的像金喜善的姑娘捡走了我丢掉的一枚一元硬币,就是她!厦门相遇,北京重逢。她竟然还一直保留着那枚硬币。我好想对她说些什么,只是车子已经开的远了,她美丽的眼睛和迷人的盈盈浅笑渐渐模糊,她的身形也逐渐变小,直到车子一个拐弯,她便不见了。 吴副总编请我吃的是西餐。我向来对西方饮食文化一直很陌生,这陌生的东西久了便不想去熟悉了,这绝非是惯性,可我又无法用文字去说明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没有吃任何东西,只是喝了两杯洋酒,酸酸涩涩的,眼馊水似的,对此我断不敢有丝毫怨言,只是痛恨社会的这种人情难却。他告诉我,其实他也不喜欢吃这玩意儿,只是亚兰姐喜欢,他便常来光顾。这不,他全打包了,一来请了我,还可以回去讨亚兰姐的欢心,一举两得。 正文 第三章 色相 (下节) (更新时间:2007…4…26 18:17:00  本章字数:3174) 一个晚上我都没睡好,第二天天还朦朦亮,我便去了报社。可一整天下来,都没见着她。她似乎是我昨天的一个梦,梦里醒来发觉她是虚幻的,可除了她的存在其他一切都真实的又让我不得不信。我没敢去问人,因为吴副总编说我今天的精神很恍惚,我怕我的问题会让人误会我有神经病。 接下来的三天,她都没有出现。我越发觉的我那是个梦,这几个夜晚做的梦实在太多了,那或许就是其中之一,可我并不死心,终于鼓着勇气拉来了吴副总编,指着那个空着的办公位子问他,他说她好像是病了,请了假。我没有再问下去,他却主动告诉我,说她是我们社个性古怪的社花,她从来不笑,又很少与人交往,以前很多同事追求她,她都不理不睬,还说去年新来有一位王编辑,挺帅气的小伙子,就是因为追求她不成功而引火自焚!挺邪的,要我最好离她远点。我不敢相信他的话,她那迷人的盈盈浅笑在我脑中不断的盘旋,怎么可以说她从来不笑呢?可吴副总编那老实的面孔和严肃的语气又让我迷茫。 我在她的位子上看到了她的名字,——刘琪儿。还有一组手机号码,我拨打了一次,却没有通。 星期天报社放假,我在找朋友酒吧里坐了一天。这里白天的生意很清淡,就因为里面的大厅没有过火的节目。这外面一间,依然放着那首《恰似你的温柔》,我其实是被这音乐催眠了,在这睡了一天。服务生没有中途叫醒我,我很高兴。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我揉了揉太阳穴,只感到嘴里粘粘的泛着苦味,便去了洗手间漱口。回来的时候,却碰到了那个妓女,前几天在街边巷口碰到的那个。我启先还认不出她,是她满口跟我道谢,说感谢我当天引开那个追她们的司机。其实,她也蛮好认的,就因为她右边眉毛里长了一颗显眼的痣。 她给我要了杯啤酒,说:“今晚上要不要?”还没等我开口,她又忙补了一句:“不收你钱。”我笑着摇了摇头。她问:“没空哪?”我依然是笑,说:“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她忙坐直了身子,我轻轻吹着酒杯里的啤酒花,问道:“你那天隔着街就跟我招手,我是不是长的特像个嫖客?”她吐了吐舌头,没说话。我还想追问一遍,旁边却走过来一男的,喊了声燕燕,顺手递给她四张百元钞,两人手挽手的上了停在门外的一辆奔驰轿车。 晚上我去了308室。门没锁,我直接进去了。房间内无人,衣服鞋袜还有纹胸内裤散了一地,卫生间内传来哗哗的水声,水声中偶尔传出一两声男女的嬉笑。我往床上躺了,用被子蒙住了头。那嬉笑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我开始有些冒火,真想一脚踹开那道门,中断这刺耳的声音。忽然,水声嘎然而止,换来的是女人低低的呻吟,从嗓子深处喷发出来的。里面的男人似乎受到了无比大的鼓舞,粗重的喘息声伴着兴奋的冲刺而发出了一次次肉帛撞击的声响。我口干舌燥,咬牙压制着心头烧起的烈火,床头还乱七八糟的放着我那天购买的很多食用品,我急忙翻出一瓶矿泉水,咕咕的灌了一通。 那男人似乎很强,粗重的喘气转变为低低的嘶吼,不像狮子,却似极了一匹狼,狂奔凶悍的野狼。一个男人,能否在这方面使得得心应手,将愉悦释放到至高点,将归结于女人。她那从嗓子眼喷发出来的声音随着男人的每次进入而逐渐变大,如潺潺的流水从沟渠开向大而宽阔的水域。慢慢的,男人的嘶吼声在变,嗷嗷的越来越快,却开始紊乱,似乎如脱僵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她淫荡的呻吟也在变,时缓时急,忽高忽低,渐渐的如大面积的流水倾向深谷,低沉而沙哑。她撩拨起来的声音勾魂夺魂,高低缓急的节奏却没有男人的那样紊乱,仔细听来好比馨竹之声,颇有韵律,更增美妙。我体肉的烈火依旧燃烧,喝下去的水仿佛变成了油,加速着烈火的旺盛。那拨人心弦的呻吟钻入耳内,我只感鬼哭狼嚎,厌恶至极。 那男人猛的发出一声狂劲而悠长的叫喊,如火山爆发释放了一切。她亦同样的呼唤,兴奋的呼唤,为到达快乐颠峰而无比顺畅的呼唤。如流水倾至谷底,而呼然炸起。 我终于忍不住,冲上去朝那门猛踹了一脚。或许,体内的烈火烧尽了我的力气,猛踹出去的一脚毫无力道可言。门没开,安然无恙的没有一点动静,我的腿却一阵阵的发麻、生痛。我几乎喊出声来了,张大着的嘴倒有释放的快意,体内的熊熊烈火失去了威力。 门开了,她裹着裕袍走了出来,对我视而不见。我纳闷了,不为她对我的视而不见,而是她一张淡淡的毫无快乐可言的脸。她刚才不是很放浪,很欢快吗?她应该是媚笑潋滟,满是销魂才是哪。 那男人也出来了,见我一脸怒容,倒生了几分害怕。他唯唯喏喏的也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便胡乱穿起衣服仍下几百块钱,溜出去了。我不觉可笑,刚才狂奔凶悍的野狼哪去了? “你来多久了?”她依然是淡淡的口吻。 我冷冷的回答说:“从你工作的开始,到你工作的结束。” 她冷漠的看了我一眼,“你什么意思!” “这就是你的职业?” “我喜欢,我觉的快乐、幸福。”她冷笑着。 “一个对社会还有用的人,才会感到幸福。你对社会有用吗?” 她猛的冲到我面前,咬牙切齿的说:“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忽然哑口无言了,她这个问题很简单,很容易被驳倒,可我似乎还欠她一笔钱,就连这几天的生活费也是她给的。我就花着她用身体换来的钱,我试问自己有资格教训她吗?就连那怒火也简直是莫名其妙。她忽然笑了起来,很大声的笑,我有些心虚,不自经的退了一步。她笑着解开了腰间的系带,雪白的裕袍从她身上哗然落地,欺霜赛雪的肌肤、饱满结实的乳房、平坦珠滑的腹部、浑圆白皙的大腿,她完全赤裸裸的呈现在我的面前,我猛的吸了下鼻子,那里面似乎有东西要爆发。人都如此,往往对突然的事情而感到措手不及,何况是一个正值渴望和精力充沛的年轻男人面对一个完美的又一丝不挂的娇艳女人。我愣住了,却没有迫切的去扑向她的赤裸,只是愣愣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敢再去看她赤裸身体的任何部分,因为她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可能直接引起我喷血的冲动。 她扑到我身上来了,两只饱满结实的乳房撞的我胸口闷痛,她两只手紧箍着我,尖尖的手指尖隔着衣服几乎要扎破我背上的皮肉。我痛的挺直了腰,她一只脚趁机架入了我的两腿中间,浑圆的大腿开始摩擦着我的下体,我的鼻息自然加重,最原始地方的慢慢膨胀加速了那本就操控不严密的心防开始崩溃。我依然忍着,不让自己做出任何的举动,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送上门的好事而却之门外?我的心里在发笑,一个要疯狂的我在对另一个要克制的我发着笑,笑他做着无谓的牺牲,又或是一个要忍耐的我在对另一个要爱抚她的我发着笑,笑他没有坐怀不乱的能力。 我不能做到坐怀不乱,可我能做到尽可能的克制,就因为我能打,一个能打的人对自己手脚活动的要求是严格的。她有些讶异,这种讶异使她更疯狂,她的唇封上了我的嘴,灵动的舌头在我嘴里拼命搅者,搅的我头晕眼花,完全失控后,她的舌头便长驱直入的插向我的喉咙。我呼吸艰难,窒息的晕旋让我猛的将她从我身上推开,一个巴掌也不知怎么的就印在了她的脸颊上。 两行清泪便如长江之水滚滚东逝,她没有哭,只有泪流。我一直认为,没有声音的哭泣便不叫哭。她在笑,笑的很凄惨:“我还不知道你们男人,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好心,无非就是想跟我上床。来呀,现在我脱光了让你上,你倒是来呀!”我从地上捡起那浴袍要给她围上,叫她一把给甩了。她开始哭了,低低沉沉的哭声,“你以为我就那么淫贱吗?我爽的叫那么大声吗?刚才那男人就跟发情的公牛一样,我不那么做他会那么快完事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她似乎看见了我的心,我的所思所想。多么聪明的女人哪! 我再次捡起浴袍要给她围上,她没有拒绝,却倒在了我怀里,哭了一夜。 女人不是水做的,而是水成就了女人,水让女人更女人。——我一直这样想。 正文 第四章 体香 (上节) (更新时间:2007…5…8 12:49:00  本章字数:2571) 4 网吧。 金鸡没在,却收到一封E…MAIL: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君知否?妹当日醒来不见君踪影,心急如焚,却久觅未果。如此日复一日,妹积忧成疾,名为相思。君又知否?相思久矣,便会想死。妹乃二八佳人,大千世界尚未游尽,齐人之福尚待时间。本婷婷袅袅,绝代芳华之身,今却为君消得人憔悴,妹当真不想就此香消玉陨。君如良心依旧,见信速归,妹盼之切切。 最后属名是辣妹儿。这样刻意咬文嚼字的信我还是第一次读到,不禁失笑,却很欢喜,连忙跑到附近的电话亭去拨打她在信中留下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是个男的,却不是海浪,他告诉我的却是没辣妹儿这个人,我再次拨通的时候,电话那头立马凶神恶煞的吼了几句,便砰一声挂了。 无奈,我又匆匆跑回网吧。给她回了一封E…MAIL,上面留了我的地址。出了网吧,我忽然后悔了,想自己怎么会留308室的地址给她?我又不明白了,怎么会后悔留308室的地址给她? 晚上回到308室,正好赶上阿亚出门。我没说话,要说话也无非是问她去哪之类的,我知道她去哪所以没有问的必要。她见了我,一脸欢喜道:“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我摇了摇头,她推了我一把,说:“不是去酒吧,去溜冰场,有几个朋友邀我,你就权当我的私人保镖吧!月薪一千。”我没作声,她笑着用手指撩了撩我的衣领,说:“喏,你都快欠我一万了,总得想办法还吧!”我只看着她,叫她一把拉起下楼去了。 我自认我的溜冰技术在旱冰界堪称一绝,没想她更是技惊四座,功夫远远在我之上。她却没有盖我的意思,反而处处给予配合,倒让别人看的有些天衣无缝,引来一片掌声。 “小子,你的妞长的不赖呀!”迎面撞过来几个黄毛小痞子,为头的那个小脸男人推了 (精彩小说推荐: ) 金鸡朝阳 第 3 部分阅读 衣无缝,引来一片掌声。 “小子,你的妞长的不赖呀!”迎面撞过来几个黄毛小痞子,为头的那个小脸男人推了我一把,撇着嘴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呐,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妞,让给我爽爽行不行啊?”我别着脸,说:“你得问她。” 阿亚还没等那男人回过脸来,猛一脚踹向他裤裆。那小脸痛的直叫唤,旁边几个立马挥拳迎了上来,我一脚踩住旱冰鞋的前刹,一个360度扫腿将他们扬翻在地。那小脸胀的一张本就窄小的跟个半边巴掌大的脸更加青紫,难看的很,他喝一声,往后溜开了,场外边却扑进来四个手持高尔夫球棒的汉子。阿亚慌忙蹲下身去脱旱冰鞋,一边冲我大喊:“快跑!”我脚下用力一踩,上前扣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腕,夺了他的球棒,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球棒砸破了旁边一人的脑袋,血流如注。其余的人见了,慌忙逃离。那小脸咬咬牙,一手托着裤裆滑出场外了。 溜冰场门口。 她和我并肩走着。一个拐角路口她轻轻地用肩膀顶了我一下,笑说:“看不出你挺能打的,只是下手腻狠了点,一不小心会死人的。”我只顾走着,说:“你下脚不是更狠,一不小心人家会断子绝孙的。再说了,我不也是为了救你,若不打退他们,那小脸能饶了你?”她依的我更紧了,嘻嘻笑道:“那你以为一千块好赚呐!”我歪着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笑道:“一千块很多呀?”她笑开了,一手挽住了我的胳膊,娇嗔道:“我这么漂亮,让你做护花使者便宜你了。”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好清凉。这夜晚的风吹在身上不算冷,她却挽的我更紧了。 我正舒心享受这里的一切,忽听后面喊杀声一片。回头一瞧,上百号人提着家伙朝这边冲过来,为首的就是那个小脸男人。我吃一惊,看她早呆住了,双手只抱着我的胳膊,我一手拽紧她,发命狂奔。那小脸在后面直喊:“臭婊子,捉到就先奸了你。兄弟们一起上,个个都有份啊!”那些人受了鼓舞,边喊边追。阿亚脚上穿的还是一双长筒高跟靴子,一踮一踮的跑不快,又一时脱不掉,听的那些人尖声叫喊,只回了一个头,脚下打摆险些跌倒。她痛的直叫:“我脚扭了。”情急之下,我一手将她抱起,冲进了旁边一家商城。 “你千万别出声,我去引开他们。”我将她放到一个较隐秘的柜台边,便向另一个方向跑开了。一个边上的小子发现了我,叫一声:“大哥,在那!”外面一大帮子人涌了进来,大喊大叫。我一个转身,上了滑梯去二楼,上到一半的地方见后面没人来追,心下疑惑,探头看去,只见那小脸狠扇了一个女人的耳光,喝道:“没长眼睛,拦着老子的路!”他气呼呼的正要赶上来追我,他后面一个手下忙拉住了他,一脸贼笑说:“大哥,这妞长的挺漂亮的。”那小脸回过身去,一把拽住那女人的头发,细细端详道:“真的是国色天香啊!想不到逃了一个,又送上门一个……”那女的只一个劲的挣扎着。 我又是一惊。她不是刘琪儿吗?那个一直保留着我丢弃的一枚一元硬币的女孩,她不是病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容不得自己多想,一个翻身跳下了滑梯,冲着那小脸大叫了一声。那小脸一脸意外,皱着眉头说:“小子有种!就是不知道这妞儿又是你哪个相好?” 她看见了我,同样一脸的意外。我也在看着她,这是我第三次在第三个场合看她的脸,俊俏的脸。这次没有了前两次的盈盈浅笑,我忽然觉得她没有笑容的脸真的像吴副总编说的从来不笑的脸一样,是那种深居幽宫与世隔绝从不知笑为何物的脸,就连她那美丽迷人的眼睛也显的呆滞,毫无活力。身处险境或害怕或愤怒或无奈或求救的没有笑容的脸都不像她那淡淡的冰冷的脸,那里面蕴含着太多耐人寻味,似看破一切不吝生死的冷漠,捉摸不透。我不觉有些失望,又有些可惜,更多的,还是想要去了解,十分迫切。 小脸的几个手下把我架到他面前,我的两腿腕同时被什么撞了一下,跪了下去。小脸阴邪的笑道:“看不出你还挺能打的,英雄啊!难怪那么多美女爱。”他仍拽着她的头发,一张老鼠嘴猛的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得意道:“我也很能打的,我也是英雄啊!”一手下递上来一根高尔夫球棒,上面还沾了血渍,他掂了掂放到了我头顶,说:“你就是用这根球棒砸破了我一兄弟的头,现在十倍奉还。”我的视线从没在她的脸上移开,我看到了她的担心害怕;看到了她因紧张而扩充的瞳孔;看到了她清澈的泪浑浊了她的视线,也浑浊了我的视线。我感觉她与我的距离渐行渐远,天地的隔绝,我还有很多压在心里的问题要问她呢,可能没有机会了,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了,我要奔赴死亡。我是怕死的,我还是抬眼看了看头顶的球棒,让我奔赴死亡的东西。我的血将要沾上球棒了,和那上面的血渍混成一块,我的血怎么可以和那小痞子的血混成一块呢?我闭了眼睛,若死了也不知道这些了,无所谓了。 正文 第四章 体香 (中节) (更新时间:2007…5…9 12:42:00  本章字数:3125) 我往边上挪了挪,才慢慢的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牵住了刘琪儿的手,飞快的逃到了两名警察的身后。小脸领着那帮人走了,警察也走了,就连商场里的顾客也不见了,整个商城变的安静了。 我牵着刘琪儿的手向那柜台边去寻阿亚,却不见了人。她脚受了伤,能去哪?正诧异和焦急间,她出现了,上前只狠狠甩了我一个耳光,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的特别响亮。她转身之前看了一眼刘琪儿,一句话没说,走了,跛着脚走的。我明白她这一耳光的意思,明白了便受的心安理得,只是任凭她走了,跛着脚走。 我送了刘琪儿回家,她家就住附近,没几步就能走到,可我们走的很慢,路自然就长了。一路上,我没有说话,没有问我想问她的很多问题,她也一样,缄默不语。她忽然脚下绊着什么了,趔趄了一步,待我伸手过去她已经站稳了,可还是虚扶了一下。我发现了她长发的覆盖下有一根线——是耳机,便轻轻的问了一句:“听什么呢?”她头微微偏了一下,放了一只耳塞到我的耳朵里,里面在唱:“如果云知道/想你的夜慢慢熬/每个思念过一秒/每次呼喊过一秒/只觉得生命不停燃烧/如果云知道/逃不开纠缠的牢/每当心痛过一秒/每回哭醒过一秒/只剩下心在乞讨/你不会知道……” “好听吗?”她问。 我回答:“很低沉、很凄美。” “是许茹云的《如果云知道》。” …… 我一直将她送到她家楼下,她看了我一会,仔仔细细的,便径自上楼去了。她没有请我去她家坐会,或是请喝杯茶什么的,我没有感觉到她的不礼貌,就因为她仔仔细细的看我了?我一直看着二楼房间的灯从打开到关掉,才走开。思量着她明天会不会去报社? 回了308室。 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只有外面天空那万家灯火的辉煌所印染的漫天 红光混着银白的月色从窗户口送了一抹进来。她椅在床边,那抹光线正好照在她冷峻的脸上,刀子一样。我忙开了灯,轻声问道:“你的脚没痛了吧?”她的回答倒让我有些意外:“要不是我打电话报警,你早就让人家给打死了。”我心里陡然升起一阵温暖,蹲下身去要给她看脚伤,叫她一把推开了,气忿忿的说:“你真的很英雄啊,敢舍了命救她。”我笑说:“她是我一个同事,你吃醋了?!”她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追我的人从这里可以排到你老家去——” “阿亚,老大找你。”门外进来一个男人,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走了。 她起身出门,我忙跟上,问:“是不是那个黄山找你?”她堵住我说:“你就在屋里别走,上次拿烟头戳他脸的事还没结呢!”我坚持道:“那晚上他喝的醉熏熏的哪会认得我,何况这么多天了。”她没说话,我便跟着一起去了。 找朋友酒吧的一间包厢内。 “阿亚,好久不见你的人影呐!我要不去请你的大驾,你还真把这给忘了。”说话的这个就是号称北京城黑道龙王的黄山。 阿亚忙上前给他酒杯里添了酒,赔笑道:“阿亚哪里敢呐!”黄山看见了我,问她:“这小子是?”她忙回道:“他是我姑妈的儿子,来北京找事做,昨天到的。”黄山往坐椅上一靠,说:“听说你最近独起炉灶,还赚了不少哇!”我在一边看的清楚,她一张脸煞的变了颜色,说:“哪有的——”一个‘事’字还说说出口,黄山跳起来抽了她一个耳光,喝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没叫你卖你敢去卖,找死!”我恨的牙扬扬,却不敢动手。他八名手下死盯着我,个个腰间揣了枪,一旦动手必定死的难看。 “你一次收多少钱啊?”黄山悻悻的问。 她没有回答,他又是一巴掌。她张了张嘴:“两百。” “两百?!”他擤了把鼻涕,说:“这里连你这个姑妈的儿子一起算上共十个男人,一人一次也就是两千。不算贵啊!”他猛的压到他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她没有反抗。 “山哥!”我压抑着满腔怒火喊了一声。 他褪去了她的牛仔裤,开始匆匆的解他的皮带。我能清楚的听见我的呼吸声,火烧起来的,却软软的跪了下去,大声喊了一句:“山哥,请你住手!” “你闭嘴!”她冲我吼。 我跪着挪了一步,他的八名手下一齐亮出了枪,指着了我的脑袋。我又挪了一步,又是一步,膝行到他面前的一张矮几边,抄过了上面的一个空啤酒瓶。 “放下!”是那八个人异口同声的声音。 我拿着空酒瓶往后挪了一步,又是一步,回到了原来的位子上。一声爆响, 我在地上砸破了那个酒瓶,手里握着的半截扎向了大腿,我的腿上面,深深的嵌入了肌肤的最深处,血汩汩的染红了我的裤管。她躺在那,衣衫不整,我看见了她的泪,顺着眼角滴到了地上,一滴一滴的汇积、流淌,向我这个方向,在寻找我的血,再融入到里面去。 黄山提起了裤子走到我面前,看了我很久,凝视的眼睛,缓慢而坚定的说:“出来混靠的就是够狠。”他领着那八个人出去了,门口处,他回头说了一句:“你明天开始到我这做事。” 第二天我到报社请了假,便直接去了黄山的公司。那是一幢大厦,里面很多白领人士,还有个像模像样的招牌:天下集团。我想不出他一个黑帮首领还有多好的经商头脑?他接见了我,很高兴,说:“昨天看到了你的狠,今天还见识到了你的胆量,我喜欢。”我没有说话,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我不愿意给他做事,我是个向来不会做我不愿意做的事的人,不是因为我怕死,可就是义无返顾的来了。阿亚在我来的时候有过极力的阻止,却不敌我的义无返顾。 “你以前做过些什么?”他冒出一句。 “念书。” “还有呢?” “种田。” “原来是农民兄弟啊。”他笑的很开心,说:“你给我的感觉倒像是个黑道中的杀手。” “我不杀人。”我在他的对面坐下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前些天满大街找的那个用烟头戳你脸的人,——就是我。” 他豁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脸凶煞。我右手微微动了一下,袖子里的匕首还在,我自信在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空间里,完全可以制住他。他却没有发作,口中吐出一个烟圈,他在烟圈的那头说话了:“你很勇敢。”我在烟圈的这头回了一句:“我不撒谎。”烟圈在空中飘开了,飞散了,接着又是一个浓浓的烟圈从他嘴里吐出来,再飘开、再飞散,直到他指间只剩下一截烟蒂。 “阿亚是你什么人?”他问。 “亲人。” “我看不像,不过我不管她是你亲人也好,情人也罢,只要你能替我办好一 件事情,她就是你的。”他说的很坚定,“不妨告诉你,阿亚是我那些女人里头最机灵也最漂亮的一个,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我能把她给你可以证明我的诚意。事成之后,我再加你一百万的酬劳,这是你一辈子也赚不到的数目。” “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你不放心你的手下去办?再则,我向来不喜欢受人摆布。” “我看见你的够狠、够胆识,还有一份敢作敢当。”他说这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笑的很邪,很显摆,给我看的。他续道:“我也送你一个再则,你别无选择!什么时候做事,到时会有人通知你的。” 我嗤之以鼻。我是爱钱,一百万的酬劳足够疯狂我爱钱的所有细胞,可我并不贪,这个优点并不与生俱来,却早在我受九年义务教育的时候养成了。何况,我也不信我一辈子就真赚不到一百万这个数目。我是喜欢阿亚,为了女人我已经两次冲破怕死的关口,我相信我还能做到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我不畏惧于死为止,可我不会为了女人而做他杀人越货的勾当,就算哪天我一不小心误入歧途,受千夫指万人唾,也不会信红颜祸水这样的鬼话。为此,我不屑,我嗤之以鼻了,很显摆,给他看的。 他不屑于我的不屑,他对我的嗤之以鼻照样嗤之以鼻。他还是那句:“到时会有人通知你做事。” 正文 第四章 体香 (下节) (更新时间:2007…5…11 19:20:00  本章字数:3961) 今天的天气不算很好。下午,我去了网吧。没有辣妹儿回复的E…MAIL,却守到了金鸡。她见了我,热情的招呼:“羊先生,最近过的可好?” “一般一般。” “那你还是羊尊处优。” “难道你落得个鸡犬不宁?” “一个人是生活,两个人是快活。好不容易得来的快活,没想一只黄鼠狼让我们寻死觅活。” “那就让我来为你扫黄打非,今年又是你的‘本命年’,鸡人自有天相。” “羊也有发威的时候?费解。” “你金鸡独立的命,怎么身边会有一个让你快活的人?更费解。” “我是个性感加感性的女人。” “我记得鸡小姐曾自命天煞孤星,你不怕克死他?” “那是专对你而言。” “鸡的嘴都是尖的,自然刻薄……” 头像一暗,她忽然溜下线了。我叹一声,意犹未尽的也下了。 星期一。 我去报社,仍不见刘琪儿的人影。本来,我就对她的出现没抱任何的希望,可心里还是泛起一股失望。我真怀疑‘没有希望便不会有失望’是不是人们眼里的至理名言? 吴副总编晃到我面前,笑说:“昨儿一天还没休息好啊?今天还恍恍惚惚的。”我没理他。他把我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满面春风的说:“你看我今天哪儿不一样?”我没精打采的扫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他拽着我不放,一定要让我看看。我不耐烦了:“老鼠眼睛猪拱嘴,也没看出你哪里整容了。”他在我肩上捶了一拳,抬起脚说:“我买了双新皮鞋,红蜻蜓的。”我笑笑:“还行。”他一脸神秘:“你亚兰姐邀我明天到她家做客。”我正了正身子,问:“做什么客?难道是亚兰姐她生日?”他摇了摇头,兴冲冲的说:“五月初五端午节呀!” “哦,那亚兰姐现在人呢?”我四下张望。 “她这两天随一个记者团下乡采访去了,明天晚上回来。她要我务必告诉你,明天下班了直接去她家过节。” “我们明天下班一路。” “不行!我明天下午得请假,亚兰她到晚上才回来,我得先把饭菜准备好。”他说着进了副总编室。 我很欣慰,看着他一脸憨厚的微笑觉的很温暖,替亚兰姐感到温暖。 下班后,我去了刘琪儿的家。 路上的时候经过花店买了一束花,也不知道是什么花,只见它好看便买了。我敲响了她的门,来开门的却是个年过八旬的老婆婆,看的出她视力极差,不断的眨着沉重的眼皮看我,雾里看花那种感觉。她张了张嘴,吃力的问我:“谁呀?”我忙弯下腰说:“刘琪儿,刘琪儿在家吗?”她耳朵似乎又很背,重复的问:“谁呀?”我冲她耳边大声喊了一句:“刘琪儿在家吗?” “你找我?”背后传来的声音。 我回过身去,她就站在对面的房门口,对我微笑。她笑的很矜持,却很开心。我也跟着笑了,笑的很不自然,指着正在关门的老婆婆,问:“你不是住这间吗?”她努着嘴道:“谁告诉你我住那间的?”我的心突的咯噔一下,上次我一直看着她上楼从开灯到关灯,莫非她一直呆在楼道里?我的心里徒然升起一阵温暖,漫遍全身,使的心旌荡漾。我不敢想像她在漆黑的楼道里看着我关注着那老婆婆家的灯巧合的从开到关,再目送我离去。 一进她的房间,我不禁惊叹。房间很小,却容纳了足有五千本的书籍,四个大书柜和无数个一层层的小夹板,床头、床底、桌上、桌下,简直就是一个书的海洋。房间里塞的很充实,很紧凑,却井然有序,一眼看去让我尽是怡然。 她请我坐了,坐在她的床上。我为此兴奋,想她床上所留下的她的体香自然别有神韵。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有研究女人床上香味的癖好,而这床上的味道不仅来自女人的体香,女人的性格、体质、能力等等都决定与香味的不同。归结出来有四种:第一,贤惠型,此种女子至情至性,贤良淑德,典型人物秦朝的孟姜女;第二,才女型,此种女子运筹帷幄,气势磅礴,典型人物唐朝的武则天;第三,刚烈型,此种女子英姿飒爽,机智过人,典型人物宋朝的穆桂英;第四,狡猾型,此种女子机关算尽,八面玲珑,典型人物清末的慈禧。相较而言,古时的四大美女:西施、貂禅、杨玉环、王昭君,较上面四位却还略逊一筹。呆板木讷的女人皆敬而远之,自然不归此列,还有一类就是处女型,男人多半有处女情结,钟情于处女无可厚非,再则而今的社会上要寻处女真得是提张板凳到幼儿园门口去等了。在我的认识里,处女并不能算做女人,处女的体香确实是最纯最不经雕琢的原始型,绿色的,也是最无色无味的,如白开水,后者是不是处女的处女型,因为她不是处女而却没有不是处女所散发出来的女人味,再怎么算也是呛鼻的烈酒和苦涩的咖啡。真正的男人所考究所沉迷的女人就像喜欢一杯茶,此种女子的床上香味是真正的有女人味的体香所致,让人心旷神怡,回味无穷! 就看当今社会,让男人为之倾倒为之着迷的女人不是那些偶像明星,什么莫妮卡•;贝鲁奇、苏菲•;玛索、妮可•;基德曼、凯瑟琳•;泽塔琼斯,皆是些花哨而已。真正浑身有独道的女人味的能改变一张床上的味道并且能有所吸引的女人,才是绝对的女人,让男人浑牵梦绕的挚爱,如雍容华贵的徐小凤;多才多艺的刘小庆;风华正茂的陈美;天生尤物李纹,还有我喜欢的法提麦•;雅琦,那种放肆的喜欢和情有独钟单单用文字是很难形容出来的。可又不能否认,这些都要在于美貌的前提下。相对的说来,一个床上有着独特的让男人眷恋的香味的女人,必定是个貌美的女人。 