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凭阑意》 谁来凭阑意 第 1 部分阅读 作者:未然小可 1遇见你是我最石破天惊的意外 我经常问自己,戚季白我们是怎么认识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年纪的增长,渐渐地我开始忘记过去,也开始努力地忘记关于你的每一件过往,但是却发现都是徒劳,你就像一个烙印一样,被狠狠的烙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那些过往随着时间越发清晰,有时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给对你的思念颁一个证书,证明那刻骨的思念曾经存在过。 那是八岁时候的事了,对于那个年纪都是在外面疯跑的记忆,每天拖着长长的鼻涕,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挎着一个单肩的破旧书包,跟一大群大院里的孩子到处调皮捣蛋,一会偷偷给张阿姨家那只嘴馋的大花猫吃辣椒,看着那只咖啡色的大花猫辣的直翻白眼。一会藏起张爷爷的放大镜,看着张爷爷手里握着晚报,满院子的转悠,嘴里嘟囔着:我的放大镜呢,真是老了,东西放在那里转眼就忘。一会拿着火柴点燃追着孙叔叔家的大笨狗,非要烧到它的尾巴才肯罢休。 一个阳光十分明媚的中午,天空蓝得几乎透明,我吃过午饭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十分满足的躺在院子里晒肚皮,渐渐地眼皮越来越沉,就在合上的一瞬间,听到一声尖厉的惨叫:“小菲菲·····” 我全身一震,用脚趾头也知道是谁来了,这么惨绝人寰的声音,除了史上无敌大贱人刑浩之以外没人嚎的出来,这个人,一点都没有糟蹋他爸爸翻了很久字典想出来的名字,果真是型号很大,长了一张耗子一样猥琐的脸,整理一下说就是一只型号很大而且猥琐的耗子。 岂有此理,竟敢打扰老娘的午睡,我眼睛冒火的看着他一脸还贱笑的跑在我面前,真是反了天了,小爆脾气上来的我,照着他的耗子脑袋就是一拳,他顿时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就听见他说:“小菲菲,大中午的我看见星星了,这是什么现象呢?”说完还眨了眨他那标准的耗子眼。 我顿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着脑袋已经鼓包的耗子说:“这是白痴的条件反射。” “哦,这样啊。”耗子了然的点点头,眼睛里面冒着小小星星的说:“小菲菲,你知道的还真多。” 听过这话,我没敢再翻白眼,因为我怕以后我就再也看不见我琥珀色的眼珠了,我看着他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指着他的手问:“你大中午的找我干吗,手里拿的什么?” “哦,小菲菲你看看我找到一个新的玩具。”说着双手献宝似的把一个红彤彤的圆柱状的东西送到我的眼前,我定睛一看,上面写着的三个大字恰好我都认识---二踢脚。我的眼睛一亮,说:“这东西哪来的。” “我从家里偷偷拿出来的,小菲菲我们玩吧。”耗子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恩,让我想想怎么玩才有意思····哈哈,有了,耗子跟我来。”耗子听我说完,屁颠屁颠的就跟着我跑了起来。 我们住的大院附近是有一个公共厕所的,是那种老式的后面后一个很大的粪池的那种,担负着整个大院的如厕任务,我最讨厌这个厕所,每到夏天都订的我满屁股的包,奇痒难耐,还不方便抓痒,不然,耗子就会眼睛里充满好奇的光芒问:“小菲菲,你怎么总是摸自己的屁股呢,长痔疮了么,去医院看看吧,听说不难治。” 我就恨恨的说:“去你的,你才长痔疮,你满脸都长痔疮。” 来到厕所前,我冲耗子勾勾手指,说:“你点燃一个,然后顺着小孔扔进去。” 耗子,惊讶地看着我说:“小菲菲,你是要炸了厕所么,厕所没了我们在哪里尿尿拉屎啊。”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懂什么,这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旧的炸没了自然就建新的了,没准还是坐便呢,以后就能坐着上厕所了,多爽啊……” 我的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幅美好的画卷,我潇洒的坐在坐便上面舒舒服服的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做蛋糕。 “哇,还是小菲菲你厉害,我这就点。” 说完他“哧”的一下划着了火柴,点燃了二踢脚,随着我为了我们新的厕所发射的喊声中他把二踢脚从小孔扔了进去,我们立刻跑到一边。 听见‘哄’~‘啊’~两声,前后从厕所里传出来,我心中顿时生出了疑问:“怎么会有两声,难道……厕所里有人?” 我立刻拉着耗子躲在附近的大树身后悄悄地探出头去,只见,一个人提着裤子,满身是黄金的从厕所里面走了出来,带着暴怒咆哮着:“是谁干的,出来!” “哈哈····”我虽然极力的忍着笑,但是由于场面实在是太搞笑,最后还是笑出声来,捂着肚子,蹲在大树下,那个人听见声音连忙跑过来冲我大喊:“你太过分了,我只是从这里路过,忍不住在里面上厕所,有什么罪过么,你竟然还要炸了我,你……你……你简直是草菅人命。” 听了他的话,我身边的耗子早已经笑得在地上打滚了,我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断断续续的说:“你……哈哈……你……你还挺有词的……还能说出草菅人命……你离我远……远一点……你身上太臭了……哈哈哈哈……你是从厕所里……厕所里……炸出来的……哈哈……笑死我了……哎呦……我的肚子……肚子好疼啊……” 过了很久,我才止住了笑声,站起身,随手摸了把笑出来的眼泪,看着面前满身黄金的人一脸委屈外加愤怒,他足足比我高了一头,我需要抬起头才可以看见他的脸,不可否认,即使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他还是那么好看,浓黑的眉,清澈的眼,高挺的鼻,薄薄的唇,就像,就像当时热播的动画片《美少女战士》里面的夜礼服假面,很多年后,我在跟他提起时,他白了我一眼说:“你不会把自己当成水冰月了吧,不过,看着你笑得那么开心,笑得那么自然,我顿时就不生气了。” 我记得,当时我看着你的眼睛痞痞地说:“要不,我对你负责吧。”说这句的时候,我完全是模仿着上午看得电影中的台词,感觉这样很有侠女的气质。 你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让我觉得是那么耀眼,你说:“你好,我叫戚季白。” 我一直看着你的眼睛说:“我叫木科菲,以后可以来找我玩。” “好,我先回去了。” “恩,再见。” “再见。” 那天,剩下的时间,戚季白这三个字一直一直被我挂在嘴边,这是多么美好的三个字,连在一起,竟是那么和谐,那么温暖。 还记得耗子在我的耳边聒噪了一下午:“小菲菲,你的眼睛都变成小心心了。” “小菲菲,你都傻笑一个下午了。” “小菲菲,你的脑袋不会熏傻了吧。” 我一直没有理那只没有情趣的耗子,他怎么会知道,心里面开花是何等的幸福与喜悦,你可以清楚地听见花开的声音,安静却华丽。 很多年后在一本书上看见一句话,爱是一种遇见,不能等待,也不能准备。我想说:“戚季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一件事情,是我最石破天惊的意外。” =============================================================华丽丽的分割线============================================================== 第一章开篇就到这,木科菲认识戚季白戚大帅哥的方式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其实我上小学的时候就特别痛恨学校那室外的厕所,夏天不仅有蚊子,还有各种十分邪恶的虫子,冬天就四面透风,而且会变得特别滑,上学的时候就听说过有人曾经掉下去过,每次上厕所的时候就特别担心,就怕自己因为上个厕所就英勇就义了,没把自己的青春留给为四化做贡献就先交代了,经常幻想哪天就用二踢脚把学校那个室外的破厕所炸掉,不过,这个一直是存在在幻想中的,我这个循规蹈矩的孩子【……………………………………咳咳,表拍我啦…………………………………………】还是没敢付诸实践的,这次的文构思了很长时间才开始写,这是刚刚开篇吧,我能说或许大家会在接下来的文中看见我们曾经的影子吧,写它是为了纪念曾经的一段经历吧,谁没年轻过,谁没爱上过几个人,渐渐的发现,爱情渐渐地失去了曾经的那份纯真,多了几分铜臭味道,希望各位大大们会喜欢,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的哦,我一定保证每天更新的,真的!!!!!绝对保证的!!!【竖指三枚中………………】多多支持啦,我这个小新人在这里先谢谢各位啦…………………………给各位先撒下花啦……………………你们的支持会是我最大的动力的………………………………再次谢过各位啦………………………………希望你们多多点击啦……………………小女子先在这里小飞吻一个~~~~~~~~~~~~【脸红害羞中旁边传来一声算了吧你还会脸红哼用武力解决后拍拍手整理好衣衫伦家也是女银肿木不能脸红】 2谁跟你一起住别打老娘主意 那之后的很多年都没有再见过戚季白,就像他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让我怀疑那天其实是我的一个幻觉。 只是那个老旧的破厕所在经历那次我人为制造的浩劫之后,再加上风吹日晒,已经岌岌可危,大院里的人每次都怀着恐惧的心情去方便,一时之间的便秘的人数剧增,家家户户为了安全考虑纷纷买了小便盆,在家里自行解决。 后来,在我10岁那年,我们人民的政府终于决定在他们的饭钱中拨出一笔钱给大院新建一个厕所,得知这个消息家家奔走相告,更有的敲着刚倒掉黄金的小便盆激动得热泪盈眶。 “小菲菲·····” 我的右眼皮跳了一下,一抬眼,果然,耗子就站在我的面前,他兴奋的说:“小菲菲,听隔壁的张阿姨说有人从嘴里抠出个厕所来。”说完还冲我飞了个眼,那表情好像在说,看看我的消息多灵通。 我的右眼皮跳得更厉害了,虽然早就知道,耗子嘴里吐不出狗牙,但是没有想到他原来是只没有牙的耗子什么都吐不出来。 我摸了摸他的头,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说:“耗子,你去镶一副假牙吧。” 然后转身就走了。留下身后一脸茫然的耗子。 那天晚上回到家,看见妈妈正在做我最喜欢的糖醋排骨,我立刻扑上前去,咬着手指头看着锅里的排骨,妈妈回头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快去洗手,今晚上家里有客人。” “小菲菲·····” 我嘴角抽搐的看了一眼门口,耗子他爸爸老刑拉着他的手走了进来,爸爸闻声赶来迎接:“来来浩之来啦,快进来,老刑快进来,科菲来招呼浩之。” 我自动忽略一脸贱表情的耗子,看着高大帅气的老刑甜甜的喊了声:“邢叔叔好。” “哎,好好,还是科菲乖啊,哈哈,老木你真有福气,有这么个宝贝女儿。”老刑笑着说。 “哪有哪有,浩之也很好嘛。”老木听见有人夸他的宝贝女儿开心得不得了。 “哎呀,怎么还在门口,快进来,菜都凉了。”老木他媳妇催促道。 剩下的时间就是大人们在高谈阔论,我在飞沙走石的啃着排骨,沉浸在排骨的世界里,这时,听见老刑说:“老木啊,有个事想麻烦你帮忙,但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老刑,着你就见外了不是,咱们多少年交情了,还跟我见外,有什么事就说吧。”老木酒过三巡之后脸上泛着红晕。 “那个,我想去西部采风,构思我新的绘画灵感,这一走也不知是多长时间,那边条件艰苦,我又住无定所,我可以,但是就怕浩之在那边受苦,而且那边的教育条件也不是很好,当初他妈临走前我答应要好好照顾浩之,哎·····你说··这孩子怎么命就这么苦呢····” 老刑的捂着脸似乎要老泪纵横一番,老木听到这,都没有犹豫,当机立断的拍了下桌子说:“老刑,你就安心地去吧,浩之以后就住在我们家,以后我们会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浩之的。”老木他媳妇也闪着泪光看着老刑点了点头。 那情形就像临终话别一样,我都在想是不是应该在插几根蜡烛点几柱香。 老刑顿时拨云见日,刚才的眼泪一下子就吸回去了,我当时就觉得老刑的形象是那么高大,我要是有这两下子,以后考试不及格或者做错了事肯定不用挨打,没准还会换回来一大盘子红烧排骨,涌出了向老刑拜师学艺的念头。 不过可惜,没过几天老刑就踏上了西去的火车,西行取经去了。老刑走的那天,我们全家都去了火车站,临上车的时候,老刑拉着耗子的手,看着耗子哭的大鼻涕横流的脸,抬手想给他擦擦,结果看了半天都没忍心下手,最后说:“浩之啊,你要听叔叔阿姨的话,爸爸过一段时间会回来接你的。” 耗子眼含着热泪看着老刑,郑重的点点头说:“爸爸,你安心的去吧,我会把叔叔阿姨当成是亲生父母的,让妈妈放心。” 我看见老刑额角的青筋蹦了一下,转身上了火车,火车开动,我突然出现了幻像,觉得老刑这次是坐上了一直细腿长嘴的大鸟,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飞走了,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书面语叫驾鹤西去。 随着火车渐行渐远,耗子十分潇洒的用袖子和手抹了抹满是混合物的脸,走到我面前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贱笑着说:“小菲菲,以后我们就一起住吧。” 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领口,抽回被沾满混合物的手往他的衣服上抹了一把,恨恨的说:“休想!!!” 耗子正大光明的住进了我家,爸爸在我的房间中间加了块挡板,一分为二,我住里面他住外间,为此我抗议了很久,就怕这只耗子那天见色起意,把我当成肥肉扑倒在地。 不过幸好一直相安无事,但是我惊恐的发现我几乎所有的东西都一分为二的与他共用了,比如,我曾经看见他用我的牙刷很开心的刷牙,我冲上前去问:“死耗子,你怎么用我的牙刷。”耗子满嘴飞沫子的说:“我都用了好几天了,你的牙刷好看啊。” ‘啊’我狠狠的捶了一下耗子的脑袋,在疼痛下,他咽下了满嘴的牙膏沫子,我为此干呕了好几天,一想到这些天我都跟这个家伙一起用一个牙刷啃排骨的时候都不尽兴了。 再比如,那天晚上我回房间,昏暗的白炽灯下,我看见满墙的鲜血,出现一个黑影似乎在挣扎着,我吓得瑟瑟发抖,这时,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我的肩,从背后幽幽的传来---“小菲菲·····”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转身飞了一脚,只见黑影蹲下身子,捂着肚子说:“小菲菲,你什么时候练的武功。” 我这才看出来是耗子,又是一脚,我看着地上凌乱的惨遭蹂躏的水彩笔尸体们,大喊:“死耗子,你个大三八,画得满墙血吓唬谁呢。”原来他用我新买的38色水彩笔在中间的挡板上画了一幅所谓的落日图,他还骄傲的说:“小菲菲,看看,美不美,有没有今天我们学的那个什么古诗,什么孤烟直,落日圆的感觉。” 耗子依旧贱贱地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每天被我指挥得上蹿下跳,被老师罚站就像上厕所一样频繁而且成为生活之必须,而我总是在他罚站的时候跑过去,好好嘲笑他一番,然后迈着大步从他面前走来走去,炫耀拥有自由是何等的幸福,人们都说落井下石,在我的字典里,落井后先倒下一盆洗脚水再下石才得以圆满。 3你出落得越发王子丑小鸭却没进化为白天鹅 一年又一年,老刑一开始还有明信片寄回来但是渐渐的就音讯全无了,我都怀疑是不是老刑在那边觅得娇妻组成幸福的家庭了。小孩子的时间似乎过得那么快,我跟耗子以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成绩到了初中。 初中报道的那天耗子说:“小菲菲,我们竟然缠缠绵绵、火树银花的混到初中了。” 耗子那没有几滴墨水的肚子里冒出这句话不知道他爸爸老刑在遥远的西部听到了会不会捶胸顿足,默默流下两行清泪。 “滚蛋”,我白了一眼一脸猥琐的耗子说道:“谁跟你缠缠绵绵,你又不是帅气的五阿哥,不要再叫我小菲菲,听上去像卫生巾似的。” 那时候正在热播还珠格格,苏有朋演的五阿哥把我迷的是昏天地暗,尤其是喜欢他那像小鹿斑比是的眼神。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开始抗拒小菲菲这个称呼,每次都觉得自己似乎是带着翅膀的。 上课的第一天耗子就一鸣惊人的让我跟他在全学年一炮打响,那是一节历史课,那个长得像法海的老师在讲台上讲我们的祖先在猿猴时期是多么伟大,那架势就想他围着虎皮裙拿着石头块亲眼见过似的,下面的学生昏昏欲睡,东倒西歪的趴在课桌上。 就听这时,耗子回过头来对我说:“小菲菲,你看这张北京人头像复原图像不像你洗完头发的样子。”说完还冲我飞了个眼,当时我费了好大得劲才抑制住想要扣他眼睛的冲动,这一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好死得不得正巧赶上法海回身在黑板上写字,教室里没了其他的声音,他这一声全班都听见了,大家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全班的气氛像过年似的我都感觉只要给法海磕个头就能拿个大大的红包。 法海推了推巨大的黑框眼镜,指着耗子跟我说:“你们上学第一天就扰乱课堂纪律,去,到走廊反省。” 我瞪大了无辜的眼睛,冲着老师一个劲的猛眨,结果眼珠都要掉出来了也没感动法海,我只能恨恨的跟耗子一起站到走廊。 站着的时候,我看着耗子说:“死耗子你给我记住,这笔账我迟早让你还回来。” 大热的天,耗子打了个冷战,乖乖的站在我身边,屁都没敢再放一个。 就这样,应了中国那句古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传十十传百,全学年都知道初一四班有一个洗完头发就变身成北京人的木科菲,还都知道这么狗屁的话是从木科菲的前桌刑浩之嘴里说出来的。 一时之间我跟耗子成了风云人物,人怕出名猪怕壮,每天教室门口都有很多人脸上挂着参观化石的表情等着看我一眼,看完之后还会小声的跟旁边的同学说:“原来北京人长得跟我们差不多,就是矮点,可能是没进化好。”然后一脸满足的走了。 我承认我长得不是美若天仙,但是每个爸爸的朋友看到我都会酝酿半天说:“老木,你的女儿胖胖的很可爱。”所以我一直坚信自己是卡哇伊系的女生,这些人严重的侵犯了我的肖像权,终于那天我的小宇宙爆发了,在一群鸡婆鸡婶在门外议论纷纷的时候我冲到门口,大声的喊:“老娘长得就那么美么,一日不见让你们抓心挠肝的,回家照照镜子你们就知道自己进化的还没有我好呢,一马平川的。” 说完我就扬起我骄傲的脑袋回到班级,耗子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我,我回了他一个白眼,从那以后班级门口再也没有等着看我的人了,只是学校流传的版本是:太阳当空照的时候,木科菲变身了,全身肌肉的从班级走出来在教室外大喊一声,所有的人都吓得花容失色,拔腿就跑。 听到这个版本的时候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在他们眼中我这么卡哇伊的人就只能是怪兽了,也不知道奥特曼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能不能打得过他。 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老师提前通知要讲评上次写的作文,题目是一件什么事,一个半命题的作文,语文老师是一个大学刚毕业对教师职业充满热情的女老师,上课铃一响,她便捧着一摞作文本走进教室,眼睛像这边瞥了一下,说:“今天我们来讲评上周的作文,想必大家还都记得作文的题目,作文要求的是真情实感,写周围真实发生的事,不要编造,接下来我就读一篇刑浩之同学的作文,大家仔细听,然后挑出毛病。” 我记得耗子前几天写完这篇作文的时候颇为得意,摇头尾巴晃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嘴里还振振有词:“小菲菲,我简直是当作家的料啊,我这篇作文鲁迅看了都会哭的。” 结果他让鲁迅哭的作文是这样写的:那是一个冬天,我妈在家发高烧,我跟老刑也就是我爸给我妈一量体温40。C,我当时就哭了这要是死了可怎么办啊,老刑背起我妈要送医院,但是外面路太滑,老刑摔了一跤,我妈也跟着摔倒了,我跑过去一看,我妈没气了,我哇哇大哭,这是来了一位好心人将我妈送进医院,到了医院我妈被推进了手术室,过了很久,医生出来说我妈没事了,我悬着的心这才咽下去。 我看着耗子很无奈的耸耸肩说:“耗子,你的创造力不光鲁迅会哭,连三毛,张爱玲都会哭的。” 耗子茫然的问我:“三毛不是流浪去了么,还会写小说?小菲菲,你看过?” 我仰天长叹:“没文化真可怕啊。” 到了放学时间,我背上小书包跟耗子挥了挥手,说:“你安心在学校继续你的创作吧,作文别写的太富有创造性,地球人理解不了。” 耗子一脸痛苦的趴在桌子上,咬着笔,我都可怜那只被耗子咬的满是牙印的圆珠笔,暗暗替它祈祷下辈子找个好主人吧。 走出教学楼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抻了个懒腰,没有耗子在耳边叽叽喳喳的世界还真是宁静,漫步走向车站,上了公交车,车上没有座位我就找了个空地站着,费力的勾着上面的栏杆,不知道什么情况司机来了个急刹车,我手一闪没抓住栏杆,眼看就要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在车上,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阻止了我向前趴的趋势,我就势站稳,回头说谢谢,结果,我刚一抬起头,所有的话就都哽在喉里说不出来。 戚季白只一眼我就认出了你,如墨的眉,明亮清澈的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坚挺的鼻,嘴角微翘,一身得体的休闲装斜挎着一个画着对号的运动包,就听你说:“同学,没事吧?”语气是那样温柔,就像九月里的阳光,温暖却不燥热。 我呆呆的看着你,时间将你出落得越发王子,却没能让丑小鸭进化成白天鹅,我看到你眼睛里的我,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衫,有些吊腿的牛仔裤,自然卷的发凌乱的散落在肩头,背着一个很旧的米老鼠书包,我心里是那么难过,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 “季白······”只听自你的身后传来一个甜美而带着撒娇的声音,我循声看去,一个真正的美女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是不用修饰就能看出的美,白皙的皮肤,黛色的眉,大而清亮的眼睛,那眼里的流光就连女孩子都被吸引过去,就算我再孤陋寡闻我也知道这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周子期,家世好,弹得一手好钢琴,学习成绩好在毕业A班每次考试都是前三名,而第一名则是雷打不动的名字戚季白,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了。 戚季白回头温柔一笑,这一笑跟刚才对我的那一笑截然不同,对我的笑是出于礼貌的,而对她却是带着几分宠溺与疼惜,说:“子期,这个女孩子刚才险些摔倒我扶了她一下。” 只一句,我就知道戚季白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我只是万万千千普通女孩子中的一个,他们是男女朋友吧,果然,王子应该跟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丑小鸭注定是丑小鸭,永远都等不来变成白天鹅的那天堂堂正正的站在王子身边。 她看了我一眼,有回头对戚季白说:“季白,今天我没让司机来接就是想在今天做一次公交车,快到站下车了,今晚是我的生日派对你不会忘了吧。” 你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你的生日我怎么会忘呢,到站了,下车吧。”说完冲我礼貌性的一笑牵着周子期在这个城市最奢侈的小区门口下了车。 戚季白,我们之间的差距不是通常说所的相差100步,你只要向前1步,我来走剩下的99步,我们之间的差距是四个车站的距离,你住在最豪华的住宅区,而我住在离你四站外被人们俗称为破大院的贫民区,这是我怎么努力也赶不上的,这样的自卑你不会懂。 下车后,看见大院残破的大门我忽然笑了,如果照镜子的话,我想我会看到一张扭曲的脸,或哭或笑,在大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双腿酸疼,直到听见那声熟悉的嚎叫:“小菲菲·······” 耗子在后面拍了我的肩膀说:“小菲菲,我的作文写完了,饿死我了,回家吧。” 我没有做声,他跳到我的面前,看见我一怔,说:“小菲菲,你怎么哭了,你不会让人拍花子了,找不到家吓哭了吧。” 说着他抬起左手擦掉我的眼泪,这时我才知道,自己哭了,脸上清凉一片,我抓起耗子的手一口就咬了下去,伴随着一声惨叫,一股甜腥在我的嘴中弥漫开来····· “小菲菲,原来你是饿哭的,别咬了我要是残疾了以后怎么闯荡江湖。” 我松口,耗子连忙将手抽走了,我看见他的左手手背上明显的四个牙印,我看着他说:“这点小疼都忍受不住,你怎么就不能学习革命先烈的精神,不论老虎凳辣椒水都无所畏惧,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留着吧,就当限量版的手表了。” 耗子很认真的看着我说:“小菲菲,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独一无二的礼物。” 我翻了个白眼说:“那当然,我又不是狂犬病,逮谁就咬,别那么恶心了,跟你老大我回家。” “恩,回家。”耗子在夕阳下一直呲着大白牙跟着我回家了。 4我与光明擦肩注定我的世界暗淡无光 自那次在车上的巧遇后,经常能在学校遇见戚季白,但是也只是远远地我便走开,没有勇气与他擦肩而过,或者相视一笑。 我嘲笑了自己很久,那个无所畏惧,经常冲锋陷阵的木科菲也有今天。 数学老师正在上面讲课讲得天花乱坠,张牙舞爪,我已经被炸得体无完肤,看看前桌的耗子已经睡得飞流直下三千尺了,无聊之极的我随手拿出一个本子趴在桌上开始涂涂画画,这时就听见前面有人轻声喊我的名字,我立刻直起身,向前看去,这时一个像乒乓球大小的纸团一下子就拍在数学老师那新式鸡窝发型上,迎着阳光看落下很多头皮屑,数学老师猛地回过头来气的腮帮一股一股的,抹了半斤白面的脸都裂开许多细纹,她眼里喷火的看着我说:“木科菲,你要怎样,目无尊长,反了你了。” 我连忙说:“老师,不是我,真的。” “不是你还能有谁,全班同学刚才就你坐得最直还一直往前面看,你以为我没看见么,纸团就是从你哪个方向飞来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师,真的不是我,刚才我听见前面有人叫我。”我极力的辩解。 “哼,别解释,有什么话到学年主任办公室说去,成绩从来都是倒数的人你以为谁还指望你有什么出息么,告诉你,学习不好的人就是垃圾。”她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我的心一下子就被什么击中了,疼的不可抑制,在人们眼中辛勤的园丁,燃烧的红烛,就是这样伤害人的,语言有时是最锋利的武器可以伤人于无形,我冷冷的看着她,老师,不劳烦您费心,垃圾自己去您刚才说的垃圾处理厂。 说完我就起身要走出了教室,路过耗子时他拽了一下我的衣角,我甩开他的手,瞥了他一眼说:“你在这里好好接受祖国伟大的教育。” 耗子站起来说:“小菲菲,我跟你一起去,垃圾场的味道不好我怕你晕倒了没人救你。”说罢,拉起我的手走出了教室,留下一屋子惊呆的孩子还有一个跳脚的老妖。 出了教室我甩开耗子的手生气的说:“耗子,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平常那些跟我关系不顺的人故意整我,我没关系,你跟我出来干嘛,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可能会很严重,不要我总是耗子耗子的叫你,你真的以为自己那就是耗子脑袋了。” “噗”的一声耗子笑出声来,抓起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说:“小菲菲,这是你第一次这么关心我,我好高兴,放心我就是你的奥特曼专打欺负你的小怪兽。” 我抬头看着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耗子已经长得高了我整整一头,我已经不能轻易地敲他一个爆栗,有的时候还会有女生红着脸递给他情书,我还大大的嘲笑了一番那些个花姑娘遇人不淑,但是此刻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流露出的坚定晃了我的眼,连忙偏过头去甩开他的手说:“算了,也算你是忠心护主了。” 由于那个数学老妖是校长的老婆,也不知道那个老妖婆子是怎么吹的枕边风,一口咬定自己在课堂上受了奇耻大辱,让校长开除我,这件事渐渐闹大,我自知是瞒不过老木的,回到家看到老木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坐在大门口抽烟,老木他媳妇默默地准备晚饭,他见我们进来就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眼睛里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我走上前去说:“爸,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 良久老木扯着嘶哑的嗓子说:“科菲,这个世界不是我相信你你就能幸福活下去的,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可怕得多,你跟浩之进屋吧。” 我的眼泪就那样流了下来,那一字一句生生的砸在了我的身上,耗子拉着我的手进了屋子,我呆坐在床上,过了一会,耗子隔着门板轻声说:“小菲菲,叔叔叫你吃饭了。” 我没有回答,良久,只听吱的一声耗子推开小门,手里端着大瓷碗走到我面前,说:“小菲菲,吃点东西吧,叔叔阿姨刚才出去了。” 我突然起身冲到客厅打开柜子看着空出的格子呆住了,老木竟然拿着爷爷留下来的祖传的一幅清代真迹山水画,很小的时候老木小心翼翼的拿着它对着怀里的我说:“科菲,这是咱们的传家宝当年你的太爷爷为了保护它被日本人杀害了,这是咱们木家气节的象征,你要记住这是咱们家的魂。” 当时我没有听懂老木的话,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如今,它去了哪里用脚趾头就能想到,老木拿走了木家他最引以为傲的魂,仅仅是为了他的女儿那莫须有的罪名。 我抱紧了双臂,还是感觉冷,冷得彻骨,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怎样一个穷人挣扎富人挥霍的世界,我与光明擦肩而过,所以我的世界黯然无光。 忽然身上一暖,耗子揽过我的肩抱住了我,轻拍我的背喃喃低语:“小菲菲,别怕,世界再黑耗子我都在。” 老木很晚才回来,推开我屋子的门,我连忙闭上眼睛佯装已然熟睡,老木看了一会轻轻地关上门走到外间,就听见他压低了声音说:“浩之,科菲她做事冲动凡事你拦着她点,在学校安安稳稳的学习······”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泪水早已夺眶而出打湿了我最喜欢的多拉a梦的枕巾用被狠狠的捂住自己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心里面的难过在夜里弥漫开来,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迷蒙间有人轻轻捋了捋我额前泪水打湿的发,盯着我看了很久才起身离开。 清早我跟耗子刚一到学校就看到告示板周围围了很多人,上面贴了一张大大的处分警告,大致内容就是木科菲公然在课堂上诋毁老师,学校念其诚心悔过特留校察看处分,共犯刑浩之记过一次。 诋毁,我死死的盯住这两个字,原来我们的语言是这样的博大精深,别人可以抵着你的喉咙毁了你,而你却无从开口。 耗子大大咧咧的拽着我的胳膊:“小菲菲,看太阳当空照花儿对你笑的,来,给浩爷乐一个。” 我撇撇嘴说:“耗子,你这是调戏谁呢,找打了是不是。”我抬起左手就拍在他的背上,他哀嚎了一声:“小菲菲,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像我这么卡哇伊的女生怎么会嫁不出去,耗子,你等着瞧吧,我一定会谈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说完我大步流星的往教室的方向走,我承认我不想让别人担心,我可以很平静,我要给想要伤害我的那些人看我木科菲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进教室之前我深深地呼了一大口气,仰着头挺着胸走了进去,本来热闹的像菜市场的班级在我进去的瞬间就安静下来了,那架势就像看见了城管一样,都低下头各做各的,不一会,角落里传来一声像太监一样尖细的声音:“呦,这不是公然反抗老师的木女侠么,怎么不见你的跟屁虫呢?” 我看着坐在角落里那个平时被我称作安总管的安继栋一脸的幸灾乐祸,心里已经了然,这次的事一定是他干的,我扯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说:“安继栋看来东厂最近给你的工作让你滋润了不少,看来你一定前途无量,好好干······” 东厂一直是我们对老师办公室的戏称,安继栋一个十分爱打小报告且学习还不赖的小人一个,一直跟我八字不合,我的大事小情都是通过那张贱嘴传到老师耳朵里的,拜他所赐我在老师心目中乖乖女的形象被扭曲的像麻花一样,我一直想问班级里那么多人为什么非得揪着我不放,难道就是因为我笑话他在开学第一次自我介绍时一紧张把自己名字说成俺激动了。 “哦,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转身之前对安继栋说,他有名有姓叫刑浩之,不是谁的跟屁虫。” 我回到座位上,看见耗子愣在了门口,不一会儿,耗子双手插兜的走进早晨的阳光从教室的窗户透过来照在他脸上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耗子还真有那么点港台偶像的味道,他走到我面前大大咧咧的往我桌子上一趴屁股一撅一脸谄媚的笑着说:“小菲菲,刚才你好帅气啊,崇拜你啊。” 我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耗子就是这么厉害就一个动作就能让那些对他芳心暗许的那些花姑娘心碎一地。 “你哪有半点港台味,你就是咱大院的土老帽啊。” 撂下这一句话我就低头开始整理课桌里书,看着满脑袋问号的耗子暗爽不已,心里暗暗说:“耗子,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你,谁都不能。” 5偶然见到你的狼狈温柔少年也逃不过感情劫 难得的周六,午后的阳光那么温暖带着初秋的清风,让人顿感惬意,趁着耗子去邮局查询老刑邮寄的明信片的时机我挎上背包决定出去逛逛,路两旁的杨树叶子由翠绿开始转黄,像一个个老妈烙的玉米饼。 走到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商业街,来来往往的人手里都提着大大小小的战利品带着胜利者的笑容,那些袋子里的一件衣服可能就是老木几个月的工资,这几年来老木工作的工厂越发的不景气,工资越来越少赋闲时间越来越多,老木最近正在计划着要做点其他的事情贴补家用。 购物从来都不是穷人的休闲活动,他们宁可几个人聚在一起嗑着瓜子说说东家长西家短,或者利用时间多找几份工作,每个月能多拿回家一些钱,能让家里的饭桌上多几顿肉。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看见迎面走来一对帅哥靓妹,我刚要好好欣赏一番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个挽着旁边男子胳膊的美女竟然是周子期,她抬着头对着那个比她高一个肩膀甜甜的笑着,那个男子虽然在笑着,但是可以看出那笑容没有到达眼睛,仔细看那个男子我怔住了,他的眉眼那么像我心心念念的人,相似的眼,只是眼中少了温柔的笑多了几分冷漠,他们就这样与我擦肩而过,留下我一个人看着他们最终消失在人群中。 难道周子期不是戚季白的女朋友,还是他们已经分手了,那个与戚季白拥有相似面孔的男子是谁,这些问题一直反复在我脑中出现。 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黑了下来,我发现自己处在一条完全陌生的街上,两边林立的都是饭店和酒吧,华灯初上,炫色的弥虹将这个城市装饰的暧昧而又诱惑。 前面突然传来“哇”的呕吐声,看见一个颓然的身影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楚模样,弯腰在路灯旁大吐特吐,没来由的我胃里一搅一阵酸水返上来,被我强行压下去,我刚要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迎面开过来一辆车在刺眼的灯光中我看见那个醉的已经不醒人事的人竟然是我朝思暮想的?(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2 部分阅读 司谷皇俏页寄合氲钠菁景祝伊ε芄シ銎鹚夷芨芯醯阶约涸诓叮谝淮卫胨绱私窍竦犊桃谎奈骞俅丝桃蛭纯嗑澜嵩谝黄穑业男暮鋈惶哿似鹄矗掖笾虏碌皆颍怂酥茏悠冢歉鲇∠笾形氯幔艄獾钠菁景状丝叹谷灰棺斫滞贰?br /> “你·····没事吧·····”我的声音从没有过的颤抖。 “嗯”,他一声闷哼。 我用尽全身力气扶着他,让他能靠着我的肩借力,勉强地走了几步,我已经是满头大汗,我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人愿意帮忙,狠了下心,冲着街上挥手,生平第一次叫了出租车,好心的出租车司机帮忙将戚季白放到车的后座,我跟着坐在车的后座,司机回头问:“小姑娘,去哪。你哥哥喝得太多了。” 哥哥,呵呵,哥哥,是啊,跟身高180的戚季白比起来我简直就是没发育完全的黄毛丫头,看来在别人眼中我也没有资格以另一种身份站在你的身边。 我看了一眼面色潮红的戚季白说:“去世纪花园。” “子期···········子期··········”一路上他一直喃喃的重复这两个字,你的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那么大滴,那么滚烫,灼伤了我为你擦泪的手,我的心不可抑制的疼,戚季白,你一定很爱很爱她吧,为她买醉,为她落泪。 爱情就是这样,有各种各样的图案,你只有临摹,亲自动手才会知道只有很少的圆,剩下的都是有锋利角的多边形,只轻轻一下就可以将你伤得鲜血淋漓。 车在世纪花园车虎啊的门口停下了,司机回头问我:“小姑娘你家是哪栋,我送你们进去。” “那个·····”我开始局促起来,“我不知道·····他···不是我哥哥·····” “那怎么办······让他家里人出来接他吧,你有没有他家的电话,给他家里打一个电话。”司机大叔好心的提醒。 “那个·····我不知道他家里的电话····他只是我认识的人而已,叔叔车费多少钱。” “25。” 我在身上摸索了半天说:“叔叔,我只有15块钱,您看行么······”我的声音越说越小 “嗨!先别说这个了,等他家里人出来再给也行,先考虑怎么把这个男生送回家吧,你问问他看看他能不能说自己家在那栋。” 我推了推戚季白,他完全没有反应,我冲大叔摇了摇头,大叔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我们可以去小区警卫室,警卫室的人一定认识他,让他打给他家里人不就可以了么。” 二话不说大叔就去警卫室了,带回来一个保安看了戚季白一眼吃了一惊说:“这不是戚总的二公子么,我马上给戚总家里打电话。” 大约过了五分钟,小区门开了,一个清瘦的男子向我们走来,我定睛一看正是我白天看见跟周子期走在一起的人,他看了一眼醉倒在车里的戚季白邹了邹眉,伸手扶起他,看了我一眼视线没有停留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仰头看着他说:“车钱没给。” 他回身皱眉看了我两秒,就在我以为他会甩手的时候,他噗的笑出了声说:“第一次看见要钱要的这么理直气壮的。”随手从口袋里掏出50元塞到我手里,对出租车大叔说:“送这个小姑娘回家。” 我手里攥着50元钱说:“喂,多余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他早已转身背着我说:“剩下的钱就当做感谢费了。”说着还空出一只手挥了挥。 有钱就是好,随便一感谢就这么多钱,像打发乞丐一样,要知道对于那时的一个每天徘徊在温饱线的13岁的女孩来说,那是一大笔钱,一大笔施舍来的钱。 “小姑娘,你家在哪,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出租车司机好心的提醒。 我冲着大叔摇摇头:“不用了,叔叔,给你钱,我家离着不远,自己回去就行,耽误您这么长时间不好意思。” 叔叔一边找钱一边说:“没事,没事,小姑娘真的不用我送你么?” 叔叔看我坚定的摇摇头,把钱递给我叹了口气说:“那小姑娘你自己注意安全吧。”说完上车就走了。 我看着世纪花园那几个烫金的大字在夜里闪着迷蒙的亮光,连带着这个世界都被晃得不真实起来,不知道戚季白每天在里面过的是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气时怒吼困时抬走的日子,但是不管是什么日子都跟我不一样,我伸手狠狠地拍了拍头,提醒自己清醒点,别站在人家有钱人的大门口就接了资本主义的地气,我一步一步的往家走去,快到大院门口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大影就冲我扑了过来,我以为遇上了传说中的暗夜色狼,就在他要接近我的一瞬间抬起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那个黑影致命的一击,然后就要跑。 “啊”的一声惨叫,黑影倒地蜷缩在一起,擅抖着说:“小菲菲,什么时候你无影腿的功力又进步了,这不是要让我邢家断子绝孙么,我邢家可是三代单传。” 这一声惨叫,吓得刘大娘家那老的都掉牙的大黄狗扯着沧桑的嗓子汪汪的叫个不停,那叫一个委屈,这完全打乱我了想要悄悄溜到家的计划,看来这回免不了要遭老木一顿训斥了,一想到这我打了个大大的冷战,看着地上那还在颤抖的一团,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又给了一脚说:“死耗子,不学好,天天吓唬人,快起来别装死,现在国家技术发达你以后肯定会有人继承你发贱的事业。” 耗子得得瑟瑟的起来了,满头大汗,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瞬息万变的,看了我一眼说:“野哪去了,快走吧,叔叔都着急了,你要是再不回家就死定了。” 一提到老木这茬我撒腿就往家跑,耗子被我远远甩在身后,一边跑一边感叹我还是有潜力的,以后体能测试要是有这个速度早就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一进门就看见老木向我瞥了一眼语气平静的说:“菲菲回来了,吃完饭了?” 我时刻提醒自己这完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笑的一脸谄媚一下就扑到老木怀里说:“爸爸,人家还没吃呢,人家饿死了呢。” 老木一下就拎起我照着我屁股就是一下,说道:“你还知道饿,长长记性,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晚才回来成何体统,要是遇上坏人我看你怎么办,还是浩之把你找回来的。” 长大后每每看见我扁平的屁股就碎碎念,都是小的时候打得太多了,以至于本来应该是性感翘臀的,结果让老木生生给拍平了,身边的人总会用手指点点我的额头说:“你怎么不说你小时候太淘气这茬。” 不过遇上坏人我还是能自保的,你看耗子的下场就知道了,此刻耗子小脸苍白的倚着门框对老木说:“叔叔,别打小菲菲了,这不回来么。” 老木瞪了我一眼,让我落了地,我立马跑开跟老木保持安全距离,冲耗子飞了个眼,心想够哥们,没落井下石。 捧着大碗西里呼噜喝着大米粥嚼着馒头就着榨菜的时候,戚季白那个颓唐的背影又浮现在眼前,我一直希望你能幸福,那是我最大的心愿,但是我又怕你太幸福,因为你的幸福没有我,没有一个叫木科菲的女孩。 戚季白,我该拿你怎么办。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戚季白亲口告诉我说周子期从一开始就不是属于他的,尽管他疼她,爱她,宠她,却始终留不住她。 我当时看着他,在街灯下他显得那么寂寞与无助,我说:“那你那次在街边狂吐不止就是为了她。”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仿佛一个前进的巨锤砸在了我的心上鲜血四溢,那时候我也明白,这个男人从一开始也是不属于我的,尽管我更加心疼他,更加爱他。 6若然年后我仍然感谢用铁饼砸中我的人 那之后我一直想一直想把多余的钱还给戚季白,也想问他那天回家后怎么样,,有没有喝点蜂蜜水,有没有···后来我发现自己这些都是多余的,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周围会围着许多人照顾他,巴结他。 其实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遇到一个人可以很容易,想要制造所谓的巧遇相当简单,比如捧着一摞书很狗血的在与戚季白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让书掉在地上,比如在篮球场等着被戚季白飞过来的球砸中,再比如每天就等在他的班级门口犯花痴至少让他混个脸熟。再再比如洋洋洒洒写个情书直接就递到他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小子,我看上你很久了,要不你就从了我吧。” 可是这些对于我这个脸皮比纸还薄又卡哇伊的我来说简直太难了,十几岁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总是会有一些没多大用处的矜持,只能把戚季白当成一朵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中午午休的时候就在我跟耗子坐在操场角落的长椅上细数这小子今天收到的情书,我正声情并茂的朗读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句子,正读到:“我愿意为你化作天边的白云,为你遮风挡雨,愿变成天边的夕阳,红彤彤的颜色就是我爱你的颜色·····”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就打中了我的脑袋,然后我就看见操场边花坛里面的花真是山丹丹开花红艳艳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耗子惊恐地说:“小菲菲,你流血了,疼不疼,还清醒么。” 耗子,说什么呢,谁说我流血了。说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左脸湿湿的腻腻的,把手拿到眼前一看一片鲜红。 “啊·····血啊·····耗子···我破相了·····”我凄厉的喊道。 后来每次想起来,耗子都会鄙视我,哪有流血的人还在乎是不是破相的,我鄙视回去:“耗子外貌对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丫头有多重要,本来长的就不漂亮,要是变成车祸现场这辈子也就交代了,什么戚季白,连健齿白都没有了。” 耗子拽着我的胳膊就要往医务室跑,可是刚一站起来我就感觉眼前一黑,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么野蛮的我竟然也柔弱到会晕血。 后来,等我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疼得我呲牙咧嘴的,我看看周围一片白色,我的头的左边被包的严严实实,本来就有些头大的我此刻看起来一定特别像异型里的那个外星人,耗子见我醒来立马扑上来说:“小菲菲,你醒了,怎么样疼不疼,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肯定是眼花了耗子的眼中竟然闪着晶莹的泪花,我抬手轻轻打了他一个爆栗,耗子,说:“我还没死呢,我还得幸福万年长呢。” “对对,祸害活千年。”耗子点头说道。 “噗”的一声笑从床角传来,我一定是疼出幻觉了斜靠在角落阴影里的人怎么可能是戚季白理智告诉我不可能,但是我的眼睛告诉我一定不会认错,那人从阴影中走出来脸上依然挂着微笑,走到我的床边伸手揉揉我没被包住的发说:“受伤了还这么有活力。” 耗子一脸敌意的看着戚季白,但是戚季白的目光没有在他的脸上多做停留,一直看着我因为落日的余晖射进屋子给他镀上了一层光晕,显得是那样的不真实,就听他说:“我们体育社团在训练,一个同学扔铁饼的时候不小心打中了你的头,他不好意思跟你道歉,让我这个社团主席代他说一声抱歉,刚才医生说是外伤,要到医院具体检查过后才知道有没有脑震荡,明天正好是周六我带你去医院吧,医药费我们也会出的。” 若干年后,我仍然感谢那个用铁饼砸中我头的人,能让我与戚季白从此有了交集,我想就算在我头的另一边再开个洞我也心甘情愿。 耗子看着我说:“小菲菲,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医药费要出,以后要是傻了什么的他们也得负责。” 我嘴角抽动:“死耗子,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这么多年你的假牙还没镶上么。” 耗子不服气的在一边嘟囔:“反正就不能······” 我没再理他,看着戚季白尽量语气平静还带着小矜持的说:“我已经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估计就不用麻烦了吧。” 戚季白笑着说:“还是仔细检查检查比较好,这样你的家人也能放心,我也能放心。” 看来无法拒绝,我点点头。 从医务室出来向老师请了假,我在耗子的搀扶下跨上老木淘汰的破28自行车,耗子刚要蹬走身后突然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回头看见戚季白从车的后坐下来向我们走来,走到我面前停住说:“我送你回去吧,你现在不适合吹太多的风。” 耗子没等我回答手立刻挡在我的面前直视戚季白的眼睛说:“不用了,你的车我们坐不起,我会带小菲菲回家。” 我看看耗子再看看你尴尬的笑笑,打了耗子横在我前面的胳膊说:“耗子,你那是什么态度,怎么跟人说话呢!”抬眼看看戚季白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神温柔,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我不想让戚季白知道我住在什么样的地方,十几岁的时候总是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做到最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却不想让那个人知道故事背后的怎样的情形,我狠下心摇了摇头说:“谢谢你的好意了,耗子能送我回去,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 见字还没有说出口耗子就一把劲把车蹬出好远,我回头看着戚季白在还站在原地看着我的方向,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圆点。 耗子在前面大声地说:“小菲菲抓紧了,别再摔下去,那可就真破相了。” 我狠狠地拍了他后背,安静得骑你的车。 回到家,老木他媳妇看着我如此造型别致的登场立刻像老母鸡一样扑了过来,一把把我拽在怀里问:“科菲,怎么,你让谁给开瓢了?妈去找他评理去,敢欺负我家的孩子。” 我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饭香味摇了摇头,说:“妈,没事,我这不好好的么,校医室的医生说只是破皮了,没伤到骨头,傻不了。” “那可不一定,科菲,这脑袋可是大事,你这孩子本来就不怎么聪明,要是真傻了以后没人要你可怎么办,你让我跟你爸怎么安心地走·······”说着老妈的眼泪就下来了。 听了这一番话我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哭笑不得。 耗子停好自行车进了门,看见这么缠绵的场面满头的问号,我朝他递了个眼色,他立刻心领神会走上前来说:“阿姨,小菲菲没什么事。” “浩之,以后你的保护这点科菲,这孩子从小脑袋就缺根弦,横冲直撞的,不撞南墙不回头。”老木他媳妇看着耗子郑重其事的说。 耗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直接自动忽略了刚才的对话,把我说得跟弱智儿童似的,想我一代女侠木科菲什么时候柔弱到让人保护了。 第二天周六我还在床上摆着大字冒着鼻涕泡梦见戚季白正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就听见耗子咣咣拍小门一边拍还一边喊:“小菲菲,快起来,那个砸你窟窿的人来了。” 我翻个了身冲门喊:“爱谁谁,老娘困着呢。” “吱嘎”一声,那个年久缺油的门被推开,我被晃悠的昏天黑地,我一声怒吼:“耗子,你是不是要死,我的脑袋还没好呢,要是震荡了怎么办。” 我睁开眼睛耗子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还要推我,抬手扫走他的胳膊,怒视着他,结果耗子冲门口努了努嘴,我看着行为怪异的耗子说:“死耗子,你昨天晚上中风了了还是怎么着,面部怎么还抽搐了呢?” 突然,我打了个大打个冷战,我看见戚季白一身休闲装的站在门口,面色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嘴角含笑的状态,我连忙用被将自己悟了个严严实实,挡住了洗得发旧的维尼睡衣,用手挠了挠一边的乱发,心想难道是周公显灵了,早知道这样我梦个彩票号码多好呢,没准就中了五百万,到时候戚季白就拜倒早我的运动裤下了。 看着戚季白想了半天张口说了句:“你起得挺早啊。” 当时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我怎么也饱读了这么多年的诗书,怎么就说了一句这么不靠谱的话。 戚季白“噗”的一下就笑了,就像是突然绽放的花那般美丽,不知道男生可不可以用花来形容,不过当时我就是那么想的。 他低头跨过小门进了小屋,本就不宽的小屋突然有了三个人显得更加拥挤,他走到我床边揉揉我的发说:“我今天是带你去医院做检查的,快起来吧。” 他的语气那么自然,动作那么流畅,好像我们已经很熟悉了,他不是第一次来我家,已经轻车熟路的感觉。 我看着他的眼睛依然带着我熟悉的温柔,心里顿时充满了暖意,傻气的点了点头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收拾收拾。” “有什么好害羞的,小菲菲,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耗子在那里一脸不甘愿的还要继续说,撞见了我微眯且带着杀意的眼睛顿时没了声音跟着戚季白出去了。 7妖孽的帽子把我从小怪兽变成运动奥特曼 穿了一件还算过得去的T恤套上一条半新的牛仔裤,刷了牙洗了脸,来到院子,惊奇的发现耗子竟然和戚季白并肩背对着我站着,这给我的惊讶不亚于看见刘大娘家的大黄巴巴的跟着张阿姨家的大花猫玩秘境追踪,我看着这两个风格迥异男孩的背影,发现耗子已经和戚季白一般高,柔顺的头发垂在脸侧,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我吞一下口水,时间将耗子变成了一个帅哥,真是没天理了,不都说女大十八变么,怎么这句话在我身上就不灵验,难道我上辈子是沙僧,没那么多变,我怎么还是当年那个黄毛丫头。 “科菲,收拾好了么,快过来吃饭,你都让人家季白等了半天了。”老木他媳妇嗔了我一眼。 季白叫得这么亲切,好像这是戚季白第一次来我家吧,怎么这么快就把我这么难搞的老妈给俘虏了,还一口一个季白的叫着,难道她也是外貌协会会长,我疑惑的看着她,突然一筷子打过来,老妈说:“还不快吃,季白都跟我说了,是他们社团的同学不小心扔到你的,那个人害怕跑了,他觉得应该对你负责,要带你去医院详细,现在这么有责任心的孩子不多了,你可得长点心·····” “妈,我脑袋还没好呢,你轻点打。”我嘟着嘴揉了揉,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喝着粥。 “哎,小菲菲,你今天怎么开始捞粥吃了,新发明的吃法么,每天你不是都跟我比看谁喝的快么?”耗子满脸奸笑的看着我。 “吃你的饭”,我瞪了他一眼,接着说:“我从来都是这么吃的。” 吃过饭,戚季白走过来要帮忙收拾碗筷,我刚要说话,老木他媳妇像老鹰一样扑了过来一把抢过他手中拿着的碗塞在了我的手里说:“你这孩子,怎么能让客人干活呢,季白啊,你就坐着就行啊,等一会科菲收拾就好了。” 收拾好后,耗子拽着我的手说:“小菲菲,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摇摇头,说:“耗子,我又不是去火葬场,你不用用小寡妇的眼神看着我吧,我一会就回来了,你今天不是还要去邮局查信么?” 耗子犹豫了一会说:“那小菲菲,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跟着戚季白走出院门,他很自然的拉着我的手说:“小菲菲,我今天没让家里开车来,我们坐出租车吧。” 说着招手叫了一辆车,很绅士的拉开出租侧的左边的后门让我坐进去,在车上一直很局促,我左手扣右手,满肚子找话题,其实想问的有很多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正早我搜肠刮肚琢磨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身边的戚季白说:“我昨天在学校学生情况登记簿上查到的家庭住址,今天就直接过来了。” “哦,这样啊。”我点点头,不过,过了几分钟我才反应过来,我好像没告诉戚季白我的名字,他是怎么查的,我转过头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呵呵,你不记得了么,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很特别的认识了。”戚季白那闪着光芒的眸子一直看着我,我的心很没出息的快跳了好几拍后石化在那里,什么,很早就认识,难道他认出我了,不可能的,他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那次在公交车上他似乎也没有认出我来,但是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点点我的额头说:“小淘气木科菲,不记得那年的公厕了?!”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估计现在能塞进去一个小笼包,说:“你······你·····你·····你认出我了。” 戚季白看着我的眼睛特别真诚的说:“不是只有你能认出我,我自然也能,从小到大,那是我最狼狈的一次经历,哪能那么容易忘。”戚季白嘴角上扬,说:“我还记得你向我伸出手说我叫木科菲,我们做朋友吧,那是我见过最真诚的眼睛。”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有高兴有激动,要不是在车里我想我会跳起来,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戚季白,你不会知道,那时的我有多么幸福,那种幸福就像小的时候吃过药妈妈递过来一碗蜂蜜水,仰头喝下去瞬间苦涩被冲的一干二净,余下的都是甜蜜。 戚季白,你就是这么伟大的存在。 到了医院,戚季白付钱下车,给我开了车门,扶着我下车,温柔的提醒我要小心,不要碰到头,那时,我曾一度认为我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 在医院进行了一系列检查,最后医生说:“没有大碍,没发现有脑震荡的情况,但是要按时换药,尽量不要沾水,避免伤口感染。” 戚季白又仔细询问了应该怎么补充营养,有没有忌口,引得医生说:“小姑娘,你男朋友对你真好,你可得抓住了。” 我听了脸一下就热了,刚想解释,戚季白却牵起我的手对医生说:“谢谢您了,这个小淘气就得有个人疼。”说完宠溺的对我一笑。 刹那间我就沦陷在那样美好的笑容里,如果美好可以用来形容男生,那么我想说,戚季白你是我见过最美好的男生。 从医院出来戚季白一直牵着我的手来到公交车站,我心里一直在想,这是要带我去哪,我顶着这个巨大无比的脑袋,难道没看见我的回头率超级高么,刚才走过去那个腰拧得像麻花的红发女郎看我的眼神简直要把我放进动物园,关在笼子里收费参观。 胡思乱想的时候公交车来了,戚季白拉着我上了车,由于是周六车上人特别多,好不容易挤到一个角落,戚季白怕别人碰到我的头,用胳膊环过我的肩膀,将我圈在他围起来的小空间里,我的头因为车的晃动偶尔能碰到他的胸口,他的衣服传来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一度成为了我最喜欢的味道,都说香水有毒,其实只要有爱,就是吐的口水都会让你沦陷其中。 在商业街戚季白带着我下了车,走进一家店,拿了一个黑色的上面有NY重叠在一起的帽子小心翼翼的戴在我头上,笑着说:“小淘气戴帽子这么可爱,帽子送给你了。” 那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至今我仍视它为珍宝,原来他知道我一直在意头上厚厚难看的纱布,原来他是这样的关心我,我曾一度老土的认为上面的NY是“妖孽”的意思,还为此脸红意淫了很久,很多年以后,才有人一边笑话我孤陋寡闻一边告诉我,那是superlovers系列之ILoveNY(我爱纽约);1976年MiltonGlaser设计了IloveNY,影响了整整一代人,成为世界上最著名最经典的LOGO之一。 带着那顶“妖孽”的帽子,我觉得自己从人人喊打的小怪兽一跃成为了运动型奥特曼,你那是的微笑恰似冬日里温热的醇酒,暖入心肺,多日来的痛苦瞬间开始消散。 8对我来说你就是棒棒糖含在嘴里怕化了 买完帽子戚季白低头叫我:“小淘气……” 我低头嘟囔:“小淘气,还酸溜溜呢……怎么会叫这么难听的名字。” 身边传来一声轻笑,戚季白无奈的摇摇头:“小淘气,看来你对这个爱称不满意哦……不过我看很合适,要不叫你跳跳糖?”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说:“算了,还是小淘气吧,一会什么酸角啊,冰棒啊都来了,没想到你还会开玩笑。” “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没有任何负担,小淘气,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戚季白停下脚步缓缓地说出让我心脏停跳的话。 戚季白,你说喜欢跟我在一起,你说喜欢跟我在一起,那我可不可以去掉修饰词化成简单句,理解成你在对我说:我喜欢你。就像我喜欢你一样,从八岁那年开始的喜欢,从初遇开始的喜欢。 幸好有帽子的遮掩,要不然一定会看见我红得像草莓一样的脸,我仰起头迎着阳光那时的戚季白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就像刚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一样,纯良不带任何伤害,以至于后来每次看见阳光我都会想到那个温暖的少年。 “小淘气,回家吧。”戚季白拉起我的手,带着我朝大院的方向走去。 走进院子,老木他媳妇就迎了上来,一口一个季白的叫得这个亲热,我都感觉他们是不是失散多年的母子,完全把我这个病号晾在一边,我无奈的向老木看了一眼,结果发现老木笑滋滋的看着戚季白,我顿时头痛,这个小子到底是用了什么迷魂计,把这么多年我都没怎么搞定的二老忽悠的这么服帖。 过了一会,就听戚季白说:“科菲的头部医生说了没有脑震荡的现象,不要经常碰水,小心感染…………” 简直比医生说的还详细,老木他媳妇头点的跟捣蒜一样,频率搞得我都怀疑一会等戚季白说完她会不会眼前一黑昏过去,过了一会,老木他媳妇无限感慨的说:“科菲,看看人家季白,对你多好,你这傻孩子还不快谢谢人家。” 我头上顿时一只乌鸦飞过,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完全倒戈了,我被孤立了………… “季白,晚上在这吃吧,尝尝你阿姨的手艺。”边上的老木满面春风的冒出一句。 “他·······不··”在字我还没有说出口就听戚季白眼中晃过一丝狡黠说:“好啊,那我就打扰了,麻烦阿姨了。” “嗨·····这孩子说什么呢,一点都不麻烦,阿姨高兴还来不及呢。”老木他媳妇露出了我从来就没见过的那么灿烂的笑容,容光焕发的。 说完哼着小曲,扭着小水桶腰去了厨房,我大大的叹了口气。 戚季白回头特别开心的说:“小淘气,你爸爸妈妈好像很喜欢我。” 我扶了一下青筋直崩的脑袋,说:“也不知道你是了什么妖术,降了他们两个·······你能不能把方法告诉我,省得我以后总挨打。” 身边传来一声轻笑:“小淘气,你以后少淘气就好了。” “谁说的,我很淑女的好不好······”我很不赞同的撇撇嘴,突然发现家里面非常安静,我问坐着看报纸的老木:“耗子呢?” 老木微微皱了下眉说:“也不知道浩之这孩子去哪里了,上午你走没一会他就出去了,去邮局查老刑的信去了,一直没回来,刚才我还跟你妈念叨呢,让你妈给他留着饭吧。” 我看看表说:“估计没事,没准看上那只母耗子了,携手开创祖国的明天去了,一会吃饭寻着饭味就回来了。” “来来来······吃饭了·······吃饭了······”厨房传来一声洪亮的女高音,老木他媳妇就是这点,好嗓门特别洪亮,所以我们家根本就不用闹钟,只要一嗓子不管你跟那个神仙约会呢,保准立刻能丢下神仙睁开眼睛。 老木招呼戚季白入了座,我看着桌上的菜口水都快下来了,家里过年都没有这么丰盛,再加上老木单位的效益不好,年夜饭就大大缩水了,不过这回桌上又鱼又肉的,看得我这叫一个高兴,伸筷子就要夹起鱼肚子上最肥的一块,老木他媳妇动作特别敏捷的打了我的筷子,夹起那块鱼肚子放在戚季白的碗里,我咬着筷子眼睁睁的看着白花花的鱼肉进了戚季白的嘴里,然后他露出了非常享受的表情,赞叹的说:“阿姨,真的很好吃,手艺真好。” “哈哈······这孩子真会说话,喜欢吃就经常来家里坐坐,阿姨做好吃的给你吃。”一定是我的幻觉,我竟然看见老木他媳妇脸上红扑扑的,谁能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情况······我的思路已经跟不上形式的变化了。 一顿饭就在他们三个其乐融融的情况下吃完了,收拾好碗筷,戚季白起身告辞,老木用胳膊搥搥我,外带着还给我飞了个眼,我顿时疑惑,怎么今天晚上这么反常呢,这是什么意思。 “哎呀,科菲,去送送季白,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呢,都随你爸。”老木他媳妇这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老木开始反击,这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玩的不亦乐乎。 我冲着戚季白无奈地耸耸肩说:“别介意,他们就这样,这是他们的一种生活方式,在那解压呢。” 戚季白面色柔和的说:“这样的生活方式多好,平凡却不平淡,你很幸运,有这样爱你的父母。” 或许吧,戚季白你不会明白这样的平淡中会有多少苦涩,会有多少关灯后老木的无奈叹息,这些戚季白,你怎么会知道,在这个充满铜臭味的世界,太过平凡意味着什么······ 很久之后我曾问过他:“如果让你卸下光环,平凡的与我住在大院里,你愿意么·····” 戚季白身子轻轻的靠在栏杆上,眼睛望着奔流不息的江水说:“我的光环已经想紧箍一样,套的太牢,根深蒂固了。” 戚季白登上出租车之前我轻轻的说:“今天谢谢你,还有你的帽子,我很喜欢。” “不,小淘气,今天我才应该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幸福很简单。”戚季白冲我挥了挥手,转身上了车。 我看着车一点点驶出我的视线,我还有些不相信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希望谁能来告诉我,今天的一切是真的发生过,不是上天跟我过了一个愚人节,戚季白,你对我来说,就像棒棒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你的香甜引来嗡嗡成群的蜜蜂。 戚季白,告诉我该拿你怎么办······ 9耗子;以后有我木科菲的饭就有你的汤 送走了戚季白我回到屋里,老木他媳妇一脸八卦的看着我说:“科菲,季白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说完还冲我抖了抖眉毛,好像在说不要撒谎,你说什么我都知道。 我万分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胳膊说:“妈,您以为自己的女儿是狐妖呢,那么大魅力,不过我很好奇,戚季白使用了什么方法把你们收服的。” 只见老木他媳妇潇洒的甩了甩烫得跟小绵羊似的头发,很神秘的说:“这个,不能告诉你。” 不告诉我,哼,我还不想知道呢,我没再说话,回了自己的房间,挺尸状的横在床上,无意间瞥了眼墙上的老式挂钟,不禁疑惑,这都快十点了,这死耗子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跟母耗子创建美好未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老鼠夹子,一命呜呼,做鬼也风流去了吧。 越想越气愤,这个死耗子要是敢撇下我自己出去花天酒地,勾三搭四,领着一群花枝招展的**佳丽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我披着外套,叉着腰,站在门口等他,就看见远远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除了耗子还能有谁,他低着头,机械的走着,连驶过来一辆差点撞到他的车也没有在意,在昏黄的路灯线显得那么无助。 我立刻冲了上去,狠劲的捶了一下他,生气的说:“死耗子,老规矩,坦白从宽,抗拒割阉,给我从实招来,你上哪风流去了········现在都········”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耗子一把紧紧地抱在怀里,似乎要把我按进他的身体中,我疼得直龇牙,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耗子怎么又劲呢。 他的头埋在我的颈间,突然一股热流从颈间传来,烫得我僵在了那里,就听耗子声音哽咽的说:“小菲菲,让我靠一会,一会······就好······” 我的手垂在身体两边不知道放在哪里好,对如此突然的状况头脑突然出现了暂时性的空白,我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耗子······你别吓唬我······” 耗子的双肩颤抖,泪越来越多,不停的呢喃:“他······明明答应过我的······明明答应过我的······他是男人·····怎么说话不算数······” 我不知道耗子在说什么,但那确实我15年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耗子,像一只失去保护而落单的小兽,孤独而又渴望安全,我抬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说:“耗子,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相信我······” 耗子没有说话,许久之后,他放开我,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说:“小菲菲,你愿意收留我么?” 他的这句话没有任何铺垫,听得我一头雾水,我说:“耗子,你不是一直都住在这么?又没人要赶你走,你跟我说,到底放生了什么事情,你今天去邮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耗子沉默了很久,递给我一个信封,信封有些破旧,邮戳竟然是一年前的,看来是辗转了很多地方,我接过来展开一看,那种震惊几乎让我失去平衡,我晃了几下才站定,只见上面写着: 死亡证明 姓名刑子荣 性别男 年龄37 死亡原因西藏墨脱县发生雪崩后失踪,已确认死亡,无遗体。 一个人的生命最后就换回了一张轻飘飘的纸,几个简单的字就代表一个生命的消失,原来平凡人的生命真的轻于鸿毛,没有电视广播的一遍遍重复播放,没有全国人民的哀声痛哭,甚至连骨灰都没有,连一个留给在世亲人的念想都没有,想想还真是残忍。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身边的耗子说:“他一生都追求他所谓的艺术,整日的东奔西走,画那些没有人欣赏的画,总是留我一个人在家,我从小就知道家里留不住他,他每次出门有的时候会告诉我,有的时候留一张字条就走,我就在家等,知道他总会回来,可是这次,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你说······他是不是不爱我······他是不是把我当成了累赘······” 我握住耗子冰冷的手,走到台阶上并肩坐下说:“耗子,不会,老刑其实很爱你,他经常跟老木夸奖你,如果他不爱你,他不会这次远行之前将你托付在我家,如果他不爱你,他不会寄回来那些平安的明信片,他始终是记挂你的,相信我,他远比你想象的爱你······” 耗子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说:“小菲菲,幸好我还有你······” “耗子,记住,你不仅有我,还有老木,还有老木他媳妇,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家人,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你放心,以后,有我木科菲的饭,就一定有你耗子的一口汤,决不食言。” 我记得耗子吸了吸不知是哭红还是冻红鼻头看着我,在漫天星光下,笑了,那笑中带着温存还有浓浓的感伤。 以后每每耗子问我为什么我吃饭,而他只能喝汤的时候,我就会把当年的这句话甩出来,砸得他一个字都没有,低头万分委屈的继续喝汤,而我还是美滋滋的吧唧吧唧的嚼我香喷喷的大米饭。 如果那晚你恰巧从门口路过,你就会发现两个小小的身影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左边的男孩没有了平时的嬉皮笑脸,脸上痛苦中还有一丝满足,睫毛轻颤,上面还有没来得及拭去的泪水,右边的女孩也没有了平日的毒舌和暴力,一只手轻轻地拍着男孩的背,想熨平男孩多年留下的伤痕。 这一切,在月光下显得是那样的和谐,以至于后来,那天的星光是刑浩之最为怀念的,因为降温呼出的哈气也那么幸福,总觉得再也没见过那么璀璨的星星,也再也没有那样柔软温暖的小手轻轻抚平岁月烫出的伤。 第二天醒来,阳光从窗子倾泻而入,我伸了 (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3 部分阅读 璨的星星,也再也没有那样柔软温暖的小手轻轻抚平岁月烫出的伤。 第二天醒来,阳光从窗子倾泻而入,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很不应景的打了个大喷嚏,我抽了抽不怎么顺气的鼻子,想起昨天不是在外面等耗子,然后······咳咳·····被这小子抱了······后来我记得是走在台阶上啊······怎么今天我起来会在床上呢······难道我梦游了······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天啊,我明明记得昨天没换睡衣的,我现在怎么会穿着睡衣······难道我不仅梦游了还自己换了衣服,难道我的脑袋真的砸出毛病了······这也太惊悚了······ 正在我万分惊恐的时候耗子大大咧咧的的走了进来说:“小菲菲,快起床了,吃饭了。” 我看着耗子说:“昨天晚上我怎么回来的?说实话!” “哦,我抱回来的啊,你昨天在我肩上睡了都流口水了,小菲菲,你真是太沉了!”耗子眨了眨眼睛说。 我接着问:“那我的睡衣怎么回事?” “我换的呗。”耗子大言不惭的说。 这小子完全没有了昨天的感伤,我完全怀疑这小子昨天是故意装出来要吃我豆腐的。 我抬腿就给耗子一下,咆哮道:“死耗子,你竟然占老娘便宜,你是不想活了,还是活腻了!” “哎,小菲菲,你放心啦,没什么内容的。”耗子笑得那叫一个奸诈,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我顿时就火大了,又是一脚:“谁说我没内容的,我明明是S型身材,要线条有线条的!” “好好好,你身材好行了吧······”耗子一边躲我不停踹过来的脚一边说。 “身材好!!!!你还是看见了!!说!看见什么了!”我一个凌波微步来到他面前,耗子被我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吓了一大跳,连忙说:“小菲菲,饶命啊,那你要我怎么回答你才满意啊。” 我掰了掰手腕说:“已经晚了,你现在怎么回答我都不满意了!!去死吧!!” 就听一声惨叫,我揉了揉我微微有些发红的手,哼着小曲洗脸去了。 留下了一脸痛苦的耗子,不过,这个时候如果你看见耗子的话,你一定会认为这个小子被打傻了,他的嘴角竟然带着笑意,眼神温柔的看着木科菲的背影,那时他在想,如果就这样下去,就这样守着她也是幸福的。 一边刷牙的木科菲心里想,这个时间戚季白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站在镜子前面顶着一头乱发刷牙,会不会也在想我,想起我的时候会不会也眼中带笑,戚季白即使是这样,远远的守着你,也是一种幸福。 10你看;今天天气多好;风雨交加的 那之后,我勒令耗子自动删除那天的记忆,关于我的身材以及睡衣问题成为了禁忌话题。 耗子自己也颇为聪明的再也没敢提,估计是怕自己小命不保,还没为祖国的四化做贡献呢,就先因为睡衣问题被我归到作风问题上然后给整风运动了。 星期一一大早起来,发现外面的天气不怎么美丽,阴沉沉的,刮着大风,还下着雨,我特别讨厌下雨天,一下雨整个大院地下就会变成护城河一样壮观的景象,四周都是积水,到处是隐藏的大坑小坑,人家都说猴子弯腰水中捞月,我却不以为然,在大院只要稍不留意就容易人类趴在水中捡粪,各种动物的粪。 我极不情愿的收拾好书包,耗子已经在门口等我了,一手撑着伞,一手插在口袋里,眼睛笑眯眯的,竟然让我觉得有那么点色情,他的伞撑过我的头说:“小菲菲,我们走吧,别像上次是的来个雨中大前趴了。” 说完还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我顿时火就上来了,一个跺脚,一不小心就跺到了耗子的左脚上,就听耗子闷“哼”一声,我则大义凛然的向前走,头也不回的说:“快走,要迟到了,那么娇气干吗,又不是故意的。” 是的,我忘了说······好吧,我承认······上面说的那个趴在水里捡粪的人就是本小姐我,这个死耗子,哪壶漏气提哪壶,哼,让你尝尝出言不逊的后果! 耗子一瘸一拐的撑着伞走在我身边,小心的带着我躲开陷阱,我得承认,这个时候的耗子还像个男的。 到了学校,又开始了跟各种科目老师斗智斗勇的一天。 第一节语文课,那个总梳着马尾辫刚毕业踌躇满志的老师走上讲台,满面春风的说:“同学们,我们现在来学习新的课文,把语文书翻到56页,朱自清的《春》。我先找一位同学朗读一下,安继栋你来读一下。” 安继栋很激动地站了起来,高声朗读道:“村······卒自清······盼望啧,盼望啧,东风来了,村天的脚步近了······” 安继栋那一口特别普通的普通话把朱老人家的文章摧残的东风无力百花残,就那一个“村”字就让我觉得这篇文章顿时美感全失,本来是充满希望的春天到了他的嘴里,怎么就显得那么恶心呢,有种进了浴池那些大叔一边搓后背一边唱出来的黄色小曲儿。 我十分厌弃的摇摇头,不行,再这么坐下去,我都怀疑自已身上会掉下来几个泥球。 于是我举手示意老师要去厕所,出了教室,掏了掏耳朵,清了清刚才的噪音,幸亏出来得早,要不然非得出内伤。 趴在走廊的窗户上向外面望,视线扫过校园小路上的光荣榜,我的千里眼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似乎在其中,顾不得外面还在下个不停的雨,冲出了教学楼,来到光荣榜前面,果然,戚季白的照片被贴在最顶端,我看着照片上的戚季白脸上带着我熟悉的微笑,如果微笑是有杀伤力的话,那么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戚季白绝对称得上一个顶级的杀手。 我看着那张照片发着花痴,一个念头晃过我的脑袋,我要是把这个照片拿到手不就可以经常看了么,我一拍大腿,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但是,眼下我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张照片在最上面,我这个平时做课间操站在最前面,向前看齐时候手叉腰的娇小型女生够不着啊,我连蹦带跳的半天,连个照片边都没够着,急得我满头大汗,随手擦了一下。 身后传来一声:“你在摘戚季白的照片么?” “恩,这不明知故问么······”我想都没想的说。 身后一声轻笑:“不过,我看你遇到问题了。” “看见了就来帮下忙,废什么话。”我没好气的说。 头上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一只我很熟悉的手,修长的手指,修剪整齐的指甲,这是戚季白的手,我仰起头,吸了口气,真的是他,我顿时啊出了声,连忙说:“我什么也没干,我出来看看天气,今天天气多好,你看,风雨交加的。” 他笑了起来,撑着伞举过我头顶,一下就撕下那张照片递给我说:“恩,今天天气确实不错,没准黄历上还写着适宜出行呢,你呀,以后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在光荣榜上偷照片被主任抓到是要记过的,你看看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呢,不能沾水容易感染,你还跑出来淋雨,小淘气,你真是太淘气了。”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天蓝色的手帕仔细的给我擦去头发上的雨水,一边擦一边轻声问我:“还疼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沦陷在他的温柔中不可自拔,戚季白,怎么办,我开始习惯与你的温柔,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我该怎么面对这个寒冷的世界。 那张照片被我珍藏了好多年,后来一直放在我的钱包里,那个温暖岁月的少年在我脑中永远定格在那个瞬间。 看着他将手帕仔细叠好放进口袋,我说:“你怎么回来?” “我这节是自习,本来想去你的班级找你,想给你送这个”说着指了指放在地上的保温壶。 “那是什么?”我不禁好奇。 戚季白脸上快速划过一丝绯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呵呵,也没什么,我熬得汤,想给你补补身体。” 我睁大了眼睛:“你······还会做饭······” “呵呵,也不是特别会的,跟家里的阿姨学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喝,你尝尝吧。” 戚季白拉着我的手走到遮雨的长廊下,拧开保温壶的盖子,顿时香味四溢,汤呼呼的冒着热气,我顿时食指大动,戚季白拿着汤勺舀了一大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我嘴边,我愣了一下,看着他那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映出的都是我受宠若惊的样子,张嘴喝了进去,咽下去之后满嘴余香,我不禁竖起大拇指:“好喝!太好喝了!” “呵呵,你喜欢就好。”戚季白欣慰的说。 我三下五除二把一大碗喝得一干二净,末了用袖子抹了把嘴,“谢谢你的汤。” 他轻轻捏了下我的脸说:“小淘气,客气什么,这可不像你哦。” 戚季白,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很笨,这样我只会更加的依赖你,更加的死心塌地,更加的渴望你,但是你身边的位置就真的是我的么? 你可不可以给我个答案? 那碗汤我曾经一度认为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我曾经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吃腻,一辈子甘之如饮。 11你左脚纹个反清;我右脚纹个复明 已经是下课时间,走廊里三三两两的聚了很多人,看到戚季白拉着我的手走进来,所有人尤其是所有的女生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一个个眼睛都向我射出充满敌意的目光,我想如果她们的眼睛能射出小箭头的话,我自己全身上下肯定已经变成筛子了,诸葛孔明的草船借箭估计也不过如此吧,我抽了抽手,反而被戚季白握的更紧,没办法,只好低着头避开那些杀人的目光继续走。 到了班级门口,戚季白揉了揉我的发,面色温柔的说:“小淘气,记得下次别这么淘气了哦,外面下雨,出门记得带伞。” 说着就把他手中的伞放在了我的手里,我抬头迎上他充满情意的眼睛,呆呆的点了点头。 “进去吧,刚才淋雨了,别着凉。”戚季白轻柔的拍拍我的肩膀说。 “恩,好。我进去了,你也回去吧。”我说。 我转身进了教室,机械的走回座位坐下,摸着口袋里戚季白的照片,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胳膊里“嘿嘿”的傻笑起来。 这时,啪的一声,然后我的伤口疼了一下,我愤怒的坐了起来,就看见贱人安总管右手捧着一摞作业本,左手拿着写着我名字的作业本保持着刚才对我脑袋扣篮的姿势,眼睛红红的,气鼓鼓的看着我,恶狠狠的说:“木科菲,这次作业不合格,重写!!” 我揉了揉脑袋无比愤怒的说:“安继栋,你疯了吧!你以为自己拍灌篮高手呢!” 安继栋十分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还做白日梦呢。还是好好学习吧,这才是你这个丑女的出路。” 听到“丑女”这个词,无比的刺激了我的感官神经,尤其这个词还是从这个宇宙无敌贱人没事总找茬的安继栋嘴里吐出来的。 我猛然抢过他右手的一摞作业本,跳起来照着他的脑袋也扣了下去,教室里顿时漫天飞“雪花”,然后,安继栋就与我扭打起来,教室里一时惊起灰尘无数。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安继栋这个贱人竟然完全不退让,一招一式都透着杀气,我也丝毫不让步,把这几年学的武功绝学全都用上了,什么九阴白骨爪,什么无影腿,出了绝招瞅准机会,一口就咬住了他的胳膊,他发出了空前绝后的惨叫,连连甩着胳膊。 突然,他被一个人像小鸡一样拎了起来,我也就松了口,才看见拎着两腿乱蹬的安继栋的人竟然是耗子,我连忙说:“耗子,好好教训教训他!这个变态。” 耗子向我瞥了一眼,确认我没有大碍后,看着安继栋,嘴角轻蔑地一笑说:“谁让你欺负小菲菲的?我都舍不得碰她一个手指头,说说吧,你想怎么死,我尊重你的意见。” 安继栋此刻已经无比的害怕,话都不成句的说:“你······你······敢·······我告诉老师去······” “那你就看我敢不敢。”耗子话音刚落,一拳就照着安继栋的脸上打过去了,“这一拳是告诉你,以后别欺负小菲菲。” 说完又是一拳:“这一拳是告诉你,放清楚自己的位置,别以为自己最聪明,别人都是傻子。” ············ 几拳下去,安继栋脸上已经成了调色盘,从安总管变成了安猪头,我正在旁边窃笑时,上课铃响了,就听老班在门口大喝一声:“刑浩之,木科菲你们在干吗?!” 安继栋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跑到老班身后说:“老师,你要为我做主啊!” 那架势就像古代惨遭抛弃而后又遭受蹂躏的妇女,在升堂时对着肥头大耳满脸猥琐的县官说:“大人,你要为民妇做主啊!”然后在给县官飞个小眼,那县官身上顿时就麻酥酥的,马上换上严肃的表情对着公堂下的人。 此时的老班就是这样,完全中了安总管的丑男计,用尖细的嗓音说:“好啊,你们,翻了天了!!!是不是!!!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竟然伤害我的课代表。” 早就说他们有一腿,鸟兽私情的,看来所言非虚,每次训人都是这几句话,没有创意,我撇了撇嘴,不做声。 “你们给我到走廊站着,去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进来,跟安继栋道歉,还有明天每个人交上来一份一万字的检讨”老班手指着门口张牙舞爪的说。 耗子甩了甩手上沾的安继栋哭出来的大鼻涕,一把把我护在身后说:“老师,不关她的事,你发我一个人就好了。” “呦,还学会英雄救美了”,老班阴阳怪气的说:“你们两个谁都跑不了,都给我去站着去!” 我走上前说:“耗子,别跟她废话,走吧。” 站在走廊上,耗子抓着我的肩膀问:“小菲菲,你没事吧?” 我笑了笑说:“死耗子,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么?倒是你,受伤没?” “没有,早就想教训他了。”耗子说。 沉默了一会,耗子目光炯炯的低头看着我说:“小菲菲,你······语文课干嘛去了?” “我?······呵呵······去厕所了啊······怎么了?”看着他的眼睛我忽然有些紧张。 耗子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嬉皮笑脸说:“小菲菲,我们去纹身吧!” “恩?纹身?纹什么?”我对耗子突然产生的想法很是疑惑。 “纹什么都行的,我想咱们俩个一起纹。”耗子的脸上有难得的认真。 我晃了一下神,笑着说:“耗子,还咱们俩一起纹,难不成,你左脚纹个反清,我右脚纹个复明!我叫你一声刑香主啊······别闹了,还是想想那一万字的检讨怎么写吧,一万字啊,她以为那是像古代抄金刚经呢,翻开就写。” 耗子笑了,或许是我的幻觉,为何我在那笑容里看出了些无奈与感伤······ 校园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消息传播的特别快,一时间满校风雨,我跟耗子再次登上了搜索词一位,版本很多,最流行的版本是,那日木科菲跟安继栋大战三百回合,渐渐地木科菲处于下风,无奈使出绝招一口就咬上了安继栋的屁股,安继栋怎么甩都不放,最后刑浩之冲上来,解救了安继栋,安继栋无比感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躲在刑浩之身后,刑浩之想大侠一样安慰了身后吓得泪眼婆娑的安继栋,就差说两人共建美好家园了。 这么无厘头的狗屁版本也不知道是谁编的,完全扭曲了事实真相,直接降低了我的淑女指数,无形中提高了耗子的英雄形象,要不是他在我身边那一副无可奈何耸肩的样子,我都怀疑这是不是他自己编出来的。 耗子这小子凭借此事,又虏获了了大片芳心,那些女生一个个小飞眼飞的那个勤快,我都怀疑会不会在空中发生撞击事件,来个眼毁人亡。 超级多的女生争先恐后的帮他写一万字的检讨,厚厚的一本本摆在他的桌子上,我十分惊愕,那是一万字的检讨啊,不是一百字的小学生日记,那些个女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是怎么写出来的,难道春心荡漾的时候都下笔如有神? 我怎么没觉得呢,我揉了揉写得发酸的胳膊,趴在桌子上数着字数,我的天啊,写了这么半天,还差五千字,这可让我怎么办啊。 正在我愁的抓耳挠腮的时候,耗子给过来一本满脸戏谑的说:“小菲菲,没有用的东西别写了,把这本交上去算了,看你憋得,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说谁呢!死耗子”,我一把推开耗子的手说:“算了吧,那些花姑娘大大的心意我可不敢糟蹋,你留着吧,想我乃一代文豪,这点还是难不倒我的。” “你确定不要?”耗子摇了摇手上的万字检讨。 我一咬牙心里滴下无数滴血,点了点头说:“不要!”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就是不想接受那样的来的检讨,讨厌那些娟秀的字迹一笔一划的写出来的检讨,讨厌那上面其他女生的味道······ 12她轻蔑的看着我说;你用什么跟我争 那一万字的检讨简直是摧残了我少女般纯洁美好的心灵,我这个平时八点半就嚷嚷着要睡觉的主,到了十一点还没有睡,这引起了老木他们两个极大的好奇,中间老木他媳妇无数次溜进来,想一探究竟,不过鉴于我的保密措施十分完善,所以她每次都是无功而返,还听到她向耗子打听我在干嘛,谁想到耗子讳莫如深的说:“佛曰,不可说啊······”我一听笔差点掉地下,靠,耗子你就给我往黑了描吧,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最后老木他媳妇看实在问不出内幕,万分挫败的进来,把灯一关的命令我:“木科菲,早点睡觉,别再偷偷摸摸写情书,你那点事我跟你爸都知道,别藏着掖着的,要是没有词了,我明天把你爸当年给我写的给你看看。” 我听了之后,面部抽搐的都快痉挛了,败给了她的想象力,我给哪有勇气给戚季白写情书,估计宇宙大爆炸发生的几率都比这个高,没办法,我只能在她回房间之后偷偷地打开手电筒,躲在被窝里写,等我写完开起头一看,天已经蒙蒙亮,老式挂钟残忍的告诉我已经4点了,耗子在那边已经睡得口水直流,估计是梦到哪只性感女耗子了。 我趴在床上扯过被子很快就跟周公开会讨论追男大计去了。 没睡多久,就被老木他媳妇那洪亮的嗓音叫起来了,我顶着无比巨大的黑眼圈,从屋里走出来,耗子顶着一脑袋鸡窝头看着我眼睛都亮了说:“小菲菲,换造型了,烟熏妆好自然啊。” 我白了他一眼,我哪有他那么好命,有人争先恐后的给他写检讨,还是毛爷爷教导的好,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来到学校,去办公室交上检讨,受了老班将近三个小时的口头摧残,我困得连连点头,这在老班眼里是最虔诚的认错态度,后来老班在极度口干舌燥的情况下,抚了抚脸上的皱纹甚是欣慰的说:“恩,这次的认错态度好,你回去吧,以后多在学习上下点功夫啊。” 我连忙称:“是。”快步走出办公室,几乎是飘着回到教室,到座位闷头就开睡,睡得正嗨的时候旁边的同学拍拍我说:“木科菲,有人找你。” 我趴着没有动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说我不在。” “是戚季白找你。”那同学小声说。 什么,一听这三个字我顿时来了精神,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就看戚季白懒懒的倚在走廊的墙上,白色的校服衬衫完美的贴合了他的身形,脸上带着标志性的浅笑,看我出来对我展开一个大大的笑颜,走上来说:“我听说你昨天出事情了,来问问,怎么样,没事吧,没再受伤吧?” 我怔了一下,戚季白,你这是在担心我么,这是一朋友身份的担心还是其他的? 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发现戚季白俯下身与我头对着头,眼神含笑,又带些好奇的看着我,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说:“呵呵,没事······放心······都解决了······” “那你怎么这么大的黑眼圈?昨晚没睡好么?还是头又疼了?”戚季白一脸关切的问。 “没有······昨天熬夜写检讨来着······”我连忙说。 “哦,那我就放心了,小淘气,别再淘气了,怪让人担心的。”戚季白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发。 “铃铃铃······”上课铃打响,我小声的说:“上课了,我要回去了·····” “恩,回去吧,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事。” 我转身进了教室,耗子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对他扯了一个不能称得上笑容的笑,低头拿出书装作听课。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午休,吃过午饭,去水房刷饭盒,就在我跟一块极其顽固的油渍作斗争的时候,身边站了一个人把水龙头开得很大,水溅到了我的身上,我皱了下眉头,心里小骂了一下这个人的素质,向旁边挪了挪。 突然后背一凉,我气愤地转身刚要破口大骂,竟然看见周子期手里拿着空空的水杯,眼神冰冷的看着我,冷笑了一下,上下打量我一会,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你就是木科菲?你就是最近跟季白走得很近的女生?” 我起初心里害怕了几秒,但是很快想到,这学校还不是她的地盘,她肯定会顾及自己的形象,不会把我怎样,恢复了镇定,扯了一下贴在后背的一片冰凉说:“我是木科菲没错,不过,你也不用见到人就想给谁洗澡吧,难不成你职业病?” 周子期显然没想到有人会跟她这样说话,眼神闪了一下,既而射出更加冰冷的目光,很轻蔑的说:“哼,你这种人接近季白有什么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根本不可能从我这里抢走他,他对你这种从来没接触过的这种穷人,只是好奇罢了,你说,你才认识多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陪他经历过他的童年,他的少年,你呢,一个插曲而已,没钱没势,你自己说,你用什么跟我争?” 她的话句句正中我心,每个字都像一把匕首刺进我的心脏,但是我不能周子期看见我的软弱,我挺直了腰板,抬起头迎上了她那美丽却冰冷的眸子说:“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喜欢没有先来后到,他喜欢谁,不是你能左右的,如果你足够自信,不会害怕我抢走戚季白,更不会来找我说这样的话,不是么?” “你······”周子期瞪着满是愠怒的眼睛看着我,嘴角微动:“好,木科菲,你好自为之。” 这时水房里进来了一个人,有些好奇的看了我们两个人一眼,周子期连忙敛了敛神,眯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随着她走远,我感觉自己的勇气被抽离,腿一软,险些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水池,用水胡乱扑了几下脸,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其他,心里面的难过排山倒海的袭来,似乎要将我击倒。 是啊,我苦笑,我用什么跟周子期争,我没有资格,戚季白连喝醉念得都是周子期的名字,他给我身边的位置,却从来没在心里给我空出一个位置,让我即使走在他的身边,依然感觉流离失所。 下午的课浑浑噩噩的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到了晚上放学的时候,耗子又被留下重写作业,我心情不佳没有等他,自己背上书包机械地走着,在校门看到周子期挽着戚季白的胳膊悄声说着什么,戚季白微微侧着头,视线一直停留在周子期的身上从未移开,一辆前面挂着调色盘标志的车停在他们面前,戚季白很自然的帮周子期拉开车门,手放在车门上,小心护着生怕她碰到头,他们都上了车关上门之后绝尘而去······ 原来,他们这么亲密,原来,他们即使在我这个所谓的情敌眼中也是那么般配,原来,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原来,那么多的原来······ 身后一声轻笑:“小姑娘,看够没有,那车早就走了······” 我心想这是谁这么讨厌,嘴这么便宜,皱眉,回头,只见一个人站在校门口的阴影里,穿着格子衬衫,修身的牛仔裤,双手插在口袋里,书包随意的背在肩上。 我正疑惑的时候,这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我才看清他的脸,心下一惊,竟然是他。 那人一脸戏谑的笑着说:“小姑娘,你说话太不算数了,你不是说多余的钱会还给我么?” 13耗子;关门;放狗 那人的脸跟戚季白有七分像,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上虽然带笑,可是却没有到达眼底,眼中一片冰凉。 这人走到我面前,右手十分轻佻的划过我的脸颊说:“怎么?小姑娘,不认识我了?当初不是挺理直气壮的么?” 我侧了下脸,眉头紧皱,十分厌恶他这么轻挑的动作,沉下脸说:“白长了一张正人君子的脸,没想到这么不正经,你是谁?找我有事么?” “呵呵······有意思······”那人竟然笑了,在我这么严肃的表情下竟然笑了,而且还说有意思,我彻底无语,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说:“我说,你有话就说,没话就别挡路,好像此路不是你开,此树不是你栽,看你穿的比我有钱多了,也不用给你留下买路钱吧?!就算你缺钱,我们还有人民的政府呢,在下爱莫能助。” 那人笑得更加放肆,好像我讲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满头黑线,一群刚下班回家的黑社会“嘎嘎”叫着从我头上呼啸飞过。 我绕过这个人作势要走,手臂突然被他抓住,他俯下身脑袋与我持平,脸离我越来越近,我一点点往后抻着脖子,看着他黑漆漆的眼,深沉如墨,蕴含着太多我读不懂的内容,最后我实在抻到极限,差点要下腰的时候,他一直紧抿的嘴角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红唇贝齿的,要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一定会问,哥们,你的牙膏什么牌子的,效果不错啊。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他的笑引起了我极大的反感,我用力推开他说:“你是不是一把干柴想找一堆烈火啊,不好意思,找错人了,小的时候老木他媳妇找大师给我算过,我是水命。” “小丫头,真有意思,难怪季白那小子会对你这么上心,引得子期每天满腹幽怨”,那人抻出右手一把抓起我的左手说:“我是戚季礼,戚季白的哥哥,大他三岁,今天我们就算正式认识了。” 我其实心里早就猜到了几分,但是听他亲自说出口,心里还是一阵不舒服,我甩开了他的手,这也叫握手,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调戏,我冷笑了一下说:“今天还真是热闹,怎么都找上门来了,一个接一个的,连续剧啊。” 戚季礼眉毛一挑说:“子期找过你了?” “别装蒜了,你们是串通好了的吧,在我身上实施三十六计呢······怎么,你又来想说点什么?”我眼中带着鄙夷的看着他。 “看来,小丫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戚季礼双手在我面前一摊继续说道:“我没有半分袒护子期的意思,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要比你清楚得多,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我瞪了他一眼说:“我说,大哥,我跟你很熟么?谈话内容还要告诉你,你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吧,不好意思,天都快黑了,估计耗子也快回家了,恕小女子不能不奉陪你谈论这么没有营养的话题,不见······” 说完我绕过他就走,这次他没有拽过我,正在我万分庆幸之时,发现他从后面追了上来,大言不惭的走在了我的身边,我没有理会他,继续走自己的路,路过世纪花园的时候,他没有进去,依然跟着我往前走,眼看就要到大院门口了,他还是阴魂不散,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你到底想怎样?!” “我?我是来追债的呗,没想到啊,现在欠债的人语气都这么嚣张,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只见他说完一脸痛心的摇摇头。 我眼睛一眯,心下冷笑:“古你个大头鬼!戚季礼,你不记得了,你当初不是很大方的把剩下的钱,像打发要饭的使得,赏给我了么,怎么,戚大公子现如今还会在乎区区二十几元钱么?” “小丫头,有这种事么,我怎么不记得?”戚季礼满脸的吃惊。 看见没,这就是剥削阶级的通病,永远不记得在钱的问题上自己的承诺,这个戚季礼活脱脱是周扒皮的传人,将周扒皮的精神十分完整的继承下来,人家半夜学鸡叫,他可倒好,光天化夜的跟我玩选择性失忆。 本小姐可没功夫在这里陪你玩,我跟他挥挥手,不想带走他那充满铜臭为的空气说:“戚大公子,你自己慢慢想吧,我要回家吃饭了,我听见我伟大的母亲在心里呼唤我的声音了,你也收拾收拾回家,洗洗睡吧,选择性失忆这事没多大意思。” 戚季礼俊颜微动,露出了一副腹黑的笑容,整个人一副计上心来的样子,我心下一惊,正在满脑子搜索近些年来我学的武功绝学那个对他比较有效时,就听见—————— “小菲菲······” 耗子那让曾经一度被我成为世界上最破锣的声音此刻听来却分外的美妙,我看见耗子挎着书包,连跑带颠地冲我挥手,我此刻也是特别激动,一把握住跑到我面前的耗子的手,那场面就像井冈山胜利会师是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激动万分的握住了朱德的手,晃悠的那个开心,眼中闪着激动的泪花。 这真是完全把耗子本来就不怎么发达的大脑给鼓捣死机了,他满脸问号的看着我说:“小菲菲······你怎么了······” 你一会儿,他恍然大明白的拍了下大腿说:“小菲菲······才一会没见,你就像我想成这样了,哈哈······” 我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耗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可怜的耗子,这辈子,那副假牙算是镶不上了······ 停住了笑的耗子才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人幽深的眼睛一直看着他,耗子一愣,随即上下打量了一下戚季礼,眉头微皱,小声“咦”了一下,刚要说话,我就拽着他的手进了远门:“姨什么姨,那是个男的,没那么大辈,回家。” “小菲菲·····真的没关系么,他长得跟戚季白有点像呢。”耗子说。 我瞪了一眼耗子说:“你什么时候真么罗嗦了,别废话。” “小菲菲······”耗子还想说些什么,我一个眼神甩过去,冲着耗子喊:“耗子,关门,放狗!” 他听话的随手“嘭”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看着我说:“小菲菲,我们家什么时候有狗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很很鄙视了一下他,指着院子里的一角说:“在那儿呢······” 耗子乐颠颠的跑过去看了一眼说:“小菲菲,这是一个水坑啊······没有狗······” “哈哈哈······你照一下不就有了么········”我看着表情分外滑稽的耗子说。 “好啊,小菲菲,你耍我,别让我抓到你······”耗子迈着大步向我扑来,我连忙跑进屋子,插上门,把耗子挡在了我房间外面,身子一蹦,横在床上。 揉了揉微微有些发胀的头,头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也许再过几天摘掉纱布,不会留下一丝痕迹,如果不提,也许没人会知道,我的脑袋曾经被一块铁饼开过瓢,可是心上的呢,今天的一幕幕,在我脑中反复出现,戚季白的关心,周子期的警告,戚季礼的突然出现······ 谁能告诉我这一切是故事的结束,还是才刚刚开始······ 14铁杵磨成针;木杵只能磨牙签 耗子对戚季礼十分好奇,几次问,每次刚一开口,就被我用暴力解决,他害怕自己英俊伟岸的形象受损就没有敢再问,但是我知道,他还是在怀疑,只是不再跟我提罢了。 自从那天遇到戚季礼后,这个人隔几天就会出现在我面前,我都怀疑他怎么能这么清楚我的行踪,难不成他是属狗的,循着味就能找到我,那我可就佩服了,这是人才啊,比警犬可强多了,携带方便,还不限制场合,此物要是让我们的公安机关得到了,那可是宝贝一个啊。 手里拿着从家里带的苹果,一边啃一边走,总感觉有人在什么地方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没注意脚下,就听“啊”······“哗”······“啪啪”······三声。 前一声是我因为绊倒不知是谁绑在栅栏边上的绳子,因为惊吓发出来的。 中间一声是栅栏边一排自行车因为我这个外力作用,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倒了一大片。 最后一声是我重重的摔在,不,准确的说是我就像一只大蛤蟆一样趴在自行车上砸出来的声音。 只见拿着苹果的那只手高高的举起,就像当年的董存瑞勇举炸药包一样,那个被我啃了一口的苹果,一点磕碰都没有,甚至连灰都没沾上,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幸好,苹果没事,还能吃,我抬腿要起来,巨大的疼痛从我两个膝盖处传来,不是吧,难道我骨折了,怎么这么疼······ 我试着轻轻的抬起腿,把苹果揣进兜里,双手拄着地,一咬牙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脚脖子,还好没事,不是骨折,我就说,我这么强健的体魄不可能那么脆弱,拍了拍沾灰的手,朝着倒了一大片的自行车默哀了几秒钟,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这时,戚季白迎面跑来,微喘着说:“在远处像是你,怎么了,刚才摔了······”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在我每次最狼狈的时候看见戚季白,为什么我就不能打扮的美美的,站在他的面前,不是脑袋开瓢的时候,就是下雨偷照片的时候,再不就是现在脑袋上贴着小邦迪,灰头土脸的时候。 上天啊,大地啊,善良的天使大姐啊,你们这是存心玩我啊。 我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就在这时候很不凑巧的,在兜里待的好好地,咬了一口的苹果活蹦乱跳的跑了出来,掉在地上。 我的头上,滴下大大的一滴汗珠,感觉一块乌云笼罩在我的头顶,又刮风,又打雷的,我当时就想,我学了这么多年的武功,怎么就没学缩骨功呢,要是会的话,我肯定找一个墙缝钻进去。 戚季白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苹果,又看了看我,一脸戏谑的说:“小淘气,看来,你又淘气了,这次是因为什么,护食么?” “没有······”,我连忙解释道:“我······在想事情······没注意。” “哦?那在想什么······”戚季白眉毛一挑,满脸的好奇。 “我······在想······在想······这次期中考试的事情,恩······考不好,难免会见识老木的五指山啊。”我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啊,简单,我给你补习,不就好了。”戚季白笑着说。 我吃惊的看着戚季白,他一脸的认真,还冲我点了点头,似乎在向我保证。 我看着他很没底气的说:“可是······我的基础很差的······还有,你再有一个多月就要中考了,这样会耽误你学习时间的吧······”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没关系的,我复习的已经差不多了,再说,你现在学的也不是很多,每天抽出一个小时就可以了。”戚季白笑着说,看着我的眸子透着安慰还有自信,我晃了下神,轻轻点了点头。 沉默了一小会,戚季白看着我沾着灰的裤子说:“你现在能走么?” “能,没问题,你看”,我想走几步给他看看,但是刚一抬腿,一阵疼痛袭来,我“嘶”的一声,皱紧了眉。 这时,裤脚一凉,戚季白半跪在地上,裤子被他轻轻挽起,我顿时红了脸,连忙想把裤子放下,他却一把按住我的手,轻声说:“别动,我看看,是不是摔坏了。” 我的手不知所措的停在那里,裤子被他挽到了膝盖,右膝盖上紫黑一片,戚季白微微皱了眉,小小的舒了一口气,站起身一把抱起我,我小声惊呼,怕掉下去,胳膊连?(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4 部分阅读 我的手不知所措的停在那里,裤子被他挽到了膝盖,右膝盖上紫黑一片,戚季白微微皱了眉,小小的舒了一口气,站起身一把抱起我,我小声惊呼,怕掉下去,胳膊连忙抱住了他的脖子,低着头不敢看他。 如果现在有面镜子的话,我相信镜子里我的脸一定是一片红彤彤的火烧云,外带着应该还能看见我满心幸福溢上眼睛,我闭上眼睛,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一份幸福,怕它在我还没有细细体会,就太快的溢出,听着戚季白的心跳,一声一声,戚季白,那里面可有我木科菲的影子? 他把我抱到一处的椅子上坐下说:“你坐在这里别动,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我点点头,他跑向了医务室的方向。 不一会,戚季白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冰袋,他蹲在我面前,用冰袋小心的给我冰敷,轻轻按摩,缓解淤青,冰冰凉凉的感觉,减轻了我的疼痛,我看着低头认真的他,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鼻头酸酸的,戚季白,你是有魔力的吧,好像你不用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只是平常的小事,就能轻易地惹哭人称“铁娘子”的我······ 敷了很久,就到我甚至想就这样敷一下去,他的眼中只有我,我的眼中只有他,或许也很好,戚季白抬起头,用清水洗过一样清澈的眸子看着我,温柔的说:“活动一下膝盖,看看还疼不疼。” 我瞬间迷失在那眼神中,我想,我就是从那时开始死心塌地的吧,迷失在那样的眸子里,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 愣了几秒,我动了下膝盖,发现没有开始那么疼了,我发自内心的感谢:“谢谢你,不疼了呢······” “那就好,小心点,别再碰到了,幸好没骨折,记得那次子期就是摔了一下骨折了,难受了好长时间,瘦的都变样子了。”戚季白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意识到,身边的我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我紧紧的咬着嘴唇,瞪大眼睛,微仰着头,不让打转的眼泪落下,嘴里阵阵腥腥的味道,原来难过的人,血的味道都如此苦涩。 我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不知能不能算得上笑容的笑,心下却无比冰冷的说:“我没事了,要回教室了,你也回去吧。” “我送你回去吧······”戚季白说。 “不用······我自己可以。”我拒绝了戚季白。 “季白············”一声甜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跟戚季白同时向后看去,只见周子期裙角飞扬的站在不远处,嘴角含笑,眼中闪着流光:“季白,你在这啊,害得我一顿好找,宋老师找你呢!”说完装作不经意飞快的瞥了我一眼。 “这······”戚季白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周子期一眼。 我摇了摇头说:“谢谢学长的帮忙,我没事,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可以。” 戚季白用眼神询问我,我再次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说:“那好吧,你自己注意点”,回头看着身边的周子期说:“子期,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周子期亲昵的挽上戚季白的胳膊,转身走了,走了一会,周子期回头冲我轻蔑一笑,用口型说:“你·····赢·····不·····了·····我·······” 我看着她的脸上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还有只属于胜利者的笑容,呆在那里,戚季白,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直接选择了周子期,或许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吧······ 记得,我们伟大的诗人李白小的时候遇到一个磨铁棒的老太,那老太要把铁棒磨成针,诗仙李白顿悟,从此认真读书去了,但是问题是,李白他是有实力的铁棒,我呢,我有什么,是我家一间平房,还是我平凡的外表,做操是向前看齐手叉腰的身高,我也就是一根朽木,就算费尽心力的磨了,到最后也就是根牙签,没准还是质量最差的那根,没出厂就得被pass掉,直接丢进垃圾桶。 我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就算是根牙签,我也要做一根坚强的牙签,一瘸一拐的回到班级,耗子看我不是特别利索的腿脚说:“小菲菲,你不会是摔厕所了吧······” 我看了一眼耗子,没理他,径直走到座位坐下,耗子锲而不舍的跑过来说:“小菲菲,到底怎么弄得?谁欺负你了?你眼睛怎么红红的?严不严重?看来以后我得时刻跟着你,保护你,要不然,你怎么三天两头就挂彩。” 我被耗子一连串的问题弄得极为不耐烦,手推过耗子的脸,声音提高了几度说:“你有没有完!” 耗子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顿时愣在那里。 =============各位,今天实在是太忙,更得有些晚呢,不过,今天小可为了弥补,增加了字数哦,多多支持啦================= 15耗子眼中带着伤痛问;他对你重要么 瞪着眼睛看着我,眼睛里写满惊讶,原来吵闹的班级,忽然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着我,尤其那些女生们,眼中都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我意识到事态似乎趋于严重,清了清嗓子看着耗子笑着说:“耗子,我说,你什么时候能男人一点啊,别天天像个小怨妇似的,看看,跟你开玩笑,就把你吓成这样······” 耗子一脸的惊魂未定,疑惑的说:“小菲菲······你真的没事么······” “当然······我这么天下无敌的人,谁能把我怎样······”我冲耗子一挑眉,拍着胸脯说。 “那·····你的腿怎么回事······跟我说实话······”耗子眼中幽深,好像要直直的看进我的心底。 我心下一惊,别过头,干笑了几声说:“耗子,你就非得问我这么丢人的事,你那么想知道我是因为护食,趴在自行车上了?” 耗子嘴角微微一动,没说什么,一个侧步蹲下,不容分说的抓起我的右腿,挽起裤脚,看见黑青的一片吸了口气,他起头,眼睛里写满疼惜,轻声问我:“疼么?” 我看了眼周围,打了个大大的冷战,我的额娘啊,周围那些个花姑娘眼睛里射来的恶狠狠的目光,简直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对,生吞活剥都不解气,她们分明是要把我凌迟了,那小眼神跟一把把刀片似的,剜得我心惊肉跳的。 我推掉耗子的手,放下裤挽说:“没事啊,刚才已经处理了,你放心吧,我这是金刚不坏之身。” “小菲菲,这样不行,走,我们回家。”耗子这话简直就是平地惊雷,一下就炸开了,议论声纷纷······ ————————什么?他们住在一起? ————————我的天啊,我心中的王子竟然同居?还跟那么难看的木科菲?! ————————那木科菲有什么好啊,哼,长得矮,不漂亮,身材也不好,哪像我,前凸后撅的。 ————————难道刑浩之有恋童癖? 靠,什么狗屁恋童癖,你们也没发育那么完整好不好,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冲那帮带着怨念的花痴们说:“放心,我们关系纯洁的比纯中纯都清澈,没你们想象的那么龌龊。” 只不过,我的话被她们理解为被揭穿之后的辩解,她们的脸上都带着一脸的不屑还有深深地厌恶,那表情,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不过,也谢谢她们,那些闲言碎语,锻炼了我无比强大的心脏,让我之后,面对再大的风浪也不至于倒在她们的舆论下。 耗子的嘴一直紧抿着,什么也没说。 我偷偷地搥搥他的胳膊,结果这厮一句话没说,弯腰一个公主抱就把我抱了起来,我低声惊呼,挣扎了几下,耗子紧紧的钳住我不自然扭动的身子,低声说:“小菲菲,别动。”也只得作罢。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教室,临出教室前还喊了句:“班长,请病假。” 我透过缝隙看见班长气得铁青的脸,生气不甘的跺着脚,手在两边紧紧的握成拳,眼睛里射出怨毒的目光,我心下一惊,连忙别过头,狠狠地捶了下耗子的胸口,哼,都是你自己惹下的风流债,心里暗暗啊祈祷,天灵灵,地灵灵,冤有头,债有主啊,小女子一直本分做人啊,给位大仙可得保佑我啊,身边的妖魔鬼怪太多了,赐我几道符吧······ 来到自行车棚,耗子皱眉看着倒了一片的自行车,回头看看我说:“你等着,我去拿车。” 我点点头,乖乖听话,今天的耗子有些反常,但是具体哪里反常我也说不出来。 不一会儿,耗子推着自行车来到我面前,扶着我小心翼翼的坐在后座上,跨上自行车说:“抓稳了,回家······” 我回到家,老木他媳妇见我三天两头的挂彩问我:“科菲,你是不是得罪学校小霸王了·····像F4的那种?” 我脑袋里青筋一蹦,一瘸一拐的往屋里走,边走边说:“妈,你电视剧看多了,我看,是学校小王八还差不多······” 耗子扶着我到床上躺下,细心的脱下我的鞋,看着我,眼神里盛着无限的温柔说:“小菲菲,以后我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再受伤了······你相信我么?” 我看着他一脸的期待,愣了一下说:“耗子,怎么还煽情了呢?你不伤我就行······对了,你今天怎么没解释呢······我差点被你那些个粉丝团淹死?” 耗子眼神微颤说:“就让他们误会不好么?小菲菲?还是你怕有谁误会?” 耗子仔细的盯着我的脸,生怕错过一个我细微的表情。 我摇了摇头,讪笑着说:“耗子,你想多了,我困了,睡会。” 耗子脸上写满了无奈,拿过被子仔细给我盖上:“你睡吧······” 我闭上了眼睛,其实一丝睡意也没有,感觉耗子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轻轻为我拨了拨挡在脸上的碎发,末了,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叹道:“小菲菲,他真的,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么······”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一动不敢动,知道听见“吱”的一声关门,缓缓的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天棚,什么时候墙角那里生出了细细的蜘蛛网,什么时候是不是得让老木重新刷刷这屋子,什么时候······ 我逼迫自己想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样可以抑制我心中越来越浓的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皮渐渐发沉,睡去······ 半夜里,忽然感觉喉咙发紧,咽口水都费力,身上时冷时热,头痛欲裂,呻吟一声,想起来喝口水,两只脚落地,刚一站起来,忽然一阵眩晕,手在空中乱抓了几下,倒了下去······ ===============各位今天就暂时更到这里了,虽然字数有点少,但是是小可顶着38度得高烧写的,多多支持啦,小可不胜感激=============== 16那场胆战心惊的“特洛伊之战”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将我抱起,给我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给我量体温,喂我吃药,给我换头上的冷毛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满身大汗,全身酸疼,想活动一下,就从厚厚的被子里,伸出一个胳膊,触到了绒绒的东西,我吓了一大跳,连忙缩回手,定睛一看,竟是耗子。 他随意的趴在床边,头枕在胳膊上,睡得很不安慰,一脸的疲倦,旁边散落着体温计,还有退烧药,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水盆,我拿下头上的毛巾。 这一动,弄醒了耗子,他见我醒了,轻声问我:“小菲菲,怎么样,我看看还烧不烧······”说着,把右手附在我的额头上,左手摸摸自己的额头,舒了口气:“小菲菲,幸好,退烧了······你烧的都说胡话了······” 我心一惊说:“我说什么了?” 耗子摇摇头,眼睛闪过一丝复杂说:“你说的也不清楚,我也没听仔细······” 我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底发青的耗子说:“我没事了,你去睡吧,谢谢你照顾了我一晚。” 耗子苦笑了一下说:“怎么,小菲菲,跟我你还客气么······这样就太让我伤心了······” 我张了张嘴,第一次觉得在耗子面前不知说什么,沉默了,气氛开始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儿,就听耗子笑着说:“小菲菲·····还真是跟你开不了玩笑·····发了一场烧,估计脑袋烧坏了,竟然让我轻松地赢了,没意思······困了······我去睡了······”末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身走回了他的房间。 黑暗中我看着耗子的背影,散发出浓浓的孤单,今天的耗子让我感觉有些陌生,有些恐慌,有些隐隐的担心,担心打破这么多年的亲密无间······ 浑浑噩噩的到早上,身上早已大好,依旧生龙活虎,就算跟别人说昨晚发烧,估计都没有人会信,都会鄙视的看我一眼说:“你这像牛一样的强壮体魄,吼如狮虎,动若猎豹的,装什么林黛玉······” 走出屋子,早饭已经摆在桌上,万年不变的大米粥和馒头,我向老木他媳妇丢了一个求助的眼神说:“老妈,商量个事吧,咱们的早饭能不能换一样,别总是大米粥,二米粥也行啊······都喝了这么多年了······严重地影响了我的身体发育······” 老木他媳妇往嘴里面放了一块榨菜,“咔咔”清脆的嚼着说:“谁说的,每天都在变化,每天的米粒大小,数量不都在变么,瞎抱怨什么······我做的都没说烦呢······快点吃,看看浩之吃得多香。” 我瞥了一眼整个脑袋都要扣到碗里的耗子说:“好像,耗子的味蕾都不怎么样······要不他的前辈们怎么能冒着危险偷吃灯油呢······” 身边的耗子忽然就被米汤呛到了,“咳咳”的咳个不停,我没理他,滋溜滋溜的喝着大米粥······ 吃过饭,耗子载着我来到学校,刚一进校门,大家都看着我们小声嘀咕着,还指指点点的,我脑袋上“嘎嘎”的飞过去一群赶着上班的黑社会,这群女人真是无聊,我拍了一下耗子,垮下脸说:“都是你惹得好事,你看看,你看看······” 耗子展开了大大的笑颜说:“小菲菲,我听着怎么这么开心呢······” 我无语的摇摇头,往教室走去。 这时迎面忽然冲过来一个人,险些把我撞倒,耗子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拉过来,护在怀里,冲那人大喊:“你怎么搞的,没长眼睛么,瞎跑什么?!” 那人被声音一惊,身体擅抖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是你们······我着急去看热闹······所以······” “看什么热闹,让你像赶着去投胎那么积极······”耗子怒斥道。 “那个······听说······刚刚······戚季白·····在校门口跟小混混打起来了”那人低眉顺眼的说。 我身体一僵,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了,怎么可能,戚季白怎么会,我刚从校门进来怎么没看见,我用力从耗子怀里挣脱出来,抓着那人的袖子就说:“在那里,你带我去,快点!!!” 那人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带着我跑去事发地点。 耗子在后面喊:“小菲菲······你的腿······” 其他的声音我都听不见,我满脑子都是戚季白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我此刻无比痛恨我的小短腿,要是有像史玉柱一样的长腿,我是不是一下子就迈过去了······ 到了校门口,那里已经乱作一团,里里外外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我奋力的推开人群,看到了无比壮烈的画面,戚季白被三个人围攻,脸上有了大大小小的伤,一只眼睛周围淤青一片,嘴角渗出血迹,经常一尘不染的白色校服衬衫,此刻满是灰尘,还散布着几个裂口,他的表情有痛苦,身体渐渐发抖,他的身边不远处周子期哭得梨花带雨,身上也有些狼狈。 用脚趾头也猜到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用四个字概括就是英雄救美,或者说是新世纪的“特洛伊之战”当年斯巴达王为了夺回美人海伦用木马攻城,现在戚季白用纤弱的拳头抢回美人。 戚季白渐渐的体力不支,那打在他身上的一拳一拳,仿佛也打在了我的心里,我觉得呼吸困难,脚下一软,跌进一个怀抱,我抬头一眼,耗子眉头深皱,表情复杂的看着我,我想看到了救星一般,紧紧地抓住耗子的手,哀求的说:“耗子······求求你·····帮帮他······求求你······” 耗子身子微晃,眼睛里流出浓浓的哀伤,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说:“小菲菲······你是认真的么······你点头就行······” 我想都没想,立刻把头点得像捣蒜一样,耗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好·····你让我做的事······我都会做······保护好自己” 说完,就走进里面,一把拉开一个人,一拳就抡过去,那人被突然出来的一拳打得有些蒙,蒙的几秒又挨了几拳,这几个人看新冲出来的人,似乎挺有战斗力,都过来集中火力对付耗子,戚季白那边没有人了,我松了口气,抬脚跑过去,离他还有几步距离时,就见周子期跑了过去,看着戚季白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戚季白心疼的擦去了她的泪,虚弱的笑了笑,摇着头,却没发现近在咫尺的我,眼中承不下的心疼也倾泻而下······ 戚季白,这是你在我面前第二次选择周子期了吧,原来一直都是我在欲盖弥彰······ 这场战争在学年主任的制止下停止了,因为戚季白家里的关系没有被记过。 