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舞杀杀人》 跳跳舞杀杀人 第 1 部分阅读 作者:流沙 作品相关 序 经过千百次的彷徨无助和失意打击,我跌跌绊绊地学会了几样东西,或者——我不能单纯地仅仅称之为“东西”,那应该算是一种精神和文化。 那是我必须学会、必须精通,而且——必须时刻记得使用的。 我也知道,如果我学不会,我的下场就很可悲可叹复可怜了。 只是我才刚刚入门,领我进门的师傅却令我很无奈。他们莫衷一是、各自为政。我不知道,究竟学那一学派才是正宗,才是前途。 我怕误入歧途,一脚踏进一个泥沼,从此拔不出来。所以我一直都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兢兢业业地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每一个步骤,每一个行程。我没有空闲来思索他们的役用程度和黑白成分,甚至我没有一点脑筋去简化他们,我只知道把它们作为一种本能,一种发至于生命的本能。 有时候我很痛恨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按照他们的去做呢,为什么没有自己的思想呢?而且,我也很不明白,我学了这几个垃圾似的东西有什么用? 我最痛恨的是,为什么那时候我一个小屁孩儿有那么大的牺牲精神,为什么那时候的我单纯到相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只是…… 后来的事情完全超乎我的想象。 我终于明白: 原来,世界,是这样的…… 原来,人,可以这样的…… 通告 本书加入起点vip;从今天开始就上架了 。 其实早在6月份的时候就签约了,但一直拖到现在才上架。 加入vip,损害了很多读者的利益,很对不起。 我自认为我的书不算太好,能捧我的场就够了。之前,在公众区,很多人对本书发表评论,我很感激。 另外,我写任何东西,都有慢热的过程。所以可能开始让你觉得有点情节拖沓,或者说是郁闷的地方吧。 另外,申明一下,我的书绝对是爱国题材的,希望大家看前面时稍微保留一下痛骂我的权利。 前面的有点伤感,但整部书不是悲剧。 既然网络小说大多yy,我也不会让大家看了郁闷的。 激情。。。。。。本书所在。 第一卷:至伤春 第1章 至伤春 我又一次躲到卫生间里舔噬自己扩大的伤口。伤口上面已经被人撒了一把盐。每看一眼伤口,我的嘴角肌肉就要抽动一下。 我心不甘、情不愿,我很想流泪,但是我从蒸腾着雾气的镜子中却仿佛看到了那种眼神,那种让我心脏抽搐的眼神。我不得不止住这种不是男儿的举动。 我拿起壁橱上的牙刷,狠狠地插进口里,开始一个月以来的第一次刷牙。为了保留那一份淡无痕迹甚至虚无缥缈的甜蜜,一个月以来我真的没有刷牙。我觉得,用这种无声的具有冲击效应的举动来恰当表达我的情感,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但是,现在,我保留不住了。那份甜蜜在现在看来,已经很具有讽刺效应地变成了恶臭。 我前前后后,刷了5次牙,牙膏已经被我挤光了。但我还是很具有象征意义地把剩下的一丁点挤出来,抹到自己的下巴和嘴唇的四周。 我用地摊上买的2毛钱一把的削铅笔的小刀依着草莓味的牙膏,慢慢的刮动,胡扎和牙膏很顺从地被扫荡一空,露出青色的肌肤(那大概是一个月来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我张开嘴,呲了呲牙,觉得镜子里的牙齿还是挺洁白的。那么原先的那股恶臭应该随之而没了吧。 我很小心地把小刀收起来,尽管它不值钱,而且我都已经买它5,6年了,生锈了也不知道多少回,但是我还是亲自把它磨光磨亮磨利。它是我脆弱的手无寸铁的心灵的唯一的庇护。多年来,我一直跟着几个人在进行某种秘密——那种我这种青年承受不了的秘密,我难受彷徨的时候,往往就会想到它,我认为它会给我解脱,但是拿到它,它偏又给我继续生存的勇气和力量。而最近一两年来,它也是我茂盛生长的胡须的终结者。 我能不爱护吗? “哐当……哐当……”卫生间的门被使劲地敲击着。 “喂……你他妈的好了没有?怎么老他妈的这样?我急着上厕所啊!快啊,憋不住了!”同室王忠在外面躁嚷着。 我刚打开门,他就急冲冲地往里挤,一手还提着裤腰带,脚上穿着拖鞋。但不幸的是,他一脚踏在了我刚扔地上的牙膏皮上,整个人横着直摔下来。 我立马把手往他身下一托,一拧,一转手,就把那强大的力道给卸了。他终于直起身子来,也不道谢,依然骂骂咧咧,尤其是在看到地上那牙膏皮的时候,更是骂得痛快了。他不知道,刚才他那一摔要是没人托着,他肯定是落个脊骨断开,终身瘫痪的下场。 没有理会身后哐当的关门声,以及随后而来的噗哧声和重物落水声,我爬上床,仰躺着,拿一本杂志盖住自己的脸。 我想起了她嫣然巧笑的面容和昂然的身姿,我想起了一个月来她跟我讲过的话,她第一句说的是:“对不起……同学,请问xx路怎么走?”。我很快地回答了她,我认为跟她的一句交谈是一种甜蜜,所以我保留牙齿这种状态一个月。一个月后她回答我的是:“哪条路我自己会走。你这个样子,我没法接受。女生跟着你,有前途吗?” 我想来想去,始终认为她所说的前途是谓“钱途”。难道道路真的需要钱来铺满吗? 我在梦中痛苦地呻吟着,我梦到了一个个离我远去的相交不足一月的女性朋友,她们狠狠地撒下一叠钞票。钞票纷飞,在狂风中乱舞,然后向刀片一样狠刮着我的身躯。 第二天醒来,我再次精神十足了。每次打击之后,我都会在一天之内调整自己,这是多次痛苦训练的结果。 同室三个人已经去上课了,只有我这样的整天浑浑噩噩混日子的人才会在每天早上11点半准时醒来,吃完饭,12点,再次睡上2个小时,再醒来,开始一天堕落的日子。 三年来,从我上大学伊始,我都是这样。我的独特的睡眠概念很为同学所诟病,其实,我也很讨厌。但,这是我休养生息的方式,使我身体和精神彻底放松的唯一方式。 这么多年过来,我的身体和精神从来没有放松过,接受的是地狱的挑战和折磨。所以一旦离开家乡,一旦确信那几个家伙不会跟着过来逼迫我,我就开始彻底的放纵自己。 他们一直说宿命,我不知道那该何解。 我只知道能逃离到西安来过隐士般的生活,真的很惬意——尤其同室的人每天都会不厌其烦的给你带饭,不知疲倦的帮你点名,不怕危险的给你抄试卷,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所以我除了天天休整,也就是玩了。 但我的玩乐方式与众不同。那几个家伙把我训练地如同行尸走肉,连正常的玩乐都与别人大相径庭。他们逼迫我学习各种东西,多年来都是这样,我从来都逃避不了,所以慢慢的,我居然开始沉迷于这种痛苦中,居然开始喜欢这种折磨了。也所以,即便是暂时脱离他们的控制,我还是不得不生活在他们的梦魇中,不得不把每天上网玩游戏的时间,改成学习各种知识。大学里,我除了课堂知识不学,其他的都研究了很多。那几个家伙们说,做他们这一类人,就必须样样皆拿得出手,样样都能唬一唬人。 这样的日子我还是挺满意的。在别人看来我是个懒猪,是个在别人上课上自习期间玩游戏的高手,我宁愿他们这样善意地看待。 只不过,人大了,思想复杂了,生理活跃了,于是那种亿万年来异性相吸的真理开始影响我。我开始对自己孤单的日子感到很沮丧。我四处搜寻,先后不知死活地追过3个,但是都很光荣地被劝解撤退。 于是,我的生活是快乐并痛苦着。这有点像吸毒,我居然开始麻木地沉浸进去了。 我想只要大学没有毕业,我就一直这样下去,那是多么美好的状态。然后考研,考博,一直躲避下去,想必最终他们不得不放弃我吧。我就要这么变相地反抗他们,才能获取一丁点的利益和快活。 但,人的想法总是有那么一些一厢情愿的成分…… 我照例地打开电脑,看看新闻。也没什么比较激动人心的新闻,不外是中国寻求武器禁运法令的开禁,伊拉克境内的天怒人怨,美国又开发了新武器,日本的一个高级官员因为没有缴纳养老保险金而被迫辞职…… “无聊……拉丹死哪了?也不让大家痛快一下。” 我点着了一支烟,狠吸了一口。吸到肺里,然后从鼻子里冒出来。说实话,我本来不抽烟的,但是按照那几个家伙的说法,这是为了扮演各种身份的需要。我抽的是“延安”,本地货,便宜地很,2元一包,味道还可以,至少不辛辣、不呛人。我很想试试高级货色怎么样,但是我没钱,穷得可怕,到现在都没有穿过100以上的衣服。家里穷,我不愿意打工,所以……这也难怪我追不到女生了,试想,谁会在意一个乞丐行头的人呢? 电脑的钱是和同室凑出来的,这大概是我这辈子碰过的最值钱的吧。那几个家伙虽然经常能搞出一些令我匪夷所思的东西来打击我,但是他们本身是没有钱的。他们也都是种地的货色,正如我的父母一样。 我想,依他们的本领不可能缺钱花的,但是他们确实也穷得可怜。平时除了种地,就是教训我了。 打开qq,心里却猛然一紧。那几个烦人的家伙赫然在线,名字闪亮亮的,晃动着我的眼睛。幸好我是隐身的,要不然又得面临他们喋喋不休的教训了。 赶紧退下qq,我知道他们这种“老农”,不在农田里的时候,就爱到镇里的破烂网吧过过瘾。但他们的电脑水平不咋样,只会上网和聊天。有时候还故扮深沉,勾引涉世不深的小丫头,在网上称呼什么“老公”“老婆”的。 我很庆幸,教会了他们上网聊天之后,我就轻松了不少。 然后,我开始在网上搜索我所需要的。今天我要学的课题是“西方礼仪中的吻手礼”。这是那几个家伙在我来大学前给我布置的5600个项目中的一个,我要学会每一个,然后列出自己的看法给他们寄信。当然,在他们学会用qq、email之后,我就不用花钱寄信了,所以我也有钱难得奢侈一把,买几包“延安”。 我把昨天所作的“红酒的社交价值”发到他们的邮箱里,然后就继续我的搜索工作。 “梆……梆……”屋外响起敲门声,其实在之前隔很远我就听到了纷乱的脚步声。 我打开门,同室曹之初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身后背着一个篮球。 “没有上课?怎么去打篮球了?”我有点奇怪。 “今天没有课。垃圾啊!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恐怕连我们上过的课程都叫不出来名字来吧。刚才我们和2班的打篮球,他妈的太丢人了,居然被他们打出一个20比0。那帮子女生在旁边把我们笑了个够。” 曹之初很高大,有1米88了,很热衷篮球和羽毛球。 他和其他人一样都喜欢称呼我为“垃圾”,这应该算是善意的吧。其实我也确实是个垃圾,在他们看来我不仅懒,还是个没有人格、没有原则的人。我除了每次都跟他们出去海吃外,表现得就很懦弱了。我什么体育项目都不喜欢,什么娱乐活动都不懂,尤其是在挂过一门体育之后,他们对于我的想法就更坚定了。除了在一次班会上我被迫演一个节目,跳了一段不算蹩脚的霹雳舞,我就再也没有闪过光。 “20:0?天,你们是不是都躺在地上给人家铺底去了。哈哈……可没想到你们是这么个弱法。”我也难得嘲笑他们一回。毕竟20:0的比分确实太有点嘲讽意味了。 曹之初冲到卫生间里把头伸到水龙头下冲洗着,看来真的很懊恼。 “今天为什么跟人家比赛篮球?”我递给他一支烟。 他用毛巾擦擦手,接过了,从裤兜里掏出一支打火机,点上了。朝我一努嘴,道:“难道你这都不知道?赚学分呐!” “学分?”我一头雾水。 “真服了你这个垃圾了!是课外8学分呐!马上就要大四了,学校让我们尽快统计课外8学分。” “这个……好像我几乎没有参加过什么社团,也没有听过什么讲座,那么……我的课外8学分是……0分?”我惊呼起来。 这个所谓的课外8学分是教育界那些无聊人士想出来的培育学生素质的一种方式。行业证书、科研活动、社会实践、体育(比赛、竞赛) 、美育、校园文化活动、学科竞赛、科技活动都可以拿到0。5到1分。四年没有达到8分,就拿不到毕业证书。 “这有什么。我这不也是0分吗?班上至少一半的人也这样。”曹之初很无所谓地道。 “可是我看你平时参加活动挺多的嘛?”我不解道。 “那些活动有个屁用!没有任何证明。在社团里混不到职位也没有分数。我们只能从体育比赛想办法了。” “那不行,我也要跟你们参加。要不然我就毕不了业了。是不是从现在开始有什么体育比赛就参加啊?”我很急迫,要是毕不了业,不仅对不起父母,'奇‘书‘网‘整。理提。供'而且也让那些家伙有了教训我的借口。 “就你!参加比赛?哎呀……老大……我求你了,别扯我们的后腿了。”曹之初作势欲跪,好像我的参加真的会给他们带来耻辱一般。 “我不参加你们不还是0:20。我参加了也影响不了你们什么。怎么,难道你要让我毕不了业啊。你是体育委员呵,可要为我着想一点。怎么样……现在我报名了,下面一场比赛是什么?” 曹之初终于摆脱不了,也不再挣扎:“好了,好了,反正已经丢人够了。为了学分,再耻辱一把也值得了。再说,你进来肯定会转移别人嘲笑的目标,哈哈……” 嘲笑?这我倒是无所谓。 “走吧!下面正好还有一场羽毛球比赛。我回来就是叫几个报这个项目的人的。你还没有任何工具吧,走,去借一把。” 第2章 飞花乱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第一次积极地参加体育活动会产生那样的后果。要是当初我稍微再漠不关心一点,也许就不会有那样的境况了。课外8学分只要多听几次讲座就能赚到,但我居然傻得不知道这一点,我以为只有通过体育比赛这个唯一途径了。 我不知道当我拿上那个轻轻的有点破损的羽毛球拍,走出宿舍大楼时,居然会因此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以至于后来发生那么多我一直想要逃避的事情。 人生就在这一转眼间就变了…… 现在是下午4:30,这个时候操场是最热闹的。尽管学校本部就有3个操场,但依然没法满足这帮子好动的学生。 一个足球场被资深的学长们横着分成了4等分,小规模的足球比赛天天都在这里发生。但是1/4足球场的规模也控制了学生们踢球的力度,每一脚都要小心,要不然就可能踢出界,甚至滚到那边的篮球场。然后,两帮理念不同但同样过于热血的人肯定会吵起来。 足球场外的跑道也被划成很多等分,成了羽毛球的天下。当然弯道处一般人不会要的,除了那几个傻乎乎练什么散打的家伙自得其乐、乐此不疲地对打着。 跑道外面还有乒乓场和网球场,此刻几十人为了一个小小的场地在猜拳。 正因为场地的不足(我更倾向于认为是人口的过多),很多人把脚步跨向了学校的超大的新建广场,把那里当成了新的另类的操场。免不得,广场上的探照灯、氢气球、宣传条什么的都被蹂躏一番。学校也管不了了,本来广场作为学校身份的象征,现在只有勉为其难地接受成为新操场的事实。 They are in the awkward age…… 我很羡慕这些活泼多动的同学们,至少他们有自己的乐趣。我都不知道我曾经喜欢过什么。我还要极力压迫自己不去显山露水,我想这样子能让我忘记——我是与众不同的。因为一旦碰触到这些活动,我会很快就爆发出来。我不能着了那几个家伙的道,他们希望我在任何一方面都是最超群的,所以我宁可什么活动也不参加。 现在,为了我的可怜的学分,我不得不参加了。之前我就做好了准备,我要表现得比上次体育考试不及格时还要逊,那样才正常一些。毕竟在别人看来,一个在宿舍呆了三年的人,活力、反应力肯定是如同乌龟一样了。 广场靠近操场,所以被精力超常的学生们霸占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我们的羽毛球比赛就在广场上偏僻的一隅,已经靠近广场身后浩大的会议中心了。我还看到一些人已经在会议中心的走廊上开始进行比赛了。 看来,这时候人人都在为自己的学分努力啊。 不过,今天的广场格外热闹些,不仅仅因为这些积极活动的学生们,还因为在广场四周停放的那些各色轿车。轿车倒也不是名牌,红旗、桑塔纳之流的占了绝大多数,但一字列排开得阵势很能唬住我们这些学生。从车后的牌照看出,这些都是政府的车。 没什么奇怪的,市政府或者省政府的大官老爷们喜欢四处开会,往往就占住了一些大专院校的会议中心或者体育中心,他们认为这样能更贴近时代潮流、关心广大群众。其实还不是耗尽了这些学校的人力、财力资源。 大官老爷们为了防止稽查部门跟在屁股后面,车都尽量不显眼,这也是为什么中国大陆上看不到几辆好车的原因。谁不知道,最能买得起车的就是这些人啊! 会议中心上的横条写着“祝第4届市政工作会议圆满召开”。 这些都不是我们学生该关心的,他们爱怎么折腾也是他们的事。 看到我跟着曹之初一起出来,手上还拿着极不相当的羽毛球拍,所有的人都显出惊讶的神色。看来我这种弱弱的形象真是深入人心啊。 “哇靠,你还真出来了啊!垃圾,居然能拿得动羽毛球拍。佩服……” “难不成天变了?拉丹和布什结成了死党了?” 跟我比较要好的几个人都纷纷上来展示自己对于这种现象的惊讶,然后尝试着从我身上寻找变化的因子。在他们看来,我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了,而那种刺激是他们这种闲人最感兴趣和最感振奋的。 “又失恋了?” “女主角希望你成为运动能手?” “被闪电击中,触发神经了。” 我对于成为这样的焦点很无奈。我想,本来我应该是闪亮登场的。 比赛的对手是我们学院3班的,他们手上同样拿着不知从哪里借来的破烂羽毛球拍。 比赛的裁判却是一个令我我最有印象的老师。别的课我从来不上,老师当然不认识。但这个老师就是挂我体育的。 这个老师还是挺有善心的,本来一般人在他手上是决计挂不了的。但我偏偏是个例外,他想给我找不挂的理由都没有办法。我当时参加的是他的足球课。考试的时候,我颠球颠了4个,而基本要求是18个。1000米长跑,我愣是跑了5分20秒。当时,老师就认为我有全班最棒的肌肉,却得出这样的成绩,肯定是故意与他作对。他还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当初我一进班,他就看中我那身的肌肉,认为我是个可塑的材料,没想到我却是个绣花枕头。我想,在他看来,我一定是个只会挑大粪的农家子弟。 现在,作为裁判的他看到当年那个令他痛心的我,不得不翻了翻白眼。这样的白眼我也理解,本来,这种毫无意义的比赛,完全不需要他这样宗师级别的体育老师出马的,但现在他不情不愿地听从校领导的吩咐之后,又看到了一个当初令他丧气的弟子,任谁也受不了。 他不再看我,找到我们两个班的体育委员,签字后,就开始了比赛。 曹之初首先上场,对手同样是体育委员。两人你来我往,杀得兴起,倒也让一旁的裁判频频点头。我们班几个女生开始疯狂叫嚷起来,大喊“加油加油”。曹之初也越发得意了,发球同时还不时暗摆一两个不太明显的pose。 我握握手里的羽毛球拍,仔细得看了看,倒没有想到这还是一个TI(TITIAN——钛)系列的羽毛球拍。球拍的头部分成上、下两个半圆,这两个半圆之间用钛合金的复合材料连接。想来用来揍人还是有一定力度的。 这时候是春天,快接近夏天,大多数人是在汗衫外面套上一件外套。尽管已近黄昏,但还是有些热。 却在这时,我感到一阵寒气袭来。 那是一种冰冷的,没有人气的寒气,就像要择人而嗜的野兽所发出的。我曾经感受过,所以我对于这种生息很敏感。 这是一个人所发出的杀气,是那种多年在鬼门关徘徊、在战场挣扎的人才会拥有的。 学校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我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一个男人迎面而来,那人穿着阔大的风衣,手插在风衣袋子里,戴个网球帽,头低歪着,脚下却穿着个皮靴,显得不伦不类。 大学是张显个性的地方,有什么样的人也不奇怪。但这个人明显的就是刚才那股寒气的散发者,他还不懂得很好地控制这股杀气,所以所经之处都会留下那股浓烈的寒意。平常人不可能注意到这些,就算发现自己突然无缘由地打了个冷战,也不会往杀气上想。这是两个天地的区别。 军人?不像……军人不可能这么颓废。 杀手?不像……杀手不会蠢得任由杀气冒出来。 恐怖分子?是有点像…… 不过,不会真这么巧,就让自己碰上这万万分之一的机会吧? 那个男人从我身旁经过,我尽量显得若无其事,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个人,只是全身心放在观战中。而他好像也不注意四周,只管朝自己的目标前进。 不久杀气在我身后渐行渐远,我也松了一口气。难道真是我多疑了? “喂……到你啦!”曹之初在那里大声喊。 我回过头来,那边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我向身后看去,那里是会议中心,而那个给我带来困惑的男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难道是进入会议中心了? 曹之初把羽毛球塞在我手上,在裁判的一声号令中,我首先发球。 球歪歪斜斜地飘过了中线,那边的对手很轻松地接过又发过来。我冲上去,眼看快要接到,却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于是球从我头顶飞过。 发球,接球,再发球,丢球…… 众人终于接受了我这个体育白痴的形象,尽管我好像依然很有兴趣地比下去。 “嘡……” 我心里一紧,再次被发过来的球击中头部。 别人在旁边笑弯了腰,我却有点哆嗦的感觉。 刚才……那声明显的是子弹上膛的声音。我不知道听过了多少回,即便是千里之外,用布包着枪上膛,我也能很清晰地分辨出。 这是一种直觉……尽管,事实上,从声学的角度讲,我不可能听到那么远地方传来的这点声音。 我的比赛结束了,我退到一旁。我却久久不能忘记刚才那声音,我一直朝着声音所在地看——会议中心——也是那男子消失的地方。 “嘡……” “嘡……” 又是几声响起,我心里也越发不安。因为声音都是从会议中心传来的。 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仅仅能分辨枪械的声音,那里就算有人喊叫声达到了老虎的吼叫,我也不一定能听到。所以,我无法确定事情的发展。 至少,在现在看来还没有子弹射出的声音…… “嘭……” 就在我认为没有子弹射出的时候,那里却连续发出了三颗子弹。这一次的声音很大了,但由于有墙壁遮挡,依然只有我听见了。我不由得一阵心惊,一颗子弹射中硬物,而另两颗却射中了肉体。 杀人事件……这一定是杀人事件。 怎么会有人在学校这样神圣的地方杀人?难道是会议中心那些大佬爷门惹来的? 就在我仔细听里面的声音,而其他人依旧玩得很开心的时候,广场外面又传来了几声枪响。正对广场的是学校的大门,距离比较近,所以这几声枪响所有人都能听见了。 但学生们依然没有觉悟,他们以为这是发令枪,谁也没有在意。 远处的学校大门此刻正徐徐打开,一辆客车正停在大门外面。门一开,客车如同疯了般冲进了学校里面,冲向了广场。 一个学生躲避不及,被客车撞得硬生生的横飞过去,飞到一伙正在练习篮球的人当中。所有人这才注意到这一不寻常事件,立刻尖叫着四处乱转。 我们班几个家伙也开始四处逃窜,生怕客车就要过来撞向自己。那个裁判居然一边使劲地吹口哨,一边往一旁的操场跑。 客车在飞驰中,几扇窗户都打开了。窗口露出了金属的寒光。 危险…… 我立刻趴下来。硬生生地直接趴在水泥地上,那种疼痛不是普通人所能忍受的,但我很会利用技巧,而且这点疼痛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嗒嗒……” 客车上响起了疯狂的枪声,发泄似的怒吼着。而客车里也同时响起了猖狂的大笑声。 枪声中,不少四处狼狈逃奔的人被射中,直摔地上。有些人被射中了腿脚,趴在地上哭爹喊娘,哎声四起。光滑的操场上已经多了不少的血迹。 那个刚才还在为自己发号司令的裁判由于最为显眼(吹口哨),被射中了很多枪,倒在地上的时候,口哨还在微微的发着响声。 客车很快地停在了会议中心的前面,5,6个穿着很普通的满脸落腮的强壮大汉手上却拿着各式的武器跳了下来。我正好在他们旁边。 我没有想到我居然这么衰,其中一个人抓起我,用手上的乌兹冲锋枪指着我的脑袋。我知道只要我稍一挣扎,就能脱身,并能抢过他手上握得很牢的枪。但他下面的话却让我打消了这个打算。 他说的是维语,但我能听懂。 “每个人都抓一个作人质,进里面去。军队马上就快要来了,快点!” 恐怖分子!而且是东突之流! 第3章 一回眸 西安是西北最大的重镇,除了它可怜的不被人注视的经济外,军事、文化、教育、科技方面都可以名列全国前三。中国的战斗机和坦克大多出于此,中国的军事科技也大多扎根于此。西安领导着整个西北部,也因此,这里成了别有用心人的最佳发挥场所。 人人都说西安乱,其实,西安也称不上乱,也就多几个小偷和骗子。当然,最近猖獗的东突势力的介入,才使得外界认为西安不安全。每年,西安的麦当劳或者肯德基都要被炸上一回,这是东突势力向外界宣传自己的方式,其实我更倾向于认为是这些恐怖分子没有钱进去撮一顿,才心生怨恨。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因为我也没钱进去,我也心生过怨恨,尽管我的嘴里总是倔强地说:不为美帝国主义捐献一分钱。 没有想到,他们现在会胆大到如此猖狂地进入校园。难道最近的恐怖分子的胆子都被拉丹给激发出来了吗? ~~~~~~~~~~~~~~~~~~~~~~~~~~~ 我和附近几个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倒霉的学生被拖拉着进入会议中心。那几个同学吓坏了,年轻的脸上充满的灰白色,好像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般,完全没有反应,死呆着不动,像石头一样要固定在一地。直到凶悍的恐怖分子用枪托在他们脸上砸出血来,才终于能战战兢兢地跟上。 我心里一阵悲凉,没想到居然死这么多人。虽然我跟他们可能没有真正感情在内,但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一直以为自己对于死亡是没有什么可怕的,甚至还有欢迎的倾向,但真正面临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也不是简单的。 但是我内心那股子气焰却开始升腾出来,那是一种直觉的渴望。看来那几个家伙的训练的确卓有成效,那种对于刺激的追求已经渗入到了我的骨髓,我知道我快要压抑不住三年来没有接触过的回忆。 我乖乖地跟着一个恐怖分子,手上还拿着那个羽毛球拍,他看我这么配合也没有多加为难,只是踢了几脚,骂骂咧咧的,嘟囔着什么,大体意思就是我们这些学生比起他们来说——太幸福了。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绕过一个大理石屏风,便来到了会议中心的大厅。 大厅很大,四周围着阶梯的座位。大厅的中央放着一张长桌子,桌子上排了一堆麦克风,同时还堆满了形形色色的手机和通讯设备。 这样的一个会议至少有100多的政府人员前来,但他们此刻都不在座位上,阶梯座位是空的,零零散散地放着一些脱下来的西装。 大厅的中央有一丝血迹。我想这应该是我听到的那两声枪声所引起的。 这里……已经被恐怖分子控制住了。 最显眼的是一个很嚣张的拿着枪的匪徒,同样的络腮胡子,同样凶狠的脸面和死亡的寒气。他直接站在了位子上,面对着那几个拖我们进来的匪徒,开始露出笑意。看来它们是里应外合啊。 不过,这个看起来有点头领风范的匪徒,身上冒出来的死亡气息依稀与先前那个令我很在意的人相符。只不过,他身上的风衣已经脱下来了,露出里面的越野军装,腰带处挂着好几个手雷。 原本在大厅开会的那些官老爷们,此刻已经像牲口一样被圈在了一个角落,完全没有了所谓共产党人或者先进分子应该有的临死不惧的精神,也没有了当官的一贯的不可一世的傲色。他们高傲的头颅低下了,不少人已经在哭哭啼啼。偶有几个看起来架子很大的、有最大腐败肚子的人犹自不老实地与旁白拿枪的恐怖分子斗嘴,看起来精神可嘉,但败坏的脸色出卖了他们胆小的内心。 在另一个角落,居然同样地被圈上一批人,看面孔都是学生。很有可能是一些权益心较重的学生想利用端茶倒水的机会多多接触官老爷们,也很有可能是官老爷们喜欢开会闲暇来上一两个舞蹈的调调。总之这些人是很倒霉地出现在这里了。 这些人当中以女生居多,且都穿着统一的舞台服装。原本长发飘飘、裙角飞扬的她们也都抱着头,曲下了身子。还有几个穿着西装、脸上抹着一点粉的男生很有气概地蹲在她们前方。但是当旁边两三个恐怖分子淫笑着看着几个女生时,他们立刻很乖觉地让开一条畅通的道路。 不费吹灰之力,恐怖分子可以说是兵不血刃地拿下了一个高地。事实上这个高地连丁点预防性质的防御都没有。 里应外合的两伙人会合了,我们却被赶到了学生那一个角落。给他们猖狂的大笑做背景烘托的是我们彻彻底底的恐惧反应。 我很懊悔当时为什么就那么傻,居然想充英雄地甘愿挤进来。我恨不得挖掉自己的耳朵,因为现在我的耳朵里灌满了身后那些女生的哭泣声。我真想对她们吼一吼,小小事情咋呼个啥?前前后后不就11个匪徒嘛,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不会自己给自己壮胆啊?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在我刻意地努力地想要平常一些的时候,不寻常的事情总是牵涉到我?我在一个全国重点大学里居然也碰上了恐怖分子,这还不够令我懊恼的吗? 我渴望平常,但不是说我不希望自己出名,我也同样渴求有一天能够领努贝尔奖,我也希望有一天我能在维也纳大厅当个音乐指挥家,甚至我还曾经梦想过当中国第一个踏上太空的宇航员(当然这个梦想随着杨xx的出现而破灭了)。 我所渴望的是一个普通人在一个普通世界里有一番不平常的经历,而不是一个特殊的人在一个特殊的世界里磕磕碰碰。 但家乡的那几个家伙把我送上了一条不归路,我注定是一个特殊的人——尽管我很感冒这一点。所以在我高考的时候,我有了唯一一次可以摆脱他们的机会——我尽量考得远些。可以说,三年来,我很成功地进入一个普通世界。 但是……但是为什么偏偏在最不可能接触特殊世界的大学里,让我碰上了恐怖事件! 难道……难道真是宿命? 不,即便是宿命,我也要把它扼杀在此刻,我还指望着继续过我普通的日子。 “您来短信啦……您来短信啦!” 最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让所有人一阵心惊,特别是一直在酝酿凶狠气氛的匪徒头子更是痛恨这突如其来的捣乱者。 “手机!还有谁的手机没有交出来?给我站出来!他妈的……不主动站起来,老子全部毙了你们!” 匪头拉上了枪栓,故意摆弄得哐当响。其余匪徒也立刻呼应起来,开始扫视自己所看护的一大堆人。 我心里开始为我身后某个倒霉的女生哀叹。很明显,铃声是从女生堆里传来的。 不过,我也很感激这个女生。毕竟,能在这种萧杀场面出现一点恶搞似的戏剧性事件也是我很享受的。这很刺激! 我在想,如果这个女生美若天仙,我就宁可提前暴露自己,也要把她救下来——英雄救美的事件虽算不上千年等一回,但也称得上是异常罕见了。 我对自己还是有一点自信的。尽管,在现在看来,一个赤手空拳——不,手上还有一个羽毛球拍——的学生,面对11个持枪悍匪的围剿,形势不太乐观。 不过,如果是一个丑女,我想,这种冲动的自杀举动还是省了吧。我还有可怜可敬的父母等我供养。 身后,果然有一个哆哆嗦嗦的女生站了起来了。我不知道是要称赞她的勇气呢,还是要鄙视一下那些气急败坏逼迫她出来的女同伴们。 她在我后面,我自然不会故意探头看一眼——这样的举动很容易令人误会,而误会之后随之而来的肯定是一颗子弹。 一个匪徒走到我旁边,一脚把我狠踹开去。我忍住冲动,而且很配合地滚得有点夸张的远,趴在地上,手上亦然哆哆嗦嗦地抱着羽毛球拍。自然,这种举动引起匪徒们的大笑,甚至,一些在哭泣的“人质”也忘了身份地笑了。 那个匪徒拽住我身后刚刚站起的女生,拖了出来。 我趴在地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个倒霉的女生。 而她也很可怜地回眸一瞥看了看我…… 我愕然了! 过了很多年,我一直都记得当时的那一瞥。我很痛苦地认为,那一瞥是造成后来很多事情的最直接的原因,那一瞥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令人心碎的回眸。 我想起了王杰那首“盼你回眸”,唱得那么心醉,可是我依然认为他还没有完全懂得那一霎那的回眸所产生的真正韵味。 也在那一瞬间,我知道,我终将为这一回眸心累至死。 尽管这一回眸里面没有表达多少可以令我很快乐的意思,但是,至少一点点的怜悯他人和哀伤自己已经可以让我为之心碎。 那是怎样的黯然神伤?那是怎样的苍凉和悲伤? 那样的眼神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是我却开始心痛起来,我刚刚抚平的伤口又裂开了。我知道,这一次,我将永远没有机会愈合伤口了。 第4章 猛惊醒 那双眼睛对于我来说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我熟悉的是拥有那双眼睛的人,她曾令我痛苦过;我陌生的是那种绝然眼神,印象中那双眼睛流露出来的都是盈盈的笑意和快乐,现在,却是那么了无生趣。 我痛苦的心田中却有那么一丝甜蜜,毕竟那双眼睛在这种时候居然还不忘对我表示一下她过于丰富的怜悯和关怀。不过,也许在她看来,这种怜悯依然只是泛滥同情心的一种宣泄吧。尤其对于我这样一个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和上进心的人来说,这种眼神无异与一个死囚对于一个乞丐的心情。 为什么在失恋一天之后,让我和她在这里、在这种情形下见面呢? 为什么再一次见到,我很快就灰烬重生呢?以往我被甩之后,总能很快地就忘记那种经历。我以为我只是在游戏人生,所以即使追求某人,那也是一种放荡不羁的心态,成与不成对于我来说都没有区别。但是,这一次,我明显地低估了她的魅力我的痴情。 在别人眼里,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就是在泥巴地里滚打的农夫。有时候,我也很支持这种想法。 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快乐善良的女孩,她也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音乐学院的高材生,男同学追求的目标,老师眼中的宠儿。她能歌善舞,多次代表学校在国家国际比赛中夺得歌舞奖。 我见过的女性并不多,从小学到高中,我一直都只认识我座位旁边的人。在我印象中,我所见过的?(精彩小说推荐: ) 跳跳舞杀杀人 第 2 部分阅读 我见过的女性并不多,从小学到高中,我一直都只认识我座位旁边的人。在我印象中,我所见过的女性中,应该是以我的母亲排第一的。大学之后我追求过的那几位,我甚至不能分辨她们的美与丑。所以,往往,我就觉得只要能五官端正就算“美”。 我很奇怪,为什么我对于字画古董花草之类的就能分辨美丑,偏偏分辨不出人来!我就连看明星照片的时候也仅仅能说出照相技术的好坏,而忽略了照片中女人的美丑。也许是那几个家伙在压迫造就我的同时给我带来的负面效应吧。 就算现在你让我说她到底美不美,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事实上,正如上面所言,我是没有资格评价女性的,我所经历的很少,自然关于这方面的见识也就少了。按照别人的说法,她是全校最美的,也许,这能给别人一点想象。 但是,当我第一眼看到她,我所感受到的是两个字——震撼! 我觉得她所给我的是那种心灵的撞击。从那一刻,我就迷失其中。 其后,我就追求她。当然,结果很惨淡。与我一同竞争的,据说达200人之多。而我亲眼见到的与我一起捧着花朵在女生楼下外面苦等她的男生也至少有20人。 只是,没想到,那帮高官们开会居然会把她们这些舞蹈系的高材生拉来做闲暇的欣赏,却也因此害了她们。 她被拉了出来。我很着急,完全没有了保持20年的镇定,也忘了多年苦练所得的平和。要不是刚才我那一滚,正好滚到另一个匪徒的枪下,也许,现在我会战起来护着她。 “奶奶的!老子到现在还穷得只能用报话机跟手下联系,你们这帮子汉人却个个用上了手机。”匪头狠狠地盯着她,眼睛里露出了豺狼般的寒光。 她卓然立在那里,手上拿着那个害了她的手机。浑身发抖,脸色苍白。 “叫什么?” 匪徒的汉语说得并不流利,但至少别人都能听懂。 “穆……穆子君……” 我不知道应该哭还是笑。我到现在才知道她的全名。我都是按照别人的叫法称呼她“子君”。 “哈哈……怕不怕?他奶奶的,颤抖什么?我们都是善良人,有什么好怕的?哈哈……” 匪头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手机,却转过身,不再理会她,走向了另一个圈住高官们的角落。 穆子君就这么孤零零的站在大厅中央,匪徒们都没有再理睬她,她反而越发害怕,脸色也越来越白了。 匪头拿着手机走到高官们的旁边,一把抓住一个依然昂着头的大胖子。 我依稀记得他就是市长杨冬生。据说他儿子杨乐就在我们学校,已经大四了,还是学生会会长,平时嚣张得很。但我窝在宿舍里,不得见。更据一些传言,杨乐追穆子君有3年了。 “嘿嘿……杨胖子,活得自在啊?挺逍遥的嘛,越来越胖了。中国要都是被你们这帮子只会贪污的胖子把持,我就放心得多了。” “你到底想干嘛?明着说!你以为我会怕你啊?”杨冬生的声音很尖锐。 “我叫亚旭。买买提……我们的杨大市长认识不?” “不认识。反正都是恐怖分子,你们这次的行为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现在是反恐高峰,你居然敢如此……呜……”正当杨冬生义正言辞的时候,却被买买提打了一个耳光。 “你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做市长?与你说话简直是一种耻辱。” 这也确实是一种耻辱,堂堂的市长大人,居然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国际维吾尔青年联盟的二头领。 公安部去年就开始公布了各种东突势力的名单以及他们的主要领导人,这些人都是臭名昭著的,名字都不知道在公安局贴了多少次。而市长却不知道。 在我脑中,早已开始翻起了关于这家伙的信息。 在被公安部确定为东突恐怖组织的名单中,有: 1:“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又称“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党”、“真主党”、“东突厥斯坦民族革命阵线”、“东突伊斯兰运动”,是“东突”恐怖势力中最具危害'奇‘书‘网‘整。理提。供'性的恐怖组织之一。其宗旨是通过恐怖手段分裂中国,在新疆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所谓的“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国”。 2:“东突厥斯坦解放组织”简称“东突解放组织”,又称“东突民族党”,是“东突”势力中最具危害性的恐怖组织之一。其宗旨是通过暴力恐怖手段,在新疆建立所谓的“东突厥斯坦”。 3:“世界维吾尔青年代表大会”又称“国际维吾尔青年联盟”、“世界维吾尔青年联盟”、“世界东突青年代表大会”,由一伙从新疆出境的维吾尔族人为主成立,是一个旨在将新疆从中国分裂出去的恐怖组织。 4:“东突厥斯坦新闻信息中心”又称“东土耳其斯坦信息中心”,“东突信息联络中心”,“东突信息中心”,于1996年6月在德国慕尼黑市建立,系由一伙旅居德国的新疆籍民族分裂分子纠集建立的,该组织致力于在中国境内外发展网络,策划、组织、从事暴力恐怖活动,进行极端宗教和“圣战”宣传煽动等恐怖活动。 这个买买提作为 “世界维吾尔青年代表大会”的二头领,自然鼎鼎有名。男,维吾尔族,1964年出生,初中文化,中国新疆喀什地区泽普县人。自1996年起,在境内组织、训练暴力恐怖分子,并自1998年起纠合一批负案在逃暴力恐怖分子,大量自制枪支弹药、爆炸装置和刀具,组织策划制造暴力恐怖犯罪活动。中国警方已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对其发布国际刑警红色通缉令。 前不久,“世界维吾尔青年代表大会”的创始人艾玛。斯布尔被警方抓住,据说,就关在西安的监狱。难道这些家伙是来拯救他的? “打个电话吧!给罗山监狱的监狱长打个电话,让他们把我大哥艾玛。斯布尔放出来!什么……他奶奶的,你不认识我大哥;不知道他是谁?呸……” 买买提把手机塞给杨冬生,说道:“你他妈的就直接给他打电话!” “我……也不知道罗山监狱的监狱长的电话,这些事情都有我秘书负责,我哪有空记得这些人的电话号码!” 也不知道杨冬生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咬死扛着与恐怖分子作最后斗争。不过,想来,在枪口下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能如此拂人家的逆。 买买提鹰睢般的眼睛暴露出寒光,仿佛要一口把眼前这个死胖子给吞掉。 杨胖子开始害怕了,左顾右盼地寻找庇护,嘴里依然哆哆嗦嗦的说:“我真的不知道……真不知道。” 买买提倏的从腰带掏出一把手枪,对着杨冬生就是一枪。 杀猪般的惨嚎从杨冬生嘴里发出来,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不停得滚来滚去。 “爸……” 没想到从我们这居然传出这声不协调的声音,然后只见一个男生从我们这个角落里奔出来,直接扑向杨冬生。一个匪徒想上去拉住,被买买提制止了。 “爸……你怎么样了?没事吧?你不要吓我啊……你伤在哪里啦?”原来这个男生就是杨乐,脸色倒也白净些,不过说话有点嗲声嗲气。 我很不明白,格洛克17手枪射出来的子弹好像没有这么大的威力吧?而且从声音看来,买买提也恰到好处的仅仅从人体一个不太重要的部位射入,可能连内脏肠子都碰不到。这么点疼痛有这样夸张吗? 我不再想那边相互疼惜的两父子,眼光只停留在穆子君身上,她还是宛然立在那里,刚才那声枪响显然又把她吓了一次,她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小声哽咽着。 我想在这种时候去欣赏她的美好的身姿是很不恰当的,尽管她修长曼妙的身段,纤幼的蛮腰,修美的玉项,洁白的肌肤,在会议中心昂贵灯光的辉映间更觉妩媚多姿,明艳照人,但是毕竟她此时的落魄是如此让人怜惜,那种需要人安慰和保护的神色才是令我着迷的主要源头。 “呜呜……呜呜……” 会议中心外面响起了警笛声,看来警察终于来了。 大厅内的人质们都开始露出轻松的神色,连原本一直在叫疼的杨冬生也开始露出微笑,稍微喘了一口气。 我想,这次来的大概是特警了,因为行动挺迅速的,而且就连拉枪栓的声音都那么一致,以至于我都听不出到底来了多少人。 “嘿嘿……你以为警察来了就能怎么样?我们要杀人,那还不是一句话!” 买买提再次拔出手枪,指向杨冬生。杨冬生恐惧地在地上靠着臀部左移右移,始终摆脱不了枪口的指向。杨乐很大胆地用身子遮挡住自己父亲,脸色苍白地对着买买提说:“不要打我爸爸!” 买买提脸色有点激动:“你们现在倒也知道骨肉情深……可是我们呢,我们的父辈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他一辈子就没过过好日子!你们汉人只知道为自己人保护,却他妈的忘了我们的利益……”买买提越说脸色越激动:“只要我们能成功建立起东突厥斯坦,有了自己的国家,我们就能自己保护自己!再也不用受压迫!……” 尽管买买提说话确实有点感人、撩拨人心,任谁都被他这种好像大义凛然的样子给感动,但是我只觉好笑。这些为“东突”卖命的人其实并不是突厥的后裔。回纥人灭亡了盛极一时的突厥汗国,使突厥失去了发展成现代民族的机会。所以“东突”两个字仅仅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借尸还魂”了。 在买买提激动地宣言中,他手里的那柄枪也越发的抖动。而杨乐却越来越害怕了,真怕他一不小心就真开了枪。恐惧越来越浓重,杨乐终于承受不了了,移开了身子。 杨冬生再次面对黑乎乎的枪口。 是不是真的只有患难中才见真情? “嘭……”枪声一响,就有一个人扑腾倒地。 “啊……”杨乐神经质地尖叫起来。他不敢看自己老爸的样子,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脸。 但是,死的却不是杨冬生,只是他身后的一个看起来资历也比较深的官员。他的脑袋上已经被子弹强大的冲击力钻出一个洞。子弹依然镶在洞口上,从子弹边缘开始慢慢地往外流水,那应该是脑浆。 杨冬生这次是完全被吓坏了,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惊骇于同事的死,还是惊骇于儿子最后抛弃自己的举动。 枪声惊醒了外面在布置的警察。 第5章 相对阵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不要负隅顽抗,你们没有一点机会!快点出来投降吧!” 李明生觉得今天很倒霉:被恐怖分子渗透进入市里,自己的失误该记一大罪责;亲爱的市长大人和一干市里的重要头目成了人质,这么棘手的事情本来不该自己这样一个队长来负责的,但局长大人怕责任过重,居然推给自己。不管能不能救出人质,自己都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刚才那一声枪声,如果,是射中的是市长杨冬生,那自己就真的完蛋了。即使自己现在调来的特警队以后成功完成任务,自己也别想混了。 现在拿着扩音器,重复一遍又一遍的劝解话。谁都知道这是无用的,可是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开场白呢? 慢慢的,会议中心的大门开始打开,小心翼翼地露出一个头。 所有的警察都把枪指向那个头,远处至少5把狙击枪早已经拟定了设计的角度。 “慢着,慢着……李大队长,是我!不要开枪啊!”那个暴露出头的人开始急切的宣明自己。 李明生阻止了手下:“是办公室主任张艾飞。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他后面肯定是一个匪徒押着。” 李明生的副手徐景拿出对讲机说道:“喂……喂……1号,能瞄到张主任身后的那个匪徒吗?” “不能!” “2号呢?” “不能!” “3号呢?” “能看到一只手!” …… 李明生叹口气道:“就算能瞄准,杀了他也没有用。大厅里那么多的人质,而且都身娇肉贵,伤了谁我们都甭想混下去。” “李大队长,匪徒……噢……啊呀……不是,这些人要求与您通话。他让您送一个扩音器过来。”张艾飞被逼着开始对话。 “快去拿一个扩音器,交给小王,他知道怎么办!” 不久,一个扩音器送了过来,由小王拿着,慢腾腾地走到会议中心的门口,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张艾飞接过,然后人又被硬拉走了。小王探头过去,想要看清里面的情况,不防一只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他,然后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自己再也没有了知觉。 “妈的,快……快……匪徒异常顽劣,心狠手辣,重新按照2号方案布置!请校长过来,让校方负责人把会议中心的平面图拿过来。”李明生气急败坏,自己最得意的手下眨眼间就这么白白的牺牲了。 匪徒扯着张艾飞走到大厅里。张艾飞想到刚才那一枪,他是亲眼看到那一个子弹在小王的头上蓬开的。AK的威力使得小王的头整个崩了,白花花的脑浆就这么流出来。他越想越怕,目光转到匪徒手上的枪,浑身一个哆嗦,就原地不走了。匪徒拉他,他反而越发往后退。那个匪徒恼怒了,抬起枪就直接给他一颗子弹。 我一直都很明白 Ak的威力,只是却没有亲眼见过它是怎样的强,现在,终于看到了,原来用枪打西瓜和打脑袋是完全不一样的。亏那几个家伙还说这种脑浆迸发的原理是一样的。也亏得他们天天用录音机给我播放子弹射入人体的声音,现在看来,不仅仅不同子弹射入不同部位有不同声音,就算是不同的脑袋和不同角度也会发出不同的音律。 买买提接过那个匪徒递过来的扩音器,很是赞赏地用维语对那个匪徒说:“刚才那一枪的角度你处理得很好,没有白让你到基地训练啊!” 匪徒很是激动,却没有说话,又去看守我们这些人质来了。 穆子君依然站在大厅的中央,始终没有一个匪徒过来对她怎么样,但我看出,她快要坚持不住了,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上。 买买提拿着扩音器就直接在大厅里喊起来,却也没有管墙壁引起的回声。 “不管外面的人是谁,都给我听着。现在你们的市长以及5个副市长,常委,还有什么某某部门的负责人都已经被我抓了。刚才你们一个副市长和办公室主任负隅顽抗已经被我击毙了。现在你们没有商量的余地!给我把我大哥艾玛。斯布尔放出来,他被关在罗山监狱!” 李明生没有思索,就直接给他回绝了:“没有可能的!我们绝对不可能把这样的恐怖分子给放了的,你快点投降吧……” 但是回答他的又是一个枪声! 买买提依然用那独特的声音对着扩音器说道:“刚才,我的枪走火,好像又杀了一个。哎呀,还是一个娘们,真浪费。这是……噢……妇联主任!难怪细皮嫩肉的,兄弟们都怪我浪费了一个好工具。这也怪你,一个娘们出来抛头露面的,还当着不小的官,何必呢?咳……咳……外面的那个家伙,考虑好了没有!听着,我是亚旭。买买提。 ” 李明生这会儿沉默了,他知道事情太大条了。刚才他只是按照惯例回绝匪徒的请求而已,没想到却引来这样的后果。他回过头来,问副手徐景:“怎么样,查出来了吗?” “通过附在扩音器上的那个仪器,可以看出里面的人的位置,大体都清晰了。不过,现在他们要求放斯布尔,这个问题怎么解决?我们的人员还没有完全布置好。得拖时间!” 李明生想了想,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能最佳地解决这个棘手问题。一方面,完全占据主动的凶狠的恐怖分子要求释放他们的首领,但这个要求是完全不可以考虑的——中国没有这条规矩,也从来不可能向这些人妥协;另一方面,不答应的话,很快就有人质被害,而最要命的是,这些人质每一个都比自己官大。而且,不答应的话,自己就没有时间充分部署兵力。 “嘭……” 又一声枪声传来,紧接着是匪徒们猖狂的笑声。 很明显,又一个人质被枪杀了。 李明生现在恨不得马上辞职,匪徒连让自己考虑的时间都没有。他们拥有的人质数量之多,地位之高,足够他们占据最好的谈判条件。为什么要让自己身处这样艰难的处境? “队长,校长过来了,还带来了平面图。”徐景给他报告。 “好,不费话了,赶快研究。让狙击手在校园里寻找最佳的地点。然后从平面图上找切入点,好让特攻队可以出其不意的进去。这些事情你去安排。老高,你去给罗山监狱的监狱长打个电话,询问一下那个该死的艾玛。斯布尔的状况。还有,你……” 那边来的校长使劲地冲李明生喊道:“李队长,你可一定要救里面那些学生啊!他们都是无辜的啊!那都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啊!” 李明生实在没有办法回答他。现在麻烦好像越来越多,那边闻风而至的嗅觉灵敏的记者们要不是被自己手下拦在学校外面,事情早就闹翻天了。 李明生匆匆安排了一下自己的部署,不过,也知道这些暂时还起不了任何作用。 这时候,会议中心内的扩音器又响起:“外面的家伙,考虑得怎么样?我已经没有耐心啦!刚才那一个死了的家伙好像是叫什么罗干的,对,就是这个!” 李明生却是一惊,没想到又一个大官死了——罗干是负责经济的副市长。 “他临死前说,他死得不甘啊!他还有儿女呢,他说他的死要你们负责,他的儿女也要你们抚养,要不然他到死也不放过你!哈哈哈哈……对了,好像他没有说自己的老婆由谁来抚养啊,我看,也该由你来帮一把吧!不过呢,我想,你肯定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借我们的手除去情敌,自己可就轻松多了,噢哈哈哈哈哈……” 李明生给他说得无地自容,而且他越说越放肆,把自己和一干手下的脸都给丢尽了。 “你不要急,我们正在给上头请示呢!你不要冲动……里面的人都是无辜的……”李明生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冲着扩音器大声喊。 “放屁!请示?你请示谁去?现在整个西安市有头有脸的脑满肥肠的大官都在我手上,你向谁请示?他妈的,匡我!” 又一声枪响。然后是AK的扫射声,那个倒霉的被杀者被鞭尸了。 李明生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自己居然被动到这种地步。 “现在……你们的市长发话!” 买买提一把抓住杨乐,用枪指着他的脑袋。杨乐吓得直打哆嗦,脚也站不住了,整个要瘫软下去,但还是被买买提提着领子。 “爸……爸……呜呜……”杨乐失声痛哭起来,最要命的是裤子上露出了斑黄的水迹,发出一种难闻的味道。 杨冬生无奈接过扩音器,喊道:“外面是蔡局长吧?我是杨冬生啊!” 李明生对着扩音器道:“不是,市长,我是李明生啊!” “噢……李大队长啊!你还是去把那个叫艾玛。斯布尔的给提过来吧!这里很多老同志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还有这些孩子都是国家栋梁啊,不能有一点损失。” “可……可是……这种向歹徒妥协的做法好像……” “难道你要让这些可爱的孩子都死在这里吗?难道你要让这些为国家任劳任怨的老同志们没个安宁吗?李同志,既然我们能抓到那个艾玛。斯布尔一次,以后就绝对能抓第二次!不能因小失大啊!”杨冬生说得大义凛然,道理不由得人不佩服,好像一点都没有提到自己,看来谈话艺术很精湛。 买买提一把抢过扩音器,喊道:“听到你们市长大人的话没有?你一个小小队长难道能大过市长吗!我说,姓李的,再不快去办,我……我的手下可是很久没有碰女人了,而这里又正好有不少青春靓丽的女学生!” 我却一阵心惊,看着可怜的穆子君。不行,一定要保得她的周全。 我老老握着手里唯一的武器——破烂的羽毛球拍。同时偷偷摸摸的从裤兜里掏出了我那把心爱的小刀。我相信它会大派用场的。 “给你一个小时时间!一个小时之后看不到我大哥,这里的学生不贞操不保,性命也……嘿嘿……快去办!” “可是,一个小时绝对不够!罗山监狱到这里至少需要2个时辰。而且,要提艾玛。斯布尔还需要一定的手续,现在能批这些手续的人都在你手上啊!” “我不管,这件事就这样!1个小时看不到我大哥,你就准备接受建国以来最大的官员屠杀案的事实吧!” 李明生狠狠地把手上的扩音器摔在地上,转过去吩咐徐景道:“用直升飞机赶快去罗山监狱,给监狱长说明这里的情况,我想没有手续他也会放的。他也担不起这么多责任。快……” 接着又无奈地捡起地上的扩音器,说道:“买买提,我们已经派人去接了,你不要作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哈哈哈哈……是吗!亲爱的李大队长,那么,再去给我弄两架直升机来。还有——飞豹战斗机!我可是很羡慕这种‘武器’的啊!” “不可能!战斗机我根本就不可能弄到,就算市长也不可能接触到。而且战斗机都属于兰州军区的,跟我们不是一个系统。你就算杀光我们,也不可能!再说,艾玛。斯布尔当初就是被兰州军区抓住的。他们怎么可能同意再用战斗机来换!” “妈的!当我白痴啊!飞豹在西安飞机厂就有制造!” “那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那是属于国防系统的,更不可能!” “哈哈哈哈……看来我这辈子还真不能过过战斗机的瘾啊!好吧,那就派两架直升机过来!不要说这也有难度!妈的,再敢讨价还价,我就把这些可爱的女学生都奸了!” 李明生看到校长正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无奈,只得说:“好吧!希望你能长命百岁!安然度过这一次的劫难!” “劫难?哈哈哈哈……这好像该是你们的劫难吧!” 买买提现在意气风发,没想到自己这一招居然一击奏效,当初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抓这些政府官员是这么容易。 第6章 最危难 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穆子君,她的害怕和颤栗同样带给我不小的冲击。在这种时候,我居然不能冲出去安慰她。我想可能我还是有点懦弱,我害怕显示出自己不平常的一面,由此改变我的生活,也害怕第一次的实战没有经验。我知道即便这件事很平稳地过去了,也会给穆子君造成极大的阴影,可能她再也没有了生机。 我也很感谢买买提居然没有对这些女生毛手毛脚的,尽管他通过扩音器说要怎么怎么样,但现在看来,这些人真的很有纪律。也许这些人作为恐怖分子不够专业,但至少也是多年锻炼出来的,还能懂得避实就虚、打蛇打七寸的道理,还能懂得关键时刻不能有一点松懈。 在等待这个东突组织首领以及他们所需要的直升机的这段时间内,外面的李明生一直在无味多余地喊话,却也给了大厅内上百的娇嫩的人质一点安慰。哭泣之声渐无,但哆哆嗦嗦必不可少。 穆子君依然站在大厅的中央,这个时候我还是有点佩服她的。能在这样的气氛和压力下,坚持这么久,没有很好的心理素质和坚强精神是办不到的。匪徒们到现在也没有搭理她,好像她不存在一样。 我想这个买买提应该算是比较聪明的。不冲击防守严密的罗山监狱,反而抓住这些长期松懈的政府官员,不得不说是一种大战略的灵活运用。也难怪这么长时间这个组织也没有被公安部找到一个落脚点。现在他让穆子君站在中央,成了一个他树立威势的标杆,成了所有人质心理的压力,不需要多杀人多造罪孽就可以很好地控制局面。 买买提现在派了几个人在窗口察看情况,他也不怕狙击手会杀了他们,因为他们有这么多人质在手上,警方肯定要考虑他们的疯狂报复。 买买提自己却拿着穆子君的手机在那里摸索,好像是在玩小游戏,冰冷的脸上居然不时露出童真的笑容。玩了一会儿,可能觉得没有意思,又跑到主席台上从那一大堆的人质的手机中挑选起来。 人质们都低着头,不敢有一点动作,所以他们当然看不到匪徒头子也会有这些有趣的表现,至少他们绝对不会把买买提当作一个人的存在。 对于他的这种举动,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嘲笑还是该怜悯。这些人从小就被别有用心地灌输了东突厥斯坦国家的思想,当然也不会明白现在根本就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东突厥人。“借尸还魂”的手法被一些可怕的人运用,带来了中国西部的不安定。一方面他们努力地实现自己认为正确的目标,另一方面,在激烈的生存状态中他们从来没有享受过乐趣。这也是一群可怜人,在为了一个完全不可能的目标而奉献生命的同时,也了结了很多无辜者的性命。 “嗡嗡……” 外面传来了很大的螺旋桨转动的声音,那是直升机过来了。 买买提一下子兴奋起来,不停地搓着双手。 “买买提,两架直升机送过来了,已经加满了油。现在已经满足了你一个很过分的要求,你看,是不是先放一部分人过来。那些学生没受过什么苦,与你们也没有半点冲突,你就不要折磨他们,把他们放过来吧!” “我大哥呢?” “还在半路上,马上就过来了!” “没玩什么花样吧?