阿亚貌美,我却只能在她的床上闻出被套里淡淡的新棉花味,是因为那根本不能算是她的床,那是她的工具,是她为赚钱而取悦男人的工具。我总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以阿亚她的美貌和个性她的床上香味绝不是只有被套里散发出来的那淡淡的新棉花味,她肯定还有一张不为我所知的真正属于她的床。 刘琪儿漂亮,我现在虽还捕捉不到她的性格,却对她床上的香味抱有无比大的期望,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享受别有神韵的香味。待我弯下腰去却连被套里淡淡的新棉花味也闻不到,无色无味的白开水,我不禁诧异,她难道还是未经男人爱抚的处女型?或者,是房间里的书香覆盖了她床上的淡雅芳香?其实,这里面的书香味真的很浓。 “你在闻什么?”她发现了我的动作。 我知道这样的动作很不雅,忙闪烁其词:“好浓厚的‘文化气息’!时势造就英雄,氛围润泽美女。我看你便是这书海里的颜如玉。” 她递给我一杯温开水,微笑道:“可惜就是简陋了些,不是黄金屋。” 我轻轻咬住杯沿,抿了口水,好香!为此我惊异不已,白开水只会无色无味,哪来的香味?这香味完全不同于体香,入鼻时清新甜爽,清新如山野晨露,甜爽似秋后稻香,一经回味又生微微热辣,妙意横生。我又抿了一口,把水放在嘴里细细咀嚼,再沉淀到喉咙,得出的味道却又是水的味道,依旧无色无谓。这杯子生香?!而这香味又集中在杯沿。我冒冒然的问了一句:“这是你用的杯子?”她一时对我这样很冒冒然的问题感到有些突然,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向来一个人生活,自然只有一个水杯,”她顿了一下,说:“你是我家来的第一位客人。”我倍感诧异的后头竟然生出几分喜悦。她挪了张椅子在我旁边坐下了,递过来一枚一元的硬币,说:“这是你的,还给你。”我没有接,笑说:“它和你有缘,应该属于你,我相信它在你那比在我这意义要大的多。只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一直保存着这枚硬币?”她眼圈一红,扑簌簌的掉了泪来,我倒有些无所适从,忙递了张纸巾给她。 “我男朋友就是吞了这样一枚硬币死的。”她低低的抽泣。 我禁不住问她:“为什么?” “他精通赌术,对麻将和扑克牌颇有研究,也因此赢了不少钱,在他那个圈 子里被人们誉为赌神。我跟他要求过很多次要他收手,都不管用。有一次,有人找上门来要和他赌,赌资是五百万,他当场识破那人出老千,可那人死不承认,反说他赌术不精还冤枉人,结果将他打的半死不说,还硬逼着吞掉了一枚硬币。”她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沉,伴着抽泣让这个小小的房间生满凄凉。 我不可怜于他的惨死,不指责于他的沉迷,只是对她的凄凉感伤。我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他们有他们的机缘,就算是孽缘也是一种缘分。就像这茫茫人海里我能认识她,她会记住我,会因为她的故事而感怀于我丢弃的那枚硬币,才会有现在的倾诉,这也是缘分。 “他老家在厦门,这两年每逢他的祭日我都会上厦门给他送束花,所以那天很巧遇上你。”她说。 我点点头,很想和她谈点什么,那种很深很有蕴涵的东西,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莫名其妙的指了指桌上的花。她起身去阳台取了个花瓶,边说:“我有送他的遗体去火葬场,那火化的场面我见识了,好恐怖。” “我们老家还兴土葬,不知你见识过那场面没有?”我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她摇了摇头,我继续道:“用口棺材把死人装了,再到山上寻块地方刨个坑,埋进去。过个三年五载的,棺材受地下潮气所侵,慢慢腐坏,那些老鼠和蛇什么的便钻了进去……”我和她就这样有一茬没一茬的聊到半夜。 我起身要走,她送我到门口,送我一本书,是钱钟书的《围城》。下楼时,我轻轻问了一声:“你明天去报社吗?”她没有回答,我便走了。 我一夜没睡,读完了围城,那不知道读过多少遍的小说。里面满是令人捧腹的东西,我却没有一丝笑容,每每读到后头倒颇有荡气回肠的感受。我现在总算明白了吴副总编会对她有那样的评价,她不正是孤独的被困于她死去的男朋友的围城里而苦痛挣扎,渐显忧郁。要想走出围城,是艰难的,不难于围城,而难在于该怎么走,不然,走字下面也不会是两个人。所以,人需要人。 正文 第五章 围城 (上节) (更新时间:2007…5…12 18:26:00  本章字数:2914) 5 6月11日(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 待我赶到亚兰姐家的时候,吴副总编已经做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我打趣道:“你还有这般手艺,当真是男人中的楷模,却愁找不到爱人。”他解了围裙,递给我一双筷子,说:“你先尝尝,看看味道如何?能打多少分?”我正要下筷,亚兰姐回来了,吴副总编忙上前迎接,嘘寒问暖。亚兰姐在我旁边坐下,笑说:“偷吃啊!”我指了指吴副总编,说:“老吴怕他技艺不精湛,让我先点评一下。” “怎么样?”她也下了筷子,一边从包里取出一瓶香格里拉。 我在楼下超市里也买了一箱啤酒,正弯下腰去开箱,亚兰姐忽然拍了一下我肩膀,说:“听阿吴讲你最近恋上了社里的刘琪儿,真的假的?”我从箱里取了两瓶啤酒上桌,还没开口,吴副总编就跳上来道:“简直是失魂落魄,相思成狂啊!兰子你没在社里不知道,他整一失心疯,可惜的是,他上班的第一天起那刘琪儿就没来过。” “别听老吴在这瞎说。”我笑着给她倒了杯酒。 他埋怨说:“社里面谁不叫我小吴,就你一个喊老吴,男人三十一朵花,何况我还没三十,正植含苞待放呢!” 亚兰姐笑的前俯后仰,吴副总编也跟着嘿嘿的傻笑,我自然也笑了,开心的笑,为吴副总编那少有的一份烂漫,为亚兰姐的开心,看的出,现在的亚兰姐是幸福的。在这开心的笑里面我内心油然而生一种寂寂的落寞和一丝隐隐的伤痛,因为我感受不到我的幸福快乐。记得我曾跟阿亚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对社会还有用的人才会感到幸福。”我相信我这句话是对的,但我不敢肯定这是对幸福真正的诠释。我仔细回味,自己似乎没有过真正出自内心可以奔放驰骋的快乐和没有终点只有永远的幸福,就如同我现在的笑,开心的笑,也只是为别人的开心而开心,这让我错愕了,无奈了,脸上开心的笑渐渐变的僵硬了。我怕他们发现我这虚伪的笑,忙拿了筷子,说:“开始吧,一会菜凉了。” “亚云还没来呢,再等等。”吴副总编说。 我复又搁下筷子,说:“还有人呐?” “我妹妹,程亚云。”亚兰姐看了看表,说:“也该到了。” 我一脸欢喜,知道这个程亚云就是我最亲密无间的网友——金鸡。认识这么久,也很想一睹她的庐山真面目。 “让你们久等了。”门被人推开了。 我惊鄂万状,这使得我从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我的瞳孔以光的速度迅速扩张到极限来证明浩瀚的空间真的有渺小的时候。她站在门口僵住了,而她脸上的表情却不断的在我的瞳仁里变化,从一开始的惊讶发现到错愕茫然,转而瞬间的无限喜悦,再而顾忌所生的忧心仲仲,到最后的的恐慌。她竟然是阿亚!程亚云就是阿亚!金鸡就是阿亚! 我被她的恐慌激的动了一下,我明白她的恐慌,同样也恐慌于她的恐慌。我忙蹲下身到桌底下取啤酒来掩饰我的恐慌、我的惊鄂万状,我不能让亚兰姐知道她这位白领妹妹金鸡就是北京城里地地道道的‘鸡’,一个靠出卖肉体出卖灵魂来换取一切的女人。 亚兰姐正在开启那瓶香格里拉,阿亚故作镇定的坐到了我的右首。我刚放了啤酒上桌,只感腿上传来一阵剧痛,她猛的在掐我,我手指一弹,打中她的腕关节,她痛的松了手,不敢作声。我脚尖一挑敲扣她的足裸关节,她坐在椅上反射性的一个前扑,额头碰在桌面上撞的生响。亚兰姐吓了一跳,忙询问道:“怎么了?”她揉着额头,摇了摇手,说:“脚抽筋。”亚兰姐又是一番不停的嘱咐。她听的烦了,装作一脸陌生的看了看我,问吴副总编:“他谁呀?蜈蚣。” 吴副总编回答:“同事兼好友,你姐认的干弟弟,社里副刊的编辑。” 亚兰姐开了酒,我放下筷子,说:“我去取几个杯子来。”便起身去了厨房。阿亚也跟了进来,我不作声,取了四个杯子要出去,她一把将我拽住推堵在墙角里,说:“我现在暂不管你和我姐是怎么认识的,你要是敢在她面前乱说,我——” 我猛的一把将她搂住,吻住了她的唇。本想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安定她恐慌的心,没想吻下去之后心里却激动的厉害,在这样的场合我居然可以做到忘乎所以,如此的投入。她的双唇很丰盈,很性感,上面有玫瑰花唇膏的香味,这样的香味是热情奔放惹人情迷的,她双手慢慢缠住了我的腰,开始迎合我强烈的吻,柔滑细腻的鼻尖在我鼻子上肆意摩挲,那呼出的暖暖气流喷散在我的脸颊上,强烈刺激着我迷茫的神经。她的舌技是高超的,两行贝齿轻咬着我的下唇上下拉扯,再而上唇左右牵移,我迫切的想得到更多,亢奋的张开了嘴,她的舌头蛇一样的滑了进来,舌尖在抵触到我舌头的时候,迅速的蜷曲,灵活的添舐,强而有力的吸吮。我能做的只是将她抱的更紧,融合她高耸的胸脯和剧烈的心跳所带来的无限美妙。 “啊——”一声尖叫。 吴副总编的突然出现让我俩的激情冲散的支离破碎。我一把将他拉到面前,他忙解释:“我见你们这么久没拿杯子出去,进来帮忙的,我什么也没看见啊。”我笑:“你不会暗地里跟亚兰姐告密吧?”他一手攀上我的肩膀,笑道:“我们是新社双龙,人生目标便是进攻程氏姐妹花。不瞒你说,我还预备明天给你修栈道,没想你今天就暗渡‘程’仓了,好!”阿亚轻啐了一口:“死蜈蚣。”便出去了。 晚上,我睡吴副总编家。 “喂,我告诉你,刚才下楼的时候我跟兰子她求婚了。”他兴奋的在床上乱颤,说:“我趁她不备吻了她一口,你知道这可是我的初吻,那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你猜她什么反应?”他看着我稍微顿了一下,开心道:“她笑了!” “很贼。”我笑,“不宣而吻是为偷心,你个偷心的贼。” “五年了,才这么蜻蜓点水一下,你和阿亚才刚认识,就是狂轰烂炸式的。”他对我又是佩服又是羡慕,得意道:“不过今天的表现在这五年里是最突出的一次,这还多亏了你那狂轰烂炸式的鼓舞。我自认还有待学习,你多指教啊!” “我看你是得努力了,往日老吴今日吴公(蜈蚣)。” “我一花样美男……” 我背过了身去,他便转发牢骚:“你老是打击我,是不是想单飞,想解体啊?我们可是双龙,要团结,要为我们的人生目标而奋斗,知道‘团结就是力量’怎么唱吗……” 我就这样在他的牢骚中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还听他在发牢骚,我厌烦的踹了他一脚,没动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竟然是在梦呓。 “蜈蚣,蜈蚣啊!”是阿亚在楼下喊。 我下了楼,亚兰姐便问:“阿吴呢?怎么没一起下来?” “兰子……兰子……亲爱的……哦……兰……”我憋着嗓子扮吴副总编的声音。 亚兰姐一脸桃红。阿亚一边扮鬼脸,说:“看不出死蜈蚣他还有这么肉麻。” “谁在数落我?”吴副总编提着公文包,匆匆忙忙的赶下楼来。 我摇头叹气,一脸担忧道:“亚兰姐她嫌你昨晚上那个戒指太小,套不到指头里去,你那点美事想必要告吹了。”吴副总编诚惶诚恐,搔耳挠腮道:“我马上就去再买一个,兰子你千万——”亚兰姐向她摆了摆手,早上和熙温馨的阳光让她指间那枚炫耀夺目的戒指更加璀璨。他紧张的脸色迅速舒缓下来,叫喊着要拿我试问,叫阿亚瞪了两眼,跟个痿焉了的黄花一样立马软了下去。 正文 第五章 围城 (中节) (更新时间:2007…5…13 18:34:00  本章字数:3166) 一到报社,我眼睛一亮:刘琪儿来了。她戴了一顶鸭舌帽,正冲我微笑,我跑上前,本想热情的打个招呼,站到她面前却大吃一惊,看不到了她乌黑的鬓角和肩后美丽的长发。她保持着微笑,从容的摘下了头上的帽子。天啊!她竟然理了个光头。我能很清晰的听见周围同事的窃窃私语和投来的异样目光。 “是不是得白血病了?” “染爱滋了也不一定。” “变本加厉了,邪!” …… 虽然,她的美丽依然,但乌黑靓丽的发丝不覆存在让我对她感到些许的陌生,那份心底里的为之可惜为之动容不知道她明不明白?可同时我又不得不佩服于她的勇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纵然再怪再不合群再怎样前卫大胆也不能牺牲自己的美,尤其是一个女人,为之更甚的是一个女人的头发。她却这么做了。 她朱唇轻启,声音很低,似乎只是要告诉我一个人:“我准备这一刻起,重新开始,从‘头’做起。”这是我听的她说的最为坚定的一句话,低微的声音里所爆发出来的铿锵有力让我不得不折服,她这才是真正的勇气。我从她手中拿过帽子,给她戴上了,微笑道:“你终于从围城里走出来了。”她的回答让我很讶异:“我又掉入了另一个围城。”我迫切的问:“为什么?”她平静的说:“其实人都生活在自己的围城里,就算你穷其一生不惜一切的走出你的围城,那也只是更快的进入另一个围城,就这样在不同的围城里进进出出,便形成了所谓的人生。人生的坎坷在于对自己的围城所不满和不安,人生的希望便变成了在围城里渴望进入外面的另一个围城,从每个人出世的那一刻起。就算死亡,也是掉入了地狱的围城或是飞升到了天堂的围城。”这就是她的逻辑?她的思维似乎与众不同,我感觉自己在听一个神话一样的论证,可又寻不出她说的哪里不对哪里牵强。 我和她并肩出了报社,躺在了外面一个小公园的草地上。她斜斜的躺在我身边,气息恬静。我望着天,阳光很刺眼,照在身上却不那么热辣,我的呼吸也很平静。好久,我几乎要睡着了,她问我:“在你心里,你的围城呢?”我一时茫然,还真没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可我回答的很干脆:“我没有。”按照她的逻辑,我的围城是铁定有的,这样我就不知道我的回答是不是欺骗。 “你有的。”她很执着。 我无法回答了,便不想把问题放在这个问题上,问:“你的围城呢?”她回答:“我的围城就是你。” 我望着天,阳光很刺眼,也很热辣,烧的我无所适从。 她悄悄的塞了一只耳塞到我耳朵里,还是那首《如果云知道》:如果云知道,想你的夜慢慢熬…… 我浑浑噩噩的在这片草地上躺了一天,不知道耳边的音乐何时停止的,不知道她何时离开的,还是吴副总编来叫的我。一出公园就见到阿亚,她不知道哪弄来的一辆自行车,在我的记忆中她是没骑过自行车的,但我肯定她是来接我的。她将自行车交给了我,让我载她,她坐在后座上死紧的揽住我的腰,不知道是怕我飞了还是怕我跌倒?反正就是不放心的。 “听说你今天和一个女同事在公园里面呆了一天?”她脸贴着我的背,低低的问。 “嗯。” “听说她还是个光头妹?漂亮的光头妹。” “嗯。” “听说她很古怪?” “嗯。” “听说她和你关系不错?”她的脸离开了我的背。 “聊过两次。” 她没有再问,只是脸贴在我背上更紧了。 她家楼下,她径直上楼了,我停好了车跟了上去。楼道里,昏暗的光线让她的背影更增一分朦胧美,长发在脑后随意扎成一束,秋千一般左右摇摆于那纤细的小蛮腰际,她着的是一条紧身牛仔裤,所束出来的丰盈翘臀随着上阶梯的动作而轻晃扭摆。她惹祸的身段在我脑际开始舞转,慢慢的,越来越快,风一样的。我体内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一粒星星欲火,在它的作用下迅速的轰然炸开,焚烧起来。 “宝贝,我等你很久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她的房门口。 她没有理会,开门进去了。那男人迫不及待的扑向她,她只微微侧了个身,那男人一?(精彩小说推荐: ) 金鸡朝阳 第 4 部分阅读 “宝贝,我等你很久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她的房门口。 她没有理会,开门进去了。那男人迫不及待的扑向她,她只微微侧了个身,那男人一头扑空,险些撞到墙上,他却更兴奋了:“每次来你都有新花样,真是绝了。” “对不起,我已经洗手不干了。”她看着门口的我。 那男人一脸失意,说:“开什么玩笑?!” “请你出去!”她扬了扬手。 那男人怒了,愤然道:“婊子就是婊子,老字给钱你就得好好伺候。”他一个虎扑,抓向她。 我一个箭步冲出,一把拽住了他的头发,右脚直踹他的腿腕,没想他臂力挺大,反手抓紧了我的手腕。我左手迅速一钳,扳住了他的小拇指,一用力‘喀嚓’一声响,他痛呼出声,我顺势一个侧翻借力甩,将他丢出门外,骨碌碌的滚下了楼梯。 她看着我,一步步的走近,眼里喷着火,撩人的火。我体内刚刚烧起的一把欲火还未平息,在她的火种里又疯狂的蹿烧起来,她挨了上来,性感火辣的双唇雨点般覆盖了我的脸。我彻底的崩溃了,控制不住的欲火从喉咙口喷了出来,难以抗拒的激情!她修长的腿缠上了我的腰,我一手托着她的丰臀将她抱了起来,她是丰满结实的,可又是那样的玲珑娇小,柔弱无骨,我不敢太过用力,怕她水一样在我掌中溢出,蒸发的无影无踪。我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了床上,一件件的褪去了她的衣衫,完美的胴体裸露在我眼前。她一动不动的闭上了眼睛,我轻轻握上了她的乳峰,是那样尖挺圆润,她的睫毛动了一下,鼻子里微微的哼了起来,她将头埋到了我的胸膛里,我完全包裹了她,完全的零距离。我动了起来,深深的进入,她的鼻息变成了呻吟,从嗓子眼释放出来的;她咬着牙想忍着,无穷的快意肆意的让她的呻吟紊乱的一塌糊涂。我吻下去了,撬开了她紧咬着的牙,她睁开了眼,含情脉脉的微笑,我看到了她的笑,第一次在于男人交合时所拥有的笑,那是她心灵深处的快乐,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我也笑了,发自内心的快乐,我终于感受到了真正的快乐!她带给了我这第一次的快乐,无比愉悦。我欢笑的律动,她仍然欣慰的迎合,冲刺着只属于我们俩个人的快乐颠峰。 云雨过后,她赤裸裸的依在我怀里,柔声道:“你可不可以唱一首哥哥的歌给我听?”我搂着她,摇了摇头。她娇笑道:“唱的不好没关系,我不会像上次一样。”我说:“我不太喜欢张国荣的歌。”她在我肘下轻拧了一把,说:“从现在起要学会喜欢。”我笑:“死都死了,还追他干嘛!”她猛的从我怀里挣开,死死的盯着我,我知道她是张国荣的铁杆歌迷,这样一句话似乎激怒了她,忙说了句抱歉。她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说:“这一次我用嘴巴代替手掌,不许你有下次。”我一脸无奈的点头。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金鸡小姐。”我笑着忽然说。 她先是点头,瞬间一脸惊讶:“你是朝阳?!” 我点头,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就是金鸡。”她睁大着眼,欲语还休。我说:“你倒是挺老实,实话实说。”她撇过了脸去,说:“怎么?看不起我?”我从后面环抱住她,说:“只是想知道你说的那个可以让你快活的人是何方神圣?”她一脸娇羞:“明知顾问。” “想不到我还有此能耐,哈哈。” 她一把扯过了被子,扑到我怀里,喊道:“那就再来一次。”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我起身去开,门外无人,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封信,还有一把枪。他还是找上门来了,那个不屑于我的不屑,对我的嗤之以鼻照样嗤之以鼻的人。 “信里面写什么?”她站在我身边,抱着我的胳膊,有我的存在她显的很安定。 “明天上午十点,黄山要我去杀一个人。” 她没有问我是去杀谁,只问:“你会去?” “不会。”我很坚定。 “我看,我们被他监视了,逃不掉。” 我莞尔一笑。 (今天是母亲节,愿天下伟大的母亲们开心快乐,身体健康!) 正文 第五章 围城 (下节) (更新时间:2007…5…14 18:00:00  本章字数:3532) 次日。 我没有去他要我去的地方,更没有杀他要我杀的人,我乘着一辆出租车在北京城兜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308室。 “你是不是去了?”她满是焦急。 我点点头,笑道:“北京确实美丽,只是逛了一上午浪费了几百块车钱。” “你很聪明。”她吐了口郁气,却不能释怀,说道:“我很清楚黄山的脾性,不为他所用的人便是他的敌人,他既然盯上了你是不会轻易——” 又是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 她敏感的握紧了我的手,屏住了呼吸。我谨慎的拔出了枪,挪到了门背后,从猫眼看外面,一个人影没有。又过了一会儿,我小心翼翼的开门,外面确实无人,地上又是一封信: 308室小姐: 你住三楼,我住四楼。你很漂亮,我很温柔…… 408室先生 我不禁失笑,说:“原来还是你的追求者哪!”她春风得意:“所以说你以后小心着点,千万别把心思移到别的女人身上去,免的我哪天一不小心被人偷了,还要怨我水性扬花、红杏出墙。”这是我见过最特别也最白痴的一封情书,她竟然也可以用做对我的小小警告。我故作不屑,说:“也不知道楼上住的那兄弟长的啥模样,有空我上去教教他怎样写情信,怎样博取女人的芳心。” “大哥,那就谢谢你了。”门口突然冒出来个中年男人,憨实可爱,貌似喜剧明星范伟。 “你就是408室先生?”我被惊的回过神来。 他直笑,指手划脚说:“大哥,我写这个情书吧也是一时的冲动,你千万别担心,我这模样是绝对没有杀伤力的。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不会单恋308的,以前姑娘们见我东奔西跑,现在大哥你肯授我绝招,姑娘们以后肯定是把媚眼对我抛。” 我和阿亚面面相觎,大眼瞪小眼。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哪肯放过与这样有意思的人的调侃机会,说:“瞧你脸上长满了小疙瘩小包,看不出还有搞笑的艺术细胞,兄弟你要是去扮那范德彪,电视收视率绝对很高。” “有学问,大哥你是有学问的人哪!”他张大着嘴,兴奋的说话真喷口水。 我瞧出来他是大了舌头,似乎得过小儿痴呆?这样,我便胡侃了:“一般,也就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而已。” 他摸着脑袋犯迷糊道:“大哥,那好像是到了顶了吧?” “兄弟你这又不懂了吧,那对凡夫俗子来说是到了顶了,学海无涯听说过不?五车八斗算个屁呀!再说了,大哥我什么人哪,圣人哪!” 他一拍手,囔道:“瞧出来了!百年不遇的哪,兄弟我三生有幸现在就让拜个师吧!”他真的跪下磕头。阿亚在后面顶了我一下,我忙去扶他起来,没想他兴冲冲的一把将我抱起,说:“今晚阿仔我请夜宵,就当略尽孝道。”说着便拥我下楼。阿亚乐弯了腰,“骗吃骗喝的好手。”我盛情难却,也只有任其摆布了。 还未下到二楼,却发现楼梯下陆陆续续的挤满了持着刀械的黑道混混,我认出其中几个,就是前些天在找朋友酒吧里黄山的那几个贴身手下,是来对付我的。我匆忙拉了阿仔上楼,他倒不糊涂,问:“大哥,你是不是得罪他们了?” 阿亚还站在门口,一见得我俩慌慌张张的奔上楼来,忙问何故。我急忙告诉她:“黄山的人杀过来了,我们先到阿仔的房间去避避。” 那些人冲到308室扑了个空,却没有离开。足足守了一夜。 “大哥,我看你俩都饿了,我下去买些早点。”阿仔起身开门。 阿亚一夜没睡,两眼圈发黑,现在倒在我怀里沉沉睡去,我没敢动,怕惊醒了她,只对阿仔叮嘱了一句:“小心点。”他点头径自下楼去了。 十分钟后,我隐约听的楼下传来声音。侧耳细听,有人在喝:“傻子哪,有没有见过308室的一男一女?” “没有。”阿仔的声音。 “你妈的,住一栋楼里面会没见过?” “我不知道。” “这是什么?早点哪,怎么会是三份?” “我大哥和我大嫂的。” 忽然一声脆响,那人在喝叫:“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老子厉害。”接着就是拳达脚踢的声音。 我小心翼翼的将阿亚抱到床上,冲出门去了。正要下楼,脑际一闪,心想:“这一下去,不仅暴露了藏身地方,阿仔也难逃命,我一把枪再厉害也抵挡不了下面的几十把长刀,反倒成了翁中之鳖。”我忙调头进了房间,将房门反锁,从浴室的窗口顺下水管跳到了地面上。 我朝楼道里开了两枪,立马跳过栏杆往对面街跑去,那些人认出了我,持着刀满大街的追。论枪法,我极差,只晓得扣动扳机,大街上自然没敢乱开枪,黄山的那几个手下却全然不顾,连发几枪,倒击中了周围几个民众。我忙一折身,钻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为逃命而奔跑,速度是奇快的,体力的透支会浑然不觉。后面追赶的那些人稀稀落落的越来越少,待我再穿了两条通道,能紧跟着不放的也只剩两个人了。我不禁庆幸于北京城里这错踪复杂的小巷,就跟天神造就奇门遁甲的迷魂阵一般无异,生死存亡全凭老天决定。我这条命很硬,这是母亲告诉我的,她说她请过天数位算命失生为我卜命,他们都说我好命,有天神保佑,就连我拉的屎他们都捧为‘盘龙屎’,如生在古时定是帝王之相,就算是当今社会那也是可叱咤风云。所以我自信了,在这天神造就的地方天神自然会眷顾于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像犯了晕动症一样头晕目眩,麻木的大脑神经只能思维机械的奔跑。我还未等到老天的垂青,后面那两个瘟神却传来气喘吁吁的笑声,哭一样,像家里死了亲人哭累后的恸叫。我终于停下来,就再也跑不起来了,精疲力竭,其实,就是想跑也没机会,老天对我的眷顾是请我进了这条死胡洞,让我与他们作一次困兽反击的殊死博斗。 枪呢?我手上的枪竟然不翼而飞了。我伏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现在就算来一个只会扶锅铲的小女人也能轻易的将我红烧了。那两个笑的跟哭一样的家伙现在还不如一个小女人,喘的牛一样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看样子一个病入膏盲的老头儿也能将他俩当软脚虾踩了。我大笑,笑的胸口发闪,浑身抽的痛,却止不住笑。 “小子,你今天跑不掉。”其中一个开口说。 我只是笑,笑的咳嗽,说不出话来。那另外一个说:“二哥,听老大说这小子挺能打的,要不你先上去消耗他的体力,待我恢复了收拾他绰绰有余。”那第一个一肚子牢骚:“你看我现在这样能动嘛,让你放屁!”我笑的更厉害了。 约摸十五分钟后,那两个人撑着地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我动了动手脚,仍是软乎乎的使不上劲,脑袋却清醒了,那两人走到我面前一米处,双双挥拳,我忙缩了头,那拳头便打在我后肩上,无关痛痒。他们咬着牙又要扑上来,我双手在墙上一推,后仰,双肘分别撞着他们的胸口倒地,虽说毫无力道可言,可对两个呼吸急促的人来说无疑是重创,弄的他们直翻白眼。我急忙撑着地匍匐向前,没想他俩苟延残喘还能抱住我的腿不放,我拼命跺了跺,无济于事。正懊恼间,我一手摸着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那两人的手臂乱拍,他俩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我玩命,抱着我的腿,一手扯到皮带攀了上来。砖头还是抓在我手里,却成不了气候,全身被他俩压着动弹不得,还容不得我换口气,两人疯狗一样在我身上乱咬一通。我骂了两声,口干舌燥的难受,他俩一心想咬死我,可心有余力不足,没几下也软趴趴的倒在了一边,却都一人一手抓住了我的皮带不放。我又忍不住发笑,与人打了这么多年的架了,在地上撕扯狗咬也还是头一遭,狼狈的难忘。 ‘吱’的一声门响,旁边屋里走出来一女人。我歪着头看了一眼,大喜,她不就是那个妓女燕燕嘛。她也认出了我,惊讶道:“怎么会是你呀?”我苦笑道:“你先把我和这俩龟孙子拉到屋里面去再说。”她忙应喏。 屋子里空间不小,却乱糟糟的堆满了东西,四张双层铁架床上挤满了浓妆艳沫的女人,我想这是进了‘鸡窝’了。燕燕扶我坐到床沿上,挥手道:“姐妹们,把地上这俩家伙绑了。”这些女人们倒挺利索,三下五除二将他俩绑了个结实。我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跟她说了,燕燕拍案而起,愤怒道:“这些个小混混平时找我们做完了事不交钱不说,还收了我们不少的保护费,姐妹们,怎么处置这俩个混蛋?” 上铺那个倒突发奇想:“挑了他们的手脚筋,给我们练床上功夫。” 另外一个更悟出惊人:“这些个小痞子常吹捧自己是什么猛男、赛西门,平时变着法儿的玩我们,今天我们也得让他们尝尝被轮奸的滋味,就让他们精尽人亡!” 我哭笑不得:“姐妹们,你们个个貌美如花,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大家那样做岂不成全了两个风流鬼?” “那就让菲菲和佩佩对付他们。”一个女的进了前面一个小隔间。一会儿,牵出来两条大狼狗。 正文 第六章 情殇 (上节) (更新时间:2007…5…15 12:56:00  本章字数:2897) 6 老天还是没亏待我。 燕燕的及时出现是个巧合,这巧合得归功于老天哪。老天这东西吧,没事闲着的时候也得在心里焚香拜拜,指不定哪天它就让你走狗屎运了,我不是不相信人定胜天的话,只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谁都喜欢,但是哪天不巧走在大街上,凭空掉个广告牌在你头上什么的可别怨老天,没砸死就好。