在医务室,我在这边小心的给耗子清理伤口,那边周子期轻声抽泣的给戚季白清理伤口,我双手颤抖,声音哽咽的说:“耗子,对不起·····对不起······害你受伤·······” 耗子抓住我的手,擦掉了我的眼泪说:“小菲菲,没关系,真的,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去做···········所以,快点给我擦药吧·······” 说完冲我一笑,戚季白在周子期的搀扶下来到我们这边,冲着耗子伸出一只手说:“刑浩之,谢谢你!” 耗子象征性的握了一下那只手,声音随意的说:“不客气,要谢你就谢谢小菲菲吧·······” 戚季白目光转向我,我的心疼了一下,调整了心绪说:“没事,没事,大家没事就好,都是同学,何况你也帮过我这么多次。” 我看着他身边的周子期眼中闪着泪光,更添了几分柔弱美,这样美丽的女孩怎能让人不爱,心里几分苦涩。 17这里有我;所以没人耻笑你的难过 如果我是男生,我想我也会喜欢上周子期这样的人吧······· 我甚至在邪恶的想,如果换成是周子期被打成鼻青脸肿,会不会还是能这么美,还能用那双水灵,充满魅惑,又闪过一丝狡黠的眼睛看着我。 就听周子期带着浓浓的鼻音说:“谢谢你们救了季白,真的谢谢你们,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戚季白握紧了周子期的手,对她温柔一笑,那笑容里蕴含了那么多的情感:“子期,别再哭了,我会心疼·····” 我拿着棉签的手一抖,满手的棉签散落一地,粘上了一地的灰尘,变得不再洁白如新,就像我此刻的心,凌乱而又破碎,落了满满的灰,呛得我差点流下泪来,我用了好大的力气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尽量语气平静的说:“学长,你带学姐回去吧,这里没事了······” 戚季白用那擦着药水的眼睛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又扫了耗子一眼问:“你们······我是说,浩之没事么?” 耗子抬起头,那同样伤的不轻的脸上邪气一笑说:“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的人,这点小伤算什么,不用担心,你身边的佳人可吓得不轻,好好安慰安慰吧。” 说完就不再看她们俩一眼,低头鼓捣起桌子上的药水瓶。 我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说:“真的不用担心,你们回去吧。” 戚季白犹豫的看着我,周子期暗暗地拉了下他的袖子,他方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周子期,叹了口气说:“那我们走了,有事就去找我。” 我点点头,看着他们走了出去,我讨厌这样的选择,太过残忍,连装鸵鸟的机会都不给我,直接丢给我一个血淋淋的事实,就是,我争不过周子期,就像她曾经,言语轻蔑的对我说:“你拿什么跟我争?” 戚季白,这对我公平么,你从不曾给我申辩的机会,就直接宣判了我的死刑,然后转身离开,留我一个人在陌生的朝堂上,面对本不应该属于我的结局。 “小菲菲······”耗子轻轻地唤我。 这一声将我拉回现实,我看见耗子表情落寞,眼睛里写满了不甘和无奈,我低下头拿棉签,装作没看见。 突然,耗子抓住我的手,我心里一惊,耗子的手竟然如此冰冷,还有些轻轻的颤抖,他声音几乎破碎的说:“小菲菲······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捏紧,全身的血液都因为压力不能回流,呼吸困难,耗子说出了我一直不敢承认的事实,一针见血,我闭上眼睛,将手从耗子手中抽出来,凄楚的笑了,轻声说:“耗子······你想多了······我怎么配······我没有资格······” 说完这些话,似乎用了我全身的力气,我恍惚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在一点一点蒸发,一点一点的离我远去,那些细胞上面似乎都刻着一个让我刻骨铭心的名字,戚季白,什么时候你已经深入我的骨髓,我的血液······ 耗子惨然的一笑,那笑容深深的映在我了我的脑中,那是我见过最无奈,最破碎的笑容,原来笑,也可以那么难过。 耗子轻轻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小菲菲,你要是难过就哭吧······这里只有你,还有你的耗子······没人会笑话你······没人会耻笑你的伤悲······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我轻轻地靠在耗子的胸口,第一次没有挣扎,没有抗拒,第一次感觉心安,第一次感觉他的肩膀是如此宽阔。 眼泪忽然就来了,汹涌如潮水,不可抑制,以前每次被老木打得实在太疼,或者有了委屈,都会趴在老木他媳妇的腿上哭个不停,耗子都会在身边拉着我的手,可是这次,我的眼泪却无处摆放,我不能抱着老木他媳妇的腿,边哭边说,她女儿失恋了,或者说她女儿还不曾恋就失恋了吧,你别看她平时一副不在乎我早恋的样子,事实才不是那样,那样的话,他们一定会杀到学校,让老师挽救我这个险些失足的女孩。 耗子一直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就是感觉耗子胸前湿了一大片,混着我的眼泪,还有我随手抹上去的鼻涕,我的声音抽泣的已经不像样子,没了眼泪,懒懒地呆在耗子的怀里。 那时候,我觉得,真的庆幸有这样一个亲人,陪着我从小到大,陪我疯,陪我闹,陪我一起闯祸,陪我一起难过······ 后来,站的双脚发酸,我瓮声瓮气的说:“耗子,我没事了,给你擦药吧,你的血蹭了我一身,真恶心······” 头上传来一声轻笑:“小菲菲,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哭够了?你还记得没给我擦药,我以为你自己的大鼻涕是灵丹妙药呢,摸了我一身,想给我治伤呢!” 我捶了一下耗子,从他怀里出来,抹了把脸,破涕为笑:“死耗子,坐好了,看我怎么治你!” 然后,你就听见耗子的各种惨叫—————— ————小菲菲,你能不能轻点啊,你那是女人的手么? ————小菲菲,你别用铁砂掌行不? ————小菲菲,你恩将仇报啊······ ————小菲菲,······ 我看着恢复常态的耗子,心里不禁高兴起来······ 懂我如耗子,默契如我们,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从穿着开裆裤开始,从嘴里还吐着奶泡开始,就开始了我们亲如家人的日子,从一个声音,一个动作,就能知道彼此是不是快乐,表情可以说谎,但声音不会,再细微的难过,彼此都能听出来,互相安慰,互相经历了彼此的成长······ “特洛伊之战”火了三个人,戚季白,周子期这两位自然不在话下,差点被人描绘成武松智斗西门庆,夺下潘金莲······ 再一个,就是耗子,勇救帅哥美女的这项壮举,又被载入了学院小八卦的史册,成为了同学们新的课余谈资,小女生一个一个的聚在一起,眼睛冒着红心,小脸红扑扑的说着那天惊心的场面,完全把耗子形容成了是裤衩穿在外面,眼睛上扣着半个鸡蛋的超人,耗子脸上的伤也别当成是一枚枚勋功章。 我是对这些人佩服的五体趴地啊,投地都不足以形容了,耗子这厮一时风头无两,独占鳌头。 但是他还是每天笑嘻嘻的,傻乎乎的任我差遣,任我打骂,也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咬碎了银牙,在家里扎了多少个小人儿,每天暗暗诅咒我,我十分的同情了下自己,活到现在,没出什么致命的意外还真是命大啊,估计是上次去跟大院里,摆摊算卦的张道士,要来的几张符起了作用,过几天还得再求几张,最近孽障太多,都能拍一部《聊斋》了。 耗子轻轻地弹了我脑袋一下,那么轻的力度,他左脸上的淤青还没完全消下去,冲我一挑眉,风情万种的扭身一屁股坐在我的桌子上说:“小菲菲,你想我想得这么入神啊,好说,晚上回家,让你看着够。” 我把耗子从桌子上推下去,用手很嫌弃的摸了摸桌子道:“靠,耗子,你有没有良心,你屁股坐完的桌子,我还怎么趴在上面睡觉,你跟我玩生化危机呢!” 耗子一脸的受屈,撅着嘴,可怜兮兮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着这样的他,嘴角扬起一丝笑容,越来越大,突然想起一句话,再多个各自闪耀万分的时刻,都不如曾经一起妖孽横行的时光。 18你觉得他信你;还是信我 一节无聊的英语课,英语老师操着一口,特别地方的英语讲的很嗨皮,口若悬河的吹嘘自己大学的时候是多么光荣,什么校花追过他,他没同意,什么有出国的机会,他觉得外国没有大米饭没同意,什么跨国的公司邀请他去做翻译,他不喜欢跟老外刺鼻的香水没同意,云云的,一副天之骄子的嘴脸。 其实你看看他的外貌,方块脑袋,肥头大耳,上天造他的时候可能太累了,直接省略了脖子,硕大的啤酒肚,小短腿,衣服邋遢的不像样子,左一道粉笔灰,右一道油手印的。 就这样的人,校花能追求他,那个校花肯定是九百年没见过男人了,饥渴了,我鄙视了下在讲台上手舞足蹈的英语老师。 趴在桌上开小差,不再理会他,正当我云游四海之极,突然就听,英语老师叫了我的名字,我有些茫然的站了起来,向四周发送求助信号,撇到附近有一张微微举起来的纸上写着:“pig”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pig” 教室里哄堂大笑,英语老师面部都扭曲了,鼻子呼呼的喘着粗气,好像穿个鼻环都能牵出去犁田了。 我还没有弄清楚状况,英语老师气愤无比的说:“我问你,对我刚才说的经历有什么感想,你说什么,木科菲!!pig!!” 我这才明白自己中计了,像刚才那个方向撇去,班长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看向我的眼神里有浓浓的幸灾乐祸,我心里翻了个白眼,恶狠狠的瞪了刚睡醒的耗子一眼,都是你小子给我惹得麻烦,你那些个三宫六院,大房小妾的天天在这里跟我勾心斗角,我是无辜的啊,你可倒好,每天跟没事人似的,倒是挺风流自在享受的,你跟大姑娘们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和颜悦色一点,别一脸冰天雪地的,能开出雪莲是怎么的。 我对老师赔笑着说:“老师,您别生气啊,刚才事情是这样的,我刚才在想象您当年是多么的英俊潇洒,挺拔伟岸,迷倒众生,多么的具有人格魅力,方方面面多么的优秀,人生多么潇洒,见识多么广博,所以,一时失神,可是转念再一想现在的自己,多么渺小啊,碌碌无为,真是一事无成百不堪啊,所以心里面暗叹自己是pig,没成想,老师您一提问我,我一紧张,竟然脱口而出了,老师,这实在是我的不是啊······”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表情变化,渐渐的有阴转晴,最后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光芒万丈,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只听笑得都合不拢嘴的说:“木科菲,真是好同学,有举一反三的能力,你们要向她学习啊,好了,坐下吧·······” 我怕他变卦,连忙坐下,朝班长的方向看去,她的脸上青筋直崩,我暗叹口气,何必呢,女生何苦为难女生啊······ 侥幸逃过一劫,心情极佳,中午下课,独自坐在学校里已经有些荒废的排球场,仰头看着蓝天白云,感叹大自然的美好。 恍惚间听见附近有人说话,我循声看去,只见排球场边上一排柳树掩映初隐约站着几个人,我好奇心顿时就上来了,老木从小就说我,我这从小就有的好奇心强这个毛病迟早有一天会搭上自己,不过,我从没信过。 我轻手轻脚的朝他们的位置挪去,选了一个最佳位置,在一棵高大粗壮的柳树掩护下,悄悄探出头去,有两个穿着打扮像小混混的人在跟一个女生交谈,由于光线问题,那两个小混混的脸有些看不真切,不过看着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要是想不起来,那个女生背对着我,背影很漂亮,身材匀称,我暗叹这小身板真是好看啊,背影都这么漂亮,不知道正面会不会也真么好看,不要一转过来是案发现场一样的脸就好,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见其中一个小混混说:“怎么样,这次还满意么?” 那女生冷冷的说:“谁让你们下手那么重的,我不是告诉你们轻轻打几下就行,你们怎么打得那么重!!” 那女生的声音我也有些耳熟,但也没多在意,接着投入间谍工作······ “哼~~大小姐,我们不是也受伤了么,再说,不打的逼真点,谁会信······”还是那个人说。 “别废话,这是钱,拿了就快点滚蛋,别总来学校里找我,被发现就糟了。”那背影美女随手递过几张钞票,声音清冷的说。 那两个人一见钱眼睛都放光了,一脸谄媚的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大小姐说的对,以后有什么好事还的想着我们兄弟俩啊·····我们就先走了。” 那两个人熟练的翻出了栅栏,我还躲在暗处,见证了一场类似于黑帮交易的场面,我心里有些小兴奋,想看看故事的女老大到底是不是美女,那女生转过身,我伸着脖子看过去,吸了口凉气,竟然是她!!! 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她!! 我脚步不稳,脚下没留意,狗血的踩上了一个塑料瓶子,塑料瓶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我当时心里,大大的“靠”了一声,以为拍琼瑶剧呢,亮点太低了,太没新意了,这一声在安静的时候,显得那么突兀,我急忙蹲下身,埋下头,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祈祷她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但是为时已晚,我感觉一团寒气离我越来越近,最后把我笼罩在阴影下,上方传来寒彻刺骨的声音:“你是谁?抬起头来,在这里做什么?” 我打了个大大的寒战,心里咚咚的跳,不敢抬起头来,拼命摇头。 她把我一把扯起来,让我完全暴露在她面前,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正常,周子期的嘴角牵起一丝冷笑:“原来是你,怎么,你想去告密么?” 我鼓起勇气,仰头望着她问:“你怎么能这么做?你为了什么?” “哼·····”她轻笑,眯着美目看着我说:“你在质问我么?告诉你也无妨,我是让他对我死心塌地,让他时刻把我捧在手心,他让知道自己最在乎的人是谁!!” 我害怕的退后了一步,手轻抚着胸口说:“你······已经得到了他的心,你明知道他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伤害了他对你的那份情······” 周子期哈哈大笑,好像听了天下最滑稽的笑话,良久,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说:“我当然知道他的心里有我,但是,我不允许的是,他的犹豫,而每次犹豫,都是因为你!木科菲!一个平凡不能再平凡的你!” 我看着表情有些扭曲的周子期,惧意渐浓:“你······在每次他选择的时候······都是最后的赢家······你还争什么,是你说的,我拿什么跟你争?” “不错,木科菲,你没有资本跟我争!你没有!”周子期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更显得妩媚。 “你不怕,我去告诉戚季白么?”我问她。 她柳眉轻挑,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衣衫说:“你觉得,他会信你,还是信我?如果一定要知道答案,大可以去试试!”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像被人泼了盆凉水,从头冷到脚,这冷透入骨髓,牙齿都开始打颤,我抱紧自己,蜷在角落里,回归在母体的姿势,据说,这是最安全的姿势。 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如果,我就这样跑去,跟戚季白说,他会说什么,会不会厌恶的一把将我推开,从此再不理我,在他心目中,或者说,在所有人心目中,周子期都是一个完美的女孩,甚至是女神级一样的人物,有谁会信从一个平凡的我口中说出的话呢,我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 如果,戚季白不知道,一直被蒙在鼓里,以后他还会不会再受到伤害,如果,戚季白知道了,会不会难过,他拼命保护的周子期是这样的人。 戚季白,我站在,在进退的路口,我看不见明朗的天空,好想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到你的胸口躲一躲风雨,也能在你面前柔弱一次,而不是像一个小金刚一样,每次在你面前充当被你排除的选项。 19就算天塌;我也会为你撑起 在树边也不知蹲了多久,鼻子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有些臭,还有些形容不出来的味道,我正在纳闷,向旁边挪了挪,想离那味道远一些。 结果,脚下“啪叽”一声,我低头一看,嘴角抽搐,我算是知道什么东西的味道这么怪异了,我的脚踩在一坨还没完全风干的纯天然化肥上,怪异的味道四散开来,吸引了一群苍蝇前来觅食。 我仰天长叹,天理何在啊,我不就偷着哭了会么,偷着想了点不该想的事情,不至于这么整我吧,真是让我知道什么叫遍地是黄金啊,这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啊,不知道人类的社会有一个地方叫厕所么,什么年代了还野战,挑战自我,超越极限呢。 我十分无语的绕开黄金,使劲在旁边的草地上蹭啊蹭,感觉鞋底都要蹭掉了,还是觉得有味道,决定去水房冲冲,进了水房,把脚往上一举,低头就开始冲,一边冲一边心里面诅咒那个野战的人,一辈子都上不出厕所,把脸憋成黄金色。 其实从下到大,我别的不行,但是在咒人这件事上十分有天赋,几乎百发百中。 记得小时候,耗子新买了一个三个轮的自行车,兴致冲冲的骑过来跟我显摆,我一看蓝色的小车在太阳公公的照耀下还闪着亮光,喜欢得不得了,拽下耗子就要往上骑,小的时候,我就是属于娇小型的,我费了半天劲爬上去了,结果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我的面前,我那肉呼呼的小腿够不着脚蹬,我使劲向下坐,感觉屁股都要跟车座融为一体了,也没够着,耗子在旁边嘿嘿的憋着笑,我瞪了他一眼,悻悻的从车上下来,瞥了眼耗子说:“ (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5 部分阅读 判Γ业闪怂谎郏拇映瞪舷吕矗沉搜酆淖铀担骸安挥媚愠裘溃嫠吣悖撸に滥悖。 ?br /> 耗子出了个漏气的口哨,自己觉得挺潇洒的跨上小三轮车,用鼠眼看着我说:“小菲菲,看好了,我给你表演一个什么叫三轮飞车!!” 说完就冲了出去,我站在原地,抱着肩膀,脚点地看着他,果然,他精彩的表演了什么叫“三轮飞车”。 那段时间大院在改建厕所,挖的到处是坑,那冲下去的地方是个大下坡,坡的下面有一个对于小孩来说很深的土坑,他学艺不精,光会骑车不会刹车,连人带车的就飞进坑里面了。 我在后面看的特别起劲,冲上前去,看着坑里面灰头土脸的耗子,三轮车已经变形,压在他身上,他一脸痛苦的看着我说:“小菲菲,你下次能不能不这么咒我!!” 我耸了耸肩,双手向两边一摊,换上一脸的无奈说:“哎······谁让你非要表演杂技的,结果变成砸己了吧······” 事情的结果就是耗子的腿骨折了,身上有几处淤青,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才好,那之后,他就一直忌惮我的这个才能。 鞋子冲的也差不多了,如果我不说估计没人看得出来,我整理了一下往回走,快到班级的时候,发现戚季白手里面拿着书,站在门口再往教室里面张望。 我的心里一紧,心想,他这是来找我的么。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走上去,只见,戚季白一回头,看见了我,额角还贴着邦迪的他冲我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颜,向我走来,那是他站在逆光里,阳光照在他的身后,好像是给他安插了带着光晕的翅膀,他就像天使一样一点一点走近我。 我的心里面“乓乓”的跳个不停,眼睛不敢眨的看着他,戚季白,你知不知道自己正渐渐的陷在一个阴谋中,你知不知道,你时刻维护的人,心里面到底是怎样的。 他走到我面前,用温柔的可以滴出水的的声音说:“小淘气,去哪了,我等了你半天?” 等我?我微怔,心下疑惑,难道他是知道什么了,来问我的么,或者周子期先发制人,恶人先告状了,我抬头,在眼睛里捕捉信息,可是他的眼睛里除了笑意就是笑意。 我稳了下心神,清了清嗓子说:“学长,你找我有事么?” 戚季白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点点我的鼻子说:“小淘气,什么时候跟我这么见外了,几天不见怎么还客气上了?叫我名字就好,听见没,要不然,我可要对你小惩罚了哦。”说着就要弹我的脑袋。 我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压下了心底的疑问,笑着说:“我知道了,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哦”,戚季白举起手上的书晃了晃说:“前几天不是说要给你补习么,你忘了,最近的事情有点多,正好今天有时间,考到期中考试了吧,再不努力,小心你尝到你老爸的五指山,然后你再流下万泉河,那可就不好了······” 我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的托词,没想到戚季白竟然还记得,他是将我所说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么,还是他在表示感谢,感谢那次我跟耗子的出手相救,我看着眼前的戚季白,我多么想问问,你这是在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么?是不是这次之后,你会冷冷的甩过来一句,我们以后互不相欠了。 莫名的我开始恐慌,在这场喜欢里面,我从来都是最自卑的角色,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在幻想,都是我一个人的意念,我从来都不知道戚季白心里面在想什么,对我来说,他就是一个谜,想猜,却没有头绪,跌跌撞撞的一路,直至头破血流······ 眼前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晃了晃,脑袋上遭了一记轻轻地爆栗,戚季白声音带笑的说:“小淘气,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如梦初醒,连忙摇了摇头。 戚季白拉着我的手,往外走说:“我们去花园凉亭那里去吧。” 我在后面机械的跟着,到了花园坐定,戚季白摊开书,指着目录问我:“哪里掌握的不好?” 我的脸一红,低下头去。 戚季白心领神会的说:“那我们就从开始学起,没关系,其实很简单,那看······” 说着他就开始讲起,好看的手握着圆珠笔,指尖关节分明,在书上一圈一点,他的声音那么好听,这么好听的声音唱歌也一定很好听吧,不知道周子期有没有听过,想到这,我的脸上一黯,想起了刚才看见的一幕,周子期颐指气使的说:“你说,他信你,还是信我?” 我看着身边的戚季白,轻声问:“我说的话·····你······会相信么?即使别人都说我说的是疯话?你会相信么?” 戚季白停下来,面带疑惑的看着我说:“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会相信么?”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乞求。 他微怔,良久,嘴唇微动:“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明显的答非所问,我酸涩的笑了,轻轻摇摇头,晃走了涌上来的眼泪,压抑住颤抖说:“我不会伤害你的!一定。” 戚季白,我怎么舍得伤害你,你是我想爱护,想一直在你身边的人,我宁肯伤害自己都不会伤害你的。 如果,面前是油锅,我会先跳进去,让你可以离锅底远些。如果,天塌下来,我会让你趴下来,用我自己的五短身材顶起这片天。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一滴水,我一定会给你抢来,润在你的唇上。 很多年后,有个人眼中带着冷厉问我:“你就那么爱他,为了他你不惜伤害自己,你可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是不是也同样重。” 我淡淡的回他说:“年轻的时候,总以为,喜欢是一个人的事。” 一个人的事,我喜欢你与你无关,口中这么说,为什么心里还会这么疼,疼得我快要不能呼吸,我长大了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让新鲜的空气充满了我的胸腔,赶走了内里太过阴郁的空气。 我的声音飘忽的说:“那·····你觉得······周子期会伤害你么······” 戚季白脸上一下暗了许多,目光探寻的看着我,似乎想捕捉的细微的表情变化。 20原来我那么早就输了;输了这么多年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了许久,语气陌生的说:“为什么这么问?你对子期有什么意见么?” 我被他这么疏离的语气吓了一跳,愣了几秒说:“没有,就是······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子期”,戚季白语调温柔的说出这两个字,脸上浮起幸福与宠溺,说:“即使,全世界的人伤害我,子期也不会的,永远不会!” “你就那么笃定?那么相信她么?”我的心疼得不可抑制,看着他坚定的目光,感觉呼吸困难,我哑着嗓子轻声问。 戚季白眼睛看着远处,眼神飘渺,幽远,上唇下唇微动,说:“我信,就从那年见到她的第一次起,我就信她,你不会知道,见到她的第一次,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像娃娃般美好的女孩。” 戚季白陷在回忆里,将一个尘封了很久的故事,向我娓娓道来,那是一个让我无比震惊而又心酸的故事······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是我五岁那年,那时候妈妈将她领进家门,我看见小小的她因为来到陌生的地方,身体瑟瑟发抖,穿着洗得发白的格子裙,梳着两个羊角辫,一只手紧紧地抱着怀里破旧的洋娃娃,另一只攥着妈妈的手,躲在妈妈的身后,大大的眼睛里面,像一片雾,迷蒙,茫然,还有一丝惊讶。 妈妈将她带到我跟哥哥的面前,蹲下身,看着我跟哥哥说:‘她叫周子期,季白,季礼,以后你们就在一起生活了,以后要互相照顾,季礼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小妹妹,季白,你跟子期同岁,以后要多陪着子期,听见没有?’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走上前,向她伸出手说;‘你好,我叫戚季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我看,眼中有探寻,还有戒备,我冲她笑了一下,歪一下头,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她噗的笑出了声,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笑脸,眼睛弯弯的,露出如两颗小贝壳般洁白的小虎牙,大大的酒窝,我当时就明白了,电视上演的一笑倾城是什么意思,当年烽火戏诸侯,为博褒姒一笑,那褒姒的笑或许也不及她吧。 她伸出手轻轻的握住我,声音如水般柔和:‘你好,我叫周子期。’我心里面是多么欢喜,感谢上天将她带到我的身边,我心里面那么想保护她,让她永远远离伤害,从她来后,我每天都那么开心。 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又很忙,哥哥上学又比我早,家中经常只有我们在家,那天我见花园的桃树开花了,想摘给子期看,可是树太高,而我那时又太小,怎么跳也够不到,呵呵,有点像小淘气你那次摘照片的样子”,戚季白一脸戏谑的看着我说。 我大窘,脸一红,低下头去,嘀咕着说:“说着说着,干吗扯上我,再说才不一样呢,我那时想得可没你那么浪漫,我实际得很呢!” 他笑着摇摇头,接着说:“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我找来凳子,将两个凳子摞在一起,小心翼翼的爬上去,终于够到了树枝,我高兴极了,摘了起来,有一支特别漂亮的离我比较远,我使劲伸长了胳膊,倾斜了身子,尽量让自己离那支近些,但是我没有注意到,凳子已经开始倾斜,突然,我晃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听到这我的心狂跳了几下,紧紧的看着他,期待着他的下文,耳朵听到周围好像有细细簌簌的声音,也没太在意。 他微抿了一下唇,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接着说:“我摔在地上,钻心的疼痛从腰间传来,一点都不敢动,只能躺在地上呼救,那天恰好保姆出门买菜,我喊了半天,只见穿着白色睡裙,长发披肩,睡眼惺忪的子期站在门口四处张望,最终看向我的方向时,眼睛里写满了惊恐与心疼,跑到我的面前,声音颤抖,双手也在颤抖,问我怎么样,要不要紧,那时候,她的表情告诉我,她特别害怕失去我,我的心一瞬间就陷进去了,我擦掉她的泪,忍着疼痛冲她安慰一笑,摇摇头,让她别担心,她闪着泪光的眼睛变得很坚定,她让我等他,她去找人······” “呵呵,你知道么,小淘气”,戚季白淡淡的看着我说:“弱小的她,那是散发出的力量那么让人安心······” 我估计我当时的表情一定不自然到极点,因为我想尽力回戚季白一个微笑,但是我牵了几次嘴角,都没能牵出一个笑容,最终败下阵来。 但是戚季白没有仔细看我的反应,依然沉浸在回忆里,“过了很久,子期满头大汗的回来,白色的裙子染上了灰尘,跑过来看我的情况,跟旁边的一个陌生的保安请求他帮忙,那位好心的保安将我抱到了出租车上送到了医院,到了医院我被推进手术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病房里,子期就趴在我病床的左边,眉头皱着,睡得很不安稳,我轻轻的抬手,抚上了她的额头,抚平了眉间的微皱,她哼了一声,换了个姿势蜷在我身边,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那么幸福······” “第二天,妈妈看着我表情有些伤悲,旁边的子期眼睛肿得像刚结出的桃子一样,我心中疑惑,隐隐有些不安,我看像妈妈,想开头询问,但是妈妈却避开了我的眼神,转过头去擦泪,后来我才知道,医生说我有可能瘫痪,可能不能站起来了······” 我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原来戚季白童年还曾经遭遇过这样的事情,我很难想象,像他这样像九月阳光一样温暖,却不燥热的人,一辈子都躺在床上会是怎样的样子,那样的话,或许就看不到他那漆黑灵动的眸子,也不可能在八岁那年与他相遇了吧。 如果那样的话,我现在是不是还是平凡的掉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女生,每天毒舌,小暴力,没形象,尽管早上一年学,但却不是神童,学习不好,是一个老师头疼,父母无奈的孩子。 以后,找一个老实忠厚的男人嫁了,相夫教子,闲着的时候,天天跟大院里的人嗑着瓜子,聊聊谁家生小孩了,谁家的猫死了,谁谁出国了,找了个外国佬,抱怨市场的大葱涨价了,哪家的馒头不能吃,里面有色素了,逐渐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如果幸运的话,没准我能成为神童的母亲,聊天的时候也多了一个炫耀的资本,什么我家的孩子又得了个第一,参加什么比赛得回来多少钱之类的。 可是,毕竟没有,戚季白,没有瘫痪,他在周子期的一句:“你以后,不管什么样,我都会照顾你。”的激励下,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样,全身充满力量,一天接一天的努力,坚持做复健,经过了整整两年的时间,终于重新站了起来。 这也直接奠定了,戚季白与周子期无坚不摧的阶级感情,我很难想象,也不想去想象,那两年里戚季白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而周子期又是将他照顾得多么无微不至,他们一定有许多个夜晚,坐在院子里看星星,或许还见证过多年前绚烂的狮子座流星雨,他们会许下什么愿望呢? 对着一闪而过的流星,合掌,闭眼,虔诚的许下了今生一直在一起的愿望么? 我不敢多想,因为每想一分,我的心就会被刀狠狠的划一下,我现在才知道,我输在哪里,我一直天真的以为自己是最先出现在戚季白的生命中,只要我努力,他就一定会知道我的好,却没有想到,我竟然那么早就输了,输了那么多年,她是他的青梅,而他是她的竹马。 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不知道的故事,周子期曾经说过:“你根本不能从我这里抢走戚季白。” 我还曾疑惑为何她会如此笃定,原来是这样的,原来我竟是这么荒唐······ 戚季白讲完这个故事,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口气,他看着我,声音深沉的说:“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讲起这个故事,包括子期的身世,我想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吧?” 我用力的点点头。 “有你在真好······”戚季白右手拂过我的脸颊,理了一下我挡在眼前的碎发,漆黑的眸子看着我,轻声说。 我感觉自己脸颊发烫,像火烧一样,对突发的情况出现了暂时的当机。 21那是一个最可笑的愚人节 我忽然摸不清了现在的状况,戚季白说,有我在真好。 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他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么?他拿我当什么,知心姐姐?还是心理访谈?或者拿我当广播里面晚上十点以后的情感沟通节目,用话筒传递真情,用音波沟通你我了? 我一直觉得自己在语言方面挺贫乏的,就算是上课发言都紧张,没感觉自己能胜任这样大众的工作啊。 果然是学习好的人不一样,随便说出一句话,就能让你想上个半天,然后还是全白想,因为根本就想不明白,不知道中心思想在哪里。 我满头问号的看着他,他依然带笑,面色平静而又柔和,他看着我说:“小淘气,有的时候,你跟小时候的子期特别像,让我想保护,想心疼。” 我表情僵硬在那里,错开他的眼睛,看着花坛中忙忙碌碌的蜜蜂说:“我没有公主的命,也没生公主的病,从小我就是像仙人掌一样活过来的,我就是我,不是谁······” 戚季白听了我的话,表情一怔,随即轻叹了口气说:“是啊,你只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我张了张口,鼓起了最大的勇气说:“戚季白······以后,我是说以后的某一天······你会不会······喜欢我?” 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头,我怎么就问出来了,可是已经覆水难收,我定定的看着他,不想错过他任何轻微的表情变化。 只见,戚季白后背僵了一下,抬起手轻轻敲了我一个爆栗,语气轻快的说:“小淘气,跟我开玩笑呢······我差点忘了,今天是愚人节!!” 我哈哈的笑出了声,笑得腰都弯了,拍着手,蹦开原地,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看看,我说了一个多么可笑的笑话,今天是愚人节,今天是愚人节,我被自己狠狠的愚弄了,我竟然这么愚蠢,出门前应该看一眼黄历的,上面一定写着忌言!! 笑到最后已经没有声音,但是我依然在笑,想笑走心里的悲伤,笑干流下的眼泪,最好笑忘今天的愚蠢,我发现笑是最好的表情。 看不出悲喜,开心了可以笑,难过了可以笑,失恋的可以笑,恋爱的更加笑得放肆,难怪,戚季白,那么喜欢笑,我才知道这里的奥妙。 从那以后,我讨厌的就是愚人节,十五岁的愚人节给了我太大的创伤,那伤口久久不能愈合,每到周年纪念,它都要炫耀似的疼上一天,提醒着我,十五岁的愚蠢和不堪。 工作之后,同事拿着一本杂志指着上面的一句话给我看,我的心蓦然的疼痛起来,那句话是:请相信每个在愚人节跟你告白的人说的话,因为那都是真的。 我表面不动声色,对同事说:“不知道这么有建设性的话是谁说的。” 然后再没言语,埋头继续工作。 戚季白有些担忧的走到我的面前,看着笑得已经蹲在地上的我,俯下身,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说:“没事吧?” 只三个字,就把我拼命忍住的眼泪催了下来,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咬着牙,用一个滥俗的比喻,眼泪像乱了线的珠子,我当时脑袋里想我要是鲛人就好了,哭出来的都是珍珠,串成项链,拿出去卖,没准能换回不少钱,让老木他媳妇做炖肉吃。 他把我拉起来,伸手想抬起我的脸,我使劲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我通红的双眼,他叹了口气,把我拥入怀中,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前,我伸手环住了他,他的后背明显一僵,我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我那时候祈求上苍,就将时间定格在此,就让我能一直在他的怀里,如果可以,我可以拿任何交换,这短暂的幸福,这求来的幸福。 半晌,他柔声说:“科菲,别哭,我心疼。” 我的脑袋里面“嗡”的一声,用力推开他,大口喘着粗气,他还保持着拥抱我的姿势,尴尬的站在原地,惊慌地看着我。 我转身飞快的跑开,满脑袋都是那句:“别哭,我心疼。” 就在前不久,他目光宠溺的对周子期说:“子期,别哭,我心疼。” 那个场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现在,他不过是换了个称呼,改上了我的名字,为什么我的心里生出了深深的厌恶,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心疼,心疼,心疼,又不是先天性心脏病,心总疼什么,用不用备点速效救心丸在身边。 戚季白追上来拉住我,问我怎么了,我甩掉他的胳膊,继续跑,我知道我那时一定极其狼狈,满脸泪水,还有流下来的大鼻涕,全然不顾的跑,他一个大力我就被他扯进怀里,他紧紧的抱着我,身体微微发抖,声音嘶哑的说:“科菲,怎么了?别这样······” 我在他怀里拼命挣扎,他越抱越紧,我捶他的胸口,让他放开我,他突然伏下身,吻住我我的唇,只是轻轻的将唇附在我的唇上,我瞪大了眼睛,停止了挣扎,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戚季白,竟然吻了我!! 那是我的初吻!! 戚季白,你的吻,是因为喜欢么? 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吻我的么?戚季白。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感觉他的心是那么遥远,我鞭长莫及,或许,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吧,或许,他只是意识的冲动吧,或许,他也在回我一个愚人节礼物。 我的心里像三九的寒冬,寒风凛冽,冰天雪地,破落瑟索。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们经常对别人的感情品头论足,指点江山,说什么,她对他那么好,她为他牺牲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容忍了那么多,那么他理所当然地应该爱上她!如果他不爱她,那么就是他不对! 可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情事,每个人都明白,感情这个事,不是谁付出多,谁就是最后的赢家的。 有哪个少年敢拍着胸脯说,把年少轻狂的爱情当作永生挚爱,一句我爱你说了很多遍,很多年,但是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物是物,而人却早已非人了。 他渐渐的抬起头,我看他微微泛红的俊颜,笑了,那笑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含义,他也笑了,笑得那么自然,那么美好。 他喉结微动说:“科菲,以后,别再吓我。” 我看着他,刚筑起的冰天雪地瞬间就融化了,对他,我恨不起来,厌恶不起来,就算恨,就算厌恶,只要看见他泛着暖意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忘了,像中了魔咒般,心甘情愿的做他的俘虏。 多少个美好的未来,都抵不过一个温暖的现在,我没有大男人的远大抱负,很多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女生,我屈从于现实的温暖。 我冲着他点了点头,他拉起我的手,说:“我送你回教室。” 22幸亏纹的不是枯树叉子 走出花园,我无意间向角落里一瞥,看见一双白色的公主鞋悄悄地向后缩了缩,露出的右手腕一条亮亮的光晃了下我的眼睛,我连忙转过头,揉了揉眼睛,戚季白低头关切的说:“怎么了?眼睛不舒服么?进沙子了么?我看看。” 我摇摇头,扬起笑脸说:“没事,估计是你太耀眼了,晃到我了。” 戚季白“呵呵”的轻笑,揉揉我的发说:“你啊,你啊······还贫嘴,走吧。” 我点点头,不再做声,又向那个角落看了一眼,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心下疑惑,难不成我出现幻觉了?不能啊,我刚才明明看见了,难道是校园灵异事件?我看见她们这几天神秘念叨的那个什么几年前因为考试压力太大,跳楼自杀的白鞋女鬼了,那这鬼的道行太高了,白天太阳还没回家就能出来走动,还是别惹上我,我那几张符,吓唬吓唬小鬼还行,在这样大神级的面前,那就是几张卫生纸。 我脑中带着各种疑问回到了班级,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不在焉的看着书。 怎么书上都是戚季白的影子,温柔笑着时的他,轻柔我发时的他,戏谑的开我玩笑的他,喝醉时的他,哭泣时的他······ 我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冷静一点,清醒一点,忽然一暗,一只温暖的手掌附上了我的眼睛,用很是魅惑的声音说:“你猜猜我是谁?” 我在心里鄙视了一下他的没创意,这个声音我足足听了十五年,就算是薰哑了嗓子说话,我都能分毫不差的听个一二三出来,我一把打掉他的手说:“耗子,你也太没创意了,这个游戏跟我玩了十五年了。” 耗子一脸的不服气,撅着嘴,卖可爱的说:“小菲菲,真是的,你就不能装装样子,让我高兴高兴,让我也翻身农奴把歌唱一回。” 我直接无视了耗子的幽怨,抱着胳膊,换上骄傲的表情,甩了甩额前的刘海,故作深沉的说:“现在是奴隶制社会,公元还前着呢!你的公元1949之路还长着呢,你还年轻,慢慢来······” 耗子表情特别委屈,差点要蹲在地上画圈,突然像想起什么,抬起耗爪,双眼微眯,一脸猥琐的向我走过来,我做好了十二分的准备,暗暗运功,要将他一举击破。 只见他把左手献宝似的伸到我的眼前,我疑惑地看她一眼,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新发明的招式,定定手? 我不耐烦的说:“有事就说,把你的耗爪往这一放,干嘛,也不是开舞会,邀请跳舞。” 耗子神秘的一笑,眼睛瞥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说:“你仔细看看我的左手,有没有什么变化。” 左手?我扫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脏了,该洗了······” “你再好好看看······小菲菲······”耗子说着。 “有什么变化,难不成你一个中午变成六指了······”我向他的手看去,忽然顿住了,他的左手纹着单只的黑色翅膀,展翅欲飞的模样,线条流畅,羽翼丰满,因为是刚纹上去的关系,周围还有些红肿,恰好的跟当年的咬下去留下的疤痕配合,那疤痕成为点缀在其中的羽翼。 我抬手轻轻摸了摸那单只的翅膀,那里微微发烫,高高耸起,显得有些狰狞,但是却并不可怕。 我抬头发现耗子正眼神温柔的看着我,他轻声问:“小菲菲,好看么?” 我没做声,心里说,岂止是好看,简直是太好看了,好有特点的翅膀,要不是我是针扎一下都怕疼的主,我肯定早就抓着耗子,让他带我去纹一个了。 当年的我,特别迟钝的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耗子纹单只翅膀的含义,单纯的认为耗子肯定是觉得那个图案好看吧,后来很多年后我才知道,不禁哑然,但那也是后话了。 心里喜欢,嘴上却说:“耗子,你看来真的是在奴隶制社会长大的啊,你看看,你花钱找罪受,让人往你身上一下一下扎针,原来我说你意志力不坚定,得向革命前辈学习,看来我的收回这句话了,你的意志力非常坚定,太坚定了,你太坚了。” 耗子缩回手,表情变幻莫测的说:“小菲菲,你这是损我呢,还是夸我呢。” 我利落地撂下两个字:“听吧······” 就没再说话了,耗子很是受伤的走回座位,很没有生气的趴在桌子上。 耗子的这个纹身,引起了他的粉丝团的纷纷猜测,几乎把全校,名字里带翅膀的,带黑色的,带羽毛的,人名字都筛过一遍,我太佩服这些女人的毅力了,要是这毅力用在学习上早就是我国重点学府的培养对象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她们筛到最后,其中一个突然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那叫一个复杂,包罗万象的,我在她的眼睛里面似乎都能看见祖国的大好山河,我心里叫苦,幸亏耗子纹的不是一个枯树叉,要不她们就更得怀疑我了。 就在她们个形各色的目光中,挨到了放学,耗子挎着书包,又习惯性的接过我的书包背在身上,搀着我的胳膊,声音尖细的说:“老佛爷,咱现在是否移驾回宫。” “耗公公”,我冲耗子嫣然一笑,接着说:“你自己去厕所吧,男女有别的。” 说完我就大步向家的方向走去,耗子那木鱼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我叹了口气,训练了他这么多年,还没有出徒,反应还是这么缓慢,让我日后怎么放心他独闯江湖。 回大院要经过一段有些偏僻的胡同,我在前面走,后面隐隐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我开始以为是耗子,别没太在意,但是渐渐地我走进胡同就感觉有些怪怪的,好像有人跟着我的感觉,我猛然回头,发现没有人,心下疑惑,难道真是我招上那个校园女鬼了?女鬼来索命了?不会吧,我这一天一天的,是有多倒霉,是由多悲惨,喝口凉水呛个半死,中午表白被人拒了,下午被那些个花姑娘的眼神剜了一下午,好不容易到晚上放学了,还被女鬼跟踪了,我都想仰天长叹,他爷爷的,天理何在啊······ 我回身想继续走,没走几步,脑袋撞上一堵肉墙,我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哼,创上本大爷一个对不起就完了?”肉墙冷笑一声。 我接着说:“我不是故意的。” 肉墙一只猪爪紧紧的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他打量了我一下,眼神中似乎在确认这什么东西,不过很快,就换上一副让人作呕的恶心态,另一只猪爪摸了摸猪拱嘴下的八字胡,说:“爷说你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也是故意的,是故意的也是故意的。” 靠,这肉强在这跟我说上绕口令了,我使劲挣扎了一下,可是他身上的肉不是白长的,力气特别大,眼睛放光的看着我说:“小姑娘,长得不错,今天从了我吧。” 看来这堵肉墙是近视,我这种样子的都不错,那他看见周子期那种神仙级的不就得直接扑上去啊。 心里面闪过各种办法,我现在被这肉墙困得死死地,我以前所学的武功绝学都没有施展的空间,而且我才发现这厮身后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手下,看来我自己要是想脱身怕是很难了,肉墙的脸越来越大,臭气扑在脸上,我的胃里翻江倒海,暗暗将耗子呼唤了几万遍,我都怀疑,是不是我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小菲菲·······” 叫得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我想看到了救星般望过去。 只见耗子眼睛里燃烧着愤怒,还带着些惊恐,胸腔起伏不定,拳头紧握,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看着肉墙说:“放开她!!!” 肉墙撇嘴一笑,猪爪划过我的脸说:“我要是不放呢?” 耗子一声冷哼,面色冷厉的说:“那就不要怪我,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说着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拳就打在肉墙的脸上,肉墙疼得嗷嗷直叫,对手下说:“给我上,打死这小子。” 那个瘦高的手下也冲了上去,肉墙要回身抓住我,我惊呼一声,耗子眼疾手快的抱住肉墙,他们三个人扭打在一起,我在旁边心里焦急的看着。 耗子一声低吼:“小菲菲,你先走!!” 我眼里的泪流了下来,摇了摇头说:“我不走,耗子!!” “小菲菲!!听话,你先走,我没事的,他们我能搞定,你在这里我会分心!!”耗子脸上挨了一拳,闷哼一声,略喘着粗气冲我说。 看着耗子,我又帮不上忙,心里面难过的不可抑制,最后下定决心说:“耗子,你坚持住,我去找人!!等我!!坚持住!!” 我转身向大院跑去,这条熟悉的胡同,走了十五年,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分外的熟悉,但是现在我的脑袋里面乱成一团,脑中想着向大院跑,回去找人,可是脚下却不听使唤,不知不觉跑向了更幽深的巷子······ 23好一个调虎离山 我脚下不停地跑,跑到一个转角,闪出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我还没有看清他的脸,他就飞快地转到后面,捂住了我的嘴,我惊恐的挣扎起来,瞪大眼睛,不知道这个人要把我怎么样。 难道是绑架?不能吧,那他就太悲催了,我是一个兜比脸干净的人,脸上还有点灰,兜里面让我掏得灰都没有。 我支吾地说:“大哥······我家里比你都穷,老鼠进我家逛一圈都得含着眼泪出来,小偷进我家最后都得在门口留下一块钱,你绑架我,没用的。” 那人看都没看我,用一件黑色的外套蒙住了我的眼睛,钳住我的手,冷冷的说:“闭嘴!绑你自然有用,你比你想象中的值钱多了,有人出钱,我们出力。” “你们······要把我带到哪?”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静,掩饰因害怕而产生的颤抖。 那人没有做声。 我的眼睛被蒙上,什么也看不见,我竖耳倾听,听声音又来一个人,只听那人声音阴沉的说:“得手了么?” 那个大哥言语轻蔑的说:“全搞定了,前面怎么样?” “前面不用担心,有老三老四呢,能拖一会,咱们先走。”那人说完,就很粗暴的拽着我往前走,我因为看不见,走得很小心,其中捂我嘴的大哥,不耐烦的推着我,语气凶狠的说:“快走!别磨磨蹭蹭的,现在没人来救你了!!” 我跟着他们往前走,巷子里本来人就少,现在又动迁了,人就更少了,看来,如今之计,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整个事情的来龙气脉,看来,今天的事情不是偶然,这明摆着是设计好的,刚才的那两个人,真正的目的不是要调戏我,而是要激怒耗子,要拖住他,耗子让我自己先跑,再遇到的这两个人,才是真的,好一个调虎离山! 这是谁,花了这么大的心思来对付我,知道我回家会经过这里,知道耗子会冲上来保护我,让我先跑,看来一定是我认识的人,说不定还是熟悉我的人,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耗子的**起火? 不对啊,那不能伤害耗子,不成立。我摇摇头否决。 难道是在警告我? 我怎么了?我这一向本分的孩子,除了偶尔不交个作业,除了偷偷画画老师的漫画,除了上课开点小差,睡个觉做个梦什么的,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事,总不可能是老师找一帮人来吓唬我吧······ 难道是因为我看到了他们那次交易,他们来寻仇了? 将我先奸后杀,像剁猪肉一样把我拆了,然后抛尸垃圾场?也不能,他们没看见我,看见我的只有周子期,难道······ 脑子里乱成一团,刚整理清晰的线索,又缠绕在一起,心里隐隐的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这件事情或许跟某个人有关,但我一时间想不出来。 也不知道被他们带着走了多远,渐渐听到了车流声,他们怎么敢带我去马路,这样太明显了,别人看到了难道不会问? 这时,就听其中一个人说:“老二,你去把车开来。” 那人应了声,走开了。 我脑袋飞速转起来,原来是有车,要把我弄到哪去?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管他要把我带去哪,现在是我的机会,我借着衣服透过来的光亮,看到了那人的腿似乎在点地,我估计了一下位置,我暗中将重心移到右腿上,抬起左腿,使全力照着他的亲戚就踢了过去,就听他“啊”的一声惨叫,松开了我。 我顾不上许多,连忙扯掉蒙住我头的衣服,向地上看了一眼,大惊失色,愣住了,竟然是那次在校门口跟戚季白打架的其中之一,或者说是跟周子期交易的其中一个人。 我发愣的时候,有一只冰凉的大手突然抓着我的胳膊,带着我开始跑,疯狂地跑,速度太快,我都来不及看清他的样子,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很熟悉,我经过刚才的事,心有余悸,怕再碰上坏人,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握得牢牢的。 他转过脸来,脸上带笑,语气轻柔的说:“木科菲,别怕,是我!” 我抬起头一看,一张跟戚季白有七分相似的脸,心里面花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怎么回事他,戚季礼怎么会那么巧的出现在那里,这件事跟他有多大的关系? 我突然停住,身体晃悠了几下,险些摔倒,他伸手要扶我,我躲了过去,喘着粗气,冷冷的看着他,这个人,每次出现都没有好事,心术不正,非奸即盗。 我抬起头,不带一丝感情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附近?” 戚季礼额头因为刚才的狂奔挂着细微的汗珠,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我说:“太伤人心了,我救了你,你竟然是这种语气······唉······这年头好人难做啊······” 我没有理会他那委屈的样子,直直地看向他说:“你怎么知道,他们绑架了我?” 他很高深的看了我一眼,漆黑的眸子幽然一暗,挑了下眉毛,说:“我看到的。” 他说话的样子,那么笃定,让我心生疑惑:“你从什么时候看到的?” “一开始。”他玩味的拨弄了下额前的碎发说道。 “一开始?哪个一开始?是我看到肉墙的一开始么?那为什么你**www。shubao3。com**那时候不出手救我?”我心里愤怒到极点,心里面有团火熊熊燃烧。 我再次鄙视了他的人品,见死不救的小人一个,既然已开始就看到了,却在最后才救我。 戚季礼轻笑出声说:“小丫头,我们说的一开始,不是同一个一开始。” 我撇了撇嘴,不愿再说跟此等小人说话,突然想起被调虎离开我这座大山的耗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连忙往回走。 戚季礼追了上来,拽着我的胳膊摇啊摇,说:“都不说声谢谢,就走了,你个没良心的。” 我的鸡皮疙瘩抖落一地,一个没剩,看来明天的辛苦一下环卫阿姨,明天晨扫的时候没准还得纳闷,这是哪家的孩子,鸡皮疙瘩掉出一个人形。 我直接用行动告诉他什么叫无语,无视了他,径自往回走,他又跟上来,一脸奸笑的说:“怎么,你不 (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6 部分阅读 个人形。 我直接用行动告诉他什么叫无语,无视了他,径自往回走,他又跟上来,一脸奸笑的说:“怎么,你不怕那些人在那里等着你么,他们可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怕的,可是嘴上不依不饶:“你说得好像知道是谁指使的一样,我平凡的人一个,你以为拍香港警匪片呢,买凶杀人啊?我要回去看我的一个朋友,没你什么事。” “那万一要是呢?”戚季礼笑着说。 忽然,他眼神一暗,微眯着双眼说:“你心中不也有怀疑的对象么?怎么不敢承认?” 我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震得我后背发麻,的确,我心中有一个怀疑的人选,但是我不愿意承认,也不想承认,不想把这个人想得太难堪。 戚季礼洞察人心的能力,让我不禁佩服,没再做声,往回走去,他一直在旁边跟着我,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各自想着心事,沉默了一路,不知这样的情形,可不可以用心怀鬼胎来形容······ 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那就是一本鸡皮疙瘩,里面各种妖魔鬼怪在里面张牙舞爪。 24没有署名的字条 还没进大院,远远地就看见耗子站在院门口,抻着脖子,一只手把这铁柱,另一只手抬着放在额前,向外看,远远地看上去,就是一个孙猴子焦急的再找被妖精抓去的师父的样子。 他看见我,连忙踩着跟斗云跟过来了,我刚要开他玩笑,告诉他,徒儿,不用担心,师傅我没事。 他一个大力,将我拥入怀抱,耗子的身体在颤抖贴在我身上的手冰凉,冷得我不禁一震。 他声音嘶哑,幽幽的说:“小菲菲,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到处都找不到你······”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安慰说:“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零件还都是原装的。” 耗子闷闷的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他轻轻的放开我,眼睛仔细地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像X射线一样,我感觉耗子想把我里里外外打量一遍,我暗暗的抓了抓衣服领子。 良久,耗子松了口气,声音带笑的说:“小菲菲,看来你的武功进步了,没受伤······” 我脸一红,想起了刚才自己的无影腿,以前对付过耗子,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用场了,救了自己一命,看来以后得强加练习,这练习的对象嘛······我瞥了眼眼前的耗子,展开一个大大的笑颜,耗子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表情不安的看了我一眼。 我甩了几下自然卷的头发,故作潇洒的拍了一下耗子的胳膊,说:“耗子,估计再过几年,我就是武林盟主了,以后我罩着你。” 耗子眉头一皱,闷哼一声,脸上苍白一片,我心里一惊,这才仔细的看着耗子,他洗的发白的衬衫上面都是刮痕,头发凌乱,先刚被鸟啄过一样,嘴角肿了起来,这在他那张还不赖的脸上,显得极不和谐,我紧张的问:“耗子,胳膊怎么样?受伤了么?我看看······” 说着,我就要拉起他的袖子,他的手附在我手上,摇摇头,虚弱的一笑。 我拿开他的手,挽起他的袖子,倒吸了口凉气,今天耗子穿的衬衫暗色的,我没有发现血迹,可是此刻他的胳膊上那条狰狞的伤口,张着血盆大口叫嚣着,血潺潺的流出来,我的眼睛红了,视线开始模糊,脑力一阵眩晕,咬着嘴唇,费了很大力才站定,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错开伤口,不敢再看一眼,再看一眼,我觉得心都要被撕开了。 戚季礼走了上来,声音镇定的说:“他的伤得尽快处理,小丫头,别傻愣着,我们得赶紧去医院,我去叫车。” 说完,还推了推我,我这才如梦初醒,低头呢喃着:“对对·····去医院·····去医院······” 耗子冰凉的手握住我的手,笑着说:“小菲菲,不用担心,我没事,这是小伤。” “这怎么是小伤”,我白了他一眼:“都流了那么多血,还小伤,什么是大伤,开膛破肚啊······” 耗子“哧”的笑了,说:“小菲菲,你在为我担心?” “废话,你都这样了,我能不担心么?!”我没好气的说。 肯定是我的幻觉,要不我怎么在耗子的脸上看见了幸福的微笑,这小子不会流血过多傻了吧?!唉······耗子流血流的都缺氧了,看把这孩子折磨的。 戚季礼回来了,说:“快走吧,车在巷子口,别耽误时间了。”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扶着耗子往巷子口走。 耗子目光探寻的看着戚季礼的背影,低声问我:“小菲菲,他是谁?他之前也来过咱们家一次的对吧?” “哦,他啊”,我顿了一下,继续说:“他是戚季礼,戚季白的哥哥,刚才恰好碰到的。” 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想再把刚才的事告诉耗子,耗子看着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很快来到医院,戚季礼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关系,就打了个电话,长长的急诊队伍,一个小护士走出来直接就把我们让进了处置室,医生给耗子消毒缝针,疼得耗子直皱眉头,我握着耗子的手,红着眼圈,声音颤抖的说:“耗子,你要是实在疼,我去给你买个馒头咬着吧,你这么捏我的手,我也疼······” 屋子里除了我的三个人都笑了,那个医生笑的手都颤抖了,我都怕他一针缝错,耗子下半辈子这只胳膊上的诡异图案,再让人误会成邪教组织就不好了,耗子现在完全是哭笑不得的状态,一边笑一遍还嗷嗷的叫唤,这其中,笑的最欢实的当属戚季礼了,腰都要笑弯了,这个人的笑点一向很低,从我第一次见就知道,我向他丢过去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他才勉强止住笑意,肩膀还在微微发抖。 处理完之后,我去给耗子领药,回去找耗子的时候,戚季礼半路拦着我,一脸调戏的表情说:“小丫头,我这次可又帮了你,你怎么谢我啊?” 我面无表情的说:“你有帮过我么?你是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吧,我看你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欢天喜地的。” “唉,小丫头,这么说就不对了,多伤感情啊,我可是一心一意的要帮你。”说着戚季礼抬手就要拂过我的脸。 我连忙跳开,与他保持安全距离,冷冷的说:“谁跟你有感情,你以为自己是韦小宝呢,处处留情。” 我眼睛一转,说:“不过······你要是能查出是谁做的这件事,我就谢谢你。” “你说的是真的?”戚季礼横眉一挑。 我点点头,看见耗子胳膊上缠得十分恐怖的向我走来,我嫣然一笑,头也不回的说:“我等你的消息了。” 拽着满脸问号的耗子大步流星的走了。 看着耗子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暗爽。 回到家,耗子三天两头的挂彩,这引起了老木和他媳妇的高度重视,国共合作,严刑逼问我怎么回事,我心里叫苦,我怎么说,我是说因为差点调戏耗子英雄救了我这个不怎么美的美这条,还是说我差点被人绑架这条,随便哪一条,都能让他们来炸窝,他们炸窝的能量我是体验过。 小时候,我被大院的一个小孩推了一下,脑袋磕了一个大包,咧着大嘴回家了,老木他媳妇看见了,一问,立刻就炸窝了,拉着我就去找那小孩的家去了,非要讨个说法,三分钟一小吵,三小时一大吵,三天一大闹,最后,我脑袋上的包也下去了,那家也举家搬走了,从那之后,大院里没人再敢欺负我,我开始了称霸大院的日子。 三言两语的敷衍说:“耗子是自己摔得。” 然后躲回了屋子,关上门,两耳落得清静,把自己扔在床上,揉了揉被攥的有些发紫的手腕,仔细回想今天事情的所有细节,矛头似乎都指向一个人,一个我不愿意承认的人,就像戚季礼说的,我不敢承认。 我也不知道,我是在保护谁,在保护他心中的她么? 浑浑噩噩的到了第二天,耗子因为胳膊问题,被老木判定为伤残人士,勒令在家休养,我大呼不公平,想当年,我脑袋被开瓢的时候也没有这待遇,我恨恨的看了耗子一眼,背上书包,去学校寻找知识的阳光杨雨露去了。 到了学校,耗子的缺席引来一阵阵猜测,我感觉周围向我发来探寻的目光,我不禁为自己捏了把冷汗,暗想,今天的小心行事。 随手拿起放在课桌最上面的一本书,“啪”的一声,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我拿起来一看,陌生的字迹,上面写着:中午十二点半来旧操场。 我前后翻看了一下,没有落款署名,这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不会是昨天绑架我未遂的人今天卷土重来了吧?还是谁另外有事找我?难道是······ 我心下一惊,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中午先躲在角落里看看情况,再决定现不现身。 25你说;从哪里说才会比较精彩 心不在焉的上了四节课,到了中午,吃过饭,看了眼教室的表,越来越接近约定的时间,我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手心黏腻发凉,我深吸口气,向旧操场走去。 到了旧操场,发现没有人,我先找一个地方藏起来,吸取了上次惨痛的教训,我仔细的留意了脚下,确认安全后,隐匿起来。 不一会,听见细细簌簌的脚步声,我忙躲进暗处,悄悄探出头来,看见一双熟悉的白色公主鞋,手上那道亮光晃了我的眼睛,我哭的心都有的,不是吧,给我留字条的是那个女鬼?这是校园惊悚事件啊,我这么年轻就要命丧在此了? 我抬脚正要跑,就听见那个女鬼语气冰冷,带着愠怒说:“怎么没有得手?” 我心里疑惑,这是在跟谁说话?这个声音很是熟悉,我又向前伸了伸脖子,看见的那一幕,惊得差点趴在地上。 只见,那声音的主人,白皙的脖颈高傲地仰着,一张脸完美的不可复制,美目射出寒冷的目光,不错,正是周子期。 我张大了口,脑袋里“嗡嗡”作响,竟然真的是她找人绑架我,我一直在逃避的真相就这么摆在我的眼前,那一刻,我忽然期待自己是一个聋哑人,这样我就看不见听不见她的一字一句。 她声音里带着怒气说:“你们竟然让她自己跑了?四个男人都那么没用!!!” 为首的那个老大说:“周小姐,别生气啊,我们这次计划的很好,谁也没想到半路上还能杀出一个人,而且那个人,我们不敢动啊。” “哦”,周子期眉毛一挑,随口问道:“是谁?” “戚大公子······”那人如是说道。 周子期微微一怔,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复杂,说:“他怎么会在那里?你们暴露了么?” “没有,绝对没有。”那人赶紧摇摇手说。 “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么?”一个深沉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大家都循声看去,那人双手随意的插在裤兜,拽拽的走了过来,大家都是一怔,来的人,竟然是戚季礼。 微长的发挡住了戚季礼的眼睛,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但是光是看着他,就感到一丝寒意从脚底上升到头发,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周子期面色一滞,黛眉微皱,嘴唇紧抿,眼神不安的看着戚季礼,但是一闪而过,随即她又换上了平常的样子,冲戚季礼魅惑的一笑。 走过去,亲昵的挽住戚季礼的胳膊,用甜腻的嗓音说:“礼哥哥,你来找我有事么?” 我的血糖因为那声音“噌”一下子就上去了,这声音听多了都容易让我这个低血糖患者转成糖尿病。 我不禁佩服戚季礼的抵抗力,真是强啊,到现在还这么健康,面色红润万人迷的。 戚季礼看着周子期,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邪魅的一笑,说:“子期,你怎么在?” 周子期瞬间就梨花带雨,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掉,很委屈的说:“礼哥哥,这两个人,找我麻烦······呜呜······”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里暗说,靠,这也太能装了吧,演变脸呢,不愧大家都说校花周子期多才多艺,中国传统艺术都如此纯熟,川剧大师估计都没她快,这技术炉火纯青的。 戚季白轻轻擦掉了他脸上的泪,将她轻轻拥在怀里,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语气冰冷的说:“你们说,事情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人,看了眼周子期,周子期眼神一凛,那人打了个冷战,支支吾吾的说:“我们······我们刚才······刚才······再说事情······” “哦?再说什么事情?说来我也听听。”戚季礼眼睛一暗,幽幽的说。 “这······其实也没什么······”那人眼睛不安的乱转。 “既然,你不说,那我来说怎么样?嗯?”戚季礼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人,说:“从哪里说起?是从你们街角见面那次?还是你们电话联系那次说起?” 那人一下就被戚季礼的话镇住了,呆在那里。 戚季礼侧头冷冷地笑着,嘴唇微动,手拂过周子期的脸说:“子期,你说,从哪里说才会比较精彩?!” 周子期睫毛轻颤,身体微微发抖,不安写满脸上,她愣了几秒,干笑着说:“礼哥哥,说什么呢,怎么子期听不明白呢?” 戚季礼眼睛微眯,魅惑的眼睛发出慑人的光,说:“子期,这个故事,原本我想让他们讲给你听的······不过,看你似乎不喜欢听故事呢·······小时候,你不是总缠着我给你讲故事么?怎么长大了,不喜欢了?” 周子期身形微黄,低下头去,小声说:“礼哥哥,就会拿子期开玩笑。” 戚季白忽然敛了目光,眼神温柔,轻声说:“子期,你这样小鸟依人的样子,真美······” 周子期脸上挂着红晕,向戚季礼的怀里蹭了蹭。 我看了眼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俩个人已经离开了,现在,这里就剩他们两个还有在暗处的我。 周子期在戚季礼的脖子上挂了一会,就见她抬起头,脉脉含情的看着戚季礼,一点点靠近,她红润的唇吻上了戚季礼凉薄的唇。 我的心一颤,他们······他们······ 难道,戚季礼也喜欢周子期? 难道,周子期喜欢戚季礼? 不对啊,如果她喜欢戚季礼,她没有理由费尽心机的找人来绑架我。 可是,要说她不喜欢,她怎么会吻戚季礼,难不成是外国礼仪,又不都是法国人,见面就来个深吻,而且,她的表情很享受的样子,我在这里都听见她轻微的喘息声。 这完全就是现场直播,在电视上看了这么多年,今天算是长见识了,都说现在流行真人秀,没想到今天让我赶上了。 我一个没留神,就发现一个人影快速的冲了上去,一拳就打在了戚季礼的脸上,周子期被那个人扯进怀里,我这才看仔细,来的人竟然是戚季白。 戚季白眼睛里面燃烧着怒火,似乎要把戚季礼烧成灰烬,一只手紧紧的将周子期揽在怀里,另一只手还是握拳的状态,关节发白,微微颤抖。 颤得我的心都跟着抖了起来,好像被人挖了个洞,不疼不痒,只是减弱了跳动的力度,让我头晕目眩。 那一刻,我那么痛恨给我留字条的人,那个人是那么残忍,不用一兵一卒就将我打得溃不成军。 戚季礼擦了下嘴角的血迹,随即笑了,说:“季白,怎么这么激动?” 戚季白胸口起伏,脸上再也不见和煦的笑容,有的是漠然的表情,他一个字也没说,半晌,拉着周子期走了。 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想,为什么戚季白留给我的永远都是背影,永远都是他跟周子期两个人的背影,像两把长剑,残忍的直插进心窝。 “小丫头······怎么又哭了?”身后突然传来戚季礼的声音。 我心一惊,胡乱的在脸上擦了几把,没有回身,背对着他。 只听他说:“这次,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了?” 26红色上了眼睛;上了心 我心里重重的一击,难道字条是他留下的?这就是他查出真相的方法······难道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那戚季白也是他叫来的?他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 他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迫使我转身,面对他。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的唇际微微一动,牵出一丝笑容,漆黑的眸子盯着我看,他一字一句的说:“小丫头,你对真相满意么?”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我问道:“那张字条是不是你留下的?” “字条?什么字条?”戚季礼眉毛一挑,面色疑惑的说。 “就是夹在我书里的字条?别告诉我不是你放的?约我今天中午十二点半来后操场,我想戚季白那里你也留了同样的字条吧。”我冷冷的说。 戚季礼收起了平时的玩世不恭,一本正经的说:“我没有留字条给你,我刚才只不过看见你躲在这里,在他们走后才会来找你,你说的字条,你随身带着么?我看看。” 我从口袋里拿出字条,递给他,他看着字条,渐渐的眉毛拧在一起,目光越发冷厉,攥着字条的手略微使力。 戚季礼若有所思的说:“这张字条不是我写的,字迹不是我的。” 我看着他,心里更加疑惑,看样子,字条不是他写的,那会是谁,除了他,谁还知道我被绑架的事情,谁还会知道周子期今天约这两个人在这里见面,戚季白肯定也收到了同样的字条,不然他是不会过来的,不过,戚季白到底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有没有看见周子期他们的交易,如果看到了,他会怎么想,他就那样拉着周子期走了,他会不会对她说什么······ 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无数个问题在里面盘旋,我感觉自己被扯进了一个无形的网中,我不知道,网的那端是谁,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可是我知道,我自己在害怕,那种害怕是发自内心的害怕,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将我笼罩。 我第一次感觉蓝天有些恐怖,像汹涌的海水,将我笼罩,将我卷进漩涡。 我摇摇头,迫使自己打起精神,对戚季礼说:“算了,真相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那个人是谁,不重要了,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戚季礼仰头看着天空,此时正飞过一直燕子,轻巧的姿态,随意转换着飞翔的方向,良久,他说:“我说过,我了解子期,她所有的事,我都知道,做事情不光用眼睛,还要用心用脑,才能接近真相,你懂么?”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那深邃的眼睛好像要将人看透,好像在他的面前没有秘密,我被看得好不自在,退后了几步,说:“快上课了·····我要回去上课了·····先走了······” 我落荒而逃。 期间需要穿过一个长长的外走廊,我正准备快步跑过去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挪不开脚步。 戚季白闭着眼睛带着怒意吻着周子期,他紧紧的拥着她,好像要把她揉进怀里,霸道却不是温柔。 我苦笑,我是不是应该随身带着个摄像机,怎么我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有新闻发生,我开始担心眼睛里面会不会长针眼,看了这么多不该看到的东西。 我以后是不是要考虑做一名记者,创办个报纸什么的,专门刊登花边新闻。 我的脚变得沉重许多,愣愣的看着他们,脑袋里面“嗡嗡”作响,我不敢呼吸,生怕打扰了他们,脸憋得通红,那红色上了眼睛,上了心,瞬间,脸上,心里,都变得湿漉漉的。 我忽然,闻到了花坛中传来的阵阵香气,那么绵长,不管你愿不愿意,花香都会冲入的呼吸,就像他们的吻,不管你愿不愿意,他们都映在你的眼中。 我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那里,见证一场让人脸红心跳的热吻。 很久他们分开,戚季白看见站在他对面的我愣住了,周子期向戚季白视线的方向看过来,眼中一副了然,扬起了嘴角。 戚季白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窘迫的光,张了张嘴,好像在冲我说着什么。 可是我什么都听不见,只是傻了吧唧的咧着大嘴笑,牙齿熠熠生辉。 我脑袋里面有一根神经,肆意地蹦着,疼得我几欲倒下,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再一次落荒而逃。 我在想,这两兄弟,天生就是我的克星,一个中午让我两次让我如此狼狈,落荒而逃。 戚季白伸手想要拉着我,被我巧妙的躲开了。 我几乎哭笑出声,他拉住我能做什么,跟我解释他有多么在乎周子期么?跟我炫耀刚才的那一吻有多么缠绵么?还是要跟我说现在的我有多么狼狈? 这些,我都不需要!!! 这些,伤害我的话,我都不要听!!! 我就像一只鸵鸟一样,把头深深的埋进泥土中,关上耳朵,闭上眼睛,自以为万无一失,可是殊不知,最大的目标还是留在外面,别人只需要轻轻一下,就可以让你受伤。 我的心咚咚的跳着,鼓动着我的耳膜,回荡在今天有些不美丽的校园。 跑回教室,数学老妖已经在讲课,我轻轻的敲敲门,老妖头也没抬,勾了下手指,示意我进去。 我连忙低头回到座位,在一摞高高的教科书的遮挡下,趴在桌上,眼泪簌簌的落下。 老木小的时候常跟我说:“世界上,最怕疼的是人的心,最不能伤的也是人的心。” 我一直奉做座右铭,尽管毒舌,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别人的心,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争先恐后的跑来来伤害我,就因为,我喜欢上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么? 可是,喜欢又有什么错,谁也不能拍着胸脯说:“我绝对不会喜欢上谁谁谁。” 因为,爱情这种东西,往往是突然造访,让你措手不及。 就像很多年以后,有一个人,眯着桃花眼,那张完美的想让你用小刀划几下的脸上带着媚人的笑,说:“木科菲,你一定会喜欢上我。” 我暗叹他的勇敢,想到自己,如果当年也这样果敢一些,争取一些,是不是就不会遍体鳞伤。 只是,我没有那么勇敢,关键时候,勇往直前的我就会变得很怂,这点耗子就经常嘲笑我,所以我现在还是躲在教室的一个角落里面,暗自神伤。 五月末的太阳,大大的挂在天上,同学们都穿着短袖,趁老妖不注意不时的扇着扇子。 可是我,穿着厚厚的学生服外套,依然感觉周身冰冷,牙齿打颤,像发烧一般,痛痛欲裂,喉咙发紧,那时我在想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然后一命呜呼。 或许,他们早已迫不及待,买了爆米花,可乐,像看电影一样,来光临我的葬礼。 之后,皆大欢喜,周子期跟戚季白还是金童配玉女,一起修得百年好。 ================小可参加了本月的PK;求票票,求推荐,小可拜谢======= 27快到六一了;我送你个娃娃吧 下午课间的时候,我趴在桌上暗自神伤的时候,有人在门口说:“木科菲,有人找。” 这又是谁找我,我不情愿的起身,向教室外走去。 到了教室门口,就看见戚季白,眸若星辰,笑如春风的站在门口,看着我。 他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冲我笑,笑得那么坦然,一瞬间,让我觉得小肚鸡肠的是自己,自己不应该对热吻行注目礼。 我问他:“找我······有什么事么······” 戚季白眼中留露着温柔,说:“快到六一了,我送你个娃娃吧!” 我顿了一下,翻了个白眼,尽量语气平静的说:“我又不是小孩了,还过什么六一,不要娃娃。” “那你要什么?”戚季白看着我,认真的说。 我摇摇头,说:“我现在都过五四青年节了,你还一个劲的把人家往儿童节里面塞,什么居心。” 戚季白笑得更加开心了,揉揉我的发说:“小淘气,你满脑子都是什么思想,这样吧,这周六我带你去游乐园玩吧,怎么样?” 说完,他好看的眸子盯着我,我很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里涌起一丝悲凉,戚季白,你这是在给我补偿么? 戚季白,你就是给人一巴掌,回身再笑容满面的送上颗甜甜的枣子的那种人。 而我,我就是那种,记吃不记打的人,就算原来再疼,一看见你,什么都不重要了。 爱情,这种事情就是这么没有道理可讲,爱上一个人是一瞬间的事情,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可以让你爱上他,可是,想要遗忘,却要用上一辈子的时间。 回家的时候,耗子在院子里一只手吊着,另一只手拿着西瓜啃得正在兴头上,见我进门,嘴里全是西瓜含糊不清的说:“小菲菲······你回来啦······西瓜可甜了·····你快吃······” 我看他这个架势,哪里像是受伤的人,活力指数比我都高,我没理他,径直走进屋子,把书包放下,瞥了一眼耗子的桌子,看见上面摊着一本钢楷练习册,随手翻了几下,很规范的正楷练习,全新的,只是有个别的地方有一点墨迹,好像字迹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转念一想,正楷好像都这么写,也没太在意。 我走到院子里,晃了晃手中的钢楷本子说:“耗子,怎么,终于知道你的字,不能见人了,开始练习了?什么时候买的,我之前怎么没见过、” 耗子表情明显一滞,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说:“我前几天买的,还没开始练习,小菲菲,吃西瓜,特别甜。” 我没有注意耗子脸上闪过的不自然的表情,接过西瓜就啃了起来,嘴**www。shubao3。com**里都是甜腻的西瓜汁,说:“嗯,还真是甜,好小子,知道好的要留着孝敬长辈。” 耗子看着我“嘿嘿”的笑得很谄媚。 很快到了周六,我早早就起来,收拾好,路过外屋的时候,发现耗子抱着被睡得很嗨,我轻轻的关上门。 到院子里,发现戚季白早就在了院中,正在跟老木他媳妇聊得火热。 老木他媳妇面色红润,眼睛笑得都找不着了,嘴都快咧到耳根说:“季白,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看阿姨?” 那语气好像在说:“官人,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看奴家。” 我差点就把刚喝下去的凉水吐出来,连忙拉着戚季白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戚季白柔和的脸庞,带着几分宠溺的看着我说:“小淘气,你家里人还是那么喜欢我,你喜不喜欢我啊?” 原本大步向前走的我,突然停在那里,我看着戚季白,他依然在笑,那笑容在六月初的阳光下,显得有些燥热,晒红了我的脸,我别过头去,干笑了几声,说:“你以为自己是宋玉潘安啊,人家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 说完我轻轻推了他,他一下握住我的那只手,拉着我,神色自若的向车站走去。 我看着他的侧脸,那么完美,造物主真是不公平,创造戚季白的时候一定耗费了很多心血,一笔一笔的耐心刻画,那长长的睫毛,让女生都嫉妒,那白皙的皮肤都可以去做化妆品广告······ 轻轻地叹了口气,戚季白,怎么办,我想我对你上瘾了,欲罢不能。 这种感觉让我恐慌,此刻的我就像一个瘾君子,贪婪的吸食,不计后果,从来不考虑戒掉时那蚀骨的痛。 可能,十几岁的时候,都有一份孤勇的吧,喜欢了,就义无反顾,任由自己沉沦,反倒是在成人世界里面,爱情里面掺杂了太多的杂质,爱有了太多顾虑,有太多世俗,失去了原本的纯洁。 到了游乐园门口,因为是六一儿童节缘故,有很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朋友,牵着父母的手,一家人脸上洋溢着幸福。 这时,有一个年轻男人虽然不帅气,但是举手投足见透着儒雅,手中拿着快照相机走到我们面前,眼睛笑起来弯弯的,说:“能不能麻烦你们给我们拍一张全家福。” 戚季白回他一笑,点头说:“好。” 接过相机,让他们摆好姿势,那个年轻的一只手男人抱着可爱的女儿,女孩长得十分可爱,微卷的长发,被巧妙的绑成了两条麻花辫,粉嘟嘟的小脸,眼睛笑起来也是弯弯的,靠在爸爸的肩膀上,那男人另一只手揽着娇妻,他的妻子个子虽然不高,却长得极为精致,我负责任的说,她毫不比周子期逊色,而且更多了几分成熟美,少了几分魅惑,整个人散发着恬淡的气息。 好幸福的一家人,不论在哪里,他们都是引人注意的一家人。 随着快门的按下,幸福瞬间就此定格在胶片上,照片随即洗出,风景如画,而人更像是画报,我心下羡慕不已。 自己的梦想就是,找一个温柔爱家的男子嫁了,有一处自己的家,不用太大,温馨就好,工作不要太忙,尽心就好,每日清晨睁眼,阳光与他同在,从此洗手为他做羹汤,相夫教子,供养他的父母,努力做一个三好媳妇,精心呵护自己的小家。 不过,这样的愿望,此刻站在我身边戚季白,能帮我实现么? 我看着正在看照片的戚季白,苦涩的笑了,这个人,不属于我,从开始,到现在。 那个男人接过照片都出标准八颗牙的笑容,道了声:“谢谢。” 他的妻子,看了我我们一眼,对他说:“我们给这对情侣也拍张照吧,好不好。” 他宠溺的看了眼娇妻,笑意直到眼底,说:“好,就听你的。” 我连忙解释说:“那个······我·······” 我还没有说完,戚季白就打断了我的话说:“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菲菲,拍照吧。” 我见无法拒绝,硬着头皮答应了,嗔了戚季白一眼,戚季白冲我狡黠的一笑。 戚季白拉着我站在一片花海前,按下快门的一瞬间,他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我身体一僵。 照片出来,接过来一看,戚季白脸上带着浅笑,看着镜头,而身边的我,明显身体僵硬,表情不自然到极点,抬着头看他,眼里都是惊讶,我们身后映衬着大片的花海。 我们的第一张合照,就这样,不伦不类的摆在我的眼前。 那人的妻子温婉一笑说:“你们一定是第一次拍合照,我们当初也是,慢慢就好了,希望你们幸福啊!!” 戚季白笑着点点头,说:“一定。” 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目光坚定,我忽然产生了幻觉,好像我们就是一对,幸福非常,你侬我侬。 告别了那对夫妻,戚季白将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在我手上,说:“小丫头,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张我的照片么,这次送你一张合照,保存好哦。” 我接过照片,看着傻傻的自己,觉得身后的花海是那么美,美得不似人间。 很多年后,再次来到这里,一切已不似当初,我对身边的人说:“十五岁那年,这片花海记录了我最美好的青春,留下了我十五岁最美好的剪影。” 28你就是我的‘最’;我的醉 我把照片小心翼翼的的放进上衣贴身的口袋里面,那个口袋在心脏的位置,那张照片温暖了我的整个心房,温暖了我的整个小宇宙。 戚季白拉着我的手,轻声问我:“小淘气,想去玩什么?” 我放眼看过去,天上飞的过山车,水里冲的激流勇进,地上跑的碰碰车,真是应有尽有,大的们,小的们,老的们,少的们,在上面尽情欢叫,有的叫声特别凄惨,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一定以为他在受什么酷刑,正在我我眼花缭乱之际,眼睛落在了正在旋转木马上面。 华丽的外表,炫目的灯光,在白天看起来也那么耀眼夺目,一圈一圈上下旋转,孩子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咯咯”的笑着,那么幸福,那么梦幻,我看呆在那里。 直到戚季白手在我的眼前轻轻晃过,我才回过神来,他扬了扬手里拿着的两张旋转木马的票,拉着我说:“小淘气,走,我带你去坐旋转木马,还说自己不过六一儿童节,还是喜欢小孩子的游戏。” 我心里像蒸开了花的馒头,满满的都是开心,却嘟着嘴,说:“我就是看了下,又没说要坐,是你自己去买票的好不好。” 戚季白点了点我的头,无奈的说:“小淘气,真是那你没有办法······” 我选了自己喜欢的位置坐上去,戚季白坐在我前面的一个上,音乐响起,是《欢乐颂》: come!Singasongofjoy forpeaceshallcome;mybrother! Sing!Singasongofjoy formenshallloveeachother! Thatdaywilldawnjustassure asheartsthatarepure; areheartssetfree。 Nomanmuststandalong withoutstretchedhandsbeforehim。 Reachoutandtaketheminyours withlovethatendures forevermore。 Thensingasongofjoy forloveandunderstanding。 旋转木马随着音乐转动,戚季白在我前面笑得那么美好,眉目如画,他手放在嘴边做成喇叭状,冲着我说:“小淘气······我好高兴啊······” 我看着戚季白,他快乐得像个孩子,这么多年,他就像我心中的一朵花,常开不败,虽然我知道,用花来比喻戚季白会有很多人会鄙视我词语之匮乏,可是,在我心中他就是花,罂粟花,芳香满溢,艳丽异常,却剧毒无比。 旋转木马之间有着永恒的距离,无法逾越,就像我与戚季白一样,看似近在咫尺,触手可得,实则比天涯海遥远,就像旋转木马,我永远一圈一圈的追着他,可是我们之间永远保持着距离。 很多年后,在KTV里面,一个因为失恋的喝的烂醉的朋友抱着麦克狂嚎王菲的《旋木》,听着歌词,我就楞在那里: 我是匹旋转木马身在这天堂 只为了满足孩子的梦想 爬到我背上就带你去翱翔 我忘了只能原地奔跑的那忧伤 我也忘了自己是永远被锁上 不管我能够陪你有多长 至少能让你幻想与我飞翔 奔驰的木马让你忘了伤 在这一个供应欢笑的天堂 看着他们的羡慕眼光 不需放我在心上 听得我心都颤了,我真的可以做到让戚季白不放在心上么,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做不到,我的境界还那么高尚,我还是想在戚季白心里面盘一个位置,不需要太大,有我就好,有我就好。 音乐结束,停了下来,孩子们一哄而散,有一群新的孩子们涌了进来,开始了新一轮的梦幻。 戚季白拉着我从旋转木马上下来,指了指对面的卖棉花糖的摊位说:“小淘气,想不想吃棉花糖?” 还没等我回答,他就拽着我来到摊位前,摊主是一个很和蔼的老奶奶,岁月在她的脸上镌刻下永恒的痕迹,但是看上去却那么慈祥,那么温暖,她冲我们暖暖一笑,说:“小伙子,给女朋友买棉花糖啊······” 说完还笑着看了我一眼,我脸瞬间就红了,像煮熟的大虾,看来我也不是天生的厚脸皮,我也是会脸红的,会害羞的卡哇伊系女生。 戚季白轻笑,冲老奶奶点了点头,说:“这个小淘气,就喜欢小孩子的东西,本来还吵着说不过儿童节,结果,刚才看见旋转木马就走不动路了。” 一边说还一点了点我的鼻尖,我嗔了他一眼,以示抗议,小声呢喃说:“谁说的·····别点我的鼻尖,我的鼻子就快塌方了······” 老奶奶咧嘴笑了起来,没几颗牙的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可爱,皱纹里好像都夹着快乐,笑了一会,看着戚季白说:“你这个女朋友很可爱,小伙子,要珍惜啊······” 戚季白笑得很开怀,拼命忍着颤抖,点了点头,向老奶奶投去坚定的目光。 老奶奶拿起一个粉红色的棉花糖递给我,说:“丫头,这个棉花糖奶奶送给你,你要幸福哦!!” 我连忙摆手,说:“奶奶,这怎么行,我要给钱的。” 奶奶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明,声音悠远的说:“孩子······幸福·····是无价的······” 我看了看戚季白,他宠溺的向我点点头。 我接过老奶奶的棉花糖,发自内心的道了声:“谢谢。” 老奶奶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她说的那句话我记了很多年。 她说:“孩子,抓住自己最珍惜的,不是所有的人对你来说都能称为‘最’的,有的人,错过就不会再来······孩子,希望你幸福·······” (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7 部分阅读 老奶奶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她说的那句话我记了很多年。 她说:“孩子,抓住自己最珍惜的,不是所有的人对你来说都能称为‘最’的,有的人,错过就不会再来······孩子,希望你幸福·······” 老奶奶的话伴着甜腻的棉花糖一点一点沁入我的心扉,我看着身边正低头目光柔和看向我的戚季白,悄悄的对自己说:“戚季白,你就是我的‘最’,我的醉。” 时间酿的醇酒,没有随着岁月挥发,越发陈酿,越发香醇,我一醉这么多年,我原来以为十几岁的时候,不懂爱情,其实,我现在知道,不要让自己在十几岁的时候爱上一个人,因为你会在心里爱他一辈子。 走着走着从旁边来了一群穿着人偶装的表演团,其中一个穿着小熊玩偶装人,拉着我的胳膊向表演团中走去,戚季白也想跟上来,可是那个小熊人,动作敏捷的闪到戚季白这边,屁股一拱,戚季白差点摔倒,松开了我的手,我想跑去看看戚季白怎么样,可是这个小熊人力气出奇的大,死死的握住我的胳膊,伴着游乐园播放的音乐手舞足蹈,没握住我的那只胳膊还不怎么灵活,那舞跳得跟抽筋似的。 我看着小熊人,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有种想动手踹他屁股的冲动,我想对小熊人说:“哥们,你没有跳舞天分,别蹦跶了,大热天的,吓唬别人,外加自己中暑,不划算······” 29能换来你温暖的怀抱;那我就继续淘下去 小熊人被包裹的很严实,只有嘴那个位置漏了一个小口,能透气,所以,他显然是看不见我的快翻成鸡蛋清的眼睛,还在继续跳着抽筋舞。 周围还有很多同样穿着玩偶装的哥们,一样的手舞足蹈,跟着音乐,跳的那叫一个投入,好像流出的汗不是自己的似的,我都怕一不留神“乓乓”的倒下几个,看得我眼皮直跳,又脱不开身,他们把我团团为围在里面。 我踮起脚寻找戚季白的身影,怎奈我的身高实在是不占据先天优势,脚尖都成翘标准的芭蕾舞姿势,脖子抻的都像白天鹅了,来个天鹅湖音乐,我都能跳舞了,也没有找到戚季白的影子。 别说影子,连头发我都没看见,眼看着这些人围着我唱啊跳的,离原来的地方越来越远,心里就开始害怕,没来由的就想到了那次荒唐的绑架,额头上的汗滴下来,手心冰凉。 正在这时,一直也是温暖的大手从后面握住了我的手,我心里一惊,回过头,只见,戚季白额角上汗迹涔涔,眼睛里都是紧张,看见我之后,我感觉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伏在我的左耳边,唇擦过我的耳朵,说:“小淘气,我以为我弄丢了你,还好,你还在。” 我的左耳痒痒的,开始发烫,他刚才的话像“哧”的一下在我耳边划亮了火柴,灼得我脸颊发烫,心也跟着烫起来。 眼睛也跟着热了起来,热的我眼前一片迷蒙,戚季白,我一直在那里,只要你回头,我会一直在,不会离开,我的温暖,一直留给你,谁也拿不走。 戚季白一直就保持着这个暧昧不明的姿势,脸上笑意慢慢,脸越来越近,灼热的鼻息一点一点的撩拨着我,我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突然,他被那个小熊人抓着后背,拉起来,小熊人围着他转圈开始挑起抽筋舞,抽筋的幅度更大,好像戚季白那里惹到他一样,他每个动作都带着力度,朝着戚季白来。 我皱了下眉,这小熊人,莫不是嫉妒戚季白长得好看吧。 还是,我脑中灵机一动,出现一个词,难不成这个小熊人是gay,看上戚季白了,想要跟他跳贴身热舞,续上一段佳话······ 戚季白怎么这么抢手,不仅老少通吃,还男女皆宜······ 怎么我的敌人这么多啊,一个周子期就够我受的了,现在难不成又多了一个,还是个男的,这样我情何以堪啊······ 戚季白脸上有些尴尬,却不好爆发,眼神无辜的看向我,那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神,一下子就激起了我木科菲的保护欲望。 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杵了下小熊人那条看起来不怎么灵便的胳膊,那人顿了一下,停止了动作,另一只手护住了那只胳膊。 我感觉那小熊头套里面有一双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我拉起戚季白快步跑出了表演团。 沿着小路跑了很远,停下来,手拄在膝盖上,呼呼的喘着粗气,我与戚季白相视一笑。 我笑着,喘息说:“戚季白,刚才拉着你跳舞的小熊人,看上你了吧······怎么你考虑一下·······收他做个偏房······” 戚季白轻轻敲了我头一下,满眼阳光的说:“小淘气,瞎想什么呢,我要是收了他,你肯定拽着我的衣角,抹眼泪。” 我撇了下嘴,说:“我才不哭呢,你这是为祖国做了贡献啊,也算是追求爱情的完美了,我肯定送上一个大大的花圈。” 戚季白愣了一下,疑惑的说:“为什么送花圈?” 我奸笑着说:“当然了,我怕你活不长,娶个男的回家,你结婚跟葬礼没准就一起办了。” 说完我就跑了,戚季白在后面追着说:“小淘气,你算计我······站住······看我抓到你的······” “哈哈······你抓不到我的······啦啦啦······”我在前面边跑边回头冲戚季白咧嘴笑。 没有留神脚下的路,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腿下一软,没掌握好平衡,作势就要倒下去,就在我想我今天要做脸先着地的仙女时,腰间一紧,我被带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戚季白轻轻地拥着我,好听的声音划过耳畔:“这么不小心,小淘气,恩?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淘气了。” 我当时邪恶的想,要是每次淘气都能换来你温暖的怀抱,那我就继续淘下去,我上要摘蟠桃,下要闯地宫,海里捞神针,天上射大雕,非要把天地翻个个,这样你是不是就会天天担心我,把我时时刻刻的护在身边,护在你的怀里······ 不让我离开你的视线半步,把我当做宝贝一样护在身边,捧在心上。 戚季白的鼻息带着淡淡的清新气息,若有若无的拂过我的脸颊,我脸越来越红,心跳加速,我想在这么下去我的会不会的心脏病,绷得都快跳出来了。 戚季白的俊颜渐渐放大,我睁大了眼睛,戚季白轻笑着说:“小淘气,闭上眼睛。” 那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我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突然,唇上一热,戚季白吻住了我!! 这次不似上次,他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吮着我的唇,温柔地撬开我的牙齿,柔软的舌滑进去,勾住我笨拙的舌,倾情缱绻,唇齿相依,带着淡淡的棉花糖的香甜。 我的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来不及想,什么也不会想了,笨拙的回应着,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吻,原来吻是真么甜蜜,这么让人欲罢不能。 我悄悄睁开眼睛,看着戚季白,他此刻闭着眼睛,我心里暗暗叹道:“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生,太让人嫉妒了。” 我在心里没敢追究这个吻的意义,因为我害怕得到的答案,会把我从天堂狠狠的抛下地狱。 那是一个有些绵长的吻,直到我快不能呼吸,他放开我,他的脸上带着红晕,笑着说:“小淘气,都不呼吸了,不难受么。” 我在心里犯了个大大的白眼,暗暗想:“不是我不呼吸,也不是我忘了,问题在于我不会呼吸,我不会在接吻的饿时候换气!!!” 你说说这要是传出去多丢人,第二天就得见报,标题赫然就写着《我市某女在接吻时因不会换气窒息》,那我的人可就丢到姥姥家了,不对,我姥姥家都不会收留我的,他们会嫌弃我,他们没准会说:“哎呀······出了这种事情······让我们的老脸往哪搁啊······”然后,门一关,继续看他们的八点档电视剧。 可是这些我哪敢承认,只是低下头做娇羞状,不过,说实话,也确实是害羞的,不敢抬头看戚季白,脸上火辣辣的。 戚季白笑着拉起我的手,说:“小淘气,害羞了······真难得······” 我抬头,争辩道:“什么叫难得,我又不是二皮脸······” 戚季白没有说话,看向我的目光中,有着太多的柔情,像一汪湖水,把我深深的溺在其中。 我感觉周围的粉红指数急剧上升,幸福指数也跟着噌噌往上涨。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咳嗽声,咳得极其撕心裂肺,抓心挠肝的,我回头,看过去,竟然又是他,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30买个气球吧 在那咳嗽的感觉都要吐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熊人,一只手里拿着很多五颜六色的气球,有一个哆啦做梦的气球飞得最高,它张着大嘴笑得很是嗨皮,不过感觉它的主人,情绪可没有这么高涨,身体微微发抖。 我想这哥们不会是中暑了吧,不过中暑的症状也不是发抖啊,那是怎么个情况。 小熊人走上前来,粗声粗气的说:“买个气球吧?!” 印象中,这个台词都是有些凄惨的,一下就让我想到了,万恶的旧社会,可怜的劳动人民对着挺着像怀胎十月肚子的阔老板,伸出枯瘦的手说:“大爷,可怜可怜我······买点吧······” 不过,这个小熊人可不是这种情况,他完全不信奉顾客是上帝这个学说,他的语气已经跟抢钱差不多了,我都觉得,他的话翻译过来就是:“给点钱花花,气球白送。” 果然是年代不同了,卖家成上帝了,要不怎么电视上每天的社会新闻都是买到了次品店家不给退呢。 那个小熊人清了清嗓子,重复了一遍说:“买个气球!!” 一开始我还没听出来有什么,他这遍一说,我感觉这个人的声音我很是熟悉,这个人好像是故意变了声线。 我刚要开口,戚季白指着气球问我:“小淘气,你喜欢哪个?” 我摇头说:“不要!我再次强调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气球!!我长得这么年轻,手里再拿一个气球,上车都得要我半票,你就成为叔叔级了。” 戚季白“噗”的就笑了,无奈的看了我一眼。 那个小熊人不依不饶的,说:“买个气球!!” 我看这人是要强买强卖了,小爆脾气就起了,掐着腰,撇开脚,像圆规一样的姿势,这是我每次发飙时候的标准姿势,每次这个姿势一摆出来,耗子小朋友就开始颤抖,然后脚底抹油跑开了。 这个小熊人颤抖得更加剧烈,人偶装上每一簇毛都跟着跳舞,莫非这人有癫痫?那我还是别惹了,收敛一些,要不然医药费还得我付,不划算,就为了一个气球,这种买卖我还是不做了。 我故作优雅的将自然卷的头发向后一拨,换下一脸的凶神恶煞,小绵羊状的看着戚季白,说:“那个·····要不······我们就买一个······” “怎么改主意了?”戚季白的语气里充满了揶揄,脸上带笑的说。 我撇了撇嘴说:“我这是为了减轻祖国的医疗卫生事业的压力,多么伟大的壮举啊。” 戚季白眼睛茫然的看着我,没有明白我话的意思。 那个小熊人我明显感觉到他满头黑线,有横有竖的。 戚季白轻声笑了笑,指着一个大白兔的气球问:“这个怎么卖的?” 小熊人脑袋上的黑线还没有退下去,缓存了一会说:“5块。” 戚季白拿出钱包,付了钱,把咧嘴了的大白兔递给了我,我情不甘**www。shubao3。com**意不愿的接了过去。 我心想说:“好一个戚季白,送我个呲着大白牙的兔子,这不是间接的说我是大白么。” 我用余光瞥了眼戚季白,他的嘴角挂着大大的笑容,笑容里有很大成分的狡黠。 我白了戚季白一眼,径自往前走,心里面大大的问候了一下他的前辈。 戚季白快步追了上来,握住我的手,问:“生气了?” 岂止是生气,是非常生气,我没做声,继续向前走,戚季白紧张的说:“小淘气,你真的生气了?我开玩笑的。” “小淘气,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小淘气,你怎么惩罚我都行······”戚季白一路低声细语。 “她生气的时候喜欢吃巧克力的雪糕。”身后突然传来一声。 我回头,看是那个小熊人,他竟一路跟着我们,我说:“戚季白,你刚才是不是给他假钞了?还是他真的看上你了,要与你修得共枕眠啊。” 戚季白头上飞过一只大大的乌鸦,“啊啊······”叫得很是欢快,他敲了我一记爆栗,说:“小淘气,胡说什么呢。” 我揉了揉脑袋,想起什么事情,看着小熊人说:“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小熊人支支吾吾的说。 “你刚才是不是说,我生气的时候喜欢吃,巧克力的雪糕,你怎么知道的?”我盯着他看,问道。 “那个······我猜的······我有一个朋友就喜欢······呵呵······”小熊人言语闪烁的说。 我的怀疑越来越强烈,我必须验证一下我的怀疑是否成立,我一个跳高,手一下就摘下了那个小熊人的头套,一张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那张脸上因为长时间带着头套而泛着潮红,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落下,表情特别精彩,变幻莫测的。 戚季白再看见他的一霎那,也是表情一滞,很快恢复正常。 我冲着不停擦汗的人咆哮道:“死耗子!!!说!!你在这干什么呢?” 耗子挠了挠头,表情委屈的说:“小菲菲,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我隐藏的挺好的啊。” 屁,他隐藏的那里好了,看过几部电视剧就以为能拍戏啦!! 我向他投去了一个你是脑残的表情,说:“你的漏洞太多了,来,我慢慢告诉你,让你死得瞑目,首先是你的胳膊,就你那胳膊,还跳舞呢,那是跳舞么,记不记得小的时候,学校表演,你非要就跳什么大秧歌,结果怎么样,让你跳成大殃歌,不是踩自己左脚,就是绊自己右腿,还有你的声音,虽然你变声了,但是我听了你说话这么多年了,每次你都跟我玩这种无聊的游戏,猜你不同的说话声,不过开始我也是觉得熟悉,没往那里想,最让我怀疑的是你的最后一句,全天下都知道,我生气难过的时候喜欢吃巧克力雪糕的人只有你!!!你说说,耗子,不是你是谁!!” 耗子“嘿嘿”的傻笑,说:“小菲菲,还是你了解我。” 我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了几下,耗子完全没抓住我说话的中心思想,他断章取义的能耐跟谁学的,我可不记得自己传授过他这个能力。 我甩开他的手,揉了揉太阳穴说:“别跟我套近乎,您谁啊,我们很熟么?说,你打入我党内部有什么企图?坦白从宽,抗拒割阉是我党的老政策。” 耗子看了眼戚季白,瘪瘪嘴说:“我怕你不安全。” 我简直要晕倒,扶着我越来越沉的脑袋说:“我又不是跟人贩子走了,哪来的不安全!!” 耗子看着我,目光倔强的说:“我就是想跟着你,怕你不安全,我得时刻保护你!!” 戚季白一直看着耗子,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直直的看着耗子,脸上带着笑,可是眼睛深处却散出寒冷。 耗子也毫不示弱,就那么看了回去,嘴唇紧抿,表情坚毅。 这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六月初,大大的太阳下面,晒日光浴,不过我一点暖意都没感觉到,我打了个大大的冷战,干笑了几声,说:“你们这两个大眼睛,干吗啊,气我呢,我就说你们互相有问题吧,还不承认。” 耗子冲着戚季白冷哼一声,看向我时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摇着我的胳膊说:“小菲菲,我们回家吧,我的胳膊今天还等你上药呢!!” 耗子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面都闪着小星星,这么大的人了,比我高了好几十公分,冲着我撒娇,惊悚程度可见一斑。 我用哀婉凄切的眼神看向戚季白,他唇际牵起微笑,摊了摊手,笑中带着揶揄的看着我。 31红袖箍老头开罚单 都说男人不可靠,看来这话是真的,我面前这两个人都不靠谱,非常不靠谱。 一个撒娇的,一个高高挂起想看热闹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戚季白是这样的人呢!! 不过,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扶墙梯。 我像哄小孩似的拍拍耗子的胳膊,大声的说:“走,姐姐带你回家,换尿布,这么大的孩子了还尿裤子,你哥哥也是的,怎么带你走这来了。” 这一句话引得周围路过的行人,频频回头寻找,这么大还尿裤子的主人以及他的哥哥是谁,发现耗子和戚季白的时候,纷纷向他们投来同情的目光。 有一个领着孩子的婶子,指着耗子说:“看没看见,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智商跟长相不成比例,孩子,你要感谢你的长相。” 那孩子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呆呆的点了点头,我经过鉴定,那个孩子确实不好看,有点像迷你版的宋祖某叔,大大的龅牙与我手中气球上的兔子遥相呼应。 耗子此刻的表情我特别想用相机记录下来,完全是一副哑巴吃黄连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的状态。 戚季白的脸上也是一阵白一阵红的,看我非常开怀。 我的心情变得阳光明媚,看着石化在原地的两个人说:“摆驾······哀家要回宫·······” 说完我就迈开大步向前走,不一会儿,耗子在后面喊:“小菲菲······你等等我,我去换衣服······” 戚季白也追上来,唇红齿白的说:“小淘气,惹了祸就跑······” 天地良心,我哪里有惹祸?我无非就是开了点小玩笑,不要上升高度,妄自菲薄。 我没做声,继续向前走,耗子追来了,换下了人偶装,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我挑了下眉说:“耗子,你这是对花姑娘大大的诱惑啊,湿身艺术啊。” 耗子双手抱拳,哀婉凄切的说:“小菲菲,你就饶了我吧,别说我了,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你的肚子能撑一艘航空母舰。” 前面的话我听得还挺顺耳,刚要夸耗子几句,听到最后一句,我鄙视了下自己,怎么能产生耗子能说出好话的幻觉呢!!这是多么罪恶的想法!! 我深深的忏悔了下,照着耗子的胸口就打了下去,这一拳我可是用的一百二十分的力气,我就不信耗子不出内伤。 果然,耗子一声闷哼,拿着气球的手一松,满手的气球像挣脱了缰绳的野马,一个一个赛跑似的冲向天空,天上飘满了各种气球,有的孩子们欢喜得跳了起来。 耗子仰天长啸:“我的气球······我的钱啊······” 他蹦起来瞎抓了几下,一个没抓到,一脸痛心的表情,眼睛里闪着泪花的看着我,我问他:“耗子,气球是你的?” “不然你以为呢?”耗子白了我一眼。 “你没事在公园卖什么气球?”我好奇的说。 “这个”,耗子一脸高深的说:“不告诉你。” 切,本小姐还不想知道呢,拉到!! 正当我们要走的时候,身边呼啦呼啦围上来几个戴红袖箍的老头还有老太,我纳闷,怎么碰上组团的老年红旅游团来这里忆童年了?不能够啊,他们上个年代都忙着上山下乡呢,哪有时间玩海盗船过山车啊,就算有几个闲的,哪有机会玩啊,那时候也没这设备啊。 我们三个都是满脑袋问号的看着他们,只听他们说:“破坏卫生,罚款。” 我们三个就更疑惑了,我们是随地吐痰了,还是乱扔纸屑了,都没有啊,问了半天,才知道原因,是我们像天上乱丢垃圾,在这个创卫生城市的重大日子里,我们的不法行径让他们甚是愤怒,罚款是他们经过裁决后,最稳妥的解决办法。 敢情像天上放气球是污染环境,那天上飞过去一只鸟,掉下来的鸟屎是不是也得把这只鸟捉下来,拔下几根毛,再关它几天禁闭,以示警告。 我极度无语,而且也用实际行动表示了我的无语。 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耗子在那里跟着几个红袖箍解释了半天,说这是为城市增光添彩的好事,可惜,这几个红袖箍当年是红卫兵,当年忠诚的追随过毛爷爷,跟他们是说不清理由的,没有办法,耗子开始翻口袋,左掏右掏,掏了半天掏出张五块钱,还是戚季白刚才买气球给他的。 戚季白过来站在红袖箍面前,脸上带着和煦的笑,说:“请问,我们应该交多少罚款?” 为首的红袖箍老太看着戚季白眼睛里面都是惊艳,皱纹满布的脸上竟然带着两坨红晕,站在她身边的老头不高兴了,像一把飞刀一样插了过来,生生切开了两个人炙热的对视,他认为戚季白用美男计严重影响了老太的判断能力,腐朽了干部队伍,威胁了他队草的地位。 他极为不悦的说:“罚五十!念在你们是初犯,少罚点。” 我们是不是得热泪盈眶的感谢一下他的高抬贵手!!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这就是官方化的劫道!! 僵持了很久,戚季白打破沉默,很帅地掏出黑色皮夹,替耗子向红袖箍老头交上了罚款。 我顿时觉得那句话真对。 她们说,男人掏钱的样子巨帅!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极其无耻地幻想了一下,你说,刚才的情景要是换作我在某个商场相中一个巨大巨大的如同牛头的钻石,戚季白甩手掏钱买下的话,那样子估计更帅! 但其实,傻子都知道,巨大如牛头得钻石还没结晶出来呢,就算结晶出来了,戚季白也不一定买它,就算戚季白买下来了,也不一定给我,没准单膝跪地,举重一样的举起戒指,向周子期求婚呢······ 所以,想象永远比现实要好,要美好很多很多。 红袖箍老头拿着钱就招呼他的手下走,临走前那个老太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戚季白,然后将一个“狐媚之极”的背影留给了我们。 我身上一阵恶寒,戚季白这副皮囊,说不定有一天得让人扒下来,当做宝物收藏供奉,初一十五烧柱香,演绎一场现代版的画皮。 耗子一脸的不甘,手攥成拳,指间关节发白,我好像听到了牙齿要的咯吱咯吱响的声音。 我心说:“耗子,你不是要吃人吧······” 我触了触耗子说:“还不谢谢季白。” 耗子嘴一撇,哼了一声,冷冷的说:“我又没让他交,他自愿的,谢什么。” 说完扶着自己受伤的胳膊走了,我尴尬的一笑,说:“你别介意,耗子这人有的时候就这样的。” 戚季白理解的笑了一下,拉着我的手往家走。 32红色的碎片;在空中盘旋;纠缠 那天回家的路上,耗子给戚季白摆了一路的臭脸,不过戚季白一路上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脸上带着微笑,没有过多的说话。 气氛就一直诡异到大院的门口,戚季白拍了拍我的头,说:“小淘气,这么快就到家了,回去吧,今天开心么?” 我眯着眼睛笑着说:“恩,很开心,谢谢你。” “呵呵”,戚季白轻笑出声,说:“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开心就好。” 耗子站在一边冷冷的说:“小菲菲,你闻闻阿姨做好饭了,该吃饭了。” 我横了一眼今天格外不懂事的耗子,给了他一个哪凉快哪呆着去的眼神。 没想到这小子毫不示弱,回了我一个“敌军围困万重山,我自岿然不动”。 戚季白看了眼耗子,对我说:“进去吧,一会阿姨该着急了。” 我用我最温柔的语气说:“我看着你走,我再进去。” 耗子在旁边刚要做一个呕吐的动作,我眼睛射过去一记飞镖,把耗子的动作扼杀在摇篮里。 戚季白温柔的说:“好,小淘气,我先走了,你也快进去吧。” 说完冲我摆摆手,转身走了。 我看着戚季白挺拔的背影,一股眷恋和依赖的感觉在我心中纠结不尽。 耗子拖着我的手,把我拽进了大院,没好气的说:“人都走没了,还看,小菲菲,一个气球就把你俘虏了,我有一堆气球呢,怎么没见你对我眼睛冒心呢。” 我甩开耗子的手说:“算了吧,你的气球今天都贡献给城市的蓝天了,我上哪对着你的气球冒心去。” 说完向屋里走去,末了还补充了一句:“耗子,你的鼻子还真挺灵的,老木他媳妇果然做完饭了。” 进了家门,就看见老木他媳妇站在门口做翘首以盼状,见我跟耗子进来半天后面也没有人再进来,问我:“季白呢?没跟你们回来?” 耗子说:“阿姨,人家回自己家找自己妈去了。” 老木他媳妇表情明显失落了很多,惋惜的说:“哎······真是的,怎么不进来坐坐呢。” 突然回头冲我说:“科菲,你也真是的,怎么不留留人家。”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说:“小兔崽子,你怎么没把那个大爷留下来。” 我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可是你的女儿我姿色不足,媚气不够,道行不高。 一顿饭就在老木他媳妇无限哀怨中吃完了。 吃过了饭我回到房间,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发呆,想起了白天的那个吻,我的手抚上唇,那里似乎还留着戚季白的味道,淡淡的棉花糖的味道,我的脸开始发烫,不自觉的傻笑起来,如果当时别人在场,一定会觉得特别恐怖,一个女孩坐在桌前,银色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右手抚着唇,张着嘴,“嘿嘿”的傻笑。 我掏出日记本,拿起笔写下日期,然后花了一个大大的爱心,爱心里面慢慢的都是戚季白的名字。 小的时候,老木逼着我练过硬笔书法,所以我能写出一手好字,这也是我唯一可以炫耀的资本,我拿着笔一笔一划的写着戚季白的名字,心里面都是欢乐,写了整整一页,手拂过那页纸,那一个个名字,好像都在跳动,随着我心跳的节拍,一下一下,轻轻地,却又是绵长的······ 自那之后,浑浑噩噩的过了很多天,每天上学放学,没事跟耗子打打嘴架,上课睡个小觉,放学回家看看电视。 规律,却没有生气。 那天来到学校,学校操场上停了几辆大客车,学生们排着队上车,我一问,这才想起来,今天竟是中考的日子了。 戚季白今天要去考试的,于是,我在人群中开始搜索戚季白的身影,可是人太多我根本就找不到。 我跑上楼梯上面,站在高处,一览众生晓,焦急的搜寻,然后定格在戚季白身上,他今天穿了件预示好彩头的红色的polo衫,配了条浅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男生穿红色是那么好看,我忙跑下楼梯,向戚季白的方向跑去。 穿过层层人群,挤得我满身大汗,不停的说:“借过,谢谢······你好意思,借过······” 好不容易离戚季白越来越近,只有两个人的距离,我开口喊他的名字。 戚季白循声看来,看到了我,向我走了过来,伸手帮我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笑着说:“小淘气,你怎么来了?给我加油么?” 我傻傻的点点头,拿起书包翻找起来,翻了半天,在侧兜里面找到一个平安符,递给戚季白,说:“这个保你平安的,据说考试很灵的。” 戚季白笑着接过去,看了看,握在手里,说:“小淘气,谢谢哦!” 我摇了摇头,刚想回答。 这时,一声甜腻的“季白······”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周子期走了过来。 她今天也穿了一件红色的polo衫,下面配了条牛仔的短裙。 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们穿的是情侣款的衣服,而我,就像一个外来者一样,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衣服,那红色像血一样在我眼前蔓延,我甚至听见了他们凄厉的笑声,嘲笑我的无知与不自量力。 周子期眼神晶莹,却有一丝冰冷,看着我说:“这不是科菲么,来祝福学长啦。” 我很安静的笑了笑,在周子期面前我的所有气焰似乎都不得发挥,她太过锋芒,我那点可怜的小火苗在她面前就是一只小蜡烛,闪着微弱的光,不安的跳动。 这时候有人催促上车了,戚季白笑着跟我说了再见,随着人群上了车,期间好像有人不小心推了他一下,他笑着示意那人不必介意。 戚季白的涵养就是这么好,举手投足都带着王子的范,就单凭这点,耗子就力所不能及了。 几辆大客车轰隆隆的开走,戚季白在车上冲我挥了挥手,坐在他身边的周子期瞥了我一眼,嘴角不屑的一笑,左手指了指车窗外的地下,就收回视线。 我随着她的手势看下去,看见他们乘坐的客车碾过一个小小的红色。 正是我送给戚季白的平安符,那个我逃课偷偷跑去寺院,行了三叩九拜,念了很多遍经才求来的平安符!!! 我跑过去,捡起已经被车碾坏的平安符,眼泪忽的就来了,我这才明白刚才为什么会有人撞了下戚季白,这是周子期故意的。 我蹲下身,看着同样是红色的平安符,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厌恶,莫名的讨厌如血的红色,那样喜气的颜色此刻多么的讽刺,我把平安符撕得粉碎,张开手,让碎片随着轻风吹散。 一如我碎的比平安符还彻底的心,可是,不同的是,那些心的碎片无法吹散,就生生扎在我的体内,随着呼吸疼痛开来。 一直温暖的手抚上了我的肩,那人蹲下来,擦干我的眼泪,声音嘶哑的说:“小菲菲,别难过,有我在。” 我轻轻地靠在耗子的肩头,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肩上,他轻微的颤抖,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只手揽着我的肩,静静地陪我坐在那里,看着红色的碎片,在空中盘旋,纠缠······· 33我得走多远的路;才能与你再次相遇 那天的心情无比的郁闷,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穿上衣服,走出门。 看着漫天清亮的星星,还有挂在一角的弯月,心里苦涩的像刚喝过黄连。 那时,感觉自己对这个男子的喜欢竟然是那样的无望。 即使是我还在寺院求了姻缘符,大师看过之后说:“这是上上签,你日后一定会得偿所愿。” 我还高兴了很久,心说:“还是佛祖好,戚季白一定会有看上我的那天。” 我在日记里满满的,写下他的名和姓,而他对我,仍然只是一个微渺的梦。 六月的夜里,风怎么如此冰冷,我抱着肩膀,从大院的最南端一直走到最北端,再从最北端一直走到最南端,来来回回地走。 一圈接着一圈地走。 走到第一次相遇的那个已经焕然一新的室外厕所,它在一盏昏暗的路灯下,显得那么寂寞。 只有蚊子“嗡嗡”的声音。 我想,我得走多远的路,才能与戚季白再次相遇。 然后,恰好,那时的他,喜欢上了那时的我?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再如何喜欢他,也不在他的心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走了,只是机械的挪着脚步,一瞬间,我忽然忘记了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我绞尽脑汁的想,我的家在哪里,我站在路中间,茫然四顾。 这时一辆车冲我呼啸驶来,车灯晃花了我的眼睛,我就站在那里,一个残忍的念头冒了出来,如果,我就这么被车撞死了,戚季白,你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为我,仅仅是单纯的为我落下一滴眼泪。 我闭上眼睛,听到了刺耳的刹车声,听到了司机的谩骂声,可是却没有想象中的被车撞飞身起,再重重落下。 我被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怀抱的主人颤抖着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咆哮道:“小菲菲,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他,你值得么?!!” 哦,原来是耗子救了我,我挣脱开他的怀抱,冲他凄楚的一笑,眼睛干涩**www。shubao3。com**的流不出泪来,平静的说:“耗子,你怎么梦游了?” 耗子胸腔欺负的说:“我要是不梦游,明天就得看着你躺在床上,身上蒙着白单。” 我笑得更剧烈了,腰都直不起来,断断续续的说:“哈哈······耗子······你害怕了······放心······我会在你掀起白单的时候给你抛个媚眼的······” 耗子抱着我说:“小菲菲,别这样,我心疼!!” 我知道,世界上真正发自内心心疼我的除了老木和他媳妇,就只剩下耗子了,我拍着他的后背说:“对不起,耗子。” 耗子身子一震,良久才说:“走,我们回家。” 那句话,在我那时听来,是多么温暖的一句话,胜过太多的甜言蜜语,违心承诺,回家,就两个字,却足以温暖我的心房。 耗子小心翼翼的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回家,回到房间,听到老木呼噜打得正酣,我顿时发现,我刚才那一瞬间是多么愚蠢。 我竟然想到为了换一滴戚季白为我流的泪,要离开这个世界,要离开这么爱我的家人,果然,验证了那句话,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我这还是暗恋,就已经是负数了。 耗子把我送回房间,帮我换下鞋,给我盖好被子,说:“小菲菲,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我看着他,在月色下,他越发有棱角的脸,显得熠熠生辉,眼睛里面有浓浓的化不开的雾,让我看不真切。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听见他转身离开,我幽幽的说:“耗子,我再也不会了,谢谢你。” 耗子没有转过身,背对着我,轻声说:“我知道。” 然后关门,回他自己那边去了。 我躺在床上,脑袋沉沉的,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果然像耗子说的,新的一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伸了伸懒腰,对着镜子,扯了个微笑。 吃了早饭,跟耗子来到学校,又开始新一天的学海无涯,辛苦刻舟。 不过,可惜的是,我刻得是漏的,而耗子呢,这小子更给力,压根连刀都扔了。 就这样无聊的过了两天,课间我正在跟一道数学题死磕,马上就要英勇就义的时候,同学说:“木科菲,有人找。” 我放下笔走到门口,发现戚季白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倚在教室门口的墙上,脸上带着干净的笑容,看着我说:“小淘气,今天来取答案,顺便看看你。” 说完把手里的盒子递给我,我看着他,他示意我打开,我拆开包装,盒子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款淡蓝色的手机。 我抬起头,看着戚季白,他说:“小淘气,以后有什么事,想找我,就直接按1键,我无论在哪,不论在做什么,一定会接起来的,无聊的时候给我发短信,里面的花费我存好了,你不用担心,以后我不在你身边,我不放心,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好在我报的学校离这里不远,步行5分钟就到了。” 戚季白目光柔和的看着我,眼睛里面映出我感动的说不出话的样子。 我握着手机,都说十指连心,看来是真的,温暖从食指一点一点传到心间,满满的都是戚季白给的幸福。 戚季白,你用这样的雕虫小技,就把我套牢了,套死了。 我平了平呼吸,说:“谢谢,我会保存好的,一定会的。” 戚季白揉了揉我的发,说:“恩,我知道,小淘气,快上课了,快进去吧,有时间我去找你。” 我点了点头,转身进了班级。 回到座位上,拿着手机,那是一款TCL的翻盖手机,微微泛蓝的外壳,翻开盖后,里面盈蓝色的显示屏,写着:“小淘气专属”,看着这几个字,我的快乐从里面向外面涌了出来,脸上洋溢着最最甜美的笑容,这是我跟戚季白两个人的专属,只有我,还有戚季白,没有第三个人。 后来我才知道,那款手机叫蓝色恋曲,但那也是后来了。 耗子从外面走进来,蹦蹦哒哒的来到我这儿,我手里的手机来不及收起来,正好被他瞧见,他盯着那手机,问我:“小菲菲,你横财了·····” 我没直接回答他,说:“耗子,怎么一下课,你就去厕所,你不会是肾有问题吧······” 耗子眉头一皱,表情难得的认真,说:“小菲菲,这个······是他给你的···?(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8 部分阅读 耗子眉头一皱,表情难得的认真,说:“小菲菲,这个······是他给你的······对吧。” 我的心一沉,看着耗子,他的表情复杂,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耗子一脸了然,“哈哈”两声回到了座位,那是我知道,耗子伤心了,他笑得时候,嘴角竟然是下垂的······ 这时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我连忙打开一看,是一封短信。 按下阅读键,上面写着:“小淘气,这是第一封发给你的短信,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封发给你的短信。” 署名戚季白。 我将这短短的几个字反反复复的看了很多遍,把每个字都看进了心里面,每个字像涓涓溪流,缓缓流入心田,滋心润肺。 我在回复框编辑,仔细掂量应该回复什么,删了又写,写了又删,很多遍,最后只是回复了简单的一个字:“好。” 合上手机,把手机放进口袋。 从此,虽然不能每天看见戚季白,可是我感觉自己有了期待,每天虽然还是两点一线,但是生活有了小小的惊喜,每天看着手机生怕错过他的短信或者电话,一只蚊子嗡嗡的飞过,我都会怀疑是不是我的手机响了,一定拿出来看看,为了这,耗子不止一次鄙视我。 