我知道你们就会耍手段!” “怎么可能呢!你先放一部分人过来吧,用学生做人质也不光彩,再说对于你们来说,他们相比之下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买买提却一口回绝了李明生的建议:“等我大哥到了再说!” “吆呼……”“哇……” 很多匪徒都开始挥舞自己手中的枪。在他们看来这些人质是没有半点威胁的,所以在得知有了直升机后,就都开始放浪形骸。 这些东突在被通缉和打压后,经济显得捉襟见肘。平时都是自制炸药之类的武器,现在为了救首领,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ak和乌兹冲锋枪来,也肯定是花了不少力气。现在能逼迫警察搞来两架直升机,怎么能不得意。 几个匪徒开始趴在会议中心的高层窗户上向外观看,我知道他们一定是想看直升机。但是明显的,警察是不可能弄来武装直升机的,他们也最多能用来过过飞天的瘾。而且,说不定,乘着直升机逃走反而成最大的累赘。 大厅内的人质怀着恐惧的心情(其实这时候我觉得他们肯定连心情都没有),硬生生地石化了1个小时。而那些恐怖分子有的已经开始坐在地上擦枪。他们对于枪的爱护完全超过了对生命的怜惜,每一下擦拭就像抚摸情人的皮肤一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些恐怖分子,他们过来抢占这个会议中心的行动是多么英明的决定,要求直升机也说明了他们至少观看过很多警匪片。但是,现在他们却只是干坐着等待,如今的局势已经由主动变被动了。 我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从外面窗户、排气管透过来的寒气,那是真正的杀人之气。而且寒气决不外露,从容而又有决心地灌注一点上。那一点的目标都是匪徒的额头或者后脑。 狙击手! 外面的狙击手肯定已经找到了最佳的埋伏地点和射击角度,而且射杀的部署也肯定完全铺开了。警察们肯定有一个计划,而那个计划也一定是在运送艾玛。斯布尔到这里、匪徒完全松懈的时候展开的。 计划怎么样的,我想总不外于几点。那几点也都是中国的武警所常用的,现在这种情况也正好适合用那几种计划。 我想,我大概是没有危险了。重要的是,我应该如何在警匪起冲突的时候,最大限度的保护穆子君的安全。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穆子君,难道像我这么一个自我中心的人也会关心别人?或者说,难道,我爱上她了? 我没有经历和经验,我无法判断自己。我知道这很危险,任何时候不能正确判断自己状态和位置的情况对于人类来说都是最危险的,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上的。 “嗡嗡……”又一架直升机的声音传来。 匪徒们强抑着自己的激动,尽管明知道肯定是自己的首领过来了,但还是很明智地压抑自己,他们也知道这时候是最容易被攻击的。 “买买提,艾玛。斯布尔已经送过来了。现在,马上释放至少1 00名人质。把他们送到门口。” 李明生握着扩音器,死命地盯着那个在洋洋得意的艾玛。斯布尔。 “大哥!大哥……是你吗?你回句话啊?” 李明生无奈把扩音器递给艾玛。斯布尔。艾玛。斯布尔激动地用维语说道: “亚旭,你干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战士!你将拥有无上的荣光!等我们回去后,我们一起再干出大事业,把……” 李明生没等他讲完,就抢过来道:“现在你也听到你大哥的声音了。赶快放人吧。我把他送到门口,你们把人质也送到门口。”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大哥没有到我们这边,我们不会放一个人质!你们把我大哥身上所有的镣铐打开,让他一个人驾驶直升机飞到这栋楼的上空!还有,把另外两架直升机放到大门口旁边!” “好吧!这些我们都能做到。不过,你要立刻把人质放出来……”李明生一边答应,一边在手上作各种暗示给手下。 很快地三架直升机都上了空,然后两架停在门口外边,一架一直盘旋着,还传来猖狂的大笑声。没想到这个艾玛。斯布尔居然还会开直升机,看来任何人都不该小觑啊! 我知道,最艰难也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了。不仅仅匪徒等待这一刻,警察们也在等待这一刻。这一刻,就能决定谁是赢家谁是输家。而这一刻,也是我最紧张的时刻。 “起来,都他妈的起来!” 人质们都被赶着站了起来,但还是哆哆嗦嗦的。 “带他们……这些学生出大门!”买买提手一指,正好指向我们这边学生。 这下子,他们高兴了。知道有了活命的希望,人人都想快点离开,但是面对枪口,却什么也不敢动。 我理解他们。大家都还是学生,连社会都很少接触,更何况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那就相当于小绵阳碰到一头狮子。他们的害怕也是情理之中,而没有人吓得神经失常也是很难得的了。 这个时候,他们的脑子里肯定什么都没有想,包括父母。我想,出去之后,他们的人生态度也一定会变化很多,不会再整天为了钱和权而生活,也至少对于死亡和恐惧多了一份免疫力。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这次活下去,那就是一个好事情。就像很多人说的,能在监狱里“生活”一阵子,对于你的人生态度和道路的纠正都会有很大的帮助。这件事也是同样的道理。 “我……我也……也是学生!我是……他们中的一个!” 就在我们快要接近穆子君的时候,那个杨乐在一群大官身边终于明白了:有时候越卑微的生命越容易存活。他开始不顾一切地大喊,只想出去。 “为什么?我也是学生啊!为什么不放我!你们留我也没有用处啊!我不是大官!”杨乐开始手舞足蹈,但却被匪徒拉住了。他已经不再害怕,现在生命最重要。 “可是……你是大官的儿子!”买买提很好笑地看着这个刚刚还吓得尿裤子家伙,现在居然懂得为自己的生命寻找理由了。 “不……不……我不想这样!”杨乐的神情越来越恐怖,脸色已经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而且举止有点疯狂了。 一个匪徒想要拿枪托砸他一下,却冷不防杨乐从他腰际拽下一颗手雷来,而且毫不犹豫地拉下了扣环。他现在肯定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没有意识地做了。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防备他一个不小心就扔下手雷。匪徒也开始一边后退,一边拿着枪瞄准他。没有人能想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 “儿子……儿子……快,快扔到窗外去!太危险啊!”杨冬生在一旁捧着受伤的腰部劝解。 杨乐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到这些,但是双腿已经开始打颤了:“爸……爸……我怕……我好怕啊!我……” 说完,杨乐就捧着还在冒烟的手雷使劲地往大门口跑。经过穆子君的时候,撞了一下。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是手雷没有受到硬物撞击。穆子君因为这一撞,原本迷糊的神志开始清晰起来,吓得在空中乱抓。 我正好走到她后面,她就一把抓住了我,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浮萍。但是我不是不牢靠的浮萍,我是一根结实的树藤。 杨乐没有因为这一撞而停留下来,继续跑得更急。接近大门口的屏风的时候,匪徒们还是不敢开枪,他们怕手雷掉在地上。大厅说大不大,但是手雷的波及范围谁也无法预料,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是他们自制的土手雷,没有一点规范保障。 杨乐就快要转过屏风,但他突然转过身来,满脸狰狞,颤抖的手举起了手雷。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要干嘛。 从那个眼神我就知道这个家伙疯了,而且充满了强烈的复仇念头。他一定是想到这些恐怖分子害得他在众人面前尿裤子,让他从此没法做人。他现在大概已经完全被仇恨占据了。 在众人的一阵惊呼中,杨乐把手里的手雷扔了出去。而目标正是大厅的中央。匪徒们都开始寻找地方躲藏,更何谈开枪。所有人都四处鼠窜。 我也想逃走,但是这样是极不明智的。因为我正身处大厅中央,跑也跑不掉。更重要的是,现在穆子君在我前面,而她的一只手紧紧抓住我,使我挣脱不掉。 手雷在中央处快要落下来…… 第7章 飞逃离 手雷就要掉下来。我就算想去接,也被穆子君挡着路线。 我再也忍不住了,急切地冲着穆子君大喊:“快接住它!”并狠狠地在她抓住我的手上掐了一把,我希望这样能让她清醒些。 穆子君被我一掐,手立刻缩了回去。眼看手雷带着烟冲向自己,终于不自主的伸手。 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他们都知道自己将亲眼看到最残忍的手雷爆体。 “嗯……”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穆子君纤细的双手居然神奇地接住了手雷。所有人目瞪口呆。 “快把它抛起来!”我大声喊道。 穆子君现在已经没有一点主见了,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捧着如此危险的东西。 听到我这一声大喊,不由自主地就把手上的手雷往天空一抛。 所有人又倒抽一口凉气,他们已经没有时间来骂人了。 手雷在天空直直地升起,又落下,就在它快要再次掉到穆子君的头顶的时候,我举起了手里依然握着的羽毛球拍带着一丝柔软的力道拍过去。 在羽毛球拍的线绳拍面接触到手雷的时候,我尽力地用了一点“抽”和“粘”的手法。一来可以卸去下冲的力道,二来可以改变它的飞行方向。 手雷越过屏风斜斜地飞向了大门口,。我松了一口气,还真亏得穆子君接住了它,也真亏得这颗手雷是自制的,质量不过关,引燃时间过长而且需要猛烈撞击才爆炸。 杨乐刚刚过了屏风,想要步出大门的时候,却没有身后的爆炸声,而且一会儿就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袭来,转头一看,那颗手雷直直地飞了过来。手雷在杨乐因为恐惧而慢慢缩小的瞳孔中越来越大,最后…… “嘣……” 外面的警察看到杨乐跑出来,本来准备接应,却没想到一颗手雷紧随其后。 “不……不……”杨冬生也疯狂了,虽然隔着屏风看不到儿子的惨状,但是想也能想到了。 杨冬生双眼通红地紧紧盯着我和穆子君,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我……要……杀了……你们……两个!” 我知道事情不会善罢甘休了,凭杨冬生的势力,这之后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也算救了他一命,但毕竟杀的是他儿子。 我揪着穆子君,开始往后退。一个匪徒看出我的迹象,想要举起枪。 “哐……” 会议中心所有的玻璃都被撞碎了,跳出一个个身者彩装的战士。 那个匪徒一愣,我乘机把手上的羽毛球拍抡了过去,正好打在他的枪杆上。然后掏出早已经拿出来的小刀,一把射了过去,正好射中他的喉咙。他的喉结处滚动了一下,然后双手紧紧按住小刀,就此倒下了。 我拿起 (精彩小说推荐: ) 跳跳舞杀杀人 第 3 部分阅读 舭醋⌒〉叮痛说瓜铝恕?br /> 我拿起地上的ak。此刻已经没有匪徒来注意我了。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突击队给镇住了。人质们都趴在地上。几个匪徒刚想有所举动,额头却突然爆开了花,血线如同喷泉一样飙出来。 我不再迟疑,在大厅内环顾一眼,却发现那个抱头趴在地上依然用仇恨的眼神盯住我们的杨冬生。那种眼神里已经没有别的东西,只有“杀,杀”。 我想就算我们是自卫,在这种眼神中那也成了杀人了。没有人会为我们说话,因为死者是市长的儿子,是我们的精诚合作杀了他。 接下来,肯定就是对我们的刑法了。解释也没有用,而现在解释更等于是把自己往死里送。 我看看在这种情况下犹自青春焕发的穆子君,一狠心,抓住她就往外跑。 匪徒本来人就很少,在面临突然打击的时候,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没多少功夫,在没有任何遮挡下,匪徒死光了。 “给我拦住那两个人,他们杀了我儿子!他们还有武器!杀了他们。”杨冬生疯狂地大叫起来。 我拽着穆子君转过了屏风。一出大门,就看到了两架还在运行的直升机,上面没有人。我知道这是为匪徒准备的。 我抱着穆子君跳了上去。面对驾驶舱密密麻麻的仪器和闪烁的灯,我手忙脚乱起来。 我没有实际操作经验。但是在书本上,我学习了直升机里的每一个部件的功能,就差操作。而且在农村的时候,叔叔的摩托车、老王的拖拉机、村长的播种机、小虾的卡车我都操作过,还很熟练。 这有点搞笑,但世界上的事是一通百通的。 我很快就让直升机颤颤巍巍的飞了起来。升上会议中心的上空的时候,直升机终于开始稳定了下来,我也知道前后上下的操作了。 中心的大门处,杨冬生已经跑了出来,手上居然拿着一把乌兹,看到我们飞了起来就朝直升机猛烈地开火,那满脸的狰狞谁看了都害怕。 我知道这家伙一定开不准,但是紧接着特警跑出来让我紧张起来。他们居然朝另外一架直升机跑去。 我一手扶着驾驶把,一手拿着ak,瞄准下面直升机的机舱处一蹓地开了很多枪。机舱着火了,螺旋桨也慢慢停了下来。 但是特警们的准头却不是杨冬生可比的。就在我收枪准备逃跑的时候,我已经挨了两枪,一个打在我的胳膊上,一个在小腹上。穆子君看到我中弹,便尖叫起来。我第一次觉得原来女人这么麻烦。 我想这应该算是我第一次在实战中受伤吧。也许这是有好处的,至少让我亲身体会了子弹的威力,对于将来灵活应用枪械是个极大的帮助。但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把直升机升得更高,却看到前方还有一架同样在盘旋的直升机。那肯定是艾玛。斯布尔了。看来他一定是看到了下面的情形,看是要逃跑了。 我没有开枪,有心放过他,这样他能分散绝大部分追我们的追兵。 于是两架直升机朝着相反的方向逃逸…… 我知道直升机上如果没有追踪仪,那才是怪事呢!但现在直升机毕竟是逃跑的最快方法了,即使被追,也总比在西安市内跟这些地头蛇打枪战、躲迷藏好。我放心的是,他们决计不敢在上面放一颗定时炸弹。不仅仅因为中国人有时候小气得很,还因为他们不敢担负人质的性命。 现在逃出西安市,然后找个地方把直升机抛弃了。我敢肯定艾玛。斯布尔只要不是傻子的话,也会这么做,他大概不会像他的那帮子兄弟们对于直升机那么看重吧。那些恐怖分子虽然心狠手辣、穷凶极恶,也同样身经百战,可是一旦面临他们控制不了的情况,就开始混乱了,今天就是一例。他们毕竟没有系统的训练,也许打游击战、偷袭战、甚至搞小小的暗杀,他们都很在行,但是在城市里的这一套完全是没有用的,那是相反的概念。 我把马力开到最大,朝着我所知道的地形最复杂的西安西郊飞去。一时半会,他们还弄不来直升机来追我们,而且就算有了,绝大部分的精力也都会放在艾玛。斯布尔身上。即使市长杨冬生报仇心切,也无法改变谁是重点的事实。 穆子君开始疑惑、茫然地看着我。我知道刚刚从死神手里逃脱出来,她一定还没有恢复,尤其是在大厅站立的那段屈辱对她这样的娇嫩女子是个极其重的心理负担。她现在也肯定对于我擅自逃脱抱着很大疑问,还有我在战斗时候表现的冷静表示困惑。 但现在没有功夫去回答她了,她不知道人世险恶,不知道她的生命已经系在市长大人的脑袋里了,她更不知道自己是无力抗争这一切的。在强权面前,人毕竟是卑微的,所以我只能选择逃跑。 法律的意识在被仇恨沾满的市长的心中是完全被忽略的。他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的创造自己的法律,制造自己的证词和证物。只要我们死,他才会平息。 我把所学的各种关于直升机的知识与眼前的驾驶舱一对照,也差不多了解大部分的功能了。 我很自信自己的实际操作能力,所以我对于理论那一套向来很感冒。 直升机就是快,很快我们已经出了市内,连西郊都快到了尽头。才这么一会儿,他们肯定还来不及追寻。 我决定继续飞下去,能多逃离一点,就多一点把握。] 逃出西安市的范围,附近有很多的山,不少都是原始的。也有很多偏僻的山村,大多与外界联系不多。这对于我们的躲藏是很有帮助的。 也难怪多年前西安本地的一个杀人狂魔在杀了那么多人之后,居然没有逃出省内,直接往家的附近一躲,就躲了3,4年。这里太有利于隐藏了,所以也有很多逃窜犯喜欢这种地方,一方面清净无为,一方面躲避追杀。 我知道,以后我们两个人难免成为逃窜犯了。也许,走出陕西省,走上北京,找到一个实权派人士,只要他是比较公正的,就能洗刷我们的冤屈。但是这种可能性不大,没有多少人会为了两个不起眼的小家伙而得罪还算有势力的西北最大城市的市长。那会引起派系争斗的,所以我们两个到最后还是不得不牺牲。 我敢肯定,现在市长大人一定与那些人统一了正对我们的口径。 这就是现实的悲哀和残酷。 我知道,我终于逃脱不了那几个家伙所说的宿命。 第8章 陌野路 大概是逃到了赵庄,这个地方我以前来玩过。我急急忙忙地飞下去。在一块晒场上下了直升机。幸好,快要到晚上了。而陕西的农村都很纯朴,睡得早。现在大概都在家里吃晚饭、看连续剧,所以没注意到直升机这么个庞然大物。 我想这段时间内,特警们肯定已经开始追踪过来了。要是我还开着直升机招摇过市的话,估计会引来战斗机的追击——特警们可能会请来军队。他们甚至可能把我说成是和恐怖分子艾玛。斯布尔一路的,理所当然的要请军队剿匪。 我知道很快地他们就会找到这个直升机,而且还会充分利用起来,说不定马上就成了追踪我的一个工具。我想把它炸掉,但是又想到制造一架直升机也不容易,最后只能把油箱里的油全给放了。 柴油在晒场上躺满了一地。我又后悔起来。我父母也都是农民,我自然知道农民的苦处,现在让晒场都弄满了油,他们肯定会骂人的。 穆子君默默地看着我做的一切,什么话也没有讲,大概她对于我这样的一个流着血的拿着枪的人害怕吧。她毕竟第一次经历,看警匪电影所能引起的那种激动在这种真实情景下只能化为无穷的恐惧。 我抚摸着伤口,这次可是真正的伤口。由于有“肇事者”在,我那心灵的创伤早就跑得没影了。手臂上的子弹没有打中骨头,极佳的运气。而腹部的子弹也没有打中什么重要的内脏,很庆幸。这些都不会引起多大的疼痛,只有那么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但是子弹毕竟还是要取出来的。要不然,带着这样的伤跑不远。 我有点怜悯地看着穆子君。弄成这样子,我是不太在乎的。但是她不一样,大好的青春年华从此就要掩埋在跑路中了。 “走吧!什么事情都不要想!现在想也没有用,我们是做定杀人犯了。跑过了这段路,我们再想办法,相信我!” 穆子君迟疑了一下。 “要想什么先等安定下来再说!真的,什么都不要想。就当是一次冒险式的旅游。怎么样,没试过这样的旅游吧!”我笑嘻嘻地说道。 她疑惑地看着我。在她想来,我这个人一向是最沉默、最不主动的人。在我追她期间,也没有多说几句话,而且做事很消极,所以一直把我定性为一个不思进取的堕落的人。 现在我却完全打翻了她以前的看法。 我没有再等她犹豫。拉着她的手就开始往一个小山坡跑:“走!相信我!” 赵庄往前走,就有西潼高速公路和西韩公路的交结点。可以说,这里是最容易逃往外地的地方。但是我也敢肯定正因为这样,这里也会成为他们搜索的重点。所以我把直升机停在赵庄,更可以让他们肯定我们所要进行的步骤。我之所以敢这么做,因为有一段时间我在这里进行过野外旅游,对这一带还是比较熟悉的。 事实上,我却朝相反的方向——洪庆区走去。 虽然那里的道路也比较多,同样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但是他们的网不可能撒得那么大。他们同时还要应付一个他们认为更狡猾的恐怖分子。那是个什么都敢做的家伙,如果不能先把他抓住,谁都会寝食难安的。 这里的点都很紧。从赵庄的晒场到洪庆区只有500米左右。再直直地从马路上走到向阳小区也就800米。目测即可。 虽然这里算是农村,但毕竟离西安很近,所以车站也比较多。但我绝对不会坐车的,现在我们的照片肯定已经开始在全市范围内散发。可能公安系统更急于抓捕艾玛。斯布尔,但市长也不是吃素的,他一定会让自己的部署开始进行抓捕我的行动。 我尽量往道路集中、车站拥挤的地方走,而且半路上还故意把伤口的血滴到地上。这样更能混淆他们的思维。 然后,我又开始返回原路。再次到达赵庄晒场附近。 还没有看到警察追过来。他们要追我们肯定得动用直升机才来得及,但是已经有三架直升机他们无法掌握,再调的话浪费了很多时间。就算得到直升机,也肯定是以追艾玛。斯布尔为重。 所以目前我有充足的时间布置逃跑路线。 经过惊心动魄的场面,穆子君连短短的1千米都走不动了。我知道她身心疲惫。所以我在向阳小区的一个小店里,买了大量的食物给她。说来好笑,我没有带钱(事实上我也没有钱),都是她付的。我想有这么多食物,我们能支持一段时间。而且在小店买食物这种事情很快就会传到警察那里,他们就会朝小店方向搜索,耽搁更多时间。 我带着穆子君在一些不知名的荒野小路上横着走,只要不是通往西安市内的,我也懒得管到底野到哪里去了。这样还能更好地躲避敌人,使之完全没法意料我的步骤。 后来,已经到了晚上了,黑压压的天空使得路面什么都看不清。而穆子君是真的没有一点力气了。于是我们在靠近一户农家的土坑里停了下来。 我给她递过面包和矿泉水,她摇了摇头。我也不勉强。娇嫩的学生就这样,一旦心理承受能力达到极限,就会连带着身体也达到极限,所以她没有胃口也正常。就算我现在强迫她多吃点恢复体力,她也会吐出来的。这个时候,她不仅在身体上,还在心理上,跟自己闹别扭。 等过了明天,在经过这样的一次身体和精神上的极限挑战,那时候她就会乖乖地开始啃面包了。 我再次抚摸伤口,探了口气。她眼睛盯着伤口看,满脸的不可思议。 终于,她开始说话了:“你……你的伤口?” “没问题,我现在去处理一下就行了。你在这里乖乖等着”我微笑着回答。 我跳上土坑,摸到那户人家院子里,他们的屋里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我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找到一个木头搭成的房子。里面是一群羊。但是我走进去,就是失望了。这里没有我要找的。 我正待要走,却发现羊屋旁边还有一个砖头砌的小屋,里面传来酣睡的声音。大概是一条狗。借着大屋里传来的光亮,我还是看清了里面的那条狗。 那是一条母狗,看起来很壮硕,很肥大。而且,最重要的是,还怀着身孕。也难怪它现在警觉性这么差。 我一把捂过去,紧紧捏着它的大嘴。它惊醒过来,想要反抗,但是我已经把它给牢牢控制住了,它的嘴里挤出呜咽声,从喉咙传来。 我一用劲,就把它的脖子给挤断了。这是多年来训练的手法。想当年,村子里的狗大多是被我这手法给抹杀了生命。当然,主要还是孝敬那几个家伙。我想它们死得不冤,能死在这么专业的手法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我拎着死掉的狗,小心翼翼地走回去。却看到穆子君浑身发抖,手臂曲抱着膝盖,看到我过来,眼睛里终于露出一点如释重负的清亮了。 我想这时候还是不要安慰她,越安慰她就越不容易走出心魔,也会越容易对事情产生害怕的心理。这还需要多多锻炼,对于以后心性的修养都是有莫大的帮助的。 “有没有刀子?”我问道。 我一直珍视的那把便宜的小刀在杀了那个匪徒之后没有来得及取回,现在我不由得后悔,它毕竟也跟我很多年了,也许现在就被警察拿过去当作证物了。 “没……没有!”她很奇怪我为什么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安慰她。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是安慰。但是这个人却好像完全没有心肝一样,难道被回绝一次就记恨吗?难道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安慰她,是最有可能夺得美人心的吗? “那你再等等……”我又跳出去了,把死狗仍在她面前。 穆子君没有想到我居然如此不顾她的心情,两次把她抛在孤零零的黑暗中。这次更过分,居然把一条死狗仍在她面前。 看着死狗突出来的眼珠,穆子君更觉害怕,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脚。眼睛再也不敢露出来,把整个脸都埋在曲起的脚上。 她不停地暗骂着那个冷血的家伙,他简直没心没肺,一点也不知道怎么对待女性。 农村的荒野虽然比起城市来安静地多,但不能算是寂静。这里时不时地就有虫子发出独特的叫声。但在穆子君听来,那就像是地狱的催命符。 现在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想,只想保命。但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有人依靠,生命时时刻刻都有威胁,害怕已经充斥了她的心田。 她只能想到所有与恐怖有关的东西。她想起了以前在宿舍里与人一起观看的电影。想到了《生化危机》,想到了《异形》,想到了《见鬼》。越来越觉得,身前的那条狗可能会突然之间扑上来,露出狰狞的牙齿把她的喉咙咬碎;而旁边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某个不知名的小虫子也会像异形一样跳起来,钻到她身子里啃食她的大脑;白天被杀的杨乐此刻化作冤魂,浑身都是血,都是洞,曲着手指要把她恰死。 “好了……” 突然之间那熟悉的声音把她从梦魇中解救出来。她匆忙地抬起头,死狗没有醒来,虫子也没有出现,杨乐的鬼魂更是虚无缥缈。而我却像个高大的山一样站在她的面前。 我期待着她像个小女生一样扑上来,这个时候,只要是女生都会觉得我是个最安稳的依靠。 但是,她没有,她的眼睛仅仅闪烁了一下,就再也不颤抖了。然后安静下来。 “走吧,这里人烟还是比较稠密的。我们翻过那里,就不会有人看到我们生火了。” 虽然接近夏天,可毕竟还是在春天,晚上的严寒气很重,尤其是在空旷的荒野里。没有火的取暖,很难挨下去的。 “你……刚才干吗了?”她犹豫着问道。 “我?我去偷了一点火柴。还顺手拿了一把菜刀。另外拿了几个馍和一些腌菜。” “就在这里不行吗?我走不动了!”她说道。 “不行!”我口气坚决,“这里容易被发现,我想即使晚上,警察也不会放松搜索的。要不,我……背你?” “不需要!”她的口气更坚决。 于是我把菜刀插在裤带上一手拎着死狗,一手拿着一个装着食物的袋子在前面领路,我想我现在离屠夫的形象不远了。她跟在后面。 她的体力真的是达到极限了,就这么短短几步路,她也走得歪歪斜斜的。 我把袋子的拎带系在手腕上,然后一只手扦住了她。她很努力地想要拒绝,但是疲惫涌袭心头,只好任我帮忙。 我们又走了很长的路,在确定放眼周围没有一丝光亮和人烟的时候,我们才停了下来。靠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下,都有了安全感。 穆子君完全虚脱地躺了下来,但还是尽量保持淑女的姿势。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捡柴,不要睡着了。很容易着凉的。在这个时候感冒是个麻烦事。等我生了火,你再睡。” 我想现在的情形真有点像武侠小说中所描述的一样。同样的逃奔,同样的美女相伴,同样的是捡柴取火。 还好这里不仅有枯萎的大树,连晒干的麦秆都有。没多会工夫,我已经捡了很多。 我走回去,还是看到了穆子君慌张的脸色。她是受不了苦的。就算能吃苦,也受不了这种恐惧的心理。 用偷来的火柴点燃了麦秆,再用枯树枝搭上一个架子。一个小小的火篝形成了。 “睡吧!你太疲劳了,要放松一些,不要把神经绷得这么紧。我说过,就当是冒险旅游。不觉得很刺激吗?”我微笑着给火篝添上树枝。 其实我本来是不想生火的,这样会增加被找到的几率,但是穆子君毕竟是个女孩,她受不了苦。 “我睡不着!我闭不上眼睛。” 这种反应也很正常。 “那么,我想,待会儿你可能更加睡不着了。你最好还是闭上眼睛。有些东西不看也罢。” 第9章 惨疗伤 晚风轻轻地吹着荒野…… 穆子君真的没有睡着,她的精神已经完全绷紧,释放不开来了。就像一个绷紧的弦一样,如果最后还不作出一定措施使她松懈下来,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弹性,一直保持绷紧的状态。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改变她这个状况。我虽然熟读心理书,但我跟人交往并不多,从来没有实践过。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她很茫然。要在以前有人如此看她,她应该会像普通女孩子那样生气或害羞。但她就是很茫然。 要是现在再出现什么让她失常的事情,可能她的承受底线就会崩溃了。 “我要疗伤!”我说道,而且口气很有点坚决。 她很奇怪,不懂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辽伤要说得这么坚决。难道与她有关? 难道是要她来包扎伤口?可是这里没有绷带之类的疗伤的东西。 “你的状况很不好!” “那……那又怎么了?”她迟疑道。 “我的疗伤过程比较……血腥!我想以你目前的状况要是看到这些会承受不了。” 她大概以为我所谓的疗伤,就像电影里面那些战士用子弹里的弹药灼烧伤口,用刀子硬生生地挖出子弹来。 “好象……好像没什么关系。” 我笑了起来。我想,只要她能谈话,并能思考的话,事情就有转机了。 “你能不能笑一笑?” 她茫然的看着我,不懂我的意思。 “你受了刺激,虽然现在好像很正常,但时间一久,就会给你的心理造成极大的负担。所以我希望你笑一笑,忘记这一切。你就当你现在在度假。” 她呆滞了。 “怎么了?这么放不开?我记得你是个很好强很开朗的女孩。要不然也不会连我这样的鱼木疙瘩都开始追你了。” 她神色动了动。我知道她已经松动了,刚才有笑的迹象。 “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学校的106周年校庆上。那时候,你已经名噪一方了,好像在国内还得过很多奖。你跳了一段天鹅湖,之后又用西班牙语唱了一段歌曲。我当场就被你吸引了。我当时不了解歌曲,因为你给我带来的震撼,我后来还研究过一段。而越研究越觉得你的不可思议。你在我心中,有时候就成了仙女一样。”我缓缓道出认识她的过程。 “我追你,那是实实在在的。尽管由于我的个性使然,我不太积极,也早早被你回绝。但你在我心中依然就像仙女。不过……”我停住了,没有讲话。 她愕然地看着我,希望我继续讲下去。 “现在仙女怎么能这样呢?仙女应该一直快快乐乐,不为任何事情所烦恼的,也不为任何事情所影响。” 她低下了头,却没有说话。 “所有你该担心的,所有你所顾虑的事情,只要有我在这里,就不可能发生。我想你还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在乎自己的家人,在乎自己以后的道路。你甚至觉得当时我不应该拉你逃走,只要你用法律就可以保证自己的无罪。因为手榴弹不是你打出去的,是不是?你还在羞耻自己在大厅中央像个小丑一样无力地站着的举动,是不是?” 我的话一一击中她的要害。她开始颤动起来,即便是有了火来取暖,但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 “你就是放不开,如此而已。只要你相信我,你所有的问题我都可以给你解决。我虽然不是只手遮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些许小事情还是能做到的。只要逃过这次的追捕,我保证你还能堂堂正正的再次回到学校,继续快乐地读书。而且……” 我的话被她打断了,她突然抬起头来,说道:“你……到底想要怎样,就说吧。我……虽然柔弱,但还不至于不堪一击。” 我看着她,她的眼睛里没有了茫然,代之以坚定的神色。看来她真的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弱。 我笑了起来。她也笑了起来,然后继续低下头:“你怎么不疗伤了?” 我说道:“你要真得很坚强,就看看吧。” 然后抽出了挂在皮带上的菜刀,站起来,走向了已经死了的母狗。 “你要吃狗肉?”她疑惑起来,不懂吃狗肉和疗伤有什么关系。 “我看过别人杀鸡的,还有杀鳖的。虽然不大喜欢,但至少不会躲躲闪闪得不敢看。”她努力解释着,她误认为我之前对她说了那么些,就是怕她受不了杀狗的举动。 我摇摇头,说道:“狗肉是好东西,但现在来不及处理,烤出来肯定不是滋味。” 然后把狗拖到火光下。我背上依然背着的ak被我拿了下来。我手中的这款ak是被正式称为 “7;62mm Light…Weight Kalashnikov Assault Rifle (AK)”,即“7。62mm轻型卡拉斯尼柯夫突击步枪”,许多人称其为“AK47第3型”。所以它的子弹是7。62mm。 AK47之所以威力强大,不仅仅因为它的高温膛压、冲压铆接、导气之类的参数可靠性高,也不仅仅因为它的工艺精密(事实上论精密苏联制式的东西还是比不上西方的),还因为它里面火药配置十分合理。 我把ak的弹夹抽出,从里面拨出两颗子弹。用菜刀在弹头和弹壳接驳处使劲地一敲,但是没有敲下来。我把它放到一粒较大的石子上,再次用菜刀砍,才终于弄断了。弹壳里的火药撒了一点出来。 我让穆子君分别拿着两个被撬开的装着火药的弹壳。然后拿菜刀放到火焰上去烤热消毒。 当我把刀口慢慢对准我受伤的左臂时,穆子君已经闭上了眼睛。她还是承受不了这么血腥的东西,其实,正常的学生也没有多少能承受的。 子弹不深,而且比较幸运的是射在左臂。 拿菜刀那么大的家伙来对付那么小的伤口,确实很难操作。但是对于枪械、刀具我向来是拿到手就能熟练运用的。庖丁解牛的程度我也许力有未逮,但至少能在最小程度地减少额外伤害的情况下切割开一部分肉。等我确信子弹在那里时,把刀放了下来。然后用手直接伸过去抠。虽然多年的锻炼已经让我学会了怎么样转移疼痛的意识,但我还是疼得哼出来。 穆子君赶忙睁开眼睛,却看到这一幕恶心的场面,立刻站起来跑开了,还把火药撒了一些。 中弹的时候,那种疼痛基本上都已经转化为对精神的麻木了。所以,中弹的时候反而仅仅是麻木和火辣的感觉。但之后,就会有真实的疼痛显示出来。现在,这种疼痛在挖子弹的时候已经无以加复地强横起来。 “呼……”我终于把子弹拿了出来。 “快,给我火药!” 穆子君终于跑过来,手忙脚乱的想把两个弹壳都给我。我接过一个,均匀地洒在伤口上,然后拿了一根燃火的枝条。 穆子君转过身子。我笑了起来,在自己的笑声没有结束的时候,把火头引燃了起来。 “啊……” 我疼痛的叫声把穆子君吓得跌倒地上,手上还有的一个弹壳也掉了。 我呲着牙,朝她笑了笑,满脸的汗水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我的脸。 “不要怕。这点还算不得什么。” 她却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我。 由于浪费了一颗子弹,我不得不又敲了一颗。这次穆子君很小心地捧好了。 我又把刀烤了一番,然后在腹部小心地划了一个不大的伤口。这个位置很危险,稍微处理不当我就完完了。 我也不明白我这个时候怎么这么大胆,连这样割自己肌肤、在身体里取子弹的举动都有了。难道因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想表现男人的勇敢吗?不会的,我不会这么无谓的。 由于在身体里,我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子弹躺在什么地方。我用两根手指在火上硬生生地烤了三秒钟,我可不希望手上带着细菌进肚子里。 我把两根手指从切口伸了进去,慢慢深入引起的当然是我的闷哼。 穆子君理所当然的已经转过身,捂着耳朵了。 终于接触到了子弹,我用手指夹着,一动弹引起更大的疼痛,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下子就狠狠拔出来。 “快!”我把血淋淋的手伸向转过来的穆子君。 火药洒上去,然后又飞快的引燃,这样的疼痛已经把我疼得倒在了地上。我浑身上下都是汗水。我拼命的呼吸着、喘息着。等那灼烧的疼痛慢慢平息。 穆子君不知所措,良久才知道从袋子里拿出手绢给我擦汗。 “把刀再烤一烤!”我虚弱地说道。 “难道你还有什么地方受伤?”她害怕地问道。 “不!现在要保护伤口。” 她在火上把刀烤得更久些,在看来都要烤红的时候,我爬了起来。 她赶忙牵扶着我,我很感激地对她笑了笑,她却很紧张。 我还不会自大到认为她对我产生意思了,所以特别紧张。其实,现在我只是她唯一可以的依靠的同伴,她才那么着紧。谁都会这样,但我还是很开心。 我知道我距离那几个家伙所要求的已经渐行渐远了。 “我好了!”我很小心地接过那把刀,走向那条死狗。 “难道这个时候,你还想吃狗肉?”她很疑惑。 “不是,我只是利用它来处理伤口。你还是不要看吧,给狗扒皮、解剖之类的东西你不会敢兴趣的。”我劝解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知道吗,这是一条怀了身孕的母狗,我要解剖,你还要看?”我微笑着。 “你……”她颤抖起来。 “狗肉可以吃,但是狗的胎盘却是能救我命的东西。” “那……那太不人道了!”她大声说道。 “你觉得我死了值得,还是这一尸二命的生物值得?”我问道。 她不再搭话,只是默默转过身去,看着火光,眼睛里流出一点泪水。我想,能哭的话至少证明她的情况已经没有多少问题了。 我的刀划了下来,把狗的肚皮剖开。 手里的工作继续,嘴里也继续说道:“我本来是要找一个有身孕的羊的。不过,呵呵……没找到,所以就找了它。效果应该差不多。澳大利亚的科学家在实验室里发现,羊胎里的一种蛋白质能有效治疗烧伤者的疤痕,能杀灭细菌,同时还起活血作用。对于保护伤口来说,它是一流的。” 小狗崽被我拿了出来,我继续道:“其实,这只是一种新发现,我试用一下。应该不会被骗吧……” “那你可以试试用鲜肉。。。。。。。”穆子君搭话了。 “不行的,这种蛋白质只有羊胎上有,新生的羊羔体内都没有多少量,更何况成年的呢。胎盘能解救我的。那也算它的一种功德吧。”我已经把胎盘剥离开了,用刀切了几小块,然后敷在伤口上。一种温热传来,让我一阵舒爽。 “你睡吧!现在还比较早,不睡的话可能明天走不了路。我们必须走出陕西境内的。”我继续我的工作,开始弄起狗肉来。 “我还不大想睡!” “不睡不行,你已经很累了。这几天内我们都只能这样走路,直到出了陕西,才有机会。” “可是……” “就当睡在自己家床上。再说,这样幕天席地的机会可不多得,这可是一番很好地精力。”我从食品袋里掏出矿泉水冲洗了自己血腥的手。 烘干手之后,取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犹自坐着的她的身上。 “睡吧,睡醒了一切都好!我给你看着。” “那……那你呢?”她转过头来,憔悴的脸是那么的令人怜惜。 “我习惯了……” “你习惯?”她疑惑道。 我顿时改口,道:“习惯包夜通宵。你知道我们男生都是这样的,为了看一个电视剧,可能几天不睡觉。为了一个游戏通关,没日没夜的。” 她笑了起来:“那我睡了……你……” “睡吧……” 第10章 逃路中 风开始变得更寒冷,尽管力度不大,但是那寒气依然如同刀割一样刺激着人的皮肤。白天火热地闷气,晚上却冷得寒心,内陆地区就奇 ^书*~网!&*收*集。整@理是如此,而在群山中围绕的西安更是如此。 风吹在我身上,我就只穿着一件衬衫,这种筛网式的布料等于没有一点御寒功能。还好有了篝火,但是风吹动火屑直望我眼睛、鼻子里灌。我转了个方向,但是风向好像就跟着我转移一样,依然朝着你面对面地打交道。 在没有东西遮挡的荒野上,在高高的山顶上,大自然就是如此地作弄人。以前的寒、暑假我经常在野外锻炼,这种体验尤其深刻。 穆子君终于睡着了,白天积累的压抑和劳累在此刻完全地释放出来。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至少她的包袱已经放下了不少,要不然是不会睡着的。 她蜷曲着身子,挽着腿,把头枕在膝盖上,这样的睡姿是很不舒适的。但她很傲拗,坚决不让我把外套铺在地上当床单。女生任何时候都爱干净,即便外套不是她自己的。 我拨弄着木柴。火星盈盈升起,像暗夜的精灵一样在空中飘舞一阵,然后消失无影踪。 我都难以想象,我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我心中梦魂牵绕的女子在一起。尽管我们都很狼狈,但我是很甜蜜的。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两个人会不会产生惊天动地的爱情?在这种相依相偎的不得已的逃难情况下,她会不会对我产生那么一点点的火苗?以前她是高傲的,我们绝对不可能有在一起的情况,但现在不同了,在她内心空虚害怕无所依的时候,我就是那唯一。当时间环境都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她是否还保持那种对待人生的看法,对待爱情的憧憬? 这难道也是宿命? 微风吹动着她的头发,露出了她低着的额头。额头上还有一点水粉,那是她表演的时候擦的,嘴唇上也有一点透明的润滑口红。要在平常,这种恰到好处的化妆,必然是光彩夺目的,但现在,在火光下却有点妖异,让我一刹那迷糊起来。那种淡淡的装扮,在老树下,在寒风中,在篝火中,在暗夜中,在凄凉中,凸显的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憔悴美。 我知道,作为一个绅士,在此刻窥视一个熟睡的女子是不适当的,但我是绅士吗?从这一点出发,我看她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如此唐突的行为,对于我来说,依然是奢侈的。 明亮的火光没有带来警察们的追捕。一方面肯定是由于那个恐怖势力的头子的缘故,一方面大概是他们被我的手法给迷糊了。所以我才能在这里这么安逸。这种冒险行为幸好没有带来坏的结果。 我摸着自己的伤口,那里居然有一点结疤的迹象,温热的胎膜敷在那里不仅避免了细菌的感染,甚至还有一点止疼的作用。 过了今晚,不管那边的艾玛。斯布尔是否被抓住,市长杨冬生的耐心也都会达到了极限。一个晚上的煎熬,他都会被他儿子的死给折磨得恨意更盛。所以明天,即便是有人反对,他大概也会把全市的警力都投到我们这个方向来。那时候,逃脱将变得更加不易。像现在点火的这种奢侈的举动,以后都不会有了…… 我胡乱地想着,一会儿想着可怜可悲的杨乐是否已经被地狱接引,一会儿想着愤怒悲伤的杨冬生如何熬过这个夜晚,一会儿想着艾玛。斯布尔是否已经脱离困境,一会儿想着在家里辛勤的父母是否得知他们儿子的消息,一会儿想着可恶的那几个家伙在得知我的消息的时候是否幸灾乐祸,一会儿想着善良的穆子君是如何挣扎…… 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思想混乱过,任何时候都得保持头脑清醒是我所修得的第一项保命法门。也许是佳人在侧,让我如此丧失心理的仪态吧……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没有思索关于如何逃生的问题,我也不会去想。正如在美国军队流传的新手战斗条例里有这样的一条:“任何战斗计划都经受不住首次战斗接触的考验。”而另一条同样充满了哲理:“无论你做了什么,都可能会使自己死亡,包括什么都不做。” 所以那几个家伙中的一个教导我:不要做任何事先的计划,只需要事到临头的本能的感觉和随机应变。尽管另外几个人并不赞同,我也不是很接受,但他的这句话放在这里还是很适合的。 夜晚是漫长的,过了很久很久,天微微亮了。 我看看那还没有被处理的狗肉,上面已经布满了灰烬,看来是不可能带走作干粮了。而敷在伤口上的胎膜,已经完全和伤口融合在一起了。我要揭开它们必然使得伤口裂开,现在它们就像我的皮肤一样。我想,就算作是那没有睁开过一眼的小狗崽在我身上的复活吧,所以,我保留了胎膜,只是把枯掉的边缘给割了。 穆子君依然睡着,难得她保持那种姿势如此之长时间,她是真的太累了。 我一夜未睡,这对于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不仅仅由于之前向穆子君解释的那样——习惯开夜车,也是因为我很多训练白天是无法展开的,只得在晚上父母睡熟之后,偷偷溜到那几个家伙那里。我这样的痛苦坚持了10年左右,每天真正的睡眠只有4,5个小时,这对于正在长身体的我是多么的不利,所以如今的我只有1米72,如今的我骨瘦如柴。这也是我比较痛恨那几个家伙,使劲逃避的原因。一个正常的人是不可能在晚上不眠不休地大量活动之后,还能在白天跑到学校里继续上课。中午回家吃饭,那么点时间也要被他们占用。我每天的睡眠就是在下课之后的休息。 我不知道我怎么坚持下来的,总之这种不人道的生活方式伴随着我这么多年,这是容不得我有半点退却的,那几个家伙逼人的方法多得很;我也不明白当时作为一个小孩的我为什么会对这种方式居然还有一点兴趣,以至于之后我都有点痛苦地享受了,以至于那几个家伙想出更多方法来折磨我;等我长大了,等我明白我的生活方式与别人大相径庭,等我找到他们辩论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 我更不明白,他们如此折磨我,锻炼我究竟为了什么!他们甚至没有给我一点说得过去的动力,我也没有给自己一点唬弄的理由,我居然傻乎乎地跟着痛苦这么多年。 我还没有看到太阳的升起,但是黑暗已经一扫而空,柔软的光线照射在荒原上,充满了生机。我想在这荒原的另一边,大概是一个山,要不然不会遮住太阳让我看不到。 我看看依然在熟睡的穆子君,她睡得如此安然,我真舍不得 (精彩小说推荐: ) 跳跳舞杀杀人 第 4 部分阅读 ,大概是一个山,要不然不会遮住太阳让我看不到。 我看看依然在熟睡的穆子君,她睡得如此安然,我真舍不得叫醒她。但是,情势使然,迫不得已我把她摇醒了。 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看远方,之后猛然警醒起来。看来她又记得如今的处境了。 “你……你没有睡?”她望着我。 我把食物袋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一块面包和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她接过了,并道了声谢。 “我刚睡醒!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了,现在赶快吃点,说不定马上连吃的机会都没有。”我并不想骗她,但我要让她安心。另一方面,我告诉她实情,只是要让她学会坚强。 我自己拿了一片面包,啃了起来。作为中国农民的儿女,我吃惯了米饭,对于面包我是啃不下去的,我觉得那就像是蜘蛛网结成的。但是,填饱肚子比计较谁是谁非重要的多。 “又要走了吗?”她问道。 “嗯……我们得走出这里。这里还是人家的势力范围。”我努力地咬完最后一口面包。 我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ak47,然后抖了抖脚,灭了已经快要自动熄灭的篝火。 “吃饱了没有?吃饱了我们上路。现在……我们又要开始我们奇妙的旅程了,这是一个刺激的旅游!” 穆子君不自然的笑了起来,马上站起身,把剩下的矿泉水放到食品袋里。然后把一直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还给我:“你还是穿上吧,容易着凉。” 我拉起食品袋,背上ak,菜刀依然挂在裤腰带上——我依然相信冷兵器是最适合的武器。 “出发!”我把手指向前方,那里,太阳露出了一点端倪。 于是,两个人在黎明的早晨,在荒野的路上,开始了跋涉。 我们一直没有停,看到人烟就躲,看到道路就避开,一直走在偏僻的地方。 穆子君尽量跟上了,没有一丝的埋怨和喊累,我开始佩服起她来。想来她那么高造诣的舞蹈技术和歌唱技术也都是在如此顽强的不屈不挠的锻炼中所成全出来的,有坚强性格的人往往在某一方面有很大的成就。 一开始的时候,穆子君还抱有幻想,她认为:可能杨冬生已经完全清醒了,已经意识到杀人事件不是我们的错,已经撤销了对我们的追捕。 但是当我们冒着危险,在一个农村的一户人家里,偷偷打开电视的时候,陕西新闻台的滚动即时新闻上面清晰地写着我们的通缉令,打破了她所有幻想。但是新闻上没有提到艾玛。斯布尔的消息,看来他应该成功逃脱了——中国就是这样,绝不报道负面消息。所以,他们肯定会再加大追捕艾玛。斯布尔的力度。 按道理来讲,中国人是没有抓辑意识的。也就是说,在中国被通缉的人,中国普通老百姓基本上不会去关注的,即便电视、海报上天天贴上他们的照片,他们也不会去记住。在他们看来,他们遇到这些人的机会小得多,即使当面见到了通缉犯,他们也从来联想到电视上播放的通缉犯正是此人。当然,就算老百姓见到通缉犯,而且认出来了,他们大概也不会去报警,因为他们认为多这一个举动,自己就多一份被报复的危险。 所以,就算我现在站在西安最繁华的东大街上,普通人也绝对不会认出来的,除了警察。当然我不会真这么蠢得相信这个逻辑,现在西安警察肯定都全体出动了,我在西安是无所遁形的。公路、铁路所有可能的交通都会被盘查,我现在走荒野路是唯一的选择。 我想,出了大西安市的范围,也许追捕力度就会小很多,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了。所以,在翻过一个山的时候,我不停提示穆子君前面的路不远了,我们就要脱离危险了。 这个时候,穆子君又已经完全走不动了。她说她还没有爬过山,也难怪,爬山所需要的力度比平地所消耗的力量多很多,她还不适应,还不懂得怎样最节省力气。 我们又歇息了,一直到中午艳阳高照。此刻我们还在一座小山的山顶上。下面居然可以看到一些梯田,两三个老农在忙碌着。 这是一个与我家乡完全不同的农耕环境,这儿的农民要艰苦许多,光是梯田就需要他们开垦很长时间,而灌溉、播种、犁地之类的活计更是个麻烦事。所以,陕西的农民往往经常待在地里忙农事,耽搁了很多赚钱的时间,也妨碍了他们走出去闯天下的思想。 “想什么呢?”穆子君坐下来揉着自己的脚倮,问我道。 “我在想我老爸老妈,现在他们大概在田地里面忙着农事,现在到了收获季节。我家的枇杷树大概也熟了,我却连续三年没有赶上它的时辰。”我拿出矿泉水递给她。 “噢……你还是农村子弟?怪不得做事情这么麻利。”说完,她神色突然暗淡下去,“不过,我……我父母……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要是知道我的事情,我……我……” 我笑了起来,说道:“好啦……不要多想啦!我父母要是知道我的事情不也一样会难过。但是你担心一下难道会让事情更好一点?我们应该多想想快乐的事情,其实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可是,我再怎么乐观,也不可能不想这些问题,我……” 我指着那几个辛勤工作的老农,说道:“看到那些大叔没有?看到他们,就像看到我父母。你知道我父母对我怎么说吗?他们说,农民是世界上负担最重的,不光是物质上的,还有心理上的。但是农民却可以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因为他们整天劳作,没有时间思考负担。就像我父母,每天忙来忙去,95%的钱用来给我上学了,5%的缴税了。自己什么都没有,正是一穷二白,还要每天算计下一顿为孩子做什么饭。但是,当他们在田地里劳作的时候,就忘了所有负担,脑子也轻松了许多,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很容易摆平。然后从地里回来,果然,肩负的负担突然轻松许多,因为他们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是农民的法子,你可以试试,比如……不停的走路!” 穆子君笑起来了:“你这不是变相的要我继续走路吗?不过,我真的是走不动了,在歇一会吧!我不会胡思乱想了。” 她接着道:“不过,我真没有想到,你会如此看待事情。知道吗,刚才我看到那几个老农,就只觉得可怜。我是城市的,印象中他们是最苦的,可没想到你居然说他们是最快乐的。” “他们确实是最苦的,苦得连身处这样处境的我们都比不上。但是,在心灵上,他们是最快乐的。很多哲理,很多处世之道,你都可以向他们学得。” …… 我们继续赶路。说实话,在这样的荒野中,依然是每千米就至少有一户人家。所以有时候听到一两条小狗的叫嚷,倒也觉得有趣。 警察依然没有出现,我们也都很放松,现在的跑路更像是旅游多一点。有时候,甚至能看到农民种的苹果树,我就去盗来分享一下,味道十分甜美。穆子君也越来越放开了。 我很希望就这么一直走下去,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放松过,也从来没有像此刻拥有这么多的乐趣。我以前的日子也许真的是白过了。 第11章 将军枪 我觉得这样走下去确实有点好笑,两个人在荒野中走了一天的路,身后却没有发现一个追兵。后来是越走越没有劲头,好像没有动力一样,觉得自己就像傻瓜。这真是一场好没有来由的逃跑。 但现实就这么样,如果不能事先做出反应,等到灾难临头,又免不了后悔。 我看出,穆子君本来好不容易恢复得较好的心情也开始烦躁了,但她再也没有主动提出要休息。 她穿着的是裙子,那是表演的需要,里面还有长的紧身裤。这一路走来,磕磕碰碰免不了,荆棘枯枝之类的让她的裙子伤痕累累,还连带着影响了行进的速度和轻便。她都想直接脱了裙子,但这样不好看,穿着里面的紧身裤有伤风化,而且上下衣不搭配了。为了好看,她不得不忍住了。 我也知道,尽管我们跑了很长时间,但是肯定还没有脱离西安的地界。就算是汽车最快速度从市中心到市界恐怕也要4,5个小时吧。 西安附近的环境比较杂乱,很容易让人摸不着方向。尽管我一直按着一个方向走,但我还是不能确定我是不是走了冤枉路。按照路上偶尔出现的一些地牌,好像我们走了很久都没有脱离某一个县,只是在它的边圈打转。 我想,倒还不如进入小乡镇看看势头再说。 于是,在傍晚的时候,我们我们抵达了一个小镇——平安镇。说实话,这个镇小得可怜,大街上稀稀落落的,很萧条。街上只有一些小铺子。 最感欣慰的是,没有看到满大街的通缉通告。 我把ak47拆成零件,装进了食品袋里,但就在要走的时候,穆子君拉住我,“就这样过去?我现在好像不适合吧?” 我看看她破乱不堪的裙子,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只得在镇外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干等——等太阳完全下山。 我要进入这个镇,也无非是想补充一下食品,以及确定最新情况。当然,个人卫生问题也要解决。就算男生可以随便,女生可是受不了的。 “身上还有多少钱?”我问道。 穆子君摇摇头道:“不到10块钱了。本来我们换了舞蹈服装,是不可能把钱放在身上的,我要不是想等退场之后买点东西,也不会在身上放钱了。” 我无奈了——难道还要让“一文钱憋死英雄汉”真正得以实现? 说不得,只好作次贼吧,反正之前已经偷过农家的东西了,也不在乎在“脏”一次吧。 等确信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无聊地闲逛的警察消失之后,我们乘着夜色进入了镇里。 街上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声狗叫,那对于我这种狂好狗肉的人来说是个美好的声音,但现在,不得的收起了这份心思。街道两旁的建筑物大多已经开始关灯了,这里是不大可能有夜生活的。 我思量着是要夜窃哪一家店铺,但想来每一家都不可能有多少钱放在铺子里的。我想给穆子君再弄来一套衣服,但是现在还不知道商店具体位置。今晚想要在这里过夜,又不能确定哪里安全空闲。 这些都还需要很专业的侦探工作。 我一家家地看,当然只能看看紧闭的大门和外头的装饰来确定它经营的性质。尽管也才晚上8点钟,但是大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除了我们两个,所以别人也看不到我们怪异的行为。 很快地,我确定了一家,那肯定是超市。想来里面应该能提供一些我们所需要的。 那是一个4层高的单独楼。形式很普通,但铺面还算比较大的。最重要的是,4个楼层上都没有亮灯。进去偷一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庆幸的是,穆子君发髻上插的是一根银针(现在的女孩很少这样挽头发了),我向她借过来,就开始撬门。那是个百叶式的钢材门,但是锁是很简单的,一根针轻易搞定了。 穆子君在一旁不停地转来转去,她是很不好意思作这样的事情。 不到一分钟,门被我撬开了。我慢慢地把门拉上去,里面一片漆黑,我在进去后又把门关了。我在前面摸着走,穆子君拉着我的衣角,寸步不离地跟着。 我沿着墙壁一一摸索,居然摸到了开关。灯一打开,我就霎时傻了眼。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居然有这样的失误,我居然没有觉察到里面有人——正对着我的前方站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颤巍巍地站着,手上拿着一把手枪。 我第一次对自己的信心产生了动摇。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平心静气,我就能察觉我周围10米左右的生机和人气,事实上,我也确实屡试不爽,但这个老头已经打破了我的定律。我更可以肯定地认为,300米以内,只要有枪械的一丁点动静我就能察觉到,100米以内我能嗅到枪械的寒气和人身上的杀气。但是,这个老头拿着枪,我居然没有一点意识就进来了,而且还让他离我只有5,6米之距。 我一动不动,因为枪对着的是我。穆子君已经躲到我身后了,我想她更多的羞耻于偷窃的举动,反而对眼前的危险忘却了。 我没有想到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身上居然有枪,他虽然孱弱,但是他握枪的手是那么坚定,甚至那种眼神也是那么锐利,他脚下的跨步很明显地是一种攻防俱佳的姿态。更令我惊诧的是,那把枪居然是——“将军枪”的礼品型。 暗红色木质握把,上面有八一五星军徽及民族特色花纹。这是1964年式7。62mm手枪(简称64式手枪),64式手枪是1960年代初,我国自行设计的第一支手枪,于1964年设计定型。