它是有功劳收着,有赞美受着,死了的人不管你化成灰还是和了泥巴里面它都白天给太阳晚上给月亮,就是不买你老天救命的怨和咒。在紧要关头或是生死存亡的时候喊老天救命的我是见多了,大凡哪个痛斥老天没长眼的家里头肯定是灾星出世,要晓得,出了事后果不能怨和咒。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读初中那会儿,就一大白天里莫名其妙掉粪缸里去了,晦气冲天,可就这一破事在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我倒成名人了,为此还给识了不少漂亮女生。这是老天的成全哪!那咬我的俩鬼孙子算是亏大了,我是亲眼见着菲菲和佩佩咬烂他俩的裤裆的,不知道他俩当时是怨老天还是怨自己?是怨狗还是怨‘鸡’?怨我是不可能的,就是怨了也是白怨,他妈傻子才会怨我。 我又精神了,燕燕坚持要送我,说是不放心我真的精神了。 刚一下车进到楼里,就听到呜呜咽咽的啜泣声,我奔上楼去,阿亚哭着在抽泣,阿仔倒在血泊里不停的抽搐。 “大仔哥?!大仔哥……”燕燕情绪激动,扑到了阿仔身上。她认识他。 世界?视界! 大不大,小不小。任你信命,还是信缘? 半个月后。 阿仔康复了,就走了,回了老家,和燕燕一起回去的。她告诉我,阿仔是她的未婚夫,也是她们老家小有名气的相声演员,就是她俩订婚的那年夏天,阿仔中暑闭痧,后来不知道怎么闹得有些神智不清,给失了踪。我没问她怎么在北京干了妓女这一行,想必她是有苦衷的,不管怎样,她和他走的幸福。我这么想,阿亚也这么认为。 这期间,我和阿亚没回过308室。她带我去了一个精心布置的真正属于她的家,是不是为任何男人知道的没有一丝污染的纯洁之地。和308室一样,雪白色的被褥,雪白色的床单;雪白色的枕套,一切的摆设看上去都让人赏心悦目,温馨舒适。最主要的,是她床上的香味,四益芬芳,熏而不俗;清新怡情,雅而不娇;自然又别有神韵,腾腾冉冉似天外飞来,吣人心脾。 夜幕时分,她关了门窗,拉起了落地的窗帘,覆盖了周围的四堵白墙。布帘的颜色是紫色的,像我们身体里的静脉血,在烛火的映照下,热情贲张,当真色不迷人人自迷。她是真女人!真正的女人所拥有的调情手法是绝对别出心栽,精妙绝伦的,不仅迷于男人,自己也可乐于其中。在这紫色的光线里,她能把一段火辣辣的肚皮舞用轻曼优美的姿色秀出来,情趣内衣的轻丝薄纱让她勾魂的身体若隐若现。我陶醉了,她也陶醉了,迷人的紫色让她意乱情迷。就在这样的空间,在这张床上,我和她激情燃烧,欲罢不能…… 她的叫床声是尖啸的,持久的。她真的是金鸡,今天是她破的晓,朝阳才从东方的地平线缓缓抬头,不知道她第几声叫后,远处真传来鸡的啼叫,和她的声音融合了。金鸡和朝阳的融合也就是金鸡朝阳,似乎在很多的偶然外面存有必然,而必然的里面没有一个偶然。 这半个月我过的很平静,周围却是风暴连连。黄山的几百个手下风一样的在北京城上空刮过去又飘回来,扫荡哪!我是在偷笑,自然上下班也是偷着去偷着回,做贼一样,只为避着无谓的追逐和打斗,无所畏惧。这样的生活我倒不觉的算是苟且丢脸,孔雀开屏还要露屁股呢,这是阿亚以前跟我吵架时说的,一不小心记着了。 刘琪儿,她自从那次在小公园里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吴副总编告诉我她已经辞职了。我很清晰的记得她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的围城就是你。”对此我一直耿耿于怀,感觉她这话后我就得开始欠她的。她现在一定很孤寂,似乎在等候我的某种承诺和誓言,我没有胆量再去她那书香四溢的家,她的孤独寂寞也便成了我的罪过。我很清楚,她的美我是欣赏是仰慕,不同于对阿亚的亲切和着迷;她的人我是喜欢是爱惜,有别于对阿亚的倾心和自私的要独占拥有。 今天读到一本李宗吾的厚黑学,里面这样显目的解释厚黑:“喜怒哀乐的表情都不会表现出来,便叫做厚;一旦发泄出来而无所顾忌,便叫做黑。”我想,也不尽是如此。一个为练厚而经常面无表情的人,会逐渐空虚的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到真厚了的时候又有何作为?剩下的也只有那虚伪的面具和路人的冷眼。更孰知,人情难却,无所顾忌的背后或许就是惨不忍睹的死亡。所以,我对后黑学的评价便是:狗屎一堆。要是信了它,指不定我哪天迷失了自己还一脑子糊涂。相对的说,人都会有迷失或是有罪的,世人都有犯罪心理,只是看你犯在什么时候,在有生之年必定付出一定的代价,胆小的安份的便把这种心理和行动压抑再压抑,直到死亡。还有两种,一种是犯罪后没有接受审判或代价便死了的,另一种则是犯罪之后逃之夭夭的,就像我来北京的路上,被人逼的跳火车,险些丧命。那人就杀了两个人,后来肯定是法网不结实,成了漏网之鱼。 吴副总编往我桌子上放了一瓶非常可乐,满脸堆笑道:“我和兰子要结婚了。”我高兴道:“什么时候?”他说:“下星期一领证,旅游结婚,我俩都请了一个月的假,筹备就此机会饱缆大好河山。”我击掌道:“够浪漫的了!”他一搭手,抓着我说:“亚云可是答应了一路跟着当伴娘的,我这边伴郎可是不能缺呀!”我笑:“敢情你是找上我了?”他挤眉弄眼的,说:“舍你其谁,这一又包吃又包住还包旅游的美事你上哪找去。”我乐着点头。 阿亚又来接我下班,骑的依然是那辆破自行车,我跨上去了,还浑身是劲。每每这时,吴副总编牵着亚兰姐的手,在后面乱囔囔一通。阿亚自从带我去了她那新家以后,连坐自行车也从后座换到了前三角杠上,亲昵之致可说羡煞旁人。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她用额头轻磨我的下巴。我没有说话,她仰起脸盯着我,说:“你不乐意?”我忙摇头,说:“也快了。”她满腹牢骚,说:“我姐和蜈蚣一完婚,你就立马娶我。” 我踩踏板的双脚突然静止了下来,我看见刘琪儿了。她缩在路边的墙角里看着我。虽时下正值小暑,炎热的气流鼓起她薄如蝉翼的纱裙,那单薄的身子伶俜似于寒风中瑟瑟缩缩,让人见了不忍。我心里一阵阵的泛酸,却不敢有眼泪,只觉眼前溟朦的模糊了视线。阿亚没说什么,独自推着自行车走了。 刘琪儿还是那样美丽,她在我面前所展露的微笑还是百媚顿生,只是憔悴了很多。一阵风沙吹起,她微微闭了眼睛,身体往我怀里靠近了一步,我顿生怜爱之情,伸出右臂护住了她。风沙过后,我和她并肩走在这条路上,不知道路的尽头是哪里? “你很爱她?”她问。 我知道她说的她是指阿亚,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不会骗她,可我知道这样已经伤了她。她没有表现出痛苦,只是死死的咬着下唇,头垂的越来越低。鸭舌帽长长的帽沿终于覆盖了她的脸。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拥入了怀里,她是显的那样娇小柔弱,紧紧的拥抱仿佛将她深深嵌入了我的身体。她哭了,泪水打湿了我的衬衫,渗透到了我的肌肤,融入进了血液,支持着心脏的率动。 正文 第六章 情殇 (中节) (更新时间:2007…5…18 20:38:00  本章字数:3213) 风,更大了些,却风干不了她的泪。 我送她回了家,临走的时候脑际却飘起来一首歌:“如果云知道,想你的夜慢慢熬……” 我发现,我喜欢上了这首歌。 回来的时候,阿亚准备好了饭菜。她笑脸相迎,殷情的给我换鞋、宽衣、打水漱洗,咬牙掩饰着不满和气愤。我了解这种心情,可对这样的压抑和掩饰打从心里生出一丝厌恶。 “饿了吧?”她盛了饭递过来。 我接碗时的手不自禁哆嗦了一下,刘琪儿饿了吧?不知道她在那墙角落里等了多久?不知道她今晚上是否能安然入眠?那首《如果云知道》又在我脑中飘了起来。她在哭,寂寞的缩在一个人的空间里煎熬着孤独的漫漫长夜,她是睡不着的了。 我心烦意乱,食欲全无,放下碗筷躺到床上去了。阿亚蹑手蹑脚的关了灯,也爬上了床,钻到被窝里亲吻我的身体,我毫无兴致,侧了个身避开了她。接下来,就是安静,万簌俱寂给无数人创造出美丽恬静的夜晚,使其香甜入梦,我却燥热的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突的从被窝里跳了起来,猛的尖叫一声,发泄般的尖叫。我没有理会。她开了灯,嚷道:“为一个光头妹,你是吃不香睡不着,现在就找她去吧!”我用被子捂了头。她一把扯到了地上,发疯似的叫到:“快起来去找她,别犯相思了,快去!”我下床捡起被子,关了灯,又躺下了。她扑到床上,在我后背捣了两拳,开始吼着:“找她去,指不定她也就睡在床上等你呢,起来!”她咬着牙拉我的胳膊。我使劲一甩手,将她推倒在床头边,喝道:“你也疯够了!”她跳到了床下,一脚踢翻了梳妆台,那些瓶瓶罐罐的砸了一地,嘴里冷冷的吐出一句:“虚伪!” “你不虚伪?我一回来你还装大度,谁不知道你假作作,我虚伪还是你虚伪?”我忍无可忍。 “我不晓得你花花肠子,回来干嘛?陪那光头妹睡去呀,分隔两地还都得要犯相思病,光头妹多纯洁多楚楚可怜哪。陪光头妹……” 我彻底被她激怒了,怒吼一声:“是比你在那些男人身下野猫叫春纯洁的多。”话一出口,我立马后悔了。她没了声音,屋内又回复了安静,凸显着寂寥。我被吓住了,忙开了灯,见到的便是她凌乱的头发下藏着的苍白的脸,两行泪水悄无声息的顺颊而下,一滴一滴的打在她起伏的胸脯上。我知道中伤了她,伸手去给她拭泪,叫她一把推开了,恶狠狠的,我再上前,去揽她入怀,她形似癫狂的乱打乱踢,我没有退却,她却一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碎玻璃片,划出一条伤口,血汩汩的涌了出来。我忙将她按到床上,给伤口止血,她强起身子一口咬住我肩膀不放,丫丫的叫着。 她还是将我从房里赶了出来,我没有说什么,独自在萧萧的街道上溜达,白天是那样炎热,晚上却着实的冷,我不住的哆嗦,好后悔被赶出门的时候没多穿一件衣服。点了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直吞到肺里面了,呛的咳嗽,倒暂时忘记了冷。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零星小雨,在路灯的光线里像极了蛛网,一面一面一张一张的掉下来,覆盖了地面,笼罩了我,溜达的脚步便渐渐的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起来,到的后来仿若戴了铁镣的犯人,再怎样挣扎也逃不出这层层叠叠的网。 我咬牙发命狂奔,这条街却那样的长,永远也跑不到尽头。累了,双脚靠着打摆,一个趔趄出去跌趴在地上,就不想起来了,躺着真好。我几乎要睡着了,一阵汽车喇叭声吵的我耳朵发麻,爬起身坐着,那车前的两个探路灯光线太强,刺的我睁不开眼。车里的司机出来了,上前来用脚拨了拨,喝道:“想撞车讹钱是不是?滚一边去!”我抹了把脸上的泥水,伸手到口袋里掏钱出来,一把掷到地上,叫道:“你看看,张开你老鼠眼看看!”那司机怔了一下,愤然道:“敢在这耍酒疯。”他踢了我一脚。我晕晕乎乎的往地上看了一眼,全是些块票和毛票。我笑了,忙把钱抓了起来,说:“老子的大钞放到银行里去了,看你也不像个好东西,想劫财么?” “搞什么鬼?”车里传来一个女人的的声音。 那司机回头喊:“一个酒疯子。” 那女的撑了把伞过来,是个年近三十的华贵妇人,她看了我一眼,问:“深更半夜的,躺在路中间干嘛?” 我痴痴的笑:“大妹子啊,长的不赖呀!你这深更半夜的开车又去哪?”我瞟了瞟司机,说:“跟这种邋遢东西,岂不污了自己的身份。” “胡诌什么你?”司机怒不可揭,一脚飞来。我坐在地上打了个滚,他用力过大收不回去,仰翻在地,泥水四溅。那女人闪避不及,裙子上沾满了污渍,她一张脸唰的沉了下去,司机很是惊恐,慌忙跪在地上给她擦拭,那女人厌恶的甩了甩手,转身上车去了。我也看出了些端倪,捧腹大笑:“原来是只供人差遣的狗哇,狗仗人势——瞎神气!”他气冲冲的向我扑来,叫那女人喝了一声,忙屁颠屁颠的进了车里面。 我爬起身,一摇三晃的走到车旁边,冲那女人大声唱道:“大妹子啊你真漂亮,好象那树上的弯月亮……”癫狂的声音,寂寞的发着笑。 她扑哧一笑,摇下车窗,说:“你住哪?我送你一程。” “我四海为家——” “居无定所吧?”她笑的样子很甜,车里面昏暗的光线里倒有些像刘琪儿的笑容,迷人!她推开了车门,请我进去了,那司机一脸的不痛快,却没敢吱声。 下车的时候,她叫醒了我,我竟然睡着了,还是倒在她怀里睡的。她住的是一幢别墅,里面还真是金碧辉煌,琳琅满目。她亲自领我去了一间客房,临离开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了她脸上露出的一抹笑意,邪气中穿插善良,霸气里蕴涵温柔,娇媚却不猥琐,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我分不清了。意识里忽然想起了下车时倒在她怀里的一幕,是不是她刻意而为?我在浴室里呆了很久,清凉的水洗净了身上的泥泞,却涤除不了那浑浊的记忆,让我惶惑。 我坐在写字桌前,看着窗外的雨越来越大,万家灯火的气象和光芒皆黯然失色。阿亚她可能就坐在冰冷的床沿独自垂泪,她不会在意脚上的伤口,我开始怨恨自己的混帐,便很容易回忆起她对我的好和我对她的伤。还有刘琪儿,可怜又可爱的女人,甚至辣妹儿…… 我想的太多,太深,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如同可怕幽冥一样驱逐了这深远的记忆和恼人的思维。她在敲门,我认定是那个让我惶惑的女人。打开门来,却让我意外,是一个女佣人,她礼貌的请我用夜宵,我回绝了。我又坐回了桌前,又看着窗外的雨,却没有想阿亚或刘琪儿,对面那棵树上停留着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唧唧喳喳的叫,好吵,好惨!天边真的就飘来彭羚的那首《囚鸟》: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记了天有多高/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它是一只没有被笼子囚禁的鸟,却比囚鸟更惨,它可以飞,而飞起就无异于走向死亡。它不受制于笼,可受制于雨,这或许就是刘琪儿解释的那有形又无形的围城。它,还是怕死的,我这么想。 “你在想些什么?”她无声无息的站在了我背后。 一个走路没有声音的女人。她怎么进来的?我刚刚忘记锁门?我的记忆又浑浊了,就像她手里端着的两杯红的泛紫的葡萄酒,惶惑的挤出一丝笑容,说:“想你啊!”她咯咯的笑开了,斜身坐在沙发椅的扶手上,一手从我肩膀上穿过,将一杯葡萄酒轻放到桌上。好个风骚的女人,躬伏着身子放酒的时候,两只乳房紧紧的贴在我后背上,好软!我察觉出她没有戴纹胸,脑中不禁轰的炸了一下,下车的时候倒在她怀里那份坚挺结实还是记忆犹新的,现在却刻意的摘掉了纹胸。我没有动弹,那柔软的两只乳房像两坨豆腐,稍一回击就有粉碎的危险,她却肆无忌惮,紧紧的抵住后还开始缓而有力的摩擦,想要嵌入我的身体。我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说:“发骚啊!”她低头用嘴拨开了我长长的头发,咬住了我的耳垂,哼哼唧唧的说:“我美吗?”我淡淡的笑,说:“风韵犹存。”她身子一滑,倒在了我怀里,酡颜媚笑,凤眼微睁,轻启红唇,火红的舌头在两行贝齿间来回舔舐,如春风荡漾风骚之极。 “想要我吗?”她脖颈一仰,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正文 第六章 情殇 (下节) (更新时间:2007…5…20 18:40:00  本章字数:3524) 我轻抚着她雪白的脖子,说:“是你想吧?!” 她复又端起桌上我喝过的那杯酒,捧到我嘴边,娇声缠绵的劝饮。 我摇了摇头,低声说:“我怕喝醉了犯罪。” 她故作娇羞的在我怀里蹭了一下,将那酒全倒进了嘴里,强起身子吻住了我的嘴,酒液便顺着她的舌头全溜进了我的喉咙。我刚要迎合的时候,她双手一推从我怀里滑了出去,泥鳅一样,我站起身来,她却转身欲走。我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身体的深处开始烧起一股强烈的欲火,像没有水滋润的枯田又顶着炎炎烈日,体内迅速织热所产生的极度渴望的欲念让我不得不屈服于她的欲擒故纵,不顾一切的扑向她。她灵蛇一样的身体缠了上来,对我的释放环环缠绕,她的动作开始迫切、粗鲁,狼一样的在我身上啃咬,我也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不顾一切的总感欲壑难填,疯狂的抓住她深深的进入到她的身体。 两个人的发泄。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她软软的趴在我怀里,无限满足的赞道:“你好厉害!”我点了支烟,看着对面那桌上的酒杯,漠然道:“你敢对我下催情药。”我感觉不到自己半分的气愤和受辱,身体里全是疯狂后的满足。这个在年龄上大我一截的女人,像是个从未受过男人爱抚的寂寞女性,浑身释放出来的尽是那样贪婪的欲望和强烈的渴求,可她所有的调情手法和纯熟的床技又不得不折服于任何一个男人,就像一只修行高深的狐狸精,有着足够的力量可以吸干每一个男人的真元和阳气。我又惶惑了。 “动力饕餮四号,老爷子研制的最新产品。”她喃喃的说。 我捋了捋她的秀发,问:“老爷子是谁?” 她埋了头,缄口不语,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在我怀里颤了一下,可怕的颤栗。外面的雨好象停了,只剩屋檐下滴沥滴沥的声响,这浑然天成的自然优美乐章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飘荡在整个空间。她赤裸的身体开始冰凉,不知道是颤栗的害怕还是这凉飕飕的风?我将被子拉了起来,包裹了她和我。我知道她所说的动力饕餮四号就是加在那酒杯里的催情药,她为什么这么做?这个女人身上藏有太多的疑问,我迫切的想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开始试探的问。 她淡定的回答:“郦一茜。” “单身?” “可以这么说。” 我顿了顿,问的很突兀:“情人?” “也许吧。” “动力饕餮四号是?”我低头想看看她的反应,没想她也仰起脸来盯着我,那种眼神很呆滞,又极光烁闪耀,如同黑夜里的星星,当你面对的时候只有观看和欣赏,没有言语,我没有再问什么了。她却回答了一句:“你刚才已经尝试过了。”后面便是持久的沉默。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桌上留下了一万块人民币和一张便笺,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体:你以后还会来吗?旁边还印着一个红红的唇印。 我读出来的尽是她热情的期盼和隐隐约约的感伤。她很孤独?她需要一个朋友。我在别墅的四周绕了一圈,清晨的徐徐凉风吹在身上,像是一种感召围绕着,昨晚上软玉温香的回味现在在感召的动力下变成了一道一道刀锋一样的愧疚,杀伤着我,更飓风呼啸扑袭向阿亚。我想我是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了,那便笺被我撕了个粉碎,随着风扬扬洒洒的四处飞散了。 回到报社,远远的就见阿亚站在社门口。她一见我,一头扑进了我怀里,我看她眼睛,红红肿肿的还带着黑眼圈,一定是哭了一夜。我一阵心疼,轻轻的在她额上吻了一下,难过道:“脚还痛吗?”她摇着头说:“你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好吗?”她的声音很低,满是乞求,像个孩子。我的喉咙哽了一下,一向自信坚强独立的金鸡阿亚竟然也可以变的如此脆弱,她一夜之间憔悴了很多,眼睛里包含着温柔的爱,也透着掩饰不了的无助。我喉咙越来越干,哽咽几下便引来了一阵阵的鼻酸,掉下泪来。 “你怎么了?”她伸手给我擦泪。 我没回答,只是挤出了一抹笑容给她,我向来没有掉泪的习惯,她真的让我忍不住。 我突然猛一阵晕眩,只感什么东西在我脑后狠敲了一下,没什么知觉了,只模糊的见着阿亚大声的尖叫和恐怖的表情。又是一下,击在我的左耳朵上,我喉口泛甜,涌出一口血来,全喷在阿亚那惶恐失色的脸上,接下来便迷迷失失的连她的尖叫声也听不见了。阿亚抱着我拼命的往社里拖,后面涌上来两个手执长钢管的黑装汉子,我咬着牙猛挣开阿亚的怀抱,潜意识的向右边晃了一步,避开了敲过来的一钢管,双手斜斜一抓竟扣住了一人的手腕,发狠一个小擒拿夺过了他的钢管,嘶吼着照他天灵敲了下去。那人闷哼一声,晕倒在地,却不料旁边那个一钢管挥来,敲在我的指间,手中的钢管落了地,我晃趔趔的辩不清方向了,只是双手抱着头扛着雨点般砸下的钢管。阿亚扑了上来,抱住了我蜷作一团的身体,那人住了手,想必是打累了,我耳朵里嗡嗡作响也听不清他叫喊了些什么,只是右耳里还传来细丝一样阿亚撕心裂肺的痛哭。我睁了睁眼皮,报社里面摇摇晃晃的两个人影越来越近,好象是亚兰姐和吴副总编,血迷糊了我的双眼,再也没力气睁开了…… 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这是我第三次被包裹在白色绷带里面了,雪白色的被褥;雪白色的床单;雪白色的枕套,多少有些亲切和眷恋,却凭空多了一份医院里特有的让人厌烦恶心的气味,烦躁不安。阿亚一直握着我的手,见到我醒来,眼中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下来,冲刷着原有的还未干涸的泪痕,泣不成声:“姐姐和蜈蚣被他们抓走了……” 我的头像是又被什么击了一下 (精彩小说推荐: ) 金鸡朝阳 第 5 部分阅读 怀缮骸敖憬愫万隍急凰亲プ吡恕?br /> 我的头像是又被什么击了一下,疼的厉害。太阳光透过玻璃窗射了进来,照着我的眼睛,很刺痛。阿亚抓着我的手摇了几下,不知道是我的头在晃还是那刺眼的阳光在晃?愈来愈剧烈,从我的瞳仁直贯穿到我的脑子里面,还在晃,晃散了,晃大了,慢慢膨胀,像是要挤断那坚硬的头盖骨,撑爆我的脑袋。我再也忍受不了了,一阵抓狂,终于引来了一声没有声音的爆炸,虚脱的又不省人事了。 风,卷着地上的沙尘在呼啸。我眼睛被刮的睁不开了,远远的一个鬼魅一样的人影飘来,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还来不及去抓住他,那影子又飘的很远了。他在狞笑,尖厉的传到我耳朵里,像一根细小的钢针刺破我的耳膜,那种抓心的疼痛在我的每个细胞每根神经里纵横驰骋,可喉咙里塞了一团麻布一样,咬破了舌头也喊不出来。风,还在怒吼,却没有了沙尘。我煎熬着苦痛睁开眼来,再怎样也看不清那人的脸面,他太飘忽了,像天空中正层层堆积遮天避日的乌云,变化无穷。我一路狂奔,追着他,没有尽头。突然,他的影子在我视线里消失了,又是一阵笑声,诡异的落在了我后面,还带来了两个人,是亚兰姐和吴副总编。 “救我——” “救我——” 他俩离我很近,我伸手去拉,还差着那么一点,我往前迈了一步,还差一点,我跨了一步,还差一点,我急了,开始奔跑,还差那么一点,奔跑,奔跑,还差一点,我累的一头栽倒在地,还差一点,永远也只还差一点。这或许就是咫尺天涯,我不甘心,匍匐着向前,却见着了那人影的笑,他笑的很邪,呼风唤雨的在创造着我眼前的咫尺天涯。 “救我——”亚兰姐在向我召唤。 “救我——”吴副总编苦苦哀求。 我真的累了,动弹不得。 那人影似乎也玩腻了,没了笑声。他一声咆哮,天空中飘下一团乌云,在他的变化下乌云变成了一把枪。'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我的五脏六腑统统化做了火焰…… 那枪里飞出一颗子弹,无与伦比的射进了吴副总编的后心。 火焰开始燃烧,熊熊烈烈…… 又是一颗子弹,风驰电挚的射穿了亚兰姐的心脏。 我体内的火焰轰然炸起,喷发!终于冲破了喉咙里堵住的那团麻布,我喊出了声—— 再次醒来,才发觉是一场梦,可怕的梦。 有人在不停的给我擦额上冒出的冷汗,是一块散发着白荷花香的手帕。我睁开眼来,却是刘琪儿。她满是紧张和关切的冲我微笑,说:“你都昏迷两天了,反复的做着噩梦。”我强着身子要坐起,她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忙问:“阿亚呢?”她又是摇头,说:“是她给我打的电话,要我来照看你的,我有问她去哪,她没说。”我一惊,全身冰凉,那遍体的冷汗凝固了,化作了冰,冻结了我的一切。 她轻抚着我的脸颊,静静的说:“你需要休息。” 我控制不住歇斯底里的冲她吼道:“她一定找黄山去了,她一定找黄山去了……”我只反复着这么一句,我不知道我还能说出些什么,她一定是找黄山去了,她要救亚兰姐和吴副总编,她迫切的已经等不到我的苏醒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说出些什么,她找黄山的下场我能预料的到,两天了,指不定她已经死了?指不定她就在我的身边,在这间病房上空的某个角落,静静的看着我。我却看不见她,她的灵魂。 。 正文 第七章 释放 (上节) (更新时间:2007…5…24 19:59:00  本章字数:2774) 7 刘琪儿寸步不离的看护着我。 我还是走了,趁她睡着之际偷偷溜走的,哪怕我还浑身是伤。 医院门口,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挡住了去路,我心烦意乱的用手拨了拨,不知是重伤未愈浑身乏力还是她下盘功夫扎实,竟没让她动弹。 “我叫张柏兰,你好。”她友好的伸出了手。 我理也未理,绕过她离开,她追上来抓住我的肩,说:“我能带你去见程亚云小姐。”我如同电击一般猛回过头来,她没等我开口,便说:“得先答应帮我个忙。”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 郊区。 一间废弃的石瓦房。透过铁窗子,见的阿亚就躺在房里的一张木板床上,我一阵欢喜,直喊她的名字。 “她闹了两天了,也该累了,想必这会儿刚睡着,我看你还是别打扰她。”张柏兰打断我说。 我急了,问:“你抓她干什么?” “抓她等于救她,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快把她放出来。” “等你帮完我的忙再说。”她转身欲走。 我冲上去,急的打出一个直拳捣向她的后心,她倒没闪,只微微半蹲下身,我的拳头从她肩膀上击过,打了个空。她双手抓上,抱住了我的手臂,一个立地甩,我匆忙出左手抵住她的后腰,借力扳回手臂,没想她发应甚敏,左脚斜挂扣上了我的足裸,肩膀发力顶我的胸口,我左手回抽,卡住她的肩关节,预一鼓作气顺势将她拉倒。她抱着我右手臂的双手突的松开,下滑抓住了我的软肋,这上面有一处重伤,我痛的只咬牙,她欺身而上,成了个抱摔。她这几招之内似乎察觉出了我不善摔跤,故而粘着我尽用小擒拿手,我左手扣她手腕,往后跳开想化掉她的抱摔式,没想左足裸被她扣住,她右脚又探了上来,挽我的右足,一时成骑虎之势抽不出身来。她沉喝一声,发力抱摔,我一情急,卡她肩关节的左手迅速在她脖根处劈了一下,她一个趔趄,扯着我一起摔到地上。我一个懒驴打滚避开她的攻击范围,再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她却是脚尖斜踏,右手点地,一个漂亮的燕子翻飞以360度的旋转站起身来。 我揉了揉被她撞疼的软肋,说:“看不出你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家还这么能打。” 她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笑说:“你也不简单,重伤在身还能与我打个平手。不过,你的路数我也领略了一二,想要从我这强行带人也没那么简单,何况,你也是答应了帮我的忙的。” 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她说:“你还没忘记你的一夜情人郦一茜吧?”我甚为惊讶,心想:“她怎么会知道的?”她挑了挑眉,说:“只要你设法接近郦一茜,我就把程亚云还给你。”我甩了甩手,说:“我现在没那个时间。”她走上前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急什么,只要你帮我把这事办利落了,我就帮你救你想救的那两个人。”我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冷笑道:“你什么都知道,这么神通广大还要我帮忙?”她轻笑道:“少废话,你最好快点办妥了,我能等程亚云她可等不了,再在这屋子里面闷两天出来了也得送去精神病院。” 我冷哼一声,无奈的走了。 郦一茜?那个骨子里透着狼性生满欲望的温柔女人。我自认为出了那道门便下定决心不再回去的那个富丽又让我生满愧疚和不安的地方,现在又不得不厚着颜面毁弃决心。 “你来了。”她再次见到我,克制不了的兴奋。 又在那间客房,那张床上,她扑到我身上疯狂的吻。我毫无兴致,有的也只是强打精神的附和,她发现了我的无精打采,疯狂的吻渐渐平息了下来,她没有迫切的要得到更多,只是蜷在我的怀里,温柔的问了一句:“你有心事?”我挑了挑嘴角,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她在我怀里蜷作一团,没再说话,只是身子贴的更紧了,好像心与心的黏合,一种依赖,一种托付,毫无保留的。窗子还是和上次一样开着,风灌了进来,凉丝丝的,我抚摸着她柔滑的脸,心想:“这个女人是恋上我了。” 半夜醒来的时候,她还是蜷在我怀里,睁开着眼。我低低的问了一句:“睡不着啊?”她蹭起身子,吻了我一下,问:“你怎么浑身是伤?”语气里满是关怀和疼惜,像是一股甘泉流入我的心窝,蔓延到五脏六腑,教我忘记了回答,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天朦朦亮,我和她互拥着站在窗前,看着天边慢慢的泛起红霞。