当然这些动作还是要防着点老木和他媳妇的,不然,一定会被他们两堂会审,保不齐就用老虎凳,辣椒水,五指山,钉竹签这些对付敌对分子的招数来对付我了。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过,混过了期末考试,我的初一小豆包的生活宣告结束。 迎来了向往已久的暑假,我撒开了欢儿得玩得很是嗨皮。 那天正在院子里逗孙阿姨家帮抱来的小狗,就看见,老木,面色阴沉的进的家门,后面跟着的老木他媳妇,表情也好不到哪去,脸色黑得跟中毒了似的。 我意识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快步向家里走去。 34什么东西没了还涉及到我家的生计问题 刚进家门,就看见老木坐在凳子上吧嗒吧嗒的抽烟,那狠使劲好像要把烟整个嚼进去,旁边的老木他媳妇满面愁容,捏着小手绢暗自垂泪,活脱脱一副受伤小娇娘的样子。 我心里的问号越画越大,走上去问:“妈,发生什么事了?” 老木他媳妇突然放生大哭,我吓了一跳,心说:“我刚才说什么了?我讲恐怖故事了?没有啊,我就是很单纯很简洁的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老木听着哭声眉头皱得更深,烟抽得更使劲了,眼看都要把烟屁股要下来了,我为无辜的烟屁股默了下哀,道了一声:“走好,下辈子托生个别的东西,别再出来害人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老木他媳妇边哭边说:“这以后······可怎么办啊······我们怎么生活啊······说没了就没了······” 恩?什么东西没了还涉及到我家的生计问题? 我略略转动了一下我聪明的脑袋,猜到了一点,轻声问:“妈······是不是······工厂倒闭了······” 老木他媳妇一听“倒闭”两个字,眼泪就更加汹涌了,像趵突泉的泉眼一样,“呼呼”的向外喷涌。 我又看了眼老木,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心里一沉,知道自己猜对了,老木工作的工厂,一直不景气,工资经常是有这个月,就没有下个月的,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因为供氧不足,一命呜呼了。 厂子门一关,关掉了上百人家里的生计,关掉了上百人家里的经济来源,也关掉了上百人家中大大小小张嘴的粮食问题。 这对我们家来说,是晴天霹雳一样的事情,本来生活就不富裕的我们,以后要怎么生活下去······ 老木一把掐掉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了碾,声音因为吸烟而变得有些暗哑,目光坚定的看着我们说:“你们娘俩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去喝西北风的!!我老木还有力气,能养活你们!!” 老木他媳妇哭得一抽一抽的看着老木,眼神中流出满满的崇拜,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对未来的忧愁。 而我,此刻觉得老木的形象是那么高大,我的爸爸,虽然不是腰缠万贯,不是什么大官显贵,但却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可以撑起一个家庭的担子,一个家庭的希望,他是我们的世界里最靠谱的男人。 耗子刚从外面回来,本来笑得没心没肺的他,看到这样的情形,愣在原地,走到我身边,担忧的问我:“小菲菲,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阿姨叔叔还有你的眼睛都红红的。” 我看了眼耗子,点了点他的胸口,换上欢快的语气说:“你没听说么?刚才刮了阵台风,把外面的沙子都吹进来了,我们被沙子袭击了。” 耗子的眼睛里写满了,“你别骗我”,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想从我的表情中寻找到答案。 我侧过脸,躲开了他的视线,我不想告诉耗子这些,不是因为不把他当一家人,而是因为,在我的心里,他就是我的家人,我了解他的性格,他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找兼职贴补家用的,而且还会找那种很费力那种兼职。 我不想,不想耗子太辛苦。 我扯了个笑说:“耗子,你还别不信,你刚从外面回来,你说说刚才外面有没有刮风。” 耗子显然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凭这么多年对我的了解,我知道,我骗不了他多久,不过他也没有再问,上去安慰起了老木他媳妇。 手舞足蹈的讲起了笑话,滑稽之极,老木他媳妇看着他,破涕为笑。 指着耗子连连说:“浩之啊浩之,还是你最有办法,每次都能让我笑。” 耗子甩了甩头,一脸周润发在《上海滩》里面酷酷的表情,说:“我就是阿姨的小棉袄啊。” 这一句话,让老木他媳妇哈哈大笑,坐在不远处刚才眉毛还皱成川字形的老木,现在肩膀抖动的非常剧烈,一直抿嘴,想笑,还要维护一家之主的严肃,我都怀疑,老木会不会憋出内伤。 我白了一眼耗子,十分无奈的说:“耗子,如果你要是小棉袄的话,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耗子显然是没听明白我说话的意思,清澈的眼睛,卡巴卡巴的眨着,一脸的不解。 我撂下一句:“都说女孩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 转身就回屋了。 留下耗子一副恍然大明白的表情。 回到小屋,习惯性的拿出日记本,翻开,第一页就是我与戚季白的合照,看着照片里的我像呆瓜一样的表情,再看看旁边的戚季白,笑得如沐春风,我的手摩挲着照片。 心里面想:“戚季白,我现在应该怎么做?你可不可以给我点力量······” 就这么呆坐着很久,最后我暗暗下定决心,明天,我就去找一份兼职,分担家里的重担。 打定主意,心里面放松了一点,将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回日记本里,暗笑道:“戚季白,看来你就是我的希瑞,我的小太阳,每次想到你,我都充满了力量。” 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我说:“希瑞,晚安。” 不一会儿,手机“嗡嗡”振动,我按下阅读键,看着上面的回复笑了,聪明如他,戚季白读懂了我的意思,我这才理解什么叫眉开眼笑,那是一种真正开心的笑,笑到五官都受感染,空气都受感染,到处都弥漫着快乐的味道。 他说:“亲爱的小淘气,希瑞对你说,晚安。” 我抱着手机,香甜入睡。 夜里,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见有一天,戚季白执起我的手,清澈得像水洗过的眸子里面都是柔情,他一字一句的说:“小淘气,我们在一起吧。” 睡梦中的我,感觉到自己咧开嘴,笑得好不开心,咯咯的,险些把自己笑醒。 听谁说过,如果晚上做梦梦到你日思夜想的人,那么说明这个人也在想你。 那么,戚季白,是不是你今晚也跟我做了同样的梦,我也做了次主角,站在你的身边,可以有资格与你演绎一场幸福······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老木和他媳妇就出去了,不一会儿,耗子也出去了。 我看机会来了,此时不出去,更待何时。 我背上包,出了家门。 在七月毒辣的太阳下,我的汗不停地往下流,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是不是他们也在为自己的家里奔忙着,也在为生计头疼着。 看到贴着招聘广告的店铺我就走进去,可是无一例外的都被店主爽快的拒绝了。 理由繁多,服装店的嫌我长得太矮,不能完美地展示她们的衣服,所以我这个小豆包就在应聘人里面第一个被pass掉了,走出店铺的时候,店主十分好心说:“小丫头,前面有一家童装店也招聘,你去看看吧·····” 说完还冲我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告诉我说:“小姑娘,你一定行的。” 我在心里问候了一下她的祖祖辈辈,笑着说:“阿姨,您这店里比较适合卖老年装,您直接就可以展示,省得雇员工了,省时省钱。” 那个店主,脸上扑的粉都气的掉下来几片,我没理她,拉开大门,潇洒的走了出去。 心里面说:“切!!根本小姐斗嘴,你的段数还太低了。” 一个小超市门口贴着招聘启示,我一看招聘两个字,都没来得及看仔细,就兴奋的推门进去······ 35你爱吃不吃;快给钱!!!!! 推门进去,收银台坐着一个中年的大叔,挺着翩翩的大肚,吹着风扇,还不停的摇着蒲扇,豆大的汗珠还是不停地往下流,垂下来的肥肉都要把他的眼睛盖住了。 他抬了下眼皮,眉飞色舞的说:“小姑娘,买点什么?” 那个猥琐劲儿,就像走在大街上,迎面走过来一个背着包,手里面拿着光碟的小贩,眼眉一动一动的说:“小哥儿······要盘不?高清······**的······”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压抑住心中不停往上翻的恶心,说:“我看见外面贴的招聘启示进来应聘的。” “哦?”那人又抬了抬厚重的眼皮说:“我找的是搬货工,这个你能干么?小姑娘?” 说完还很惊悚的冲我飞了个眼。 我心说:“靠,都肥成这样了,还不忘调戏别人。” 可是,我本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原则,脸上仍是带着笑,说:“我的力气很大的,我可以的。” 大叔肥硕的手指指了指角落,我循着他的手看过去,角落里零零散散的摞着很多纸箱,这么说吧,每个纸箱,都比我矮不了多少。 我心说:“这肥叔不会是贩卖军火的吧,那么大的箱子!!” 只听大叔说:“那么大的箱子,小姑娘你是搬不了的,快回家,找妈妈吧。” 就这样,我又被pass掉了,我推门出来,心情无比沮丧。 谁说现在工作好找的!! 这分明是谣言!! 大大的谣言!! 我拖着无比沉重的脚步走在街上,肚子咕咕的抗议着,告诉我,到吃饭时间了,再不吃饭,他就要罢工了。 我摸了摸干瘪的胃,看着对面林立的饭店,砸吧砸吧嘴。 突然,我看见一家店上面贴着一张招聘启事,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我从头到尾看了个仔细,这家招的是送餐员,这个既不需要身高,又不要求像大力水手一样的力气,搬运军火箱,我的信心马上就满涨了。 走进去,店里面人很多,我站在中间,没看见老板,这时候,一个人对我说:“服务员,给我那瓶冰水。” 我还没报到,就让我上任了? 这效率还真是快。 我“哦”了一声,看了眼桌子的编号,告诉前台3号桌子要一瓶水,前台忙得不可开交,头也没抬的递给我一瓶水。 我回来放在了那人的桌上,说:“先生,你的水。” 就这样,被支使了一个中午,忙得我脚打后脑勺,好不容易过了饭点,人渐渐少了,才有人注意到我,惊奇的看着我说:“你是谁?” 我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我是谁,都跟我忙活一中午了。 我说:“我是看见招聘启事进来的,刚才我看店里面很忙,就先帮了忙。” 这时,前台的阿姨,面容和善的看着我说:“这个小姑娘我观察半天了,她很用心呢,小姑娘你过来。” 我走了过去,那个阿姨看着我说:“小姑娘,你是来应招送餐员么?这可是一个有点辛苦的活。” 我摇摇头说:“我不怕辛苦的。” 阿姨冲我温和一笑,我对她的亲近感倍增。 她说:“好,小姑娘,阿姨就用你了!!早八点到下午五点,工资是日结的,每天看送多少单,一单4元,怎么样?” 我一听这么爽快,连忙点头,说:“谢谢阿姨,我一定好好干。” 突然,电话响了,阿姨接起来,一边说,一边用笔记下来,:“好,稍等一会,我们一会就送到。” 阿姨放下电话,对我说:“小姑娘,这次送餐阿姨就让你去,熟悉一下,对了阿姨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我回答道:“我叫木科菲。” 阿姨笑了笑说:“很可爱的名字。” 然后就去了后厨,交代了一下。 不一会儿,后厨做好后装在餐盒里面,阿姨递给我,说:“盒子上面有地址,门口有送餐的自行车,科菲,你小心点交通······” 我冲阿姨甜甜的一笑,说:“阿姨,你就放心吧,我保证送到。” 低头看了眼餐盒上的地址,心跳了一下。 世纪花园东区A座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随即就被我删除掉,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一定要好好做!! 骑上自行车,暗暗高兴,幸亏小的时候跟老木学过,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一路通畅的来到了世纪花园的大门,警卫问了一下情况,说:“业主,刚才打电话来过,你进去吧。” 我骑着自行车进去了,进去,我就被惊呆了,这也太豪华了吧,这一座座的小洋房都快赶上白宫了,有花园有泳池的,剥削阶级的生活严重腐化啊······ 不过很快,我遇到一个问题,这里的楼长得都一样,我哪知道东区在哪里,更别提A座了。 我一圈一圈的绕,绕来绕去,发现自己是在原地打转。 爷爷的,我迷路了!!! 想找个人问一下,可是,这里方圆百米望去,除了房子就是房子,别说人了,除了我映下来的影子,我都没看见别的人影······ 我推着自行车,焦急的东张西望,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跟门卫保安问清楚的。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停在快捷键1很久,没有按下,最终决定不找戚季白帮忙,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我。 正巧,我看见一个老爷爷在花园中乘凉,我推着自行车,隔着院门问道:“爷爷,您好,请问东区A座怎么走?” 那位老爷爷很详细的告诉了我路线,我谢过老爷爷,登上自行车,按照老爷爷的指示很顺利的就找到了东区A座。 我拿着餐盒按下门铃。 很久门才开,我连忙说:“您好,您订的餐。” 一个慵懒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他说:“怎么才送到,这是什么效率······”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我抬起头,同时,我们两个人都惊呆了。 异口同声的说:“怎么是你······”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怎么遇上这个家伙了。 那个人,头发微乱,声音懒懒的说:“小丫头,你怎么会来送餐?” 我忽略了他的话,递过去餐盒说:“你好,一共38元。” 那人轻笑出声,说:“小丫头,还一本正经上了?” 切,本小姐原来也是正经人,不像你!!脑门上就写着大大的“不正经”。 我催促道:“快点给钱,别废话。” “小丫头,你别忘了,你还欠我钱呢······”那人一脸戏谑的表情,十分欠揍。 我冷笑道:“也就你点三十八元的餐,不过,这数挺适合你的,你果然很三八······” 那人不怒反笑,接过餐盒,摸了摸,说:“这都凉了,我怎么吃······” 实在是忍无可忍,我跳脚的说:“戚季礼,你二大爷的,你爱吃不吃,快给钱!!!!!” 戚季礼这厮不说话,眼睛里面带着揶揄的看向我的身后。 我顿时感觉形势不对,我转身,吸了一口凉气,七月在毒辣的太阳下,打了个大大的冷战······ 36你回头看看我!你看看我! 我回身,看见戚季白就站在我身后,嘴巴张得老大,好看的眸子里面,写满了惊讶。 我立刻就蔫了,立刻做小绵羊状,眼睛里面闪着星星,双手握在胸前,对戚季白说:“这么巧,你来干嘛?” 说完这一句,戚季礼就笑喷了,我也意识到了,我犯了一个逻辑性的错误,他能来这干嘛,当然是回家了,我现在站在人家的家门口,问他来干嘛。 这是一个多么低级的错误啊,低级的我都怀疑我的智商是不是被太阳烤化了,变成青烟,蒸发了。 太阳啊······还我智商······ 戚季白顿了顿,说:“呃······我回家取点东西······你们怎么回事?” 还没等我开口,戚季礼就接过话说:“哦······我们在讨论一下历史旧账的问题,是吧······” 说完冲我挑了下眉,我克制住想把他眉毛,一根一根拔下来的冲动,笑着点了点头。 戚季白看了看他亲爱的哥哥,又看了看我,迟疑地说:“你们······真的没事?你们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这你的去问问你亲爱的哥哥了!!看他怎么说!! “哈哈哈哈·····”我干笑几声,拍了拍戚季礼的胳膊说:“我们能有什么事啊,我们都紧密的围绕在党的旗帜下,团结友爱,互相帮助啊······你说是不是啊······” 我向戚季礼使了个眼色,这哥们忍着笑点了点头。 戚季白看着戚季礼手中的餐盒说:“哥,你还没吃?” “哦”,戚季礼晃了晃手中的餐盒,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我一直饿到现在,今天张嫂不是放假么。” 看见没,这就是典型的有钱家公子哥,家里面没有保姆,就饿着肚子,连方便面都不会煮,我都怀疑这个一米八五个子个人,会不会烧水······ 戚季白说:“哥,那你快吃吧,我取完东西就走,子期还在等我。” 转身对我埋怨的说:“小淘气,来了,也不给**www。shubao3。com**打电话。” 打了电话又怎样······你会取消跟周子期的约会么? 打了电话又怎样······你会陪我一家一家应聘么? 不会,你不会的。 我摇摇头,说:“我今天也是凑巧的······呵呵·····你有事就先忙你的,不用管我。” 戚季白脱鞋进了像白宫一样的房子,不一会,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出来了,抱歉的说:“小淘气,不好意思哦,下次一定好好招待你,我还有事,先走了,哥,你帮我好还招待一下她。” 说完揉揉我的发,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心情潮湿得厉害。 我很想说,戚季白,戚季白,你回头看看我!你看看我! 难道你真的看不到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的存在么? 我比周子期可生动新鲜多了! 我还会装可爱逗你笑,我还会蹦蹦跳跳,还会做小绵羊。 身后戚季礼声音低沉的说:“小丫头,别看了,走远了。” 我回了他一个,你要是再说话,我就宰了你的眼神。 每次,遇上这个家伙,准没好事!!! 我的天生煞星!! 他不理睬我的眼神,笑着说:“要不要进来坐坐。” 坐什么坐,要是坐着能赚钱,我早把沙发坐穿了。 我没好气的说:“快点给钱,回去晚了,会挨骂的。” 戚季礼这次没有再逗我,把钱递给我,认真的说:“你怎么出来打工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家里的事,跟您老人家没关系,你的面再不吃,就成一坨了,慢慢享用你成一坨的面,拜拜。”说完我跨上自行车,“嗖嗖”的骑走了。 一路上,早已没了来时的兴奋,心情低到极点,回到了店里面,把钱交给阿姨,阿姨说:“科菲,怎么这么久?” 我说:“哦,阿姨,不好意思,我找了一会才找到他的家。” 阿姨了然的点点头说:“没关系,慢慢就好了。你去休息一会吧,一会还有一单。” 我笑了下,心说:“别想太多,木科菲,加油,努力赚钱,你看看人民币都长着小翅膀,呼啦呼啦往你这飞呢······” 下午又送了几单,到了五点我下班的时间,阿姨把我叫到前台,递给我40元钱,说:“科菲,你今天表现的不错,明天继续努力啊。” 我拿着钱道了声:“谢谢,阿姨,我一定好好表现。” 阿姨满意的点点头,挥挥手说:“去吧。” 那架势大有,宫廷剧里面,太后坐在榻上,挥挥手说:“哀家乏了,退下吧······” 我也配合的,低眉顺眼的退了出去,把钱放在口袋里面,往家走去。 到了家,就闻到饭香,清粥,馒头,还有肉丝炒的咸菜,我食指大动。 来不及洗手,坐在桌上就吃了起来。 要知道,我今天只有早上的时候吃了一顿饭,在店里面闻着饭香,对我来说需要多么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自己,别去餐盒里面抓上一把。 耗子也吃得很高兴,粥喝得稀里呼噜的。 老木问我说:“科菲,你今天干嘛去了?” “我?”我嘴里塞着馒头,含糊不清的说:“没干嘛,出去转了转。” 然后不做声,继续吃饭。 吃过饭,帮老木他媳妇收拾了碗筷,他媳妇就回房间跟老木举行密谈,商量生活大计去了。 我看了会电视,觉得无聊,踹了脚坐在地下的耗子说:“耗子,你今天上哪野去了?” 耗子揉了揉肩膀,幽怨的说:“小菲菲,你轻点,疼·······” 我白了眼耗子说:“我也没用力,你娇气什么,切。” 耗子突然凑过来,笑着说:“小菲菲,快到你生日了呢······你想要什么?” 我一怔,看了眼日历,还真是,快到我生日了,我自己都快忘了,生日在我的印象中,一般都是吃一个鸡蛋就过去了,从来没有重视过。 我耸了耸肩,说:“没想过,有饭吃就行,别提生日了。” 耗子“哦”了一声,失落的坐回到地上。 我把视线放在电视上,里面的女主人公,声泪聚下的对男主说着什么,男主一把甩开她的手,挽着另一个女人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个女主在雪夜里,哭得天翻地覆。 我的心绪就飞到了今天白天,戚季白,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会甩开我的手,甩开我一直想抓住你的手,然后揽着周子期,潇洒的走掉,追求你们的美好时代去。 第二天白天,我在老木他们都撤退了之后,出门,来到店里。 早上需要送餐的人不多,我就坐在店里面,跟阿姨聊天。 这是,门上的风铃“叮咚”作响,有人推门进来,我连忙起身说:“欢迎光临,请随便坐。” 那人怔怔地看着我,我抬起头,呆在那里。 37你看鼻子是鼻子;嘴是嘴的 “小淘气,真的是你?”戚季白的声音里带着惊讶,还有我熟悉的温柔。 我缓过神来,语气随意的说:“哦······欢迎光临啊······这么巧,想吃点什么?我们店里的菜做得很有特色的。” 戚季白看着我说:“小淘气,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 “我出来体验一下社会啦······提前感受一下社会生活,为以后做打算啊。”我笑着说。 戚季白皱着眉,漆黑的眸子里面都是疼惜,柔声说:“小淘气,家里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瞥了眼店里面的其他人,低声说:“出去说。” 走出店里,我看着戚季白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戚季白拉过我的手,焦急的说:“小淘气,我看到昨天餐盒上的地址找来的,是不是家里面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我看着戚季白,心里面一暖,你这是在关心我对吧。 对吧。 我回了戚季白一个笑,让他安心的笑,我说:“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戚季白仔细的看了看我,似乎在确认我是不是真的没事,最后舒了口气,说:“小淘气,以后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知道么?” 我点点头,笑着说:“来了我这儿,可不能让你这个财神爷就这么走了,你怎么说也得吃点东西再走,给我创创业绩不是······” 戚季白笑着说:“好,我就给你创创业绩。” 说着拉着我的手就回到店里面,在窗边寻了个位置坐下,手指指着菜单,笑着问我:“小淘气,那个好吃?” 我指给他几个,当然都是贵的,不过,也确实是好吃的招牌菜。 戚季白爽快的说:“好,就这几个。” 我愣了一下,说:“你选一个就好了吧,你一个人吃得完么?这么多?” 戚季白看着我,笑着说:“小淘气,最近数学是不是没用心啊,这明明是两个人······” 两个人?那个人在哪里?这是《咒怨》的拍摄现场么?难不成戚季白可以通灵,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莫非他的对面坐着长发飘飘一身白裙子的贞子的妹妹栗子? 我装作不经意的向后挪了几步。 我可得离这些孽障远一点,今天出门没带符,对付不了这些妖魔鬼怪。 戚季白看着我,忍俊不禁的说:“小淘气,我跟你,不是两个人么?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看见鬼了······” 我咂巴了下嘴,没说话,回身对老板娘说:“阿姨,这是6号桌的点单。” 阿姨接过单子,把我拽到一边,神秘兮兮的说:“科菲,这是你男朋友啊,小丫头,好眼光啊······你看鼻子是鼻子,嘴是嘴的······” 我当时就想问:“阿姨,难道要长鼻子的地方长张嘴,长眼睛的地方长耳朵,长耳朵的地方长鼻子?把五官来个乾坤大挪移,才行?” 我说:“阿姨,您想多了,他是我的朋友而已。” 阿姨一副你别骗我,我都知道的表情,看着我说:“科菲啊,我刚刚都看见他拉你手了,阿姨不是那么封建的人啦······” 我十分庆幸戚季白刚才只是拉了我的手,要是他刚才抱住了我,那是不是阿姨就得以为他是我未婚夫了? 你是不封建!!! 你是很八卦!!! 阿姨看了我一眼说:“好好······不说了·····你一会先不用送餐了······陪你男朋友一会吧······” 说完冲了飞了个妩媚之极的眼,去了后厨。 我差点冲天棚吐血,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我得攒钱赶快回火星,晚了怕赶不上2路汽车了。 回到六号桌,拽了个凳子坐下,猛灌了几口凉水,这才压下我喷薄欲出的血液。 戚季白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说:“小淘气,那么半天都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在讨论你的鼻子和眼睛长的位置······”我放下水杯,玩着水杯上边流下来的水珠说。 戚季白迷惑的看着我,半天憋出来一句:“我的鼻子,眼睛怎么了?” “哦······经过鉴定,是原产的······不是组装的。”我随口说道。 戚季白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副拿你没有办法的表情。 我冲着戚季白做了个鬼脸,去后厨端菜去了。 来来回回四次,把菜上齐,我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口水直流,食欲大开,满脑袋里面飞的都是大大小小的鸡翅膀。 戚季白会意的用筷子给我夹了一个可乐鸡翅,放在我的盘子里,我也没管那么多,很不顾形象的吃了起来。 啊······真是好吃啊······ 果然,我还是食肉动物。 在老木他媳妇这段时间里,还没被驯化成食草动物。 戚季白一直都没有动筷子,一直不停的给我夹菜,然后很满足的看着我吃下去。 恩?难道我已经进化成秀色可餐的级别了? 可是前几天服装店那个老太婆,还说我姿色不足,身材不够前凸后翘,倒是长得是X型,说白了就是说我身材是未知的形状!! 还是看着我戚季白吃不下去? 不能啊,我看他一脸享受的样子,难道这小子有什么怪癖,喜欢看年轻小姑娘吃饭······长得好看的人,好像都有那么点变态。 这是病,得治啊·······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看着戚季白说:“你去看过医生么?” “恩?什么?”戚季白显然没想到我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吃惊的说。 我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说:“你是不是发现自己喜欢看女生吃饭?你是不是感觉自己有特殊的癖好?没关系,你今天就敞开心扉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大不了,我陪你去看医生。” 戚季白显然已经被我说的话崩得魂不附体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过了一会,他回过身来,敲了我一个爆栗,笑着说:“好啊,小淘气,又拐着弯的骂我。”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我说了什么闲言秽语了么? 我的心,日月可鉴啊,我这明明是在关心你的身体健康,怎么被你歪曲理解成我骂人了······ 我扁了扁嘴,小声嘀咕:“好心没好报。” 戚季白脸上带着浓浓的温情,还有一丝我说不清的感情,我就禁了声,低头继续大吃特吃。 不过,找不回刚才的嗨皮劲儿了,每一口咽下去,都感觉扎嗓子。 划得我眼泪都要下来了,戚季白白皙的手,拿着面巾纸,轻柔的擦去了我嘴角的油。 我的脸一红,低下头去,娇羞了一会。 38是不是这个男子可给予我最大的保护 这天,戚季白一直陪我送了几家餐,他骑着自行车,载着我走过了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大街小巷都留下了,一个少年的笑容,还有一个女孩的幸福······ 我捧着餐盒坐在后面,微风吹着戚季白白色的衬衫飞扬,也吹着我的牛仔短裤飞扬。 我产生了幻觉,或许,我们是一对正在创业初期的情侣,为了未来在努力拼搏,为了能营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小窝,每天在奔波,结束一天的疲惫后,依偎在一起,吃着最普通的饭菜,然后一起一边“啪啪”的拍蚊子,挠着大包,一边靠在彼此肩上,看漫天的星星眨眼睛悄悄说着情话······ 送完了最后一份餐,回店里交回了自行车,结算过钱,戚季白就带着我往家走去。 路边一个卖甜筒冰激凌的铺子,我拉着戚季白走过去,对着老板说:“两个巧克力味的甜筒。” 戚季白作势要拿出钱包,我忙按住他的手,冲他摇摇头,拿出钱递给老板,接过甜筒,迫不及待的吮了一口。 巧克力的甜味滑进口中,久久不散,沁人心脾的清凉。 我大大的说了声:“爽!!!” 我对着戚季白笑了,说:“这是,我今天付给你的工资。” 戚季白举了举手中的甜筒,说:“我的劳动力这么廉价?”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只有在最高兴或者最难过的时候才会舍得吃的,这是让人快乐的良方,哪里廉价了······没有生活的贵公子啊······你的童年肯定都淹没在哈根达斯那种奢侈品里了······让你看看平民的快乐吧······” 戚季白低下头,额前的发微微落下,遮住他黝黑的眸子,唇角弯起一丝弧度,轻啄了一口甜筒,那丝弧度慢慢绽开,变成大大的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纯良的看着我。 他说:“小淘气,每次跟你在一起,都那么快乐。” 我从来没有听过,一个男子,用这么不容置疑的口吻、如此坚定地说出这句话。 那一刻,我在想,是不是,意味着这个男子可给予我最大的保护······ 戚季白,你说,我理解的对么······ 戚季白把我送到大院门口,跟我告别,他揉了揉我的发,我看着他,他的眸子好像漫天的星星月亮都陨落在里面,闪闪亮亮的,我就看呆在那里。 直到他转身,渐渐消失在巷口,我仍在在原地。 身后传来一声鬼魅的男音:“小菲菲······回家吧······” 我被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回头看着耗子,说:“怎么我每次做梦都被你打断呢······耗子······你太过分了······” 说完我愤愤的进了屋子,不管还站在院子里的耗子。 晚上,收到戚季白的短信。 他说:“小淘气,让我快乐的小淘气,晚安。”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描绘着戚季白的眉眼,渐渐的眼皮发沉,睡了过去。 随后的几天,我还是朝八晚五,比钟表都准时。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没有波澜,平静的让人发困。 那天,一大早起来,看到碗里多了个鸡蛋,才想起来今天是我的生日。 今天,我木科菲同志就十六岁了,我也算步入花季少女的行列了吧。 耗子对我笑得很谄媚,捧着碗,嘴里面都是饭,说:“小菲菲······生日快乐······” 我很嫌弃的摘掉身上他喷过来的饭粒,说:“这个礼物还给你,祝福我收下了······” 说着把饭粒黏在了他的身上,拍拍手,吃起了煮鸡蛋。 耗子一点都没有在意,看一眼,继续吃得很投入。 这就是王子与平民的差距,想想人家在路边戚季白吃甜筒,都吃的跟在西餐厅里吃牛排似的,那么优雅。 再看看耗子,估计你就算把他领进一百星级的酒店餐厅,他依然会像在路边吃关东煮一样,咬着竹签子,一脸痞痞地说:“小菲菲,这个不好吃。” 吃过饭,收拾了一下,在等大部队都撤离后,我踩着每天的小路去店里,开始新的一天送餐生活。 空闲的时候,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戚季白,我今天过生日。 告诉他,他会说什么呢? 会帮我庆祝么? 我不在乎他是不是会帮我庆祝,也不在乎他会不会给我买一个大大的,很多层的蛋糕。 只是,才几天没见,我那么想念他的声音。 我只想听到他的声音,听他用温和的嗓音说:“小淘气,生日快乐······” 我拿出电话,下定了决心,大不了一会就一口咬定我打错电话了。 按下1键,手微微颤抖,连着声音也跟着颤抖,心里紧张到不行,“嘟嘟”几声后。 一声熟悉的声音,隔着电波传到我的耳中:“喂······小淘气······” 我深呼了一口气,佯装惊讶的说:“啊······怎么拨你那里去了······我拨错电话了······” 电话那端的戚季白笑了,我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撒了一个多么荒唐的谎,我的电话里面只有他一个号码,我到哪里去打错去,难不成说:“不好意思,我本来想给110打电话的,不知道怎么就拨到你那去了······” 就这样尴尬了一会。 终于,他打破尴尬说:“小淘气,有事么?” “我······”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就听他那边传来一声“季白······你来一下······” 戚季白抱歉的说:“小淘气,妈妈叫我,等一会我再给你打过去哦······” 我只好说:“好,你先忙吧。” 然后,电话里再次传来“嘟嘟”的声音······ 我合上电话,或许,没有人会知道,说出那句“哦,你忙吧”是有多么苦涩,多么无奈。 这一句话里面蕴含了许多许多的期许,期许电话的那端人会说:“没关系,我先陪你。”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现实很是残酷,面对要小心!!! 我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回归地球,还是继续我的赚钱伟业吧,别的都是浮云,吃饱了才有力气去跟戚季白周旋不是······ 跨上自行车,向下一家奔去······人民币啊,等着我,姐姐这就接你回家哦······ 39一哭;二挠;三咬人 顶着散发热量不知疲倦的大太阳,蹬着自行车,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旁边的工地正在热火朝天的施工,有一个瘦弱的的背影,低着头背对着我,被他对面的戴着安全帽的类似于包工头骂得很惨。 只见,他穿着破旧的长衣,后背的汗渍给他画了一幅非洲地图 (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9 部分阅读 只见,他穿着破旧的长衣,后背的汗渍给他画了一幅非洲地图,精准的连马达加斯加都没落下,他低声细语的好像在赔礼道歉,他对面的包工头扬了扬拳头,说着什么。 看着那个背影,我十分熟悉,但是来不及细想,红灯就变绿了,我还要赶着送餐,就骑走了。 一路上,心里都在画魂。 到了地方,又是高级住宅区,现在我们国家的有钱人还真是多,怎么就不说分给我们点呢,来个开仓济粮什么的多好。 这些有钱人不知道劳动人民的艰辛啊······ 按着餐盒上的地址,找到门牌号,还没等我按下门铃。 里面就冲出来一个哭花妆容的美女,差一点撞倒我,之所以说她是美女,是因为,此女的身材简直是火爆啊,女人引以为骄傲的大胸翘臀她都有,而且,虽然哭花了妆,却还是能看出来,她那颇具现代时尚感的容貌,完美的映衬了她的身材。 这个大胸女,一边哭一边说:“你不喜欢我,那你跟那个旺仔小馒头过去吧······” 撂下这一句如此狠毒的话,大胸女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我,冲着我喊:“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么!!!”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就是一个送餐的,一个不小心,两个不经意,三个不留心,撞见一出下午档肥皂剧,正在演大胸女恶战负心汉······ 我又不是自愿看的,我在工作,我在接我离家出走的人民币妹妹回家······ 我白了那个大胸女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大爷的······我是没见过······这么大的胸!!估计你摔倒的时候一定是胸先着地······在哪做的?效果这么好······” 大胸女挺着胸前巨大的武器,吃惊地看着我。 突然,她利爪一伸,张着大嘴,冲我扑来。 我被突然发生的情况,吓了一大跳,妈呀,这大胸女敢情是白骨精转世啊,这是要吃人啊。 都说女人无非就三招,一哭,二闹,三上吊。 到她这改了,她是一哭,二挠,三咬人。 我手中唯一的武器,就是餐盒了,我吓得一抬手,就拍在大胸女的脸上了。 里面的菜都流了出来,她的脸上淌着菜汤,头发上面还挂着几根香菜和胡萝卜,她那件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紧身连衣裙上面还沾着一块肉。 那场面。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搞笑。 还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很搞笑。 我顿时就笑出了声,笑得肚子都疼了,旁边也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笑得比我还欢快。 大胸女还想冲上来,但是,她看了眼门口的男人,打了个冷战,愤愤不平的挺着发面大馒头走了。 我还笑得没缓过神来,蹲在地上,这时头上传来一声,很魅惑的声音:“还没笑够·····” 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止住了笑,整理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你好,我是来送餐的,这是······” 我看了眼空空的餐盒,头上流下了大大的一滴汗。 完了,刚才太兴奋,我把送的餐蘸大馒头了,现在怎么办······ 我的脑袋里面,飞速的旋转,想着应对措施,不敢抬头看。 灵光一现,我抬起头,说:“要不,我给你做一餐吧······” “哦?”那人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做什么?我口味很独特的······” “要不······要不······我给你做小馒头?”我试探的说。 那人“噗”的笑出了声,我这才仔细地看起他来,虽然我见过帅哥,身边有活生生的戚季白,还有已经出落得不差的耗子,不过,看见这个人,我还是暗暗惊讶,天生招人的桃花眼,里面闪着灵动与邪魅,高挺的鼻,完美的唇,同样都是单薄的唇形,戚季白的唇带着温暖的笑容,还有淡淡的坚毅,而他单薄的唇却透漏着寡情与邪气。皮肤好的都想让人上去掐一把,松松垮垮的穿着居家的休闲服,大短裤穿在他身上都那么具有诱惑力。 这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看看当才的大胸女就知道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珍爱生命,远离妖孽······ 那人嘴角向上微微弯起,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修长的手指,轻轻掠过唇,眼里都是邪气,说:“小馒头······就算了,要不我们做点更有意思的吧······恩······你说怎么样······” 说着离我越来越近,我后退,他向前。 把我逼至墙角,他的臂把我圈在里面。 这妖孽是要干嘛,饥渴啦? 心中的火苗点燃了?我又不是灭火器····· 靠,你饥渴就不应该放过刚才那个大胸女,现在,你这是要干嘛,你喜欢小馒头,我不太符合标准吧,我的虽然没放酵母,最起码也多少放了点碱在里面的。 我害怕的微微发抖,却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我用力推了推他,语气冰冷的说:“叔叔,你要干嘛······” “叔叔·····我看起来那么老么······恩·······”他灼热的鼻息若有若无的喷在我脸上。 我的脸被弄得痒痒的,我侧着脸,回避着,他的脸越来越近,我瞪着眼睛,死死地瞪着他,挣扎着,他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就在我以为他要吻上的时候。 他忽然,一笑,放开了我,我赶紧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他说:“真有意思······” 听见没!!这个妖孽说有意思,你二大爷的,有意思,找别人玩去,姐姐我很忙的!!! 我给了他一个你是混蛋的表情,转身跑下了楼。 他没有追上来,只是在后面笑得很奸诈,注意重点在“奸”!诈! 我跑到楼下,蹬上自行车就走,因为愤怒,脚骑得飞快,听着风在我耳边呼呼而过。 到了店里,看到阿姨,我想起来,我没跟那小子要钱!!! 这可是让他捡了一个巨大的便宜,免费看了集电视剧,还免费让他非礼了一番····· 我不得不掏出自己的钱,替他补上,看着钱被阿姨装进盒子里面,我恨恨的,咬着牙,这是我做过最赔本的买卖。 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把“妹妹”接回来,还送走了“弟弟”!! 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就是看着自己的钱,在别人的手里面······ 我整个下午兴致一直不高,可以说郁闷之极。 到了晚上五点,下班,结算,阿姨说:“科菲啊,这一个月谢谢你的帮忙啦,今天是你最后一天在阿姨这里了,以后,假期还欢迎来啊。” 我冲阿姨点点头,说:“一定一定!!谢谢阿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心里却想:“只要别以后,没有那些应该在医院呆着,却跑出来祸害社会的客人就行······” 回到家,吃了饭,坐在院子里乘凉,“嗡嗡”手机震动,我拿出来,环顾了下四周,安全指数很高。 小声接起:“喂······” 电话那端,传来戚季白温和的声音,说:“小淘气,有时间么······我想见你······”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砰砰的跳的很卖力,我平了下心绪,说:“有有,有时间,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你来吧······我想见你······”戚季白的声音在电话里面显得有些飘渺,好像是在很远很远的星球上传来的。 40你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去吧 我出门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家里面进入了财政赤字阶段,竟然还是奢侈无度地坐上计程车。 我想,我是想戚季白了。 想他浓黑的眉,漆黑灵动的眼,甚至想他总是挂着微笑的唇。 还有他无意之间对我流露出的温柔,还有他指尖微微的温暖。 所以,才这么急于见到他。 那么急迫的想。 在车上,我不停的想象,戚季白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应该是戚季白对门卫打过招呼,保安问了一下,就让出租车进去了,停在那栋小白宫前面,我颤抖着掏钱下车。 那个出租车司机还很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估计没准他想,这小姑娘不是有帕金森吧,递钱的手抖成这样。 我在心里跟我的人民币say了“goodbye”。 站在白宫门口,门没关,我听见里面特别热闹,而且人来人往的。 我抬脚走进去,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我只在电视上面见过有钱人家所谓的宴会,在富丽堂皇的豪宅里面,灯火通明,贵妇,富商都穿着华丽,手里优雅的举着酒杯,轻轻细语,侍者在旁边来回穿梭,手中拿着托盘,里面是各种酒品,还有饮料。 不过,今天,亲眼所见,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抬脚四顾了一番,寻找熟悉的身影,没有找到心心念念的人。 这时一个贵妇,画着鬼一样的妆,头发梳得跟贵宾犬似的,臃肿的身上穿着不知道哪个名品当季的礼服,我都担心会不会她一喘大气,衣服就崩开了,她路过我,手一抬,把空酒杯放放在了我的手里,眼睛都没有看向我,径直走了。 我特别想揪住那个贵宾犬问问,我的脸上难道写着“服务员”三个字么?! 怎么我在那里都会被误认为服务员,我的脸就那么像为人民服务的劳苦大众么······ 我拿着空酒杯,傻乎乎的站在大厅的角落。 这是掌声四起,我踮脚看去,一个打扮雍容的贵妇,挽着一个儒雅且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从楼上走下来。 后面跟着的是盛装打扮的周子期,她穿着粉色带流苏公主裙很衬她白皙的皮肤,她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流光,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优雅,那种优雅是别人模仿不来的,好像是与生育来的一样。 周子期挽着的是戚季礼,戚季礼穿着黑色的范思哲当季的新品,我只在电视上见过的衣服,笑得很得体,但是笑意依然没有到达眼底,他绅士的照顾周子期慢慢地走下楼梯。 再往后看,我惊艳了一番,早就想过戚季白穿上西装一定会非常夺目,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美好,白色纪梵希的西装,风格鲜明的法式优雅,揉以波西米亚式的潇洒,完美的映衬了他温和的气质。 他的眼睛一直在周子期身上流连,倾泻而下的都是眷恋与疼惜。 待他们一行人都走下楼梯,中年男子深沉的嗓音说:“感谢各位的到来,参加子期的生日宴,戚某深表感谢,子期······” 他回头看了一眼周子期,周子期会意的点点头,走上前,声音婉转的说:“谢谢,叔叔阿姨的赏光,子期深表感谢。” 下面又是掌声一片,这是一边推过来蛋糕,巧克力口味的三层蛋糕,造型别致,上面有一个娃娃版的人偶,像极了周子期,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价值不菲,肯定是名品。 从开始到现在,戚季白都没有向我的方向看一眼,连瞥都没瞥一眼。 那你打那个柔情似水的那电话干什么!!! 戚季白,叫我来看你给周子过生日么!!! 戚季白,你知不知道,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我也是在十几年前的今天老木他媳妇努力生下来的······我不是孙猴子,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 我还傻傻的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屁颠屁颠的坐着出租车来的······ 我冷笑了一下,木科菲,你就是一个傻瓜······十足的大傻瓜······ 以为爱情是买水果么,挑三拣四,嫌这个烂,那个小的······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身边传来一个男声,我一听这个说话声音就分外恼火。 戚季礼微眯着眼睛,眼睛里面都是戏谑,说:“小丫头,你怎么来了······” 我现在最讨厌这句话,你二大爷的,我又不是自己溜达来的,没人找我,你这个高级的小区,像我这样的市井小民能进来么,你这不是摆明了,明知顾问么!!! 我鄙视的看着他,撇了下嘴,说:“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的······” “我能看不见你么······”戚季白故作高深的,伏在我的耳边说:“你那灼热的眼光,都要把我身边烫出窟窿了,火力太猛了······” 切,怎么没把你这伪善的皮囊给你烧掉······早知道我火力应该再猛一点······让你以原生态的姿势世人才对······ 戚季白看我没说话,又说:“你很低落么?” 说完黝黑的眸子看着我,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看透。 谁也不愿意被一个自己看不透的人看透,我自然也不例外。 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侧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看见周子期走到了我的面前,踩着12寸的高跟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她的眸子带着几分笑容,更多的是疏离,她语气有些高兴的说:“科菲,你真的来啦······我叫季白叫你来的······没想到你真的就来了······” 我的右眼皮跳了一下,什么·····戚季白给我打电话,言辞那么恳切,就是因为周子期想看我一眼。 靠,周子期是过生日,又不是过祭日,用得着么!!! 再说,我是个多大的腕啊,还用这么请,下这么大的力气!!! 我是不是得流下几滴眼泪,表示我的感动,表示我对这次邀请的兴奋。 还是我应该跪在地上,对着周子期大呼几声:“多谢娘娘赏识,奴婢恭祝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活不死你!!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去吧······ 说着周子期拉着我的手,好像我跟她的关系特别瓷实,有好几十年的革命阶级感情似的。 戚季礼被人叫走,我本来也想走,但是周子期拉着我的胳膊,笑着说:“别着急啊,还没开始呢。” 什么还没开始? 周子期在说什么呢?跟我在玩猜谜语呢······ 有钱人家的就是难以理解,今天算是让我碰全了。 我笑笑说:“时间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周子期祝你生日快乐,礼物我没来得及准备,不好意思。” 我心里说:“你一个大小姐,估计也差我这个平民的礼物·····” 周子期笑得特别灿烂,语气有点怪的说:“礼物······你会给我一个最好的······” 我疑惑的看着她,忽然后背发凉······ 41那一刻;我明白了一个事实 周子期依然拉着我的手说:“走,科菲,我带你去拿杯饮料喝,你喜欢喝什么的?” 我在心里白了她一眼,你会这么好心,给我拿饮料喝,你给我的我还敢喝? 不是鹤顶红,就是敌敌畏,最不济也是毒鼠强,我可不认为,周子期你过个生日就把你给过成拍着翅膀的天使了······ 我推脱着说:“不用了,真的,谢谢,我还是回去吧······” 只顾着说话,没注意到脚下的一节不太高的台阶,一个不稳,向前趴去。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糗大了的时候,周子期用力的扶了我一把。 我冲她感激一下,身子还没站稳,就感觉脚下一痛,周子期那十二寸的高跟鞋准确无误的站在我的脚上,我左晃右晃的站不稳,我赶紧抓住了我身边的周子期的胳膊,勉强站住了。 就听“啊······”的一声,周子期就摔在地上,表情痛苦的看着我。 我吃惊的看着她,脑袋里面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着摔在地下的周子期,又看看站在她旁边惊慌失措的我,窃窃私语。 “子期······”戚季白的声音里面有焦急,还有慢慢的疼惜,眼睛完全看不到我。 他小心翼翼的扶起周子期,低声询问她的情况。 周子期大大的眼睛里面,都是委屈,在眼眶里面打转的眼泪,像璀璨的宝石,映的她越发动人,她紧抿着嘴唇看向我。 戚季白这才循着她的目光看过来,看到是我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惊讶,他喉结微动,说:“小淘气······你来了怎么没去找我······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你就要去问问你身边楚楚可怜,就摔了一下,就给人感觉快要羽化而登仙的周大美人了······ 我苦笑,我去哪里找你······你的眼睛里面根本没有我,你看看此时你就站在我的对面,面对着我说话,可是你的眼睛还是落在周子期的身上······ 那一刻,我明白了一个事实,幸福不属于我,它跟戚季白都属于周子期。 亲爱的老天爷,是不是我从没有谈过恋爱,你就忘了我也是一个渴望恋爱的女人。 不对,是渴望恋爱的女孩。 我根本不用解释,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是我推到的周子期,他们不会认为公主一样的周子期,会自己来个假摔,来栽赃嫁祸我这个凡夫俗子。 可是他们忘了,童话里面,白雪公主的后母,曾经也是公主,愚昧的国王,曾经也是王子······ 周子期较弱的说:“不怪科菲的,她没有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现在,在这里摆出一副娇弱劲,刚才拽我胳膊的力气都哪里来的!!! 周子期啊周子期,你的表情真到位,真实到,我差点就以为,自己真的就推到了你。 可是,她的话,虽然表面听起来是在为我开脱,实际上,是将我陷入了一个更深的,无可辩驳的黑洞。 刚才看见的与戚季白有几分神似的贵妇,走到周子期身边,大概问了下情况,目光冰冷的射过来,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寒战。 她的语气里不带丝毫的感情,说:“这种地方是你来的么······你这么小的小丫头,就这么歹毒的心计······亏得子期把你当朋友,特意说,今天要有一个特别的朋友来,这么看来······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是不能来往······” 她的话,像一阵飓风,吹得我摇摇欲坠,我稳了下心神,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说:“不好意思,这样的地方确实像我这样的凡夫俗子不应该来······来这里的人都是仙人啊······翻着跟斗云的·····踩着风火轮的·····我那个都惹不起·····不过·····就像你说的·····我不是自愿来的······但是,我现在可以自愿选择离开······谢谢,你们让我见识了一场豪门电视剧······” 说完,忍着脚上的疼痛,挺直了背,在大家的注视下转身离开。 转身的一刹那,我看到了周子期脸上一丝别人不易觉察的得意。 你二大爷的,我算是知道了,你说的最好的礼物是什么····· 就是演这么一出戏,让戚季白的高高在上,带着偏见的母亲,对我说这么一番话,让我认清自己的位置,让我看清自己的身份。 让我明白,你们这样的豪门,我攀不起······ 我什么时候拼着劲往豪门里面钻了!!!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千方百计的人是你!!! 恶人先告状的人也是你!!! 是你,是你,还是你!!! 不过,我还得感谢周子期,她也送给我一份难忘的生日礼物呢······ 等级观念,不管社会怎么进步,怎么发展,还是根深蒂固的在人们心中。 所谓的门当户对就是如此的!!! 我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刚才戚季白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木科菲,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多么好笑,自己傻了吧唧的跑到这个本来就不属于你的领地,陪人演了场豪门争夺战,然后被人无缘无故的奚落一番,最后还要装作很潇洒的离开。 真的以为我在太上老君的丹炉里面修炼过么······ 真的以为我是金刚不坏之身么······ 走在满天的星空下,我抬头看着一闪一闪的星星,感觉它们都在捂嘴嘲笑,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一直走,向真正属于我的大院走去,向属于我的平凡世界走去。 我看见大院,家家户户都透着温暖橘色的灯光,偶尔传出真心开怀的笑声,这才是我能掌控的天地。 这才是我能把握得住的幸福吧······ 可是,有的时候,有的事情,就算你想的明白,也不会放弃····· 有些东西,放弃绝非如嘴上说的那么轻易。有很多时候,行动已经放弃,思想却还在蠢蠢欲动,其实自己也知道,幻想着的东西仿佛天际中的星星,永远也不可能摘下来的。而自己又不肯做一个水中捞月的愚蠢猴子,所以,你只有仰望着,用这种最费力的姿势,来遥望它的闪烁美丽。放手,真能像松开一样物品那么简单吗?真能像剪断一截绳子那么干脆吗? 答案,或许不言自明吧。 还没进家门,就看见耗子翘首以盼的身姿,见我就跑了过来,问我:“小菲菲·····怎么晚去哪了······” 我冲他疲惫的一笑,没做声。 耗子看着我,眼神里面有担忧。 我侧过脸,说:“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耗子兴奋的说:“我在等你回来啊······小菲菲·····你跟我来······” 我任由耗子拉着我的手,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不知为什么,又想起了今天白天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背影····· 耗子兴致特别高,拉着我回到我的小屋。 一进小屋,我看到满屋子的气球漂浮着,平时学习的旧桌子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碗碟。 我回头看着耗子,用眼神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耗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小菲菲······生日快乐······喜欢么·······” 我那时的心情,有感动,还有温暖,我看着耗子,他的脸上带着一份与他不符的害羞,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耗子柔声说:“都凉了,你等等啊·····小菲菲·····我去热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说不用,他就端着大盘小盘出去了。 好在老木和他媳妇睡觉比较特别的踏实,小的时候,有一次我从床上掉下去,嚎哑了嗓子,老木他媳妇才听见,把我抱上床。 否则耗子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一定会以为家里来了在厨房捣蛋的不速之客······没准拿个棍子就把他敲晕了······ 看我的一身武功绝学,就知道,老木也不是吃闲饭的了······ 42会不会我们也在心里掂量彼此 不一会,耗子又端着大盘小碗的回来了,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坐在我的对面。 眼睛里面满是期待的看着我说:“小菲菲······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说着给我夹了我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放在我的碗里。 我夹起排骨,咬了一口,浓浓的焦味冲撞着我的口腔,我强忍着咽了下去。 耗子赶紧问我:“小菲菲······好吃么······” 我心里面说:“好吃你个大头鬼······” 可是,嘴上第一次没刺激耗子,我笑了笑,说:“好吃!!!!” 耗子像被这一句话打了鸡血一样,不停地往我的碗里面夹菜。 不,准确的说,是不停地往我的碗里面夹一块块黑乎乎的煤球。 我都怀疑这些东西吃下去后,我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我对这个世界还是无限留恋的······ 要不是知道耗子是好心给我过生日,我都怀疑这是不是在故意整我,或者是周围有隐形摄像机在拍摄。 看着耗子一脸满足的样子,我忍了!!! 我一口一口吃光了碗里的煤球,擦了擦变得黑漆漆的嘴。 脑袋里面想到了一个问题,我看着耗子说:“耗子·····这些材料是你买的······” 耗子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我说:“是啊······怎么了······” 我好奇的说:“你哪来的钱······” 耗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嘻嘻笑着说:“平时攒的呗······” “我去收拾碗筷,你这个小寿星,坐在这里就好。”耗子岔开话题,拿着盘子出去了。 我任由耗子去了,我可怜了一下我的胃,胃啊胃,不好意思啊,今天我的行为还请你原谅才好,明天别找我的麻烦啊······ 手机震动,我拿出来,看着蓝色的荧光屏上闪烁着戚季白的名字,那盈盈的亮光,在我看来如同鬼魅。 我盯着屏幕发呆,手机依然叫嚣着,大有不见黄河不掉泪的劲头。 我苦涩的笑了,戚季白,你这电话是要向我来兴师问罪么······ 来质问我怎么能那么狠毒的对待你身边的小娇娘····· 电话一遍一遍的打来。 良久,我接起,轻声说:“喂,你好······”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么生分的语气跟戚季白说话。 就听电话那端的戚季白说:“小淘气······你有没有怎么样······我相信不是你······” “那句我相信不是你”像一记重拳,打在了我的眼睛上。 打散了了我的泪包,我的眼泪像河水一样涌了出来,没有预兆的,汹涌,奔腾······ 我没有回答,依旧在哭,压抑的哭。 咬着拳头,不想让戚季白听到,我在想:“如果你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在场的时候,你一句话都没有,为什么你还用那样的眼睛看向我······现在为什么又相信了······难不成周子期一高兴,喝多了······跟你酒后吐真言了······” 可是这些抱怨,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都哽在我的后,像鱼刺一样,扎得我喉咙疼得不可抑制。 戚季白,面对你,我就像一个傻子,傻傻的站在那里,等待你的联系,等待你的关心,等待你回头向我一笑,等待你给我的温暖。 好像,每个人在面对一个,自己第一次喜欢上的人的时候,都会这么笨拙的吧······ 每次都会在心理安慰自己说:“只要自己坚持住,等下去,就一定会拨云见日的······”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云层太厚,日头太远,总是不能,晴空万里。 戚季白又在电话那端,轻声说:“小淘气······你哭了······” 我吸了下鼻子,平缓了下语气,说:“没有······刚才信号不好······” “刚才信号不好······难道你出了地球的服务区了······”戚季白轻笑着说。 我要是能,我一定,赶紧坐上二路汽车,离开地球,这里太危险,不适合我这么善良的人生活,到时候,我一定会笑容灿烂的跟戚季白书说:“小子······知道么·····我看上你很久了呢······可惜啊·····我现在要回属于我的星球了······我们后会无期啊·····拜拜······” 然后潇洒的坐着车离开,留下呆若木鸡的戚季白。 不过,那都是我的臆想罢了。 去哪里找离开地球的二路汽车,就算找到了,我真的舍得离开么······ 就算我离开了,也不可能对戚季白说那样的话,我一定是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悄悄地离开······ 我干笑着说:“是啊,我刚刚去月亮上跟吴刚喝茶去了······嫦娥不让我走······非要留我过夜······我偷偷回来的······” 戚季白在那边笑了,我听不出来那笑里面的含义,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唯一想到的就是他的眸子,像黑暗里面的明灯一样,照亮了我的心。 “知道你没事就好·······小淘气······早点睡吧·······”戚季白柔声说。 我说:“好·······晚安·······” 然后挂断电话,发现站在门口的耗子愣愣的站在门口,端着蛋糕,蛋糕上面的蜡烛已经快要燃尽,微弱的火苗不安的跳动着,滴下来的蜡滴都落在蛋糕上,像点点泪迹,不知道潮湿了谁的心,烫伤了谁的眼······· 我不知道,耗子在门口站了多久,电话里的内容,他又听到多少,心里不安起来。 空气里面都是尴尬······· 半晌,耗子面色轻松的端着蛋糕走过来,冲着我说:“小菲菲······快过来吹蜡烛·······都快灭了······” 我点了点头,一口气吹灭了已经快要燃尽的蜡烛。 耗子买的蛋糕,小巧但是很精美,也是巧克力的,圆形的蛋糕上面没有太多的装饰,两个一半的草莓完美的拼成了一个心形,下面一排小字:小菲菲生日快乐,你的耗子······ 我抬头,看着耗子,他的眼睛流出浓浓的暖意,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这要是让他的那些花姑娘看见,一定会引起一阵骚动的。 耗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催促说:“小菲菲,吃蛋糕,吃蛋糕······” 甜腻的巧克力在嘴里面,甜蜜与微微的苦涩融合在一起,纠缠,久久留香······ 我想到了周子期那巨大的巧克力蛋糕,揉了揉还有些疼的脚,看着吃得不亦乐乎的耗子,深思了一会说:“耗子······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也在心里掂量彼此·······” 耗子停止了继续吃的动作,嘴角沾着巧克力,嘴里含着蛋糕,坚定的摇摇头,说:“小菲菲······我只知道,我们从小到大一起经历了要比别人多好多的困难,在我哭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人抚平了我的伤口,只有你一个人傻傻的陪我在外面坐了一夜,我的快乐有你,我的童年有你,我的生命里有你······” 耗子咽下蛋糕,嬉皮笑脸的说:“咱俩别跟文学青年似的在这里煽情了!你要是伤害我的话·······小菲菲······” 他轻轻地笑,咬了咬下唇,看着我,不说下文······ 43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我说:“我要是伤害你的话,你就对我处以极刑吧······” 耗子摇摇头,说:“你如果伤害我的话,我会原谅你的!因为我知道,除非是你万不得已。否则,小菲菲······这个虽然毒舌,但是嘴硬心软的你······绝对不会,绝对不会伤害我这个帅哥的······” 当然,耗子,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你是我家人一样的······ 这一生有没有那么一个男子,会在你最无助的时刻,如同天神一样来到你的面前,将你带走? 如果有,那么,任凭时光如何更迭,你也会在几万几千个轮回中记住他的容颜。 对我来说,耗子就是这样的存在,我的难过,我的无助,只有你能看得到,听得到,我执着的时候,只有你,会笑我傻,但是,还是在旁边跟我一起傻。 这样的人,我怎么舍得伤害。 可以说,这是我最特别的生日,忘了伤痛,只有温暖。 第二天,醒来,老木和他媳妇表情特别好,坐在饭桌边的凳子上,正吱吱喝水,嘎巴嘎巴吃豆。 我一看,这是有好事情啊,这么多天,终于看见老木的川子眉开锁了,他媳妇眼睛上的水蜜桃也下去了······ 我坐上凳子,咬着筷子,看着满面春风的老木说:“爸,有什么好事么······看你乐的,都找不到眼睛了······” 老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两声,拍了拍脸,说:“那么明显么······” 岂止是明显啊,你就差在脸上写“今天,大爷我很高兴”了。 我吃了口饭,说:“难道昨天晚上电视里的球赛,你支持的队赢了?” 老木摇了摇竖起来的食指,说:“赢不赢我也就是看着热闹,赢了咱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那是什么?难道我们家中彩票了?五百万大奖? 我们家能摆脱现在的现状,脱贫致富了?从此步上有钱人的行列了? 我万分期待的对老木说:“好爸爸······告诉我吧······好不好·····恩恩······” 老木显然是被我的语气恶心到了,打了个大大的冷战,用筷子敲了我的脑袋,说:“好好的姑娘家,不好好说话。” 我说:“落伍了不是·····现在就流行这样的说话······港台味·····” 老木摇了摇头,无限感慨的说:“现在的流行啊,就是瞎折腾,你看看好好的男孩非得梳辫子,挺好看的大姑娘,非得梳短头发,嘴里还叼着烟,说话一口一个‘的啦’也不知道到底是啦出什么了······” 正在吃饭的我,被老木这最后一句话崩得体无完肤,顿时失去了追逐大米饭的兴趣。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事情,貌似,老木,严重跑题了。 我们原来是在谈论为什么老木这么高兴,怎么就转为谈论现在的流行趋势了呢······ 我意识到了以后,马上纠正了这个错误,说:“爸,我们还是说说为什么你们这么高兴的问题吧······” 老木神秘的一笑,说:“问你妈去吧·······” 然后又是捂嘴一笑。 我脸上黑线无数,无奈转向老木他媳妇,说:“妈,你可否告诉我,你们因为什么这么开心······” 老木他媳妇笑得睫毛用一颤一颤的,嘴都合不上了,说:“科菲······我跟你说·····咱们家有希望了······” 我的小神经立马被调动起来了,我目光如炬的看着老木他媳妇,说:“中了多少······” 老木他媳妇愣了一下,说:“什么?什么中了多少······” “彩票啊······”我回答道。 “我们没买彩票啊·····”她看着我,诧异的说。 算了,我投降,老木他媳妇绕弯子的能力不亚于她的老公,这两个人,真是天生绝配,谁要说他们不配,我肯定会上前跟他理论一番。 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做投降状说:“尊敬的额娘,可否告知小女,有何开心事,让您如此开怀,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一边的耗子也是期待万分的表情。 只见,老木他媳妇捋了捋小绵羊一样的发型,兴高采烈的说:“是这样的,我跟你爸商量过后,决定在街边摆一个小摊,正好我们的手艺都不错,就卖咱们家传的老木汤面,买的做面的那辆二手小车一会就送来了,你爸是太高兴了,这么多天终于想出好出路了······” 我一听,也跟着高兴起来。 拍着手说:“那我们是不是也算是有自己的产业了······太好了······” 耗子自告奋勇的说:“到时候,我去帮忙·······” 老木笑着说:“看看······还是浩之懂事啊·······” 末了看向我一眼,我心里苦叫了一声,我又没说,我不去帮忙,你们是我的亲爸亲妈,我能不去支持么····· 我顿时无比激昂的挥臂高呼:“老木面摊万岁万岁万万岁······人民币滚来滚来滚滚来······” 再看他们二老的表情,无比的崩溃。 可是,我才不管那许多,我开心的是终于有看见了老木和他媳妇那开心的笑脸,要是能让他们天天这么开心,用什么换我都同意的。 没多久,小车就被推进来了,是一个六成新的倒骑驴三轮车改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添上面粉,热水,碗筷,立马就能做出一碗热腾腾的汤面了。 老木围着车一圈一圈的转,看得特别仔细,一会摆弄摆弄这儿,一会儿有清理清理那,嘴里还振振有词的,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老木他媳妇着手去准备面粉,碗筷之类的东西去了。 忙活了小半天,那小车在老木的妙手下,竟然回春了,一点都看不出是旧的车,老木看着自己的成果,极为满意,叼着小烟,乐不思蜀了····· 他媳妇也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大家举手表决,择日不如撞日,明天肯定是好日子,明天就是街边老木面摊开张的黄道吉日······ 第二天,我放弃了睡懒觉,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走出屋子,发现大家都说一脸的兴奋状。 一顿早饭大家都吃的西里呼噜的,草草收拾了一下,全家人就浩浩?(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10 部分阅读 第二天,我放弃了睡懒觉,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走出屋子,发现大家都说一脸的兴奋状。 一顿早饭大家都吃的西里呼噜的,草草收拾了一下,全家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推着车走了还一会儿,才到街边,支起摊子,架起锅,老木面摊正式开张。 虽然没有鞭炮,但是,老木那几声中气十足的大笑,一点都不比鞭炮声逊色,引来路人纷纷的投来好奇的目光······ 44现在不是学雷锋的时候 中午的时候,正巧刚上饭点,光临面摊的人还真是多,附近的工地的工人,一人一大碗,有的坐在车边,有的干脆蹲在地上,颇有陕西土窑的风范。 吃完抹抹嘴,又纷纷赞叹老木他们的手艺好。 老木他媳妇收钱收得不亦乐乎,嘴都没合上过,我掂量着,估计今天晚上应该能吃顿肉了,我今天要告别兔子一样的生活了······ 再见胡萝卜······我还是喜欢肉多些·······我们不合适·······你会遇到比我更合适的人的······ 晚上要收摊的时候,来了一个穿的跟调色盘的女的,我之所以说是女的,是因为我真的只能看出她的性别,别的看不出来,深褐色的头发让她梳得很劲爆,她的脸上罩着大大的墨镜,大热的天还带着口罩。 我特别想到她的眼前晃一晃,看看她的视力是不是有问题,现在是几点,本地时间快到第二天了吧,还戴着墨镜,不怕掉到洞里面么······ 调色盘站在面摊前,虽然有口罩的阻挡,可语气满是蛮横,骄纵的说:“来碗面······” 那语气里面,带着不可拒绝的肯定,她说的不是设问句,而是十足的肯定句。 耗子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对不起·······我们打烊了·······” 调色盘站在耗子对面,像女王一样,隔着墨镜趾高气昂的看着他。 耗子也不示弱,你想啊,一个一米八的哥们,要是被一个比自己矮十好几公分的女的看没了气焰,那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 所以,耗子站得很直,就那么看着调色盘,我在旁边都能感觉到有火苗从这两个人的眼睛里面喷出来,就在快要着起来的时候,老木发话了。 他咳了一声,说:“今天还剩一点面,孩子,给你做一碗吧······” 调色盘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理脸色已经变得紫青的耗子。 我偷偷拉了拉耗子的衣角,用眼神示意他,算了,顾客是上帝啊······· 耗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继续收拾。 老木他媳妇很快就给她煮好一碗面,摆在她面前。 她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拿起筷子,摘掉口罩,我在昏暗的路灯下看到,调色盘的嘴角有一块暗暗地阴影,我也分不清是光线的问题,还是,她的脸被人打伤了。 这样的人,三更半夜的自己出来吃面,还被人打伤,还拎着一个大大的包,这不得不让人产生许多许多的联想啊。 就凭我看过这么多年的电视剧,我已经幻想出好多个版本了······ 她吃的很安静,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坐在那里睡着了,要不是看着筷子在动,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吃面。 一根一根的吃的很仔细,最后,把汤也喝光了。 调色盘把碗放下,擦了下嘴,说:“不怎么好吃······” 说完,从口袋里面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烟,熟练地打火,吸了一口,吐出迷离的眼圈。 顿时,就感觉她变得好不真实,好像不是真的存在一般。 你二大爷的,不好吃,我看你都要舔碗了,还不好吃,那好吃是什么样的,把碗和筷子吃下去啊······ 她又吸了几口,夹着烟,手一摊,很爽快的说:“我没钱······” 这是我见过最牛的吃霸王餐的人了,那这么说的话她脸上的伤,或许就不难解释了,肯定是上一顿是霸王餐的时候,让人家教训成王八了······ 耗子一听,立马不淡定了,要冲上去再次教训她,大有让她彻底进化成为爬行类的架势。 我拉住耗子,看着他说:“耗子,别冲动······现在这么晚了,我们人多,欺负她一个·····不太好吧······” 耗子撇了下嘴,冷冷的说:“小菲菲······现在不是学雷锋的时候······雷锋叔叔洗洗睡了······” 耗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调色盘,说:“给钱!!” 调色盘甩出一句说:“我说了······没有!!!你的耳朵是装饰么!!听不到啊······” 耗子被成功的激怒了,扬起拳头,照着调色盘的脸就要打下去,调色盘一点躲得动作都没有,站得直直的,仰着脖子。 在耗子拳头要落下的一瞬间,我一把抓住调色盘,拽了过来,我看着她说:“你不知道躲么······好女不吃眼前亏的·····” 耗子吃惊地说:“小菲菲······你胳膊肘往外拐啊······我这是在伸张正义呢!!!” 我白了他一眼,说:“耗子,我以前怎么教育你的,我没告诉过你,不可以打女的么······” 耗子嘟着嘴,嘟囔着说:“我又没有真的打,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调色盘“噗”的笑了,跳起来,掐了耗子的脸一下,媚媚的说:“小哥儿······挺有意思啊······” 那语气对于耗子来说,是对他精神领域赤裸裸的强暴。 他现在青经暴起,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完了,耗子又要吃人了····· 我赶紧向老木投了一个求助的眼神,在边上收拾东西的老木,说:“小姑娘,我们也是小本经营,今天是第一天开张·····要不然这样吧······你是今天的最后一个客人,我们刚才的面就当做是为了庆祝今天开张讨个吉利了·····算是叔叔请你的了·····” 调色盘一听,表面上不动声色,依旧用高傲的声音说:“这就对了······谢谢招待······走了······” 拎起她那个大大的包包就要走,耗子要上前去拦住他,被老木制止了。 就看着调色盘瘦弱色背影,渐渐的由面,到线,到点,最后消失在夜色中。 耗子一脸不服气的说:“叔叔,你干嘛不让我跟她要钱······” “孩子······”老木语重心长的说:“看得出来,那个丫头,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咱们别的帮不上,一碗面,还是能说了算的······有的时候,看似微不足道的帮助也是帮助······” 在昏暗的路灯下,他正在忙着收拾锅子。 老木的形象无形中有高大了许多,他平凡却不平庸,有的时候可以一语中的,让你清楚的认清现状······· 耗子不知道明白了多少,只是点了点头。 结束了一天的战斗,大家累得的不行,回到家,简单的吃了饭,便倒头就睡了。 我在梦里面啃排骨去了······ 45像梦魇一样;摆脱不掉;挣脱不开 老木他们还是每天去出摊位,生意过了刚开业的高峰之后,也还算过得去,我跟耗子因为已经开学的缘故,有的时候会去帮忙。 也不知道是谁最开始传的,说:“老木面摊有一个面条王子。” 所以,每天,那里都会聚集很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都等着他们所谓的面摊王子出现。 我第一次见到这场面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为自己走到了某个服务行业的地盘,看了一会,才明白怎么回事,小声揶揄耗子说:“哎·····我说······面摊王子······你的市场前景很广阔啊······你就是活招牌啊······” 耗子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用他那杏核眼看了我一眼,说:“又不是我找来的,她们自己愿意来的,我有什么办法······” 这一眼,引起了姑娘们的骚动。 -——————你看见了么,好帅啊····· ———————看见了,看见了,好有一种颓废的帅啊····· 我侧头看着耗子,天天跟他生活在一起,我怎么就没发现耗子有颓废的帅呢,不过他现在穿的确实挺颓的,白色的圆领短袖,因为洗了太多次,领口袖口有些微微的松懈,一条有些宽松的肥肥的牛仔短裤,这是耗子自己改造的,原来是条长裤子,但是裤脚磨坏了,他就拿着剪子,一剪子下去,就变成大裤衩了,脚上穿着人字拖,脚趾头不安分的动来动去。 这就是帅么·····什么逻辑啊······ 在这群姑娘们面前我成功的变成了奥特曼,哦,不对,准确的说是奥特乌曼。 耗子的面摊王子的名声越来越响,可是没见得耗子有多高兴,倒是老木他媳妇快乐成面瘫了,每天从早笑到晚,做梦的时候还能听见她那“咯咯”的笑声,在这么下去,我就要失眠了。 其实失眠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一闭上眼睛,就很无耻的想其戚季白来,想念,绵长的想念,不知道,他在新的学校好不好,同学之间相处的怎么样,老师是不是依然那么喜欢他,他是不是依然那样有挥斥方遒的风范,他的嘴角是不是还经常带着笑容,笑给周子期看······ 这就像一个梦魇一样,摆脱不掉,挣脱不开。 我拿出手机,它已经安静了好多天,很久都没有响起熟悉的“嗡嗡”声,现在天气渐凉,没有了蚊子的干扰,我能够轻松的听见声响,可是它依然是,那么安静的在我的口袋里面,不声不响。 我心下决定,明天我要去看看戚季白,就是单纯的去看看他,看他一眼就好。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我走出校园,向戚季白学校的方向走,或者说,向有戚季白的方向走去。 又到了秋天,叶子开始变黄,然后争先恐后的脱离母体,自以为可以成长,可以自由的浪迹天涯,殊不知,这将是它们生命的终结。 它们怀揣的梦,永远不会实现。 戚季白所在的学校,是全市数一数二的高中,是重点中的重点,贵族中的贵族,这所学校,不仅要求很高的分数,它每年的学费更是贵的吓人,所以,这所学校里面的学生,不是家里面老子有钱,就是爷爷或者长辈是某局的领导,最不济也是暴发户的二代,可以说,这所学校里面的,都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此时此刻,我正站在这所气势恢弘的学校门口,茫然四顾,周围都是骄子们来来往往的身影,欢笑着,打闹着,或者,偶尔走过一个戴着眼镜,捧着厚厚一摞书的学习派。 就是没有,我所期待的身影,我拿出电话,正在犹豫要不要打给戚季白,但是接通知后,我要说些什么呢?难不成我告诉他,我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这样的话,你就是拿着水果刀抵在我脖子上,我也说不出口的。 就在这时,我的左肩被人轻轻一拍,我惯性地回过头去看,没有人,心里在纳闷,这是谁这么无聊,跟我恶作剧,这里我还有认识人么? 我不耐烦的回过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陡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吓了一跳。 他声音带着几分柔和,还有几分惊讶,说:“小淘气,你怎么来了·······” 我看这此刻的戚季白,他的眼睛像涟涟滟滟的一汪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么闪亮,唇牵起好看的弧线,穿着崭新的学生服,竟然有人可以把老气横秋的学生服运动装穿出大牌的效果,我当时想,这样的人,非戚季白莫属了吧。 我看着他,笑了,说:“哦·····我正巧路过······” 戚季白笑着说:“最近刚开学,太忙了,都没去看你,你怎么样?” 我点点头,说:“我,挺好的,上课有时听听讲,有时睡睡觉,下课打打闹闹,一天也就过去了······” 戚季白揉了揉我的发,说:“小淘气,最近没有惹祸吧?”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又不是捣蛋大师,上哪惹那么多祸去······” 戚季白放下心来,说:“那就好,来,我带你看看我们学校。” 说完拉着我的手就进了学校大门,周围的人向我投来了探寻的目光,像一道道射线,将我从上到下扫了个遍,最后她们得出了结论:“这是戚季白远房表妹,不是他女朋友。” 他们的理由是,戚季白的女朋友是周子期。 看看,帅哥就是帅哥,美女就是美女,美女必须配帅哥,帅哥美女走到哪里,都有人关注,刚刚开学一个月,他们就变得人尽皆知了,不像我,在学校是因为耗子的一句北京猿人······· 戚季白带着我在学校转,亲切的只给我,这个是高一年级的教学楼,那个是毕业班的教学楼,远处的是学校的大礼堂,游泳馆,体育馆,图书馆······ 那时候我感觉我像是莅临学校参观的领导,戚季白就是学校安排负责接待的人员,我要配合的点头,偶尔发出一声赞叹。 其实,我一个字都没听见去,我一直在看着走在我身边的这个男子,他越发的神采奕奕,时间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成熟的痕迹,是那种自内而外的成熟。 不知道,他在这所新的学校里面,有没有收到小女生递给他的情书,肯定会有的,不过应该都让他婉言拒绝了吧,或者直接让周子期挥着小皮鞭赶跑了。 戚季白,你不知道吧,其实,我也给你写过一封情书的,只不过,那封情书,至今,仍然被我夹在日记本里面,没有递给你,我怕,我的不小心,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尽管,我真的不清楚,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这样的我······是不是卑微的可笑······ 正在发呆,突然听到有人气喘吁吁的跑到戚季白面前说:“戚季白······学生会的老师找你呢······好像有什么急事······你快去吧······” 戚季白冲那个人点了点头,抱歉的看着我说:“不好意思哦······你第一次来,我都没带你好好走一走,小淘气······这样吧”,戚季白侧头想了一会说:“我去去就来,你去那边有一个小花园等我吧······” 我点点头,说:“好,你也别着急,正事要紧。” “恩,好,有事给我打电话······”戚季白说。 我笑了一下,算是回答。 戚季白跟他个同学转身走了,那人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投来了一个很是疑惑的眼神,因为距离太远我看不清那眼神的具体含义,不过,还是让我不自在了一下······ 46又不是武媚娘;伺候完老子;伺候小子 我按照戚季白刚才指给我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东瞧瞧,西望望,这才仔细观察起这所学校来,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见什么都新鲜,不得不赞叹,真是贵族学校啊,连路两边种的观赏植物都是富贵竹,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所学校是多有钱。 我在这蹲着佯装生物学家研究富贵竹,研究的正起劲的时候,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一个女生声音带着哭腔,说:“怎么办······这件事情要怎么办······” 男的声音里面带着满满的不耐烦,说:“这件事情跟我无关······从头至尾都是你自愿的·····难道你自己忘了······恩······”那个人顿了一下,语气轻蔑的说:“你自己是怎么爬到我的床上,难道你忘了自己怎么引诱我的······而且你忘了自己也很享受的样子······你忘了自己像猫一样娇媚的趴在我的怀里面?” 那女生声音颤抖,带着惊讶的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你这个混蛋······” 男生邪魅的笑了,那笑声在那刻听起来那么的讽刺,他接着说:“这件事情,你随便去找谁······但是绝对不是我······我没有义务给你善后······而且·····我又如何确定你这个就是我的问题······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病急乱投医······” 说完,那个男生离开了,我悄悄的撇过头去看,只看见挺拔的一个背影,那背影有些熟悉,周身散发着让人发寒的冷漠。 那个女生冲着那个清冷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说:“好·····既然你不承认······就别怪我······我一样有我的办法······” 随即,发出凄厉的笑声······笑里面带着几分狠决,还有几分悲伤······ 这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主不主动的?什么负不负责的?还病急乱投医?什么跟什么啊······像电视剧似的······听得我云里雾里的······ 那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听到神秘女主角的哭声了······ 果然,女主角不负众望,从角落里面传来嘤嘤的哭声,哭得特别哀婉凄切,让人听得肝肠寸断的,我更加好奇,这是谁啊,哭都哭得这么动听,像黄鹂唱歌似的。 我起身,由于蹲的时间有点长,起来的时候眼睛黑了一下,但是,这并不妨碍到我去探寻女主角的决心。 女主角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她声音颤抖的说:“怎么办······” 然后就好像再也说不出话来,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过了半天,电话那端似乎问她在哪里,她说了方位,就挂断了电话。 我向那个角落慢慢的挪着脚步,腿有轻微的发麻,每走一步,就轻微的针扎一样的疼,就在我马上就能看见女主角的庐山真面目的时候,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个人,拉起蹲在地上哭声动听的女主角。 那人声音里面带着浓浓的疼惜,抱住女主角说:“子期······怎么了······别哭······有什么事我都在······” 这个声音的主人,竟然是刚刚离开的戚季白!!! 听见这个声音,我感觉我腿针扎般的疼痛明显加剧了,像有人拿着钻一下一下钻一样,疼得我差点摔倒,我踉跄的在阴影里面站好。 周子期流着眼泪,声音特别无助的说:“怎么办······怎么办······季白······我该怎么办······” 我心里面疑惑,周子期,看样子要买一本《日常生活十万个怎么办》了,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让高傲的周子期这般脆弱····· 周子期倾满泪水的眼睛看着戚季白,轻声问:“季白······我们·····怎么办······真像爸爸那么说的话·····我不就·····变成·····我不要······” 你们怎么办?你们不一直办的挺好的么·····这话说得好像遇到什么阻力似的······ 戚季白后背明显一僵,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手拂过周子期带泪的脸庞,干涩而又带着点兴奋的说:“子期······你是说······我们·····我们的以后······子期·····你是在说真的么······我跟你的以后······昨天爸爸不是说······说······以后让你跟哥结婚的么······” 周子期梨花带雨的说:“可是我喜欢的是你······季白,我不喜欢季礼······我要我们在一起······我说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呆立在原地,耳边“轰”的一下,仿佛有人把我们伟大的祖先从隋唐发明到现在,一千多年的火药瞬间都引爆了,炸得我久久不能回神······ 周子期这是在跟戚季白表白呢!!!什么要跟戚季礼结婚······哪跟哪啊······ 你二大爷的,今天不是愚人节吧,周子期又不是武媚娘,人家是伺候完老子,伺候小子,她这是要干吗,伺候完兄长,在招呼一下兄长的弟弟,雨露均沾啊······ 我不知道我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但是我知道,这无疑是我这十六年听过的世界上最恐怖的故事!!! 我都想仰天长啸:他二大爷的,吓死我了!!! 戚季白紧紧地拥住周子期,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子期·······别怕·····我去说服爸爸······相信我······我也要我们在一起······子期,你知道么······我多么高兴能听到你这么说······我这么多年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哥······” 周子期哭得更加哀婉凄切,使劲的摇着头,软软的靠在戚季白的怀里面,寻求温暖般的,紧紧的抱着戚季白。 那幅画面,在我的眼中生了毒疮,久久不能痊愈,每每相似的画面出现,它总是要惊心动魄的疼上半天······ 我逃离似的跑,没有目的的跑,想把一切都甩在脑后,什么戚季白,什么周子期,什么他们的未来,统统滚蛋······ 原来,悲痛真的可以转化为力量的,等我停下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在刚才跟戚季白约好的花园,在这偌大的学校,距离刚才那里足足有半个学校的距离······ 我在花园的长椅上坐下,肺里面要炸开般的疼,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脑袋里面还在重复播放刚才的画面,一遍又一遍,细节都不落下······ 47你自己就抱着这么只毒蝎子过下去吧 随着呼吸渐渐的平复,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我之前是听到周子期跟另一人说话的······那个男声我可以肯定不是戚季白······她好像是有什么事要让那个人负责的······可是那个人没理会她·····说什么是她自己主动的······那现在有关戚季白什么事······周子期想把这件事赖在戚季白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把它理顺,我一定要把它理顺······它关乎戚季白,关乎对于我来说最最重要的戚季白····· “木科菲你现在要镇定!!!”我深吸了口气,对自己说:“忘掉刚才的事情,从头开始,慢慢想······” 越想疑惑越多,疑点也越多,我决定回去找周子期问个清楚。 打定主意后,暗暗给自己加了个油,往回走去······ 曲曲折折,凭着记忆,转了很多圈才回到刚才的那个角落,我悄悄伸过头看去,戚季白已经不在了,只有周子期一个人站在那里,她别对着我,拿着手机在打电话,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说:“这件事·····已经不用你负责······” 然后,挂掉电话,轻蔑地一笑。 转身,看到了怒气冲冲的我,灵动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成波澜不惊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丝残忍的笑,她眉毛一挑,说:“哦?竟然是你······” 我稳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直直地看回去,说:“周子期,你看见我很吃惊么?没有想到你的事情会有人知道吧······” 周子期冷哼了一声,在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到刚才那么哀伤的表情,眼中的水雾更给她添了几分妩媚,她说:“哦?我很好奇······你知道了我什么事情?” “哼······我什么都知道······知道你刚才跟一个男生在角落里面哭诉,说什么负责不负责,病急乱投医的话······后来就换成跟季白哭诉!!!说什么要跟他在一起,要跟他创造未来,周子期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只不过在满足你自己的欲望罢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几乎是吼着说完这一番话,眼睛里像正在呼呼喷火的风火轮看着周子期。 周子期忽然敛了表情,楚楚可怜的说:“科菲,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想跟季白在一起······这有错么······我说我喜欢季白不可以么······我知道你喜欢季白······但是你不能剥夺我喜欢季白的权利······” 我心中诧异,这是一个什么级别的女人,变脸的功力又见长了。 她最后一句话强烈的冲撞了我的脑神经,我什么时候剥夺了她的权利了,她行使自己的权利,我看行使的挺不亦乐乎的······ 我愤怒无比的说:“周子期,你有没有错,对不对得起谁你自己心里面清楚,就算我喜欢戚季白又怎么样!!!我希望他幸福,只要他幸福就好,我从来没有想多其他的······你呢······你千方百计的陷害我······你早就得到了你自己想要的······你怎么还不满足!!!” 愤怒充满了我的胸腔,顺着血液流到大脑,淤塞在那里,一触即爆发。 我抬起了我的手,照着周子期的脸就要拍下去,心说:“今天老孙我就要让你现出原形,看你还敢不敢危害人间!!!” 这时,一个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或者说,是死死地扼住了我的手腕,这手掌带着我熟悉的温暖,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头上传来冰冷刺骨的声音,他说:“木科菲,你要干什么!!!” 我抬眼看着戚季白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他的眼睛里面是针一样的尖锐,这是戚季白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我,第一次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说出我的名字。 我的心一下子就被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言语刺痛了,我挣扎着甩开他的胳膊,冲着他说:“戚季白,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眼前的周子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曾经跟我说她是洋娃娃般纯洁的人······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洋娃娃都做过什么!!!” 戚季白声调生冷,眼神游离,唇微微一动,扯出一个凉薄的笑,他说:“木科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仰头看着他,看着这个已经被蒙蔽了眼睛的戚季白,我要叫醒他,叫醒这个被毒蝎子蛰疯了的傻子。 我大声地说:“我当然知道······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知道,戚季白,你听好······上次你在学校门口英雄救美,你以为你真的救了美么,那是周子期花钱雇的人演的一出好戏······还有那次你看见你哥跟周子期接吻······你以为那是单纯的接吻么·····那之前发生了什么你知道么······你知不知道她找人绑架我······还有······” “够了!!!”戚季白眼睛中闪过如春水上的薄冰一样的冷光,大声喝住了我。 我心吓得颤抖起来,可是,仍然装着镇定的看着他,无论如何,我要让戚季白清醒起来。 我说:“不够······还不够······今天······在你来之前······周子期还在跟另一个人哭诉······要他负责······还说·······” “啪”的一声,我的话被生生截断,一瞬间,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的耳朵只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我的眼睛只看见戚季白刚才抬起,现在而又落下的手掌,那个曾经牵着我,坐旋转木马的手掌,那个曾经为我把碎发别过耳际的手掌,那个曾经为我擦去眼泪的手掌······现在微微的泛着红,红得那么刺眼······ 戚季白的胸腔起伏,也呆呆的愣在那里,眼睛慌神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我早已火辣辣的脸颊,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半个字来。 周子期却佯装惊讶的说:“呀!季白!你怎么这么对科菲呢······她也是喜欢你······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告诉你······她怎么说我我无所谓的·······” 戚季白揽过周子期的肩,语气坚定的说:“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你,子期······” 周子期在他的怀里,冲戚季白莞尔一笑,撇向我的时候,向我投来了一个蔑视的眼神,嘴角形成了一个残忍的弧度。 那一刻我多么想变成隐形人,这样就没人看得见我的伤悲,我可以掩饰我的伤痕,隐藏起我的泪······ 我甚至可以跳起来,扇回戚季白一个耳光,冲着他说:“你二大爷的,我是为了你好,你爱信不信,你自己就抱着这么只蝎子过下去吧,看看谁活的时间长,谁活得精彩,天下男人万万千,没了你一个歪脖树,我还有一整片大森林,你一个戚季白,算他奶奶的葱啊!!!到时候,你哭爷爷,告奶奶,本小姐都不管你了······你就等着被吸尽阳气······到下面跟阎王下棋去吧······” 我的男子,你可以讨厌我,可以无视我,可以不屑于我,但请不要冒犯我的感情。 当我在这个世界上,我的身份无法与你匹配,我的地位无法与你相同,我的财富无法与你一样,唯一可以让我有尊严地站在你身边的,就是我和你一样真诚而对等的感情。 我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冲着他们两个绽放了一个我自认为最美的笑容,说:“祝你们幸福万年长······” 然后,转身,离开,戚季白,我要在你面前,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尊严······ 今天,我真的不应该来这里的,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想到来这里,来这个一草一木都让我感到陌生的,富贵逼人的学校。 我机械的走,漫无目的······ 如果,那天,你在大街上看见一个左边脸颊红得像蛇果,脸上又带着莫名笑容的女孩,请别以为她是从医院偷跑出来的精神病,她只是,有些受伤,有些难过,有些不知所措······ 48你们的尊严多少钱一斤 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感觉只要我不停下来,我就能走到世界的尽头去,在那里,寻找到一片世外桃源,从此远离这无尽头的折磨。 绕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道,远远的看见老木面摊,老木他媳妇没在,可能是去买东西了,老木正在弯腰冲着一个穿制服的大肚男人不停的鞠躬,好像在解释着什么,那个大肚男人丝毫不为之所动感。 我意识到可能情况不妙,快步跑过去,还没到面摊,就听见老木低三下四的哀求说:“我们的卫生许可过几天就下来了······真的······而且我们都是小本经营的······别罚我们那么多行不行······行行好啊······” 说着老木递过去一根烟,掏出火柴给大肚腩点上,大肚腩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极其恶心的烟圈,官腔官调的说:“这是国家的规定,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看看,你这里在街边,你有没有卫生许可,把人吃坏了怎么办,人家到我那里一告,你这不是让我为难么······” 老木抹了抹脸上的汗水,陪笑着说:“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我这还指望小面摊养活老婆孩子啊······都是一家之主······帮帮忙吧·····我谢谢您了······” 大肚腩一把掐了烟,脚狠狠的踩了一下烟头,嚷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罚酒!!!要是每个人都这么说,都说没有下次,哪来那么多卫生事件啊!!!跟你们这样的穷人说话就是费劲!!!别废话!!!交罚款!!!老子还等着下班呢!!!快点!!!” 看见没,这就是我们伟大的人民公仆!!!还仆呢!!!从他那颐指气使的样子,从他那像怀着哪吒一样的大肚子看,他哪里有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他很不得把我们这样的他口中所谓的穷人踩在脚下!!!告诉大家,他就是爷!!!然后他站在上面撒泡尿!!!再吹个低趣味的口哨······ 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哪里像爷,你撑死是给老佛爷刷夜壶的太监······ 我愤怒的冲上去,一把按住老木颤抖着掏钱的手,说:“爸,我们凭什么给他钱!!!他凭什么这么侮辱我们!!!我们是经济困难,可是我们还是有尊严的!!!” “尊严?”大肚腩冷笑一声,说:“你们的尊严多少钱一斤······能当饭吃么······能当被盖么······能当房子住么······” 我使劲的瞪着大肚腩,感觉自己的眼珠都要掉下来了,我的眼泪就在眼睛里面打转,可是我尽力仰起头,不让它掉落,我指着大肚腩说:“你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你满嘴喷粪!!!我的自尊多少钱你都买不起!!!可是你的自尊现在正带楼大减价呢!!!你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么!!!你还不是一样欺软怕硬!!!怎么不见你们对这街对面刚开业的据说是某某大官儿子开的饭店收费!!!” 大肚腩此刻一只手挠着他的秃脑袋,一只手指着老木,咆哮道:“这个丫头是谁啊······这么说大爷我!!!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吧!!!告诉你······现在怎么罚款都不好使了······推着车跟我走······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们这些人了······向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他说向你们这样的人的时候眼中明显留露出的都是鄙视,发自内心的瞧不起,不好意思,我们也不需要让他瞧得起,我同样瞧不起他,那一副恶心的嘴脸,十足的在富人面前装孙子,在穷人面前装富人的小人······ 我愤怒的失去了理智,上去就对着大肚腩的肚子就是一脚,老木一声怒喝:“住手。” 然后赶紧拉住我,可是人愤怒到极点的时候,力量是无穷的,所以我轻易的就挣脱了老木的束缚,还想接着踢,“啪”的一声,我的另一边脸,又被印上一个触目惊心的掌印。 我又像石膏一样,被固定了,一只脚还抬着,胳膊还张扬着,可笑的停住了,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我要跳大神。 你二大爷的,我这一天是招谁惹谁了,敢情今天是扇巴掌节啊,见面先不说话,来一巴掌再说!!! 老木也愣了一下,想上前安慰我,可是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扶起了大肚腩,小心翼翼的给大肚腩拍着身上的灰尘,眼睛虽然在笑,看进去却都是痛苦,他说:“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孩子一般计较······不就是罚钱么······我交就是了······” 我看着老木从旧围裙口袋里面掏出全部的零钞,整理了一下,抹平褶皱,厚厚一打,也是不少钱,双手递了上去,笑着说:“您请笑纳······这是罚款·····外加我们的小小心意······” 大肚腩眼睛就没从钱上面移开过,都要放光了,张着大嘴,哈哈大笑着说:“还是你明事理啊·····今天的事我先帮你瞒着······不过能瞒几天我就不敢保证了······你尽快办理许可证吧······” 说完,肥硕的手就一把从老木手里拽过钱,在手上吐了口口水,刷刷的数开了,数过一遍,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老木颓然的肩膀,扬长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拳紧紧地握在一起,指甲扎进肉里的疼痛,时刻提醒着我,今天的耻辱,为什么,我还没有长大!!!为什么我要眼睁睁的看着老木被人欺负!!!为什么世界这么不公平,有的人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而我们一生下来就注定要经历千难万苦······ 老木心疼的看着我,伸出手,想看看我怎么样,我一个侧头,躲了过去,老木的手就尴尬的停在那里。 我的眼泪已经冲出眼眶,我不顾老木在身后的呼喊,一个劲的跑,一个劲的跑,早就已经被指甲划破的手心的伤口,有血一滴一滴的流下来,像我斑驳的心,在不停地滴着血······ 心里面涌起了翻江倒海的难过,我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肯信任的光芒,手握的更紧,生怕我的手因为自己的突然放开,失去了原来的温暖和温柔,失去了自己一直以为的幸福。 手中的疼痛不停地提醒着我,今天的我,是多么愚蠢,倒是对称,一边一?(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11 部分阅读 手中的疼痛不停地提醒着我,今天的我,是多么愚蠢,倒是对称,一边一个耳光,这样就不用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左右不一的脸,现在两边都是火辣辣的疼,那份疼,不仅疼在肌肤上,也深深地疼在我的血肉里,我的脊髓里······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跑的早已经是满头大汗,身上都湿透了,厚厚的秋装黏腻的粘在身上。 周围华灯初上,有许多打扮的像黑山老妖的女人三三两两的走进霓虹深处,我忽然有了想堕落,想放纵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抑制不住,于是我也走向了霓虹深处······ 49这个地方是你能来的么?????? 我走进了酒吧的大门,一路很顺利,没有想象中的会遇到保安把我架出去,扔在街上,冷漠的说:“未成年儿童禁止入内。” 我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得以缓解一些,顺着灯光晦暗的入口向里面走,就听到震耳欲聋的疯狂的舞曲音乐,我皱着眉,捂住了耳朵,渐渐地一个硕大的舞池出现在我的眼前,很多年轻的身体在随着音乐疯狂的来回扭动,妖精般的容貌,妖精般的身材,穿着很少布料的衣服,这么形容吧,衣不蔽体,这四个字就是专门为她们创造的。 这要是让老木看见了,一定会无限惋惜的说:“这孩子,困难的都买不起衣服了,看看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 舞池里面灯光闪烁,一闪一闪,像照相机的闪光灯,留下了这些放纵青春的剪影。 吧台边的高脚椅上三三两两的坐着姿势高雅,拿着酒杯,眼神迷离,充满魅惑的女人,还有穿梭在这些女人间,想创造一晚奇遇的的男人。 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充满欲望的地方,就像它的名字一样Paradise;乐园,不知道这些在角落里面拼酒的,在舞池里面尽情的放纵的人中,有几个人把这里当成了乐园,还是更多的人把这里当成了失乐园······ 尽情的放纵后,明天还是要面对残酷的生活,还是要回归柴米油盐,伤害与被伤害,爱与被爱中去的吧······ 我的耳朵渐渐的适应了这里重金属的摇滚音乐,并且中毒性的喜欢上这看似疯狂,桀骜不驯的音乐,我开始随着音乐而动,身体里面沉睡了十六年的音乐细胞渐渐苏醒,我也滑进舞池,跟着里面的红男绿女,扭作一团,正在酣畅淋漓的时候,一只咸猪手在我的屁股上掐了一下,然后我就看见一大坨移动的肉团上上下下的在我周围蹭啊蹭的,就像猪在蹭树在给自己挠痒一样。 我看着他抖动的脂肪,心里想:“二师兄,虽然你大师兄我的名字里面有一个木字,但是你找错了······还是应该找另一棵良木蹭之······” 我挪了挪位置,没一会儿,那坨肉团就跟了上来,一边蹭一边还冲我吐舌头,外加飞眼,我都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扔在地上踩几脚。 我又挪了一下,结果他又跟了上来,是谁说胖子的行动迟缓的!!!这简直是谬论!!!我看他的小短腿紧倒腾起来也不慢,跟他赛跑没准他比我还快呢!!! 他满头汗的附上前,贴着我的耳朵,大声喊:“小妹妹······今晚对胖哥有兴趣没······” 我看着他,眯起眼睛,冲他妩媚的一笑,也附上他的耳朵,大声回敬道:“二师兄,回你的高老庄吧·····高小姐在家等你呢······” 那肉团听了我的话,脸都扭成山路十八弯了,被脂肪压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露着凶光,一把拽过我的头发,咬牙切齿的说:“臭丫头······说谁呢······” 说着,大巴掌就要糊下来,我仰天长叹,老天爷你二大爷的,我这一天挨几巴掌了,有完没完,有创意没有······ 我正想着,就发生了一件很有创意的事情,“啪”的一声之后,外加“哐啷”一声,酒吧的地震了一下,我发现,我的脸上没有疼痛感,我睁开眼睛,发现肉团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痛苦的呻吟着,眼睛里面都是害怕。 我看见一个挺拔的背影,心里忽然就生出了莫名的安心,似乎这个人可以给我最大的保护,可以让我远离风雨。 我定定的看着这个背影,那背影转过头来,一张明媚的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他拖着我的胳膊走出了舞池,皱着眉跟我说:“不好好送餐······跑到这个地方来了······这个地方是你能来的么······” 我白了他一眼,说:“这个地方你这个妖孽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 迷幻的灯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俊颜,他魅惑的一笑,说:“几天不见,小丫头,给我改称呼了······怎么不叫叔叔了······” 不等我回答,一把抓过我的手,将我拉出喧闹的人群,他的掌心带着温暖,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瞬间就让我烧红了脸,我低着头跟着他走,没有反抗,没有怀疑,好像我跟他认识了很久,我对他信任到极点,我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他不会伤害我······” 他把我挤在一个安静的走道,一只胳膊懒懒的靠在墙上,低头俯着脸看我,他鼻尖几乎碰到我的额头,温热的鼻息游走在我微微凌乱的发丝间,他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来这里堕落青春来了······”我尽力的往后靠,后背紧紧地贴在墙上,回答道。 “来这里挥霍青春?你们学校的老师是怎么教的?还想挥霍青春?你要是觉得你阳寿太长,可以过季给我几年······”那个人说道。 “我凭什么过季给你·····我自己活得好好的······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撇了下嘴,说。 “我?”那人轻笑了一下,右手随意的抚弄着我的发,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孔安生,孔子的孔,安生的安,安生的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小丫头,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见过一个二十好几,长相妖孽的人撒娇么,我那天算是见到了,效果非一般的吓人,我清了清嗓子,说:“木科菲,木科菲的木,科菲的科菲。” 孔安生的手指划过我的鼻尖,微凉的手指,引得我身体一阵战栗,我向后缩了缩,就听他笑着说:“木科菲,我长得就那么像歹徒么······你这么害怕······你的小脑袋里面都在想些什么······” 我别过脸,大声地说:“我已经十六了·····不小了······在古代这岁数都是好几个孩子的妈了······” 孔安生在笑,笑容很坏,他笑了一会说:“木科菲······要不······你跟我去生个孩子去······我就承认你不是小孩子了······” 我狠狠的推了一下他,冲着他大吼说:“去你二大爷的······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也不怕纵欲过度英年早逝······” 孔安生表情委屈的说:“刚才是我救了你啊······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啊······” 我双手一摊,怂了下肩,说:“谢谢您了······我又没叫你帮忙·····我们还有人民的警察叔叔呢······谁让你自己偏要逞威风的······” 我还要接着说,孔安生忽然双手捧着我的脸,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在他琥珀色的眼睛里面我看到了一丝让我好奇的情感,他的脸越来越近,我害怕的往后缩,可是背已经死死的抵在墙上,再往后估计我就镶在墙上了,可是我看他,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他要干什么······他不会又要对我图谋不轨吧·····我真是甩掉了一个小色狼,迎来了一个大色狼······ 我紧紧的闭上眼睛,听见自己心里面讫咕隆咚呛的心跳声······ 50你可倒好;唯恐天下不安生 良久,他在我的耳边轻声说:“木科菲,你要是再不睁开眼睛,我就真的要吻你了······” 我一听,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把眼睛睁开,怕他看不见,还眨了两下,我咽了下口水,说:“可以了吧······我睁开眼睛了······” 孔安生就笑得更加坏,他说:“木木,这太让我伤心了······你都没有犹豫······这么不想让我吻你么·····” 这是什么狗屁理论,难道我还应该请个专家团,提案开个研讨会,讨论一下我是不是应该睁开眼睛,还是我应该撅着嘴,等着他!!! 以为自己长了一张帅哥的脸,所有的人都想往上扑啊,不好意思,本小姐是水命,不饥渴······ 我没回答他,想要离开,可是他圈的太紧,挣脱不出来,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说:“孔安生,你是想怎样······” “我就想跟你这样······”孔安生眯着桃花眼,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紧了紧手臂,把我圈得更紧。 我送了他两个大大的卫生球,靠在墙上装尸体,想什么时候他看够了,知道我不是外星人,跟他一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两个鼻孔出气,没什么奇特的,估计就松开我了。 孔安生看了我一会,眼中带着微微的凛冽,说:“木木,你的脸怎么了······怎么肿了·····还肿的这么厉害······” 我避开他的眼神,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说:“我得痄腮了,行了吧······” 孔安生的眼睛里面有着纠结的温柔,面色冷峻的说:“跟我说实话······木木,怎么回事······” 我使劲的推开他,说:“我跟你说什么!!!我是跟你说,我今天因为想告诉我喜欢的人所谓的真相,结果被他扇了一巴掌,还是说,我今天看着为了生活不得不低三下四的爸爸出气,上前去跟卫生局的人理论,结果被自己的爸爸扇了一巴掌······说了·····你能帮我什么······你还会嘲笑我······” 一边说,我的眼泪就像决堤的大坝,流的一发不可收拾,我看着站在我对面的孔安生,彩色的灯光,照的他五颜六色,迷幻的不似真人,他一把就抱住了我,轻轻地抚着我的发,柔声说:“木木,难过你就哭吧······把委屈都哭出来······别怕······我不会嘲笑你······” 我真的就在他的怀里,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哭得一塌糊涂,这个表面上妖孽的男人,此刻给了我最大的温暖,最大的依靠······ 哭着哭着,我的肚子就很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我大窘,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心里面想:“我干脆镶在墙里面算了······” 孔安生“噗”的笑出声,他强忍着笑意,说:“看样子,木木是饿了,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大餐······” 不等我回答,他就拉着我的手,走出了酒吧,来到后身的停车场,他笑着说:“木木,你猜,那辆车是我的······” 我巡视了一圈,指着一辆四个圈说:“那辆·····” 他摇摇头,冲我神秘的一笑,说:“闭上眼睛,我带你去看看我的车······” 我白了他一眼,不就是有车么,我也有,十一路么······ 不过,我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他拉着我小心翼翼的走,不一会站定,他说:“睁开眼睛吧······” 我睁开眼睛,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妖孽竟然开的是悍马!!!如此嚣张的车!!!我严重怀疑他的父母给他起的这个名字是不是太不妥了,跟他极其不符合。 我看着他说:“你的父母给你起的名字,肯定是希望你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你可倒好,唯恐天下不安生······” 孔安生特别妖孽的一笑,说:“我也觉得我的名字起的不好,不过,你看,我还跟孔子孔圣人一个姓呢,往上查家谱,没准我还是孔子的第多少代玄孙呢······” 我看着他不知天高地厚的笑,不屑的说:“算了吧,你跟孔子唯一的联系就是,你们都是男的,当然,们还会有联系······” 孔安生一脸的好奇说:“什么联系?” “就是·····都会在下面碰上······到时候你再问问他······是不是他的玄孙······来个滴血认亲,看他老人家认不认你·····”我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孔安生眉毛都拧在一起,打开车门,很粗暴的把我塞进车里面,关上车门,坐在驾驶位置,恶狠狠的说:“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结果,他是这么收拾我的,他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粥铺停下车,打开车门,又很粗暴的把我拖下车,选了个位置坐下,拿着粥谱,敲着桌子问我:“木木,吃什么?” 说着把粥谱递给我,我扫了一眼,扔掉粥谱,对着正冲孔安生发花痴的服务员说:“把你这里什么燕窝啊,鲍鱼之类的粥端上来吧,什么最贵端什么·····” 那个服务员完全没有理会我,还是眼睛冒着小心心的看着孔安生,孔安生习以为常的点点头,说:“就按她说的来吧·····顺便再要一个吊烧排骨,一笼单黄莲蓉包,一份鸡丝炒河粉······” 然后冲那小姑娘一笑,那小姑娘的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捂着嘴,笑着转身一扭一扭的跑掉了······ 我本来是想报复一下他那么粗暴的把我像货物一样塞进车里的,没想到,我轻易地被反击了,我对面的妖孽,没用自己出手,就让我彻底无语了,这是什么世道啊······这样的妖人不是应该跌进六道轮回,永世不得超生的么······ 我有气无力的拄着头,坐着,肚子里面空城计唱得更加婉转,凄惨,就好像我要把它抛弃了一样,我摸摸干瘪的胃,安抚道:“放心·····一会就让你吃饱······我舍不得丢下娘子你啊······” 对面的孔安生哈哈大笑,我抬起头,向他投去您要是再笑,就宰了你的眼神,说:“你这个人什么耳朵······这么小的声音你也听得见······变态吧你······偷听人说话······” 孔安生一句话就把我给砸了,他说:“人说话就是给人听的······”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词汇反驳,一直以来,我觉得自己饱读诗书,虽然不敢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我都看过啊,在损人斗嘴这方面,我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可是,今天,竟然棋逢对手了!!! 正好,粥端上来了,我埋头喝粥,掩饰了自己的词穷状况······ 喝着喝着,我抬头跟孔安生说:“我想喝酒······特别想······” 51孔安生;你骗我!!! 孔安生的长胳膊越过盘盘碗碗,点了点我的额头,说:“木木,你小丫头才多大,就要酒喝······” 我打掉他的手,说:“我怎么就不能喝······我心情不好·····就要喝酒······” 孔安生奸笑了一下,摸了摸下唇说:“我们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喝多了,发生什么······” 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要是敢······我现在就让你跟孔圣人滴血验亲去·····你信不信······” 说完我把手指压得咔咔响,眯着眼睛看着他。 孔安生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亮,说:“木木,你太狠毒了······这里是粥铺,没有酒的······这样吧·····你敢不敢去我家?” 他的眼睛挑衅似的看着我,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呦呵,这简直是对我最大的挑衅啊·····我就去看看,你这个妖孽的盘丝洞里面到底有几只蜘蛛精!!! 我拍着大腿,坚定不移的说:“好啊!!!去就去,谁怕谁!!!” 孔安生挑了一下眉,笑得露出一排小白牙,冲服务员招手结账,那个小花痴迈着日本小碎步就过来了,递上帐单,眼睛都没从孔安生的脸上离开过,孔安生看了一眼账单,从皮夹里面掏出几张粉红色的毛爷爷,递给她,那服务员接过钱,冲孔安生飞了一眼,然后瞥了我一眼,哼了一声,挺着胸脯走了。 这什么人啊,冲我哼什么,你一个熟女跟我未成年儿童比胸脯,说出去不丢人么······这都是什么人啊······ 我看向孔安生,这个妖孽双手一摊,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行,看我一会怎么治你······到时候让你跪在我的牛仔裤下求饶····· 坐上悍马,一路奔驰,这马果然足够彪悍,只一会儿,就到了他的盘丝洞楼下,孔安生停好车,向我一招手,说:“走······木木·····带你喝酒去······” 我顿时就感觉,他像一个从事非法事业的头儿,而我就是刚出道的那什么,他要带我去见见我的客官一样。 他看出我的犹豫,说:“怎么······木木······害怕啦······” 我挺直了脖子,说:“谁害怕谁小狗·····” 说完,我大步流星的下车,跟着孔安生进了盘丝洞,他打开家门,把我让了进去,上次只在门口瞥了一眼,就感觉这厮的屋子不小,可是没想到,这么大,一个人住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现在的地皮有多紧张啊····有多少人买不到房子啊····· 进了门,是一个玄关,很欧式的鞋柜摆在门的对面,鞋柜上面摆着一束鲜花,竟是我最喜欢的百合,我向那花朵看了两眼,脱了鞋往里面走,黑白色调为主题的客厅映入眼帘,明显的欧洲极简风格,还带着日系的舒适,白色为主调的沙发,是三块方方正正的坐垫拼接而成,靠背则是两块黑色的靠垫拼在一起。沙发的两侧对称放着两个黑白相叠的坐垫,坐垫下面是厚厚的长毛羊绒毯,踩上去特别舒服与温暖,两个坐垫之间是日式的漆黑木矮桌,上面随意的放着几本杂志,沙发对面的电视墙,也是黑色与白色的完美结合,不对称的拼接图形,带着一丝现代气息,还有些神秘的韵味,大屏电视的旁边还放着一个典型的日式台灯,发着橘黄色温暖的光。 再往里面走,靠落地窗的位置是一个吧台,金属的质地,放了两把高脚椅,后面的酒架上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酒杯整齐的摆放在吧台的一边,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酒吧,这个妖孽,家里面有这么好的地方,还去酒吧,我撇着嘴,看了他一眼,说:“你去酒吧不是去喝酒吧······你家里面有这么多酒·······你肯定是去猎艳了······” 孔安生嘴角牵起一丝笑容,说:“算了吧······我要是去猎艳,最后怎么能把你带回来······” 说完揶揄的看着我,我怒!!!我很怒!!! 我照着孔安生那颠倒众生的脸打过去,说:“你是说本小姐不够艳是不是!!!” 孔安生巧妙地闪身躲了过去,说:“你自己说说你哪里艳了·····”说着眼睛不怀好意的把握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我向他发射了两个火药弹,警告他,再说,就真的让他去跟孔子滴血认亲。 