该枪以其小巧轻便、外形美观、便于隐蔽携带、易于维护保养、射击可靠性好和精度高等优点而出名,更重要的是——它往往作为国礼赠送国外要人。 本来一把64枪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在经历过40年之后,已经逐步成为部队、公安、武警、司法和保卫人员的普遍装备,装备数量大,用途广。但是这一把不同,这是一把老古董了,还是礼品型中的定制式(按照被赠送者要求进行一定的改进),撞针和扣扳都有一定的变化。 持枪者——那个老人也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身份非同一般。 那柄枪在他手里就像与他自身融合了一样,但是我却察觉的不到半丝杀气。甚至,我现在如果不靠眼睛的话,依然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真对不起,老人家,我们……” 我想不到什么牵强的理由,我希望他搭过话,至少让我的压力减轻点。但是他依然动也没动,要不是他干瘦的眼眶里依然暴射精光,我都要怀疑这是一个石雕了。 “那……那个……我们穷,所以……” 我依然讲不出话来,现在气氛控制在人家手上,按照生存条例,这是一个大忌。我的ak47已经拆成零件,更不可能和他相比。我知道,我有足够的把握在大多数人的枪下逃生,但是在他手下,我居然一点信心也没有。 这是一个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走,立刻走!”他终于开口了,干枯的嘴唇吐出几个不容置疑的字,仿佛天生的威势。 但他的普通话很不标准,甚至就这几个字都有点含糊不清,我立刻可以肯定他不是汉人,甚至不是中国人。 我知道没有留在这里的余地了,能安然无恙地走出去已经是我们的幸运。 “那……那我们走了!” 我转过身,正准备走,二楼却传来了一阵轰隆声,像是翻箱倒柜。 那个老人立刻警觉起来,朝我们喊道:“赶快出去!”然后,马上朝楼梯走去。 我慢慢地走出去,虽然对老人很奇怪,但还是性命要紧。穆子君也跟着。 “嘭……”就在我要走出门,要替他把门关上的时候,二楼传来一声枪响。 我再不迟疑,立刻往上奔。跑上二楼,却看到老人倒在地上,胸口中了一枪。而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穿西装的行色有点落魄的中年人,手上拿着老人的那把“将军枪”。 中年人一看到我们,立刻拿枪对准我们。我把手上的食物袋当作武器直直地抛向他。 他开了第二枪,却打在袋子上。袋子里的食物和ak零件在空中一股脑地摔落在地上。在我抛出袋子的同时,我已经一把把穆子君推倒在地上,然后健步上去,在天空飘落食品的那瞬间一把扣住那把“将军枪”,手指顶在扳扣的后面。 他再想开枪已经开不了了,我腿一扫,他就摔倒在地上,而枪已经被我夺过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房间里跑出了两人,一个是妇女,一个是一个小男孩。他们手上都拿着一个木棍,看到我手里的枪,立刻不动了。 穆子君爬了起来,扶起地上的老人,不停地问老人要不要紧。老人胸膛上已经流出不少血来。这一枪并不致命,但是出现在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上却会让他提早进天堂。 我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几个人的关系也不是我所能掌握的。 但是地上的中年人一叫嚷,我就知道,我卷进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里面去了。 那个中年人居然是个日本人,叫嚣着“你们要完蛋了”之类的话。 我的日语并不好,可以说在我掌握的外语中,日语和英语是我最差的两门。我的维语能社交对话,德语和意大利语基本上没有任何障碍,而朝鲜语更是多能运用一两种方言。这都是那几个家伙逼出来的,但由于他们自身蹩脚的日语和英语,我也跟着仅能简单听懂这两国的语言。 但是,他其中冒出的一两句刺耳的“支那”却让我冒火了。我一个巴掌扇过去,直接就把他打晕了。我很自信我的力道,只要我再加把力,甚至能把他打得脑震荡。那站立不动的妇女和小孩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和老人以及中年人都没有半点关系。 我看向老人。他虽然很虚弱,但这个时候居然坚持坐了起来,而且也看着我。没有半点疼痛的神色,就好像中枪的不是他一样。 “这……怎么回事?”我问道,同时也暗自警惕着那妇女和男孩。 “咳……”老人咳嗽一声,慢腾腾地说道:“我认识你,刚刚电视上通缉你了。” 我的心不由一紧,更是警惕了。 “但我们没有冲突。”老人的话依然那么含糊不清,但我能听懂了,“这三个都是日本人,不是普通人。” 我立刻把枪再次举起来,对着那个妇女。她居然一点也不慌张,我知道这次的事情不简单了。最奇怪的是,那个小孩的眼里居然流露出讥讽的神色,尽管只是一闪而逝,但却被我扑捉到了。 “你这个中国人,听好了,你现在是在帮助一个绑匪。我们是大日本子民,被那个老头绑架来此地。你如果还想继续帮助他,就要考虑后果。不仅仅你个人,你们政府也会有大麻烦。我们的驻中国大使马上就会赶来此地……” 我诧异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绑架三个健壮的人? 我回过头去看那个老人,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恨恨地盯着那个妇女。 “他是个朝鲜人,绑架我们日本平民。你还是赶快放下枪,不要牵涉进来,要不然事情的后果不是你所能控制。” 我简直快晕头了。朝鲜人是经常绑架日本人,但这样的绑架事件怎么会出现在中国? 我看着老人,用朝鲜话问了一句:“你是朝鲜人?北朝鲜的?” 他居然点点头,很快地又咳嗽了一声,然后又加上一句:“我现在是中国国籍。我在这里生活了50年。”用的是朝鲜语,而且正好是清津口音——我所熟悉的那一种。 刹那间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有点连贯了。这个朝鲜老人在此地50年那是最好的线索。 中国共产党在成立之后,曾多次帮忙培育朝鲜、越南、老挝地方的共产党。这些人在国破家亡的时候,来到中国避难,同时在中国积极积累实力,以拯救自己的国家。这一大批国外的共产党大多都曾在延安、西安的革命根据地盘踞过很长时间(向中共学习经验的同时也作为国际志士帮助中共),后来当他们回去成就了伟业(金日成、胡志明就是此例)之后,有一部分人怀念在中国的日子(尤其是在自己家人都已经牺牲之后),他们又回到中国,回到延安和西安,做起了中国人。所以,现在朝鲜政坛上依然有延安派,而西安和延安大街上也偶尔会遇到一些很老的朝鲜人。 这个老人肯定就是这一类中的了。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资格一定很老,要不然不会得到这把“将军枪”的礼品型。 第12章 新事件 我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这样的问题,尽管情势掌握在我手中。 那个朝鲜老人开始不停地咳嗽,看来那颗子弹伤了他的肺部;而那个妇女和男孩在我的枪下依然没有动作,好像与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关系了;被我打晕的中年人还没有醒来,我想至少需要半天时间他才会回过劲来。 我更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是碰上这种不明不白的事情。难道老天注定我的人生是不甘寂寞的吗?刚刚碰上恐怖分子,然后又得到官方实权分子追杀的待遇,现在更离奇——居然在中国会碰到朝鲜绑架日本人事件。 不仅那个朝鲜老人的年纪看起来令人难以相信,就是这三个日本人也很难说是良民。看起来,如果说是后者绑架前者的可能性倒居多一点。孱弱的朝鲜老者,凶狠的日本男人,冷漠的日本妇女和奇怪的日本男孩,任谁都难以相信这种荒唐的绑架案件。 再说了,朝鲜绑架日本人那也是7,80年代的事情了。最近日本人在这件事上和朝鲜大打国际交际牌,而朝鲜最近国内问题多多,正需援助。如何会在这个时候自找麻烦。而最最不可能的是,要绑架人,也不会绑架到中国来吧? “咳……咳……”老人又咳嗽了几声,听得令人难受。 “如果……咳……如果我没有看错,你们三个……应该是日本特工吧?”老人居然也会日本语。 看着那老人以及在我枪下的两个人。我恍然大悟,难怪她给我的感觉这么怪异,连那个小孩都好像特神气似的。特工……好像又一个特殊世界的特有名次。我头大了。 “万万……没有想到,原来是在……第一环……咳……出了问题。我是最后的了,所以你们敢蹦出来了。该死的日本人!” 我只觉莫名其妙。 穆子君不会照顾人,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扶着老人,反而让他的伤口曲起来:“老人家,你别说话了,小心点……要不要……报警?” 她话一说完,我和老人就一同喊道:“不要!” 那个妇女开口了,说道:“报不报警都无所谓了。我们的人马上就会到达,你以为就我们三个探路吗?如果报警的话,哈哈哈哈……这件事情就更有趣了。”她又对我说道:“我说,你还是把枪放下吧。你应该搞清楚了,他是朝鲜绑匪,我们是日本人质,尽管事实上我们是特工,这件事情你管不了。如果你要管,不知道本地的警方会怎么看待你在这件事情中的位置呢?” 我笑了起来,现在我好像是逃犯的,没什么顾忌吧…… “小伙子,如果你还是中国人……唉……算了,不提!咳……咳……我是前朝鲜人民军清津军区32路师长,退役前是上校……咳……由于在延安和中共奋斗过,有了感情,所以革命成功后一直留在这里。中国国籍,我想……你应该相信我吧?” 果然没错,不过……怎么与绑架扯上关系? “我在中国一直做生意。赚了钱支援家乡人民……咳……当然,本地的希望工程我也没有少投入……如果你经常看新闻,该知道,最近国际形势对朝鲜很不利,尤其日本对我们多方刁难,所以……原来我在朝鲜的一个下属找上我,希望我联系在中国的战友,和他合作,绑架几个日本人,改变国家这种谈判的弱势状况。我不能不为原来的祖国出力……咳……” “为什么要通过你们干这种事情,你们年纪都不小了啊?”我疑惑道。 “7,80年代,绑架日本人带到朝鲜报复一下,很容易。但现在不行了,偷渡的海路被日本控制了。咳……我是侦察兵出身,留在中国的很多战友也大多有那么一两点本事,所以就靠我们在中国…。。。咳……打开一条道路,从日本通到朝鲜。这两个月……我们已经作了2票,在日本经营绑架的却是朝鲜方面派去的,我们仅仅……是联系人和运输员。没想到,这次问题出在那些在日本的年轻人身上,他们肯定……是受不了诱惑,叛变了,所以……就给我们绑架了三个特工过来,哈哈哈哈……真讽刺啊!” 我豁然开朗。难怪觉得这个老人当初那种气势如此深不可测,连我都没法察觉他的生气,原来是侦察兵出生。侦察兵要的就是掩盖身形,遮住生机,如同夜魈一样鬼魅,如同清风一样扫过。多年战场经验养成了他那种无敌的气势,轻轻松松一站却让人高山仰止,所以在气势上我永远比不了他。但是老人毕竟太孱弱了,所以很容易就被这个日本中年人制服。气势也许在高手迎战时能唬人,但在这个年纪却是空摆饰了。我居然会被他给吓住了。 他们已经做过两票,日本居然没有宣布消息,看来是怕丢人了。不过,这么快就顺藤摸瓜找到这里,效率着实不低。 “哈哈哈哈……咳……你们三个被几经周折送到我这里来,是不是看到我已经是最后一环了,所以才敢暴露身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那几个经手过你们的老友,已经……都被曝光了吧?” “不错,我们任务已经完成。你是送人质到朝鲜的最后一环。要不是听你晚上说梦话,知道你利用在黑龙江做生意的身份作掩护,联系朝鲜国内要把我们接走,我们也还不知道下面还有多少转折。”那个小孩居然面无表情地说话了,而口音居然老气横秋,完全是一个大人的声音。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残忍。 “我……又是这该死的东西害我啊!”老人痛心疾首,“说梦话……说梦话……哈哈哈……当初我因为说梦话,被该死的美国人知道一些情报,却害死我一家老小,我该死啊……亏我还是做侦察兵的,居然有这样的送命的恶疾。我真该死啊!现在还是梦话,又坏了大计啊!” 老人不停地锤自己的胸口,把穆子君吓得手忙脚乱。 我说道:“他是在中国绑架路线的最后一环,但是为什么你们不继续伪装下去,混入朝鲜,救出以前的人质呢?” 那个妇人冷冷地看着我道:“到了朝鲜的东西就永远也拿不回来。我们进去只是白搭。任何在那里的有异心的外国人,在那样的全国一心的体制下都会暴露。所以我们只是把这条路给掐了,以免这个该死的绑架继续下去。这件事情你是管不了的,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关涉国家间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吧。把枪放下,我们要把他带走!” “你们把他带走?在中国的国土上,除了这样的事情,好像应该先请示中国才对,你们这样暗地里把一个有中国国籍的人带走,是不是……” “中国国籍,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把他交给中国警方,那你们中国就得承担国际责任,因为他现在是中国人。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这次你们中国如何对付得了国际压力……” 我凛然了…… 国际事件……这么大的国际事件,不是我这个逃犯能控制的。而且好像国家的事情,我不该参与也没有资格参与才对。 “小伙子,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如果……如果你不想中国惹麻烦,就该把他们三个都杀了,这样……咳……死无对证……即便不从国家大问题来说,从你个人讲。你是个逃犯,如果一会儿他们对警方说在这里看到你们了,你们还逃得了?快杀了他们……” 我看看穆子君茫然的眼神,她显然不知道我们一会儿朝鲜语,一会儿日本语的嘀咕啥。但她对于这种血腥的场面却充满了抗拒。 我是不是该杀了这三个日本人? 反正我是个逃犯,不在乎多杀几个,更不介意去杀日本人。一遂了朝鲜老人的愿望,二满足了我对日本痛恨的心理,三暗地里为国家默默地伟大地解决了一个国际难题…… 但是,穆子君呢?她介意吗?会刺激她吗? 我茫然了…… “咔……”我的耳朵再次竖了起来,我警觉了,外面不远处有枪栓声,而且不止一处。 我把枪举高了,右手牢牢握住,仍然对着那个日本妇女和男孩。然后蹲下身,用左手把散落的ak零部件一一聚集起来,然后一只手在极端时间内就把它拼装好,左手的伤口并不能影响我做事的速度。 我把整好的ak47垮起来,问道:“你们是不是联系了人?” 那个妇女居然不过仪态地失声笑起来,“不错,哈哈哈哈……今天中午我们就把情报发出去了。这个时候,在附近的特工也该赶来了。你还是放下枪吧,要不然一会儿……嘿嘿……我看你能这么熟悉ak47,大概是个军人吧,特种部队?放下枪……我的同事不会乐意看到一个突然出来搅局的,你的下场……嘿嘿……只要你放下枪,有我担保,然后你加入我们,你就可以平安了。” 我再次笑了,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想收买我。 不过现在形势已经不容乐观了。外面的人已经到了200米以内,至少有5个人,杀气若有若无地飘散过来。 我下定了决心了。我知道,以日本人睚眦必报、阴险狡诈的个性,我打了他们一拳,可能引来的是一枪,而且这么隐秘的事情他们不会希望有多余的人知道。 “子君,把老人家扶起来!我们要走了!” 穆子君抬起头:“走?可现在往哪里去?” 我拿起枪对着前面,慢慢往后退,然后附下身帮她帮朝鲜老人扶起来。 “你还能战斗?”我开玩笑地问了一句。 “怎么……咦……外面有人来了,妈的,肯定是狗娘养的日本人!战斗?见到他们,就是朝鲜的一条猪也会拱人。”老人居然推开了我们要扶他的手,勉强地站起来,连伤口也不顾了。 “一同战斗吧!让我看看老老一辈的战士的英姿!” 我把手枪还给了他,他紧紧握着。我把ak拿在手上。 “嘭……”老人却突然之间对着那个小孩就是一枪,子弹正中眉心。 穆子君尖叫起来。我皱了皱眉头。而那个妇女却跳起来躲到了一堵墙后面。 这一枪几乎是把我逼到了绝路,我不得不跑掉了一切可能的希望来战斗了。而这战斗本来就是没来由的,就像我们逃跑一样。也像我的生活一样,被逼着走,没有后路…… “嘿嘿……小毛孩子最危险,看他的样子也知道很多人都不明不白地死在他手上,所以,先干了!哈哈哈哈……50多年之后,我居然又重新开始了杀日本猪了!” 老人兴奋起来,又开一枪,打在昏倒在地的那个中年男子的头上。然后就想往里走,想要杀了那个妇女。我拉住他:“外面有人……来不及了!” 我看到穆子君又颤抖起来,赶忙把她拉过来,偎在我胸口。说实话,这种战斗时刻,他不仅是个累赘,还是个明显的靶子。但,我不得不保护她。 我们腾腾地下了楼。老人居然变得矍铄起来,神采奕奕,那么重的伤好像完全没有影响。我知道,他这是在燃烧自己残余的宝贵的生命。 “有没有多余的武器?” “我只有这把手枪!” “那就难办了!” 我叹息一声,外面有7个人包围过来,我能闻到浓重的火药味。也许,他们有重型武器,使我们这样所抗衡不了的。 在楼下,隔着墙壁,我知道我们与包围上来的敌人相隔仅仅10米,而楼上还有一个逃跑的不确定的因素。 第13章 狂激战 对于一个老人,我应该照顾他。尽管他肯定有很辉煌的历史,但那都是过去了,他现在有最厉害的精神和气势,但是没有相应的体力。我想把我的ak给他,毕竟有一个大威力的武器防身,安全性才高一些,但是这种新武器他不会用,他也可能拿不动,那种小尺寸的“将军枪”才更适合他。 而对于一个少女,我更应该照顾她。她手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更是从小娇生惯养,没有见过激烈场面,而且刚刚经历过可怕的事件。 我站在了两个人的前头。面对着那扇大门。我知道,外面的家伙都拿着枪瞄准着,只是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不敢轻举妄动而已。他们要进来,必须要打开大门,而门是上卷式的,在他们打开的时候必然没有一点防守机会,所以他们也不动。 我们开枪的声音没有惊动镇上的人,我一点也不奇怪,谁会在这个时候冲出来看呢。但是警察可能马上就要来了吧。 穆子君乖乖地站在我后面,尽管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我凛然的神色中看出了事情的严峻。 朝鲜老人紧紧握着枪,一只手抚着胸口,却一直忍着咳嗽。对于侦察兵来说,这种忍耐可能是小菜一叠,但对于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来说,却是个不小的负担。我想这是他50多年后的第一次战斗吧,以前他面对的是毛瑟枪、卡宾枪之流,现在他却要用一把几十年前的小武器应付大威力的先进的冲锋枪甚至狙击枪。我知道他一定很激动,他的身体的微微颤抖显示了这一点,我决不会傻到认为他是在害怕——一个行将入土的,杀过无数人的战士再次战斗的时候会害怕? “哐……哐……” 外面敲门了,而且一敲即退,这是在试探。 我举起了手中的枪,瞄准着门,等待着时机——他再次敲门的时刻。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手里的枪,尽管它已经很旧了。它7。62mm的口径,412mm的枪管长度,以及高达710m/s的出口初速度,1980j的出口动能,保证了它的大威力。足够穿透那门钢才。 “哐……” 就在那个人再次上去敲一下的时候,我迅速转动枪口,扣下扳机,子弹急速地穿过枪膛,激动空气,穿透钢材,然后射入了那个人的身体。他闷哼一声就倒下了。 我在他倒下的那瞬间又连续发射了几枪,追随着他的倒下,在门上,在他的身体上多加了几个洞。在第一颗子弹射中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仅仅射中胳膊,而根据这一点立刻推断他的身高以及心脏头部位置,随后的几枪就都朝那里发射。我不用去查看,也知道他是死透了。 敌人没有还击。 说实话,我不想跟他们动手,但老人已经杀了他们两个人,我也脱不了关系。而且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 老人神情激动起来,说道:“好!看来你这个逃犯果然不简单!” 我没有答话,依然紧紧握着枪,用右手托着枪杆。我开始有点担心,外面的人不简单,那个家伙在倒下的时候居然还懂得变换身姿躲开重要部位,可见是个高手,所以也害得我多费了三颗子弹才摆平。而现在,我的弹夹里计算一下也就11颗了,11颗子弹能对付虎视眈眈、凶焰高涨的6名特工。时间对我更是不利。 我环顾一下四周,这里是个小超市。 “子君,在这个超市里找一下,凡是能找到的小刀子,刀片,哪怕一根针,只要锋利的都找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于刀子之类的东西很感兴趣,但至少我认为一个小小的刀片有时候比一颗子弹有用得多。而且,对于手掷飞镖我还是有点心得的。 射入人体的子弹和刀片比较起来,我始终认为是刀片杀伤力更大。这就像小口径和大口径子弹的比较一样,不是单纯的从子弹速度和威力的角度来考虑的。小口径步枪弹头在软性目标体内穿透翻滚变形所造成伤害与破坏是设计的重点,它们对硬件目标穿透力虽然不佳,但对于人体的杀伤力却很有优势。在近距离对于软性目标进行比较测试中,5。45毫米子弹向目标传递的能力为228。3焦耳,形成空腔容积为59。7立方厘米;5。56毫米子弹则为129。4焦耳与48。2立方厘米;5。8毫米子弹仅为133。3焦耳与34。8立方厘米。这些测试数据与理所当然的想象完全相反。而一个刀片如果射入人体,传递的能量可能不足50焦耳,但是它形成的容腔容积却是呈平面状的扩散,只要你不动,可能形成不了任何伤害,但是一动弹,却立刻使得刀片在肉体里的角度歪斜,使得伤口撕裂扩大呈立体状,甚至就此费了你这个部位的功能以及动弹能力。 外面的人在迅速转换位置,寻找最佳着力点。我想日本人手上大概拿的是小口径枪,不能穿透墙壁和钢门,。他们来的时候也一定很匆忙,突击器械没带齐,所以现在他们一时半会冲锋不了。 穆子君很快得找了几盒子削铅笔的刀子和刮胡子的刀片。我倒了一大把双面刀片在口袋里,这个只是我做防备用的,不一定用上,但能给我信心。我让穆子君把剩下的刀片外面的包装纸全剥了,小刀也打开。 朝鲜老人一直在看着,耳朵也一直在竖着听外面的动静。 二楼的那个女特工一直没有露面,我们也没有时间和机会上去,但她毕竟是个隐患。 “呜……呜……?(精彩小说推荐: ) 跳跳舞杀杀人 第 5 部分阅读 朝鲜老人一直在看着,耳朵也一直在竖着听外面的动静。 二楼的那个女特工一直没有露面,我们也没有时间和机会上去,但她毕竟是个隐患。 “呜……呜……”警车声音响起。 我骂了一声,警察的行动总是最慢的。但是这次我宁可他们慢得到明天早上才来,现在我毕竟是逃犯呐。 警察一来,我们的形势立刻糟糕透顶。因为只要日本人关照一下,说里面有人绑架他们日本人,估计他们会屁颠屁颠地行使其保护国际友人的职责吧。 而我这样的逃犯以及朝鲜老人这样的绑架者都是见不得人的。 警车很快到达,从被我射穿的一两个弹孔看出,外面已经被探照灯照得雪亮。 “立刻放下枪,放下枪!”这次没有扩音器,只是一个警察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立刻明白,他们在让日本人放下枪,因为他们不可能看到我们的,我们在屋子里。警察们还不清楚状况,只是听到枪声立刻赶来,然后看到几个拿枪的日本人在一个超市外面。 我转过去,对穆子君说:“立刻大声喊救命,说这里是日本人的卖淫集团。快,要装得凄惨些,这次成败看你了。” 穆子君立刻紧张起来,脸色通红。我明白让她做这样的事情很为难,但唯有这样才能混淆外面的人。 “快啊!要不来不及了……不要害怕,喊啊!”我着急起来,紧紧抓住她。 她急切起来,终于大声喊道:“救命啊!” 声音是例行公事般的毫无感情可言,但这一声叫嚷立刻让警察紧张起来。 “这里是卖淫集团!他们是日本人,救命啊!救命啊……啊!” 我感到好笑,这是什么叫嚷啊?要不是情势紧张,没有人关注说话时候的不寻常,早就露相了。 但我却在她最后一声喊叫中,适时地朝天空开了一枪。 枪声一响,外面立刻乱了套,大概是警方先开了一枪,然后双方开始还击起来。 但是警察这边的枪声稀稀落落,听来好像就4,5把枪。也难怪,这只是一个小地方啊,发生事情的时候,警察能带枪来,还能装上子弹,这种意识已经算不错的了。 警察有警车作掩体,倒也没什么损失,至少我没有听到那一边的呻吟声。但是一两个日本人却好像中弹了。 “嘭……” 大门上的锁被外面一枪给打掉了,我知道肯定是日本人要闯进这里来。 我手指超市最里面的一个柜台,让穆子君躲过去。然后又做手势示意我和老人左右各站在门的后面。同时顺手把电给拉断了。 “哗……” 门猛地被掀起来,两个人在门一开的瞬间滚了进来,然后就势横扫喷射子弹。 我没有动弹,老人也没有动。他们都还没有发现我们在他们后面。 又有两个人进来,不过是一个扶着一个,接着,剩下的两个一边还击一边退入进来。最后两个一进来,就想把门关上。 他们离我是如此之近,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鼻孔里喷射出来的热气。就在那瞬间,我手一伸,已然拉住他的脖子,他立刻往下蹲,我却容不得他有半分的机会,脚狠狠地踢在他的下体,他尖叫起来,像杀猪一样声嘶力竭,但突然之间嘎然而止,因为我已经用一把刀片割断了他的喉咙。 在我动手的那瞬间,老人也动手了,他开枪了,打在他旁边那个日本人的脑袋上。 前面还在寻找我们的四个日本人立刻回过头来,完全不顾他们的同伴有没有死,只是开枪喷射出火舌,横扫着我们。 我拿那个死透的家伙在身前一挡,子弹悉数打在他身上,还好子弹威力不大,没有穿透。 “啊……” 但是那老人却发出惨烈的叫声,我知道他连续中了数枪,看来是…… 他的动作不灵敏,我却安排他站在门边上,我知道这是我害了他。但情势容不得我后悔和伤心,子弹仍在不停地射击,我用人体挡不下去了,窜到一个掩体后面,那只是个物品架子。 但是去好像很耐打,至少子弹再也射不过来了。 外面的光线从门上的弹孔里透射进来,照在地上三具尸体,其中一个已经千疮百孔,马蜂窝似的稀巴滥。而那个朝鲜老人侧躺在地上,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看来他是死不甘心,没有多杀几个敌人。 射击停了下来。 外面的警察又开始在喊叫,但没有人理会…… “巴嘎!混蛋,快找出那个家伙!”一个日本人指挥道,声音很沙哑。 但是没有人动弹,在这样的一个小超市,地方就那么大,他们要是随便一动,很有可能就被我射杀了。 “混蛋,巴嘎!出来,你到底是谁?我要杀了你!”他开始疯狂大叫。 一个女声从二楼传来:“藏野君?” 我知道就是那个躲过去的日本女人。 “叶子!这里怎么回事?以前那些据点都没有半点火力,怎么这里居然让我损失了几个手下?” “藏野君,您……您……弟弟死了!”女人哆哆嗦嗦地说,然后慢腾腾的下了楼。 “什么!”一声暴吼从日本人口里传出来:“谁杀的?到底谁杀得了他?我派你们执行这么简单的任务,你们居然没有好好保护他?巴嘎!我要杀了他。” 我不知道,这个叫藏野的人的弟弟到底是那个中年人还是那个小孩,但可以肯定的是,老人惹的麻烦要算在我头上。 “是……是那个朝鲜老头! ” “巴嘎,那个老头?你看看地上死的那个是不是!就那个熊样,能杀得了我号称56处希望之星的弟弟?不……不……一定是那个家伙,一定是那个家伙。混蛋,你给我滚出来!我要替我弟弟报仇!”藏野狂怒了,手中的枪又开始四处扫射,激得地上满是扫落下来的商品。 希望之星?看来那个中年人是不可能了,一定是那个小孩了。祸害转移到我身上了。 不过,这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我和日本人都还在警察的包围中呢。 万万没有想到,老人居然这么快就死了。我一阵黯然…… 第14章 智退敌 我的心紧紧揪着,握枪的手有点滑腻,手心流了点冷汗。 时间越长对于我来说越糟糕。我动弹一下,外面大概就有几十发子弹射过来。我知道,这几个人都是高手——特工岂能低能。 如何摆脱这样的窘境?穆子君还藏在另一角落,比我更危险呐…… 藏野又开始狂怒了:“巴嘎!是男人就出来!他妈的中国猪,滚出来,我要把你千刀万剐!你给我弟弟偿命吧!” 那个日本女人唯唯诺诺,本来想解释一下藏野弟弟的凶手究竟是谁,但在头领这样盛气的狂怒下,谁敢拔虎须。 日本人也不敢随便走动,这么小的地方,没有灯光,任何角度我都可以给他们以致命的伤害,唯有在口头上占便宜。 外面的警察始终不敢闯进来,他们手里的那种小手枪哪能是m16的对手。刚开始他们只是占据有利的地形和拥有皮实的掩体,才能站得上风。现在,进攻对于他们来讲无异送死。唯有请示上一级区域领导,派来更多的警察了。这可能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真正进行的枪战。所以他们听到里面的枪声也还是什么都不做,仅仅叫喊几句。 “快他妈的滚出来!” “有胆子出来!” 藏野每隔一分钟都要喊上一两句,我依然保持沉默。 生在我的左边,死在我的右边,只有知生悉死的人,只有不断面对死亡,才会明白什么是生存——这一点我时刻警记。 以前我几乎每天都在实战中,那几个家伙跟我的对练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现在我不由得感激他们,至少在这个时候我能冷静地处理问题。当我扳掣前,我的心必须静若止水,一点波动也没有,就像一块冰冷的石,不能容许有丝毫恐惧、怜惜,当子弹穿过对方身体而且准确造成致命伤害时,那一刻才是真实的。没有生,没有死,没有人,没有自己,才是真正的冷静。不能冷静,最应做的事便是躲起来,胜似丢人现眼。 我的上衣右边口袋装的是满满的没有拆开的刀片,左边却已经拆开了。刚才杀那个日本人用的刀片就是从这里拿的。 我拿出几把小刀来,把ak47背上。我依然记得那个电灯开关的位置,虽然平时看来这个无关紧要,但在关键时刻却是致命关键。任何时刻都不能疏忽小问题,在一个陌生环境里,要做到一眼看去就能记得每一个物品具体位置的地步——这也是他们时刻训练我的。 “咻……咻……” 我把小刀胡乱地射出,无差别地打在墙上或地上。几个日本人警觉地在原地变换脚步,适应我扔的每一个小刀所在的角度,但他们也没有冒昧地开枪。 我又拿出刀片胡乱四射。刀片在空中穿梭的声音显然与小刀不同,而且不容易听到,尤其在我故意拿捏力度放小的情况下,让几个刀片轻飘飘地毫无轨迹地飘下,那几个特工更是不停地转动颈部,他们已经不敢动脚了,那会影响听力。 在这过程中,我把一把小刀重重地抛向了开关的位置,然后人突然跳了出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犹豫。 日本人立刻觉察到了,纷纷举起枪对准我,正准备扣枪时,几乎在同时,超市内突然灯光大放。所有人的眼睛都被闪了,包括我在内。但我依然像没有受影响一样,把手上的两把小刀射了出去,小刀下面压着刀片,也一同射出去。 “呃……” 小刀没有射中,他们自然会躲藏,但是后面紧跟着的两把刀片却如同幽灵一样算准了他们的位置,轻飘飘的扎在两个日本人的喉咙上。 我没有看到,但是我能听到我的成果。我在一射完之后,就凭直觉滚回了原地。我知道,两把刀片顺利地完成了他们的使命,割进了两个人的喉结。此刻那两个人双手卡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大口喘息,想要扭动颈部,却更是扩大了杀伤效果。在喉咙发出咕噜声中,两个人不甘地倒下了。 在射出很多无用的刀子和刀片,听他们脚步移动的反应的时候,我就基本上确定了他们的位置。然后在我跳出来的时候,从他们抬动枪发出的机械声我就判断出他们的胳膊位置,进而判断喉咙位置。 这个超市用的是几个100 w的钨丝灯泡,所以在一打开开关的时候,就立刻亮了起来,也正好闪了他们,虽然效果不大,但能让他们的思维暂时停滞。而我就能在此刻发出刀子,我对于强光的影响已经具有一定的免疫力,当时并不能对我有丝毫的改变。当然,要是超市里用的是日光灯,我就没办法实施这个措施,因为我没法确定它的启动延迟时间,就不可能恰当地拿涅时间的分寸。 成功的猎手有六项条件,就是谨慎、快捷、决断、准确、无情和运气,在这里我都一一展现了出来。准确地说,这中间其实还是有很大的运气成分的,尽管是我自己创造出有利条件,但是如果没有恰当的有利环境条件,我也不可能运用。 剩下的三个日本人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们的喉咙里甚至发出野兽的低咆。他们是真的愤怒了,但是也相应地失去了冷静。 “快出来投降吧!你们被包围了,不要负隅顽抗,没有好结果的,等待人民的……” 外面警察依然用口水攻势,但这更激怒了日本人。 “呀!”三个人突然大叫起来,拿着枪使劲地向我这个方向连射,人也开始向我这个角落跑起来。我被打得抬不了头。 我等着他们出现在我的视野,这一刻,我的心是空灵的。 就在他们到达门边,转过弯就要面对我的时候,本来躺在地上的一位死定了的朝鲜老人突然之间像一个矫健的豹子跳跃起来,正好扣住一个最先跑到他面前的日本人。 我也立刻站了起来。我清晰地看到那个朝鲜老人干瘪的充满皱纹的面孔是如此狰狞,像地狱的魔鬼回来复仇一样,他龇着牙,双眼如铜铃般睁大,眼睛里充满血丝,嘴角边也流出大量的血。 那个日本人没有想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诈死,所以他连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被扣住了,老人用右手扣住他,左手拿着“将军枪”顶着他的肚皮。 藏野和那个日本女人立刻停了下来,然后猛地往后退,再也不顾那个被扣住的日本人,只是在后退的过程中使劲地扫射。我想要出来,也被这猛烈的火力给阻住。那个被扣的日本人身上中了自己同伴好几枪,但是却不致命,他立刻开始反抗起来,右手手肘猛地打在老人的肚子上,老人承受不了如此大的打击,原本就冒着血的口里更是吐出一大口来,如同喷泉般。这个日本人抓住老人的右手想掰开,但是老人却扣动了手里的“将军枪”,一连开了4枪都重重打在他肚子上,子弹穿过日本人也打在老人自己身上,但老人如同树藤一样紧紧缠着日本人,就想粘者他一样,两个人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那一霎那,老人吐出最后一口血,然后嘴角露出一点灿烂的微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在这过程中,藏野和那个日本女人已经跑上了二楼。我立刻跑出来,双手抱着那个还有一丝动弹的日本人的头,一扭,就听咯地一声扭断他的脖子——确保敌人没有一丝可能生还的机会这也是最重要的教训。 我扶起老人,但是老人的眼睛已经闭上,他临死的时候右手还仅仅卡着日本人的脖子,左手拿着枪,紧紧顶着他的肚子。他的动作是如此刚烈,以至于我想分开他们都不可能。 我不再多想,现在思考这个老人的问题是多余的,危机依然包围着我。我慢慢靠近二楼的楼梯,刚想踏步上去,就听到上面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再不迟疑,赶紧跑上去,警觉地走上二楼,却没有看到两个人,可能在房间里。而地上本来有的两具尸体只剩下一具,那个小孩子不见了。我默默感受着,却感到两个人的杀气没有冲我而来,反而越来越远。我一惊,踹开一个房间,只见那个房间的窗户已经破碎。我立刻走上去往下看,却看到黑暗中那两个人在大街上奔逃着,其中一个人手上还抱着一个矮小的人。这是后街,警察注意不到。 日本人逃走了! 但是我们却要面临警察的压力。 “子君,快上来!”我赶紧冲到楼梯口,喊道。 穆子君迟迟不动,我不耐烦地冲下来,走到她藏身的地方,只见她正死命地捂着自己的耳朵,牙齿紧咬着上唇,蹲在哪个角落。 我碰碰她,她立刻浑身发抖。抬起头来,一看是我,才欣慰地舒了一口气。 “走!跑吧!” 我拉着她走出来,经过老人的时候,穆子君惊呼起来,一把抱住我。 我叹了一口气,这不是我该高兴的时候,尽管被她拥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蹲下身子,想要掰开老人的双手,但是他抓住枪的力道是如此之强,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把那把“将军枪”弄到手。如果他死了很久,要掰开手的话,必须要把他的手指掰断才有可能。 我站起来,对着老人很尊敬地行了一个军礼。没见过这么厉害而坚强的老人。我收下他的枪不仅仅为了收藏,也为了纪念。 但是现在对于他,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来表示更多的敬意,我必须立刻离开此地。 我在地上捡起两把m16,枪很新。 “快走吧!”我拉着穆子君又跑上二楼,走到那个窗户边上。 “从这里跳下去!”我指着下面,下面是一片杂草地。跳下去应该对她问题不大吧。 “不会吧?会……会摔死的!太高了,我绝对跳不了!”穆子君恐慌道。 “没问题!我先跳,然后在下面可以接住你!相信我!这里不高”我保证道。 在穆子君不停地摇头中,我跨上窗户,就准备要跳,突然想到我们最初来这儿的目的好像没有达到。 立刻又下来了,然后走到这个房间的一个桌子旁边。这个看来是老人的卧室,桌子上有几张老人年轻的时候参军照片,很是英姿飒爽,更令我惊叹不已的是那年纪的他与我倒有点想象。 我一一打开桌子的抽屉,幸好几个都没有上锁。但是,我没有找到一分钱。我好一阵失望。只是一个抽屉里一份厚厚的材料吸引了我,我很快地翻了一下,发现只是老人生平的履历和身份证明以及一些奖章而已。 我脑子转了一下,立刻把这份材料折叠起来,有点费劲地塞入我的口袋里。这是一份很有用的材料,对于我增加一个新身份很有帮助——平时我就在不停地给自己寻找更多新身份新背景。 既然没有找到钱,我也就放弃了。补充食品什么的也来不及了。我把三把枪背在背后,再次跨上窗户,看也没看穆子君就跳了下去。 在落地的时候,很是有技巧地弯曲双腿缓解冲击力,然后又往前奔了几步,这才站稳。 “好了,下来,很容易!”我抬起头朝穆子君说道。 穆子君慌张地看着地面,脸色苍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快点下来!没有一点问题,我接着呢!怎么,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尽量放低声音,因为现在屋子里已经没有枪击声,警察很容易听到对话。 “快!真的没问题。你尽管闭上眼睛,往下一跳就得了!你不会对这点小事都害怕吧?放心,你要是有个好歹,我给你垫背!” 穆子君咬咬牙,终于跨上窗户,在那默然一会,然后猛地往下一拽,就像失落的风筝一样,倒还真把我吓了一跳。 在她跳的时候,我就看出她的落地点。在她落地前的一霎那,我赶紧一把握住她柔软的腰部,然后双臂猛地往下沉,双腿跟着弯曲,腰一斜,就势滚倒在地上,缓解了下冲的强大力道。 “怎么样!我就说没问题嘛!不过,你跳的方式还真特别,像被人推下来一样。”我把她拉起来,微笑着说道。 她慢慢张开眼睛,拍拍胸口,也笑道:“我相信你,知道不管怎么跳,你都能接住啊!” “你还真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什么时候居然这么胆大了?走吧,现在没多少功夫了。”我赶紧又拉上她,走上街道,然后开始不知方向不知目的的奔跑下去。 “这是一个刺激的旅程吧?”在路上,我再次笑着说道。 她微笑着,什么也没有讲,只是跟着我跑…… 第15章 美劫车 这个夜晚没有月亮,乌黑的天空让我们逃跑的行程多了莫名的阻力。 我们很快出了镇,尽往荒野里跑。尽管有句老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正因为这句话被每个中国人所熟知,所以难道我还能指望那些警察笨得连这点都不知道? 不过庆幸的是,本地的警察并没有与我们照面。至少一时半会没有人会联想到这件事情有我们这两个可怜的逃犯的参与。 穆子君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连连摆手要停。但这个时刻肯定有警察过来追击那些日本人,很有可能碰上我们,万万停不得。我只得拉着她走,她直呼累。 好不容易走到一条公路上,看着来往的车辆,穆子君兴奋得不得了,拉着我要求坐车逃跑。我想,现在坐车肯定会被拦截的,警察不会傻得连封锁交通要道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做,所以我理所当然地回绝了。但穆子君却恼怒了,开始小声啼哭起来。我没办法,只得任由她。 “你自己去拦一辆车看看,能拦到的话,我佩服你!” 她果然跑到公路中央,一看到一辆卡车缓缓驶过,便使劲地摇晃着手,示意停车。卡车渐行渐近,但是速度却丝毫没有减慢,反而有加速的迹象,穆子君害怕了,无奈只有退到公路一侧,依然大喊着叫停。卡车驶经过她,看也不看一眼,呼啸而过,激起一阵尘土,扑向她的脸。 穆子君丝毫不在意,现在她只想舒服些。振奋精神,又开始等待下一辆。下一辆是一辆桑塔纳,看到有个女子在如此黑夜公然拦车,立刻加快速度很快脱离。一辆一辆的车辆,只要看到穆子君拦车皆很快离去,好像看到鬼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现在的人都变成这样?没有一点同情心?何况我还是个女孩子呢!居然也没有哪个人有点歹心!”穆子君恨恨地抹了把脸,因为脸上沾满了尘土。 我当然知道她会得到这样的结果,要不然我也不会放心她去拦车了。 “那是当然,相比较而言,还是钱财和生命重要!尽管你很漂亮,但谁也不敢保证你不是个女土匪啊?”我笑道。 “怎么可能?现在哪还有什么人敢于公然抢劫啊?你不是小说、电视看多了吧?再说,要抢劫也不是我一个较弱的女孩子干的事啊!”穆子君不满道。 “你是娇骄女,自然不明白这个真实的世界究竟怎么样!就因为你是女孩子,反而更让人害怕!因为女孩子在半夜里拦路,要不是个女鬼就是个抢劫用的诱饵!”我笑了起来,拉着坐在地上,刚才她那一番行动肯定累了。 “女鬼?呵呵……有我这么漂亮的女鬼吗?”我很庆幸她会开玩笑了,但说实在的她说的也是实话,“抢劫用的诱饵?那是什么意思?” “那些专门做公路抢劫的人呢,要想得到钱财必然要把车辆拦下。但高速中的车辆不可能要让它车毁人亡才能得到所需要的。所以呢,他们往往安排一个人出来当作需要搭车的人。如果有人好心,停了下来,那么他们就会很快冲上去,把他车上的东西抢劫一空。” “啊!那不是利用人家的好心吗?这么无耻啊?”穆子君惊呼起来。 “是啊!很正常啊!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当然,现在的人往往重功利,注实务,不大讲良心了,所以肯让人搭车的人很少了。土匪们就换个方法,他们派漂亮的女子出来,就像你这样楚楚可怜的,有坏心的人呢,肯定会上当停车的。一停车就完了。” “这……这……”穆子君目瞪口呆,看来她是真没有接触这黑暗的社会。 “上当的人多了,大家就不会停车,不管白天晚上,谁也不会再上当了。当然,之后呢,公路劫匪们自然要适应新环境新变化,他们也提出了改革办法,比如在公路上设障碍,在公路上赶一群小猪之类的,这些手法都很常见。” “天!我真没有想到。那……难道你遇到过?” “。……” 我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我当然遇到过,现在这种类似的抢劫偷窃诈骗现象这么平常,我怎么可能没有遇到过。以前暑假、寒假我都会在外旅游的,当然身边都跟着那几个家伙。我的家人大多不同意我出去乱逛,理由之一是家里没钱让我旅游,理由二是外面不太平。我就拿那几个家伙做挡箭牌。因为那几个家伙在我们村里住了这么久,已经完全融合进去了,他们也都做一些倒卖布匹、粮食之类的昧良心的小生意,借此掩饰身份。 “还要再走吗?”她有点“我心有戚戚焉”的感觉。 “当然。”我没有商量的余地。 “天!”她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很是羡慕地看着那些呼啸而过的车辆,喃喃自语道:“有钱了,人心都变了。” 终于,她咬咬牙,狠下心说道:“干脆,我们抢下一辆车吧!” 我愕然地看着她。 她笑道:“反正已经是逃犯啦!” 良久,见我没有回答,又说道:“抢下一辆!大不了……不走公路,我们往野里走,就没什么冲突吧?” 看来她是真的受不了车的诱惑。我估计她的腿现在一定肿了,腿部肌肉的扩张度也达到了极限,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怎么抢?”我问道。 “咦!做这种事情,你不应该是熟能生巧、轻车熟路吗?我看你那个……杀人……都不在乎,难道连抢一辆车都办不到。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学生,那只是你掩饰身份用的。你可能是特工,是间谍,甚至……是无恶不作的黑道人物。啊……你……你不要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我,也……也不要因为身份被揭杀我灭口啊!我只是瞎猜罢了。真的……真的只是瞎猜。不过,抢一辆车,你肯定能办到是吧?” 我只觉得好笑。她的小说看多了,幻想也太多了。不过很正常,至少我也一直拿这几种身份来猜测那几个家伙。 “那……那么……比如说在路上设置障碍?赶小猪……当然,没有小猪。反正你肯定有办法是吧?”她急切地看着我,已经完全忘了这是一种犯罪行为。 “我……我可不想犯罪。”我说道。 “犯罪?可是……我们已经是逃犯了啊……现在性命要紧啊,再说了,我们抢一辆车,车主也肯定没有损失,毕竟有钱人都办保险的。只要不是抢好人就行。”她倒开始劝解我了。 “那……我……勉为其难吧!唉……一个大好的女青年堕落了。”我故意叹气道。 哪知道我话一出口,她立刻沉默了,脸色有点黯然。 我立刻明白,她还是很脆弱的。 “好啦!好啦!开玩笑啦!走,看大爷给你弄一辆凯迪拉克来!我这辈子,可是连出租车都没有碰过的土包子。” 她自是不信,可是她哪能明白穷人家的孩子的苦楚。我除了跟那几个家伙坐过卡车,坐过轮船之外就没有碰过什么高级交通工具。当然,不久前的直升机倒让我过足了瘾。我想,下次开坦克,开歼击机应该更过瘾吧。尽管我没有实际操作过,但是充足的知识能让我一上手就立刻可以开足马力。 “不过,中国国内会有几辆凯迪拉克让你来抢啊!我看能抢到一个桑塔纳就不错了。” 我终于还是开始去准备抢一辆车来了。说实话,我也有点疲惫了。更何况,这样的夜晚,身后有着追兵,前方是看不见的道路,我要是不顺着她点,她就是孤独地咀嚼那份黝暗的恐慌了。 我在公路上搬来了几块大石头,就算我颇有点牛力气,也着实费了一些事。因为这个这里是荒野,除了这条明显孤僻的公路之外,都是长着枯草的黄土地,找到大石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石头很快起了作用。一辆车丰田停了下来,里面的人骂骂咧咧,然后一个人满脸恐慌地走下车,同时还左顾右盼,看来他也知道这一定是歹人所为。 本来我想要是驾车的人是个老实人,或者是个艰苦奋斗的汉子,就放过他们。没想到居然来了个丰田,想来驾驶者心中也没有多少爱国的观念,这是到嘴的鸭子,可不能放弃了。 我和穆子君本来都趴在地上,我让她继续呆着,自己很快地站起来,开始了我的劫车大计。 黑夜里,蓦地走出我这样一个满脸狰狞的人,在汽车前照灯的照射下越发显得诡异了。下车的人害怕了,本来要去搬石头的,现在立刻哆嗦着跑回去要打开车门。但是还没等他打开车门,车里的另一个人却已经发动了发动机,惶恐地开始要后退,再也不顾自己在外面的同伴。我越发觉得可恶了。 我很快地冲上去,外面的人想要打出一拳,我却如同蛇一般的绕过他的胳膊,整个人闪到他的侧后方,然后手掌成刀,如风辟下,打在他的后颈,他立刻扑通倒地。 那辆车正好后退了一米,但是我已经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后视镜。车退得更急,但是我却通过结实的后视镜挂在上面。我探手取出背后的枪,一发子弹就打碎了侧面驾驶舱的玻璃。我已经看到里面一个脑满肥肠的家伙满脸透着恐惧。 “停下!”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此刻车依然在往后退,但我已经攀上了侧窗。 他吓得双手脱离了驾驶盘,脸色霎时变得煞白,大滴的冷汗流了下来。在我探过身子把枪管对着他时,他立刻踩下了刹车。 车停了下来,在他还没有下车的时候,我就从窗户探手进去从里面打开了车门。然后像死猪一样把他拖出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什么?我家里有钱,你要多少?求求你千万不要杀我啊!你要多少我给多少。求求你!好汉啊!” 我懒得听他啰嗦,在他下巴上一抹,就把他的下巴给卸了下来。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我又一掌打在他的后颈,他立刻歪倒在地上。 我在他身上摸索,摸到了几个证件,一叠钞票还有一个手机。然后又走回去在原来那个人身上又摸出了手机、钱和证件。 我把他们都推到公路下,动作很快,因为我怕后面有车就赶上了。 穆子君已经跑过来了,本来问我有没有施展什么暴力手段的,但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立刻就住嘴了。谁都看出这两人不是贪官就是奸商了。 我知道劫车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西安的公安系统,他们会顺藤摸瓜而追击。为了拖延时间,我把那两个人的衣服给剥了个精光。想必,两个人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赤裸裸可没有这个脸就这么去报警,肯定要到附近找一户人家偷上一两件蔽体之物。而没有了证件,在报警的时候又会遇上很多麻烦。 我把石头又搬走了,然后很快地坐上车。这次可不是我驾驶了,因为兴奋的穆子君大小姐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看架势好像还有一手。 果然,车徐徐开动,还很平稳快速。 想来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显示一番,所以十分自得,居然哼起了歌。 公路上很容易找到标示牌,所以也知道了我们目前所在的地点。我指示着她往北走,一路上我们尽拣小的道路走,决不上高速公路和国道。但即便如此,也依然碰到了不少路障,很多警察在盘查。幸好只要是小路的旁边基本上都很宽阔,而且遮挡物也挺多,我们只要看到情况不对,立刻转出道路,横着走出来,另外再找。 这中间,穆子君由于太累,终于让我来驾驶了。我很快地就掌握了,也就那么一两个动作而已,而且之前我就已经在书本中知道驾驶的技巧。 我们避开了不少路障,但依然有那么一两次麻烦。这个时候,我们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冲了出去。尽管警察在后面追击,但他们的车速无法达到那么高,而且我还不时用子弹打爆他们的车胎,所以很快就脱开了。但至此,警察也知道了我的行踪,可以说我们基本上已经在他们的掌控中了,后面越来越多的路障就说明了这一点。我不得不放弃了道路,改而从荒野中横穿而过,只不过时不时接近国道,看一下目前所在位置,以免走差。 我这辈子还没有这么狼狈,而穆子君大概也从来没有这么憋屈。在我们拿着枪去加油站,强行取油和实物时,她居然再次哭了,不停地说她已经做了好几次强盗。 尽管我们躲避得很好,但是越到后来,几乎就是后有追兵,前有埋伏,只要我们一被跟上,说不定就会有直升机来收拾我们。我不得不在前进一会儿的时候,也往后退,这样他们无法确切地掌握我的行踪。 这样前进后退,左避右闪,花了足足三天的时间,才脱离了陕西的范围,到了河南郑州,但是追兵依然没有松懈。于是我们再次北上,取道河北。这中间,停停走走,几乎不走国道,苦头真是吃得不少。 最让我恼怒的是,汽车收音机里居然报告说,西安发生的那件恐怖事件,是由我和穆子君作东突内应的,而且残忍杀害奋勇杀敌的市长公子。最后说,由于我们内部意见不一,起了分歧,我又杀了几个东突分子(包括二头目买买提),独自逃走,想要另起炉灶。而组织的头子艾玛。斯布尔也由于我的作用得以逃跑。 我实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无耻和白痴的谎言,但已成的事实也无法挽回,他杨冬生怎么说,难道我目前还能扳倒他? 但是,这样的谎言,也必然使得我成为东突的仇敌。可恶的收音机居然还能适时地向全国通报说我这个恐怖分子已经逃窜到某地了,可以说,再靠着汽车的话,我们是逃无可逃了。 第16章 把家话 驾驶汽车绕弯子,在荒野中,在稻田里,横冲直撞。那辆崭新的车已经遍体鳞伤。也很容易被警察们认出来,所以我又偷了一辆车,只不过这次是个卡车,这样经得起折腾。 没想到千里奔逃是如此刺激! 我在河北一省居然逛了一半的城市,绕着警察走。到了后来,直升机开始出击了,没办法我们又扔了卡车,偷了一辆面包车。我很为那位面包车的车主伤心,因为这类人一般来说家里不算富裕,但我们的小命要紧,而且当时来说也就这辆面包车最容易偷了。 我不知道这批警察的效率居然如此之低,抓我们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折腾到现在什么都没捞着。而我们却“以战养战”,逃跑的路上几乎是抢劫式的弄来食品、衣服和交通工具。警察们都知道我们的行走路径,因为我们的抢劫是公开式的,但他们就是没法做到围拢的格局,只要有一点空隙,我就能溜掉。 我很想在原路跑回,回到西安,干脆一枪干了那个杨冬生,或者胁迫他取消对我们的逮捕令。这本来是应该很容易做到的,但由于我们的行为居然与恐怖分子搭上了勾,现在就连军队都开始要行动了。最明显的一次就是在石家庄,市郊的一个驻扎部队参与了对我的围剿。我想现在回到西安那等于是找死了,那里驻扎的军队大多是很有素质的,而且还有特种部队。 对于我来说,杀人也许只是个下意识的不需要感情波动的举动,所以不管我现在的处境如何,我也没有一点担心,家里面我也很放心,那几个家伙会保护地很好。杨冬生要报复的话,肯定过不了那几个家伙那一关。在我初中、高中跟随他们四处游历的时候,我已经在路上杀过不少道路劫匪了,那时候都没有一点厌恶的情绪存在,跟何况是现在。对于被冤枉这一说法,我也没什么感觉,也不觉得委屈,相反这种警匪追击的模式深受我的喜爱。任何社会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他有权势和地位给我按上一个罪名,那是他杨冬生的本事,我被迫逃亡那只是我生存能力的不到家,也是我锻炼自己的一种手段。 本来我应该是个很普通的人,但那几个家伙改变了我的一生,甚至改变了我的性格,使得我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连家里的人也觉得我的怪异。我想,大概是我被他们改造得失去了感情,我可能已经无情了。尽管对于父母我是千万般的热爱,对于那几个家伙我是千万般的痛恨、鄙视以及无可奈何的感激,但在此之外,我没有发现我有其他的感情。同窗之谊?我没有尝过什么乐趣;师生之情?我没有学到什么知识;朋友之乐?我没有任何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因为我明白至始至终我都与这个社会脱节了。 直到,我遇上了她——穆子君。 她是很脆弱的,性格也不是很特别,但她吸引了我。我不是爱慕她的才华,说实话,她的那点才华,穷苦人家的孩子只要从小也能那样培养,照样可以才华横溢;我不是欣赏她的魅力和绝代风华,说实话,漂亮的女孩子中国从来都不缺,只是缺少身份的粉墨和才华的打扮。 那我欣赏什么?我不知道! 女孩子还有什么能让人欣赏的呢?脸蛋、身材、才华、家世、性格,她一样不缺,而且都是最好的,但这都不是打动我的理由。我想,也许是气质吧,但我不敢肯定,因为我这个人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是糊涂的,而且能要求一个本来没什么情感的人做出多少感情的判断呢? 微微的风吹过。通过打开玻璃的车窗,风慢慢伸出她的触角拨弄穆子君飘逸的头发,夕阳也暖洋洋的照射进来,打在她粉红的滑嫩的脸蛋上,她的神态那么安详,散发出一种不属于天地间的光辉。 今天她穿的是一身的牛仔,我从一个地摊抢来的,但事后我还是扔下了一沓钱。穿着粗糙的皮实的牛仔,更有利于跑路。但我想,我还是有一点自私的理由,也许我更热衷于看见在牛仔包鼓下的苗条的奔放的性感的身姿。 红黄绿交杂的树林在两旁飞瀑般闪退,形成千万道的光影色线。 但道路却是颠簸的,我们仍然在荒野里。现在我们又换了一辆车,是一辆别克。尽管它的性能比之于面包车好很多,但在坑坑洼洼、卵石碎瓦的土地上,颠簸的状况是改不了的。 在这样的路况下,真亏得她能睡着。 (精彩小说推荐: ) 跳跳舞杀杀人 第 6 部分阅读 颠簸的状况是改不了的。 在这样的路况下,真亏得她能睡着。 她太累了,真的很累,身心的疲惫。 我觉得有点对不起她,本来这件事情她就应该算是较大的受害者,但现在却被追捕。甚至于可以说,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应该牵涉到她,她救了几十人的性命,连那个该死的杨冬生都救了,她该是个最大的功臣。杀人的事情也不是她所为,那是我的杰作,她只是在救了那么多人的同时,给了我“杀人”的机会。但她就这么被人恨上了。 其实当时我应该可以把手榴弹抛到别的地方,但我没有一丝犹豫地就直接回敬给了杨乐,这只是我个人感官的厌恶以及对他本人的鄙视。但这一举动却杀了人,杀了不该杀的人,杀了一个有权势有地位的人,还间接连累了穆子君。 这次的跑路,我们坚持了整整1个星期。大家都灰头灰脸的,最令我痛苦的是——我们居然被东突分子追杀! 在会议中心的事件外人不知道实况,所以就以媒体的播告为准。所以艾玛。斯布尔一旦得以逃脱,立刻部署复仇行动——我成了他们的标靶。这是杨冬生的策略,他恨我们入骨,甚至不惜动用这一招借刀杀人。 仇恨的力量真的很可怕。 到了晚上,我们在一个小山坡停了下来。 这里是个多山的地方,西面的下坡有一条高速公路和几条铁轨,其余的地方都是荒野。但我们停息的地方,却是一个水泥平台,很大。这里应该是一个铁路隧道的开通地点,大概后来放弃了。 平台上居然还有一个小房子,给我们一个意外的避风之所。虽然后面的人追击地紧,但在山里面要找上我们大概也不容易吧?