霞光漫天,映到她脸上,一晃一晃的,水波一样潋滟荡漾,似极了娇艳的红玫瑰。我就那样捧着,看了又看,她微笑道:“你是不是想找我的皱纹啊?”我摇了摇头,想去吻她,嘴唇刚蠕动了一下,脑中忽的又想起了被关在石瓦房里阿亚那撕心裂肺的叫喊。我愣愣的看向窗外,和她一起看朝阳的出现,她倚在我肩上,轻轻的问:“还有机会和你一起再看这美丽的朝阳吗?”我却心烦意乱的只想着阿亚,终于忍不住低低的喊了一声:“一茜。”她睁大着眼睛看着我,很认真的眼神。我说了好多话,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了,只记的我说了好多的话,到的最后我看她的时候,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好久,才使劲的点了点头,很大勇气似的。我真的说了很多话,肯定的说,都是假话,她却对我的假话和欺骗鼓着莫大的勇气点头。 张柏兰顺利的进入到了郦一茜的别墅里,做一名女佣,我却没能如愿以尝的见到阿亚。当张柏兰领着我去那间石瓦房的时候,阿亚已经不见了,看那门上的锁明显有被撬过的痕迹。我一把拽住张柏兰,低吼道:“快把阿亚交出来。”她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惊讶道:“难道被他捷足先登了?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会发现这个地方的。”我喝一声:“你还装蒜!”我握起了拳头,击向了她的脸腮,她没躲,硬捱了我一拳,一头栽倒在地。我一把抓起她,她只是无辜的看着我,没有委屈和眼泪,这样的坚强倒让我有些折服。她摸了摸开始红肿的腮帮子,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来,我冷哼一声,将她推开,气忿忿的走了。她从后面追了上来,拦住我说:“你要去哪?”我一手将她拨开,怒道:“不用你管。”她在后面喊道:“你现在去找黄山,只会死路一条。”我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还是走了。为了阿亚,我必须一搏,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风,又刮了起来,卷着沙尘漫天飞舞。北京城里似乎特别多的风沙,我想不通这个干净的城市哪来的这么多沙尘?我几乎睁不开眼来,胀痛的厉害,却没有用手去遮挡,我想要的是适应,可我从来都学不会适应这恼人的风沙,适者生存,看来我在这生存下去的希望很渺小。我的呼吸开始艰难,急促,不敢张开嘴来喘息,怕我吞没风沙的同时它也要吞没掉我。我顶着它,越走越快,风沙便也越来越猛,越来越烈,我清晰的能感觉到我脸上的肌肤被吹的扭曲变形和头发的四散开来,还有外套和衬衫猎猎作响像要快撕裂的声音。 不知道这样坚持了多久,风沙开始渐渐的消退,像是打了败仗的军队怆惶而逃,向着正西方向地平线的地方蹿去。最后的一抹夕阳落到了地平线下面的时候,风沙也扬扬洒洒的落定,覆盖了那仅有的丝丝红霞。又是一个晚上。 正文 第七章 释放 (中节) (更新时间:2007…5…28 20:37:00  本章字数:2843) 找朋友酒吧。 里面仍是那些阔佬们纸醉金迷的挥霍逍遥和脱衣舞娘们煽情的赤裸表演。 我提了两个酒瓶,掷到了T型台上。啪啪两声爆响,惊的那些骚姿媚骨的舞娘们惶惶然的向后台逃蹿。清脆的声音里我又莫名的生出一阵阵的悲哀,她们个个有如惊弓之鸟,这样的精神状态必定是久而久之的恐吓和压迫积聚而成的,那种黑暗和丑陋被暴露的彻底赤裸裸,就像她们在客人面前展示的只要有钱就可以肆意玩弄的肉体,那样的消迷和颓败,不堪一击。 “哪个龟孙子敢在这捣乱?活腻了他!”台上出现一个半老的女人怒冲冲的指手划脚,两眼放着贼光在这大厅里来回搜索。 我跳上了旁边的一张桌台,拍着胸脯大声喊道:“是我!”我是认的她的,这个老女人就是每每在脱衣舞会后将那些舞娘们工艺品一样拍卖于那些为求一夜销魂的阔佬们的,我对这样的老鸨子可谓是痛恨致极。她挥了挥手,旁边跳出来二十多个打手,将我围了起来,她叫嚣道:“你个小瘪三,老娘我看你还没长熟呢,就活的不耐烦了?”我顿足骂道:“老婊子,我今天来没闲功夫理你,叫黄山那王八蛋出来!”她喝道:“黄老大是你想见便能见的了的?各位老爷们儿,这小瘪三搅了大家的兴致,我柔五娘就把他交给各位处置了。” 外面涌进来越来越多的打手和混混,将整个大厅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严实。一个油头粉面的胖子拨开人群,跳到我面前来,对台上的那老女人说道:“柔五娘,先让我剁他两刀,这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乡巴佬,败了老子的雅兴。”他凶神恶煞的指向我,“知道不?捱老子两刀一点不委屈你。” “小四,给苏老大刀。”那柔五娘在台上吩咐道。 那胖子身边的叫做小四的打手将手中的一柄六七寸长的西瓜刀递给了他,我拉开了架势,只待他长刀砍过来,便给他来个反客为主,先夺了他的刀再说。那胖子正要出手,他后面冲上来一个人一把将他拉住,一个漂亮的‘雾里探花’迅捷的从胖子手上夺过了刀,还没等我看明白,那刀已经横劈向我的双脚。我发力一纵,一个空翻从桌台上跃到了地面上,因周围挤满了人跳不开,正待回身那后面的长刀已然劈到,架住了我的脖颈,长刀转而抵在了我的脑门上。 那人戴了一顶鸭舌帽和一副墨镜,根本看不清脸面。他粗着嗓子喊道:“柔五娘,这小瘪三交给我会更好一些,我以前是屠夫出身,杀猪宰牛的本事可说一绝,现在就当场给你秀一段剥皮削肉,分筋挫骨。”他挟持着我往台边上走去,我一挣扎,一惊,背上明显有两个硬硬的东西撞了一下,原来竟是个女的。 她似乎发现了我的察觉,压着嗓子低声道:“这里不下两百把刀,任你再能打也只是死路一条。”我心里一亮,沉声道:“张柏兰?!”她勒着我慢慢靠向台边,轻声说:“呆会我在下面助你上台,能不能扣住那老三八就看你的了。”我在鼻子里沉沉的‘嗯’了一声。 柔五娘似乎察出了些什么端倪,在台上叫喝道:“别靠太近,就地表演!”张柏兰勒住我的手慢慢开始放松,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柔五娘惊喝道:“站住!”我俩已经到了台下,张柏兰双手下抓到我的皮带,往上一扯,我脚尖在地上再借力一踩,腾空而起,翻上了近两米高的T型台上。柔五娘大呼大叫:“给我砍死他,砍死这个小瘪三……”自己慌忙逃向后台。 她两边七八个打手持着长刀围了上来,我双脚一剁,一个空翻出去,双手带抓,拉倒了那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紧接着一个扫膛腿掀翻两个,还没待那几个人出手,我一个驴打滚从他们身子边滚到了柔五娘脚边。她惊的跳起来,我翻起身来一手抓住了她的膀子,一拳狠命捣在了她的肚腹上,痛的她半天喘不出气来,这一连贯的动作全完成在瞬间,让我自己也有些咂舌。我一手拽住了她的头发,一手捏住了她的咽喉,几个快步拖着她到了台前边沿上,冲着台下水泄不通的人群喝道:“黄山再不出来,我就将这老婊子丢下去,看她这几根老骨头是散了还是碎了!” 张柏兰扬着刀在下面鼓叫道:“不会不会,你丢下来我就在下面用刀子接着,顶多是戳个窟窿。” 柔五娘吓的面如土灰,嘴上却硬道:“老娘我在道道上这么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识过,就你这小瘪三也能吓唬到我?”我扳过她脸来,就是两巴掌,她还要骂,我照她肚腹上又是一拳,喊道:“下面的刀子接住了。”便猛的飞起一脚,柔五娘从台上飞了出去—— 大厅里刹时鸦雀无声,个个撑大着不敢相信的眼睛和夸张的嘴巴,随着柔五娘扑向死亡的惊叫惨呼声皆紧张的怦然心跳。张柏兰在下面也是惊的面无人色,那举在手中的长刀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连想收刀的动作也是措手不及。 我一声长啸,一手飞快的探了出去,抓住了柔五娘的足裸。她悬在空中的身体突的晃的厉害,头使劲的碰在了架台的铁柱子上,咚的一声闷响,如同梆子敲破了鼓面的声音,血一滴一滴的掉在张柏兰仰起的脸上。 “老婊子啊,滋味如何?”我大笑着。 她就像死了一样没了动静。好久,才爆出一声刺耳的叫唤:“黄老大,救命啊……” “好小子,有种!”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 我听出来是黄山,向那大厅的入口看去,只见那些打手和混混渐次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道来。黄山在大厅中央站定,后面一字排开的清一色黑色西装墨镜装束的是他的八名贴身手下,据说个个身手不凡。那些阔佬们见了他,个个点头哈腰的毕恭毕敬叫一声黄老大。 黄山摸了摸头上油光锃亮的头发,诡异的笑道:“你小子一段时间不见,学起了孙猴子大闹天宫了。”我使劲啐了一口。黄山说:“上次低估了你,敢在我黄山的面前撑硬骨头的还没几个,你小子真的还把老子给耍了。”我压抑着心里的激动,不屑道:“在别人眼里你是北京城的黑道龙王,可在我眼里你他妈泥巴沟里的虾子都不如。”他身后的那八名手下正欲发作,叫他扬手制止了,说:“你想你有可能从这逃的出去吗?” 我抓着柔五娘足裸的手一松又立马一紧,吓的她哇哇乱叫。我说:“你快把人给放了。”黄山侧了侧身子,说:“那一对恩爱夫妻启先是被我抓了,不过又被别的人给抢走了。”我一脸的不相信,“谁还能在你这抢走人?” “信不信由你。” 我急道:“那阿亚呢?快点交出来!” “阿亚?”他眉头皱了皱,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可这表情一闪即逝,他说:“我说过,只要你照我的话做事,阿亚就是你的。”他点了支烟,补了一句:“我那个承诺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否则,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接着。”我一撒手,柔五娘掉了下去。张柏兰在下面一手接住了她。我一纵身,也从台上跃了下来。黄山得意的笑了笑,领着他那八大手下出了大厅。 从找朋友酒吧出来的时候,我长长的吐了口郁气,不为虎口脱险的释然,只是感觉阿亚的面容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晰,可身体却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感到渺茫,看着手中黄山留给我的一把匕首和一张便笺说不出的空虚,不知道能不能救出阿亚?亚兰姐和吴副总编是不是还在黄山的手里?又或者是真的被别的人抢走了?是谁呢? 正文 第七章 释放 (下节) (更新时间:2007…5…30 18:09:00  本章字数:3995) 张柏兰从我手中夺过那张便笺,小声念道:“明天下午三点整,夙帝大厦四楼会议大厅,目标姚贤……” 我转眼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摘了墨镜和帽子,正死死的盯着我。我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说:“看什么呢?”她拍了拍我晃着的手,说:“你倒挺能耐的,那老三八差点没给你折腾死,当时我还以为你真要把她给丢到我刀上来呢!”我撩了撩她肩膀上的头发,说:“吓坏了你吧?就你这点定力,也学人出来做卧底,不怕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东西抓到将你先奸后杀……” 她一张脸嗖的一下,好比撞了冰山的泰坦尼克号沉了下去,恐怖又绝望。我吓了一跳,一个能打的女人要是发起飙来,一发不可收拾,忙不拾迭的退了两步。她逼上前来,一手揪住我的领子,怒道:“你查我?”我忙嬉皮笑脸,说:“还用的着查嘛,那次在石瓦房边和你交手之后就看出你是个受过正规训练的武警,还要我帮你接近郦一茜。这不,刚才又是帽子又是眼镜的,一张脸是藏着掖着,这样我还看不出你是个卧底的话我就成睁眼瞎了。”她松开了手,瞅着我道:“敢情你一句话不说,心里什么都知道。”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别过脸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找朋友酒吧里面明摆着就是找妓女,天天晚上成群结队的色情交易,却一点屁事没有。我以前挤公车的时候,一不小心手碰着了一个老太婆的屁股,倒让几个便衣给抓了,戴上了一个公车色狼的罪名,不但抓我去掏了十几条臭水沟还罚了我一年才可以赚到的血汗钱呐!那以后我可是掏血本硬着头皮天天乘的士的。到后来回头想想,是不是那些便衣设下的陷阱,故意推着我的手去碰那老太婆的?当时那么挤,也没察觉,现在越想越是那么回事了。” 她推了我一把,一脸鄙夷道:“切!我还不知道你,就那程亚云不说,你们报社的刘琪儿是被你骗的团团转,不仅骗走了人家的心,连人家一头的头发都骗走了。”她还没等我反驳,加大嗓门道:“郦一茜别说做你姐,做你小姨都可以了,你那是老少通吃啊!还说人民警察诬赖你,我看说你是公车色狼那还是保守了。” 她似乎对我刚才的一番‘供词’很不满,加倍报复。我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毕竟我说的抓我的那些便衣在某种程度上是她的家人,谁不会对外人攻击自己的家人而雷霆大怒的,我能理解。我笑说:“人民警察靠人民,我吃的那哑巴亏就全当是协助人民警察破了件大案,毕竟人民警察破大案的机率还是很低的。这也算是替人修成正果了,我也可以说是功德一件。” 她气的直咬牙,一张脸憋成酱紫色,噼里啪啦的开始骂了起来,不开口不打紧,这一张嘴发泄似的唾沫横飞,口水喷了我一脸。奇怪,这味道却一点不同于她骂出的话那样臭,我一向认为女人口水的味道和她本身或喜或怒或哀或乐的内心世界所引发的言语是成正比的,没想这一次的实践又推翻了以往的观点。我喜欢她香唾的味道,却也绝不能让她看出我的心甘情愿,忙掉转话锋说:“你不是也看到了,这找朋友酒吧是酒吧吗?整一个‘鸡窝’。扫黄打非的警察哪去了?” 她咬了咬嘴唇,说:“我们也不是不知道黄山那票人的所作所为,只是他的社交圈子太广,今天把他弄进去了明天他就有办法出来。更何况,没有确切的证据是不能指证他开这色情服务场所的,可以为他顶罪的是大有人在,你可能不知道吧,就刚才里面那些阔佬多半是北京城内的名流,行政人员都有,警察就算来个突击检查,没到这门口里面的人早就无影无踪了。” 我强硬道:“那还是警察没用。” 她说:“你有用?刚才不是我及时出手,你多半就要死在乱刀之下。” 我说:“那你有用?阿亚要不是在你手里被人劫走了,我会到这里来冒险?” 她说:“你有用?叫人差点打残了,那程亚兰和吴副总编就是因为你的没用才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抢走的。” 我叫:“那你有用?你有用还让我帮你接近郦一茜?要不是我,你连个破卧底也做不了。” 她也叫:“你有用?你……你个公车色狼。”她急了,用脚踩我脚背。 我骂:“你母狼!”立马踩了回去。 “你个大色魔,龟公,死妓男,你鸭子,侍侯老妈子……” “你个千年淫娃,荡妇,臭婊子,烂鸡婆,水性扬花,你是潘金莲再世,李瓶儿第二,庞春梅还是你姊妹……” 天暗的厉害,没有星星。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没有,只有霓虹灯下不时的有着车辆来往,嗖一声过来,嗖一声过去,鬼魅一样,在这空旷寂静的夜晚。我和她居然就那样吵了很久,真是怪事。 又是一个黎明。又是一轮朝阳。 记得阿亚告诉过我,就在这样空气清新的早晨,朝阳升起的时候。她说,她每天都会在朝阳升起的时候许下一个愿望,当天的愿望,因为朝阳是浩瀚宇宙里最具灵力的东西,许下的心愿也最灵验,哪怕她每天许下的愿望很少真的有灵验的,可她依然执着的这样认为,并这样做着,坚持不懈的。我都为此而笑话过她,她却说,当天许下的愿望没实现,她还是会把希望和愿望寄予明天新一轮朝阳出现的时候。我说,新的一轮朝阳只不过是旧的一轮朝阳的延续和重复而已。她只是微笑,仍然是执着着她的认为和想法,乐此不疲。 朝阳是美丽的。 我眯着眼睛看它,四散的光芒,温馨焕然又富于蓬勃,让我有想飞的冲动,久了,这种冲动便被她的霞光异彩和绵绵活力幻化成飘飘然的感觉。飘飘欲仙,我就是这个空间里最具灵力的大仙,我站到了朝阳的核心地,我和它融为了一体,它是我,我就是朝阳。 下午三点整。 我和张柏兰成功的进入了夙帝大厦四楼会议厅,潜在会议厅的一个侧间里。 大厅里聚集了两个帮派,一帮是黄山领的,另一帮是姚贤为头的。黄山一脸怒容,冲那人吼了几句,那姚贤更为火暴,突的拔出了枪来。黄山一拍桌,甩袖走人,这是他给我的暗号,我便冲了出去,一匕首刺进了姚贤的心脏。黄山的阴谋得逞了,他却也举起了枪,瞄准了正扑向我的阿亚…… “你怎么了?”张柏兰在旁边撞了撞我,说:“想什么呢?” 我倒抽了口冷气,摇了摇头。她看着我紧握着的匕首,说:“你呆会不会真去杀人吧?” 我说:“没得选择了。” 她急道:“那姚贤一向独来独往,势力虽没有黄山的大,可他黑道寿者的绰号在黑道中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有名的杀手,他还有一个别号叫三手,据说他身上有两把枪和一把短刀,杀人干净利索。” 我看着她说:“你的意思是我杀不了他了?” 她说:“姚贤是我们警方的目标,你杀了他会扰了我们的计划。你知道黄山为什么找你杀姚贤吗?他那么多手下。”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她说:“黄山和姚贤都是黑道中呼风唤雨的人物,可一向不和,这没有产生火拼的主要原因是在他俩上面还有一个更大的人物压制着他们。只有你,是不为黑道中人所认识的,而且丝毫没有联系的,你杀了姚贤没人能说是黄山的指使。”我吃了一惊,她继续说:“而那个压制着他们的人外号叫做老爷子,从未露过面。据我们情报科的消息,此人极有可能是政府高官,操控着国内和整个东南亚的毒品生意,其中又以春药和强迫妇女卖淫来笼络各方官员和疏通关节。” 我脑中猛的闪出一个画面,郦一茜曾无意中跟我说过一句:“动力饕餮四号,老爷子研制的最新产品。”我胸腔中似窝了一团火,烧的闷痛,喉咙里烘的干裂一样,只觉如鲠在喉,不吐不快,“郦一茜是那老爷子的情妇?” 她回答的很干脆:“不错,这也是我可以接近老爷子进入他们内部的唯一入口。” 我说:“你不要把自己也给陪进去了。” 她说:“所以说呆会你别轻举妄动,一切听我的,你敢乱来我就抓你。”我正欲开口,她突的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我从旁边的窗缝里向外看去,大厅的右边一个入口涌进来一大帮子人,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黄山,其次就是他的八大贴身手下,几乎是同一时间,左边的一个入口也涌进来一大帮人。我惊愕不已,那走在最前面的姚贤就是当初我和海浪还有辣妹儿来北京的火车上,被我亲眼目睹杀了人将我逼的跳火车差点死在铁路边上的那个人。更让我惊讶的是,他身后紧随的一名贴身手下竟然是和海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我擦着眼睛看了又看,简直不可思议,他就是海浪,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海浪。我几乎喊出声来。 他们的谈判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做梦似的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各种各样的画面。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我忙按了接听键,那头传来声音:“准备好了,老大一拍桌走人,你就趁乱过去捅了那姚贤。”还没等我应一声,那头已经挂了。 张柏兰又戴起了她准备好的帽子和墨镜,拔出了腰间的手枪,说:“差不多了。” 我诧异道:“你这是要杀谁呀?” 她说:“制造混乱,让他们狗咬狗。”她还不忘记叮嘱我一句:“你千万别杀人,尤其是姚贤和黄山。” 待我再从窗缝里往外看的时候,黄山已是怒不可揭的拍了桌子。张柏兰首先冲出去,朝天花板开了一枪,大厅里的人纷纷亮了家伙,乱成一片。黄山已经从厅门出去了,待我冲出去的时候,见张柏兰又开了一枪,打在一个混混的小腿上,痛的哇哇乱叫,手里的长刀却是更疯狂的乱砍乱劈。只见海浪从姚贤的背后闪了出来,跳上了会议桌上,两个跨步跃起,一个掸腿踢向张柏兰。她还没注意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可一个受过正规训练的武警所特有的敏锐直觉让她架起了双手去挡,海浪的动作太过迅捷,力道又强大,张柏兰还是一个趔趄出去,要不是倚在了身后的墙上,必定要栽跟头,等她再举枪的时候,海浪已经扣住了她的手腕,反剪了她的双手。 “杀掉!”姚贤身手确实不凡,手里的一把短刀舞的虎虎生风,一个手势出去旁边倒了四个。不知道他还认不认的我?可肯定的是,他还没注意到我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我手上一发力,一匕首戳进了他的右臀,说:“黄老大的命令,怪不得我。”他短刀反削过来,我已经跳出了几米外,潜到乱作一团的人群里去了。 如此的成功。 正文 第八章 依偎 (上节) (更新时间:2007…6…3 18:29:00  本章字数:3232) 8 我出现在海浪面前的时候,他也是又惊又喜。眼看姚贤从那边寻了过来,我便一手从他手中拉过张柏兰,出了大厅。 “你认识他?”她问。我看了他一眼,带着难看的嘲弄。她自己也觉的问的很多余,说:“他也很能打。”我说:“要不是我,你能想到你落的下场。”她没说话,过了一会,忽然问:“那救阿亚的事?” 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她紧挨着从同一个车门挤了进来,呈惶呈恐的又问了一遍:“那阿亚她?” “我早说了你没用,要是指望你,人都不知道死几回了。”我使劲一抽被她坐着压住的衣角。 她笑笑,说:“那阿亚是救出来了!” 我说:“那门是刘琪儿撬的,我也是昨晚上回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天你领我去那间石瓦房的时候,刘琪儿就一路在后面跟着。” 她说:“我们当时居然没发现有人跟踪,看不出刘琪儿文文静静的样子还有这能耐。”她顿了顿,说:“当时阿亚不见的时候,我也琢磨,那被撬的地方是敲的一塌糊涂,根本不像是道上的人做事的手法。” 我讥笑道:“你也知道刘琪儿文文静静的?文文静静的人都比你管用,你看你多没用。” 她瞪我一眼,说:“你可不可以别老是话里带刺?”我笑,说:“话里带刺?我明摆着就是直接在骂你,还听不出来?哎,也怪,你们这一行是风里来雨里去两块皮早磨厚了,没知觉是应该的。”她恨的牙痒痒,却忍着没发作。 阿亚家。 我一进门,只见阿亚和刘琪儿坐在床边上默不作声,便匆忙问:“亚兰姐和吴副总编呢?”阿亚扑到我怀里,只是哭。我心急如焚,问刘琪儿:“琪儿,你说。” 刘琪儿说:“我和阿亚到了黄山专用来关押人的地下室,却没看见亚兰姐和吴副总编。” 我说:“那别的房间什么的都有可能的。” 阿亚在我怀里啜泣道:“都找了,黄山的那些地方我都知道,也都找过。” 我泄了气,“黄山他骗我抓了你,我便将计就计答应他杀姚贤以此拖时间让你救出亚兰姐和吴副总编,难道他看出了什么破绽?棋高一招了?” 阿亚忽然惊惶道:“我姐她不会——” 我忙打断了她的话,说:“绝对不会的,姚贤一天没死我就还有一天的利用价值,料他黄山也不会轻举妄动,” 张柏兰插话道:“黄山他说亚兰姐和吴副总编被别的人抢走了,难道这是真的?” 房间内一阵沉默。 “那会是谁抢走了呢?”刘琪儿问。 “是我。“有人推门而入。 我一阵欢喜,“海浪!” “我怕以后难联系上,就尾随过来了。”海浪说。我上前关了门,问:“姚贤没发现你过来吧?”他摇头,说:“这会儿他正带了人找黄山去了。那一匕首是你捅的吧?”我点头,问:“你怎么跟着姚贤做事了?你不知道,那天我们在火车上分散就是因为我见着他杀了人,他发现了我,想着杀人灭口,才逼的我跳了火车。”他说:“启先我也不知道他是黑道上的人,我和辣妹儿那天下火车后,她就领我去了她那个当官的表叔家,辣妹儿在她表叔面前极力推荐我,要他给我找份工作,她表叔就把我安到了姚贤的酒吧里做事。没过一段时间,姚贤发现了我挺能打,就让我做了他的贴身助手。” 张柏兰忽然问海浪:“你说那个什么妹儿的表叔是当官的,还是他把你安排到姚贤的酒吧里做事的?你认的他?” 海浪说:“这几个月来,我连他长的什么样子都不晓的,只是有次和姚贤去见他的时候,听姚贤称他为老爷子。他一直都是藏在一张帘子后面,看不到人。” 张柏兰一脸兴奋,还要再问,被阿亚抢了先,她说:“你刚才说是你抢走了我姐和蜈蚣的?” 海浪说:“姚贤早在黄山的身边安插了眼线,知道他抓了一个杀手的两个亲友做人质,以此要挟,所以姚贤便让我将那两个人质劫了去,准备反将一军。”他看了看我,说:“只是没想到那个所谓的杀手就是你。” 阿亚上前抓着海浪的胳膊,带着哭腔道:“我求你把我姐姐和蜈蚣救出来,我求你……” 海浪一脸苦涩,为难道:“你们说的那个亚兰姐和吴副总编在昨天晚上已经转送到老爷子的总部去了。” 阿亚一阵晕阙,我慌忙从后面抱住了她,再看到她脸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了。我经不住一阵难过,问海浪:“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见一面老爷子?” 海浪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我正气馁,他忽然说:“或许辣妹儿可以帮上忙。” 当天晚上我就见到了辣妹儿,一个卸了浓妆素面朝天的辣妹儿,没有了五光十色的脸却多了一份白净,她的皮肤是那样光洁,像冬天里下的雪,柔滑而松软,教人怜爱。可这白皙的脸上却散布着一层淡淡的忧郁,在我的印象里,辣妹儿是那样活泼好动,无法无天的天真模样,再怎么也不会是现在一样的郁郁寡欢,还真像冬天里的雪——被人踏过的,揉碎和挤压成薄薄的坚冰,透着寒冷。她见到我的时候,兴奋的扑到了我的怀里,深深的在我脸上吻了个遍。她的吻是激情的,贲张豪放的,热烈的让我觉得她是要吞噬了我。她变了,变的不像是我几个月前所认识的勇敢富有朝气而又娇羞带着腼腆的辣妹儿,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脱胎换骨了一般。我好想告诉她,辣妹儿,你变了。她没等我开口,就把我要说的给说了。她说:“你变了。” 她说我变了,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变了,但她说的是那样认真和诚恳,都让我要相信她所说的话了,可我真不知道我哪里变了。我解释不了,又不能搪塞些什么,便挤出了一抹笑容,想要她告诉我哪里变了,我笑的是很假的,每每有作假的时候不论什么事都需要着掩饰。我斜着眼睛看着旁边的窗玻璃,外面黑漆漆的,在屋内强烈的光线下,玻璃便成了一面很好的镜子,在镜子里我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海浪,他看着紧紧抱成一团似亲密无间的我和辣妹儿,背过了脸去,一脸悲伤痛苦的背过了脸去。我从没看见海浪这样颓丧和无限的难过过,在这黑漆漆的背景里他的身影孤寂的厉害。我不明所以,好想去安慰他几句,就在我要挣开辣妹儿怀抱的时候,她告诉了我哪里变了。她说:“你变的不像是以前那个喜欢辣妹儿的人?(精彩小说推荐: ) 金鸡朝阳 第 6 部分阅读 妇洌驮谖乙蹩泵枚潮У氖焙颍嫠吡宋夷睦锉淞恕K担骸澳惚涞牟幌袷且郧澳歉鱿不独泵枚娜肆恕!?br /> 可爱的姑娘让我惊惶。 我曾经是有两次触碰过她的身体,一次无意,一次含有戏谑的冲动。我是喜欢她的,可她嘴里说出的喜欢让我疑惑和不能接受,可面对她的热情,我没有解释的勇气。 辣妹儿领我和海浪去见她的表叔,黑白两道闻风色变的老爷子。这一路上,只有我们三个人,像极了以前我们刚离开厦门时的画面。车里面,她紧紧的依偎在我肩膀上,我看着窗外一句话也没说,她忽然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橘子在我面前亮了亮,我笑了,真的笑了,哪怕这真的笑在我脸上所停留的时间不长。她剥了橘皮,掰了一片递到我嘴边,我张了嘴,她却故意夸张着害怕的神情缩了缩手,我苦笑,她笑的很甜,在我身上前俯后仰,待她重新将那片橘子递到我嘴边的时候,我是规规矩矩吃下的,丝毫没有触碰到她的手指。她又笑了,灿烂的爆破了那薄薄的坚冰的笑,好心情。 我看海浪,他坐在司机旁边的副驾驶座上,我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可他一动不动的背影让我很容易感觉到他迷茫又难过的表情,让我不忍。他也变了。唯一没变的是我们三个人之间那互相的爱,纯洁的友谊之爱,我爱海浪,爱辣妹儿,辣妹儿爱我,即使她的爱超过了我们之间的范畴而不为我接受,海浪也是爱我的,就因为他为了不让我看见而把他的难过掩藏着。 车似乎开了很久,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车前那两个探路车灯所照亮的一小块地方和前面渐渐朦胧的最终变成一个可怕的黑洞一样的路。我开始燥热,车里面的空调温度已不能满足我要的凉快,我摇下了车窗,外面的风灌了进来,我几乎喘不出气来,让我分不清这是车疾驰所生的风还是自然的风,可我却顶着,难受又凉快。更形象一点便是,痛并快乐着。