我左看看,右摸摸,指着这房子说:“这房子是你的······” 孔安生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我再次仰天长叹,估计这又是一个富二代啊,孔安生看这样子也就二十五岁,能住这么大的房子,可见老天是有多么的不公平,给了他祸水的容貌,还给了他万贯的家财······ 这种好事情怎么轮不到我的头上呢!!!有这机会,我就是被这好事情拍死也值了,到时候也可以说我的人生没白走一遭······ 孔安生走到吧台,取出一瓶看似年头不少的红酒,拿出两个高脚杯,冲我晃了晃说:“木木,你不是要喝酒么······还喝不喝······” “喝!当然喝!!不然我跟你来着盘丝洞干吗······”我连忙说道,几步就走到吧台,爬上高脚椅,翘着二郎腿,看孔安生倒酒,不得不说,这个妖孽真是好看啊,怎么看都好看啊,倒酒的时候姿势优雅,夜晚,给他罩上了一层神秘,他低头倒酒,轻笑了一声,说:“木木,我就那么好看,你都快流口水了·····” 我“切”了一声,收回目光,装作不在意的说:“我是在监督你,怕你在我的酒里面下什么软筋散之类的,你这种人,不得不防啊·····” 孔安生眼睛闪过一丝坏坏的光芒,他一手捉住我的手,一手捏着我的下巴,凑了上来,我大喊:“孔安生,你要干什么!!!” “哦?你想我干什么······”孔安生一把把我捞在怀里,他指着自己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些发红的唇,眼睛里面闪过一丝邪美的笑,我吓得差点从高脚椅上摔下去,就听他在我的耳边,轻声说:“我今天晚上,英雄救美一场,你不应该以身相许么?我难道不该干点儿·····其他的事情么······” 说到这里,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说完,他看了看仿佛被非礼了一般挣扎的我,笑了,轻轻地一撒手,指尖刮过我的鼻尖,说:“木木,我怎么那么喜欢看你害羞,惊慌失措的样子呢······” 为什么,你变态呗,这还用问!!!我在心里怒吼。 我愤怒的拍着桌子,嚷道:“别废话,我要喝酒!!!” 孔安生递过来酒杯,深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杯子里面,微微摇动它,红色就挂在透明的杯壁上,一点一点流下来,像我今天流血的心一样,一滴一滴,我展开手,看着手心里面的伤,血已经结痂,丑陋的疤痕提醒着我白天发生的一幕一幕······ 孔安生拽过我的手,皱着眉说:“怎么受伤了······什么时候弄得·····这么不小心·····你等着我去拿药箱·····” 说完,孔安生去拿药箱,我没理会他,心里面涩涩的难过,随着夜色渐浓,越来越强烈,我仰头喝光了我酒杯里面的酒····· 恩?怎么这么甜?甜甜的葡萄的味道,一点酒味都没有,这是酒么?虽然我知道红酒的酒精度数很低,但是也不至于一点都没有吧,我疑惑的拿起孔安生的酒杯喝了一口,放下酒杯,冲着拿着药箱渐渐走过来的孔安生大吼:“孔安生·····你二大爷的·····你骗我·····” 52放心;我一定要活的比你长!!! 我无比愤怒的看着孔安生,孔安生站在不远处,双臂交叉,一只手提着一个小巧的药箱,眼睛带笑的看着我,说:“哦?我哪里骗你了······你说说看······” 我举起孔安生的酒杯,说:“为什么我杯里的酒跟你的不一样!!!你给我说实话!!!” 孔安生笑着走上前,把药箱放在吧台上,从我的手里面拿过酒杯,仰头喝了一口,喉结微动,咕噜的咽了下去,舔了舔嘴唇说:“我怎么没发现不一样······” 我弯腰从孔安生坐的高脚椅下面拎起一个瓶子,上面写着六个大字————纯天然葡萄汁。 我指着这六个大字,说:“你给我个说法吧······你就是这么欺骗广大劳动人民的······” 孔安生看了眼瓶子,没理会我,打开药箱,拿出消毒药水和棉签,一把拽过我的手,说:“我这是为你好······没听说么······举杯销愁愁更愁······我们的诗仙李白都这样,更何况你了木木······一会儿,乖乖听话,我给你擦完药水,我就送你回家······这么晚不回家,你爸爸妈妈会着急的······” 我听了他的话,缩回了手,端起他的酒杯,他来不及阻止,我仰头就喝了下去,擦了擦嘴,语气坚定的说:“我不回家!!!” 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的叫开了,我没有理会,继续自己给自己倒酒,我知道是谁,知道我接起来就能听见戚季白熟悉的声音,不过,这个时候他打电话来干什么······装好人来慰问么······还是让我听听你跟周子期甜蜜的情话······ 不好意思,本小姐不需要!!! Sorry,你的好意,我受不起······ 手机依然在想,我不胜其烦,恩掉。 孔安生一把拿过手机,看着上面10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名字,都是戚季白的名字,他的眉头打了一个好看的结,声音低沉的问我:“TCL的蓝色恋曲,木木,你的难过是因为他么······因为这个叫戚季白的人······” 我抢过手机,关掉,哈哈大笑的说:“这跟你没有关系······谁说我难过的······你看我高兴得很呢······你看看我的心都是麻木的······不知道疼的······你不信·····不信你看着·······” 说着,我拿起酒杯,倒在了我手掌的伤口上,艳丽而又诡异的红色酒液弥散开来,周围都弥漫着红酒醉人的香醇。 伤口隐隐的疼痛,酒精刺激的我的神经,我当时觉得,只有这样,这样的身体上的疼痛,才能让我自己忽略心里面快要让我窒息的疼痛,我呆呆的看着我的手,感受着疼痛带来的快感。 孔安生扯过我的手死死的攥住,眼神冷厉的说:“你就那么喜欢他······不惜伤害你自己······你知不知道······身体是父母给的······除了父母谁都不能伤害······这道理你难道不懂么······” 我的手被他抓得很疼,血液凝结的伤口又重新流出血来,我皱着眉,喊道:“孔安生······你放开我······我怎么样不用你管······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唔······”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孔安生温热的唇就封住了我的口,他带着霸道与愤怒的撬开了我的唇,舌顺着缝隙巧妙的入进去,纠缠着我的舌,我挣扎着,扭着身体,双手不停的挥舞,捶打他,他反手抓住我的手,声音带着愠怒说:“别乱动,专心点······”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刚才的酒精作用全都在孔安生的热情下挥发了,他这是在干吗,吻我?吻我?什么吻我!!! 这个人是不想活了!!!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孔安生,大口的呼吸着,脸上烫得要命,我冷冷的看着他,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手指划过自己的唇,笑着看着我。 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个信号,就是,这哥们,意犹未尽······什么人啊,变态吧······恋童癖吧······上来就啃······当自己是小白兔,我是胡萝卜呢······ 我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我要冷静,冷静,不然,我今天容易让孔安生英年早逝,自此香消玉残,在历史上除名······ 孔安生却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我身边,拿着棉签,沾上消毒水,小心翼翼的在我的手掌伤口处涂药水,我想回抽了手,可是他握着手腕很紧,我疼得“嘶”了一声,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看着孔安生说:“呀·····你轻点······这是活体······不是死体实验解剖······” 孔安生抬头看了我一眼,面色冷峻的说:“刚才往手上倒酒的时候不是挺勇猛的么······跟失去知觉的植物人似的·······现在知道疼了······” 我用闲着的手敲了孔安生一记爆栗,说:“你能不能不咒我······你见过我这么鲜活的植物人么······” 孔安生突然笑了,琥珀色的眼睛里面都是满满的璀璨,他说:“我看都差不多······” 嘴上说着,手上却减轻了力度,从嘴里面轻轻的吹着,我的伤口像过电一般,引得我一阵战栗,这个我见过只两次的男人,这个我认识不到24小时的男人,现在像呵护宝物一样,呵护我,给我擦伤口,他会不会像戚季白一样,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体贴,细致,把每个女孩子都带回家,都坐在落地窗边的吧台上,喝着红酒,欣赏夜色的迷离······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有一个大胸脯哭着跑出来,最里面还振振有词,我哑声问道:“你的女朋友呢······” 孔安生疑惑的抬起头,说:“谁······我的女朋友······哪个······” 我心里面鄙视了他,果然,这个妖孽换女朋友的速度比他新陈代谢的快,还问哪个······那就是很多个了·····这才多久·······两个月?这小子真是精力旺盛!!! 我扁了扁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旺仔小馒头啊······你别以为你年轻就可以这么会挥霍的······出来混总是要换的······” 孔安生大笑起来,前仰后合的,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妖孽的腰这么软呢······十足芭蕾舞演员的料啊······ 笑了很久,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要被笑憋死的时候,他勉强止住了笑声,脸上带着玩味的笑,说:“怎么······木木······你心疼我······怕我离开太早,把你自己扔在这世界上么······放心,我一定要活的比你长······” 我点点头,说:“对,好人活不长,祸害遗千年嘛······你说得有道理·······” 孔安生声音深沉的说:“我会活得比你长,是因为我要照顾你······我不舍得没有人照顾你,然后你自己横冲直撞的伤害自己,自以为自己很坚强,钻牛角尖,总是停在一个角落里面,不肯走出来······我要带你走出来······走到我一个全新的世界·······重建一座繁花似锦的城······” 53这个理由救不了你的 我看着此刻的孔安生,他的眉眼那么柔和,让我的心莫名的悸动,我慌乱的移开视线,抽出握在他手中的手,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心里面向:“这个妖孽刚才在说什么······表白么······不然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不会对我一见钟情了吧······我一没姿色二没钱的······看看那次碰见的那个大胸脯,再看看我······没有可比性啊······” 孔安生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好像不想错过的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过了一会儿,“噗”的笑出了声,眼睛里面带着不安分的坏笑,扬起嘴角,说:“木木······你惊慌失措的样子太好笑了······脸红红的让人想咬一口······” 想咬一口?!这个妖孽,敢在老孙面前现出原形,看招!!! 我抬起手刚要照着他打下去,脑袋里面闪过刚才的一个细节,他说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好笑,那翻译过来就是······就是他刚才那一番惊天气泣鬼神,让我瞬间失神的话,是逗我玩的!!! 我怒气强盛到一定程度,把手抬得更高,照着孔安生的脸打下去,嘴里说:“孔安生······你二大爷的······你拿我当礼拜天过呢······” 特别清脆的“啪”一声,我的手在孔安生的脸上留下了绯红的掌印,我呆愣在那里,我没有想到孔安生不会躲,我没有想过要真的打他,现在怎么办······我现在寄人篱下,还在人家的篱下把人家给打了,一会他那些个大大小小的蜘蛛精上我这里来索命,我可怎么办啊······想到这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 眼睛乱转,想着一会该怎么应对。 孔安生的脸上闪过一丝仿佛宿命一样的表情,虽然愤怒,但是也仿佛我这耳光是理所当然,是他对于某种隐藏在命运深处的事情的一种偿还。 他揉揉还泛着红的脸颊,说:“你是第一个敢扇我耳光的女人······” 说完他笑了起来,我更害怕了,不会我这一巴掌把他打傻了吧,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情吧······不会明天早上各大报刊就会刊登出《一个耳光引发的血案》这么惊世骇俗的新闻吧······不要啊······我对生活还保有着无限的留恋呢······我还没谈过恋爱呢······我不甘心啊······ 我清了清嗓子,与孔安生保持着距离,警惕的看着他,说:“我怎么知道你不躲的······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女子计较······你也知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啊······” 孔安生眉毛一挑,邪恶的笑了一下,说:“怎么······木木······这么迫不及待让我养你啦······” 这个人的思维有问题,每次对话他都能把断章取义的能力他回到极点,严重偏离中心思想,我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孔安生你想多了······你自己跟那些蜘蛛精过吧······我还不想被吸进阳气······” 孔安生笑了一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表情无比欠揍的说:“这么晚了,木木,我们睡吧······” 我向后退了几步,看着他那不安分的双手,咬牙切齿的说:“孔安生,你今天晚上要是敢打我的主意······”我瞥到了桌子上的水果刀,拿起来,握在手里,说:“我就让你生不如死······我就······” 孔安生邪魅的一笑,玩味的看着我说:“就怎么样······” 我大声说:“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司马迁受刑的滋味是什么感觉······” 孔安生的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眼睛里面都是笑,那笑意在我看来就是在无言的告诉我:“你想多了······我可没有那么复杂的想法······” 那架势就想我是一个色意满满的小淫女,他是一个十足的正经人,我亵渎了他收留我的好意,把一个良家小开给硬生生归结到地痞恶霸队伍里面去了······ 过了一会,他说:“我给你找一件衣服你去洗澡,然后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家······木木,你想得太多了······你自己睡······但是你要是害怕的话,我不介意跟你一起睡······” 我抢过他手里面的衣服,走向卧室里面的洗手间,背对着他冷哼道:“不用劳您大驾,睡觉这件事,我还是喜欢自己来······” 他在身后小心提醒道:“伤口别沾水······” “知道了,麻烦······”我不耐烦的回答,然后紧紧的关上卧室的门,想了想还是反锁上了,这个妖孽,谁知道他会不会趁我睡着了来个饿虎扑食,我可不相信他真是一个情操那么高尚的人······ 舒舒服服的洗了澡,躺在柔软的床上,折腾了一天,前前后后跑了好远的路,白天的画面也渐渐模糊,眼皮越来越沉,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我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耗子跑遍了大街小巷,只为了寻找那一抹熟悉瘦小的身影,他颓然地靠在巷子满是青苔的墙上,表情痛苦,第一次深感无力,他弄丢了他的小菲菲······在这个城市······他找不到她······ 可是,耗子不知道,他在那天夜里,会遇到那个女孩······那个改变他生活的女孩······ 与此同时,戚季白自从在刑浩之那里听到木科菲离家出走的消息后,就疯狂的拨着电话,一遍一遍的按下熟悉的号码,一遍一遍的听着一个像死了老公一样的怨妇,语气冰冷的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看着自己的手,看着那双白天扇科菲巴掌的手,他那么痛恨自己,白天的他一定是气疯了,丧失理智了,他怎么能打她呢······ 醒来 (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12 部分阅读 他看着自己的手,看着那双白天扇科菲巴掌的手,他那么痛恨自己,白天的他一定是气疯了,丧失理智了,他怎么能打她呢······ 醒来的时候,阳光突兀的充斥在周围,酒精隔了夜,更加刺激我的头,里面的小神经蹦跶的很是欢畅,睁开眼,看着周围黑白色调的起居室,柔软而又舒适的大床,我的心里“咚”的跳了一下,很显然,这不是我的小破屋,这是哪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有些模糊,一抬手,我疼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手上缠着的纱布心里面的疑惑更大。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洗手间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我的神经都绷紧了,什么情况·····我赶紧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哦,还好,衣服是穿着的,等等,这不是我的衣服啊,我的衣服呢······ 我向四周看去,看见了被凌乱的扔在角落的衣服,我更害怕了,到底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来着,我昨天晚上去了酒吧,然后遭到了一个变态的骚扰,一个人救了我,那个人长得很妖孽······是······对,是孔安生,他说他叫孔安生,再然后我说要喝酒,他带我来了他家······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我真是欲哭无泪啊······天使大姐姐们,你们快醒醒,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个房间里面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俗话说的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管他是谁的二大爷,还是是谁的三叔,都跟我没关系,我还是离开为妙,我下床,一把抓起自己的衣服,刚要往身上套,一抬头,一张明媚的大脸出现在眼前,那张脸上带着分外好看的笑。 一瞬间,我有一种莫名的冲动,特别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眉,他的眼,还有他眉眼间带着的一丝邪气的玩世不恭,恍惚中,让我想起了另一双眼睛,一双永远都带着暖意的眼睛,一双经常带笑的眼睛,可是,那双眼睛从此以后,都不会在对我笑了吧······昨天,我分明在那双好看的眸子里面看到了极致的愤怒,连曾经施舍给我的那一份温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呆在那里,孔安生也不开口说话,我们就那样一直看着彼此的眼睛,好像一直能看到心里面去······ 孔安生渐渐靠近,我才发现刚洗过早的他,只穿了条宽腿的居家短裤,上面打着赤条,头发还在滴着水,脸颊微微泛红,白皙的皮肤在晨光下泛着光晕,隐隐的还有几块巧克力腹肌,我连忙侧过头,哑声说:“你······要干嘛······我还没刷牙······” 孔安生淡淡的笑,嘴角勾起一个坏坏的弧度,说:“木木······这个理由救不了你的······” 54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大莲花?! 我推了他一下,声音急促的说:“孔安生,你穿上衣服!!!!” 他慢慢凑了上来,微微凌乱的呼吸声传入我的耳畔,他抬起一只胳膊好像要抱住我,我紧张的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听到孔安生很轻的说话声,他说:“木木······你不挪开我怎么穿衣服······” 恩?我正眼看他,他用眼神示意我向后看,我转过头,黑色的三条线就出现在我的额头,我后面紧紧的靠着的是孔安生的衣柜······ 我赶紧弹开,支支吾吾的说:“你穿吧······我不打扰······” 孔安生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衬衫,背对着我,他的腰部有一个很精美的莲花纹身,黑色的莲绚烂绽放,藤枝蔓延,别有一番风味,藤蔓缠绕的地方还有一串字母,可是太小了,看不清楚上面写的什么,隐隐觉得那是孔安生的秘密······一个不可以轻易触碰的伤痕······ 那朵黑色的莲花,在他的腰上,看起来那么妖娆,透着几分性感,带着几分诱惑,我不得不赞叹,这个人已经妖孽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不过,这人纹了个这么个图案,显示自己的高洁啊·····以为自己是周敦颐啊·····还是显示自己读过《爱莲说》······算了吧······你就算那刀逼着我说,孔安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大莲花,我都不会信的,他要是莲花的话,全世界就没有更恶毒的人了······ 他换好衣服,回身看着我说:“去刷牙洗脸,然后出来吃饭······” 我点点头,洗漱之后,走到客厅,饭桌上已经放好碗筷,一锅清粥,几碟精致的小菜,孔安生从厨房拿着饭勺走了过来,轻声笑着说:“怎么······我就那么好看······你连饭都不想吃了······” 我撇了下嘴,说:“是不想吃了·····恶心饱了······” 孔安生并没有接我的话,他白皙的手优雅的拿起饭勺,把还有些粘稠的清粥盛入青花色的碗中,轻轻地放在我的面前,递过汤勺,说:“看看好不好吃······好久没做了······” 我低头吃了一口,粥里面有淡淡的甜味,像是冰糖的味道,甜而不腻,我又喝了一口,抬眼看他,说:“没想到你这个公子哥还会做饭······跟谁学的·······” 孔安生眼睛里面晃过一丝我读不懂得神色,喝了口粥,又换成玩世不恭的语气说:“我天生就什么都会······天生就这么完美······” 我翻了个白眼,这个孔安生已经自恋到无可救药了······以为自己在后背纹了朵莲花,就是纯洁人士了······这简直是我的大错特错啊······· 吃完了这顿饭,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正是上班的时间,来来往往的车流很多,也不知道老木他们昨天有没有着急,耗子一夜没见到我有没有哭鼻子,有没有找我,我打开手机,刚开机没多久,嗡嗡的震动就没有停下来过,我拿着手机的手都震得发麻,敢情,手机还能当某牌子的脂肪运动机使呢······效果肯定不差·····这算不算我发明的专利······ 我幻想了一下我的这个发明讲给我带来滚滚的钞票,心里不禁飘了起来,没有注意到孔安生已经从我手里拿走了手机,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看得不亦乐呼了,还振振有词的说:“木木,你这么受欢迎啊······这么多条短信······” 我伸手去抢手机,说:“还给我······” 孔安生真起身,把手机举得高高的,噼里啪啦把键子恩的一阵响,看了一眼,满意的一笑,把手机交到我手里,说:“木木······我把我的电话存成了快捷一键······有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我拿过电话,打开电话本,发现里面只有他一个号码,我心一惊,看着孔安生质问道:“原来那个号码呢!!!” “哦”,孔安生坐在沙发上,声音懒散的说:“我顺便给删了······” 我愤怒无比的看着孔安生,产生了一种杀人的念头,咆哮道:“孔安生你有什么权利动我的电话!!!你凭什么删掉号码!!!你以为自己是谁!!!” 孔安生嘴角牵起一丝冷笑,一副不屑的表情,他说:“我没认为自己是谁······你说现在的女孩是不是都疯了······这么喜欢作践自己······刺激么·····新潮么······有瘾么······人家一看就不喜欢你······你死饥白咧的非要往上蹭······” 他的话一针见血,一下子就戳破了我的伤口,他凭什么这么说······他都没有见过戚季白······他不知道我跟戚季白的事情······他凭什么,凭什么,这么轻松的说出这样的话!!! 我摇着头,提高了分贝,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才认识我多久······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我要走了······本来还想感谢你昨天晚上的收留,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你这个变态······” 说完,我就往门口走去,他冷哼,说:“别叫我变态,我有名字······” “哦,变态,我要回家了······”我说。 孔安生被我气坏了,说:“我叫孔安生!不叫变态,你听到没有?”他一边说一边抓住我肩膀用力的摇,那时,我真怀疑他是因为我没给他早上的粥钱,而伺机报复我,那力度简直要把我拆了!!! 此刻的孔安生给我的感觉好像马景涛附身了一样,地动山摇的晃着我的肩膀,好像眼睛流泪,鼻子流涕,在咆哮着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啊······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我不叫变态······我是有名字的有没有·····我的名字还很好听的有没有······” 我实在受不了了,被他晃的都要吐了,说:“行了行了·····孔安生你赢了······我要回家了······你自己接着咆哮吧······” 孔安生开车将我送回家,一路上,他没跟我说一句话,中途接了一个电话,他眉头皱了一下,低声说:“我马上就到。” 到了大院门口,我说:“你不用进去了······我自己回去······要不然没法说······” 孔安生意外的没有逆着我来,点点头,明媚的脸上带着笑,说:“自己小心点吧······我也还有事,先走了。” 我点点头,打开车门下车,冲他挥了挥手。 他启动车,刚走了几米,又退回来,他缓缓地放下车窗,探出头,晨风轻轻亲吻过他纯黑色的头发,还有他纯黑色的眼睛,他声音魅惑的说:“木木······再见·····以后还会再见······一定······” 都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就驾着悍马,绝尘而去了······ 55你女朋友都怀孕了;怎么还打她呢 一进家门,除了耗子全都在家,竟然都没有出摊位,老木他媳妇,一看我回来,立马扑了上来抱住我,嚎啕大哭,说:“你这个死孩子······可吓死我了······说不回家就不回家!!昨天你爸也是着急······以后不能这样了知不知道啊······你知不知道······你爸昨天晚上都没睡·····一直跟浩之在外面找你······差一点就出意外······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说着在我的后背捶了几下,看似很重,声音很响,其实是很轻的力度,我知道老木他媳妇舍不得真的打我,除了老木,我是她这辈子的牵挂,我声音哽咽的抱着老木他媳妇,说:“妈······我错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从我进门,就一直在旁边的老木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几次都想上前来说话,可每次有欲言又止,我知道老木是一个极好面子的人,随手摸了把眼泪,走到老木面前,低着头,轻轻地说:“爸······昨天······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昨天也找了一夜······我现在平安回来了······你去睡会吧······” 老木缓缓的抬起手,轻轻地抚着我的左脸,现在还有些微微的发肿,老木结满老茧的手颤抖着,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眼睛里面都是满满的愧疚与疼惜,我扯出一个笑,对着老木,这个笑容就像刺到了老木的心脏般,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他想竭力的回我一个笑容,可是最终还是流下泪来,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老木的眼泪,那么大滴的眼泪,顺着老木被我戏称为像老黄瓜一样有皱纹的脸上流了下来,砸在我扬起的脸上,他声音嘶哑的说:“科菲······昨天是爸爸不对······对不起······爸爸是不想我们再次像上次一样······”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父亲的眼泪,一向威严的老木,一向好面子的老木,被刀划一下都不会哭的老木,那天他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那眼泪一滴一滴都像烙铁般的印在我的心上,我的心被烫的疼的快让我不能呼吸,我仰头控回眼泪,大口的喘着气,踮起脚,擦掉老木的眼泪,说:“爸······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你别自责······” 劝了好久,我发了很多誓言,说:“绝对没有生老木的气,否则天天不能吃肉,天天不能欺负耗子,天天不能睡懒觉······” 每说一句,我的小心肝就颤抖一次,天使大姐姐我是随便说说的,千万别当真啊·····肉我还是要吃的,耗子还是要欺负的,懒觉还是要抓紧一切时间睡了······ 此刻,已经停止哭泣的老木他媳妇也加入我的行列,把不哭则以,一哭惊人的老木终于劝的不哭了,然后,我仰天长叹,再也不能让老木哭了······虽然刘德华唱过:“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但是,还是要坚守“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否则,要是碰上老木这种症状的也受不了啊······ 我至今仍然记得第一次看见麦吟的情形,那个特立独行的女孩,那个改变了耗子生活的女孩。 在家里面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天,睡走了一身的疲惫,赶走了酒后的神经痛,使劲的伸了一个懒腰,感叹了生活的无限美好,窗外的天已经黑透,绚烂的星星闪烁,看了眼表,地方时间已经很晚了,家里面静悄悄的。 我走到客厅开灯,看见桌子上扣着几个大碗,还压了张字条,上面写他们出摊位去了,桌上是留的饭菜,我掀开大碗,里面是老木他媳妇给我留的喷香的大米饭,还有我最爱的排骨,我骑上凳子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正啃得高兴的,满嘴流油的时候,耗子扶着一个人进了家门,我差点以为耗子领回来一直瘦身成功的熊猫,眼睛分不清是画的烟熏,还是被打后留下的淤青,裤子上面都是血,一片一片的······我才知道什么叫鲜血染红的衣衫······ 我冲上去,一把抓住耗子的胳膊,紧张的问道:“耗子,你杀人啦······” 耗子看见我明显一愣,带着零星伤痕的脸上全是喜悦,他空出一只胳膊想要抱住我,他怀里的熊猫因为突然失去依靠,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耗子连忙收回手臂抱稳国宝,眼睛却一直在看着我,我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类似于失而复得的欣慰,他的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我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笑着说:“耗子······才一天没见·····想我想得就要哭啦······” 耗子吸了下鼻子,像天上挂着的星星似的眼睛看着我,撅着嘴,说:“小菲菲······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那架势,整个就是惨遭丈夫抛弃的小怨妇,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在裤子上抹了抹满手是油的手,抛给了耗子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说:“这是我家,我不回来,我去哪啊······再说了·····我舍不得你啊······一天没欺负你了······甚是想念啊······来来来······让我欺负欺负······” 说着我把两手做成抓抓妙妙手的样子,抖了抖眉毛,坏笑了一下,一脸猥琐的向耗子走去,耗子打了个大大的冷战,紧张的看着我,颤抖的问我:“小菲菲······你要做什么······” 我奸笑了一下,不怀好意的龇了下牙说:“当然是做点好事情······来······给大姐我乐一个······” 就在我们还在继续开玩笑的时候,耗子怀里面的熊猫闷“哼”了一声,声音微弱,但气势却强盛的说:“你们能不能一会再聊······我快站不住了······” 耗子这才想起来,连忙招呼我扶着她坐下,我心里面想,果然,国宝的脾气都这么大,就算是落魄的国宝,架子还是端的那么起劲,耗子要去找药箱,我追上去,小声问:“我说·····耗子·····这熊猫哪来的啊······你别跟我说你加入什么爱护动物组织,去动物园拯救生灵去了······” 耗子哭笑不得的说:“小菲菲······你想哪去了啊······我昨天去找你,在巷子看见一个男的在打她,一直在踢她的肚子,有血从她的肚子流下来,她也不求饶,就一直大声骂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打得更狠了,我看见要出人命了,就冲上去了······” 我掐头去尾听明白了,这是典型的英雄救美啊,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美了,我总是感觉那只熊猫我看着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但是又说不出来。 我皱着眉看了看蜷缩在沙发上的瘦弱的身影,转过头跟耗子说:“我们是不是得带她去医院啊·····你看看她好像受了很重的伤······裤子上那么多血······” 耗子犹豫了一下,为难的说:“可是······小菲菲······我们没有钱啊······” 我想了想,狠了下心,说:“没事,我有一点,人命要紧,去医院!!!你去扶她起来·····” 我跑进屋子里面,拉开抽屉,从日记本里面拿出我假期打工赚的钱,本来打算用这笔钱给戚季白买一个礼物的,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把钱仔细的放在口袋里,这时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我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也没在意,按下拒绝接听键后,出了房间,示意耗子出门。 到了医院,将熊猫送进急诊室,我和耗子等在外面,不一会,一个小护士面无表情地对耗子说:“你女朋友都怀孕了,你怎么还让她这么操劳呢?还动手打她,以前快乐的时候怎么不打呢······现在流产了······孩子没了·····幸亏送来的及时,不然就什么都晚了······” 是我耳朵出了问题,还是这个护士的嘴巴抑或大脑出了问题,什么熊猫怀孕了!!!这不是国家头等大事么·····我恶狠狠地看着耗子,耗子的脸色难看得要命,原本很是好看一张脸,现在就好像放了苏打粉的发面馒头······ 56你是刑浩之的马子??! 赶紧冲我摇摇头,解释说:“小菲菲······你别这么看着我······不是我的······” 慌乱之中,我拉住那个刚要转身离开的小护士,问她:“你确定?你果真确定?怎么会这样啊?” 小护士很不耐烦地甩开我,估计她的心里当我们是可耻的三角恋情,正在纠缠不清之中,所以,特别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这个她心中认为的第三者,就离开了,留给我们一个像女鬼一样的背影。 我跟耗子互相看了一眼,极度无语,这个护士电视剧看的也太多了吧,以为生活处处都是电视剧呢······ 进了病房,熊猫正在打吊针,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大大的眼睛看着天棚,我吃了一惊,竟然是她,这不是前几天,在老木面摊看见的调色盘么······还差点跟耗子打起来,怎么一个月不见变得这么狼狈了,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 我走到她的床边坐下,她转过头,眼睛里面带着明显的疏离,又看看我身后的耗子,说:“你们有烟么······” 我吃了一惊,说:“你现在很虚弱,不能抽烟,在说这里是医院,禁止吸烟的。” 熊猫眨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在医院迷蒙的灯光下,显得那么孤独,那么需要保护,尽管她把自己变成一只小刺猬,经常团成一团,把别人都拒之门外,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我就觉得,这个人,会成为我的朋友,我木科菲的朋友,好像我们之间以后会发生很多很多故事的感觉······ 耗子从我后面走过来,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说:“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是不是应该联系你的家人·····医生说,你······要观察几天······” 她别过头,看着窗外,眼睛里面倾泻出来的悲伤无法掩饰,她幽幽的说:“我没有家······没有亲人······” 停了一下,接着说:“我叫麦吟,麦子的麦,呻吟的吟。” 这就是麦吟,我曾经一度震惊感叹于她的名字,中国的语言就是博大精深,她的父母何其有才,给她取了这样的名字······再加上她大胆的介绍,再纯洁的人都会想到脸红的吧······反正像我这么纯洁的姑娘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脸是红了一下的,想起了最近国家正在严打黄色事业,这不,就打到她这里来了······ 我缓了一会,才接受她那天雷滚滚的名字,说:“我叫木科菲。”又指了指正在摆弄药瓶的耗子说:“他叫刑浩之,我叫他耗子。” 麦吟定定的看着我,蹦出一句差点让我有杀掉国宝的冲动的话。 她说:“你是刑浩之的马子······” 靠,我还骡子呢!!!她们动物界都这么说话么······什么逻辑······早知道她这么说,今天就不当雷锋了,省的让她直接把我划归到动物界去,还是那么低的种类······ 我干笑了几声,说:“你们动物界我暂时还不想加盟,也没有那个想法,换句话说,就是,耗子同学是我的家人,我也不是什么鸡鸭鹅狗······飞禽走兽······” 麦吟看了我一会,好像在判断我话的真实程度,我冲她肯定的点点头,她猛然的坐起来,拔掉手上的针头,动作敏捷的跑到耗子面前,一把抱住耗子,蹦起来,在耗子的嘴上盖了一个章,说:“刑浩之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麦吟的了······” 我完全被刚才发生的事情吓住了,刚才怎么了,太瞬间了,这哪里像刚被人打过,还流产的人啊,比我有活力多了,我都怀疑,她刚才输的液里面是不是被那个护士加了点兴奋剂,好让她有能力能报复我这个所谓的小三······ 我再看看耗子,他的惊吓程度远远在我之上,他推开挂在她身上的麦吟,擦了擦嘴说:“你在干嘛啊······太过分了吧······” 麦吟媚媚的笑了一下,手指点了点耗子的下巴,说:“我说,刑浩之,我喜欢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我已经给你盖了章了······” 这也太快了吧,爱情速速配节目么······这个麦吟还真是厉害,把耗子耍的一愣一愣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麦吟,我有一种欣慰感,我都没有怀疑她的感情,觉得羡慕像她这样果敢的女子,敢爱敢恨,有爱就大声说出来。 我戏谑的看着阴晴不定的耗子,拍拍他的肩膀,说:“耗子啊耗子,你小子这么多年,终于要开花了,作为你老大的我感觉甚是欣慰啊······” 耗子扁了扁嘴,说:“小菲菲······你就那么高兴么······” 我连续的点了点头,说:“高兴啊,怎么不高兴,你就要托管了······不过,话说回来,还是有一点失落的······” 我低头做伤心状,耗子一把拉起我的手,语气带着明显的试探,还有期待,说:“失落?小菲菲,你是舍不得我的吧······” 我叹了口气,说:“我是舍不得你啊······好歹让了这么多年······像我这么有爱心的人,就是一条小狗狗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了啊······何况耗子,你比咱们院那条老掉牙的大黄好多了······任劳任怨的这么多年······不过,耗子啊,我说,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别错过啦,这是送上门的好买卖,你赚了啊·····这是国宝啊······小子,你就没事偷着了吧······” 说完我冲耗子飞了个眼,不过,耗子的表情明显不像是捡到便宜的样子,他的脸上带着点点落寞,眼睛里面有浓浓的忧伤,一瞬间我以为,我刚才说起了他的什么伤心事,可是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啊·····那他怎么是这么凄惨的表情······太诡异了,对,就是诡异······ 我推了推陷入呆滞的耗子,揶揄道:“怎么?耗子,被突然的幸福冲昏头了吧······你也别太重色轻友啦······我依然是你的老大······” 耗子笑了一下,笑容里面包含了太多我不清楚的东西,他说:“你是我永远的老大。” 我满意的点点头,说:“乖啦······”转头看着麦吟说:“麦吟,耗子我今天就交给你了,我今天就指婚了,你们择日完婚吧······” 麦吟像一只小蝙蝠一样,挂在耗子的身上,从左面挂到右面,再从右面挂到左面,我感觉就是她现在受伤了,要不然她还能挂到上面去,蹲在耗子头上,高唱抱一抱啊,大花轿······ 我看着兴高采烈的麦吟说:“对了,麦吟,你是哪个学校的啊?” 麦吟很是风情万种的甩了甩她的火爆发型,摆出一个S型身姿,说:“我,麦吟,是学校能容得下的人么······” 这一句话,我更加确定她跟耗子绝对是绝配,都是一样的出门不戴假牙,就这句话,有多少歧义就不用我一一道来了,反正我是被这一句话崩灭火了,揉了揉跳的欢快的太阳穴,颤颤巍巍的走到凳子上,说:“你们年轻人折腾吧,我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耗子早就在麦吟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现在也颤颤巍巍的找凳子要坐下来。 这时,我的手机有嗡嗡嗡的震动起来,我拿出来,一看还是刚才的号码,心里面疑惑起来,这是谁?打了两次不见得打错电话,我接起电话,说了声:“喂。” 电话那端传来很熟悉的声音,我心里一惊······ 57你才应该查查自己得没得世纪绝症 电话那边传来高高在上的声音:“喂,木科菲······我是周子期。” 我的心咚咚的跳,心里面还是画魂:“周子期给我打电话干嘛,她找我有什么事情?这只毒蝎子,又要为祸人间了么?上次,可以说她是完胜,现在打这个电话干嘛······”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瞥了眼耗子,发现耗子正盯着我看,而挂在他身上的麦吟依然在上蹿下跳,我低声说:“是我,我是木科菲,你等等·····” 一边说一边示意耗子照顾好麦吟,扶她回床上休息,叫护士给她重新打吊瓶,安排好后,走出病房,来到走廊,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全力应战的准备,说:“好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呵呵”,电话那端传来一阵轻蔑的笑,然后是一阵沉默,只能听见了她来回踱步的声音,过了一会只听她说:“木科菲难道你不好奇是谁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么······” 这还用问么,用脚趾头都知道全世界知道我电话的就两个人,一个是戚季白,另一个就是那个妖孽孔安生,那个妖孽跟周子期不是一个师傅门下的,不可能告诉她,那么,她从哪里知道我的电话的这个答案,就不言而喻了。 我冷笑了一下,说:“周子期,如果你的电话就是想告诉我是戚季白告诉你我的电话号码,那你是不是太无聊了,周大美人。” 周子期神秘的说:“我打这个电话当然不会就告诉你这一件事情,我有一个更爆炸的消息告诉你······” “呦”,我顿了一下说道:“我今天已经被炸了好多次了,拥有很强的神经了,你有什么话快点说,我没有你周大小姐那么闲。” 周子期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她,她停了一下啊,随即不屑的笑着说:“也是,像你这么平民的人,每天肯定是不好过的,受过不少挫折吧······” 我压抑着怒火,噼里啪啦的说:“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挂电话了,你口中的平民现在很忙的,没时间听你在这里喷粪,你是不是很闲啊,很闲的话,你就去修炼你的妖术,别来烦我,再不你就去找你的小情人去,畅想一下未来,为祖国的计划生育添砖加瓦······” 正在我说的正起劲的时候,突然周子期平静的说:“戚季白现在就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你想不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电话那边的周子期现在正站在窗口,看着坐在花园里面看书的戚季白嘴角牵起一丝冷笑,好看的眸子微微眯着,透出危险的气息,脸上你能很容易发现得意的神色。 我以为我的神经已经被轰炸的很强大了,已经无坚不摧到一定程度了,可是,在听到周子期这句话后,我就展开了无限的想象,各种脸红心跳的画面蹭蹭的往出蹦,我感觉全身的血都冲到脑袋了,冲着电话那边的周子期喊道:“周子期,你二大爷的······你跟戚季白滚床单就滚吧,跟我汇报什么啊,我又不是出碟的,又不是电视台的,又不能给你们现场直播······我也不是计划生育委员会的,能给你讲讲怎么优生优育······你没事给我打什么电话啊,炫耀你经验丰富啊······” 我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的发完子弹,啪的挂了电话,站在走廊呼呼的喘着粗气,戚季白,周子期,这两个人的影子不停地交换出现在我的面前,满脑袋都是那些他们缠绵的画面,眼睛越来越热,我想如果照镜子的话,我的眼睛里面一定是红彤彤的,像兔子一样,我快步走到卫生间,恍惚看到角落里面有一个暗黑的影子,以悲伤的姿势倚在墙上······ 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当你想哭的时候,就把头埋在水里面,这样你的泪就与水融为一体,它会被稀释,不至于流过脸颊,灼伤你的心······ 我一头埋进水池满满的水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觉得头昏脑胀,快要站不住,才把头从水里面抬起来,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真的分辨不清是泪还是水,戚季白,你看,我没有为你流泪······ 可是,为什么嘴上这么说,我的眼睛还是看到了自己的心痛······ 我擦干了脸,看着镜子里面那个女孩,苍白的脸,倔强的眼神,嘴角形成一个奇怪的形状,这个我分外熟悉的女孩,此刻我知道她的难过,她的心痛,可是,却无法排解······ 站了一会,低着头跌跌撞撞的走出卫生间,刚一出来,就撞上一个人,那个人好像很虚弱,晃了几下,要不是身边的人稳住了她,她没准就摔倒了,我连忙弯腰鞠躬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身边的人,声音冰冷的说:“怎么看路的······你······” 在我抬起头的一瞬间,我们同时惊住了,细碎的头发,遮住好看的眼睛,高挺的鼻,薄薄的唇带着一丝玩味的笑,这样的外貌,除了孔安生没有别人,我与孔安生再次狭路相逢,相逢在这么讽刺的地方。 他温柔的揽着身边的女人,那个女人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一样拥有一双如水的桃花眼,更显得妩媚而又风情万种,但是,美人明显身体很虚弱,像黛玉姐姐一样,苍白的脸上不带一点血色,还有汗滴细密的布在额角,我不禁感叹,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美了,好看的不想人间的,像天上人间的······ 孔安生看见我眼睛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一闪而过,再也捕捉不到,仿佛刚才只是我的幻觉,他脸上又换上平时的样子,眉毛轻挑,探究的看着我说:“怎么······木木······这么快,就来检查了······有没有啊······医生怎么说······” 我满肚子的气正好没地方发泄,他这一句话就像一个火星,点燃了我这片干枯的草原,我的怒火呼呼的展开燎原之势,我掐着腰,跳着脚说:“孔安生······你二大爷的·····你这么滥情·····才应该查查自己得没得世纪绝症······省得你再出来为祸乡里,让无辜的妇女受折磨······” 孔安生的眼睛越来越黑,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的嘴形成一个凉薄的弧度,一把捏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着他,他说:“木木······你刚才说我什么······” 我强压下“咚咚”的慌乱的心跳,毫不示弱的说:“我怕你得世纪绝症,下次记得采取措施······你看看你身边的这位,你就忍心,原来早上说的有事就是这件事啊······恩,还真是大事······传宗接代的大事······可惜,还没传下来,就让你们送去给阎王当善财童子去了······你们真实草菅人命······” 我把对周子期和戚季白的怒火全都撒在了他们身上,在我说草菅人命的时候,我看见孔安生怀里的美人,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沾上了几滴雾水,我再次感慨,孔安生这个家伙的可恶,鄙视了他的可耻行为。 孔安生皱着的眉忽然舒展开来,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寒光,俯了一下身子,说:“木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58都成家人了;那就更有猫腻了 我明显感觉我在发抖,咽了下口水,挣脱开他的钳制,医院走廊灯光他的眼睛里面映的星星点点,这让我想起了另外一双眼睛,那双我曾经说,好像天空中所有的星星都陨落在他的眼睛里面,现在那星星点点像碎片一般,扎的人生疼,记忆那么疼痛,那么残酷,再也不愿意想起,再也不愿意清晰…… 我一直没有开口,就那样呆呆的站在孔安生的对面,越过看着他,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发现,只是徒劳,就算他们的唇形相像,他是孔安生也不是戚季白,而且,孔安生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戚季白······ 就在我跟孔安生僵持,比大小眼的时候,他怀里的美人轻笑了一下,就像荡起微波的春水,美得让人不想移开眼睛,她说:“安生,我先去休息室等你吧,你们先聊着······” 我在心里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个美人的视力明显有问题,我跟孔安生这正剑拔弩张,酝酿第三次世界大战呢,怎么到她那里就变成聊天了,这个人断章取义的能力跟孔安生是一个级别的,都是黑带四段。 那没人说完试图挣脱孔安生的怀抱,可是刚一动,就差点摔倒,孔安生紧紧的揽过她,眼睛射出寒冷的光,语气却是温柔的说:“怎么自己乱动,我扶你······”说着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要走,我站在路中间,他用眼神示意我让开,我倔强的看着他,丝毫没有妥协,似乎心里面就是在赌气,赌孔安生不会把我怎么样,可是这样的赌我自己心里面都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看见他那么温柔的对待怀里的美人时,心里面有说不出的酸涩,这酸涩分泌出的物质控制了我的大脑,我就直直的站在路中间,孔安生眯着眼睛看着我,可以看出这位爷的心情非常不爽。 过了一会,孔安生无可奈何的笑了,摇了摇头,说:“木木······真是败给你了······我现在还有事,一会儿给你打电话再跟你说·····” 说完,揽着美人,绕过我走了,我转过身,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莫名的一阵低落,就好像是自己正在啃一块排骨,突然发现排骨上面有一只苍蝇也啃得很开心一样,悻悻的转身往回走,刚走了一会,看见角落里面暗影还在,吓了我一跳,再定睛一看,竟然是耗子,我上前推了一下他,说:“黑灯瞎火的还是在医院,你装神弄鬼的,这是吓唬谁呢?怎么出来了?麦吟怎么样?” 耗子看着我没有说话,一把拉住我的手,紧紧握住,声音在 (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13 部分阅读 耗子看着我没有说话,一把拉住我的手,紧紧握住,声音在空旷的走廊显得有些飘渺,他说:“小菲菲······我以为你又失踪了······” 我笑他的小题大做,说:“耗子啊耗子,老大都说了,舍不得你的,外面没有家里好,我还是在家里面混吧······” 耗子定定的看着我,一向简单清澈的眼睛此刻却显得那么幽深,他就那么看着我,一个字也没说,好像要把我看进他的眼里,静静的拉着我回到病房,麦吟靠着坐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带着寒冬腊月的冰冷看着耗子和我握在一起的手,表情复杂,可是很快,她就眉开眼笑的再次拔掉针头,没有按棉签的手背上冒出一个很大的血珠,她没有理会,跳起来掐住了耗子的耳朵,那滴血珠擦过耗子的耳朵,留下一条暗黄色的线,说:“好啊,我这个正室刚立,你就去沾花惹草,怎么让我放心的下啊······”说完还暗做垂泪装。 耗子眉头皱了一下,说:“小菲菲,是我的家人。” 麦吟“哼”了一声,说:“他奶奶的,都成家人了,那就更有猫腻了······” 她的话顿时令我感觉我跟耗子的家人相称,纯粹是为了掩饰我们的奸夫淫妇关系。 这就是麦吟,像一把刀一样,插进了我跟耗子的生活,只是当时不知道,这把刀,会带来这么大的杀伤力,可是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像麦吟这样锋芒毕露的女孩,任是谁都无发拒绝的······ 我突然想起什么,问耗子:“耗子,现在几点了,老木他们该收摊回家了吧,看不见我们又该着急了,没准有的以为我离家出走了,我是有案底的人啊,得先回家了。” 耗子也点点头,说:“对啊,我们应该回家了。” 麦吟继续在耗子身上做栖身蝙蝠,媚媚的一笑,说:“耗子,我跟你回家吧。” 耗子的眉头再次拧在一起,说:“那怎么行,医生说你要在医院观察一晚上的,你老是在医院呆着吧。” 麦吟不以为然的说:“我这不是挺鲜活的么,你看看,这胳膊,这大腿,这脸蛋,都这么有弹性,能生能养的,观察什么啊,没准是那个医生趁半夜对我下手呢······我要跟你们一起回家,别想把我自己留在这里,你要是敢的话,我现在就去走廊哭喊,说你们这狼狈为奸,害得我没了孩子,然后你们要双宿双飞······” 说完,麦吟摆出一副任你地动山摇,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说到底,赖定了,别想逃!!! 我现在感觉我就是一个电灯泡,影响了这两个人正在萌发的爱情小苗,我挣脱开耗子的手,说:“你们先商量着,我先走一步,拜拜啊······” 说完,我转身就走了,耗子在后面叫我的名字,我没有理会,心里面想:“看看,我多伟大啊,耗子,以后你们要是成了,我就是撮合人啊,婚礼我的是座上宾······” 路过休息室门口的时候,在安静的医院,突兀的传来一个带着愠怒的男声:“你不打算告诉他,还是你告诉他了,他让你自己解决!!!你给我说清楚!!!” 一个女声几乎苦笑出声:“告诉他又有什么用······他能接受这个孩子么······最后结果还不是一样的······” 那个男声不带一丝感情的说:“这就是他对你的感情······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你不觉得太可笑么······” “可笑,当然可笑,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是那又怎么办,爱了就是爱了,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那女声声音颤抖的说。 “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那个男声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带着无形的压力,说:“你跟他到底结束没有?” 一阵沉默,空气都弥漫着压抑,很久,听到忽的起身的声音,那个男人扔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你自己好自为之,我最后告诉你一次,戚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完那个男人拉开门,撞到了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我,我抬头,打了一个激灵,我看见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带着满腔愤怒的看着我,他的脸上轻微的扭曲,这时医院走廊的灯不知为何忽亮忽灭,在这一明一暗间,我尴尬的站在他的面前,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 最近小可在计划修文,前面开篇有的地方确实有些文笔不足,但是每天的更新还是会照常的,请亲们放心啦~~~ 59一个人影;挺拔;瘦弱;来来回回的徘徊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站在我面前的他,桃花眼里面没有了往日的魅惑,薄薄的唇形成一个凉薄的弧度,手在身侧紧紧的握成拳,这样的孔安生,我没有见过。 我脑袋里面都是他那句话:“戚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心里面不禁诧异,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没有深仇大恨的话,是不能说出这样的话的吧,从那段对话傻子都能听出来,更何况我是一个这么聪明分析能力这么强的人,那个美人怀孕了,很显然孩子不是孔安生的,那又是谁的呢?怎么会跟戚家扯上关系?难道那个美人背着孔安生在外面偷情被捉奸在床,他怒不自持带着美人来做手术?也不像啊,他对那美女挺温柔的啊,温柔的让我嫉妒······ 就在我百般不得其解的时候,孔安生冷淡的一笑,开口说:“木木,什么时候喜欢偷听别人讲话了?” 我“切”了一声,说:“我这是要回家,顺便路过你的门口,是你自己说话声音太大,我就顺耳听见的,又不是我自愿的,什么叫我偷听,说得那么难听,是你自己说的,人说话就是给人听的······” 孔安生一副嘲笑的表情,不屑的皱着眉,说:“这么说,还是我的不是了······木木,你强词夺理的能力越来越强了······” 我哪里有强词夺理!!我白了孔安生一眼,冷冷的说:“你自己在这里解决自己的家庭琐事吧,好好安慰安慰里面那个美女,你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看了多让人心疼啊,好歹人家也是你女朋友不是······你再这么滥情,恐怕就没有人敢喜欢你了······” 孔安生笑了,笑得特别灿烂,呲着小白牙说:“木木······你吃醋了?我怎么闻到这么大的酸味······” 我简直要吐血了,第一次受了这么大的内伤,我刚才的话,哪里有酸味,我皱着眉说:“您老人家上岁数了吧······是不是你今天没洗澡才有的酸味······” “哦?”孔安生眉毛一挑,疑惑的说:“我记得······早上的时候好像某个人还看见我洗澡出来,然后在我背后偷看我换衣服来着······” 我的脸红了一下,火辣辣的烫,我清了清嗓子说:“谁说我是偷看的······是你自己没穿衣服······我恰好看见了而已······” 我转了下眼睛,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怎么会在背后纹一个莲花······别告诉我你在说自己多么高洁······” 孔安生带笑的眼睛明显一滞,声音清冷的说:“木木······这不是你该问的······” 当时的我,不知道那个纹身是孔安生的一个禁忌,我还傻傻的说:“原来你这个妖孽也有过去啊······看来还是不怎么美丽的过去······我劝你一句哦,不管一个人以前经历了什么,或者遭遇了什么,当你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或者生活时,就该是崭新的一页了······你的向前看不是······” 孔安生在昏黄的灯光下,眉头深深一皱,随即舒展开,嘴上带着玩味的笑看着我说:“木木·····你呢·····也这么认为么······”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倒打我一耙,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手足无措的抓了抓衣角,眼睛看向孔安生背后,他的背后是医院的大门,外面的夜色正浓,月亮在天边翘起嘴角,透过一棵百年老树洒下来的月光斑斑驳驳,像摔碎的水晶,我突然发现一个人影,挺拔,瘦弱,来来回回的徘徊,手上的星点明明灭灭,偶尔吐出一个破碎不堪的烟圈。 这个身影,让我想起了一个相似的身影,想起了戚季白纯良的笑,一瞬间,让我有了想要逃离的冲动,我开始发抖,慌乱的要择路而逃,孔安生一把手抓住我的胳膊,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紧张的说说:“木木······你怎么了·····你在发抖······” 我抬手想要甩开他的手,试了几次都是徒劳,我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说:“放手······” 孔安生反倒握的更紧,紧的我眼角的泪差一点流下来,我低吼:“放手!!!” 孔安生向我视线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了那个身影眯了眯眼,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像寒流突然造访般,让人措手不及,我向外挪了挪脚步,咽了下口水。 这时,休息室的门开了,里面的美人扶门站着,轻声说:“安生,你的手机忘了带·······安生······安生·······” 美人一连叫了几次孔安生都没有回过神来,眼睛带着仇恨的看着树下的人影,我感觉要是杀人不犯法,孔安生早就把他碎尸万段了,我晃了晃孔安生拽着的胳膊,好半天孔安生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我,说:“木木······有事么······” 我摇摇头,用眼神示意他,是他的美人找他有事,他低头看着美人,略带责备的说:“你怎么起来了······有什么事······现在晚上外面容易着凉······” 美人温婉的一笑,摇了摇头,说:“你的手机忘了拿······我怕你找不到着急······你刚才在看什么·······” 孔安生一个转身面对着美人站着,挡住了身后的风景,遮住了身后那个正往里面张望的人影,我似乎可以感觉到那个人的焦灼和不安。 美人皱了一下眉,侧过头从缝隙看过去,好看的眼睛搜寻了一会儿,聚焦在一个点上,睫毛轻轻颤抖,带起了点点水珠,她的身子晃了几下,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像要把所有的空气都吸进肺里面一样,而门外那个身影也看到了她,连忙将手中的星点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直愣愣的站着,看向美人的方向。 这两个人就隔着一扇医院的大门,还有昏暗的走廊看着,就好像隔了万水千山,美人的眼睛红得好像要滴出血来,扶着门得手紧紧的抓着门框,指间关节发白,好像要扣进门里面去,我心里面开始想,这是什么情况,现在这架势完全就是一个被恶霸强占的小媳妇看见了自己的原配丈夫,想人还不敢认的样子·······这三个人又怎样的故事,再加上孔安生的那句话戚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就更加理不清了····· 渐渐的门外那个人走了进来,随着距离越来越短,那个人影渐渐清晰,我吸了一口凉气,竟然是他!!! 此刻的他没有了往日的盛气凌人,下巴上可以清晰的看见片片青色的胡茬,眼睛有明显的红血丝,穿着黑色衬衫的他,像参加葬礼般得严肃。 孔安生上前一步,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带着愠怒低吼着:“你还有脸来·······” 说着抬起早已握成拳的手打了下去······ 60你知不知道自己多么廉价 拳头马上就要落到那张像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脸上时,一双白皙的手握住了孔安生的胳膊,纤细的胳膊在颤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柔弱的美人身上,只听,美人哽咽的说:“安生······别打他······别打他·······” 孔安生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没有看美人,一直视如水火的看着那个人,胸腔起伏,不停地喘着粗气,可以看出他在竭力遏制自己的怒火····· 我在一边看得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就看孔安生猛的松开了手,嫌弃的甩了甩手,那个人因为突然的力量晃动了几下,很快就优雅的整理了衣服,站好,嘴角牵起一个冷笑,说:“安宁······我来看看你做没做······” 美人后背一僵,吸了口气,眼睛更红了,颤抖的更厉害,她控制了好一会,才勉强调均匀呼吸,右手温柔的抚上小腹,凄然的一笑,说:“季礼,不用你担心,我亲手杀了我的孩子,我跟你的孩子······” 我的震惊完全不能用语言表达,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呆在那里,那个美人她说······她的孩子是戚季礼的······怎么回事·····不是孔安生的······那他们三个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就是电视剧演在我眼前了么······演员还都长得这么美型·······为什么我在戚季礼的笑容下,看到了他隐藏得很深的悲伤,看到了在美人说,亲手杀了我跟你的孩子的时候,他脖子上的青筋蹦了一下。 孔安生紧紧地揽着那个被戚季礼叫做安宁的女孩,冷漠的说:“我警告你,戚季礼,以后别来招惹我们,不然后果自负······” 戚季礼“噗”的笑了,那笑在那样的场合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他的脸上带着不明所以的笑容,说:“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人······是谁招惹的谁······我就是要告诉你······孔安宁,我戚季礼的生活不需要你······你不要在我面前总是摆出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样子······我不需要一个像妈妈一样的女人·······没事的时候,不要给我打电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多么廉价······” “啪”的一声清脆,关掉了所有的话闸,一切又重回安静,静得似乎可以听到两颗心碰撞在一起,稀里哗啦碎了满地的声音,孔安宁收回了手,戚季礼的脸上留下一个红红的掌印,在他白皙的脸上显得那么刺眼,戚季礼绽放了一个更大的笑容,那个让笑容包含了太多的感情,我有一种错觉,好像这一巴掌扇走了戚季礼跟孔安宁最后的纠缠,尽管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往······有着多么甜蜜的曾经······ 孔安宁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靠在孔安生身上,气息游离的说:“安生······送我回家······我要回Paradise······” 孔安生用眼睛看着孔安宁,紧紧的揽着她的腰,好像在传递力量,好像在告诉她,没关系,有我在······ 孔安生深深地看了一眼戚季礼,就往门口走,走了几步,回头暗哑的说:“木木······我送你回家·······走······” 我还在想刚才他们的对话,被孔安生这个妖孽的这句话吓了一跳,冲他摆了摆手,说:“那个······不用了······我一会跟耗子走就行了······你先送你女朋友回去吧······” 听我说完,孔安生笑了一下,好像是拨云见日的感觉,那笑容让我晃了一下神,他说:“木木······你真是个小笨蛋······只有你在听了这么多之后还没反应过来······” 我产生了大大的愤怒,孔安生这个妖孽竟然侮辱我的智商,谁说我是笨蛋的······拜托,我除了数学,物理,化学,成绩不好之外,其他的成绩还可以看的过去的······我又没有什么小脑萎缩,凭什么这么说我啊······哼······你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能随便说别人啊······ 我白了他一眼,决定把他的话当做屁处理掉。 孔安生忽然走了回来,拽着我的胳膊,拖着我向门口走去,我大喊:“孔安生······你这个变态······你放手啊······你要干嘛······” 孔安生笑得很是开怀,他说:“木木······小一点声······这里是医院的······不是屠宰场······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我被他拽个根本脱不开身,我都纳闷,这个妖孽看上去挺瘦的,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那边揽着女朋友,这边还拽着我,而且他的女朋友竟然还不做声,面无表情的走着,好像机器人一样······ 我转过头,像医院走廊里面看去,发现戚季礼一直看着孔安宁的方向,眼睛里面倾泻而下的都是悲伤,我的目光与他的相撞,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我别过了脑袋。 听见了匆匆的脚步声,随即,耗子喘着粗气的站在孔安生的车旁,神色慌张的看着我,说:“小菲菲······你没事吧·····我听见你的喊声就立刻赶来了······”耗子看见了站在我身边揽着孔安宁的孔安生,他上下打量着孔安生,低声问:“他是·····” 孔安生探究的看了眼耗子,说:“你好,我叫孔安生,木木的朋友。” 说完伸出一只有一之手,耗子完全没领他的情,打掉了他的手,说:“你要带小菲菲去哪里······” 孔安生说:“去她该去的地方······” 说着,打开悍马的后门,小心翼翼的把孔安宁扶上车,轻轻地关了车门,转身看了一眼耗子身后,玩味一笑,对耗子说:“看来······今天晚上送木木回家的工作只能我做······你看······你的家属追出来了·····”说完打开车门上了车。 向门口的方向看去,麦吟穿着蓝白条的宽大病服,瑟瑟发抖的站着,眼睛定定的看着耗子,牙齿将嘴唇咬得发白,在月色下,更显得惨然。 我拽着耗子走到医院门口,对麦吟说:“怎么又把针拔了······你放心······耗子丢不了的······你看看·····别担心,他要是敢跑,我就给你追回来,然后买个链子送给你,让你拴着他,牵着他出门遛弯······” 我把麦吟冰冷的手放在耗子宽大的手掌中,说:“耗子,你今天就在这陪着麦吟吧······我回去跟老木说,明天是周日,没事的······” 耗子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我开了车门,跳上车,把欲言又止的耗子隔绝在门外,耗子悲伤的样子被我关在门外,不是不去理会,是没有办法理会,是不敢理会,害怕一下子,就击碎了我们这么多年亲如家人的关系,亲情永远比爱情可靠······ 孔安生揶揄的看了我一眼,我没好气的说:“看什么看,开车!!!” 孔安生笑着发动引擎,驾着这匹马绝尘而去,一路上,孔安宁就像被吸干了水的蔬菜,瘫软的靠在后座的背上,侧头看着夜色,一言不发。 “她是我的姐姐。”孔安生突然说。 我疑惑了一下,说:“谁?” 孔安生有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你没听见么······我叫孔安生,她叫孔安宁!!!” 我不禁哑然,偷偷的心里面打了下自己的脑袋,刚才听见名字的时候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看见那么温柔的孔安生还跟着吃醋····· 等等!!我刚才说什么了·····吃醋!!吃谁的醋?孔安生的?不可能,想什么呢·····才认识多久啊······ 我拍了拍脑袋,太用力了,疼得我襟了下鼻子,孔安生轻笑出声,让我更加懊恼,不一会儿,车停在一片霓虹璀璨的街边,我看向窗外,这正是我上次来了酒吧, 紫色银光的Paradise在夜色下显得更加诱惑······ 孔安宁身体现在这么虚弱孔安生怎么回来这里?不是应该送孔安宁回家的么? 我正疑惑的时候,孔安生冲后座说:“到了······” ============================ 提前预告,明天是端午节啦~~小可会两更哦~~~精彩不要错过~~到底孔安生与科菲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孔安宁与戚季礼又会又怎样的纠缠呢?周子期会善罢甘休么? 61你相信宿命么? 坐在后座的孔安宁轻轻地应了声,开了车门,孔安生扶着她下了车,我傻傻的也跟着下了车,依然是从霓虹绚烂的大门进去,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来来往往的妖魔鬼怪在挥霍着上天赐给他们的青春,跟着孔安生他们走了一条很安静的走道,一直往前走,灯光渐渐暗了下来,我以为到了尽头,可是一个转身,又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我不禁赞叹,这样别具一格的设计,来到一扇双开门面前,孔安生拿出钥匙,开了门,扶着孔安宁进去,示意进来后我关上门。 我进来之后,再次被震惊了,这个屋子的设计风格也是黑白色调的,但是却不想孔安生家里那么简单,这里的黑白色调却透着说不出的温馨,还有神秘,隔音效果极好,完全听不到外面的音乐与喧哗,孔安生让我随便坐,说着扶孔安宁进了卧室,细心的给孔安宁盖上被子,轻声叮嘱了几句,关了卧室的灯,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将头靠在沙发背上,疲惫的闭上眼睛,手轻轻的揉着太阳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孔安生这样,我一直以为这个妖孽是充满活力的,每天像打了激素一样,到处跟无知的小姑娘放电,他声音低沉的说:“木木······过来······” 他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我挪到他那里,他突然使力,我跌坐在他的腿上,被强大的力量带到了他的怀里,他紧紧的抱着我,我挣扎着,心脏跳得频率快要让我承受不住,孔安生低声呢喃:“木木······让我抱抱······就一会·····一会就好······” 我的心脏上面好像有人撒了一大片荆棘的种子,被他这一阵风吹过,呼啦啦的肆意生长,刺得我生疼,这样的孔安生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原来卸下外壳,我们都是一样的,都一样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跟孔安生认识没有多久,却感觉我们想认识了好多年好多年,从两个月前的陌生,到在他家门口经历的甩女战争;再到我为他在酒吧就我那次从天而降的感恩,再再再到此刻的相互取暖,仿佛是一夕之间,我们便经历了别人需要多年才能经历的情感纠结。 一种宿命感,在心里面生根发芽······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在我眼皮开始打架,忍不住下垂的时候,孔安生笑出了声,揉了揉我的发,温柔的说:“木木,困了?走,回家······” 我点点头,任由孔安生拉着我的手,坐上车,我就萎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过了很久,我睁开眼睛,发现孔安生眼睛带着宠溺看着我,我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周围,说:“这是哪······” 孔安生“哧”的笑了,就像有人在暗夜划亮了火柴,瞬间就照亮了夜空,他说:“木木······你不会连自己家都不认得了吧······还是·····你比较喜欢住我的家······” 说完伸出咸猪手,在我脸上揩了把油,一脸戏谑的看着我。 我刚才对他生出的好感顿时就没有了,我皱了下眉,说:“妖孽······今天天色已晚·····待到以后贫道在作法降了你······拜拜······” 说完,我就跳下车,快步走向大院,听见孔安生在后面奸邪的笑声······我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连可能跟他扯上关系的孔圣人也没有放过·····我刚才真是罪过·····怎么能产生那样的想法·····这个妖孽不管怎么变都是妖孽·····段数高着呢·····手段多着呢······ 快到家的时候,看见家里面的灯还灭着,心里面疑惑,这都几点了,怎么今天出摊位这么晚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还是老木他们发现我不在,以为我又离家出走了? 轻轻的开门,屋子里面漆黑一片,我喊了声:“妈······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我开始紧张起来,会不会是出什么情况了?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呢·····就在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不大的屋子里面来来回回的走的自己都晕头转向的时候,钥匙孔传来了开锁的簌簌声,外加上老木标志性的大笑声,我心里面的石头这才落地,冲上前面去,打开门,老木站在门口,看见我吃了一惊,说:“科菲······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睡呢······” 我接过老木的东西,给他们递过拖鞋,边挂衣服,边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呢·····害得我好一阵担心·····我以为你们被外星人挟持了,带到火星做面条去了······” 老木他媳妇嗔了我一眼,说:“这孩子,越来越贫了······” 老木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疑惑地看着我说:“浩之呢?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么······这孩子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我笑了一下,说:“爸,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耗子啊······快给你领回来儿媳妇了······” 老木似乎没太听懂我的话,说:“科菲,你说什么?浩之怎么了······” 老木他媳妇凑了过来,一脸八卦的说:“科菲,快跟我们说说,怎么回事······” 我就把今天的事情简而化之,避重就轻的跟老木和他媳妇讲了一遍,好歹我的作文水平一向不错,很容易就刻画了耗子高大威猛的英雄形象,怎么拯救下来一个险些失足的少女,又是怎么样把失足少女送到医院,然后那个失足少女被他如此正面的形象迷倒,从此无心爱良夜了,就要在耗子窝住下去了,哭着喊着要给他生小耗子······ 老木听完,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说:“真是一个好男儿啊······哈哈······浩之这孩子,我没看错·······” 老木他媳妇却眉头深锁,兴不高采不烈的,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说:“科菲······浩之要是有女朋友了·····你怎么办啊·····你以后嫁给谁去啊······” 听了老木他媳妇这一句话,正在刷牙的我差点把牙膏咽下去,我猛的喝了口水,狠狠的吐掉了,说:“妈······我还没到嫁不出去的行列呢······你不知道我的行情特别好······追我的帅哥多了去了······” 老木他媳妇撇了撇嘴,说:“恐怕是追着你要精神损失费吧······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啊······对······长得难看不是你的错,出来吓唬人就是你的不对了······科菲啊,反正你自己长点心吧······浩之这孩子可是不错,我们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对你也好,你说说你还挑什么······还不赶紧拴着绳抓住了······到时候你哭都找不调子······” 说完晃动着小蛮腰睡觉去了,老木也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也去就寝了。 我在客厅头上出现三条又黑又粗的黑线,那个沉啊,我差点就被压的站不住了,要不是大家都说我长得跟老木和老木他媳妇长得像,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他们亲生的,有这么贬低自己孩子然后抬高别人的家长么······我怎么就没看出耗子那里可靠了,倒是经常做出让你想仰天大“靠”一声的事情出来······ 我及其无语的摇了摇头,回到小屋,摆了个大字横在床上,扯过被子,看着天棚,回想这一天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发生的太过突然,先是认识麦吟,然后在医院见到孔安生,看到了孔安宁与戚季礼的纠葛,我认识的所有人,都纠缠在这张生活的网上,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到底是福是祸······ 不过,是福是祸都躲不过······ 这是后来的生活教会我的,原来生活可以这么残忍,我们无力反抗······ ================ 端午节快乐哦~~~这是今天的一更哦~~关注今天小可还会二更的哦~~~ 62一部经典名着的续集《白金瓶梅》 美好的周日我决定在老木面摊度过了,耗子也一直没回来,老木催我去医院看看,我说:“别影响人家爱情小苗的生长,我可不想去当电灯泡······” 老木他媳妇用手点了点我的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现在是大白天,你以为你那小灯泡能有多亮啊······快去快去······” 我被老木他们夫妻俩联手赶走了,再次感叹了自己的命运多舛,在街上面闲逛,东瞅瞅这家的热闹,西看看那家的红火,一路上走的倒是有滋有味的,不禁想,我要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整天游手好闲,睁开眼睛就开始花钱该多好······ 正在我畅想自己有钱后的美好生活的时候,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转过头,顺着生意的来源看了过去,声音的主人是孔安宁,今天的她一扫昨天的颓废,画着精致的妆容,微卷的长发随意的披散下来,穿着白色的长裙,外搭了一件短款的牛仔外套,衬得她的气质更加出众,不光是看见她的男人流连的看着她,连路过的女人也回过头看她,眼睛里面都是惊艳,你要仔细看才能发现她眉眼深处的伤痛,她款款的向我走来,站到我面前,笑着说:“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呢······” 我友好的冲她点点头,说:“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孔安宁“呵呵”的笑着,笑的让周围都失去了光彩,好像阳光都被她吸引过去,晃得我睁不开眼睛,就听她说:“呵呵·····科菲······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我是安生的姐姐,这个我就不用太过多介绍了吧······” 我点点头,说:“恩,我知道你的名字。” 孔安宁看了看周围,指着街边的一家咖啡店说:“我们喝点东西吧,边喝边聊······” 我不知道孔安宁找我的目的,看着她也猜不透,她的眼睛跟孔安生真的很像,都是眼梢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妩媚而又深沉,看过去,有我不懂的内容。 找了一个角落做好,她给我点了卡布奇诺,自己叫了杯蓝山,不一会咖啡来了,她优雅的拿着小勺轻轻的搅动着,开口说:“科菲······你知道么安生很多年都没有这样对待一个女生了······” 我心里说:“算了吧······你这个姐姐怎么当得啊······自己的弟弟在外面的风流韵事都能出一本经典名著的续集了,就叫《白金瓶梅》······女朋友都能组团来一个足球对抗赛了······你不是也想告诉我说,你的弟弟是出淤泥而不染吧······算了吧······他的行为有多么恶劣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我低头喝着咖啡,没有接话,孔安宁看了看我,声音甜美婉转的说:“科菲······你别看安生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身边经常有花蝴蝶围着他飞来飞去······他却从来没有上过心的······但是,你不同·····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自己的弟弟我了解,你知道么······在医院看见你的时候,安生有多慌乱,他怕你误会,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因为这件事毕竟不好开口······”说到这,孔安宁苦涩的笑了一下,喝了口咖啡,接着说:“在休息室的时候,我看见他一直在摆弄手机,想打电话,拿出来,又放回去,拿出来,又放回去,反反复复的很多次,眼睛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上面的名字,我悄悄的瞥了一眼,看见木科菲三个字,就猜到可能就是刚才在走廊碰见的女孩······也就是你了······科菲·····我希望你能带他走出过去的伤痛······我可是相信你的对吧······” 孔安宁漆黑的眸子看着我,带着信任与认真,我感觉浑身不自在,扭了扭身子,换了个姿势坐着,干笑了两声,说:“安宁姐,可能你是想多了······孔安生怎么可能喜欢我的······” 孔安宁也不辩驳,意味深长的笑了,信心充足的说:“科菲······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时间会告诉你·····我说的是对的······但是,请你到时候别伤害安生······” 孔安宁这一句话让我听的云里雾里的,驾着跟斗云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我都不记得是怎么跟孔安宁告别的,我一直在脑袋里面回放她的笑容,还有她的那些蛊惑人心的话,她这是在暗示我么······还是别的······孔安生喜欢我?开玩笑,我看见他就倒霉,百发百中,他天生就是我的克星······ 不知不觉抬头发现自已站在了大院门口,刚要进去的时候,突然后面伸出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另一只胳膊一用力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提了起来,我吓得呜呜直叫,脚四处乱蹬,心说:“这是谁,劫财还是劫色啊······很可惜,这两方面我都不具备······这哥们今天亏大了······但是,他气愤于自己的失误,一怒之下把我杀之以泄愤,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儿,我更害怕了,脚蹬的更厉害,那个人压着嗓子说:“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恩?怎么这个声音我有些熟悉······我迅速的开都脑筋搜索起来,脑袋里面过筛子一样把人一一排除,就在我感觉快要出结果的时候,那个人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撒手把我放下来,我见机会来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于是脚底抹油就要跑,那个人似乎早就料到了,抓着我的胳膊,挡在我的面前,这个角落的路灯前几天坏了,现在这里一片漆黑,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看着眼前的这个黑影清晰的展现在我眼前,他单薄的嘴唇上有些许干裂,人憔悴的狠,昨天还是青色的胡茬,现在看起来又长长了许多,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青,一直神采奕奕的眼神显得有些灰暗,看着这样的戚季礼我有些诧异,但是更多的鄙夷,发自内心的厌恶。 戚季礼看着我,声音沙哑,带着三分慵懒,七分焦灼的说:“她怎么样了······” 我皱了下眉,没明白他的指代,疑惑地看着他,说:“哪个他?男他······女她······说清楚了······我没时间跟你猜字谜······” 戚季礼深吸了一口气说:“孔安宁怎么样了······” 我抬眼看着戚季礼,我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怎么看看人家到底做没做么······要是担心你就自己去看······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医院······” “不是”,戚季礼显得有些慌乱抬了抬手,说:“我是说······她·······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怎么样·····” 我觉得太过可笑,戚季礼现在在问一个我昨天第一次见的人,身体怎么样,有没有问题······我觉得他才有问题·····他全身上下都有问题······在孔安宁面前装的不是挺酷的么······现在这是干嘛啊······博取同情票啊······我又不是制片人······哥们,你演的就算再逼真,我也不能给你加薪的······别白费力气了······ 我甩开了他的手,鄙视的看着他,说:“你一向不是自己觉得看得挺透彻的么······怎么轮到自己的事情,当局者迷了······告诉你······像你这种人·····自以为有几个钱就能为非作歹的公子哥歇歇吧······多接受接受祖国的优良传统?(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14 部分阅读 种人·····自以为有几个钱就能为非作歹的公子哥歇歇吧······多接受接受祖国的优良传统美德教育······回家查查字典看看‘德’字怎么写······别总忘点那一点······” 我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回头说:“下次别到我这里装神弄鬼的······要是狂犬病,羊癫疯要发作了就把自己绑起来,别出来危害和谐社会的构建······” 说完,全然不顾身后要跳脚的戚季礼,向大院走去,正巧碰上了迎面而来的耗子,还有在耗子身上栖息的蝙蝠,麦吟是也······ ======================= 这是今天的二更啦~~~再次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哦~~~幸福快乐到永远哦~~ 63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耗子看了下我回家的方向,说:“小菲菲······你怎么从那个方向回来的······” 我懊恼的说:“别提了······刚才被一个自以为是的外星人给绑架了······” 耗子惊讶的说:“那没事吧······” 麦吟穿得像热带鱼一样,我第一次见到这么色彩斑斓的蝙蝠,她说:“耗子······你怎么那么笨呢······要是有事的话·····你还能看见她么······” 耗子挠了挠头,“嘿嘿”笑着说:“也是哦······” 麦吟跳起来掐了一下耗子的脸说:“耗子······你真是可爱啊······” 我真是看不下去了,这两个人在我面前打情骂俏,可不可以估计一下我这个孤家寡人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露骨啊····· 我打了个冷战,独自走进大院,后面麦吟拽着耗子也进来了,麦吟一路上都喋喋不休的说:“耗子······这个大院真有特色啊······以后我们就生活在这······我给你洗衣服,做饭,生孩子······你出去工作,我等你回来······你说生活多美好啊······” 我在前面听着,心里面说:“切······又不是古代人······你耕田来我织布······夫妻双双把家还······就一晚上就培养出这么瓷实的感情了······就开始谈婚论嫁了······太闪电了吧·····耗子还真把麦吟带回来见家长了······他是不知道老木夫妻俩的小算盘······一会儿有好戏看了······” 我进了门,甩掉鞋子,喊:“爸妈·····我回来了······顺便家里来了客人······出来见客吧······” 老木他媳妇脸上还贴着黄瓜片一路小跑的来了客厅,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耗子和麦吟,耗子把麦吟跨着得胳膊用力拽掉,尴尬的笑着说:“阿姨······我回来了······” 老木他媳妇笑得很是灿烂,脸上的黄瓜片因为颤抖掉了几片,扯着耗子进门,说:“浩之啊······回来啦······吃饭没有啊······给你留了你最喜欢吃的菜呢······” 完全把门口站着的热带鱼当做了透明,连看都没看,就招呼耗子吃饭去了,麦吟也不见外,脱了鞋就跟了过去,看见盘子里面的菜,随手就抓起来吃了一口,吮了吮手指说:“哇······真好吃啊······我也爱吃这道菜呢·······怎么做的啊······我得学学·······” 老木他媳妇显然是没想到麦吟是这么自来熟到这种程度的人,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了个措手不及,扁了扁嘴,吭哧了半天,说了一句:“我不告诉你······” 我不得不对麦吟刮目相看,这么多年来,我的毒舌完全是遗传于老木他媳妇,没想到今天师父遇到对手了,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老木他媳妇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像变色龙一样,变来变去,我在旁边看热闹的也是津津有味的,有句话说得好,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麦吟还拿起一块,伸到耗子面前,做张嘴状,说:“啊·······” 靠,这是拼音教育么······还啊喔呃呢······这两个人实在是让我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我感觉我就要长针眼了······收拾收拾要回屋子,耗子站起来说:“小菲菲······你不吃饭么······” 说着还指了指桌子上很是诱人的辣椒炒肉,我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说:“不吃了······我怕消化不良······晚上的你也别吃太多······小心难消美人恩啊······” 耗子把碗一推,说:“那我也不吃了······反正我也不饿······” 麦吟又夹了一块肉放在耗子碗里说:“算了吧······你的肚子都唱了好几遍国歌了······还不饿呢······” 我白了眼耗子,回到小屋,换好衣服,想起了什么又出去了,看见耗子在收拾碗筷,那盘炒肉丝几乎一点没动,我说:“耗子······你还真么吃啊······” 耗子点点头,笑着看着我说:“恩······我记得你也喜欢吃的·····给你留着明天早上吃······” 我感到特别的欣慰,拍了拍耗子的肩膀说:“孺子可教啊······还行,不是有异性,没人性的主······也不枉费我这么多年的辛勤栽培······”我看了眼周围,没发现热带鱼的身影,疑惑了一下,说:“麦吟呢?” 耗子头也没抬的说:“哦,走了,刚才她的电话响了,然后就慌慌张张的走了······” 我“哦”了一声,把刚才想问的话咽了回去,说:“明天还上课呢,早点睡吧······” 新的一周到了学校,在座位坐下,早自习的时候,耗子不知道又溜哪去了,班主任说:“我们学校要举行一年一度的艺术节,学校让每个班级出了出节目之外,还要找两个帮忙的同学,帮着做做后勤工作,大家有没有兴趣啊······” 我听完,撇了撇嘴,什么后勤工作啊,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打杂的,跑腿的,辛苦不说还不讨好······我才不干呢······谁愿意干谁干······ 这时,有人用尖细的嗓音说:“老师,咱们班级我负责找人手吧。” 这个声音的主人不用怀疑,肯定是安继东同学,也就他能这么拍老班的马屁,我在心里面鄙视了他一下,然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继续纠结于我的数学题,就听安继东说:“老师,我觉得木科菲挺适合这次工作的······” 我猛的抬起头看着这个安贱人,他表情是一脸的真诚,还点了几下头,靠,他以为自己是在古代举贤纳谏啊······你哪有那么伟大······自从上次这小人被耗子打了一顿之后见到我就憋着一股劲,这次又说不定怎么整我······我可不能任你宰割······要不然,我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我刚要站起来谦虚的以自己能力不够为由拒绝,没想到老班也不知道是抽了哪个国家的羊角风,竟然同意了!!!难道是被安继东的飞眼震晕了,天啊·····不要啊······老师啊,我的老师,你不能这么害我啊······你知不知道,参加艺术节的那些个女生们,有一大部分都是耗子的粉丝团成员,她们跟安继东一定会联手对付我的······老师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不就是不怎么按时交作业,上课的时候睡睡觉,睡觉的的时候及其偶尔还磨过牙,影响了你的讲课激情,这个,我会改的·····老师啊······收回成命吧······ 可惜,我心里面的呐喊,还有我悲切的眼神都被老班过滤掉了,她站在讲台上,看向我的方向,命令的口吻说:“木科菲,你要配合好安继东的工作,老师相信你们!!” 说完还冲我点了点头,我在心里面苦笑了一下,把各位不在位保佑我的神仙问候了个遍,一字一句的对着老班说:“老师,您放心吧,我一定配合安继东。” 说到最后变成了咬牙切齿,看着安继东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来不及细读他的意思,他就又换成了平常假正经的样子,我突然感觉,这是将一枚炸弹放入了我的手中。想到这里,我的背后泛起了一阵凉汗。 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64你的手都肿得跟猪爪似的了 耗子快上课的时候才回来,我郁闷的趴在桌子上面,为自己的前途堪忧,也顺便在心里面把耗子损了一遍,这个死耗子,关键的时候不在,没有人给我撑腰,说不准又跟麦吟去沟通感情了······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太可气了······ 耗子坐到座位上,拍了拍我的后背,探过头来说:“小菲菲······怎么了·····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 我懒得抬起头,没好气的说:“死耗子·····刚才用的找你的时候找不到你······现在事情都已成定局了一回来干嘛啊······” 耗子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挠了挠脑袋,说:“小菲菲·····你在说什么啊······” “靠,我说,死耗子······以后别太沉迷于女色······小心多出来第五十七个民族······耗子族······”我压低嗓音,对耗子咬牙切齿的说。 耗子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清楚我的怒火从何而来,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一下,凑到我耳边,说:“小菲菲·····你大姨妈来了啊·····” 我气得一把推开耗子,吼道:“去你二大爷的·····你还大姨夫来了,不能喝凉饮料呢······” “铃铃铃”伴随着我的怒吼,上课铃也响了起来,耗子扁了扁嘴,来了个哑巴吃黄连,悻悻的坐回到座位上,随意的摊开书,委屈的排在桌子上,博取别的小姑娘的同情票去了······ 我没理会他,破天荒的认认真真的听起了课,其实,这个老师除了有一点大舌头,讲课的时候前排同学需要打伞之外,讲的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我到目前位置还没有睡意······ 到了午休时间,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安继东同学叫去了办公室,我进去的时候,安继东同学脸上对着不善的笑,贼眉鼠眼的,此刻看起来那么欠揍,他一指角落五颜六色的尼龙线团,说:“木科菲,你去把那些线团做成拉拉队的那种加油的拉拉花,就是咱们技能课学得那种,会做吧·····今天下午就要用的·····你抓紧时间啊·····老师特批了,下午的课你可以不去听······” 我吃惊的看着小山似的线团,转过头看着安继东,强忍着要杀人的冲动说:“安继东,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得完······你分明是公报私仇······” 安继东挑了挑他蜡笔小新一样的眉毛,玩味的一笑说:“木科菲,我哪里跟你有仇啊······我这是正常安排工作,我的工作也很重的······对了,老师特批下午的课你可以不用上了······就在办公室弄这个就行······” 说着他转身走出办公室,在门口停住了,回过头来一脸鄙夷的说:“反正你也听不懂······听不听又能怎么样·····没有区别的······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考上高中······”说完很妖娆的拧着腰走了····· 我被他这一句话气得浑身发抖,如果眼睛可以在飞出小刀,他的后背早就体无完肤了,无比愤恨的走到角落,看着一堆一堆的尼龙线团,脑袋瞬间到了好几圈,估计现在可以跟大头儿子一较高下,最后的赢家肯定是我······ 站了一会,叹了口气,还是蹲下干活吧,劳动人民最可爱啊······拿起一个尼龙线团将一头固定一下,一圈一圈的缠在凳子靠背上,缠到五十多圈的时候,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就将线团一头绕过来,在中间接着缠将两端两股固定住,然后用剪子将凳子靠背两端的部分分别剪断,从中间固定的部分一折,在固定一下,做成一个扫帚把的样子,将剪断蓬开的尼龙线整理一下,一个拉拉花就完工了,照这样的步骤我一个人低头做了整整一下午,全部做完的时候,发现脖子已经不是我的脖子了,酸疼酸疼的,腿也蹲得发麻,因为站起来的有些猛,眼睛黑了一下,听见好几只小鸟围着我的脑袋叽叽喳喳的叫声,恩······里面怎么还混着一个男生······他说什么······声音好像还挺好听的······ 我仔细一听,这个男生声音焦急而又关切的说:“小菲菲······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说着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嘟囔着说:“也不热啊······小菲菲······感觉怎么样啊······” 渐渐的意识清醒,睁开眼,哦,原来是耗子啊······我还以为自己有什么艳遇······碰上一个什么从天而降帮助我的天使大哥呢······果然,现实都是残酷的······ 我看了耗子一眼,大大咧咧的说:“没事啊······就是蹲的时间太长了·······” 耗子皱了一下眉头,看见墙角那小山一样的尼龙线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簇一簇的拉拉花,诧异的说:“小菲菲······你一下午就在做这个么······” 我撇了下嘴说:“不然你以为呢······” “谁安排的·······”耗子的声音里面带着浓浓的不满。 “还能有谁······安继东那个贱人呗·······早上安排的,每个班级要两个帮助这次学校艺术节的同学,很不幸,在安继东的大力推荐下,我中标了······”我无奈的说。 耗子低头看了我的手一眼,眼皮一跳,抓起一只手说:“小菲菲······你看看······你的手让绳子嘞的都肿得跟猪爪似的了·······疼不疼啊·······” 边说还吹了吹,我听见他这句话,抽回手,看着耗子说:“死耗子······你那是什么眼睛······我这明明是芊芊玉手······怎么到你那就成了猪爪了······你眼睛里面装哈哈镜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往教室走去,现在过了放学时间了,所以走廊上的人不多,只有三三两两的值日生,或者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红着脸晃悠着拉在一起的手······ 我带着满腔的愤怒向前走,全然不顾耗子在后面喊我的名字,这个死耗子,这么多年了还是不会说话······气煞我也······ 回教室取了书包,规规矩矩的背在肩上,往校门走去,还没到校门口,就看见一大帮子人,骑着冒黑烟的摩托在校门口好像在等着谁,一片乌烟瘴气。 我心里面想,呦呵······这场面只在电影里面见过啊······黑社会火拼啊······这热闹得瞧啊······ 再往前走,在一片黑雾缭绕之间,看见了穿的跟黑寡妇似的麦吟,她斜斜的靠在一辆很是拉风的黑色摩托车旁,魅惑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眉眼带笑的看向我和耗子的方向,掐灭了手里的烟,向我们走来,看见我,一把把我拽上了摩托车,还没等我坐稳,就嗡嗡的发动了引擎,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吓得我的心瑟瑟发抖,那帮人也发动发达,跟在麦吟身后,飞驰而去······ 我在麦吟身后紧紧地抓着她,不顾一切回头喊耗子······麦吟通过反光镜看到身后疯狂追赶的耗子,说:“木科菲,你真有福气,可以跟刑浩之认识了这么多年······”她顿了一下说:“木科菲······把耗子让给我吧······” 65轻轻一吻;将我们的关系划开了裂隙 风太大,她的话,还没在我耳边凝结,就被风吹散了······ 麦吟他们停下车子,嗷嗷的欢呼着,叫嚣着,像看见圆月的狼群一样······ 耗子追上来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他还是坚定的把我从麦吟身边拉到身后,他皱着眉,眸子里面是点点寒光看着麦吟说:“麦吟······你想干嘛······干嘛伤害小菲菲······” 麦吟从摩托车上跳下来,看着耗子,佯装诧异的说:“我什么时候伤害你的小菲菲了······你这个罪名太大了······” 耗子皱着眉说:“你带这么多人干嘛啊······” “你想知道么······”麦吟眉毛一挑,用被烟熏的微微泛黄的手指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妩媚的一笑,说:“好······我来告诉你······” 说着麦吟快步来到耗子面前,跳起脚,吻住了耗子的唇,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惊慌不已的耗子,嘴角牵起一丝得意的笑意,说:“耗子······你的初吻是我麦吟的······从今天起······我把你收归了·······” 耗子擦了擦嘴唇,眉头皱得更深了,语气冰冷的说:“麦吟·····你在干什么······” “吻你啊,大家都看见了······”随着麦吟银铃般的话音刚落,周围又发出一阵一阵的“嗷嗷”声,敢情这帮人是定时喊叫啊······跟人猿泰山似的,是不是一会还得换上虎皮裙,荡几棵柳树啊······ 耗子在周围的起哄声中,脸越来越白,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不时的用眼睛看向身后的我,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他看着丝毫没有退意的麦吟,又回头看了看我,一把把我拉到身前,抱在怀里,他说:“麦吟,我根本不喜欢你!”然后他就在我脸上飞快的吻了一口。 我愣了。 同样愣住的还有刚才嚣张的泰山们。 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或者有,但是我完全听不到了,因为我的脑袋里面像电视没有信号发出长长的“吡”一样,然后出现大片的雪花······ 刚才发生了什么······刚才谁记得发生了什么······ 麦吟带着像针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看着我被耗子吻过的脸颊,身上散发出浓浓的忧伤,这样的眼神,竟然让我想起了戚季白······ 麦吟一句话都没有说,带着他们一帮人转身离去,留下一串串浓烟······ 我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什么,推开耗子,擦了擦脸颊,跳脚的说:“耗子······你二大爷的······你疯啦·····你刚才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气跑了你以后的小媳妇啊······以后有你受的······还有·····你们两口子的事情干嘛要拿我说事啊······你没看见刚才麦吟那小眼神么······活脱脱要把我凌迟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姑奶奶可能背景很深厚的······你看看她带领的队伍······” 耗子听着我吼完,好看的眼睛里面带着忧郁,脸上的表情有些轻微的扭曲,他张了张口,低声说:“小菲菲······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跟别人在一起了,你会不会难过······” 我白了一眼耗子,说:“耗子······你能找到一个忍受你臭脾气的人是你的福气啊·····我干嘛不高兴啊·····我还等着你结婚生孩子,我去给孩子当干妈呢······” 耗子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颓然的肩膀一泄,然后天边刚才还剩一角的夕阳彻底落了下去,黑夜突然就来临,晃得耗子的表情那么黯然······ 耗子正了正书包带,扯出一个笑说:“小菲菲······我们回家吧······” 我没有预料错,那个叫麦吟的女孩,确实是一把刀,锋利冷酷,就这么媚媚一笑,轻轻一吻,将我们两人的关系划开了裂隙······ 耗子的行踪越来越不明,有的时候已经上课了他才回教室,有的时候还没有下课他就借着什么理由离开,我问他,他也不说,只是让我放心,我白了他一眼,耗子这么反常的举动让我怎么放心······可是又问不出什么来······ 再加上安继东这个贱人给我安排的满满的事情,忙得我脚打后脑勺,我已经围着巨大的画布来来回回转了不下一百圈了,给这些画舞台背景图的美术社的同学送颜料,递水桶,还要负责擦汗,我就纳了闷了,这都快冬天了,怎么这群人还流汗呢······火力怎么就那么旺呢······我跑前跑后的还被冻得直哆嗦,在他们讨论接下来怎么画的时候,我终于得空休息一会,屁股刚着地,就听见有一个黄鹂般好听的声音传来:“那个·····木科菲·····你去帮我们买饮料去······渴死了······” 我看过去,原来是美术社团的一个经常自以为是的女生,给耗子给过情书,但是让耗子当面给丢进男厕所了,大大的损了她自诩的美女的面子,但是,这个女生很奇怪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逻辑,就把所有的错归到我身上了,平常不在一个班级,整不到我,这次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天赐的良机。 我在心说:“那时候又不是我在男厕所勾引耗子让他把情书丢进去的······又不是我让耗子拒绝你的······现在有的时候那厮想什么我都摸不透了······你脑袋里面是不是核桃啊······只有沟壑但是不起作用······不会思考·····不会转弯·····” 我依然坐在地上装作没听见,这时候就听见围在她周围的几个人发出“啧啧”的声音,带着粘稠的唾液的声音,听得我胃里面一阵一阵的反酸,也不知道她们在“啧啧”什么,实在是受不了她们发出的这么恶心的音节,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说:“你们都喝什么······我去买······” 一堆人七嘴八舌的报起了名,有喝可乐的,有喝矿泉水的,有喝奶茶的,我感觉凡是能喝的液体她们都点到了,好容易记住了她们要喝的饮料名字,在社长那里拿了钱,走向学校的超市。 一会儿,我手里面捧着大大小小的饮料瓶子,往社团练习室走去,其间路过毕业班的教室,看着里面正在埋头做题奋笔疾书的他们,想起了,戚季白,还记得,有一次路过他们教室的时候,那时候他们已经是最后一天上课,大家都在收拾东西,更有的疯狂的人撕着试卷,好像把试卷全部撕碎就可以缓解心里面的压力一样,不时的会有女生递给他同学录,他总是认认真真的填好,再笑容纯良的递过去,女生看着联系方式上面写着的一串数字,红着脸说:“这个号码······真的能找到你么······” 戚季白点了点头,说:“是真的,能找到我的。” 那些女生会低下头开心的一笑,然后像抱着宝贝一样回到座位,傻傻的笑上半天····· 我的回忆被一个尖细的嗓音扎破,就听他说:“好啊······木科菲······你竟然偷懒······” ==================== 小可求收藏,求推荐~~~亲们的支持是小可的动力,小可一定会努力的!! 66什么?美人计?那你找错人了 我都怀疑是不是安继东在我的身上装了卫星定位,怎么我走到哪他都知道呢,我回头,看见他双手掐着腰,呈圆规状站在我的身后,鼻孔一鼓一鼓的,说:“木科菲,美术社那边找你半天了,我以为你是因为东西太多了那不回来呢······没想到,你倒好,跑到这里看什么啊······”安继东抬头看了一眼班牌,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说:“哦······我说呢······原来在想念故人啊······木科菲,怎么睹物思人呢······你是不是想戚季白了啊······” 他的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却足够让教室里面的人听见,刚才还埋头苦读的学子们,都纷纷抬起头,看向走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时的还三三两两的切切私语,对我指指点点。 安继东现在嘴角上的笑容,是对我最大的讽刺,手中的凉饮料瓶上面一溜一溜的留下冰水来,冰的我心里面都凉了个透,我就算是喜欢戚季白又能怎么样,我的喜欢不是你每天调笑我的缘由,我的喜欢不是每天你们饭后的谈资······ 我把怀里面的饮料一股脑的像安继东砸去,伴着瓶子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声闷响,我吼道:“安继东你二大爷的······你是不是心里面见不得别人好啊······你是不是变态啊······每天这么整我就那么乐趣么······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呢·····就算是猫,急了还挠人呢······我警告你,以后你离我远点······小心我那天心血来潮把你闹成鸡丝面·······”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耳朵直接过滤掉了安继东在我身后的大呼小叫,爷爷的······姐姐我不陪你们玩了······你们自己互相斗去吧······以为自己是斗鸡呢······一听哨响身上的毛就竖起来了······天天你给我一口我还你一脚的······早晚有一天你们的变成白条鸡······ 我怒气冲冲的往教室走,快到教室的时候,碰上了迎面而来的老班,拽着我就不松手了,她铺着厚粉的脸上带着虚伪的笑,说:“啊呀呀·····木科菲······人家找了你好半天呢······” 我胃里面翻江倒海的恶心,差一点把早上的饭都翻返上来,四十好几的人了,装什么纯情小女生啊······也不照照镜子,脸上的褶子都能夹一打卷子纸了,外加小缝隙还能夹死一只蚊子·······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老师······你找我有事么······” 老师谄媚的说:“啊呀呀······我听他们说,你们戚季白挺熟的是不是啊······” 又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里大大的不爽,不知道她的目的,又不好发作,只能赔笑着说:“老师······那是他们瞎说的······我跟戚季白不太熟的······” 老师摸了一下她标准的王字抬头纹,说:“啊呀呀······你就别谦虚啦······他们都跟我说啦······你跟戚季白很熟悉的······” 我皱了下眉,也不知道是那些个大嘴鸡婆告诉老班的,不过,很快我就得到答案了,人选只有一个,就是现在正朝我们走过来的脸色铁青的安继东,老班看见安继东来了,像老母鸡一样飞了过去,说:“继东啊······是不是木科菲跟戚季白很熟的啊······”说着还很惊悚的冲安继东飞了个眼,好像在说,你告诉我的就是事实吧,但是这个木科菲不肯承认哩······ 安继东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老师,那是人家腼腆······” 我在心里狠狠地啐了这两个人一口,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看看他们就知道了什么样的师傅领着什么样的徒弟,恶心的姿势都那么像。 我撇了撇嘴,看了眼的还在眉眼传情的老班和安继东,说:“老师,你们还有事么······要不你们在讨论会······我回班级看看书······” 老班收回目光,拽着我说:“啊呀呀······别走啊······木科菲啊,老师这次是找你有事啊······今年咱们班级的节目像表演一个话剧,想借用戚季白去年写的那个剧本参考一下,但是,那个剧本据说他是不向外借的,所以······老师想·····让你去看看能不能借来······” 我一听,这是要用美人计啊······不过可惜,老师你找错认了·····你看看我,横看成岭侧成峰的,从哪个角度看也不是美女啊······而且,就在前不久,我还跟戚季白结了梁子,估计他是不想再见到我了·····所以,一句话,这活我不干······ 我对老班干笑了几声,说:“老师·····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我真的是爱莫能助啊······我们真的不熟悉······” 老班的脸马上就拉下来了,那长度都快赶上驴脸了,我心里一惊,就听老班说:“今天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要不然,你期末成绩就别想得高分······” 呦呵,威胁我啊,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了,反正我的成绩也没得过高分,哼······姐姐我不在乎······我的成绩很稳定······ 老班看着我不为所动,又补充说:“告诉你······刑浩之可是因为旷课太多马上就要被全校通报了······后果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没有报上去······这次你要是办成了,咱们就一笔购销·····要不然······” 她那满是鱼尾纹的眼睛眯了眯,透出精光,我打了个大大的冷战,在心里把耗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加上老刑一个没落的问候了一个遍,耗子,你这个谈起恋爱没有节制的人,还要让我给你收拾残局,你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那时候,我就是单纯的以为,耗子去找麦吟那个霹雳女谈恋爱去了······没有想到耗子为了她会去作那样的事情······ 后来知道的时候,唏嘘不已······ 我只得点点头说:“老师······我尽力·······” 老班又换上一副笑模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次我们班级的荣誉就在你一个人的身上啊······老师相信你行的啊······去吧······” 在我与安继东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小眼睛里面射出的寒光,还一副计上心来的样子,心咚咚地跳了起来,原来那种不安感又席卷而来······ 67做好了再次剑拔弩张的心理准备 快走到大门的时候看到了行色匆匆的耗子,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眼睛都没有焦点,我心里疑惑,刚要走到耗子面前,好好地教训这小子一回,让他知道知道我为了这小子我在老妖精那里受了多大的委屈,看看他怎么报答我的恩情,可是,耗子就像没看见我一样,走了过去,我保持要拍他的姿势,尴尬的站在原地····· 这死耗子是怎么了······这么慌张·····怎么跟作奸犯科了一样呢······ 我走上前,拽住耗子,说:“你小子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这么心虚的样子······” 耗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眼神游移了一下,说:“没事没事······小菲菲······你就别担心了······我有几两重你还不知道么······呵呵······” 说完就走了,留给我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说实话,原来,耗子每天在做什么,想什么,我看一眼就能了然于心的,可是,自从遇见麦吟之后,我发现,我与耗子的距离越来越远,我们之间的裂隙似乎越来越大······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耗子,他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能完全清楚的说他在想什么······这样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我感觉自己好像正在失去他····· 想到这里,我的胸腔里面好像滚过一块石头,滚向了不知名的角落,最终发生“咚”的一声响······ 我一边走,一边想,现在我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暂时放下耗子的事情,等过一段时间,我一定把他绑在凳子上,好好审一审····· 我现在应想想该怎么面对戚季白,不知道他还是不是在生气,还愿不愿意见我,拿出手机按下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手指就僵在发射键上,抬不起来,也按不下去······ 直到手指微微发酸,也没有按下去的勇气,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决定亲自去一趟吧,看情况是怎样的,大不了我到时候就跟老班说:“老师啊······我实在是有负您的重托啊······戚季白那个人根本就不通人情的······再加上我们也不熟······根本连话都说不上的······这次他也不念及校友的情意,说什么也不给······” 反正把责任全部推倒戚季白那里,老师总不至于去找戚季白理论吧·····想到这,我的信心恢复不少,迈着步子向那所贵族学校走去······ 越接近校门口,心里面越忐忑,上次的一幕幕都在我的脑中回放,脸颊有开始发烫,戚季白失望的眼神又浮现在我的眼前,那样的眼神我没有勇气再看第二次,那样无异于在我还未愈合的伤口上残忍的洒下一把盐······ 今天这所贵族学校格外的热闹,学校门口挂着大大的红色条幅,上面写着:欢迎本校优秀毕业生青年创业者回母校。 学校门口有许多人,大部分都是女生,我怎么在她们的脸上发现了怀春的表情,这时开过来一辆悍马,我还想,呦呵,这车跟孔安生一样的啊······现在我们国家开这么贵的车的人这么多么······果然是贵族学校······这么嚣张······这来的人是谁啊·····哪个明星荣归故里啦······还是第一个见到这个人的有钱拿啊······ 随着这辆悍马的到来,周围的女生更加兴奋了,抛掉了淑女的伪装,都扯着尖细的嗓子嗷嗷的叫着,然后跟着那辆车跑,我被强大的力量推着,不自主的向前走,我可怜的耳膜已经被这些声音摧残的嗡嗡直响了·····在这么叫唤下去,我就要失聪了····· 我寻了一个缝隙,钻出了人群,看着那些个疯狂的女生一股脑儿的涌向停车场,那辆悍马停了下来,不一会儿,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挺拔男子,我站在远处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从那些女生发出的高了几调的呼喊声中判断,这个人长得绝对是帅哥,他没有理会他狂热粉丝的热情欢呼,在看起来像学校领导握了下手,寒暄了几句,一起径直走向礼堂。 哦······这可能是今天条幅上面欢迎的人吧······果然,能看出来是一个青年才俊,多金帅气,随便一下就能虏获大片少女放心······ 看了一会,我感觉有一点兴趣索然,手手指触到口袋里的手机,不由就想起戚季白,不知道他在学校那边干什么······是不是也去听什么成功经验讲座了······ 想起了老班那副让人想上去挠两下的嘴脸,不由得叹了口气,该怎么开口呢······ 还能若无其事的拍一下戚季白的肩膀说:“嗨······上次你扇的那个巴掌一点不疼······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再试试的······” 那样,戚季白会不会认为他的一巴掌把我扇傻了,没准马上就把我扭送到精神病医院,然后铁窗铁门的把我关起来······ 我低着头随便走,脑袋里面想象着各种我跟戚季白见面的情景,这是感觉自己撞在了一个人的胸口上,额头疼了一下,一边揉一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个人好久没有说话,我心里紧张起来,想:“不是吧·······这个人不会让我一下子撞傻了吧······不能够啊·····我被撞的是脑袋还没傻呢·····他撞得可是胸口······他又不是邢天以胸为脑······不过,他要是赖上我可怎么办啊······这里的人?(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15 部分阅读 墒切乜凇ぁぁぁぁぁに植皇切咸煲孕匚浴ぁぁぁぁぁげ还抢瞪衔铱稍趺窗彀 ぁぁぁぁぁふ饫锏娜耍铱梢桓龆既遣黄鸬摹ぁぁぁぁぁに谴佣道锩嫣统龅牧阌们寄馨盐以宜馈ぁぁぁぁぁぁ?br /> 头上传来轻笑声,我更害怕了,绝望地想:“完了完了······真的撞傻了······老天爷啊·····你太不开眼了······” 就听那人笑着说:“小淘气·······你怎么不说话了······” 恩?小淘气?