而且山峰一重又一重,即便我们生上火,后面的人也很难看到。 平台近挨着一个山壁,挡住了很多风,所以生起火来后这里变成了一个很好的温馨场所。 我捡了大堆的树枝回来,给篝火填上。然后从车里取出食品和饮料。 递给穆子君一个真空袋包装的烤鸭和一瓶水,然后自己也拿了一袋,撕扯下一条鸭腿,塞在嘴里,然后就着一瓶五粮液爽快了一把。 这都是在一个超市里偷的。我们把车停在一个城市的外面,吸引那些跟风者的。进入这个城市,在超市了偷了很多零食,然后直接在大街上弄来这辆别克。 其实,如果我们在一个城市的大街上走动时没有问题的,但住宿之类的就会碰上大问题。所有饭店、旅馆大多要身份证,而且最近因为这起恐怖事件,全国的警戒都升了级,我们的通缉令已经在这些公共场所成了明星。 我不知道,我死命地乱逃有什么目的。其实我本来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这件事情的,我还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任何事。这件事情看来麻烦、千头万绪,但只要回到西安,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我偏偏要这样逃跑,弄得大家都狼狈不堪。直到这一刻,看到穆子君拿着鸭肉,傻傻地看着火光,没有动弹一下,在火红的火焰中,她的眼神是那么憔悴和令人心痛。我明白了,原来我只是在给自己寻找接近她的机会。而我这种自私的举动无疑地害了她,但我却没有反省,我只想这一刻永恒地进行下去。 我一口又一口的喝着白酒,它令我很快地浑身火热,我喜欢这种麻痹的感觉,至少不需要想任何事情,也不需要内心的忏悔和内疚。 她终于说话了,“我想,我很想自杀!” 但这种漠然的口气却令我吓了一大跳,话的内容更令我胆战心惊。我们偷第一辆车的时候,她精神还是很饱满的,还能有说有笑,睡得至少安心。但现在经过这一番折腾,她又萎靡了。 “自杀只是向生命低头。生命的现任便是继续活下去。”我说道。 “这些大道理,谁不明白,可是真正到了我这种地步,我还有什么勇气活下去。我……我究竟犯谁惹谁了?我……”她低下头,开始小声地哭泣起来。 我站起来,走回车内,取出一个手机来,递给她。 “打回家吧!” 她愕然地抬起头,说道:“你……你不是说这样会引起警察追踪吗?” 从丰田车的主人那里抢来的手机确实是最容易引起警察的追踪的,所以我没有答应让穆子君用它打回家,她因为这件事很是恨我。我后来把那手机直接乱拨了一个国际长途,然后扔在深山老林里,戏弄警察一把。 “这个是我刚偷的,新的,从手机柜台里拿来的,连卡都是新的。”我说道。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要拨家里的电话。突然她停了下来,问我道:“你不跟你家里联系?” 我说:“我家里?嗬嗬……我父母很坚强,对我也很放纵,他们信任我。所以即使听到我这个消息,他们也最多会沉默一天,然后第二天继续去农田耕作。他们……相信自己的儿子。” 穆子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其实,事实倒也不是这样子。因为那几个家伙肯定会帮我劝解我的父母,而且我父母也确实很相信我,所以我很放心。我倒宁愿不打电话,免得引起两个老人家的情绪的失控。通过新闻,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没有被捕,这就够了。 穆子君拨打了电话,手机还没有放到耳朵旁,那边就接通了。 “。…。。。”她开始没有讲话,大概不知道怎么开口。 “喂……喂……你是……子君吗?你……你……是子君吗?你讲话啊!”那边的声音很急促,而且由于手机的声音开得很大,所以我听得很清楚,那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带着南方口音,看来是江浙一带。 “妈……”穆子君一张口就哭了出来,令人听得凄然。 “真的是你!真的是子君啊!子君,你怎么啦?怎么啦?不要哭,不要哭。妈就在这里,不要哭!你受什么委屈了?吃过饭了吗?妈给你……” 那边声音嘎然而止,然后换了一个很威严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子君!我是你爸,好了,乖女儿不要哭了。天大的事情有我们顶着。你不要怕!你现在怎么样了?没受什么委屈吧?好了,好了,不要哭,是我女儿的,就坚强起来。”看来这是一个很镇定的人。 “我……我很好”穆子君嘴唇哆嗦着。 “我相信你。你不会做坏事的。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只要你是被冤枉的,我们倾家荡产也要告到中央去。”中年人声音透着坚决。 穆子君嘴唇咬得发白,不说话,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那好吧!你现在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我……我在河北!和一个同学在一起。”穆子君极力让语调轻松。 “同学?就是电视上说的那个和你一起成了恐怖分子的那个人?”中年人警觉起来。 “嗯……” “他是什么人?没有什么问题吧?你和他什么关系?不会因为他的事情而把你给牵涉进去吧?” “不……不是!我……我和他以前不认识。我们……都是被冤枉的。我们……呜呜……”终于,穆子君失声痛哭起来。 我拍拍她的肩膀,然后要接过她的手机。她死劲地抓着,以为我不让她讲话了。 “我跟叔叔谈谈!”我平静地说道。 她终于松开了手。 我接过手机,缓缓吸了一口气,说道:“叔叔,你好!” “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我女儿在一起?”声音很是严厉。 “我是你女儿的同学。这件事情嘛……如果,你有超过西安市长杨冬生的势力或者有胆气敢于在多方阻挠的情况下到中央申诉,那么也许有成功的希望,昭雪的一天。” “你什么意思?”声音越发严厉。 “这是杨冬生的个人报复,他弯曲事实。要想平反,很难!对了,你身边应该有警察吧?” “是的。有几个警察。你说话的语气如此平静,我看你不像普通人,但因为你的问题把我女儿牵涉进去,这……” “我们都是被冤枉的。详情很难说清。既然你旁边有警察,那么我估计很快我这里就会被追踪上了,为了安全,我看我还是要挂了。” “不!”穆子君猛扑上来,抢过手机,说道:“爸,我们都是被冤枉的。那个市长的儿子要用手榴弹害大家,我们不小心失手杀了他,但是市长却把火发在我们身上。” 那边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爸……” “我知道,你肯定是被冤枉的。但你旁边的人很明显的不寻常,你跟他什么关系?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没有!我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但是他一路上救了我,还照顾我。” 我在旁边提醒道:“快挂了吧!要不然很快就被查到了。” 但是,穆子君依然不依,我叹了口气。 那边中年人也叹了口气,“哎……你受苦了,你从小就没受什么苦,现在……吃得消吗?” “爸……我……我没事,我很好,真的。”穆子君强作欢笑,“我同学说,只要脱离这次的追捕,我们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解决问题?”中年人的声音尖锐起来,“他怎么解决?他当自己是谁?你放心,乖女儿,这次,老爸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给你们讨个公道。我就不信,这世道,还能这么猖狂。我用钱把路给打到北京去,就不信没有人帮我,就不信解决不了问题。” 我苦笑了。再次提醒穆子君挂了手机,她还是摇头。 我干脆把头伸到她的脸庞旁边,大声说道:“叔叔!通话时间这么长,足够警察追上我们了。你们还是挂了吧。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子君的。” 那边沉默了,这边穆子君也没有说话。 我叹了口气,终于,说道:“好吧,躲过这轮的追捕,我直接去西安,一个星期内,把这件事情摆平。保证,让子君的冤屈得以平反。您也不要做什么,那反而会给我们增加难度。” 那边,中年人沉默一会,平静地说道:“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说了,但是……算了吧,你们保重,有机会让子君打几个电话。子君,好好保重。”] 第17章 新碰撞 我知道穆子君现在性情及其不稳定,挂了电话后,她一直捧着自己的头,在那里小声哭泣。可能还在想着家里。 我又灌了一口酒,说实话,本来我是不想喝酒的,喝酒误事乱性丧德,尤其在这种被人追捕的状况下,更何况身边还跟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但看到穆子君现在的状况,我就及其的郁闷,只能借酒把这种心情给压下去。 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她一下子把我的手拨开了。“为什么不让我继续,我还有很多话……跟我爸爸,跟妈妈讲,你怎么那样?” 我默然地看着她,说道:“如果……你想活下去,那就赶快收起不值钱的眼泪。敌人不会因为眼泪而同情你。你刚才打电话的时间过长,足够警察追踪到我们的位置了。也许,现在,他们就已经偷偷摸到我们附近了。” “啊!”穆子君立刻被吓住了,哆嗦着说道:“哪……哪有那么快的?不……不就一会儿吗?再说,手机……好像没这么容易被追踪吧?” 我摇摇头,说道:“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所看不到想不到的。我敢保证,现在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如果是军方追踪的话,现在可能已经驾驶着直升机倒我们上头了,我们想逃也逃不了。我对你父亲说过,1个星期解决这件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现在……我们往回走吧,回到西安。” 穆子君愣住了,说道:“1个星期?你真能做到?如果你能做到,为什么一开始不做,反而带着我四处逃?你……你到底是谁?” 我看着她,苦笑了一声,开玩笑地说道:“如果我说我是台湾方面发展的特工,你相信吗?” 穆子君的脸色立刻变得极不自然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带着一丝惶恐和不安。 “你……你……”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向她伸出一只手,她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也伸出手来,让我牵着站起来。良久,问道:“你真能洗脱我们的罪名?” 我笑了一声,说道:“只要我想做的,我想,天下间还没有多少我办不了的事情。只是……我做事也看心情和时间而已。” “那你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不想办法解决,反而拖到现在?”她有点怀疑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眼睛开始迷离起来,她有点后怕,挣脱了我拉着的她的手。我叹了一口气道:“也许…。。。我是真的过于奢望了。” 火光下,她的长长的眼睫毛颤动着,灵动的眼睛此刻有点茫然,“什么意思?” 我深情地看着她,说道:“你真不明白?不……你在故意推托。其实,我一直渴望平凡的生活,事实上,当我真正面临那次的恐怖事件时,我却沸腾起来。完全忘记了我的初衷,我很矛盾。我在渴望平凡的同时,却又期待着激情。当时,我们同时被追捕,我完全可以藏在西安市内,寻找机会,只要抓到市长杨冬生,问题便可迎刃而解。但是……由于你……” “由于我?” “是的!我想制造更多的机会,可以使得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点。我想,在这样的惶恐不安、终日躲躲藏藏的情况下,你唯一可以依赖的就是我了。按照小说上所讲,爱情总会在惊天动地刺激惊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不是吗?” 穆子君听到我这一番话,骇得后退几步,葱白的手指指着我,说道:“你……你……不可能的,你以为这样就行吗?” 我叹口气,说道:“我的打算就是这样。但是,事实上,我过于奢望了。你对于我,除了丝丝的感激之外,居然没有一点感情。我把人看得过于简单了。看来,你不是不一般的特别,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可以打动你的芳心。总之,现在,我是不可能了。” 我走向篝火,把火柴踢散了,同时用地上的沙土掩盖起还在燃烧的树枝。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幻想,我们回去吧。解决了这件事情,我大概就不会愧疚了。” 我把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来,放到汽车里,回过头来对她说:“怎么?听到我孤独的告白,吓傻了?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回去后,你还可以过你生活,我还依然做着美好的梦,继续把你当仙子一样想象着。” 穆子君苦笑一声,低声道:“仙子?我居然是仙子?呵……” “走吧,再不走人家就要来了。没有命怎么回去洗刷清白?”我坐上汽车,朝她招招手。 就在她坐上车坐的那一霎那,我突然感到一丝寒气从前方的一个小洼地里传出。我凛然了,赶快把她拉上,然后猛然关上门。 穆子君吓住了,以为我要图谋不轨,惊叫道:“你……你干吗?” 我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肃静。然后拉着她蹲下身子,探到车窗的下面,这样敌人便看不到我们。 穆子君死劲地挣扎着,她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我把钥匙插上去,慢慢发动轿车。 轿车就要启动起来。从发动机启动到汽车加速到正常速度这段时间,是一个很专业的汽车性能问题。这辆车性能还不错,从开动到开始加速只用了几秒钟,正待它开始突破零速惯性限制的时候,一个人猛然从后方扑到轿车上,正好抓住汽车的后方的一个铁栏上。 汽车如脱缰的野马开始向下面的凹坑冲过去,高地一过,就看到那里站了5,6个人,一色的黑衣服装扮,手上拿着手枪。看到我们开着车过来,就开始向我们射击。很快,车窗和挡风玻璃都被子弹击碎,碎屑玻璃掉到我们身上,我赶紧把穆子君压到身下,避免她被玻璃划伤。 “该死!”我低骂一声。被子弹打碎的玻璃激射开来,在我身上划了几下。 我不明白这些人是什么人,完全不是警察的作风。军队的更不可能,军队会傻乎乎的舍弃冲锋枪改用手枪?如果说是被电视上的通缉讯息挑拨的东突组织分子,那更不可能,就凭他们是不可能这么快地就找到我们的,而且这些恐怖分子绝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走进我20米内,还不被我发现。日本特工?那倒有可能,他们在中国警察系统里安装一点窃听装置,就可以达到与警察同样的信息交流,而行动速度却可以赶在警察的前面,也许是为他们的同僚报仇来着。 我不敢把头探上去,只是低着身把速度加到最快,轿车很快掠过他们呼啸而去。但车后依然挂着一个该死的家伙,他居然翻了上来,爬上车顶,两手死死地抓住车沿,任我怎么左拐右弯也没法把他甩下。而后方那些家伙依然在开着枪,但汽车速度何其之快,我很快地拐过一个高地,把他们挡住了。庆幸地是他们没有打中车轮胎。 我把车加到最大马力,在山地里颠簸着,我估计车顶上的人已经连苦水都被颠出来了,但他居然还能抓紧车沿,不由得我不佩服。 我开始往有灯火的地方开,现在开始,我要打城市游击战,那样舒服些,总比在荒野喝凉风好。 附近有一个大城市,我想就因为这个,所以那些人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找到我们吧。 我和穆子君都已经在车上坐好了,但穆子君却开始探出头到窗外呕吐起来。这么大冲量的颠簸连我都有点受不了了,因为现在走的这条路上到处都是大块的石头。我真地很佩服上方的那位仁兄,居然坚持这么久,他抓住车沿的双手已经渗出血来,沿着破烂的车窗滴到驾驶室内。 “吆!” 一个更大的颠簸传来,我和穆子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给颠得跳起来。上方那位仁兄如脱线的风筝摔了下来。 我赶忙把车停了下来,穆子君已经推开车门,冲了出去,跑到一个地方在那里大吐特吐。 我也下车,走到那个仁兄掉落的地方,却发现他的头部下面的地表流出大量的血来。我抱起他的头,看见了一个大血洞,地上一摊子血的中央是一个尖锐的石头。 他很不幸地被石头撞死了! 他穿着夹克衫,我到他衣服内搜索了一阵,摸到一把手枪,却是把92式手枪; 9mm口径;而且经过专业改装,全自由枪管短后坐回转闭锁机构,子弹也是采用特种钢心,增大弹头杀伤效果和穿甲性能。 我愣住了,这种枪好像只有军队的特殊部门才用的吧。 很快,我又摸到了一样东西,但这东西却更让我困惑了。这只是一个小本子,但上面却写着“国家安全局”。国安局?我招谁惹谁了?居然连这帮老爷们都请来了! 国安局来抓我这个东突分子? 我糊涂了,怎么这么大的阵仗?军队、警察甚至国安局都来凑我的热闹?要是加上东突分子以及小日本的特工,就算我有三头六臂,那也无所遁形啊! 我翻开这个国安局的证书,里面是这个人的简短的简历,别的倒没有什么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点愣神了。这几天的遭遇可能是普通人几辈子都没有的精彩了,以前我还处处避免碰到这样的事情,现在却一发不可收拾。 第18章 金项链 我在这个倒霉的国安局特工身上有彻底地搜查了一次,没找到别的什么线索。看来他们对于做此类“业务”很熟悉了——绝不把多余的东西带在身上。 我很无奈。其实我本来就不想杀这个人的,他看来也就30出头。他的死只能算是意外,这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也只是他倒霉,我也不会把他的死因揽到自己身上。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杀过一个中国人,他又何故撞到我的枪口上? 国安局来找我,我想以后的路就不好走了。 谁都知道这些国家安全、情报系统的人就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钻”,那“见缝插针”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登峰造极。被他们盯上,就算我掘地三尺,躲在棺材里,他们也会利用地球地理卫星把我找出来。 我跑回车子里,从食品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和一瓶矿泉水,找到不远处的穆子君,递给她。她很虚弱地坐在地上,头发胡乱地遮在脸上,脸色苍白。 “没事吧?喝口水,就可以好受一点。山路确实难走一些,不过现在没事了,我们已经到了公路上了。以后就不会有这么难过的日子。”我很温柔的说道:“到了城市里,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你先坐到车里休息一下。这里是山区,那些追我们的人一时半会很难找到这里来的,不用担心。” 穆子君回过头来,用一种我难以明白的复杂眼神看着我,让我忽然之间有一种慌乱的感觉。 但我明白,我还不至于自作多情地认为这是感情萌芽的先兆,更不可能是爱情滋生的苗头,这到底什么意思呢? 责怪?感激?羞涩?惭愧…… 我不再多想,把她扶到车座上。用车坐垫给她当床,然后脱下从商店里偷来的风衣给她盖上。 我很幸运地在车后厢里找到一把铁锨。 就在不远处一个大石头下面辛苦地挖掘了一个深达半米的空间,然后把那个牺牲掉的特工拖了进去,埋在里面。在用一些小碎石很好的铺上,外表看来没有一点异样。 从此他就算国安局一个失踪人口了。不管国安局是把他当烈士也罢,当叛逃者也罢,我算是得到一个新的掩护身份了。 突然之间,我听到身后远处“嗡嗡”的响声。 那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我赶紧跑回车里,发动车子,慢慢地把车退到那块大石头下面。大石头很大,在这样一个遍地石头的山区,倒也不算突兀。 直升机慢慢临近,刮起的风在地上弄得飞沙走石。直升机上的探照灯在地上照射了很久,尤其在我们藏身的石头多照了一会儿,让我很是忐忑不安。幸好,石头很大,呈倒三角,下面的空间正好可以放置我们的汽车,探照灯照射过来灯光被石头挡住了。 直升机盘旋一会,终于慢慢飞走了。 我舒了一口气,而穆子君抓住我衣角的手也颤抖着放开了。 “没事!不要担心!” 我拍拍她的肩膀,她很为难地避开。 “你睡吧!明天早上我们再走,这里还算比较安全。”我再给她加上一件衣服。 望着远去的直升机,我明白为什么这些特工那么快就找到我们的原因了。肯定是他们通过那一次电话查到我们的具体位置,然后通知正好在本地的国安局部下乘坐直升机过来的。在深山中,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声波都被高山所挡住,而且声波都有固定的方向,所以声音传不远,也难怪当时我没有听到。 我们在石头下面度过了一个晚上。 晨辉斜着石头照来,透过被子弹穿透地七磷八孔的车窗,斑点的阳光洒下来。一群活泼的小鸟开始清晨的锻炼和觅食,偶尔还有一两只落在上方的大石头上。 我一直没有睡,眼睛盯着熟睡的穆子君。 柔和的晨曦照在她的脸上显得那么生动。此刻她的嘴角居然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看来是做了一个好梦,也许是梦到合家团圆,或者是梦到白马王子,只不知道这梦里是否有我这个失意人的存在。 顺着她的脸庞,我的目光停留在她令人遐思的雪白的脖颈,那是诱惑的天堂。此刻,那里挂着一只金项链,链心垂在下面,遮在衣服里。 我忽然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我很想看看那金项链下吊着的是什么,也许是十字架,也许是观音像,或者是别的什么。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这所谓的冲动完全是转移欲念的方式,我不是要看吊坠,我要看的也许是别的…… 但我还没有那么无耻,至少还有一点良知、或者说我不想在她面前破坏仅有的一点好形象。 我伸出手去,她依然在熟睡中。 手伸到她的颈部,我慢慢拉上她的金项链。 她在继续她的美梦…… 我想体验吊坠的香甜…… 吊坠被我拉了上来,是一个“鸡心”,新红色的玉。 但是我却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彻底呆滞了,我脸色煞白,思维一霎那间定在那里。我从来没有如同此刻这般惶恐和无力,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望和挫败。 我辛辛苦苦追寻的美梦就这样破碎了,被这个吊坠。 我以为她对我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我至少还有机会。而且由于朝夕相处,在患难中总会出现那么一点真情,我的机会也许是最大的。但现在看来,我是多么的无知。 玉是一块好玉,但它的中央被挖了一块,镶嵌着一张照片。一张让我彻底失败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人,一个英俊的男子。 英俊得让我惭愧和嫉妒,至少我们不是一个数量等级的。 这也难怪,她居然在贴心佩戴的项链上带着此人的照片。现在看来,至少他们的相貌和气度是很相配的。 但令我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个英俊的男子居然是一个外国人,一个金发碧眼高鼻梁的外国人。照片上的他眼神锐利,嘴角露出一股桀骜不驯的笑容。那神态睥睨天下、傲视一切,宛如一个战场上得胜的王子,一个出类拔萃的英雄。 这就是我始终被看不上的原因? 这就是令我一败涂地的男人? 我呆滞了…… “嘭……” 就在我失神的那会儿,突然一个火花蹦现在我眼前。 糟糕——有人用狙击枪! 子弹打在后视镜上,枪声也把穆子君给惊醒了。 她一醒来就看到我手上托着她的金项链。脸色突地煞白了,尖声惊叫起来,一把夺过项链。 我回过神来,立马拉住她,探身到车座下,但穆子君极度不配合地再次尖叫,使劲地用双手拍打我。我很蛮横地硬是把她拖了下来。 我知道,我们已经中了埋伏了,要不然敌方也不会用狙击枪招呼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要我们放弃抵抗,乖乖地任由他们摆布。 穆子君在车座下还在挣扎着,歇斯底里地骂着我:“你这个禽兽!你无耻、卑鄙……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是为了一个项链吗?为了一个不是真人的项链? 我的心凉透了,即便是此刻处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我甚至都不想有一丝的抵抗。 四周开始渐渐围上很多人,我知道就算是现在开车冲出去也来不及了,我们彻底暴露在枪下。 穆子君见我没有任何反应,渐渐静下来,然后很快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投降吧!你们被包围了!出来吧!”是一个很好听的年轻的女子的声音。 我凄然地一笑,看着穆子君,说道:“对不起!” 她脸色煞白,呆滞在那里。然后突然一震,像是疯了一样,抓住那个玉质吊坠,用手指死劲地挖着那张照片,弄出来之后,把那张小小的照片居然塞进嘴里,疯狂一样咀嚼着,最后吞进 肚子里。 我愕然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穆子君吗? 第19章 穷途路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狼狈,这么彻底的狼狈。一瞬间,我好像失去了对自己一切的信心。那股被那几个人建立起来的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自信就那么崩溃瓦解了,我的脑中只有一片空白和一片灰败。 我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失神,完全失去了方寸。这对于我这样的人而言,等于失去了九命猫的8条性命。我这么多年训练的磐石般的心灵居然被她这么一个动作给撕裂了。 也许,在我冷静的时候,面临这样的包围,还能有50%的希望毫发无伤地逃脱,我一向有信心。但是,在我连希望都没有的时候,从何而来的自信? 我就这么痴呆着,兴不起一丝的乐趣,平常这应该是我最喜欢的挑战,但现在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多余的。我甚至怀疑,我生活在这个世上是不是也是多余的,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是不必要存在的。 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很是不应该。不,是绝对不应该。任何一个战斗团队或者阴谋实体都不会容许出现这样的失误的,这样的人的存在就是一种失败——难道我真的是这样失败?那几个家伙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远离女色。就算是生理需要,也完全可以找一个夜店解决。他们认为,女人是一切不稳定因素的缘由,是一系列失败和挫折的代名词,甚至,是一种极度的邪恶。 我想抱头痛哭,来一次轰轰烈烈的男儿泪!多年来我只流过血啊! 但是,我没有来得及有任何善意或者恶意的表示,从车头、车窗、车顶伸出了十几把乌黑的枪。 我知道,我们现在成了这些人功劳蒲上的朱砂字了。 “咯咯……” 我抬起头来,发现一个很漂亮的女生一手握着枪,一手打开了车门,然后探头进来。她很美,按照我那乱七八糟的审美观念来看,至少她能让我有那么一会儿的骚动,就像我初见穆子君所得到的震撼一样。 但是,我没有心情去欣赏她了,尽管她穿着一套女式军服,肩头的图案也代表着较高的地位——中校。她绝对不超过25,甚至可能只有18…20岁,因为她有两个很可爱的小酒窝出现在粉红水嫩的脸蛋上。 这么年轻就得到一个许多军人一辈子难以达到的高度的军衔,只能说明她是有雄厚背景和后台的。我从来不认为一个20岁左右的女子会凭自己的实力当上中校。哪怕她现在做出了一个拯救中国的贡献,也顶多得到少校。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相对于军队而言。 对于一个希望靠一两次完全占上风、绝对有保障的行动来得到资历和认可的“少爷兵”而言,我们是他们最好啃的石头。因为我们完全是待宰的小母鸡。 我发现这种官僚制度腐败的好处了:这个“中校”开门的时候完全没有一丝的防备,就这么平平常常的打开车门,然后“轻佻”地用一把女士特制“掌心雷”对着我的脑袋。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我是怎样地穷凶极恶和超强武力。就那么瞬间,我能在0。1秒内制住她,并改被动为主动,掌握战场上的先机。新手毕竟是新手,“少爷兵”也毕竟是“少爷兵”。 但是,我没有动弹,我把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浪费了。因为,我提不起一丝战斗的兴趣。 “哈哈……笨蛋!这么容易让我们抓住!之前居然逃了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那些警察系统的人是不是都是软脚虾!本来还以为长得多么彪悍呢!咯咯……这个女的倒长得不错。哎,卿本佳人啊……” “中校”真的是一个完全没有受过训练的新手,这个抓我们的任务也一定是她好大喜功,凭后台特意讨来的。刚才她又露出那么多让我无奈的破绽。尽管那么多枪管指着我,我还是可以保证赢得先机。 但是,我还是放弃了。我完全放弃了。我已经失去了逃亡的理由和动力,也失去了寻找刺激的良方。 我很累,真的很累! “同志们,这次大家都要发财啦!这么容易就抓住这两个东突分子!” “中校”把我们赶下车,然后十分兴奋地对手下叫嚷。但手下面无表情,只是随时注意着我们的举动,更多的枪都是直接顶在我的后背。 看看他们的服饰,除了那个不知所谓的“中校”的军装,其余人都是便装行头。手上拿着的也都是一式的中国制手枪,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装酷地戴墨镜,但看得出,他们身上都没有穿防弹衣。 我不知道是要对他们机构的节俭作风表示钦佩呢,还是要要对中国穷人作风表示无奈。 很明显,这是一群国安干探,但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一批。可能,他们是捡了秋风了,在昨天的一遍搜查之后,他们第二批正好找到了我们。不过,中国的干探们都是这副行头吗?看起来还不如以前抓我们的那些普通刑警的武装。 难道,我真的是这么微不足道? 我开始胡思乱想,我死劲地想要摆脱刚才那块玉坠带来的噩梦。 “快走!哈哈,昨天黎飞那小子还夸夸其谈让我们等他好消息。这倒好,让我占了一个便宜!”那个“中校”又不知所谓地唠叨了,还捅了我一下,问道:“小子!居然还是一个大三学生啊!了不得啊!现在的学生都你这德行吗?不过,也太不中用了吧?哦……我想,是不是不给我面子?你能躲藏这么长时间至少也有点能耐嘛,为什么我一出马,你就一点反抗也没有?” “对了,这个女的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哇……还真浪漫呐!可以拍成中国版《亡命鸳鸯》噢。不过,女的还长得不错。你呢,就差强人意了……两个人真不配啊……”她还是喋喋不休。 我很想给她一巴掌,但是当我抬头看到穆子君那失落的眼神,不由一阵心痛。 穆子君也看着我,但是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我看不出任何东西。我忽然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 “哇,两人还眼对眼呢!眉目传情啊!可真恩爱。” 我努力地盯视着这个作为“中校”的女人,越发觉得她的讨厌。 “队长。这两个人可不是情侣,应该说是……粗野点,是叫‘野鸳鸯’。”终于一个有点油头粉面的家伙给她接腔了。 难道,国安局都是这些货色?成了高官子弟攀登高峰的基石? “噢……怎么说?” “队长,您没有看情报吗?这次捉拿的重点,可是这个叫穆子君的女的。男的也就顺便而已。据说,这个女的姘夫可不简单,是上头要找的人。所以,要活捉她。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长时间让他们逃脱。不过,这个男的估计也是……” “哈哈……这么说,姓穆的可是交友广阔噢?” “对……对极了,一定是这样!” 我再次茫然地看着穆子君,她的神色变得很慌乱,再也没有抬头看我。 我知道,我所想的、这些人所说的,可能,已经是一种事实了。 中校从兜里掏出通话机,说道:“喂……18号,23号,都收工啦,不要再扛着一把那么长的枪埋在蛇窝里啦。刘宁,快把直升机开过来。” 十几个特工一字排开站在空旷的山头,我和穆子君无力地站在他们的火力下。不久,不远处,施施然走来两个拎着长盒子的同样装扮的人。 之后,天空飞来3架直升机,直朝我们这边过来。 我叹了口气:就这么结束了? 穆子君这时候却有意无意地向我使眼光,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痛恨?道歉?亦或者是希望我能救她脱险? “这次……坐了直升机到市内,然后直接乘坐军用运输机到哈尔滨去!总部是这样安排的。到了哈尔滨,也不算完成任务,还得等一个人。”中校旁边一个40岁左右的男子看着接近的直升机说道。看来是个副队长。 “噢……那我的度假不就泡汤了?不管它了,真烦!” “总部说,这个男人好像已经没有审讯的必要了,更不可能当诱饵。干脆我们把他留给当地警方做一个大大的人情吧?”副队长试探着问。 是说我嘛?我什么时候落到如此不堪,如此不中用的地步?连审讯的资格都没有……等等……诱饵?他们用穆子君当诱饵?难道……为了抓捕那个照片上的令我伤心的男子? “留给警方?嗳……嗳……这可是我们抓回来的呀!凭什么让他们分功劳?我可不干!这个男的再怎么不中用,也是一个危害国家安全的特大罪犯嘛。两个抓全了,我们的功劳那就大大的了……老徐,可要为自己想想,你说你混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没上去呢?为什么还在干着小伙子应该干的粗活?” 我现在很感激这个不知所谓的中校了,至少她没有让我们分离。尽管我们之间是痛苦地在一起! “这……这……” “你想想看,这个男的估计是女的第二情夫,肯定引来保罗德的报复,那至少也算我们的一个小小的盾牌嘛不是?” 原来他们千方百计的就是要抓穆子君的男朋友——保罗德。那么说来,不是因为我们杀了那个该死的杨乐,不是因为我们成了恐怖分子? 直升机很快地飞来,把我们接上去。留在这里的车已经让当地警方过来看领取了,算作他们的一份功劳。 果然,到了市内,我们被直接送上了军用运输机。我和穆子君还是被扣押在一起,前面3个人看守着。而旁边的中校喝起了果汁,吃起了乳鸽。 我真难以想象眼前的光景,居然把两个犯人扣押在一起,难道他们不怕我们串供? 当然,我现在在经历一定的伤痛之后,有了点痛意的快感:我居然坐上飞机了,还免费的。这个可不同于直升机,毕竟是超音速的。我想对父母大喊一声:儿也算潇洒一回了。 (精彩小说推荐: ) 跳跳舞杀杀人 第 7 部分阅读 当然,我现在在经历一定的伤痛之后,有了点痛意的快感:我居然坐上飞机了,还免费的。这个可不同于直升机,毕竟是超音速的。我想对父母大喊一声:儿也算潇洒一回了。 我愣神地盯着中校手里的乳鸽,终于冒出了一句:“我们还没有吃早饭!” 然后我用眼神示意穆子君,希望她照顾一下女同胞。 中校冷笑一声,道:“噢……还没有吃早饭?” “给这个小姐一点吧!你不希望她饿死在这里吧?她很虚弱的。” “小姐?哈哈……小姐?她可是我的囚犯呢!什么小姐啊,叫得这么好听!也许是坐台的吧……咯咯……还也丢了国家的脸面,接待了一位恶心的外国人……” 中校说地很恶毒,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痛恨过一个人。 “你们是国安局的?”我赶紧打断她的风言风语,因为我已经看到穆子君的垂泪。 “是又怎么样?” “这次我们的罪名够什么刑罚?” “你的?肯定是……死刑唠!不过按照真实情况来说,你应该得到英雄奖章的。咯咯……可惜啊,救了一帮子蠢蛋,居然还被蠢蛋通缉。” 看来,她是知晓真实情况的。 穆子君在那刻回过神来,尖叫起来:“那……那……为什么还要抓我们!你们明明知道 不是我们的错!” “咯咯……你们认命吧!” 第20章 审讯室 我真的只有认命! 所以在飞机上我没有动弹。尽管在我眼里任何时候我都能控制局面,抢占先机。我可以一瞬间制服那个心不在焉、狂吃猛吃的年轻漂亮的女中校,控制她然后占领飞机,带着穆子君逃走,不管哪里都行,也许可以到俄国,也许是韩国去政治避难。 但是每当我想起她那个“男朋友”,我的心就痛得很。从小到大,我吃过不少苦头——都是那几个家伙给我找来的苦头,但是我从来没有在心理上受过什么苦,更何谈这种心碎的滋味。我感觉我的心脏就在滴血,我的心房膜瓣坏了一块。 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行动。 也许,这就是人类嫉妒心理在我身上的一次展示。我也没有愧疚,对我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我嫉妒又怎么了?我嫉妒那个可恶的家伙夺走我的仙子,所以我宁可和穆子君一起受苦,也决不让他们两个有个美好的结果。 我有一点凉意。 风从旁边车窗上猛烈的吹着,我能感到在这个春末的天气里,在这个极北的城市里冷冷的春意。 现在我们已经到达哈尔滨,但是一下飞机我们两个就被黑巾蒙住双眼。然后乘坐一辆军用大切诺基朝着这个城市的郊外出发了。 我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我抗议过,我抗议他们挡住了我观看美景的双眼,其实我只是想多看几眼穆子君。我总有一种感觉,我强烈的感受到我能见到她的日子不久了。也许我们都被关进监狱,永无再见之日;也许她被当诱饵吸引她的“情人”的过程中,被救走、被杀死;也许是我这个任何事情都办不成的倒霉鬼成了“替罪羊”,痛痛快快地死了,连父母之恩也来不及报答。 但是,他们蛮横地剥夺了我的这个权利,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中校为了显示自己知识的渊博,为了掩藏他们分基地的所在,为了防止某人的逃走,恶作剧地给我戴上了眼罩。 她认为,有一些经过特别训练的人能在长期颠簸状态下中记住路途中每一个标志性的特征,甚至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留下一两个记号。 “中校”的手下有点为难,他们甚至认为对于我们两个几乎等于宣判死刑的人来说,记住路途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更何况我们的眼罩是他们的领带做成的,这让他们很有点狼狈。 但是我冷冷地讥讽那个中校说道:“完全没有必要。即使你蒙住我的双眼,我也能通过我的鼻子、通过我的耳朵、通过我的心跳来计算路程、记录路况。我照样可以在脑中完完全全地刻录出路面的状况来。” 中校很是狼狈了一把,居然拿出小女人的作风来,用手下的臭袜子堵住我的耳朵、堵住我的嘴。最后还狠狠地抽了我几耳光,用高跟鞋(在飞机上她就爱现地换上了一套名牌衣服和鞋子)踢我的肚子。 我真的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人能当上中校。在和平年代、在重男轻女的军队里,这样年轻的一个女人不到25当上中校,却有着13,4岁女孩所拥有的古怪脾气,看来她真的是娇气小姐的日子当得太久了。我真不希望下一次她执行任务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死在一个小偷或者一个无赖的手上,更有甚者,也许就糟塌了。 越野车走走停停,有时候还要后退几把,故弄玄虚,都是这个丫头搞的鬼。 后来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我嘴里耳里的臭袜子被取了下来,但是眼罩还没有来得及拿下的时候,我就立刻扶在旁边一个人身上大吐特吐。 “呀!”那个中校尖叫起来,好像被射中屁股的兔子。 我立马明白,刚才我扶住的人是谁了,然后我就在一阵猛烈的轰击中倒了下来。 几个小时后,一个密室内~~~~~ 房间内只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强烈光源的台灯。 我坐在一张椅子上,鼻青脸肿,衣衫褴褛,整张脸都被那个台灯照着。我的双手被铐在椅背后面,双脚也被绑在椅脚上。我眯着眼睛,尽量放松身体。 我觉得我很享受这种痛扁的滋味了,至少能减低我心里的伤痛。 那个中校坐在我的对面,身上又换了一套英姿飒爽的军装,此刻笑嘻嘻地看着我的丑态,一手拿着一个硬纸板,一手拿着一个铅笔在上面胡乱地画着什么。她的旁边站着一个部下,一丝不苟,表情严肃,却换上了一套很是简洁、但更能凸现身态优势的制服。我想,这也许是他们国安局真正有用的制服了。 我左右看了看,周围都是空荡荡的,房间也比较狭小,是个专门的审讯室,我的左右一边肯定有一面墙是个反面镜,可以让外面的人看到犯人被审讯时候的丑态来。 “怎么样?这里环境不错吧,虽然没山没水没美人,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个意识流的产物。是不是?”中校——不,我总不习惯于称呼这么年轻的人为中校,应该是——小丫头一只手不停地画着,看到我醒来,问了这么一句自以为很幽默的话。 我咧开嘴,但是嘴角边的伤口却引起了一丝疼痛。 我笑道:“怎么会呢?这里有山有水也有美人!” 小丫头愣住了,奇怪道:“为什么?” “你旁边的那个愣头青站得就像座山,而你……你不仅是最柔情绵绵的水,还是个美人,是——水美人!我见过最美的!”我调锴道,还在某几个字上特别加重了音。 小丫头脸一下变红了,红到了脖子上,我甚至能看到她的双手也变得通红。就像酒精过敏的人喝了一点“马尿”,整个人立马全身都是粉红的。 她手上的笔也颤抖着停了下来,双眼也迷离了,那嘴边的酒窝开始加深,头居然慢慢要低了下去,整个人变得扭捏起来。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这么一句轻佻的话,会引来她这么大的反应。她这是害羞的反映嘛?她也会害羞?她还是那个蛮不讲理、不知所谓的名门小姐?还是一个代表国家形象的国安局干探的中校? 虽然在我眯着的眼睛中,她现在这一副小女儿形状很有一番朦胧的美感,但我可没有工夫让她继续陶醉下去。也许,她所处的环境使得没有人敢称赞她的美,也许她的脾气使得没有人敢跟她开玩笑,但这些不知所谓的事情干我何事。 “小……中校!”我提醒她注意环境,要陶醉可以回家顾影自怜、照镜自赏,“请问……我的那位同伴呢?” 我的问题让她立刻端正了姿势,还故意咳嗽几声掩饰刚才的失态,然后问到:“什么?你说什么?” “我的同伴呢?” “噢,你说那个女的啊!她呀……对了,你跟她什么关系?”她严肃起来,但是她嘴角的可爱的酒窝使得她这辈子都不能严肃。 “同学!你们不是号称无所不知的嘛?这点问题怎么会来问我?” “噢……”她还不放松,“那么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你是不是不知道她在外面有一个特别棒的男朋友啊?也许……你是她的情人?” “请注意你的措辞,小姐。你还是个闺女的!”我的心好像被狠狠地揪了一把,她为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哼!”她把手上的笔狠狠地敲在桌子上,把旁边那个先生吓了一大跳,“小刘,你来做笔录!今天我们要从他嘴里面把他祖宗八代的小名都挖出来!” 那个小刘立刻战战兢兢地捧过她递过来的硬纸板和被摔断的笔,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他把纸板垫在桌面上,就这么要趴在那里做笔录。 我瞥了一眼,却差点要呻吟起来——那个纸板上居然画了一幅画。那个鬼丫头,居然做我的漫画,把我画成一个猪头牛身的怪物。不过她的想象力倒也有点让我悲哀地贴切:我想我现在的头脸也确实被她打得像个猪头了,而我健壮的身子在任何小女生的眼中那都是一头最强装的西班牙斗牛。 “哼!”她又开始哼起来,“小刘,你这样很没有形象!这样怎么可以做一个成功的干探,你还怎么向世人展示我中华英儿的雄姿?居然给我趴在桌子上!起来……站起来做笔录!年轻人,这么点事都做不好!” 小刘尴尬地站起来,高高举起手上的纸板,恰好遮住了台灯照射到他脸上的灯光,给他遮了羞。我暗赞道:有一套!就凭着一手遮羞功夫,那个小丫头就是拍马也不及! “现在开始做笔录!”小丫头回过头来对小刘道。 “我问你……你和穆子君是什么关系?老老实实地说!” “关系?就是同学啊!” “哼……你要知道,她是无可救药了!她的罪名比你严重多了,她私通外款,而对方还是美国的高级谍报人员。不管怎么样都是个死字!你不一样,据人反映,你还算是一个英雄人物,救了很多高级官员,是不是?” 我一愣,这个也叫审问?他们什么都知道了,还要问什么? 旁边的小刘却更尴尬,咳嗽了几声,终于引起了小丫头的注意,“什么事情,小刘?你难道连笔录都不会?这样怎么行?据说……你还有可能被提副呢,是不是?现在连这个也干不了?” 小刘满脸通红,我很同情他,居然做这样一个女人的手下。“不是,不是!队长……您……您这样好象不是审问啊?难道您要我把你们刚才的对话给记上去?” “怎么?不行吗?” “您……您现在……好像在给他翻案,给他指出路啊!而且,曹队长……曾经说过,这个人……不需要审讯了!为了给地方官员一个面子,可以直接把他送到西安去。现在,这……这个审讯好像完全没有必要吧?” “哼……” “哼……” 我和小丫头同时哼了一声。我是不满这个家伙居然当着我的面赤裸裸地说出这些勾当,至于小丫头哼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不满手下的态度…… “队长……我看还是……去曹队长那里吧!他们审讯的那个女的比这个人重要多了,而且我们的中心就是她啊!甚至……我……我还可以从曹队长那里学到一点……审讯的本事……”小刘越说声音越低。 “难道你以为从我这里学不到审讯本领?”小丫头悠悠地说道,但是给人的感觉却那么寒冷,“难道你以为我训练的时候学的都是假的?难道你以为我们从军政学院出来的人不比你们这些野路子上来的来得正规高级地多?难道你以为那什么曹队长之流的自己瞎摸的一套审讯手段有我们高明?难道你以为……” 小刘委屈地被这一顿劈头盖脸地臭骂给吓得缩了缩脖子。 “哼……真烦人……算了,你出去,让我一个人来问!你去占那个什么曹队长的光吧!你别忘了,是谁带领你们抓住这两个穷凶极恶之徒的。我倒要看看,你跟着他能升多快。以后可不要后悔!本来我这位子是留给你的,现在……哼……算了!” “噗……啊……哈哈哈哈……” 我终于忍不住了,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闹剧。而最不可思议的是,这样荒唐的闹剧发生在国安局这样的地方。我放浪形骸地大笑起来。 “鬼笑什么!” 小丫头怒气正盛,抢过小刘手中的纸板就朝我丢过来。然后,猛地站起来,把小刘往外推,“你走……走!让我一个人审问!你在这碍手碍脚!” “可是……”小刘身子开始往外移,但是还是嘴硬道,“队长……按规定,审讯的时候必须要至少两个人在场作证。而且现在审讯控制台的人都不在了,都去布置了,没有人监视这里了,这样不合规定!” “没人更好!你走……” “嘭……”小刘就这么被关在门外。 我绕有兴致地看着她,她也不甘示弱地看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 “切……”她不屑地坐了下来。 “你刚才这一番动作,要让有心人看到,还以为你对我有兴趣,喜欢上我呢?哈哈哈哈……” 她整个脸皱了起来,薄面含怒,“你不要胡说!你是一个囚犯,你以为我会看上你这样的人?哈,真自以为是!” “那你扭扭捏捏的连名字也不告诉我?我至今连抓住我的女英雄的名字都不知道啊,倒也很冤哪!” “谁扭扭捏捏了!我叫黄铮……记住了没有?这是个令你痛苦的名字吧……将来,在监狱里,你会因为是被我这个将来的女将军所抓而感到光荣的!好了,废话少说,开始审讯。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要老老实实点!第一个,你为什么能在那么多人的追捕中逃过?我看你好像没什么本事嘛,而且……” “嘭……嘭……”她的声音被敲门声打断了。 她愤怒地站起来,打开门一看,居然还是那个小刘,立刻火上加油,大吼道:“怎么回事!” “队长……这个……”小刘在暴风雨中递过一份文件。 “什么!”黄铮接过,扫了一眼,立刻变了颜色,然后,忽然之间像是轻松了不少。 “你走吧!” 她再一次赶走小刘,然后坐下来。笑嘻嘻地看着我,看得我毛毛的。 “原来……你也有后台啊!难怪能逃走那么长时间!哈……来头居然还不小,敢于顶着一方大员的威势,硬是把你的通缉令取消了。” 我立刻愣住了,我有后台?可能吗?我亲戚中最老资格的就是一个曾经在福州开过小餐馆的表舅,那还是九杆子才能打上一撇呢! “那么……你知道是谁下的这个命令?还有穆子君怎么办的呢?”我不放心的问道。 “这是公安部副部长下的命令。难道是你舅舅嘛?嘻嘻……至于那个什么木头木脑的嘛,还是被通缉啊!她后台再硬,碰上这样的关于国家安全的事件,也救不了她!何况,在你们一被通缉之后,我们就立刻调查你们。你没有问题,她却问题多多!本来之前我们只是注意她本人,想要在她和保罗德见面的时候逮住保罗德。但这次,我们居然还发现他老爸居然是台湾派来的隐藏最深的间谍。你说,她还能逃脱吗?哈哈哈哈……而且……现在她还在做着一个最高级的诱饵啊!” 我再次愣住了,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偏偏要发生在她的身上? “别呆啦!这次你可赚啦!这里还有一份文件呢,军部下达的,授予你少尉军衔,特招进兰州军区28军第43师2团1连。呵呵……还是特特殊兵种呢!你知不知道,这个43师可是军部昨天刚刚成立的新型部队哦,说是全数字化的现代特别机动部队。” “什么?”饶是我久经考验,也不得不为这个消息给惊呆了。 第21章 等待着 我想,很多人一生的经历大概都没有我这一个月来得如此精彩,我是活了别人的一辈子,也算是得到了大起大落的悲喜。 这些事情在别人看来,是那么的巧合,好像所有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要发生在我身上,或者干脆说所有这些都是在等待我的到来,然后再发生的。有谁会经历中国几十年来的第一次恐怖袭击?有谁能有那么大的福气一次救了一个市的所有官员的性命?有谁后来又会被这些官员忘恩负义地追杀呢?有谁能在中国土地上碰上朝鲜绑架日本人的纠纷?还有谁能引起公安系统、国防系统、国安系统的协力追捕?又有谁现在居然峰回路转,无缘无故地从一个逃亡犯变成了一个少尉? 这一切都像梦一样,令人不敢怀疑他的真实性。也像电影,把电视剧几十个小时发生的事情都浓缩起来成了1个多小时,让人要久久回味才能明白。 我说过我心如磐石,但当我捧着这份征召我入伍的文件时,我却失态了,我无所适从。问题是,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的学业怎么办?真的要莫名其妙的去参军? “很开心吗?” “好啦!现在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一半的同行啦!你应该高兴才对。就是不知道……那个被你杀了儿子的市长大人反映如何?会不会跳楼?嘻嘻……来,我给你开锁。”黄铮很是高兴地掏出钥匙,给我打开了镣铐。我不大明白,这种应该是我和我父母高兴的事情,她来分享啥? 我活了活手腕,又扭了扭脚,站起来弯腰拉腿,很是做了几个大动作。被这帮家伙绑得太久,血液都要凝固了。 自由真是宝贵——这是我一直坚信的。 尽管在被逮捕的那一霎那,我是自己放弃自由的。但真正到了可以光明正大出来时,心情又完全不一样了。我是不介意自己的身份,但是我父母呢?他们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落个不好的名声。所以,这一刻,我是把父母那一份欢乐一起拿来了。 我仔细看看那边一直乐呵呵的黄铮,十分不解地问道:“难道你在替我高兴?我现在无罪释放了,你不就少了一份功劳?” 黄铮一听,还是乐呵呵的,不过头开始低下去,开始做小女儿形态,完全破坏了军装带给她的那份威严感。“我……我是真为你高兴!其实……资料中早就说明你是无辜的了。而且,你知不知道……”说到这里,她抬起头,双眼亮了起来,“你……你是第一个当面说我漂亮的。以前……以前他们从来不这样说的。我父母都说我是野丫头,与我们家来往的人也都是不苟颜色,顶多说我聪明。我生活在一个固定的圈子,还……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追过我呢!所以……所以……我就故意越来越刁蛮,不知所谓。” 我要晕倒了,世界上还真有这种只有小说中才存在的女孩子?这个故事是不是太老套了?然后是不是她会来一句:由于你真诚的表白,我给你征服了! “所以……我决定……”要来了,也许真要让我当她的男朋友了。 “我决定,以后让你做我的……闺房好友!怎么样?” 我这次真的是晕倒了。 “以后,你可以多陪我说说话,特别是多夸奖几句。我真的发现,没有人夸奖的话,我会变得很自卑的!” 我实在不想跟这样的小女生多说了,她的智力也许真的只有10岁。 “有电话吗?”我莫不经声地问道。 “有!你要打到哪里?”黄铮很快地把我带出了这个令人憋屈的审讯室。 “家里!” “那就不行了。我们的电话都是有秘密地址的,要是打通公用线路,会被人追查到的。你要知道,这里是我们新建的秘密分基地。而且这一次我们主要的目标就是要靠这里来吸引那个……对,你的情敌——保罗德。”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实在不想穆子君背上一个里通外敌的罪名,那是千古的骂名。但也没有想到,她的老爸居然也是一个间谍。这到底是什么世界?穆子君如此清纯的女孩,难道也会是一个深藏不漏的间谍吗?想处那么长时间,我绝对不认为她有做间谍的资质,除非我真的瞎了眼。 “那个……穆子君……她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吧?我是说……她本人没有卷进间谍那个圈子吧?也许……她本人什么都不知道,她被蒙在鼓里。”我不太确定地问道。 “咯咯……这个嘛……曹队长正在审问,我们也不能确定。不过,他们也都说不觉得会问出什么来。反正她就是一个诱饵啦。就算她是清白的,但与她最亲密的两个人都是间谍这样的事实,也使得她……唉,不说啦!来,进来,这是我的办公室!” 我被黄铮拉进她的办公室,这里倒也看不出女孩的风格,完全落落大方,除了办公桌,就是办公厨,接待人的也就是一张沙发。大概在这样的系统里,自有其本身的管理规范吧。 我坐在沙发上,黄铮在饮水机上倒了一杯水给我。 “保罗德到底是谁?什么样的间谍值得你们如此对付?”我惬意地喝了一口。 “他呀……我们没有见过。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用诱饵这一招了。我都觉得卑鄙呢!但在谍报战中,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说不定,那个家伙还不吃这一套,这个穆子君仅仅是他众多女朋友中的一个而已,那我们就白忙了。据说,这个家伙易容手段特别的厉害,师从美国一个超级特工,能白人化黑人,胖子变瘦子。多么不可思议啊!就因为他的易容术,我们才很难抓他。但他整天藏在中国,做什么隐秘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这……他要是作出让我们亡国的事情来,那才冤呢!我们在美国的特工用3个兄弟的代价才知道了穆子君这一个线索。” 我叹了口气,本来这些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但是为什么这些事情要缠上我和穆子君? “而且,最近传来一个消息,说是这个保罗德是一个特级高手,能一手扳断手臂粗的钢材,身手也忒了得。所以我们的戒备才如此大。” “他真能一手扳断手臂粗的钢材?”我吃惊道。这还是人类范畴吗? “情报上是这么说的。我怎么知道。就我们国安局,据说也有能飞檐走壁的呢,可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哎呀,做特工的就是喜欢耸人听闻啦,夸大事实,以显得自己的情报是如何重要。” 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又说道:“那我如何打电话回去?” 黄铮从腰间掏出一个手机,递给我说道:“这个……已经做过保密改造,什么人也查不到它发出的信号来源。” “呵……你们如此防范、保密,却又如何让保罗德找到这里,这不是自相矛盾?”我笑着接过。 “我们自有人方法啦。这个你不用担心。” 我拿着手机,感慨万千,终于拨了那个我熟悉万分的号码。 “喂……” 那头传来母亲亲切的声音,我一下子激动起来,好就不能平复。在逃亡这么久之后,终于能给她老人家一句问候。 “妈!是我!”我的声音有点颤抖,但我还是尽力平复。 那边一下子沉默了,然后是长时间的抽泣,声音哽咽。我也一句话没有讲出来。 然后,那边传来了喧闹声,之后,老爸接了电话。 “现在怎么样?” 