辣妹儿对这突如其来的大风无所适从,可我却感受的到她的喜欢,她温驯的小猫一样蜷在我怀里,像在躲避一场灾难和危险一样,需要我的保护和倍加呵护。 正文 第八章 依偎 (中节) (更新时间:2007…6…7 21:39:00  本章字数:3053) 车开始放缓了速度,徐徐的开进了一个有着不像保安的保安所把守的不像建筑的建筑里面。下了车,环顾四周,第一感觉是到了一个国家研制绝密武器的军事基地,在这不像大堂的大堂里面只能看到几个身着工作服的男人来回巡视,空旷而寂寥,四下里却涌出一股股看不到的森严和肃杀之气。 迎面走过来一个女的,一身劲装,就算她手上不戴黑色皮手套和护腕,都能看的出她是个能打的好手,那轻盈而稳健的步伐,只有一个善于用脚的散打高手才可以做到。她上前来一句话没说,领着我们三个从右边的大门出去,穿过一小片草地,然后从一个W•;C一样的小门鱼贯而入,再里面又是一个大的可以用空旷来形容的静寥的空间。一路上这个女人沉默又冷静的让人害怕,要不是海浪在前面首先跟着,我还真怀疑她是不是来领路的? 在这个空间的另一头横着一块巨大的白色帘子,帘子外面的两边对站着四个同样劲装裹身的女人,滑稽的会让我觉的到了我们老家那大晒场上哪家老人做寿用来放电影的白色荧幕。这领路的女人一路走过去,拾阶而上,在白色帘子前轻唤了一声老爷子,便躬身退到了一边。 “表叔。”辣妹儿唤了一声。 白色帘子后面出现了一个黑色人影,咳了一声,说:“辣妹儿,又有什么事急着要来见我?” 辣妹儿拉着我上前一步,说:“表叔,他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我男朋友。听说你抓了他两个朋友,表叔你可不可以放了他们?” 那头好久没有声音,我便也试着换了一声:“老爷子。” 老爷子说:“你就是黄山买通杀姚贤的杀手?听说你身手不错?” 我说:“杀手?一个没杀过人的杀手能算是杀手吗?身手不错说不上,也就是有点戳人屁股的本事。” 老爷子笑,说:“好狂的口气!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戳到黑道寿者的屁股的。” 我说:“不知道老爷子能不能网开一面,放了我那两位朋友?” 老爷子说:“你自称是个没杀过人的杀手,看来你今天要救人就非得破了杀戒不可。” 我不明所以,问:“为什么?” 老爷子说:“救人不是不可以,我这儿也有这儿的规矩,杀一个救一个。不过,今天看在辣妹儿的面上,我破一次例,你能在我这五个手下中随便杀了哪一个,我就放了你那两个朋友。挑吧!” 我不禁咂舌,惊于他做事的手法,这似乎是金庸小说里面才有的情节。辣妹儿大叫不行,她死死的抱着我的腰,说:“我不让你冒险。” 海浪从后面站出来说:“老爷子,我来!” 老爷子在帘子后面甩了甩手,怒道:“臭小子,你泄露不部秘密,我还没处置你呢!” 我心知这一架在所难免,将辣妹儿轻轻推开,说:“我会小心的。”我脱了外衣,指了指左下首的那个劲装女人。没想,那四个女人从石阶上一起跃了下来,向我进攻。我忙喊了一句:“不是挑一个吗?”那被我挑中的劲装女人喝道:“不管是一个还是千万个,我们四个人都是一起上的。”我暗自叫苦,刚才若是挑了那个领路的女人说不定胜算会大的多。那四人已经攻了上来,我正要举手还击,忽见外面跑进来一队身着工作服的男人,将我和眼前的四个女人围了起来,这稍不留神,我左肩上挨了一拳,还来不及闪开,后腰上又挨了一脚,力道颇大,我险些栽倒。那前面两个拳头很硬,专攻我脸面,我双拳打了出去,要硬碰一下,没料后面两个同时踹来一脚,我匆忙右闪,两只拳头没能及时收回,力道又卸了一半,硬碰下来后只感两只拳面发麻。这后面两个善于用脚,踢、挑、踹、弹和膝的顶、勾、撞、压,我一时成腹背受敌,转眼间身上挨了十几下,这前后四人的攻势却越来越猛,我顾此失彼只有挨打的份。眼见前面两只拳头又已攻到,我一侧身避开一个,身形已明显的慢了下来。旁边一只拳头直捣我的胸口,正苦于闪避不及,后背上被重重的踢了一脚,我稍一倾斜向前栽去,那拳头便从我左腋下打过,我好不容易瞅到一个机会,左手顺势夹抱住了她的胳膊,右手握拳在她的肚腹上连击了四五下,旁边那个抢攻上来,我理也未理,只是朝这个被我抓住的女的猛打。后面过来一个,我只感觉一道很强劲的力量袭向我的脑袋,我右手伸出忙去格挡,这一抽空那被我夹住胳膊的打手一个扫腿,将我扬翻在地,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一脚,将我踢的几乎要飞了起来。 辣妹儿和海浪扑过来救我,只是那些穿工作服的男人围的铁桶一样。 我咬着牙站了起来,这四个女人齐吼一声,迅速的攻了上来。我跳起来,用身子往前一撞,她们倒地后竟跟泥鳅一样,更像黄鳝,两个滑到了我脚边,分别制住了我膝关节和裸关节,另一个跳到了我身上,卡住了我的咽喉,最后一个从地上弹了起来,我躺在地上束手待毙,能清楚的看见她麻着双冷眼,一个俯冲,膝盖顶向我的脑门—— “表叔——”辣妹儿声嘶力竭的哀求。 “住手!”老爷子的声音。 那女人的膝盖在我脑门的上空定住了,我的太阳穴几乎都有触碰到她紧束的裤子,能闻到那里面结实的皮肉的味道。 当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只剩下辣妹儿和海浪了,又恢复了它无比的空旷和死一样的静寥。刚才的一切只像是梦一样的,教人感到虚幻。我摸着红肿的额头和嘴角按了按,还是很痛的,我倒高兴了,真正感受过苦难之后的人会把苦难当作梦,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毕竟苦难是很痛苦的,不堪回首的。 当我们三个坐着车从这个不像建筑的建筑里面出来的时候,我的眼睛被耀眼的光线刺的胀痛,——一个白天。辣妹儿还是猫儿一样的蜷在我的怀里,海浪仍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司机旁边的副驾驶座上,不同的是车外面的黑色换成了白色,让人感到不安全的白色。我疑惑的问辣妹儿:“怎么一晃眼就成白天了?”她在我怀里睁着铜铃一样的大眼看着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想什么,呆了一个晚上。” 呆了一个晚上?我怎么会在那空旷静寥的像个坟墓一样的地方呆了一个晚上?我在想什么?我是感觉到我有想些什么,可又记不到了,只有身上会传来那些被打的微微的伤痛,或许,就是这些伤痛掏空了我一个晚上的所思所想,最后变成了伤痕。这并不可怕,可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停车。”辣妹儿忽然喊了一声。 我怔了一下,她忽然的声音几乎吓到了我思绪的神经,连那仅有的悲哀都忘记了。我茫茫然的看着她下车,跑到街对面的一间花店里买了一大束火红的玫瑰。 “情人节快乐!”她将玫瑰花放到我手里,怔怔的看着我。我努力的拉起脸上微笑的神经,迎合了一句:“情人节快乐!”复又将玫瑰花递到她怀里。她笑的很开心,又猫儿一样蜷入了我的怀中。 今天是情人节?七夕日。 我脑子里被什么塞满了一样,像是思想,又不是,我的记忆掏空似的虚,没有思想可言了。看来我真的很恍惚,恍惚的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恍惚的忘记了身上的伤痛;恍惚的凡尘俗事都回避了,只剩下空气里到处弥漫的浪漫气息。 这个晚上,我和海浪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反正很多,从不醉到醉,又从醉到不醉,因为喝到最后,海浪一个劲的说他没醉,我也说我没醉,那又继续喝,喝到我们俩个神志不清的抱在一起吐,吐了很多,不仅吐出了污渍还吐出了干干净净的真话。他告诉我,他喜欢辣妹儿,疯了一样的喜欢。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看着辣妹儿也疯了一样的亲近我而那样的难过。我告诉他,我不喜欢辣妹儿,说完我就笑了,他也笑,把整个酒吧里的人都吓跑了。我们又喝,这中间好像还打了一架,他一定要我喜欢辣妹儿,我摇头,只是一个劲的呼喊,阿亚,阿亚…… 正文 第八章 依偎 (下节) (更新时间:2007…6…9 16:40:00  本章字数:3402) 阿亚真的就来了,紧紧的拥抱着我。我和她倒到床上,疯狂的撕扯着对方的衣衫,我一寸一寸的吻遍着她的全身,不时的喘着粗气,梦呓一样念叨着我爱你。她不只双手,她的眼神、嘴唇,甚至每一寸肌肤都灵活的在我身上抚摸、游移,亢奋的只是张着喉咙不断的喷发着醉人的气息和发泄的呻吟,她说不出话来,便紧紧的将我的脸按向她的胸脯,要我倾听她心里的声音。我的脸埋在她的乳沟里,闷的喘不出气来,可却不愿从这里面挣扎出来,她的坚挺、松软、光滑、细腻,还有天然的浑然释放的让我沉迷的体香外飘着的淡雅的乳香。 我不顾一切了,像被点了火的火箭刺入太空,迅速的、势不可挡的。她包裹住了我,融合了,紧紧的融合了。那原始的兴奋风起云涌,一浪,一浪,又一浪…… 她香汗淋漓…… 一声爆炸—— 激情燃烧到了极限,身体里的每个着火点便慢慢的平复。我美美的恬然入睡。 醒来的时候,我和阿亚赤裸的相拥在床上,她看着我,我看着她。原来,刚才的激情是真的。我真的喝多了,现在的呼吸里还藏着淡淡的酒味。 她说:“你一定要救出我姐,还有蜈蚣。”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说完的时候她又变成了一个泪人儿。那眼泪好清澈,晶莹剔透,像一颗颗透亮的玻璃球,顺着脸颊滴到我抱着她肩膀的手臂上,再轻轻的滑到她蓓蕾一样的乳尖上,悄悄的蔓延至整只漂亮的乳房。 我轻轻吻了下她湿润的眼睛,坚定的点头。 从阿亚家出来的时候,刚好见到张柏兰,她正接完一通电话,便神色匆匆的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一路跟上她,却是到了郦一茜家,她刚要开门下车,忽见前面郦一茜从别墅里坐车出来了,忙又钻回了车内。我上了张柏兰那辆车,她一见我,满是惊讶的问:“你怎么来了?”我没应她,她转而笑道:“现在阿亚都在你身边了,你还来私会你的一夜情人啊?”我理也未理她,便让司机开车。 车子跟了四条街,在一幢龙富大厦前停了下来。郦一茜进了大厦里面,乘电梯上了21楼。 这里正在举行一个什么派对,每个人都戴了面具。我和张柏兰在进门的时候,便有一个服务小姐递过来两张插了孔雀羽毛的花样面具。张柏兰在我耳边低低的说:“你都知道这里面全是些什么人吗?”我摇了摇头,她说:“不是什么局长就是厅长处长的,一伙贪官污吏就是了。”她指了指我右首边的一个戴兔脸面具的男人,说:“他以前就是个检察官,现在下海经商了,搞什么房地产,据说有八十几个楼盘。他那旁边的一个端着酒杯的看到没有,他儿子,现任检察院正厅级机关干部。”我为之一震,打趣道:“他们不会也是卧底吧?有道是上阵父子兵,这两大检察官莫不是来抓老爷子的?”她在我腰上使劲掐了一把,说:“这些人我早晚送他们蹲监狱去。”她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微型摄像机,挤到人群里去了。 我正要跟上去,忽听一声清脆的哨响,大厅里的音乐嘎然而止。只见郦一茜虚扶着一个戴狮王面具年过半百的男人到了厅前,我想这便是昨晚藏在白帘子后面的老爷子了。果真,整个大厅里掌声哗然,高呼:“老爷子富如东海,寿比南山。”接着,两位服务小姐推了一个十几层的蛋糕出来,蛋糕车里面还飘出来一首轻快的生日快乐歌。大厅里又是一片沸腾。 宴会完毕,大厅里的右首陆续出来一队皆戴了面具穿着性感的妙龄女郎。老爷子在厅前,笑道:“今天我五十岁的寿辰,蒙各位赏光都来祝贺,我定是要诸位乘兴而来,满意而归的。”他扬了扬手,那些妙龄女郎便纷纷走到大厅中央,各挽起那些个馋涎欲滴如饥似渴的男人出了大厅。我张眼四下看,却不见张柏兰的身影,正踌躇间,一个妙龄女郎挽住了我的胳膊,将我带出了大厅。 一间包房内。 眼见的这个妙龄女郎摘去了脸上的面具,我不禁惊愕,她不是刚刚蹿红的影视明星吗?怎么也会沦为了老爷子手下专陪他那些嘉宾的女郎?她见我两眼怔怔的看着她,笑道:“怎么?第一次来呀?”她摘去了我脸上的面具,说:“蛮年轻的嘛,说说,哪家富豪公子?”我摇了摇头。她笑说:“那是政府里哪个部门的?新上任的吧?”我不敢再摇头了,也没敢点头。我说:“你现在不是挺红的嘛,怎么——”我忍住没往下说了。 她开始脱衣服,说:“看你也是第一次来的,不要说我了,刚才我的那些个姐妹们,哪个不是明星,要么就是名模或是选美冠军什么的。”一转眼,她赤条条的躺到了床上,说:“你习惯什么方式就用什么方式,要是想玩新鲜,也行!”我下意识的裹了裹外套,说:“我没钱。”她怔怔的看了我好一会,忍不住扑哧一笑,说:“不要钱,谁让你是老爷子的嘉宾呢。”我浑身不自在,心里不禁对老爷子操纵的这个庞大的势力感到害怕。 她步下床来,走到我面前,驾轻就熟的连我自己都不会有那么快的褪去了我的衣服。我能清楚的闻到她身上较浓的茉莉花香水的味道,我不是很喜欢这种香味,她浑身上下似乎还擦了一层加了精油的红肤膏,混在茉莉花香水味里只会让我感到刺鼻。我仔细的看了看她,这脸蛋、这身材,还有肤质都可谓一流,可却激不起我的兴趣。自从有了阿亚之后,我几乎对旁边所有的女人都没了兴致,包括郦一茜,我想要不是她那天对我下了春药,我是不会和她发生关系的。 她缠到了我身上,一只手松开了我的皮带,一只手在我小腹间游移着要探入我的身下,我敏感的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推开了。她的眼神是很意外的,是超乎她想象让她不可思议的,她吃惊又是茫然的看着我,那眼睛仿佛在说话,在质问我,她不相信我对她靓丽的姿色和完美的胴体会不感兴趣。我从地上捡起外套,冲她微微一笑,转身出门去了,只剩她赤裸裸的雕塑一样站在那里,我想待她回过神来,是把我当作装神圣的白痴还是一个性无能呢?无所谓了。 门外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是一个个包间,我想,此时的这些房间里面定是一幅幅活春宫。走廊尽头的胡梯楼边,我撞见了正捧着个摄像机神神秘秘的张柏兰,她摸着手里的摄像机,冲我做了个‘OK’的手势,我正要说话,她作势拦住了我,勾了勾手指,领着我蹑手蹑脚的进了那个聚会的大厅。进的大厅里面,她一个闪身折入了一条窄窄的长廊。我问:“你来过这里?”她摇头,压低嗓子说:“我那时看见郦一茜和老爷子从这进去的,只是当时我怕冒冒然跟进去,容易被发现。”我笑,说:“我看你是被那些女郎拉到床上去了吧!” 她伸手又要过来掐我,我往后面仰了仰避开了,她凤眼一睁,猛的扑了过来。我沉喝道:“还来!”正要举手去挡时,她的手从我肩膀上探了过去,我一侧身,她的手已经捂住了我身后一个工作服男人的嘴,左拳甩出击中他的脖颈,那男的一头撞到了旁边的墙上,晕了过去。 再往里,左拐,是一道门,门口站了两个着工作服的男人。我和张柏兰整了整衣领,大咧咧的走了进去,那两个男人见了我俩,同时喝了一声,我脚尖一点,纵身前扑,一拳捣向那男人的肚腹,再一个长腿反劈,他还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张柏兰对另一个男人使用的是一招借力甩,没想那男的膂力过人,反扣住了她的右肩胛,她左手入腰,从匕首套中亮出了一把锃亮的匕首,眼都没眨一下便刺入了那男人的咽喉。 我看的眼都大了,说:“你杀了他?!” 她匕首归鞘,大义凛然道:“为民除害!” 我说:“我真怀疑你以后是不是嫁的出去?” 她说:“我以前在警队的时候就有警花之誉,追我的军官可以排成一个连。” 我说:“那呆会我是不是可以杀两个人?算为民除害。” 她说:“那你就吃牢饭去吧!” 我说:“吃牢饭也是吃国家饭,一日三餐还有人弄好送到手上,你为了这一 日三餐还得在外面拼命,比你划算。” 那道门是虚掩着的,她小心翼翼的推开进去了,我忙跟上。里面是一个几米长的过道,过道前头是一个大房间,我和张柏兰滚到了一张沙发后面,见老爷子就躺在前面一张床上。我小声道:“要不我们合力现在就把他给做了?”她摇头道:“我查过他,老爷子以前是特种兵出身,又在野战部队服过役,当年是出了名的散打高手,真动起手来我们未必杀的了他,再说,这外面全是他的人,他又是政府高官,我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她的话让我感动了一下,现在像她这样有抱负有理想又勇敢且执着于自己的自信和决心的女子毕竟不多了。其实,我从小就梦想可以做一名军人,现在看着她,忽然觉的她好神圣。 正文 第九章 性欲 (上节) (更新时间:2007…6…10 17:46:00  本章字数:3243) 9 郦一茜穿着浴袍从旁边的一间浴室出来,一脸媚笑的爬上床,趴在老爷子的身体上,吐着舌头不停的在他裸露的身上来回舔胝。这样的动作着实让我恶心。她高高的翘起臀部,拖着舌头舔了几下后还不时的张着狗一样乞怜的眼睛看着老爷子。老爷子半眯着眼睛,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她舔弄的速度加快了,范围扩大了,老爷子忽然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往后一扯,扳起了她的脸。她痛的哼了一声,这样痛苦的表情随着她抬起的脸迅速的消失殆尽,又恢复了那满是媚笑满是乞怜的神色。 我咬起了牙。 老爷子说:“茜茜,几天不见,又想了是吧?” 她微张着嘴,半吐着舌头渴求的点头。 老爷子揶揄的笑说:“女人三十如狼,是一点不假呀!”他手一按,她的脸又埋到了他的身体上,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把我那些催情药取名‘动力饕餮’吗?饕餮知道什么意思吗?”他低着头看着她卖力的在他身上来回舔弄,“就像你现在这样。”说着哈哈大笑。 张柏兰只是兴致盎然的摆弄着她的摄像机。 老爷子从床头柜里取出一支注射针来,又揪着郦一茜的头发扳起了她的脸。她媚笑渴求的神色突的变成了惊恐。我从没见过她这样的害怕过,她的脸上哪根神经明显的抽了一下,抽的难看。我忽然想起了我们镇上的王岍,有名的人物哪,就因为他有一手杀狗的绝活。我是亲眼见识过他杀狗的情形的——他抡起一个千斤锤,那被铁链子拴住的狗从一开始激烈的汪汪叫到后来的低沉沙哑拖的老长的哼的声音,那是一种乞求,他大铁锤照着那狗的脑袋砸下去的时候,狗的表情是惊恐的沮丧的无可奈何的,它就半跪在地上,张着凄迷的眼睛看着铁锤慢慢的落下。我看着半跪在床上的郦一茜,她一张上了蜡一样的脸色像极了那只临死反而没了挣扎却满是畏惧的狗。 我义愤填膺,要不是张柏兰死死的拽住,我几乎都要从这沙发后面跳出去了,那是一种憋了很久的愤怒。 老爷子摸着她惨白的脸,一脸欣慰,说:“你每次出现这种表情的时候,我都忍不住生出一股怜爱,一种喜欢,从来都不曾讨厌过,真的。” 她苦笑着,比哭还难看。 老爷子得意的说:“这是昨天才研制成功的动力饕餮五号,与以前四种不同的是,这里面的催情强度和纯度不仅远远超出了动力饕餮四号,还融入了我们新型冰毒,客人服用后不光情欲亢奋,飘飘欲仙,最主要的还是会上瘾,好比血吸虫一样甩都甩不掉,欲罢不能啊!这可是那些崽子们日夜赶制,给我作为五十寿辰的贺礼的。” 随着老爷子每个字的说出,郦一茜脸上那抽的难看的表情就渐渐的转向麻木,变的没有表情了,活脱脱的像具僵尸。老爷子托起她的手,摸着静脉血管一针扎了下去。 短暂的平静。 郦一茜惨白的脸开始泛出红润的光,麻木的表情在强烈的催情剂下变成了爆发似的性欲求。她一头扎进了老爷子的怀里,狂热的抚摩和吸吮他的身体,他仰躺在床上,得意的享受他制造的她的狂风暴雨。她的身体迅速升温,我发觉她的头无意识的在轻轻摇摆,身体的每个部位都亢奋的到了极点,她不能满足于这样的抚摩和吸吮了,她褪去了仅有的内衣,手忙脚乱的去脱他的裤子。他一个巴掌扇了出去,将她扬翻到了一边,她完全意识不到了痛和任何的廉耻,身体里火烧一样的等待贲放和发泄,她又扑了上去,他又是一个巴掌出去,走下了床。她便在床上死死的拉扯床单,额上的汗水浸湿了她紧咬着的枕头。 ‘嗦啦——’一声响,是铁链的声音。 我竟然没发现房间角落里还有一个巨大的铁笼子。老爷子拉开铁门,将床上的郦一茜拉起推了进去,铁链一缠锁上了。她在铁笼子里散乱着头发只是抓着喉咙,雪白柔嫩的脖颈却想不到里面是何等的干枯燥裂,她嗷嗷的呻吟着,疯狂的欲望引爆了她的身体,呼吸变的粗重而急促。她看着笼子外面正怡然欣赏着她的老爷子,翕张着嘴唇乞求的渴望得到解脱,他无动于衷,笑盈盈的看着,就那样看着她。她的头摇摆的厉害了,身子开始痉挛、抽搐,一双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光,似极了一匹狼。她再也忍不住而龌龊的2向她的下体…… 我终于明白了,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像是个从未受过男人爱抚的寂寞女人,和她浑然释放出来的尽是那样贪婪的欲望和强烈的渴求;明白了她为什么会有折服于任何一个男人的调情手法和纯熟的床技,又骨子里凸透并释放着狼性。我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隐隐作痛,痛的也终于生出了一股强烈的要杀人的冲动,煞气腾腾。 从大厦出来的时候,迎着外面的风我感觉脸上凉飕飕的,伸手去擦,却是满面的泪水。我哭过?我忙用袖子揩干净,终究还是叫张柏兰看见了,她却没有笑我的意思,只是抿着有些发干的嘴唇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一句话没说紧紧抱着她的微型摄像机走了,走的很快。 我回去睡了一觉,试图把这可怖的一幕模糊成一个梦,梦醒时分又是天高气朗没有忧愁和害怕的一天。可事不从人愿,梦里面老爷子狰狞的面目和郦一茜哀怨的颜容反反复复的出现,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这两张庞大的脸在盯着我,在高高的黑暗的天空向我笼罩。我第一次感到无助。待我醒来的时候,身上满是汗,黏稠的粘住汗衫,湿热的像被关在一个发闷生潮的地窖里面。我忙去开了窗,清晨的凉风吹了进来,我一个深呼吸,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身上的汗水被凉风慢慢风干了,有些出其不意的冷,我却没有关窗或离开这凉爽的清风,冷里面因为生出许多的舒爽。那东方的尽头,和熙的霞光映照了天空,高高的建筑遮住了地平线,那地方肯定有着晨曦微露的美景。我没有遐想,只是踮着脚尖眺望,看到了一点,再一点,又多了一点…… “你在干什么?”阿亚从后面过来,寻着我的视线看向窗外。 我说:“看朝阳。” 阿亚说:“还没出来呢!” 我说:“快了,等等。” 她就倚在我肩膀上,34的陪着我等着。 我忽然看到一阵阴影,仰脸上看,头顶上空飘出来一团厚厚沉沉的云,乌云,那乌云不断的从我头顶上空的后面飘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厚,随着风的方向飘着。我的身体又生出了些许的燥热,因为没有了那凉飕飕的风吹向我,吹出我的舒适爽快。风转了方向,遁着我的视线向那霞光溢彩的地方刮了过去,带动着那厚沉的乌云,我看见前方栽的几株树苗像被折弯了腰似的直不起来。风是大了,越来越猛烈了,推动着乌云快速的飘,最后变成了压,压向那高高的建筑后面的地平线方向,吞噬了朝阳。天空一下子变的暗暗沉沉。——一个比阴天还阴的白天。 阿亚牵强的笑了笑,说:“昨天还是晴的好好的,今天怎么就阴成了这个样子?” 我看着她,发觉她脸上这一抹牵强的笑笑的好特别,却又说不清到底哪里特别。捉摸不透的苦恼会让人郁闷,我微微吐了口郁气,没敢让她发现,我想我是叫这阴暗的鬼天气憋的神智不清,胡思乱想了。 她垂着头,忽然说:“假如哪一天我死了……”她的声音很低沉,下半句我是没有听到的,她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怔了怔,双手托起她的脸来,我几乎同时能感觉的到我的眉毛蹙了起来,她的脸上什么时候起布满了忧郁,如同外面阴沉沉的天,沮丧不堪。我问:“你怎么了?”她埋下脸去,说:“没什么。”我再托起她脸的时候,看到的是她对我的强颜欢笑,我却丝毫不怨怪她的虚假,只是心里一阵阵的泛起难过。 她忽然又说:“我一直还不知道你老家到底是在江西哪里,要是我们现在去你老家多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也快了?!呵呵。”她的眼睛在看着我,眼神却游移的不知道飘乎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我能很简单的察觉的到她的憧憬和一种说不出的急切盼望。她今天确实有些反常,所说的话都让我感到忽然,我轻抚着她的脸颊,想告诉她许多走不开的理由,相信她也是知道的,她这样说只是期盼着一种安定,我能给她,柔和的眼神和温暖的胸怀,让她安定。 她轻轻的说:“老爷子的势力那么大——” 我轻轻按住了她的嘴唇,将她紧紧揽在怀里,说:“现在的你较先前多愁善感了。” 正文 第九章 性欲 (中节) (更新时间:2007…6…17 18:48:00  本章字数:2767) 床头的闹铃响了,我该去报社了。她搂着我的腰转身,我自然的伸手拥上了她的肩,她猛的‘哎哟’一声,脖子往前缩了缩,我的手反射性的弹了回来,忙问:“你怎么了?”她急忙摇头,吱吱唔唔道:“昨晚上落枕了。”我看她刚才的反应却绝不是落枕那么简单,刚才搭她肩的时候有碰到她的后颈,她才痛的反应那样强烈。她后颈受伤了?她装作没事儿一样拉着我出门,不知道是出于关心还是好奇,在她开门的一瞬间,我在她身后快速的撩拨开了她披在肩上的秀发。撩拨开的瞬间我吓了一跳,在她的后颈上有鲜红的两个拇指肚大小的字:金鸡。这两个字明显是用什么针具纹上去的,她怎么会突然把这两个字纹在后颈上?还不想让我知道。 我真的迷惑了。 下午,张柏兰到报社来寻我。她说,她在龙富大厦里拍摄的那卷录像带已经寄到了她的总部,并接受到一项新任务,就是务必要查探到老爷子制造动力饕餮催情药的基地和他的冰工厂。我冲她微笑道:“你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呀!”她攀上我的肩膀,高兴道:“我也把你的事跟总部报告了,总部发话说破案之日就是给你嘉奖之时啊!”我说:“那岂不是要庆祝一下。”她一击掌,“正中下怀!”说着拉起我就走。 刚出报社大门,右首的丁字路口拐过来一辆劳斯莱斯,天边快落山的太阳照在那车窗的玻璃上直反光,刺着我的眼睛。待车从我身边开过的时候,我不经意朝车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眼几乎没能让我的心脏从胸腔里跳出来,坐在车里面的竟是亚兰姐和吴副总编。张柏兰似乎还较我早发现,因为当我还在惊讶中,她已经从我面前掠了出去,那司机的车窗没摇上,她几个跨步迈出去,抓住了车窗架,司机大吼大叫,抡着拳头袭向她的脸面,她右手一探,到车内抓住了他的头发,司机吓的慌忙踩刹车,她咬牙发力一抽,将司机从车窗里拉了出来。 当我把亚兰姐和吴副总编带到阿亚面前的时候,她们相拥而泣,是久别重逢喜极而泣的那种。 一间酒吧内。 吧台边,张柏兰推给我一杯啤酒。啤酒在大啤酒杯里来回荡着,生出许多的白色泡沫,从杯沿的地方直溢出来,快速的淌到了桌面上。积多了,便四散开来,如同几年前我们老家发的那次洪灾。洪水暴涨,冲垮了河堤,汹涌如黑云压城,整个镇上的人们呼天唤地,也逃不脱家毁人亡的厄运。我那次参加了镇政府临时组织的志愿抗洪抢险队,我从一户已被洪水淹没到房顶的人家救出了一个女孩子,一个几乎没有人愿意去救她的女孩子。她的母亲是镇上的妓女,和一个我们镇上谁都不晓得的人生下了她。在她十八岁那年,她母亲得了病,肮脏的病,在镇上曾一时传的沸沸扬扬,她母亲再没了客人的光顾,死掉了,她便像当时人们子承父业一样接替了她母亲的岗位。她还有坚持去上学,一边做着她妓女的活计,也算是半工半读了。尽管她长的漂亮,老师和同学们却都是一致的讨厌和无休止的对她冷嘲热讽,唯独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就因为我和她有同一个酷爱文学的喜好。后来,我就是因为扇了我们校长一记耳光才被学校开除的,——他说我是她的客人。她在我被开除的那一天在校门口的公告栏上留下了一段话:学校?校就是木和交的结合,麻木的交媾,学习麻木的交媾就是学校;教育?育就是云与月的承接,教导着云月风流,卑劣无耻,教育肮脏等于肮脏教育,叫人家如何堕胎绝育就是教育。后面便是一张张密密麻麻她贴上的照片,全是她和学校里那些自诩清高衣冠楚楚的老师和学生们赤裸裸的性交易,扭曲的变态的为人发指。那最前面的几张照片里一脸兴奋的赤裸男人,就是被我扇了耳光的校长。最下面,便是七八张她去医院堕胎的证明及为此而永远不能生育的绝育书。那一天,我和她是肩并肩走出的校门。可是,我把她从洪水里救出来的时候,她坚决的挣开了我抓着她的手,在一个湍急的巨大漩涡里消失怠尽了。她死了。再后来,我在大家对她的死而津津乐道的时候在一个废弃的院落里找到了她的尸体。她的衣兜里还有一封信,信纸上的字迹已经被水浸泡的一塌糊涂了,只有那最上面的一行字还模糊的可以辨认出来:‘给我唯一朋友的一封信’。她要对我说的话便永远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 张柏兰用手肘撞了我一下,问:“想什么呢?啤酒都滴你一身了,还没知觉。” 桌上从杯子里溢出来的啤酒,一道一道的从桌沿边流下,砸在我的脚上。我用手拂了拂,再看那杯啤酒的时候,黄色的液体安静的都会让人想不到它刚才是有激情澎湃和浪花朵朵过。 张柏兰举着酒杯碰了碰我的杯子,脖子一仰,一口气干了。 我赞一声:“好酒量啊!” 她拍胸脯道:“这叫巾帼不让须眉。” 我点头,说:“是啊,下午那被你从车里面大力拽出来的司机现在不知道躺在哪家医院呐?——我还没谢谢你呢!” “都这么熟了。”她又喝了一杯,说:“这两天没见,你都上哪消遣去了?不会只闷在家陪着阿亚吧?” 我怔了一下,问:“什么这两天?” 