这个世界上叫我小淘气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戚季白,我猛的抬起头,好久不见的戚季白更加的好看了,眉目间透着几分成熟的味道,撞上了戚季白温柔的目光,我的心咚咚的快跳了几下,我构想了千千万万个我们再见面的情景,甚至都做好了再次剑拔弩张的心理准备,可是,看着此刻站在我面前如此自然的跟我谈笑风生的戚季白,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构思好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在他的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么笨拙的人,可是,我多么讨厌此刻的笨拙······ 戚季白揉了揉我的头发,脸上是有些委屈的表情,他说:“怎么这么久都没联系我······那次······那天晚上我接到门卫的电话,说有人找我,我出了门才看见刑浩之焦虑的来回走,他跟我说你一直没有回家······我就开始害怕······我怕你会出什么意外·····也开始后悔······真的,小淘气,我不该打你的,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有接······然后,我在大街上找了你很久,看到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却没有我最最熟悉的那张笑脸的时候,我前所未有的害怕······我以为,我把你弄丢了······” 说着,他上前来紧紧的抱住了我,好像抱住了一个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小心翼翼的生怕我在消失不见,我所有的愤怒与委屈,瞬间都被化作乌有······ 我最抗拒不了的就是戚季白的温柔,就像从前我们一起吃过的棉花糖一般,绵延的甜蜜,满满的占据了心房······我闭上眼睛,不想让戚季白看到我眼中矛盾的落寞还有一丝的骄傲,我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我想问,这里,现在可是在为我跳动······ 戚季白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说:“小淘气,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的吧······” 我刚要说话,就听见礼堂那边一阵吵闹,戚季白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嘴角牵起微笑,声音柔和的仿佛要滴出水来,说:“喂·······” 也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戚季白嘴角笑渐渐隐了下去,换上焦急的表情,说:“别害怕·····我马上就赶到·····” 68那些埋藏很久的情绪被翻出来 说完,匆匆的挂断电话,看了我一眼,说:“小淘气,我这里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有什么事一会再说好么······” 我笑着说:“你去吧······我没什么事······” 还没等我说完,戚季白就向礼堂那边跑了过去,看着戚季白的背影,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射下来,斑斑驳比的投在他的身上,像剪碎的金子,戚季白在我的眼中朦胧的不太真实····· 想了又想,我决定跟过去看看,看看到底出了什么状况,让戚季白有那样心惊肉体跳得表情······ 到了礼堂门口,很多人围在一起,看见戚季白来他们自动让开了一条小路,戚季白快步走到里面,扶起了躺在地上的周子期,周子期本就白皙的脸颊现在白的几近透明,不得不承认即使这么狼狈的时候,她的身上还是透着几分病态柔弱的美,还是那样的吸引人的视线,戚季白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让她的头可以靠在他的肩上,在人们的注视下走了出去。 我也傻傻的跟了上去,戚季白抱着晕过去的周子期走过了几条长廊,来到了医务室,他因为没有空余的手,没法开门,我连忙走上去,帮他开了门,戚季白看见是我,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他标志性的笑容,他率先进去,把周子期平放在床上,对医生说:“医生,她刚才晕倒了······您看看是怎么回事·······” 医生看了看周子期的情况,量了一下她的血压,摘下听诊器,语气平和的说:“没什么大事······你的这个同学有一点低血压·······可能血糖还有一点低·······躺一会就好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戚季白点头道:“最近子期在筹办今天的讲座,可能是太累了······这有什么注意事项么?” 校医一边整理药品一边说:“平时的时候包里面随身带着点巧克力之类的糖果,加强营养,荤素兼吃,合理搭配膳食,保证摄入全面充足的营养物质,使体质从纤弱逐渐变得健壮。多食补气血、温补脾肾的食物,如莲子、桂圆、大枣、桑椹等果品,具有养心益血、健脾补脑之力,可常食用。人参炖瘦肉、当归煲羊肉、田七炖鸡等对低血压患者均十分有益。多喝汤,多饮水,增加盐份摄入,就可以了。” 我看着戚季白认真的听着,默默地记下医生的一字一句,他永远是那么紧张周子期,每次面对我和她的选择时,赢的人都不会是我,这么多次,这么多年,可是,我还是没有醒悟,就是固执的倔强,觉得只要我坚持,总有一天,戚季白会回头看见我,看见一直在原地微笑等待的我,然后,走过来,牵起我的手,说:“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那个时候,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我可以放肆的笑出声,冲着天空大喊:“戚季白从此就是我木科菲的专属了,生人勿扰,闲人勿碰。” 这时,周子期轻轻的动了一下,微微皱了下眉,缓缓的睁开眼睛,迷茫的看了看周围,幽黑的眸子里面透出疑惑,一直坐在她身边的戚季白见她醒过来,轻声说:“子期,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周子期摇了摇头,说:“季白,这是哪里?我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头沉沉的,没有力气?” 戚季白将她耳边的碎发别过耳际,笑着安慰她说:“没事,你刚才在礼堂门口晕倒了,医生说了,是低血压引起的,还说,是因为你最近太累的原因,你最近一直忙着这次讲座的事情,现在讲座进行的很顺利,你却病倒了,你啊,做事别太拼命了,不是还有我么?” 周子期虚弱的一笑,说:“我没什么事情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知道任何时候你都在。” 周子期随意的向其他的一方扫了一眼,看到了站在角落里面的我,突然眼神一凛,然后又如常的笑着说:“怎么,科菲也在啊?好久不见了呢,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真是不好意思。”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没事,你的身体要紧,我今天来也是因为学校的老师有事情要我来找学长的,要不,你们先忙着吧,我改天再来。” 周子期眉毛一挑,说:“你有什么事情就跟季白说吧,你们正事要紧的,不用管我。” 那架势就像在说:“我现在批准你跟戚季白说话了,不过是在我的眼前,你要抓紧时间,机会过了就没有了。” 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周子期,至于么,我又不是狐妖,跟戚季白说一句话就能把他魂钩跑,要是我有那个本事,就不用暗地里被你周大美人算计那么多次了,直接就把戚季白收归囊中了,还用得着现在在这里看你的脸色!! 我没有说话,在一边的戚季白开口说:“子期,你就别多想了,想不想喝点什么?” 周子期摇了摇头,闭上眼睛说:“你在这里就好,有你在我什么都不需要了。” 戚季白宠溺的点了点周子期的鼻尖,给她掖了掖被子,说:“我就在这儿,哪也不去,你累了就再睡会吧。” 周子期像戚季白的怀里蹭了蹭,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嘴角带笑的闭上眼睛。 她的笑就像一把刀一点一点的深深的插进了我的心口,还来不及滴血,只是钝钝的疼,疼得我连呼吸都会扯痛心脏。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句话:“你为我穿上爱情的戏服,演绎着戏里的,悲欢离合。到最后,我才知道,这一出悲欢离合。你演得是欢合,我演得是悲离,到最后,我才知道,不是你为我穿上了爱情,是我客串了你的爱情。” 我觉得自己特别的可笑,我就一直笑着看着他们,这时,医生过来对戚季白说:“病人该吃药了,这药等用温水服用。” 戚季白点了点头,轻声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他看了看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周子期,又看了看我,喉结微动,好像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我深吸一口气,控制好自己的声音,让她不至于太过颤抖说:“我去吧,你告诉我在哪里接热水。” 戚季白冲我抱歉的笑笑,生怕吵醒熟睡的周子期,尽量用最小的动作从桌子上拿起水杯,递给我,仔细的叮嘱我说:“不要太烫的,子期喝水不喜欢和太热的水的。” 我在心里面说:“戚季白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们家保姆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对我太残忍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无非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我要是不喜欢你,你就算在大街上裸奔我都不会看一眼的······” 我的胸口闷闷的,觉得这个屋子的氧气都被抽走了,我快步走出屋子,跑到外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在这个不设防、阳光充足的午后,那些埋藏很久的情绪被翻出来,搅得我难过的不能自己······ 缓了好半天,才向戚季白告诉的打热水的方向走去,来到热水房,里面没有多少人,三三两两的人,我选了一个位置,拧开热水龙头,瞬间热水就冒着白气流了出来很快的倒好一杯,然后朝医务室走回去。 走到一半,我心里面的恶魔就催动我不能这么便宜周子期,于是停下来,拧开盖子,奸笑了一下,再次来到水池边······ ========================= 小可进行一次新的调查,亲们希望小可每天几点更新呢?大家可以去作者调查那里去选择啦~~~好让小可根据大家的意愿选择更新时间,方便亲们阅读哦~~ 顺便小可求点击,求票票,求一切啊~~~~拜谢了~~~ 69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我把里面的水朝身边的水槽里到掉一半,然后就拧开水龙头就哗啦哗啦往里面灌冷水。 拧好盖子后还觉得不够,想起兜里面有前一段时间的感冒胶囊,于是拿出一个,打开胶囊,把里面的药沫倒了进去,盖上盖子晃了晃,一边晃一边想:“反正都说是药三分毒,感冒药又毒不死你,只不过你喝的时候会有一点苦呗,哼,我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让你背后暗算我这么多次的。” 我拿着杯子,想象着周子期一会儿喝水的样子,不禁特别畅快,脚下生风的朝走廊另外一边的医务室走去。 走了几步,我又停下来,手放在盖子上,想:“我这样做是不是太坏了,周子期确实很坏,但是我要是这样做的话,那不是跟她一样了······像我这么善良的孩子,是不是应该天使一些······看在戚季白的面子上,看在她这次生病的面子上,我是不是不应该落井下石······” 心里面就像有一个纯洁的天使,还有一个拿着小叉子的黑衣恶魔在斗嘴。 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拧开来,把水全部倒进了边上的水槽,突然升腾起来的白汽突突地从水槽边缘漫上来······ 我又走回走廊尽头的热水桶,拧开热水龙头,把杯子接到下面去。 咕噜咕噜的灌水声从杯口冒出来,我抬起手背,擦了擦被热气熏得潮湿的眼睛,有的时候,雾气和眼泪没有什么区别的吧······ 然后盖好盖子,走回医务室去了。 回到医务室,周子期已经醒了,娇弱的依偎在戚季白的怀里,看我回来冲我虚弱的笑笑,我得承认这时候的周子期就像天使下凡一样,美得那么透明。 戚季白接过我手中的水杯,打开盖子试了试水温,递给周子期说:“子期,吃药了。” 周子期撒娇的撅起小嘴,说:“季白,不想吃,太苦了·······” 我白了她一眼,心说:“靠······太能装了吧······那药片外面有那么厚的糖衣呢······苦个大头鬼啊·······装什么林黛玉啊······有本事你拿出对付我的百万分之一的狠劲你就能把那小小的药片吃进去······” 戚季白哄着周子期说:“乖······吃了药才能好啊······听话,把药吃了······吃过之后我还像小的时候一样给你巧克力吃······好不好·······” 周子期撅着嘴,不情愿的的接过药片仰头用水顺了下去。 “嘭”的一声门开了,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女生,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子期······你别喝······别喝那水······” 周子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怔住了,皱着眉说:“怎么了······你慢慢说······” “哎呀,你可别喝,刚才我在水房碰见这小丫头,还以为是这小丫头自己的水杯呢,因为我看到她好像放进去一片药丸,心里面还在想她在搞什么······我以为她是**呢······但是我一看,她好像向你这边来了·······就赶紧赶过来看看······子期·····你没喝吧······千万别喝啊······指不定那是什么东西呢·······” 我一直看向刚刚进来的女生,脑中回忆着刚才打水的时候确实有一个人在我身边走过,好像还看了我一眼,我当时在全神贯注的弄水杯没注意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不会这么巧,就让她撞见了吧······ 更巧的是她只见到了我之前的动作,没有看见我又重新打的热水······ 他二大爷的······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再回过头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周子期一张惊诧的脸,无论是真的惊讶还是扮演的表情,无论哪一种,这张脸的表现都可以用“不负重望、精彩绝伦”来形容。 那个女生发出此起彼伏的“啧啧”的声音来说:“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表面上看上去挺朴素的······心肠这么恶毒啊······子期她是谁啊······干嘛这么整你啊······” 周子期看了眼那个女生,又看了看我说:“你肯定都是看错人了·······科菲不会的······她不会伤害我的·······” 那个女生撇了下嘴,说:“子期······你啊,就是太善良了······这年头人善被人欺的·······我不会看错的······就是她······” 我连忙摇摇手说:“我没有······我······虽然一开始······但是后来我又······” 我转过身什么也没再说,不是不想为自己辩白的,因为我看见戚季白紧抿的嘴唇,还有眼睛里面透出的吃惊,还有更多的的是不信任,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了,他已经先入为主的相信了那个女生的话······ 十几岁的时候,在每个男生心中又会有这样一个女生的吧······ 情愿在她受伤的时候,焦急的带她去看医生,然后一遍一遍的询问医生她有没有事,在医生都不耐烦的时候,还赔笑的记住医生的每一句话,然后,将医生的话仔细的变成叮咛,每日在她的耳边提醒; 情愿温柔纯良的向她微笑,然后牵起她的手去做旋转木马,一起吃棉花糖,一起在花团锦簇的公园接吻; 情愿在炎热的盛夏挥汗如雨的陪着她等着自行车,捧着饭盒,跨过大半个城市送快餐: 也情愿相信别人的一句话,而选择不相信她······ 而相信的内容是木科菲是一个外表朴实,实际心理恶毒的女生······ 我就站在原地,垂着头,耳边传来周子期姗姗来迟的娇嗔:“木科菲你怎么能这样呀?我那里对你不好了······科菲,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得到季白······那······我退出好了······我真怕·····真怕有一天你会伤害到季白······那是我不想看到的事情······” 我现在完全可以想象那样一张无辜而又美好的脸。 如同盛开的鲜艳的花朵让人想践踏成尘土一般的美好······ 那个破门而入的女生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啊呀······原来是这样啊······那个女生喜欢戚季白啊······怪不得呢······子期······你有没有不舒服啊······你看看你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子期······” “子期······” 随着这两声惊呼,周子期再次晕了过去,只是,这次她晕过去之前脸上闪过一丝狡黠。 我为自己不知的命运捏了把汗······ ============================ 小可新建了作者调查,亲们希望小可每天几点更新呢?小可可以根据亲们的投票结果选择合适的更新时间,这样就更加方便亲们阅读啦~~~ 另外,小可求点击,求票票,求一切啊~~~~拜谢~~ 70被时间抛向虚无 戚季白失去了一贯的镇定自如,手忙脚乱的抱着怀里的周子期,连声说:“子期······子期······你醒醒······你怎么了······” 他突然转过头,眼神冰冷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你到底给子期喝了什么······你说······没想到你竟然一次又一次的陷害子期······你总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给谁看······我竟然会被鬼迷了心窍,相信你······” 看着冲着我疯狂咆哮的戚季白,在他的脸上完全找不到以往的温柔,连他柔和的线条此刻都仿佛变得棱角分明,我忽然感觉,我与他之间,仅存的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那一刻土崩瓦解,我绝望的闭上眼睛,想在心里面记住戚季白温柔的样子,忘记他此刻的扭曲与疯狂,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迎上他的目光,冷冷的说:“戚季白,我什么都没有给她喝,不信你可以拿去检查,原来,我在你的心里是这样不堪的人······你连一点信任都不肯给我······戚季白······会有你后悔的一天······” 说完我没有去探究戚季白表情的含义,不顾那个女生的阻拦,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传来那个女生的声音;“戚季白,你怎么就让她走了呢······子期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怎么办?她要负责人的······” 戚季白低吼着说:“够了!!现在救子期要紧!!” 如果有人看见戚季白的表情,你会发现他的眼睛里面似乎有隐隐的星点,拳头紧握,若有所思的看着周子期,不知道他轻微的颤抖是因为木科菲的话,还是因为心疼周子期,就像你不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到底住着谁一样。 我渐渐走远,远离戚季白,我的心里有着从没有过的恐慌,我害怕我就这样走出了戚季白的生活,或者说,我在还没走进他的生活过的时候,我就永远错过了······ 漫无目的的瞎走,忽然想起来这次来的目的,那个老班要是知道我把这件事情弄得这么糟糕,一定会气得用他的各种妖法折磨我的,我的未来一片黑暗啊······ 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我被吊在房梁上,老版穿着小皮衣,手里面拿着小皮鞭,一脸奸笑的看着我·······想到这我更加郁闷了······ 远处的天空飞过一架飞机,在位的天空上划下一条线,将天空分成两半,一半有厚厚的云,另一半却蓝的几近透明,随着风,那条线渐渐地消失,可是,在人的心里面划下的线,也能轻易地就被风吹散么······ 那架飞机上面的人,心里怀着不同的故事,不同的心情,或喜悦,或悲伤,可是他们都会飞往同一个方向,开始一段不算新的的心开始,他们会快乐么······他们从上面俯瞰,一定看不到我这么渺小的悲伤吧······ 可不可以让我飞向没人可以寻找得到的地方······被荒草淹没身体也好······被潮声覆盖声音也好······被风沙吹走青春也好······ 可不可以就这样······让我在没人知道的世界里,被时间抛向虚无。 可以……吗? 很显然,这是我的奢望罢了,我胖胖的身形注定难以轻松飞翔,而且,那一张昂贵的飞机票也是我这样的人负担不起的吧······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礼堂的门口,正巧赶上讲座结束,里面的人鱼贯而出,女生们都热切的讨论着主讲人有多帅,一举一动有多么优雅,多么吸引人,男生们则是慷慨激昂的讨论着主讲人的奋斗经历,不禁留露出欣羡与敬佩······ 我为了躲避人群,站在了礼堂一边的角落里面,等里面的人都走尽了,我才抬脚向大门走去,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叫我,我心里面疑惑,这个学校我认识的人也不多,谁会叫我,我回过头去,就看见了一双惹人的桃花眼里面都是惊喜,嘴角擎着高兴的笑,他走上来说:“木木······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撇了下嘴,说:“孔安生你怎么阴魂不散的啊······怎么到哪里都能碰见你呢······” 孔安生眉毛一挑,声音里面带着魅惑,说:“这就是缘分,木木,你得说,我们之间有缘分······” 我白了他一眼,说:“算了吧······这是孽缘······每次看见你就没有好事情······” 孔安生微皱着眉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沉沉的说:“木木······你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你是来找谁的么?” 我自顾自地走,说:“我是遵老师的命令来找一个学长的。” “找戚季白?”孔安生玩味的说。 我一听这个名字心里面的小火苗就被点燃了,说:“你别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你是我的谁啊······要你管我啊······我说,妖孽你不是有很多女朋友的么,你要是太闲了就是关心关心她们······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更何况······” “更何况你是一仙人掌·······”孔安生接过我的话戏谑的说。 “去你二大爷的······孔安生,你是不是以刺激我为乐趣啊······你有病吧······有病去医院,别来烦我······我很忙的······”咆哮完我就要往前走。 可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们周围已经围满了人,对着我指指点点的······都在小声讨论着我的来历,都用在生物课做实验的眼神看着我,好像要把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看着透的样子······ 此刻我身边的孔安生不说话,抱着肩膀,嘴角带着不明所以的弧度看着我······ 71你有没有那一瞬间爱上我了 我一下子就成为焦点人物了,就听见他们在议论: ——————这女的跟孔安生什么关系啊?怎么那么跟他说话呢? ——————你看看那么粗俗,一点礼貌都没有,大呼小叫的,但是,孔安生怎么没有生气呢? ——————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啊,没见过她的?你看看她穿的那么穷酸,肯定不是我们学校的······ 她们的议论声,还有不时发出的“啧啧”声,让我感觉是那么恶心,她们凭什么这么谈论我,她们凭什么说我穷酸,就算我穷酸了又怎样!!!我要是不穷她们怎么会有越来越多的钱啊!!!还不是剥削的广大劳动人民······ 我眯着眼,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眼睛喷火的看着孔安生,刚要爆发,就听见人群里面有人说:“这个小丫头我认识,别看她挺善良的,我告诉你们,心肠可是特别坏的······” 那人的一句话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人们自动给她让出了一条路,她缓缓的走过来,我一看,竟然是刚才医务室破门而入的那个女生,心里面疑惑了一下,难道周子期现在好转了?她不留在那里照顾周子期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这又是她们的阴谋么?周子期你就这么想置我于死地么? 那个女生嘴上带着冷笑,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转过去对着人群说:“刚才大家都看见周子期晕倒了吧,戚季白把周子期送到医务室,这个小丫头也跟去了,医生说子期要吃药,要用温水服用的,本来戚季白要去,结果这个小丫头自告奋勇,抢过水壶就去了,结果,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么······” 她顿了一下,表情神秘的一笑,看了看周围的反应,看见大家都是一脸期待的样子,满意的笑了,接着说:“我竟然看见这个小姑娘水里面下药,脸上还是特别狠毒的样子,我开始也没太仔细想,以为是她自己的水,可是我再一看,她回的医务室,也就是说,那水是给子期喝的,子期还不相信呢,硬说这丫头是她朋友,不会害她,结果怎么样,子期喝完那水就晕过去了,后来才知道这丫头喜欢戚季白,想通过这种方法恐吓子期!!!” 周围的人听过了之后,议论声又响了起来: ——————真是人不和貌相啊,你看看,长得那么善良。 ——————可不是么,最毒女人心啊。 ——————子期还真是善良,这么恶毒的人她还认为是朋友。 ··········· 那女生故事讲得特别精彩,我都想问问她是不是学过评书之类的,就像她全程都在场似的,在这个女生的故事里,我就变成了世界上最恶毒的巫婆,就是不想让所谓的公主与王子在一起,就是想是一个什么巫术,让王子跟我在一起,多么可笑的结论,很多时候,我们选择不相信自己熟悉的人,觉得他们的辩白是那么不可相信,觉得他们在演戏,觉得他们在欺骗我们的感情,但是我们就是这么容易的就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觉得他跟我不沾情也不带故没有理由伤害我的,他的话我应该相信的······ 我感觉自己在她们的议论中,身体渐渐冰冷,冷得我感觉自己在打颤,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的疼痛提醒着我,我现在在面对一群多么可笑的人,他们用他们自以为善良的心灵,对我指指点点,眼睛恨不得在我身上捅出几个血窟窿。 站在身边的孔安生表情冷峻的看着那个女生,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这位同学,看你说得那么精彩,你是一开始就看见了么?你是一直跟着她的么?”说着孔安生指了指我。 那个女生眼神一闪,滑过一丝不坚定,她说:“反正我看见她往里面下药了。” 孔安生眼睛凌厉的看着她说:“也就是说,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你没有一直跟着她了,你也说你是后来追去的,也就是说中间有一段时间你是没有看见她的对么?” 那个女生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口咬定说:“反正我不会看错!!!” “哦?你没有证人吧?在法**面当事人是没有办法给自己作证的······所以说,你就算看到,也不能说那药是不是就端给了周子期,可能那就是她自己要喝的药,恰好就借用了杯子。”我看着孔安生的侧脸,现在的他虽然语气有着从未有过的冷漠,但是,字字句句都在维护着我,都在为我开脱,也就是说,他,孔安生,相信我,相信我什么都没有做,一瞬间,我冰冻的心开始解冻,我的眼睛开始潮湿,不安感满满褪去,好像此刻我身边的这个男人可以给我依靠,可以带我离开····· 那个女生红着脸张了张嘴,再也没说出一句话来,一脸不甘的看着我,跺了一下脚,气鼓鼓的走了。 孔安生回身揉了揉我的发,细长的手指掠过我潮湿的眼睛,温柔的一笑,漆黑的眼睛里面都是宠溺的,说:“木木,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里······跟我走!!!”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有哪个男子用这样不容置疑的口吻、如此坚定地说出这三个字,它的重量超过了任何的三个字,原来,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组合在一起,在此刻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我含着眼泪,吸了吸鼻子,一边诅咒周子期最好一晕就不省人事了,一边跟在孔安生,他很自然的拉起了我的手,周围一阵抽冷气,我往回抽了抽手,却别他握得更紧,温暖的温度通过宽厚的手掌传了过来····· 孔安生就这样将我带离·····带离······· 一路上被人行着注目礼,到停车场的时候,我的脸早就已经通红,孔安生这个妖孽嘴角却扬起了大大的笑容,高兴的都乐不自持了,他低头在我耳边小声的说:“木木·····我刚才帅不帅······你有没有那一瞬间爱上我了?” 我躲了一下,挠了挠有些发痒的耳朵,瞪了眼孔安生,说:“你可不可以不这么自恋啊!!很恶心的你知不知道!!” 孔安生坏坏的笑了一下,俯下头,魅惑的说:“要不·····木木·····我们做点不恶心的事情······比如,我吻你,或者·····你吻我,好不好······” 我推了孔安生一下,大声说:“你二大爷的······就知道你是一个色胚·····离我远点,你欲火上来了我可不是灭火器······” 可是孔安生依旧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扭了下身子,发现自己被他牢牢的圈在怀里,脸渐渐的被他的目光烤的通红,他的脸在我的眼前慢慢放大······ 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72只要你说;我就信 孔安生皱着眉越过我的头看了过去,眼神微变,多了些嘲讽的味道,棱角分明的脸上也添了几分疏离,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不由得一沉,站在我对面的戚季白脸色难看之极,好看的眉打成了一个结,眼睛里面是惊讶,慌张,还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受伤,但是更多的是失望,他的嘴角垂下一个悲伤的角度,他的脚下是一片凌乱,破碎的输液瓶里面潺潺的流出透明的药水,就好像戚季白那蒙着一层雾的眼睛。 我紧张的抓了抓衣角,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感觉好像被自己的丈夫抓住红杏出墙的现场一样,看向孔安生,他的喉结微动,特别亲昵的贴在我的耳边,说:“木木,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你在害怕什么?你不想让戚季白看见现在跟我在一起的你是不是?” 孔安生的声音透着冷厉的气息,他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戚季白,透着危险的气息,我向后退了退,躲开了刚才那暧昧不明的姿势,干笑着对戚季白说:“好巧啊,在这里碰见,呵呵······那个,周子期醒了没有啊?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我抬脚就要溜之大吉,理智告诉我,此地不宜久留,现在我身边这两个人之间,透着一丝怪异,我刚要走,孔安生就一把拽住我的衣领,将我拽了回来,牢牢的固定在怀里,让我挣扎不得,我瞪了孔安生一眼,用眼神示意他,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要使出绝招了,孔安生又伏在我的耳边,轻声说:“木木,难道你不想气气戚季白么?你不想看看戚季白到底有多紧张你么?你不想报复一下戚季白不相信你的仇么?” 我不得不说孔安生提出的这三个“不想”说到了我的心里面,刚才的积怨还堆在我的心里没有地方排解,好,我今天就配合孔安生演一出戏,告诉你戚季白我木科菲也是很抢手的,不是一直围着你转的傻妞一枚。 想到这我冲孔安生笑了一下,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议,孔安生眼睛里面带着审视的意味,嘴角翘起明媚的弧度,看向戚季白说:“好久不见了戚季白,刚才听说你女朋友好像晕倒了,我还再跟木木商量要不要去看一看呢······木木刚才跟我说,你们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戚季白你不会也相信那个女生的片面之词吧?” 戚季白打结的眉毛皱得更深,冷冷的看向孔安生,说:“是好久没见了,我的女朋友是谁不用你来定义,我跟科菲之间的事情也不用你来插手。” 戚季白越过孔安生看着我,清澈的眼睛里都是试探,他依然用温柔的声音说:“科菲,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做了?告诉我,我不会怪你的。” 他这一句话将我再次推向深渊,原来,温柔的说话也可以将人重重的伤害,原来,到头来,他还是想问我是不是真的想伤害周子期,原来,从头到尾他想保护的人都是周子期,原来,原来也这么残忍。 我感觉自己心疼得无法呼吸,踉跄了一下,孔安生将我圈在怀里,恰好让我可以靠在他的胸前,我深呼口气,凄然一笑,说:“看来,你还是相信了她的话,那么我说什么还重要么?你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我就是做了那样的事,你已经认定了,我还能凭自己的一句话改变什么?” 戚季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说:“科菲,只要你说,我就信。” 我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听见了世界上第二大笑话,如果你要问世界第一大笑话是什么,我会告诉你,世界上第一大笑话就是:“木科菲竟然会喜欢戚季白!!!” 我笑得肆无忌惮,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孔安生冷眼看着此刻疯狂的我,握在我胳膊上的手开始使力,握得我生疼,可是,身体上的疼痛怎么也缓解不了心里面的疼痛,那种疼痛是如此真切,疼得我感觉自己在发抖····· 孔安生幽幽的说:“戚季白,我只要看着木木我就相信,就是因为她是她,她是木科菲,这点你永远比不了我。” 孔安生说着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看着我,而是有着少有的坚定看着戚季白,听了他的话,戚季白身子明显的晃了一下,震惊之余,目光复杂的看着孔安生,上下打量着他好像想以此来判断这话的可信性有多少,对于这样一个自己熟知的花花公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他还是诧异的,不是据说那个女人离开他之后,他就没在真心的爱上其他人了么?难道现在孔安生真的爱上科菲了?怎么可能,科菲那么平凡。想到这戚季白的心里不禁惊讶,原来,在自己的眼中科菲是平凡的女孩,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不肯承认有些说不清的感情的么?戚季白轻轻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不着痕迹的说:“孔安生你现在敢说你喜欢科菲么?你敢说你忘记了连锦笙了?” 孔安生细碎的头发被微风吹起,黝黑的眸子暗了一下,冷笑了一下,说:“戚季白,恐怕不敢的人是你吧?” 我看见戚季白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只是颓然的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了,在戚季白的心里面根本就没有我木科菲这号人物,木科菲,你现在该清醒了吧,你是全天下最大的大傻瓜,你还以为自己就这么站在原地不动,总有一天戚季白在外面厌倦了回头会发现你,算了吧,就算戚季白在外面厌倦了,人家还有周子期这只毒蝎子呢,那轮得上你啊,你到时候估计连一块骨头都分不着······ 我抬头直直地看向戚季白,尽量让自己笑得灿烂,说:“戚季白,去你二大爷的吧!!!” 骂完之后,我在戚季白的眸子里读到了惊讶,还有悲伤,戚季白,你怎么会悲伤呢?你的毒蝎子在等着你呢,等着你帮他修炼法术呢·······你会幸福的 (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16 部分阅读 骂完之后,我在戚季白的眸子里读到了惊讶,还有悲伤,戚季白,你怎么会悲伤呢?你的毒蝎子在等着你呢,等着你帮他修炼法术呢·······你会幸福的跟她在一起的,但是,你的幸福里面不会有我的····· 孔安生“噗”的笑出声,点了点我的鼻尖说:“木木,真有你的。” 我打掉了他的手,说:“妖孽,送本小姐回学校,在这里我心情不爽。” 孔安生抛了下手里的钥匙,扯出一个笑,说:“哈哈,木木,我们走······我带你离开这个让你不爽的地方。” 戚季白想上来拉住我,被我巧妙的躲了过去,他的手就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我瞥了他一眼,告诉自己:“木科菲,你做的很对,你要冷漠起来,强大起来,他一个戚季白就把你打倒了?开玩笑,你是谁啊,你是老木引以为傲的女儿啊,你是全天下最最坚强的孩子了!!一,二,三,笑!!!笑给伤害你的人看······” 上了车,戚季白站在我这侧的门外,一直看着我,孔安生扫了眼他,挑衅的笑了,然后按下按键,关上车窗,发动汽车,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个让我永生难忘的地方。 一路无话,突然,孔安生把车上的音响开到最大,冷冷的说:“别忍着了······想哭就哭······我只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在我面前为他哭最后一次······以后你不能再为他掉一滴眼泪······” 我没好气的冷冷的嘲讽说:“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为谁掉眼泪?·······” 孔安生在马路中间突然刹住了车,我因为惯性向前扑了一下,幸亏系了安全带才没有跟前风挡玻璃来个亲密接触,我大喊道:“孔安生你疯啦!!!你不要命啦!!!”他的头转向我,他的眼睛像冬日结冰的湖水般,发出寒冷的气息,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间发白,我打了个冷战,噤了声········ 73给我的第二次暖 因为孔安生的急刹车,马路上发出了“嘶啦嘶啦”的声音,后面的车都纷纷停住了,探出头来,破口大骂:“前面的,你TM是不想活啦!!!还是手断啦!!!这是快车道你停个P车啊!!!不想活了也去别的地方,别挡道!!!真晦气!!!” “嘀嘀”的喇叭声不绝于耳,震得我耳膜疼,可是,孔安生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冷得像千年深潭一样的眼睛依旧看着我,他左边的脸颊隐在阴影里面,所以他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他的身子想我探了过来,我本能的向后躲,可是车里面的空间实在是太狭小,很快我就躲无可躲,手偷偷的开了下车门,发现是锁住的,我害怕的看着眼前的孔安生,说:“你要做什么?” 孔安生不屑的看着我,脸上阴晴不定,说:“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我听见自己像打雷一样的心跳声,用一只手抵住渐渐靠近的他,咽了下口水,说:“我觉得你应该现在发动车子,后面的人要冲上来打人了,你没听见么?” 孔安生妩媚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在乎,一字一顿的说:“别岔开话题!!!”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我又不会读心术,我哪知道啊,再说,我现在除了想快点离开那所学校什么都不想了!!!我现在的脑袋里面还运转不过那么远的事情!!!” 我再次用实际行动表示了我的无语,我一言不发的卡巴着眼睛,侧过脸,看向窗外,一只冰凉的手掌握住了我的下巴,将我的头搬正,我疼得嘶了一声,咆哮道:“孔安生,你二大爷的,你属蛇的啊,那么冷!!!这是活人,你能不能轻点!!!你······唔·······” 我的话都被一个狂热的吻堵了回去,孔安生霸道的攻城掠地,不顾我的挣扎,像在发泄一般,狠狠的咬着我的唇,我疼得眼泪在眼睛里面打转,渐渐的他温柔了下来,轻轻啄我的唇,在我的耳边说:“木木,别再为其他男人伤心,我会对你好,相信我。” 说完,他轻轻掐了掐我的左脸,绽开一个蛊惑人心的笑容,坐正发动汽车,哼着小曲,把呆若木鸡的我晾在了一边。 我不确定刚才是不是自己的幻听,刚才孔安生说了什么?他说不想看到我因为别的男人伤心?!这句话我怎么理解?该说他霸道么?还是别的?为什么刚才那一瞬间我的心暖了一下?就好像湖面的薄冰在太阳暖热的照耀下慢慢融化,涟涟艳艳的的翻着涟漪,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从来没有过,这,是依赖么?在刚才跟戚季白针锋相对的时候,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感觉到他的力量,他给我的勇气······ 我看向身边的这个人,这个叫孔安生的男人一只胳膊随意的搭在开着的窗口,另一只手握住方向盘,眼睛专注的看着前方,据说,这样开车的男人是表面上行为与社会格格不入,实际上他们的心理比任何人都要传统的。 孔安生,我真的可以相信你么? 孔安生眼角带着笑意,说:“木木,你都看着我一路了,我就那么好看么?” 我窘迫的收回目光,装腔作势的说:“谁看你了,切,自作多情。” 孔安生笑得更加妖娆,哼着恶俗的“抱一抱啊·····大花轿·······”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还打着节拍,当然,我不否认,这么通俗的通俗歌曲,用他带着磁性的嗓音哼出来还是想到好听的。 我装作漫不经心的说:“你怎么都不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我真的做了呢?你不是错信了我。” 孔安生看了我一眼,莫名的笑了,说:“那你是不是真的做了?” 我点点头,瓮声瓮气的说:“恩,一开始我真的想那个女生看到的一样,很恶毒的不想周子期好,真的把口袋里面的一片感冒胶囊打开倒了进去,可是后来,觉得自己这么做跟她伤害我,陷害我没什么区别,就重新打了一壶水回去了。你看看,你错信我了吧。” 正巧遇到红灯,孔安生停下车子,阳光发疯一样照在车窗上,给他罩上了了一圈绒光,他定定的看着我,声音低沉的说:“我说过我相信你,就是百分之百的相信,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孩就够了,你最后不是也没有真的让周子期喝有药的水么,你啊,就是没有做坏人的那股狠劲,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女生,你的心其实比任何人都软,也装的比任何人都坚强,嘴上越说不在乎,心里面越在乎·······” 这是孔安生给我的第二次暖。 第一次是不久前他将我带离那个让我身心俱疲的地方。 第二次,就是刚才他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他没有在安慰我,他是真的相信我才说的。 孔安生,是不是别人怎么说我,我在你的眼睛里面都是一个好女孩?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你也会义无反顾的将我护在怀里? 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疼惜,还有眼中的温柔,我想,如果,没有戚季白,我一定会喜欢上孔安生的,我幽幽的说:“为什么,我最开始遇到的不是你孔安生呢?” 孔安生坚定的说:“现在也不晚,木木,你的以后会有我。” 我的脸忽然就红了,咳了两声,说:“孔安生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我长得不好看,还没有钱,这么普通的一个女生。” 孔安生奸诈的一笑,露着一排小白牙说:“这两条我都有啊,我长得好看,还有钱,所以你没有也可以啊。” 我一听火气马上就来了,一巴掌就要呼过去,孔安生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带进了他的怀里,我连忙捂住了嘴,无措的看着他,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 74你怎么就成了我的死穴了呢 孔安生戏谑的笑着说:“怎么?木木,那么怕我吻你啊,不过,说实话,你的味道真的不错呢!” 我手上使劲的掐了一下孔安生的肚子,听见孔安生哇哇大叫的松了胳膊,我心里畅快了许多,端端正正的坐了回去,一身轻松的说:“孔安生这就是你非礼本姑娘的后果,记住了,我不是好惹的!!怎么样?感觉特别吧?” 小的时候我一犯错误老木他媳妇就掐我的肚子,特别疼,最阴险的是掐这个地方衣服一遮外人看不出来,不影响吃喝睡,但是,却可以达到教训预期的效果,今天,我就让孔安生尝了把我家传的独门绝技,你看看他因为疼痛而微微有些泛红的脸,就知道效果如何了······ 孔安生的表情特别精彩,生气,无奈,可笑种种表情纠结在那一张俊脸上,让我看了就想笑,最后他叹了口气,说:“真拿你没办法,你说说,你怎么就成了我的死穴了呢。” 我撇了下嘴,说:“那我可得多点点,你要是早点死,可是为我们的祖国做贡献了!!!要不的有多少傻妞争先恐后的抢你身边的位置啊,不值得啊,不值得······” 孔安生动了下眼睛,说:“木木,我身边的位置你就没想过要占有么?你就不想抢过来么?” “妈呀,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我可不想被你的情敌在不知情的的情况暗杀了。”我拍了拍胸口,佯装惊讶的样子说。 孔安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说:“你今天来找戚季白有什么事?” “啊!!对啊,怎么办啊!”我拍了一下脑袋,想起没有完成老班交代的革命任务,这要是让老班知道我不光没完成任务,还得罪了戚季白的话,她一定会革我的命的,我真是离了虎口,又进狼窝啊。 我的未来很不光明啊······ 孔安生疑惑的看着我,说:“什么事啊,你这没头没尾,还又敲又打的,说来听听。” “还不是我们学校要搞艺术节,我们班级想演一出话剧,老班听安继东那个大贱人说我跟戚季白私交好,关系铁,他的那个剧本从来不外借的,就让我向他借去年他写的剧本参考一下,还威胁我说我接不来的话,我期末考试就有危险了。”我一五一十的跟孔安生说着。 孔安生听了之后,满不在乎的说:“嗨,我以为多大的事情呢,就是剧本么。” 我说:“说得这么骄傲自大,干嘛,你有啊?” “当然有了,我的剧本还获过奖呢。”孔安生冲我飞了个眼,魅惑的笑了。 我才不信这个妖孽的剧本获过奖呢,这人一看就是那种不学无术,仗着家里面有钱,出来横冲直撞的主,他要是获过奖我还说自己上过月球呢,哼,吹牛谁不会啊,牛在天上飞,全靠人在吹。 孔安生说:“木木,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在鄙视我啊,还别不信,你知道我今天来干嘛了么?” 我不耐烦的说:“我哪知道你来干嘛,你爱干嘛干嘛,别烦我,我在想该怎么对付老班,你哪凉快哪里呆着去······” “你今天进校门的时候看见上面挂着的条幅了么?”我不知道孔安生在绕什么弯子,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孔安生也不说话,抱着臂看着我,冲我左一个飞眼,有一个飞眼的,飞得不亦乐乎,我都想上去扣下他的眼睛,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想起了在校门口我也看见了一辆悍马,跟这厮的悍马是一样的,我当时还想怎么现在有钱人这么多,妖娆的都开悍马了,难道·····那个人就是孔安生······ 我诧异的抬头看着孔安生,孔安生带着揶揄的笑,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你太笨了,才知道。” 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没那么震惊:“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还会让你演讲,我记得那上面是写着欢迎成功创业的优秀毕业生。” 孔安生甩了甩他细碎的发,说:“我当然就是他们说的创业成功的优秀毕业生啊。” 我愣了一下,说:“你不是富二代么?” 孔安生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狡黠,说:“怎么,木木,你很失望么?别担心,我是富一代,以后我们的孩子不就是富二代了。” 我冲着他说:“去你个大头儿子的,谁跟你有孩子啊,别没事玷污我的清白,我还是个大姑娘呢······” 他玩了一下手里的车钥匙,说:“别忘了,木木,我们可是共度过良宵的,你还看见我的身体呢。” “孔安生你是不是有恋童癖啊!!你老大不小的了,干嘛纠缠着我了!还有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恶心啊,谁看见你身体了!!是你自己洗完澡不穿衣服,光着上身出来的,非要显摆你那整整一块的腹肌的,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味了。”我在他的眼睛里面看见此刻的我,脸红红的,眼睛瞪得滚圆,腮帮一鼓一鼓的。 孔安生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光芒,点了点我的鼻尖,宠溺的说:“木木啊,不管你怎么说,事实就是事实啊,改变不了的。我怎么是缠着你,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自己不记得了?” “你!!!”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孔安生脚下猛的一加油,车速提快,我猛的向前一下,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现在在这厮的车上,也就是说,生命还在他的手里面,我暂时先忍了,要不在像刚才似的来个急刹车,要知道马路上不是所有人都开悍马的,也不是所有人的驾驶技术都那么好能在后面刹住车的。 我把头着想窗外,看见一群人围着在一起好像在打一个人,还听见一个女生凄厉的喊声,我心吓的狂跳,这个女的太适合去拍鬼片了,这叫声绝对不输贞子啊,怎么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呢,车很快就开了过去,我还来不及细想就错过了那条街。 如果我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我就算跳车也一定会冲过去的,可是,一切都是如果了,这个世界往往没有那么多如果······ 75干嘛站得那么搔首弄姿 孔安生没有送我去学校,而是把车开到了Paradise,白天的这里没有夜晚的诱惑,大门紧闭,我看了眼他不解的说:“孔安生你不送我回学校,大白天的还没开门带我来这里干嘛啊?” 孔安生神秘的一笑,没有回答,下了车,走到大门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熟练的打开门上面那把看起来特别复杂的锁,我心里面更加不解了。这个妖孽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还有钥匙开门,记得上次他就送孔安宁回到了这里,难道这里是他的产业?他今天不会去学校跟广大高中生大讲特讲他是靠着经营服务行业发家致富,奔小康的吧?那学校还不把他和谐了。 孔安生打开门,按亮走廊的灯,示意让我跟着他,我跟着他循着上次的路线来到了上次那扇送孔安宁回来的大门前,打开门,率先进了房间,说:“木木,你在这等我一下。” 我点点头,他侧身像贼一样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走进角落的一间屋子,也不知道搞什么这么神秘,难不成那里金屋藏娇啦,那也太委屈那娇了,空间那么小也不知道氧气够不够,万一没等到情郎来,就先缺氧了就义了就不好玩了······ 孔安生进去了好一会,我无聊的在屋子里面闲逛,东看看西看看,屋子里面有很多照片,有很多是孔安宁自己的独照,这个女人拍照还真的好看,一点不挑角度,不挑光线,逆光的照片都拍得那么美,还真是让人羡慕,架子上还有一张他们姐弟的合照,孔安宁在后面很开心的勾着孔安生的脖子,孔安生则是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我觉得好笑,就想拿起来仔细看看,结果刚拿起来又有一张照片大小的纸飘飘悠悠的掉在了地上,我连忙蹲下去捡了起来,翻过来一看也是一张照片,微微的有些泛黄,边角的地方有些毛边,还有些褶皱,有一个角被撕坏过用胶带仔细的粘好,照片上面是很青涩的孔安生笑容温暖而灿烂,依偎在他身边的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她一笑眼睛弯弯的,衬得她更加可爱,他们十指相扣的站在蔚蓝的海边,海风将他们的发纠缠在一起,虽然是一张照片我却看出了他们之间浓浓的甜蜜,他和她之间一定有着甜蜜的过往吧? 或许,孔安生的莲花纹身就是为了她吧,该是怎样的爱才能忍受纹身的痛苦?想到这,我的心里有一股莫名的酸涩涌了上来,我对这个女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还没等我仔细回忆就听见从角落里的那个房间传来孔安生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木木······你过来······”他边说边走出那个房间,斜斜的倚在门上看着我。 我假装不着痕迹的把那张照片放回了架子上,走向他,说:“干嘛站得那么搔首弄姿的?这是要勾引谁啊?” 孔安生妩媚地扭了下腰,说:“当然是你了,这屋里面除了我就是你,还有谁啊、” 我摇了摇头,说:“那可不一定,你神神秘秘的进屋去谁知道搞什么鬼,说不定你是想把你的什么红颜、粉颜、绿颜知己都藏起来呢。话说回来,这里你怎么会这么熟悉?难道这里是你经营的?” 孔安生不可置否的笑了,说:“也差不多,我在这里有一部分投资,负责经营的是我姐姐安宁,我自然很熟悉了,不过,你说什么那么多颜色我可没兴趣,这里我没带别人来过。” 切,谁信啊,这里我感觉就是孔安生为了猎艳专门准备的地方,不过这话我没敢说,这个妖孽明显修行比我高,我还是顾自己重要一些,我走过去,孔安生一下就闪到我身后,双手轻轻的捂上了我的眼睛,因为他突然这触碰感觉我后背一僵,他在我耳边用蛊惑的嗓音说:“别怕,木木,跟我来。” 我就想被施了法术一样,怔怔的听着他的摆布,进了那个房间,我凭着自己的感觉那是一个实际上很空旷的房间,因为孔安生就是带着我直接走进去的,没有躲避什么障碍,走了一会孔安生说:“好了,木木,我说三二一你睁开眼睛哦。” 我不耐烦的说:“知道了,搞什么呢?” 随着孔安生的三二一说出口,附在我眼睛上的手拿开,我睁开眼睛,一开始有一点不适应屋子里的光线,眯了下眼睛,适应了之后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惊讶不已,回身看向孔安生,孔安生笑得很是肆意,抱着肩膀看着我,冲我自豪的挑了下眉。 我看到的景象就是这个屋子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奖杯奖状,还有不同阶段的孔安生抱着这些奖状奖杯拍下的照片,说实话这个妖孽小的时候长的还是挺可爱的,大大的眼睛漆黑明亮,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身子,小的时候就能看出是一个长大了要危害人间的妖孽,我清了清嗓子说:“咳咳,那个······你给我看这个就是想显摆一下你优秀的童年和少年呗,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 孔安生笑得更加嚣张,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说:“我觉得我在你心里面玩世不恭那条应该改成品学兼优,积极进取。” 我“切”了一声,说:“你现在显摆也显摆完了,我知道你以前学习玩乐两不误了,现在还有什么事么,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发愁剧本的事情呢。” 孔安生从桌子上拿起一本装订整齐的厚本递给我,嘴角上扬,爽快的说:“拿去!” 我接了过来,一看,吃惊的说:“几年前让全市学生疯狂,在各所中小学校一连上演百场,红极一时的话剧是你写的!!!” 孔安生耸了耸肩,不可置否的说:“是我写的,我还演出过,男一号就是我演的。” 我当时真的是差点华丽丽的晕倒,我记得当时学校组织去看过那场话剧,觉得那个男主角简直是太帅了,帅的惨绝人寰天崩地裂的,还狠狠的嫉妒过那个女主角,不过,那个女主角看起来还真的眼熟,我在脑中搜索了一下,有了答案,那不就是照片里的那个女生么。 于是我抬眼望向孔安生试探性的说:“那个女主角现在怎么样了?” 孔安生表情明显一滞,眼睛带着冷光看向我······ 76耗子被警察带走了?! 孔安生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微动,不带一点感情的说:“她,应该过得很好。” 这句话的冰冷程度让我打了个大大的冷颤,我感觉照片上的那个人似乎是孔安生心里的一根刺,任谁也碰不得,一碰他就会翘起来扎伤了别人,也扎伤了自己。 沉默了一会,让我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不自在的在屋里面走着,佯装在仔细的研究那些红彤彤的奖状。 孔安生又换上他妖孽万分的表情,说:“木木,你拿这个会去你们老师一定会好好表扬你的,到时候,你准备怎么谢我啊?”说完,还动了动他那浓黑的眉。 我不禁满脸黑线,只知道大家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今天我见识到了孔安生这个妖孽的级别已经超过女人达到人妖等级了,这得是多大的本事啊。 刚要用语言刺激一下孔安生,我的手机就响了,我一看来显是不认识的号码,一直响个不停,我疑惑的接了起来,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生歇斯底里的哭声,还有断断续续根本就不成句子的话语,弄得我头都大了,我冲着电话咆哮着:“你二大爷的,快点说,怎么回事!!!别哭了,有屁用啊!!!” 然后我在孔安生注视我的眼睛里面看到自己由最开始的疑惑,变为震惊,到最后是完全石化在那里,电话那边已经由哭声变成了“嘟嘟”声我都没有察觉,还是孔安生走过来从我手中拿过电话,看了一眼合上了,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说:“木木,发生什么事了?” 我现在脑子里面嗡嗡的响,什么都听不见,全部都是再重复着刚才麦吟凄惨的哭声,还有她断断续续的话语:“木科菲······怎么办啊······耗子······耗子他······被警察带走了······” 麦吟的这话太具有攻占性了,在我的脑袋里面一遍一遍的循环播放,我去他二大爷的,耗子被警察带走了,怎么可能呢,这小子虽然表面上胆子挺大的,傻了吧唧像是个愿意冲锋陷阵的人,实际上是一个特别细心谨慎的人,他难不成还能作奸犯科啊?开玩笑,借他三百个胆子他都不敢!!!但是,麦吟的话又不像是假的,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开始害怕起来,害怕一个好生生的人会瞬间变成一个让人唾弃的罪犯,是的,我承认,在那一瞬间,我的思维已经滑向不好的方向······ 孔安生紧张的看着我,抬手轻柔的抚上我的脸颊,擦去了我不知什么时候流下来的眼泪,他经常翘起弧度的唇现在抿成了一条直线,说:“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满肚子来的莫名其妙的火气随着他的这句话全部爆发,我忍了半天的眼泪也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跟疯了似的冲着他说:“去你二大爷的,你以为我的眼睛是水龙头啊,说关就关了,我怎么回事要你管啊。” 说着我就要往出走,孔安生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然后,他甩给了我一句令我发抖的话,他说:“木木,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记了也是有脾气的?” 这个男人总是在不断地挑衅着我神经纤维的柔韧性,当他把“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这句话甩给我的时候,我就紧张得不行了。 我带着恐惧的看向他,此刻的他,横眉冷对的看着我,他的眼神一如当初,我第一次在楼道里看见他对那个大胸女有过这样冷漠的眼神,我意识到自己做得太过分了,自己把自己看的太重了,我也冷冷的说:“我从没忘记你也是有脾气的大少爷,如果你是为刚才我的态度生气那么我向你道歉,现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先走了。” 这时候,我多么希望自己的脚下能踩俩烽火轮手里拿着乾坤圈,劈了那些个误抓好人的警察,再或者学会武侠剧中的乾坤大挪移也好,再不济也会个凌波微步什么的,这样,我就可以直接杀到于耗子的“作案现场”。 孔安生跟了上来,脸还是紧绷着,语气生硬的说:“我送你去。” 孔安生拽着我出了Paradise,把我箱货物一样塞进车里,坐到驾驶位置发动汽车,说:“告诉我位置。” 这一句话我就发现我刚才一直在做无用功,麦吟没有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个警察局,还是哪个派出所! 我沮丧的拿出手机拨了过去,手机里却传来了像死了老公一样的幽怨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我立刻就崩溃了,他二大爷的,难道警察现在都配备风火轮和乾坤圈了?以龙卷风的速度跑出地球的服务区了?还是说,耗子直接就让星际警察给带走了,带到火星上面去严刑拷打去了?如此多诡异的念头在我的小脑瓜里忽闪忽闪地跳跃着,一个接着一个,就好像酒吧里光怪陆离的灯火一样。我想可能是跟孔安生接触的时间太长了,去Paradise的次数太多了,它变态的灯光影响到了我原本清纯可人的思维,让我清纯可人的思维也变得变态起来······ 当然,这个时候,我没有想到的是,耗子竟然因为那样一个人,犯下那样的错误,现在他正手上戴着手铐,蹲在地上,手抱在头上,一言不发。 我向孔安生投去求助的目光,孔安生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说:“告诉我怎么回事,我来解决。” 我把我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孔安生听了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说:“喂,胡鹏么?有件很急的事情让你帮下忙,你帮我查查一个叫刑浩之的男生现在在那个分局?恩,你查到了给我打电话。” 要是在平时,我一定会嘲笑这个名字,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孔安生这样的妖孽交的朋友敢情都是狐朋狗友,名字都叫的这么有创意,可是现在我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情,我现在心情可以形容出两个字就是:忐忑,我不知道耗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不到两分钟电话打过来了,孔安生接起来,表情越来越凝重,对,就是凝重,我看着孔安生不明朗的表情,心一沉。 他草草的说:“那好,我现在就过去,胡鹏,告诉你队里的人让他们等我过去再处理。” 挂掉电话,孔安生瞪着眼睛冷冷的看着我,玩味的说:“你那个朋友可真行······” 77耗子在缉毒组干什么?! 我一听眼泪都吓出来了,颤抖着问孔安生:“怎么回事?很严重是不是?你告诉我。” 孔安生皱着眉,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一直在开车,半晌,他说:“木木,这件事情我会帮你解决的,别担心,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真的。”说着话的时候,孔安生的语气里明显有很大成分的安慰,也不知道他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我没有再说话,脑袋乱乱的,孔安生一路闯了三个红灯,飙到了警察局,我都为他驾照被扣掉的几分感到惋惜,停好了车,我几乎是跳着下了车,站在肃穆的公安局大楼面前心里面打着鼓点,孔安生站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语气坚定的说:“木木,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太激动,一切都让我来处理,相信我。” 我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因为孔安生的这几句话让我的心跳放平稳了一些,还是我一直用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句话安慰自己起了效果,跟着他走了进去。 警务室里推门走出一个眼睛像月牙一样的小青年,穿着小警务制服,漂亮得要命,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胡鹏了吧。他冲着站在警务室门口的我们惊讶的说:“安生,你来了?跟我过来吧,那个人在我们缉毒组。” 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一把抓住那个胡鹏的警服袖子说:“你说什么?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耗子在缉毒组干什么?他贩毒了?你二大爷的,跟我开玩笑呢吧,他上哪弄毒品啊,他估计连那玩意长什么样,是面、是沫,还是片都不知道,你说他贩毒,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 胡鹏甩开了我的手,愤怒无比的跟孔安生说:“这个野蛮的丫头是谁啊,安生跟你是一起的么?你跟她什么关系?我不记得你有这样的亲戚啊。” 孔安生一把将我捞到他的怀里,用力的按住发了疯一样的我,棱角分明的脸上隐隐约约地滚动着风雷之色,低沉的说:“木木,安静,相信我,这件事我来处理。” 我眼睛里面擎满了眼泪,仰着头看着他,颤抖着说:“你一定要救他······求你了······一定要救他······” 此刻的孔安生坚定的向我点了点头,握着我的那只手紧了紧,似乎在说:“相信我。”我现在除了相信他,相信我面前这个给过我很多次温暖的男人之外,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我冲他笑了一下,我知道那个笑容一定无比难看,但是,我依然在笑,我要告诉孔安生,我相信你。 站在我们对面的胡鹏斜了斜嘴巴,看着我和孔安生那“暧昧”的模样,脸上都是诧异,上上下下的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好像要把我看个透。 孔安生清了清嗓子,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胡鹏立刻回到了工作状态,皱着眉,沉静的说:“事情有一点麻烦,那个刑浩之什么都不肯说,他旁边还有一个一直哭不停的女生。最好有他的家人来劝劝他,让他配合我们的工作,不然,我们也很棘手。” 孔安生点了点头,说:“我们去看看。” 进了缉毒组的办公室,我一眼就看见抱着头蹲在角落里里的耗子,他手腕上泛着森然银光的手铐那么刺眼,手上单翼翅膀纹身好像在悲伤的颤抖着,他的身边蹲着已经哭花了妆,好看的小脸上面交错纵横的都是黑色线条,依然在抽泣的麦吟,麦吟抬头看见了我,像见了亲人一样,顶着惊悚程度顶级的脸就扑了过来,二话没说抱住我就是新一轮的大哭,脸上那点小黑水都蹭我身上了,我想后来可能我跟麦吟的阶级友情可能就是从这一抱开始的吧。 麦吟声音依然凄厉的在我耳边展开新一轮的轰炸:“科菲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她一直在重复这句话,要不是还有高低起伏我甚至都怀疑麦吟是不是卡带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直直的看向从我进来就僵在角落里的耗子,他的眼神闪烁,张大了嘴,想见到鬼一样看着我,我冷冷的说:“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说话!” 耗子干的已经起皮的嘴唇动了动,挣扎着没有说出一个字,又换上了一脸的坚毅,垂下头去,眼睛里面是死灰一样的颜色,我的火气蹭蹭的就窜上来了,怒发冲冠的一把甩开还在我怀里抹眼泪的麦吟,走向耗子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结实,屋子里面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而耗子却是笑着看着我,笑得那么苦涩,笑得我的心又软了下来,可是一想到我必须要问出来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就是他的家人,我必须担负起责任,帮耗子洗脱罪责的责任,狠了狠心,又抬起了手,说:“刑浩之你二大爷的,你给我抬起头来,装什么委屈啊,有能耐了啊,几天不见还得来警察局见你,你说说下次我还得去那里见你啊?是不是火葬场啊!” 那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耗子,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真是讽刺,讽刺!!! 耗子怔在那里,不知道是被我这一巴掌打傻了,还是被我说的话刺激傻了,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中是倾泄而下的伤悲,晃疼了我的眼。 刚才还在哭的麦吟突然抬手给了我一巴掌,快得站在我身边的孔安生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叫嚣着说:“木科菲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凭什么打耗子!!你有什么资格?” 我脸都没顾得上揉,冷笑了一下说:“就凭他刑浩之在我们家的户口本上,这个资格够不够?你又有什么资格,什么身份打我这一巴掌?” 麦吟在我说话的时候身体向后退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垂下了嘴角。 胡鹏的嘴巴张得老大,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他低头看着抱头在地一声不吭的刑浩之,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身上的警服都束缚不住他的愤慨,他说:“这里是警察局,你们以为是菜市场么,打来打去的,告诉你们,我有权利逮捕你们!!” 麦吟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冲了上去,乞求的说:“你逮捕我吧,让我陪着耗子。” 我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看着麦吟说:“你以为这里是酒店么?标准间两张床,免费食宿旅行么?” 孔安生轻柔的抚了一下我的脸,示意我先不要说话,他冷静的看着麦吟说:“我想,除了刑浩之,只有你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的吧,你要是想帮他就把事情的具体过程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麦吟含着泪水的眼睛看着孔安生,目光带着审视与探究,打量着孔安生,似乎在考量他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性,而孔安生也不着急,抱着臂带着玩味的笑看着麦吟,很久之后,我都以为孔安生的这招怀柔政策不管用的时候,麦吟开口了······ =========== 小可改变了原来每天更新的时间,有原来的更新时段改到19点到22点之间,还请亲们继续支持小可!!这是今天的二更!!庆祝今天上小封推~~~求点击,求票票~~~ 78什么是最小的代价? 麦吟犹豫了很久,缓缓开口说:“我能相信你么?你是谁?” 孔安生不可置否的笑了,沉稳的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选择么?你觉得这次的事情那么容易解决么?” 麦吟目不转睛的看着孔安生,过了一会,垂下了头,小声说:“好,那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孔安生耸了耸肩,点点头表示同意,他身边的胡鹏开口说:“我们组的人要在现场。” 麦吟一听,立刻反驳:“不行,我要单独跟这个人说。” 一直没有说话的耗子大声制止麦吟说:“你别说,你要是说了,后果可能会更严重的,到时候你有可能也会······” 麦吟打断了耗子的话,凄楚的一笑,说:“耗子,现在我不想那么多了,救你出去最要紧,本来这件事就是因我而起的,有什么应该由我来承担,我不能让你来承担我的过错,不是么?” 耗子眼睛里面有疼惜,还有一些我说不清楚的感情,我看在眼里,苦涩蔓延开来,什么时候开始耗子跟麦吟的关系已经这么近了,我感觉我跟耗子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他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出我的世界,我感到一阵一阵的恐慌,冷笑着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赞扬一下你们夫妻情深,同甘苦,共患难的精神,够了没有?还要给你们多长时间?用不用给你们搬凳子,拿茶水?” 耗子眼神闪烁了一下,嘴角下垂的更厉害,声音暗哑的说:“小菲菲,对不起。” 要不是场合不符,我想我一定会“哈哈”大笑出声的,他二大爷的,耗子这是在干吗?现在自由恋爱你犯得着跟我道歉么?我跟你之间又没有什么定下的娃娃亲,你男未婚,她女未嫁的,不是正好么,这一句对不起,是想表达什么?不是说过,我们之间不用说对不起的么?我们之间随着时间也变得生分了么? 我脸上带着笑,声音清脆的说:“耗子,祝你幸福啊!!” 屋子里面四个人的目光都看向我,一道是孔安生复杂的看着我,一道是耗子酸涩的目光,一道是麦吟清冷的目光,另一道则是“月牙眼”胡鹏有些惊讶的目光。我被他们左一道,右一道的目光凌迟着,非自愿的接受着不是酷刑的酷刑。 “月牙眼”最先反应过来,咳了咳,说:“那个······我们还是先处理案子要紧,安生,这样吧,这个小姑娘要跟你单独谈,那你们就单独谈,去边上那个审讯室。”说着暗中给了孔安生一个眼色。 孔安生了然一笑,说:“好的,我没意见。” 麦吟也点了点头,跟着胡鹏走了出去,来到他们说的审讯室,我刚要进去,就被胡鹏拦到门外,说:“你不能进去,这是公务。” 孔安生也冲着我点了点头,用安定人心的语气说:“木木,我会给你一个真相。” 我向他投去了信任的目光,看着他们关上了审讯室的门,我对着身边的胡鹏说:“你就这么?(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17 部分阅读 孔安生也冲着我点了点头,用安定人心的语气说:“木木,我会给你一个真相。” 我向他投去了信任的目光,看着他们关上了审讯室的门,我对着身边的胡鹏说:“你就这么放心他们,你就相信他们不会私下结什么同盟?你才是警察的吧?你让孔安生进去审什么人啊?” 胡鹏随意的一笑,更给他添了几分阳光,说:“当年大学的时候,他的刑侦学可是学的比我要高了很多,我跟他比了四年都没超过他,天天被同学们说是万年老二,我在心里是佩服他的,要不是因为那件事,我想他现在一定是一个优秀的警察,可能就没有我的饭碗了。”说道那件事的时候胡鹏的眼睛暗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又是笑容满满的样子,说:“你想不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我在心里面白了他一眼,废话,我怎么不想,我就是想知道麦吟跟耗子之间背着我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把天都捅漏了,都捅到警察局来了,我就是变身成女娲也得给他补上。 于是,温顺的点了点头,胡鹏带着我进了隔壁的一间屋子,一进去我就恍然大悟刚才胡鹏对孔安生的那个眼色是什么意思了,就像我们在电影里面看到的,这是那种用特殊玻璃做的隔板,在一边看到的是黑色的普通玻璃,而在另一边看却如日常的玻璃一样,能看见对面的一举一动,从传声话筒里面能听到对面所有的谈话,我不禁鄙视了这两个人的奸诈,果然,宁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这两个男人,在这么多人面前撒谎,脸都不红,心都不跳的。 就看那边孔安生双手合掌握在一起,双手拄在桌子上,声音沉稳,却带着压迫的说:“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我想你应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了吧。” 麦吟有些慌乱的抓了抓头发,幽幽的说:“你有烟么?” 孔安生抱歉的一笑,说:“不好意思,我从不吸烟,而且,这里是禁烟的。” 麦吟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下了很大的决心,颤抖着说:“这件事其实是因我而起的,跟刑浩之无关。” “哦?怎么个无关?如果无关警察怎么会在现场抓到他的手里拿着毒品,这点你要怎么解释?”孔安生条理清晰的指出麦吟话里的漏洞。 麦吟“呵呵”的笑了,说:“是啊,怎么就那么巧呢,那么巧警察就进来了,在耗子还在犹豫的时候,就看见警察冲了进来,我们当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孔安生换了个姿势,身子靠在椅背上,说:“我想,整件事情,你应该从头说起吧。” 麦吟颓然的说:“事情就是因为麦春雷进监狱之前欠了一大笔赌债,这些人找不到他,就来找我,千方百计的威胁我,有一次正巧被刑浩之遇到了,他帮了我,问了我很多次,我才告诉他,他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办法还上,不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心里面也知道这有道理,可是,去哪去拿那么多的钱,这时候,一个在小帮派的朋友跟我说,要是能帮着他们送毒品的话,送一次就可以分一定程度的利润,这是一个最快还钱的途径了,但是,这是犯法的,我害怕,找刑浩之商量,开始他坚决不同意,就在那天那些人又来了,把那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的屋子砸了个稀巴烂,幸好我们躲得快,不然肯定身上挂彩,刑浩之一狠心,决定答应我那个朋友的建议,第二天,我们去找我那个朋友,他给了我们一小包包的很结实的毒品,让我们送到指定地点,到时候有人接应,我们心里面害怕,就在我们犹豫的时候,警察就来了,剩下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我听了麦吟的话之后,差一点就没站稳,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制止了身体的晃动,心理面狠狠地把耗子骂了个狗血淋头,耗子完全不把我当家里人,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原来他最近越来越神秘的行踪,说话时越来越闪躲的语言,就是因为这个,因为这个叫麦吟的女孩,他才一次又一次的跟我说谎,耗子,你不是说过,我们不会在心里掂量彼此的么?为什么在这个女孩面前一切都不一样了······ 麦吟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像泄了气的皮球,干瘪的坐在凳子上,眼神空洞的说:“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刑浩之不用坐牢吧?” 孔安生说:“刑浩之年纪没到18岁,顶多去少管所,但是,我可以帮他,让他可以以最小的代价平安出来,就看你同不同意了。” 我心里带着疑惑,什么最小的代价?那是什么?耗子这一穷二白的人,还有什么值得孔安生惦记的,难不成耗子身上有武功秘籍不成? 就看孔安生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传过来,我碰了一下眼胡鹏,他的眼中有复杂的神情,我询问怎么没有声音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又很平常的说:“哦,可能是坏了。” 我气急败坏的转头去,看见了麦吟震惊的表情,还有孔安生嘴角那不明所以的笑容······ 79这感情还不够忠贞啊 小可首先先道歉,昨天学校整个校区都停电了,本来说是晚上来电的,但是小可左等右等也没来电,所以没办法让朋友在留言区带请假了,但其实今天还没有来电,小可来到了不在校区的网吧来更新了。再次道歉!!今天小可会补更以示歉意! ============正文=========== 我一直都在好奇,到底孔安生是说了多么惊悚的话,能让麦吟有那么精彩的反应,这个话筒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么巧,在最关键的时候坏了,真是让人郁闷。我问胡鹏:“胡鹏,麦吟说的是事实的话,刑浩之还会有事么?” 胡鹏高深的笑了,眯着月牙眼说:“耐心等着,你要相信孔安生。” 我心里大大的“靠”了一声,耐心等,开玩笑呢!敢情你面蹲着的不是你的家人了,进警察局又不是什么光耀门楣的事情,这件事情要是让老木他们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收拾耗子呢,到时候,就不是简单的老虎凳,辣椒水了,估计满清十大酷刑都不够用的,我撇了下嘴,说:“你教教我,怎么个耐心法?” 胡鹏露出一排小白牙,说:“回去准备好吃好喝,安安稳稳的睡个觉,什么都别想,就行了。” 这话里面明显就听出来安慰的成分,可是,抱歉我的心可没有那么大,我又不缺心眼,才不会这么就相信他糊弄小孩的话呢,白了他一眼,把他的话当屁处理掉了,不再说话,心里面掂量着怎么跟老木他们周旋,得为耗子这几天夜不归宿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是,还是得维护耗子的形象,死耗子,你看看,你都这样了,我还处处为你着想呢,你可倒好,为了美色竟然挑战我们国家的法律底线,你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 出了审讯室,在走廊遇到麦吟,她眼神复杂的看着我,那眼神里面好像带了一丝恨意,还有一丝羡慕,就这样两种不同的感情纠结在她那双大大的眼睛里面,她走向我,向我伸出手,说:“木科菲我们做朋友吧。” 我吃了一惊,麦吟这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不一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么?我现在宁肯相信孔安生的那张嘴,都不相信她想跟我做朋友,刚才还扇我一巴掌呢,估计现在手印还没下去呢,这可真是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然后甜枣里面还有沙子,我看着麦吟,心里百转千回的,这时候,孔安生把我的手放在了麦吟的手里,眉眼带笑的说:“我见证,你们就是朋友啦。” “去你的,孔安生你以为自己是神父呢,见证个大头鬼啊,我什么时候答应·····”我还没有说完,麦吟就媚媚地欺身过来,头靠在我肩膀上蹭了起来,说:“科菲,我可就当你答应啦!!你看看,我们是有见证人的,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 我的嘴角不禁抽搐,说:“麦吟兄,你正常一点,什么名声言顺,又不是古代娶亲······喂,我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蹭啦·····我今天穿的是白衣服,都让你蹭成斑马了皮了······洗衣粉是要钱的,好不好。” 这一句话,让我身边的三个人都笑的很开怀,我就不明白了,麦吟我就先不说了,纸老虎一只,孔安生和胡鹏两个人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吧,笑点怎么这么低呢,我怎么没感觉自己说得有意思。 胡鹏强忍住笑,肩膀还是抑制不住在不停颤抖,就像瘦身版的肥猫一样,肩膀一耸一耸的说:“安生,你跟我过来,谈谈解决方案。” 孔安生点了点头,狡黠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啊你啊。” 我也回了他一眼,说:“我啊我啊。” 孔安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算是栽在你手里了。”然后就跟着胡鹏进了办公室。 我跟麦吟不能进入办公室,我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焦急的等着,坐了一会,麦吟就像屁股上长钉子了似的左动一下,右动一下,起身在走廊里面来来回回的走,来来回回的走,晃得我眼睛都花了,我缴枪投降的说:“麦吟,你能不能镇定一下,别走了,你再走,我就要吐了。” 麦吟停了下来,抓着我的手,没头没脑的就说:“你说,耗子,喜不喜欢我啊?” 我送了她一个你是白眼狼的表情,说:“我说,麦姐姐,你的眼睛不近视吧,你看看耗子都不惜为你铤而走险了,这感情还不够忠贞啊,你还怀疑,我都替耗子不值。” 麦吟傻傻的笑了,说:“我觉得也是,嘿嘿。” 坠入爱河的女孩智商都这么低么?我撇了撇嘴,看着麦吟现在笑得那么开心的样子,我想到了自己,当初,看到戚季白的时候,我是不是也这么傻,也在心里面以为这就是这辈子的唯一,他就是这辈子的幸福,唯一的幸福,以前,我总是在给戚季白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我一直催眠自己,戚季白选择跟周子期在一起不是因为他喜欢周子期喜欢的刻骨铭心,而是,因为他们有着太久的回忆,习惯了彼此而已,他选择跟那样的人在一起一定是有着不可以对外人道也的原因,但是,一次又一次的事实告诉我,事情没有按我的设想美好的展开,王子依然是王子,他会跟公主生活在一起,即使公主以后会变成恶毒的王后,王子会变成愚蠢的国王。 正当我沉浸在回忆里不可自拔的时候,麦吟突然惊喜的说:“科菲,他们出来了,你看看,他们把耗子带出来了。” 说着就啪啪的跑了过去,我也站起来,看向耗子,他手上刺眼的银光已经不见了,麦吟一头扎向了耗子的怀抱,紧紧地抱住耗子就开始哭,耗子的后背一僵,手犹豫了一下,抬起来轻轻拍着麦吟的背,温柔的说:“别哭了,我这不没事么,现在事情都解决了。他们说,只要我协助他们抓到那个团伙就可以了,没事了。” 我现在特别像以前一样,冲过去,给耗子一记爆栗,恶狠狠的说:“死耗子,你还能怎么得瑟!”然而,我没有,我就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当时的感受,五味杂陈的苦涩都涌了上来,眼圈变红,鼻子发酸,我吸了吸鼻子,装作很嫌弃的说:“喂,你们抱够没有,要不回家再抱。” 麦吟的脸红了一下,像蝙蝠一样扑过来就给了我肩膀一下,说:“死科菲,你拿我开玩笑。” 我说:“反正都已经把你得罪了很多次,不差这一次了。以后,你们要是夫妻齐心,我可得小心一点,不然,容易栽跟头。” 耗子一直看着我,透着几分悲凉,勾起的嘴角那么不自然,不像我熟悉的大大咧咧的耗子,我拍了他一下,说:“怎么,傻了啊!没看过我啊!耗子,警告你,下不为例!你看看要是有下次我不打断你的腿。” 耗子轻轻地将我圈在怀里,说:“小菲菲,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 我不知所措的站着,手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孔安生拉开我,漆黑的眼睛看着耗子,用波澜不惊的语调说:“木木,我送你们回家吧,已经这么晚了,你的父母该着急了。” 耗子上下打量着孔安生,眼中带着明显的戒备,看见孔安生自然的拉着我的手,眼睛呼呼的往外喷着火苗,压抑着怒火说:“你放开小菲菲的手。” 孔安生挑了下眉,露出高深的笑容,说:“我要是不放呢?”说着握的更紧,我挣脱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而这时,耗子的表情已经糟糕到极点,胸腔起伏,额头上青筋崩起,手握成拳,气氛一下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孔安生还是笑得云淡风情,声音却冷的像冬天的寒风:“我想我的朋友不介意再把你拷起来的,以打架斗殴的罪名,还是贩卖毒品,你来自己选择一个。” 80你们的恩将仇报我承受不起 这是今天第一次补更~~ 耗子被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麦吟死死的抱着耗子,带着哭腔的吼着说:“耗子,你是不是作死,你就那么愿意住这里啊!!” 耗子像没有听到一样,用力的挣脱了麦吟的束缚,冲孔安生打来一拳,孔安生连躲都没躲,不费吹灰之力使出一个擒拿就反手将耗子制服在地,不屑的说:“小朋友,你还太小,斗不过我。” 耗子一声低吼,扭动着身体挣扎着,嘴里面说:“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稀罕你的帮忙,我不需要,你放开我!!” 我甩开了孔安生的手,连忙捂住耗子的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话得嘴,说:“耗子,你能不能冷静点!你刚才打激素啦!你以为把你弄出来那么容易么!你自己做的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么!你委屈什么!” 耗子被我的话震住了,清澈的眼睛好像被蒙上了一层迷蒙的雾气,僵硬的身体渐渐的软了下来,孔安生随手放开他,他就像一张失去依靠飘零的纸一样,颓然的躺在了冰冷的地上,浅色的衬衫上蹭的都是细细的灰尘,那灰尘的颜色跟耗子的脸色一样,破败,黯淡,麦吟扶起耗子,她手有些颤抖,依然轻轻的拍着他身上的灰尘,仔细检查着耗子有没有受伤。 胡鹏弯弯的月牙眼里面都是愤怒,他说:“安生,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么无赖,你还好心的救他,走吧,别理他们了,省得弄出更多的事,你看看他们关系太乱了。”说着就拽着孔安生往出走。 耗子一听“月牙眼”小青年最后这句话,“唰——”从地上蹦了起来,小爪子挥来“降龙十八拳”,一拳头打在了“月牙眼”的左眼角,他情绪激动,挥舞着拳头大喊:“不许你这么诬蔑小菲菲!” “月牙眼”胡鹏被突发的状况气得鼻子都歪了,扛着一只熊猫眼,就要对耗子进行实际的反击,却被身边的孔安生一把抱住了,说:“算了,胡鹏我们走吧。” 然后冷静的看了我一眼,一字一顿的说:“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们的恩将仇报我承受不起。” 我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淡淡的伤感,就像两道伤口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心重重一顿。 说完他拉着胡鹏头也不回地走了,胡鹏捂着那只熊猫眼轻声的问:“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被一个小姑娘驯服了?难道,你真的走出来了?” 孔安生的突然硬了一下,仍然没有回头,在昏黄的灯光下,伴着外面的大雨,他的背影有一点梦幻的味道。 我看着孔安生的车走远,回过头来跟耗子说:“我们也回家吧。”说完就率先往出走,雨滴打在我的身上,冰冷的让我清醒,踩着地上的落叶,感觉自己是那么荒凉,我的周围一切都让我措手不及。 有一只手拉住了我,他说:“小菲菲,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我看着在雨中的耗子,他的双手握着我的肩膀,使劲的摇,边摇边喊:“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喜欢了这么多年,小菲菲,你这个笨蛋!!!”此刻的他就像被马景涛附身了一班,他的眼中带着十七岁特有的倔强,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了下来,滑过脸颊,我想这时候应该有一双手温柔的擦去他与雨水混在一起的眼泪。 我的心一下子痛得难以自已,眼睛酸涩肿胀,我回头看着麦吟单薄的小肩膀轻轻颤动,她眼中的不甘,她用力的咬着嘴唇,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我的手轻轻地伸出,轻轻地触碰到耗子紧绷绷的小脸,他抬眼看了看我,哭得更厉害。 在我的绵长的记忆之中,我亲爱的耗子,你都因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呢? 第一次是因为我抢了你手中的糖块,你这么歇斯底里地哭过,可是,最后你还是把那颗糖果让我吃掉了,那一年,我们两岁。 第二次是因为你非要表演飞车,跌进大坑,你在坑里面哇哇大哭,我却在上面拍手叫好,哈哈大笑,那一年,我们五岁。 还有什么时候呢,对了,还有你接到老刑死亡通知的那次,你哭的像一个落单的孩子,那是我唯一一次没有笑你,感受着你的感受,悲伤着你的悲伤,那一年,我们十二岁。 就在这一夜,在公安局外不足五十米的地方,我再次看到了耗子如此哭泣的样子。我的手轻轻地伸出,轻轻地触碰到了他的脸颊,然后,重重地落下。 一声清亮的耳光声后,耗子和麦吟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硬着声音,咬了咬嘴巴,说:“我给你这一巴掌,让你知道,别以为你犯错误了就可以用这种方法为自己开脱,下次可没有这么幸运了。” 其实,我只不过是找一个借口,让自己变得凶巴巴,不让已经在眼底泛滥喷薄的眼泪落下来。 亲爱的耗子,这些,你都知道么?你这样的爱情我怎么能承受,我不要让我们之间沾染上爱情这样的气息,我害怕,爱情是会变的,可是亲情永远不会,永远。 耗子怯懦的看了我一眼,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说:“小菲菲······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还是在为刚才他的表白道歉。 他这么一说,又打断了我对这个梦幻身影的思索,所以,我“唰——”挥起拳头,又揍了他一顿。 我边挥拳头边骂他,我说:“你这个不长出息的浑蛋,我让你不学好,你想把我的脸都给丢干净了你才开心是不是,你这个小浑蛋!” 耗子就一声不吭,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忍受我的拳打脚踢,忍受着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的疼痛,他的身体有些抖动,仿佛在默默地抽泣一般 麦吟见拦不住我,就在公安局门口大喊:“打人啦,打人啦,打人啦!!快来人啊!!” 可是,里面并没有人走出来制止这场战争,麦吟又改口喊:“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 在这样的雨中,路灯柔和,照得路面泛着昏黄的光泽,竟然显得讽刺的祥和。 最后,耗子开始咳嗽,我的手才开始发抖。其实,我只是难过,难过耗子怎么能什么事情都不跟我商量,就私自做决定,还作出了一个这样的惊悚决定,我难过是不是他也会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由彼此最爱的人,变成伤害彼此最深的人。 我停止了疯狂的厮打,看着耗子冷冷的说:“走,回家。” 麦吟扶起耗子,恶狠狠的说:“木科菲,你可真他奶奶的有意思,我算是长见识了,你以为自己打的是沙袋啊。”说完就扶着耗子走了,走得那么决绝。 我哑然的愣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也往家走去。 81怎么就这么多主题装扮呢 这是小可今天的补更第二波~~如果亲们点击,推荐,给力的话,小可晚上会有第三更~~ =======正文======= 那天回到家我们被淋成落汤鸡,以及耗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引起了老木和他媳妇的高度重视,追着我非要问出一个所以然来,我找了个听起来还不错的理由搪塞了过去,总算是逃过一劫,那天晚上给耗子上药的时候,气氛有一点尴尬,两个人从头带尾都沉默着,好像约好了似的在等着彼此开口,结果,在上完药的时候也没有等来,我收拾好了小药箱,要回屋子,耗子哑着嗓子说:“小菲菲,今天对不起。” 我仿佛听到了特别好笑的笑话,笑着说:“耗子,你今天还想说几次对不起?我记得你是最不喜欢道歉的人吧。” 耗子呐呐的笑了,显得那么悲凉,我有一种感觉,就是我跟耗子再也回不到从前那种互相挤兑,互相开玩笑,挎着书包并肩大步向前走的日子了,因为,我们的两人行现在有麦吟的加入变成了三魔头,这个雷死人不偿命的名字出自麦吟的口,其实得说,但从说话这方面耗子跟麦吟还是挺配的,都那么不中听。 那天的事情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再提过,都默契的回避了那天的事情,自动忽略了那天发生的所有,每天三个人妖孽横行,横冲直撞的踏遍了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继承了老刑的基因耗子的衣着也越来越有艺术气息,在衣服上涂鸦,当然涂的是他自己的衣服,还有乐意捧他臭脚的麦吟的衣服,我眼睁睁的看着耗子把好好的衣服糟蹋的而不像样子,不禁暗骂这个败家子!! 后来,耗子不满足于在衣服上涂鸦,开始走街串巷的寻找空白的,可以任他发挥的墙壁,看到理想的墙就会停下来,疯狂的画,一张又一张,麦吟一直在旁边手夹着烟,说:“耗子,你画的真有戴高乐的感觉。” 我差点华丽丽的晕倒,擦了把额头上流下来的冷汗,说:“你们没事的时候多看点书,你想说的那是梵高!!戴高乐是法国总统!!” 麦吟吐了个烟圈,说:“反正都差不多,都是外国的。” 我极度无语,说实在的,我没有发现耗子画的多么有艺术气息,我只是感觉他好像是在宣泄着心里的某种感情,压抑了很久之后的释放,不知道,随着时间,他的那种感觉会不会像这些画一样,褪色,消失。 当然了,由于耗子的这个不良嗜好我们三个经常被街委会的大妈,大爷或者城市管理的人追得满街跑,每次都跑得筋疲力尽,三个人躲在角落里面穿着粗气,你看看看我,我看看他,哈哈大笑一番。 艺术节因为有孔安生提供的剧本演出很成功,老班表示她大大的满意,我也就安心了,期末考试自然是顺利通过,顺理成章的我们就成了毕业班的孩子,受着老师们的特殊关照,每天的额外补课是必不可少的一项内容,卷子没有几天就有厚厚的一摞,拿起来都能用作杀人的武器,我美好的青春就蹉跎在这一堆一堆的卷子里面了。 再说耗子,这个小子倒是安分了很多,每天按时上课,连老班都把他说成是浪子回头的典型代表,天天表扬他,弄得安继东看着也都眼红,看见耗子就没好气的“哼”一声扭头走掉,留下让人呕吐的婀娜背影。 期间戚季白来找过我一次,我没有见,他的电话我也不接,后来电话就少了,只是偶尔会有问候的短信,可以说我在较劲,其实,我是一个很记仇的人,我连三岁的时候耗子欠我一根冰棍的事都记到现在,别说戚季白让我蒙受了那么多冤屈了,我得让他明白我不是没了他戚季白就不行的傻瓜。 一年也很快,转眼又到了六月,到了中考的日子,早上老母他媳妇破天荒的做了好多好吃的,我和耗子幸福的享用了久违的丰盛早餐,在老木他媳妇千叮咛万嘱咐的情况下,我们出了背上书包,准备去学校,出了大院就看见麦吟穿得像个大红灯笼一样,挂在那辆看起来很炫的摩托旁,我被她这样的打扮冻到了,麦吟啊,你怎么就这么多主题装扮呢!!六月的大热天,我竟然打了个大大的冷战,就听麦吟挽住耗子的胳膊说:“你看,我穿的这么喜庆,就是要给你们带来好彩头的!!快上车,我送你们。” 我讪讪的说:“学校有车送的。” 麦吟眼睛一瞪,水汪汪的看着我说:“那我就跟在你们后面呗,这么重要的时刻我麦吟怎么能不在场呢!你说是不是啊,耗子。”说着冲耗子飞了个眼,耗子不太自然的笑了一下,说:“小菲菲,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到了学校,按着前一天的安排找到了指定的大巴,刚要上去,就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示意耗子先上去,我转身向声音的来源望去,我就呆在那里,远处一个带着笑容的脸渐渐清晰,不是戚季白还能是谁,他挤过人群向我走来,站在我面前的时候,额头上的细汗还来不及擦掉,显得此刻的他有一点狼狈,可是丝毫不影响他本来的气质与耀眼的程度,晃得我完完全全说不出话来。 他笑了笑说:“科菲,你今天考试,我有特意来为你加油的,这个给你,这是绿豆水,这几天太热了,省得你中暑。” 说着把手中还泛着凉意的瓶子交给我,估计说怕瓶子上滴下的水湿了我的手还细心的系上了毛巾,握在手里冰冰凉凉的很是惬意,他又说:“答题的时候不要紧张,尽力就好,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我心里想:“我的心大着呢,就连老木他媳妇都说我,一点都不想考试的人,心态比她都好,能吃能睡的。” 可是,我没有说出来,我低头掩饰自己有些激动的神情,说:“恩,谢谢,我知道了。” “对了。”戚季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手伸向口袋,摸出一个东西套在我的脖子上,说:“带着它,它会保佑你的。” 82得跟国际一样接吻不是 小可今天的第三更新~~补偿昨天的停电断更~~ =======正文====== 我低头看他究竟挂什么东西在我脖子上,竟然是红色的平安符,跟我去年送给他的一模一样,我抬头迎上戚季白温和的目光,他说:“这是你去年送给我的,今年我把它再送给你,让它保佑你顺利。” 我怔了怔,一丝失望升起,慢慢扩散,溢满胸腔,我心里想:“戚季白,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吧,你肯定不是在祝福我的,你绝对是来咒我的,你绝对是来破坏我心情的,去年那护身符早就变成土了,你跟我说这是去年的护身符,你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我刚才的那些激动全都随着太阳蒸发了,手中冰冰凉凉的绿豆水发着刺骨的冷,我抬头看着他戚季白,他的眉眼那么清晰,笑容那么美好,可是,我却感受不到温暖,我的心里翻江倒海的难过,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来回答,最后平平的说:“谢谢学长,我会尽力的,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你也回去吧。” 戚季白显然没有察觉出我的异样,抬起手要揉我的发,我一闪头躲了过去,戚季白尴尬的笑着说:“去吧,加油,我相信你。” 我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车,找到耗子坐下,垂下眼睛知道车子发动,我都克制自己没再多看戚季白一眼,多看一眼,我心里面的难过就多上好多,我承受不住那样沉重的难过。 身边的耗子看着我脖子上挂的平安符,问道:“戚季白给你的?” 我把护身符从脖子上摘下来,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耗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惊世之举似的,说:“小菲菲,你刚才说什么?” 我把护身符塞到他手里面,说:“我说送你了。” 耗子看了看护身符,又看了看我,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像是在确认什么,过了一会“噗”的一声笑了,清澈而纯净的眸子里面都是喜悦,声音都掩饰不住他的兴奋:“哈哈,小菲菲,这护身符我收着了,一定能保佑我的。” 我看着耗子,觉得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这个护身符怎么可能保佑你呢,这分明就是来挑衅下的血红战书!!刚要仔细研究耗子的脑袋短路现象,就听见司机在前面说:“怎么有一辆摩托一直跟在车的后面啊,我躲都躲不开。” 我向窗外看去,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那天,如果你在,你也会看见这样一个场面,一辆学校大巴的后面紧紧的跟着一个骑在摩托车上面的红灯笼,那颜色让你想忽略都不行,车上的人议论纷纷,嘈嘈杂杂的猜测着,不时有人的目光扫到我跟耗子这里来,撞上我们的目光,她们又赶紧闪开,装作若无其事的跟身边的人聊天。 我看了眼耗子,耗子谄媚的向我笑了笑,说:“你也知道,她的性格啦,就是那么天马行空的。” 我听了翻了个白眼,说:“耗子,我说,以后你们也低调一些,你看看,在我们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产生了多么不好的影响,不过,也有一点好。” 耗子茫然的看着我说:“哪点好?” 我一脸欣慰的笑着说:“你的那些粉丝团终于不可能在背后诅咒我了,我也能活得长久一些了,你知不知道啊,这三年我可真是无辜的背了黑锅。” 耗子听了之后,表情暗了一下,说:“小菲菲,你不想跟我扯上关系么?” 我瞥了耗子一眼,说:“耗子,我们的关系不用扯,就在户口本上摆着呢,你我都改变不了的。” 耗子“哦”了一声之后就不再做声,大巴后面摩托车震耳的引擎声也弄得我心烦意乱,索性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眼睛一闭起来,戚季白的影子就出现在眼前,他在笑,笑得那么好看,他的笑给了我错觉,所以,我就错误的留恋,进退无门,这样一来,心情更糟,心想:“二大爷的,戚季白,你看看,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又是这么轻松的就搅乱了我的心绪。” 我懊恼的睁开眼睛,大巴也停在了考场大门前,随着人流下车,离开车里的空调,闷热的空气差点让我窒息,脚刚一沾地,大红灯笼就扑了过来,说:“科菲,你看看我的技术多好,那大巴司机被我吓的都不走直线了。” 我背对着大巴司机都感觉到了他那带着怨念的眼神,好像要画个圈圈诅咒一下,我为了自己着想赶紧拉着麦吟走开了,在门口站了一会,大门开放,可以进去了,麦吟跳起来“吧”一下亲了耗子脸一口,说:“耗子,这是爱情的力量,加油啊。” 周围都是吸气声,有那些看似懵懂的孩子们的,还有那些看似懵懂的孩子们的家长的,他们都在小声说:“孩子啊,你看看那女孩多不自重,你可不能这样啊,我跟你爸供你读书不容易啊,你可千万别早恋,考上一个好高中我跟你爸就知足了。” 我在心里大大的“靠”了一声,我们家的钱不也是老木和他媳妇早出晚归辛辛苦苦赚来的啊,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以为你的孩子还那么无知呐,醒醒吧,这位家长朋友,我好像在学校见到过你家的这位无知小女生跟另一个无知的小男生站在角落里面抱在一起,啃的不亦乐乎,现在我就想问,他们是在干嘛?难不成是一对一口语辅导啊!!!别总把自己的孩子想得那么纯洁,孩子的心可深着呢。 我摇了摇头,说:“麦吟啊,我们的祖国虽然加入了国际经济组织,跟国际接轨了,但不是说,得跟国际一样接吻不是?还是得低调点啊。” 麦吟一副老娘怎么高兴怎么来的表情,眨了眨画着黑眼圈的眼睛,说:“科菲,你那套落伍啦,现在流行奔放的。” 我说:“恩,确实挺奔的,你这直接把耗子当成牛了,不过人家啊都是牛冲向红布,你这就反过来了。” 麦吟玉手挥过来,拍在我身上,说:“木科菲,你个大头儿子的,拿我寻开心呢!!” 我坏笑了一下,算是默认,这小丫头的反应还挺快的,孺子可教也。 耗子的脸红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干笑着说:“小菲菲,我们进去吧。” 跟麦吟say了goodbye我们就进了考场,找好位子坐下,耗子在隔壁班级考试,卷子发现来,我尽量答题,但是在心里还是有想扎个小人,诅咒一下出卷老师的冲动,答完了卷子,已经快收卷子了,于是收拾好东西,准备到时候以最快的速度离场。 收了卷子走出考场看见耗子正好也走了出来,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大家都是半斤八两,可能还不到半斤,不过考完就万岁,剩下的就是批卷老师的事情,反正,老师,你给我多少分我就祝你活多少岁,你就看着给吧。 两天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最后一科卷子收上去的时候,我兴奋的心情与于言表,第一个冲出了考场,我记得今天上午的麦吟说过要请我们吃无理胡同的烧烤,我可不能便宜了她,得好好宰她一顿。 无理胡同是大家起的别名,那里是一条有些简陋的胡同,往来的都是向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但是,胡同里面有一家的烧烤好吃到极点,夏天的时候,三三两两的人都会聚在那里,来上个三五十串,喝着冰镇的扎啤,聊聊天,扯扯闲话,爽朗的大笑,真实,自然,这样的平民乐趣是用钱买不到的。 麦吟硬是挤到了我跟耗子中间,左手挎着我,右手挎着耗子,迈着大步,哼着不知名的歌走的特别欢畅。 因为没有升学的压力,所以我们的心情可以用非常嗨皮来形容,可是谁也没想到,会在那里遇见以惊悚指数五颗星姿态出现的他······ 83是你救那混蛋应该得的 我和麦吟,耗子三个人一路上说笑着拐进无理胡同,可一进胡同,我就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孔安生,他苍白着脸,奄奄一息,周围是一群麻木的围观者,对着孔安生指指点点,脸上表情都是看热闹的心态,就像鲁迅先生说的:“我们以快乐的心态,看着自己同胞的受难。”他们没有一人上前,更没有人肯拨一个电话。 麦吟一看是他,拉起我就要转身离开,耗子也是一脸的冷漠,说:“小菲菲,我们走吧,去吃饭,别管他。” 我惊讶的看着耗子,说:“你怎么这么冷血呢!你还是他救出来的呢!你看看他现在这样子,我们看见了怎么能不管呢!”我说着固执的推开麦吟,中邪一样跑到孔安生身边,摇他的胳膊,怎么也抑制不住声音的颤抖和心里的紧张,轻声问:“你怎么了?怎么了啊?你说说话行不行?”到最后我的声音都哽咽,心里没来由的心疼。 孔安生虚弱的抬眼,看了看我,表情明显放松,头软软的靠在我的肩上,抖动着青紫的嘴唇,说:“木······木木······给安宁打电话······”说完眼睛一闭就昏死过去。 我慌忙的从他口袋里左找右找翻出手机,翻阅着那个叫安宁的女子的号码,拨了过去。我的声音颤抖的一蹋糊涂,我说:“安宁姐,你快来啊,安生出事了,你快来看看他吧,他在无理胡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电话挂断后,我才惊觉,好久没看到孔安宁了,那个女子,美丽如烟,温婉如玉,与戚季礼有着纠葛的孔安生的姐姐,经营着一个让无数青春男女趋之若鹜的大型娱乐场所——Paradise。 上一次看见她,她对我说的话开始在我脑中回荡,她说:“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的弟弟我自己了解,自那次以后,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孩这么上心过,科菲,相信我,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掏出手绢给孔安生止血,他的眉紧紧的打成一个结,我用手轻轻抚着,他眉心的川字渐渐舒展开,我一直看着孔安生,怕他有稍微的不舒服,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一动不敢动,肩膀都开始发麻。 麦吟在我身边立着,抱着肩膀,毫无表情,她说:“科菲,你这是何苦呢?怎么老往自己身上招麻烦啊,孔安生一看就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你心眼就是死,怎么劝都不听!” 我无辜的说:“麦吟,我没招惹他,可是他被人伤成这个样子,我们不能不管啊,你看看他现在脑袋还流血呢,你说孔安宁怎么还没来呢,她不会找不到这里吧?要不我们往出走一点,迎迎她?还是我们应该让一个人去接她们?” 麦吟摇了摇头说:“那好,我知道你是小菩萨,小仙女,可是科菲,将来如果出了什么麻烦,你别说麦吟我没提醒过你,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开始,一个好的结局。你现在也别慌,他的脑袋伤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急救,就先保持这样的姿势吧,要不别悲催的本来还活着,让我们鼓捣过去。” 我 (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18 部分阅读 ?br /> 我看着孔安生的血沾满了整条手绢,粘稠鲜红的血透过手帕都粘在我的手上,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痛。我说:“麦吟,你二大爷的,别把事情都弄得那么玄好吧,怎么说话呢,说谁过去呢!” 麦吟摇头,什么话也不肯说,或许是我的错觉,她看向我的眼神竟有一丝怜悯。我刚要细细观察,麦吟早已换了经常有的表情,媚媚的挂在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耗子身上,让我怀疑刚才那一幕不过是我自己的幻想。 孔安宁的车直接闯进了无理胡同,见到躺在我怀里的孔安生,她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让同来的人将他扶上了车,但是我可以看得到她微微皱着的眉,鼻尖上霎那冒出的细密的汗,和她眼中滑出的不易觉察的心疼。 她将一沓钞票放在我掌心,匆匆的说了声:“谢谢。”就径直开车离开了。 那一刻,她似乎忘记了我们的曾经在咖啡厅她那番诡异的话了,是我的脸孔太大众,让人易忘记,还是因为孔安生的伤,让她的眼睛忽视了别人的面孔,这些都不得而知。 我傻傻的站在无理胡同,麦吟拉起我就跑,她说:“木科菲你奶奶的,你是不是傻啦!你被流血美男吸引住啦!!你拿了这么多钱还不跑,想在这里等着被打劫啊。” 麦吟的话,让我突然醒悟,我突然感觉,打劫这个词这么刺耳,难道孔安生是被打劫了?不应该吧,上次见他防身术学的挺好的啊,那是谁敢动孔安生呢?这个问题在我被麦吟拉着疯跑的时候还在一直纠缠我,到底是谁呢? 那天麦吟承诺的烧烤自然是泡汤了,最后还是在老木面摊解决的晚饭问题,老木他媳妇一直打听我关于考试的事情,我就有一搭没一搭的答着,耗子一直在低头吃面,只有在老木他媳妇问到他时他才会崩出几个字,简洁明了的回答问题,我平时都不知道耗子还有当古代人的潜质,他说的话已经简洁到少一个字就不可的程度了,心里纳闷,这小子不会是因为没吃上烧烤郁闷呢吧,以后机会有的是,你好好忽悠忽悠你媳妇,你还怕没有香油喝,没有下酒菜。 伸手拍了拍耗子的后背说:“以后烧烤还会有的你干嘛这么幽怨,你看看,带着怨念吃饭可不好。” 耗子呛了一下,咳个不停,脸憋得通红,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扯了一下嘴角,说:“小菲菲,你想多了,我没事。” 耗子虽然在笑,笑意却显得那么牵强,没再说话,默默地收好了我们三个的碗,麦吟看了眼耗子,悄悄捅了捅我说:“我说,科菲,那笔钱你准备怎么用啊?我看那应该是不少钱呢,那么厚一打子。别跟我说你不用,那是你救那混蛋应该得的。” 我轻轻点头,说:“麦吟,我想救他,并不是因为钱,我知道他有钱,但是,我看见那样的他,我心疼。” 麦吟冷笑,说:“真动听,你自己留着跟他说吧。不过,科菲,不是麦吟我没提醒你,你这样的话肯定感动不了孔安生那样的货色,他们这些人早已经是仙人级别,汤水不进了,万事一个利字当头,你别把你的生活等同成他们这些人的生活,不然,万劫不复啊······” 我刚想说:“麦吟,你真的想多了。” 就听“啪啦”一声,伴随着老母他媳妇经典的嗓门:“哎呦哎呦······怎么回事啊······这么不小心呢!” ================ 最近天气不正常,大家注意身体哦!!别像小可一样,热伤风了~~ 84你把我手机给弄哪儿去了?! 几个碗凌乱的碎在地上,好像一个人破碎的心一般,老母他媳妇率先冲了上去,嚷嚷着说:“让我看看,手坏没坏啊,你说说,你这大一个小伙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耗子一边慌乱的捡着碎片一边说:“没事没事,阿姨,对不起,我把碗打碎了。” 老木他媳妇摆了摆手说:“嗨,没事,浩之你快别弄了,别再划伤了手,快放那吧,一会儿让你叔扫一下就行了。” 耗子抱歉的一笑,挠了挠头说:“阿姨,要不我明天买几个碗吧。” 老木他媳妇说:“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见外呢,不差那几个碗的,你就别自责了,就当岁岁平安了。” 麦吟走到耗子面前,拉起耗子的手,惊讶的说:“你看看你,都划坏了,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听到这儿,老木他们还有我都围了过来,目光灼灼的看向耗子的手,那只纹着单翼翅膀的手上有一条不算长却很深的伤口,正潺潺的流着血,黑色的翅膀在红色的血的映衬下透着些孤单和诡异,老木皱着眉说:“浩之,怎么划伤了也不说,你看看这么深的口子不及时处理要是感染了怎么办,我说现在就赶紧收摊,我们去医院处理一下。”说着示意老木他媳妇收拾东西。 “不用了,叔叔,我自己去医院就行,你们今天刚到生意好的时候,别跟着我去了,我自己去就行,没事的。”耗子甩了甩手说。 老木想都没想就说:“不行,我们带你去医院,别以为我不知道,到时候你肯定为了省钱找个小诊所随便包扎一下就完事了。” 麦吟也说:“去医院吧,你看看现在还流血呢,你就别犟了。” 耗子还是固执的说:“真的不用的,叔叔,真的没事。” 我拍了拍耗子,说:“去医院看看吧,我看你这伤口挺深的,钱今天不赚明天赚的。” 耗子看了看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小菲菲,你心疼么?” 我以为是我的幻觉,因为耗子说完这句话,就被麦吟挎着走开了,留给我一个看起来有些悲伤的背影,在渐渐黑下来的街道上显得那么孤独,老木把推车送回去再赶去医院,让他媳妇带着我们先去,我跟老木他媳妇走在后面,就听麦吟看着耗子的手,说:“耗子,你那个纹身真好看,什么时候纹的啊?怎么是单翼的翅膀?” 耗子顿了一下,笑了一下说:“喜欢这个图案就纹了,纹了很多年了。” 麦吟仔细看着耗子的脸,“哦”了一声,走了一会抬起头说:“耗子,我纹另一只翅膀好不好?”、 耗子惊讶的看着麦吟,说:“你纹它干嘛,挺疼的。” “跟你凑一对啊,这样任谁一看都知道你是我麦吟的,我们有一样的印记。”麦吟眨着大眼睛认真的说。 耗子抽回手,看了眼自己的手,摇了摇头,说:“女孩子家的,纹什么身。” 我当时没有多想,单纯的以为耗子是心疼麦吟,不想让麦吟受那份疼,心里还将耗子鄙视了一番,以至于老木他媳妇跟我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见,肚子上一阵疼,我尖叫了一声,愤怒的看着老木他媳妇说:“妈,我都多大了,你怎么还掐我肚子呢!” 老木他媳妇一撇嘴,不屑的说:“在你妈面前装什么大辈,说让你没听见我说话的,我都说了还几遍了,你想什么呢,想哪个帅哥呢?” 我对有一个这样一个无敌的老妈表示压力很大,我汗了一下,无奈的说:“妈,你能不能想点思想正常的事情啊。” 老木他媳妇看了我一眼,说:“科菲,他们”,她指了指走在前面的耗子和麦吟说:“他们什么时候那么好的啊?现在他们是不是男女朋友啊?那个女孩我觉得太疯了,不适合耗子······” 我听得哭笑不得,说:“妈,你管那么多干嘛?” 老木他媳妇一本正经的跟我说:“我得知道知道自己女儿的情敌的具体情况啊,科菲啊,你的心也太大了,都后院起火了,还不知道呢,你看看,他们俩多亲密啊······” 这都哪跟哪啊,我赶紧及时制止老木他媳妇的话:“妈,你别瞎说了,什么后院起火,我跟耗子都没开始过,也从来没想过会开始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老木他媳妇给了我一个不知好歹的眼神,叹了口气,就扭着小腰,挎着我接着往医院走去,到了医院,处理伤口,耗子的手上被缝了几针,看着来回穿梭的针线,我突然想到,耗子,都为了我留下过多少伤口,耗子的伤痕都记录着我们的过去,我们那些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麦吟一直陪在耗子身边,轻声安慰着耗子,耗子无所谓的笑了笑,但是他的眼睛出卖了他,他的眼睛里写满了疼痛,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疼痛,看得让人心酸。 在老木他媳妇去交费的时候我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我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麦吟急切的制止我,说:“科菲,科菲,你千万别接,一有陌生的号码给你电话就没好事。” 可是我还是鬼使神差的按下了接听键,接起了电话,我小心翼翼的对着听筒问:“喂,你好。” 孔安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声音沙哑着,有些慵懒,我仿佛可以感觉到,因为前几日的重创,他单薄的嘴唇上有些许干裂,他说:“木木,是你么?” 说不出为什么,那刻,我的心里流窜着一种细微的不安与忐忑,就如细细的春雨浸润过绒绒的刚冒寒长出来的草尖,那时我没有去思考,我这样的情绪是因为这个尚属陌生却总是离奇相遇的男子吗?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眼睛圆溜溜的望向麦吟,发现麦吟和耗子的眼睛也溜溜圆的瞪着我。 电话那端的孔安生在确定了是我之后,竟像受了刺激一般,突然大吼起来:“木木,你是猪吗?那天你把我手机给弄哪儿去了?!” “什么?手机?”我突然愣住了。 孔安生在电话那端继续吼:“是啊!!就是你拨安宁电话的那个手机······” 我紧紧捂住电话,悄悄问麦吟:“你记不记得那天,我把孔安生的手机扔哪儿了?” 85救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麦吟吃惊的看着我,说:“他半死不活的给你打电话,竟然只是为了一部丢了的破手机?那位大爷坏了个窟窿的脑袋是不是那天失血过多,傻了啊?!” 我瞪了眼麦吟,一本正经的说:“麦吟,我真忘了把他的手机给搁哪儿去了啊。怎么办啊,我说,你不是说过孔安生是个厉害的角色吗?那我岂不是玩完了啊?” 麦吟皱着眉说:“他应该还不是不讲道理的主儿,你跟他实话实说就是。” 我就战战兢兢的挪开放在话筒上的手,孔安生可能是吼累了,在电话那端跟只小狗似的喘着粗气。 我支支吾吾的说:“我当时太紧张了,真忘了把你手机给放哪儿去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真的没自己留下。” 孔安生打断了我的话,说:“我知道你也不好意思留下,安宁给你的见义勇为的报酬也够多了,你的小手还想掌握多少钱啊?拿得过来么你?!” 他的话让我分愤怒至极,我差一点脱口就说:“去你二大爷的孔安生,老娘我好心救你小命就为你那几个破钱?你老娘我现在穷得跟个宇宙黑洞似的,那几个破钱算哪粒米啊?你他奶奶的是不是真的像麦吟说的失血过多,傻啦了?错,是我我傻了!救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当然这样的话,我目前是说不出来的。我和麦吟不同,我是一个被传统教育荼毒了的孩子,总是想竭力掩饰我彪悍的本性,所以尽管我目露凶光,狰狞得可怕,声音却出奇的温柔平和,我说:“你今天不就是来要手机,还有来索要安宁给我的报酬的吧?说实话,我还正不想要呢,你在床上安稳的等着,姐姐我现在就给你送过去!!” 孔安生在电话那端刚要发作,我就听到一个若有若无的女声传来,声音甜美婉转,她说:“安生,你干吗跟小孩子过不去啊?”这话说完,那甜美的女声立刻又放大在话筒那端,她说:“喂,是科菲么?安生可能伤口疼痛的原因,所以总是四处找碴,你别委屈啊,他也不光是为手机的事情,他埋怨我前几天不该把你丢在无理胡同,这些日子有事没事的就找我碴,担心你会遭到报复,遇到麻烦,所以费了好大周折才联系上你,手机也不过是个由头,他只想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平安,科菲,他这个人就这样,关心人的话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其实他是好意的,你别生气啊。” 不用猜,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谁能把孔安生刚才令人发指的罪恶行径美化成这般美好模样的,除了那个二十多岁就能把一个娱乐场所经营到省城数一数二规模的孔安宁,我想不出更适合的人选了。 当然,我也不是傻乎乎的主儿,既然孔安宁这么说了,我也只能对孔安生的身体状况表示了深切的慰问。安宁笑,说:“科菲,假期了是不是也没什么事情啊,没事的话,就来陪陪安生吧,他一个人挺无聊的。” 我满口应承下来,然后就挂掉电话了,心想:“我才不去呢,我要是去了我才无聊呢!!他指不定的怎么折磨我呢,看看刚才他嚣张的气焰,哪里像一个脑袋上有窟窿的病人啊,说话比我都有底气。” 麦吟满脸狐疑的看着我说:“怎么回事啊?” 我把手机放在口袋里,若无其事的说:“没什么,就是孔安生受刺激了,突发羊癫风、狂犬病了,看见人就乱咬一通,可是你说麦吟,那手机到底让我给我扔哪儿去了呢?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麦吟撇了撇嘴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要我说啊,你救了他就不错。不过,科菲,我确实想不出,谁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啊?这胆子也太大了吧!而且,科菲,我跟你说,据我了解孔安生可是个膘肥体壮的主儿,不是随便几个人能够撂倒的,所以我一直纳闷。” 我瞥了一眼正在展开想象的翅膀的麦吟,说:“麦吟,你别瞎想了吧,说的这么玄,把孔安生说得跟黑社会老大似的。” 麦吟白了我一眼,看着耗子用鄙夷的语气说:“耗子你说说,科菲啊,太单纯了,反正我告诉你孔家的背景可不简单,要不然你以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就能把娱乐场所经营的那么有声有色全是仗着自己能力优秀啊,再说说孔安生吧,你跟他认识这么长时间不会不知道他是干嘛的吧?”麦吟看我脸上茫然的表情,回送我了一个你是白痴的表情,接着说:“孔安生是经营着全市最大的室内设计公司的,那个Paradise就是他一手设计出来的,你看看里面的装潢就知道这是一个多么不简单的人物了。” 我惊讶的看着麦吟,说:“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认识他没多长时间吧?!” 麦吟随意的将头发一甩,说:“我之前就听说过这样一个人,但是一直没见过,那天在公安局第一次见到他,他自己问我认不认识他这么号人物,我才知道科菲你竟然认识他,还是你厉害。” 我嘟了嘟嘴,小声的说:“那你也不能说他是个膘肥体厚的人啊,我是没看出来,那腰条比我都好看。” 麦吟不屑的看着我,说:“你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能不能别字面理解,深入挖掘一下内涵,我的意思说他的身手好,他以前的大学专业是刑侦学,他学过防身术的。” 被麦吟这样一个小太妹说我没内涵,极大的打击了我的自尊心,我讪讪的说:“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别瞎说。” 麦吟不理我,冷笑着说:“科菲,咱们走着瞧吧,我说的肯定对,你还别不信。” 说完就不再理我,缠着走头到尾都没说话的耗子问纹身的事情去了,我刚到嘴边的话也不得以咽了下去,我本来是想问问麦吟,那天孔安生到底说了什么让她那么惊讶,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可是现下看样子不太合适,一提起孔安生麦吟就带着明显的敌意,还有莫名的烦躁,这点让我大大的不解。 正在我想要深入剖析这个问题的时候老木他媳妇回来了,说:“行了,我们走吧。”我们一行人就往家走去,麦吟一路耍宝,逗得老木他媳妇哈哈大笑,气氛一下就欢乐起来,走到大院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低沉阴冷的声音,呼唤着我的名字,像地狱的催命鬼一样,吓出我一身的冷汗······ ====================== 小可保证只要点击,推荐每到一个大的整数小可就加更一章~~~请多多支持啊~~ 86如果;我有条件呢? 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遇到催魂夺命鬼的时候,阴影里突然闪出一个人,“啪”的一下拍了我的肩膀,我吓得“哇哇”叫了起来,大喝一声:“何方妖孽?” 老木他媳妇看向我的身后,非常淡定的说:“你别叫唤了,就算是鬼也是一个很好看的鬼。” 我身边的麦吟则是凑了过来,一脸羡慕嫉妒恨的表情,说:“靠,木科菲,你上辈子是修了什么福啊,怎么认识的都是帅哥呢!!我麦吟怎么就没有你这么好的命!耗子,你说是吧。”说着拽了拽耗子的手,耗子皱着眉,带着明显的敌意说:“戚季礼,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我心里一惊,什么,戚季礼?这人找我干什么?