老爸很平静,他毕竟还曾经是知识分子,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想,我现在这种闷声的性格大概就产自于他。 “他们搞错了,抓错了人。现在通缉令已经取消。我想,你们马上会接到这个通知的。而且……由于我在军队里认识一些人,他们帮我安排了一个职位,我现在是少尉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也不想老爸担心,只能撒一个善意的小谎。 “……”老爸也默不作声了,大概在消化这个消息。 “我现在很好,等我到部队报道之后,有时间就回家。你们不要担心。” “钱够吗?” “。…。。”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只有在这种生离死别的情形下,我才能意识到家人的可贵,“没事,我现在也是拿工资的了。而且是少尉,军衔不小了。” 老爸不是笨蛋,他很明白少尉代表了什么,“你从来没有参军过,没有军功,没有军龄,怎么可能一上去就是少尉?” “我在西安的时候,曾经救过几个大官的命,他们安排的吧!”我实在不想撒这种无聊的谎言,这让我有一点内疚。但是荒唐的事实摆在眼前,我要直接跟老爸说,他会以为有什么人对我有什么图谋呢。 “。…。。”老爸果然再次沉默了。 “我的学业你也不要担心了。毕竟……我的水平您是知道的,我完全没必要继续上下去。就凭我自学的外语,将来退伍了,也能找一份不错的翻译工作。” 退伍?我想,现在的情况看来,可能永远都退不了伍了,要不然一出来又得面对杨东升的报复,而且,说不定军队真是对我有什么图谋呢。不过,父母的安全应该可以放心了,毕竟那几个家伙不是吃素的。 “几个大叔都还在吧?”我问的是那几个家伙。 “他们?唉……从你出事之后,他们就出去了,说是找老朋友看看有什么办法救你。其实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呢?我看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啊,也不可能管上你这事。不过,他们可真有心了。你这几个大叔对你这么好,你可要好好记住,知道不?” “他们还没有回来?” “没有,大概还在四处奔波吧。我现在就给他们个电话,让他们别忙活了。” 我大概知道我现在这个结果是那几个家伙的功劳了,他们很神秘,我想他们也确实应该可以办到这些事情。就是不希望他们是靠拿着枪逼着那个公安部副部长撤销通缉令的,那我可就冤大了。 之后几天,我一直呆在了这个所谓的分基地。它建在地下,据说上面是一个石化公司的冶炼基地作掩饰,也是他们国安局自力更生自己找来的一个赚钱的行当。 我呆在这里,等待上面来人把我接到部队去。上面说,会有专机前来接我去那个连队的驻地去的,我现在只需要呆在这里,但我不能随便走动。 我想,我能在这里呆着,其实更多的是希望多看穆子君几眼,甚至有时候有救走她的冲动。 这里的人还算文明,除了黄铮不知所谓外,其余的人也确实有身为干探所应有的精明和干练,而且他们也从来没有对穆子君用过身体的或者精神的逼问。我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我在的缘故,使得他们放不开手脚进行他们所熟练的刑术。在我面前,他们都板着面孔,装出很严肃的样子,从不与我多谈。大概他们接受不了一个他们逮捕的囚犯变成了一个有军衔的军人这样的事实,或者,他们厌恶我老是在穆子君的审讯室外闲逛,使得他们没有机会用刑。 我是真的每天都在穆子君的审讯室外闲逛,凑到门口的玻璃镜向里面观看。我没有机会与她说话,但看看总行吧? 她最近很憔悴,搞得我也很憔悴。而由于保罗德一直没有出现,大家的精神白白绷牢了那么长时间,也显得无精打采。 我想,大概,穆子君真的只是保罗德顺手勾引的而已。或者,这些干探们手段太过于粗糙,让人一看就明白。 在这几天里,大家的心情都不一样。我的存在更显得突兀。我自己也觉得怪异,但上面却实实在在地通知要求这样,因为那个新建的连队各项事务还没有完全整理好,还没有到我们报道的时候。 黄铮这几天却很快乐,完全变了样。我实在不是很明白她,对于这种只有小说中存在的人物,我还是少惹为妙。但她却缠着我,整天就需要我夸奖她几句。 我觉得这是一个傻瓜。 第22章 袭击者 浑浑噩噩地过了4天,不,应该说是痛苦地过了四天。 四天里,穆子君一口饭都不吃。审讯的曹队长把我拉过来,以为凭我的关系能劝解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怎么说,我们两个人都同甘共苦这么久,劝她开口吃饭应该能办到吧。可是,我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小看了她的决心。 在她绝食的第二天,曹队长只能给她注射营养剂。据说,这个营养剂是他们国安局自己研发的,效果达到能让一头牛连续一个星期不吃不喝的程度。可惜,我很怀疑他们的实力,因为自从穆子君被注射了这个东西之后,脸色更加苍白了,人也更加憔悴了。 我跟曹队长攀关系,跟黄铮软磨硬泡,终于得到了出入关押穆子君的屋子的权力。我跟她讲话,但是她好像没有了灵魂一样,眼神空洞、神色无力,没有一丝感情,完全不理会我的话。 这高傲的凤凰啊,在笼子里失去了自己展翅的自由,失去了自己一切的权力! 我的心也随着穆子君渐渐丢失,我觉得我应该为她做点什么。不是都说爱情是无条件的吗,为什么我一定要为了得到她,而不给她自由呢?为什么为了一点点嫉妒,就把她抛弃在这“虎狼之地”? 军队的调令还没有到来,据说那个特殊的新连队目前还有很多内务没有解决。大概,那个连队很神秘,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所以他们把我留来这里,绝不让我出去,这就是所谓的“软禁”吧! 这种“软禁”给了我与穆子君更多相处的机会,尽管这种机会实在不怎么样,但我不在乎与我相伴的是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 现在,我的思想开通了,也许,我不能这么卑鄙!所以,我打算利用“软禁”给我带来的多余时间和空间来搭救穆子君。 我一直以为,我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办不到的。尤其是看到这里有黄铮这样“白痴”一样的特工的存在,所以我的搭救行动应该很容易展开的。 第四天,我开始振作,也开始了各项准备。 庆幸的是,被抓来的时候,他们没有搜我的身——几捧刀片也能算是很厉害的武器吧。 我开始在这个地方四处走动。当然,没有黄铮的陪伴,有些地方我根本去不了的。现在我真的怀疑她是喜欢我了,要不然也不会如此顺从。 这个基地,我渐渐摸清了,但是更严重的问题也发现了——我根本就不可能从如此严密的地方逃脱,更何况带着一个人呢! 看来,我的想法错了。也许,这里只有黄铮是来挣资历的,其余的人都是凭本身实力一步一步走到这里的。而事实上,黄铮虽然军衔高,却没有多少特权,周围的人都知道她的来意,也默认她捞功劳,却不允许她过多干涉事务。 而且,光是这里的硬件设施,就已经足够任何人吃鳖的了。不谈遍地的监视器,不谈随处的小机关,也不谈这里配备的火力,光是出口所需要的手续就像老太婆的箍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但,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 英国戏剧大师卓别林说过:“历史上所有的成功,都是由于战胜了看来是不可能战胜的困难而取得的。” 那几个家伙也说过,任何机会都可以创造出来,并向自己所需要的方向发展。 我请求黄铮弄来了几个刮胡刀和台式电风扇,还有其他在这里能弄到的小电器,她不知道我的目的,我告诉她我喜欢改装电器。 我靠这些做了一些小机关。 这些都还是不够的。 我开始像这里的特工一样盼望着那个该死的保罗德的到来。如果他来了,给这里造成紧张混乱的气氛,那么我就能混水摸鱼。可是,如果他完全没有来的意识,那么所有人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到最后,穆子君可能不得不和她父亲一样被判上间谍的罪名。 有时候,我觉得我不应该盼望保罗德的到来。他要是来了,那不就证明他们是相互热爱的,那我不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但是,如果保罗德不来,我又如何向穆子君展示我宽广的胸襟,如何尽最后一份希望她回心转意的努力。 人,真的很矛盾。 也许人的意念真的能改变一些情况。 在这里的第7天,在所有人都要放弃的时候,来了个“晴天霹雳”。这里这么多精英的请求终于有了报答。 在所有人没有任何预备的时候,整个分基地突然兴起了轻微的摇晃,好像地震一样。我正在摆弄小机关的手也由于这突然事件被刀片给不小心划破了。但我却很是兴奋。我知道,机会来临了——敌人上门了。 这不是“投石问路”,没有哪个人会把这一招用得如此惊天动地。分基地在地下50米,居然也能感到这种振动,由此可以想象上方那个国安局办的工厂所受的爆炸有多么猛烈了。这得需要多少当量呢? 很快,我房间的壁式显示器上开始播放了上面的动静。整个冶炼厂完全毁坏了,熊熊大火燃烧,而小规模的爆炸依然不断。冶炼厂本身就是一个易燃易爆的地方,也真亏得他们会想到把基地设立在这里。显示器上的视野开始扩大,逐渐拉深,开始放到了冶炼厂外的情景。外面那一片树林里,几个人影在窜动。 “全体人员开始准备。目标已经出现,不只一人。冶炼厂被目标炸毁。现在到大厅集合。”广播开始召集人员战斗了。 我在房间里耐心得等待着,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不一会儿,黄铮过来了,脸色有点不自然。 “怎么你不去集合?”我问道。 “他们说我是女孩子,而且没有经验,不应该参加这样重大的任务!”黄铮讪讪地说道。 哈,居然用这样弱智的理由来拒绝一个累赘,这些人也真可爱。 “刚才好可怕啊!我们在上面冶炼厂里安排有20几个兄弟,肯定被这爆炸给炸死了。他们好可怜啊……”黄铮开始露出凄然的面容。 她为20几个特工感到可怜,可是我却为她感到可怜!她为什么没有想到上面那个工厂里上千的工人的性命呢?难道特工的性命就比这些为他们卖命的工人值钱? 我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显示器上看。说实话,上面那个实时摄像机的功能还算不错的了,能在这样恶劣的场景下依然持续工作,也不知道它安装在哪里。但是,可悲的是,上面那么多的特工,那么好的监测系统,居然没有办法知道袭击者的来临,亏得他们还是安排的“引鱼上钩”这一招。 黄铮紧紧揪着心,盯着显示器看:“他们出来了,都出来了……一定是保罗德那个混蛋带来的。” 果然,袭击者开始从四面八方接近冶炼厂的中心位置——那正是地下入口的所在。来人特别多,光在屏幕上的就有3,40个。 所有的人都带着黑面罩,穿着连身黑衣服,手上居然是一色的怪异的BIZON冲锋枪。这种枪十分难得,大多是分配在俄罗斯的特种部队,黑市上基本上看不到,也没有人能走私到。这是一款十分新颖的冲锋枪。设计时间 是1993年,由伊孜玛什公司的两位工程师——AK设计者的儿子维克多•;卡拉斯尼柯夫(Victor Kalashnikov)和SVD设计者的儿子阿列克赛•;德拉贡诺夫(Alexey Dragunov),共同设计出来的,名为BIZON(俄文为БИЗОН,与英文单词Bison同义,中文意思为“野牛”,有时也被译为“蜂牛”)。它最大的特色是采用64发容量的合成材料制筒形螺旋式弹匣,使得可靠性比美国同技术的卡利科高得多,故障率也很低。 这个保罗德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使得他派来的人都装配上这种奢侈物。而且,很明显的,美国国防部不可能批准他的这种行动的,他肯定是私人安排的。这得多大的权力和实力? “呀!他们那是什么枪?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曹队长他们出来了,曹队长好厉害阿!”黄铮惊讶道。 那个曹队长现在已经出现在屏幕上,穿着一身的特种套装,手拿瑞士产的SIG552突击步枪。身后带着大批的同样装扮的人。虽然是夜晚,但是由于四周都是火焰,他们已经把本来戴着的夜视仪给脱下了,就地找一个废墟土墙作掩护。 这个曹队长真不简单,弹无虚发,基本上一枪一个,而且看样子都是击中眉心。不知道上面的监视仪是怎么放置的,居然能多角度拍摄,而且还没有被敌人发现,我们在这里简直就像看电影一样。 国安局的特工们开始往外冲。曹队长留在最后,手拿一个报话机联系到我们所处的分基地。 “小铮。开始联系沈局长,展开撒网行动。” 房间里的黄铮立刻要跑到控制室去。我也紧跟着走。 经过关押穆子君房间 (精彩小说推荐: ) 跳跳舞杀杀人 第 8 部分阅读 “小铮。开始联系沈局长,展开撒网行动。” 房间里的黄铮立刻要跑到控制室去。我也紧跟着走。 经过关押穆子君房间的时候,我顺手一个手辟,打在前方的黄铮的脖子后面。黄铮一个踉跄,在她快要倒下的时候,我立刻扶住她,然后把她放在一旁的墙角边,她已经昏过去了。 我不能让她联系外围的人撒网,那样的话,我就很难救穆子君出去了。 我从黄铮裤兜里找到了钥匙和识别卡,冲进穆子君的房间。她还是那个模样,没有一点变化,我想,她可能真的没有灵魂了,谁能唤醒她呢? 我把她抱起来,她也没有反抗,眼睛空洞的。她很丰满,以前我都没有发现,以至于我都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我镇定一下自己,就往通道出跑,那里是穆子君的坦途,却也是我前途的坟墓。 注:最近几章写得都不好,因为 都是间隔较长时间才写的,没有系统性,情节也不大好,到现在连个正常的yy也没有,所以写得郁闷,估计看的人也郁闷。我处在考试高峰期,实在没有办法。 但明天最后一门考完,再到上海实习一个月后,我就可以发疯地更新了。到时候,我大四了,时间大把的有。 第23章 外面的战况很激烈,我抱着穆子君经过一个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屏幕上激战的场面,不是激动人心那么简单的。黑衣蒙面的人越冒越多,穿过熊熊烈火,如同地狱中的死神般临近。难以想象他们是如何越过诸多障碍的,哈尔滨的城市国防意识就如此之弱?那么多持枪的人都没有发现,真亏得这里的国安局干探们有这样的耐心“守株待兔”。或者也许这是他们故意放这么多的人一起进来的?可是这样的结果却是毁坏了一个如此大的工厂,害死了如此多的普通工人。 一个保罗德真有这么大的危害性和重要性?就像当初在南美专搞颠覆、动辄决定一个国家命运民族前途的FBI? 也许我是狭隘了,被爱情蒙蔽了心和眼。一个国家的国放重要性比之一个城市的小地方的毁、少部分人无可避免的牺牲,那当然是选择前者。 曹队长已经领着众多干探们迎了上去。机不可失,我也不再逗留,迅速找到出口通道。 果然,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迎了上去,倾巢而出,连守门的都没有留下。也幸好,这里是个“进来难、出去易”的通道,近来需要门卡、眼瞳和手印验证,还有人员验身,但出去就没有这么麻烦了。一张门卡连过十几个关卡,轻轻松松地就抱着穆子君搭上升降机从容上去了。 到得上面,电梯门刚一打开,我正要跨步出去,却有一杆枪兀的横在我面前。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一脚踢出,正好击在枪身上,枪横飞奇 ^书*~网!&*收*集。整@理了出去。 我猛地冲了出去,对这那个正要下意识回击的国安局战士一个膝顶,把他硬生生地撞退几步。他双手捂着肚子,踉跄地退后。我的左腿乘势往下一扫,正好迎上他退后的步伐,他没有任何反抗地就倒在地上。 国安局的干探毕竟不简单,也是身经百战,在这里孤身一人看守地下基地的入口的人又岂是好易于的? 他本来可在倒下的瞬间扭腰翻腾,并拦住我,但由于我收招之后,又已经有一招“横刀立马”在等着他,他立刻改变主意,顺势倒下去。腰间翻腾之力使得他倒下的时候没有受到太大的地面反冲之力,他马上就地滚开,正好翻向那杆枪掉落的位置。 我岂能容得在这一个人身上浪费大好的宝贵逃跑时机,虽然双手抱着穆子君,失去了更多的攻击手段和翻腾之力,但我双手一扭力,把穆子君整个身子横扫出去,双腿正好踢在那个正要抓枪的战士的脑后。 “啊!” 战士被这一踢给击晕过去,但叫声却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人是不会随便发出叫喊声影响同伴的战斗的。 叫喊声是穆子君发出来的,真是久违了,我一阵惊喜。 对于这类失心症,也许只有激烈的撞击才是治愈的猛药,没想到我居然也有当“神医”的潜质。 对于回过神的穆子君,我是不敢冒犯的。一直以来,她在我心目中就如同女神一般的存在,只可顶礼膜拜,这就是单恋的滋味? 所以,我立刻把她放在地上,让她双脚着地。我把手松开,她立地未稳,重心一失又要倒下,我又极为快速地接住。但紧接着,又如触电般地再次松开,但警醒之后又回过神来再接。终于在穆子君与地面“亲吻”之前,把她扶住了。 我尴尬地挠挠头,对于这种冒失,吞吞吐吐地道歉:“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只……只是见你要倒……才……扶……扶你的。” 穆子君苍白的脸色回缓过来,舒了口气,看了看我,叹息了一声,双目中显出一种令我迷茫的神色,但我无法解读。 “刚才……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直接告诉她,说她在被抓的这段时间内,由于精神不能承受而得了暂时性的失心症? “呀……这里怎么了?”她惊呼起来,才注意到方圆百里的大工厂已经被大火吞噬了。“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在这里?难道……发生战争了?不……不……”她的脸色在红色的火焰照耀下,却越发苍白,莫名的激动和惊骇神色显得如此的妖艳。 四周高高的储油塔、烟囱全部爆裂开来,把火种散发到每一个角落,引起更大面积的火灾。一条长长瘦瘦的高大烟囱被爆炸波及,像一个巨大的导弹一样砸向地面,激起剧烈的震动,地面的灰尘和火焰像凶猛的海啸一样翻天咆哮。 我们都被这震动给震倒在地上,看着那个倒在我们面前的大烟囱,就像一条寸许小鱼面对凶狠的大鲨鱼一样。 “快走吧……快点逃出去!”我一把拉住她的手,撒开步子就跑,要绕开那个倒地的巨大烟囱。 穆子君被我拉得冲向前面,我却突然又停了下来,因为我又想到了地上那把枪。穆子君收步不及,像一只小鸟一样撞在我怀里,我只感到一阵酥麻,这是怎样的异样情触? 穆子君却像一只惊吓的小鸟赶忙避开,紧低着头,然后才低声问到:“怎么了?跑那么快干吗?这里到底怎么回事,还有……” “我去……拿一把枪!这里太危险了,得有个东西护身。”我松开她的手,赶紧跑回原地,捡起那把枪。 再看看那晕过去的战士,他的眉头紧皱,显然那一击给了他较大的痛苦。我把他抱起来,移到倒地烟囱的下面,也许这能给他一些安全保障吧。至少不会给满天乱飞的砖瓦击中。 枪没有拉拴,我很利索地拉上。 这个时候,我真的很相信,爱情可以使人麻木,乃至盲目。尽管这种爱情没有落到我的头上,但穆子君散发的那一点热量依然使我措手不及,我的脑子已经糊涂了。 这个时候,我也只知道,我所作的一切就是为了穆子君,其他任何东西抛掷脑后。 “走!”我拿上枪,转过身去,既有精神地叫喊起来,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积极过。 我走得很快,仿佛一种莫名的力量在推使着我前进,使得我脚下生风,如有神助。前方虽然有高高的烈焰火墙和不确定的各方敌人,有很不定性的大小规模的爆炸,但我都凭着超常发挥的直觉,鬼使神差般的避过了。 穆子君刚刚回过神来,但体力特别的虚弱,我始终不相信那质量不过关的营养剂能起什么作用,在穆子君露出筋疲力尽的迹象的时候,我就更加坚定这想法。 我回过身,拉上穆子君的手臂,带着她一起行走。穆子君没觉得这是失礼的行为,我却整个精神亢奋起来。 有时候,我真觉得我是一个特简单的人。 我们朝着与曹队长他们相反的方向猛冲。 曹队长“守株待兔”的撒网行动在我看来是漏洞百出,也许他个人的能力很强,却不是一个出色的搞阴谋的领导者。他任意一环出了纰漏都会让整个计划流产。就比如他在地下基地只留下黄铮这傻丫头一个人看守“诱饵”和联系外围成员,这是多么重大的任务,他却如此草率。而且对我居然也很放心,居然没有人看守,但偏偏是我破坏了他的一切。基地的脱节必然使得整个包围圈流于形式,完全形成不了保卫态势。曹队长他们敢于在这个时候就勇猛的冲上去与袭击者拼命,一定以为所有环节都已启动,所以敢放弃基地的防守,以攻代守,逼袭击者完整地落入圈套,然后来个瓮中捉鳖,以逸待劳,一网打尽。 多好的计划! 本来万无一失,可惜出现了我这个不确定因素。 为了穆子君,为了所谓的痛苦的爱情,我放弃了国家大义,民族大利,宁可背上千古骂名,也要做出如此一搏,打破他们的计划。 古人“烽火戏诸侯”为搏美人一笑,“山海关迎狼”为搏祸水开颜。今天,我居然亦不逞多让。这样的后果会是什么? 尽管我知道,我这种单方面的愚蠢的救美行动可能得不到一点回报;尽管我知道,在成为一名少尉之后再犯下如此千刀万剐的罪孽是一种赤裸裸的极端汉奸行为,但为什么在我看到她那秋波般的眼神之后,我就什么都不顾了呢? 爱情,真的令人麻木,乃至于盲目。 所有的大道理我都懂得,但现在我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好穆子君,国家民族的事情离我太远了,我一个人灭不了一个国,也救不了一个民族,何必想能力之外的事情。 我知道,现在的我有点无可救药。回过头来看看那大火,听听密集的枪声,我总是有一丝羞愧的。但这丝羞愧很快地被畸形的单恋所形成的痛苦和甜蜜给践踏了。 我拉着她的手,心里头万感交集,有一瞬间想要回去弥补,但一看到穆子君,就又什么念头都打消了。 我痛苦而甜蜜着。痛苦的是伦理道德大义的煎熬,甜蜜的是保护心上人的自豪,我想我是恋上这种滋味了。 (一个月实习结束,从今天开始继续更新。) (有些人对于卖国的设定不解,甚至怒骂。对于这一点,我不知道该怎么样一个个回答。我要展示的是一种爱国的范畴、界线还是条件?都不是。我想,也许,主人公一部分的心理描写至少能代表一些这个时代青年真实的状况。遥远空泛的国家利益和关系自身的个人利益——怎么取舍?真有人做过这样的自问吗?) (我只是想破而后立,我喜欢慢热的过程。) (还有,这本书依然是爱国的。不过,这也是一个发展的过程。) (文笔、构思之类的东西我都达不上多好的标准,所以不敢对于亲爱的读者们要求什么掌声和推荐,只求板砖最好是海绵制的,砸得不会痛,但让我有前进的知觉。) 第24章 大火连成一片,把整个天空都烧红了,就像“火焰山”一样的壮烈,与晚霞做出最美的辉映,很是壮观凄美。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尤其是火焰中不时冒出来的爆炸掀起的火浪就像最昂贵的烟花一般绚烂地舞出动人的场景,置身其中,看到的,听到的,你不会怀疑这是一场战争!一场代价昂贵的战争! 冲锋枪、手枪甚至榴弹的穿梭声好像把人带到了第三次世界大战,也许只有三战的气魄才能把如此大的火灾用来做衬托吧。 我的眼睛有点红了,我不知道是不是高温的火焰烤的,但也许是对战争的恐惧,或者是对战争的疯狂?我大概害怕由我引起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大概怜悯在其中牺牲的卑微的生命,大概对自己内心的最严酷的谴责内疚,但我终是义无反顾的继续朝着我认定的道路走了下去,我知道这条路是错的。 冶炼厂里多的是易燃矿物质和可燃高能化学燃料,而在这样一个隐秘的国防基地里弹药也肯定是铁定的库存货〃奇〃书〃网…Q'i's'u'u'。'C'o'm〃,加上东北新鲜干燥的空气,足够这里无止尽地烧上十来日,可能连黑土土地都要烤蒸发了。光是现在从大火中冒出来的烟斗足够升天形成遮天蔽日的乌云,引起一场豪雨吧。 黑龙江有茂盛的森林,尤其大兴安岭更需要森林火灾防御监控系统,可惜这种系统肯定照顾不到哈尔滨的这个偏僻的远郊来了。也许没有人报警,这里就会一直燃烧下去,直到引起剧烈的气象变化。 在火灾现场呆久了,人也会烤熟的。我的皮肤都已经烤红了,偶尔能听到头发上“呲”的声响。身后体弱的穆子君开始抱怨起来,她肯定从来没有置身于比这更恶劣的环境过。 “这到底怎么回事?有谁居然放这么大的火……太缺德了啊,这要天怒人怨的!我都要烤死了……这到底是哪里啊?” “这里是哈尔滨!而我们在一个被放了大火的大工厂里……”我努力解释,但却无法说明这极有可能是她的那个“蜜友”保罗德干的蠢事。一旦我提到保罗德,她也许又会引起痴痴的穷思吧,而这正是我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天怒人怨?就算我告诉她这个缺德的事情是保罗德干的,也不能动摇她丝毫的决心,这是爱情的无奈,我当然知道。就像我一样,义无反顾的居然做下那些勾当。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伦理上的好与恶,只有感官上的对与错,这就像政治一样直白而黑暗。 一路走过,也只是碰过一两个拿着枪往里傻乎乎直冲的黑衣蒙面的人,我们很快就躲开了。已经快要脱离火灾范围,很快就能海阔天空了。 我不知道战斗现场所发生的事情,曹队长与袭击者到底谁赢了,我也无法揣度。事实上,后来我才知道,正是袭击者自以为聪明的放火行为,使得情势朝着双方都不利的一面发展。曹队长带领的国安局一边因为身处火场中央,受不了酷热,开始往外飞奔,见佛杀佛,见神杀神,对这种大自然手段的威力谁也抗拒不了。跑到厂外的树林才是上策,因为冶炼厂附近栽种的树木都是最不易燃烧的特殊树种,躲到里面才能挡住火浪。 袭击者也没有料到他们几颗不定向炸弹会引起这么大的无法控制的火灾,没有找到基地入口,没有杀死几个国安局干探,就开始耐不住地往回撤退,双方在外面的树林里开始了持久地阵地战。 我开始为那个被我打晕的战士担心,他要是不能在被烤熟前醒过来,就等于被我间接杀死;我也为黄铮担心,可能火焰温度还不至于传到几十米的地下深度,但是地面上然后稀薄的空气、超低的气压也会致使依靠地面通风的地下基地里的黄铮缺氧窒息而死,除非他们有一套设想深远的应急系统。 他们的死会引起我“良心”的不安?也许是吧!也许我不想太多的孽出现在我身上。唯一值得我介怀的是,我后来是越来越喜欢黄铮那种直来直去、敢爱敢恨的性格了,也越来越享受她那种粘人的劲头。她的缺点是被太有权势的家庭给宠溺出来的。她与我在一起的时候,在表露真性情时,露出那两个可爱的酒窝,往往使我很陶醉,尽管这仅仅是对美的欣赏。 我是真为她担心,但我跑回去救她,就不可能救得了穆子君。两个当中,还是穆子君重要,她才是我的刻骨铭心。 笃定主意,我更坚定地拉上穆子君往外冲,不再为任何事情打扰。 “我们到底往哪里去?”尽管我不时托穆子君几把,但她还是很难走下去。 “当然跑出火场了。后面还有一群凶神恶煞的追兵呢!” 接近这一边茂密的树林,我突然感到前方隐秘出有一股阴柔的杀气传来,这对于我来说是最容易辨别的。 前方有人!有杀人的冲动。 我拉着穆子君停了下来,躲在一个完全被炸毁的墙壁后面。我静下心来,闭上眼睛,全身心地融入到天地里,感受着这里的一切气息。 我不知道,我在施展的是不是气功,或者是所谓的神奇的特异功能,但至少这一刻是在禅定的状态下。这转瞬的入定能让我敏感地感受到周围不远处的蓬勃生机,尤其是那种带着杀气的生机,那是死神的阴森气息,最容易感受到。感觉——这是玄而又玄的东西,很难解释,也许那只是一种直觉的扩散,或者谓之为灵觉。 我暗笑一声。看来死神在向那个人亲密地招手了。 敌人只有一个,而且很明显的,他的杀气忽强忽弱,飘忽不定,好像不停地游走挣扎,这是本能的对于血腥杀戮的抗拒。所以,这个人一定是一个刚上战场的“雏”,心理斗争还没有消停过,居然带到了战场上来了。 他一直没有随着自己的战友往前冲,也没有跑出来接应同伴的行动。也许,这是一种懦弱的行为,但事实上,这是正常人本能的反应。我自己第一次杀动物时(一条狼狗),也曾经有过如此不堪的挣扎和犹豫。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可能放过他。他是一个敌人,一个挡住我路线的敌人,一个可能通报我们逃跑路线的敌人,一个保罗德带来的敌人。而且,就算刚刚孵出的小蛇也有可能会给人一口致命的攻击。 正如一个将军所言:“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对自己关心的人或事情的残忍。”战场上容不得一丝类似的同情和犹豫。 我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一个“噤声”的动作。穆子君很明白地点点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从墙壁一边慢慢摸了过去,我知道敌人的眼界只放在那一片火光中,不可能注意到这里,这是“菜鸟”们最常见的现象。 我很快摸进树林里,。我对于自己的“隐灵”很有自信,能凭直觉或灵觉感应到我的人不多。也许高手能在视觉上看到我的人,却绝对无法察觉我的气息。 我查阅过一些科学资料,据一种解释所言:人的脑电波分为α(Alpha)电波和β(Beta)电波,各有各的功能,但现今的科技很难解释他们的作用。医学上所监测到的脑波与这两种电波很不一样。高深禅定状态下,人的alpha波会趋近于零,也就是冥想,而Beta波会激烈活躍。道家的打坐不是“无心”,而是“存想”,所以alpha波会有許多激烈反应,相反的Beta波会静止。 我的“隐灵”,据那几个家伙说可以达到alpha波和Beta波完全静止的地步,所以别人不可能截获我的气息生机。 但对于我前面那个“菜鸟”而言,我所有的功夫都是浪费的。他不是学过特殊功法的灵觉高手,也不是身经百战的直觉生存着,我的“隐灵”等于浪费。而我所学的“形而上”的“隐身”(即控制身体机能,如呼吸、心跳;隐藏体形,如身体、影子)对于一个漫不经心或者过渡紧张的人来说,也是搔首弄姿的空白戏而已。 所以,在走到他身后五米处的时候,我完全收讫了所有的小心翼翼,堂而皇之地站了起来。 看着他可笑的卧姿,我一阵暗笑。对于这种不对称的对手,我很是放心,直直地朝他跨步走去。走了三四步,他居然也没有发觉。我从袋子里掏出了一把双刃刀片——什么时候起,我喜欢上这种“变态”的杀人方法? “咳……”我故意提高声音咳嗽了一声。 但这一声对于“菜鸟”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也是一个催命符。他的整个身子像筛斗一样颤动起来,如同胆小的兔子一样受不了一丝的异响。他慌慌张张地站起身,然后有点僵硬地慢慢转过头来,看到我,就像看到我鬼一样尖叫起来。 我可以确信,这种尖叫只有传说中的女鬼才能发得出来,刺耳而高亢。 但我真的后悔了,我可以在战略上藐视对手穆,却不可在战术上。因为这个家伙的突如其来的尖叫完全可以引来他的同伴。 我为什么不能干脆地杀了他?为什么要戏弄这种戏弄不得的神经紧绷的人呢? 我再也不迟疑,右手一抬,手腕一甩,刀片立刻出手,在空气中破开一道靓丽的曲线,硬生生地撕裂空间,但却如同大海上飘摇的船只,飘忽过去。然后,在那可怜的“菜鸟”的脖子上飞出了一朵漂亮的血线,血如同喷泉一样飚了出来。 声音嘎然而止,一切清静了。 那绚丽的血线依旧在喷着,那人紧紧捂着自己的脖子,死命卡住伤口,努力阻止血的飚出,但血却从手指缝里渗了出来,越冒越多。 他张大口,想要深深吸一口救命的空气,但吸不动,因为刀片正好卡住了他的气管。他的脸在瞬间煞白,完全脱色,双嘴咧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突了出来,然后直直地扑地倒下。 第25章 我跑回去,把穆子君带到树林里,正待要往外走,却听到了不远处的吆喝声。不管是哪一方的声音对于我来说都是不妙的信息,但奇怪的是,那声音居然是用维语发出的。 我愕然了! 立刻走到那句依然流淌着热血的尸体面前,蹲下身子,扯开他的面罩,却发现居然是一张标准的中亚汉子的脸型——很彪悍的样子,处处透露出凶狠的痕迹。很难想象刚才那娘们似的叫声是从他这张粗大的嘴巴里发出去的。 我猛地扯开他的上衣,露出他的胸膛。那从他卡在脖子上的手指缝里流出的鲜血流淌到他毛茸茸的胸膛上,很是触目惊心,被钭了脖子的鸡死的时候也就这样子吧! 我有把他的胳膊上的布料撕开了,他黝黑的臂肌上赫然显出了一幅图案:那是一个活灵活现的狼头,十分狰狞,狼嘴里叼着一把造型怪异的割肉刀,刀锋上居然冒着阴森森的寒光。 我很是疑惑,这不是国际维吾尔青年联盟的标志吗?怎么出现在这里?国际维吾尔青年联盟的激进青年都喜欢这种非形式上的盟标,虽然组织没有规定,但据说绝大部分的人都刺了这种刺青,而且是用沙漠特有的锯齿草的汁染的色。级别低的刻在胳膊上,高的刻在胸膛上,很容易辨别。 难道,袭击者全是这类东突分子?是刚刚逃脱出来的艾玛。斯布尔带来的? 可是,东突分子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偷袭国安局的分基地,他们不是唯恐避之不及吗?而且他们哪有这种能力万里奔袭到达哈尔滨这种他们没有半点实力控制的地方?有那么巧的时机恰在这种“守株待兔”的时候闯进来送死?最重要的是,一个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丝毫意义的哈尔滨分基地有什么值得袭击的?只是为了示威?还是得到消息知道我在这里,所以前来报复? 没有引来保罗德,却把消息不小心泄露给东突分子这样的煞星,算不算一种讽刺? 但,现在却不是我想问题的时候,逃命要紧。而且就我个人而言,好像还没有必要考虑这些事不关己的事情。 我又一阵哀叹,怎么老是走上这条憋屈的逃跑路?难道我这个人天生一条劳碌的贱命? 我伸展一下身子,整整衣襟,然后回过头来对不远处正躲避血腥的穆子君说道:“准备好了没有?又一次旅程开始啰!” 我们像穿林的飞鸟,依着林子快速逃离。我的心跳跃着,又一次开心起来,彻底放开了。 林子很长,几乎环绕着冶炼厂,但是纵深很小,我们很快就离开了林子,一路上再也没有碰到一个人。回过头来,浓黑的烟雾在被树林包围的大火中升腾,如同张牙舞爪的黑龙吞噬天地,窜天的火焰像是火红的煞神肆虐大地和卑微的生命。树林中顺着风声的传递,依稀可以听到密集的枪声和惨嚎声,但现在却都是点射了,看来战斗有了一定程度的控制了,那也就意味着很快就要结束了。 我们的前方是一座秃山。山不算高,由白皑皑的石头堆砌而成。而这座小山的背后却是一大片连绵的绿色山脉,像是一条绿龙在云中横卧,俯瞰大地。 我知道,唯一的道路也就是通过秃山,然后进入那片山脉了。 我拉着穆子君开始了新一轮的跋涉,但就在我们刚刚踏上几步的时候,我们的左侧远处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隆声和轮胎磨地的飒飒声。定睛一看,只见远处一条长长的军用运输卡车队伍开向树林方向。 我们立刻就地找了一块大石头藏在后面,注意着这突然的变化。 卡车在距离树林不远处就齐刷刷地向两旁分散,很有默契地排在树林外围。众多的卡车逐渐蔓延,很快就把我们能看到的树林外边全包围了起来。 卡车里跳下了一个个精壮的军人,人人手挎95式步枪,身穿避弹衣。一下车来,立刻及其有纪律地沿着树林外围包围起来。 虽然树林很广,但在每一个方向都有卡车停在那里,上面下来的战士以卡车为中心,树林外围为沿分散排开。对面的树林看不到,但可以想象,那里肯定也同样被大量的荷枪实弹的军人包围着。 不一会儿,天空也传来了轰鸣声,几架武装直升机已经极快地赶经过来。直升机上的探照灯直刷刷地照射在树林上方,为进去扫荡的战士探寻道路。 这是多大的阵势?这么一会儿,我至少看到了一个师的武装力量。 我真庆幸刚刚逃出树林。此刻,那些战士正呈弧形地扑进树林,谁也逃不掉,一只苍蝇飞过也得留下条腿啊。天上地下,天罗地网,这时候中国军人的素质才真正显示了出来。 不管里面的袭击者是东突分子还是保罗德带来的私人部队,在里外夹击下也是败定了!看来我虽然打晕了分基地的黄铮,但曹队长他们肯定依然另有一套联系外围军人的方法。 不久,树林里传来更密集的枪弹声,甚至有两架直升机开往那个方向。袭击者已经无可逃遁了。 不好!我突然想到自己不妙的处境。 以刚刚看到的这些中国军人的素质,战火肯定很快就被扑灭。到时候,只要他们一看到那个可能已经“被烤熟”的战士,看到“窒息而死”的黄铮,就会知道“鱼饵”是被我这个所谓的少尉给救走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大面积地在四周搜寻。 “快走!再不走来不及啦!” 我立刻又拉上穆子君,快速地朝小山进军。只要进入那连绵的山脉,就算一个军的力量也很难搜寻到我们两个了。 穆子君跑不动,她的身体太虚弱了。我又是兴奋又是惭愧地肩负起了背她的责任。极度振奋的心情使得我超越了体能的极限,我没有想到在我背着一个人的同时,居然也能像平时一样在山上飞驰。 在我颠簸地跑动中,我能感动穆子君呼吸地热气扑在我敏感的脖子上,那里发达的神经系统传递着欢快至搏动的心脏;我能感到穆子君飘忽的长发被山风吹起,挠在我的鼻子、脸庞上,那里的毛细血管大概都崩裂了,要不然怎么有如此火热的感觉;我能感到我背部的一阵酥软,这是一种难言的情触,我的脊梁差点直不起来。 我想一个傻瓜一样,幸福甜蜜却又不知疲倦地向双腿下达奔跑的指令,我托着她丰腴圆润大腿的双手坚定而有力。我宁愿一辈子都这样下去。 我想,月亮上的吴刚是不是也正为了这一刻宁静的满足,而永不疲倦地在嫦娥的宫殿外砍月桂树?原来,这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我爬过很多山,哪里山高往哪爬,哪里人少往哪爬,哪里原始往哪爬,所以我的经验算是比较丰富了。这座山头,如果普通游客,一上一下只要半个小时。而之后的那座连绵的山脉,爬一个中等的山峰,光是上去就得要4,5个小时。 我没有想到,我总共只花了2个小时就到达了山脉的顶点,而且一点也不疲倦。反而是穆子君被这一上一下的颠簸给累着了,我把她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然后极为痛快地伸展手脚,享受大自然的宁静和美人的甜蜜。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春末夏初的日子,天总是黑得慢一点。我俯视山脚,那边冶炼厂的大火依然还在继续,但烟冒得更浓了,估计是消防员赶来了。火一旦被水浇上,冒出的烟只会更浓,尤其是对于这种燃油引起的大火而言。 我没有发现有军人跟着追上来,难道他们还没有发现?还是……他们大发慈悲地想放我们这对可怜人一马? 我静下心来,再次禅定,一遍遍地感应周围,但除了山林的野兽虫豸外,没有别的气息。 军人无时无刻都在散发一种战场的杀气,而且特别强烈。对于我而言,只要能静下心来,几公里之内都能感应到。他们这种杀气不是针对个人,而是针对战场的压迫感,所以扩散面积大,但针对性弱。一旦他们进入这深山,不论我能不能感应到,光他们自身那无法自控收敛的杀气就能惊飞鸟类,惊吓走兽。这就成了一个很明显的预兆,所以我完全不必担心。 如果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杀手,他就懂得如何收敛自己的杀气,绝对不散发到周围的环境中,他的杀气只集中一点,就像红外线瞄准仪一样坚定地只有两毫米半径在他要杀的人身上锁定,这就是他们的本领。 我很放心。一来,军人上来,树林的“主人们”会成为我天然的预警系统;二来,我的禅定使我确信周围百米内没有人的生息,千米之内没有针对我的杀气。 这里很安全了! 也许将来等军人都退走了,我说不定能在这地方建个小茅屋。只要穆子君愿意留下,那我就堪比神仙快活了。 可,幻想毕竟只是幻想,永远成不了现实。 第26章 我很舒服地躺在地上,也不管地上搁人的碎石,斜着眼睛看着旁边的穆子君。她依然双手抱膝,下巴放在膝盖上。 她的脸上很平静,虽然脸色有点苍白,但依然无法遮掩她的天生丽质。发梢在额头上滑落,遮住她一半脸,她用手把头发拢在耳后,就这么一个动作却差点让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我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如此不堪,难道就是这种静溢的美,吸引了我,让我疯狂吗?我无法回答,因为这不需要答案和理由。 穆子君抬头看着天空,也不知道想什么,但眼神有点闪烁,好像在逃避某种回忆,也好像在抗拒某种恐惧。 “现在,我们又海阔天空了。”我轻笑道,随便说了一个话题。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她稍微转过头,看着我有点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我会遇上这么多的事情?难道是我做的什么事情引起了上天对我的惩罚?我……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有时候我也很糊涂:为什么我会遇上这么多的事情? “不……怎么可能会是对你的惩罚呢?没有人会舍得惩罚你!”我安慰道,紧盯着她。 “哧……”她笑了起来,却有点苦笑的成分,她避开我炽热的目光,“是吗?你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的事情,其实……有时候我对自己很后怕,都想自己惩罚自己了!社会伦理道德观念在我这里完全崩溃了……” “这没什么!任何人碰到这些被冤枉、被追捕的事情,都会对社会伦理道德产生动摇!”我替她解释。 她沉默了一会,看着远方,然后继续说道:“我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不停地逼问我,威吓我。他们说他们是负责国家安全的,他们说我爸爸是台湾间谍,你知道吗?我没有想到他们会如此冤枉人。确实,我爸爸以前是台湾人。但在70年代的时候,他单枪匹马架着一架战斗机从台湾投奔大陆,为中国提供了大量的绝密资料。那时候在台湾他已经是中校了,飞行大队的团长。但他放弃了美好的前途,放弃了在台湾的妻子,毅然为祖国的统一大业做出自己最大的贡献,他是军队里的一种传奇,几代国家领导人都特别接待过他。他退出国民党,加入共产党,为解放军培养了大批的战机飞行员和教导员。我不明白,他们凭什么怀疑我爸爸!他只不过在退伍后,下海经商,成为富甲一方的富商,与几个台商做过生意而已,他们……他们就认为我爸爸在从事危害国家安全的间谍行为!还……还说……他是台湾在大陆间谍网的第二负责人!哧……真可笑!” 我默然了。看来,也许她真不知道自己老爸的事情。做间谍的对亲人隐瞒自己的身份,这是很正常的,只不过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过这么一段传奇,那么他能如此隐忍到现在,倒也真不寻常了。 不过,那些国安局的特工也真混账,就这么逼问一个柔弱少女她根本不知晓的事情,直到人家得了暂时性失心症。 “那……”我突然犹豫起来,但还是继续问下去,“那个……保……保罗德怎么回事?” “保……保罗德?”她突然颤抖起来,极不自然地躲避我的眼光,甚至把头埋下去,好像连轻柔的月光都要逃避。 “你……你不要那么紧张,”我自责起来。“好……好吧……真怪我这张嘴巴,我不该乱说话!” “你……你也逼问我!就像他们一样……就好像我背负着全世界所有的罪责!”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让我的心也跟着颤起来。 “你……你不要紧张!” 她仰起面,看着天空,我发现她的脸上已经挂着两行清泪,看上去那么凄美和楚楚动人,更由于在月光的柔和下,显示她的凄苦。 “我……我不逼问你!真的……没有!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我……”她低下头,埋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再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到,“保……保罗德……是我的男朋友!”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定起来,眼神也迷离了。 我很失落,很失落,也很吃惊。我没有想到她会突然亲口承认与保罗德的关系。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坚强?我以为她会极力避免这个话题。 我还在想象那个在恐怖分子控制的会议中心里的她,无助地站在大厅中央。那时候的她是最没有自主性的,也最柔弱。但现在,看来她在学会坚强,也知道面临一些事情。尤其,是从她亲口吞下那张保罗德照片的时候。 我想,我是永远没有机会了。 只要她想到保罗德,就会懂得保护他和她自己,就会变得坚强,仿佛变了一个人,换了一个性格。这是保罗德给她的变化。 “你怀里的……那个项链上……那张照片是保罗德的吧?哦,真对不起!当时,我真不应该那样!那是你的隐私!我……我只是好奇而已!说实话……他……很帅气,你们……很配!”我很违心地说道。说实话,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像是被一根刺给狠狠地扎了一下。 她搁着衣服,按着那个鸡心项链,沉默了一会。脸上露出一丝红晕,但她的眼神却闪烁了起来,依然好像在躲避什么。 “没关系,那确实是他!当时……你偷看我的项链,我是很气愤,所以一直没有理你!现在无所谓了。”她苦笑了一下,“再说,我还得依靠你的保护呢!没有你……也许……” 我又想起她吞下那张照片的情景,心中一片凛然。 “他们逼问我……保罗德的相貌!哧……一群大男人,自己不会动手,拿他没有办法,却为难我一个弱小女子。堂堂中华男儿难道就是这样的吗?难道……中国几千年的孱弱都要体现在这一代中国男人身上?” “这个……保罗德……据说是美国CIA的!你知道CIA干什么的吗?谎言、暴力、杀戮、颠覆……”我有心提醒她,其实只是自己在作最后的努力而已,希望可以挽回一些。 “CIA?”她笑了起来,但有点尖锐,“CIA怎么了?CIA就不能谈恋爱?还是说,美国人不能跟中国人谈恋爱?中国人看不得中国女人投入外国男人的怀抱,好像自己被人扇了一巴掌,认为这是一种耻辱!他们会认为这些女人爱慕虚荣、崇洋媚外等等等等……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是不是觉得我也是那类女人?” 我很尴尬,因为我确实也是这样认为的。我在骨子里还是个传统的中国男孩。看到中国优秀的女孩子投入外国人的怀抱,就好像丧权辱国一般。她们在中国难道就找不出一个可以匹配他们的?那种浑身羊膻味的外国人真有那么吸引女人的魅力?是他们魁梧的外表,是他们粗犷的外观,还是他们优裕的生活、富有的身份? “这个……别的我不敢说。但至少社会普通观念是想,娶一个外国女人等于为国增光!”我讪讪地说道。 “那么,嫁一个外国男人 (精彩小说推荐: ) 跳跳舞杀杀人 第 9 部分阅读 “这个……别的我不敢说。但至少社会普通观念是想,娶一个外国女人等于为国增光!”我讪讪地说道。 “那么,嫁一个外国男人呢?是不是丧权辱国?”她的问题很尖锐, “你现在救了一个CIA的女人,是不是也在卖国!” 她等于扇了我一耳光,我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我注意的不是“卖国”的字眼,我在意的是她所言的“xx的女人”的措辞! “为什么你们总是把这种纯粹的爱情牵扯到昏暗的政治上?牵扯到国家民族人种上?难道这个社会就不存在伯拉图式的恋爱?” 我不敢回答,但事实上也是没有言语来回答。我依然被她之前的话所震惊。 而且,她的这种爱情是无论如何也脱离不了国家的高度的。全中国的人都不会放心让一个CIA带走一个优秀中国女孩的心。更何况,国安局还得到确切的情报,这个女孩的父亲牵涉到了台湾间谍案呢! “不错,他是CIA!但CIA又怎么了?他也需要爱情!我是女人,我们更是靠爱情所存活的,所以我们谈恋爱天经地义、无可厚非。”她的脸色越发坚定,我却越来越惨白。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有个性!我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没有性格的人。 “我在美国演出的时候遇到他的,”她的脸上充满了阳光般的笑容,洋溢着幸福,却是对我的折磨。她看着我说到:“你没发现,中国的男人要不呆板无趣,要不奸诈猥琐,要不心口花花?整个中国找不到一个有点个性,张扬才华的,也没有几个是有风度的。” 我想跳起来,我没有想到她的思想居然会如此偏激,而且掩藏得这么深。我也想告诉她,就算她所说的正确,那我也是全中国人中的一个另类。但我不敢,我怀疑她说这番话正是以我为原型来点评中国男人的。 “可是……你大概不知道,他是专门负责中国地区的特工!” 我故意转移话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难道你不怀疑,他跟你在一起另有目的?” 穆子君的眼神忽的凌厉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我知道她又要维护她的男友了。 “有目的又怎么样?他既然是负责中国地区的,那他就一定对中国文化很精通,一定了解中国人的心思,知道怎么珍惜我。别的,我不在乎!再说……难道你以为我能对他透露什么机密的东西?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大学生而已,学的科目也是艺术性质的。” 我没想到她这么柔弱的身子里掩藏的却是这般倔强的心,我也忽然明白了:她的处境其实跟我一样的。她为了爱情,不在乎国家民族的,而我也同样。 “那些人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他的消息,我就算告诉他们,他们又能怎么样?只有我见过他的真面目,他一直化妆,甚至能扮成地道的中国人,说地道的京片子。谁能抓住他?” 我忽然一阵发寒! 他能化妆,甚至能扮成地道的中国人,说地道的京片子?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许那张照片上就是假面目,甚至连穆子君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那么……他的危害性? 我害怕起来,我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这些中国情报人员真恶心,逼我一个弱小的女子,自己却没有能力!”她愤怒地说道 我没有告诉她,这些中国情报人员甚至还把她作为“鱼饵”呢,要不然她会更愤怒。而且我也不敢反驳她,虽然事实上,美国特工们所作的事情一定比这个更恶心百倍。 “他们把我爸爸诬陷成台湾间谍,现在……我又成了一个与CIA谈恋爱的坏中国女人……我的将来……我是肯定要背上一个千古骂名了。呵呵……”她看着我说到,“可是……你完全没有必要陷进来,这里面本来没有你的事情。” “不……我们不是一起杀了人吗?还是一位高干子弟呢!” “他们说了,我们是有功无罪。只是……我们都被中国的官僚主义害了而已。你本事这么高,我都要怀疑你比我爸爸更有资格做台湾特工了,你完全有机会逃出去到北京上诉。一定能成功地,我就不行了,按他们的想法,我是民族罪人!你把我放在这里吧……我能自己逃走,你去找自己的前途吧!” “不!”我激动起来,大声叫,“我这一生为你而活!” 她沉默了,然后说道:“你自己清楚,我们完全不可能的。你救了我很多次,按照传统中国女人的想法,我该报恩,也许该一身相许,是不是?这样吧……你既然想要我……我成全你!这里的环境还不错,是吧?明月高空,清风袭人!” 她的声音很平静,我却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满脸愤怒:“你这是干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以为你在干什么?对我可怜的施舍……对我的讽刺?告诉你……我不需要!你不是一直说爱情纯洁吗,怎么现在却又说出如此的话来?你这是对我的侮辱!” 我激烈的反应却没有引起她什么,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也盯着她。 “真的不需要?” “哼!”我很想当下就拂袖走人。 良久,她一生轻笑,笑容是那么灿烂,如山花般绽放:“对不起!我看错你了!我以为男人都该像一些人那样!这样吧……你不是说你为了我曾对舞蹈研究过一段时间吗?要不,我请你跳只舞道歉和道谢!” “你不会拒绝吧?”她紧盯着我。 第27章 我满脸通红,看着她站起身来,笑嘻嘻地向我伸出一只手来请舞。我一下子不知所措,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这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她弯腰蹲身,再次做出请舞的动作。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接触到她的手,却又立刻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请舞向来是男人的专利,也是男士风度的体现。但我现在却被一个我所喜欢的女子来请舞,我很喜悦,却又不知道如何自处。 “噢……”她轻笑一声,一把抓过我的手,很大方地把我拉了起来,说道:“平时看你做事挺利索干脆的,像个干大事的人,也像个能让女子放心的人,怎么现在却这么婆婆妈妈的?不就一只舞吗?难道看不起我,不想给我跳?哦……还是你告诉我你会跳舞只是骗我的?” 我壮壮雄心,收起心猿意马,把依然挎在身上的枪扔在地上,然后紧紧握着她的手,弯腰低头也做个请舞动作,说道:“我……只是自己练过,自己跟着电视踏步子,还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跳过呢……只怕……只怕会把你的脚踩坏了。” “噢,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呢!”她嫣然笑了起来,“这么说来,这可是你的处女跳哦!咯咯……我们跳什么?” “这个……探戈、桑巴、斗牛舞、牛仔舞等等我都会,街舞之类需要动用人体关节的更是精通。我可是什么都学,深怕遗漏了什么,跟不上你的步伐。”我大言不惭地说道。 “哦……你还挺厉害呢!你说跳什么吧,我都奉陪!没有音乐,有这些蝈蝈叫的小虫为我们奏乐呢!” “伦巴吧,怎么样?”我很看重伦巴舞,因为伦巴的节奏和人的脉搏韵律极为相似,动作也极符合人体力学。对于学过格斗的人来说,这是不错的选择,我还曾经尝试过在拳脚中融入伦巴的风格。 而更重要的是,伦巴是爱情之舞,抒情特点使她享有拉丁舞之王的美名。 “好啊!”穆子君很爽快地答道,“我还害怕你提出要跳探戈(Tango)或者华尔兹(Waltz)呢。那些可太过于热情奔放了。” 其实,我是死也不会与她跳探戈或者华尔兹的,桑巴也不行。那会破坏她在我心中的形象。探戈就是煽情诱惑的性之舞,而华尔兹也是被认为“一种少女跳的过于放纵的舞蹈”,桑巴过多摇动臀部,而且是集体舞。我可不想看到心目中的女神有什么过火的动作,尽管我很明白她对于这些舞蹈都很精通,我希望看到的是她如同仙女一样踏在烟波里做“飞天舞”,没有一丝的猥亵。 我领着她……哦……不,是她领着我像一只轻盈的蝴蝶一样跳了起来。 伦巴每小节有4拍,第一、三拍为重拍。要学会它很简单:两个快步是横步,跟着是一个慢步,就完成一个步法。伦巴的每个舞步有两个动作,一个是迈步,另一个是重心的移动;一只脚踏在地上,重心保持在另一只脚,在跨步时逐渐改变重心。 伦巴虽然是典型的拉丁舞,但却是最慢的,而且也是最难跳好的。主要是要解决好如何处理动与静,快与慢之间的关系。这在武术中也是最难处理的。 虽然没有音乐,但这没有妨碍。而且伦巴从诞生之日,其音乐就十分地缠绵悱恻,充满伤感,这可不是我所希望的。 重要的是,这是“爱情之舞”,是抒情的。男性舞者在短暂的共舞时间里更充分的表达自己的感情和体验,因而将最重要的一拍……第一重拍专门拿出供抒发感情之用,形成了胯部的曲线和独特的舞步和节奏。这就是它的特色。 我虽然没有跟人跳过,但在我的练习中,我多少次想象着跟她如此亲近地起舞。而且,我一直很自信,对于身体动作的掌握向来异乎寻常的敏感。所以,我们跳得没有滞碍,像是多年的舞伴一样步履相应、舞随心动。 风轻轻地吹着,月亮柔和的光洒在我们身上,周围的树木轻轻地摇摆,发出飒飒的响声,像是为我们做激烈的鼓掌。山顶虽然不平坦,但由一个“舞”林高]手带着一个“武”林高手,高低不平成不了障碍,我们依然跳得很欢欣。 我的眼睛随着节奏紧紧盯着她,看着她的笑容,我觉得时间在停滞。她的面容是如此神圣,她的舞蹈精神好像都融入了骨髓,甚至她的灵魂都在起舞。 她也看着我,但没有我那么炽热和火辣。她的眼神很温柔,带着一丝欣赏。一瞬间,我虚荣起来。 多少次梦回,我有过这样的情节?我记不清了…… 她的舞跳得确实好:动作舒展,缠绵妩媚,舞姿抒情,浪漫优美。我想要是她独舞,“掌上可起舞”的赵飞燕也要甘拜下风吧! 我完全是跟着记忆和她的带动而跳,没有一丝的偏差,这时候我不得不感叹我是一个天才。到后来,我的步伐也灵动起来,我第一次是如此地享受这舞蹈。我感到自己就像一只精灵,绕着高贵的仙女,随之起舞。我发誓,以后只要我快乐或者不快乐的时候,我都要跳舞,自己跳也行。 “你跳得挺不错的!真的,特有潜质。尤其这还是你第一次与人配合,居然有如此默契。只要经过专业培训,可能不要多长时间,你就能参加国际比赛了。嘻嘻……也许能拿个奖牌回来呢。”她赞许道。 “真的吗?我就说嘛,凭我这样的天才,哪还……”我得意洋洋起来,真的要灵魂飞上天了。 “得啦!”她打断我的吹嘘,给了我一个白眼,然后很正经地说道:“其实……你很优秀!真的,我说实话。只不过我之前没有发现而已,你不太张扬个性。以前哪……你不知道有多逊呢,谁都说你土、俗,还很弱智!” 我讪讪地笑了起来。 “我们一起逃亡的时候,你表现却那么优秀,那么令人吃惊。完全不是一个正常学生所有的。而且……而且……你还杀人……好像一个身经百战的杀手一样!难道……你是个深藏不露的杀手或者特工?谁能培养你这样的人呢?你可不要告诉我,凭你当农民的父母能教导你这些。”她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杀手?特工?呵呵……怎么可能呢!我只不过有几个会拳脚的师父教了我一些求生的技能而已,强身健体的作用,可没有其他目的。大概我经常跟着他们四处旅游吧,所以我对于一些棘手问题能较冷静地处理。再说,我再怎么厉害,也没有你那位棒啊!他可是国家专业训练出来,呵呵……” 我们继续跳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闪烁着,然后又轻笑起来,转移话题说道:“你本领这么高强,又这么聪明,长相也可说是英俊,完全可以做出一番大事来。