她一伸手,拉我到舞池里面了,随着轻快的音乐而摇摆着身体,一边说:“你肯定又干什么坏事去了,在这装傻。” 我问:“昨天阴天还是晴天?” 她看着我:“你是健忘啊还是真装傻啊?哦,转移话题。耍小聪明!” 我不耐烦了,追问了一句。她不停的跳,说:“那天我们从龙富大厦回来的时候,天色就变的阴沉沉的,这都两天了,郁闷!”我的脑袋嗡的响了一下,从龙富大厦回来的那一觉我竟然睡了两天?还记得早上起来的时候,阿亚对我那一抹牵强的笑,原来就因为她对我撒了慌?她对我说,昨天还是晴的好好的。她为什么要骗我?我怎么会一睡两天? “闪开!”张柏兰猛的一掌将我推开。 我转过神来,便见一个手执苹果刀的男人,埋头埋脸的刺我,幸得张柏兰推我一下才避开了他的刀尖,可还是叫刀锋在手腕上划了一道小口子。他的动作颇快,我还没出手制他,他的刀子又反刺了过来,我一个纵跃跳上了舞池边上的一张台桌,他一个刺空,却没再回头,猛的拨开人群朝着门口奔了出去。我没追。张柏兰走到我旁边,看着那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喃喃的说:“好像一个人,谁呢?” 我脱口而出:“吴副总编。” 她惊问:“吴副总编?” 我忙又摇头了,说:“吴副总编是绝对没有这么快的身手的,再说,我们只是看到背影而已,可能相似罢了。” 酒吧出来,碰上了海浪。他二话不说,就拉着我上他的车,我一手抵住车门,问:“干什么去?” “辣妹儿要见你。” 我看着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海浪激动的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说:“你为什么要躲她?她痛苦的熬了那么久,等你那么久,盼你那么久,好不容易心情开始平复下来,你的出现又打破了她的平静,现在又躲着她,为什么?你不知道她这几天茶饭不思,就是一心想你,你知不知道?”他咬牙切齿的冲我吼着,那愤怒几乎要淹没了我。 正文 第九章 性欲 (下节) (更新时间:2007…6…18 20:55:00  本章字数:2397) 张柏兰上前来想将我和海浪拉开,他用力一甩手把她给推到地上,喝道:“滚开!”我心里窝上了火,猛的 (精彩小说推荐: ) 金鸡朝阳 第 7 部分阅读 正文 第九章 性欲 (下节) (更新时间:2007…6…18 20:55:00  本章字数:2397) 张柏兰上前来想将我和海浪拉开,他用力一甩手把她给推到地上,喝道:“滚开!”我心里窝上了火,猛的将他推开,俯下身去牵张柏兰起身。海浪怒冲冲的扑到我身上来,一手箍了我的肩膀,把我往车里面塞,叫道:“跟我去见辣妹儿。”我一只脚跺住车身,使劲往后一顶,海浪猝不及防我强烈的反抗,抱着我摔到地上,他从后面箍着我更紧了,我急的用肘去撞他的软肋,他痛的直叫,却死不松手。我慌忙住了手,可也是第一次见到清醒的海浪会有如此的不理智,我憋红了脸喊着张柏兰过来帮忙。她刚才一跤像是摔疼了,佝偻着腰背一踮一踮的走上前来,一手抓着我的肩膀,一手去扳海浪箍我的手臂,再一脚踹住他的右腋,一顶,把我拉开了。她自己却叫海浪给抓住了,我回过头去拉她的时候,海浪抱着她的右脚,起身一个360度的旋转,将她丢了出去。张柏兰狠狠的撞到了车身上,再‘嘭——’一声跌趴在地上,佝偻着的腰背伸直了,她嘶牙咧嘴的一脸痛苦,咳嗽不止。 海浪挥着拳头又扑了上去,她吓的直叫唤,我一个闪身,在海浪击到前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再一个翻地扫,原以为以海浪的身手足可以跃起避开,没想他却被我扫倒,四仰八叉的横倒在地。我一手扶着张柏兰,一手伸出去拉他,他猛的拍开我的手,伤心的哭了出来。我知道他喜欢辣妹儿,刚才的气急败坏也只是他可笑的掩饰而已。有人说,性爱是爱情的升华,我想,那爱情便是友情的沉淀了。友字上面顶着个冗杂的头就成了莫名其妙的爱,或许他真的爱的太深,他哭的是那样的放肆,像个孩子。 远远的,我看见了辣妹儿。其实也不远,就那么三两丈的距离,不知是她走过来的速度很慢还是我的心逃离的很快?便显的远了。她张着她一贯的铜铃一样的眼睛看着我,看的我毛骨悚然。以前,我一直认为人的眼睛在动用的时候眼球里的光线只有两道,左眼和右眼的总和,现在,我又怀疑了我的认为,她的眼睛,她看着我的眼神,所放射出来的光线看似两道,却实如千万道,甚至更多的让我无法估算的光线,它们一道道的在时光中的空气里穿梭的太快,便变的很小,只是紧紧的凝聚在一起让我的肉眼分辨不出来而已。我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的,她的眼神射过来,我身上的每个毛孔都有如针扎进的刺痛,到最后的毛骨悚然。我把视线移开了,眼睛是心灵之窗一点不假,我不想让我的心和她的心再有任何或好或坏的碰撞摩擦,那样就显的心安理得了些。可就是这样的同时,我听到了她一声很微弱很轻鄙很可怜很无奈的笑,扎进我的耳朵里,比那些扎进毛孔让我为之悚然的针还要厉害,使我难受。 她说:“不看我了,是没了勇气还是压根儿不想见到我?”我是没了勇气,却不敢回答,回答是没了勇气的勇气也丢了。她又说:“情人节那天晚上,你和海浪呆的那间酒吧,我有去过,就在玻璃窗外,看见了,也听到了,你们的心里话。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想过了,我一厢情愿。也怪,也懂。”她抬着眼睛看天,是在极力制止她快止不住的泪。我把视线移了回来,看着她,她却不再看着我了。她说:“刚见到你的时候,就觉的你变了,可我说不出你哪儿变了,现在我知道了。”她咬着嘴唇,努力的迸出了几个字:“你变心了。”她这四个字铿锵有力的砸到我头上,沉重的让我受不了。我轻轻握着她的肩膀,很迷惑,我就不曾对她有用过心,又从何说起的变心?可不管怎么样,她的伤心难过让我好想对她说一句对不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的低垂的带着梗塞的唤了一声:“辣妹儿。”她还是没有看我。她说:“我知道,你说过的,爱情是排他的,双向的,不容勉强的……” 我慌乱的心总算得到了一丝欣慰,说:“你原谅我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乞求她的原谅,想必原谅和痛苦在同一个人身上是等立的,她有了原谅就会没了痛苦,至少也是少了或是减轻了。我由衷的不希望看到她的痛苦。 她转过了身去,一字一顿的说来:“我恨你!” 我惊惶。 她走到海浪身边,蹲下身去,拭干了他的泪。然后,不知道她是搀着他还是挽着他一起消失在夜里的黑暗中。 好久的沉静,我转脸看了眼一边的张柏兰。她哼一声,也走了。 我想,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必须要问一问,我需要一个答案。在朝阳升起的时候,我就站在了这个城市最高的地方,我离它最近,它或许可以回答我。我扯着嗓门大声喊着,我做错了吗?我是不是做错了?那朝阳一脸微笑,它的光线射到了我身上,我怎么会是透明的?光从我身上穿透过去,照到我后面,扭头看不到我的影子,我是透明的。我再回头看朝阳的时候,它不见了,带走了所有的光。看来它回答不了我这么高深这么有内涵的问题,就避而不见了。我一向把它看的很伟大,就连阿亚都把它视为浩瀚宇宙里灵力最强的东西,而将自己每天的愿望予以寄托。呵,它也不是那么伟大,除了给我一点光,让我知道了我是透明的。海浪又来了,他说他只是来告诉我想要的答案的,他很肯定的说,你做错了。张柏兰也来了,她同样告诉我,你做错了。刘琪儿出现了,她用很同情很关切的眼神看着我。亚兰姐和吴副总编,她俩面无表情。远远的,我看见了阿亚,她就像天际的朝阳一样遥远,我看不清她什么样的表情。最后出来的是辣妹儿,她没有说我错了,只是不停的在喊,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我痛苦的摇头,从这最高的地方往下看,那街道上的车辆就像一只只蚂蚁,我一口唾沫下去都可以淹死好几只。痛苦之下又生了害怕,众矢之的不堪忍受又让这痛苦和害怕变的渺小了。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可以有勇气去自杀,其实那不是勇气,是让你把痛苦和害怕都看淡看轻看渺小的不堪忍受。这是一种极限,也是一种无上的至高境界,佛门弟子们穷其一生所谓看破和叁悟也只是四大皆空:贪、嗔、痴、恨。自杀的境界所透视的四大皆空便是生老病死,生亦是死,死亦是重生,较贪嗔痴恨,似乎更上一级。 我跃起,离开了这最高地方的落脚点,向那一只只慢慢变大的蚂蚁扑去—— 正文 第十章 游离 (上节) (更新时间:2007…6…24 13:44:00  本章字数:2880) 10 我像是被谁拉住了,使劲的拉着,拉醒了。睁开眼来,是阿亚。她轻轻的问:“又做噩梦了?”我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心里说不出的空虚,空虚的真的可以生出轻生的念头,这念头又让清醒中的我感到害怕,瑟瑟发抖。只有阿亚在我怀里,她给我的温暖可以让我安定,就像她需要我的温暖可以安定一样,我是那么的需要她,离不开她。我经历了一次死亡,就因为这个我更懂得珍惜,哪怕是场梦魇。她也一样,柔弱的蜷在我的身体里,我们就这样紧紧相拥在床上,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温暖快乐无忧无虑的像自由飞翔的小鸟,像优哉游哉的鱼儿,却又像两条可怜的毛毛虫,蜷在一起,离不开对方的温暖,永远离不开,我的世界要是没有了她,我想不出我面对的是怎样的暗无天日,那种丢失是永远抹煞不了也愈合不了的伤痛。 我多么希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可这就如慧星不会撞地球一样的不可能。外面有鸡啼声响起,隐隐约约的清脆声划破了安静的夜晚,迎来了朝阳。 我还在想在这个城市里还有谁家里会养着鸡的时候,阿亚从我的怀中钻了出来,很认真的跟我说:“有人要杀我。”我知道她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很冷静的问她:“是谁?”我有惊讶,惊讶于有人杀她,可并不害怕,毕竟她现在还是很安全的呆在我怀里。她摇头,说:“这是昨晚上的事,我没看清,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要杀我的人就在家里面。” 阿亚的房子是三室一厅,再加一个厨房和洗手间。这几天里,我和阿亚一直住右首最里边的卧室,亚兰姐和吴副总编睡隔壁,再过去就是刘琪儿和张柏兰的房间。平时,海浪过来会睡客厅,昨晚上是铁定不在的。我的手经不住抽了一下,喃喃的说:“吴副总编?” “蜈蚣?你怎么会怀疑是他?”阿亚看着我。 我说:“随便猜的。” 阿亚说:“我记得昨晚上到我房间来杀我的人,手里拿着把不知道什么样的刀子,向我猛刺过来,幸好我没睡着,避开了,待我开灯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不过我有一种感觉,这个人是个女的,绝不是蜈蚣,我能隐约听的到她的呼吸声,对,就是个女的。” 我说:“屋里女的就是琪儿、柏兰和你姐了,亚兰姐绝对不可能,柏兰以她的身手要杀你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也可以排除。琪儿嘛,我可以保证她不会有害你的心思。”她看着我,没有说话,可她的眼神给我的感觉是,她不信任我说的这个保证。因为,刘琪儿在她们所有人的眼中是个很邪的人,她爱我又是个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我的保证在阿亚的心里是起不了多少的作用的。我知道。 一条小溪边。 这条小溪的水不知道是从哪里流过来的,也不知道它要流向哪,就像我不知道老天什么时候创造了人类,也不知道老天什么时候覆灭人类一样。这条小溪是很美的,这是刘琪儿以前带我来的地方。今天,我带了她来。 徜徉溪边,呼吸着凉爽的风,看溪水淙淙,同样是件很美的事情。天气渐凉,快到霜降时节了,我回想起在厦门那下雨的傍晚初次见到她的情景,感叹时间过的真快。顺着小溪走了一段后,地上开始有被人淘过的沙子,干干细细,踩在上面松软松软舒服极了。再前边,一个小树林子,太阳光从天的那边照过来,像蓄含了力量一样穿透树枝,在地上留下一个个错落的光斑,那些枯黄的树叶子变哗哗的落下来,美中散发着冷清。刘琪儿踮着脚尖踩在上面,枯叶破碎的声音像一个个铃铛摇响了她甜甜的笑。她出来的时候,身上多加了一件薄薄的像地上那一个个错落有秩的光斑模样钩织的毛衣,她轻舞飞扬了起来。不知道多少日子,我没有看见过她这样快乐的笑容了。 我站在那些光斑的外面,告诉她:“昨天晚上,有人要杀阿亚。”她轻曼的舞姿停止了下来,在她脚下最后的两片枯叶咔吱咔吱的粉碎,她看了我片刻,那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消逝,变的僵硬,这样的僵硬要想回复到甜美的笑容是很难了。我忽然意识到我做了一件让自己多么悔恨的事情,我应该用别的方式,——我的话伤了她,破坏了她的翩翩其舞和快乐的容颜。 她踏着已经残碎的枯叶走到我的面前,说:“你怀疑是我?” 我说:“我从来都不会怀疑你,从以前到现在,到将来。” 她痛苦的笑,说:“我看的出来,你还是有怀疑我。” 我摇头。 她说:“你今天带我来这里,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情,是吗?”她撩了撩被风吹刮到脸上的头发,捋到脑后,然后很坚定的跟我说:“你不该带我到这里来,在这里,只有快乐和无忧无虑。我第一次带你来的时候,就很高兴很固执的认为,你到领我来的时候你会对我说你爱我,可你没有,你破坏了这个美丽的地方,这一方净土,你摧毁了我唯一的梦。” 我不知道我这是第几次出现惊惶的表情,又是多么的无辜。她扑簌簌的掉下泪来,说:“我不认为自己脆弱,可我也并不那样坚强,在这个世界上,我一直把你当作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柱,谁都可以不相信我,唯独你不可以。”她推开我,从来时的路回去了,带着她那被破坏的唯独。 我往前迈了几步,走进一个较大的光斑里面,寻找着头顶上通向太阳的空隙。也怪,这些树枝和枯叶交叉纵横,空隙无数,却不能让你的视线一条线的穿过,我成了这下面的阴影,孤独而彷徨。 我感觉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渐行渐远。我冲到小溪边,大声的喊,冲着清澈的溪水大声的喊,冲着天空,冲着九霄云外,不知道这样反反复复的喊了多久,除了带来身体的劳累和嗓子的沙哑外我感觉不到心里的苦痛减轻分毫。 我去了酒吧,一个不知名的酒吧。 吧台边,叫了杯啤酒,都说一醉解千愁,可当我举杯的瞬间,恍惚又忆起了借酒消愁愁更愁的话。让总弄不明白,这哪个是对哪个是错?举杯在手,又惑然不前了,真的愁怕了。 旁边过来一个女的,对吧台里的服务生要了杯啤酒,想必她是渴了,喝凉水似的,一杯又一杯。我看着她,比我自己喝都畅快。她瞟了我一眼,双手在吧台上一撑,那滚动椅滑到我身边,她的声音就像她的动作一样很狂放,说:“想请我喝酒,又不好意思说是不是?”我没说话,她伸手拿过我手中的那杯酒,一口干了,大咧咧的用袖子擦了一把嘴角残余的酒液,然后对服务生招呼道:“再来四杯,”她指了指我,“包我那几杯进去,一起算他的。” 我叩着吧台,说:“小姐,我赚两个钱不容易的。” 她不屑的哼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你是想请我,没想你一杯酒端手里半天还是舍不得喝呀!” 我苦笑。服务生推过来四杯啤酒,一字排开。她说:“这酒要都要了,看你贼小气的,呆会到房里给你打个折好了。”说着,一口干掉了三杯,她将最后一杯推给我,说:“贪小失大,我要是贪你这点小便宜,还怎么出来混。” 她还挺横,我摇头,说:“我不是嫖客。” “不是嫖客总是男人吧!” “我不光顾你。” 她杯子往桌上一杵,不悦道:“你妈的,装君子啊!刚才还色眯眯的盯着我看,装什么啊,到这里就是为了喝着喝不起的酒啊?不就是来找女人嘛,找乐子嘛,装,还不光顾我,每个晚上有多少男人抢着要跟我上床……”她喷着一嘴强烈刺鼻的酒味,泼妇一样的叫骂。 正文 第十章 游离 (中节) (更新时间:2007…6…26 20:54:00  本章字数:2384) 我躬着腰,在她耳际低低的说:“老子嫌你脏,怕被染病啊!” 她怒不可揭,吼道:“老娘要多干净有多干净,你妈的……” 我滴酒未沾,这么一叫骂心里的苦痛和愁闷倒发泄了出来,说不出的通畅。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捋袖伸手,戳着我的胸口,骂道:“你个穷乡巴佬,滚你妈的蛋,几杯酒钱还害的老娘发脾气,没碰着过的事,你妈的!”我也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那动作言语幼稚的像个孩子。那女的一击掌,朝天一声吼:“十三太保!” 不知道哪里就冒出一队人来,我数数,还真是十三个人。我大叫:“鬼日的,原来是家黑店。”那女人早溜了出去,十三个彪悍的男人围了上来,先下手为强,我从吧台上抓过一只酒杯,猛砸出去,那些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我一个翻身,坐上了吧台,双手一撑,滑到了另外一头,起身纵跃,翻了出去。正自高兴,酒吧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一窝蜂的堵住了门口。 “黑店?还讽刺呢?你狗日的讽刺我是不是?别想走了,今天不剁了你老娘以后没法子混了。”那女人在后面喊,“这全都是我的人。” “我是酒仙。”一个男的说。 “我是酒鬼。”又一个男的说。 “我是酒妹。”一个女的说。 “我是酒施。”又一个女的说。 …… 我吓了一跳。 “还讽刺呢?砍死你!”众人齐声吼。 我脸上抽筋样的难看。 “喂,要不要帮忙?”一个好熟的声音。我扭头一看,是张柏兰。她笑吟吟的看着我,说:“怎么搞的?要闹事也不要闹的这么大场面,难收场啊!”我说:“你冒出来顶个什么用,只不过多个人挨打而已。”她摆了摆手,说:“你老小瞧我,看着!”她双脚在地上一跺,身子纵起,双手抱住了舞池边上的大铁柱子,右脚一点,左脚借力一撑,扑了出去。那十三个人立马分成两队,一队围向她,一队向我袭来。我看这些男人个个肩膀宽阔,臂粗拳大,是经过长期训练的打手,我怕她吃亏,忙奔了上去。那些人动作也还利落,将我从中截下成双重式围攻,前面一重成三角位置攻我面门和左右腰际,外面一重成四方阵形待第一重退后,立马抢上,分攻我前后左右,如此反复数次,成了车轮战。 百忙之中我看了一眼前面的张柏兰,她上蹿下跳,左冲右突,却不在那六个人的攻击范围之内,正值庆幸,我左肩上挨了一拳,身体失去重心向右边摔去。在我身体旁边倒着一把椅子,我一个打挺起身去抓,没想后面伸出一只脚来将那椅子踢出了丈外,我转身一看,是个老头儿,他手里还拎着个酒瓶子,见我转身瞪着她,慌忙退到那堵门的人群里面了。 “都住手!”张柏兰执了匕首抵在了那女人的咽喉上。 我上前就是一个上勾拳,将那把我打飞的男人打的吐牙血。那些堵门的人顿时大喊大叫,甚至有些恸哭不已,如丧考妣。我看了直笑,那十三太保却心有不甘,有再攻的冲动。 不知道哪里跳出来一个女的,大叫:“误会啊,误会。”她拉着我,一脸兴奋的说:“你还记得我吗?”我打量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她跑到被张柏兰制住的那女人面前,说:“盈姐,这肯定是个误会,我认得他的,他是燕燕姐的朋友。”她又转向跟我说:“我叫明明啊,上次在我们宿舍,两个追你的人,我有让菲菲和佩佩咬他们的,你忘了?” 我顿时恍然,忙应道:“记得记得。”我摆手示意张柏兰放了那女人,说:“今天就看燕燕的面上,放了你。”那女人啐了一口,说:“这话我说还差不多。” 那十三太保和堵门的人哄一下散了。我拉了张柏兰出门,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她偷偷扭头往那酒吧里看了一眼,拽着我迅速的折了回去,说:“我想了很久,要找到老爷子制造动力饕餮号催情药的基地和冰工厂,必须从那些贩药或吸毒者入手,再顺藤摸瓜一步步的寻过去,这样机会就大的多了。”我和她又进了酒吧里面,在进门的那一瞬间,我仰头看了看酒吧的招牌:舞棚酒友快活居。门旁边还立着一块显眼的牌子,上写‘欢迎新老会员鼎力加盟,敦请警察与吝啬鬼止步,谢谢!” 一间包厢内。 张柏兰说:“我就是跟一个女的进的这间酒吧,刚才就因为你的事把她给跟丢了。” 我问:“谁呀?贩药的还是吸毒的?” 她说:“吸毒的,跟她两天了。这时候,好像犯了瘾,正到处寻人买毒品呢!” 包厢的门吱一声响了,我和张柏兰敏锐的躺到了卡拉OK大音箱的后面,探头看去,却是盈姐和明明,后面还跟着个蓬头垢面时不时痉挛似的猛吸着鼻子的女人。张柏兰抓着我的手,轻声说:“就是她。” “盈姐,给我一点吧!”那女的跪在地上哀求。 “我真的没有了。”盈姐说。 “盈姐,你不能看着我这么痛苦死吧?想当年,我们大家一块从村子里头出 来的时候——”她又猛吸一下鼻子,很吃力的说:“那时候穷,我连自己的一条换洗裤子都留你穿的,你现在不能把我给忘了啊,盈姐。”她用手使劲的来回搓揉鼻子,很明显的看到有鼻血的流出。 明明在一旁看的不忍,插话说:“盈姐,我看英子她快撑不下去了,你就给她一点吧!” 盈姐无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在找朋友酒吧,萍儿和兔子喝酒闹事,黄山就那事指明了要断我们一个月的货。”她看了看开始在地上挣扎的英子,皱眉道:“早叫她不要沾那玩意儿,不听!”明明说:“那别的什么人那里可以买点应应急嘛,你跟道上的人都熟。”盈姐不耐烦道:“黄山那厮都发了话,谁敢卖给我们呀!”明明忽然说:“盈姐,老爷子不是最近推出了动力饕餮五号嘛,听说那里面就含有冰晶。”盈姐一张脸沉了下去,说:“那东西你敢用?春药和冰毒一结合,可是冰火两重天,尤其是我们做这一行的,英子她以后想把毒戒掉就难如登天了。”明明说:“那怎么办?”盈姐搓了搓手,一咬牙,说:“到外面叫两个人进来,把她绑了,再给她灌水。” 正文 第十章 游离 (下节) (更新时间:2007…7…5 21:19:00  本章字数:4410) 那英子蜷在地上一个劲的抽搐,像极了一条狗,一条被人割破咽喉却还残余一口气可以倒在地上挣扎两下的狗。我看不见她的脸,却可以想到那张扭曲的不成人样的面容,是那样的惨不忍睹。我忽然想起了郦一茜,那个可怜的女人,都好久没见过她了,不知道她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或许死了也不一定,我想,我还是该去看她一回的,哪怕真死了,到她坟前献束花也好。 明明领了两个男人进来了,抄了绳索。明明问:“盈姐,要不要拿块毛巾堵她的嘴?我怕她受不了会咬舌头。”盈姐扬了扬手,说:“先灌水,”她想了想,“还是灌酒,灌酒比灌水好,赶紧!”正说间,那英子癫狂的从地上蹿起身来,抱着头使劲的往一边的矮几上撞,厚厚的玻璃碎了,她额头也是血肉模糊。盈姐一急,上前去抱住她,那英子猛一个转身,一手勒住了她的脖子,一手抓了块玻璃片抵在她的咽喉上,她手控制不住的颤动,看那盈姐的喉咙上已被扎出了口子,血顺着胸口流到衣服里面。 明明大叫:“英子,你别乱来啊,别——” “你闭嘴!”她的鼻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止住了,却换成了粘稠的鼻涕,在人中和嘴唇上结下的小血板块上流下来,和了口水变的一塌糊涂,像个不能自理的孩子。她的两片嘴唇不停的打颤,嗓子还哆嗦,说:“我……不想杀你……盈姐……你不要逼我……快交出来……那五号……” 盈姐脖子里憋着劲,一动不敢动,小心翼翼的说:“英子,那东西伤身的,你——” “快拿出来!”她手里的玻璃片似乎又扎进去了一点,那血汩汩的从那玻璃尖尖的口子里涌出来,流的更急了。 明明在旁边喊:“盈姐,英子她疯了,你快给她吧!你看她的眼睛……” 那双紧紧绷着到不能收缩,凶悍而邪恶的眼睛,那里面的瞳仁深邃的如同黑暗崖洞里隐藏栖栖的乌鸦。我正为这双眼睛感到恐惧的时候,盈姐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粒药丸,递了给她。我咬着嘴唇静静的睁大着眼睛,几乎都感觉不到张柏兰那手指上尖尖的指甲在抓着我手腕的同时快陷到了肌肤里面的疼痛,她一样的紧张。 英子的癫狂迅速静止,紧绷的可怕瞳仁在慢慢的收缩,变的萎靡不振,整个身体也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垂落到地上。盈姐一手捂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一手取掉了她手里握着的那块玻璃片,急道:“快,快点把她绑起来。”话音刚落,英子从地上又蹦了起来,一张脸涨的血一样的红,眼神是春色无边的,如同被千万只蚂蚁附满她的身体,让她疯狂的双手迫不及待的摩搓她每一寸如火烧一样充满欲望的肌肤。那疯狂、那冲动、那强烈的爆发、那不可压制的需求,又一个可怜的女人。我闭了眼睛。 自然,她没有翕张着嘴唇到乞求渴望得到解脱的地步,她没有变成一匹狼。那两个男人,抱着她去了旁边的一间房,接着,就是那不可压制的释放出的满足的声音。 我和张柏兰一句话没说,什么事也没做,从酒吧里偷偷的遛了出来。我大口的喘气,莫名的悲哀,只有迎风奔跑,冲刷着我全身的疲惫和杂乱的思想。 两天后。 我和张柏兰还是去了舞棚酒友快活居。她永远像个影子,一进门就隐身术一样不见了。我还是去吧台先叫了杯啤酒,下意识看了看两天前来这的时候坐的那个位置,有人了,一个女的,说不上漂亮却也生的丰满,谈不上妙龄还算年轻的这么一个女人。她双手叠在吧台上,俯着身子看着面前的一杯啤酒正出神,我看她很认真的发着愁,想必也是在揣摩那一醉解千愁和借酒消愁愁更愁哪个对哪个错吧? “你好。”我挪到了她旁边。 她看了看我,说:“不好。” 我问:“失恋了?” 她惨淡的笑了笑,说:“我做鸡的。” 我莫名其妙的‘哦’了一声,又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生意不好?” 她叹了口气,像是遇见了知音人一般,一手搭上我的肩头,诚诚恳恳的说:“不容易呀!我们这一行竞争性也是蛮大的,长相稍微逊一点,年龄稍微大一点就马上会被淘汰掉。这不,昨天又新来了一批,个个花枝招展的,唉——”接下来她就是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幽长的叹息。 我举起酒杯,往她酒杯上碰了碰,说:“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喝他个痛快!” 她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说:“你也知道,我这可是卖肉钱呐!”接着又是一声长叹,说:“今非昔比了,换了两年前,几杯酒钱我是断不会放在眼里的。”她捧着酒杯凑着嘴呷了一口,一脸豪爽说:“既然你有这个心,要我陪你喝个痛快,我也就不能扫了你的兴,这次你请了,我舍命陪你喝。”她一仰脖子,一口饮尽了。我看她喝的太猛,酒或许还没下肚,就对那吧台里的服务生吆喝了起来。 我趁她喝的兴起的时候,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久没生意可做了?”她脸红脖子粗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不过我敢保证今儿这一晚上别的要进洗手间的朋友可要憋死了。她憨憨的笑说:“你怎么知道的?”我连笑的力气都没了,看她这阵仗,像个酒疯子一年半载没碰过酒一样,比那刚从牢房里放出来的犯人见了肉还要厉害。我摸了摸口袋,这次是要大放血了。她不停的叫着干杯,我没有敢跟她碰杯,更没有敢跟她干杯,生怕被她莫名其妙的劫了财呆会还要被莫名其妙的劫了色去。 张柏兰来叫我,临走时我还没忘很真切的对她说一句生意兴隆。为了自己以后别再碰到这样的糗事,我也祝所有的妓女们个个生意兴隆,个个都能做金鸡,财源滚滚。 “她,谁呀?”张柏兰问。 “一个朋友。”我随口敷衍说,又怕她追问,忙问:“上次那女的找到没有?那基地和冰工厂的事具体查的怎么样了?” 她神秘的笑了笑,说:“你猜我怎么要她说出来的?”她在我面前摊开了手掌,上面是写着卖药人的地址,还有几句乱七八糟的暗语。我说:“要是我出马,也可以叫她开口的。”她轻蔑的笑,说:“你就是牺牲色相也难让她告诉你,我这一手可是部队里秘传的催眠术,百试不爽。”我故作惊惶道:“少女情怀总是春,你不会什么时候对我催眠,强暴我吧?”她一拳向我捣来,说:“这催眠只对意志力很薄弱的人才管用的。”我笑着跑开了,大声道:“不是百事不爽的吗……” 一条胡同。 一所复古式建筑的宅院,门前站了一个女人。远远的,便闻到一股比狐骚味还恶心的恶臭,我料定是那个女人身上发出来的'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忙停住脚掩了口鼻。她见了我的表情,一脸诧异,有种恨不得生撕活剥了我的冲动,又有种被冤枉的可怜,还像是对我恶心的反应感到莫名其妙。我没敢上前,还是张柏兰咬了咬牙,过去跟她通了暗语。那女人点了点头,推门领我俩进去了,穿过院子,就进了大堂。 大堂的中央是一张竹编的躺椅,上面斜躺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藏了半张脸在被子里,两只眼睛是很小的,发出来的光却是敏锐的,精悍的,他看我和张柏兰的时候,我很容易想起了老家那猖獗的半夜里出来偷吃的老鼠。老鼠是享福的,地上跪了两个漂亮的女人在给他捶腿,他就在我俩面前肆无忌惮的将他那双瘦骨嶙峋的脚从被子里伸出来,隔着衣服来回搓那两个女人的乳房。 