我转过身,迎上了戚季礼深邃的目光,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战,戚季礼微微勾起嘴角,冷冷的说:“我是来找这小丫头的,跟你没有关系。” “你······”耗子被戚季礼的这一句话噎得有些火气,要冲上去,老木他媳妇很巧妙的拉住了气鼓鼓的耗子,笑着说:“浩之啊,你叔叔还担心你手上的伤呢,快进屋让他看看去,麦吟啊,你也进来吧,家里有西瓜。” 麦吟看了眼我,又看了眼戚季礼,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在我耳边轻声说:“我看这人不是什么善茬,你小心点,有什么事就叫我。” 说完就若无其事的换上一副笑脸拖着耗子,说:“走喽,吃西瓜去喽!耗子你快点走,想在外面喂蚊子啊。” 耗子虽然被麦吟拖着向前走,但是眼睛一直落在我身上,天太黑,灯太暗,我看不清那眼睛里面的内容,却能感觉到那好像是对我对面这个人深深的厌恶,所有人都进了屋,外面就剩了我跟抱着臂的戚季礼,我不耐烦的说:“有什么话就说吧,现在就剩你跟我了,最好挑重点说,你也看见了我很忙的。” 戚季礼饶有兴趣的笑着说:“忙着吃西瓜?” “你怎么那么贫呢!有话就说,外面有蚊子,我还不想无偿献血!”我催促道。 戚季礼正色的说:“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恩?什么?你想让我帮你忙?你确定你没说错,你确定你现在脖子上面那个东西运转正常?”我有些吃惊的说。 戚季礼点了点头,接着说:“我想让你帮我约孔安宁出来。” 原来是要找孔安宁,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要是好事他才不能想到我呢,我砸了咂嘴,说:“你自己怎么不去找她,干嘛让我去啊,我跟她又不熟。” 戚季礼波澜不惊的看着我,说:“她现在不接我的电话,我有事情找她谈谈,你不是跟他的弟弟很熟么,所以就想到你了。” 我心说:“你上次在医院用那么恶劣的态度跟一个刚做掉自己孩子的人说那样的话,要是我,我不仅不接你电话,我还会做出更决的事情,现在这是想干嘛啊,将功补过么,可笑。” 我嘲讽的看着戚季礼,说:“我说,戚大公子,你现在这是在干吗啊,你看看现在,何必当初呢,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情,我不会帮你这个忙,很晚了,我也怕黑,就不送了,再见。” 说完我就转身要进屋子,身后戚季礼声音低沉的说:“如果,我有条件呢?” “什么条件老娘我都不伺候!!”我头也不回的说。 戚季礼说:“如果我的条件是一个你一直想知道的秘密呢?一个你能将你最讨厌的人搬到的秘密。” 秘密?还是我最讨厌的人的秘密?这个就劲爆了,我最讨厌的人当然就是周子期了,这是毋庸置疑的,周子期还有什么秘密呢?我自己就知道很多了,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岂有此理啊,这人明知道我好奇心特别旺盛还开出了一个这么有交换价值的筹码,我顿时就站在原地,走也不是,转身也不是。 心里挣扎,有两个人在打架———— 一个一本正经的说:“不能听戚季礼的,孔安宁跟他的事情不要插手,麦吟都说孔家很复杂的,别自己找麻烦。” 另一个邪魅的一笑,一边摆弄着手指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哎呦,科菲,你就不想知道周子期的秘密是什么?你就不想一下子改变她在戚季白心中冰清玉洁的形象?你就不想看周子期的笑话?再说,如果戚季礼说的这个没有爆点,到时候你在耍赖不就得了,反正主权在你的。” 就这样打了一会,我就看到有一个挥舞着黑色翅膀的小恶魔把白色小天使踩在脚下,笑得肩膀一抖一抖,好了,就随你了! 我转身抬头看着戚季礼说:“你的秘密是什么?” 戚季礼肆意地笑着,脸上写着我就知道我的条件你会动心,他说:“这个······我要在你帮我之后再告诉你。” “那不行。”我抗议道:“谁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耍赖,到时候你不说了,或者你随口说一句,我也不知道,我逗你玩的,我不白得罪人了,不行不行,一手交秘密,一手交人。” 戚季礼清冷的目光扫过我,说:“我说会告诉你就一定会告诉你,你这次帮了我,到时候,说不定我还会帮你,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真是败给他了,他这次开出来的条件诱惑性实在太大了,我承认我非常非常动心,点点头答应了他,装作恶狠狠的样子说:“戚季礼,我们是想说好了,到时候你可别抵赖。” 戚季礼点了点头,给了我一个你放心的眼神,递给我一张纸条说:“行了,记得明天把孔安宁约到纸条上面的地址,然后我会找你的。” 说完,戚季礼就走了,我打开字条看了眼上面的地址默默地记了下来,然后将字条收好,回了屋子,刚一进屋就发现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老木他媳妇率先发话:“科菲,那谁啊?” 我拿了块西瓜,边啃边说:“哦,一个认识的学长,找我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啊?科菲。”老木他媳妇八卦起来的时候是没有尽头的,她现在打开了话匣子,我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九九八十一问的,不禁暗暗叫苦,这时候耗子说:“小菲菲,你那些东西放在我屋子里什么时候拿走,我屋子都没地方了。” 够意思!我看了眼耗子,暗暗竖了个大拇指,还是这小子有眼力见!救我于水火,我连忙说:“现在就搬。” 老木他媳妇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就哼了一声,看电视去了,麦吟在我身边小声问我:“那个人是不是姓戚?” 我点了点头,麦吟又说:“他们家是不是有一个叫周子期的养女?”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麦吟,强压抑下心中的震惊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很少人知道的。” 麦吟冷冷的笑了,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就算别人不知道,我也会知道的。”我在麦吟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丝恨意还有一丝痛苦,心里疑惑起来,难道麦吟跟周子期还有什么过往么?她们简直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87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麦吟拖了出去,顶着烤人不倦的太阳走在行人稀少的大街上,在我感觉自己快被烤化了的时候,我哀怨的对麦吟说:“我说,你到底拽我来干嘛,别跟我说你是想让我陪你出来晒太阳。” 麦吟神秘一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冷哼了一声:“只怕我活不到你说的到时候了,姐姐,天气预报说今天三十六度啊,不是六度,你能不能考虑一下群众意见。” 麦吟瞥了我一眼,说:“好啦,好啦,告诉你。”她痴痴地笑了笑,接着说:“我要去纹身。” 听了她的话,我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我摸了摸麦吟的额头,说:“也不热啊,没发烧,挺正常的人,怎么说出这么不正常的话呢,你没事闲的纹什么身啊。” 麦吟嫌弃的甩掉我的手说:“哎呀,你懂什么,我要纹跟耗子一个系列的那只翅膀。” 我说:“耗子当时就是觉得那图案好看才纹的,你走什么热闹啊,纹身很疼的。” 麦吟摇了摇头,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说:“你难道猜不到耗子纹单翼翅膀的意思么?” 我白了她一眼,说:“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估计也没你想得那么复杂,耗子是一个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的主,他自己估计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麦吟冷笑了一下,眼睛微眯着看着我,说:“木科菲,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被她这一句话说的摸不着头脑,呆呆的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麦吟缓缓的说:“传说从前是有一个天使他只有一只翅膀,所以他不能飞翔,只能站在地上羡慕的看着在天空中飞翔的同伴,同伴都嘲笑他,讽刺他,他一直都很自卑,觉得自己是一个异类,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她,一个同样是单翼翅膀的天使,他们一见钟情,携手飞向了向往已久的蓝天,从此他们不离不弃,单翼翅膀就预示了永恒不变的爱情。” 我听后不禁哑然,说不出一个字,想到了当时耗子在我们一起罚站的时候跟我说:“小菲菲,我们去纹身吧。”我是怎么说的,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我揶揄的说:“怎么的,你左脚纹反清,我右脚纹复明啊。” 还有那个中午耗子兴冲冲把自己刚刚纹过身还微微红肿的手伸过来给我看,我漫不经心的态度,瞥见了纹身,随口说:“你真是花钱找罪受。” 我从来没深究过到底耗子问什么要纹一个单翼翅膀,现在麦吟告诉了我,我的心里面难受到极点,耗子听过我的话后,失望的表情像针一样刺在我的心上,耗子,耗子,原来,那么多年以前你就开始为你的幸福努力了,是我太笨么? 麦吟一把拽过发呆的我,喊道:“木科菲,你是不是傻啦!!在马路中间停住了,你不想活了,我还想活呢!我就是让你陪我去纹个身,不是让你去陪我送条命。” 在她孜孜不倦的话中我回过神来,说:“你今天真的要去纹身么?” 麦吟回了我一个你这是废话的眼神,拉着我往纹身店走去。 我机械的跟着,直到麦吟坐在凳子上,纹身的机器开始转动,我看见麦吟紧咬的嘴唇,鼻尖额头上深处的细密的汗珠,攥紧的左手,但是麦吟的脸上却可以隐隐的藏着幸福感,她低头看着渐渐成形的黑色翅膀,我想到了当时的耗子是不是也是这样,痛并快乐着,我现在才知道,耗子,我欠你的太多太多,你这个傻瓜,到底为我做了多少?欠你的幸福我希望麦吟会替我还给你,耗子,真的,我是真的希望你幸福的人。 我扫过墙上密密麻麻的纹身图案,眼睛落到一处,我眼睛一亮,那个图案是一朵别致的莲花,黑色的莲花绚烂绽放,枝藤蔓延,藤蔓缠绕的地方有一串细小的字母,我凑上去仔细看,也看不清楚,纹身店的老板说:“怎么小姑娘喜欢这个图案?” 我笑了笑说:“确实很好看,我有一个朋友跟这个纹身一模一样,我有点好奇而已。” 那老板疑惑的说:“恩?这个图案我几年前只纹过两个,是一对情侣,图案是他们自己设计的,我是觉得这个图案很别致就拍照留了个纪念,人家再三要求我别给别人纹这样的图案,我也就没再纹过,你怎么会有朋友有这个纹身呢?” 那想了想老板又说:“我记得上面纹的字母是LS。FOREVER我还特意问过他们什么意思,他们说前面是他们名字的缩写。”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心说:“不会这么巧吧,那老板说的难道是孔安生跟照片上的那个女孩?” 我连忙说:“呵呵,可能是我记错了。” 老板笑着摆了摆手说:“没事,小姑娘看看别的图案吧。” 我手往口袋里面一放,摸到一张纸,我拿出来看是昨天戚季礼给我的,上面还写着地址,我拍了一下脑袋,我竟然将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我们还有交换条件的呢! 我冲麦吟说:“我有急事先走了,你自己注意。” 麦吟说:“喂,你太不够意思了······我说·······” 没等麦吟说完,我就已经跑出了很远,心里面说,我这不算违约吧,戚季礼那家伙不会赖账吧,我只说帮他约孔安宁,也没说几点约,对,到时候他要是追究,我就这么说,哼,说怕谁啊。 想到这我轻松了一些,计划了一下该怎么约孔安宁到那个咖啡馆,来到了Paradise,没有人拦我,我凭着记忆左拐右拐的到了那个秘密屋子的门口,把纸条顺着门缝塞了进去,按了下门铃,就躲在了拐角,应声开门,孔安宁清丽的声音传来:“谁啊?有人么?” 站在角落暗处的我的心狂跳,一直偷偷观察着他,暗自祈祷她一定要发现字条,她反复喊了几次,发现没有人,刚要关门,“咦”了一声,蹲下身捡起字条,柳叶般的眉皱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看门外,关上了门。 我又站了一会,确认安全了之后快步走出了酒吧,在大门周围徘徊,心里七上八下,到底,孔安宁会不会去呢?我到底能不能从戚季礼口中知道周子期的秘密呢? 88你就不想知道这伤是怎么弄得么? “科菲?这么巧。”身后传来孔安宁略带惊讶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呐呐的笑着说:“啊,安宁姐,呵呵,好巧啊,你这是要出去?” “恩,我突然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你怎么在这?找我有事么?还是你想找安生?”我还来不及开口,她就继续说道:“这样吧,科菲,我原本是打算去看安生的,这是我给他炖的汤,你帮我送去吧,他天天跟我发脾气,嚷嚷着不该那次把你扔在无理胡同,让他看看你,他就能安心了,直接去他家就行,他不喜欢医院,出院好几天了,那就这样啦,科菲,这是钥匙,拜托了,我先走了。” “那个······”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孔安宁就把保温饭盒塞在我的手里,上车走了,我真是无语了,这就是突发的在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本来就是想确认孔安宁真的去了那个地点,我就大功告成,没想到啊,会被孔安宁临时抓来当壮丁,去照顾脑袋上有窟窿的孔安生,想想那天他在电话里面的大呼小叫,就能猜到他今天会对我什么态度了,对了,那笔孔安宁给的见义勇为的酬劳我得带着,到时候,就拍到他的窟窿上,看他还跟我嚣张个什么劲。 回家拿了那一厚沓子钱,小心的放好,搭着公车往孔安生家进发,下了公交车,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孔安生的家,感觉好像有一种什么力量牵引着我,告诉我,就是这里,我深呼了一口气,做好了面对孔安生的准备,拿出钥匙开了门,我刚一进去,就吃惊的发现屋子里面乱的简直不像话,用猪窝来形容都是给猪窝抹黑,到处都是杂志,团成团的废纸,衣服袜子更是以各种姿势或躺或卧的在沙发上,我皱着眉往里面走,心说:“这个妖孽的屋子跟上次的区别也太大了吧,这完全就是遭到抢劫之后的案发现场啊,孔安生,你终于露出你的本色了吧,穿的衣冠楚楚的,原来私底下是这么禽兽的人物。” 我挑着道走着,刚来到主卧的门口,迎面就飞来一个枕头,把我给拍了个正着,伴随着“嘭”的一声,还传来一个慵懒带着愠怒,还有几分撒娇的声音:“孔安宁你怎么才来,你是不是想饿死我?你看看我这几天都饿瘦了。”说着我就听见有脚步声向我走来,几秒钟之后,我跟孔安生都石化在那里。 因为,我竟然看到只穿了三角内裤的孔安生,他挺拔,精壮,肌肉分明的身体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在孔安生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自己震惊的眼神。 而孔安生则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是我,他狭长的眸子里面都是不可思议,还有几分害羞,我的天啊,我竟然在这妖孽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这两个字,我还以为他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呢,他的脸上闪过红晕,不过,很快他又换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他斜斜的倚在门口,略带沙哑的说:“木木,怎么,想我啦?知道来看我了?” 我整理了一下被那个枕头打乱的头发,说:“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是今天偶然看见安宁姐,她有急事要处理,让我帮她给你送汤的,不过没想到,进门就被你用这样的待遇对待了一番。” “哦?什么对待?让你看我现在这样么?”他指了指自己的身体,玩味的说。 我的脸红了一下,侧过头说:“我是说被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下,那个······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孔安生似笑非笑的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这样坦诚相对,显得我真诚。” 我把保温饭盒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恶狠狠的说:“你自己坦诚去吧,我的任务完成了,自己快喝,你这样的哪像脑袋上有一个窟窿的人啊,还有力气调戏小姑娘呢。” 孔安生随手套上了一件宽松的米色休闲衬衫,想得他更加性感,拽着我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指了指头上的伤,问我:“你就不想知道这伤是怎么弄得么?” 我撇了撇嘴,说:“估计是你惹了什么桃花债,那女的找一帮人教训了你。” 孔安生喝了口汤,声音圆润了不少,说:“在这个城市,能动我的人还真不多,这伤我要说跟你有关你信么?” “切,鬼才信呢,我又没惹上**团体,再说了,也没人知道我,在你们有钱人眼里我这样的市井小民,算哪根葱啊,你以为我是小孩么,还跟我有关。”我嘲讽的说。 孔安生也不反驳,懒懒地坐在沙发上,汤匙一下一下轻轻地搅着汤,看着中间浅浅的漩涡说:“你惹不上,不证明你的朋友惹不上吧?” 我心一沉,冷冷的说:“你什么意思?” 孔安生放下汤匙,盯着我,一字一顿的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孔安生说:“你给我说清楚,别跟我猜字谜。” 孔安生说:“木木,我想你很聪明,肯定听懂了我的意思,我这脑袋上的窟窿是替刑浩之挨的,我清楚的听到他们说,就是这帮了刑浩之那个小子,给他点教训。” 我佯装镇定的说:“你去哪里干什么?据我说知,那里不是你应该去得地方。” 孔安生嘴角微勾,幽幽的说:“是啊,我去那干吗,我只不过听到过有人随口说喜欢吃那里的烧烤,我想有人那天考完试,我应该买一点给有人送去,有人或许会很开心。” 我的心里向有人丢下去一块石头,激起了千层浪,我再傻也知道,孔安生说的有人是我,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他说过无理胡同的事情了,可能说的时候太随口了,但是,我这样的一句话,孔安生都记住了么?孔安生你这是在讨好我么?值得么? 我清了清嗓子,说:“有人让我转告你,她的歉意,还有谢谢你。” 孔安生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突然想起来那笔钱,掏出来递给孔安生,说:“这是那天安宁姐给我的钱,我没有动过,现在换给你,那天我救你也不是图你的钱的,你的手机我想了很久,真的是忘记我放在那里了,实在抱歉。” 孔安生说:“木木,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就非要跟我分得这么清楚?非要跟我这么见外?我受伤这么多天,你有没有想过来看我?” 孔安生低沉中带着怒意的声音在这沉默中显得特别刺耳······ ==================== 亲们请参与一下小可发布的调查,亲们希望小可每天几点更新,小可会根据投票情况调整更新时间,方便亲们的阅读~~ 89木木;别乱摸了 此刻的孔安生浑身散发着冷厉,让我有一丝怯懦,支支吾吾的说:“我······” 孔安生的划过痛苦的表情,说:“算了,木木,别再跟我道歉了,你要是真想道歉就陪我一会。”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说:“你屋子怎么这么乱呢,上次来不是这样的啊。” 孔安生漫不经心的说:“最近没有心情收拾。” “要不······我帮你收拾了吧?”?(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19 部分阅读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说:“你屋子怎么这么乱呢,上次来不是这样的啊。” 孔安生漫不经心的说:“最近没有心情收拾。” “要不······我帮你收拾了吧?”我看着孔安生说。 说实话,我是想尽量弥补我心里面的愧疚,我想尽量能为孔安生做更多事情,在不知不觉间,我周围的人为我做的事情太多了。 孔安生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了,我挽起袖子,开始收拾了起来,先把满沙发的衣服收了起来,分类之后丢进了洗衣机,然后开始清理地上的垃圾,一边收拾一边感叹:“孔安生你真是一个十足的少爷,这样的屋子你还能住下去,你没感觉都有味道了么?你看看,这吃过的方便面都多久了,还不扔,真有你的。” 孔安生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这不是等你来收拾么。” 我等了他一眼,说:“切,我要是不来,你就打算一直窝囊下去啊?谁信啊。” 孔安生嘴角牵起一个魅惑众生的微笑,说:“你一定会来的。” “你就那么确定?”我低头收拾着东西说。 孔安生没有说话,依然笑得十分妖娆,闲散的看着我忙活的不可开交,我在心里想:“这就是变态,看见别人干活,竟然笑得那么幸福,他绝对是心理上有问题,虐人癖不是一般的重。” 忙忙活活的终于让这个屋子重现了光明,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我累得脚下一软,向身后倒了下去,据我目测我身后是沙发,伤害为零,我放心大胆的任由自己倒了下去。 恩?怎么没有预期的沙发的柔软?怎么有一点硬硬的?我伸手摸了摸还挺顺滑的,什么东西? 这时耳中灌满了一个性感的声音:“木木,别乱摸了。” 我吓得缩回了手,抬头就看见了孔安生漆黑的眼眸,柔软如丝绸般的碎发垂了下来,挡住了额头上的伤口,此刻的他,显得充满了诱惑,我偏过头,挪了挪身子,想让自己离开孔安生的身上,而孔安生手上一使力,将我牢牢的圈在他身上,我们的现在姿势太过暧昧,我的心跳的太过疯狂,嗓子里面干干的,我咽了咽口水,说:“孔安生,你,你这是要干嘛?” 孔安生把头埋在我的颈间,轻轻的说:“木木,我们就这么呆一会。” 我一动都不敢动,僵硬的保持着开始的姿势,感受着自己狂乱的心跳,我抬头的时候,他恰好低下头。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巧合,都是命中注定的东西,比如,我们的唇就那样碰在一起,没有缱绻,只是轻轻的触碰,就足以让我红透了脸庞,我连忙偏过头,从孔安生身上跳了起来,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服,说:“那个,孔安生,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 孔安生并不接话,他的手拂过自己的唇,笑着指了指书房说:“木木,你帮我把电脑拿来。” “哦。”我出奇的听话,去书房把他的笔记本电脑搬了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沙发前的漆木的茶几上,孔安生示意我打开,我打开之后,看着孔安生,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电视,过了一会才说:“登上我的邮箱,一会公司会有人给我发邮件,是一份重要的合作合同,来了告诉我。” 我把电脑往他那里一推,说:“我哪知道你邮箱,又不是你秘书,你自己登陆。” 孔安生拿过电脑飞快的按了几下,又推了过来,说:“我看会电视,来了你告诉我。” 我的手无意识的滚动着鼠标,余光瞥到那个倚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身影,正要叹气,目光随着一声很轻的滴答声,又回到网页上,显示有一封信邮件,我点开看了起来,上面写着的称呼写着亲爱的安生,我心里想,孔安生这个家伙还真是有女人缘,随便拿出一个女人都喜欢叫他亲爱的,我一点一点的看下去,越往后看我的呼吸越紧,看到最后,我发现自己像要窒息,这是那邮件,她说,说她很想念孔安生,问他是否安好,看到她说再过几天她就会回来,看到落款是连锦笙时,我的心彻底凉了,无缘无故的开始不安起来,总觉得这是一个来头不小的人物,她的出现一定会打破我现在的平静。 “木木,你在看什么?表情那么紧张?”孔安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我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从地上的毛毯上弹了起来,说:“你走路没有声音的么?要吓死谁啊。” “呵,恶人先告状。”孔安生带着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说:“别遮了,我早就看见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难道孔安生听到了那封邮件的提示音?那他会不会生气我偷看了他的邮件?知道这个叫连锦笙的人回来他会不会高兴的不能自已?连锦笙这个时候回来无异于雪中送炭,现在孔安生正处于受伤阶段,现在回来送上点体贴,再聊聊他们的回忆,他们会不会旧情复燃?他们·····我的脑袋里面出现了无数的画面。 心乱到极点,可是依然嘴硬的说:“我没遮掩什么,那个,你有一封邮件,自己看吧。” 孔安生挑了下眉,说:“垃圾邮件就删除了吧。” 我扁了扁嘴,说:“不是垃圾邮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有一个朋友给你发邮件说她要回来了。” 孔安生皱着眉看着我,说:“你说什么?” 我一五一十的说:“有一个叫连锦笙的给你发邮件,告诉你,她过几天要回来了。” 孔安生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好像在确认我说话的真实性,过了很久,他说:“你说,谁要回来了?” “连锦笙。”我回答的很干脆。 “她要回来你跟我说什么!”孔安生握着遥控器的手微微发白,指节弯曲的弧度很完美,温润的弧度蕴藏着怒意。 我听到他这么说,火气就来了,我说:“不是,我说,孔安生你会聊天么?你上嘴唇碰下嘴唇,说出来的那叫人话么?我好心告诉你,你跟我喊什么!” 孔安生扔掉遥控器,把我抵在墙上,两个人面容凶狠,看起来享有血汗深仇似的看着彼此······ -------------------------- 亲们,请参与小可发布的调查,每天希望什么时段更新呢?小可会根据调查结果调整更新时间,以便大家阅读~~ 90爱得越满;就伤的越深 我刚卸下防备的面容又滴水不漏的伪装起来,我干笑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又缩回自我保护的壳中,睁着眼看着因为我这样的表现更加阴晴不定,目露凶光的孔安生,我说:“孔安生,你请放手,我要回去了,到时候会有人照顾你的,你照片上的女主角要回来了,你心里面肯定都美死了,别在这跟我装凶神恶煞,有意思么?” 孔安生的声音冷得像一根又根的针扎进我的耳朵,刺得我生疼,他说:“谁说我高兴了,她回不会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木科菲,你别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我一把推开他,有些好笑的说:“孔安生,我发现你这个人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我怎么就挑战你的极限了,是你不敢提连锦笙这个名字的,是你听到这三个字就像原子弹爆炸一样,对我一顿乱吼,是你像刺猬一样竖起了身上的刺,你自己没发觉么!!!还来质问我!!你脑袋里有泡吧!” 一个姿势久了,稍微一动就纠结的酸疼,从腿传到了心里,像较劲似的,我固执的站着,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傍晚细密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橘黄色的暖,却没有温暖我冰冷的心,刚才的幸福感都被孔安生一盆凉水浇灭了,我看见屋子里面上上下下漂浮着许多细小的灰尘,纷乱,没有秩序,就像我此刻的心一样。 甩掉孔安生的手,我夺门而出,一口气跑下了楼,觉得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在刚才耗尽了,蹲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不争气的开始迷蒙起来,我这是怎么了?不过就是跟孔安生吵架了而已,为什么这么难过?什到底孔安生跟连锦笙有怎样的过往,为什么孔安生一听到这三个字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什么时候孔安生在我的心里开始占据了这么大的分量?他的喜怒也可以影响我的情绪? 我前所未有的恐慌,在楼下站了许久,没有遇到偶像剧的桥段,男主角会冲出来一把抱住女主角,一遍一遍的道歉,然后,两个人和好如初。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自嘲的说:“木科菲,醒醒吧,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算什么。” “嗡嗡”手机震动,我接了起来:“喂,你好。” 电话那端是清丽中带着几分沙哑的女声:“科菲,是你么?” 我“恩”了一声。 电话那边说:“科菲,我是孔安宁,你来陪我坐一会吧,我在Paradise。” 我心一沉,孔安宁找我干嘛?是不是知道了那张字条是我放的找我兴师问罪来了?戚季礼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啊,这不是坑我么。 “那个,安宁姐,我······”还没等我说完,孔安宁就挂断了电话,我给戚季礼打过去,打了好多次都没接,最后干脆关机了,这是什么人,有事了来找我帮忙,然后过河就拆桥,我下次要是再帮你,我就不得善终。 我万般无奈把手机放回口袋,搭上公交去了Paradise,一路上,我在想,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么,老天这辈子让我遇到这么极品的姐弟,一个个的都那么难搞,都那么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里的霓虹还是透着夜晚的诱惑,灯红酒绿间年轻男女穿梭其间,我小心的躲过他们,到了那个房间门口,敲了一下门,里面没有回应,却听见“哐啷”类似于什么摔碎的声音,我连忙拧了下把手发现门没锁,冲进了屋子里,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敢情这姐弟俩都有住猪窝的习惯,这屋子里面凌乱的非常有特色,衣服跟衣服纠缠在一起,鞋子在角落里开会,零食在桌子上晒月光,地上则是散落有很多很多空了的酒瓶,我快速的寻找着刚才声音的来源,突然脚下一绊,“哎呀”我就摔了个狗啃泥,恩?怎么没有想象中的疼呢?结果我发现我身下有一个人肉垫子护着,我爬起来一看,吸了口凉气,这不是孔安宁还能是谁,她眉达打成一个结,闭着的眼睛上沾满泪水,嘴里呢喃着什么,身子蜷缩成一个团,据说,人在受伤的时候才会蜷缩成一团,这种回归母体的姿势可以让自己有些许的安全感。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孔安宁,这样脆弱的像破败的布娃娃般,被人任意丢在地上,没了往日的风采迷人,没了旁人羡慕的目光,她不过是一个在爱情里面受伤的女人罢了,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不可自拔,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我们是一样的人,都是不被上天祝福的孩子,被抛向了天堂,在陨落的过程中一点一点感受着自己身上伤口的疼痛。 我扶起孔安宁,焦急的问:“安宁姐,安宁姐,醒醒,刚才什么东西碎了?有没有摔坏哪里?” 孔安宁睁开眼睛,迷离的看着我,断断续续的说:“哦,是科菲来了,我没事······你看看我现在多好啊······哈哈······我多好啊······我那么漂亮······我那么有能力,我从不服输,自己像一个男人一样摸爬滚打,站稳了脚跟,你看看我,成功吧······”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最后眼睛擎着满满的眼泪看向我,几乎破碎的说:“我这么好,为什么他不要?”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了得到所谓的周子期的秘密,做了一件多么可耻的事情,我间接伤害了我面前这个已经爱如骨髓的女人,我轻轻地擦掉了她的泪水,说:“安宁姐,是他配不上你的好,是他没有眼光,安宁姐,别哭,为了这样的男人哭不值得。” 孔安宁在我的怀里哭得像一个孩子,我知道自己此刻的安慰显得那么苍白于无力,再聪明的女人陷入爱情后,她的心就不再是自己的,里面装满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想的都是他,从没想过要给自己留一个余地,爱得越满,就伤的越深,她是如此,我是如此,别人亦是如此。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把孔安宁扶上了床,给她盖好被子,刚要转身,她一把拽着我的手,说:“别走,陪我一会,就一会儿。”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安宁姐,放心,我不走,你别怕,安心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孔安宁睡得极不安稳,打结的眉一直没有舒展,睫毛轻颤,睡梦中的她,还会有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大滴大滴的落在枕头上,晕湿了一片。 看着这么脆弱的孔安宁,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孔安生,可是想到他带着怒火的脸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还是少招惹他为妙,再说,人家现在哪有时间搭理我啊,肯定沉浸在兴奋中难以自拔了。 孔安宁跟我不是很熟悉,为什么在她这么脆弱的时候会打电话给我呢?还有,戚季礼到底说了什么样的话,能把孔安宁刺激成这个样子?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戚季礼要那么决绝,那次在医院看见他,他的眼中明明也有隐藏的痛苦,后来他还来找过我,问孔安宁的情况,一个又一个问题盘旋在我的脑中,让我本来兼容量就不怎么高的脑袋,运转不过来了。 我身边的人仿佛都在一张结成的网上面挣扎着,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91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我的眼皮渐渐发沉,坐在在地上头枕着床边刚要睡着,手机就残忍的响了起来,我迷迷糊糊的接起来,那边传来一阵河东狮吼:“木科菲,你在哪呢,学会夜不归宿啦!!耗子都急疯了,非要报警去找你,我限你马上立刻就回来!别多讲什么理由。” 我被麦吟这一连串的咆哮彻底赶走了瞌睡,怕吵醒睡眠很浅的孔安宁,我一边捂着话筒,一边往客厅走,小声说:“麦吟,我现在走不了,我这边有事情。” “你别跟我装,你能有多大的事啊,赶紧回来,再不回来你爸你妈就要回来了,我告诉你,到时候可就不美丽了。”麦吟说。 我小声赔笑解释着:“麦吟,我现在在孔安宁这里,她现在心情不好喝多了,我怕她自己一个人有什么意外。” 麦吟在电话那边冷笑着说:“呦赫,我说,木科菲,在那扮演爱心小天使呢,改路线了,开始讨好心上人的姐姐了,你怎么那么愿意往自己身上揽事情呢,我不是告诉过你么,他们家人你少惹,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我说:“麦吟,不是我不听你的,我也没往自己身上揽事,今天这是赶巧了,你一会帮我像一个理由跟老木他们说,要不,就说我去你那了。”孔安宁呢喃了一声,我连忙小声说:“好了,不说了,麦吟靠你了,谢谢啦,到时候请你吃好吃的。” “喂······我说······”我没等麦吟再说就挂断了电话,孔安宁声音嘶哑的呢喃:“水·······水·······” 我在桌上倒好了水,看到桌上还有蜂蜜,记得每次老木喝多的时候,老木他媳妇就冲蜂蜜水给他喝,说解酒,我也在水里放了点蜂蜜,用勺子轻轻摇了摇,走到床边扶起孔安宁,把杯子递到她的嘴边,说:“安宁姐,这是蜂蜜水,有一点烫,你慢点喝。” 孔安宁好像没有听见,大口的喝了一下,被水温烫了一下,“唔”的一下把水吐了出来,不偏不倚的吐在了我的胳膊上,我的胳膊立刻红了一大片,火辣辣的疼,可是顾不上那么多,喝多了的孔安宁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晃晃悠悠的要起来,我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扶着她问:“安宁姐,你这是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你就跟我说就好了,哎,安宁姐,别乱动,那是热水。” 我手忙脚乱的照顾着孔安宁,她安分了一会说:“我想洗澡。” 我说:“那好,安宁姐,我去放水,你等会,在这乖乖的,别乱动哦。” 孔安宁点了点头,放好了水,用手试了试水温,正合适,就扶了朗朗跄跄的孔安宁到了浴室,孔安宁旁若无人的脱着衣服,虽然我是一个女的,但是,其实,我是色女一枚,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在我面前宽衣解带还是让我很不自在,我低着头,尴尬的说:“那个,安宁姐,你自己洗,洗好了叫我,我出去等着了。” 孔安宁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我走到客厅,浑身无力的栽倒在沙发上,听着浴室传来断断续续的水声,我放下心来,翻身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刚一动就碰到了刚才烫伤的地方,我疼得“嘶”了一声,凑到灯光下一看,我的天啊,烫伤的地方肿的老高,颜色红得那叫一个鲜艳,轻轻一碰就疼得让我倒抽好几口凉气,我顿时欲哭无泪,这是造孽啊,老天爷,你就这么不开眼,我好心好意的在这颠颠的脚前脚后照顾一个因为失恋而饮酒过度的女人,还不计回报,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直接送我一个烫伤,让我这么善良的人挂了彩,天理何在啊。 你妹的,坑我啊······· 我用凉水冲了冲,稍微缓解了一点,也不知道是因为烫伤的原因,还是别的,感觉自己身上酸疼酸疼的,我有栽进沙发里,不管胳膊上的伤,心想:“估计孔安宁还得洗一会,我先睡一会,到时候,她叫我的时候我再去,总不能我过一会去问问人家洗没洗完吧,那显得我多变态啊,反正我不睡实就好,听着点声音。” 想着想着眼皮就开始发沉,开始还能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后来就什么都听不见了,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我梦见我处在一片雾气中,一左一右的站着两个人,都向我伸出手,雾气太重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可是他们身上都散发着慑人的气息,好像这是一场你死我活胜者为王的争夺,其中一个说:“跟我走。”他的声音如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软软的飘进耳中,伴随着血液流遍全身,最后在心脏驻留,我看向那个声音的方向,受了蛊惑般的将身子向那个方向探过去,“啪叽”一声我被惊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掉到了地上,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自嘲了一番,还真是会做梦,木科菲,你以为自己是世界明星么,那么多人对你趋之若鹜啊,醒醒吧,别做那些有的没的的梦了,生活从来不是梦。 我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凌晨四点多了,等等,几点!凌晨四点!刚才孔安宁是几点去浴室的,好像是两点多吧!我的天啊,她怎么没有叫我呢,或许她洗完了,看我睡了就自己回房间了,我抱着一丝希望冲向了卧室,看着床上平平的被子傻了眼,跑向浴室,心里祈祷着,安宁姐,你不能有事,你别吓唬我,你要是有事,孔安生估计会杀了我,而且还是那种最残忍的方法放我慢慢咽气的那种。 轻轻试探性敲了下浴室的门:“安宁姐,我进来了。” 没有人应答,我心里更加没底了,二话不说的冲了进去,发现浴缸里没有孔安宁的身影,只有偶尔往出冒的气泡,我在浴缸边蹲下,慌忙捞起了已经不省人事的孔安宁,拍了拍她的脸说:“安宁姐,安宁姐······安宁姐·······你醒醒啊·······”到最后,我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手附上孔安宁的鼻息,发现没有了鼻息,又慌忙将耳朵伏在在心脏的位置,听到了几不可闻的微弱的心跳,我吓得瘫坐在那里······· ---------------- 新的作者调查,希望小可每天几点更新呢?小可根据调查结果调整合适的时段更新~~~ 92要是有个什么事情;我拿你是问 我给孔安生打电话,我一边流泪一边说,我说:“孔安生,你快来啊,你快来啊,怎么办啊。” 孔安生还带着被打扰睡眠的不悦说:“木木,你说清楚,大半夜的,你让我去哪啊。” 我哭着说:“孔安生跟你说清楚的话可能安宁姐就死了,你快来啊,我还在那间你上次带我来的房间,你快点,我害怕。” 孔安生焦急的吼道:“你在那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我马上就到。” 放下电话,我又轻轻推了推孔安宁,她的脸色苍白,身上因为长时间的浸泡在水中微微的有着褶皱,我小心的给她擦干身子,找了件衣服给她穿上,焦急的等着孔安生的到来,不一会,孔安生就到了,我看见孔安生眼泪就更多了,孔安生像鹰一样锐利的眸子看着说:“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人在哪?你拨120了么?” 我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才如梦初醒,我的天啊,我怎么忘记了拨120了呢!!孔安生再没看我,顺着我指的方向冲了过去,抱起孔安宁,一边走一边说:“木木,这件事情你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听了他的话打了个大大的冷战,我低估了孔安生这个人的残忍指数,我应该怎么说,怎么解释呢?从哪里解释呢?难不成我要从那个条件说起么?除非我脑袋秀逗外加不想活了,可是我要怎么解释呢。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孔安生在前面喊了一声:“木木,帮我开车门。” 我跑过去开了后车门,孔安生小心翼翼的把孔安宁放进车里,自己也迅速上了车,看我傻站在原地,冷冷的甩给我一句:“你要是想跟着就跟着,孔安宁要是有个什么事情,我拿你是问。” 我一听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我还是死个明白吧,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我刚一上车,还没坐稳孔安生就一脚油门箭一样的冲了出去,我被这突然的向前冲的力量促使重重的嗑在了前挡风玻璃上,在已经泛白的天,我竟然看到了漫天的星星,还有小鸟在耳边唱歌,我抬手揉了揉脑门,很悲催的发现我的脑门很是应景的鼓起了一个大包,我估计自己现在的形象跟寿星公差不多,都是秃秃的大脑门。 孔安生瞥了我一眼,嘴唇抿成一条线,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路上他打了一个电话,恭敬低沉中又带着命令的说:“喂,是刘叔叔么?我姐姐出了点意外,不慎溺水,请您的医院做好准备,我们马上就赶到,恩,好的,谢谢。”挂断电话,孔安生目不转睛的盯着马路,眉毛皱成一个结,五官都绷在一起,急速飚到了医院,抱起孔安宁就冲向了急诊室,医生迅速出动把孔安宁推进了急救室,孔安生和我被拦在外面,一个穿着白大褂上了年纪的医生,拍了拍孔安生的肩膀说:“放轻松,交给我。” 孔安生机械的点了点头,看着那位医生进了急救室,门啪的一下就合上了,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不知道孔安宁会不会有事,要是她真的有事的话,孔安生一定会难过的,我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开始蜷缩,连平常伶俐的大舌头也开始蜷缩,看着孔安生一动不动的站在急救室门口,伟岸挺拔的他显得那么悲伤,他好像可以感觉到他的害怕,我慢慢挪步到他面前,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说:“安生,你别太着急。” 孔安生黝黑的眸子微眯的看着我,嘲讽的说:“你当然不着急,她跟你有没有关系,尼要是觉得现在是浪费时间,你大可以走,但是,到时候,你别后悔,我一定会查出真相,你可是第一嫌疑人。” 我打了个激灵,松开了拽着他的手,抬眼看着他,冷冷的说:“孔安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应该老老实实虔诚祈祷安宁没事,否则别怪我。”孔安生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呵,你会把我怎么样?生吞活剥?凌迟处死?”我呛着他说。 孔安生下巴微扬,纯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挑剔的光,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会从你的家人下手。” 我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让我感到陌生的孔安生,他的一字一句仿佛是千斤巨锤,一下一下的砸在了我的心上,血肉模糊,我几乎要仰天长笑,去他二大爷的,你们家的事情我就是多余管,像麦吟说的,木科菲你怎么那么愿意往自己身上揽事呢,孔家人不是什么善茬,我当时当成了耳边风,现在,我知道了,得罪孔安生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我发自内心的害怕起来,却还是强装镇定的说:“孔安生,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在这里威胁谁呢,你有毛病吧,我告诉你,今天安宁姐的事情我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但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真相就摆在那里,你大可以等安宁姐醒了之后问问她,我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我想她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孔安生表情复杂的看着我说:“你说的最好都是真的。” 我“呵呵”的笑出了声,不屑的看着他说:“你原来不是说过,就因为我是我所以你选择无条件相信我么,原来,你也是说着玩的,怎么,这是你勾引无知少女的新方法么?孔安生你可真够逗的,什么话到你嘴里都能变味道。” 孔安生眼神闪烁,刚要开口,急救室的门就开了,刚才那个医生走了出来,孔安生顾不上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一对剑眉依旧皱成一团,急促的呼吸显露了他的紧张,只见那个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唱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安生,幸亏抢救及时,安宁她没事了,她现在刚醒,还在输液,情绪很不稳定,你一会儿说话别太重,哎······真是造孽啊,这孩子怎么就行不开呢······”说完摇了摇头,就带着助手走了。 孔安生听那位医生的话明显松了口气,然而眉间的结却打得更深,抬脚往病房走去,我紧忙跟上,快进病房的时候,他用余光扫了我一眼,那像针一样的眼神生生刺痛了我的心,孔安生停了一下,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拽进病房,我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心里骂着:“你二大爷的,孔安生胳膊那么长你非要拽我烫伤的地方,你可真会赶巧!!” 我拼命忍住眼泪,用力甩了甩他的手,结果被握的更紧,仿佛想把所有的愤怒有发泄在我这只胳膊上,可是,我的胳膊是无辜的是不是,我忍无可忍,压抑着愤怒还有疼痛,低吼:“孔安生,你放手!!” “你休想。” “放开她。” 这两句话同一时间从他们姐弟俩得口中说了出来,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十分诡异,病房中的两个人面色各异的看着我······ 93就是这样被你复杂化了 我尴尬的站在那里,孔安生的手依然没有松开的意思,我强忍着胳膊上传来阵阵的疼痛,就听孔安宁抬起还在输液的手,说:“安生,放开科菲。”她的声音虽然有些微弱,却气势十足,孔安生看了看孔安宁仿佛有一肚子话要说,可是,她苍白的脸上是坚定的表情,又低头看了眼我,迟疑了一下,不情愿的放开了我的胳膊,我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用余光看了眼胳膊,已经惨不忍睹了,又红又肿,还有一个五指分明的大手印,孔安生绕过我,给孔安宁整理了一下被子,关切的看向孔安宁说:“你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要是没有科菲,我今天晚上才会有事,还要谢谢科菲。”孔安宁失去光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手指微动,轻轻召唤我说:“科菲,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走了过去,垂着手站在病床前,抱歉的一笑:“安宁姐,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我不应该睡过去的,我·······” 还没等我说完,孔安宁打断了我的话,摇了摇头,轻轻的握住我的手,说:“科菲,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的,我没有怪你,真的。” “不是,安宁姐,你不知道,其实······”我搅着衣角说。 孔安宁笑了一下,那笑容美得让人恍惚,转过头对孔安生说:“安生,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刚才对科菲那是什么态度,你不是一直跟我发脾气说要见科菲,埋怨我那天把她留在危险里么,怎么见到了之后,你就这态度呢?过来跟科菲道歉。” 孔安生棱角分明的脸上写着大大的不愿意,估计这妖孽长这么大还没跟别人认过错,低过头呢吧,我今天到时要看看你对你今天一系列禽兽一样的行为作何解释,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的表情变换的特别快,生动极了,他站在那里,瞥了我一眼,紧抿的唇微动:“我·······我·······” “我什么我啊,你这个臭小子,拿出对我吼的劲啊,真是的,科菲,你也别太为难他了,他这个人从小就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对别人好,不会说贴己的话,你别介意啊。”孔安宁笑着说。 我不得不佩服孔安宁的口才,她把酒吧经营的这么好也确实有原因,就这一张能说会道,能把黑的描成白的的嘴,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办不到的,我也不傻,看见孔安宁这是要给个台阶下,我就下呗,我也笑着说:“呵呵,安宁姐,没事,倒是你,要好好的休息休息,别想太多,安宁姐有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你会幸福的,相信我。” 孔安宁眨了下眼算是同意,孔安生在旁边听着,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这件事情是不是又跟他有关?” 他的声音冷得刺骨,探究的看着孔安宁,又说了一遍:“是不是跟他有关?” 孔安宁冷笑了一下,说:“安生,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如果我说是,你难不成还要对付你的姐姐么?或者,你又会采取什么手段去对待戚氏?安生,问题就是这样被你复杂化了。” “哦?是么?是我复杂化了,还是你复杂化了?我没记错的话,当初答应帮助戚氏的时候,在股东大会上董事之一的你也是同意的,怎么现在要把责任退给我呢?我亲爱的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孔安生冷厉的说完了刚才的话,目光锐利居高临下的看向孔安宁。 孔安宁长发散乱在枕头上,她的身体急剧颤抖,她激动的说:“孔安生,你这是跟姐姐说话的态度么?别把你商场上那套说辞甩给我,就算我刚出同意了,我承认确实是考虑的利润的原因,但是我也不是完全利字当头的,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今天要不是戚季礼来找我,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做那样做!!安生,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原来那个你哪去了?是不是也跟连锦笙一样失踪了!!” 我听了半天,一直云里雾里的,一下子听到了敏感的字眼,戚季礼来找孔安宁说的是家族生意上的事情,孔安生是在背后使了什么招数,让戚季礼出面来找孔安宁求情?也不对,如果是单纯的求情孔安宁也犯不上要自杀,再有怎么会跟连锦笙有关系?到底连锦笙跟孔安生有着怎样的故事能将孔安宁口中说的那个温柔的弟弟变成现在这样?我真是头大,谁能出来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脑袋已经要歇菜了。 我面前的两个人看着彼此,目光都冷静的可怕,我清了清嗓子,陪笑着说:“那个,大家都别生气啊,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我轻轻的捅了捅孔安生,悄声说:“你不记得医生刚才的话了么?不是告诉你别让安宁姐的情绪太激动么,有什么话等安宁姐好了,你们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好好谈谈不好么,非得在医院里弄得跟仇人似的。” 孔安生看了我许久,低沉的说:“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说着就拉着我往出走。 孔安宁迷离的一笑,一脸惨白,说:“科菲,摆脱你帮我找回原来的那个安生。” 我看到孔安生听到这句话是后背明显一僵,没有转身,拉着我的胳膊走出了病房,刚关上门,我颤抖着说:“能放开我的胳膊么?” 孔安生像较劲似的紧了紧,我央求道:“放开我这只胳膊,要不你换一只也行,好不好?” 他问询的看向我,我无奈的抬起了被他紧紧握着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说:“你看看,这都肿的跟大象腿似的了,放开吧,疼啊。” 他眼眉一动,小心翼翼的松开手,心疼的说:“怎么弄的?” “昨天不小心弄得。” “你昨天在我家还没有的,什么时候弄得?”孔安生问:“难道,你昨天从我家离开之后直接去了安宁那里?她给你打的电话?”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问了这么一连串的问题,我先回答那个。” 孔安生牵着我的手,说:“先处理了,边走边说,你这是烫伤么?” 我点了点头,心说:“你小子终于良心发现了,这么半天总算说了一句中听的话,我现在这胳膊疼得我都想把它拒掉。” “以后小心一点,知不知道。”孔安生的声音温柔的好像要滴出水来。 我讷讷的说:“恩,知道了,以后不照顾喝多的人了,危险系数太高,以后这样有你难度的工作还是交给你做吧。” 孔安生点了点我的头,无奈的说:“你啊。” “切,我怎么了,好市民一个,天真善良,纯良无害。”我反驳道。 孔安生不怀好意的说:“主要是你的姿色想有害也还不起来啊。” 我捶了下孔安生的胸口,气鼓鼓的说:“去你二大爷的,说谁呢!” 现在的我们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跟以前一样斗嘴,都忘记了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还因为一封电子邮件吵得不可开交,可是,有的事情不是嘴上说忘记真的忘记,该来的还是会来,那个让我浑身警备的她就那样出现在孔安生面前。 94你不配我的恨 医生一边处理我的伤一边埋怨着说:“烫成这样怎么才来医院呢,我说说年轻人你们吵架的时候别不管不顾的,拿热水过泼水节呢!” 孔安生心疼的看着呲牙咧嘴的我连连点头,说:“我们下次会注意的,给您添麻烦了。” 那医生打完最后一个结,看了眼孔安生,没好气的说:“我倒是不麻烦,要是没人让我麻烦我就失业了。” 我心说:“这医生真牛气,估计是不知道孔安生是怎样的狠角色,要是知道了她肯定不敢这样,看看她的年龄也到安全退休的时候了,哎,希望你一路走好啊。” 孔安生没接话,陪着我去药局拿了药,在停车场要送我回去的时候,他低头找了半天,想了一下说:“木木,车钥匙忘在安宁的病房了,我回去拿一下,你在这等我。” 我说:“我还是跟你去吧,你这脾气别再跟安宁姐吵起来。” 孔安生点了点头,拉着我的手又进了医院。 到了孔安宁的病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交谈声,孔安生推开门,屋子里面的两个人同时看向门口的方向,一瞬间表情各异。 孔安宁仿佛被吓了一跳,说:“安生,你怎么回来了?” 孔安生没有回答,他一脸的冰冷,额角的太阳穴跳了一下,后背僵直,眼中含着浓浓的恨意,还有可能孔安生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喜,这些变化让站在他身边的我看了个清楚,我转头看见病床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浅浅的酒窝含着温柔的笑意,大大的眼睛都是柔情,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涂着蜜色唇彩的唇微动,声音甜美的说:“安生,我回来了,你看到我不高兴么?”说着就往孔安生的怀里蹭。 孔安生向后退了一下,冷漠的说:“连小姐,请问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有事情么?” 我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引发孔安生一切不稳定因素的根源,是这个叫连锦笙的女人彻底改造了孔安生,她在孔安生的心里始终都占有一个位置,不管孔安生怎么逃避,怎样伪装,她还是在那里,带着暖人的笑。 连锦笙偏头看见了我,眼睛扫过被孔安生紧紧握住的手,试探的问:“安生,你的女朋友?” 孔安生说:“跟你无关。” 连锦笙委屈的说:“安生,你怎么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呢?” 孔安生笑出了声,鄙夷的看着连锦笙说:“我应该用什么态度说话,难不成还要痛哭流涕一番,感谢你当年的行为,造就了今天的我,给了我一颗无比强大的心脏?连锦笙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傻子么?你以为你还能再伤害我么?” 连锦笙的笑僵在脸上,眼睛里面擎着泪,幽幽的说:“安生,过了这么多年,你还在怪我,你还在恨我?” 孔安生?(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20 部分阅读 连锦笙的笑僵在脸上,眼睛里面擎着泪,幽幽的说:“安生,过了这么多年,你还在怪我,你还在恨我?” 孔安生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个诱惑的弧度说:“恨?或许以前有过,不过现在你就是我的陌生人,对待陌生人我向来是不屑一顾的,你不配我的恨,你不配拥有的我的任何感情。” 连锦笙睫毛轻颤,眼中擎不住的悲伤倾泻而下,哽咽着说:“安生,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对我说这样的话?” “哼,我残忍?你说话之前应该想想当年是谁残忍,谁说要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你音信全无这么多年,现在突然出现,来我面前指责我,说我孔安生残忍!!”孔安生强压着愤怒,一字一句的说。 许久没有开口的孔安宁冷冷的说:“连锦笙我不知道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消息这么灵通知道我住院,还有安生出事的,不过,现在你该看的人都看过了,该说的话我之前也都跟你说过了,我想你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了,我累了,你走吧。” 基于女人的直觉,我能感受到孔安宁对连锦笙的冷淡,她眼中射出的两道冰冷的目光让我这个旁观者都打了个冷战,这样的气势,要是生在古代肯定是可以称霸**的角色。 连锦笙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解释着,迟钝如我都能感觉到这话里的不寻常,他们之前的故事好像是连锦笙在孔安生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他了,去追逐自己的梦想,还是以不怎么光明的手段,现在这种情况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孔安生每次生气之前都会沉默,嘴唇紧抿。 现在,他要生气了。 我见过他生气的样子,真的够可怕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口说:“大家都别打扰安宁姐的休息了,我们走吧,安生你车钥匙我刚才拿了,走吧。” 站在对面的连锦笙不屑的瞥了我一眼,说:“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孔安生被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他低吼道:“木木是我女朋友,连锦笙你才应该问问自己是什么东西,这里真正没有发言权的是你,看清楚自己的位置。”说着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被他的话吓愣在那里,我是谁?他女朋友?不是,我什么时候答应的!这也太主观了吧,我开要开口反驳。 连锦笙轻笑出声,一脸的不相信,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看着孔安生说:“安生,你别骗我了,她是你女朋友?开玩笑,你的品位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我怒!我很怒!我怎么了,我是长得像史莱克还是长得像异型啊!!怎么孔安生的女朋友是我就代表他没有审美了! 我灿烂的笑着说:“我想品味的问题还不用你来评判,当初安生看上你品味才叫差呢,你看看你的样子,十足的野心家,哪比得上我天真活泼,所以说,安生的品味是在进步中。” 孔安生绷紧的脸开始缓和,嘴角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揉了揉我的发,说:“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我嘟嘴回道:“跟你比起来,我差得远了,孔安生我想回家了。”说实话,我自己都被我的说话声音恶心到了,原来我的声带这么有潜力,还能发出含糖量这么高的声音呢,我不想再留在这里面对这个盛气凌人的连锦笙,她让我浑身不自在,面对她跟面对周子期不同,面对周子期我从来没有过低头,但是面对连锦笙,我内心总是有一股莫名的酸意在作祟,不舒服极了。 孔安生点点头,对孔安宁说:“姐,我们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孔安宁点头说:“开车小心点,带着科菲去吃早饭,她都忙了一夜了。” 孔安生比了个OK的手势,拉着我出了门,从头到尾都没再看连锦笙一眼,但是经过她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瞬间的停顿,还有连锦笙一脸的不甘····· 95真是霸气侧漏啊 那次孔安生送我回了家,老木他们都以为我去了麦吟那里,没有多问,耗子则是问了我一句,说:“昨晚你怎么没有回来?”我只说:“昨晚我在麦吟那里来着。”耗子再没有多问,虽然他的脸上写着不相信,但是却没再继续问,只是说:“小菲菲,快开学了,该准备准备了。”然后就转身回了板子的另一面,我不知道的是,昨天耗子再次以为我离家出走,不管麦吟怎么劝都要出去找我,他明明知道我在说谎,却没有揭穿我,看着他的背影,我难过起来,耗子,为什么只有你能百分之百选择相信我,其他的人都只会嘴上说说,他们说出的那么轻松,完全没有承诺的重量,你放在心上的时候,就是你落入陷阱的开始。 耗子回到房间才觉得疲惫,他的小菲菲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越来越像个女生了,明亮鲜活起来,也漂亮起来,可能小菲菲自己还不自知吧,她的身边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太多的选择,条件都优越过他,这样的变化让耗子感到有些恐慌,原来,耗子以为只要自己始终守候在小菲菲的身边,她会看到那个跟屁虫一样的耗子的好,他们会成为大院里面最般配的一对,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第一时间拉着小菲菲的手去民政局潇洒的花上九块钱,领到红色的结婚证,摆一桌简单的酒席,请来大院里的老老少少,让他们见证自己的最得意的时刻,他会好好孝敬小菲菲的父母,会好好对待小菲菲,不让她做洗衣做饭这种伤害皮肤的粗活,小菲菲就每天只要实践什么是幸福就好,自己劳累一天回家能收到一个拥抱自己就满足了,他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他会努力,虽然不能让小菲菲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是一定会很温馨,为了将来会新生的小生命他努力存钱,就算赶上全世界下雨,他也有信心让他的小菲菲心里放晴。可是现在,这样的未来还会有么?为什么未来那么渺茫?为什么距离他的幸福那么遥远? 想到这儿耗子懊恼的抓过枕头,蒙在自己头上,压抑的低吼了一声,翻身过去,决定让自己睡觉,阻止自己的胡思幻想,想下去的结果只会让自己越来越郁闷。 过了几天,中考的成绩出来了,我跟耗子的成绩只够普通高中的分数线,当然了,我们也没抱特别远大的志向,没想鹰击长空,还是低调一点,选择鱼翔浅底吧,所以志愿上面填写的都是英姿高中,一所普通高中中的普通高中,准备准备也快开学了,又要面对新的环境,新的同学,新的人际关系。 戚季礼这个说话不守信用的人,那天之后就一直联系不上,开始是想知道那个所谓的秘密,而后来则是为孔安宁抱不平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连一句问候都没有,有点太说不过去了,还有那次听孔安生跟孔安宁的对话,感觉戚氏集团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也不知道解决没有,不知道戚季白跟周子期这两个人怎么样,是不是还是如胶似漆呢。那次戚季白眼中的悲伤还有纠结的失望一直在我脑中重现,他会出现那样的表情是因为什么,我不会天真到以为那是对我的喜欢,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我不得其解。 最近孔安生也像失踪了一般,没有一点联系,以至于我总是情不自禁的想到他跟连锦笙和好如初,手拉着手迈向新世纪的样子。 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平淡自然,每天除了准备开学的事情,就是定期去老木那帮忙,最近老木总是感叹生意不好做,面粉蔬菜的价格以喝了兴奋剂的速度上涨,一碗面的价格却不能涨,涨了就卖不出去,外加上最近城市重点整治街边商贩,老木他们已经打了好几天的游击战,今天在街口,明天在巷尾的,由此也损失了一大批顾客。 生活总是这么艰辛,童话里面什么困难的时候,遇到窘境的时候,会出现的小精灵从来没有出现过,没有魔法棒改变我的现状,看着老木他们又开始紧皱的眉头,让我产生一种无力感,悲伤的,心疼的。。 像是各种颜色的染料被倒进空气里,搅拌着,最终变成了漆黑混沌的一片,在叫不出名字的空间里,煎滚翻煮,蒸腾出强烈的水汽,把青春的每一扇窗,都蒙上磨沙般的朦胧感。 只剩下黑,或者白,或者黑白叠加后的各种灰色,被拓印在纸面上留下怪异的线条。 到了报到的日子,我跟耗子去了学校,虽然是普通高中,可各项设施还挺齐全的,五层的教学楼,红色的塑胶跑道,绿草茵茵的足球场一应俱全,耗子感叹了一番,伸了伸胳膊,说:“小菲菲,英姿还真有英姿啊,你看看多好啊,我有场地踢足球了。” 我点了点头,说:“确实是啊,英姿高中真是霸气侧漏啊。” 在告示板上找到了分配的班级,我跟耗子没有分到一班,我在一班,他在隔壁的二班,耗子说:“小菲菲,我们从小到大上学从来没分开过的,都是在一个班级的,这次太可惜了,怎么分的班级啊。” 我撇了撇嘴,摊了下手,说:“不知道,又不是很远,就在隔壁,难不成没有我你还不会看书写字啊。” 耗子很油腻的凑上来说:“我怕我想你。” 我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摆了摆手说:“耗子,你能不能别恶心我,这么肉麻呢,你这些天又看不见人影,不会有干什么坏事去了吧?” 耗子笑了一下说:“没有啊,我最近去麦吟那去了,她有点事情让我帮忙。” “什么事?合法么?”我追问。 “当然合法了,小菲菲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着呢。”耗子说。 “算了吧,你心里有数也是二百五的傻子数,反正你自己吃一堑长一智吧,你要是再敢做出作奸犯科的事情我就直接让警察局把你关起来,给我省心,给社会安心,给人民放心。”我一边往班级走,一边说。 耗子嘻嘻的笑了,眼睛弯弯的看着我说:“小菲菲,你这话让我好高兴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脑袋没问题吧,我好像没说什么欢乐的内容吧,你正经点,喂,别乐了,你听进去没有啊?” 耗子捂着嘴点了点头,这是我身后传来一声:“同学,麻烦请让一下。” 我转身过去,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差点让下巴脱臼。 96高中三年多多关照啊 站在我面前抱着高高的一摞新书的人不是安继东还能是谁,这人怎么能考到这里来呢?他的成绩那么好,不会是有考试综合症,没发挥出来吧,我让开了道,尴尬的打着招呼:“这么巧啊,呵呵。” 安继东用鼻子哼出一声,说:“我当谁呢,原来是你啊,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没长进呢,还是那么没有眼力见,好狗还不挡道呢。” 我一听火就来了,这个贱人,我又没找你又没惹你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耗子更不淡定,要上前去教训他,我拉住了耗子,冷笑着说:“你有长进怎么会来这里啊,看来你的水平也跟我差不多吧,我一回头都没看见人,我以为是哈利波特里面书自己能飞呢。” 安继东涨红了脸说:“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下文,我撇了下嘴跟耗子说:“耗子,我们走吧,他受的刺激不浅,别在这挡了狗的道。” 耗子忍着笑,跟着我走了,进了班级,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跟旁边的同学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时看见安继东进了班级的门,我心下一惊:“不会吧,我又跟他是一个班级,这是什么孽缘啊,我上辈子是欠他一碗饭,还是考试没告诉他答案啊,怎么就阴魂不散了呢。” 他把书放在空着的桌子上,扫了一眼班级,看到我的时候脸黑了一下,我撇过头去假装没看见,跟旁边的同学讨论最近流行的港台偶像剧,大谈里面的男主角长得帅,女主角跟面瘫一样,喜怒哀乐都一个表情,明显是整容失败的案例。 不一会老师走了进来,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规规矩矩的黑色职业套装,带着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头发乌黑锃亮,叫上穿着黑色的高跟鞋,更个就是一个黑寡妇,哪天碰到麦吟的时候我得跟她说说,我发现了一个跟你一样穿主题装扮的人。 想到这我忍不住捂嘴嘿嘿的笑了起来,讲台上传来一声:“恩,坐在靠窗第二张桌子那位女同学你很有胆量,说说你的理由。”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全班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我左看看,右看看,什么情况?旁边的同学捅了捅我,悄声说:“站起来,老师提问。” 我愣愣的站了起来,看了眼讲台上站着的黑寡妇,她推了推眼镜,说:“说说你的理由,为什么刚才那么积极。” 我满头问号,我什么时候积极了,我就是觉得你的打扮像麦吟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只要不失明都能看出来,我疑惑的看着班级同学,略过安继东的时候他的嘴角挂着冷笑,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我皱了下眉,求助的看向旁边的同学,她用口型说:“老师让你说你为什么想当语文课代表。” 恩?我什么时候相当语文课代表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刚才就是捂嘴笑了一下,不会被误认为我在举手吧,要是这样的话,老师我劝你还是去配一副新的眼镜吧,你现在这幅明显度数不够,差距太大了,现在全班都看着我,我也不好说明真相,不然那个黑寡妇没准会让我三年都不好过,我汗了一下,说:“首先呢,我喜欢语文这个学科,我希望为大家服务,跟同学们一起努力学好语文。” 讲台上的黑寡妇满意的点了下头,推了推眼镜,用手示意我坐下,说:“好,以后语文课代表就是你了,你要配合我的工作,现在我来给你们拍一下座位,大家都出来站成两队,一队男生,一队女生,好,对齐了。” 然后一对一对的跟婚配节目似的两个两个的做到了指定的位置,我的左眼皮一直在跳,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看见安继东就在我附近站着,我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让我跟他坐在一起,不然我高中生活有多悲惨就有多悲惨,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老师拉着安继东站在我身边,说:“你们做到倒数第三排靠窗位置” 这一句话,我顿时觉得我的高中生活被审判了,我刚开始的高中生涯就这么被活生生的践踏了,我瞪了眼一脸得意的安继东,极不情愿的到位置上坐下,胳膊支在下巴上,侧头看向窗外,欣赏树上造型别致的鸟窝,可以忽略坐在我身边的安继东。 后来老师又在讲台上面啰啰嗦嗦了一大推,我也没仔细听,放学的时候,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我的东西,要冲出教室,就听安继东在我背后玩味的说:“木科菲,高中三年多多关照啊。” 我装作没听见,快步走出了教室,深呼了一口新鲜空气。 “我们回家啊。”冷不丁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我立刻做出反应,反手打了一下那人:“谁跟你回家?!” 那人闷哼一声,窜到我的身前,委屈的说:“小菲菲,你不愿意跟我回家么?你不要我了么?不要啊·······” 我赶紧伸手捂住了耗子的嘴,从来都是祸从口出,不知道他的嘴里还能说出什么来,不过这几句就够震撼的了,周围都有小姑娘看了我好几眼了,还是那种很是厌恶的眼神,耗子啊耗子,你看看,第一天因为你,我又被很多女生列入黑名单了,原来也就算了,现在你是有主的人,我为什么还要背你的黑锅呢,那天见到麦吟我得跟她好好说说。 路上跟耗子说了一路今天发生的乌龙事件,还有我跟安继东是同桌的这个悲惨事实,耗子皱着眉说:“小菲菲,跟老师说串一下吧,我不放心,他那个人太不靠谱了。” 我叹了口气,说:“刚安排的座位,我没有合适的理由串,看看吧,反正我见招拆招吧。” 路上买了学习的用品,回家收拾了一下,晚上早早就睡了,明天准备正式开学。 深夜,世纪花园,戚家花园里戚季礼听天文预报说,今天会有罕见的流星雨,他架好DV,坐在院子中等待见证一场星星的盛会,他记得,孔安宁最喜欢看流星雨,他们第一次一起看流星雨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那是戚氏的公司年会,他们都有出席,他厌恶这个充满虚伪和伪善的所谓上层酒会,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花园的偏僻一角,没想到会遇到孔安宁,那天晚上她穿着一身席地的红色性感晚礼服,衬得她娇小可人,白皙的皮肤配上红色的高调,匀称的身材显得性感诱惑,却不拘小节的席地而坐,仰头看着漫天的星星,嘴里轻轻的哼着歌,他悄然走近一听是范晓萱的《星星》: 爱我就像你爱星星, 在黑夜的星星,闪烁着泪滴, 静静等待你的来临,化成流星向你飞去, 你说你会珍惜舍不得让我哭泣, 当黑夜来临,在你的夜里,究竟有几颗星星。 记得你曾说,蓝色是忧郁的星星, 也曾告诉我红色星星最珍惜, 你怎么忘了天空还有无情的云, 遮住了你,几个世纪,要到何处找你······ 清丽甜美的歌声让戚季礼瞬间就沉醉,月光柔柔的洒下来,给她镀上一层光晕,美得让人窒息,那时候戚季礼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游戏了这么多年的他,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好好爱一个人的念头。 有秋风吹过,夜里的风带着几分凉薄,将戚季礼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打了一个冷战,表情有掩饰不住的悲伤,他抱了抱肩膀,转身回房间拿一件外套,夜晚DV上发着红色的一点光亮,红的有几分诡异,像是在窥视着什么的发生······· 97割开了与过去最后的联系 角落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女生,刻意压低的争吵,在寂静的夜里那么突兀,这一切都被角落的红色的亮点收入眼底。 “你真的不打算拿钱?”一个女生冷冷的说。 另一个女生冷冷的哼着气,不屑的说:“当然,她又不是我的谁。” “她是你妈!”那个女声有些激动的说。 “我只承认我的妈妈是现在住在这栋宅子里面的女主人,她是谁?有什么权利做我的妈妈,我需要关爱的时候,我当年生病发烧烧得不省人事,烧得周春生抱着我呜呜哭的时候,她在哪里,她在跟男人鬼混,我那时候尽力讨好她,她呢,从来不正眼看我,对我非打即骂,总是抱着你,哄你睡觉,给你讲故事,她把对周春生这个家里给她选的男人的不满全部转移到我的身上,对于我她什么时候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现在生病要死了,想起我了,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拿一分钱给她,我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病死!我要让她赎罪!”周子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麦吟。 “哼,没有她当年的抛弃,你现在能过的这么滋润?周子期,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得到现在这一切的,没有你那次的暗中使坏,你临走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骗我说会接我走,我傻傻的坐在家门口等着你,等了你一个月,你没有出现,等了你一年,你还是没有出现,这就是你做姐姐应该做的?”那个女声像连珠炮似的说着。 月光有着从没有过的清冷,投在树上在地上映出张牙舞爪的影子,好像是魔鬼在叫嚣,天上飞过一架夜航的飞机,留下一串迷蒙的光亮。 周子期抱着肩膀,大大的眼睛里面都是鄙夷,她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说:“麦吟,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你是我的妹妹,你只是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抛弃了窝囊的周春生在外面找的野男人生的野种罢了,不过,老天有眼,麦旭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喝嫖赌无一不沾,最后还不是输了个精光,欠了一屁股债,偷东西不成被关了起来,张凤梅受不了每天被逼债的日子,为了还债,联系熟人把我卖给了戚家,麦吟,那时候怪只怪你太天真,我哄你的话你都会相信,我要是不用点招数现在可能我还过着每天躲债的日子呢,我天生就应该是公主的,凭什么要过平民的日子!” 麦吟咬着嘴唇,跟周子期有几分相像的眸子里有愤怒还有几分悲伤,她抬起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狠狠的落在周子期的脸上,周子期捂着有些暗影的脸颊,笑了,那笑里面有释然,有嘲笑,还有隐藏的很深的凄然,她说:“好了,麦吟,我现在什么都不欠你了。” 麦吟哈哈到笑起来,笑到眼角已经承不住的难过倾泻而下,她指着周子期说:“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周子期不我会让你好过!” 人的身体感觉总是在精神感觉到来很久之后,才会姗姗来迟。 就像是光线和声音的关系,它们的传播速度不在一条起跑线上,人们一定是早早地看见了天边突然而来的闪光,然后连接了几秒的寂静后,才有轰然巨响的雷声突然在耳孔里爆炸开来。 同样的道理,身体的感觉永远没有精神的感觉来得迅速,而且剧烈。 一定是已经深深地刺痛了心,然后才会有泪水涌出来哽咽了喉。 周子期听了麦吟的话,眼神闪烁了一下,各种情绪在身体里面游走,用力的冲撞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疼得她不禁皱眉,她好像看到了波涛汹涌的未来,她转过身,冷漠的说:“麦吟,说起手段你是赶不及我的,我没有死穴,不像你,一触即发,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会把消失这么多年的张凤梅还当做妈妈对待,顺便告诉你,张凤梅的病是绝症,治不活,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说完周子期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像一把剑,割开了与过去最后的联系。 麦吟手紧紧地攥成拳,抬起头,尽力空回早已流的一塌糊涂的眼泪,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她觉得现在她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来温暖她被冻结的心,抬手擦干眼泪,疯狂的向大院跑去。 躲在房间窗口的周子期忍了许久的泪也落了下来,她手捂在嘴上,闷声呜呜的哽咽,为什么那个当初抛弃她的女人又回来了,还是在垂死的时候回来的,恨了她这么多年,为什么在麦吟口中知道张凤梅得了绝症的时候心里会那么疼,像事先预备好的匕首深深地刺入心房,疼得快要窒息,当年的一幕幕又在脑中重现,她忘不了张凤梅每次看她时冷漠的眼睛,忘不了每次自己想要与她亲近时她嫌弃的神情,忘不了她拿着行李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冷漠的说自己爱上了另一个男人,收拾了东西要离开时,周春生一手抱着年幼的她跪在地上,一手抱着张凤梅大腿哭着求她留下来的样子,从那之后,院子里的人都瞧不起他们俩,总是在背后当做娱乐的悄悄议论着他们家的不幸,忘不了那天从外面玩回家的时候看到躺在床上已经冰冷僵硬的周春生,还有边上散落的白色药片,忘不了办完丧事看到张凤梅来接她时自己心里的高兴,那是找到依赖的感觉,可是也忘不了当年戚家的女主人将自己带走时张凤梅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一直握着麦吟的手,握得那么紧,生怕戚家人忍不住也把麦吟带走一样。 有太多的忘不了,太多的郁结闷在心里没有宣泄的场所,眼泪像是得到了特赦般流的很是汹涌,周子期慢慢的滑下,蹲在房间的地上,任泪水横流,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好像这样就可以减轻内心的疼痛一般。 窗外的夜空被一颗接一颗的流星点亮,那么美丽,那么绚烂,似乎能听到人们的惊呼,现在是不是会有人双手合十,许下美好的愿望呢,然后静静期待愿望的实现,可是,殊不知,许下的愿望就是一个飘渺的梦,既然飘渺就没有实现的可能,就比如,周子期小的时候每年在生日的时候都会许愿,希望妈妈会像爱妹妹那样爱我。 从来没有实现过,从来没有,哪怕一次,哪怕一瞬。 隔壁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站在窗户边,嘴上挂着一层薄薄的笑,眼睛里面划过一丝狡黠······· ============== 小可的话————周子期的身世之谜渐渐的揭开了,不知道亲们看了会有什么感觉,小可是感觉没有人生来就恶毒心肠的,都是有过经历才会改变,一如周子期,一如生活中的她们~~ 98耗子的幸福不是我能给得起的 第一天上课就在各种自我介绍里结束了,放学没等着耗子,也不知道他上哪里去鬼混了,就直接去了老木面摊,正巧赶上饭口,人出奇的多,前前后后忙活了将近两个小时,天渐渐黑下来,这一波人才一批一批的交钱离开,刚坐下想休息一会,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眼来显,孔安生这三个字不停闪烁,我疑惑的接了起来,就传来孔安生气急败坏的说:“木木,赶紧过来将你的朋友拖走!这个女孩估计现在是疯了!” 我顿时陷入了迷茫,连平常伶俐的大舌头也开始蜷缩,我说:“孔安生你说什么呢?再说一遍?不是,你说谁疯了?” 孔安生满嘴的懊恼:“就是上次在警察局碰见的那个叫麦吟的女孩!” 我急忙将舌头揪出来拉直了问:“孔安生,你是说麦吟么!她现在在哪儿啊?” 孔安生不耐烦的吼道:“Paradise。” 我还来不及细问怎么回事,孔安生就挂断了电话,我跟老木他媳妇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Paradise,路上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怎么我身边的人都能跟孔安生扯上关系呢?怎么总是在各个角落能碰上他的突然出现呢?难不成他是传说中的未卜先知? 再难不成他每天派人跟踪我,就是为了创造跟我见面的机会?他对我就有那么热切的想念? 不是我不相信灰姑娘的童话,只是何其幸运能落到我的头上啊?! 我是那种喝凉水呛到,吃苹果总是吃着有虫子的,好不容易吃了个没虫子的吃着吃着发现里面是黑心的主。 赶到Paradise孔安生已经等在门口,见到我来了,很轻微的皱眉,淡淡的,散了开来,无影无痕,略带挑剔的说:“怎么这么久?” “拜托,孔大少爷你以为满城市跑的都是悍马啊,我这就算最快的了。”我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一心惦记着麦吟,所以也就没来得及细问他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见到麦吟的时候,她正在跟几个大叔级别的人物在舞池里跳贴身热舞,歇斯底里!她一手拿着酒瓶,另一手拿着烟,酒水淋在她的身上,让她在灯光下看起来像只支离破碎的蝴蝶。 我一把拉住麦吟,我说:“麦吟!你疯了么!你在干什么!” 麦吟看看我,脸色苍白得异常,她看看自己的都是酒渍的衣服,说:“科菲?你怎么来啦?!告诉你哦,我在赚钱呢!”她指了指不停的对她揩油的大叔说:“他们说了,我今天陪他们喝酒,他们就给我钱,科菲你说这么简单的事情要是不做是不是傻子!”说完,她就放肆地笑,酒精的麻痹下她几乎是胡言乱语乱说一气:“科菲,你别靠近我,真的,科菲,我现在很脏,你看看,我的手上面,是不是还有酒渍啊?你看看。” 说着把一双苍白枯瘦的手伸到我的面前,在酒吧光怪陆离的灯光下,显得触目惊心,她的身体摇摇欲坠,我一把扶住她,说:“麦吟,别闹了,我们回家。” “家?”麦吟大大的眸子里面闪过疼痛,接着说:“我哪里有家?科菲,你告诉我,我的家在哪里?”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麦吟,我的心疼得难以抑制:“麦吟,我求你,别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好不好?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就是你的家人!” “我的事情跟我真正的亲人说了都不管用,你别管了,我自己能解决的,科菲,你回去吧。”麦吟说着就被一个大叔搂在怀里,娇小的她像一只被老鹰钳住的小鸟一样,显得毫无反抗之力。 我冲着麦吟喊:“你有没有想过这样让耗子怎么办!” 麦吟被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泪影,用支离破碎的声音说:“科菲,耗子的幸福不是我能给得起的。” 然后转身跟大叔离开了舞池,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傻傻的站在那里,过了一会,我拽着孔安生的袖子,乞求着说:“帮帮麦吟。” 孔安生唇上荡开一丝很不屑的笑,隐隐约约,勾在他诱人的唇角:“木木,你要知道,我从来不平白无故的帮助人,这不符合我做商人的原则,没有盈利,就没有投资。” 我抬头看向他,说:“那你想怎么样?” 孔安生挑了一下眉,说:“算你欠我的人情,以后不关我什么时候叫你,你都要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我的面前,怎么样?” “我又不是你的狗,一喊名字就跑过来!”我气愤地说。 孔安生手一摊,假装遗憾的说:“那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我望向了麦吟离开的那个方向,看到他们正在往出口走,身影越来越小,一咬牙,恨恨的说:“好,我答应你,现在你可以去了吧。” 孔安生嘴上带着胜利的笑容,快步走向门口,拉住那个大叔,说:“等一下。” 大叔一脸被人打扰春宵的不爽,看了眼孔安生不耐烦的说:“你这个小白脸有什么事,快说,别耽误大爷的时间。” 说到别耽误大爷时间的时候,我看到麦吟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睛里面的神情出卖了她,我知道她在害怕。 孔安生狭长的眸子里面划过一丝邪气,他附在大叔的耳边嘀咕着什么,那位大叔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冒油的脸被吓得煞白,放在麦吟身上的手缩了回来,连连低头,陪笑着说:“哎呀,真不好意思啊,你看看,您大人有大量,您先玩,我回去了,呵呵。” 抬脚就要走,麦吟死死的拉住他,说:“钱,你还没给呢!” 那人拿出钱包塞进麦吟手里之后就一路小跑,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还在惊讶孔安生到底跟他说了什么的时候,麦吟好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样,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麦吟一直安静地躺在医院里,像一只苍白过头的蝴蝶。晚上她喝了太多的酒,不知道为何她突然开始这样摧残自己的身体,隐隐的感觉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就在她的身边,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身体从睡梦中带出来的悸动,还有她跳脱在眼睫毛上的惊恐和不安。 我突然那么心伤。 我竟然一点儿也保护不了她! 就在我的眼泪掉下来的那一刻,我突然看到麦吟一直凝重的脸上划过一丝笑,那么浅淡,却发自内心。 是什么呢? 99总不能让我喊你一声‘主子’吧? 麦吟你的梦里面出现了什么呢?会让你笑得这么纯真? 我一遍一遍梳理着麦吟绵软的头发,一边自己对自己说话,我说:“以后,不能看到你再伤害自己了,绝对不能!” 麦吟醒的时候,孔安生像个柱子一样伫立在门口,麦吟傻傻地看了他一眼,笑笑,不说话。她又看了看眼睛红红的我,说:“你麦吟姐姐还没死呢,你给我哭什么丧啊,吵得我都睡不好觉,我要是真过去了,你没准还得高兴的数我钱包里的钱呢!” 我看着麦吟,故作坚强的麦吟,当着孔安生的面,哭得肝肠寸断。 我的眼睛不停地向外冒着泪,这一切都掉在了在一边看光景的孔安生眼里。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他嘴角那抹不以为意的笑,却飘忽着,游离着。 我哄着麦吟说:“那可不,今天那大叔钱包里面的钱好厚的一打子呢,我要数还真得数半天,你说是不是啊,哈哈······” 果然,麦吟撇了下嘴说:“科菲,你笑得真难看,还是别笑了,跟傻瓜似的,闹眼睛。” 旁边的孔安生“噗”的笑了,说:“她本来就是傻瓜,笑起来更傻瓜。” 麦吟被他的话逗笑,看了看孔安生,看了看我,低头不说话,任凭我跟孔安生两个人用眼神厮杀。 我说:“孔安生怎么样啊,最近你应该挺忙的啊,怎么还有时间去风月场所鬼混啊,连锦笙这么宽容大度啊。” 孔安生眼睛一暗,说:“那是我的地方我怎么不能去了,我的事情别扯上她。” “呦,怎么的,不愿听啊,不愿意听你走啊,这里本来就不需要你!”也不知怎么的,一听到他说别扯上她这句话时,我就感觉心里面被人用醋泼过了一样,酸得刺鼻。 孔安生仰着脸,几乎是在用鼻孔看我,他说:“呵呵,还真没见过木木你这么过河拆桥的人!需要我的时候,就那么火烧火燎地求我,声音那么哀婉凄切,不需要的时候,就这么无情地一脚把我踹开!”他在说“需要”两字的时候,故意说得极其暧昧。 麦吟看了看孔安生,然后嘴巴闭得紧紧的,沉默不语。 很快,孔安生还是一脸迷人的微笑,他说:“啊,不过从今天起,你就要随叫随到了,别忘了,是你自己答应我的。”他的手轻轻的掠过他的唇,坏坏的一笑。 我冷哼:“不就是答应你的条件么,你想怎么样?总不能让我喊你一声‘主子’吧?!” 孔安生笑,唇角微微一勾:“啊,那你就喊我“主子”吧,我听着还挺顺耳的,要不你喊我‘少东家’也行。” “去你二大爷的,你又不是黄世仁,我又不是喜儿!!”我脸都气绿了,说着我抬脚就要给他致命的一脚,孔安生像是事先先知道了一般,远远的跑开了,眼睛里都是得意的说:“哎呀,木木,别在你的朋友面前做这么下流的动作,影响多不好,就算要做我们也得私下做不是。” 我翻了个白眼。 麦吟就安然地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面色苍白地看着我和孔安生斗得你死我活!突然,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科菲,科菲,你帮我一个忙。” 我连忙跑过去,说:“你说,什么事?我一定办。” 麦吟指了指她的外套,说:“把我外套口袋里面的钱拿出来,再把钱包里面的钱拿出来数一数看看是多少。” 我继续翻了个白眼说:“麦吟,你还真担心我窝藏你的钱啊,你不是吧?!” 麦吟摇了摇头,说:“你快点查查。” 我只好照做,从她口袋里面拿出了厚厚的一打子钱,我看着麦吟,颤抖的问:“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孔安生也饶有深意的看着麦吟,麦吟轻笑了一下,说:“放心,都合法。” “你今天的行为也叫合法?”孔安生声音清冷的说。 麦吟睫毛颤了一下,冷冷的说:“那也是我自己赚来的,没伸手向别人要一分,它来得光明,至少在我看来光明。” 我数完了钱,说:“这一共是两万六千块钱,你发财了。” 麦吟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说:“终于够了,科菲,你帮我去住院处交钱,就说张凤梅的家属来交药费了,让他们继续用药。” 我点了点头,刚走到病房门口,回过身问:“张凤梅是谁啊?没听你说过。” 麦吟闭上眼晴,幽幽的吐出两个字:“我妈。” 我怔在那里,孔安生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此刻的麦吟看起来特别疲惫,紧紧的抓着被角,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好像这样可以留住一丝温暖,我叹了口气,转身出了病房。 到了住院处交钱后,看见护士站的值班护士,特意走上前问:“你好,我想问一下有一个叫张凤梅的病人得的是什么病啊?” 那护士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你是她什么人啊?” 我笑着解释道:“我是她女儿的朋友。” “哦,这样啊,那我给你看看”护士翻开了病历表,找了一会,带着职业的冷漠说:“尿毒症晚期。” 我的大脑皮层“嗡”的一声,缓了好半天说:“我能去看看她么?” “呦,那可不行,现在不是探视时间,你可以站在门口看看。”护士一边转笔一边说。 我点了点头,记下了病房号,心里五味陈杂,麦吟一个人承受了多少,她瘦弱的肩膀早早的就承担了生活的不公平,原来她今天的疯狂是在为自己病入膏肓的母亲凑钱治病,麦吟啊麦吟,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呢,你怎么不让我分担你的难过呢,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你还把不把我当朋友。 站在病房外面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见床上躺着面色苍白,皱纹布满眼角,嘴唇干裂的女人,她病态的干瘦,小小的像骨架般的被包在白色的被子里,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那么脆弱,眼泪在我的眼 (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21 部分阅读 ,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那么脆弱,眼泪在我的眼眶打转,久久地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 过了好半天,才往回走,到麦吟病房门口的时候,手放在门把手上想着,我筹划着要给她一个怎样的笑容。 “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 “我明白,我现在正在努力,很感谢你上次帮我还的债,我现在已经很科菲成为朋友了,像现在这样应该就没任何的意外了。” 我的手僵硬在把手上,门里两个人自顾自地交谈着,声音很轻,却从门缝里滑进来,不偏不倚地击在我的心上。 100在他们眼中我到底算什么! “嗯,你知道就好,世界上永远没有免费的午餐。”孔安生顿了顿,忽然说,“我是不是很过分?呵,我在说什么啊——” “怎么会——”是麦吟模糊的笑声,“反正,这也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你放心,我只要你跟刑浩之在一起,你拴住刑浩之,其他什么都会好的,我会自己看着办。”孔安生用沉静的声音回答着。 “呵呵,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 “······” “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我不希望木木知道这件事情。”孔安生说。 “当然,我也不希望科菲知道这件事情,毕竟她也是我第一个朋友。” 麦吟惆怅地说,隔着门板,我像听到一桩肮脏的交易。这两个根本就是两个陌生人。是披着他们人皮的恶魔,就这样将她的皮肤划开,露出脆弱的内脏,大快朵颐。疼痛从每个毛孔中渗透出来,身体像刺满了梅花针,冷到战栗。 在他们眼中我到底算什么!!!一个筹码么?还是一枚棋子?亦或是一个可怜的被人操纵在手中的木偶? 手心的力气重新凝聚起来,我推开门,一站一躺交谈的人面色微变。就这么对峙着,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语言。孔安生握住拳,隐忍的疼痛刺进他的心脏。 孔安生面色不安的说:“你都听到了······” “怎么?你很失望么?孔安生我是不是一定要按照你们给我铺好的路走?我当初还纳闷,你怎么会那么好心的帮耗子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天我估计话筒也不是坏的那么凑巧,是胡鹏关了吧,怪不得他用那么复杂的眼神看我呢!孔安生我得问问,我木科菲值多少钱啊?一千?一万?十万?还是几亿?没想到我身价这么高,能让你们这么用心良苦的算计我。”我冷嘲道。 “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听了会痛哭流涕是吧。你打着关心我的名义,其实跟那些伤害我的人根本没区别。你只是接下他们手中的工作,把我伤害的更深而已。所以,我讨厌你!比任何时候都讨厌!”我看着孔安生说。 我讨厌你。 比任何时候都讨厌。 麦吟咬了咬唇,开口解释说:“科菲,你听我说······” “你要说什么?”我看像麦吟,不屑的说:“跟我详细的说你是怎么欺骗我和耗子的感情的?麦吟你有没有良心!平时里我是怎么对你的,耗子是怎么对你的,老木他们又是怎么对你的,你体会不到么!你现在竟然还好意思跟我解释?” 麦吟的眼睛红得像充血了一般,哽咽着说:“科菲,我没有欺骗你,我是真的把你当做我的朋友的,你相信我。” 我冷笑了一下说:“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 麦吟坚定的说:“生命,科菲,你不记得了么,你跟耗子救过我的命,要是没有你们我或许就死了!” 我的心重重一击,我想到了那夜我跟耗子送奄奄一息的麦吟去的医院,想起了麦吟对耗子浓浓的依赖,想到了麦吟为了耗子可以忍受刺青的疼痛,毅然决然的在手上纹了单翼的翅膀,想到了太多,原来,麦吟已经这么深的走进了我的生命,原来我们掌中的命运线已经纠缠得这么紧密。 孔安生从未见过木科菲这么多的眼泪,好像积聚了很长时间的痛苦和话语,已经在内心发酵变质,却牢牢地依附在那里。 现在的木科菲就如张牙舞爪的仙人球上绽放着的,高贵的,不可侵犯的纯白花朵,想上去拥抱着挽留,却发现无从下手,不论那一角都会让彼此鲜血淋漓,他有着从没有过的挫败感。 这里我一刻都呆不下去,我窒息般的难受,我故作镇定匆匆的说:“麦吟,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孔安生伸出手挽留我,我躲了过去,逃似的跑出了医院。 孔安生好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能看着他的木木消失在夜色中,他把手放在胸口,那里空落落的,像是什么东西丢了一样,疼得要命。 他失魂的坐在车上,将身体陷进去,漂亮的侧脸被薄薄的光线削成小片的金黄。他收敛了眼角,车窗外吹进来很大的风,掀起细碎的刘海,他疲惫的将头后仰,狭长的眸子里面是满满的落寞,他信誓旦旦的想要保护的人,不想让任何人伤害的人,最后还是被自己伤害了,他怎么就这么蠢呢,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谈起这个话题呢!他懊恼的按了下喇叭,车发出一声悲鸣,划破了夜的寂静。 我不停的跑,尽量可能的跑,最后跑到声嘶力竭,喉中向上泛出血的味道,我也不肯停下来,没注意脚下,被台阶绊倒,狠狠的摔在了台阶上,我不顾周围人怪异的眼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哇哇大哭。 也不知哭了多久,起身发现腿摔坏了一大片,膝盖上泛着血光,掺杂着泥土的伤口一动就撕扯般的疼,我皱着眉,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受伤的推,找了个稍微舒服的姿势坐下,周围走过一对又一对的情侣,男生带着宠溺的笑看着女生,女生一脸的幸福,我看着他们,为什么他们的幸福来的那么简单?而我的却要好事多磨,还是磨难的磨! 不知为何,我开始想念一个温柔的声音,还有即使说让人齿寒的话,却依然能给你温暖怀抱的戚季白,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打下一串烂熟于心却好久都没与拨通的号码,在发射键上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按下,随着嘟嘟声,我的心也怦怦的跳,不一会,那边传来久违的温柔声音:“喂,科菲么?” “恩,是我。”我拿着电话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这么久没联系我?”电话那边轻笑一声。 “开学了吧?新的学校感觉怎么样?还习惯么?同学相处的怎么样?·······” “我想见你。”犹豫了很久的话,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电话那端稍微沉默了一下,柔声说:“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抬头看了看周围,说:“时代广场。” “好,你在那里等着我,别动,我马上就到。”我似乎都能听到戚季白慌忙穿衣服的声音,我的嘴角不知不觉扬起微笑······· 101近乎自虐的矜持 天边一个闪电晃得黑夜有一瞬间的明亮,几秒钟之后一个响雷,带来了突如其来的雨,深秋的雨带着独有的冰冷落在我的脸上,我的身上,惊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刚才还行人如织的时代广场上都被这突然的雨弄得措手不及,有的事先有准备从包里拿出雨伞,骄傲的撑起来,有的男生脱掉外套举过头顶,将女生揽过来,在雨中奔跑,溅起一串串水花,还有银铃般幸福的欢笑,还有的躲进了附近的咖啡馆或者商铺,等待着这场雨的结束,我看着他们,在这样的雨夜会不会有浪漫的邂逅呢?他与她在人群寻寻觅觅后一见钟情,从此天涯海角共此时,开始一段有彼此的生活。 大雨冲刷着这个城市,原来魅惑诱人的城市在雨中泛着清新的泥土的味道,这场雨是不是也能将心灵洗干净呢?是不是能还给心本来的颜色?能将心里的城重新装点一番,还原它最初的模样? 我依然坐在原地,我抱紧双肩,已经冷得牙齿打颤,湿漉漉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凉气顺着毛孔都钻进血液,随着血液的循环到达心脏,冻结了心脏,我呼了一口气,感觉似乎都可以呼出一口冰碴。 忽然,雨点避开了我,我还纳闷,难道我练会了金刚罩铁布衫?怎么雨都避着我。我抬头一眼一把蓝色的打伞撑过我头顶,伞下站着带着温暖笑意的戚季白,他清澈纯净像一汪湖水的眸子看向我,我瞬间就沉溺在其中,我就那样仰头看着目不转睛的他,看着这个我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他,感觉天地间只有我跟他,我的眼中有他,他的眼中是我,唯一的我,不再是旁衬,是真真切切,在眼睛中心的我,他撑起的伞好像撑起了我的一片天空,让我可以远离风雨,远离虚伪,戚季白,为什么你轻易的就能让我沉醉? 戚季白蹲下身,理了理我贴在额头上的湿发,带着心疼的说:“下雨了怎么没躲呢?” “你不是让我在原地等你么?我怕我去躲雨你找不到我。”我看着戚季白说。 “傻瓜,你可以打电话告诉我的啊。”戚季白宠溺的说。 我低下头,小声说:“给你打电话需要太大的勇气,我不敢轻易挥霍。” 戚季白顿了顿,拿出纯白的手帕,擦着我脸上的雨水,说:“这就是你这么久没联系我的原因么?科菲,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其实很想念你。” 这一句话就催下了我的眼泪,我刚才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决堤,我紧紧的抱住蹲在我对面的戚季白,放声大哭,一边哭我一边说:“他们都骗我,都骗我,骗我·······” 戚季白轻轻的摆着我的背,柔声安慰说:“科菲,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哭出来吧,没关系,有我在,没人敢再欺骗你的,那些不开心都过去了。” 我在他的怀抱里找回了久违的温暖与安全,我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薄荷的味道,我发现其实我对他比想象中更喜欢,更依赖,我一直催眠自己让自己忘掉他,到头来我发现都是徒劳,我控制自己让自己别去想他,别去想一个心里面可能都没有我的人,假装矜持的刻意不联系他,最后,才发现那是近乎自虐的矜持。 雨还在下,戚季白在我耳边说:“科菲,你冷得在发抖,我们进附近的店里面暖暖吧,在这样下去你要是生病了就不好了。” 我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说:“好。” 戚季白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揽着我的肩,让我可以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活力而悦耳。 进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戚季白点了两杯热的可可,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了我的身上,说:“穿好,你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喝点热的东西去去寒。” 我点点头,双手捧起马克杯,热可可升起飘渺的热气,熏湿了我的眼角,我连忙仰起头接着喝可可的机会把又来了的眼泪空回去。 “噗·······” “咳咳咳·······” 戚季白白色的衬衫上晕开了一大片可可,我连忙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擦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戚季白没有看自己的衣服,而是看着我焦急的问:“科菲,你有没有烫到?” “没有,没有。”我摆了摆手:“你的衣服······” 他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说:“吓了我一跳,怎么喝得那么急,也不吹吹。衣服没不重要,你没事就好。”说着拿过我的被子,小心翼翼的轻轻吹着,我看着戚季白,温柔的灯光恰到好处的照在他的脸上,像一双绒绒的手,轻轻地拂过他,给他镶上一圈和煦的光,长长的睫毛阴影落在脸上,敛着眉眼的他,显得特别好看,原谅我用这么恶俗的字眼形容,因为,一个人在喜欢另一个人喜欢的难以自持的时候,会发现自己的词汇是那么匮乏,似乎世界上最美好的辞藻都不足以形容他在你心中的完美。 一个年轻的店员走了过来,笑着说:“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我跟戚季白同时抬头看向店员,只听店员说:“今天是本店的情侣日,凡排位是整数的情侣顾客本店赠送两位一张情侣合照,恭喜二位,您们是本店今天第一百对情侣,可以享有这一项优惠,外加上本店还赠送二位一对情侣戒指,祝二位可以长长久久。” “那个,对不起,我们。”我刚想解释就被戚季白打断。 “谢谢,科菲你不想拍照么?”戚季白笑着说。 “我,我。”我支支吾吾道。 “您的女朋友可能是有点害羞。”店员笑着打趣说。 戚季白晃了晃我们握在一起的手,说:“科菲,你看你要是不答应的话,这里的店员都不会放你的。” 我看了看店员,她带着笑,冲我点点头,指了指手中的相机,我又看了看戚季白,他坏笑的看着我,我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心想我这是躲不过去了,硬着头皮答应了。 摆好姿势,随着闪光灯的一明一灭,画面就此定格,我最狼狈的样子被永远的留在了照片里,戚季白接过照片,直接就放进了口袋,看都没让我看,我嘟囔着说:“我知道自己照的不好看,但是你也不至于那么爱护自己的眼睛吧,看一眼,你是怕自己明天会长针眼不成?!” 戚季白轻笑着说:“科菲,我是想永远留在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展露真实的自己的样子。” 我白了他一眼:“切,你总是有自己的理由,对了,那个情侣的对戒你留着吧,这里的店员弄得乌龙,你还真想接下。” 戚季白说:“好,那就暂时先放在我这里,我暂时替你保管。” 我当时没有追究他话的意思,后来才知道,他所谓的暂时保管是什么意思。 我们大眼瞪小眼的又坐了一会,我打了个哈欠,戚季白看了眼手表说:“科菲,很晚了,送你回家吧。” 102有的人就是这样 出了咖啡馆,戚季白招手叫了出租车,报上地址,或许是下雨的原因,车子在繁华的街道上排起长龙,灯光将天空照成暧昧的橘红色,连最明亮的星光都被遮掩,所以眼睛看不到最美最纯净的星光。但是看不到的并不表示不存在,就好比喜欢这种美丽的心情,是云层上面的星光,你知道它在那里,却不知道如何把它摘下来给世人看。 两个人的事情。 也只有两个人自己才知道。 或许是今天太累的缘故,我靠在戚季白的肩头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梦见自己抱着一个很大很舒服的毛绒的大熊,手感特别好,我不自觉的蹭了蹭,搂得更紧。 戚季白看了看怀里像小猫一样的人儿,会心的笑了,稍微挪动了下身子让科菲睡的更舒服,轻轻的拜托司机关掉收音机,帮科菲提了提外套,科菲卷卷的发还是湿湿的,卷曲的落在他的肩上,遮住了眉眼,微凉的温度提醒着戚季白此刻的真实,他的心里面有着一丝甜蜜,连他自己都诧异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侧头看向车外,夜景匆匆闪过,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像是谁在无声的哭泣,雨滴滴在车窗上,让外面景色变的星星点点,进了大院路有些泥泞,汽车有些颠簸,木科菲的眉毛皱了皱,将戚季白搂得更紧,戚季白则是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哄着她说:“睡吧,还没到家,到了我叫你。” 汽车停在大院门口,司机回过头来憨厚的一笑,说:“到了。” 戚季白看了看睡得香甜的木科菲,半天没有忍心开口叫醒她,对司机抱歉一笑说:“麻烦您,在这附近找路况稍微好一点的地方转几圈吧,我这个朋友还没睡醒。” 司机比了个OK的手势,说:“小伙子,现在像你这样这么照顾女朋友的你男孩子可不多啦,你女朋友很幸福啊。” 戚季白眯眼笑了笑说:“您过奖了,其实,她对我要比我对她好太多。” 是啊,戚季白此刻想,木科菲,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这么多年,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漂亮,脾气也不好,却总是让我想要靠近,你的温暖是我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那种温暖就连跟我朝夕相处的子期也不曾带给我,我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我问过自己很多次,见不到你的时候我会想念,见到你的时候却总是会给你带来不同程度的伤害,每次看到你受伤却佯装无所谓的样子我的心里都很难过,我觉得你是我心里面一个特殊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界定你的存在,是朋友?是恋人? 我追问自己很多次,却没有答案。 戚季白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戚季白以最轻的动作拿出电话,怕吵醒科菲,压低了声音说:“喂,你好。” “季白,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外面,怎么了?”戚季白小声说。 “季白,家里就我一个人,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停电了,我一个人有些害怕,你回来吧。”电话那边的声音略微的带着哭腔。 “子期”,戚季白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科菲,脸上是明显的犹豫,车开进了隧道,在一明一灭间可以感受到戚季白内心的斗争,他在挣扎,漆黑的碎发掉在眼前,像是一片黑雾,绵延到胸腔里,看不到一丝光线。随即而来的是疼痛,手机死死地顶着手心。像是掉进深不见底的深渊里,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身体里面有两个人在战斗。 司机在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心里纳闷,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怎么此刻脸上的表情会这么纠结。 沉默了一会儿,戚季白下定了决心,对电话那端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周子期说:“子期,我会给物业还有张嫂打电话,让他们都赶过去,我现在有事情真的走不开,你别怕,我房间书桌左边第一个抽屉里面有一个手电筒,你找到把它打开,别怕,很快就会好了,听话,子期,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这边一结束我就回去,好不好?” 他小心的叮嘱着,还没有说完,周子期就挂断了电话,变成了嘟嘟的忙音,戚季白看着电话发了会呆,苦笑了一下:“子期,对不起。” 头颅正靠在戚季白的腰部的位置。我虽然不完全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也八九不离十,我装作还在睡觉,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我一直让自己闭着眼睛,呼吸尽量均匀,使出全身力气控制身体的颤抖,眼泪都堆在眼眶里,现在的我们根本没有在恋爱,可是旁边却不缺乏恋爱的人,过冷的空气让人有依偎的理由。有些肆无忌惮,厚颜无耻的架势。 戚季白,这是你第一次在面临我跟周子期这个选择题的时候,选择我,你知道我多么开心么?今天你给了我太多的温暖,有的人就是这样,在你下定决心要忘记的时候,他就又像天使般降临在你的世界,带给你最真切的温暖与快乐,让你对他更加念念不忘。 其实,只要有你的这句话就足够了,真的,这句话,是我听过最美最动听的话。 其实,我好想告诉戚季白,你是我最美的遭遇,我想我不会忘记今天,不会忘记你,就算你选择将我一个人留在夜里,就算雨下个不停。 心,就是一个口袋,开始的时候,什么都不装的时候空空荡荡的,一路走来,我们常常执著于近在咫尺的功利,执著于绚丽多姿的生活,到头来发现自己口袋里面成的都是无意义的东西,很容易陷入不堪重负的状态。 可是我的口袋,我把感人的瞬间都收入囊中,才发现,口袋里都是戚季白爱,他的欢乐忧愁,他的幸福难过,都轻易的牵扯我的心弦,随着他而起伏跳动。 谢谢你,戚季白,教会我如何去爱。 车围着街道绕了好多圈,最后停在大院的门口,戚季白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柔声说:“科菲,醒醒,到家了。” 我做出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已经红得不像样子的眼睛,尽量平静的说:“恩?到家啦,那我就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说着我下了车,戚季白揉了揉我的发说:“回家洗个热水澡吧,今天你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对了,你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是不是伤到哪了。” 我轻摇了下头,说:“没事,小伤。” 大院的门“吱”的一声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人,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说:“你怎么才回来?” ======================= 小可今天下午坐火车回家,所以今天提前更新~~~~哈哈~~放暑假啦~~~撒花~~~~~~ 103眼睛刺痛般的疼 戚季白皱着眉将我向他的方向拽了拽,不满的说:“刑浩之你轻一点,科菲今天淋雨了,而且腿可能也伤到了。” 耗子一愣,低头看着我,关切的问:“伤到哪了?严不严重?擦药了么?” 没等我回答俯下身随着我的惊呼,耗子一把将我抱起,眼睛扫过戚季白,不屑的说:“什么叫可能受伤了,小菲菲的腿受伤了就是受伤了,没有就是没有,连这一点你都不能确认,你还跟说自己关心她,你说给谁听啊?” “你!”戚季白略微的有些生气,声音低沉的说:“一会儿给她吃药,别发烧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你早就该走了,这里早就没你什么事情了,戚季白,你不觉得自己在这里特别多余么?”耗子冷笑着说:“这腿上的伤我猜跟你也有关系吧,你出了不停的给小菲菲带来伤害,你还带给她什么了,你看看她身上的伤疤,哪一个不是跟你有关?!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给她添堵了。” “耗子,你闭嘴!”我大声地喝住口若悬河的耗子,挣扎着跳出了耗子的怀抱,抱歉的对戚季白说:“我替耗子跟你道歉,真是对不起,今天本来是我叫你出来的,可是,现在却让你挨骂,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这人说话就这样,不经过大脑的。” “小菲菲!”耗子不甘心的说。 “闭嘴!”我瞪了他一眼,接着说:“你会出的时候路上小心,你也淋雨了,回去别感冒。” 戚季白笑了笑,点头道:“恩,你不用替我担心,照顾好自己,今天晚上我虽然不知道之前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想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别总是放在心上,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恩,我知道。” “小菲菲,快进去吧,雨下大了。”耗子站在一旁催促着。 我尴尬的笑着说:“学长,你快上车吧。” 戚季白转身上了出租车,冲着窗外招了招手,就随着车驶出了巷子,耗子在耳边说:“别看了,你的腿还没擦药呢,走,回去擦药,你要是早不会来老木他们就要着急了。” 我白了一眼耗子,甩掉他伸过来要扶我的胳膊,一瘸一拐的往屋走,耗子撑着伞跑了上来,固执的扶着我,在我耳边絮叨:“你这又是怎么弄的啊,你说说你挺大的人了,怎么动不动就挂彩呢?那不成你是扁平足?左脚走势绊右脚?” “去你二大爷的”。我敲了耗子一下,语气凶狠的说:“你才扁平足呢,我这是十足的健康小脚,别诋毁我的光辉形象。” 耗子捂住胸口,佯装痛苦的说:“小菲菲,你这一拳力气太大了,我好长时间都没接过你这么全力使出的拳头了。”突然,他话锋一转,嬉皮笑脸的说:“不过,我喜欢,嘿嘿。” 我瞥了他一眼,没理睬这个被拳头打傻的耗子,接着往屋里走。 这一切,都被站在角落里的孔安生看在眼里,此刻的他不再妖娆魅惑,他的身上都是雨水,嘴唇冻得紫青,在这样的暗夜显得那么诡异而悲凉,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里面承载了太多太复杂的情绪,雨水顺着他的发流下来,滑过脸颊,落在地上,生生的像要给地上烫出一个洞,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或许,是他看见木科菲跑出来后就来了吧,一直等在这里,在看到戚季白送她回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胸腔都要炸开,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里面冲撞,后来,又看到刑浩之抱起木科菲时,他明显感觉自己的眼睛刺痛般的疼,他的手紧紧的握在身侧,指尖传来的痛楚提醒着他眼前的真实。 他多么想冲过去,从刑浩之怀里夺回他的木木,可是他没有,他已经迈出去的一只脚停在那里,他苦涩的笑,是的,笑,他想不出更能表达他此刻心情的表情,所以只能笑,他笑,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不能没有任何身份去夺回在别人怀中的木木,他那个时候知道,他,孔安生,已经无可救药了,陷得太深,也陷得太早,在爱情这场游戏中,他已经输了先机,导致他现在步步维艰。 雨还是毫不留情的落在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身上,打湿了他的眼眶,打掉了他的骄傲,现在的他,脱掉了外表那光鲜亮丽的外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一个渴望爱的男人。 站了许久,挪了挪已经冷得僵硬的身体,看了眼屋中橘色温暖的灯光,他丧气的低下了头,回到车里,一脚踩下油门,悍马发狂似的叫嚣着开出了巷子。 我对着正在低头找药水的耗子说:“哎,耗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什么声音?”耗子头也没抬的一边翻找个瓶瓶罐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就是很响的,类似于汽车引擎的声音。”我解释道。 “啊,找到了!”耗子手里面拿着一瓶消毒药水,说:“来,小菲菲,我们擦药。” 我推了一下耗子:“你刚才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耗子嘟囔着:“又忘记拿棉签了,真是的。”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算了,我还是别对牛弹琴了,现在的耗子跟一个科学家似的,感觉我的受伤的膝盖是他最为关心的试验品,好像弄好了这次试验他就能获得世界科学大奖似的。 耗子取了棉签回来,小心翼翼的给我上药,轻轻的往伤口上吹着气,哄小孩似的安慰说:“很快就好了,别怕哦,你看看不疼吧,一点都不疼呢。” 我揶揄着说:“耗子,你那是在自我安慰,还是自我催眠啊,分明就是掩耳盗铃,怎么能不疼呢,你下次摔一下,我给你擦药你试试。” 耗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我,恳切的说:“小菲菲,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弄得么?” 我看着他,忽然想到了麦吟,她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说:“我用命保证,科菲,你是我的朋友,我真的拿你当朋友。” 我若有所思的问耗子:“耗子,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亲近的人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104拼命的想要给我幸福 耗子眼睛直直的看向我,仿佛要看到我的心里面,过了一会,他缓缓的说:“我想欺骗也是分为两种的,一种是善意的隐瞒,一种的恶意的欺骗,既然你说是最亲近的人,那肯定是善意的隐瞒,出发点也许是好的,那么我会原谅他。” 善良的耗子,永远都不会真的理解什么是人心险恶,在他的脑海中人出发点都是善良的,即使是坏人,他也会给他找出一个开罪的理由,为什么,耗子,为什么你的心可以这么纯净? 我幽幽的说:“耗子,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么,这个社会比你想象的复杂许多。” 耗子无所谓的笑笑,收拾好棉签和药水,认真的说:“小菲菲,我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你,让你不受到伤害就是我最应该做的事,所有伤害你的人都是我的敌人,包括最亲近的人。” 他的话像一涓溪流流入心扉,像初春融水,凉凉的触感中蕴含着春的暖意,还有清澈,滋润了我干涸的心,我低头看着涂着红药水的膝盖说:“耗子,你对我这么好,要我怎么回报。” “小菲菲,我对你的好是我自愿的,这样的才能找到自己的价值,我才能知道我自己生活的意义,所以,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什么可以让你开心你就去做,不要有顾虑,我愿意看着你幸福,即使你的幸福没有我的参与。” 我的鼻子红了,酸涩的眼睛也红了,炙热的泪水落在同样是红色的膝盖上,含盐的眼泪刺激着还没有结痂的伤口,一阵阵的疼,我随手抹了一下,推了下耗子,装作随意的说:“耗子,什么时候这么煽情了,以后,我不要你远远的看着别人幸福,你也要幸福,知道么,你比任何人都有幸福的权利!答应我。” 耗子转身之前侧着头,清亮的眸子闪着星光,说:“好。