就算……要找女孩子,勾一勾手指头,一个连的女孩都会追过来。到时候,你逃还来不及呢!是不是?怎么样,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前途?有没有想过做一些大事情呢?现在我们都不被社会所接受,我们……当然,等你有了名声、有了权势,还愁什么没有呢?” “不!”我打断她,然后痴痴地看着她。 “我……我一生所要求的……只是……你!当然,这是奢望。做一番大事?那又能怎么样?能得到你的心?” 我的赤裸裸的直白,让她有点接受不了,她说道:“也许……在认识他之前,我能认识你,并且你不表现得那么差劲的话,我可能会接受你。但现在……不可能了。我很传统,真的……很传统,也很固执。一生只爱一次,我可以为这爱奉献一切,做一切我认为值得的事情。” 我怔怔地看着她,她也很坚定地看着我。 “啪……” “咻……” 听到远处这突如其来的轻微的声响,我猛然停下脚步,她一下子收脚不住,踩在我脚背上。 “怎么啦?生气了?不会这么没气度吧?” “不!你看……我们的麻烦来了。”我松开手,指着山腰处那片漆黑的地方。 “什么都看不见啊!那么远!” “他们追上来了。看到那些鸟儿没有?都被他们惊飞了起来。那些树木在晃动,因为大量的走兽在窜动。” “啊!那怎么办?这里是山顶啊?天已经这么晚了,难道……难道我们还要继续往下逃?怎么办啊?”她惊慌起来。刚从恐怖的“地狱”逃了出来,没有享受多久,却又面临被追击的痛苦。 “凉拌!”我开玩笑道。 我从地下捡起了枪,说道:“走吧!旅程继续开始!” “天啊!”她痛苦地呻吟起来,害怕地看着即将要踏上的征程。 “没关系!晚上下山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经历。” 我拉着她,正要从另一侧下山,却赫然发现那一边也有人往上来了。想从左边沿着山脉的走向突击,但不幸的是那里也同样发出声响。 我们被包围了!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到我们,而且不动声色地就形成包围之势。 “没必要这么紧逼吧?狗急了也会跳墙!”我咒骂道。如果说他们这次靠穆子君引来了保罗德,那么凭他们的实力,肯定抓住他了。还要这个无关紧要、禽畜无伤的“鱼饵”干吗呢?如果说没有引来保罗德,那再用一次“鱼饵”也没有作用啊! 这才多少天?我居然被追过这么多次! 他妈的,你们逼我的,我豁出去了! “冲!”我捡一边树木茂盛的地方就冲了下去,穆子君紧紧跟着。 往山下冲速度很快,前面的人已经离我不远了。我甚至能看到他们双眼冒出的幽幽寒光。树丛擦着他们野战服发出的唼唼声也变得很清晰,枪口自然流露的机械寒度和杀气已经蓬勃地散发了出来。 从他们扫荡的态势来看,我是不大可能躲避过去。我隐身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带着一个大活人在所有人面前凭空消失。 先发制人!既然不能躲过,还不如一搏。 我停下来,指着一棵很大的树,示意穆子君先藏到树后。然后自己猛地冲了下去,下面的人听到动静,一开始还以为是正常的走兽,因为我跑步的频率有意模仿四脚动物。 当我像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一个战士的面前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依然在往前用枪杆扫开挡路的荆棘。我从侧面猛然跳了出来,一个枪托过去,砸在他的脑门上,他立刻应声倒下。我下手不重,但绝对能使他晕过去几个小时。 “国柱!国柱!怎么了……” 这不正常的动静很快被邻近的一个人听见了,他一见到没有人回答,立刻往这边赶来。绕过一棵树,他就发现挺直站立的我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他立刻抬起枪,但我先发制人,在他还没有提起的时候就给了一枪。子弹很精准地击在他的枪管上,枪立刻脱手。他反应很快,立刻转身,想找树木掩护,但却没有机会了,我又一枪打在他的小腿上。他扑通倒地,来不及伸手捂住伤口,就很快滚开,果然素质很高。 我没有追击他,我完全可以留下他的尸体,但还是没有下手。子弹只是打在他的小腿肚上的肌肉,没有伤骨,却足够让他丧失继续追捕我的能力。也为追兵们留下两个伤号的照顾负担。 这一枪显得格外响亮,立刻把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我大喊一声“走!”,穆子君立刻从树后跑出来,满脸惊慌地跟着我。 一个缺口被我打开,我们立刻从这里突围,快速地向山下跑去。山体并不陡,所以不用担心煞不住脚。 追击的人还是很快地追了上来。他们是军人,天生就干这一行的,千锤百炼,我现在却带着一个可爱的“累赘”。 “你先往下跑!”我把穆子君往前一推,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很坚定地跑了下去。 我很欣慰,至少她没有婆婆妈妈地装作“生死与共”的样子继续留在我身边拖我的后腿。电视上就经常看到“拖后腿”的女人,那时候着实气愤她们。 “在这里!” 第一个敌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是跨过一丛灌木,跳上一块岩石然后发现我的。在他落地的瞬间,我一枪打在他的小腿上。他没有半点挣扎地余地,就顿时失去重心叩在地上。 但紧接着前面就一下子出现了七八个人,见到我就一梭子弹过来。我很乖巧地躲避过去,但子弹打在岩石上激起的火花着落在我身上,却是一片生疼。 我不再怜惜,再手下留情就要送自己的命了。我躲在一个巨石后面,探出手来盲目地还击。但那边立刻停止打击,我也停下来观察。 “停手!我们不是来杀你的!”那边冒出来铿锵的一句,似乎充满了诱惑性。 信你们才怪! 第28章 那个守基地大门的战士,那个甜甜的黄铮,可能都因为我而死。我还救走了他们的犯人,他们能放过我吗? 所以我没有继续听他们那种谈判口气的措辞,看准一个机会,就开始往下跑。中国人民解放军是有用言语蛊惑敌人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目的的传统的,我要是上了当,等他们回过劲来对我包抄,那才冤枉呢。 他们见我跑了下去,也立刻跳了出来跟在后面追,偶尔朝我的方向开几枪。我头也不回,从裤兜里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几个自制小玩意,向后抛了出去。这东西就是我在基地里用各种小电器的零件拼装而成的,只要一触硬地,受到较大的压力和冲击,便立刻把卡簧衔着的双刃刀片弹出去。由于弹簧的弹性不够大,所以刀片飞射出去的力道也不大,但绝对能划破结实的军用作战帆布,而且割伤他们的肌肤,给他们的心理和行动造成一定的阻碍。 果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闷哼声。我继续往下跑,绕着高高的树木,左右穿梭。见着前方穆子君正哆哆嗦嗦地跑动着,很快追上,搭上她的胳膊。 她一惊,惊呼一声,赶紧甩手,回过头来看是我,这才暗舒了一口气,想停下步伐休息。我却又拉上她往前冲。开玩笑,后面还有大队的追兵虎视眈眈呢,岂能在这里歇下。 山腰的纵深很深,而且树林茂密,倒也适合躲藏。可是身后追兵实在太多,能力也强,而且我也不能保证他们没有带上红外线探测仪。 他们追上了我几次,但可能有抓活口的命令,行动有些碍手碍脚,施展不开,往往都是往我附近开枪,逼我进入他们的包围圈。我也只能用枪延阻他们追近的步伐,倒也不敢朝哪个身上真开枪,要不然倒霉的肯定是我。偶尔扔上几个小玩意,但之后弹尽粮绝,我也只能把枪当废铁般的扔了。要抢他们的枪是很不现实的,因为他们都是连成一片的。 我们开始在左右跑动起来,也不再往山脚下直走。山腰的纵深更大,给我们的空间更自由。 在我们几番躲躲藏藏以及一跑一追之中,我反而和他们拉开了距离,到最后他们也看不到我们的身影了。 说实话,如果撇开穆子君,我一个人绝对能不知不觉地顺利逃走,军队里的行事作风我都很熟悉,因为我渐渐发现我从那几个家伙那里学到的招式、做事风格都跟我所接触的军人所展示的很类似。我想,那几个家伙估计是个退伍兵。 但是多了穆子君,使得我连埋伏反击都不可能。不过,我的逃走不也正是为了她吗? 我把身上多余的东西都拿了下来,找个地方埋了起来。要是那个我的车而自己撞死的国安局同志的证件被他们发现了,那我不是又增加了一项罪名吗! 我们按着山腰横着走,而他们却开始往山脚扫荡下去了。只要我们走得足够快,绝对能脱离他们搜查的范围。所以我立刻背上穆子君,疯狂地跑动起来。这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我训练的时候,总是小腿、大腿、腰腹、手臂甚至脖子上都附上铁块,在江水里、在沙滩上奔跑。所以穆子君那点点的负荷并不能影响我的移动速度。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山上的风在这个时候总是变得刺骨寒冷,这是不分季节的。 不远处,那些人已经打开了手电,百十道光线在黑夜里射出,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找到我们,以为我们已经往山脚跑下去,就更加加快速度往下冲。他们的包围圈已经在整体下移了。 本来我们处在同一高度,但不久后,他们就跑在了我们的下面。一开始从三面往上包抄的三个队伍都会合在一起,朝着这一端的山脚进军。 我舒了一口气,把穆子君放了下来。 “怎么了?他们都不见了?” “往山下去了……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正当我们要沿着山脉朝另一座山继续走时,山顶上忽然传来了“嗡嗡”声。我抬头一看,居然出现了三架直升机!极亮的探照灯打了下来,在山顶盘旋一会,然后沿着山坡往下飞。经过山腰的时候,我立刻拉着穆子君躲在一棵大树下面。亮光在大树上掠过,然后继续向前面的部队飞去。 “好了!现在山顶也许更安全。我们往那里去!”我拉上穆子君,再次朝山顶进发。我估计他们不会再搜查山顶了,除非他们在山脚都搜查过一遍之后,才会想到再回过头来。 顺着皎洁的月光,我们像一对恋人一样牵扶着往山上走。但我知道,这永远也实现不了。 再次到达山顶的时候,我们都累坏了,即使我这个自认的铁人也不例外。这么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还真是高密度、高强度和高刺激啊。 我们都不顾形象地躺在地上,大大咧咧地喘着气,仰望着好像近在咫尺的月亮,终于松了一口气。 躺了很久,我们都没有动弹。尽管在剧烈跑动之后是不能立刻躺下来的,但现在谁在乎这些运动学的言谈呢。 另一边的山下,冶炼厂的大火减弱了很多。但依然有一两处火源冒着高高的火苗,那逼人的炙热的气息好像甚至能传达到我们面前。大火被扑之后产生的浓烟顺着月光往上爬升,真是个诡异的场面。 “真扫兴!刚才,我正跳在兴头上呢!”我说道。说实话,我真的很气恼,那么温馨的场面被一帮鲁汉子给打搅了。 穆子君笑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继续跳下去!” “顾所愿也,不敢请尔!既然你开口了,现在就由我请你跳!”我极兴奋地跳起来,向她伸出一只手。 她拉着我的手,站了起来,很文雅地做一个伊。 我们再次跳了起来! 高高的月亮就像一盏明灯为我们作点缀,而我们像黑暗中的舞者踏着月光的旋律作最美的诠释。 我们跳得很轻快,心情使然!几次死里逃生之后,也渐渐对很多事情看得很开了。 我很庆幸,没有把她成为“鱼饵”等保罗德上钩的事情告诉她,要不然,她现在肯定不会有这么好的兴致,肯定及嚷嚷着要找自己的“情郎”。 “你真美!”我看着她,由衷地赞美道。现在自己是如此地痴迷于她。 她笑了起来,说道:“我要是不了解你的个性,就会以为你在施展骗女孩子的手段呢,而且是很拙劣的手段哦!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夸奖。要是你能像现在这样嘴甜的话,以后肯定不愁没有好女孩子相伴了。说实话,有时候你很吸引人!” “真要是有好女孩子,也不会轻易被我这几个字给赞晕了,就像你一样!” “我?”她笑了起来,但是有点古怪,像是有一点甜蜜,也有一点苦意,“我绝对不是一个好女孩,你不了解我而已。不正如那些人所说的,我这样的女人,能好到哪里去?我可是一个跟着外国特工的大坏蛋、毒蝎女人。” 我坚定地昂起头,说道:“在我心中,你就是最完美的!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相信你都是有苦衷的!你……” 我的话没有说完,就在那一霎那,我看到了我这一辈子最难以忘怀的一幕,那也是我这一辈子最恐惧的一幕,我宁愿当时它就发生在我身上。 一颗子弹出现了! 穆子君正微笑着听着我的话,脸还歪向一边,正准备做一个变节奏的舞姿,但一颗子弹突然毫无声息出现,带着强大的能量,呼啸着从她的太阳穴穿过,红白之物像激射的喷泉一样从她的脑壳贲发出来。突然而强大的冲击力把她的身子带着往左侧横移了一步,我也被带着,却亲眼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我的脑袋一下子空白了,好像就是自己的脑浆被那颗子弹给搅浑了,我发了疯似的大声尖叫起来。 “不!”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朝天吼叫,几乎喊尽了我这辈子所聚集起来的所有精力,声音穿透苍穹,好像月亮都要跟着震颤起来。 “不……不……”周围的高山反复地回荡着我这惊天动地的一声,好像天地在为我、在为她悲鸣。 穆子君已经毫无声息地倒了下来。我立刻紧紧抱着她,跟着她一起瘫倒在地上。我双手紧紧捂着她的太阳穴,死劲地想要阻止白色的脑浆的流出。但任我怎么努力,脑浆混着血液依然源源不断地从我手指缝里流淌出来,就像我的灵魂被一丝丝抽走。 我惊恐已极,完全失去方寸,手足无措,只知道一味地想要堵住太阳穴那被子弹击穿的孔。我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无能,什么也做不了。 穆子君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一丝色彩,但最后一刻瞳孔里依然留下的是我的影子。眼睛好像噬人的怪物一样紧盯着我,似乎在怪责我没有履行好保护她的义务。 她已经没有一丝生机。我却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就这么死去了。没有理由的!没有理由被什么人杀死的!而且,像她这样的人居然会这么被不明不白的极其委屈地杀死,这一定是老天搞错了,搞错了,她应该一辈子都轰轰烈烈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一座孤山上,留下自己的躯体。 “不……天啊!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你醒醒啊……醒醒啊!我在这里……在这里……你看一眼啊!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求你了!我们的舞还没有跳完!你……你还没有见到那该死的保罗德最后一面啊!天啊!子君……醒醒啊!”我语无伦次,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我已经没有一点防备,虽然我知道敌人下一枪可能会把我打死。但我宁愿这样,没有穆子君的世界还有丝毫乐趣?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我突然之间恨极了这句话,这不是咒人死吗! 穆子君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被一枪夺命?还是在我面前呐! 我清楚地记得,这附近没有任何人的气息存在。就算那些军人也在千米之外的山脚下,而且他们不会这么不人道地来这么一个暗枪。 我能预感到别人对我的杀气,但却没有想到会有人对穆子君下手。千米之内,只要有枪的存在,则它本身存在的阴森之气必然散发出来,更何况是狙击枪这种暗枪之王的杀气!千米,千米,可为什么我只能局限在这千米之内?要是更近一步,何止于让穆子君不明不白地死去。 我紧紧抱着穆子君,把脸贴在她的脸上,一遍一遍地呼喊着她的名字,我期待着下一颗子弹来夺取我这个卑微的生命。 但很久很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你出来啊……出来啊!给我一枪,给我一枪!只要一枪就够了!” 我疯狂地呼叫起来。 我想着穆子君的一切,她的一颦一笑,她的轻盈身姿,她与我的一切对话好像就在眼前发生一样。我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具冰冷冷的尸体是刚才还在跳着舞的子君。 我与她相处不及一月,却等来这样的一个结局。 第29章 月光如洗,银白色的光华照在穆子君的身上,散发出一种神圣的光辉。 我茫然地看着这一切,连身边有人到来也不知道。 天空中飞来了几架直升机,挡住了月光,让我看穆子君一下子变得不太真切。螺旋桨掀起的大风把地上的小碎石吹得四散飞起,我赶忙把穆子君抱了起来,深怕石头会碰着她。 等我站起来的时候,我的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人,全都拿着枪冷漠地看着我。我茫然地看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继续看着穆子君,深情款款,我要把她的一切都深深刻印在我的脑子里。 山顶的空间并不大,一架直升机颤巍巍地降落下来。走下了几个人,然后走到我的跟前,就在那里看了我几分钟。 周围好像一下子静默起来,战士们站地笔直,枪端地硬稳,人没有一丝动弹。而那几个站在我面前的人,也是一句话不讲。天空的直升机好像一瞬间性能大涨,螺旋桨只是给站在地上的人吹风助威,却不发出声响。 我没有抬头,只是看着穆子君,双手抓得特别紧。 终于有一个人耐不住了,问了一句:“她怎么会死了?这附近都是我们的人啊!”说话的是我很熟悉的黄铮,她的声音很腻味,但这个时候在我听来就是聒噪的噪音。她能生还下来,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改变,这里所有站着的人都是多余的。 “派人去周围的山头没有?”黄铮前面一个人回过头来,对下面一群人问道。 我抬起头来,忽然对这个问题很关切。因为我知道,只有在千米之外别的山头上布置一个狙击手,才能脱离我的灵觉。而能够成功摆脱高山上高速大力寒风以及视力的影响,在千米之外射出这么精准的一枪的人,必定是个王牌狙击手。 这样厉害的人却只是为了对付穆子君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四周都是军人的情况下,千辛万苦地摸到这里来,还不能说用心良苦吗? 为什么要对付穆子君? 发话的是一个肩扛一朵金花的少将,穿着迷彩服,一身硬朗,站在我面前。 他身后紧跟着与黄铮并排的一个上校也赶忙转过头去,喝道:“齐营长,情况怎么样?” 很快,一个少校打扮的人走上前来走上前来,很恭敬地敬了一个礼,答道:“将军,一听到枪声,我们322连和324连就分别到四周各个山头去搜了。何营长也在山脚下布置了重兵。我已经请示驻地,将会有更多的士兵前来彻底地搜索这个地区。” “不行,范围太小了。我们反应还不够及时。要把整个哈尔滨地区都彻底监控起来。这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是对我们最严重的挑衅。凶手一定是这次袭击冶炼厂的逃脱者,一定要把他抓获。” “是!将军,这件事情我会负责。”上校回答道,“那么这个人怎么办?” “他?你们就不要管了!我的老朋友对他有另外的安排。记住,一定要把这里彻底搜索一遍,掀翻了地皮也要把那个家伙给我找到!”少将说完后就紧盯着我,探口气道,“你这次差点害死了很多人。要不是我们补救及时,恐怕……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既然有人交待下来要我们好好招待你,你就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吧。把死尸放下来!” 我没有理会他,他一招手,另一架直升机也慢慢降落下来,几个全副武装的人走过来抓住我。我没有任何反抗,只是紧紧抱着穆子君。他们要把她夺下来,我却死命也不放手。最后,他们只得作罢,把我带上了直升机。 黄铮居然也跟着过来要上这架直升机。她旁边的一个人要拦着她,她居然一使脾气执拗着上来了。 “你为什么要打晕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闷死了!”直升机一起飞,她就开始质问我,完全不顾周围的情景。 “要不是基地还有人,把我救了过来,也联络外面的人,现在我们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你知道你这样有多自私!阿乐——就是那个在基地外面被你打晕的,现在都已经被送到医院抢救了,全身烧伤38%,要不是他骨头硬,也早就被你害死了。你对付的可都是人民子弟兵啊!你还刚刚当上少尉啊,这就是你对军队的报答?” “我几乎没有朋友,自从你来了后,我就把你当成了最好的朋友。可以赞美我,可以训斥我,可以跟我谈心。但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你知道这多么令我寒心?” “我知道你喜欢她。她长得这么漂亮,一副勾人的样,可毕竟她是……这样的女人值得吗?值得吗?你知道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为了她,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就算有个大靠山保你,你在军队里的名声也已经坏透了。” …… 我没有理会她的喋喋不休,只是紧紧抱着穆子君,深怕她会溜走。我只要知道黄铮和那个战士没有被我害死就足够了。虽然还有几个被我打伤,但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伤。而且,就现在的我哪还会在乎多几个人命在手上?我自己都很不得追随穆子君而去! 在直升机再一次降落的时候,走过来几个人把我带走,坐上了军用运输机。黄铮要跟着去,但这次她的小姐脾气和军衔威力没有发挥作用。 我依然抱着穆子君,几个人过来要夺她的尸体,我誓死抗争,把那几个人踢飞。他们气急败坏地一股脑地拥上来死死按住我,我不顾自己,只知道护着穆子君。 他们对我打了一阵麻醉枪,我努力反抗着机体的麻木,却怎么也扛不住,抱着穆子君的双手也渐渐失去了知觉,终于倒了下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立刻紧紧双手,却抓了一个空,手上什么都没有。我立刻跳了起来,却感觉身体好象扯着了什么。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张弹簧床上,而身上挂着一些线头,线头连着传感器贴在我身上一些重要关节和穴道处。我这一扯,拉断了几根线,连带着把一台连着线的仪器给打翻了。 我赫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布满大大小小闪烁着的仪器的房间里,而所有的仪器最终针对的对象却是我本人。房间的墙壁全用特种合金制作,俨然一个高度机密的所在。 我大声叫嚷起来,没有发现穆子君,又让我失去了情绪的控制。 我的叫声却始终没有引来任何反应,我对着仪器拳打脚踢,最后把所有的东西都打翻了也没有任何人前来阻止。 在我累着趴下来的时候,一扇外表丝毫看不出迹象的刚体门却突然无声无息地侧滑打开了,走进来几个人。 我抬头一看,却愣神了。 进来的赫然是那几个家伙。 我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有他们几个在,天塌下来,我好像也不需要担心。事实上,在我成长的历程中,我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跟父母的时间更长。 但令我惊讶的是,他们居然都披着一身陆军军装。看军衔,居然都是上校。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我能免于被逮捕,并被征招入伍,肯定都是他们的功劳。可是他们怎么都是上校呢? 我本想冲上去抱着他们大哭一场,哭诉自己最近的辛酸,但他们却笔直地站在门口,脸色木然,冷冷地看着我,好像看待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样。 他们紧盯着我,那种眼神令我害怕,好像没有一丝感情。 就这样,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你太令我们失望了!” 我愕然了。我不太明白他们的意思,我也从来没有在训练时间之外看过他们这么严肃的表 (精彩小说推荐: ) 跳跳舞杀杀人 第 10 部分阅读 “你太令我们失望了!” 我愕然了。我不太明白他们的意思,我也从来没有在训练时间之外看过他们这么严肃的表情。尤其说这句话的是强叔,他对我向来溺爱,而且做人是不太正经的,老嬉皮笑脸的,现在说出这么冷的一句话,一下子让我转不过弯来。 他们从来没有对我要求过什么,也从来没有说让我如此刻苦训练有什么目的。他们总是说,我做事可以不必顾虑,按照自己心的要求。他们总是在我训练之外放任自流。 现在他们却又对我有什么期望? 难道因为现在他们是个军人,所以恼怒于我? “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搞成这样!”富叔也紧跟着批评,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我们以为你对于心灵的控制已经达到要求,却没有想到你会沉迷于情爱。看看你自己……好好看看,蓬头垢面,一脸死人相,从你和她在一起开始,你什么时候有训练时候的水准了?”这是平叔的话,他们一个个依次地站在那里对我展开批评。 “尤其……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和叔的话却令我一下子失去控制,我跳了起来,大声吼叫:“不!她不是!你们谁也不能侮辱她!你们在这样说……我……我跟你们拼命!你们自己一辈子光棍,不懂感情,你们能了解什么?” 面对我的吼叫,四个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依然站在那里,却散发着一种杀气,气氛一下子变了,变得很不寻常,也许我说中了他们的痛处! 我住了口,但犹自地气愤地盯着他们。 “现在……我们都是军人!你也是!注意你的举动!现在不是在家里,你是少尉,而我们是上校。”强叔冰冷冷地说道。 “你当我想当这劳什子军人?少尉……哈哈哈哈……多么廉价啊。无缘无故我就得了一个军衔。”我反唇相讥,“军人怎么了?军人还不是没有任何能力,把一个柔弱的女子当成‘鱼饵’来成全自己的功劳!军人还不是一下子害死了那么多在冶炼厂的平民,军人……” “啪!”我的话硬生生地被一个巴掌给打掉了。在我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和叔就冲了上来,顺手甩了我一个巴掌,然后把脸凑在我面前,双眼紧盯着我,恶狠狠地说道:“首先:到目前为止,处理保罗德案件的都是国安局,我们军队只是辅助。其次:就算是我们处理这些事情,我们也会这样做。我们不在乎牺牲多少人,也不在乎牺牲的是什么人,哪怕是我们自己,我们只用最简单有效的方法保护国家保护绝大多数人的利益。纵使牺牲一小部分人,那也是值得的,他们是光荣的。而且,在冶炼厂的职工没有一个是平民,他们都是我们的战友,我们可爱的战士。你真以为我们会窝囊无能到用普通老百姓做靶子的地步?” 我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后退了几步,却始终不服气。 “看看你现在什么身手?我打你,你居然没有一点反应!我更没有想到你读了三年大学,却什么道理也不懂!不谈政治、道德,光是爱情,你也是一窍不通。怎么……不服气?看来我们是对你期望过高了!” “期望?你们什么时候对我有过期望?你们不是说训练我没有任何功利和目的的吗?天天让我训练,我完全失去了一个孩子该有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我不明白,你们把我当成一个特工一样训练,是为了什么?当军人?可笑……你们花费十几年的时间窝在我们那小乡村,就是为了把我当成一个军人来培养?” 四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齐齐看着我。我依然愤怒地站着,横眉冷对。 “子君呢?把她还给我?你们要是把她拿来做人体研究,我跟你们拼命!她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能夺走!” “你怎么说话呢?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和叔又被激怒了,他向来就是如此易怒。但我毫不退缩。 平叔走上前来,按压住愤怒的和叔,然后走到我跟前,很平静的说道:“你的那个叫穆子君的同学,我们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她现在对于我们、对于敌人都没有任何价值了。即便对于你来说,也是一具红粉骷髅。你还小,始终不能明白什么叫爱情。为了一个女人你现在等于是在做背叛国家的行为。” “背叛国家?我怎么背叛了?我只不过看不惯你们如此对待她这样一个弱女子,更何况她还是我所深爱的!我只不过带她逃走,不能控制局面那是你们的过错,后果不该由我来负担。你们不要把什么牵扯到国家民族这些空洞的话题上。有本事,自己去抓那个保罗德。”我说话越来越冲,要不是面对的是这几个人,可能我会做出更出格的举动。 “抓保罗德?呵……”富叔笑了一下,是目前为止他们中唯一一个笑了起来的,“那暂时不是我们的任务。说到这个保罗德呢,倒又提醒了我。我们以前一直对你说,训练你没有任何目的,只不过不想自己的本事随着自己进棺材而已。但事实上,还是……” 强叔走上前去,拍拍富叔,说道:“还是我来说吧!”然后对着我,仔细地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看到我的灵魂里去,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记得……是1990年吧。那时候,我们4个人被人追杀,撑着一条小木船在长江中下游躲躲藏藏。船漏水,我们落在江边,是你救了我们。那时候你还是一个小屁孩。你乘着自己家的小渔船,偷跑出来玩,却正好救了我们。我们很惊奇,那时候你才9岁,居然能把我们这样的大汉一个一个拖上船去。” 我默不吭声,只作无声抗议。事实上,我真的一直很后悔救了他们,我这是自找苦吃。他们不但就此在我家旁边住了下来,还增加了我家的粮食负担。 我父母都是老实人,用自己省下的钱凑了几万买了一辆拖拉机给他们,让他们以此营生,不致赖在家里吃白饭。那时候的几万,一下子掏空了我们家所有财产,从此小康的奔头没了。可他们倒好,只有在别人找他们时,才开着拖拉机帮人家拉上几车砖头,平时就呆在家里偷偷操练我。一个月赚2,300块钱,却拿去买器材来折磨我。到了我放假的日子,就把我带到全国各地野外训练,这时候,全部是当街卖老鼠药凑的车票钱。 不思进取,却害苦了我们全家。后来老爸在村办工厂失业,我家一下子就成了贫困户。在我要上大学前,这几个家伙才知道跟着别人用拖拉机贩运私粮,谋了一点钱财,再卖了拖拉机,替我交了学费。 现在,却突然成了上校,好像一下子牛了起来,居然在我面前板着面孔扮正经。 他们很有才华,教了我一身的本事,使得我很佩服他们;他们很厉害,在我没有出师的时候,我很怕他们的教训。但是,这些本事有时候真的无用武之地,训练起来却占据了我全部青春;他们拖垮了我们全家,让我穿不了好的、吃不了好的,让我父母更辛劳,这又使得我恨他们恨得牙痒痒。 尤其在这个时候,当他们发达过来,却又谈起我的救命之恩的时候,我更是很矛盾。 “作为报答之恩,我们教了你一身的本事,却从来不教你做人的道理,不让你明辨是非,以至于你现在成如此模样。”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在救你之前,我们就已经是军人了,而且都是中校。如今,你是少尉,我们是上校。这个时候,我们可以对你说出训练你的真正意图了。” 第30章(1) “你救我们的时候是90年,那时候你也知道国际国内政治形势的风云变换。89学潮弄得整个中国差点崩溃,但后来还是稳住了。在老百姓眼里,政权没有发生动摇,国家依然平稳地发展。但事实上在这之前和之后,一系列的政坛斗争就已经开始了。中国是党指挥枪,所以我们的军队也就跟着政客后面开始分散乃至内斗。各个军区,各个军种,各个将军都在寻找更稳定更牢固的可以为自己带来利益的政协委员以及其他的一些掌有国家大权的人。我们……就是当时内斗失败的一方。” 尽管强叔说得很平静,但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天!你们不要告诉我,为了这所谓的政治利益,你们军队里争权夺利到了刀枪相见的地步!那这还叫什么人民的军队?我还一直以为军队里是最纯洁的呢,没想到居然也这样!” 我还清晰地记得当我救上他们的时候,他们一身的伤口,有的已经溃烂却得不到治疗。 “不!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为了保障军队的平稳以及有顺畅的物资保障,我们当然得跟某些掌管国家大权的高层人士处好关系。我们训练的土地,物资的来源,人员的补充等等等等,都需要与地方与中央的配合。如果不处好关系,如何得到保障。所以,靠向某一方也无可厚非。但,当高层出现分歧时候,如果我们还不明确支持哪一派的话,等他登台成功,就很可能对我们的一些保障下绊子。尽管,军队的一些不同体系跟了不同的政客,但我们之间还是没有矛盾的,不至于兵戎相见。军队永远都是最纯洁的。” “切……那你那时候一身的伤是哪里来的?”我不屑道。 “伤?呵呵呵呵……这虽然是战友给我留下的伤,却也是我们为中国留下的伤!”强叔这时候满脸的兴奋,神色间透露出一股冲天的自豪,“其实,那个时候我们虽然是军人,但却是见不得光的。我们都是孤儿,没有任何亲人,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不错!直到现在,即使我们现在是上校了,也还是见不得光的。我们所身处的这块土地也只有少数人知道。但我们无怨无悔,我们经营着一个梦。”富叔也很自豪地说道。 我很吃惊地看着他们。 “十几年前,军队里有一支最特别的部队,当时是作为一个特种部队存在的,隶属于南京军区11集团军107师。那时候它很有名气,因为这里面的士兵频频在各种国际特种兵大赛上获奖。不管是狙击、格斗还是器械操作、野外生存,它都是最强的。我们是里面四个团的团长,而且也承担他们的教导工作,教官就是我们自己担当。” “那怎么说它是见不得光的?不是很有名气吗?”我不解道。 “这是一个非常规部队,外人无法了解我们实际的编制。事实上,出来露面的只是你平叔33团下面的一个营,这是一种形象工程。这个师本来是一个正常编制,历史上还是一支英雄部队。但82年的时候,当时南京军区11集团军军长周迅仓中将雄才大略,在所有人不注意下将107师改编了。我们这个师真正作为战士的仅仅1000多,其余的全是机械技术人员和研究人员,就连搞后勤、文艺的都是深藏不露的研发人员。他们来这个师,除了做好正常的本职工作,还要为我们研究非军队编制的武器,为我们研究军事战术,训练方法。‘超限战’这个最著名的军事战术就是从我们那里出来的。可以说,整个师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综合研究所,所有的工作方向只有一个,那就是为1000多名真正的士兵服务。我们有生化、机械、电子、基因、人体、语言等等各种研究所,让我们的士兵掌握所有机械技术、特殊体能锻炼方法,为的就是打造一支无敌的军队。” “而我们所教你的,就都是从那里的研究所里出来的产物,包括格斗技巧、体能锻炼、机械操作、超常生存等等等等。” “打造一个特种部队的士兵很困难,但打造一个像你这样的人的困难程度,就不可想象了。我也不讳言,凭你现在的身手以及生存作战能力,整个中国没有人可以挡住你。像你这样的训练时要付出一定代价的,所以到现在为止你都没有多少正常的日子。当时,我们为打造那1000多人,曾经采取了很多不人道的方法,比如拿一些士兵作没有任何预测的试验。当时是70%的淘汰率(中国的特种武警最高淘汰率也就30%),但一经淘汰,周迅仓中将立刻派来后续的。当时集团军经营有几个孤儿院,我们都是从那里来的,而且都是额外编制,没有人知道我们那里经常死人、经常有人因伤退役,也没有人知道我们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的补充。经过7年倾力打造,我们得到了1000名精英中的精英,还配备了自己研究的各种装备,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比你差多少。这个时候,如果把他们放出去,那就是猛虎归山、势不可当,对任何国家实施局部突击都可以稳拿稳打。” “他们是我们一生的梦想。我们以为,那个时候只要把他们作为特工分散到全世界各地,就绝对能成功颠覆不少国家,从而改善国际环境,为中华民族的复兴扫清障碍。但,我们的师长不放心,他认为这些战士依然不成熟。果然,我们送出去10个人,分散在5个国家,却有9个人都先后被发现了,另一个人失踪。但其中一个人在被发现前,给我们送来了一样东西,就这一样东西改变了我们的一切。” 我就像听童话故事一样,听得津津有味,我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有这么大的气魄建立这么样的一个部队。 “东西是从澳大利亚弄来的,是美英澳法四国联合研究的产物,是一种特种基因催化剂。他们在澳大利亚沙漠中发现了一种类似于人的特殊生物,力大无穷、速度奇快,而且特别抗打,这几个国家在提取这个生物的基因之后,进行了研究,从而提取了一份特种基因催化剂。如果能用特殊技术融入人体,就能使人的基因得到改变,同样力大无穷,就像超人一样。” “你是说类似于蜘蛛侠或者绿巨人吧?一个是蜘蛛基因,一个是蜥蜴基因。可那毕竟是科幻人物,现实中恐怕很难做到这一点。”我说道。 “不错。我们连克隆动物基因都有很大困难,更何况把融入人体呢。但那时候催化剂已经被我们得到,我们自己对它进行研究,发现这种基因与人的几乎没有差别,在融入上面没有多少技术难题,难就难在人体吃不消基因改变时的痛苦和折磨。所有人都在为这个东西苦恼,到底该不该上马。正好那时候国际形势不利于我们,东欧突变,周迅仓中将立刻命令上马。于是我们就用这种催化剂对士兵进行改造,但没有人能在剧烈的身体技能突变的情况下挺过来。我们损失了将近60名最好的战士。即便是切断他们的痛感神经,再进行注射,他们的身体也挺不过去。200名精英自告奋勇,最后只有一个人存活。” “真的成功了?”我吃惊起来。那这样岂不是真有一个超人存在了? “不错!”和叔回答地有点悲壮,“可是那代价却是我们所有人的性命!” “什么?难道你们造出来一个没有理性的怪物?” “不是。存活下来的人是当时所有人当中身体条件和毅力最好的,在全师中有‘第一人’之称。他是我们的教官之一。成功之后,他更加等于一下子成了超人。有熊的力量、狼的速度,超常的五感和钢铁一般的抗打击力。”平叔说道。 “但是,这时候也正是国内冲突最剧烈的时候。军队里各系统都出现了各种问题,而我们的以及‘超人’的存在就曝光了。周迅仓中将为人耿直,没有加入任何派系,只在南京军区内有势力。于是一下子成了所有人攻击的重点。但我们的初衷还是得到了很多人的谅解,尤其军内的少壮派,不少人为我们声援,军部就只得下来做调查。偏偏在这个时候,国防出现漏洞,我们的这件事情被间谍传到了国际上去,于是国际的压力压在了国内,国内的压力压在了我们身上,因为我们是不人道的,非法的,非伦理的,先后造成了几千人的伤亡。军部只得在一部分别有用心者以及国际的压力下,下达了对我们进行人道主义毁灭的命令。” “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我们都不知道?”我越发震惊了。 “这些事情都是在高层间传播的,即便是国际上那些家伙也是通过非正规渠道对我们施加暗示性的压力。” “那么……整个师都真的被毁了?” “不。”强叔眼睛有的发肿,但依然保持着最挺立的姿势,“他们认为所有的战士都被进行过改造,所以只对战士进行了人道主义毁灭。我们600多战士、20多教官就是在国际的压力下被自己的手足杀死的。” “为了这600多人你们就痛心,因为他们等于间接死在外国人手上。但是,这之间呢,你们自己为了实验就杀死了多少人?你怎么不为他们悲鸣?他们难道不是英雄吗?”我有点愤愤不平,突然之间找到了反驳他们的借口。 “不!他们也是我们的英雄,他们是烈士。但我们不会为他们悲鸣,只会自豪,因为是他们造就了107师的光荣。而那些被人道主义毁灭的……不……是被外国人杀死的,却背着污点,我们不仅要为他们自豪,还要为他们痛心,更要为他们报仇。他们所有人都是真正的爱国志士,真正的烈士。”富叔坚定地说道。 “那……你们怎么没有被……那个?而且,还带着一身伤?”我忽然疑问道。 “执行军部命令的是黄德功,听说过没有?” “黄德功?现在兰州军区的总司令,那个海陆空三军都呆过的、有着无数功勋的最年轻的上将?” “不错!他曾经是周迅仓中将在越战期间的手下爱将,甚得中将照顾,所以爬升速度比谁都快。那时候,他还是个少将。是他暗中放了我们一马,给了我们一个空隙,让我们逃了出来。” “‘超人’呢?” “‘超人’?哈哈哈哈……他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杀了呢?”和叔笑了起来,但笑声中有点苍凉之感,“他也逃了出去,但我们至今不知道他逃到哪里了。也许……肯定……唉……不谈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们,一瞬间就像看着怪兽一样。因为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有这么精采的经历。 更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为了国家付出这么多,这种精神我能理解吗? “那现在……你们怎么又能够回来了?”我不解地问道。 “想必你也知道你进了兰州军区28集团军第43师。那么,现在我告诉你,你现在所在的就是43师秘密研究基地,它深在地下200米。也是我们的第二个107师!现在,107师在黄德功将军手下全面复活!” ps:主角是一个矛盾的人。没有受过多少爱国教育,整天训练,与人接触也少。心性不完整。 其实我是想通过他,把一些很普通的农家子弟、弱视群体的心理成百倍地扩大化。这些人由于是弱势的,自然没有受到多少国家、政府的好处。他们形成的爱国观念全是耳濡目染得来的,别人告诉他要爱国而已。 就像学生,我们所形成的爱国,都是政府教育得来,都是自己上网了解得来,那是压入式的,不是自我形成的。多少人真正刻骨铭心地认识到爱国的意义?当国家与自我利益冲突的时候,有多少人能够想到更远更空泛的国家呢?只有真正国家利益与你的利益挂钩而且充分不可脱离的时候,你才会懂得:我离不开国家,只有我爱国,我才能为国家作更多贡献,才能让国家为我提供更多的保护更多的利益。 我想通过自己小小的努力,让大家自我形成爱国意识。而不是跟着别人喊口号。让大家知道爱国的重要。 嘻嘻……好像伟人一样的口气,见谅啊! ——对不起,主要是对我被攻击口实的一些解释而已。忘大家多多体谅 我会在一个轰轰烈烈的情况下(第二卷)让作者认清什么叫爱国!本来是想留到第四卷的,要让大家多多看一些负面的东西,才能印象深刻。可惜骂的人多了,心也自然凉了,没多少人会接受一直郁闷的东西,那就会流失绝大部分读者。好吧,那就提早了。当然,关于主角爱国的定义希望大家谅解一下,因为我本来就是想通过此来阐释不同于yy的爱国。 第二卷,暂名《回归》。其实,主角那时候是在国外了。 第30章(2) “全面复活?”我喃喃自语。好像在这个师建立的时候,我和穆子君正在幸福而甜蜜的逃亡路途上。一个理想、一个信念、一个部队能复活,但一个人却不可能复活了。 我突然捧着心,有点疼痛的感觉。心脏的收缩不太平稳,时急促、时缓慢,让我的呼吸也有点异样。这是心理影响生理的体现吗? 富叔看到我做捧心的姿势,眼睛亮了起来,转过头来对其他人交换眼色。 和叔马上转过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拿了一袋文件走了回来。 “107师刚刚组建不久。其实,为他的准备工作早在6年前就已经展开,当初那些研究人员都已经在那个时候进来了。但这里缺少教官,在我们为营救你而找到黄德功的时候,我们终于再次回到了军队,以上校的军衔作为2000人的教官。现在——国内政治形势都已经平稳下来,大家的中心都倾向于经济,对军队的关注也没有以前那么强力了。但大家也都明白,军队没有拳头就什么也干不了,所以在一些实力人士的支持下,107师被默许地建立起来。这次,我们是与国安局、特警部门合作的,我们帮他们训练人员,他们提供一切情报和资源。以后,我们的视野再也不局限在军队里,很有可能被划出来作为一个独立的秘密部门,从事多方面的工作。”富叔看着我的脸色,继续说道。 “我们的人员已经齐备,尽管不少教官已经不在了,但我们4个人差不多能胜任了。研究人员也是老一批的,还从各大国家研究机构挖来了不少人。按道理来讲,我们已经全面复苏了。但现在——我们缺少一个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一个身体素质和毅力都达到当初齐教官那样水准的人才。” “你们还准备进行那个基因工程?”我大吃一惊。 “不错!,十多年前,那些研究人员就说过,如果有精密的设备和高超的基因技术,就应该可以把融合时的危险降到最低点。现在我们国家的基因水平在世界上也是较为靠前的,我们还请来了两个院士,专门对那个催化剂进行研究,他们说,现在的条件确实已经达到了当初的要求。但我们一直没有进行人体试验,所以还不敢大规模应用!” 我突然明白他们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了,他们说到现在终于说到当初训练我的目的了。但把我作为一个实验体进行培育,还是让我有点心痛的感觉。 “说到现在,你大概明白我们训练你的目的了吧!一来,是作为一个实验体,所以我们没有对你进行过多的思想教育,以至于你成为现在这般模样;二来,我们也有意地避免对你思想的过多干预,我们本意是想把你培养成一个无情的、冷血的,不为任何意志转移的人,这样将来你的性格就很适合于做一些军人做不了的事情,但在这方面我们失败了。你很令我们失望。” “失望?”我再一次摸摸胸口,觉得那里的疼痛越发实在了。难道得了心肌梗塞?还是因为我在穆子君这件事情上得到的创伤太多? “在你成为一个少尉之后,居然也冒天下之大不韪,带着那个女人逃走,差点害死了很多人!” “国家、社会、家庭难道没有一个女人重要?” 强叔质问起来,让我没法回答。在我为一个女人奋斗的时候,我是没有想到国家、社会、家庭,可是在这之外,我还是想得挺多的。 “你到现在还没有觉悟?大学里就没有学到一点爱国的东西?” “爱国与子君有什么关系?谁说我不爱国了?可是……为什么要把爱情和爱国扯在一块?不错,为了救她,我是差点牵连了一些人,可我也是无意的。如果我不这么做,子君还能活吗?”我努力辩解起来。 “哼……你就是那样做了,她还不照样死了?”平叔训斥起来,“我真不明白,人家早是别人的女人了,你怎么还这么糊涂?” “那是你们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 “你那种一厢情愿的单恋也叫爱情?”和叔冷冷地讥讽起来。 我一下子脸红了,心也一下子收缩起来,“她又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国家的事情,你们何苦要对她苦苦相逼。我看……就是你们想要功劳!” “哼……好好看看!”和叔一听我的话,立刻从文件袋里掏出一叠资料,甩在我面前。 我疑惑地打开文件夹,发现全是关于穆子君的资料,从她小时候的经历到她的身体状况。我先是特别的兴奋,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全面的档案。但之后,却又是极度的失落,心脏更加难受,仿佛灵魂失去般:人都不在了,现在看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我合上档案,脑中又浮现了她的影子,开始慢慢回忆那些一点一滴。 和叔上前一步,抢过我手里的档案,把我惊醒了。我抬眼看他,他极为气愤,眉毛都抖动起来,脸上不多的皱纹却全纠结在一起。 “你……你真是无可救药!为了一个女人搞成这样!”他一下子把档案翻到中间,伸到我面前,“你好好看看这个,清醒一下!” 我凝神看去,却见上面赫然写着:“自供书”! 我吃了一惊,然后猖狂大笑起来:“真好笑!你们以为用一份假的东西就可以唬住我吗?你们一定是捏造的这一份证据。” 富叔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不是捏造!这确实是她的口供。记得她在被关押期间不吃不喝不闻不问吗?他们给她打过一针营养剂……” “营养剂?” “对!加了自白剂的营养剂。这是前苏联KGB的产品,情报局的人搞来的。它的效果十分明显,比之于CIA用的好多了!所以,我们就有了这份真实的口供!” “你看看内容在说话吧!”强叔指着上面的字,“好好上一课!” 我看着他们严肃的面容,不得不确信他的真实性,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看下去。 但看到最后,我却完全不敢相信了,失声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一定搞错了,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这绝不是她……不是的!” “怎么不可能?”和叔一下子就抽在我的头上,像往常训练时那样训斥,“我们就是要让你认清事实。” “看看……她都说了什么?她接受CIA的训练,先后勾搭过三个政府官员以及一位你们学校的研究火箭动力的院士。” “不……不可能的!”我的脸一下子煞白。 “你还真以为她是一位多么善良的淑女啊?怎么这么笨,难道你那个关于‘辨别女人’的课题是抄的?她怎么不可能了?不错,平时她是表现得很像一个淑女似的,可是……你知道她的另外一面吗?” “不可能的!我和她接触那么久,她无论如何也不会那么做的!我难道连这也分不清吗?她在任何时候都表现得那么柔弱,怎么会去做一个‘燕子’?” 平叔阻止了又要高声怒骂的和叔,然后继续说道:“不错!按照我们当时的分析,她确实是个很正经的女子,我们不该诽谤她。但是……我们研究过她的心理。你听过阿莫斯吗?” “阿莫斯洗脑法?” “不错!二战期间希特勒手下一个心理学专家阿莫斯发明的洗脑法。后来经过英国军方众多的心理学社会学专家努力,形成的一种最完善的洗脑方法,比现在落后的生理洗脑安全聪明得多!也比那种彻底的洗脑方法——比如训练女奴、美女犬高级得多。” “你不要告诉我,她就是阿莫斯给被洗脑的?可如果那样,她哪还能像平常一样?” “不……你还不了解阿莫斯!阿莫斯主要的作用就是让人人格分裂,产生一个新的完全空白的等待别人填充的思想,而本来的性格思想依然存活。只有在特定的指令下,新产生的人格才会作用。107师之前也研究过,那个成为‘超人’的齐教官成功掌握过。” “这……这……”我惊呆了。 “所以,她肯定是被保罗德洗脑,并被训练成‘燕子’——利用女性身体刺探情报的特工。在指令之外,她就完全是个正常人。不过,时间一长,这两种性格会逐渐融合,那时候她就……” “不!”我突然发狂地把那整个文件一下子都撕扯起来,扔得满地都是。我紧紧捂着自己的心口,我感到那里真的在滴血。 “保罗德,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大声吼叫起来。 我把头紧紧蒙在床上,静静地捂着心里的伤口。突然心脏急速收缩,我的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我极力阻止着血腥的上涌,但那股腥味倒涌回去,却更令我难受。 “你没事吧?”富叔问道。 我努力抬起头来,艰难而坚定地说道:“我……心……心如磐石!这……这不是你们所要求的吗?” “确实,你心如磐石!事实上,我们教导错了,以至于你现在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为了一个女人差点背叛国家。而且,连基本的孝心都没有!”和叔怒视着我。 我的心好像又被撞了一下。 “你可能都不知道,在你上学期间,你父亲卖过5次血!” “什么?”我尖叫起来,就像一个晴天霹雳击中了我。 “你父亲坚持不用我们的钱,他认为我们替你缴的学费已经还了钱。但你母亲就在你大一上学期间病倒了,所有的钱都被用来医病,还要给你生活费。你一回家,立刻好鱼好肉,就是怕被你发现他们吃的苦。平时他们都是一碗饭,一碗青菜豆腐。” “你母亲去年病又复发,但家里已经没有钱,还要供你上学,所以她连医院都没有去,只是按照以前的药方吃中药。现在由于你的通缉令,你母亲再次卧床两个星期,你却一点也不关心!你只知道那个女人!” “你父母所有希望都在你!他们以为可以撑到你大学毕业,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负担了。但是你一次又一次地令他们失望。为了一个女人,宁可做一个逃犯,你知道这对你父母意味着什么?”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只感到心脏急速地膨胀起来,然后像是被一拳头狠狠击打了一下。喉咙口那股极力避免的血腥一下子泉涌上来。我再也忍不住了,嘴一张,就喷出一口血。 血喷在和叔身上,但他们几个人无动于衷,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我们这次又救你一次,让你免于被起诉。但你却如此自虐,是为不义;忘记父母,是为不孝;忘记国家,是为不忠;纯粹一个好色之徒!” 我的脸越发没有人色,我想擦擦嘴边的血迹,但手上却好像有万吨的力量压着。我极力想为自己辩解,却找不到一点理由支撑自己。 原来自己真的这么混蛋! 我忽然心如死灰,放弃了一切挣扎和努力。在胸口郁积的那股难受像是找到突破口,一股更猛烈的血液涌出嘴边。我的呼吸越发困难。 我没有想到自己是如此脆弱。居然被“忠孝义”几个字逼得吐血。 强叔突然抢上一步,一把扶住依然在吐血的我,把我平摊在床上。富叔从身后掏出一把极细的银针,极为迅速地在我的胸口附近扎针。 我以为他们要救我。但是被扎之后,我的呼吸更困难了,心脏也越跳越慢,头也开始眩晕。 各种知觉都开始减弱。 “你现在已经符合我们做实验的一切要求。我们在你身上已经注射过一种弱心剂,再加上刚才用刺穴法保证心脏自然衰竭的时间,你已经可以开始试验了。” “在这之前,有什么遗嘱?” 我努力张开口,但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我万万没有想到,我这吐血也是他们计划好的实验一部分。 “噢……忘了你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没有关系……我想遗嘱不外乎要求我们照顾你的父母之类的。这很简单,你既然尽不到孝道,我们就认他们大哥大嫂,我们照顾他们一辈子。那么……既然连那个你位置不顾一切的女子都死了,我想你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好眷恋的了。如果试验失败,也正好称了你的心。” 我只觉得一阵天摇地旋,原来我所有的生活都是被别人所安排好的。我所有的努力都是被要求用来作为试验的材料。一生都在被操纵! “唰!” 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推着一架单床冲了进来。 “好……一切条件都已经具备!赶快!” 我被他们拖上了单床,连一丝反抗的力气和思想都没有。然后,七转八绕把我推进一个雪白的世界。上面一排排绕眼的医用无影灯。 我的衣服被他们全剥光了。他们用各种液体、喷剂在我身上刷洗,还把我身上所有毛发全剃光了。然后用很多根连着数据线的传感器贴在我身上,甚至有不少连着线的银针插进穴道内。 我任由他们摆布。 很快一切都布置好了,我身后的一台配备高大培养皿的仪器开动了起来。四周所有仪器也亮了起来。我只听到所有穿白大褂的人齐声叫了声“好”,然后就被推进那个充满了绿色液体的培养皿里。 在我的头也要被按下去的时候,富叔走过来,说道:“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纵使牺牲了你个人很多东西,纵使我们对不起你,也只能说抱歉。如果成功了,你将成为我们43师的英雄,过去种种我们都不去谈它。到时候即使你不想为国家办事,我们也随着你。因为有你成功的数据,我们可以创造更多的。” “另外,我知道你心里现在很不平衡。一方面对我们的做法很痛恨,一方面对自己的做法也后悔不已。心爱的人死了,自己又仅是一种试验的材料,所以你大概有想就这么去了的冲动。但是我劝你想想自己的父母,你还没有报答过他们。你还要想想你的仇人,是谁杀了穆子君?你不想报仇吗?” 我想苦笑,嘴角却牵扯不上来。富叔走出去了,我的头也一下子被按进了培养皿里。 我花费了昂贵的代价,在社会这个大学堂里上了一课,在苦涩的爱河里走了一遭,在良心的谴责中悲鸣了一次! To be or not to be ;that’s the question! 过去的种种都是痛苦的,我是就这么毫无反抗地去了,还是挣扎着为生存努力? 父母?国家?爱情?仇人? “开始!”一声亢奋的声音传进来。 培养皿上方悬挂的仪器突然散发出绚丽的亮光,投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照在培养皿上,穿透到我身上。我只感到血管里的血液沸腾,整个身子奇热无比,头脑开始发胀,浑身眩晕,所有感觉开始飘忽起来。 我的喉咙里发出连自己都听不到的低吟。 然后,绿色的液体也开始在培养皿里翻滚,一波波地冲击着我的身体。