我不禁有些羡慕起老鼠,可这羡慕消失的很快,张柏兰一双怒煞的眼睛盯着老鼠,比那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女人像要把我生撕活剥的诡异表情还要可怕。 “你俩个是归谁手下的?以前都没见过。”他说话了。 张柏兰直接说:“我要买那东西。” “你要买什么呀?”他扯了扯肩下的枕头,往脑后垫了垫。 那浑身发着恶臭的女人上前说:“老鼠,我看他俩不像是正儿八经来买东西的。”我心里一阵好笑,没想这男人还真叫老鼠。那女人看了看我,对老鼠说:“这男的一进门的时候就对我身上的味道很敏感,绝对不是需要东西的人。”我先是愕然,顿而大悟,原来她那诡异的表情是看出我不是个吸嗜者。 我正要解释,张柏兰早按奈不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老鼠警觉性很强,张柏兰前脚迈出,他的手就从被子的边沿伸了出来,握着一把枪。我大惊失色,喊一声:“小心!”张柏兰一个俯卧倒,只听‘噼——’一声轻响,子弹嗖的过去,他那手枪上有装消音器的。再看张柏兰,她在地上顺势一个侧踢,将那躺椅踹翻了,老鼠早从上面跳到了地上,一个闪身躲到了一根梁柱的后面。地上跪着的那两个女人哇哇乱叫,抱着头跟那浑身散着恶臭的女人从前门一溜烟跑了。 我和张柏兰从左右绕了过去,梁柱的后面却空无一人。‘噼——’又一声轻响,老鼠早蹿到了房梁上,朝地面上开了一枪,便不见了人。我和张柏兰看的膛目结舌,没想老鼠在瞬间之内真的可以如老鼠一样在光滑的梁柱上爬到房顶。 翌日清晨。 我去报社,半路上,竟鬼使神差的折去了俪一茜家。我想,我是该去再看她一回的。那别墅前的篱笆院里花匠还是起的那么早,在他后面就是那个清洁工阿姨,一路扫着花匠修修剪剪下来的枝叶,她年纪在这里最长,大家都是习惯叫她阿姨的。还有那个司机,他现在见了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露出讨厌的神色了。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大家都挤出笑容来回应我,笑容如此生硬,让我隐约能感觉到这里的死气沉沉。“啊呀——”花匠一不小心剪掉了一根嫩小的树枝,上面绽放着一朵花,我对花的认识不是很多,不晓得它在这样冷的时候还可以盛开的那样灿烂,只是觉得它像雪莲一样那么美,那朵花或许是这株小树上最美最鲜艳的花了,却叫花匠一不小心剪掉了。 我看到了郦一茜,却是在我以前住过的那间客房看到的。她就坐在地上,背倚着床沿,窗外刚刚升起的朝阳不偏不移的照在她的身上,她的头发蓬乱的盖在脸上,让朝阳的光线都显的有些破碎,零零散散。我走上前,跪坐在她的面前,拨开了她脸上的乱发,——我几乎不认识她了。她都变的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郦一茜了,她苍老了,浮肿的脸颊和泛黑深陷的眼睑,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嘴唇还是干裂的,一小片一小片凸显的碎片更加深了她所有的苍白。要不是朝阳的光在我背上照出仅有的温暖,我想我会忍不住打个寒噤。她看着我,迷茫的,很久,像是不认识一样,我看着她,在她的瞳仁里就有我的一张脸,不知道什么样子的脸。 “一茜。”我轻轻的唤了一声。 她再也忍不住,猛的扑到了我的怀里。我搂住了她,紧紧的,真的感觉到她消瘦了,她的身子不再像以前那样的丰盈饱满,让你为之一顿。她太瘦了,如同某根烟囱里刚冒出来的一股细长的在空中摇曳的香烟,在还没有自然消散的时候,随便一道风或强或弱的吹来,都可以将其激的粉身碎骨。她像是很久没开口说过话了,嗓子里发出来的声音干涩而又沙哑,似干燥凛冽的寒风吹到我的耳朵里:“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来看我的,我知道,我一直在这等,我不会放弃,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一定会来看我的……” 那干燥凛冽的寒风从我的耳朵里进去,一直浸淫到了我的心脏,泛潮一样从我的眼眶里涌出比血还要热的泪。泪水一滴一滴的掉在我的嘴唇上,咸咸的,这种从心里面生出来咸咸的东西就是世人渐渐淡忘和离弃的感动了。 正文 第十一章 尘埃 (上节) (更新时间:2007…7…10 21:21:00  本章字数:3258) 11 我搀着郦一茜想扶她坐到床上的时候,发现她的腿麻木了,似乎是冻坏了?我不死心的抓了抓她的腿骨,又叩了叩她的膝跳,全无反应。她看见了我的动作,没有半点难过的意思,只是要求我抱她到院子里去坐坐,她说她好久没有从这个房间出去过了,她现在可以出去了,因为我的到来。我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挽起她的两条腿腕,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来,她身体的重量已经轻盈到了极限,我都能很容易的摸到她凹凸的骨头,可我的心却一点一点的往下沉,沉到脚底下。 房门外,我看见了倚在墙边上的张柏兰。我没有理她。她拦在了我前头,说:“我想对她进行催眠。”我只是很小心的微笑着看着怀里两眼看着我眨也不眨的一茜,从张柏兰的旁边绕了过去。她追了上来,说:“或许只有她才知道基地和冰工厂在哪了。”我懒的去听,径自下楼了。 院子里,我脱了外套垫在石凳的上面,放她坐下,我就坐在她身边,斜斜的搂着她。她的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膀上,看着东方尽头升起的朝阳,光线柔和温馨,鼻子里轻轻呼吸着它所散发的温暖和清新。她显的那样的恬静和安详,这只有我在敬老院里见到的那些老人才可以做到这样,她们每天都起的很早,裹着毯子半躺在摇椅里静静的等待着朝阳的出现;静静的沐浴着它的温暖;静静的守侯一天;再静静的看着夕阳西下。这是一种习惯、一种操守、一种境界,我一直以为只有年过花甲的老人,她们没有了世俗的追求和欲望,才可以做到如此的恬静;如此的忘我;如此的安详。想不到郦一茜,也给我看到了这么美丽的一幕。 我被这一幕打动了,陶醉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从陶醉里走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冰凉,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源源不断的冰凉却从我的肩头的地方传递到我的身体,我还是搂着她,斜斜的搂着正静静的沐浴着阳光温暖的一茜。她眼睛闭上了,脸上却还洋溢着恬静和安详的微笑,阳光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那些尘埃自由自在的在她的鼻子底下徘徊、流连…… 她死了。 我从她紧握的手掌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药瓶。我不知道她是幸运的还是悲惨的,想不出她在我到来的前一刻服下一整瓶安眠药的可怕镜头。我悔恨自己没有早些来看她,哪怕早在她服药前的那一刻,她死了,无可挽回的去了另一个世界。我只是想,或许这就是她的希望;她的追求;她的最好的解脱,我还是庆幸我来了,陪伴了她的希望、解脱和最后的时刻。只是在心里对她深深的鞠躬,为她对我那长久的不惜一切的等待。 空气的流动似乎加快了,空气里低低沉沉的伴了声音,又是彭羚的那首《囚鸟》: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记了天有多高/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我亲手把她安葬了,就葬在这院子里最大的一棵树下面,面朝着东方朝阳升起的地方。还捡来了花匠那一不小心剪掉的开的很灿烂很美像雪莲一样的花,放到了她的坟头上。 我将永远记得她。 回去的时候,阿亚给我煲了一锅鸡汤。她给我和张柏兰个舀了一碗,忽?(精彩小说推荐: ) 金鸡朝阳 第 8 部分阅读 我将永远记得她。 回去的时候,阿亚给我煲了一锅鸡汤。她给我和张柏兰个舀了一碗,忽然说:“放弃吧!”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张柏兰还是在我前面开口问:“放弃什么?”阿亚说:“就凭你们俩个是斗不过那老爷子的。” “还有我。”海浪推门进屋来,他坐到了我旁边,说:“今天晚上,黄山邀了四道堂口的头头谈判动力饕餮五号在城内销售区域的划分情况,地点是找朋友酒吧二楼的204间,我不相信黑道龙王会不怕死的威胁。” 客厅里转瞬间变的安静,阿亚只是张着不安定的眼睛看了我片刻,便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里面。 找朋友酒吧。 好久没来这里了,一进门,里面一贯放的蔡琴的《恰似你的温柔》都变成了邓丽君的《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歌声里面跟掺了哭腔似的,卡的厉害的那种,让邓丽君的声音都变的有些不男不女,咿咿呀呀的像是在奏哀乐,说不出的刺耳。 在那甬道的入口,里面就传出了人声鼎沸和柔五娘隐约的叫板声。海浪拉了拉衣领,见四下无人一个闪身上了旁边的楼梯,张柏兰紧随其后,我朝甬道里吐了口唾液,也上去了。在楼道的拐角里,海浪一步步的退了下来,我抬头看去,只见两个戴了墨镜的男人手执砍刀守住了楼梯口。 “干什么的?”其中一个叫喝道。 海浪忙回道:“我是海浪,黑道寿者姚老大的手下,来给黄老大传个话,就为城内销售区域划分的事。” “有请谏吗?”另一个大声道。 “哦,有!”海浪伸手入怀,几个跨步踩上楼梯,那要看请谏的男人还来不及喝令他站住便叫海浪一把从上面拉了下来,脚尖一挑踢飞了他手中的砍刀,再一个抱搓,扭了他的脖子,那男人只闷哼一声便晕死了过去。那后面一个男的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张柏兰一个纵跃,跳上了一边的扶梯架,猛一个空中扫,将他踢到墙边上去了,她上前一手反剪了他的双手,一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墙面上就那么一磕,便弄晕了他。 上到二楼,右首的第四间便是204室。门口又站了两个带墨镜持了长刀的男人,海浪和张柏兰一路过去,那两个人似乎还没什么反应,只待海浪一个连环扫出去,右边的那个男人手里的刀只轻轻一架,海浪没想他这一刀的位置拿捏的非常精准,攻不过去又退不回来,要不是我从中将他的刀踢开,海浪势必被他削断一条腿。左边的那个男人叫张柏兰打了几拳,抖了抖身子浑然不觉,练的竟是一身的硬功夫,张柏兰几招下来,捏了一把汗,改攻他软肋、膝腕、后颈、胯下等脆弱的地方,那男人说不出的强悍,只一拳出去击在她的肚腹上,痛的她从腰间拔匕首的力气都没了。 海浪一贯擅长的缠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练没了,他现在打出来的每招每式,让人看起来有点像是洪拳,力道刚猛却又有些阴柔,看来是他长久的缠劲所引起来的。我和他并肩共进共退,以前的默契一点未减,那两个男人联手攻击却显的有失谐调,数招下来便有些手忙脚乱了,张柏兰绕到后面,趁其不备在每人的后腰上戳了一匕首。我和海浪同时两记组合拳打出,他们同时侧脸闪避,最后两个直拳顺势两个简单的摆拳,击在他们的太阳穴上,拳到人倒,晕了过去。 进到房间里,我们三个同时大吃了一惊,地上倒了四个半老的男人,皆是饮弹身亡,中弹的地方清一色的是胸口,下手的人动作干脆利索,我想这四个男人死的一定不是那么痛苦。尤其是上首的黄山,他还坐在椅子里,头却是被挤在墙在,一根舌头伸的老长。 海浪指着地上的那四个男人,说:“这就是四道堂口的老大们。”张柏兰说:“来杀人的共有五个人,下手杀黄山的那个最为厉害,一脚踩断他的喉咙让他窒息而死的,他却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力。”海浪翻看着黄山喉咙上被踩的脚印,说:“还是个女人。”张柏兰嘀咕道:“有哪个女人会有如此厉害的身手?” 我脑际一闪,忽然忆起一双脚,一双可以爆发出杀气的脚,喃喃的说:“莫非是她?”我看着海浪,“你还记得辣妹儿和我们去见老爷子的那个晚上吗?给我们引路的那个女人。” 海浪猛一击掌,说:“对,我虽没见过她出手,可她的那双脚是每个会打的人都看的出的一双厉害的脚,她是个善于用脚的散打高手,顶尖高手。” 我不禁唏嘘,说:“看来我们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被老爷子监视了。”海浪去推了推那个推拉窗,说:“只是想不到,他为了不让我们找到基地和冰工厂的所在地,竟可以杀了自己的手下。”张柏兰探头到窗外看了看,说:“在老爷子眼里,这些人只不过都是只供差遣的狗而已。” 海浪乍然道:“既然我们被监视,那阿亚她们?”我一惊,夺门而出。 我和海浪、张柏兰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时,就看见阿亚坐在门外的石阶上,抱着双脚蜷作一团。屋里透出来的光照在她的后背上,那发丝发着黑亮的光,头顶上有些未梳拢的地方一根根的泽泽生着寂寞的颜色,她就是这样守望。我冲上前去一把搂住了她,她低低的带着欷殻У纳簦担骸熬偷饶懔恕!蔽乙ё叛拦钠鸬娜镒涌挤⑺幔癯粤怂嵘难蠲罚聪不墩庥嗪蟮幕匚段耷睢U娴模褪钦庋赝页私艚舻穆拖氩怀霰鸬氖裁捶绞嚼窗参克氖赝褂形椅奘那妇巍?br /> 正文 第十一章 尘埃 (中节) (更新时间:2007…7…19 20:53:00  本章字数:3368) 客厅。 椭圆形的餐桌上,六菜一汤,就像正用餐的人数一样,我、阿亚还有海浪一排,亚兰姐和吴副总编坐了对面,刘琪儿和张柏兰分坐了上下座。一时间,我有说不出的温馨感,这种感觉并非与生俱来,却从与生俱来的身体感官里爆发而出;这种感觉不可能永恒,只是让你可以在感觉到的一瞬间为之振奋,身心怡然,说不出的美妙,这种感觉从我的心里一直流入到我的胃里,化坐了无穷的食欲。阿亚只是一个劲的给我添饭加菜。正欢间,我看了一眼刘琪儿,她正看着我,冲我微笑,这一微笑让我看到了她对我的原谅,原谅被我摧毁了她的唯一的梦和对她有所谓的唯独的破坏。 相形之下,海浪他就显的沉默多了。在我所看到的氛围里,是阿亚给我的温馨和刘琪儿给我的舒适,在这样的时候我是察觉不到任何的冷漠和反常的,可我却看见了,在海浪对我斜斜一瞥的时候,在他的眼睛里看见的,那异常的冷漠和对反常的警惕。这是一种讯号,给我的讯号。待我有所反应的时候,对面的吴副总编已经豁的站起了身,一只右手对我快速的推了过来,手上没有筷子,却是一柄锋利的匕首。我震住了,震在这温馨和舒适的氛围里所突然冒出的杀招,震住之余,不是敏锐的反抗或反射性的闪避,而是发愣和跳跃式的迷惑,他为什么要杀我?我的吴副总编。 匕首在离我眉心还有一寸距离的地方,停住了,同我的发愣和迷惑一起静止在这凝结的空气里,只有血,鲜红的血,滴滴嗒嗒的从空中掉到盘子里,像是一场血雨,——阿亚的手紧紧的包裹了那匕首锃亮锋利的刃。 我的视线模糊了,模糊的见的阿亚痛苦的表情;模糊的见的海浪制住了吴副总编;模糊的见的刘琪儿惊愕慌乱的表情和张柏兰的喝叫声。我回过神来,只是一手将阿亚揽到怀里,不允许任何人再碰她,这样一个容易受伤却不惧受伤的女人,除了刘琪儿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她包扎手掌上的伤口。我看了一眼亚兰姐,她却对阿亚的负伤全无感觉,对吴副总编刺我又毫不在乎,不知道她是不是吓住了?坐在那,呆呆的,只是眼睛里多了一层麻木,教人见了心寒的麻木。 张柏兰一脸愤怒,说:“现在证实了吧,上次在酒吧要杀你的人也就是他。我一直就纳闷会那么巧在报社门口救了他俩个,这就是老爷子设的一个陷阱,他肯定被老爷子收买了。”她忽然指着呆坐在椅子上的亚兰姐,说:“阿亚上次不是被人行刺嘛,我看就是她所为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阿亚猛的从我怀里挣出来,歇斯底里的喊道。 刘琪儿也说:“我看不会的,亚兰姐可是阿亚的亲姐呀!” 张柏兰立马反驳说:“世上不可能的事还多了,你一开始有想到吴副总编这么样一个人会持刀杀人吗?” 海浪取了绳索来,将吴副总编绑了,张柏兰从海浪手里取过另一副绳索,上前要去绑亚兰姐。阿亚扑上去,扯着沙哑的嗓子拦住张柏兰,张柏兰一手推开他,阿亚哭叫着上前去扯,张柏兰一手铆住了她的指头,喝道:“你再胡搅蛮缠我对你不客气了。”我豁的起身,一手拉开了张柏兰,从她手中夺过绳索丢给了海浪,说:“你要干嘛?”张柏兰沉下脸道:“我是一名警察,你说要干嘛?”我紧紧握着阿亚有些冰冷的手,说:“这件事不是弄的很清楚,想必其中还有什么蹊跷。”张柏兰不悦道:“按你说一句蹊跷就了事了?” 海浪站出来说:“你要是有什么证据证明亚兰姐确实是老爷子派来的人,你就把她带走。”张柏兰一时语塞,却不死心,说:“那姓吴的呢?” “干什么?”一旁的吴副总编忽然应了一声。我吃惊的看着他,那眼神中充斥的可怖的麻木不见了,换成的又是他以往和蔼带些憨态可掬的笑脸,他就像一个从梦中醒来却又不记得自己做了梦一样,刚才的一切好比一场可怕的梦魇,变成了虚幻。他挣扎着被绑住的身子,莫名其妙的叫喊道:“你们怎么把我给绑了?” “没想到你会杀人,更没想到你还会装疯卖傻。”张柏兰说。 我的眼睛扫到了亚兰姐身上,她也一样,眼神里的温柔可亲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没有办法忘记的。她揉着太阳穴,如同一个人去了一次神志不清的领域苦旅了一回。 吴副总编大着眼睛,说:“我杀人?我怎么会杀人?”他忽然注意到了桌上的匕首和盘子里一滩的血渍,还有阿亚手上新包扎的伤口,他无辜的眨着眼睛,小心的问阿亚:“我是不是有对你做过些什么?我是不是伤了你?”阿亚痛苦的别过了脸去。他意识到什么,紧张的叫道:“真是我弄伤的你?……” 我给他松了绑,他拼命的抓着我的胳膊追问,张柏兰跳上前来,喝道:“你装什么呀!大家亲眼见到的事你也敢装,私底下也不知道你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亚兰姐只是慌乱的捧着阿亚受伤的手,反复的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吴副总编癫狂的抱着头,使劲的拍着,大叫:“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便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去了。亚兰姐一脸痛苦的忙追了出去。 我脑中一片空白。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海浪忽然大声道。 大家都看着他,只有刘琪儿问了一句:“怎么回事?”海浪说:“吴副总编和亚兰姐肯定是中了东空摄念X的毒,我见姚贤就曾对人用过,后来听说这是老爷子从日本引进的一种专用来控制人大脑意识的药物。这种毒种入人体内后,不会出现什么中毒的迹象,一切都与常人无异,只是种毒的人会让中毒的人在某一时间段内完全失去自我意识,达到操控的目的。这个时间段会在每天的或是几天的甚至是几个月的同一时间出现,并且做的是同一件事,直到完成种毒人的目的为止,那时间段一过,便又会恢复常态,中毒的人是不知道在被操控的时间段里所发生的事的。” 我说:“上次在酒吧要杀我的人,在时间上和现在是可以吻合的,只是要真是吴副总编的话,他不一定有那样快捷的身手的。” 海浪‘哦’了一声,说:“这种东空摄念X,在发作的那个时刻是具有超强的可以激发出人的最大潜力作用的。”他顿了顿,又说:“我现在担心的是,可不可以从姚贤那得到解药?”张柏兰说:“现在也只有他知道基地和冰工厂的地点了。” 一家迪厅。 海浪领着我和辣妹儿在一间VIP房见到了黑道寿者姚贤,那个逼的我跳火车的家伙。我一直忘不了他。 他楞楞的坐在那,一动不动,黑道寿者的那份威风和老辣荡然无存,眼睛里的光都是黯然的,怅惘的,上眼皮不住的瞌着下眼皮,头发凌乱的简直像个沉疴缠身快死的老头儿了。他努力的微微撑开眼睛,露出那么细小的一条缝来,看着我们,两片嘴唇颤的厉害:“你们来晚了,真不好意思。”那一脸的惋惜,一脸的轻蔑。 张柏兰喝道:“快说,老爷子的基地和冰工厂在哪?”她说着就要上前去揪他。海狼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摇了摇头。我看了看这间房的四周,唯一的一扇窗户都是紧闭着的,却不知道哪里飘来很重的血腥味。我顾不得再想这些了,问他:“你快给我解药,解那……东空摄念X的。” 姚贤嘴角挑了挑,又马上落了下去,像是一抹鄙夷的笑,然后一头栽了下去,栽趴在他面前的那张桌子上。我心里被他那抹鄙夷的笑所牵出来的愤怒在他栽倒的那一瞬间就像他身上的那份威风和老辣一样,荡然无存了。他的后心,插着一把锥子一样长长的刀。血,就在他背上染了一塌糊涂,我又闻到了,这空气里弥漫的很重的血腥味,恶心的想吐。我一个转身,冲出门去了。 外面又吵的厉害,几个用粗铁链栓住的大音箱里面不停的放着同一种狂劲的摇滚,伴着声嘶力竭的叫着摇啊摇,场里面的所有男女就便跟着领舞台上和弹簧板上的那些妖艳的女人们疯狂的摇摆。我厌恶的拨开他们,在刚推开大门的时候,我一眼瞥见了厅角的一个男人,很小的眼睛里发出来精悍很敏锐的光的男人,是老鼠。我一阵激动,轻轻的关上了两开的玻璃大门,从墙边上挨了过去,老鼠的警觉性是极高的,他还是发现了我,一个闪身隐到人堆里去了。海浪和张柏兰正从那VIP房出来,我忙喊一声:“老鼠!”伸手往人堆里指去。海浪冲到后台,关了音乐和所有的霓虹灯,那些不停摇摆的男男女女停了下来,意犹未尽所引来的竟是一片哗然。我抄了吧台边的一根铁棍,平举横扫,将墙边上堆积的啤酒和几个酒柜的酒一路扫过去,砸了个稀巴烂。旁边冲过来几个看场子的打手,还未近我的身,海浪就举着个铁长凳拦住了他们。张柏兰跳到领舞台上,一手持了警员证,一手亮了枪,大声道:“警察办案,全都趴下!” 正文 第十一章 尘埃 (下节) (更新时间:2007…7…22 17:17:00  本章字数:2965) 大厅里转瞬间安静了不少,我抄着铁棍在人群里穿梭,老鼠再厉害也逃不出这样地毯式搜查。我终于还是发现了他,那瘦骨嶙峋的身体蜷在人堆里,捂了头活脱脱像一只死狗,面对我这个来打狗的人,他浑身瑟瑟发抖,弹琵琶一样,在我的意识里老鼠不曾有过这样的孱弱,虽然只碰过一次面,交过一次手。这样的意识让我手中的铁棒更加提高了警惕,手抓它抓的越紧,却渐渐的生出颤抖,像他的身子。我咬牙沉喝一声,铁棒戳向他的后背,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用戳的方式攻击,还是他的后背,无关痛痒的地方,我为什么不抡起敲他?照着他的头。 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有个意识,意识到老鼠为什么会在我们人类里那样猖獗,就像鸡一样,因为我们徒手根本没办法捉到它,就算拿了铁棍取了刀。不知道哪个搞了三步倒老鼠药什么的东西出来,老鼠没毒死几只,倒给寻死的人提供了不少的方便,就连那些没有寻死念头的人们,有时也有被殃及池鱼的祸害或隐患。这不,我铁棒还没有戳到,老鼠往前蹿了一小步,反手将旁边一个姑娘拉了出来挡在他身前,所幸我收手较快,没有伤着她。我立马想到我为什么没有抡起铁棒敲他的头,刚才若是要照他头猛敲下去的话,死的或许就是这个姑娘了。天知道是我幸运还是老鼠幸运,或是这个姑娘幸运? 老鼠跳起来,朝天放了一枪,枪口没有消音器,声音很响,人群却没有躁动,只是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更紧了些。我铁棒横扫出去,老鼠双脚一屈,后仰避开,在我铁帮还未打出第二下的时候,他朝人堆里开了枪,射中一个男的手臂。人群轰的一下炸起,如同被人捅了的马蜂窝,你推我搡的向门外涌去。 “海浪,关门!”我高举起手,将铁棒仍给了海浪。他接过铁棒,手里的铁长凳砸到门边上,那跑在最前头的几个人惊的一跳,往后退了几步,海浪冲上前将铁棒架在了两扇玻璃门的拉手上。 又是一声枪响,是张柏兰开的。待我看她的时候,她已经从领舞台上跳了下来,冲进了我们刚刚进去过的那间VIP房。我和海浪一起冲了进去,只见张柏兰和老鼠皆持枪对峙着,一触即发。 我说:“老鼠,你也看到了,先是黄山后是姚贤,下手的人毫不留情,哦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下一个要死的人就是你。”他怔了一下,额上微微冒出细汗,说:“老爷子不会杀我的,你们休想吓唬我。”我笑笑,说:“你既然都知道这是老爷子派人做的,你说我们找上你他会轻易让你活吗?”海浪说:“只要你告诉我们基地和冰工厂的地点,并且交出来东空摄念X的解药,我们不仅可以放了你,而且还可以帮你出境,让你带着你的那些肮脏钱远走高飞。” 老鼠那扣动扳机的食指不经意间动了一下,不难看出他有些动心了,他的尖尖凸起的喉咙结蠕动了一下,说:“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们?” 张柏兰冷喝道:“那你开枪试试,看是你老鼠的枪法准还是我的枪法准?放下枪!” 老鼠干笑两声,说:“放下枪?你们三个人,我要是手里没了枪一定死的难看,我要是死了,你们也就休想再可以找到老爷子的冰工厂。” 我鼻子里冒出粗气,头皮一阵发痒,再也受不了在这跟这样的人软磨硬泡,再加上屋子里浓重的血腥味又泛了起来,呛着我的鼻子。我的心被什么东西抓着一样,紧紧的揪起来,这样的难受让我的身体动了起来,一个快速的侧踢。老鼠那敏锐的带着小心的警惕还是没有很好的保护到他,他明显的害怕了,不是因为我的出手,而是黄山和姚贤的死,还有这屋子里弥漫的象征死亡的血腥味,从他缩在人堆里我看到他瑟缩的背影那一刻起,现在心中的害怕只有加剧。他手里的枪随着他脸上惊惧的表情一起飞了起来,飞起来,又落了下去,落定了。我在将他手里的枪踢飞之后,却没有丝毫的欢喜,有的就是没有像他一样浓重的惊惧,在这样的时刻他还可以纵起,在张柏兰扣动扳机的瞬间踢飞她手里的枪。 海浪斜地里冲出,一手扣住了老鼠的手腕。老鼠惊叫一声,另一只手呈爪子状风驰电挚的在海浪的手背上刮过,那尖尖的手指甲就像他的惊叫声一样尖啸、锋利,留下了四道长长的血印。这无疑是一种激怒,海浪一把将他拎起,像抓着一只顽皮的猴子,在空中转了两圈后猛的掷出去,老鼠就像刚才他手里被我踢飞的枪,飞了起来,重重的落在姚贤栽趴着的那张桌子的边沿上,再被弹落到地上。这一记打击让他只要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张柏兰冲上前去,也像拎猴子一样将他拎了起来,她扯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右掌五根指头分别插入了他的五指间,发力一铆,掰了老鼠的四根手指头。我还没来得及出手制止,他左脚踹出打在他的腿腕上,老鼠单膝跪地,她再用腕子缠住他的肘两端,右膝一顶,再狠力往下一压,只听‘喀嚓’一声响,老鼠抱着断了的手肘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我看着他,耳朵像是被什么塞住一样听不到了他的任何声音,只是看着他那样痛苦的滚过来,再滚过去…… 海浪看着我,脸上生出的也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看着张柏兰,看着她静静的从地上捡起那把枪,看着她取绳索开始捆绑他,看着久了,便感觉她好像泥塑人一样被这屋里浓重的血腥空气捏的变了形,扭曲了。 在老鼠领我们去冰工厂的路上。 一个十字路口边,我无意间瞥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辣妹儿。在晚上五光十色的灯光艳影里,她白净的脸上又涂上了这个夜里的颜色,浓妆艳抹的她似乎喝醉了,在一个男人的搀扶下不停的晃动手臂,像个舞池里出来陪客人跳累了的舞娘。海浪回过头来拉了我一把,当我再往那地方看的时候,那男人已经拥着辣妹儿进了一家酒店。 我的一双脚抽筋似的往前面迈了一步,再一步,越来越快,我跑了起来,顾不得来往的车辆,冲进了那家酒店。我紧张的抓着过来的一名服务生,凶神恶煞的问他,他只是摇头,那前台的小姐还未等我走到她面前,便躲了起来。我脚底板如踩中了两根钢针,跌跌撞撞的去撞那些房间,像极了一只无头的苍蝇,后面追过来两名提了警棍的保安,我发泄的给了他们几拳,畏畏缩缩的便不敢上前来了。 在我快精疲力竭的时候,终于看到了辣妹儿。她躺在床上,张着血红的两片嘴唇梦呓般的还在叫着喝酒,那男人将她的衣服扒了个精光,两只装满色欲的眼珠子都凸的快爆了出来,一张肥厚的嘴在她雪白丰腴的胴体上不停的啃咬。我扑上去一把扯住了他的头发,将他拽下了床,他挥拳反击,我略一侧身,他一个扑空一头撞碎了旁边的玻璃饰架。我回头把辣妹儿从床上拉了起来,那男人恼羞成怒,亮出了一把弹簧刀,向我戳了过来,我一脚踢中他的腰肋,拉着辣妹儿就走。她猛的甩开我的手,一巴掌向我脸上扇了过来,我一伸手接住了她的手腕,只是拉着她离开,她张嘴过来咬我的手,我无意识的松了一下,她立马跳了出去,冲我吼道:“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跟你走?跟你去见你那个阿亚还是跟你去开房上床哪?要真是想上我,也得排了队。”她身子一扭,扑到那男人的怀里去了。 我怒火中烧,沉喝一声,一个直腿踹出,那男人捂着胸口退了两步,我一个俯卧倒,双手在地上一撑,双脚螺旋似的扫开他的小腿内两侧,他两脚劈开坐到地上的时候,我一拳砸在了他的肚腹上。 辣妹上冲上前,又是一巴掌扇将过来,我没有闪,硬生生的挨了她一下。