小菲菲,我答应你,我们都要幸福。” “即使,这份幸福不是我想要的,但是,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答应。”这句话耗子咽进了心里,压抑下心中汹涌而来的苦涩和悲伤,他努力的睁大眼睛,看清他的小菲菲,却只看到她渐渐离去的暗影,拖着泼墨的颜色消失在橘黄色的光影中。 还是那个世界,越来越远的,他永远走不进去的略显拥挤的世界。 我背对着耗子说了一句:“麦吟住院了,明天估计就出院了,你有时间去看看吧。” 耗子“恩”了一声算是回答。 我不知道把耗子推向麦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看得出来麦吟是真的喜欢耗子的,或许,她能给耗子想要的生活吧,我安慰自己我的决定是对的,耗子一定会幸福,可是有的时候,一定这个词却显得那么可笑。 学校要举行迎新晚会,老师在上面统计参加的人员,大家都跃跃欲试的样子,想在一个新的环境一展自己的风采,我兴趣索然的看着周围叽叽喳喳讨论的男生女生,将视线转向窗外,好大一只飞蛾飞过,我心里一阵惊叹,这是多么顽强的生命,在已经是深秋的日子,还能看到它,而且很多次就在我以为是最后一只的时候,就会看到别只飞过。 耳边传来安继东娘到极点的声音:“木科菲,你不参加么?” 我摇头,说:“我就不凑热闹了,要让我唱歌还是算了吧,我天生五音不全,唱歌比杀猪还难听,谁那天要是对生活失去信心了,想走绝路了,倒是可以找我,我肯定帮他达成心愿,送他上路。” 安继东眼珠一转,说:“那你过来帮我的忙吧。” “什么忙?”我全神戒备的说。 “就是我报了节目,是一个cosplay的短剧,你到时候就帮着收拾收拾衣服就行,不用你演出的。”安继东谄媚的笑着。 我嘴一撇,说:“你不会像初中的时候那么害我吧?” “放心,不会的,真的,我保证。”安继东说着竖起了右手做发誓状。 我犹豫了一下,心里面知道其实不应该帮这家伙的,可是他用那么可怜楚楚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有一点于心不忍了,心说:“估计他也不能一个方法用两次了,这次就帮他一下吧,到时候,发现他要是再坏我我就以牙还牙,让他满地找牙。” 我说:“那好吧,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帮你一次,但是,你要是敢对我在使坏你就死定了。” 安继东回了我一个那是当然的表情,低头继续做题。 放学的时候,我问耗子:“迎新晚会你报节目了么?” 耗子笑了下,不正经的说:“小菲菲,你觉得我是能唱歌还是能跳舞?”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故作深沉的说:“你适合当观众。” “就是呗。”耗子提了提书包说:“小菲菲,我们一起去接麦吟吧,她今天不是出院么?对了,她为什么住的院啊?她怎么总往医院住呢。” 我顿了一下,低头走着,装作心不在焉的说:“她昨天是喝多了,去医院洗胃来着,你自己去吧,我就不过去了,我要是去了电灯泡太亮了。” “对了,耗子,你安慰安慰她,她妈妈得了重病,她看起来挺难过,压力挺大的,你跟她好好说说话,或者就陪她坐一会,给她一点力量。”我补充说道。 耗子吃惊的说:“她还有个妈?!” “废话,她又不是孙大圣吸取天地之精华,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认识她这么久从来没听她提起过。”耗子不好意思的挠头说。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你先去吧,我回家了。” 耗子看了我一眼,有些担忧的说:“你一个人回家没问题么?” “我都多大了,你快去吧,再不起天就黑了,我一会儿坐公交回去,你就放心吧。”我将耗子推向校门口,冲他挥了挥手。 耗子站在校门口看着我,我冲他安慰的笑,催促他快点去,他这才转身往医院方向走去。 夕阳将耗子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个大大的感叹号一样落在地上,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慢慢变成一个黑点,也变成了我心头的一颗痣,在那里虽然不疼,却也永远无法去掉,他提醒着我,曾经有一个那么好的男孩拼命的想要给我幸福。 眼睛向旁边一撇,我脸上凝固的线条渐渐放软,像被猫咬了的舌头僵在一边。 105交往的关系;怎么样? 映入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嘴角含笑的戚季白,他缓缓走上来,夕阳给他罩上一层光晕,那么朦胧的美好,他走到我的面前,说:“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我迟疑的问:“你等了很久了?” “恩,你们放学铃还没响我就等在这了。”戚季白依旧保持着微笑的姿势,“我还以为你昨天伤得很重,今天没有来上课呢。” 两朵红晕飘上脸颊,我呵呵傻笑着说:“昨天擦过药了,现在没事了,害你担心了,对不起。” 戚季白眼尖的发现了裤子上的一点红渍,眉打成一个结,说:“怎么沾水了呢?” “哦,早上上学的时候不小心弄的,大院里面小坑挺多的。”我解释道。 戚季白蹲下身,轻轻地挽起我的裤管,仔细的检查着伤口,发现真的如我所说,没什么大碍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说:“你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下次不能这么不小心了,你身边没人照顾你我还真是不放心。” 我听了这话,竟然脱口而出:“那你就照顾我啊。”说完我立刻捂住了嘴,天啊,我都说了些什么啊,神啊,拜托,请掐了别播我刚才说话的那段,我心跳的很快,小心翼翼的瞥向戚季白,戚季白过长的刘海几乎要遮住他好看的眸子,线条温和的脸,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伸出手,轻轻的掠过我的脸颊,像是爬过一串小蚂蚁,火瞬间烧到耳根,我向后跳了一步,支支吾吾的说:“那个,那个,我,我,我要回家了,再,再见。” 抬脚要走,没注意脚下,被一个大石头差一点绊了一下,失去重心的我重重地向地上倒过去,我心里哀嚎了一声:“完了,又出糗了,怎么我总是在戚季白面前摔成狗啃泥呢!” 我吓地闭上眼睛,然而后脑勺和后背有安全的温度传来,接下来是戚季白略带紧张的呼吸。 “你有没有受伤?”戚季白急促的问。 “没有。”我惊魂未定的回答道。 我完全被吓傻了,也看不清他什么表情,戚季白拉着我前前后后检查许多遍,发现没什么问题,才放开我,如释重负的说:“你看看你总是这么粗心大意,走路从来不看脚下。” 我尴尬的向后退了一下,却被戚季白拽向他的怀抱,他低下头,唇落在我的额头,灼热的像要把我燃烧。 我已经听不到周围的抽气声和议论声,听不到自己内心自卑的挣扎,既然没办法抗拒,没办法不喜欢他那就认命吧。 几秒钟之后,戚季白的唇移开,笑着看着我烧得通红的脸,轻轻捏了一下,说:“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我张了张口,没说出一个字,我觉得不管我说什么,都会破坏现在的气氛,戚季白拉起我的手,说:“走,我送你回家。” 然后就往车站走,我笨笨的跟在后面,踩着他的影子,嘴咧得大大的,笑得没心没肺,心里像窝藏了一窝蜜蜂一般,闹哄哄的。 上了公交车,发现车上人不多,与戚季白并肩握着把手站着,秋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刺骨的凉,我打了一个冷战,戚季白将他揽进自己的怀里,替我挡住了钻风的窗户,我有些不知所措,脑筋不太够用:“我,我,我,我,我不冷·······” 他轻“嗯”一声,手指依旧死不悔改地埋在我的发丝里。 摩挲着,柔软的发不时的掠过我的颈间,我像过电般一阵阵战栗,我轻轻问:“戚季白,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他纯黑的碎发在车上唯一的灯源下显得异常柔软,眼波在夜色中荡起浅浅的纹路,极其好看的唇形微微上翘,这一切在阴影中,模糊不清起来。 他说:“那么,科菲,你想要什么关系呢?” 戚季白的脸在眼前放大,他的额头与我的额头亲昵地抵在一起,我无意识地把手放在他的领口,本来是推开的姿势一软,手指缠绕起来,像是要把他拉近些。呼吸与呼吸暧昧地纠缠,我心跳 (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22 部分阅读 戚季白的脸在眼前放大,他的额头与我的额头亲昵地抵在一起,我无意识地把手放在他的领口,本来是推开的姿势一软,手指缠绕起来,像是要把他拉近些。呼吸与呼吸暧昧地纠缠,我心跳的比雷声还要大,不敢睁开眼。 “交往的关系,怎么样?”是的,戚季白总是这样,像天使般美好的男生,擅长于把坏事变成好事。 交往的关系?!我没有出现幻听吧!我偷偷的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真切的疼痛感直达大脑,看来是真的,我手附上了戚季白的额头,正常,不烧,那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是在跟我开玩笑么? 我该认真么?我不敢问,因为我怕自己一问,戚季白眼睛眯成一条线,戏谑的说:“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这样的结果,我承受不来,我害怕,害怕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消失得太快,来去匆匆,没有时间让我仔细品味,就离开。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戚季白,不想错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只见他眨了眨眼睛,勾起嘴角,说:“我是认真的,我们交往吧!” 这句话软软绵绵的飘进耳朵,融化在心里,甜的我感觉睡着都会醒来,老天爷,你是不是听到了我每天虔诚的祈祷,所以,今天你终于让月老赐给了我美好的姻缘,我早就应该知道的,从戚季白为了我第一次拒绝周子期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的。 戚季白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既然说了,那就不能收回,既然自己的心里面对木科菲有着不一样的情愫,那么为什么不真的尝试开始呢?或许,这样就是一个新的开始,这个女孩身上散发着让人想接近的气息,他要弄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迫切的想接近她,那么交往或许是最好的方法。 从一开始,就怀有目的的恋爱,维系的方法只有两种,一种是目的没有达到的继续欺骗,另一种就是真的爱上,忘了最初接近的原因。 我跟戚季白在学校门口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带着点让人难以置信的传奇色彩,以耳传耳添油加醋。每个人都想知道被微笑王子抱着亲吻的平凡女生是谁。于是木科菲的名字在半天之内迅速地传遍学校,甚至有人在班级门前装作不经意地走过,确定那个爬在桌子上有点呆的女孩就是传说中的女主角,于是“噢”一声拉着长长的尾音。 这就是女生的世界,有着无尽的八卦······· 106你觉得这样借来的幸福能长久么 有初中认识我的人,在我的背后说:“那个微笑的王子是戚季白,戚氏企业的二公子,女朋友是周子期,在初中的时候,木科菲就总是去勾搭人家戚季白,可是人家戚季白是谁啊,怎么能看上她呢,你让木科菲照照镜子她的姿色太平庸了,狂追了很长时间都没用,后来,戚季白毕业了,去了高中,我以为她就死心了呢,没想到啊,这丫头手段这么高明,现在就知道钓金龟婿了,原来这样的人也是块小三的料。” 学校就是一个谣言和八卦滋生的沃土,按照光的速度传播开来,产生了几乎同核武器一较高下的威力。 我变成了一个群学共愤的女生,连最近刚向我抛来友情的橄榄枝的几个女生看见我,也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从我面前走过去,来表示她们的愤怒。 我又变成了初中时候形单影只的学生,除了耗子没有人愿意同我说话,现在耗子也不在一个班级,所以基本上每天我就像上聋哑学校一样,动作单一到,拿书,做题,放学,回家。 唯一让我感到这一切都值得的就是接到戚季白的电话,或者很简短的短信,我觉得他什么都不用说,只是听见他的呼吸,我都能傻滋滋的让别人误以为我被流言刺激成傻子了。 耗子一直没有来问过我那天的事情,我一直想跟耗子解释,每次聊到这个话题他都会笑着岔开,搞得我觉得自己特别尴尬,后来我也不再提,顺其自然了。 天气在那场大雨之后真正的凉了起来,穿上了厚厚的秋衣,课间的时候,收到戚季白的短信,上面写的很简洁:“科菲,你来校门口。” 我以为戚季白有什么急事,连外套都来不及穿上,慌忙的跑向校门,看见戚季白抱着肩膀站在门口,眼睛闪耀着醉人的柔光,见我的上气不接下气略微责备的说:“科菲,怎么跑得这么急,连外套也没穿。” 我吸了吸鼻子,说:“我怕你等得着急,怎么突然来了?” 戚季白揉了揉我的发,宠溺的说:“想见你了,怎么也压不住这样的想法,就来了。” 我红了脸,嗔了他一眼,说:“你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 戚季白坏笑着说:“怎么,你不喜欢?” 一阵瑟瑟的秋风吹过,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抱紧了双肩,戚季白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拿出来一杯还是热的奶茶,放在我的手上,说:“你看看,穿少了吧,快点暖暖。” 我吸了一口奶茶,是香草味道的,香草的清新中还有奶茶的浓香,直接就到达了最为柔软的角落,我双手握紧了杯子说:“谢谢你。” 戚季白皱着眉,装作凶神恶煞的说:“科菲,在跟我这么见外我就生气了!我是你的男朋友,对你好是应该的!不准你再这么说。” 上课的铃声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我吐了吐舌头,戚季白说:“快回去上课吧,我也会去上课了,我是逃课出来的。” 我瞪大了眼睛,说:“戚季白,你这个乖乖学生竟然逃课了?!让你们老师知道可是要受处分的!” “那又怎么样,谁都不能阻止我来见你。”戚季白漆黑的眸子里面都是坚定。 这一句话,就让我再次的沦陷,戚季白,你不能这样,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我会万劫不复的,你知不知道我的爱只有一份,要是爱就是全部,我怕你承受不来,我也怕自己太过爱你,把你吓跑,在这份爱情里面,我是最没有信心的一个人,我总是在预想我们的分离,各种各样的场景,害怕你依旧如沐春风的笑着,说出的每一个字却可以凝结成冰,那种熟悉的疏离感,是我害怕的,也是我一直在逃避的。 我咬着奶茶的吸管,不知道该怎么接住戚季白的话,突然戚季白握住我的冰冷的手,他掌心的温度一点一点传递过来,一直从指尖传到心里。 知道了戚季白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这种想法却让我半点不安都没有了,我还是做一个傻傻的恋爱中的女孩吧,不是说,傻人有傻福么。 我现在只想大声说:“我现在很幸福,我更庆幸,我的幸福跟戚季白有关。” 回到教室,我还是捧着奶茶杯子,一点一点的品味着香醇,用了一下午才喝光了已经凉了的奶茶,小心翼翼的撕下上面的包装,平摊在桌子上,刷刷的写下密密麻麻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填满心里,丝毫没有缝隙的都是戚季白的名字。 到后来,我写得最好看的三个字,就是他的名字,标准的正楷,端端正正的在纸上排着队,都化成了戚季白的笑脸,于是,我就看见很多张他的笑脸,感染着我也一片晴空。 安继东不屑的看我一眼,低头做题,嘴里冷哼:“怎么,就这么幸福?真幼稚,你觉得这样借来的幸福能长久么?” 我的笑僵在嘴角,复杂的看向他,说:“你什么意思?嫉妒直说!” 安继东的笑意更深,嘴角的酒窝里面都是鄙夷,好像一个黑洞,想要把我拽进去,他没再多说什么,低头不再理我。 我急了,抢过他的笔,气急败坏的说:“你给我说清楚。” “有什么可说清楚的,木科菲,是你自己太笨,看不清楚现实而已,从初中的时候就天天做梦,瘌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清醒清醒吧。”安继东的笔在草纸上演算的飞快,在我看来,却像是在书写我的审判书。 我刚才的好心情烟消云散,我觉得安继东这个怪胎就是不能瞧见我的好,非得在我最高兴的时候泼凉水,所以,我毫不客气的顶回去:“安继东,你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你这是什么理论啊,简直就是歪理邪说,你给我看着,我一定过的好,给你看。” 安继东的笔在草纸上一扫,刺啦一声,划破了草纸,油笔在书桌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痕,粘稠的笔油从笔珠丢失的油笔尖流了出来,没有规则的形成一个怪异的形状······· 107你在那里做什么? 那天的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当然,跟安继东这个人要是能谈的欢就怪了。 这几天,天天围着安继东转,你要是问我原因,就是我善良的答应了帮忙他的短剧,这人倒是记忆力好,我以为跟他吵了一架之后,他就不能用我了呢,结果没想到,他们排练的时候,安继东狠命的摇醒了正在睡觉的我,拎着睡眼朦胧的我到了他们的排练场,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那里把我一扔,甩出一句:“把这道具整理一下,我们一会彩排要用。”然后转身就走。 我这才完全醒了过来,对着安继东的背影说:“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么!你以为自己扔垃圾呢!” 安继东抖了抖后背,说:“你算哪门子的玉,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不是,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么?!”我带着怒气说。 安继东转过身,很惊讶的说:“我什么时候求你的?不是你自己答应要来帮忙的么!你失忆啦!” “你,你,你!”向来伶牙俐齿的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索性不理他,低头整理这一堆道具。 我才发现这是一堆服装,还有cosplay要用到的魔法棒之类的东西,不怎么看漫画的我看见这些东西觉得特别新奇,不禁摆弄起来,正在兴头上,眼前出现一个阴影,颐指气使的说:“木科菲,帮我系一下鞋带。” 我被吓了一跳,抬头正对一个打扮很日系的女生,梳着齐刘海,穿着日式的短裙,配着长长地线袜,她精心描绘的妆容,显得她更加讨人喜欢,此刻,她好看的眼睛正用威胁的神情看着我,好像我要是不给她系鞋带她就能把我怎么样似的。 这个女生我没有见过,自然不知道她是在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冷冷的问:“为什么我要给你系鞋带?你自己没有手么?” 那个女生鄙夷的看着我,说:“我还要化妆,手脏了就不好弄了,正好你不就是一个打杂的么,让你给我系鞋带是你的荣幸,有多少人排着队伍想帮我系鞋带呢!” 我将手中最后一个道具整理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脑中有瞬间的眩晕,我稳了稳心神,不屑的看过去,说:“那就让那些愿意排队的人给你系,我没有那个义务,我是说替你们帮忙,不是伺候你们这些个大小姐,请你分清楚了!” 那个女生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安继东在那边突然喊了句:“夏卿开始彩排了,你快过来。” 我面前这个叫夏卿的女生不甘心的跺了下脚,临转身之前眯眼睛看了看我,看得我心里一慌,不是吧,夏卿不就是传说中男生们票选出来的高一新生的年级第一美女么,我什么时候招惹上这样的人物了?她看我那眼神就像我抢了她的东西一般,以后,这个人我还是小心为妙! 安继东瞥了一眼木科菲的方向,发现夏卿已经走了过来,长舒了口气,张罗着大家赶紧排练,马上就要演出了。 不得不说,安继东这个人还是挺有才华的,他写的这个剧本还真的不错,剧情起伏跌宕,人物对话幽默风趣,出现了很多时下经典名句,不过,女一号的夏卿的表现就差强人意了,表演的太过做作,尤其是跟王子见面的时候,娇滴滴的像喝了十斤蜂蜜一样,能腻死人,现在好看的小姑娘都怎么了,非得装港台腔说话么?!我们普通话就不能表现她们的温柔可人么?!真是理解不了,理解不了啊。 我撇了撇嘴,现在估计也没我什么事情了,可是不溜更待何时,于是,我脚下抹油,溜之大吉了。 刚回到教室,屁股还没做热,那个讨厌的嫁不出去的心理扭曲的语文欧巴桑将我叫了出来:“木科菲,我刚才开会把教案忘在会议室了,你去给我找来。” 纵然抱怨,我还是去了会议室,蹲下身,挨个座位找,回忆是厚重的门像呻吟的病人在不停的喘息,耳朵感到压迫,连内心都凉了下来,高墙上只有一个小窗透着光亮,落在我的脚边,显得越发的清冷,我僵硬到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 “木科菲,你在那里做什么?”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像我一个激灵。 我转过身,疑惑的皱着眉头,说:“你是······” “······” 这个问题让面前的少年有些无奈,看来,木科菲自始至终都没有记住自己的名字,他略显尴尬的扯了扯嘴,说:“我跟刑浩之是一个班级的,上次他给你送东西的时候我在旁边来着,你还问过他,我叫什么名字来着,你不记得了吧?” 我干笑了几声,耸了耸肩,为了避免更多的尴尬,佯装记起来了的样子说:“啊,是你啊,你叫,叫,呃······朗······郎······” “朗逸。” “对,就是这个名字,在嘴边我就没说出来,呵呵。” 朗逸看我在会议室里找来找去,问:“你在找什么?对了,你刚才难道被我吓到了么?我长得还没那么吓人吧,呵呵,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鬼啊!” 我真是佩服这个人的异想天开,我跟你又不是很熟,干嘛装的这么热切跟我问东问西,在最里面的座位找到了教案,无力地举了举算是回答,然后匆匆的说:“老师还着急要,我先走了,你自己待会吧。” “唉!木科菲·······”朗逸又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我敛下眉眼,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看来,过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无法克服心里面对这种情况的恐惧,那样的恐惧还要回到几岁去想? 我一直不敢回忆,因为只要一想,我就害怕的全身发抖,抖到心都跟着发颤,那是对黑暗的恐惧,还有对朋友一词的重新认识,那之后我就不停的提醒自己什么都不要请看小孩子,有的时候,她们的内心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要残忍。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迎新晚会终于在学校千挑万选的良辰吉日开始了,后台忙得是不亦乐乎,我被安继东支使的乱蹦,一会儿帮演员拿道具,一会儿准备换景的舞台背景,他们根本就没把我当成女生,让我做的都是男人的活,大冷的天我竟然满头大汗,不停地用手扇着风,安继东去清点演员的时候,有一个女生跑了过来,声音急促的说:“木科菲,演员的服装你都拿来了么?”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我都拿来了,刚才不是给安继东了么,怎么了?” “不会吧,我的衣服不见了,是不是我的衣服你没拿,你看看,这就快上场了,我怎么办啊!新生晚会这么多人看着我,我不想出糗的。”那个女生红着眼圈慌乱的说着。 我安慰她说:“你别慌,那你昨天你记不记得把衣服放在哪里了,我确定我把安继东交给我的衣服都拿来了,你别着急,好好想一下,我去帮你拿来。” 那个女生皱着眉,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啊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我昨天把衣服放在剧场旁边的那个仓库里了。” “仓库?”我问道。 “对,就是剧场旁边的那个大仓库,关于这次迎新晚会的道具统一都放在那里的,你快帮我去拿吧,我这高中能不能有一个好的开始就靠你了,真的求求你了!”那个女生放低姿态的哀求道。 我拍了拍她的手说:“你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去帮你拿,我很快回来,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搞砸的。” “真的谢谢你了!”她恳切的说。 “都是同学,帮忙应该的,我先走了。”说完我就向她说的那个剧场的仓库方向走去。 那个女生看着木科菲的背影,冷笑了一声,拿出手机,涂着猩红色指甲油的手飞快的打上一串文字,按下发送键,“啪”的合上手机,从背包里拿出戏服,左右看了下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快步走到换衣间穿上戏服,准备上场。 “滴·······滴·······”手机响了,一个躲在暗处的人拿出手机扫了一眼,短信上面写着的是:“第一步进行顺利。”了然的一笑,又将手机放回口袋,侧耳倾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出了剧场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跨过已经齐腰的荒草堆,吓跑了几只在这里藏着的野猫,我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这个地方是晚会所有道具集中摆放的地方,在我看来更像是废弃的破厂房。 到了大门,门上的锁已经被锈腐蚀得脆弱不堪,轻轻一碰就掉了,留了一手的黄色铁锈,推开门进去,里面漆黑一片,我拿出手机借着光亮找到了开关,按下开关,棚顶上亮起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可能是很长时间没有用的原因,灯光很不稳定,一闪一闪的,还发出类似于蛇吐信子的“嘶嘶”声,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乱七八糟的摆放着一些缺胳膊少腿的剧场座椅,还有已经看不出本色的幕布像一大卷抹布一样被遗弃在角落,里面最多的是一人高的大木箱,看着就让人心里发寒,感觉不知什么时候会从里面跑出一个魔鬼,这里的空气都是发潮的霉味,特别刺鼻,我不禁皱了眉头,仔细的找着那个女生口中说的戏服。 突然,哐啷一声,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仓库的大门就被关上了,开始我以为是被风吹的,随即我就打消了自然原因,因为我听到了“啪”一声,有人将门栓在外面划上了。 我连忙跑到门口,用力地拍着门板,大喊:“喂,开门,开门,这里面还有人的!开门啊!来人啊!开门啊!!!” 喊了一会,没有人来开门,倒是听到了那人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还听到了一声飘到空气里面的冷笑。 我无力的顺着门板滑落,蹲在地上,抱紧自己,幸好,还不是全黑的,幸好还有灯光。 可是偏偏祸不单行,“嘭”的一声之后,仓库黑了下来,我都想仰天喊一嗓子:“我这是有多背啊!被关在这里,就够惨的了,现在灯还爆掉了,这漫漫长夜让我怎么办啊!!”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我找了一个自己觉得安全的角落,抱着膝,蹲在那里,尽量让自己冷静的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情,我发现自己被人算计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能放道具的地方,刚才那个女生确实是话剧里面的演员,她也确实没有穿戏服,怎么回事呢?难道着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为了什么呢?我最近没得罪谁啊!啊!啊!!抓头,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这个情况,我就算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能听见的,那怎么办呢,只能等明天早上来人了。 虽然这么想,为什么我会颤抖的这么厉害,把头深深地埋在膝间,低声告诉自己,深呼吸,深呼吸就不怕了,没事的,木科菲,你很强大,你很勇敢的。 颈间熟悉的窒息感袭来,我仿佛听到了稚嫩的声音在耳边阴冷的说:“把这个丫头关在黑屋里,对,看她还敢不敢抢我们的糖吃了。” “哈哈哈········”鬼魅般的奸笑声音,像一颗一颗的子弹,将我变得满目疮痍,脸上湿湿的一片,那段让我可以忽略的记忆突然倒戈,高举着大旗向我奔来,打得我一个措手不及,不知道应该怎么抵抗,干脆丢盔弃甲仓皇出逃,身后是他们叫嚣的笑声。 两个小小的身影在身后穷追不舍,手里面拿着黑色的武器,看见它,我颈间的窒息感更强烈,我张大了嘴大口的呼吸,却吸进了满口的霉味,恶心的干呕了起来。 我不知道的是,现在剧场的后台有一个打扮跟平时不一样的耗子,发疯似的在后台四处寻找我,他身边跟着的是打扮的很漂亮的麦吟,还有那天我在会议室遇到的朗逸。 耗子抓着安继东的衣领,因为着急脸的表情有些扭曲,他说:“你跟我说清楚,你把小菲菲弄哪去了?!怎么到现在一直没看见她!她不是一直在你这里帮忙么!” 安继东示意耗子别激动,因为呼吸困难咳了几下,说:“咳咳,刑浩之,你别激动,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木科菲去了哪里,但是,我跟你保证,她肯定没事的!” 一边站的朗逸也开口说:“浩之,别激动,马上就到你的节目了,科菲估计是出去透气去了。” 麦吟也安慰说:“是啊,耗子,你别太担心了!准备准备,你不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么?” 耗子一把甩下安继东的衣领,安继东踉跄几下,扶着栏杆才站稳,嘴抿着看着此刻有些疯狂的耗子······ 109谁;能来救救我 耗子整个人被笼在阴影里,心情跌落谷底,漆黑一片,嘶哑的说:“你们不知道的,小菲菲她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她最怕的就是黑暗,小时候,她被邻居小孩误认为偷了她们的糖,关了起来,那两个小孩差一点就用黑色的绸子勒死她,从那时候,科菲最害怕的就是丝丝滑滑的东西,而且从那之后,她自闭了好长时间,每天就蹲在角落,什么话都不说,吃饭的时候,也是机械的吃饭,看电视的时候,眼睛空洞,没有一点感情,你们知道,我用了多少时间每天跟她说话逗她开心,她才慢慢的变回原来的样子!你们都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耗子越说越激动,手胡乱的抓着刚塑好造型的头发,卸下平时的伪装,他不再是那个嬉皮笑脸的耗子,而是一个让人心疼的男孩。 麦吟握住了耗子的手,眼圈红红的说:“耗子,你别急,科菲不会有事的,你现在别在这里胡乱猜,好好准备,将你准备的礼物拿出来,送给科菲,我相信她会知道的。” 朗逸也帮腔道:“是啊,浩之,你现在完全是自我想象,都快上场了,快去后场吧,别在这想这些有的没的。” 耗子一直低着头,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可是,任谁都能感受到他的那份浓的化不开的忧愁,沉默了一会,他缓缓的说:“麦吟,你去帮我找小菲菲,一定要找到!” 麦吟睫毛颤抖了一下,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说:“没问题,到时候肯定把科菲完好无损的带到你的面前,这样你就安心了吧!” 耗子无力的摇了摇头,凄然的一笑,嘴里面呢喃了一句话,大家都没有挺清楚,耗子在朗逸的陪同下去后场了,麦吟则留下,冷冷的对安继东说:“这次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安继东条件反射的连忙摆了摆手,觉得力度还不够,又加上了摇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跟我真没关系,真的,你的相信我。” “安继东,你几斤几两我麦吟能不知道么!你老实跟我说这次你找科菲帮忙目的到底是什么?”麦吟眼睛里闪着寒光的看向安继东。 安继东被射过来的寒光影响,打了个寒战,赔笑的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当然知道我是什么人了,我怎么能做出伤害木科菲的事情呢,这次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单纯的想找她帮忙,没有别的企图的,麦吟请你明鉴啊!” “最好像你说的那样。”麦吟留下这一句话之后就走了,心里思忖着科菲能去哪,拿出手机想给科菲打个电话问问,刚拿出来,滴滴两声之后,屏幕就黑了,真该死的,偏偏这个时候没点自动关机了! 麦吟懊恼的把手机塞进裤兜,站在剧场台阶的最高处,看向整个校园,夜空笼罩下的英姿高中透着暗涌。 相反的,剧场里面不时传出欢呼声,年轻人的狂欢,年纪轻的时候总是喜欢大声的呼喊,对着海边,对着湖边,旁若无人的喊出单音节的“啊”或者“喂”。 把这当成是一种释放青春的方式,认为这样呐喊就可以把所有的烦恼,压力都随着声音的消散而消失。 其实,这不过是掩耳盗铃的安慰。 喊过之后,烦恼依然要面对,生活依然要继续,什么都没有改变,损失的只是喊的一瞬间迸发出来的勇气而已。 一声一声的尖叫声从仓库顶端的小窗传进来,听起来像是鬼魅讽刺的笑声,脚上有一个绒绒的东西跳过,我“啊”的叫了出来,四处寻找着刚才恶心的毛茸茸的触感,在不远处发现一只灰色的耗子,后脚着地,前爪抱拳,等着灰溜溜的小眼睛看着我,跟我一样,它也是全身颤抖,我笑了,蹲下身,慢慢的凑过去,轻轻的询问:“你也怕黑么?” “······” “为什么看见你,我想到了当年那个瘦瘦小小的男孩,那时候的他,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从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一脚踹开了门,像一个发狂的小兽冲向正在忙着拽紧黑绸的两个人,刷刷两下就将她们推到,她们也是尖叫着摔倒在地,他看都没看她们,从她们身上跨了过来,慌乱的解开我颈间的绳子,带着哭腔的一声一声的叫我,小菲菲,多么熟悉的三个字,让已经意识不清的我,慢慢的睁开眼睛,黑暗中,耗子哭得眼泪鼻涕头流了下来,抻得长长的滴在我的脸上,可是,我第一次没有觉得脏,我想找到了依靠般的,抱紧他,哇哇大哭,鼻涕也流了很长,我们两个人就这样,拖着长长的鼻涕,哭得肝肠寸断。”我陷落在回忆中,看了看还保持着刚才姿势的小耗子,“呵呵”的笑出了声,“看来,除了耗子,真的没有人能静下心来听我说话了。” 我挪了挪已经开始发麻的双腿,后来干脆坐在了仓库的地上,暴漏在空气中的皮肤感受着秋风的刺骨,身体像痉挛似的一阵一阵的颤抖。 还是能听见欢呼声,那里的快乐好像跟我无关,我就被抛弃在黑暗中,抱着残忍的回忆,独自啃噬着孤独与恐惧。 我多么希望现在能像电影中的情节一样,在陷入绝境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位英雄,上演一场英雄救美,可能是英雄太忙了,亦或者我长得不够美,总之,左等右等,也没有等来所谓的英雄,只有无尽的,像黑洞般的暗夜。 原来安慰自己的话,天亮之后或许会有人来这里,或者,耗子发现我不见了会找我,一切,只要我振作,我坚强起来,就一定没事,像当年那样,等待一个奇迹。 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夜那么长,天那么难亮,透过小窗洒进来的星光微弱的都可以忽略不计,仓库刺鼻的味道也熏得我的头昏昏沉沉的。 我在心里绝望的呐喊,谁,能来救救我······ 110那就妥协吧;宿命的付出 不行了,身体已经僵硬到不行,怕是被黑暗要腐蚀掉。窗口完全暗下去,模糊又暧昧的橘红色,能听见欢快热烈的歌声,亦或者是欢呼声。 有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或者更久。 “嗡”的一声,在黑暗的空间显得有些恐怖,我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找了一会才发现,是手机发出的声音,我拿出手机,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科菲,你在哪里,我想你。” 我想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颤抖着语无伦次的说:“季白,快来救救我,救救我。” 电话那端的戚季白紧张的问:“科菲,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呜呜,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被关在仓库里面了,你快来救救我,这里黑的我什么都看不见。”我慌乱的说着。 “好!你等在那里,我马上就到,科菲,路上我不会挂断电话,我一直陪着你,所以,你不是一个人,别害怕。” 戚季白温柔的声音轻轻的拂过我的心间,一直颤抖的心安稳了许多,戚季白,不论何时,你都具有让我安定的力量。 一路上戚季白在电话里讲他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中间有短暂的停顿,却不显得尴尬,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是那么一致,让我有一种同呼吸共命运的错觉。 正聊着得时候,突然间没有了声音,我被惊了一下,连忙把手机拿到眼前,看是手机自动关机了,没有了熟悉的声音,那种恐惧感就见缝插针的袭来。 用黑暗,再次将我包裹。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整我,都什么年代还用这么老套的手法,你们无非就是想看到我无助慌张的样子,我偏偏就不满足你们这么变态的心理需求,我要坚强,对,坚强起来,戚季白不是在路上么,坚持住,很快就有人来救你了! “科菲·······” “科菲你在么·······” 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因为声音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戚季白小心翼翼的循着微弱的呼吸声走了过来,扣住我的下颌,微微施力,模糊的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从门外游走进来新鲜的空气和光线,身体被汗水浸泡成膨胀的种子,被夜晚的凉风重新吹紧,忍不住的瑟索起来。 我心跳的放肆,不敢睁开眼,怕他根本就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影子,一睁眼就不见了。就这样我惊恐地瑟缩着身子,却被戚季白固执地捧起脸。 他的声音像漂浮在半空中的羽毛,慢慢地温柔地覆盖了她。 “没事了,科菲没事了,不要害怕······” “季白······” “哭出来吧,科菲,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戚季白将她抱在怀里安慰着,“我在这里,没有关系,这里只有我自己,哭出来吧。” 全世界里的生灵,人,动物,有耳朵的,有眼睛的,有一颗爱人的心的,统统蒸发掉,一个不留的。 整个地球像被泪水清洗过一样,干净得要命。 只有他在这里。 是的,只有他,只有这个叫戚季白的男孩,在那一夜给了一个叫木科菲的女孩最大的温暖,最坚实的怀抱,以致很多年过去,那一夜还是让我无限怀念。 我终于扑到戚季白的怀里大声哭出来。 等我终于平静下来,却在黑夜中被一阵从剧场里传来的尖叫声惊得打了一个冷战,戚季白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拉着我走出了黑暗,头顶上的路灯亮着橘色的光,我摸着自己的胸口,像是从地狱刚走回来。 有种惊心动魄的恐慌感,只有戚季白的体温是真实的,一步一步带着我走出黑暗。 戚季白把我有些凌乱的挡在眼前的碎发掖到耳后,擦掉我脸上一道一道的泪痕,微微皱着眉,声音轻的像要变成一缕清风拂过我的耳畔:“科菲,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会守护你,相信我!!” 说完紧紧的拥住依旧颤抖的我,这次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感动,自从遇见戚季白我的泪腺就一直特别发达,他总是能惹得我落泪成海,不停的体验着苦涩的幸福。 是宿命的恋人么? 既然是我爱得比较多,那就妥协吧,宿命的付出。 这时,剧场里传出了忧伤的歌声,伴着悦耳的吉他,落入了我的耳中,是罗志祥的《小丑鱼》 我在你身边,游来游去, 我不敢出声,看着他亲吻你, 眼不能闭,看你的唇印, 还在那里,你隔着玻璃所以听不见 我在叹息说不出口的秘密, 永远活在小小的世界里, 仅存一点稀薄的氧气, 是否够我继续撑下去, 这件脱不下来的外衣, 还是你喜欢的桔, 我不能确定是否你曾经注意, 我的眼泪流在透明的水里, LADYLADYONEMORETRY, 再试着了解我的爱, 发不出声音的感慨, 选择作朋友的无奈, LADYLADYONEMORETRY 提醒我何时该走开, 只要你偶尔想起来, 我就住在那片海, 等我转过身看你眼神, 才知道自己, 想得太过天真伤得太深 爱来的时候划破沉闷 我早该知道你终究不是我该爱的人 黑暗中两眼无神 夜里不再为我开盏灯 始终不敢将爱说出口 当然没有资格去竞争 恋爱和失恋同时发生 怪自己枉费青春 我输得彻底 把脸深埋在水里面 却还要演好这一场戏 他的歌声有着太浓烈的悲伤,随着音符弥散在夜里,引得人心碎,不禁心疼于这样的深情中,是谁能将这首歌唱得入木三分····· 111木科菲;你有没有心! 舞台上一道追光洒在坐在高脚椅上,抱着吉他,拨动琴弦,安静唱歌的少年身上,他眼睛闭着,轻轻的颤动,像是陷入在回忆中,眉眼间是一种让人落泪的忧郁,一点也不像平时嬉皮笑脸的他,舞台下刚才还欢呼的人们,都静了下来,随着节奏摇着手中的荧光棒,用心聆听着心的歌唱。 舞台幕布侧面的朗逸两手交叉握着,站的绷直,一面脸现在阴影中,看不清楚悲喜,身后的安继东则是低头慢慢吞吞的整理着刚才用过的道具,刚才的演出很成功,同学们的反映很好,组里的人都很高兴,刚才想拉着他去庆祝,可是,他摇了摇头,借口说:“还有东西整理,就不去了,你们去吧,玩的开心点,也要注意安全。” 组里的人长一声,短一声的抱怨着这个没有情趣的组长,见安继东坚持,只好说:“那我们走了。” 安继东挥了挥手,看着组员转身后,脸上的笑垮了下来,眼睛一直盯着一个婀娜的背影,好像想在那人的后背捅出一个窟窿一样,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眼镜片返出了一道质疑的光,又侧头瞥了一眼舞台上唱歌的耗子,下意识的握了握拳,抱着一大堆东西走出了剧场。 在剧场门口的台阶上,安继东看见了一个蜷在角落的小小的一团黑影,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把手中的东西放在身边,坐了下来,说:“你这是何苦呢?” 黑影瓮声瓮气的说:“我这是自找的,不用你管。” “呵,那肯真是狗咬吕洞宾了,麦吟你就非得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么?”安继东自嘲道。 麦吟从包里拿出烟盒,动作熟练的拿出一支点上,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散乱的烟圈,看向安继东,轻蔑的说:“那我应该用什么语气对你说话?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你哥的身份!”安继东强调道。 “呵呵”一个冷笑,麦吟调整了一个姿势,懒懒的靠在了台阶的扶手上,挑着眉说:“谁承认你是我哥哥了?!你别自作多情了好吧!” “不管你成不承认我都是你哥哥,这个事实你改变不了!从你一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我是你哥哥。” “你觉得这像话么?!你姓什么,我姓什么,谁规定我就非得跟你沾上关系的!当年你自己害怕要债的找上你,去改掉了姓,随了你妈的姓,安继东这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再说麦旭华那么乱的生活,指不定还有多少兄弟姐妹等着你去关爱呢,你干嘛非得死缠着我啊,不会,是你看上我了吧?”麦吟鄙夷的看了安继东一眼。 安继东额上的青筋跳了一下,声音低沉的说:“你就是这么说你父亲,你的哥哥的么?” “我父亲?哈哈哈哈·······”麦吟没有预兆的大笑起来,笑声在夜晚听起来有些耍褂行┓杩瘢槐咝σ槐咚担骸拔医裉觳胖涝次一褂幸桓龈盖祝谀陌。愀嫠呶宜谀陌。渴窃谛〉氖焙蛴涝犊杖钡募页せ嵘希故窃谖乙桓鋈硕龅猛坊柩刍ǖ穆榻辣撸浚』故窃谝蛭坏角镁破吭蚁蛘欧锩返氖焙颍堪布潭愀嫠呶野。∨叮粤耍还仄鹄戳耍媸抢咸炜哿耍等司褪怯Ω霉仄鹄吹模 ?br /> “够了!麦吟你闭嘴!”安继东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娇小的,眨着眼睛笑得前仰后合的麦吟,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从心底升起,因为自己的怯懦,他的妹妹承受了太多不符合她年龄的事情,她当年什么东西都没有带的逃离了那样的家,可是,因为她随了麦旭华的姓,让她不管躲到哪里都能被债主找到,威胁着幼小的她还债,那时候起,麦吟就挺直了脖颈,堂堂正正的说:“那是麦旭华欠你们的钱,跟我没有关系,你们有本事去监狱找他要去,跟一个小孩逞威风算什么爷们,传出去对你们的名声好听么?” 这样的勇气是安继东没有的,他只能躲在远处,悄悄的躲在墙后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些昔日所谓的父亲的朋友对自己的妹妹拳打脚踢,不是不 (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23 部分阅读 这样的勇气是安继东没有的,他只能躲在远处,悄悄的躲在墙后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些昔日所谓的父亲的朋友对自己的妹妹拳打脚踢,不是不恨自己的,当然,他也不怪麦吟恨自己,这是应该的,这样懦弱的,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能保护的人,应该是大家都唾弃的吧。 “对不起。”安继东言辞恳切的说。 麦吟听着传过来的歌声,童年所有不堪的回忆都一幕幕重现,香烟燃到最后,橘红的火星烫疼了食指,都说十指连心,这样的疼痛顺着胳膊,一直疼到心里面去,慌忙扔掉烟蒂,其他手指紧紧地抠着烫得发红的食指,让人倒抽凉气的疼痛让麦吟清醒过来,她抬起头迎上安继东带着几分愧疚的眼神,不屑的说:“安继东,别在我面前猫哭耗子,我觉得恶心,你跟他们一样,对不起我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也不是一句两句对不起能解决的,我不是你妈,伤害我之后,你说一句对不起,我就得说没关系,然后和好如初,还是给你端茶递水,照顾得无微不至,你还是宝贝儿子,我还是你的好妈妈。那么伟大的事情我做不来,所以,你的道歉我不接受,也没有义务接受。”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给安继东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他颓然的坐在地上,各种感觉都找了上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麦吟走了一会,看见路灯下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那么刺眼,刺得她失去了理智,她冲上前去不由分说的拉开了两个人,看着露出惊恐表情的女生鄙夷的说:“木科菲,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勾引人的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啊!一个被你刷的团团转的耗子,一个有钱的钻石王老五孔安生,一个是好好先生戚季白,怎么的,你是武则天啊,你在家里养男宠啊!你这么做不脸红么!不可耻么!” 我看着表情有些扭曲的麦吟,说:“你在说什么,麦吟。” “我说什么?”麦吟嘴角勾起一个不以为意的笑,说:“木科菲,你有没有心!你把你的胸腔划开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的!” 麦吟的泪落了下来,没有预兆的,来势汹涌,她说:“你知不知道耗子为了今天做了多少努力!你却在这里甜言蜜语,郎情妾意,木科菲,你说说这公平么!凭什么你那么幸福,凭什么周围的人都争着抢着给你温暖!” 112你家耗子就快被别的猫叼走了 我皱着眉,看着面前有些扭曲的麦吟说:“麦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麦吟从鼻子里面冷哼出一声,拉着我的手,带着我想剧场里面走去,冷冷的说:“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木科菲,让你看看自己多么不知廉耻。” 不由分说的麦吟拖着我一直走,戚季白紧紧的跟在我们身后,渐渐的《小丑鱼》的歌声清晰起来,站在剧场的后面,我自然的看向舞台正中,心里重重的一击,我看到了弹着吉他用心唱歌的耗子,歌词的一字一句都传进了我的耳中,我仿佛看到了耗子此刻的心里面活动的都是我的影子,耗子,什么时候起,我已经走进你生命里那么深的地方呢? 我原来总是觉得自己的感情很卑微,爱的很渺茫,现在才发现,原来在你面前,我的爱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耗子,我永远不能像你那么伟大的爱着,我总是觉得拥有了才是幸福,而你呢,你唱的,只要我转身你就在那里,你会看着我幸福,即使主角不是你。 “一个月前耗子来找我说拜托我一件事情,让我带他去一个认识的朋友那里学吉他,我问他原因,他也只是说兴趣,我带他去找我的朋友,他每天放学都会去练习,即使他知道了你跟戚季白在一起之后也是如此,那段时间他练习的很用心,很疯狂,手指都是红肿的,每天唱这首歌的时候,眼睛里面是闪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与痛苦,科菲,这些你都不知道,你都不知道,耗子为你做了多少!你呢,你享受的心安理得,从来就没有想过这样以为的付出,他会不会难过,会不会累。”麦吟站在我的身边幽幽的说出了这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怔在那里,百转千思,心里面的难过蔓延开来,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擦掉了我不知什么时候流下来的眼泪,我才缓过神来,又向舞台上看去,此刻的耗子已经从高脚椅上站了起来,抱着吉他鞠了一躬,台下的人们也像缓过神来一样,爆发出惊人的欢呼,耗子向台下扫了一眼,因为台下灯光太暗,没有看到他期待的小菲菲的出现,心里面一涩,不管怎样,小菲菲,这是你的耗子想对你说的话,就算你没有在现场听到,但是我想你会知道的,因为,我们是那么了解彼此。 耗子走下舞台,朗逸拍了一下耗子的肩膀说:“哥们,唱得太棒了!” 耗子勉强的笑了一下,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朗逸了然的点了点头,看着耗子远去的落寞身影,他叹了口气,来不及发出太多的感慨,就被学生会的人叫去帮忙。 舞台下的我清晰的看到了最后耗子那失落的表情,知道他因为我没有出现的遗憾,可是,耗子,你的心意我都收到了,真的,你的小菲菲很感动很感动,耗子,你这样的好男孩老天一定会让你获得幸福的,一定!!! “麦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看着脸上都是泪痕的麦吟衷心的说。 让我看到这足以让我铭记一生的一幕,这弥足珍贵的记忆是我今后永远的财富。 “麦吟,请你一定要让耗子幸福。”我握着麦吟的手说。 麦吟吸了吸鼻子,眼神坚毅的说:“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会用尽全力的给他温暖,即使这需要耗尽我所有的热量与勇气。” 我轻轻的抱了抱面前这个娇小瘦弱,内心却无比坚强的女孩,说:“我相信你。” 戚季白温柔的说:“科菲,我们大家都会好起来的。” 说完握紧了我的手,向我温暖一笑,我看着他,躲进他宽大的怀抱,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向往着未来,向往着永远。 那场表演之后,耗子的人气空前的高涨,一度被大家推举为校草,每天跟在他身后的女生可以用一个连来计算,每天都到的情书可以用厚厚的辞典来比拟,不过这些耗子从来都是看都不看,回家就捧到我的面前,一脸谄媚的说:“小菲菲,你的演草纸。” 所以,那段时间我的演草纸背面都是一些缠绵悱恻,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句子,谁说女生矜持的,女生要是腻歪起来,是个男的也比不上,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算不下去的时候,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饶有兴趣的看这些情书,看到有意思的地方还要对耗子揶揄一番,每次都能把厚脸皮的耗子说的小脸通红,我则是在一边继续嗑着瓜子,笑看热闹。 没有一个女生能真让耗子多看一眼,不过,最近一个叫夏卿的女生跟耗子走得很近,经常听周围的女生用羡慕,嫉妒,恨的语气,说,什么今天夏卿跟刑浩之在课间一直在走廊聊天;什么午休的时候夏卿邀请刑浩之一起吃午饭,不过没有实现,耗子一直是在食堂跟我一起吃午饭的;什么夏卿帮刑浩之抄笔记之类的等等。 我暗中给麦吟透了好几次口风了,“麦吟,你再不努力,你家耗子就被别的猫叼走了。” 麦吟姐姐特别有气魄的叼着烟,从嘴缝里面吐出两个字:“她敢!” 这样有气势的话,也就是麦吟能说出来,我不得不佩服。 这时刮过一阵风,让我打了个大大的冷战。 口袋里的手机也像是被冻到了一样,“嗡嗡”得颤抖个不停。 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看着麦吟疑惑的说:“孔安宁打来的。” 麦吟的眉皱了一下,努了努嘴,说:“先听听看什么事。” 我点头接了起来,恭敬的点头哈腰的说:“喂,安宁姐你好。” “呵呵,科菲啊,好久不见,没有打扰到你吧?”听筒里面传来清丽却略带疲惫的声音。 我连忙说:“没有没有,安宁姐,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么?” 电话那边的孔安宁好像叹了口气,说:“科菲,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事跟你说。” 我捂住听筒悄声对麦吟说:“孔安宁要见我,说有事,怎么办?” 麦吟转了转眼睛,“啧”了一声,有些鄙夷的说:“我说不让你去,你还真能不去啊。”外带还送了我一对卫生球。 我来了个自讨没趣,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的移开听筒上面的手,回答道:“那个,安宁姐,我们在哪见面?” “就在我们上次见面的那家咖啡馆吧。”孔安宁说:“我在那等你。”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放下电话,我疑惑的说:“你说,孔安宁找我会有什么事情呢?” 112你家耗子就快被别的猫叼走了 我皱着眉,看着面前有些扭曲的麦吟说:“麦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麦吟从鼻子里面冷哼出一声,拉着我的手,带着我想剧场里面走去,冷冷的说:“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木科菲,让你看看自己多么不知廉耻。” 不由分说的麦吟拖着我一直走,戚季白紧紧的跟在我们身后,渐渐的《小丑鱼》的歌声清晰起来,站在剧场的后面,我自然的看向舞台正中,心里重重的一击,我看到了弹着吉他用心唱歌的耗子,歌词的一字一句都传进了我的耳中,我仿佛看到了耗子此刻的心里面活动的都是我的影子,耗子,什么时候起,我已经走进你生命里那么深的地方呢? 我原来总是觉得自己的感情很卑微,爱的很渺茫,现在才发现,原来在你面前,我的爱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耗子,我永远不能像你那么伟大的爱着,我总是觉得拥有了才是幸福,而你呢,你唱的,只要我转身你就在那里,你会看着我幸福,即使主角不是你。 “一个月前耗子来找我说拜托我一件事情,让我带他去一个认识的朋友那里学吉他,我问他原因,他也只是说兴趣,我带他去找我的朋友,他每天放学都会去练习,即使他知道了你跟戚季白在一起之后也是如此,那段时间他练习的很用心,很疯狂,手指都是红肿的,每天唱这首歌的时候,眼睛里面是闪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与痛苦,科菲,这些你都不知道,你都不知道,耗子为你做了多少!你呢,你享受的心安理得,从来就没有想过这样以为的付出,他会不会难过,会不会累。”麦吟站在我的身边幽幽的说出了这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怔在那里,百转千思,心里面的难过蔓延开来,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擦掉了我不知什么时候流下来的眼泪,我才缓过神来,又向舞台上看去,此刻的耗子已经从高脚椅上站了起来,抱着吉他鞠了一躬,台下的人们也像缓过神来一样,爆发出惊人的欢呼,耗子向台下扫了一眼,因为台下灯光太暗,没有看到他期待的小菲菲的出现,心里面一涩,不管怎样,小菲菲,这是你的耗子想对你说的话,就算你没有在现场听到,但是我想你会知道的,因为,我们是那么了解彼此。 耗子走下舞台,朗逸拍了一下耗子的肩膀说:“哥们,唱得太棒了!” 耗子勉强的笑了一下,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朗逸了然的点了点头,看着耗子远去的落寞身影,他叹了口气,来不及发出太多的感慨,就被学生会的人叫去帮忙。 舞台下的我清晰的看到了最后耗子那失落的表情,知道他因为我没有出现的遗憾,可是,耗子,你的心意我都收到了,真的,你的小菲菲很感动很感动,耗子,你这样的好男孩老天一定会让你获得幸福的,一定!!! “麦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看着脸上都是泪痕的麦吟衷心的说。 让我看到这足以让我铭记一生的一幕,这弥足珍贵的记忆是我今后永远的财富。 “麦吟,请你一定要让耗子幸福。”我握着麦吟的手说。 麦吟吸了吸鼻子,眼神坚毅的说:“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会用尽全力的给他温暖,即使这需要耗尽我所有的热量与勇气。” 我轻轻的抱了抱面前这个娇小瘦弱,内心却无比坚强的女孩,说:“我相信你。” 戚季白温柔的说:“科菲,我们大家都会好起来的。” 说完握紧了我的手,向我温暖一笑,我看着他,躲进他宽大的怀抱,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向往着未来,向往着永远。 那场表演之后,耗子的人气空前的高涨,一度被大家推举为校草,每天跟在他身后的女生可以用一个连来计算,每天都到的情书可以用厚厚的辞典来比拟,不过这些耗子从来都是看都不看,回家就捧到我的面前,一脸谄媚的说:“小菲菲,你的演草纸。” 所以,那段时间我的演草纸背面都是一些缠绵悱恻,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句子,谁说女生矜持的,女生要是腻歪起来,是个男的也比不上,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算不下去的时候,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饶有兴趣的看这些情书,看到有意思的地方还要对耗子揶揄一番,每次都能把厚脸皮的耗子说的小脸通红,我则是在一边继续嗑着瓜子,笑看热闹。 没有一个女生能真让耗子多看一眼,不过,最近一个叫夏卿的女生跟耗子走得很近,经常听周围的女生用羡慕,嫉妒,恨的语气,说,什么今天夏卿跟刑浩之在课间一直在走廊聊天;什么午休的时候夏卿邀请刑浩之一起吃午饭,不过没有实现,耗子一直是在食堂跟我一起吃午饭的;什么夏卿帮刑浩之抄笔记之类的等等。 我暗中给麦吟透了好几次口风了,“麦吟,你再不努力,你家耗子就被别的猫叼走了。” 麦吟姐姐特别有气魄的叼着烟,从嘴缝里面吐出两个字:“她敢!” 这样有气势的话,也就是麦吟能说出来,我不得不佩服。 这时刮过一阵风,让我打了个大大的冷战。 口袋里的手机也像是被冻到了一样,“嗡嗡”得颤抖个不停。 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看着麦吟疑惑的说:“孔安宁打来的。” 麦吟的眉皱了一下,努了努嘴,说:“先听听看什么事。” 我点头接了起来,恭敬的点头哈腰的说:“喂,安宁姐你好。” “呵呵,科菲啊,好久不见,没有打扰到你吧?”听筒里面传来清丽却略带疲惫的声音。 我连忙说:“没有没有,安宁姐,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么?” 电话那边的孔安宁好像叹了口气,说:“科菲,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事跟你说。” 我捂住听筒悄声对麦吟说:“孔安宁要见我,说有事,怎么办?” 麦吟转了转眼睛,“啧”了一声,有些鄙夷的说:“我说不让你去,你还真能不去啊。”外带还送了我一对卫生球。 我来了个自讨没趣,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的移开听筒上面的手,回答道:“那个,安宁姐,我们在哪见面?” “就在我们上次见面的那家咖啡馆吧。”孔安宁说:“我在那等你。”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放下电话,我疑惑的说:“你说,孔安宁找我会有什么事情呢?” 113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 麦吟撇了撇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说:“科菲,怎么你的智商越来越低了啊,是不是学傻了,孔安宁找你无非就是为了他的宝贝弟弟呗。” 说着扑上来扒了扒我的眼睛确认我是不是真的傻了,我嫌弃的扇掉她的魔爪,白了她一眼,说:“去你的,你才学傻了呢,我去去就来,看看这姐弟俩有能弄出什么花招来。” 去的路上心里一阵忐忑,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就再没见过孔安生,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说来奇怪,我很容易的就原谅了麦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孔安生我就没有那么宽容,心里面一直有一个疙瘩在,硌得我难受,气他怎么可以骗我,怎么可以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利用我。 回想那天一向镇定的孔安生留露出来的恐慌,还有像失去宝藏一样的痛苦表情又不想装出来的,我在他的心里到底占有什么样的位置呢? 就这样一路纠结的来到了咖啡馆,刚一进门就看见孔安宁坐在窗边很显眼的位置,向我招手示意,我点头微笑了一下,走了过去坐下,孔安宁开口问:“科菲,喝点什么?” 我摇头,笑着说:“安宁姐,您就别这么客气了,找我有什么事情?” 孔安宁点了点头,最后又摇了摇头,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说:“科菲,你·······你可不可以去看看安生?” 我心咯噔一下,却佯装着不经意的问:“安宁姐,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向不是过得很好么?怎么现在不好了?” 孔安宁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科菲,你们之前的事情,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我知道你一直在生安生的气,他是不应该骗你的,可是,科菲,我想,我给你讲完这个故事你就会多多少少理解他了,科菲,你想听么?” 我笑了一下,说:“安宁姐,我今天不管想不想听,我想你都会讲给我的吧,只不过我要是不想听的话,你肯定会用另外一种方法让我听吧。”说完,我装作不经意的指了指外面。 孔安宁不自然的笑了笑,拿出电话,说:“你们先回去吧,没你们什么事情了。” 就看见刚才在门口三三两两分散或站或坐的几个高大的男人,其中一个穿着休闲风衣,带着比黑色墨镜的男人挥了挥手,都纷纷坐上车离开了。 孔安宁向座椅上一靠,眉毛动了一下,妩媚的一笑,说:“科菲,你怎么知道的?” “要是我连这些人从我一进门就盯着我都看不出来的话,我的心也就太大了。”我喝了一口水,看着孔安宁,接着说:“安宁姐,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你用这么大的力气对付这么平凡的我。” 孔安宁抱歉的一笑,说:“科菲,这并不是针对你,实在是因为我没有办法了,你知道么,安生已经很久不上班了,每天就躲在房间里面,也不说话,他一直在自责,他总是嘟囔着他失去你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心疼啊,我想今天不论如何也要让你去看安生,就算用绑的,也要带你去。” 我冷冷的说:“安宁姐,你太抬举我了,我对孔安生可是起不了这么大的作用,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现在这样估计你得去找连锦笙,找我没用的。” 孔安宁理了理乱发,说:“连锦笙她不配,科菲,我知道你一直好奇他们之间的事情,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事实。” 她喝了一口咖啡,眼睛看向远处,陷入了回忆中,随着她的娓娓道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孔安生会这么记恨连锦笙。 连锦笙与孔安生是初中的时候就认识的,他们是彼此的初恋,连锦笙的家境富裕,她的父亲是全市有名的企业的总经理,而孔安生的父亲也是这家公司的合伙人,他们在别人眼中是特别般配的一对,他们就这样幸福的到了大学,孔安生一直以为他们会走到最后的,毕业以后他们会结婚,然后生一个漂亮的孩子,他们也一直沉浸在这样令人向往的未来中。 可是,临近毕业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戳破了幻想的肥皂泡,企业的经营状况出现了问题,资金周转不开,而且账务上面出现了很大的亏空,一番调查才得知是连锦笙的父亲动的手脚,孔安生的父亲怒气冲冲的找到了连锦笙的父亲想问个究竟,在争吵中,连锦笙的父亲失手推到了孔安生的父亲,撞到了茶几的桌脚,由于失血过多当场死亡,而就在这个时候,孔家因为连父的陷害被查封,一夜之间孔安生从一个富家少爷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他连夜给连锦笙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后来看到了一封信,一封绝情信,信上面说:“安生,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我一直希望自己有一个王子般夺目的人做我的男朋友,那样才配得上人们眼中公主般的我,但是现在,你一无所有,原谅我没有勇气陪你过一穷二白的日子,而且也没有脸面在出现在你的面前,就像你说的,你有你的骄傲,我也有我的骄傲,希望你会幸福。” 就这一封信彻底勾掉了他们十年的感情,在孔安生最困难的时候,连锦笙一个人带着她所谓的自尊去了美国,那之后,孔安生沉寂了好久,大学的最后一年,好好学生孔安生学会了抽烟喝酒,在一次喝得烂醉,抱着胡鹏的腿痛哭,被胡鹏狠狠的打了一顿之后,就清醒了,第二天就办理了休学手续,离开了他最喜欢的刑侦学,放弃了他一直想做警察的梦想。 从那以后,孔安生像换了一个人,冷漠的不近人情,只用商人的利益来衡量人,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停留超过一个月,从头开始经营孔氏企业,在短短几年间,不仅让孔氏恢复了元气,还远远超过了原来,变成了全市数一数二的企业。 这么纠结的过程,有这样的结尾,不知该说什么,我砸了咂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只听孔安宁说:“科菲,我说过,你对于安生来说意义不一样,我很久还没看到他为了一个女孩这样了,虽然一开始我觉得这不可能,你们差了这么多年,但是后来,我知道,他是认真的,我觉得你就是那个能把原来的安生找回来的女孩。”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安宁姐,你快别这么说,安生我们只是朋友。” 孔安宁有深意的笑了,说:“科菲,去看看安生吧,你就会相信我说得都是真的。” 114活该被人抛弃!! 我站在孔安生家的门口,抬起手又放下,抬起手又放下,这样反反复复了很多次,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孔安生,脑中回想着孔安宁的话:“去看看吧,你会相信我说的。” 犹豫着按下了门铃,伴着叮咚一声,我的心跳得像打雷一样,有些期待又有些不知所措,耳朵趴在门上,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女声,咔嚓一声门被打开,只穿着男版衬衫的连锦笙站在门里,酒窝里面都是甜蜜,笑着问:“你找谁?” 我就像被人施了魔咒,定在那里,我抬眼看了一下门牌号,发现没有错误,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锦笙又问了一句:“你找谁?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连锦笙上下打量着我,这是衣衫有些不整的孔安生走过来,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刚才谁在按门铃?” 站在客厅中间的孔安生向门口扫了一眼,眼睛里面由不经意变为震惊,他冲到门口,一把推开连锦笙,紧紧地抱住了我,有些不安,有些兴奋,还有些难以置信的喃喃道:“科菲,科菲,真的是你么?你原谅我了对么?一定是的,一定是的,科菲,你知道么,我很想你,却不敢找你,怕你看到我就露出上次的表情,也不敢给你打电话,怕你不接·······” 我从来没听过孔安生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我说话,我有一瞬间的沉迷,转念想到了现在的情况,我仿佛嗅到了欲望迷离的味道,我恶心的推开孔安生,冷冷的说:“孔安生,我今天多余来看你,要不是安宁姐求我让我来看看你,说你怎么低落,怎么难过的,我一时心软来看看你,不过,我现在看见你挺有活力的,不仅有活力还很有精力啊!!孔安生当着你前女友的面跟我说这样的话,你脸不红么?你不怕你的连锦笙误会么?!你真恶心,孔安生,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我真是看错了你!” 孔安生握着我的手解释着说:“不是的,木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这件事情是凑巧了。” “凑巧?对,是凑巧,我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啊!打扰了您老人家的好事,真是抱歉,以后不会了!”我讽刺的说。 孔安生连忙说:“不是的,科菲,你听我说,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连锦笙是来找我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生意?什么生意一定要来家里谈,而且还穿的这么简单!孔安生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孩子么?!” “科菲,不管你相不相信,外面下雨了,她淋湿了,我就给她找了一件衣服换上,真的就是这样。”孔安生说着。 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得不轻的我,完全听不见去孔安生的解释,我扯着嗓子说:“孔安生你放开我,别在这里跟我演戏,你当初就应该去考电影学院,学什么刑侦学啊,做什么生意啊,你肯定能得国际大奖,演艺圈没有你真是一大损失!!活该当年人家抛弃你,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你可倒好,来者不拒!” 孔安生被我的话激怒了,哑着嗓子压抑着怒意说:“木木,你再说一遍?!” “我说一百遍都没问题,孔安生你就是活该!!!活该!!活该被人抛弃!!”我被孔安生的话一激,脱口而出。 孔安生狭长的眸子一眯,握着我肩膀的手使力,好像要陷进去一样,我疼的倒吸了口凉气,却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他,我仰着脖子直直的瞪着他,他残酷的一笑,甩开了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抛出一句挑战我神经柔韧度得一句话,他说:“木木,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抛弃,这两个字不是随随便便说得出来的。” 说完,孔安生就啪的一下关上了门,走廊里暗了下来,我摸索着寻找楼梯,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女声:“我想起来了,你是木科菲吧。” 我刚才就被吓了一下,我大喊了一声:“你是谁!告诉你,我不怕你的!”走廊的声控灯随着我的嚎叫亮了起来。 一声悦耳的轻笑,连锦笙抱着肩笑着看着我,说:“我说的对吧。” 这个连锦笙还冲我笑,摆脱她是孔安生的前任女友啊,应该把我当成情敌的,现在对我笑,非奸即盗啊,我得小心应付,我跳开了一个安全距离,说:“我是木科菲没错。” “呵呵,一个可爱的小丫头。”连锦笙怜爱的摸了摸我的头。 等等,怜爱?!这个词语不准确,恩······换个词的话,应该是宠爱,对妹妹的那种宠爱。 这完全不合常理的,怎么连锦笙能这样和善呢,电视里面演的,重新归来的前女友对待情敌不是应该扮演恶女人的角色的么?用各种手段拆散他们的么,怎么能这样呢? 难不成现在换路线了?流行怀柔政策?! 啊······抓头啊······复杂啊······ 我警惕的看着连锦笙,说:“你这是要干嘛?” 连锦笙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说:“我们谈谈吧。” “有什么好谈的?”看看,和善都是表面现象,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这不就原形毕露了么,那干嘛刚才装得那么善良温柔。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多可以聊的事情,科菲,你不想跟我聊聊么?比如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想知道么?”连锦笙扣着身上的衬衫纽扣说道。 我得承认,虽然只穿了一件衬衫,露出来的修长的美腿,现在这样的连锦笙充满了诱惑与魅力,我要是一个男人一定也会喜欢上她的,她恰到好处的抓住了我的好奇心,姜还是老的辣啊! 我认命的点点头,摆出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说:“好,谈就谈,谁怕谁!” 连锦笙满意的点点头,自嘲的说:“去我家吧,我现在这样子也不方便去别的地方。” 随着连锦笙上了车,窗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车里的暖气跟外面的寒冷形成了明显的对比,车窗上开始有了水汽,外面的一切都朦胧起来,就像是真相,越接近就越扑朔迷离。 到底,真相是怎样的,我想只有自己心里知道吧,或者说,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真相,真相都是我们杜撰出来,为的就是给故事一个结尾,一个可以说服自己,说服别人的结局。 115一个南辕;一个北辙 局促的坐在沙发上面,手里握着水杯,环顾着装修考究的房间,连锦笙的品味跟孔安生真的很像,都是黑白色调的装修风格,不同的是连锦笙这里没有太过硬朗的格调,黑白这样单调的色调竟然让她安排的起到好处,大气而又不失女人的柔情,换号居家服的连锦笙坐在我对面,随意的拿着马克杯,纤细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杯体,发出“叮叮”的声音。 我发现连锦笙跟孔安生在某一方面实在是太像了,比如这两个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沉得住气,这一点我就不行,我甘拜下风的开口说:“那个,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你想跟我说什么呢?” 连锦笙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优雅的翘起二郎腿,笑容亲切的说:“我比你大,我就叫你科菲吧,科菲,我想既然你刚才能在安生面前说那样的话,那当年的事情或许你也知道一个大概了,我想我的形象在你心中已经先入为主了吧,呵呵,可能你现在在讨厌我,以为我找你来是想找你麻烦的,这一点你放心,科菲,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喜欢你这个小丫头,想跟你做朋友而已。” 如果有谁拿着一面镜子站在我面前的话,我想我会看见镜子里面的一个叫木科菲的女孩,嘴巴因为惊讶而张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连锦笙找我来就是想跟我交朋友?!我又不是有权有势的官家千金,跟我交什么朋友呢?!匪夷所思啊,我质疑的看着连锦笙,说:“你说跟我交朋友?真的么?” 连锦笙点了点头,说:“当然是真的,科菲,或许你对我是有误会的,或者是有防备的,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小丫头,还有,你了解的当年的事情不完全是你知道的样子,你介意听听我的版本么?” 当然了,我得在这些版本中用我智慧的大脑判断出哪里是真,哪里是假,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抽丝剥茧,把当年的事情了解个清楚,不想再被任何人夹在孔安生和连锦笙之间,清楚了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我才能作出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的判断。 橘黄的灯光洒在连锦笙的身上,像一双天使的翅膀,给她罩上一层圣洁的光晕,她窝在沙发里,嘴角牵起一丝笑容:“该从哪说起呢,前面的故事你都知道了吧。” 我点了点头,她脸上的笑绽得更大,将散落的长发别过耳后,说:“那我就从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说起吧,当年,真是一场噩梦,一个让人再也不敢回想的噩梦,当年我以为我跟安生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可是没想到命运跟我们开了这么大的玩笑,当年是大三的暑假,我父亲突然提出让我去美国看望很久没见的奶奶,我也没有多想就去了,到了美国才发现事情不是我想得那么简单,他事先早就安排好了我在美国留学的事宜,我国内的学校已经回不去了,可是安生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一个人在外面躲避呢,我就拼命的给安生打电话,可是没有人接,我想方设法的联系我的同学,打听他的消息,可是没有人知道,一天,凌晨的时候,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亲口告诉了真相,他还模仿我的笔迹给安生写了一封绝情的信,说这是为了我好,我不能跟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在一起,说他的女儿是命定的公主,要过上等人的生活。” 说到这,连锦笙凄楚的一笑,疲惫的靠在沙发上:“我能说什么,他是我的父亲,而且他已经接受了法律的制裁,他行刑的那天美国下了一场大雨,我在屋子里躲了一天,奶奶也受了打击,旧病复发,我忙着照顾重病的奶奶,回国的事情一拖再拖,今年奶奶去世了,我尊重她的遗愿,把她的骨灰带回来,跟她唯一的儿子放在一起,我这才回国的。” “所以,科菲,有的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可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力挽回。”连锦笙无奈的叹了口气,落寞的像一个落单的小女孩,需要人的保护。 听了事情的真相我新重重的一击,没有想到,就是因为一个人的贪念,就生生的拆散了那么相爱的两个人,破坏了一段那么美好的姻缘,然后,改变了两个人的轨迹,一个南辕,一个北辙,像两条平行线,向两方无限延伸,却永远不可能相交,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原点。 一个由爱生恨,冷漠的不近人情,一个无辜的成为财富的牺牲品,牺牲掉了自己的幸福,换回了什么呢? 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命运开了一个太大的玩笑。 我试探的说:“那你回来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安生呢?我知道他心里还有你的,只要你说,你们一定会和好如初的。”说道和好如初的时候,我的心被这四个音节刺得抽痛,眼圈莫名其貌的泛红,我懊恼的吸了吸鼻子,看着连锦笙。 连锦笙起身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夜色中川流不息的车流,幽幽的说:“都过去了,科菲,我这次回来,也不是为了要追回安生,现在说也不会有结果,我们最好的时间都过去了,爱情允许背叛,允许谎言,却永远不允许破镜重圆,裂隙永远存在,不完美的爱情我不要。” 她轻笑一声转过身来,说:“何况,科菲,现在安生的心里有了你,谁都看得出来,你在他心里面很重要的。” 我的脸一红,干笑着说:“别取笑我了,我们两个人碰到一起根本就不能好好说上几句话,一开口就吵,然后就是不欢而散,每次都是,我们是互相看不上眼的那种。” 连锦笙伸出食指摇了摇,说:“科菲,虽然很久没看见安生了,但是我还是比较了解他的,越是让他挂在心上的人,他就越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俗话说的好,打是亲,骂是爱,你们这你一言,他一句的,在别人眼中看来就是情侣之间的吵架,科菲,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你心里面,安生其实已经占据了一定的位置,一个谁也代替不了的位置。” 说完,连锦笙清亮的眸子看向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我咳了一声,尴尬的转换话题说:“那个,呃,先别说我啦,说说你,刚回来还习惯么?” “习惯,这是我拥有会以最多的地方了,不过,现在我习不习惯不重要了,因为办完这次的事情,签过合同之后,我就回去了。”连锦笙嫣然一笑。 116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这样的人 “什么?回去?”我吃惊的说。 连锦笙不可置否的点点头,说:“是啊,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还有送奶奶骨灰回来,现在生意上的事情已经接近收尾,剩下的事情交给助理去做就可以了,再说我想见的人都见到了,也没有遗憾了,以后我想没什么事情不会回来了吧。” “可是,就这么走不觉得可惜么?他们对你还有误会?”我有些担忧的问。 “不会啊,科菲,你还真是一个善良的丫头,呵呵,认识你真好,这些事情我从来没跟别人提起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就觉得特别投缘,就像认识你,想跟你做朋友,这些事情还希望你也帮我保密吧,科菲,我想让它过去,有些事情总要有一个人来承担后果的。”看着这样一个看似较弱的人担着本不应该是她的重担,显出来的坚强,我那么心疼,我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连锦笙放心的笑了。 从连锦笙那里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纠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低头一直走,刚一进大院角落里窜出一个人拉住我的胳膊,噼里啪啦像崩豆一样说:“科菲,孔安宁都跟你说什么了?是关于孔安生的?还是关于她自己的啊?” 能这样说话的不是麦吟还能有谁,我极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说:“麦吟姐姐,你说了这么多问题我回答哪个?” “挑重点说。” “关键是重点是哪个?”我装作很苦恼的看着麦吟。 麦吟撇了下嘴:“切,不想说就算了,别跟麦姐姐在这里绕圈子。” 我赔笑着往麦吟身上蹭了蹭,嗲声嗲气的说:“麦吟姐姐,别生气啦,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啦,来香香。” 说着我就蹭了上去,麦吟很嫌弃的用一个手抵着我,说:“远点,别恶心我。” 打打闹闹的回了屋子,发现老木他们都在,很惊奇的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老木他媳妇播着遥控器找电视剧,找的不亦可乎,那电视晃得呼呼的,百忙之中抽空回答我说:“今天外面下雨了,就早回来了,天气预报说最?(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24 部分阅读 けㄋ底罱泻鳎菟祷嵯卵┠亍!?br /> “下雪?真的啊?”我兴奋的说。 “天气预报说的,我估计气象台没有闲心跟你开玩笑的。”老木他媳妇终于找到了自己偶像方中信演的电影,两耳不闻窗外事,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其实,如果我知道会下那样的雪,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是不会期待那场雪的,可是,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能承受着命运跟我玩的残酷游戏。 果然,像老木他媳妇说的,气温降得很快,我站在街边,穿的像个蚕蛹一样,嘴里不停地往手上呵着气,还觉得冷,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因为今天是难得的跟戚季白约会的日子。 我跺着脚,抱紧了怀里的纸兜,傻傻的笑着,想象着戚季白带上他的模样,一定特别好看。 “科菲·······”熟悉的飘进我的耳中,穿着白色棉服的戚季白向我走过来,我当时心里在想,戚季白,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这样的人,像你这样毫无保留向我笑的人,那笑容赶走了寒冷,余下的都是温暖。 戚季白心疼的拉过我冻得有些红红的手,皱着眉,心疼的责怪道:“科菲,怎么不戴手套呢,你看看手都冻红了。”一边说,一边摘下他白色上面有小熊图案的的手套,套在了我胖胖的有些红肿的手上,手指的部分还余下了好大一块,扁扁的。 我红着脸递过纸袋,小声说:“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戚季白眉宇间都是笑意,他接过袋子,柔声说:“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笑着说。 戚季白小心翼翼的拆着包装,一个灰色的针织围巾展现在他眼前,他惊讶的指着手中的围巾,说:“科菲,这是你织的?” 我羞涩的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那个,那个,我只得很难看,你别介意哦。” 我“啊”一声惊呼,戚季白将我抱着旋转起来,大声说:“科菲,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我紧紧地抱着戚季白的脖子,脸上洋溢着最灿烂的笑容,这样的幸福让我有一瞬间的不真实感,我揉了揉眼睛,想让自己看清戚季白的表情,却在我将要看清的时候,戚季白将我放了下来,揽着我的肩,说:“看看,我带上好看么?” 看着兴奋的像个孩子的戚季白我眼睛含着泪点了点头,薄薄的光线慢慢收紧,沿着戚季白的轮廓,变成模糊的油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明显感觉到嘴角的弧度在慢慢的上翘,最后变成月亮的形状。 不可抑制的让我想到了重生这个字眼。 我觉得,新的生活开始了,木科菲,向新的生活勇敢的迈步前进吧!!! 我傻傻的点了点头,说:“好看。” “那我整个冬天都要带着这个围巾,一定很温暖。”黑色的碎发半掩着温和精致的脸,那是一双似乎时刻都在微笑的眼睛,有春风流淌过他的眼底。 天空很合适宜的飘下几片雪花,晶莹的五角,六角雪花落在戚季白和我的肩上,头上,脸上,融化的一瞬间有一丝凉意,周围的人们欢呼雀跃着,迎接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在这个不经常下雪的城市里,这场雪装点了很多人的梦。 也不知道是景色太迷人,还是我面前的戚季白笑得太过美好,我竟然看呆在那里。 戚季白温柔的抖落落在我肩上的雪,正了正我的帽子,拉起我的手说:“科菲,我们去江边看雪吧?” “嗯!” 在公交上戚季白细心的把我圈在他用胳膊圈出来的小小空间里,下巴抵着我的头,不时的蹭一蹭,弄得我痒痒的,却不好意思开口,只能悄悄的挪着脑袋,我知道,现在的脸一定通红一片。 117老木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在江边看过下雪,江水还在潺潺的流动,雪花飘飘洒洒的落进江面,明明都是水,却又是两种不同的状态,柔与钢的结合,就像恋爱的男女,一个冒着融化自己的危险为的就是走进另一个的心里,从此他们的血液就连在一起,不分彼此。 戚季白伸出双臂,自身后揽着我,我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伴着落雪,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时间仿佛静止般得美好。 多想就一直停留在这一刻。 一个急促的电话打破了这样的宁静,我跟戚季白的电话同时响起,我们互相看了一眼,疑惑的接起了电话,听到电话里传来麦吟慌乱的声音我就呆在那里,我的大脑出现了暂时的空白,她说:“科菲,你快来医院,老木他们出车祸了。” 然后就是乱乱的叫喊声,再然后就是嘟嘟的忙音,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嘟嘟的忙音像一声一声的嘲笑。 戚季白在我眼前晃了晃手,等我回过神,他声音急促的说:“科菲,我家里有急事,要先走,你能自己回去么?” 我的手指冰凉,被戚季白也是冰凉的手掌握住,我说:“你,你,你,有事就先去吧,我也有事,我有事,不,没有事,没有事·······” “科菲,你怎么了,镇定一点。”戚季白看着木科菲无法聚焦的眼睛说道。 “我要快点赶去,晚了就来不及了。”我甩掉戚季白的手,自顾自的走着,呢喃着,脑袋里面嗡嗡作响,完全乱了方寸。 戚季白的眉头紧紧皱着,想追上去,可是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听到电话那边母亲断断续续的哭声,表情一下就阴了下来,低沉的说:“妈,先别哭,我给哥打电话,你先镇定,这件事情我们来处理。” 放下电话,再向木科菲刚才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那个身影,但是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有更多的担心,他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只说了一句:“人民医院,快点。”就再没开口说一个字,眉头紧锁,一遍一遍播着电话簿上写着“哥哥”字眼的号码,却总是无法接通。 我赶到了医院,朗朗跄跄的跑向抢救室,看见蹲在角落里抱着头的耗子,还有蹲在耗子旁边满脸泪痕的麦吟,我冲上去,哽咽着说:“告诉我·······现在怎么样了······老木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老木······他们今天出摊碰上城管的临检,被城管追着过马路的时候,没注意看路,被一辆迎面驶来的车撞了······现在在抢救,情况好像很严重,不过,科菲,你也别太担心,科菲,科菲,你在听我说话么·······” 我已经听不清楚麦吟一张一合的嘴在说什么了,我像失聪了一般,耳边好像有一群恼人的蚊子,不停的嗡嗡着飞来飞去,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想要赶走这群讨厌的虫子,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大理石的地板发出一声闷音,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少年跑了过来,紧张的对着我说着什么,他是谁?怎么这么熟悉,我抚上他的脸,温热感从指间传来,我笑了,说:“你是谁?长得真好看,我们可以做朋友么?我叫木科菲,认识你很高兴。” 听到木科菲这样的话,耗子的心仿佛被人紧紧的攥着,不让血液回流,他脑袋晕晕的,被他的小菲菲这样的苦涩的笑容深深刺痛,他抱住小菲菲,颤抖着说:“小菲菲,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叔叔阿姨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耗子连忙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皱着眉,焦急的说:“谁是病人家属?血库的血不够了,现在需要血型匹配的家属献血。” 耗子说:“我是家属,我是A型血。” “不行,两名患者都是O型血,到底有没有家属在啊,有没有啊?”医生不耐烦的说道。 “她是,她是,家属。”麦吟拉起蹲在地上的我,应声道。 医生看了我一眼,说:“那跟我来吧,快点啊。” 我机械的跟着麦吟走,来到采血室,护士量了一下血压,动作熟练的操作着,我看着深红温热的血液流到采血袋中,回过神来,哀求着医生说:“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父母,求求你们,血我有的是,你们可以尽情的用,求你们了,摆脱。”说到最后我几乎泣不成声。 医生拿着满满的一袋血,带着职业的漠然说:“我们自然会尽力,你们家属尽快去把钱交上吧。” 说完就走了,留下一个惨白的背影。 麦吟炙热的手掌裹住我冰凉的指尖,心疼的说:“科菲,别担心,你要相信现在发达的医学。” “麦吟,我们去门口等吧。” “好,科菲,你慢点,刚抽完血,头晕不晕?”麦吟关切的问。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又回到手术室门口,耗子见我过来了,跟麦吟使了个眼色,麦吟无力的摇了摇头,耗子了然的低下了头,很勉强的撕扯出一个笑容,说:“小菲菲,医药费的事情你别担心,我来想办法,听说今天撞叔叔阿姨的那个人也受了伤,也在医院,我们可以告他,让他照价赔偿。” “科菲,我这里还有一点钱,大概有两千左右,先垫上吧。”麦吟从背包里拿出一两千块钱,放在我手上。 我连忙还给她:“麦吟,你的钱我不能要,你妈妈也在医院,也需要钱的,你快收回去,钱的事情再想办法。” “哗”一声,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医生走了出来,我们都聚了过去,呼吸急促的等待着听医生得话,只听他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男患者伤得实在太重抢救无效身亡,女患者脑部受到严重撞击,现在处于重度昏迷,有可能以后一直就是这个状态。” 耗子难以置信的问:“医生,你的意思是阿姨以后就是植物人了?没有清醒的可能了?” “呃······也可以这么说,这要是恢复情况而定,有可能能醒过来的,但是,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先去处理一下相关的事情,有什么事可以来我办公室问。”医生点头示意了一下,走了,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就像死亡宣判是的落锤一样,一声就判定了我的两个至亲的死刑。 118我要你血债血偿!!! 我只觉得缺氧到头脑昏沉,穿着厚厚的棉衣我依然能感觉到冷风呼呼的灌了进来,我深呼吸尽量调匀呼吸,仰起头尽量让眼泪回空,手扶着墙,看着面前像幽灵般被白单覆盖的老木,他就静静的躺在那里,我伸手想掀开白单,看看老木最后的表情。 那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害怕,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我以为自己很坚强,老木也一直告诉我要坚强面对所有的困难,可是,我今天才知道,我原来所有的一切,都那么脆弱,左手握住右手,才知道自己原来害怕到颤抖,要不是麦吟一直扶着我,我想我已经脚软到摔倒。 最后还是没有勇气,掀开那层让我们无法相见的白单,无法掀开让我们阴阳相隔的白单,我不相信,那么温厚,老实,踏实,经常打我屁股的老木就这样离开我了。 我隔着白单,狠狠的扇了老木一个巴掌,响亮的声音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其中一个护士死死的拉着我,说:“病人家属出现情绪不稳定,快推走尸体。” 我凄厉的喊着:“谁敢推走老木,谁说这是尸体的!!你们摸摸这还是热的,你们看看啊,他只是睡着了,你们怎么能这么吵呢,老木最讨厌睡觉的时候有人吵他了,小的时候,因为吵他睡觉,被打了好多次呢!一会儿,他睡醒了,就起来了,我跟你们说,老木做面可好吃了,你们吃过么?没有吧,到时候让你们尝尝,保准你们喜欢,嘘·······都别说话哦,你看看他都不高兴了,不理我了·······爸爸,你起来啊,你起来啊,你不是总气我不听你的话么,我错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别扔下我们可不可以,这个家不能没有你,没有你的家不是家·······你起来啊·······起来······你就这么狠心,那个地方黑漆漆的,有什么好?还是你在那里有旧相好啊!看我不告诉你媳妇的!等你回来好好收拾你!你起来还不好?爸爸·······别闹了,一点都不好玩·······” 麦吟眼睛肿的像刚摘下来的桃子,瓮声瓮气的说:“科菲,科菲,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的,你让老木安心的走吧,你这样他就算走了也不能放心的,他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你,他希望看到一个像原来一样调皮可爱,跟他斗嘴的女儿,别忘了,你还有你母亲要照顾呢,你不能就这么垮下去!!!木科菲,你要振作起来!!” 耗子攥紧了拳头,额上的青筋崩起,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要杀了那个造事的人,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耗子,耗子,你回来。”麦吟扶着我追了上去。 “科菲,你快去劝劝耗子,要不然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你二大爷的,木科菲,别以为就你一个人难过,你给我清醒点,振作起来,别给我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麦吟的这一巴掌扇醒了我。 我要振作,要振作,我不能倒下,木科菲,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一个昏迷的妈妈等你照顾,你还有一大笔医药费等你筹集,你怎么能倒下呢,我说服自己,跟着麦吟追上了耗子。 耗子一脚踢开病房的门,床上躺着一个只是头上有轻微擦伤的中年男人,旁边坐着一个华贵的妇人,在削苹果皮。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耗子一把就拎起了中年男人的领子,带着愤怒的说:“我要你血债血偿!!!” 举起拳头就要打下去,身边的妇人高声尖叫,我跟麦吟也上前去拉,可是愤怒的耗子力气实在是太大,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拉动他,他这一拳重重的落在中年男人的脸上,顿时紫青一片,妇人尖细的声音说:“你们是什么人?!我要报警,把你们抓起来,干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你们这群流氓!!” “报警?!你敢报警吗?你看看你报警最后抓起来的是我们,还是你们!!撞死了人就想跑么,没那么容易!”耗子涨红了脸,吼道。 中年男人迟疑的说:“你说什么·······那两个人死了?”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耗子看,带着恐惧还有一丝侥幸的期待,耗子冷笑着,说:“死了!!!你不愧疚么?!你还在这里吃苹果!你怎么咽得下去!” 中年男人的脸上死灰一片,颓然的躺在床上,说:“死了?真的?不可能。” “爸,妈。”一个熟悉的声音推门而入,看到了彼此后都僵在原地。 来的人脖子上还围着我上午送给他的灰色围巾,他身边站着的是化成灰我都认得的周子期,原来他说的急事是这样的事情,真可笑。 戚季白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闪烁,别过了我的目光,走进病房,对着中年男人说:“爸,没事吧?!” “你爸没事,季白,联系上你哥了么?”戚季白的母亲说。 戚季白点点头:“联系上了,他去处理公司资金的事情去了,刚下飞机,估计现在正往这里赶呢,我们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医院的大厅有很多记者,他们好像在等待爸的消息,还有这次车祸的真相。” 每次遇到棘手的问题,戚季白就会紧抿嘴唇,经常上翘的嘴角,会垂下来,冷漠的不像我认识的他。 “记者?真相?我想在就去给他们一个真相,让他们看看所谓的有钱人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耗子说着向门口走。 戚季白一把抓住耗子说:“你冷静一些,你这样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事情更加棘手,戚氏现在正在紧要关头,不能出一点差错。” 一直没说话的周子期开口说:“你们的脑袋永远不好使,你以为现在你们这样说楼下那些记者就会为你们主持公道么?到时候我们戚氏对媒体施压,你看看他们会怎么样?做事情别太天真,自以为是是最愚蠢的行为。”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让人侧目的笑容,大大的眼睛弯成半月,不经意的掠过耗子,落在了麦吟的身上,射出慑人的光芒,没有一丝温度,从她一进门,麦吟就握紧了我的手,听了她的话后,像被激怒的母狮,低吼道:“周子期你说谁愚蠢!谁自以为是!有钱就了不起么?就可以瞧不起别人么?就可以不讲亲情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你!!!” 火药味渐渐变浓,戚季白打断了周子期与麦吟的对峙,说:“科菲,我们能谈谈么?” 耗子警惕的说:“你要找小菲菲谈什么?你们这些凶手还有什么好说的?!” “季白,我看这些人无非就是想要点钱,给他们就是了。”戚季白的母亲摆出一副有钱人家少奶奶打发乞丐的架势,真让人作呕。 119说出了撕扯我心脏的三个字 此刻的我特别的镇定,安抚了耗子激动的情绪,走过戚季白的身边,不带一丝温度的说:“谈谈吧。” 躲过记者,站在医院的楼梯间,看着窗外簌簌飘着的雪,说:“戚季白,你想说什么?” 沉吟了很久,声音的主人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开口说:“科菲,我们谈个条件吧。” 我惊讶的转过身,抬头看着戚季白,他的样子也太可怕,像是同一副皮囊里的另一个人,是滴水不漏的换上无懈可击的笑容,重复了刚才的话说:“我们谈个条件吧。” 我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戚季白,他用一种对生意场上人谈判的态度跟我说话,我这才明白,就算他隐藏的再深,他骨子里还是流淌着生意人的血液,利益永远至上,他在关键的时刻自动的把我归为外人,他要保护他的家人,他的家族,他的集团利益不受损失,我太高估自己的分量了,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在戚季白这里获得了重生。 我几乎哭笑出声,我说:“戚季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开出条件之后,我跟你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我跟你之间的感情也不再单纯了。” 戚季白小心翼翼的擦掉了我的眼泪,说出了撕扯我心脏的三个字:“对不起。” 戚季白,你带我走过最难忘的旅行,到头来,却留下了最痛的纪念品,这三个字否定了我近十年的感情,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碎得彻底,任凭我再努力。也再拼不回来。 我深呼了一口气,压抑住声音的颤抖,说:“那我倒是要看看戚家二公子能给我什么条件了。” 戚季白一字一句的说;“我们一次性的付给你们30万,包括你父亲的丧葬费,还有我问过医生,你母亲现在在深度昏迷,也需要医药费,这笔钱是你这样的家庭负担不起的,我觉得这样的价钱很合理。” 听了他的话,我的眼神有一刹那的涣散,他的话句句正中靶心,胸腔内疼得不可抑制,我冷冷的笑着说:“原来在戚二公子的眼里我们这样平民百姓的姓名就这廉价,就这么点钱就把我们打发了,你觉得我能答应么?” “我想你会答应的,就像子期说的,不要对记者抱有任何希望,他们是最会见风使舵的人,媒体一曝光我们大家都不好做,到时候,可能你们一分钱都得不到,你要想清楚。”温柔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可以冷过三九寒冬的烈风,我打了个一个大大的冷战。 “你给我一天时间让我考虑一下,我明天答复你。” “好,我等你的电话,你最好尽快决定,不然,如果是我哥出面处理的话,我想你不会拿到这么多钱。”戚季白好心的提醒。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考虑。”说完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转身。 这是一个把回头看成软弱和耻辱的世界,我只能选择在人生这条单行道上不停地向前,可是,我发现,走得再远,也到不了心中的永远,中途遇见的人,在身边陪你一段旅程后,有时连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不见,恍惚间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结束了,我跟戚季白两个月零三天又三个小时四分五十秒的恋爱,或者,这根本不是恋爱,而是,戚季白施舍给我的一段怜悯。 戚季白看着这个坚强而又脆弱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走廊尽头,眼中忍了很久的泪才落了下来,他一开始觉得自己对这个小丫头心细的过分了,本来以为她是花痴女们中的一个,没什么特别的,非要说特别,也就是木科菲对自己的喜欢没有那么热烈,像37度的水,37度的水并不是完全没有温度,有温度,而且持久,恒温。 所以,才觉得理所当然的接受吧。 戚季白无数次问过自己,能像木科菲那样百分之百,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哪怕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也不离不弃,能有那么执拗而又单纯的喜欢么? 但是当戚季白把手放在胸口问自己,你只是爱科菲这个人吗,你是吗? 以前总以为大人的世界那么的肮脏,与自己遥遥相望的世界,却没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这个世界而不知。 这真的很可怕。 因为那个冰冷的声音告诉戚季白的是:“不是。” 现实打败爱情,戚季白还是放不下自己王子的光环,潜意识里还是想找一个公主般可以与自己相配的人站在自己身边,皮肤白皙,盈盈浅笑间又让人流连的光彩,拥有长长的海藻般的长发,手指纤长,能弹得一手好钢琴,修长的腿能舞出一曲优雅的芭蕾。 可是,这些木科菲都不具备,她的头发永远是像杂草般,绒绒乱乱的散落在肩头,泛着不健康的微黄,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可爱的缝,短粗的手指到了冬天还会因为家里暖气不足的缘故生出早就已经很少有人得的冻疮,短短的小腿,连日常的体育测验也不能及格,这样的木科菲怎么能站在自己的身边呢? 就算喜欢,那又怎样·······喜欢跟生活是两码事。 你说这是虚荣也好,世俗也罢,人总要为自己着想不是么,不是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么······ 我往老木他媳妇的病房走去,身后隐约的传来纸张撕裂的声音,慢条斯理的,肆无忌惮的,嚣张跋扈的,用撕扯心脏的力度,接着便是走廊里飘满了纸屑,像美到窒息的白色蝴蝶,或者是我看过的最悲壮的雪。 身后一个还带着稚嫩声音的孩子说:“妈妈,你看,真的下雪啦,医生阿姨不允许我出病房,我还是看见雪了。” 我转过身,看着片片纸屑慢慢地湮没了他们,埋葬了小男孩的纯真。 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那句对不起,充斥着我心脏的每一个角落,让我躲无可躲。 手心没有知觉,被抽干了所有的温度。 像身处冰天雪地中,血液,肉体,神经再延续到灵魂,一寸一寸的,被吸干了。怎么会这样,不能动了。 “科菲,你可回来了,你妈妈现在的状况特别不好,医生都进去了,可是又都出来了,耗子正在那跟医生理论呢,你快去看看吧。”麦吟面色焦虑,声音带着因为吸烟过多而常有的嘶哑。 120我们不能做朋友的么? 我赶过去的时候,耗子正面红耳赤的跟医生理论着,我拉了拉耗子的袖子轻声问:“怎么回事?” “小菲菲,他们说我们到现在都没交费用,要给阿姨停药,你说阿姨现在还是危险期呢,怎么能说停药就停药呢,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大冷的天耗子的鼻尖急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稳了稳心绪,跟医生赔笑着说:“医生,你先给我妈妈用着药,我们现在正在想办法筹钱,你们放心,一分钱都不会少的,麻烦你了。” “那我们没有办法,这是规定。”医生穿着像天使一样的白衣,一副拯救苍生的模样,却说着视生命如草芥的话。 我听懂了他的画外之音,收起笑容,冷静的说:“放心,钱我马上就给你交上,要是我妈在你们医院有一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记住了!” 说完我拿出电话,按下那串熟悉的号码:“喂,我想好了,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我现在就要,而且要现金,好,我在这等你,不过,记住,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 麦吟和耗子探究的打量着我,麦吟瞪着大大的眼睛问道:“科菲,你这是给谁打电话?钱的事情这么简单就解决了?孔安生么?” 耗子也紧紧地看着我,想要知道答案,我无力的笑了笑,说:“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然后进了病房,再没说一句,看着身上插满管子的老木他媳妇躺在床上忍了很久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握着她粗糙的不像女人的手,轻声说:“妈,你会不会怪我做出这样的决定?你要是能说话的话肯定会狠狠的骂我一顿,骂我是一个没骨气的丫头,可是,妈不这样做,我会连你也失去的,那样的痛苦我承受不来,我只能这样,接受现实,接受他们的施舍······” “你来干什么?”耗子充满敌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我来找科菲。”戚季白波澜不惊的说。 “你好要伤害她到什么程度?!她跟你们家到底是上辈子结了什么血海深仇,这辈子你们要这么折磨她!”麦吟愤愤不平的说。 我走出去,很平静的说:“你来了?钱带来了么?” “带来了,都在这里。”戚季白递给我一个小行李袋,说:“你要不要查一查。” “不用了,你们戚家不至于用这么点钱糊弄人。”我不屑的看着戚季白,笑着说。 我从旅行袋里面拿出一打钱,数了数,对耗子说:“你去交钱。” 耗子没有接过钱,质疑的看着我,说:“小菲菲,你答应了这个人渣什么条件?” “先别废话,再不交钱,我妈就真的可能断药了,你去交钱,回来我在告诉你,放心,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很平常的说,就好像每天去上学那样理所当然。 耗子皱着眉结过钱,瞪了眼戚季白去交钱了,我迫使自己不去看戚季白,不想让自己在这场闹剧里面显得太过凄凉和可笑,我别过脸,说:“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回去陪你父母,还有周子期吧。” 戚季白犹豫着说:“科菲,如果有困难,记得打我的电话。” 我冷笑:“怎么,戚季白在最后关头还是想留下一个好好先生,微笑王子的形象么?我想你不再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戚季白脸上是受伤的表情:“科菲,我们不能做朋友的么?” “我说你这个人可真逗,几个小时之前可以那么冷静的跟我谈条件,现在呢,又摆出一副受伤的要死的样子,你这是表演给谁看?”我鄙夷地说。 “猫哭耗子。”麦吟瞪了他一眼,说。 戚季白笑了,笑里面有很多的苦涩,了然的点头,刚要转身走,我叫住他,他期待的回头,说:“科菲,还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么?” “这个给你,我想我以后不再需要了。”我把手机递了过去。 戚季白的嘴角不自然的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一个字,接过手机将手机卡拿出来,放在我手里,说:“电话卡你留着,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你这个号码了,你换号码的话会很麻烦。” 我“恩”了一声算是回答,戚季白又看了我几秒钟,他的样子好像是想把我印在他的脑中,真可笑,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在这种情况下,弄得这么依依不舍,我决然的转过身,吸了吸已经泛红的鼻子,回了病房。 交上住院费不一会儿,医生就呼啦啦的来了,忙前忙后的,嘘寒问暖的好不亲切,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我们凭空想象出来污蔑他们伟大形象的。 一顿检查过后,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他们就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我跟麦吟,还有昏迷中的老木他媳妇。 麦吟说:“科菲,你真的放下了么?” “不放下又能怎样?难不成还像以前那么卑微么?” “我的意思是说,科菲,你现在真的想好了,私底下解决了这次的事情,以后跟他们家再也没有瓜葛了么?” “当然,他们家不是我这样的市井小民能惹得起的,不妥协还能怎么样?真的对簿公堂的话,说实话,我们没有那个精力,也没有那个时间,老木等不了,他媳妇也等不了,我总不能为了争一口气,让老木因为没有钱而不能入土为安,让他媳妇明明可以活着,却因为没有钱而白白断送性命吧。”我无奈的说。 “对了,我看今天周子期好像特别针对你的样子,你们以前认识么?”我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幕问道。 麦吟看了眼点滴瓶还剩多少药水,不经意的说:“我们小的时候认识。” “啊?!你们小的时候认识?!”我惊讶的说:“我听说她是被领养的,你们小的时候怎么认识的?” “就那么认识的呗。” 提起周子期,麦吟有着明显的烦躁,从她装作漫不经心的不停的晃着腿,摆弄头发这些细节就能看出来,周子期是她一个不能触碰的区域,我不禁好奇起来,不会以前他们为了抢一个小男生结过仇吧······· “滴滴”两声,麦吟的手机来了短信,她看了一眼,表情明显一阴,飞快的按下几个字回复过去,拿着手机等待着回复。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回复,她看了一眼,眼中闪过几分高兴,不过很快就又恢复平静,她说:“科菲,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一会耗子就回来了,晚上你们两个换着班轮流来吧,别累着了。” “恩,你有事就去吧,你都跟我们忙了这么久了,你妈妈那今天你还没去呢!”我表示理解的说。 121你太天真了! 医院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从她的衣着可以看出她的家境富裕,听到脚步声靠近,最后在她身后停下,她冷冷的说:“你来了。” “恩,是,我来了,周子期怎么你良心终于发现,要去看张凤梅了么?”麦吟讽刺的说。 “我最恨的人要死了,我怎么也该看看她是怎么死的吧,这样才尽兴不是么?”周子期突然转过身来,纤长的手抓着麦吟的下巴,细长的指甲在麦吟平滑的脸上印出五个暗粉色像五张长着血盆大口的嘲笑的嘴,她说:“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负担她这么昂贵的医药费的,麦吟你还真是不简单啊,竟然自己一个人能赚足药费,你是怎么赚的?卖身么?” 麦吟甩开周子期的手,轻蔑的看着她,说:“我怎么赚的钱,那也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不像你,周子期,你自己是不是干净的你自己清楚,别以为你暗地里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你自己去医院打过几次胎,这还用我一次一次跟你说么?你今天勾引戚季礼,明天勾引戚季白的,你这样子装清纯也就能骗住戚季白那样的傻子,不过,听说,戚家最近陷入财政危机,计划想得到其他财团的帮助,我想你就是最好的棋子吧,怎么样?天天陪那些满嘴流油的猥琐大叔感觉如何?” 周子期像是被人说到了痛处,发疯般的冲了上来,抬起手,在巴掌要落下的时候,一双大手扼住了她的手腕,一个冷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周子期,闹够了没有?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在这里跟人吵?” 麦吟和周子期同时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心里都是一惊,站在他们面前,脸绷得很紧,好像随时都可能会发火的人,正是戚季礼,周子期右眼皮不安的跳了一下,换上了一副温顺娇媚的样子,就势靠在戚季礼的怀里,嗲声嗲气的说:“礼哥哥,你回来啦,你看看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欺负我呢!” 麦吟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把从娘胎里喝的第一口奶都吐出来,这周子期也太恶心了,长个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刚才是她要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到她嘴里就反过来了,怎么碰上这么多会演戏的人,戚家那是做生意的,根本就是戚家班!戏剧世家嘛! 麦吟撇了撇嘴,抱着肩膀,看好戏的的看着戚季礼,她倒要看看戚季礼会怎么说。 戚季礼邪魅的一笑,眼镜返出一道亮光,漂亮的唇微动:“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都别演了。” 这一句话,就让刚才还软软的依附在戚季礼怀里的周子期完全僵掉,她惊慌失措的看着戚季礼,眼中都是恐慌,她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问道:“礼哥哥,你真的都知道,我跟她的关系?” 戚季礼的手拂过周子期完美无瑕的脸颊,手停留在她的脖颈间,摩挲了一阵,嘴上带笑,却用冰冷的都刺骨的声音说:“我的子期,你自己做的事情做了就别怕别人知道,你的身体,你的身世,这些早就不是秘密,这点你一开始就要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来的,来到戚家为的是什么,你只是一枚戚家待用的棋子而已,是你自己太看重自己的位置,妄想着自己用爬上我和季白床的方法,爬上戚家少奶奶的位置,你太天真了。” 看着已经呆掉的周子期,戚季礼露出了恶魔般得笑容,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子期,你做的那些事情我早就录成了带子,内容真是精彩啊,我想很多人看了都会惊讶的,原来平日高雅端庄的周子期私下是这么放荡,所以说,你最好乖乖听话,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周子期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把柄握在戚季礼的手里,她一向认为自己是聪明的,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一心做的富豪梦,她已经送出去的心,还有已经送出去的身体,都变得一文不值,她只是一枚棋子,一枚棋子竟然幻想着要左右下棋者的思维,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周子期不禁笑起来,那笑声在麦吟听起来是那么凄楚,她听出了她的不甘,在她面前一向高高在上的周子期现在像一个被人遗弃的芭比娃娃,颓然的坐在地上,又哭又笑,麦吟犹豫的挪着脚步,蹲下身,伸出双臂,抱住了已经泣不成声的周子期,手轻轻的顺着她的背,说:“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周子期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紧紧的抱着麦吟,现在的她们放下了往日的恩怨,放下了积累这么多年的怨恨,第一次像一对真正的姐妹一般,紧紧的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病房里,耗子交完钱回来,靠在门边,眼睛一直看向我,在与我目光交错的时候,就慌忙移开,这样反复很多次,我叹了口气,说:“耗子,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小菲菲,你答应了戚季白什么条件?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耗子沉吟了一会,开口说。 我掖了掖老木他媳妇的被角,平静的说:“很简单的,私了,他出钱封我们的口。” 耗子一听像一只愤怒的小狮,握住我的肩,力气大的我吸了口凉气,他低吼:“你怎么能答应这样的条件?!你这样做的话,叔叔的命岂不就是得不到应该有的公正了?我们应该让他们知道,戚家人是一副怎么样的嘴脸!!” “公正?耗子,别太天真了,哪里有什么公平,记住,在现在这个世界公平是相对的,不公平是绝对的,我们拿什么跟他们比公平?是时间还是金钱?!”这些话就像是棉絮,横亘在血管里,阻碍着血液的流动,都快凝结成血块了,心里是这样满满当当的压抑感,现在有人从血管里探出一根刺来,扎出皮肤,这些肮脏的带血的棉絮就暴露在空气里。 耗子被我的话惊的哑口无言,定在那里,眼睛里都是伤痛。 “好了,耗子,你休息一会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来面对。” 122把愧疚带进坟墓 张凤梅的病房门口有一个已经站了很久的人,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病床上的人,要不是看到她胸膛微弱的起伏,睫毛缓慢的动着,还以为床上躺的人已经死了。 “死”这个字眼,像一把匕首刺进这人的心里,疼得她差点窒息。 仿佛下定了决心般按下门把手,开门进去。 床上的人仿佛感觉到了有人进来,气丝游离的说:“是吟吟么?今天怎么这么早?不用上班么?” “吟吟”让来的人想到了小时候,张凤梅总是抱着怀里的孩子,怜爱的说:“我的吟吟啊,妈妈给你讲故事。” “吟吟啊,你要快快长大,长成一个大姑娘,找一个爱你的人,别像妈妈一样。”说到这的时候,张凤梅总是会留下几滴眼泪,在她看来那就是鳄鱼的眼泪,虚伪至极。 “吟吟啊,快吃,这是妈妈好不容易才买到的鱼,可香了呢。”张凤梅每次都会掠过她渴望?(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25 部分阅读 难劾幔槲敝良?br /> “吟吟啊,快吃,这是妈妈好不容易才买到的鱼,可香了呢。”张凤梅每次都会掠过她渴望的目光,抱着年幼的麦吟,细心的给她挑着鱼里面的刺,而她只能默默地咽着口水,诅咒着张凤梅怀里的女孩被鱼刺卡死。 “······” 她的恨是赤luo而又直接的。 积累了这么多年,恨的火山本就已经活动频繁,这一句话,让火山彻底喷发。 她的脸平静地曝晒在冬日的阳光下,皮肤透明的质感,几乎要看见红色的毛细血管,冷冷的说:“怎么,就那么想念你的吟吟?!” 床上的人听到这声音一震,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源头,眼中由惊讶到惊喜,再到最后眼中有大滴大滴滚烫的泪流了下来,她的声音里有着三分的不确定,还有七分的雀跃:“子期,子期,真的是你么?我没有做梦吧?!”说着颤颤巍巍的抬起还在输液的手,想抓住眼前的日思夜想的人,周子期没有动,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眼前表情精彩的张凤梅,嘴角扬起冷笑。 “怎么,看到我来很惊讶么?” “子期,子期,你是来看我的么?你是来看妈妈的么?!”张凤梅说。 “妈妈?张凤梅你告诉我我的妈妈在哪里?我有妈妈么?!” “子期,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怪我?”张凤梅愧疚的说。 周子期很嫌恶的看着张凤梅,说:“别摆出一副很愧疚的表情,你自己当年对我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我过的是怎样的童年你清楚,你知道当我看见周春生的尸体的时候有多么害怕么,你知道当我看到你来接我的时候,我又重新找到依靠的幸福么,可是当我知道你来接我,不过是因为你为了给那个你在外面找的野男人还债,把我卖给了戚家时候的绝望么!!!” “你知道寄人篱下的恐慌么?我要拼命的想方设法的讨他们的欢心,就怕他们一个不高兴就再次将我抛弃,你以为我过的日子像看上去那么风光么?你问过我真的需要什么样的生活么?!!你凭什么替我选择我的人生!!”这些字眼如潮水般地覆盖住周子期年轻的生命,她有着从未有过的愤怒,炽热的岩浆流淌过她的心里,烧得她喘不过起来。 “子期,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妈妈真的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妈妈当年是不想让你跟着妈妈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情就是将你送走了,让你过上了有钱人的生活。”眼泪滑过张凤梅蜡黄的脸,一滴一滴在枕头上晕染开来。 “你的自以为是,伤害我多深你知道么!!!你知道我现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么?!!张凤梅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让我叫你妈!!告诉你,我今天来,就是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只有你的死才能让我快慰。” 张凤梅浑浊的眼睛倾泻而下的悲伤,真切的入了周子期的眼中,她竟残忍的感到欣慰,只有折磨眼前的这个人,才能让她一解这么多年得恨意,如果没有当年那个愚蠢的决定,现在自己也不用受制于人,破坏了她梦寐以求的梦想,她的心被戚季礼那样践踏,如弃草芥,这些尴尬都是因为当年的那个决定,都是因为张凤梅!!都是因为张凤梅!!! 其实,每一个生命都像是一颗饱满而甜美的果实,只是有些生命被太早的耗损,露出里面皱而坚硬的果核。 皱而坚硬的果核。 就像此刻都是泪流满面的周子期,还有年轻时,美丽不可方物的张凤梅,现在却像一张被人揉皱了的纸,再怎么熨烫也恢复不了原来的洁白平整。 