我的七窍全被银针给封闭了起来,液体进不去,却从皮肤毛孔下方渗透进去。 接着,那几根连着线的插在我身上的银针上开始慢慢发热,从尖端传来波动的电流。电流从穴道开始,肆虐着我的神经。 培养皿的一侧慢慢钻出一个小针尖,一下子扎在我的手臂上。心脏突然收缩起来,接着一股热流就从针尖里冒出来注射进了血液里。 针尖里注射的东西开始在我血液里活跃起来,像是在自己的战场上一样与我的细胞开始争斗。我感到浑身要分裂成一个个原子,所有的细胞都不受神经控制,开始左右震颤,然后一下子裂开,被那液体吞噬。 我的疼痛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完全超过了人体的极限。 我坚持着,努力去想想父母可爱的面容,却怎么么也集中不起精力,思想越发飘忽起来。终于,我感到脑中“甍”地一声,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心跳怎么样?” “完全停止!心脏里的血液开始往全身分散。” “脑波呢?” “不太正常!忽强忽弱,还曾经消失过。” “给银针放200v电压。把医用射线的强度加大。” “所有人员注意采集数据,任何一个都不能够放过!” “不……。不……教授,培养皿里的温度达到了73度。” 突然一声急促的声音传来:“心跳没了。脑波杂乱无章!” “什么!快把电压加大!” “噢……天啊!有心跳了。” “快去取血液!验证一下!” “教?(精彩小说推荐: ) 跳跳舞杀杀人 第 11 部分阅读 “什么!快把电压加大!” “噢……天啊!有心跳了。” “快去取血液!验证一下!” “教授……成功了!螺旋体内多了几个基因!”一阵兴奋的声音传来,顿时实验室内一阵欢呼。 “不过……还是同样的问题!”但一声有点颤抖的声音打搅了大家的欢乐。 “怎么?10年吗?没关系!军方不会在意这个……十年也足够了。”声音幽幽地在实验室里传播。 Ps:第一卷结束。 今天头晕,不太清醒,有点赶,可能有一些纰漏,忘大家谅解。 第二卷:人归来 第31章 “哗……” 江面水波激荡,拍在一艘破烂的渔船上,力道却不大,好像亲拂女人的脸孔那样温柔。就这种气候,很难有什么大浪潮出现在鸭绿江上,更何况是在如此狭窄的江段。以破船这样拖拉的行驶速度,要到达江的另一边至少也得十来分钟。 破船上的柴油机直接裸露在外,121缸径的功率也不是很适合拖动这样一艘看起来破旧不堪的渔船。令人惊奇的是,柴油机居然是改造过的10缸,而这种类型的标准配置只是8缸。此刻,真正运行的却只有4缸。但即使这点改动那也需要较高的科技含量,这就好像德国一颗特种螺丝钉在中国却怎么也造不出来一样明显:要自己装配成功,那也得有高于工业平均水准的机械实力。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破船居然装配这样功能强劲的发动机。 破船十来米长,船体上沿铁锈斑斑。船舱被扩容,占了整条船的80%。 掌舵的是一个粗壮的汉子,一副标准的东北胡子面孔,满脸横肉外加斜眼鹰勾鼻,穿得很普通,一条土色T袖,一条短裤,很休闲的打扮,却未免有点孩童的感觉。他嘴里叼着一根粗大的古巴雪茄,一口一口吐着眼圈,使人一下子对他本来小角色的看法改变了。进而再仔细看看,T袖是蒙特利尔的,短裤是保罗的,连球鞋也是绝版的乔丹纪念鞋,一身上下怎么着也得上好几万了。 副舵手是一个老人,长得老实巴交,穿着也很土,都是地摊上的货,但就这样的感觉才像一个开船的,至少与眼前这艘破船相称得多。老人默默的看着前方,那种静默的姿态让人产生一种感动的冲动,但是,他的眼神里却露出一股凶狠的精光,使人不敢逼视,尤其是他手握一杆97式作为拐杖的时候。 驾驶舱后的船舱里空进较大,却挤满了人——像牲口一样地挤着。所有人穿得都很破烂,随便找个支撑物让自己能够站着,免得被人挤下去。他们不得不站着,因为连蹲下的空间都没有。但所有人的脸上都出现同样的神情:焦虑、恐惧、期待、兴奋和无奈,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脸上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也很难想象巴掌大的地方能传递出这么多信息。 “嘟……” “嘀……” 江面上突然出现了一艘警戒船,鸣着汽笛朝着破船而来。甲板上站着一群穿着军装、荷枪实弹的军人。其中一人以朝鲜语和中文交替着用喇叭警告这边。 “船上的人听着,这里是朝鲜人民共和国的国土。你们已经越界,侵入了我们的领域……” 驾驶舱内的两个人却好像没有听到,表情依然没有改变,不为所动。但船舱内的人却炸开了窝,所有人开始惊恐起来,吵吵嚷嚷叫个不停。 “他妈的!嚷什么?不想活了?”大汉破口大骂,却充满着威严,让所有人立刻静止下来。 警戒船渐渐接近,大汉居然驾驶着破船主动靠了上去,然后双方紧贴在一起停靠在江中心。船舱内的人惊慌起来,却不敢大声喧嚷,只得小声嘀咕。 警戒船上几个朝鲜边防军人跨过船沿,跳上了破船,直接向驾驶舱的两个人走去。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们胸前最醒目的领袖像章,而军装倒不是很特别了。 “阿海,贵叔!这次拉的人可过多的啦!”为首一人操着熟练的普通话。 “吆……崔队长,来……来……抽根烟!”阿海依然叼着雪茄,神态不变地从兜里掏出两包烟递给那个满脸笑意的崔队长,“还真麻烦您呢!我们一艘小小破船,您居然也亲自来了。这次我们在你们新义州刚开的矿场急需人,没办法啦!这不……,只能拉上这些矿工!来…。。。来……那两包烟给辛苦的兄弟。您来上这根雪茄,这可是‘哈瓦那’的,世界上最高档的,手工卷制。哈哈哈哈……我们的古巴兄弟就这一手要得!怎么样,味道怎么样?这可是最好的享受。可惜这次只带了2根,您知道,这东西贵得吓人。下次怎么着也给您带上一盒。” 崔队长本来笑嘻嘻的脸上立刻更加灿烂,好像完全忘了自己过来的使命,只知道拿着那粗壮的雪茄在鼻端嗅着,拿嘴唇小心翼翼地舔着。阿海递过来一个打火机,他直接伸手拿过,看了看,然后放到自己口袋里。 “哎……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现在就抽。我可要回家贡着,看看也满足啊。还是你阿海够意思啊!上次老顾那家伙抽一支esplendidos雪茄,却怎么也不肯给我一根。你说气人不气人 !怎么着……这次不从海关走去?那里的小金你不是也很熟嘛?” “哈哈哈哈……”阿海大声笑起来,“我要是从海关走,那你崔队长这一阵子不是没得享受吗?我可是记得兄弟你的好处啊!海关那边最近查得紧。那个与你们政府合作开发新义州的中国首富最近被抓啦,我们不得不小心点!这要是正常过关,也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拿到签证,我们那的矿场可等不及啊!” “噢……不过,阿海啊!这几年我们也合作了很多次,你可是从我这一条路发了大财啊!” “哪里!哪里!还不是靠我们老板和你崔队长的福啊!” “不过……哎……最近由于我业绩突出,被上头看中,准备调我到该死的景山区,这以后……那我还怎么过日子啊!哎……看看这烟,心里痛啊!”崔队长不甚唏嘘。 阿海先是一愣,接着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打什么紧!即使你调了过去,我们老板在景山区也有一点小生意,那也需要你照顾啊!来来……看看……我们老板特别关照我们给你带的!” 叫贵叔的老人放下手里的97式,从身后的一个柜台里拉出一个大木箱来,打开来,里面露出一条条的香烟,却是最普通的那种,几毛钱一包的。 “小崔,这些东西给你送行!老板说了,只要是兄弟的就不能亏待,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合作啊!你们这里的杨上校我们也熟得很,老板说了,以后见到杨上校一定要让他好好地提点一下你啊!”贵叔把箱子一推,崔队长手下的一帮人立刻像多年没有吃过饭的恶鬼一样扑了上去,很快就抬到了自己的船上。 崔队长兴奋异常,简直要感激涕零。 “还有……这些……几瓶酒!小小意思!” 崔队长没有半点推脱地就接过了,喃喃道:“那怎么好意思啊 ……那怎么好意思啊!” 贵叔和阿海相视一笑,很快地又拉出一个箱子。 “阿海……贵叔……太见外了吧!我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今天一下子给我带来这么多,咳……我看……你们还是带……带回去吧!”崔队长一看还有东西,又两眼发光,嘴上却推托着。 “小崔……这怎么能见外呢!这次真的是小意思,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上次给你们的那两部VCD播放机还可以吧?哦……坏了一个?没关系,没关系!我们这次又带来了两台……看看!高档的中国货!另外……看看这些!”贵叔开始神秘兮兮地贼笑起来。 崔队长伸头一看,立刻心领神会地和手下一帮人淫笑起来。 “给大家消遣消遣的。这台是DVD,专给你崔队长的。其余的,给各位大哥们带回去享乐子。这次带来的可都是小日本的……嘿嘿……都是带工具的,sm的……什么,不懂?哈哈哈哈……回去看看不就懂了!”阿海拍着崔队长的肩膀,很是哥们地说道。 “兄弟们,快搬上去!这次何老板可真大方啊!下次,在景山区有什么事情尽管包在我身上。哦……你说接我班的那个家伙?我认识……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帮你们搞定!他要不听话,我手下的这帮兄弟可不答应!兄弟们,是不是?” “是!”崔队长手下哄笑起来,“何老板对我们这么好,怎么着也要为他办点事。那个要过来的家伙要是假正经,我们给他使暗招子。崔队长走了,可我们还在,以后还需要阿海哥和贵叔多多照应!” “应该的,应该的!” 崔队长却在这个时候捅捅阿海,小声地说道:“阿海……上次你提到的那种叫什么的……噢……对,海洛因!你怎么还没有给我弄来啊?我听我在新义州的亲戚们说,那是个好东西,你可要给我带点。” 阿海嘴角抽动起来,好像要极力忍住什么,说道:“这个你放心!下次,等我轮值到景山区的时候,我给你带过去。那东西我们能弄来,可是你知道它比较贵,可以说是价比黄金,我们要弄来也是要费……” “你就别卖关子啦!等我尝过之后,要真是好,我就……对!就是你们上次提到的我家附近的那处稀有金属矿,还没有开采呢!我们给你做掩护,你们开采去。不过,要是没有传言中说得那么好,那我们就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了!” “一言为定!”阿海兴奋地与崔队长拍掌为誓。 阿海转过身去,与贵叔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慢慢搬……慢慢搬!兄弟啊,那些光碟可是易碎品,要是弄坏了,你们的精神粮食可就没了。难道你还巴望着以后天天看‘红宝书’啊!” 那群朝鲜军人哄笑起来,却在阿海的提醒下,立刻小心翼翼起来,像是抬着祖宗牌位一样恭敬。 等所有东西都搬上去了,阿海回过头来,对崔队长说道:“老规矩!崔队长,交情归交情,我们可不能妨碍你们的工作。你好好看看有没有什么敏感份子或者物品,有的话您带走,也是功劳一件!” “哈哈哈哈!”崔队长笑起来,“我放你们过境,你们居然还要这么客气啊!对我真的是太关照了!不过,还真得查查,最近好像我们境内一下子涌进来大批的外国人,抓也抓不到,没准是特工。我放你们过境是小问题,这要是带进了特工,我麻烦就大了,可不能出娄子。来……我要看看!” “没关系!没关系!您看,来……这些都是穷苦人,过来你们这里捞一把金。矿场急着要人,我也没细查,这就要靠崔队长您的火眼金睛好好看看!” “捞金?哈哈哈哈……”崔队长对这个词感到不可思议,“到我们朝鲜捞金?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谁说不是呢!可是这些家伙就这德行,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以为只要是国外就能大把地装钱!吆……吆……您小心!这些乡下人太臭了,从来就没洗过澡!” 崔队长一下子拉开船舱的玻璃门,顿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呜……真他妈的臭!这些中国人怎么跟猪似的!妈的,猪猡!”崔队长捂着鼻子,苦着脸转过头来对阿海说道。 一声“猪猡”没有引起船舱内那些偷渡者的一丝反映,好像已经麻木了。但是阿海却在崔队长跨进船舱之后,立刻把脸放了下来,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不过等崔队长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他脸上又布满笑意。 “嘿……上次运的是真正的……猪!你还记得吧?可是您检查的哦,您还领了两头呢!这不……忘了打扫,所以,味道不大好!”阿海不好意思地说道。 崔队长提着81式,用枪托赶路,一路耸耸打打。盯着每一个偷渡的人看,看谁不顺眼就一脚踢过去。但船舱里留给他活动的空间太小,拳脚施展不开,他就用枪把砸。 阿海跟在后面,这个时候,他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他对于这些偷渡客是讨厌之极,但作为同胞被别人打,也很伤他的面子。 “啊!”挤进人群中的崔队长突然之间惊叫起来,好像公鸭被人扯住了脖子。接着整个人像离了线的风筝,从人群上方被抛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阿海赶忙跑过去扶起他。崔队长身强力壮,却也被摔得七晕八素,好不容易挣扎着起来,立刻气急败坏地拉上枪栓,再次冲到人群里找到了那个刚才对他“动粗”的人。 只见那人穿了很普通的一件掉色衬衫,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肌肉高高凸起,满脸的邋遢胡子,但面色却比较清瘦,两眼闭着,斜靠在船舱上。 崔队长狠狠地一脚过去,那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他立刻端起了手中的枪,正要瞄准,却见那人正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向毒蛇一样冒着寒光,阴冷无比,崔队长不由得一个哆嗦。但立刻又为自己的胆小感到羞耻,再次狠下心来,就要扣动扳机,阿海却赶了过来,大手紧紧扣住崔队长扣扳机的食指。 “崔队长,千万不要这样!死人就不好看了!这些都是粗人,脾气犟了一点。你揍一顿就是了,这样更能出气。要是杀了他,麻烦很大的!” 崔队长气喘吁吁,脸色红肿,双眼瞪得大大的,大声叫嚷:“让开!他妈的!就一个猪猡,杀了他就当我找到一个间谍,还是一个功劳。你他妈的给我滚开!” 阿海立刻放下脸去,满脸阴沉,不冷不热地说道:“崔队长,我们当你是朋友,给你面子。几年前,你的上一任就是因为要动我们的货,结果失踪了的。你要杀……就杀吧!只是想想后果!如果你把他当间谍,那么我们之间的交易就会曝光!我们无所谓,老板的路子广得很。但你莫以为你是多了一项功劳,杨上校和金将军和我们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别说是调到景山区那样逍遥自在,就算你想抽口烟恐怕都要看有没有机会了!” 崔队长没有想到阿海变脸这么快,想到以前那么热乎的关系,现在却因为这个“猪猡”而改变。阿海和他的老板自己得罪不起,但要是这么放弃哪还有面子在? “您多打几顿!他不过是个矿工而已!”但是就在崔队长想怎么解决这尴尬场面的时候,阿海又满脸春风地笑起来,“来……照着这儿打……只要他还有力气帮我们挖矿,随便您怎么打!我们是铁打的哥们,可是万万不能出人命啊!老板最不喜欢血腥了!” 崔队长见风使舵,马上干脆地答道:“好!他妈的,我要揍死他!” 说完,一枪托砸在那人的脸上,那人依然丝毫不动,脸皮都没有破,只是出现一点红晕而已,这要是平常人,早就满脸开花,被砸得晕过去! 当然,能捱的住这样力度的人,天下间,大概就那么两三人而已,包括我——正在被打的这位! 崔队长见我如此能捱,立刻不识轻重地在我身上乱砸。阿海在旁边来不及拉住,后悔之后,却看到我依然没有什么动静地任由他击打,立刻放下心来。 我身上被打的地方都出现红晕,但对于我来说,他那点力道就好像朋友之间互相耸耸拳头一样,用来给我按摩捶打倒刚刚好。那些红晕不要一个小时就能恢复原状,但是——这却是几十年生命的代价! “他娘的!你他妈的什么做的!” 崔队长依然像个泼妇一样在我身上拳打脚踢,81式都嫌碍手地扔到地上。后来他自己都打累了,我还没有倒下去。我象征性地露出一点恐惧的眼神,本来想招呼兄弟上来的他立刻心满意足。 说实话,像他们这些边防军人平时除了防止朝鲜难民的逃境,几乎无事可干。面对来自中国的偷渡和走私,他们无能为力,也不想去管,因为这里面有他们和他们上司的利益。所以对于这些有力无处撒的军人来说,打人实在是痛快的事情。崔队长就是打累了,也依然要锤上几拳,把几年的力气全用上来。 “算了……算了!崔队长,看看人家,都已经被你打傻了,没有任何过反应了!” 崔队长本来以为我超耐打,听到这个解释立刻释然:是啊,那有这么变态的家伙!肯定被我打傻了。 崔队长有点累,却依然说道:“吗的!还没有打够!要不然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噢……我这都忘了。我那还有一箱的‘风油精’呢,给搁在那忘了!”阿海好像恍然大悟。 崔队长这下不喘了,立刻精神奕奕,惊喜道:“噢……’风油精’?好东西啊!我们常常被蚊虫咬,就他妈的缺这!你还别说,这可是奢侈物呢!” “哈……我这一箱本来是送给商务副部长的,金将军那边也说过要的。不过……既然您要……那么……”阿海好像很上路,但是却用两个大人物给挡住了。 “唔……副部长?还有金将军?那么……”崔队长有点迟疑,因为这两个人的货物岂是自己能碰得的? “没关系!没关系!我拿给您一点,剩下的他们也看不出少了!来……来……我给您拿!”这一番说辞,立刻让那几分本钱的东西身价百倍,愈加珍贵。 我的难题就这么被几个“风油精”给解决了! 打秋风的崔队长驾着警戒船走了。船舱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阿海依然笑嘻嘻地说道:“百来块钱的东西,他们居然当成了宝贝了!香烟、酒、光盘还有风油精——也只有这些物资极度缺乏的朝鲜人才会这么珍惜。不过……那只雪茄倒真是可惜了!” 贵叔依然很平静地说道:“再过上一段时日,这里也会稍微跟上步伐。到时候,人家就知道你拿的是屁都不值的东西了。不过——他主动找你说起海洛因这事,倒还真是大事,一定要报告老板。我想……老板一定很欣喜的!” “还有……船舱里的那个人你拉拢得对!上船前就看到他一对八,把我们8个兄弟撂翻了,这样的人一定不寻常。我们做生意的就是要面广,他是个值得我们注意的人!虽然他不是到我们矿场工作的,但还是要拉拢他!” 阿海狠狠地把雪茄最后那点吸完,说道:“还是您老精!把那些香水什么的都用猪尿给掩盖了。要不然这些名牌货就要被那狗日的姓崔的捞上一点了。他又不识货!” ] 第32章 船靠岸了,岸上几个巡逻的朝鲜边防军人立马涌上来,讨了几包烟就走了。 “到我们矿厂工作的跟着我走!他奶奶的……不要挤!再挤船都要给你们弄破了,你们赔得起啊!至于……要自己找发财门路的,那现在就可以自己走了。不过……我提醒你们,朝鲜有多达150~350万的乡土防卫队,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有好几个人监视你!你们自求多福吧!”阿海又叼上了一根雪茄。 我施施然地踏上朝鲜的土地,深吸了一口气,顿时神清气爽。这里还是一块没有污染的土地啊!在那充满猪骚味的船舱里的郁闷也一扫而空,简直就是从地狱跨入天堂。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就一江之隔,黑龙江和朝鲜之间的空气质量差距却有这么大。 “要想在大街上走得平稳些,过来买我的衣服!标准的一色灰,还附送领袖奖章——没有这东西,你可是真的寸步难行了!500一套!只要500!什么?嫌贵?那你等着被当成间谍抓起来秘密枪毙吧!居然还她妈的嫌这嫌那的!”阿海的脸上充满了厌恶之色,“你不到我们的工厂做事,你以为你在这里还能找到什么工作?你知道这里的外企平均工资多少?一个月20人民币啊!对,就是在新义州的外企,给本地人只有20人民币!怎么?失望了?绝望了?要想回去?再交1万!他妈的,这都算少的了。你他妈的到我们工厂里去,大家都是同胞,怎么着也一个月给你60美元——我们那的朝鲜人一个月只有2美元。他妈的,这么好的事情你都不做!我倒要看看你凭自己怎么找到工作,怎么保证不被防卫队抓住。来来来来……对,就你们那几个……过来不?到我们这里做事,免费送工作服——对,就是我手上的这套朝鲜人标准套装。” 阿海说的话倒也是实情,可惜这些偷渡者大概在家乡实在混不下去了,居然想到要到朝鲜来淘金。 我走上前去,阿海看到我过来,眼睛立刻为之一亮。 “兄弟!需要什么?在朝鲜,任何你想要的我们都能给你搞定!而且绝对保密!” 我指指他脚下的那一堆衣服。 “噢!明白!不过,这些衣服都是乡巴佬穿的,你穿上大街就不大适合了。现在平壤也稍微时髦了一些,穿西装不算稀奇。要不……我给你弄一套西装,甚至……签证——或者特别通行证!”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可爱多了。虽然我一直以为这些手伤沾满血腥的家伙没有一点仁义道德,但在搞这些事情的时候却是可爱多了。 “搞全了,要多少?另外……有武器吗?”我很平静地看着他。虽然这个时候我简直像一个野人一样,这样看人很容易被人误会要有什么惨案发生。 “武器?”阿海神情顿时为之一顿,但立刻又笑容满面,“我们什么都能搞来。要什么有什么,而且绝对不过问购买者的事情。嘿嘿……在朝鲜搞特工的、搞暗杀的、搞军火买卖的多的是,绝大多数要通过我们,我们信誉卓越。” 我嗤笑起来。来之前,那帮家伙就调查清楚了这里的情形,也知道在这里这个组织的势力,通过他们倒是比较安全的。 “核弹头也能搞到?” 阿海立刻变了脸色,讪讪地说道:“你这不是开我玩笑吗?你以为搞核弹头就通过我们两个这么一接触就能得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对这方面的控制。就算我们能搞到,能给你这个不清不楚的人吗?别的武器我们出手之后可以不负责,但要是有人拿着核弹头炸我老窝怎么办?” “那你们手头有什么武器?” “基本都是俄制和中制的。你要买轻型武器,我就能给你搞定,哪怕反器材狙击枪和火箭筒!西方制式的需要订货,因为仓库已经空了。” “你第一次见到我,就敢直接跟我谈军火交易?”我有点不可思议。 “哈哈哈哈……喂,贵叔,把那些人安置好,我看也只有这一位不是跟我们走的了。等会小山开车来接,可不要少一个人!”阿海先是大笑,然后回过头来对贵叔一阵吩咐。之后,又对我说道:“我们这是在朝鲜!不是中国!在中国我们可是规规矩矩的,任你有多可靠,也别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在朝鲜,在一定范围内,我们可以算是百无禁忌。只要你不是针对我们,任何东西我们都可以交易!” “在朝鲜,只有一种权力,只要你进入这里,就要受它监制!不过,要是这种权力能为你服务,那还有什么做不了的?哈哈哈哈……而且我们基本上很少得罪人,还有谁来找我们麻烦?再说,我们这么严谨,很少有人能摸透我们,找到我们的弱点!” 我很不耐烦他的自吹自擂,国安局早就有他们的全部资料了,他还不自知。要不是看在他们主要活动范围是在俄罗斯和朝鲜,对国内没多大危害,他们早就被端了。 “一把AK…47什么价钱?” “人民币2500!美金300!但我不是负责军火交易的。不过,如果你要买一些手枪的话,我倒是收藏了不少。” “倒还挺便宜!”我不可思议地想,然后说道:“不需要了!我只是打听一下价钱而已,我身上没有多少钱!” “没钱?”阿海愣住了,不过马上又笑嘻嘻地说道:“没关系,没关系!这里有全西方式的赌场,你可以去试试运气。要是连本钱都没有,我借给你。” 我微微一笑,对于他的热心,倒没多大意思。摸摸怀里的那把“将军枪”,再一想到那个朝鲜老人留下的一叠资料,有点安心。 “你们有没有办法帮我接触朝鲜军方的高层人士?最好是那些年龄很大的,哪怕他已经退休了!” “这个……”阿海疑惑起来。 我知道,他本来认为我是一个特工或者杀手,现在却有点怀疑了。 “你们办不到没关系。听说……最近这里有一个‘聚会’,是不是?” “聚会?”阿海立刻反应过来,“你有邀请函?天啊,如果你有邀请函,为什么要跟那帮偷渡客一起偷渡过来啊?这不是折煞我吗!你可以直接联系我们,我们有专门通道接你们的。” “邀请函我倒没有。不过,我想过去。” “这……”阿海越发迟疑起来,然后有点恼怒地道:“算了,这个我帮不了忙。我还有事情,您自己忙吧。”说完,就径自走了。 “等等……”我追了上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他,“拿给你们老板,也许他能给我安排一个座位。” 阿海疑惑地接过,不解地看着我,说道:“你认识我们老板?” “不认识!不过有人认识。也许他会给那个人一个面子的。怎么,你还不去联系一下?” …… 傍晚时分,我们乘着卡车到达了新义州。然后一架直升机把我带走了,阿海也跟着过来。方向是在朝鲜的东海岸上的一个小岛——虎岛里。 这个岛是在联合国举办的一个关于东北亚论坛上,朝鲜人自己提出来要卖的,而且购买者想怎么建设、怎么开发都行。后来被不知名的俄罗斯人买去50年,他们专门弄了一个给外国人通往那里的通道,朝鲜人却不能进入。 那张卡片表面没什么特别的,却是国安局在东北分局局长用来掩饰身份用的。阿海他们这个组织是东北最大的地下势力,免不了受到国安局的叨扰。来之前,我得到了这张卡片,因为这个组织的头头何老板是唯一知道那个分局长掩饰身份的。 这张卡片是我来之前,唯一要到的一样东西。 本来我不想用这个,我不想与他们打交道。但现在看来没有他们帮忙还真的很难成事 。 PS:6级没过,两次考试都是55分,郁闷非常。连小说都不大会写了,脑子乱糟糟的,但为了自己的承诺,只得勉强写上这一点,忘大家谅解。 从明天开始,我早上上自习打草稿,中午更新。 基本上一天4000字以上。 我关于朝鲜的描写尽量实事求是。查了很多资料。 第33章 俄制的米171(mil mi…171 ,中国价格:¥3620万元)直升机飞了大概5个小时,才到达了虎岛里。机上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满身阴冷的人,不过看行头,大概是参加这次“聚会”的个人了。 直升机降落的机场上,是令人目不暇接的壮观。各式的直升机一致地排开,前前后后至少得20架。这其中只有5架绿色的米171,其余的都是五颜六色外观奇特的西式直升机。有号称目前世界上技术最先进、最现代化的豪华直升机“空中美女”的S…76C+,有销售量最广的唯一的四座活塞式直升机罗宾逊R44——雷鸟2(R44RavenII),有价值上亿的超美洲豹AS332L2(as332 l2 super puma),还有专用于吊挂作业挂着豪华加长林肯的卡曼K…1200(k…max k…1200)。 20架直升机加起来至少得5亿。也不知道朝鲜人在自己的国土上看到这些超级奢侈的东西有什么想法。当初把它卖了,大概是自己找郁闷来着——自己的国土,自己的国民却不能进去,只能在岛外看着这些高来高去的金子堆砌的东西,垂涎暗叹。 “那五架俄制的直升机有三架是购买这里的俄罗斯卡曼家族拥有的,还有两架是拥有这里40%股份的我们老板买的。我们这5架专门用来迎接从新义州过来的零散客人。其余的那些五花八门的直升机都是客人自己的,他们从韩国汉城经高山然后直达这里。另外……在虎岛里旁边的另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岛也是我们的,我们把它改造成了机场,在日本和美国有自己的直达飞机。更有钱的客人也会从日本海直接开私人喷气式飞机降落在那里。这三条线,是我们自己争取过来的。朝鲜政府不管我们的客人,但会在岛外监视,不许出岛。我们在这三条线的空中以及岛内完全自由,想怎么着怎么着,只要你不触犯我们自己划下的道。卡曼家族和我们总共花了35亿才搞定了这些,这还不包括岛上的设施。”旁边阿海安排副驾驶带领其他人去宾馆,然后带着我不无自豪地介绍着。 “那你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本钱?不会搞破产吧?”我笑着说。 “怎么可能呢?你难道没看到这里的盛况?就凭这些直升机就该知道这里的客人有多少了!现在,这里已经成了世界上第4大赌场,第2大地下无差别格斗场和地下拳击场,也是第一大地下交易所、军火中转站。我们没有干扰到朝鲜人的生活,所以朝鲜政府卖的时候就说明这里是完全自由的地方,只要我们每年交够税。世界上还有哪里能这么自由?看到刚才那些和我们一起坐直升机的人没有?我至少认识其中三个,都是暗黑榜上有名的杀手,他们过来是乘着这次‘聚会’找活的。在这里,只有有钱,什么都能干。澳门和拉斯韦加斯的那些家伙被逼得没办法只能在这里设置自己的分赌场,明年,我们就会成为世界第二大赌场。这里20辆豪华轿车,15辆豪华公共汽车都不够接待的。你说,怎么能不兴盛?” 出了直升机降落场,旁边是一个车站。果然,除了不停接送客人的客车外,豪华加长奔驰也没有停歇过。 “看到了吧……多繁忙!看样子,奔驰是没得坐了,没个空闲的。有钱的客人怎么就这么多啊?哈哈哈哈……没关系,不会让您这样老板特别关照的客人坐公车的。来……我在这里有自己的私人仓库。” 等到他带着我来到里面的私人车库时,一辆崭新的火红的法拉利恩佐(Enzo Ferrari)出现在面前,极显风格和个性。 听着极具动感和爆发力的发动机轰鸣声,阿海开着法拉利上路了,一路捷驰,整个一个张狂和嚣张。 “这辆车在美国买要40万美元左右吧?你怎么买得起?”我问道,有点不解他这样的人蛇居然有钱到这种地步。 “哈……其实呢……我是老板的侄子。只不过,这一年,我到各个业务上去熟悉流程,碰巧被你遇到了。嘿……” 我恍然大悟。 一路经过各种造型漂亮的房屋,法拉利最后走到了一座山面前。山上郁郁葱葱,没有一点人工斧凿的痕迹。前面是一路排开的树,道路在树前就停止了。 “就在这里?”我问道。 “当然。”阿海徐徐把车停到左边一块大石头旁边,石头自动闪开,里面显出了一块面积庞大的停车场,“怎么样?设计不错吧。” 等把车停好之后,我们再次走到了那一列树前,树又像门一样向两边移动开来,露出里面镶嵌在石头里的钢铁大门。大门依然是自动开启。 一进去,才发现这里完全就像个豪华饭店的大厅。最尽头是一个柜台,正中央是个喷水池,天花板上吊着数个价值上百万的豪华灯饰,大理石地板光滑地能照出人脸上的胡扎来,两旁的墙壁上是液晶显示屏,上面用俄文、中文和英文显示着客人注意事项,以及各个楼层的用处等等。 “这是一楼,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问那边的招待员。一楼主要是这里主要负责人的办公室和一些休息房;二楼是这里最大的赌场,我们开的;三楼是拍卖场;地下一层是拳击场;地下二、三层是自由交易所;地下四层是专门给交易双方进行最重要交易的,我们这次‘聚会’也在那里举办。”阿海介绍道。 “你老板……就是你叔叔呢?”我问道。 “嘿……可千万别这样说出我和我老板的关系,他最不喜欢别人靠关系往上爬了,在组织里所有人都要靠实力。我就是靠自己立下的汗马功劳,才能有去各个部门熟悉业务的机会的,那辆法拉利也是老板奖赏的。嘿嘿……”阿海从兜里掏出两根雪茄,递给我一支,给我和他自己点上,然后很享受地吸上一口,“走,去见老板。他现在在一楼办公室里。” 来之前,我只知道这个组织是东北最大的地下势力,主要业务在东北、俄罗斯和朝鲜,没有做过对国家安全不利的事情,他们的卖淫集团、毒品买卖都在国外,所以国安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板姓何,其余我是一无所知。甚至,虎岛里这处所在以及这次聚会他们都没有告诉我。 来的时候,我得到的仅仅是1万人民币(用来偷渡的)以及43师给我做的高明化妆,之后任何事情他们都不管了。 眼前就是那个头发全白的何老板——我实在不能称呼他为老人,因为他看上去最多50岁,精神矍铄,两眼间透着逼人的气势,穿着一身黑色羊绒中山装,笔直地站着,嘴角微微翘起露出笑意。 “欢迎光临!”他很客气地伸出手,与我握了握。 等我们坐下,一个侍者端上来一大盘茶具,然后退下,连阿海也走了。 何老板自己接过茶具,拿出一副类似于煮咖啡的玻璃道具。从一杯子里拈出一小辍碧螺春茶叶,放到一个小钵里,用小杵慢慢捣碎。 在做这些功夫的时候,慢慢说道:“我与你们接触过很多次,秦局长很多时候自己不方便办理的事经常照会我们,对我们很关照。可以说,没有你们的默许和帮忙,我也不可能闯出这样的局面,当初我只是一个小混混而已。你看,现在有势力有地位了,居然学着那些雅人自己做起了功夫茶,真有点好笑。不过,虽然我对于茶道不精通,甚至自己乱创方法,但我就喜欢这其中的享受过程,这是一种心情的沉静。” “不错!”我微笑着说道,“我虽然在书本上学过茶道,可惜一辈子穷命,连茶具也是今天在你这里第一次看到。书上说,茶道重礼仪,讲雅静,倡内省,寄情山水,融情茶汤,于茶香,茶色,茶叶之中,升华人格,陶冶情操,荡涤心灵,调和阴阳。茶艺,陶艺,琴艺,曲艺,花艺,棋艺之意境风采,茶艺首排其一。您在这上面这般用神,在精神完全达到了茶艺的境界。虽然在操作规则上,是自己创造的,可是中国的茶道就是要求如此,但求一心,不拘一格。不像日本那所谓的茶道,完全脱离了茶道的精神,臭规矩特别多。” “哈哈哈哈……日本人什么脱鞋、弯腰、还礼什么的就他妈的俗套;虚伪的谦虚。哈哈哈哈……呃!”何老板大声笑了起来,但马上醒悟过来,继续捣弄,“我还在做茶啊,可不能大笑,这可破坏了气氛。” “这无所谓!您能大笑,证明在您手上做出的茶叶一定会充满了欢笑的味道,这有什么不可?所谓‘融情茶汤’,就是如此。虽然茶道大多求宁静的氛围,可更看重的是纯净和和谐,该有什么心情,就抒发什么心情。当然……我只是书上看过,您别笑话。” “好!好小子!哈哈哈哈……”何老板又笑了起来,“对我的胃口。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该说什么说什么!可惜我手下没多少这样的人啊,要不然我何止创出这样的局面,何至于被那个大统会逼着龟缩在这里?” 我没有询问那什么“大统会”什么意思,那是他们黑道争雄的事情。 “说实话,我这个人没有别的嗜好,年轻人喜欢的我一概不喜,打打杀杀的也厌了,就喜欢下个围棋,煮个茶什么的。虽有故作风雅之嫌,不过自己倒自得其乐啊!你虽然只是书上读的,可对于茶道的理解比我高多了。我记得书上也这么说过,‘月只一轮,映像各异,茶道如月,人心似江,世人悟性有别,慧根各异,沉津茶道,皆有各自美妙感受。’你很有慧根啊!” 何老板把碧螺春都捣碎了,碎末用一张纸给包了起来,放到玻璃杯里,再在里面冲上了一大半密封过的水。然后又在盘内拿了几块看起来像紫砂陶的陶块,用水冲干净,也放到玻璃杯内。玻璃杯下脚处放了一小堆木材,都只有火柴大小,何老板浇上一点酒精,然后点上火,煮起茶来。 看到我疑惑的眼光,解释道:“那张包碧螺春茶末的纸是特制的。虽然还不致达到纳米等级,但茶末是肯定跑不出去的,只能由水从外面进去浸泡。那是紫砂陶,涤水散香用的。那些火柴可不要小看了,那是茶树 (精彩小说推荐: ) 跳跳舞杀杀人 第 12 部分阅读 摹D切┗鸩窨刹灰】戳耍鞘遣枋鞲芏嘀爻绦蚺谥瞥隼吹摹1搪荽罕怀谱鳌派啡讼恪菟凳墙噶瞬刹枭倥奶逑悖椅艺獠枰独?。5公斤干茶就有茶芽9…10万个,极品种的极品啊。我把它碾碎就是要让它所有的香味都散发出来。怎么样,我这样的手法还算过得去吧?我就喜欢在玻璃外清清楚楚地看到煮茶的每一个过程,好像能看到茶香气在水里散发一样。” 虽然这样的做法,不能体现碧螺春被煮的时候茶叶片展开时的那瞬间壮观,但作为只追求香味的做法也是很不错的。 “我的一些老朋友喜欢喝咖啡,居然也弄得像茶一样搞出一个煮咖啡的道来。真是不明白!小伙子,我这里也有煮咖啡的高手,你是喜欢喝茶呢,还是咖啡?”何老板眯着眼睛问我。 “当然是茶。我只喜欢喝茶,但却没喝过好茶,也没喝过这种功夫茶。可难得的很。而且我始终认为喝咖啡会破坏味蕾,甚至在嘴里留下味道,成为被别人留意的特征,您也知道……这是一个弱点和破绽。” “您的手法在唐代被称为‘煎茶’,在造、别、器、火、水、炙、末、煮、饮上特别讲究,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茶末和水一起煮,没想到我今天还能享受到这个。”我恭维起来,虽然脸上依然很平静。 “好!好!好!小伙子!”何老板开心起来,“果然不错。如果在你那里混不下去,或者退休了,干脆到我这里来。跟我闯天下。我们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做多了,可从来没有针对过中国人,这可是与你们的宗旨是一样的。” 我微微笑了起来。他一直以为我是国安局的,虽然43师是国安局和军部合办的,但我已经脱离了。正如那几个家伙所说,我可以自己选择离开,于是我就离开了。但想到他们培养我的艰苦和良苦用心以及自己作为中国人那一点点愧疚,我还是答应作为自由人接了3个任务。3个虽然不多,但我估计都是最难的。一个作为对那几个家伙的报答,一个作为对国家的报答,一个作为对被我伤害的战士的报答。 当我知道我只有10年寿命的时候,我本来想自杀。可是那几个家伙带着我回了老家,让我偷偷地看在那艰辛劳作的父母,我真的一下子所有的愧疚和伤心全部都涌来了。“肤发受之父母”一瞬间让我改变了想法。我想,10年内如果找不到解救自己的方法,那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回报父母,同样我还要带着满腔的怀念煎熬下去。 “不知道你这次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阿海说你要接触朝鲜军队的高层人员,这个我能办到。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我想你不会做出过火的事情,牵连到我,是吧?”茶煮好后,何老板倒了一杯递给我,然后问道。 “不错,我只是希望进入朝鲜军队而已。而且我自己有掩饰身份,您不要担心。我也不是来刺探情报的,只是找一个人,他可能在朝鲜军队里。”我一口饮尽,然后再接过一杯,这时候才开始轻啜慢品,“好茶!果然好功夫!” “谢谢!”何老板面色不改,自己也啜一口,说道:“你还说要去我们的‘聚会’?” “不!当初只是无意中说的。其实,就是想找到你而已。”我解释道。 “呵呵……这个无所谓。你可以进去开开眼界,这可是个难得的盛会。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人都来了。全世界80%的黑势力都有代表过来参加的聚会,怎么也不能错过,这可是第二届。其实所谓聚会,也只是大家碰碰头,互相介绍一下生意解决一下恩怨而已,这些你可能没什么兴趣,或者你们大概有专门的人员负责这一块吧?不过,作为开幕式,我们有地下拳击和无差别格斗赛的赌局,还有一场情报和物品拍卖会。拍卖会上有不少好东西。我看过报过来的简介,这其中有名家手工制作的武器,有关于国家安全部署的情报等等,你会感兴趣吧?” 我笑笑道:“我只对武器感兴趣。不过,身上没带钱。” “哈哈……真说笑了,这难道还会为难你?就为了交你这个朋友,怎么也不能让你破费。100万怎么样?美元,你在这里花花。其实,这里古怪的东西又多又贵,100万不要怎么花就完了,要不然我们怎么赚钱呐……啊哈哈哈哈……” “你这是贿赂。”我笑了起来,这个时候,钱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虽然我曾经拿过最大的数目仅仅是1万人民币。 “100万不需要了。您借我1万美元。我自己在这里赚,我想您不会介意我把整个赌场都赢过来吧?” “哈哈哈哈……如果你们需要,这里所有的股份我都送给你们都无所谓!我何力王岂是小气之辈。” 第34章 当初在书本、在网络中充实自己的时候,往往是看着西方式的、贵族式的腐朽生活望洋兴叹,学着其中的技巧和方法更是望梅止渴。那时候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学这些,学了不是让我这样的穷孩子更心酸吗?但现在想来,那几个家伙是早有意安排了。 他们好像早已经料定我一定能通过实验,也好像料定我会按照他们的设定走下去。让一个孩子学会贵族式的生活方式并不仅仅是对他的激励或者打击,而是要他像骗子一样在上流社会里混下去。 当我现在身处这样的腐朽环境的时候,我居然确实很快适应了,而且处理得如鱼得水、游刃有余,难道“此子并非池中物”这句话在我身上显现了? 何老板果然派阿海送过来一叠厚厚的美金,然后让他陪着我在这里逛一圈。 掂着这一叠钞票,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心里却有点苦笑了。这一叠也许仅仅够他们买一瓶酒,在中国广大农村里却够绝大多数家庭活上十年了,我掂量的是一个家庭十年的小康生活。 阿海又递上一只哈瓦那雪茄,是著名的罗密欧(Romeo)品牌,我去掉外面包装的铝管,慢慢地点上抽着。这一支直径约17毫米,长142毫米,平均品位时间达50—60分钟。我心里却想起那几个家伙的鬼话:香烟、香水之类的能在身上留下味道的东西,最终都会成为别人追查你的线索;指环、手表在身上留下的淡白痕迹同样会出卖你的身份。 “明天就是‘聚会了’。不过,这些聚会大多与我们没有关系,都是一些恩怨什么的,说不定一谈不拢就拔枪相向。还有一些互相间的合作。那些都是大老板该考虑和参加的。其实重头戏反而是开幕式,而且这个开幕式居然延续到整个‘聚会’结束。两个互不干扰。明天,我们怎么着也要去看看。特别是那里的格斗赛和拍卖会。格斗赛下赌注的,都他妈的上亿金额。拍卖会上什么都卖,只要你能想到的它都有。很多杀人买卖直接就对着杀手当场拍卖,还有一些漂亮的女演员的初夜权等等。据说,这次当中有一种只有卡斯特罗才能抽的绝品雪茄,他奶奶的,那才是我的梦中情人。”阿海吞云吐雾地带着我走上二楼。 “你说的雪茄是指Trinidad吧,超长的。专为古巴总统费德尔 •; 卡斯特罗制造,卡斯特罗除了自己抽,只把它作为礼物送给外国的外交官和达官显贵。普通人是绝不可能得到的,市面上没有。看来要收集到它,并拿出来拍卖倒也不容易啊。” “嘿……你的学识还真渊博。这些我倒不知道,之前知道卡斯特罗喜欢高斯巴(Cohiba),我还专门让手下去古巴的时候去买一大箱来。哪知道这一看却他妈的那么细,抽起来还特别的清醇,根本就不像我这样的人抽的嘛!”阿海大大咧咧地说道。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二楼,到了换筹码的柜台。 “你说的那种是Cohiba里的PANATELA。其实Cohiba里还有ROBUSTOS,口味浓烈,这大概适合你吧?”我笑了起来,其实自己却是在纸上谈兵,我可是连实物都没有看到。 “他妈的……回去扁死那个家伙,白白浪费一大笔钱,抽不习惯都扔到仓库里了。”阿海帮我换上1000美元一码的。 我立刻回应:“天!你在浪费啊!高斯巴可是最好的品牌之一,在美国有钱都买不到。干脆送我吧。我不能抽浓烈气味的。” 在我几次失恋期间,我学会了抽烟,虽然不是特别上瘾,可看到烟还是想抽一口的。特别是在逃亡期间,更是一口都没有抽到。这烟瘾也像谈恋爱一样,痛苦而甜蜜的。 “哈……我马上给你抬过来。可有近上千支。我现在都只抽罗密欧。其实,在刚才一楼有个大商店,里面专门卖名贵烟酒的。世界十大雪茄品牌那里都有,是一个俄罗斯兄弟经营的。我抽什么都是他推荐的。你要买别的,我让他给你成本价。” 我很是欣喜,终于又能过过嘴瘾了。 也许,做完这三个任务,我就开始满天下地给父母赚钱,自己环球旅游,享受不多的人生。抽抽烟,喝喝酒,饮饮茶,多惬意的生活。 什么国仇情恨,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之后,我已经没有任何激情了。之前还兴誓旦旦地想要为子君报仇,但一看到父母,就什么想法都没了。也许让他们抱上一个孙子,自己能活得好好的,就是父母最大的愿望吧。 转过身,就看到了金碧辉煌、纸醉金迷的赌场,像是用金粉涂抹过一样,四壁金灿灿光闪闪,赌客置身于淌金流银的金库里,禁不住会忘乎所以,平添几分一掷千金的“豪情”。里面吆喝声不绝于耳,人来人往。“兔女郎”递着酒杯,香烟和筹码不停地在各个客人之间走动。漂亮的荷官在派牌、掷骰、转轮盘。玩廿一点、百家乐、轮盘、大小和宝藏扑克的各种玩家嘴里发出各种语言在大得吓人的场内传递,各种肤色交相呼应。 我随便在四周转了转,想过去赌一把,却突然想到自己就算在这里施展快速的手法换牌,那也会被人发现的,我的速度还没有达到人眼看不出来的地步。立刻意兴阑珊。 在不停闪烁的“老虎机”上随便玩了几把,就再也没有继续,依然随便走动着,看看那些满头大汗的赌客们是如何锻炼自己的心脏的。 “怎么?没意思?放心,这里既然称为最大的赌场,当然还有更好的东西。旁边有30个贵宾厅,里面有你想要的各种服务。三楼平时没有拍卖会,都会作为赌场的一部分,设有专门表演艳舞的剧场,‘巴黎艳舞’啊,极度刺激!这2,3楼可是吃喝嫖赌互相拉动,怎么也不会少你玩的。” 我笑了笑,问道:“你在这里赢过吗?” “这……自己家的赌场……我玩过,虽然偶尔赢过一两分,让自己兴奋过,可最终下来肯定输,每个赌场都是这样。再说,我们来仅仅是玩玩的,老板可说了要让你尽兴。哪管什么输赢!我给你拿一瓶酒,要不要?红酒还是白兰地?” “红酒吧!这里有什么?” “嘿嘿……占你的光,今天老板说你的消费都是免费的。所以我肯定去拿最贵的啦,平时我自己可都难喝到啊!一九四五年出产的法国名酒,这里要1万美金。一八四七年的法国甜酒, 要4万美金。不过,这些都是小儿科,我们还有‘镇场宝酒’:香贝丹——拿破仑时期的,价值50万美金。今天,嘿嘿……我给它弄过来。” 在浪费了5000美元的筹码之后,阿海神色兴奋地拿了一瓶外形古朴高贵的红葡萄酒过来,然后把我带到了贵宾厅。很是小心地打开瓶盖之后,给每人都倒了一丁点。 “嘿嘿……那酒保还不舍得呢!一定要让我喝完把瓶子送给它。据说光瓶子就值不少钱了,很能唬人的。试试看怎么样。” 我拿起来摇晃一下,就着白色的灯光察看,果然如书上所说,极具流动性,表面应纯洁、光亮,颜色为红宝石色。 按照书上的喝酒方法,杯口放在嘴唇之间,并压住下唇,头部稍往后仰,轻轻地向口中吸气,并控制住吸入的酒量,使葡萄均匀地分布在平展的舌头表面,然后将葡萄酒控制在口腔前部。当葡萄酒进入口腔后,闭上双唇,头微向前倾,利用舌头和面部肌肉的运动摇动葡萄酒酒体。果然丰满醇厚细腻,风味纯正无暇,入口圆满、充实,回味绵长。 “啧啧……真专业啊!我上次看那个卡曼家族的大少爷也是这么喝酒的。可真不简单。我喝酒就图个名气,图它的价钱。我这可是吞下了金子啊,爽快。” 我微微笑笑,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死命地赚钱来享受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生活了,因为这些东西带来的享受确实精彩。 “50万美金的东西!呵呵……在中国大概也只有出土不久的‘道光廿一’可以与它比比价钱了吧。” “‘道光廿一’?哈哈哈哈……我们老板正好有一坛啊。当初为了竞买这东西,我们可着实用了一些手段逼走了一些人。可最后还只是得到一坛。不过,老板到现在都不肯开封。他说,要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值得‘道光’二字的时机,才会拿出来庆祝。” “呵呵……你们老板雄才大略,他自有他的打算。哎……哎……算了,你不要给我倒了。我还是不惯喝红酒,不如中国白酒来得痛快。喝这东西,也就显摆个地位。不过,你答应给我的高斯巴可一定要给我送过来。” 第35章 阿海给我在那座隐藏在山里的建筑的一楼安排了一个房间,度过了一个晚上。 我却久久不能睡着,近些天来我一直都没有能睡个好觉。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全是以前的那一幕幕。想要努力摆脱这些,却欲罢不能。我想我是在回味着什么,但那些痛苦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回味的呢? 不仅仅由于回忆阻碍了我的睡眠,而且看起来我好像精力旺盛地过火。那次实验之后,我每天都需要发泄似的打破3个沙袋,才能安静下来。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对于我来说是个折磨。有时候看到不顺眼的东西或者哪怕是人,都有冲上去扁一顿的冲动。看来实验也产生了 让我暴躁的后遗症。就像上次看到那个崔队长,忍不住就一脚踹了过去。 这对于现在从事高危险工作的我来说,不是件好事情。 后来等阿海把那一箱高斯巴雪茄送来了,我就耗了几个小时,抽了三四根,去益发不能睡着,因为在想着自己的父母。 等到快要失去的时候,才能记起很多过去从不在意却给了自己甜蜜的东西。 在我以为我要死去的时候,我才能明白,我真正负欠的是自己的父母。 现在,我该考虑的是,如何安排他们的“晚年”——虽然不该如此说,但是多年超负荷的不知疲备的劳动,使得他们看起来已经老了。我想,我既然有了能力,就决不能再让他们受苦了。 “喂……阿海?没打扰你吧?”我立刻给阿海一个电话。 “没!我正在确定明天参加格斗赛的人员安排呢!他妈的,劳累啊!就算急着让我接班,也不能让我什么事情都干吧?”阿海那边传来密集的打字声和很多人喧闹声。 “呵呵……你们老板虽然还没到退休年龄,但是他考虑的事情就周全地多了。就你现在的品性和脾气,他当然不能放心自己撒手之后,你手忙脚乱地接班。现在给你铺好一切路,你还要埋怨什么呢?你的叔叔对你可真是设想周到啊。”我安慰道。 “哈哈哈哈……也许吧……对了,有什么事情吗?难道是对我安排的房间不满意,是不是嫌小了?其实现在我们这个建在山里的娱乐中心还没有完善,等这次聚会之后把所有山体都挖空了,那时候规模能大上三倍。要不,我给你安排到别的地方去,岛上还有一个商业中心,那里有个5星级的酒店,暗中还有特别服务噢。啊……不是?” “我听你说过,你们买了这地方4个岛。一个是娱乐中心,一个是机场,一个是休假山庄,还有一个是内部人员家属居住中心,是不是?嗯……不知道那第四个岛——就是你们内部人员住的地方各种设施齐全不?环境好不好,不太复杂吧?”我询问道。 “嘿嘿……怎么,看上我们这个地方了?想在我们那买一个房子,作为秘密居所?嘿嘿……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难免有个什么秘密的,或者也要为自己将来和不可预计的事情做准备。我们这里保证是最安全的,四个岛上都有最严密的防御系统和雷达系统,24小时轮班巡逻。而且组织的信誉就是绝对为客户保密。之前也有不少退休的道上的人住到里面来。那里就是一个小型城市,连火葬场都有啊!”阿海好像很了解我想法似的解释清楚。 “退休的道上人士?好像比较复杂啊?” “放心,难道你还对付不了?其实,只要住到我们岛上,这些人就成了普通人,过着最悠闲的生活,每个人互相之间都是最熟络的邻居,绝对不过问过去。” 这下,我有点放心了。我希望的就是父母能过最悠闲和没有人打扰的生活,而且他们在这里肯定能交上一批不需要为钱斤斤计较的邻居。 “买一栋靠海的环境优美的别墅多少钱?”我不想直接向他们要一个。也许何老板看在国安局的面子上对我好生招待,但要我为了私人事情而去求他,这难免坏了面子。 “买?嘿……老兄,我们内部人员都不要钱的,而且规定负责这一块的都必须住到这里来。将来这里就会成为我们的第二个大本营。你是我叔叔的贵宾,只要他一句话,还不是送你一个大别墅,也许还能附带上高尔夫球场呢!” “不!我不想欠人情。住到这里受你们保护已经很满足了。” “真要买的话,还比较贵。你万万想不到,这里的地皮比伦敦西区还贵,道上过来买的人太多了,这也是我们赚钱的大块啊。每平方米2200美元。有的别墅要卖1000万美元。” 我暗呼一声。这他妈的要普通人赚多久才能买块埋骨灰的地方。 “不是说这些地都是只租赁50年嘛?怎么还会有人花大价钱过来买?”我抽了一口烟,问道。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这块地我们才买了2年,就已经每年给朝鲜交了4亿美元。再加上头一次买的时候交的35亿,朝鲜可是赚足了钱。他们又主动和我们签订了150年的合同。150年之后,在这里所有的房产依然可以以租赁方式存在。” 我沉默了一会,直到阿海不耐烦了,才慢慢地说道:“我想给自己的父母在这里买一套别墅。但目前还没有足够的钱。我想参加你所说的那个无差别格斗,赚一些钱……” “天啊!”那边阿海立刻惊呼起来,“你不要命啦?你知道这里所谓的无差别格斗有什么区别吗?那是十几个有各种功夫的人参加的死亡杀戮。十几个人一起关在一个铁网内,每人发一个盾牌和一把小匕首,但最后只能有一人存活,其余的人必须死。你知道前一届那些人怎么死的吗?没有一个人是肢体完整的。” “参加的奖金应该很高吧?” 我没有在意他的说辞,依然过问着金钱的问题。像我这样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有时候唯一关注的问题就是金钱了——无穷无尽的金钱。只有受够金钱苦恼和痛苦的人,才真正体会金钱的珍贵,那时候,他们的生命里就只有“金钱”二字,其余的都不在乎,因为金钱能给他们带来富裕的生活、充足的面子和无尽的尊严。 “天!我求求你!你怎么还有这个想法啊?你可是客人,你要真需要房子,我把我的那个送给你。你要是参加的基本上是死定了,即使最后存活下来的人也缺胳膊少腿的。那些要死的人怎么也不会让你痛痛快快地拿奖金的。” “不!我需要钱不光是买房子。再说,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实力的。我就当它是一个训练。哪怕铁网里关着十几头老虎。”我充满自信的说道,当然口气依然平静。 “呃……”阿海顿住了,“可是……你要知道那些人都是比老虎还厉害的。我这里有资料,看看……看看……这个蒙古人可以双手把人撕裂。还有……这个日本相扑手,怎么打也打不伤他。这个……泰国打泰拳的可是泰国冠军,这次被逼着参赛,可是憋着一股子劲呢!怎么……你还要参赛?有死无生啊!什么?真的要参加啊?好……好……算了,我说不过你!哎……参赛前,每个人会得到10万美金的出场费,其实也就是安家费啊。如果最后获胜了,有200万美金的奖励!就这么点钱,也不够买房子啊!那可是用命来拼的,不值得啊!” 我微微一笑,说道:“没关系!我正有浑身的力气没处撒呢!你给我安排进场吧!什么?要……外号?要明确资料给赌赛的人?哈哈哈哈……外号就叫……嗯……‘黑暗中的舞者’!对……资料吗?就说是你们组织的打手算了……什么?举办赛事的一方不能派选手?嗯……那就随便你安排一个身份了。还有……如果你也赌赛的话,我劝你赌我胜!嗯……就这样吧。” 把一支烟抽完,我就直接扑倒在床上。 第二天,当黎明的曙光刚刚泄出,我就起床了。在这里的健身房锻炼了一阵,然后就吃了一顿昂贵的早餐,还好是何老板安排的免费。 早餐一吃完,阿海就赶了过来。 “天!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居然去参加这样的比赛,值得吗?算了……算了……我给你安排的身份是中国武术学院的散打高手,刚刚毕业!还好,我们经常在那里招人,有一点门路给你把这个身份安排得很完美。”阿海夸张地又递给我一支雪茄,说道:“来尝尝这个,昨天那个俄罗斯红毛鬼刚进的, ‘雷克里夫’牌的,据说是卡斯特罗的特供师有‘卷烟师之王’的腊拉在出逃古巴后自己创造的品牌。那个要拍卖的Trinidad和Cohiba据说都同样是出自他的手艺,可不简单吧?” 我笑了笑,用手捏捏烟身,很有弹性,松紧适中,味道也很香。阿海用点着火柴就想给我点上,我阻止了他说道:“火柴刚点上之后有硫化物味,要等上一秒钟再点烟。这些都是小细节。” 阿海笑了起来,顿一下才给我点上:“还是你厉害,这些都知道。平时我都是用雪茄专用打火机的,昨天没汽了。哎……像你这样的人干嘛去参加那该死的格斗赛呢……天天抽点雪茄,喝杯红酒多惬意!我这次准备充分,肯定能把拍卖的Trinidad给得过来。他妈的,你这次要真的能活着出来,我就送你一半。” 吐出一口烟圈,我问道:“我的赔率怎么样?” “这我倒没有看!举办方也不能开赔率的。不过,二楼的赌场里有别的大的博彩公司的代理柜台,他们受理赌金,开出赔率,我们可以在开赛前看一下。” “什么时候开始?” “中午12点,在人体身体机能最弱的时候开始格斗赛!就是要在血腥中开始这段‘聚会’,才能提起所有人的兴奋神经。格斗赛之后是拳击赛,不过比较正规,那些世界上顶尖的职业拳击手都喜欢过来赚点大钱,因为这里的出场费和赌金高得吓人。博采公司靠这些赌金帮人洗钱,因为现在奥运会正在召开,他们把这里的地下赌赛和奥运会正规的赌赛混合,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洗钱。” “这么说,任何一个比赛的赌金都会很高了?”我问道。 “那当然,他们过来输了就当图个赌的刺激,赢了不但能够赚大笔钱,还把所有的钱都转白了。所以,每一个赌赛的金额你想也不敢想。这些黑道上的人,不仅是在赌赛,还在赌能不能把钱洗干净了!怎么,你要给自己赌上?” “不错!”我看着他静静地说道,“我要把出场费的10万美金全赌自己胜!” 中午开赛前一个小时,每一个选手都上台在屏幕上亮相,然后开始了热身准备工作。我直接拉着阿海来到二楼的赌场,找开赌局的博采公司。 却一下子找到10几家博采公司的柜台。一个个走过去,什么威廉。希尔(WillianHill)、澳门彩票(MacauSlot)、威德国际(Victotchandler)、易胜博(Easybets)每一个大的国际正规博采公司给我开出的赔率都是1:30左右,看样子是极不看好我,这正是我所希望的,但我对于这些赔率依然不满意。 每个柜台上后都有一个超大屏幕,上面播放着每一个选手的真容和资料。一看之下,只有我的资料最少,而且没有任何荣誉胜绩,寥寥几句简介,简介之后是每个博采公司给的评价:目前为止参加格斗赛选手中最弱的。而其他选手却是每一个人都比我高大威猛,每一个都曾经有过徒手杀死10人以上的纪录。 这些选手的赔率大多是1:10左右,只有一个蒙古人是1:3,看来这个双手裂虎的汉子最被看重。但最被看重的却不是最厉害的,因为最厉害的往往都会被大家一拥而上首先杀死,反而不被看好。 最后,我终于在立博国际(Ladbrokes)的柜台上找到了自己满意的赔率。这个注册于直布罗陀的公司给我的赔率是1:98——最惊人的赔率,也真亏他们开得出来。要是我一下子能拿出1亿来进去赌,他们岂不是要赔得自杀。 我只有10。5万美金,全投进了立博国际。阿海在一旁默不作声,看他的样子好像认为自己在陪一个死人一般。我想这个时候要向他借钱赌自己,是不可能了。谁会借“死人”钱? 大概由于我在旁,他倒不好意思买其他人了,所以干脆放弃赛赌了。 