海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他咬着牙怒气冲冲的进来,狠扇了她一个耳光。 那男人躺在地上呻吟。 辣妹儿一把抓过床上的衣服,泪流满面的冲出了门。 正文 第十二章 终结 (上节) (更新时间:2007…7…31 21:05:00  本章字数:3315) 12 一辆车上。 只剩一只手可以活动的老鼠成了我们的司机,他将车开的飞快,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车前那两个探路车灯所照亮的一小块地方和渐渐朦胧的最终变成一个可怕的黑洞一样的路。海浪又是坐在我前面的副驾驶座上,我还是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他一动不动的背影还是让我很容易感觉的到他迷茫又难过的表情,让我不忍。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一幕,只是那个温驯的像只小猫样总喜欢蜷在我怀里的辣妹儿变成了坐在旁边这个一脸冷漠的张柏兰。我快速的摇下了车窗,再也忍受不了她在我身边紧绷的身体和腮帮上一条一条棱角分明的痕纹,那是咬牙切齿所生出的效果。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老鼠那么厌恶到憎恨的程度?从她见到他的第一次起,她的眼睛喷张的怒火是可以毁灭的一切的,教人害怕。 车子嘎然而止,在这黑暗的世界里停了下来,连那车前面的车灯都关了,只剩车里面那个泛着幽红的小灯泡亮着。老鼠第一个下车,张柏兰始终没有对他放松警惕,我和海浪也下来了,离开了车里面唯一一丝昏暗的光线,这外面彻底黑暗的像个不见天日的窑洞。我第一次见识到世界竟可以黑暗到这种地步,天空上一片黑的发亮的乌云也看不到,就连乌云和乌云之间隔出来的一条缝都没有,被黑给填实了,补充了,层层叠叠的黑。 老鼠从兜里取出个小手电,在发光的小玻璃片外还蒙上了从他手里撕下来的一片白色绷带。他走在前头,带着我们翻过了一个山坡,在坡顶上,他指着远处一个有光亮的地方,说:“那便是了。”我和海浪几乎同时‘咦’了一声,说:“怎么会是这里?”这不就是先前辣妹儿领我去见老爷子的那个仿若国家研制绝密武器的基地嘛。老鼠连那小手电也关了,说:“你们知道这里?”海浪往前走了两步,像是被什么拌了一下,回头说:“你怎么把小手电给关了?”老鼠说:“在基地里,装有很精密的雷达系统,专对于光源和紫红外线的辐射,方圆一里之内都可以捕捉到而引发自动警报,那些隐在基地四周的狙击手便可通过这个系统很容易追踪到冒然入侵者的身影,从而进行射杀。所以,谁身上有手机什么的现在必须处理一下。”我说:“你既然知道这基地布控如此严密,那你又知不知道怎么样成功的潜入?”老鼠在这黑暗的夜里沉默了好久,才说:“我还在六七年前刚加入这个组织的时候,为了想救一个女孩子出来而成功的潜入过基地里面。”我站的地方离他很近,隐隐感觉到一股热气拂到脸上,那是他憋着吐出来的叹息。老鼠说:“那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他马上又收住了口,止住了回忆,顿了顿说:“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忘记了对我的承诺,其实,我从未杀过一个人。” 张柏兰从后面猛踹了他一脚,说:“少罗嗦,快走!” 下了山坡,是一片林子,稀稀疏疏的栽了些树,再过去,就是一条沟渠。老鼠领着我们从沟渠的尽头绕了过去,只摸到基地的背面。张柏兰一把拽住他,沉喝道:“这里分明没路,你要耍花样我一枪先毙了你。”老鼠趴到草堆里,匍匐向前,剪断了前面的一道铁丝网,钻了进去。张柏兰、海浪、我,依次钻入,蹑手蹑脚的到了墙边上,老鼠一只手在我肩上撑了一下,纵身从草堆里跃起,轻飘飘的落在了一丈来高的墙面上票出来的沿上,再壁虎一样的顺着光滑的墙面一路爬了上去,直到连基地正前方漫射过来的些微的光线也映不到了他的身影为止。 海浪心存疑虑,轻声问:“他会不会跑去跟老爷子告密呀?” 我心里也是忐忑不安,老鼠毕竟是老爷子多年的手下,张柏兰又把他弄了个重伤,只希望他能意识到老爷子的心黑手辣。正忧虑间,上面垂下来一根长长的绳索。我一喜,对海浪说:“你先上,小心点!” 原来在这堵墙面上凿有一个通风口,待我最后一个上到通风口入口的地方,抬头往上面看了一眼,这地方却还只是在这堵墙面上的中间位置。老鼠早卸了那里面的换气窗,爬了进去,里面没有落脚点,老鼠将绳索的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上,一手抓在入口的边沿处,让我们三个顺着绳索再渐次爬下。刚落到地面的时候,老鼠也从上面顺着墙面爬了下来。 这里就像一座迷宫,全是一道道的铁架,似极了平放的工地上隔起的施工架,下了铁架,就是一条条的跟火车隧道一样的甬道,在这里面穿梭纵横。老鼠的敏锐和对这里熟悉的程度让人咂舌,他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避开那些巡视的保安。在下到最下面一层的时候,我惊呆了,这里面数以千记的着白色工作服和戴了防毒面具的工人在那些持了枪械的保安们的看守下紧张忙碌着,那成流水线型生产制造着的便是成堆成堆的白粉。 我们击晕了看守的几个保安,迅速的套上了他们的制服。经过一个消毒过道口,从这生产区中间径直穿了过去,前面是一个办公室,里面或躺或坐的有四个保安在看监控录象。再进去,是个大型升降机,升降机旁边便是个电梯,梯门口还有个人把守着。我捅了捅老鼠,问:“这是要去哪?”老鼠说:“刚才走过的就是冰工厂,在这冰工厂下面还有一层,就是专门研制动力饕餮号的基地和所有的这个组织的首脑及研制人员。这个电梯是唯一的出入口,我只负责把你带到,便立即返回,至于东空摄念X,我只知道有这东西,并不知道解药是什么,不过下面的那些研制人员们一定清楚,呆会随便抓一个问一下就是了。”他看了看张柏兰,说:“我知道她是个警察,希望她能帮我办理好出境手续。” “干什么的?通行条。”那个守电梯口的保安持枪喝令。 老鼠上前,伸手入怀,掏出来一块手帕,在那保安还来不及张口的瞬间,他手往前一推捂住了他的口鼻,那保安浑身一酥,软软的顺着墙角垂倒到地上了。 乘电梯下去,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硕大的空间里,除了一些保安和几个搬运工外,就是一间挨一间的研究室。我们几个沿着走廊路过那些研究室,里面全是或三或两的研究人员,不难发现的是,在每个研究室里面还站着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个个脸上麻木的就像是些冷血动物,身体僵硬的又如行尸走肉,这些可怜的人,全是些试药的牺牲品。走廊尽头,老鼠从那转弯处拐了进去,里面进去不到两米就是石阶,一阶一阶的向下延伸,头顶上是一个个套了玻璃罩的日光灯。下到最下面,又是一个拐角,拐角出去五十米便是一个出口,在出口处站了一个保安,是个女的,劲装打扮,老鼠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转身之际又用上了他那块沾了催眠剂的手帕,将她弄晕了过去。我一走出来,又是一惊,这不就是上次见老爷子的那个地方,在那最前头横着的那块巨大的白色帘子还是悬在那,只是左首边先前的那个入口用砖头封死了。 陡的,帘子后面传来一阵笑声,尖厉嚣张,说不出的放肆,如同一个扩音器在这个空间里散开,久久回荡,——是老爷子。那帘子缓缓的被拉起,老爷子往前走了一小步,扬声道:“老鼠啊,我早晓得你能耐大,只是没料到你的能耐竟然大到可以避过我那些已接近水泄不通的布控系统,不简单呐!” 海浪握着拳头欲冲上前去,我一把拉住了他,就这瞬间,那帘子的左右两边站出上次围攻我的那四个劲装女人,那个练就一双厉害脚法的女人也从老爷子的身后站了出来,她打了个响指,阶前两边的墙壁上便打开两道门来,里面涌出来两队着工作服的男人,手里皆持了清一色的左轮手枪。 张柏兰拔出枪,抵住了老鼠的脑袋,恶狠狠的说:“你出卖我们!”我一个闪身,一把推开了她的手枪。她正欲发作,老爷子在上面说:“料你老鼠再能耐,也想不到我会在那守电梯的保安大脑里植入了电眼扫描监控,凡是他受到任何攻击的时候,所以的讯息都会立即传到我的第二防控区。” 老鼠冷笑两声,说:“我今天既然敢来,就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不瞒你说,刚才下来之前我在冰工厂里面已经安装了一枚白壳F…6,它的爆发力你是知道的,足可以摧毁你整个冰工厂。只要我一死,那东西便会自动引爆,不信你试试!” 老爷子顶着大拇指使劲搓了搓额头,说:“在我这里吃喝不尽,美女成群,我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老鼠愤然咤喝道:“你个杂种,我早调查出你当年为了把我弄进这个狗屁组织而派人暗杀了我的全家,这笔血债我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每天晚上做梦都想宰了你。”他一挺胸,作势要扑上去,吼道:“来吧,开枪吧!” · 正文 第十二章 终结 (中节) (更新时间:2007…8…1 21:26:00  本章字数:3455) 那四个劲装女人从石阶上跳了下来,成擒拿状扑向老鼠,我一把拉起他,和海浪、张柏兰从那入口退了回去。那些个持枪的工作服也全涌过来,边追边打枪,却没一个敢瞄向老鼠。进到入口里面,在转到那石阶的拐弯口,只听‘砰——’一声响,我拉老鼠的手痉挛了一下,一枚子弹从他的后脑射了进去,脑浆就像女人分娩时带出来的那些乳白色粘稠的洋水和胞衣一样,从他那被子弹射穿的孔里面汩汩的流出来。他倒下了,我还是拉着他的手,沉重的压弯了我的腰。海浪跑在前头,他又从那石阶上跑了下来,看着老鼠的死也是难受。接着传来一声巨响,天崩地陷的像是大地要塌了一般,是上面的冰工厂爆炸了,没想老鼠真的在上面安装了一枚所谓的白壳F…6的炸药,我们一路同来,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让我们毫无察觉的安装好的。张柏兰从后面赶上来,回头朝那些工作服开了两枪,便推着我和海浪上了石阶。 回到原来的走廊上,那些研究室里面的研究人员和那些赤身裸体的男女惶乱的奔逃。我们三个转入了一间研究室,这间研究室较其他的研究室有些不同,它的规模略大一些,像是几间研究室打通合并而起的。我正往里走,门边上险些撞着一个人,我迅速的出手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就这一瞬间,我的手冰封一样的僵住了,这是多么熟悉的一张脸,多么熟悉的一个人,——她是阿亚。 海浪站到了旁边,我没有看他,不知道他见了阿亚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张柏兰从我后面绕了过去,枪口对准了阿亚的眉心,我惊惶的喊道:“住手!”张柏兰怒气冲冲的说:“事情摆在面前很明显了,阿亚就是老爷子的人,你看她这身打扮,就是个研究动力饕餮号的工作人员,你忘记郦一茜因为这个而弄的生不如死的场面了?我一直就说姓吴的和亚兰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我们给救了,原来他们是串通好演戏给我们看的,还有那个东空摄念X,全属子虚乌有。我杀了她!”我沉着嗓子吼道:“你要是敢杀她,我一定杀了你。”她哼一声,却没有放下枪。 我盯着阿亚,那熟悉到几近陌生的眼神,说:“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她一脸的难过,说出的话还是像她的性格一样强硬:“我是老爷子的属下,我承认,我还是这个基地的一号主创,动力饕餮一号就是我最先研制的——” 我手掌颤动,不知道怎么就扇了她一个耳光。她张着眼睛看着我,脸上还是深深的难过,她的难过,更多的难过还是难过于我的难过,她一直在我心里是那样的美好,她破坏了自己,她真的难过了,屋子里强烈的白色光线射在她脸上,将她的一张本就白皙的脸照成素白,没有血色的惨白,还不如她身上白色工作服那白的死板。白色的脸上难过里又透出些许的委屈,让她的眼睛湿润了,两行清泪就涌出眼眶簌簌的落下。她说:“可我是被逼的!几年前我是和一群科研人员遭绑架到这里,被强行逼迫研制动力饕餮一号的,就是因为我看见那些食药者痛苦的难以忍受到疯狂的地步,才以死拒绝再替老爷子做事。当年,黄山还是刚被老爷子提携起来的时候,他看上了我,才请求老爷子没杀我并从此让我跟了他。可就是前不久,老爷子研制成功动力饕餮五号后,还想加大人力继续创造动力饕餮六号,当时,我姐和蜈蚣莫名其妙的落到了他手里,他就以此要挟我再次加入他的动力饕餮六号科研小组。”我也忍不住抖搂出来:“就在亚兰姐和吴副总编被救回的那一天,我后来才知道我当时昏睡了两天,你当天却隐瞒了我,没想那两天就是来了这个基地,并且还被老爷子在后颈上烙上了‘金鸡’两个字,是不是?你为了不让我知道,那两天给我注射了催眠剂,是不是?”她看了看张柏兰,说:“可为了救我姐和蜈蚣我有得选择吗?你又是一直跟老爷子作对,我为了求他不要杀你,才被她 (精彩小说推荐: ) 金鸡朝阳 第 9 部分阅读 ?你又是一直跟老爷子作对,我为了求他不要杀你,才被她烙上这抹不掉的记号,金鸡两个字在他手里弄到我身上就便是莫大的耻辱,你又知不知道?”她说着泣不成声。 张柏兰轻蔑的挑了挑嘴,说:“我会信你吗?”她用枪口戳了戳我的肩膀,说:“你让开,你知道我的任务,让开!”我站着丝毫没有动,她对着海浪,说:“你把他拉开,他现在叫这个女人弄昏了头,时间不多了。” 海浪挪到了阿亚身后,说:“我谁也不信,包括阿亚,可我信我这个兄弟,他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他。” “谁支持都不管用。”老爷子进来了,后面是那五个女人和几队工作服。 从刚才那一次枪战中,我就看出这些个工作服皆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枪法精准无比,要不是处于地形对躲避有利,我想我们几个是很难生还于他们的枪口之下。现在,在这斗室之中,我们无疑成了瓮中之鳖,面对那些枪,随时可以置人与死地的枪,我一颗心倒慢慢平息了下来,没有丝毫的忐忑和不安。我以前是怕死的,可记不清多少次险走生死边缘,闯过死的关口,对死便浑然不觉了,我坚信,我现在不怕死了,这样的从容和勇敢倒让我振奋。只是阿亚,她一直坚守的从不外露的脆弱和需要保护在我脑海里像银幕里的画面一幕幕的刷新留下的却是永恒的不能忘记,我对她有着太多的承诺,更不允许她有任何的闪失。自然的,我用我的胸膛和身体挡住了她。 老爷子是恨我的,于我对他诸多的破坏。这个该死的老家伙,自从我见到郦一茜被蹂躏的不成人样的那一天起,我就下定了决心要杀了他,也就是那一刻,就是他,就是他的‘怂恿’和压迫催促成了我那从未有过的煞气腾腾的杀欲。他举起了枪,瞄准了我,他要亲手杀了我,这样的结局多少让我有些遗憾和心灰意冷。 子弹出膛—— 整个空间都寂静了,剩下的便是静静的等待,等待我的死亡。我是睁开着眼的,可以看见一点旋风一样的东西,是子弹,它无与伦比的在空间里直线穿梭,朝向我火热的容纳了阿亚的所有的心。我长长的头发飘了起来,像是双手在迎接;像是翅膀载我飞;像是灵魂出窍直视天堂。我多么好看的头发呀,它怎么越飘越快,快凌乱了那原由的发型,真快!是鼓动的风在作祟,怎么会有鼓动的风呢?原来,是有疾速奔跑的人,真快,她跑的真快!她跑到了我的面前,我认清了她,是辣妹儿。她因为疾速奔跑而还没有静止下来的身体,在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下猛的往我面前挺了一下,——那枚子弹射穿了她的后心。我曾多少次梦见枪射穿后心的可怖场面;那临死的挣扎是多么的让人毛骨悚然,可她,没有挣扎;没有痛苦;没有呻吟,除了从嘴里面喷出来大口大口的鲜血,溅的我满脸满身。她倒下去了,我却忘记了去扶住她,没有用了,她死了,睁开眼睛死的,这绝非是死不瞑目,就算她脸上没有留下这保存的最后一抹笑容也绝非是死不瞑目。这一抹笑容,伴随着她的死和她瞳仁里我清晰的面容,如同无声的言语诉说着无限的爱刻在我的心里。 海浪拖着两条沉重的腿,失魂落魄的伏到辣妹儿身上。我想,他肯定比我还痛苦的多。 一连串的枪声—— 我仰头看着天花板,那上面多白多亮堂啊,就像天空,一切都该结束了,我的生命我的爱…… 枪声还在继续—— 我茫然的看去,那些工作服跳舞一样的扭了起来,无数的子弹射烂研究室的玻璃门,射烂他们的身体,还有那四个女人,很厉害的四个女人,转瞬间成了四个射烂的马蜂窝,千疮百孔。那个脚法厉害的女人护着老爷子闪到了一边的柜角落。外面闯进三个人来,是刘琪儿,亚兰姐和吴副总编,她们手里都端了重力机关枪,竟然偷袭了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刘琪儿跑上前来,对我说:“是辣妹儿领我们来这里的,她人呢?”我无言以对,只是看了一眼一边地上的海浪和他身下面压着的辣妹儿,我不敢多看,我怕我会轻易掉下泪来。辣妹儿连死都洋溢着微笑,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又岂能哀痛着扫她的兴?! 又是一道鼓动的风—— 风后面是一双舞的作响的腿脚,那个女人从柜角落冲了出来,一脚挑掉了她们三个手里的机关枪,再一脚将她们踢飞到对面的墙上,半天爬不起身来。阿亚从我身后跑了出去,那女人又是一个连环扫,卷向阿亚,我冲了出去,猛的一拳砸向她的足倮,她脚法当真练的出神入化,这样猛烈的攻势出去还可以轻易的收发,半中调转过来侧踩我的右肋。我迅速往后退开,就这空当,我瞥见老爷子双脚一跺也出了柜角落,攻向阿亚她们。那女人的脚又旋风一样扫了过来,我闪到海浪身边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推向老爷子。老爷子身材臃肿,却步履轻盈,身手快捷又刚劲有力,如张柏兰所说确实是个散打高手,他一个推手将撞向他的海浪拨开,再一拳击在海浪的鼻梁上,顿时鼻血长流,这多少有些事出突然,他这一拳便打的有些突兀,毕竟没打碎海浪的鼻梁骨。海浪对他杀辣妹儿心中充满仇恨,也顾不得擦拭鼻下的鲜血,两只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一记闪电式招式霹雳一样横空打向老爷子。 · 正文 第十二章 终结 (下节) (更新时间:2007…8…3 19:10:00  本章字数:3737) 那女人又向我攻了过来,她的两只脚左脚守右脚攻,配合的无以复加。我只是躲,躲的很快,却还是带着冷不防的挨打迅速的躲。这样僵持了很久,她对我浑身挂彩似乎还不怎么满意,咬牙切齿的生出一股迫不及待的冲动,下手的力度更强了,只是动作较先前迟钝了些。我还是躲,躲到心灰意冷的时候发狠出一拳或踢一脚,如此只是加重了我的心灰意冷,我躲到哪她便打到哪,一出手只是更严重的挨打,每一个动作都被钳制,每一个下一步的想法都仿若被制肘。唯一庆幸的是,女人的体力消耗永不敌男人,我继续躲,她却是打的有些吃力了,气喘吁吁。我还能趁机瞥一眼一边海浪和老爷子的战况,他同样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可他也唯一庆幸的是,年老的人体力消耗永不敌年轻力盛的人。还有躺在墙边上的刘琪儿、亚兰姐和吴副总编,她们似乎伤的不轻,阿亚一边看护着,两只眼睛却不住的看着我,看着我的满身伤痕,她突的冲了进来,扑向那个女人。我来不及喝止,那女人的脚就弹了出去,将她踢飞了起来,飞向后面的张柏兰。张柏兰伸了伸手,抵住了她,她还是涌出一口血来,吐红了一小块地面。 我跃起,奋力一扑,从后面勒住了那女人的脖子,她拼命用肘撞我的腰肋,撞的我身子飞起来,带着她一起直飞起贴到后面的墙上。我几乎喘不出气来,她扬起了右脚,脚尖从她的肩膀上击向我的眼睛,我埋着头硬用额头顶了一下,刹时如同被针刺破的大气球,漏进风来,清清凉凉的风侵到我的体内,——额头破了。血,一滴,两滴……直到模糊了我整张脸。我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孩子淹没在水里,手里抓着一个会游泳的人,死也不放手。我的手臂死死的勒住她的脖子,让她本就气喘吁吁的呼吸更加艰难,我坚持着,她快死了。 她出乎寻常的顽强,在临死之前还要发命拼抗,她凝聚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从后脑勺爆发出来,——她用后脑勺来撞击我的本就流血不止的脑袋,她要撞碎我。我的头只略微向一边偏了一下,她后脑勺猛的撞在了后面那堵坚硬的墙壁上,后脑勺开花了,她死了。我赢的个侥幸。她是第一个和我打斗而死去的人,我却不知道是我杀了她还是她自杀?反正,都是活该,死有余辜。 海浪踉跄的从地上爬起,一拳砸在了同样颤巍巍的老爷子的脸腮上,他几个转圈倒到了从他冲出来的那个柜角落边上。我欢喜之余猛然生出惊愕,老爷子端起了落在他身边的一挺机关枪,他开枪了,扣着扳机不放,却也只射出了一颗子弹,打在海浪的手臂上。我捡起了脚边上的一块木版,走了过去,痴痴的笑:“我替郦一茜和辣妹儿及千千万万个被你所害的人索命来了。” “你杀得了我吗?”老爷子狞笑着。 我举起了木版—— “住手!”是张柏兰的声音。 我侧了侧身,她朝我举起了枪。老爷子从地上爬起来,笑道:“这是我的最后一张王牌,你想不到连警方派出来的卧底都是我的人吧!” 阿亚就站在她身边,一把拭了嘴角的血液,低吼着扑向张柏兰。她飞起一脚,将阿亚踢了出去,又是一口鲜血,我看的心都碎了,她嘴里不断涌出的血像要淹没了我,我仍掉了手里的木版。 张柏兰冷笑着,扣动了扳机—— 一个空转,一声空响。她呆住了。我笑了,笑着从袖里面抖出一大把子弹。她不死心的连开几枪,不过是多几个空转多几个空响而已。我说:“你杀得了我吗?”她一张脸沉的很难看,冷冷的说:“你早怀疑了我?”我说:“我一直都纳闷,无论我去哪里你都可以在那里出现,见阿亚的时候;见刘琪儿的时候;见辣妹儿的时候,还有在舞棚酒友快活居及郦一茜死的那个早上。你跟踪我。”她丢了手里的枪,说:“就凭这些巧合你就说我跟踪你?即使我跟踪你,我身为一个卧底有什么不妥吗?”我抹了把脸上的血,说:“不妥的地方就在于你暴露了自己,还记的黄山死的那会儿吧,你不留心说出一句让我震惊的话,你说在老爷子眼里,这些人不过都是只供差遣的狗而已。”她不屑的笑,说:“就这样一句话,你就失去了对我的所有信任?我不相信。”我冷冷的笑,说:“你还不死心,你不会忘了我们和老鼠在来基地的路上,他说过他曾为救一个女孩,也是他第一个女人而冒死潜进过基地的事吧?”她扬了扬手,说:“那又怎么样?”我说:“老鼠在临死的时候,他说出了同样震惊的一句话,他说他找到了他的那第一个女人。我要是没料错的话,你就是他嘴里说的他的第一个女人,这也是你为什么一直痛恨老鼠的解释。老鼠他是你杀的!” “他该死!”她低吼着,眼里的怒火要喷了出来,她咬牙切齿,她怒,她恨,恨到极致变成了痴痴的笑,她笑的很疯癫,笑久了,也有停歇的时候,她又回复到了那冰冷的表情,她突的指着又坐到地上的老爷子,淡淡的说:“都怪这个该死的老东西,他不知道把我从哪里捡了来,从小就把我变的冰冷,训练我杀人,在把我送去警校的前一天,还强行把我点给了老鼠,那个龌龊邋遢的东西像恶梦一样死死的纠缠了我这么多年,我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杀了他。” 又一个可怜的女人。 可怜又凶狠的女人。 她捡起了我扔在地上的那块木版,发泄一样的照着老爷子的头一个劲的砸,直到坚硬的木版分成无数个断块;到他的脑袋血肉模糊;到他咽下他人生的最后一口气。 她杀红了眼,又举着一截尖尖的断木版戳向我。我避开了,重复着那句:“你杀得了我吗?”她诡异的笑,说:“我知道你很聪明,对付一个聪明的人你说我不会小心一些吗?不会有两手准备吗?”她疾速的躬起了身,反手摸向她的后腰—— 她还有一把枪?! 我惊惶的同时,她也一样的惊惶。她惊惶的看着倚在墙角里的阿亚,和她手里的一把枪,她惨淡的笑。 阿亚平举着枪,说:“没想到吧,我同样早怀疑了你。从一开始,从我被刺杀的那一刻起,我便怀疑了你,我从未怀疑过刘琪儿。”我怔了一下,一边的刘琪儿同样怔了一下。阿亚说:“我知道,凭你的身手完全可以杀了我,可你不敢杀我,你要是杀了我就没办法跟老爷子交代,他还等着我给他研制动力饕餮六号呢!你只不过是见了比你幸福的人心里嫉妒而已,你要制造恐慌,你要比你幸福的人不得安宁,我说的没错吧!”她看了看一边的亚兰姐和吴副总编,得意的说:“我姐和蜈蚣被老爷子种了东空摄念X的毒是没错,可我早给她们解了,上次蜈蚣刺杀的事是我故意安排的,凭我这点反应你说能轻易的接住他的刀子吗?这一切都是为你而做,给你看的,所以我才能不费力的从你身上取过这把枪。” 张柏兰笑的很难看,说:“你更聪明。” 阿亚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射到了她的胸膛里。张柏兰拂了拂她胸口带着火药味的轻烟,继续着她那难看又裹着疯癫狂妄的笑,一把扯去了外衣,她竟然穿了避弹衣。她随地一个打滚,端起了地上另一挺机关枪,一阵疯扫,我还来不及去拉阿亚,肚腹上一阵冰凉,汩汩的流出血来,在我倒下去的瞬间,刘琪儿从我后面冲了出来,一声枪响,射中了张柏兰的眉心。 安静了。 我倒在地上安静的看着很远的阿亚,她也倒在地上,看着我,远远的,是眺望。在我眼睛快慢慢合上的时候,看着的只是她慢慢扩散的瞳仁在安静的召唤,还有她流到干涸的从嘴里呕出来的鲜血,铺满了所有的地面,她的安详催生出无边的幸福和欢愉,她召唤我,她召唤自己,召唤地上铺满的血变成了鲜艳又至上神圣的红地毯。我和她并肩走在上面,她轻轻闻着我身上粗犷的因兴奋而紧张冒出的细汗的味道,我同样轻轻的闻着她身上神秘的让我更兴奋更紧张的馥郁妖媚。我在她手指上套上了一枚戒指,她笑了。 她甜蜜的笑。 我合上了眼。 我没死。 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久别的让我感到温馨和安定的地方,——我回家了。海浪带着我回来了,回到这个我们一起出去的地方。是该回来了。 我每天早起,守着朝阳的出现。只有看到它,我才可以听到那一天开始划破宁静天空的鸡的啼叫声;只有看到它,我才会想起金鸡,想起那个和我并肩走过红地毯的阿亚;只有看到它,我才会放出灿烂的笑。 时间过的好快,我却一直等待。 2006年2月27日(农历大年三十,鸡年的最后一天。) 我守过了朝阳,守过了夕阳。爆竹声一点一点的响起,伴着小孩的欢笑声响彻了整个小镇,每个角角落落,都弥漫了幸福的声音。张灯结彩过年了。 母亲给我一根香,我径自出门点鞭炮去。香上面,燃过了一小撮烟灰,还幸福的凝聚在一起。我吸了一口气,使劲一吹,那一小点火种便散出好多的星子,光亮了,火红的星子在空中灭了,随着风和那些飘起的烟灰飞了起来,慢慢的,飞了起来,飞起来,飞…… 我看的入了神,飞起来的那一头,一个漂亮的人儿渐渐的走来,是刘琪儿。她手里托了个漆的黑亮的精致盒子,骨灰盒子,盒子的正前方还贴有一张小小的照片,一张姣美的放出灿烂笑容的脸,我日夜期待的人,阿亚。 阿亚死了。 我恍恍惚惚的开始念叨个不停:阿亚死了。 金鸡不在,不知道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还可不可以守望朝阳?懒的去想了,我只是念叨个不停:阿亚死了。 (完) 感谢朋友们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 还请喜欢本书的朋友们继续关注,下一部我将尽快创作出来,以饕诸位!!! 作品相关 后记 (更新时间:2007…8…31 20:15:00  本章字数:944) 金鸡朝阳后记 一个人,每每在完成一件事情的时候,不管它或大或小,总有可以松口气的感觉,很舒服。我想,每个作者写后记不仅是为了将自己的劳动成果做个总结,更多的可能还是想将那份松口气的舒服反复回味。 依稀记得,我刚学码字的时候是十三岁左右。那时踌躇满志,憧憬着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如何叱咤文坛,受着千万人敬仰。对于有些人的不屑一顾,可以很激昂的叫嚣:“燕雀焉知鸿鹄之志?!”这样稚嫩的激情现在回想起来不免为之好笑,可好笑之余又莫名的生出感慨,现在的我还能重现那种稚嫩的可以代表着无畏和饱满的激情吗? 后来,读到了张爱玲的那句‘出名要趁早’,这样的句子将我从最初的鼓舞随着时间的推移滋长出难挨的浮躁。有时候,总认为自己是个可怜的孩子,可怜没有纯净的空间;可怜没能写出娴熟的文字;可怜那难挨的满是浮躁的心。其实,在很多时候我总想好好的剖析一下自己的不足,总想能摈弃杂念,摈弃一切,能在心静如止水的那种状态下写出没有浮躁的文字。这是个多么简单的念想,却诉说着那是多么奢侈的追求。或许,或许没有或许,没有或许的理由。 金鸡朝阳这本小说十一万左右的文字量,真正从着笔到结束总共是六十来天。效率的问题这里就不提及了,就文字本身来说我自认为是属于比较粗糙的,里面总隐藏着一丝该死的浮躁,挥之不去。再加上心里那时不时带着挑衅似的同样剔除不了的浮躁,让我对已经完成的文字没有做任何的修改。 一个人乏味。 一个人感慨。 寂寥的晚上,孤独的枕头。总是思绪来潮,纠结着杂乱的理不清也道不明的想法庸人自扰,如同一个还处于结长中薄如蝉翼的茧子束缚着我庞大的灵魂,束缚着我开阔的视野和博大的胸怀,束缚着我来回冲撞的能力,束出了那难挨的浮躁。我想起了一样东西。 酒。喝酒。 徜徉字海酒饯行。 这篇后记写的简短了些,更多的还是满腹的牢骚,希望朋友们看了不要摇头。接下来,我会继续在起点上传一部我的原创《福星高照》,这是本神话武侠类小说,我几年前就写成的一部作品。它也是我的处女作,对于每个写字的人来说,它有着不一样的感触。同时,希望朋友们能喜欢并提出宝贵的意见! 金浩文 2007。8。31厦门 (精彩小说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