张凤梅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子期,我的死真的会换的你的原谅么?” “原谅?张凤梅你犯下的错误永远都不能被原谅,我要让你带着对我的愧疚死去,我要让你不能瞑目。”周子期扯出一个残忍的笑,云淡风轻的说出让人寒心的话。 张凤梅的脸上是死灰一样的颜色,能看出曾经也风华绝代的美人,此刻是多么绝望,她看着周子期,幽幽的说:“你回去吧,我也不指望你能叫我一声妈了。” 周子期踩着高跟鞋,仰起头,走出了病房,留给张凤梅一个骄傲,疏远的背影,张凤梅瘦的干枯的胳膊支起孱弱的身子,拉开床边的柜子,拿出纸笔,流着泪颤抖着写着什么,写好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虚弱的靠在一边,好像那一封信用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休息了一会,她将信折好,小心翼翼的放在枕边,手扯掉了氧气管,失掉氧气供应的她大口的喘着粗气,但是,眼睛却透过窗看向远处,笑得那么美,好像是回到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回到了一切悲剧还没有开始的那年,慢慢的胸膛的起伏变弱,眼神越发迷离,她抬起手乱抓着,断断续续的说:“春生·······你来接我了么······” “啪”的一声,手像没了风一样的风筝,落下,窗外一声鸟的怪叫,一切,都结束了,一个女人的一生就以这样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在餐厅打工的麦吟手一抖“啪”的一声打碎了盘子,菜里面的汤水溅了客人一裤脚,她连忙蹲下身,一边擦一边道歉,餐厅的经理闻声赶了过来,一边对客人赔笑,一边怒斥着麦吟:“你是怎么干活的啊,天天精神恍惚的,干嘛啊,你死妈了啊!!” 麦吟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嗷的一声起来,把手里的抹布扔向肥头大耳的经理,说:“去你奶奶的,你妈才死了,**全家都死了!!老娘我不干了!” 123我做梦也没有想到 经理被气得脸都绿了,像拎小鸡一样一样拎起瘦弱的麦吟,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个丫头我看是活的不耐烦了吧!敢这么说大爷!大爷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后果。” 像扔垃圾一样将麦吟丢在地上,照着她的肚子就是一脚,麦吟一阵闷哼,蜷着身子,紧紧的护着小腹,嘴里还是不饶人的骂着:“真不爷们,欺负一个女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打那个让你受气的老板啊!” 肥头大耳一听就被激怒了,又来了一脚,麦吟差点觉得自己的肋骨断了,这时从一边跑过来一个人,推开肥头大耳,拉起在地上的麦吟,小心翼翼的问:“没事吧?!” 麦吟摇了摇头,咽下嘴里的血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指了指小腹说:“耗子,放心,没事,他没事。” 耗子的眼神一闪,脸红了,肥头大耳见来了帮手,也不敢再嚣张,骂了几句就走了,耗子扶着麦吟到街边的长椅上坐下,凛冽的风吹来,让麦吟打了个大大的冷战,她裹紧了外套,思索了一会说:“你怎么会来?” 耗子轻轻打掉麦吟身上的灰,说:“我有点不放心,就来看看你。” “耗子,你不用这样的,那次的事情是我自愿的,现在的这个他也不需要你负责,他是我的。”风吹乱了麦吟的长发,酒红色的发丝在空中寂寞的乱舞,显得那么脆弱。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医院吧。”麦吟不想再听耗子充满愧疚的话,岔开了话题。 两个人来到了医院,耗子说:“我先去看看小菲菲。” “好,你去吧,我去看看我妈。” “一会见。” “恩。” 一会儿,是一个变数很大的词,很多时候,我们往往不知道,下一秒再见的时候,会有发生什么事情。 耗子轻轻推门进来,小菲菲疲惫的趴在床边睡着,悄声的脱下外套,盖在小菲菲的身上,睡梦中的她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眉头紧紧的打成一个结,小脸皱皱的挤成一团,他想抱她去沙发上睡,可是刚一动,她就向老木他媳妇的方向蹭,眉皱得更深。 无奈的只好作罢,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破茧成蝶的小菲菲还是真么缺乏安全感得孩子,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笑得时候是多么吸引人,像一个可以散发光和热的小太阳,可是,最近她的笑容越来越少,脸上经常是没有任何表情,做什么事情都是机械的,耗子知道,她在压抑心中的痛苦,尽量让她自己在外人看来平常,不想让人为她担心。 这样的小伎俩瞒得过别人,怎么能瞒得过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耗子呢,耗子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只能看着帮不上忙。 这样的无力感让耗子懊恼不已,更何况现在事情复杂起来,已经让他不能单纯的只对小菲菲好了,他们之间横亘着一个一直以来爱着自己的女孩,一个像飞蛾扑火般,果敢的女子。 耗子搬了凳子坐在小菲菲身边,帮她理了理散落的发,看着这张他爱了这么多年的脸,看着她是怎样一点一点长大,怎样散发出夺目光芒的小菲菲,笑了,笑得那么破碎。 我听到有细细簌簌的声音,皱了下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耗子的脸放大的映入眼帘,我吓了一跳,我推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耗子,你这大脸凑上来干嘛!吓死我了!” 耗子嬉皮笑脸的说:“小菲菲,你好看呗,你看看多水灵。” “去你的,别恶心我。”我白了他一眼说:“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没有?” “当然啦,你说的话我敢不听么,喏,这是你的,这是我的。”耗子把一个诺基亚的直板手机放在我手上,晃了晃他手中的同款。 “多少钱?”我打开后盖,将手机卡放了进去。 “放心,这是二手的,没多少钱。”耗子说。 我刚把手机卡放进去,电话就响了,接起来,麦吟慌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她断断续续的哭着说:“科菲·······科菲·······怎么办啊······科菲······” “麦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好好说,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我听出情况不对,对着耗子用唇语问:“麦吟在哪?” 耗子敛下眉眼,说:“她在他妈那,是不是她妈妈出事了?我们去看看。” 说着就拉着我往出走,我去护士站交代了一下,拜托护士帮我照看一会,就跟耗子去了麦吟那儿。 还没进门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声冲进了耳膜,我们跑了进去,看到护士面无表情的将白布蒙在张凤梅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上,她的胸口平平,没有了平日微弱的起伏,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窗外是冬天凛冽的寒气,灰蒙蒙的天空上浮动着大朵大朵铅灰色沉重的云,月光照不透。 病房里,除了棚顶上惨白的灯光之外,没有一丝光亮从窗外射进来。 麦吟握着手中的信,趴在张凤梅的已经冰冷的尸体上,哭得肝肠寸断,呢喃着:“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张凤梅,原来这么多年你的心里根本就爱的不是我,我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久违的亲情!!” “我恨你!”麦吟猛的起身,一把抹掉眼泪,从嘴缝里面挤出这三个字。 我看着散发着摄人气息的麦吟,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早上走的时候不是还是好好的么?你手上拿着的信到底写了什么?” 麦吟眼中含着晶莹的泪,举了举手中的信,不禁笑了,笑得前仰后合,仿佛是看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信像里了母体的种子,飘落在地上,落在我的脚前,我皱着眉,对耗子说:“耗子,你先看好麦吟,别让她出什么事情,我倒要看看那封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能把麦吟刺激成这样。” 耗子点了点头,抱着笑得瑟瑟发抖的麦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在耗子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一闪而逝的心疼,来不及追究,就消失不见。 我拿起信看了起来,看到最后,我呼吸也开始不均匀起来,有一种知道了天大秘密的恐慌,手不自觉的颤抖。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麦吟跟周子期会有这么复杂的关系,同样的没有想到,当年张凤梅跟周春生,麦旭华会有这么复杂的纠葛。 这样的纠葛,酿成了时间的苦果,苦了上一代,也折磨了下一代。 本来可以手牵着手幸福生活的两姐妹,然后一起走向涌进光线的弄堂口的两姐妹,却走上了不同的路。 一个走向光线来源的入口。 一个走向黑暗来源的入口。 这多像一个悲伤的隐喻。 124人生若只如初见(1) 信上面讲的故事,要回到一个美好的年月,那时候,张凤梅还是村里面一个远近闻名的美人,长相水灵,一点也不像其他农家女孩一样,皮肤粗糙,大手大脚,她皮肤白皙,留着长长的头发,经常编成两股麻花辫,纤细的手指,让人感觉那双手是弹钢琴的好料子,追她的年轻小伙子很多很多,可是她一个都看不上,她心里面幻想的男朋友应该是高大,英俊,满腹才华的人。 村里调来一个刚毕业进行农业实习的大学生,大家都说仪表堂堂,村里面没结婚的女孩子都很喜欢,很多胆子大的小姑娘经常找各种借口,去向他请教各种田里的问题,张凤梅对这样传说中的人充满了好奇,却一次都没有见过。 那天她像往常一样去田里面干活,不知道谁恶作剧,在田里面把两簇草绑在一起,做成了一个陷阱,她一个没留神,就中了招,摔了一个跟头,灰头土脸的趴在地上,简直糗死了,她一边在心里咒骂这个恶作剧的无聊之人,一边摘着身上沾的草叶,可是,想起来的时候,发现脚扭了,轻轻一动就钻心的疼,这可怎么办,眼看天就要黑了,急出了她一头汗,正在这时,刚从试验田回来的麦旭华经过这里,看到了手足无措的她,她那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无助眼神立刻吸引了他,一向很少管闲事的他,像中了魔咒一样,向她走去,在她对面站定,充满磁性的嗓音说:“需要帮助么?” 张凤梅抬起眼睛,两个人的眼神相撞,电流流过两个人,都麻酥酥,两个人一蹲一站了很久,听到了爱情到来的声音。 就这样张凤梅和麦旭华在全村人羡慕中开始恋爱,爱情开始的时候都是甜蜜的,两个人白天在田间干活嬉闹,傍晚在清澈的溪边聊天,人人都说老张家捞了个好女婿。 张凤梅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会结婚,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可是随着麦旭华实习期限的临近,两个人的争吵就越来越多,张凤梅说先结婚在放麦旭华离开,麦旭华却说结婚了会影响工作拒绝了张凤梅的提议,说回到城里,工作稳定了在回来接张凤梅,去城里过好日子。 最后,张凤梅被麦旭华描述的城里的生活深深吸引,就答应了他,让他先回去稳定工作,然后再回来接她去过好日子。 两个人分开的那天,抱在一起哭了好久,张凤梅咬着牙依依不舍的送走了恋人,对未来生活充满了憧憬。 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有通信,后来就断了联系,寄出的信总是有去无回,最后干脆查无此人,信都被退回,此时的张凤梅已经怀孕五个月,渐渐隆起的肚子已经遮掩不住,可是,心爱的人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则由全村羡慕的对象,变成了全村的笑柄,她每经过一处,后面就是一阵指指点点,说什么不守妇道,不要脸,被人抛弃了活该。 这时候,一个爱慕了张凤梅很久的小伙子,主动找媒婆,上张家提亲,这个小伙子就是相貌平平,老实巴交的周春生,失去希望的张凤梅只问了一句:“你能好好待我肚子里的孩子么?” 周春生郑重的说:“我会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他,也再也不要孩子,这就是我们唯一的孩子。” 这恐怕是这个老实巴交了一辈的庄稼汉平生说得最动听的情话了吧,这句话感动了对爱情已经心灰意冷的张凤梅,很快他们就登记结婚了。 结婚那天很风光,全村人都来了,表面上都说着恭喜,暗地里却笑话周春生,捡了别人扔了的垃圾当宝贝,还认了别人的孩子,绿帽子戴的不是一般的大。 没过多久,孩子就出生了,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张凤梅虚弱的靠在床上,看着自己的丈夫兴奋的抱着怀里的孩子,欣慰的说:“就叫她周子期吧。” “好,好,周子期,好名字,好名字,我的宝贝。”周春生眼睛里面含着泪花,激动的应承。 可能是爱屋及乌吧,周春生对这个孩子特别好,好到了溺爱的程度,张凤梅看在眼里,告诉自己,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吧,别指望别的了,可是,她心里深处,还有一丝期待,她永远有一个疙瘩无法解开,有的时候看着怀里吃奶的周子期,会产生一种想要掐死她的可怕念头。 有的时候,她会变态的变相虐待周子期,故意的不给她换尿布,就让她在哪里哭得歇斯底里,心里一阵畅快,渐渐的周春生也发现了其中的端倪,避免张凤梅接近周子期,而张凤梅也乐得清闲,很大的原因,怕自己真的不经意间伤害自己跟心爱的人的结晶,就索性放手不管了,由着周春生带。 随着周子期的长大,周围的议论也越来越多,周春生怕这对孩子的成长不利,就跟张凤梅商量,把家里的地卖了,去城里买一个小房子,在城里找份工作,养活娘俩。 张凤梅同意了,从城际客车上下来的时候,张凤梅抱着熟睡的周子期,环顾四周,看着高高的楼房,满地跑的汽车,头上浑浊不见蓝天的天空,这里没有清脆的鸟鸣,没有清澈的溪流,不禁问自己这就是城里么?这就是心爱的人不惜抛弃妻子都要回来的城市么?这就是麦旭华口中的天堂么? 为什么她嗅到的只有冷漠和绝情? 周春生用卖掉地的钱买了一间弄堂尽头很小的平房,一家人在城里总算有了落脚的地方,周春生每天早出晚归的挣钱养家,张凤梅在家呆着,就是呆着,不带孩子,孩子被周春生送到托儿所,晚上下班的时候再接回来。 有一天出门买菜的张凤梅看到弄堂口聚了一大群人,交头接耳在说什么,她也凑上前去,悄声问身边的扇着蒲扇烫着妇女头的邻居:“王婶,这是怎么回事啊?” ============== 今天和明天的章节是周子期与麦吟的身世之谜,为亲们解开她们之间的谜团 125人生若只如初见(2) “嗨,这家的男的赌钱,刚才来了一批要债的,话都没说啊,看见东西就砸,把那男的打得够呛,哎呦哟,真是作孽啊,白瞎那么白净的男人了。你说说干点什么不好,偏偏去赌博。”王婶撇撇嘴可惜的说。 “这家男人叫什么啊?”张凤梅抻着脖子,好奇的向里面看了看,问道。 “我想想啊,那个,叫·······”王婶眨了眨眼,做深思状,不一会,拍了下手说:“嗨,想起来了,叫麦旭华,据说当年是个大学生呢,可是你说,大学生有什么用啊,还不是每天都要躲债·······哎,小张,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她一回头身边哪还有什么人,她抬头看了眼太阳:“哎呦呦,我的小祖宗啊,到了做晚饭的时间了,再不做一会那个死鬼回来,又作死了·······”说着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家走去。 张凤梅脑袋回荡着刚才王婶说的名字,过了这么多年,在听到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时候,隐藏的很深的恨意涌了上来,大门开着,她走了进去,小心的躲着地上乱七八糟的碎片,屋内的水泥地上躺着一个正在呻吟的人,张凤梅感觉自己指甲都要陷进肉里,控制着呼吸的平稳,可是泛红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 她看着地上像虫子一样来回扭动的人,轻轻的带着不确定的说:“麦旭华?” 地上的人后背一僵,很久才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愣住了,虽然面前的人脸上有一些细纹,但是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是谁,他像是被人窥到了秘密般,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怎么?我今天要是不来的话,你是不是决定躲我一辈子?”张凤梅冷冷的说。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麦旭华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麦旭华,你不觉得愧疚么?!你现在的样子就是报应!!报应!!”张凤梅用尖细的嗓音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凤梅,你听我解释·······” “爸爸,爸爸,那群坏叔叔走了么?”从外面跑来一个六岁左右的男孩,投在麦旭华怀里,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阿姨,问:“爸爸,她是谁?” “呵呵,麦旭华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跟你的宝贝儿子解释!”张凤梅看着眼前这个男孩,推算就在自己怀着孩子做白日梦的时候,麦旭华回城就结婚了,怪不得不肯跟自己结婚,想到自己那时候的傻气,张凤梅恨不得拿出刀杀了眼前的负心汉。 张凤梅的眼神吓得那小男孩往父亲怀里钻了钻,麦旭华虚弱的咳着,从地上起来,扑了扑身上的灰尘,说:“凤梅,我们谈谈吧。” “别说我们,谁跟你是我们了!!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张凤梅皱着眉嫌恶的看着麦旭华。 “我知道你恨我,凤梅,可是我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啊。”麦旭华转身对蹲在地上的男孩说:“继东,大人要谈事情,陪妹妹玩去。” 男孩很听话的点了点头,打开柜子,抱出了脸憋得通红的婴儿,婴儿一见光就哇哇大哭起来,小男孩慌了手脚,笨拙的哄着她:“吟吟不哭,吟吟乖。” 可是婴儿哪里能听得懂话,越是这么说哭得越厉害,吵得人心烦,张凤梅叹了一口气,说:“我来吧。”接过孩子的一瞬间,她停止了哭声,在张凤梅的怀里笑了,笑得张凤梅的心一下就软了。 “当年不是我不想去接你们,当年我回到城里,我的父母就逼着我结婚,我要是不结婚就是不孝,我说我交了女朋友,可是他们说,那不算,没有经过他们允许的女人不可以,他们早就找好了一个女孩,经不住他们的软磨硬泡我就答应了,跟那个女孩结了婚,搬了家,我们之间没有多少感情,都是听从父母结合的,我打听过你的消息,听说你嫁人了,我也就灰心了,加上我工作上的事情也不顺利,经常被领导骂,回家了,妻子嫌我赚钱少,天天跟我吵,我的压力很大,就学会了打麻将,一开始是小打小闹,后来就越打越大,欠的钱也越来越多,这样的我,更不敢去找你了。” “凤梅,你看,吟吟跟你多亲啊?!凤梅,你留下来吧,留下来吧,我会好好补偿你的,真的,吟吟她妈妈生完她就去世了,我一个男人,实在不会带孩子。”麦旭华哀求着。 张凤梅没有说话,一直看着怀里的孩子,仿佛看到了年幼的子期,也是经常用这种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听到了等了这么多年的解释,千回百转,思绪万千。 良久,开口道:“你容我想想,我过几天给你答复。” “好,好,好,不急,凤梅,你慢慢考虑。”麦旭华搓着手点头哈腰的说。 把麦吟哄睡着之后,张凤梅离开了麦旭华的家,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家,周春生围着围裙在做饭,子期长着小胳膊向她走来,嘴里奶声奶气的说:“妈妈,妈妈,抱抱。” 张凤梅好像透过她看到了麦旭华,心里厌恶的向旁边一闪,躲了过去,周子期直直的摔倒了,趴在地上哇哇大哭,周春生赶紧丢下锅铲,抱起周子期,哄着说:“不哭,不哭,爸爸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你也真是的,孩子就是想跟你亲近亲近,你躲什么啊?她是你亲生的!!”周春生抱怨道。 “我这个亲生的妈可赶不上你这个后爸,你在那自己玩慈父孝女吧。”说完嗙的一声关上了房间的门。 周春生气得额上青筋直蹦,锅里面传来浓浓的糊味······· 躺在床上的张凤梅心里面矛盾极了,刚才她显露出的厌恶是不自主的,每次想要跟女儿亲近的时候,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那样,这样的心理障碍让她懊恼不已。 现在她很乱,白天麦旭华说的话在她脑中不停的重播,还有麦吟那渴望母爱的眼神,让她心疼,她想把所有对子期没有做到的爱,一股脑的都投在她身上,弥补她的遗憾。 这就有了,后来,周子期记忆中张凤梅不顾周春生的苦苦哀求,毅然决然的跟其他男人跑了的事情。 当张凤梅接到通知说周春生自杀的时候,她正在给麦吟洗澡,放下家里的电话,她不顾还在水中的麦吟,嘴里念着:“子期,子期,我的子期。”向那个熟悉的方向跑去,气喘吁吁的进了门,发现她的宝贝子期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的躲在桌下,她的心疼了起来,她第一次主动张开双臂,抱住了无助的周子期,颤抖的说:“别怕,孩子,妈妈来了,妈妈接你回家。” 牵着周子期回来的时候,家里又乱成一团,麦旭华又满脸是伤,张凤梅平静的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愿意过你就跑啊,你又不是没有跟男人跑过,有没有钱,有钱先给我。”麦旭华催促着说。 “哪里还会有钱?!有钱都被你拿去赌了!” “呦,这小丫头就是你跟你原来那个生的?!长得不错啊!我看看。”麦旭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躲在张凤梅身后的周子期。 “你别打着孩子的主意。”张凤梅在看透了麦旭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渣之后,没有打算告诉他周子期的真实身份。 三天两头的就有讨债的来要钱,没钱就被打一通,家里面连像样的东西都没有,张凤梅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过这样没有天日的日子,她应该过上更好的生活,就托朋友打听有没有有钱人家要领养小孩,终于听说戚家想领养小孩,她就联系了戚家的女主人孙饶,孙饶看过周子期之后很满意。 张凤梅永远都忘不了,孙饶领走周子期的那天,她看见她的子期一步三回头,干净的小脸上都是眼泪,眼神很复杂,有恐惧,有解脱,有不舍,还有浓浓的恨意。 而张凤梅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紧紧的拉着身边的麦吟的手,咬着牙,一直看着那辆车驶出巷子,心中的悲伤铺天盖地。 那时候,她以为这是她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但是在她弥留之际,她才明白,这是她此生最大的错误,错的离谱。 126你去自首吧?! 站在张凤梅的墓前,看着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麦吟,凛冽的寒风吹得衣服呼呼作响,头顶突然一只鸟飞过去,尖锐的鸟叫声在空气里硬生生扯出一道透明的口子来,手暴露在风里,被吹得冰凉,几乎要失去知觉。 我,耗子,麦吟三个人面对墓碑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这里面,埋葬的是一段过往,也是我们心中曾经最亲密的人,老木是两天前火化的,那么刚强的一个人,经过烈火的淬炼,化成一碰就碎的骨灰,装在小小的盒子里,放在骨灰室里小小的一隅,显得那么荒凉。 风几乎要将天上的云全部吹散了。 冬季的天空,总是这样锋利的高远,风几乎吹了整整一个冬天,吹得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白寥寥的光,从天空里僵硬地打下来。 那是记忆里最冷的冬天,除了凛冽的寒风,就是下的没完没了的雪,好像上天急于覆盖这个世界的肮脏,自以为一片纯白就可以掩饰现实的黑。 真是天真的可悲。 “麦吟,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那封信你打算给周子期么?”我呼出一口白气说道。 “我现在没有别的想法了,我想,现在就算告诉她,又能怎么样呢?人都已经没了。我现在只想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等到明年的夏天。” “明年夏天?为什么?”我好奇的问。 “呵呵,外面很冷,我们回去吧。”耗子插嘴道。 麦吟深深的看了耗子一眼,说:“好,我们回去吧。” “麦吟,你以后就搬来跟我们住吧。”耗子沉吟了一会说道。 “我自己可以的,干嘛要跟你们住。”麦吟拒绝道。 耗子带着年轻气盛的血液,回游在胸腔里,皱着眉头,口气中有些发怒的说:“让你搬来就搬来!!哪那么多理由!” 耗子的突然发怒吓了我一跳,我皱着眉说:“耗子,会聊天么你,会就好好说,干嘛啊,吓我一跳,你那表情像是担心你孩子似的。” 听了我的话,耗子像是被说中了一样,涨红了脸,说:“小菲菲,你,你别瞎说。” “麦吟,你看看,他这副德行,像不像?”我笑着说。 麦吟意味深长的笑了,不做声。 以我眼力高达四百段的观察,我面前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绝对有猫腻!! 麦吟在耗子的坚持下还是搬了进来,我过起了三点一线的生活,白天去学校上课,放学了就去医院换下麦吟,晚上则由耗子值班,我跟麦吟回家准备晚饭。 快接近期末,大家都在期待着美好的假期,很少有人想着学习,有些人心惶惶,趴在书桌上想着今天去医院该给老木他媳妇讲什么笑话,医生说经常讲笑话有利于恢复,我就天天搜肠刮肚的想笑话,一开始还能讲出来笑话,现在只能讲出来冷笑话了。 大冬天的,自己都能被自己的笑话冻出一身鸡皮疙瘩。 翻开小账本,医院的花销很大,那三十万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钱用完了该怎么办呢?这又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哎,为什么生活这么难啊,我看电视剧里面,女主角一有困难不是都会有多金帅气男出现的么?!怎么我就遇不到呢! “木科菲,老师叫你去取语文作业本。”一个同学在门口扯着脖子喊。 “知道了。”我扔下笔,合上小账本,还是走步算一步吧,假期去打工就可以了。 捧着一大摞作业本,穿过教学楼,往班级走去,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我疼的龇牙咧嘴,揉了揉老胳膊老腿,感叹还真是老了,走路都能摔跤。 作业本散落一地,有的深深的插进雪堆里,有的本夹跟本子分家,隔了好远,我懊恼的捡着,心里面掂量着该怎么跟同学解释。 “你去自首吧。”朗逸刚从老师办公室走出来,就看到木科菲蹲在地上,望着一堆本子发呆,好看的圆脸皱在一起,像失水的苹果,等她老了估计也就是这样的吧,恩,说实话,还不算难看。 “没那么严重吧?!”我白了幸灾乐祸的朗逸一眼。 “傻瓜,吓唬你的。”朗逸被逗得哈哈大笑:“你怎么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啊。” “我去自首了,再见。”我毫不客气的转身就走。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这样吧,我陪你自首,然后你请我吃饭怎么样?”朗逸觉得自己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颇为得意的笑着。 “我没时间。”我用不容质疑的语气拒绝道。 我当然没时间了,我放了学还要去医院陪老木他媳妇呢,谁跟你吃饭啊!还我请,我脑袋秀逗了请你吃饭?!我自己的温饱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 “哎,你好绝情啊。”朗逸摆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说。 我捡完了作业本,整理了一下,撇了撇嘴说:“我跟你很熟么?你总是摆出一副我们认识好几辈子的表情?!” “我知道学校附近有一家土豆粉特别好吃,放学我们去吧,就这么定了,放学我在班级门口等你。”说完朗逸就跑走了。 “喂,我说,喂·······”我这简直是对牛弹琴!我跟他不在一个波段上,完全对不上茬。 抱着作业本回到班级,发下去,看大家对作业本没有任何异议,我悬着的心就放下来了,盘算着放学就赶紧收拾东西跑路,我哪有时间陪他吃什么土豆粉。 放学铃刚响起,我抓起书包就往门口跑,听见安继东在身后说:“急着投胎啊,这么着急。” 出了班级门,看见背着书包站在门口的朗逸,他嘴角挂着笑。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挤出几个字:“你的动作还真是快啊。” “多谢夸奖。”朗逸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催促着说:“走,走,去吃饭,饿死我了。” “喂,我有事,不能去,喂,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啊,喂,放开我啦!!”我被朗逸拖着向前走,这小子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力气这么大,我怔了好几次都没挣脱开,只能任由着他。 还没到校门口,我就看到了倚在车边挺拔的身影,心里面一惊,他来做什么?! 127这辈子;我要定你了! 很冷的天气,只穿了件风衣的孔安生向我走了过来,低沉的嗓音说:“木木,我刚出差回来,知道家里出了事情,就赶来了,现在怎么样?你······” 他还想说什么,眼睛向下一扫,看到了被朗逸拽着的手,眼睛眯了一下,眉毛一挑,冷厉的问:“这是谁?” 还没等我回答,他邪魅的笑了一下,下巴一扬,鄙夷的看着我,挑剔的说:“怎么,木木,这么耐不住寂寞,刚跟戚季白分手,就赶紧找了一个代替品。” 本来孔安生一开始的话,让我感觉挺温暖的,觉得自己得到了朋友久违的关心,但是他后面的话,抹杀了他前面的好,我就说吧,孔安生这个妖孽怎么可能不毒舌呢! 开始我还想解释,听到后面,我赌气的握紧了朗逸的手,灿烂的一笑,说:“怎么,孔安生,只允许你泡美眉,就不允许我找帅哥啊,我乐意!你管不着!” “你!”孔安生气得胸腔起伏。 “我什么?我好得不得了,也不用你费心,在我最痛苦的时候,谁都没有出现,还是我自己度过的,现在你们一个个的出现,干嘛啊?做慈善啊?!朗逸别理这个人,我们走。”说着拉着朗逸就要走。 就要跟孔安生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一把拉住我,狭长的眸子闪着我看不透的光,他说:“木木,你在怪我?” “孔安生,你是个大人物,我哪敢怪你啊?你多忙啊,有那么多小姑娘需要你的关心。”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他之后就特别烦躁,本来不想这么说的,但是嘴像不停管一样,机关枪似的一股脑都说出来了。 孔安生脸上阴晴不定,看得我直害怕,我身边的朗逸则是探究的看着我跟孔安生用眼神厮杀,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孔安生的眼神,像一道狰狞的伤口,划在了我的心上,我甩开孔安生的胳膊,拉着朗逸说:“我们走。” 孔安生这次没有阻拦,看着木科菲一步步离开,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明明就是担心她,刚下美国的飞机,没顾得上休息赶来看她,可是看见她跟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男生在一起,而且还是手拉着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嘴不受大脑控制的说出了自己都觉得过分的话,他知道,科菲一定生气了,这样的情况不是他预想的,一个大男人第一次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 孔安生看着木科菲越来越远的背影,不知道怎么挽留,情急之下开口说道:“木木,我喜欢你。” 什么?!孔安生说什么?他喜欢我?!我不是出现幻听了吧?我停下脚步,背对着他站着,他的话被风送过来,一字一句都进入心田。 他说:“木木,我喜欢你,喜欢到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在我眼中,看到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朗逸不耐烦的说:“科菲,这个人很烦啊。” 孔安生没有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回过身的我,说:“木木,我知道有的时候我很烦,每次见面,我们都会吵架,最后都会不欢而散,而且,我比你大几岁,可是我要你知道,木木,只要你跑掉的话,我一定会去追,不管是任何地方,就算是地狱也好,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一定要追到你,我要你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木木,这辈子,我孔安生要定你了。” 我真的不敢相信,孔安生居然会喜欢我,而且他这种人还对着我说了这么深情的话,我盯着他的眼神,看到了真诚和满满的爱,孔安生,那是给我的么? 我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经常跟我斗嘴,整我的人,竟然说喜欢我,一个妖孽男竟然说喜欢我!!! 我何德何能啊?! 我完全惊呆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应该怎么回应,我心里面对孔安生的感觉让我自己都摸不透。 朗逸拽着我的手,说:“科菲,我们别理他,我们走。” 我头脑不清醒的跟着朗逸离开了,明显能感觉到身后孔安生炙热的眼神,在数九的寒冬要把我燃烧。 默默了走了一段路,朗逸轻轻的问:“你跟孔安生很熟么?” “哦,也不?(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26 部分阅读 我头脑不清醒的跟着朗逸离开了,明显能感觉到身后孔安生炙热的眼神,在数九的寒冬要把我燃烧。 默默了走了一段路,朗逸轻轻的问:“你跟孔安生很熟么?” “哦,也不是很熟,算是认识吧。”我感觉自己还是飘在空中,随口应道。 朗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形成一个难以形容的弧度,却声音轻快的说:“科菲,我们去吃饭吧,让那个人耽误了半天,饿死我了。” 我抱歉的一笑,说:“不了,改天吧,我还要去医院,先走了,再见。” 朗逸也没有再说什么,露出了可惜的表情:“那就改天吧,再见。” 看着木科菲上了公交车,他拿出手机输了一串号码打了过去,几声嘟嘟后,那边接起,慵懒的声音说:“什么事?” “她真的跟孔安生认识。”朗逸轻蔑的一笑,完全看不出刚才单纯的样子,老练的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啪”的一声按下火机,跳动的火苗像他此刻兴奋的心。 电话那边:“哦?是这样,那最好了,依旧按计划进行,以后我们少联系,容易被发现。” “我心里有分寸,我会看着办的,你那边也准备好。” “知道,就这样,有人来了,挂了。”那边匆匆的挂断电话。 朗逸将手机放回口袋,鄙夷的说:“女人就是做不了大事。”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正在慢慢接近一个巨大的陷阱,还是专心应付着期末考试,放学去医院照顾老木他媳妇,周六周日去做兼职。 麦吟变得特别爱睡懒觉,每天太阳都照屁股了也不起床,就算起了,白天也没有什么精神,而且,吃饭也变得挑剔,不能闻一点油腥,闻到了就吐,我开玩笑的说:“我说,麦吟,你不是怀孕了吧?!你看看你最近都胖了,肚子上都长肉了。” 麦吟喝着水漱口,吐掉了水,白了我一眼,说:“去你的,我这是最近吃多了,你才怀孕了呢,我还没想当妈呢!再说,就算当妈,也得有孩子他爸啊,你看我周围有男的么?你以为自己长得很男人,就能代替男人行使权力啦?!” “耗子啊?这资源现成的,放着这么大好的资源你还上外面找什么啊,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好心提醒道,还冲她飞了个眼。 ========== 真是抱歉,小可晚上有事出去了,刚回来,所以现在才更新~~抱歉哦,另外,《谁来凭阑意》从8号起上架了,还请亲们多多支持~~ 128危险的应征(1) 麦吟被水呛到,咳个不停,脸憋得通红,我拍着她的后背,说:“你至于么?我就随口一说,你就这样了?太不禁逗了吧。” “有你这么逗人的么。”麦吟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抱怨的说。 我耸了耸肩:“算了,算我自讨没趣。” “哎,麦吟又我发现一个问题。” “问,你这是要写探索发现啊?”麦吟不耐烦的说。 “你好久不抽烟了?你戒了?最近你闲着的的时候就嗑瓜子,怎么回事,来个解释。” “对身体不好,戒了呗。”麦吟眼神闪烁了一下,回答说。 “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 “你觉得事情多了,你能不能别整天都看我啊,我又不是什么珍稀动物。”麦吟很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珍稀动物?我哈哈大笑起来,想起了耗子救回她时的样子,活脱脱的熊猫啊,麦吟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不再理我,任由我自己抽风。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地理。 黑板上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 穿得也像是一张世界地图般斑斓的地理老师站在讲台上,把教鞭在空气里挥得唰唰响。 我甚至觉得像是直接抽在第一排的学生脸上的感觉一样。 不过今天我并不关心这些。 书包里右手边的口袋是最后的一万块钱,我捏在手里,因为太用力,已经被汗水弄得有些发软。 拿着最后的一万块钱去交费处交钱,我感叹,这哪是治病啊,这简直就是撒钱,不对,是打着救死扶伤的名义抢钱这最后的钱根本维持不了几天的,这之后怎么办呢?我去打工的钱只够维持日常生活,根本就交不起医药费,我跟医生谈过之后,决定这阶段治疗之后就把老木他媳妇接回家,可能看到熟悉的环境能恢复的更快吧。 把老木他媳妇接回家的那天,我们都起了个大早,晨雾浓得化不开。 窗户上已经凝聚了一层厚厚的霜。 昨天新闻里已经预告过这几天将要降温,但还是比预计的温度更'奇·书·网'低了些。 前些天刚有些放晴的天,一瞬间又被苍白的寂寥吞噬了,依然是让人感到压抑的惨白色的天光,均匀而淡寡地涂抹在蓝天上。 麦吟要帮忙把老木他媳妇抬到床上,被耗子制止了,他说:“这不是你该干的活,你去那边呆着。” 我在那边呼哧呼哧抬着老木他媳妇的腿呢,听见耗子的话,吃味的说:“喂,耗子,你就算是爱护你自己的女朋友,也考虑下场合好吧,怎么,我长得就很男人么?” 耗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小菲菲,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得了,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算啦,我这个孤家寡人算是被你们打败了。”我铺着床单说着。 麦吟轻轻地用手肘搥了我一下,嗔了我一眼,说:“别瞎说。” 我实在受不了这两个人了,铺好了床单,给老木他媳妇盖好了被子,说:“你们自己在哪打情骂俏去吧,我出去转转。” “戴着帽子,外面冷。”耗子在我背后提醒着。 “知道啦。” 在大街上转悠,琢磨着该找一份什么样的兼职,迎面走上来一个中年男人,递给我一张名片,说:“你好,我是美术社的社长,我们现在正在招募画像模特,我觉得你很合适,而且我们是按小时算钱的,坐着就能赚钱,多划算啊。” 我看了眼名片,又看了看这个中年男人,迟疑的说:“你觉得我可以?我长得又不好看。” “开玩笑,小姑娘你长得很可爱,很有特点。”中年男人看出了我的怀疑和担心,和蔼的说:“如果担心安全问题,我觉得大可不必,我们不是画裸体的。” 我被说的有些动心,就说:“那个,我回去考虑一下,谢谢您。” “没关系,没关系,小姑娘,我期待你的到来。”中年人说完憨厚的笑了一下,转身淹没在人群里。 我承认被大叔说的很动心,坐着就能赚钱啊,一个小时就二十块啊,我这要是坐五个小时就能赚一百块呢,轻松不累,无非就是让那些画画的画呗,那就画,反正我又不认识他们,出去了之后谁记得谁啊。 我决定了,一不做二不休,明天正好是周六,姐姐我就去亲自看看 这是什么地方啊,暗黑的楼梯走上去“吱吱呀呀”的响,走廊里弥漫着发霉的味道,这地方能住人么?好像更适合拍鬼片,搞艺术的人的思维真是理解不了。 上了二楼,看到一个已经掉漆的红色大门,对了对名片上的门牌号,恩,就是这里了,“嘟嘟”的敲了门,很快里面有人应声,“咔嚓”一声开了门,一个看上去年龄不是很大,长相俊秀的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迟疑的说:“你是?” “哦,你好,昨天有一位先生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是你们这里美术社缺模特,我是来应征的。”说着我毕恭毕敬的递上昨天那人给我的名片。 年轻人扫了一眼名片,点了点头,把我让进了门里,说:“哦,那你来试试吧。” 进了门,我发现这是一件很昏暗的房间,里面散落着很多已经落了灰的石膏像,杂乱的摆着几个画架,上面胡乱的用燃料乱涂一气,水粉笔因为长时间不用,上面的颜料已经凝结成块,感觉可以变成一个又一个的武器。 年轻人指了指墙角的凳子说:“你就坐在那里,我们现在开始。” 走到墙角的凳子坐下,我这才发现还有几个年轻跟我相仿的人站在画架前,眼睛不怀好意的在我身上游走,其中一个还恶心的咽了几口口水。 年轻人走到我对面,打开一盏照明灯,直直的照向我,我被强光晃得睁不开眼睛,侧着头躲着光线的直射,手挡在眼前。 “把头转过来,把手放下。”命令般的语气,容不得半点拒绝。 我乖乖的听话,转过头,把挡在眼前的手放下来,逼着自己适应着强光的照射,心里嘀咕:“要不是为了赚钱,姐姐我才不理你们呢,现在你们是大爷,等拿到钱的,要你们好看。” “外套脱掉,里面衣服的纽扣解开一个。”那个年轻人看了我一会说。 “不是画人物肖像么?解扣子干什么?”我质疑的问道。 129危险的应征(2) “当然是为了启发创作灵感,解开,别废话。”另外一个人不耐烦的说道。 我看了眼周围的情况,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被这些人围在这个墙角里,说我不做了,想走都走不了,我有些害怕,却不想让他们看出来,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仰起脖子说:“我就不解开,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那我们不介意帮你解开,兄弟们,你们说呢。”为首的年轻人轻蔑的一笑,慢慢向我走来,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他,手轻佻的拂过我的脸颊,说:“长得这么清纯的‘味道’肯定不错,兄弟们,我们尝尝?” 一阵刺耳的“哈哈“声,几个人向我走来,我面前的阴影越来越大,我现在被那个人牵制住,根本无法动弹,更别提逃跑了。 我算是看清了状况,死死的盯着他们,咬牙切齿的说:“你们这帮人说要画肖像根本就是一个幌子,你们想轻薄来应征的女生才是目的” “可怜的你,现在才搞清楚状况,可惜啊,什么都晚了,来来,你要是配合的话,我们几个是不会为难你的。”那人露出了怜惜的表情。 “去你二大爷的,你们这群混蛋,以后肯定遭天打雷劈断子绝孙”我大骂着。 “脾气这么烈,我喜欢。”我的这一句话,没激怒那个人,反倒让他更兴奋,他的表情像想把我吃进去一样,脸上泛着潮红,向我扑了过来,撕扯着我的衣服。 我不禁仰天长“靠”,现在该怎么办?我以为我的话能拖延一些时间,然后自己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逃走,就算逃不走,也得找一个人来帮忙,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这群畜生糟蹋。 可是,我那个时候了解到,男女的力量有多么悬殊,我的反抗只能让他们更兴奋,丝毫起不到牵制的效果,我的衣服在他们不懈的努力下,已经很简单了,皮肤暴漏在空气中,冷空气顺着毛孔钻进了我的体内,我打了个冷战,恐惧占据了内心,仰望着天花板,心里有些绝望。 现在多么希望能出现一个人救我离开这里,心里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孔安生的名字,此刻我对他是牵肠挂肚的想念,我多么希望孔安生会向天神一样出现在我面,像以前一样在出现对我不利的状况的时候将我带离。 不过,孔安生显然跟我不是心有灵犀,或者他不在服务区,没有收到我心里发出的求救信号。 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你好,我是送外卖的,您定的外卖到了。” 这个声音对我来说堪比天籁,我第一次知道人的说话声音可以这么悦耳,我感觉自己遇到了救星,身上的人懊恼的低骂了一句,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几个人交代了一句,起身开门,仅开了一条缝隙,接过外卖之后递了钱过去,就要关门,那个送外卖的人抵住门,说:“先生,还没找钱呢。” “就当给你的小费了。”那人不耐烦的说。 “对不起,本店禁止接受小费。”那人一本正经的说,然后一个侧身从门缝进来了,装作不经意的向屋里扫了一眼。 我被人捂着嘴,焦急的发出了“呜呜”的单音节寻求帮助,他处于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就是觉得有些眼熟,声音也有些熟悉,现在也来不及细想他是谁,管他是谁,能救我离开这里就行,我乱踢了几下,示意了我的位置。 送外卖的人发现了我,冷冷的说:“那是什么情况?” “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可是,在我看来,那个小姑娘很不情愿的样子。”说着一拳就打了上去,年轻人被一拳打倒在地,他的手下见此情况,也顾不得我,纷纷上去帮忙,我见缝插针的穿好衣服,躲在一边看着,几下就都被送买卖的撂倒了,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快走。”短而有力的话语,一双大而温暖的手拉着我就跑。 “我的包。”我回去拿。 “什么包那么珍贵,那些人要是再起来,我可没信心还能打得过他们。”那人气急败坏的说着。 连着跑过了几条街,见没有人追过来,才停下来,我倚着栏杆大口大的喘着粗气,说:“谢谢你。” “木科菲,你还真是病急乱投医,想赚钱想疯了吧。” 恩?怎么还知道我的名字,我抬头一看,吃了一惊:“朗逸?怎么是你?” “要不是我你早就被吃干抹净了。”朗逸揶揄的说。 我不好意思的低头,嘀咕着:“我这不是也不知道么。” 朗逸帮我穿好外套,说:“你也不看看自己哪里像明星的料子,被人忽悠几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就做起明星梦了,还让人家给你画像,做画像模特。” “喂,虽然是你救了我,我感谢也感谢过了,你要不要这么挖苦我,我知道自己长得又矮又难看,还平胸,没屁股,一点女人味都没有,但是,你也不用说着这么直接吧,如果,你救我就是想说这些的话,那我想我们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我生气的说。 “呵呵,那个,你别生气,我也是替你担心,才这么说的。”朗逸解释说。 “那我是不是还得再次感谢你。”我白了他一眼。 朗逸忽略了我语气里的讽刺,说:“呵呵,那倒不用,你还欠我一顿饭,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是良辰吉日,今天请我吃饭吧。” 我两手一摊,说:“我可没钱,我现在兜比脸都干净,脸上还有灰呢,兜被我掏得连灰都没有,我自己的温饱都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朗逸一副败给你了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好吧,我请你总可以了吧。” 有饭吃还不用自己花钱,我当然欣然同意。 来到一家土豆粉,刚坐下,有一个很和蔼的中年妇女,过来打招呼,说:“朗逸,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阿姨这里来吃饭了,怎么样还是老样子,不要面,多放辣椒,呃?” 朗逸笑着说:“阿姨,最近学校比较忙,还是老样子,两份。” “我还没看见这个小姑娘呢,朗逸你同学么?长得好可爱呢。”老板娘一边嘱咐后厨一边说。 我笑着点头:“阿姨好。” 这个阿姨和煦的笑容让我产生一种亲近感,那是母亲般的微笑,让我想到了家中躺在床上总是盯着墙上老木黑白照片发呆的老木他媳妇,我多么怀念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能跟爸爸斗嘴,能躺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日子,这样的字日一去不复返。 现实远比想象残酷。 喷香的土豆粉唤回了我的思绪,说实在的,朗逸这个人其实还是一个好人,出了偶尔有些聒噪,有些八卦,本质上还是一个五好青年的,就这样的,跟朗逸亲近起来。 130有一颗叫做嫉妒的种子 学校旁边新开了一家糖果店,从外面看五颜六色的糖果摆满整个屋子,五颜六色的装载透明的瓶瓶罐罐里,总是有甜甜的味道飘出来,那种甜腻腻的感觉让我觉得,那样的糖果,含在嘴里,心里肯定会是满满的甜。 有很多对校园情侣去光顾,男生怀里圈着女生,任由女生挑选喜欢的糖果,然后潇洒的付钱,为女生买下一罐甜蜜,女生抱着一罐子棉花糖眼睛笑成一道弯月,两人一路走一路笑,那女生的笑还有她怀里的棉花糖罐子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了我的心上,因为太大,拿不出来,也落不下去,就堵在心口的位置,堵得人发慌。 曾经我也笑得如此幸福,拥有一颗纯洁的可以爱人的心,但是,那样的曾经,是一切伤害还都没来得及上演的时候。 耗子来到学校的时候,看时间还早,从车子上下来,钻了进去,两三个女生挤在前面,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买那个口味。 前面的女生回过头来的时候,见到耗子“啊”了一声,很是惊讶于他的出现,但还是礼貌的到了招呼:“早上好” “呃???????早上好。”耗子的脸一下就红了,显得有些窘迫。 “你也来买糖果么?你喜欢吃?”耗子指了指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罐子说道。 夏卿微微低着头,脸上是显得动人的一点点红晕,说:“恩,喜欢。” “你们女生都喜欢这样的东西吧?”耗子在心里表示不太理解。 “呵呵,当然啦。”夏卿露出招牌式的微笑,大大的眼睛都是柔情,说:“男生跟女生喜欢的当然不一样啦,女生嘛,就喜欢一些甜甜蜜蜜的东西啦。” 耗子盯着夏卿几秒钟,上前一步,说:“哦,那我来吧。” 耗子背对着夏卿选了仔细的选了一罐糖果,走向收银台。 他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离他不远的夏卿呼吸急促起来,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夏卿摸出手机,手机上挂着的挂件发出叮叮的声响,像是欢快的笑声,她打下一串字:“我在糖果店碰到刑浩之了,他看到我想买糖果,就帮我买下了,你说,他要是送给我我该怎么办啊”。 很快短信回复就过来了:“夏大美女你太厉害了让刑大帅哥为你着迷,最近他就走的跟你有点进,他要是要送给你你就买一个其他的东西到时候送给他,礼尚往来嘛不过,还是恭喜恭喜啊,到时候你们成了,可要请我吃饭哦,哈哈” 夏卿自动忽略后半句话,合上手机,到旁边的柜台挑了一副蓝白相间的护膝,刑浩之一向喜欢踢足球,肯定需要这个的,拿好后,也走向收银台,不声不响的站在耗子旁边。 收银员在找钱,耗子回过头来对夏卿说:“你们女生还真是稀奇,小菲菲明明很喜欢吃糖果,明明很喜欢棉花糖却总是躲着这家店子走,刚开业的时候就站在门口发呆,问她想不想吃她就是摇头,也不说话,我今天一看时间还早,就买来送给她。”耗子低头看见了夏卿手里拿的护膝,说:“你这也是送人的?” 夏卿脸上的微笑像晨间刚刚绽放的玫瑰一样动人,眯着眼,点点头说:“是啊,有同学生日快到了,买来送给他当礼物的。” “哦,这样啊,那我先走了。”耗子接过找来的零钱,挥了挥手。 “恩,拜拜,一会班级见。”夏卿从钱包掏出钱来递给地收银员,笑着冲着耗子说。 耗子拨开门上挂着叮叮当当的门帘走出去的时候,夏卿脸上的笑一瞬间跨下来,她迅速地翻开手机,“啪啪”的打上几个字,然后合上,牙齿用力的咬在一起,皮肤绷得太紧,从脸颊上显出牙齿的轮廓来。 每个人的心中有一颗叫做嫉妒的种子,平时的时候,它在沉睡,只要时间地点切合,它就会苏醒,以光速生长,一转眼就可以破土而出,在心上扎下牢固深入的根结,风一过,呼啦啦生长的枝繁叶茂。 紧接着,就开出鲜红色像鲜血一样的花朵,远远看去鲜红欲滴,惹人眼球,血盆大口一样长着的花盘,吸纳着内心的愤怒与嫉妒,吐故纳新,终于结出黑色带着剧毒的果实。 就像恶毒皇后的毒苹果,精心设计,一招致命。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一只指甲干净,修长的手拿起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发件人,夏卿。 信息打开来,非常简短清晰的三个字,简短而有力,让人有些可怕的利落。 “弄死她。” 合上手机,推了推眼镜,嘴上扬起残忍如恶魔般的微笑,眯着眼睛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如鬼魅般的开口说:“游戏开始了。” 然后低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做题。 都怪麦吟,早上非要缠着我去吃什么煎饼果子,预备铃响过的时候,我才抱着书包匆匆来到教室,随着我的进入闹哄哄的教室突然静了下来,像是有人关掉了开关一样,静的有些诡异,周围的同学都侧着眼睛瞄向我,嘴角擎着不明所以的笑,遇上我的目光就赶紧错开,低头装做题。 我疑惑的看着他们这反常的举动,暗暗瞄了玻璃中自己的样子,裤子拉链拉了,头发也没乱,衣服没脏,这是怎么回事。 当我走到我的座位的时候我才明白他们表情的含义,我的椅子上面被人涂满了胶水,还混着各种颜色的粉笔沫,混合在一起就像踩死虫子流出的粘稠的汁液,光是看着就让人作呕,我眼睛扫过班级的每一个人,大喊着:“这是谁干的站出来。” “??????” 没有人应声站起,我看着安继东,冷冷的说:“是不是又是你弄的恶作剧。” 安继东很郑重其事的摆摆手,说:“不是我,我不会傻到在你身边做这么蠢,这么容易被发现的事情。” 我盯着安继东看,不想错过他任何的表情变化,他这次真的很镇定,没有一点慌乱,看来真的不是他做的,那是谁?这个班级还有谁看我不顺眼?难道跟上次把我关进仓库的是一个人? 我带着怒意又问了一句:“到底是谁做的说” “木科菲,你那是什么样子,这么不像话上课了你没听见么?”语文老欧巴桑站在门口掐着腰吼道。 “老师,我???????” “别解释,坐着上课,一会儿校长来听课,你别添乱。”她走上讲台根本不听我的下文,命令道。 “老师,我的椅子???????” “还狡辩,坐下”她额上的青筋显示了她此刻的愤怒,她像刀一样锐利的眼睛看向我,好像要把我千刀万剐一般。 131轻而易举的就能说出“死”字 安继东拉了拉我的袖子压低声音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别招惹她,你斗不过她,先坐下。” 我动了一下肩膀,想打掉安继东的胳膊,可是他一使力,一把就把我拽到椅子上坐下,我感觉到裤子上那种恶心的滑腻感,还听到了教室里幸灾乐祸的轻笑声。 看我坐下,老欧巴桑狠狠地等了我一眼,铁青着脸,说:“把书翻到90页,我们开始上课。” 周围是哗哗翻书的声音,没人关心我受到的侮辱。 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很恐怖。 明明朝夕相处,却可以像陌生人一样对处于困境中的朋友冷眼旁观。 明明相谈甚欢,却可以在朋友最需要知心人聊天的时候,自以为明智的闭紧嘴巴,明哲保身。 明明看得通透,却不去点破,看着朋友一点一点沦陷,嘲笑的看着窘迫的朋友,高高的仰起头,像举着胜利的旗帜,踏着朋友的尸体走向所谓的成功。 那黏腻的感觉化成了一条条蠕动的虫子,爬满我的胸腔,被撕咬啃噬的刺痛感,顺着血液传递到头皮,在太阳穴上突突地跳动着。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我去水房解决裤子上恶心的污渍,窃窃的笑声从教室一直蔓延到走廊,从各个角落冒出来,像是黑暗里游窜的蛇虫鼠蚁。 却比它们更加肆无忌惮,无论是抬起手捂住嘴,还是压低了声音在喉咙里憋着,都放肆地渲染着一种惟恐别人没有看到听到的故意感,好像在说着: ——就是笑给你听的。 ——我就是故意要笑给你听的。 我咬着唇,告诉自己别低头,整我的人无非就是想看见我惊慌失措,软弱求饶的样子,我偏偏不能让那个得逞,我不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去水房,几乎用掉了一整包纸抽才弄干净裤子上的污渍,幸好是冬天穿得多,要不然会更尴尬。 “小菲菲,下课去哪了?”迎面碰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的耗子,他可能是等的有着着急,在走廊上来回的走。 “哦,去洗手了,怎么了?”我扯了个谎,不想让耗子知道早上的事,知道他的脾气谁知会惹出什么麻烦。 “哦,这个给你,早上买的。”耗子红着脸递过罐子。 我接了过来,惊喜的说:“耗子,你买的?你还会买糖哄小姑娘了?” “切,我就是看你好像很喜欢的样子,才买的,我这样的人还用模仿别人哄小姑娘么,我一笑,她们都自己送上门。”耗子甩了一下头发,故作潇洒的说。 我做了个呕吐状,说:“别恶心我了。” “等等,科菲,你身后那是什么?”耗子皱着眉在我后背撕下一张白纸,上面红色的字分外刺眼。 上面写着:“贱人。” 红色的油彩在纸上力透纸背的写下这么难听的两个字,一个怎么样的女生可以被别人称之为贱人。 是横刀夺爱? 是上了谁的床? 还是其他的? 耗子的胸腔明显大了一圈,红着眼睛,问我:“这是谁弄的?” 他的眼神里有疼惜还有愤怒,我觉得我的眼睛肿胀的难受,像一个满满的像要外溢的瓶子,却以为找不到出口而胀得难受,干笑着说:“就是同学的恶作剧,没事的。” “小菲菲,你说实话。” 我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才这么说的我说的就是实话 我把表情收拢来,看着耗子,说:“真的就是恶作剧,别担心啦,同学之间闹着玩啦。” 耗子的表情明显在说:“你别跟我放屁,老实交代。” 上课铃响起,我像得到特赦般,摇了摇手中的罐子,说:“耗子,别瞎想了,没有的事,回去上课吧。” 耗子看着小菲菲的背影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回到了班级。 走廊转角处躲着一个人影,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起伏的胸口暴露了她的愤怒,刚才报复的快感顿消,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夏卿,都打上课铃了,还没回教室?”刚调来的年轻语文老师抱着教材走了过来,她很喜欢这个看上去温柔的女生,佯装生气的说:“还是不喜欢我的课,偷溜出来的,我可不高兴了。”说完还可爱的嘟起了嘴。 “呵呵,老师你真会开玩笑,我刚从外面回来,要进教室呢,就碰到你了,我们一起走吧。”标准的笑容,像一朵洁白不受污染的白绢花,细腻,高纯,亲昵的挽着老师的胳膊,撒娇的说,眼睛笑成弯月。 她们就这样进了教室,开始上课。 那天的事情再没有下文,期末考试如期而至,考前学校要求每个班级打扫教室,还有责任区,学校的广播里,教务主任一遍一遍的强调着考试的纪律,惹得大家的一阵反感。 “哎呀,教务主任是不是更年期了,这么磨叽,说了多少遍了,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你说,教务主任怎么不去死啊,她在说下去我就要被烦死了。” 从她们的嘴里很容易的就能将“死”这个字眼脱口而出,好像在她们的字典里,“死”这个字有着无限美好的含义。 开心的时候说:“高兴死了。” 郁闷的时候说:“郁闷的想要死。” 天气热的时候说:“哎呀,热死我了。” 天气冷的时候,呵着哈气说:“怎么可以这么冷,要冻死个人啊。” ?????? 她们轻而易举的就能在任何形容词后面添加上死这个状态,轻而易举的就轻贱了自己或'奇·书·网'者别人的生命,她们没有直面过死亡,不知道阴阳相隔是多么让人恐惧的现实,不知道看到至亲的身体变得僵硬冰凉,是一种怎样的无力和恐惧。 我轻蔑的瞥了一眼她们,不再理睬那群自以为是的白痴一样的谈话,去黑板上贴着的值日分配表看任务分工。 教师办公室:李东,孙雪,王振,姚离 教室窗台:张新华,孙晓娆 走廊:白飞飞,曹立恒。 ?????? 楼梯间:木科菲。 我静静的盯着A4纸上自己的名字,孤孤单单的占据了整整一行,一道阳光正好照在自己名字的那一行,漂浮在空气里的粉笔灰上下飞舞,我的嘴角扬起一个不明所以的笑。 132我被绑架了?!(1) 其实也乐得清闲。 整条楼梯没有其他的人,偶尔会有别的班级的男生提着水桶扫帚,一边说着“抱歉”一边跑过去。 我拿着长扫把,刷刷地扫过每级台阶。 尘埃扬起来几乎有人那么高,呛得我咳咳咳嗽,于是转回教室拿了些水出来洒上,再继续扫。 其他的人大部分做完自己的区域就回家去了,学校里剩下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扫把摩擦地面的“刷刷”声竟然在校园里形成回声,开始只是一点点,后来慢慢变清楚。 一下一下,刷刷地,回荡在人渐渐变少的校园里。 我直起身来,从走廊高大的窗户朝外面望出去,天边是灿烂的云霞,冬天里难得的绚丽,似乎苍白的过去真的已经过去了,我在嘴角挂了个浅浅的温暖的笑。 以前觉得孤单或者寂寞这样的词语,总是和悲伤,孤单牵连在一起。但其实,就像是现在这样一个安静的下午,校园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学生,或者拉着手说着情话,或者讨论着课上老师讲的习题,夕阳模糊的光线像水一样在每一寸地面与墙壁上抹来抹去,涂抹出毛茸茸的厚实感,削弱了大半当天里的寒冷和锋利。 空旷的孤单,或者荒凉的寂寞,这样的词语,其实比起喧闹的人群以及各种各样的嘴脸来说,还是要温暖,和让人舒服很多的吧。 等扫到差不多最后一层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耗子,于是拿出手机想给他发一个短信,告诉他,今天不用等我了,我还要一会才能回去。 拿出手机,才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是耗子发来的:“小菲菲,我今天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回家的时候小心一点。” 合上手机的时候,发现一个陌生的男生站在我前面,带着莫名其妙的笑,递给我一个手机,示意我打开看看。 我质疑的问:“这不是我的手机,你给我干嘛?” 夕阳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在狭窄的楼梯间来回折射,形成奇怪的形状的照在那个男生的身上,他耸了耸肩,说:“你看看就知道为什么要给你看了。” 我接过手机,来回看了看,很平常,跟其他手机没有什么不一样,认定了这个男生在戏谑我,于是板着脸,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你这样子,有意思么?拿一个很平常的手机,来我这里跟我开玩笑。” 男生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白色衬衣从校服袖口里露出来,特别干净,没有任何脏的地方,和煦的笑着说:“你看看通话记录,还有短信记录,就知道了。” 我翻开通话记录还有短信记录,发现出现最多的是我的名字,其次就是孔安宁的名字,还有跟胡鹏的通话记录,短信的内容有的是跟孔安宁聊天,有的是生意上面的事情。 我用脚趾头都知道这是谁的手机了,不过还没弄明白他们给我看的原因,于是,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男生,语气缓和了很多,说:“你们从哪里弄来的孔安生的手机。” 那个男生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说:“你确定了这是孔安生的手机?” 我点了点头,都看见孔安宁的号码还有胡鹏了,还能是谁的,那个男生轻声的提醒我说:“还记得无理胡同么?” “啊,是你捡到了孔安生的手机。”原来那时候脑袋坏了个窟窿的孔安生,对我大呼小叫的手机让这个人捡到了,真的是太巧了。 这个男生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原来你还记得,那你也记得原因吧。” 原因?我当然记得了,孔安生说是他替耗子挨下了打,因为耗子涉及到送毒的事情,但是,这个人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我警惕的看着他,说:“记不记得又怎么样?你到底要干吗?” “我要干嘛,你一会会知道的。”那人嘴角扬起一个残忍的笑,抛出一句让人云里雾里的话。 突然,有人从我身后用毛巾捂住了我的嘴,一股怪怪的味道冲进了我的口鼻,我挣扎了,踢翻了垃圾桶,刚才辛辛苦苦扫进去的垃圾,几下就觉得头晕得厉害,没了力气,我晕过去之前最后看见的是塑料的垃圾桶从楼梯上滚下去,无数的废纸和塑料袋飞出来撒满了整个楼梯。 “把她带走,给老大打电话告诉他得手了。”那个男生脱下校服外套,嫌弃的扔在地上,一脚踩在上面,充满恨意的碾了几下,走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废弃的仓库,空气里弥漫着发霉的味道,我想咳,却因为嘴被胶带封住,咳不出来,脸憋得通红,想伸手撕掉嘴上的胶布,却发现手脚都被绳子绑着。 我这才明白,我被绑架了? 是谁出于怎样的目的绑架我?对了,刚才有一个人给我看了孔安生的手机,难道这跟孔安生有关? 孔安生我就说你是我的克星吧,跟你扯上关系的事情,都是棘手的,看看,现在我还因为你被绑了。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式,离我不远处有一张桌子,上面歪歪斜斜的有很多空的啤酒的易拉罐,不经意掉在地上一个发出清脆的“咚”一声,滚向老远。 其中一个稍胖的男人发现我醒了,放下啤酒,走过来,轻佻的说:“怎么,醒了?感觉怎么样?被绑着的滋味不错吧。” 靠,被绳子绑的滋味你这个死胖子来试试就知道了我手脚都麻了,一动就一刺一刺的疼,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是眼睛能扔出一把刀,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时,仓库的门开了,有光照进来,有些刺眼,有一个逆着光走了进来,这个胖子毕恭毕敬的说:“老大,你来了。”颠颠跑过去接过了那个被称为老大的人手中的塑料袋。 真是一个会拍马屁的人,我鄙夷看了他们一眼。 “她还听话么?”那个老大声音低沉的问胖子。 “老大,你放心吧,她现在被弟兄们用绳子绑着,不听话也得听话,哈哈,不用老大担心。”说着他那胖胖的身子还很恶心的向老大蹭了蹭。 那个老大向边上一闪,清冷的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喜欢男人那一套别往我身上用,很恶心你知不知道。” “哦,知道了。”胖子委屈的应声道,真是可惜啊,老大这么人间极品的人物,只能看不能动,真是挑战他的忍耐极限,无奈的咽了咽口水。 这个老大的声音我有些耳熟,可是仓库里光线不足,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觉得他一定是我认识的人一定 133我被绑架了?!(2) 那人一步一步向我走来,面容在昏暗的灯晃下逐渐清晰,竟然是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惊讶,我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在我眼前放大的脸,那张脸上带着冷酷的笑,一点也不像我平时在学校看见的干净,笑起来很干净的男生。 他一把抓起我的头发,动作很快的按下快门,几秒钟之后,拍立得吐出一张我被人绑着,嘴被胶带贴着,狼狈不堪的照片,他拿着照片交给旁边的人:“去,给孔安生快递过去。” 我呜呜的叫着,示意着我的愤怒,“唰”的一下,嘴上的胶布被撕了下去,我脱口而出:“朗逸,你这个人渣你绑架我要怎么对付对孔安生” “哦?你想知道?”朗逸挑起眉毛,饶有兴趣的摆弄着手中的弹簧刀。 “朗逸,你到底跟孔安生有什么仇?” “仇?”朗逸的眼神变得凶狠,说:“你说,杀兄之仇算什么仇?” 什么?杀兄?孔安生怎么杀了他的哥哥了,我皱着眉,说:“你说清楚,他怎么杀了你的哥哥。” “我想你还记得刑浩之有一次差一点被关进去的事情吧,本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他应该替罪的,可是,没想到,木科菲,你半路上找来孔安生,他三下两下的就帮刑浩之开了罪,然后配合警察一路追查,追查毒品的源头,这就找到了我哥哥那里,我哥就被抓了起来,因为他涉及的数量太大,当庭就宣判死刑,立即执行,我当时在法庭旁听的时候,看见哥哥死灰一样的神情,我恨极了,我只有哥哥唯一一个亲人,他贩毒是因为这是能让我上学最快的赚钱途径,他跟我说,哥干完这次,就不干了,跟洁儿结婚,本本分分的做一个普通人。我看见坐在证人席上的孔安生竟然在笑就是他把我哥哥送上的绝路,他竟然在笑” “我哥执行枪决之后,我哥的女朋友当天穿着婚纱,从他们已经布置好的婚房跳了下来,当场死亡,一天之间我所有的亲人都没有了,你说我能不恨 (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27 部分阅读 “我哥执行枪决之后,我哥的女朋友当天穿着婚纱,从他们已经布置好的婚房跳了下来,当场死亡,一天之间我所有的亲人都没有了,你说我能不恨么我当时恨不得杀了他,但是我知道,他的背景太大,要搞垮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只好从长计议,那次跟哥哥原来的手下在无理胡同很偶然遇见了孔安生,他们一时气愤,就打了他,没想到会遇到你们,我藏在角落里,看着你很心疼的看着早就该死的孔安生,知道你们一定很熟悉,你们都走了之后,我走过去捡起了孔安生掉在地上的手机,盘算着该怎么做。” 朗逸绑了个凳子坐在我对面,接着说:“我就开始打听所有关于你的消息,花钱上了你的学校,努力的接近刑浩之,然后通过他很自然的认识你,为了得到你的信任,我做了很多事情,还记得那次的美术社么?” 朗逸晶亮的眸子看着我,我点了点头,说:“记得,那次是你救了我。” “呵呵,木科菲,你就是单纯的愚蠢,到现在你都认为是我救了你。” “难道不是么?你不是送外卖恰好碰见的么?”我惊奇的说。 “你不觉得我出现的太恰好了么?一秒不多,一秒不少?”朗逸笑着说。 “你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从那个给我名片的大叔开始,都是你设计好的”我恍然大悟,愤怒的说。 “呵呵,你终于开窍了,不过,还有很多是对你的小警告,比如你被关在仓库,比如你的凳子上面的胶水之类的,但是没想到那次在仓库没引来孔安生,反倒招来戚季白了,木科菲,看来你魅力不小啊,这两个人被你耍的团团转。”朗逸的语气里面都是讽刺。 真相就摆在我面前,我却觉得可笑:“朗逸,你哥哥那是该死,他触犯了法律,他坑害了多少家庭,他让多少家庭妻离子散,这是报应,孔安生不过是做了一个正义的公民该做的事情,欢乐是别人也会这么做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 朗逸“啪”的一巴掌搭在我的脸上,顿时耳边嗡嗡作响,眼睛恍惚了一下,嘴里有甜腥的味道,我却没有示弱,咬着牙,恶狠狠的说:“朗逸,你二大爷的,你通过我威胁孔安生是没有用的,他是不会来的你就别做梦了。” 朗逸铁青着脸,一字一句的说:“你别逼我。” 孔安生在会议室里主持一场很重要的会议,这时候秘书从外面进来,小心翼翼的递给他一个快递信封,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孔安生皱着眉打开信封,一张照片掉了出来,看见照片他大惊失色,这时手机响了,他接起来,一个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传了过来:“孔安生你收到照片了么?怎么样?很惊讶,很心疼吧?告诉你,木科菲现在在我们手上。” 孔安生脸紧绷着,细碎的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却挡不住他眼中射出慑人的愤怒,他冷厉的说:“你们要怎样?要钱还是其他?” “呵呵,我们不要钱,我们只要你来就可以了,孔安生给你三十分钟时间一个人赶到照片背面的地址,你要是半个小时没到的话,我就不敢保证我的兄弟门会怎么对待,你心中的这个小丫头啦,哈哈”听筒传来一阵邪恶的笑声。 孔安生手紧紧握着电话,就像握着这个该死的人的脖子,他现在愤怒到几点,却没有失去理智,他对着电话说:“我现在就去,一个人,你们要是敢动木木一个手指头,我就让你们所有的人出不了兜着走。” “哎呦,我好怕哦,哈哈,孔安生我在这等着你。”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孔安生合上手机,对着惊呆了的董事会的董事们说:“各位,对不起,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里,明天继续。” 说完不顾下面的议论声冲出了会议室。 134我被绑架了?!(3) “安生,安生。”孔安宁从会议室追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姐,木木被人绑架了,那人要我去,我去看看,我要是一个小时都没回来,你就报警,这是地址。”孔安生没有停下脚步,一边走一边给孔安宁看了照片背面的地址。 孔安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凝重的说:“安生,你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事情就想办法给我发一个信号过来知道么” 孔安生点了点头,上了车,疾驰而出,他满脑袋都是他的木木被人伤害的可怕念头,他愤怒的握紧方向盘,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偏偏赶上下班交通高峰,马路像一锅被煮烂的粉条,所有的车都一厘米一厘米的向前挪着,他不耐烦的按着喇叭,可是,还是没有一点改变,他咒骂了一声,打开车门,向那个让他担心的方向跑去。 “还剩一分钟。”朗逸翘着二郎腿,盯着手表说。 “我就说他不回来的,你用我威胁他根本就没有用,你这人人渣。”我啐了他一口说道。 朗逸棱角分明的脸,像是要变成一把刀,把我剐了,从门口走过来一个人,附在朗逸的说了一句,朗逸笑了起来,挑起我的下巴:“很可惜,他来了,英雄救美来了。” 我怔在那里,这个大傻蛋,他来干嘛,他每天不是很忙么,每天不是飞来飞去做空中飞人么,怎么会闲到管这样的闲事,他一定是脑袋里面长虫子了其实,我看出来了,他不来朗逸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只要我拖延着时间,耗子他们发现我没回去,一定会想办法的,我懊恼的看着从门口进来的熟悉的人。 我大喊着:“孔安生你脑袋秀逗了你来逞什么英雄你以为拍电影啊” 不知怎么的,我的眼睛开始发热,数九寒天,孔安生只穿着西装,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一绺一绺的贴在头上,这样的狼狈丝毫不影响他的耀眼程度,他向我瞥了一眼,看我平安没事,似乎松了一口气,没理会我的大呼小叫,用千年寒潭一样冰冷的眼睛看向朗逸,说:“我来了,你可以放开她了。” 孔安生的声音冷得像冬日里呼啸的寒风,冷的刺骨。 “看来孔安生你不是孬种,说一个人来,就真的一个人来了。”朗逸抱着肩膀,嘴形成一个残忍的弧线。 “废话少说,我们先把事情解决,你们要我怎么做才肯放了木木。”孔安生眯了眯眼睛,他的身上透着危险的气息,手紧握成拳。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孔安生你知道乖乖的呆在那里,其余的交给我们就好了。”朗逸一边说着一边把立在桌边的棒球棍递给身边的四个人。 我惶恐的看着那泛着森然亮光的棒球棍,冲孔安生大喊:“孔安生你不用管我,你自己快走,朗逸想要的是你的命,他是想为他哥哥报仇的。” “闭嘴,你这个啰啰嗦嗦的女人。”朗逸用匕首抵住我的下巴,一丝凉意顺着脖间传遍全身,朗逸用像针一样的眼神看向孔安生说:“我没有绑着你的手脚,听说你大学学得是刑侦学,擒拿学的也不错,你大可以施展,不过,我想你不希望她受伤吧。”说着匕首又近了点,划破肌肤的疼痛,然后颈间有温热的血流了出来。 “朗逸,你这个混蛋。”我咬着唇,声音嘶哑的说。 “别伤害她,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朗源的弟弟,你认为是我把你哥哥送上绝路的。” “闭嘴,你不配说我哥哥的名字,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狠狠的打。”我明显感到了朗逸的颤抖,他红着眼,对那帮人命令道。 孔安生平静的对着我说:“木木,别睁着你那小小的眼睛看着我,把眼睛闭上。” 得到了命令那群人一哄而上,其中一个人抡起棒球棍狠狠的打中了孔安生的后背,又一棍打中了孔安生的左腿,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在地上,作势还要起来,却被一拳打到脸颊,血从他嘴角流了下来。 朗逸红着眼睛,吼道:“孔安生你不是很会打吗?起来还手啊你不是很爱笑么,你笑啊堂堂的孔大少爷,孔总裁被人打得很不高兴吧,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吧,很屈辱吧,你还手啊。” 孔安生皱着眉,忍着疼站了起来,晃了几下,横眉冷对的看着朗逸说:“我还是那句话,朗源他就是咎由自取,自己触犯了法律还想让别人顶罪,那是不可能的,你们这群没有脑子的蠢货,以为这样就能报仇了么,你们太天真了吧,你们用你们脖子上的东西好好想想,都什么年代了还报仇?还用这么低级的招数。”孔安生冷笑着看着朗逸,他的笑容再次激怒了朗逸,他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一样,甩开架在我脖子上的刀,从胖子手中夺过棒球棍,疯了是的打了上去。 我看着孔安生再次被打倒在地上,头上,身上全都是血,我的眼泪像决堤的大坝,流个不停,我声嘶力竭的喊着:“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周围有没有人啊??????孔安生起来还手,你干嘛要任人宰割啊孔安生,孔安生,你有没有事啊???????” 传进耳中的除了打人的砰声,就是那群人渣兴奋的叫声,这群十恶不赦的混蛋,这样算什么男人,我使劲的挣脱着绑在我身上的绳子,擦破了皮也不在乎。 此时的朗逸已经疯了,像被撒旦附身了一样,眼睛布满血丝,抄起旁边的凳子,就要往孔安生身上砸,我刚挣脱开绑在腿上的绳子,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嘭”的一声,我后背尖锐的疼,感觉胸腔里面积了一口气,憋的我难受,我张嘴想吐出去,刚一张嘴却吐出一口血,全部吐在孔安生已经都是血迹的衬衫上。 我的这一举动吓呆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都没有想到我会挺身而出,朗逸惊恐的看着我,满眼的不相信, 突然,仓库的门被人踢开,身着警服的警察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的就抓住了呆在那里的朗逸他们,我看着带上手铐的朗逸松了一口气,像撒了气的皮球,软软的靠着孔安生,喘着气,孔安生颤抖的抬起手,擦掉我嘴边的血,焦急的问:“木木,你有没有怎么样?你好好么?” 我摇了摇头,半开玩笑的说:“孔安生你现在这个猪头样真难看。” 孔安生咧开嘴角笑了,虚弱的说:“你没事就好。” “孔安生以后不允许你这样子冒险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多么害怕失去你,看见你为了救我,被他们打得全身是血,我害怕得不知所措。”我看着孔安生依然那么清亮的眸子,真心的说。 孔安生笑得灿烂,想抬手擦掉我止不住的泪,却突然在半空中垂了下去,歪倒在我怀里,我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舌头都不好使了,喊着:“孔安生,孔安生,你醒醒,你不能死我允许你死??????你给我醒过来??????” 孔安生狭长媚人的桃花眼没有再睁开,没有孔安生熟悉的声音,只有回荡着的我的哭声,一声又一声的刺激着我的耳膜。 135你带人性出门了么 孔安生穿着白衣站在我面前,周身都是光晕,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却不真实,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他无限留恋的说:“木木,以后没有我,你自己也要坚强,对不起,不能陪你走到最后,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牵着你的手,一起走到幸福的终点,找一个能真心疼爱你的人,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木木,我多么希望你能幸福。” “不,不,孔安生别跟我说这些,你要是想照顾我,就自己亲自来照顾我,别把我托付给任何一个人。”我流着泪,伸手想抓住眼前的孔安生,却扑了个空,我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 孔安生眼中都是难过:“木木,我不能在照顾你了,下辈子,下辈子我要我们最先相遇,你一定要记得我哦,我牵起你的手,我们一起生活。木木,你知道么,其实我们之前就见过的,还记得那年我家里出事的那一年,在街边的公园,你给过一个男孩一块大白兔奶糖么?你说,什么难过的事情,只要吃一块糖就能赶走。那句话,温暖了我整个冬天,木木,你知道,我在你送餐那次重新遇见你我多么高兴么?可是,现在老天不允许我在你身边照顾你了,他要我回去了,木木保重,木木,记住,我爱你,永远。” 白色的身影像雾一样散开,空气里弥散着孔安生身上熟悉的古龙水的味道,孔安生,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在你告诉我你爱我之后,就离开我,你这算哪门子的爱,孔安生,你这个混蛋。 我大喊着:“孔安生,你混蛋。”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全是白色,我有一瞬间的兴奋,孔安生我也来到天堂了,我来找你了,我四处搜寻着孔安生的身影,却听见耳边传来一个颤抖的女声:“科菲,你醒了?” 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从模糊变清晰,麦吟大大的眼睛闪着惊喜的看着我,她高兴的说:“科菲,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好长时间了,吓死我了,你在找什么?科菲??????你要去哪?” 我才不管麦吟叽叽喳喳在说什么,掀开被子,拖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出病房,完全没有看到耗子悲伤的眼神。 凭着直觉站在一个病房的外面,孔安宁眼睛肿的很厉害,一定是狠狠地哭过,我的心凉了一半,我还在安慰自己说,没事的,安宁姐只是担心。 我带着三分期待,七分害怕的问:“安宁姐,安生呢?他怎么样了?” 孔安宁红着眼睛看着我,强忍着颤抖摇了摇头,脸别过我,擦着泪,哽咽着说:“安生到最后还都在叫着你的名字,科菲,他最放不下的就是你,我想你应该去送他最后一程的。” 我踉跄了一下,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气打开了病房的门,看着安静的躺在床上的孔安生,他的额头缠着纱布,里面还透着血迹,嘴角紫青,脸颊还有一处擦伤,向来把自己的脸看的很重的孔安生为了我这么狼狈的离开了。 看着他渐渐苍白的脸,我害怕起来,这让我想起了老木,心里撕扯般的疼。 我使劲的晃着孔安生的身子,嘶哑的说:“孔安生你醒醒,求求你,醒醒。” “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要追我到天涯海角么?那你怎么忍心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你给我起来,你这样死掉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起来,你起来。”我拼命的摇着孔安生,一边哭一边说。 “喂,木木,你再这么摇下去,我就真的死了。”一个戏谑而又虚弱的声音说着。 我愣在那里,看着孔安生狭长的眸子里都是狡黠,还有高兴,我顿时明白自己被耍了,我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我推开孔安生凑上来的身子,说:“孔安生你都这样了还调戏我有意思么?你带人性出门了么?” 孔安生挑了挑眉,干涸的嘴扯出一个笑,佯装惊讶的说:“人性?那是什么?戒了好多年了???????” 我目光凶狠的看着孔安生,要是眼睛能杀人的话,孔安生早就死个好几百回了。 站在门外的孔安宁笑着走进来,打着圆场,说:“好了,好了,都别气了,这主意是我出的,科菲,现在你知道自己心里面谁最重要了吧。” 我脸红了一下,小声嘟囔着:“反正不是你孔安生。” “那还能是谁?你刚才可是声声叫着我的名字,我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原来点击率这么高,这么好听。”孔安生笑得很是得意。 孔安宁笑着说:“好了,安生我去医生那里看看,你们现在这里聊,安生你别总气科菲。” 说完,孔安宁就出去了,病房里就剩我跟孔安生两个人,我坐在床边,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孔安生躺在床上,说:“喂,木木,怎么不说话?” “喂,你那是对病人的态度么?” “喂,木木,你刚才不是话挺多的么?”孔安生挣扎着起身,坐在我身边,说:“喂,木木,说句话啊,我干嘛冒着生命危险救你啊,救了你你还不感激我,刚才你那眼神差点把我暗杀了。”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装死吓唬人,你知不知道很吓人的这样的玩笑不能开的”我带着哭腔说。 “好了,好了,木木,是我不好,我们不要一碰面就吵架好不好。”孔安生的语气软了下来,像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抱着我说。 我x在他的肩上,才有了踏实感,我说:“孔安生,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穿着纯白的衣服,虚幻的那么不真实,你说你死了,来向我告别,你说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跟我一起走到最后,你说,让我一个人好好的生活,你说下辈子一定要先让我认识你,然后你就不见了,我醒来就跑到你的房间,看到安宁姐,她说你死了,我就真的以为你死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么?孔安生,你知道么,你知道么?” 我把心里的委屈和愤怒都变成小拳头,打在了孔安生的身上,孔安生紧紧的抱着我,温柔的说:“木木,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这也是想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以后不会这样做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呵呵,木木,我在你心中很重要。” “哪有啊,瞎说。”我嗔了他一眼,说道。 孔安生笑的一脸贼意。 136你在我已经不需要的时候回来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他们打的不彻底,还是孔安生身体素质好,他恢复得很快,没过多久就能正常上班了。 期末考试我考的一塌糊涂,肯定会被老师高高挂起,去取成绩的时候果然不出我所料,惨不忍睹的一路红到底,耗子考试那天根本就没来,他的成绩全是空白,我那看着成绩单问:“你考试那天干嘛去了?” “哦,没干嘛,去打工了,没时间赶回来。”耗子说的云淡风轻。 看到耗子带着些许疲惫憔悴的脸,我心疼的说:“耗子,你不要太辛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很好,老木他媳妇也很好,像现在这样的生活适应了之后很好,你别自己一个人担下全部,快过春节了,给自己放个假吧。” 耗子笑了笑,郑重的说:“小菲菲,我是男人,我现在就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还要去上班,先走了。” 耗子向我挥了挥手,跳上了公交车,我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我想告诉他,那天我收拾衣柜的时候,在角落里发现了一盒打胎药,我想问问耗子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最近的麦吟不正常到极点了,经常霸着厕所不出来,很能吃人却瘦了很多,小腹有些突出,我那天买菜回家,看到耗子跟麦吟脸红脖子粗的站着,好像是很激烈的争吵了一番,见我回来了,两个人装得像没事一样,麦吟过来帮我摘菜,耗子去帮老木他媳妇翻身。 我问麦吟她什么都不说,一直没逮着机会问耗子,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节很快就到了,大院里的家家户户都开始贴春联,扫房子,其乐融融的准备着年货,我和麦吟去祭拜了张凤梅和老木,麦吟在张凤梅的墓前一个字都没说,紧紧的抿着嘴,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对张凤梅是有又怨又爱的,她的离开从一定程度上改变了麦吟,她开始告别以前的街头生活,认认真真的找工作,安心的上班,把一切都埋在了心里,表面平静得像一汪湖水,深处却暗流涌动。 那是我跟耗子,麦吟,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的第一个春节,虽然耗子在一个劲儿得耍宝,尽量活跃气氛,可那仍旧是一个清冷的除夕之夜,电视里播着一成不变的晚会,窗外传来一声声的爆竹声,轰的我无限悲伤。 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我在给躺在床上的老木他媳妇擦着脸,轻轻说:“妈,新年好。” “妈,你说我们这新的一年,会好么?”我悲伤的看着她,她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眼睛没有神采的盯着墙上的黑白照片,一动不动。 我知道,她是在想念老木,她经常盯着墙上的照片看,一看就是一天,对于老木的离开,她的难过肯定更深,即使她无法表达,透过她的眼神我就能看出,她对老木的感情那么深,那么深。 她以前曾经说过,这辈子虽然没能跟老木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是,我很幸福,这辈子能遇见老木,嫁给老木是我最的最正确的决定。 她的勇敢换来了前半生的幸福,却因为别人的错误,夺走了这辈子的挚爱,该怪谁呢? 好像谁都该怪,又好像谁都不该怪。 春节过了之后,这个城市就迅速温暖了起来,有爱美的女生早早的就换下了厚厚的棉裤,穿上了黑色的丝袜,牛仔短裙,蹬着长皮靴,即使是在阴天鼻梁上也驾着大大的墨镜,一副摩登女郎的模样,我不得不佩服她们为了美丽牺牲自我的精神,真是放弃小我,成就别人啊,老了的时候,肯定个个都是老寒腿。 到时候,一群老寒腿聚在一起,拄着拐杖遥想当年迷倒众生的风采。 我也从厚厚的棉服中跳脱出来,感觉像退了蛹的蚕,轻松了不少,一切都有些缓和的迹象。 去市场买菜的路上,我突然想,如果我没有这么多遇见,或者我跟戚季白没有开始过,会不会很多年以后,也在菜市场我拎着大葱,猪肉,准备回家给儿子包猪肉大葱馅饺子,偶然碰上已经胖得变形的戚季白,挺着大大不啤酒肚,拖沓的穿着拖鞋,脸上热的汗水直流,正在跟卖水果得小贩因为一毛钱而吵得面红耳赤,到时候庆幸一下自己幸好没有跟这个变形的王子开始。 不过想象终究是想象,总会被现实击碎,手里拎着刚买的青菜,正准备去药店给老木他媳妇买药的时候,手机响了,接起来,听到听筒传来的声音我愣住了,半天没缓过神来。 那是一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那是我午夜梦回分外想念的声音,那也是将我抛入深渊的声音。 我曾经天真的以为,一个人勇敢的删除他的手机号,QQ号,等等所有跟这个人有关的一切,努力与这个人保持距离,等到有一天,习惯不再想念,习惯他不在身边的日子,习惯时间将他的痕迹抹去,而现在,在听到他如此自然的声音中,我顿悟了。 真正的放开是留着所有的联系方式,却再也不奢望那忽远忽近的联系,将这个人变成手机上最平常的一位。 他说:“科菲,我是戚季白,最近怎么样?我是想问一下阿姨恢复的情况,顺便告诉你事故鉴定的结果出来了,责任是??????” 他没有说完,我打断他的话:“戚季白,没有必要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知道所谓的鉴定结果,现在那个结果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现在生活得很好,很平静,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想以后这样无聊的问候,可以省省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说:“科菲,我是真的关心你。” “呵呵,戚季白,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太晚了吗?在我每次需要安慰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最需要关心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失去亲人难过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最难的时候都自己一个人过来了,现在我自己可以面对一切,我从一颗小小的种子,长成了参天的大树,没有人可以撼动,在我已经平静下来的时候,你回来干什么,我已经不需要你若有若无的关心,也不需要你飘忽不定的爱,哦,不对,那或许不是爱,只是一种施舍,打发乞丐的施舍。”菜市场很吵,伴着小贩的叫卖声我说出了心中埋藏了很久的话,心里舒畅了很多。 137命运的错过 有的时候,特别想生活在电影中,因为总会有一个镜头,下面用字幕写着:多年以后。 其实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惧怕此时的度日如年,掺杂着些许对现实的疲倦和几分恐惧,还有着少许想要窥探一下未来的不确定,那份对未来的挑战感带来的小兴奋,似乎哪怕不那么美好,至少也减轻了岁月碾过带来的疼痛和撕扯过后留下的刻骨铭心的疼痛。 但这终究是逃不过的吧。 生活却没有办法跳转,一分一秒,一时一天,一年一月在惶惶不安都要过完。 连锦笙告诉我,她在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完,后天就准备回美国了,她还告诉我,她回美国之后决定于爱了她这么多年的男人结婚,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我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是在遗憾没有能跟孔安生解开心结,我一直没有把真相告诉孔安生,这些天与他见面的时候也没有提起,不是怕他生气,是我在害怕,我怕孔安生知道真相后,会选择连锦笙,我怕我连着最后的依靠都要失去。 我对连锦笙送上了祝福,回避了她向往的眼神。 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霸道也罢,我再也承受不了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离开。 “总裁,有你的信件。”长相清秀,穿着干练的女人毕恭毕敬的将一打信件放在宽敞的办公桌上。 “好的,我知道了,李秘书,一会我还有什么行程?”埋在一大推文件中的孔安生停下了手中的笔,问道。 “哦,是这样的,您今天下午…飞美国的航班,去跟派克集团洽谈这次的商务合作。”秘书看了眼日程表,带着职业的笑容说道。 “哦,那就是一会就要出发了,你去准备一下吧。” “好的,那我就先去准备了。”踩着高跟鞋,李秘书走出了办公室,紧张的准备起洽谈需要的文件。 孔安生扫了信件一眼,发现了两个很奇怪的信封,说它奇怪是因为它们是一黑一白,还很巧合的挨在一起,出于一时的好奇孔安生拆开了两封信,读了起来。 一封信里面写了当年他所不知道的一切,上面工工整整的笔迹不是连锦笙的,他不知道这是谁写的,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误会了连锦笙这么多年,真是不应该,拿出电话打过去,却被告知关机。 他无奈的看起了第二封信,是一张很模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拥抱在一起,可以看出来这是一张偷拍的照片,上面的女孩孔安生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的木木,而那个男孩则是戚季白,一个念头迅速的占领了他的脑袋,木科菲跟戚季白又在一起了 还是背着他 那他们这一段时间算什么,上一秒还牵着孔安生的手,下一秒就可以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么 他愤怒的一遍一遍播着木科菲的电话,却总是无法接通,他抓起外套,甩给秘书一'奇·书·网'句话,说:“我先出去一下,我们机场见。” “可是,孔总??????”李秘书的话随着电梯门的的关上戛然而止。 任谁都能看出来孔安生现在很生气,眼睛都喷着火,他直接杀到了木科菲的家,敲了半天门,麦吟开了门,看见他还有些惊讶:“你找科菲?她不在家。” 好啊,果然是跟戚季白约会去了。 孔安生又追问:“你知道她去哪了么?” 麦吟摇摇头,说:“不知道,她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神神秘秘的,要不这样吧,她回来的时候我让他给你打电话。” 孔安生完全相信了他的预想,声音低沉的听不出心情:“不用了,我先走了。” “哦,那好吧。”麦吟看着孔安生疾驰而去的车心中生出一种感觉,他跟科菲好像会这么错过。 不过,也可能是自己多想了,这两人才开始多久,麦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最近还真是因为怀孕变得傻蛋了不少。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麦吟的表情又暗了下来。 连锦笙跟她在这里唯一的朋友告别,她的尾音被嘈杂的人声和安检处的广播打断,没头没尾的落在空气里,带着不确定,没有人回应,或许她在等待,等待一个人的出现,不过,她很快清楚,那不过是一个奢望。 在安检口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被安检人员好心的催促,使得她更加难受,她拉着行李,对自己说:“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重新开始。”抬起脚步往里面走去。 只留下一个利落的线条,优美的身影。 坐在飞机上,连锦笙想7个小时的时差,孔安生休息的时候,自己那里的太阳刚刚蹦出来,那就真的什么都不同了,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她在也忍不住的捂着脸哽咽起来。 听到附近传来的嘤嘤的哭声,孔安生烦躁的皱了下眉,还在不停的拨着电话,回应他的还是那句让人无比郁闷的:“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 这在孔安生看来就是木科菲故意不接电话,她一定是跟戚季白在一起,自己的电话耽误了他们的好事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拨,像小孩子赌气一样,非要打到接通为止。 “对不起,先生,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将手机关机,记好安全带,谢谢。”高挑甜美的空姐柔声提醒着。 一阵音乐后,孔安生的手机关掉了,铁青着脸系好安全带,闭着眼睛,还是能听见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吵得他更加烦躁。 138天黑黑 呼,手机终于修好了,真是的,刚才怎么能那么不小心,掉到打工那里的水盆里,真是罪过啊,现在几点了,孔安生应该收到信了吧,他知道真相后会不会追过去?他们要是和好如初了我怎么办? 于是忐忑不安的拨通了孔安生的电话,迎接我的是一个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已关机。” 我的心凉了一半,不会真的追去了吧,我又拨通了孔安生办公室的电话:“喂,你好,这是安生设计,孔总办公室,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那个,能让孔安生接电话么?”我紧张的说。 “哦,真抱歉,我们孔总下午…的航班飞美国了。” 我的心被重重一击,孔安生真的追去了,连锦笙就是…的航班,看来,在他的心中最重要的人还是连锦笙,知道真相后,就迫不及待的追去了,那,连锦笙也不用跟那个她不爱的男人结婚了吧,没准他们直接就在美国注册了,木科菲啊木科菲,人家多少年的感情,你怎么跟她比呢。 我自嘲的笑了,电话那边还在说:“请问您叫什么名字,孔总回来之后我可以帮您带口信,或者让他给你回电话过去。” “不用了,我想他不会回来了。”我无比荒凉的说着:“哦,对了,到时候祝他新婚快乐。” “什么啊,神经病。”电话随着对方的谩骂结束。 神经病,呵呵,那又怎样,如果疯掉能让我现在心里的疼减轻一点,那就让我疯掉吧 疯掉疯掉 在看电视的麦吟看见我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凑过来问:“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麦吟站在床边说:“刚才孔安生来找过你。” 我还没有转身,用后背对着麦吟,装作不在乎的说:“哦,可能是来道别的吧。” “道别?你们俩好好的道什么别?”麦吟走到我面前,惊讶的问:“你们到底怎么了?今天我看见他的样子就觉得不对劲。” “麦吟,别问了,可能我们以后都不会有什么关系了。”说着我的泪就流了下来。 “哎,我算是搞不懂你们俩,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却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在一起。”麦吟轻轻的抱着我,擦掉了我脸上的泪,坚定的说:“科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管走多少个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相信我。” “现在插播一条社会新闻,今天下午在芙蓉路与湘江路交口,50路公交车上有一名青年看到有小偷偷东西,好心提醒身边的乘客注意自己的物品,却遭到小偷报复,疯狂的小偷拿出随身的弹簧刀,刺向该青年,该青年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与歹徒搏斗,身中三十刀,当场死亡,下面请看现场记者发回的报道。”电视中的主持人带着职业的微笑,在说到一个人的生命消失的时候,也那么轻描淡写。 “见义勇为啊,这是谁这么惨。”麦吟跑到电视前看了起来。 “我是社会新闻的记者张爱,我现在在事故发生的现场,大家随着我的镜头能看到,公交车上现在还有搏斗的痕迹,车厢里全都是血迹,据了解,见义勇为的少年是英姿高中高三的学生,名字叫刑浩之,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因为失血过多不幸身亡,让我们采访一下目击者,你好,事故刚发生的时候??????” 麦吟看着电视,发出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我闻声跑了过来,看着电视呆在那里,电视里面说的什么?见义勇为的人是谁? 我没有听清楚,麦吟哇哇大哭起来,喊着耗子的名字。 我拽起麦吟,皱着眉向她喊道:“你哭个什么劲啊,跟哭丧似的,那个刑浩之一定是重名,一个学校又怎样,一个学校就不能有重名了,谁说一定是耗子了,耗子一会就回来了,一会就回来了。” 我蜷身坐在沙发上,抱着膝,一遍一遍的说:“耗子很快就回来了,今天不是麦吟生日么,耗子说了给你过生日的,他说过的话都能做到,他一会就回来了。” 手机在桌上响了很久,我可以忽略掉,我害怕会接到一个残酷的消息,我就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中,掩耳盗铃的安慰自己。 麦吟哭得肩膀一耸一耸,伸手去拿手机,我一把抢过来,砸在地上,凄厉的喊:“别动我的东西。” 手机掉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那个跟耗子一样的手机,像一道破碎的伤口一样,落在我的眼中。 麦吟一把将我推倒,嘴里骂着:“木科菲,你他祖母的是不是有病。” 麦吟的手机也响了,她接了起来,踉跄了一下,勉强站住,用轻的被微风都能吹散声音说:“知道了。” 放下电话,只说了三个字,剜人心窝的三个字。 她说:“是真的。” 麦吟吸了口气,颤抖的说:“医院让家属去认领尸体,走吧。” “我不去,那不是耗子,那肯定不是耗子,耗子怎么可能有那样的英雄气概呢。”我用手捂住耳朵,痛苦的摇着头,我不能接受这个我认识了17年,像亲人一样的人就这么不在了。 “科菲,清醒一点,这是真的,我知道你难过,但是你要坚强。”麦吟忍着哭声,喃喃地说。 “你说说,坚强有什么用我一向很少在别人面前流眼泪,我一向都坚强,可是这有用么?我的坚强换回了什么,换回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失去,麦吟,你知道么,我已经失无所失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么?”我瞪着发涩的眼睛看着麦吟,我的心里难过到极点,我一直在自我催眠,告诉自己,我很坚强,我很幸福。 可是,怎么样? 生活是怎么报答我的,他仁慈的赐给我一个又一个的灾难。 耗子,这个与我一起经历了童年,少年的人,就因为一个人,一篇报道,就没有了,我才不相信。 我要等着耗子回来,告诉他,刚才有多么乌龙,学校里竟然有重名的人,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有可能被授予见义勇为少年勋章呢,我要是走了,一会耗子回来看见家里没人,会着急的。 别看他大大咧咧的,他最怕的就是自己在家了,小时候,老刑留他一个人在家,他总是想方设法的往我家里钻。 有好几次被我当成贼给用扫帚赶了出去。 天黑黑。 是当时的哪个少年,他是谁,傻乎乎地同我抱在一起流眼泪? 天黑黑。 其实耗子,你当时还是个胆小鬼。那次,我被她们关起来,你可以放开我,自己跑的,因为你不必为我的错误而受那样的罪,你脏兮兮的小脸被她们的九阴白骨爪,挠成了一幅山水画。 天黑黑。 耗子,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一直以来你都是我心中的爬山虎,攀在我的心脏上,那些快乐的往事,很美但是刺痛的往事,全是我对你感激的眼泪。 天黑黑。 当时的那些小孩子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又为什么这么坏。 他们围着我和耗子,准备往我们身上撒尿。他们都在笑,开心地笑。耗子将我护在身后,挥着稚嫩的小拳头,与他们扭打在一起,嘴里还低吼着:“你们要是敢欺负小菲菲,你们就死定了。” 这个在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在十几岁便再也没有一个男人会像一座碉堡一样站在他的身前,为他挡风遮雨的父亲的少年,却可以永远像一个骑士一样保护着他心中的公主。 而我呢,我在做什么,我只能躲在墙角,等待最不可饶恕的事情发生。 139虽然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麦吟咬着唇,问我:“医院你到底去不去。” 我摆弄着遥?(精彩小说推荐: ) 谁来凭阑意 第 28 部分阅读 139虽然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麦吟咬着唇,问我:“医院你到底去不去。” 我摆弄着遥控器,不做声。 麦吟冷冷的一笑,说:“木科菲,你真狠心,可惜了耗子爱了你这么多年。” 麦吟转身,走得很决绝,我对着躺在床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老木他媳妇说:“妈,他们都说我狠心,可是,我觉得只要我不去,耗子就没死,他没有离开我们,你说对么?” 眼睛酸涩的厉害,却没有泪,有人说,悲到极致,无泪独心伤。 家中的门铃响,我走过去开门,看到了风尘仆仆的孔安生站在门口,憔悴的脸,青黑的眼圈,暴露了他几天没有睡好的事实。 他紧张的看着我,说:“我都知道了,木木,对不起,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 他把我紧紧地圈在怀里,我面无表情的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的味道,觉得自己僵硬的像一具行尸走肉。 眼睛瞄向外面,恍惚在一辆车里看见了我想念的身影,我推开孔安生,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向着那辆车跑了过去。 孔安生在我身后紧紧的追喊,我都没有听见,我敢肯定我看见了耗子,他举坐在那辆车上向我招手,跟我告别。 一辆车急刹车的停在离我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司机看着我大骂:“你找死啊,神经病是不是” 对,我就算找死又怎样,这样都死不了,心里难过得要死,却无法宣泄,孔安生脸绷着,扶起了跌在地上的我,仔细的检查着我又没有受伤,他恶狠狠的说:“木科菲,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骨灰碾碎。” 我的眼神没有焦点,看向远方,幽幽的说:“你就这么恨我?” 孔安生没有理我,叹了口气说:“我把你的骨灰化成细沙,装进沙漏,从一边流向另一边,一分一秒你都在我的时间里面。” 我的心被重重的感动了,想要说什么,几天没有吃东西,脑袋晕晕的,突然,眼前一黑,伴着孔安生的惊呼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坐在床边的俊美面容发呆,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模糊了他的脸庞,我透过这个挺拔的身影,想起了一张总是对我嬉笑,死皮赖脸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我“小菲菲”的耗子,我伸出手,怕他突然失去般得紧紧抱着,眼眶酸涩,疼痛,却没有一滴眼泪。 我呢喃着:“耗子,对不起,耗子,对不起,别离开我,你回来吧,我以后再也不随便打你,对你毒舌了,你回来,好不好?” 修长泛白的指尖轻轻抚上我的脸颊,冰凉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大大的冷战,瞬间让我清醒,睁开眼睛,却看见孔安生无尽悲伤的望着我。 我呐呐的松开手,他却抱着我不放,声音颤抖,带着心疼的说:“木木,你难过就哭出来,哭出来,别折磨自己。” 我轻笑了一声,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哭?” 孔安生眼中的悲伤无限放大,他说:“木木,对自己好一点好么?” 我笑了,在孔安生的怀里笑得无限美好。 这笑容却刺痛了孔安生,他眼神闪了一下,犹豫着开了口,说:“木木,今天下午刑浩之的遗体火化,你不去送他最后一程么?” 我现在最恐惧的就是“最后”这个词,不顾你的反对,残忍的将一切都变成终结。 我死死地揪着孔安生的胳膊,企图让自己镇定一点,可是没有用,起伏强烈的胸腔就出卖了我,孔安生疼得倒吸了口凉气,却没有向我发火,静静地等待着我的答案。 安静的房间里除了我们彼此的呼吸声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冗长的沉默之后,孔安生捋顺了我已经长到腰际的纠结的长发,语气温和的和我商量:“你不用怕,我会陪你去。” 我打掉他的手,重新躺回被窝,转过身去,平静的说:“我不去,你想去你去。” 孔安生叹了口气,说:“那就起来吃点东西吧,我熬了点粥,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你这个样子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照顾你母亲。” 说到了老木他媳妇,我一个挺身坐了起来,作势要下床,焦急地说:“忘记给她吃药了,也没给她翻身。” 孔安生安抚的一笑,说:“放心吧,我每隔一个小时翻一次身,明天会有一个专职的看护过来照顾阿姨。” “哦,谢谢你,孔安生。”我由衷的说。 孔安生摇了摇头,说:“科菲,是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解开了这么心结。”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想起了那封信,心里不是滋味的说:“你不是去美国追连锦笙去了么?怎么你们结婚了么?” 孔安生微微的皱了下眉,说:“木木,你说的这是哪跟哪啊,我去美国谈生意去了,很巧的跟连锦笙一个航班,下了飞机,在机场碰到,就去了机场的咖啡馆,坐下来聊了很久,解开了这么多年的心结,她还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说我收到了一封信,连锦笙笑了笑说,孔安生你很幸福,科菲很有勇气,为了你能解开心结,告诉了你真相,这件事情,我只对他一个人说过,安生,你要让她幸福。我当时心情很低落,说木木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然后把收到的照片给她看了。” “照片?什么照片?”我惊奇的说。 “就是一张你跟戚季白抱在一起的照片,在连锦笙的提醒下,我才发现这是合成的,安宁跟我说刑浩之的事情,我就马上赶回来了。” 孔安生抱着我,他的下巴磕在我的头上,轻轻的鼻息扑在我的耳尖。 我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说:“孔安生,我不是笑靥如花的女子,我有很多缺点,我家世不好,从小生活的就很艰难,现在还要照顾瘫痪的妈妈,我早就不是原来我们认识的时候,纯白如一张还没来得及涂鸦的白纸,现在这样白纸上面被泼满了墨迹,黑的快要看不出本来的样子,这样的我,你还想照顾一辈子么?” 孔安生沉默着,没有回应。 然后他说了一句话,让我忍了许久的泪轰然砸下。 他说:“那天看到你晕倒在我的怀里,我就只有一个念头,带你走出伤痛,就像你带我走出伤痛一样,虽然那是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样的机会。” 140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我在他的怀里哭的一塌糊涂,把这儿多天忍着的泪都哭了出来,哭了很久,到最后就变成了抽泣,我说:“安生,我想去送耗子最后一程。” 孔安生我紧握的手,说:“我陪你,以后,你做什么事情我都陪着你。” 我没有追究具体的位置,既然孔安生说带我去,就一定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坐在车上,看着窗外,已经是春暖花开,满街的丁香肆意地怒放,花香隔着车窗都传了进来,到处都是一片成绩勃勃的景象。 各路公车司机在这条宽敞平坦的马路上把巨大的公车开得像坦克,拥挤的公车里每个人都有一张被生活磨砺得麻木的面孔。 不时从公车旁边飞驰而过的名牌汽车里除了大腹便便,满脸油光的中年男子之外,偶尔也会有鼻梁上架着各色墨镜,妆容精致的年轻女性,在等红灯的空当,点一根女士烟,像模像样的抽两口。 对于她们的年纪和坐骑,总让人浮想联翩。 一路上孔安生的右手都握着我的左手,我汲取着他手心的温暖,到了殡仪馆门口,我积攒的勇气消失殆尽,靠在孔安生的胸口,孔安生用眼神告诉我:没关系,有我在。 可是看到那张脸的第一眼我就崩溃了,前尘往事像飞快到带的电影,不停地在我眼前回放,我膝盖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在照片下面孤单的站着穿着一身黑衣的麦吟,她的小腹已经彻底凸了出来,我站在她身边,她眼睛看着照片,暗哑的说:“你还是来了。” “恩,我来了,我想耗子也希望我们来送他的吧。”我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声音的颤抖,看向麦吟的肚子,说:“他,几个月了?” 麦吟叹了口气,说:“你还是知道了。” “恩,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你们俩的表现反常的瞒不过我。” “早就知道瞒不过你,现在我决定剩下他,这是耗子在这个世界生命的延续。”麦吟爱抚的摩挲着隆起的小腹,用无限怜爱的目光看着,此时的麦吟散发着母性的光晕。 “我来照顾你们。”我握住麦吟的手说。 “不,我要带着耗子的骨灰离开这个城市,在其他的地方我们一家三口,重新开始,这个城市,有太多的伤痛。” “什么时候走?” “明天。” “去哪?” “没想好,有了孩子哪里都是家。” 耗子的骨灰装在小小的盒子里,正面嵌着一张黑白的照片,耗子笑得那么纯粹,眼睛灿若星辰,我轻轻的拂过照片,眼睛瞬间就红了,我在心中静静跟耗子告别,深吸了口气,将骨灰盒交给麦吟:“麦吟,耗子的骨灰交给你,我相信他一定会同意我的决定,你们才是一家人。” 麦吟接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x在孔安生的怀里,释然的笑了。 “安生,谢谢你,否则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听着他有里的心跳,我感激的说。 “木木,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两个字。”孔安生的揽着我的肩,他有磁性的声音飘进我的耳中,温暖心田。 火车站,一个充满离别的地方。 麦吟只带了一个很小的箱子,穿着宽大的风衣,遮住了隆起的小腹,春风吹拂着脸颊,她一直带着笑,跟我告别。 我眼眶发涩,却依旧笑着说:“这里永远有你的一个家,随时欢迎你回来。” 她对孔安生说:“你要照顾好科菲,你要是敢对她不好,小心我的拳头。”说着还扬了扬她纤细的胳膊。 孔安生点了点头,坚定的说:“放心吧,我会像爱护生命一样爱护木木。” 然后我们三个人相视一笑。 这一笑,里面有太多的故事。 我们让彼此记住的是笑容,火车开动,麦吟笑着向我挥手,用唇语让我保重,我点了点头,也挥手告别。 渐渐地火车变成了一个绿点,我冲着它的方向喊:“麦吟,你要幸福啊你要狠狠的幸福啊” 我的话被火车的轰鸣声淹没,我的不舍被吹散在空气中,身边的安生揽着我的肩说:“木木,我们回家吧。” 回家,这是一个多么温馨的字眼。 我抬头看着这个爱了我这么多年的男人,想到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才发现彼此是最适合的,孔安生,这辈子,认识你,爱上你,真好。 四年后。 报纸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戚氏企业陷入财政危机的新闻,再过几天,就登出了周'奇·书·网'子期与张华电子董事长订婚的消息,戚氏企业的危机解除,到头来,周子期还是做了戚家的棋子,牺牲了一生的幸福,嫁给了足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 报纸上的她还是那么高贵,依偎在一个大肚翩翩秃顶的男人怀里,虽然在笑,眼中却是看透一切的荒凉。 大学刚毕业工作真的很不容易,拼死拼活的工作五天,好不容易挨到周六休息日,窝在孔安生家里的沙发上上网,打开电子邮箱,许多封未读邮件,大多是各种恼人的广告,直接删除,最后,我的手一滞,熟悉的名字静静的出现在屏幕上,我的眼前又浮现她摇曳的身姿,狠绝的话语,不屑的眼神,还有报纸上的报道,鼠标停留在删除键上很久,最终没有按下,点开阅读。 木科菲 没想到我会给你写信吧,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能说,跟你争了这么多年,陷害了你这么多年,把你当成我的敌人这么多年,我才发现自己可怜的连朋友都没有。 我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张凤梅真正的女儿,麦吟临走前将一切告诉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这么多年的恨意,一瞬间都转变成了愧疚,对张凤梅的,对麦吟的,对你的。 呵呵,你看到这些,或许不会相信的吧,周子期这样的人也会愧疚。 其实你很我也罢,恨戚家也罢,我只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歉意,我希望你跟孔安生能参加我的婚礼,即便这不是我梦想的婚礼,我希望在朋友的注视下,开始新的生活。 周子期。 又来了一封电子邮件,我点开,成熟了许多的麦吟抱着小了很多号的小耗子,笑得很温暖,下面有一行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我的朋友希望你幸福。 我在背后缠上安生的脖子,空气中都是甜甜的草莓的味道,我说:“安生,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埋在一大推文件里的孔安生抬起头,摘掉黑框眼镜,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将我拉到他腿上坐下,轻轻拥着我,软软的说了一句话,一句让我无比心安的话。 他说:“木木,这句话我等了好多年。” 我眼角湿润,我想说,我木科菲的幸福生活开始了。 141【番外】谁来凭阑意 戚季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看到,木科菲挽着孔安生,出现在周子期婚礼现场的的感受,有浓浓的醋意,有深深的吸引,还有不舍。 破茧成蝶的木科菲,带着温暖的笑容,穿着得体的短裙,彬彬有礼的跟孔安生生意上的朋友聊天,样子没有一点羞涩,落落大方的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都纷纷恭喜二位,他们显然喧宾夺主的抢了主角的风头。 孔安生先看到自己,俯下身跟科菲耳语了几句,科菲像自己的方向看了看,笑着点了点头,跟孔安生说了句什么,孔安生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就看见,木科菲就像自己的方向走来。 戚季白有些紧张,向下拉了拉西服,暗中清了清嗓子。 “好久不见,戚季白。”木科菲先打招呼。 “科菲,好久不见。”戚季白觉得嗓子有些发紧,声音没有往日的好听。 “什么时候可以参加你的婚礼啊?”木科菲明亮的眼睛弯成一道月亮,很自然的说着。 戚季白却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他不自然的笑笑,说:“我还有些早,听说你跟孔安生已经结婚了。” “恩,是,旅行结婚的,我不想办得太隆重。”提到孔安生木科菲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幸福满溢,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希望你幸福。”戚季白深情的看着木科菲,由衷的说。 木科菲很自然的看过去,笑了,说:“我现在就很幸福,谢谢你,我一直想说,谢谢你给过我一段曾经,教会了我成长,教会我爱,让我知道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抓住的生活。” 木科菲那样纯粹的眼神,让戚季白有瞬间的失神,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看来,木科菲是完全放下了,放下了过去的所有。 孔安生走过来,轻轻的揽过木科菲的肩,指着她的脚,宠溺的说:“木木,你不穿着高跟鞋站太久的,要不然回去腿又该肿了,去坐着休息一下吧。” 木科菲嗔了孔安生一眼,嘟起嘴说:“我看你是怕我腿肿了给我按摩,才这么说的吧。” 孔安生一副怕怕的样子,笑着说:“老婆大人,我哪敢啊,从来我都是受压迫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走向休息区,戚季白出神地看着两人般配的背影,两人并肩而行,安稳静默,偶尔默契的相视一笑,好像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就能读懂对方。 戚季白多想冲上去拉住木科菲,告诉她,其实在他的心里,真正喜欢的她,木科菲。 可是他没有,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与他们错过,他嘴角苦涩的一笑,原来他没有拉住他,现在他更加没有权利拉住她,他明白得太晚,在她的爱已不在的时候。 现在木科菲的幸福已经不是他,她的幸福,她的笑容都是为了她身侧一脸宠溺看着他的孔安生,那个治好她伤痛的男子。 有力的大手握住了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戚季礼,戚季礼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他虚弱的笑了一下,摇摇头,说:“到了该放下的时候了。” “哥,你跟安宁姐现在怎么样?”戚季礼问道。 “哦~我们,挺好的。”戚季礼深邃的眸子眯了一下,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喜悦。 在一个旅游区的小店,一个小男孩蹲在一边兴致勃勃的玩着积木,随着门上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走进了一个年轻的背着大行李袋的背包客,小男孩稚嫩的向里面喊:“妈妈,来客人了。” 背包客笑着揉了揉小男孩的发,仔细地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纪念品,指着其中一个很有特色的小型石雕问道:“这个多少钱?” “哦,你好,请问需要什么?”一个清丽的女声传入背包客的耳朵。 背包客笑着指着纪念品看向声音的方向,一瞬间,两个人愣在那里。 “麦吟?” “安继东?”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安继东高兴的向前走了一步,说:“真的是你,麦吟,哥哥找了你很多年,为了找你,开始过起了背包客的生活,没想到真的让我找到了,麦吟,原谅哥哥当年的错吧。”说到最后,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男人,在路中遇到泥石流差点丧命都没哭的安继东,泣不成声。 麦吟走上前,抬手擦掉了安继东的眼泪,哽咽着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就是家人,这点改变不了。” 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眼睛都泛着失而复得的晶莹。 小念浩眨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妈妈跟一个男人抱在一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走到麦吟的身边拉了拉妈**衣角,诺诺的问:“妈妈,别哭了,再哭念浩会心疼的。” 两个人止住了眼泪,安继东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名字,似曾相识的小人儿,跟麦吟说:“这就是他的孩子?” 麦吟擦了擦眼泪,点点头,抱起小念浩,说:“念浩,这是你舅舅,是妈**哥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知道么,快叫舅舅。” 念浩甜甜的叫:“舅舅。” “哎我的小念浩真乖。” 尘埃落定,让我想起了一首诗。 青春, 也只能这样, 在不经意间,韶华胜极, 又无声无息,水打浮萍。 来去无踪的,都是写美好的故事, 当故事凝结成回忆, 当汇集满苍白的过往, 谁来凭阑意, 将岁月的风,永远收藏。 【完结】 (精彩小说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