当我们再次到了地下一层的时候,看台上已经坐满了人。我在休息室里往外看一下,发现观众全是些纹身的满脸横肉的不良分子,他们有的手拿刀子在空中横划几下乱叫,有的干脆就直接和旁边花哨的女伴乱啃。 “你们那个居住岛上的居民一般不会来看这样血腥的东西吧?”我问阿海道。 “当然不会!他们都是良民,很多还有小孩呢。就是那些退休的黑道大豪也很少过来,他们已经不参与这些东西了。你是不是担心等自己胜了比赛,买了房子给父母,他们却适应不了周围肮脏的环境啊?天……你脑子里想什么啊?这个时候还担心自己的父母?你还是想想怎么活命吧!我不是说过,他们那的环境是最好的嘛!”阿海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我没在意,放下心来,闭目养神了。 “哐当……” 一身敲响,阿海提醒我该上场了,示意我必须光着上身,只能穿短裤。 出得门来,一个工作人员提过来一块木质小圆盾牌和一把德国Boker公司精工制作的AF双刃战斗刀。盾牌比较薄,大概只有一厘米厚,后面一个钢铁握把。而这把白刃战刀刀身发出暗光,由440c不锈钢铸成,刃长150mm,手柄用玻璃纤维加强的聚酰胺,带有结为一体的重量平衡块,实心的黄铜护手。这是只有美、德等特种部队才用的刀。 在我出来的同时,其他选手也分别从旁边的通道里出来走进圆形的场内。 我们都跨进了中间的那个特大的被圈起来的场地。一进去之后,所有人都互相向旁边的选手盯着看,然后慢慢退到场地的水泥围栏,以围栏作为自己后背的掩护。 13个只穿短裤的人正好在场地上围成一个圈,互相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手里紧紧握着盾牌,那把AF战刀被反复在手里掂量着。 这是一场生命的搏斗,13个人只能活一个,注定其他人的死去。 所以除了我之外的人都紧张起来,脸上已经冒汗。我现在的视力听力都特别的好,我甚至看到他们握刀的手上汗毛下的细细汗珠,听到他们杂乱的心跳,有一两个人的腿有一丝发抖。他们只互相观测自己左右的两位,看哪一个才是好欺负的或者才一个才不会首先攻击自己。 周围的观众都大声欢呼起来,吹哨的、怒骂的、加油的什么都有。 “哐当……” 又一声敲响,从天花板顶部慢慢降下一个涵盖住整个格斗区的大铁丝网,把所有选手都罩在里面。这下子是不死不休,当只有一个人能呼吸的时候,工作人员才会打开铁网,把他迎接出来,然后递上一叠鲜血淋淋的钞票。 一个兔女郎举着一个大大的电子牌,在铁丝网外走一圈。电子牌上显示着死亡格斗在一分钟之后开始。 兔女郎所到之处,身后观众必定大声喧嚷,而那地方的选手却更加紧张起来。 “叮当” “叮当” “叮当” 三声提示音之后,格斗正式开始。 但所有的选手依然动也不动,紧紧靠着身后墙壁,盯着旁边的选手。这个时候,谁先动手谁就成了众矢之的。 “他妈的……快开始啊!等什么?” “反正是要死!干脆点,你奶奶的!” “喂!上啊!打死他,把他撕扯成碎片,大笔的钱就是你的了。” 场外观众比选手们更兴奋,大声喊着。有的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子扔在铁丝网上,有的急切地吹着哨子,有的拿上手机报告着“开始了,老大!不过傻鸟们还不动手!”之类的话。 买了某个选手胜的观众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名字,然后狂妄地想他旁边的选手大叫着。选手们还没开始,场外气氛却完全达到了高潮。 我这个时候愈发冷静,直接闭上了眼睛。 “他妈的……开始啊!” 观众们等不住了。在我对面的座位席上的一大汉居然拿刀子割自己的手臂,然后用一个容器接过血。他旁边的人也一个个地割伤奇 ^书*~网!&*收*集。整@理自己,把血全盛在容器里,最后几十个人的血居然盛满了一大盘。 “哗……” 坐在最前面的一个特别瘦弱猥琐的白人接过容器,一下子把血透过铁丝网全撒进了场内。血溅在几个选手身上,他们立刻用手抹抹眼睛。 但这个时候,却终于有人动了。 “呀……”一个长得特别强壮的留着金黄长发的白人率先冲向了旁边用手抹眼睛的纹着老虎身的对手。 这一下,等于绷紧的弦突然断裂。5,6个人都动了起来。 那个白人还没有冲到自己对手面前,他身后已经有人追了上来。却是那个赔率最低的蒙古人。“白人”立刻有所警觉,回过身来用盾牌一挡。“蒙古人”的刀直接刺在盾牌上,但强大的力量却把盾牌刺了个对穿,“白人”也被撞得直往后退。 退到后面,突然后背一凉,那个自己事先要杀的“老虎纹”却乘这个机会一把把刀捅在他的后腰上。“白人”红着眼睛艰难地把握刀的手往后一甩,但“老虎纹”却已经闪开了。“白人”的刀没有刺着,前面“蒙古人”松开自己握刀的手,又一腿狠狠踢向“白人”,“白人”撞到墙上,后腰上的刀立刻全部送到了自己的身体内。 “啊……”在“白人”一声凄惨的叫声中,“老虎纹”冲上来用盾牌狠狠地砸向他的脑袋。只听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白人就倒了下来,在地上哆嗦一下,就再也不动了。 “老虎纹”怕他没有死透,还想补上一腿,但那边“蒙古人”已经冲了上来。 观众席上欢呼声响彻场内。连买那个白人的观众都跟着欢呼,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赌博,完全享受这种刺激的游戏。 我们这一边却有四个人没有动,紧紧地看着四周。那些出动的选手看我们不动,也干脆不理我们,专找那些被围欧的。 日本的超级肥胖的相扑手没有动弹(事实上是很难动弹),却已经有人找上他。一个身手极为了得的黑人像猴子一样窜了上去,刀如同毒蛇一样刺过去。 “相扑手”肥胖的大手抓着盾牌(他的手伸不进盾牌后的握把)挟着巨风扫向“黑人”,“黑人”顿时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扫到场中央。但他立刻爬了起来,好像一点也不受影响。但这个时候,“老虎纹”却被“蒙古人”一个摔投,也扔到了场中央,正好迎向“黑人”。 “黑人”兴奋起来,在“老虎纹”还在空中的时候一把刀迎了上去,悄无声息地刺入他的头部,顿时一股鲜血激射出来,喷着他一脸。 第36章 “老虎纹”带着直线飙出的鲜血苍然落下,稍微抖动几下之后,就再也没有爬起来,从头部流出的鲜血与之前热血观众撒下的一滩血混合在一起,很快就把战斗区的中央染红了。 鲜血如同一涓细流蔓延到我这边,我仿佛没有看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很惬意地欣赏着这一切。 “好!好!爽啊!” “他妈的!就该这样杀,多干脆!” “快把他多剁出些血来!” 观众们又开始喧闹起来,疯狂吵闹着要更多血腥的东西。 这个时候,“蒙古人”已经与一个长得特别恐怖的光头白人对峙在了一起,两人之间的气温陡地下降。别人被这气氛影响,居然没有乘机出手,更没有插入到两人之间,却反而开始疯狂地合力杀向那个日本“相扑手”。 我记得那些博采公司推出的介绍上说,这个光头白人来自俄罗斯,被人称作“剃刀”,因为他喜欢切割的变态感觉,他是美国被通缉的连环杀人案犯,曾经用刀片切割过43个活人。现在,他手上紧紧握着刀,残忍地咧嘴对蒙古人笑着,而“蒙古人”的刀还留在刚死的白人的盾牌上,现在只能用盾牌放在自己面前,同样很凶狠地看着“剃刀”。 “You fucking dead!You dead!” “蒙古人”用言语挑衅。现在他没有武器,却面对着最善长使用刀具的杀人王,当然不能冒昧地冲上去。 “嘿嘿……” “剃刀”张开大嘴再次一笑,手上的刀挽了个漂亮的刀花,然后像变戏法似的突然消失。 “蒙古人”一愣,“剃刀”已经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带着强大的冲力冲了过来。“蒙古人”天生神力,最不怕的就是力量的对抗,一看到“剃刀”冲过来,立刻扎好身腰,身子前倾,把盾牌扣向了“剃刀”,那力道如同一列火车撞击过去。 “剃刀”眼看就要撞在“蒙古人”的盾牌上,他却突然一下子把自己手中的盾牌直接扔向“蒙古人”的脸。“蒙古人”仓促回防,硬生生地回抽自己的盾牌,向上扬气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飞镖”。但“剃刀”已经到了眼前,那本来消失的刀具又从手腕处翻出,挟着雷霆的气势削向“蒙古人”依然高举盾牌的手。“蒙古人”变招迅速,居然在这个匆忙时刻,身子突然好像被什么绊一下似的直直倒下,但他的膝盖却抬了起来撞向了“剃刀”持刀刺过来的右手。 “咔……” “剃刀”由于在冲刺过程中变招不及,右手立刻被撞得脱节,连带着他整个人也被撞得转了向,但他的手居然还牢牢握住AF战刀。 两个人都倒了下来,却立刻又爬起来。“剃刀”换了左手持刀,咧了咧嘴,双眼如同毒蛇一样射向“蒙古人”的各处关节,好像在想象着怎么也回击一下。“蒙古人”看看对手,干脆把自己的盾牌扔在一旁,挑衅地看着“剃刀”。空手搏斗是他的强项,带着一个没什么用处的盾牌等于限制了自己的搏斗空间。 “剃刀”眼睛一亮,左手依然如同右手一样熟练地挽刀花,刀子在他手中不停地翻转,刀刃所向变幻不停,耀得“蒙古人”不敢继续看他的杂耍。就在蒙古人换眼间,“剃刀”的刀子已经横划过去,“蒙古人”往后一退,“剃刀”就再往前进,刀子连绵不绝地划过去。 “蒙古人”连续后退十几步,却一下子退到了我们这没有动弹的一方。身后一直紧张地选手一看机会来临,在憋足气后终于跨步上去,想要捡个便宜,也一刀直刺过去。 “蒙古人”避无可避,气愤地立刻停下,一脚后踢,将偷袭的人的步伐阻住,但前面“剃刀”的刀子已经划过他的手腕,把他的大动脉划破,立刻鲜血喷发。 “蒙古人”不顾伤势,再次突然倒在地上,但倒地的时候,身后偷袭的人还是划了他一刀。 等“蒙古人”倒地滚到一边的时候,那个偷袭他的人赫然面对上了气势汹汹的“剃刀”。在他还没有从划伤“蒙古人”的动作中收手回来的时候,“剃刀”已经一刀切下去,顿时把他的手腕横切下来。手腕断口处由于被斩得太突然,血还没有来得及冒出来,露出那森森的白骨和旁边的粉红细肉,之后,血珠才开始全面从肉里渗透出来,然后 (精彩小说推荐: ) 跳跳舞杀杀人 第 13 部分阅读 然,血还没有来得及冒出来,露出那森森的白骨和旁边的粉红细肉,之后,血珠才开始全面从肉里渗透出来,然后染满了他的手臂。 “呀……” 一声惨呼从断腕的家伙口里传出来,立刻盖过那边正在群攻“相扑手”的选手们被甩在地上时的哼哼声。 “呃……” 这声惨呼没能帮他的忙,因为“剃刀”没有给他一点机会,在他喊叫中又一刀狠狠地划向他的脖子,把他的惨嚎切断了。 “啊!”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 周围的观众这回更疯狂了,因为他们看到了一幕最刺激的东西:那个人居然被切了脖子! 由于刀子不够长,有效作用长度不及脖子直径,只切了3/4。在“剃刀”收刀之后,那个人的脖子处开始喷发出扇形的血线来,最后鲜血巨大的压力一下子把连着脖子皮的头颅给冲得跳了起来。那个人依然挺立着,断了手掌的手臂在滴着血,而没了头的颈部鲜血如同喷泉一样勃勃地喷发出来,直冲了半米高,形成壮观的场面。那颗头却还连着皮挂在背后,带着他整个人倒下了。 “嘿嘿……” “剃刀”如同地狱中的恶魔一样残忍地笑了起来,伸出舌头把刀子上还留着的一滴血珠的给舔了,一下子震住了本来要上去的其他人。 被割了脉搏的“蒙古人”捂着伤口退到了场中央,正好看到了好整以暇的“黑人”。但“黑人”却没有急着上前进攻,他知道狗急了也会跳墙,而“蒙古人”受伤还不算重。就像那个“剃刀”居然能在右手腕脱节的情况下,依然能割伤一人,杀死一人。 “蒙古人”得到修整,很平静地看了“黑人”一眼,然后在目睹一幕“割脖”之后,突然转过身,把受伤的手伸到嘴边,用另一只手伸到伤口上。 “天啊!他在干吗?” “不会吧?他自己把手上的筋打了个结!这还是人吗?” “天啊!居然有这么强悍的人!” “哈哈哈哈……这个5000美元的门票值啊!就算赌赛输了,也他妈的值!” 所有的观众在看过最血腥的“割脖”之后,居然又看到了一幕刺激的“手筋打结”,立刻又开始疯狂起来。 “蒙古人”舞动着自己依然在流血的手,平静地驱动手指做各种动作,那手好像完好如初一样,除了伤口处的一点突起。在做过对待自己如此残忍的事情之后,“蒙古人”却好像没事人一般紧紧盯着那边已经靠在墙壁上休息的“剃刀”。 这个时候,地上已经躺着4个人了;“蒙古人”和“黑人”站在场中央;那边还有2个人在进攻相扑手。除了“剃刀”之外,靠在墙边没有动弹过的还有三个人,包括我在内。 我被两个没有动弹的人夹在中间,却好整以暇地看着那里的相扑手。 说实话,我这个人再怎么大胆,却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这么多血腥的东西,心里甚至起过一丝呕吐的感觉,但马上又恢复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兴奋——一种要爆发的兴奋。 任何人在经历过今天这样的场面之后,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大概都不会有任何胆怯了,更不会有什么多余的累赘的怜悯了。也许,这正是众多观众过来观看甚至参与赌赛的原因。 日本相扑手现在是一个顶俩,事实上,他已经杀死了一个,那个人是被他用双手活活挤裂头颅的。剩下两个人都只能持着刀子比划着,他们的盾牌都已经被打落在地。每一次他们齐心协力的进攻都被相扑手用盾牌挡住,然后自己被他那无敌的力道抛飞。 终于在最后一次共同进攻中,前面一个人突然被后面的“泰国人”一刀扎进后腰,然后再被“相扑手”一盾牌砸在脑袋上,耷拉着倒下了。“泰国人”一见,立刻急速后退,“相扑手”一步跨上去却追击不上。 “泰国人”退到中央,“相扑手”也慢腾腾地走上去,傻乎乎地看着中央站立的三个人。 这下子所有的战斗都停火了,但站立着的却还有8个。 观众们见战斗停止,立刻不让了,开始怒骂起来,又有人开始了捐血壮举。但血再次抛到厂中央的时候,仅仅溅了中央四个人一身,血流下来,与原先结晶成黑色的血混合在一起,愈发刺眼。 场内几乎没有一块不沾血了,但八个人依然没有动。 我笑了起来,这样下去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起杀了受伤的人!” 满场的鲜血刺地我晃眼,心脏不争气地急速跳起来。我等不及了,率先喊起来,然后向前跨上一步。 我的喊声起了反映。场中央的3个人一起扑向了“蒙古人”。而原本一直没动的我们三个冲向了“剃刀”! 但是,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扑出去的同时,把刀对向了自己的同伴。 我旁边的两个人十分默契地一个捅上路,一个导下路,要把我所有的路都给封绝了。在我们三个人同时到达“剃刀”面前的时候,“剃刀”那一把刀也刺向了我。 “嘿……” 我突然大叫起来,一个“铁板桥”硬地跃身,盾牌抛向左边挡住,身子堪堪躲过了那两把暗刀,但“剃刀”的刀子却刺向了我的脚。 在正常情况下,一个普通人是绝无可能躲过如此严密的刺杀网。但是三个人所有的动作在我看来却是如此之慢,等到“剃刀”的刀子横刺过来时,我脚一蹬,就把刺向的方向踢到了左边。 等三个人都收回刀的时候,我摔在地上,旁边两个人还想再往我身上刺,但前面的“剃刀”这个时候却变卦了,一下子划在右边人的胸口。乘着这个机会我在地上也一脚过去,踢在右边人的脚上,立刻把他的脚倮打断,他惨叫起来,往前扑倒。但“剃刀”的刀子却没有收回去,正好在划过之后直接刺进他的胸膛里。 左边的人一见形势不对,立刻往中央跑。我嘿嘿一笑,手上的刀抛出,如同流星一样划过天际,正好从后面击中那人的喉咙,那人踉跄倒下。 “剃刀”狠狠地看着我,却没有进攻。 我用眼色示意场中央,他咧嘴一笑,点点头。 此刻场中央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黑人”和“泰国人”本来刺向“蒙古人”的刀突然转向,刺向相扑手。“相扑手”用盾牌挡住“泰国人”那把,却被“黑人”刺中。但“黑人”马上发现自己好像刺进了一块棉花一样,刀子连同手掌都陷进了“相扑手”肥厚的肚子里。想收手,却拔不出来,正当他着急的时候,一个人帮了他的忙。 他赫然发现自己被整个的抱起,然后脱离了“相扑手”的掌握。身后,满脸残忍笑意的“蒙古人”一把把他拖了出来,“黑人”正想反抗,但是“蒙古人”已经野蛮地抓住他的腰,然后把他高高举到空中。“黑人”哇哇大叫,但“蒙古人”已经把他使劲地往下摔去,同时抬起膝盖,狠狠地来了个“断腰”。 “咔嚓”一声,“黑人”就废了。 同时,“泰国人”也被“相扑手”一盾牌打到了场边上,哼哼几声,没爬起来。 等我和“剃刀”赶到场中央时,“相扑手”和“蒙古人”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我们。 这个时候,场外又热闹起来。人人疯狂地大喊“杀”“杀”。 “剃刀”第一个目标却是直奔“相扑手”,他灵活的左手连晃几下,虚虚实实地划过去,“相扑手”反应不及,突出的肚子上被连划几刀,带出几道大大的血痕来。 “相扑手”大怒,盾牌猛地扔向了“剃刀”。旁边的“蒙古人”却乘火打劫,双拳如同闪电一样捅进了他的肚子。 “相扑手”嘿嘿一笑,在他看来任何攻击都会被自己棉花肚给吸收的。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蒙古人是从他肚子上的伤口捅进去的,而且直接捅到了他的后背,贯穿了出来。 “哇呜.......” “相扑手”吃痛,临死一下,把手还留在他肚子里的“蒙古人”一巴掌打出5,6米远。但“蒙古人”利索〃奇〃书〃网…Q'i's'u'u'。'C'o'm〃地地爬起来,嘿嘿一笑,很是兴奋地看着“相扑手”的倒下。 这个时候,就只剩下我和“蒙古人”以及“剃刀”了。 看着他们两个人冷冷的笑意,我知道他们肯定要先干掉我,除掉一切后背之患,然后一心一意地来个高手大对决了。 果然,两人齐齐地向我走来,“剃刀”一边走一边“嘿嘿”直笑,而“蒙古人”却扳动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弄得“咯咯”响。 “来吧!” 我挑衅着看着两人。 “剃刀”猛跨一步,左手疾甩过来。我却在他到达我面前时,如同鬼魅一般闪过一边,然后窜到了他的面前。他惊异不已,但是我的手已经伸出去拿住了他的左手手腕,“咔嚓”一声,把他手腕关节给扳断了。 他惊叫一声,刀子掉了下来,想要急退,但是我的左手又伸了过去,卡住他的粗壮却满是油腻汗水的脖子。他的瞳孔顿时收缩,满脸张皇,但是还没来得及做最后一声惊呼,我已经把他的脖子给扭断了。 我把浑身瘫软的“剃刀”扔到地上,回过身来微笑着看着“蒙古人”。 “蒙古人”吃惊地看着这一切,但马上恢复平静。扭扭自己的脖子,然后用手指着,挑衅地示意让我也来卡卡他的脖子。 我伸出双手,他猛然后退一步。 但是我却没有任何举动,好像双手抱着一个人一样,在场中央跳起了舞蹈。 舞蹈很简单,最普通的三步舞,我在那里不停的踏步,双手依然环抱地伸着。我在“蒙古人”的附近重复着最简单的舞步,却没有向前进攻。脚底下沾着鲜血,在地板上不停地踏出血印,最后形成了最标准的舞步样板。 场外顿时又喧闹起来,大家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么血腥的场地里跳舞,而且如此怡然自得。开始有人用破嗓子唱起歌来合应我的步伐。 “蒙古人”先是怀疑我耍诈,但最后实在耐不住性子,尤其是看不惯我如沐春风般的旁若无人地跳着。他冲了上来,双手形成卡环之势,看来想把我活生生地扳断,但就在他跑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一脚踏了出去,闪到了他旁边。 在闪过的过程中,我对着他微微一笑,他愣神了,然后忽然发现自己的脖子被卡住了。 “如果......你有点艺术欣赏能力的话,就该知道我下一步的舞步是在哪里!可惜......”我笑着对他说道。 就在他同样瞳孔收缩的时候,我一把扭断了他的脖子。 场内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是由我来结束这场战斗。更没有想到,我最后杀人是如此干脆,完全没有半点血腥,他们意象中的最棒的人却是如此不堪一击。 所以,立刻全部噤声了。 但是,我却还是继续跳着舞,直到把最后一段跳完。 “啊......” 一个观众突然惊呼起来,打破了这片刻的平静。 我微微一笑,猛然转过身来,因为我已经知道身后来了个还没有死透的家伙。 “泰国人”抗着盾牌自以为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我的背后,正准备起脚,却突然发现我已经转过身来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他心中一凛,我的右拳已经送了出去。 那拳头如同灿烂的火花一样,兴起了空气急速的波动,然后猛地撞在了盾牌上。盾牌一下子被砸出一个窟窿,但拳势不止,带着雷霆的声势一下子打在了“泰国人”的胸膛上。 所有的观众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在他们看来如此凌厉和勇猛的一拳一定会把“泰国人”打飞几米或者直接捅进他的肚子里。 但是,“泰国人”却凝然不动,好像没有受到攻击一样。 我收回拳头,然后向四周的观众鞠了一个躬。 没别的意思,仅仅对他们欣赏我的舞蹈表示感激而已。 在我施施然走向铁丝网的时候,身后的“泰国人”才轰然倒下,他的五腑六脏全部粉碎了。 这个时候,场外的观众在沉静了将近一分钟之后,才猛然爆发出欢呼声来。但他们不会文明礼貌地用拍掌,却全部用口哨、粗口来表示。 铁丝网慢慢地拉了上去,我走到了通道里去。身后的欢呼声依然不绝,观众们开始向场内的尸体抛扔垃圾了。 我走到了休息室。 那里,阿海正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旁边是微笑着的何老板。 “恭喜你!”何老板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从此,我对我的事业更加充满信心!” 我不理解我的成功与他的事业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微微一笑道:“谢谢!” “天啊!你居然成功了!天啊......还没有一点伤!你还是人吗?哇......那你刚刚头进去的10.5万岂不是赚翻了?”阿海在一旁大呼小叫,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 “我昨天就叫你投我赢,但你没有。你看错了我,所以这种赚钱的机会,你是丧失了啊!” 何老板很是赞赏地看着我,然后转向阿海,说道:“没错。你丧失了赚钱的机会,这更加证明你的眼光不准,没有投资能力。看来今后,有什么事情交给你,我还不大放心啊!” 阿海尴尬地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何老板又转向我,平静地说道:“昨天,当我得知你要参加比赛,而且是为了在这里买房子,我就有点担心你!不是担心你会输......我以为,你要做个叛逃者。所以,我立刻联系了你们局长。但是,他却说你的事不归他管,而且对我说,你所有的事情他们都无条件支持。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也看错了。像你这样的小伙子怎么会是个叛逃者呢。所以......我为自己曾经有过的念头向你道歉。” 我有点尴尬,不知道如何回话。 但何老板马上接着说道:“但我看错第一次,就不会看错第二次。所以,我对你的胜利也充满信心。在你参加比赛前一分钟,也就是所有赌局封盘的那一霎那,我投了一亿进立博国际。他们还没来得及改赔率,电脑就自动封盘了。我敢保证,这次他们是破产定了!” “哈哈哈哈......天啊,叔叔,是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不叫上我呢?”阿海大呼起来。 但何老板马上冷下脸对着他,说道:“不是叫你不要叫我叔叔吗?记住,现在我是你的老板。哼......自己不懂看人,今天你就当是一次教训。” “他们要破产了,那我的钱向谁要?”我有点担心道。 “没关系,他们从别的赔率上吸收了大笔钱,绝对有十几亿。虽然赔不起我的,但是,对于你这样的小户肯定会在破产前先把钱付清的。这样子你大概有1000万了吧!” “嘿嘿......不过能买一栋别墅而已。”我笑了笑。 “别墅?哈哈哈哈......你让我一次性的赚到了这一辈子以来曾经有过的最多的钱!一栋别墅算什么?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你是要让自己的父母搬到这里来住,那就是对我的信任。你放心,你把他们的地址告诉我,我派专人过去接他们过来,给他们安排最好的环境、最舒适的生活。” 我虽然知道他这样的大款不在乎钱,但这样的手段是明显的在拉拢我。 我不好意思拒绝,毕竟以后我父母的安全还要靠他。也许,我的寿命真的只有10年,那我还有何资格去奉养父母?所以,我必须尽快安排好他们的一切。我要让他们二十年对我的养育之恩得到成千倍的回报,尽管也许这回报不是他们所希望的,但我做不到更多。 “你们那个局长对你可真是信心万分啊!你知道吗,当他得知你打比赛,立刻动用了全局所有的储备基金1000万美元给我,让我帮着买你赢。嘿嘿......我当时一思索,就也弄了9000万投进去!这下子,你们局可就发了,这笔基金够他们活动精骨好久了。等下......你去把自己的钱提出来,我给你办个瑞士国家银行的账号,存进去。然后,我再把你们局的钱也提出来给他们.之后......哈哈哈哈......虽然他们铁定赔不起我的钱,不过,我把他们收购过来却是轻而易举啊!这可都是拜你所赐!哈哈哈哈......把你父母接过来来之后,他们在这里的任何消费都免费!”何老板很是意兴风发。 “老板......老板......”阿海在一旁焦急地提醒何老板,“你的‘聚会’快开始了!我还要赶去拍卖会呢!而且,我也在下面的拳赛上下了钱,我可要去监视一下。” “哈哈哈哈......好!走吧!” 第37章 生在你的左边,死在你的右边,只有知生悉死的人,只有不断面对死亡,你才明白什么是生存。生存在绝大多数时候不是你的“生”,而是别人的“死”——我依然记得那几个家伙训练我时说的话。 这个时候,我算是明白了。 十年——尽管《庄子南华经》里说过“生死修短,岂能强求乎?”,但我真能做到这么不在乎吗? 十年寿命的压迫性,能使任何人失去理性,变得不顾一切、歇斯底里。当我在那个战场中的时候,我就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嗜血的冲动。尽管我试图压抑,但当看到血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子君在最后一刻,从她头部流下的血。 我想,我最近变得有点不太理智了。冷静是一回事,理性却是另一回事。 刚从战场出来,我就知道,自己学会了残忍和漠视。 最让我不敢相信的是,我居然在白骨森森的“血池”中跳起了舞蹈。当时,我可能是想跳一段舞蹈表示对子君的纪念。但一出来,我就想到:子君会希望我在这样的场合跳舞吗?这算不算对舞蹈的侮辱?舞蹈能带上血腥吗? 看来,最近发生的这许多事情,真的让我改变太多了。 我不知道,当我上学的期间,为什么故意逃避自己的命运,故意使自己变得那么懦弱,以至于影响我后来的性格。在成熟个性的时候,我却是个人人眼中的“垃圾”;我不知道,等我和子君逃出学校之后,我为什么会变得那么患得患失,抛弃一切。宁可差点成为千古罪人,也要苦守心中那一点爱情;我不知道,在子君死后,在我得知自己成了实验材料之后,在我只有10年寿命的时候,我的性格会变得如此古怪,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了。 只要见到血,或者只要静下来,我就会想到我那段苦涩的让我失去很多的单恋。 那几个家伙在我接受任务之后,曾经对我讲过几句话。 “人只懂爱自己,并不懂爱别人!你是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你是恋上了这种自伤的变态的滋味” “尽管在某一时空会刹那间闪起激烈的情火,但一段时日后便烟消云散,了无痕迹。尤其,你只有10年的时间去关注自己的命运,你还会有时间去追忆往昔吗?” “爱情只是个狩猎的游戏。刺激来自狩猎的过程和饱食前的光阴,长相斯守只落得苦忍和痛恨。你是一个失败了的猎人,不仅狩不到猎,还被别人的残忍和自己的心魔套住。” “这世界每一件事莫非缘分。缘尽时怎样挽留也是徒费心力,但缘来时你将它由正门推出去,它便从后门走回来。你自己错失了每一个机会,还给自己落得一身的伤。”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对不对,关乎自己的东西总是很难判断的。 但既然事情过去了,我自己也付出了一些代价,那么还有什么必要追究的呢? 保留心中的一点甜蜜和痛苦,让自己黯然神伤,即使我想避免,也不可能。这是刻骨铭心的。 “走啦!快点!取了钱赶快走!拍卖会已经开始了,再这样下去,那我的那一半雪茄你也不可能得到了。”阿海在旁边催促我,而我居然在这个时候陷入沉思。 “好了!好了!” 看看给我付支票的人那痛苦的表情,我有点痛快了。一下子得到1029万美元,这等于从天降落的巨大财富。 “先生,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商量一下?”立博国际在这里的经理居然找我商量事情,这我倒是想不到的,难道他们还想对这钱抵赖? “什么事情?难道我得到的钱是假的?”我平静地说道。 阿海又在一旁催促我,我就让他自己先去了。 “先生开玩笑了!”经理尴尬地笑起来,然后有点犹豫地说道,“不知道……您能不能把这钱……存到我们的银行?” “噢……你们还有自己的银行啊!难怪敢于开出这么冒险的赔率了,原来有个聚宝盘。不过……我为什么要存到你们的银行?说实话……我很怀疑你们的实力。你们不善于经营投资,尤其是在对我的赔率上。所以我不敢把这笔钱放在你们这里,我怕……你们很快就倒闭!” “这……这……”经理一下子不知所措,“这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1:98的赔率也只有你们开出来了。据说……在你们快要封盘的时候,就分别有一笔1000万和9000万美元的资金注入进来,是不是?你不要掩饰……也不要怀疑是我的钱……不过,98亿美金——我实在想不出你们怎么还?用你们的银行填这个窟窿?哈哈哈……那你们博采公司和银行都要倒闭。”我静静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不会怜悯他,敢于开出这样的赔率,就要有输的准备,要不然还有什么资格在商界混。 “你大概希望我这微薄的1000万能注入你们的银行,暂时抵挡一下。1000万在一般人眼中是天大的财富,不过,给你们也是杯水车薪。而且,你觉得我还会这么放心的把钱交给一个没什么希望的公司吗?你付的这张支票,我都怀疑什么时候要失去效用,看来我还得赶快去转帐到安全的银行。” 我站了起来,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过头来对他说道:“其实,没必要那么悲观!抛弃这种冒险的博采公司吧,你们不是还有银行可以保住吗?” 何老板要收购这家国际知名的大型博采公司,大概也就图它能安全地洗钱吧。 我很快就走到一楼,那里还有一些国际性的银行的分行或者办事处。 我用父亲的名义在瑞士国家银行开了一个户,放了500万进去。然后用自己真实的身份开户,存进100。剩下的400万我又存到了另一个户头。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打了一个卫星电话到43师,和叔很快就赶过来。 “我存了400万美元到师里的公用户头上。我知道你们不在乎钱,可是43师需要,不是吗?就是400亿对于你们要实现的计划来说,那也是不足够的。” “钱怎么来的?”和叔有点失态道。 不知道是由于43师确实需要这笔钱呢,还是他怀疑我的这笔钱来得不正当。 “钱怎么来的?你不会怀疑我打家劫舍吧?哈哈哈哈……你不是说43师是兰州军区和国安局合作的吗?不是说情报和技术共享的吗?现在看来,你们配合得还是有点龃龉啊!钱怎么来的……你可以去问东北区分局长,他们国安局今天也是靠我赚了一大笔钱啊。你明天向他要4亿美元,我想他们得到巨额资金怎么也不会不给你的,毕竟这是靠我赚来的。对……他们一下子得到了9。8亿,你们要4亿不过分。我想,这个4亿……足够让你们开始做任何现在想做的事情了。他们国安局得到5亿多,也该满足了。这足够他们开销好几年的。我的所有本领都是你们赐予的,我大概除了这些没什么好回报的了” 和叔在那边吸了一口气,看来确实是对于得到这笔资金的喜悦了。 “你的任务怎么样?我知道以你这样的能力赚钱很容易。但不要忘了任务,我们所有的计划都需要你那一环。还有……你最近注意点。最近世道不太平……” “世道不太平?”我嘀咕起来,这是什么话? 世道什么时候太平过?但为什么要我注意呢。 “正因为不太平,有时候还需要你去注意点。我们……最近损失了一些东西,让间谍偷了,这东西会引起世界大乱。” “什么东西?” “东西是什么你不需要知道。那是云南一个研究所丢失的。你只要知道,如果有了它,中国的未来不是梦想。如果别人有了它,中国13亿人就会被别人控制。你最近在外面,不管用什么方法,大概总能接触到这一点。你要注意下,如果能抢到,你就成为民族英雄……嗯……最近你是不是跟飞龙会的人接触?” “是的!”飞龙会就是何老板组织对外的称呼。 “他们消息灵通……也许他们知道一点。你虽然答应接三个任务,可是……我希望……你能尽量为国家作点事。你要知道……刚开始我们不是把你当作实验对象培养的,要不然我们何必教给你那么多知识。只不过……后来……” “后来我令你们失望了,你们就废物利用,是不是?”我抢着说道。 “算了吧……不谈这些,总之……你……自己注意点。” 我慢慢挂上电话,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又叼上一根雪茄了。 吸上一口,却突然想到要在拍卖会竞买的阿海。 立刻跑到了三楼,却见那里已经在喊着“400万第一次……400万第二次……” 我要进门,却被门卫拦住。直到阿海兴冲冲地出来接我,我才得以进去。 阿海给我在他旁边留了一个位置,给我一个举价牌,说道:“这里什么东西都有,也许有你要买的。你自己留意一下。” “Trinidad竞争到没有?”我问到。 “当然!也不看看谁出马!总共整整500支啊!嘿嘿……我让拍卖师帮了一点忙,还在进场前请那些我认识的大老板手下留情,怎么可能弄不到。其余的小喽罗不是没听过这种雪茄,就是根本竞争不过我!你放心……我说话算数!给你250支!其实250支也够你抽的了!想想看,这可是超长的。你要是细细品味,两三天也抽不完一支啊!”阿海小声地对我说道。 我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也小声地说道:“好……够哥们!等下……带我去买别的品牌的雪茄。我要世界十大品牌的都尝一下,比较一下。” “嘿嘿……没问题!” 拍卖会依然不紧不慢地进行着。有时候是拍卖一件物品,有时候是拍卖一些赃物,有时候却又是拍卖一些令人想象不到的黑道情报,而居然还有在拍卖会上拍卖某一个人的人头,让所有有点来头的杀手去竞争,这是开价越低越好。 但这些东西与我都没有多大关系,大多数拍卖的不是富人的奢侈品,就是与黑道有关的。令人惊奇的是,在中场休息前,还来了个压轴戏,居然拍卖了一个绝色少女。 少女的容貌只能说是惊为天人,好像西方的爱情女神一样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从独行侠到黑道大雄,几乎都被她给迷住了。但是,最后,只拍出了1600万美元,给一个美国人得去。 按理说,价钱不应该这么低,就是好莱坞一个影视天后片酬也得1000万美元以上。可是,事实上,这些人也不会出任何一点冤枉钱。他们要美女,完全只需要花100万就可以包一个明星,甚至不花一分钱得到任何一个女人(黑道的黑手法多的是)。 “他妈的!亏了!”阿海愤愤地说道。 “怎么?与你有什么关系?”我疑惑道。 “怎么没关系?这女人是我专门从西班牙贫民窟找来的,经过一年的专业训练,我自己都没有动过,却只卖了1600万。他妈的,早知道该听叔叔的,宁可花上一两年时间把她捧成明星,那样才算长久投资,才算划算的买卖。那个美国人……是好莱坞一个大电影公司幕后老板,看来这次是打算把她捧成明星了。我真他妈的失策!唉……”阿海感叹一声,抽上一口烟,说道,“看来,我真的还有很多要学啊!” “。。。。。。” 我不禁莞尔。 第38章 拍卖场很大,呈阶梯式。上方天花板上吊着豪华的灯饰, 起码上千个座位的拍卖场里坐了一大半的人,什么样的人都有,各式的打扮、多样的颜色倒把这里装点得很是漂亮。 这些专门做见不得光生意的人大多有一个特色,都喜欢戴上一个墨镜,尤其是那些看来大哥派头的或者独来独往的。不过,一个墨镜却占不了多大面积,遮不住他们的面孔,所以这些人当中肯定有一半是化了妆过来的。 “那个是上海小刀会的头头,据说最近想通过与国外大组织合作向世界扩张。” “那个是俄罗斯远东地区专做走私生意的,跟我们往来很多。” “那个是印尼最大人蛇集团的头子,整个一个人间败类。” “那个是南非第二大珠宝商,据说嗜好比较特别。别看他现在抱的是一个女明星,那也只是拿出来遮掩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些身份,但是他们过来都会匿名,除了这些耍派头的。” 阿海给我一一指点着那些看起来派头很大的人。 “为什么他们不去参加‘聚会’?现在不是已经开始了吗?”我疑惑道。 “‘聚会’?他们还参加不了,上不了台面的一群区域黑道大佬!在那些如今参加‘聚会’的大佬眼中,他们都还算是混混呢!就我站在这里,那也跟他们是平起平坐啊!要不然……我竞买雪茄的时候,哪会这么容易?这些暴发户就喜欢靠雪茄、红酒、明星之类的东西给自己充场面,本来Trinidad这样的东西他们是不可能放弃的,但……老子在这里!”阿海很自豪地说道。 “这么说你们飞龙会地位很高了?”我平静地说道。 “哈……你是我叔叔的贵宾,不会连我们的实力都不知道吧?不过,说实话,一般人不了解我们。我们把在东北的组织分成了好几个部分,但这些部分在中国却都是前十名的。整合起来,我们的实力在全世界也是前十名的。尤其最近,有了俄罗斯大财团卡曼家族雄厚资金的支持,开始向世界第4位迈进,而且我们老板已经计划洗白了。” “哐……”休息时间过去,拍卖会又开始了。 台上,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拍卖师,却满脸夸张地跑上前来对着下面说道:“先生、女士们,在大家休息的时间,我们又接到了几份拍卖生意。由于其中一项生意的特别性,原来在‘聚会’的大老板们马上也要干过来参加我们的拍卖会。这是我的荣幸,也是大家的荣幸,毕竟能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传说中的人物很不容易啊!当然,我也就废话少说了。现在,让我们欢迎他们!” 拍卖师一说完,立刻自己鼓起掌来。 大厅正门打开了,果然鱼贯走进几十个气势逼人的人,何老板和一个看起来很是肥胖的西方人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向后说着什么。 原本坐在最前排座位上的人立刻识趣地让开自己的座位。 那些大老板分别在前排找一个位置坐下。然后很快地,他们四周聚集起了一批人,看来都是他们的手下。就连原本阿海介绍的几个看起来很有派头的老板居然也找到了自己要奉承的人,在旁边很恭敬地坐着,不时说一两句恭维话。 阿海拉着我,坐到了何老板后面。何老板向我点点头,就继续与旁边那个胖子谈起来,说的是俄罗斯语。 “那个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卡曼家族的大少爷,列夫琴科。占有这个岛60%的股份,我们40%。他们在整个俄罗斯都有很强的关系网,是俄罗斯第二大家族。他们是做白道生意的,矿产、石油、武器都做。当然,也沾了一点黑边,要不然如何保证自己的利益?我们在俄罗斯的生意全是靠着他们才打开局面的。列夫琴科就是负责他们家族黑道方面事务的。”阿海在旁边小声地告诉我那个胖子的来历,“不过,这个大少爷却是不学无术。” “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都来参加拍卖会?”我问道。 “这我哪里知道!”阿海摇摇头,“刚刚我不是和你在一起嘛!本来拍卖单子应该交给我过目的,不过,我也不明白是谁突然加进了几项生意。” 阿海轻轻碰一下前面的何老板,问道:“老板,什么东西值得你们这么重视?” 何老板停下谈话,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阿海,意味深长地用他们的地方方言说道:“有些人生道理,你现在不会明白。所以,有些东西,你现在不会明白它的价值。这件事,是我亲自负责的。你现在不要问。” 然后,他就看看我,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也许,这件东西正是你此行的目的!” 我一愣,就知道他误会了。他以为我找到他是为了这件东西,其实,我只是找一个人而已。 “先生们,女士们,各位大老板!现在拍卖会开始。尽管各位大老板们对拍卖的某件特殊物品感兴趣,但还是请大家耐心地参加完这次拍卖会。因为,我们把它作为压轴戏了!” 拍卖师拿出一张单子,看了一眼,然后说道:“现在要拍卖的是,嗯……‘金新月’出品的纯度达98%的四号海洛因30吨!天哪……30吨,这可是天大的手比,全世界一年的产量才多少啊?这里就已经有30吨了!谁得到它就完全可以左右整个世界的毒品市场了,得不到的就将面临被别人主宰的命运!它的底价是4。5亿美元。那么,现在开始竞价!” 拍卖师煽情的话还没有说完,下面就一片嗡嗡声。“难怪最近市面上很难见到海洛因,就算有也是天价。原来有人囤积啊!”“他妈的,这个家伙太可恶啦。就因为他的囤积,我手下至少死了2000个吸毒者,以后哪还来的生意?”“一下子拿出30吨,他从哪来那么多?回去要调查一下。” 抱怨归抱怨,但竞价马上就开始了。 原本看来风度翩翩的大老板们也坐不住了,不停要求手下举牌。只有何老板看起来八风不动,而那个叫列夫琴科的胖子摇头晃脑。 “嘿嘿……这是我们囤积的!”阿海这回更小心翼翼了,小声对我说道:“那个大少爷凭着在阿富汗的关系,一下子弄来了这么多。” 我笑了起来。怪不得今年中国媒体上没看到一点关于毒品的消息,原来全被你们垄断了。 在激烈的竞价中,最终,那批毒品居然被以10。5亿的价格给一个法国人得去了。其他人立刻垂头丧气,好像自己真被被主宰了命运。 “下面……嗯,是一个比较特别的东西。”拍卖师停了停,然后突然高声说道:“世界特级枪械制造大师马默林手工制作的两把枪!哈……好东西啊!我都想自己拿去收藏了。俄罗斯大师马默林大家也都知道,从他手里出来的枪那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啊。现在拿出来的这两把枪,一把是掌心雷式的,只有10厘米长,很好藏身。它有消音装置,被设计在枪膛后部,在子弹击发后首先进入消音管,射出后不会发出火光,射出子弹的声音相当于轻轻吹口气。天啊,这等于是神话嘛!不过,这把枪确实出现在你们眼前,看看啦!看看它小巧精美的设计,古朴灵活的风格。恩……还有一把,大家看看它的样式……沙漠之鹰?不错,它的样子与沙漠之鹰完全一样,除了它的内部设计和口径。马默林大师改装了。50AE口径的沙漠之鹰。沙漠之鹰的破坏力大家都知道,但是这一把……嘿嘿……它只能使用特制的穿甲弹,那么它的威力大家现在都有概念了吧!我也不多说了,两把枪都使用特制子弹,所以随枪配备3000发子弹。另外还有马默林大师的联系方法,便于子弹用完后,继续向他购买。” 拍卖台上,缓缓升起一个玻璃罩,里面就放置着那两把对比突出的手枪。一看到它们,我就兴奋起来。对于我来说,能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手枪,那实在是一件痛快无比的事。 马默林我没有听过,毕竟他属于黑暗世界的,外人不可能了解。但是从大厅内许多人流露出的那股崇拜神色,就知道了他的地位、那两把枪的特殊。 那把改装过的“沙漠之鹰”全身金黄,样子十分张狂。而那把“掌心雷”却显得那么暗淡和不经意。一看,我就喜欢上了。 很多人已经开始竞价起来。一开始,都是那些看起来独行侠的在竞争,后来连那些大老板都开始参与进去,看来他们是看中了那把“掌心雷”的防身作用。 我捅捅阿海,问道:“你怎么不竞买?” “嘿……我已经有一把马默林的手枪了。他跟卡曼家族联系比较多,我就凑兴得到了一把。怎么?你 (精彩小说推荐: ) 跳跳舞杀杀人 第 14 部分阅读 我捅捅阿海,问道:“你怎么不竞买?” “嘿……我已经有一把马默林的手枪了。他跟卡曼家族联系比较多,我就凑兴得到了一把。怎么?你想要?”阿海很是高兴地说道。 “嗯!”我点点头,说道:“你让你手下帮我竞买。我不想让人知道是谁得到了这把枪!” 阿海一听,马上转过身来吩咐下去,临了还对那兄弟加上一句,“不管什么价钱,都要买下来。” “如果在这里买下这把枪,将来拿这把枪杀人的话,就谁都知道了杀手是谁了!不过,这枪也太个性了些。我了解你要得到它的迫切性。哈哈……” 最终那把枪被人拍下来了,但不知道是谁。等我看到阿海得意的眼神时,就松了一口气。 之后,拍卖依然很激烈地进行着。很多东西都特别的热门。尤其是后来那些军火,更是惹得不少人炒翻了天。 “现在……女士们,先生们!到了我们的压轴戏了!也是各位大老板此来的最终目的。这个东西的价值我不知道,但看各位的神色,想来你们都知道了。看……”拍卖师手指拍卖台,台上玻璃罩又缓缓升起,里面有一个小玻璃瓶子,瓶子里看来装的却是一张团起来的纸。 “我们要拍卖的只是一个情报。但它的底价却达到了2000万美元!你们有谁见过这么离谱的情报呢?是关于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情报,还是关于某个灭绝人性的武器的情报?不……都不是;它仅仅是关于一瓶水稻种子下落的情报!大家都知道,全世界每年的谷物交易量都在3亿吨以上,它是人类的生命之粮。掌握了谷类的交易等于掌握了全世界的命脉,这不是笑话!不要以为金融、航天类的生意能让你们控制世界经济,可是……谷物却主宰你的生命。而关于这个水稻种子,据说是从云南水稻研究所偷出来的……” 我一下子愣住了,听到“云南”两字,我就想起了和叔的话:如果有了它,中国的未来不是梦想;如果别人有了它,中国13亿人就会被别人控制。 这个水稻种子的消息一定就是和叔他们正在寻找的。 “这个种子是中国最有名的水稻研究专家原龙屏研究出来的,但是被某个国家的特工偷了出来。只要能得到这个种子,就能解决全世界的饥荒问题。如果你用于商业运作,那么半年后,等你的水稻种出来卖出去之后,你就绝对是全世界第一富翁,而且是货真价实的。现在,是关于这个特工的下落问题,我们的拍卖底价是2000万美元。啊……我这还没开始,那边的老板就举牌要3000万,看来是志在必得啊!什么,那边出4000万!天……我这辈子还没见到过这么离谱的买卖!不过……又有人出4100万。还有谁……” 我的头大起来了。照何老板之前的话,好像这个消息是他拿来拍卖的,那么……他这不等于卖国吗? 他为什么不自己把种子拿来,那样很快就可以暴富。为什么反而要把消息卖了? 全场骚动起来。举牌的人一直就没停过。现在已经到了7000万,而且依然是100万地涨。但场上一半的人都在听到自己老板的吩咐后出去了,看来想在场外进行别的手段,好像所有人都势在必得。 何老板在前面好整以暇的,有时候居然也象征性地举起牌来搅动一下气氛。 PS:***臭名昭著的“金新月” 目前,世界上有四大“毒窟”,分别是位于东南亚老挝、泰国、缅甸3国接壤地区的“金三角”;位于中、西亚的阿富汗、巴基斯坦、伊朗3国接壤地区的“金新月”;位于南美洲哥伦比亚的“银三角”和位于非洲西部几内亚湾沿岸地带的“黑三角”。“丝绸之路”之所以备受毒品问题的困扰,是因为它正好横穿臭名昭著的“金新月”地带。据说,阿富汗、巴基斯坦和伊朗3国的交界地带,在地图上形状酷似一轮新月,加之该地区盛产利润极高的毒品,故而被称为“金新月”。该地带包括巴基斯坦的西北边境省和俾路支省,伊朗的锡斯坦—俾路支斯坦省,以及阿富汗的雷吉斯坦和努里斯坦等地区。这里人口稀少,交通不便,气候干燥,是个“三不管地带”,这为该地区迅速发展成为“世界级”鸦片产地提供了可乘之机。 “金新月”是上世纪80年代后期发展起来的新鸦片产区。然而,在短短10年间,这一地区的鸦片产量就达到上千吨。上世纪90年代末,由于民族冲突、宗教矛盾和战乱等原因,“金新月”毒品经济圈进一步扩大,进而取代了“金三角”在毒品生产中的霸主地位,成为世界最大的鸦片产区。据统计,“金新月”罂粟种植面积达11万公顷,鸦片年产量3000吨至4000吨。目前,欧美毒品市场上的海洛因大部分都出自“金新月”,其中,欧洲90%的海洛因和美国40%的海洛因都来自阿富汗。 另外,小道消息了解到:毒品贩子从广东进海洛因差不多是130元一克,然后他们经过掺假,再以180元一克的价钱卖给下家。到了真正的吸毒者那里,价钱大概就上400了。 第39章 也许是命运使然,我终究还是没有避过那条坎坷的路途。 我现在不是普通人了,永远也不是。从遇见子君那天开始,我就踏上了一条被选定的路途。 所以,我只能混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不见天日,只能在无奈的煎熬中蹒跚前行,只能面临一个又一个未知的事件,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抉择本来不该属于自己的事情。 也许有人说得对:拥有了超脱法律的能力,就必须面对被社会放逐的命运。 尽管何老板就在我前面的座位上,不到半米,但这距离在这个时候却变得遥远起来,越来越远。看着他的后背,仿佛变得飘忽、陌生而黯淡。原本那个谈笑风生,把盏茗茶的矍铄老人看不到了。 我不知道,作为一个中国人,他为什么要把决定中国未来的情报卖出去赚钱。但是为什么自己不利用好情报,把种子夺过来呢?是因为自己没有这个实力,害怕国安局的报复? 也许,对这些一直在钱眼里挣扎的趋于功利的人来说,钱还是最重要的。就像当初的我一样,死死地守着当初那份单恋,甚至忘却了家国,忘却了所有。这就是入魔。 我的任务与这件事情没有一点关系,而且43师现在也还是军队一员,不可能管上这类分外之事的。由于这件事情,国安局肯定会大派人马出来。但是,他们想到没有,当初与他们关系莫逆的这个黑社会大佬却在这个时候背弃了他们,毅然朝着自己的“钱途”进发。 我该偷生视息,无闻无见?我是那么懦弱的吗? 我该不该履行自己那不在编制中的少尉军衔应该做的事情?我有实力做吗?我有那么伟大吗? 就算我管了,我有钱去竞争那个情报吗?我有能力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间抢下那张纸?或者,是不是放弃个人主义作派,把这麻烦的事情丢给本应该隶属他们的国安局? 如果我干涉了何老板的这份买卖,那么依靠他进入朝鲜军方高层的愿望就不可能实现了,我的任务就很难完成了。 我一阵烦乱,无所适从。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又让我碰上国家和个人之间的利益冲突?我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为什么总要把我拖入抉择中去? 这个时候,阿海却开始不耐烦起来,脸上满是焦色,急切地看着自己前面座位上的叔叔。我没有想到,他比我还心急,不过他又为了什么呢? 阿海再次捅捅何老板,有点讪讪地说道:“老板,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情报要卖了?我们自己不能利用吗?您明明知道他的重要性。就是10亿、20亿卖了也不值得啊。我们自己拿来种植,那时候肯定是世界首富了,而且漂白得不能再白了!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之前……怎么不知道?” 何老板没有转过头来,仓健的嘴唇动了一下,阿海立刻俯首上去凝神细听。 我没有急切地也俯首过去,我的耳力现在已经够好了。而且,这样太做作了。正如之前何老板所言,他知道国安局对这个很挂心。 “你还是太年轻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交给你。你要知道,这东西可不比毒品什么的。不夸张地说,即使是核弹头也没有它有震撼性。中国的水稻研究一直在世界前列,也因此让中国的温饱问题解决了。现在出现的这种子,适应性、抗灾性、防虫性以及亩产能都差不多达到了研究的顶点。这东西在市面上一出现,即使还没有种植,也会立刻把世界的经济给完全打乱。哪个国家、哪个组织得到它,就一夜暴富,而且可以控制世界的粮食种植。不过,你觉得……我们够实力保护它直到长出稻子吗?我这么大的组织,当初完全是我和你老爸兄弟两个一起创建的,将来肯定是要交给你的,我这么着力地栽培你,不是让你闹着玩的。你至少要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别忘了他是怎么死的!”何老板的声音很低,即使阿海也要努力伸过头去听。 “可是……您也不应该把消息拿出来拍卖啊!这不是把财富拱手让人吗?而且……我老爸......那更不应该的......”阿海有点不满地看着那些人激烈的竞争场面,说道。 “没什么可是,也没什么而且!你觉得眼前这些人有实力保护种子?没有吧!他们毕竟只是黑暗一角的。哪怕黑道实力第一的,也抗争不过国家的能量。你的眼光还不够长远,也不够毒。没看到这附近出现了大批的各国特工吗?我在得到这个情报的时候,就已经被这些特工盯上了。而且黑道上一些嗅觉灵敏的家伙也已经知道。如果我不拿出来,我们飞龙会马上就会被他们逼得土崩瓦解。现在……把所有的麻烦都拿到台面上来,大家争夺,谁有本事谁去抢。他们就没有攻击我的口实。”何老板静静地说道。 这时候,旁边的俄罗斯胖子列夫琴科凑过头来,用俄罗斯语兴奋地说道:“何老板,这一卖得卖多少钱啊!我看马上就要过亿了。仅仅一个消息而已,嘿嘿......就把他们弄成这样!怎么,跟你侄子谈什么呢?何老弟是不是对这笔划算的买卖很兴奋呐!哈哈哈哈......等这些苍蝇都涌过去找到那消息的所指地时,我们就已经悄悄地发了大财了!哈哈哈哈......” 列夫琴科这时候有点激动地说道,“有我们卡曼家族和俄罗斯的支持,我们绝对能吃下那个还在逃亡的特工。到时候,等我们拿到种子,三方平分。哪怕我那一分少点,毕竟只要办成了这件事情,我肯定能打败我的弟弟,重新登上家族接班人的位置。哈哈哈哈......” 我立刻懵了。 “什么!”阿海差点失声叫出来,有点颤抖地说道:“叔叔,你......那个在卖的消息是假的?真消息还在你这儿?你还要和俄罗斯政府、卡曼家族合作,吃下这笔生意?你......可忘了......” “没什么好忘的!这一招叫避实就虚、声东击西。”何老板打断他的话,不满的说道,“这是我们崛起的机会!把握住了,我们不但能登上黑道第一的宝座,而且洗白了也是世界上数得着的富豪!更加深了和俄罗斯政府、卡曼家族的关系!我万万不能错失!没有俄罗斯的帮忙,我们吃不下它!怎么......你对这个有什么异议?可别忘了,我不仅是你叔叔,还是你老板!” “可是......跟俄罗斯合作......不怕......他们过河拆桥?而且......为什么不跟中国政府合作,毕竟这本来就是中国的。”阿海的脸色有点发红了。 “跟中国政府?哈哈哈哈......正如你所说的,就因为它是中国的,所以如果还了中国,他们还会让我得到一点甜头吗?” “还是何老板看得清啊!”这时列夫琴科却接过话来,用标准的中文说道,“何老弟,关于我们的信誉问题你还不放心?别忘了,我们合作也不是4年,5年了!什么时候亏过?这件事情是大家共赢的,可不能错失啊!你不会为自己的祖国担心吧?哈哈哈哈......我以为在你们这些杀人放火的人眼中已经没有国家概念呢!不过......中国的温饱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而且还经常援助朝鲜、非洲的。你们的粮食问题根本不需要担心啊!现在这仅仅是一个印钞机而已!一个对我们、对你们而言,最重要的印钞机!别忘了,我们在虎岛里上的投资实在太多,资金快要供应不上了,这个时候岂能错失这一天大的机会!一旦过了这个坎,我们卡曼家族就能成为世界第一大家族,你们飞龙会就绝对能成为世界第一大组织。到时候,即便是在俄罗斯,我们也能帮你把那些烦人的黑手党赶走。你可是继承人啊,难道不想看到一个最强大的组织交到你手上?” 所有诱惑力的言语都传进了阿海的耳朵里,阿海依然是红着脸,鼻息有点促张,但是有点平静了。而何老板依然很平静地坐着,看前面那个拍卖师不停地报价。 我却愈发头痛起来。这实在是一个烦人的事情。 他们可能没想到我有这么好的耳力,所以他们那么小的声音依然让我听到了。 但我没有想到听到的是这样的事情。 没想到,何力王在巴结我这个国安局派员的同时,居然又在干着背叛祖国的事情,完全没了当初煮茶老人的那个风范。 和叔嘱托我要注意这件事,但是,虽然我知道情报在何力王这个飞龙会老板的手上,我也很难得到它。用暴力逮住他强迫他说?不可能,一看此人的风范就知道是个宠辱不惊、八风不动的人物,绝对不会为任何手段所动摇。那么,暗地打听他的情报?依然不可能,我还需要在朝鲜完成我的任务,而且打探情报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靠一个人来完成的,这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也许,我个人真的是办不到。 “好!现在有人出价2亿6000万美元!2亿6000万美元啊,就一个情报!这说明它的价值有多高了!女士们先生们,可不要错失这个机会啊!2亿6000万,2亿6000万,还有谁高于这个数目的!2亿6000万不算高啊!刚才那个老板可是只花了10多亿就控制了海洛因的市场。现在,你们可以控制全世界的粮食市场,这个可是不可思议的啊!2亿6000万!好......那边有爽快的,一下子报了3亿!” 上了2亿后,竞价开始降热了。 而列夫琴科依然笑眯眯地说道:“看来这些人也不是笨蛋,也知道自己的实力不配得到这么烫手的东西。” “我看,一旦这个情报出手后,这里所有的特工大概就开始出动了!到时候,我们不仅能在这件事上得利,平时不能出手的东西也能很快得到处理。没有那么多特工的监视,你们卡曼家出口伊朗的一些武器估计也很快就能落实了吧!”何老板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 “哈哈哈哈......是啊!按照中国的说法,现在可是一箭三雕啊!还是你何老板厉害,一下子化解了所有危机,还得到了这么多实惠!” “当......” 拍卖师敲响了棒槌! “好!这位老板3.1亿得到了这个情报!恭喜你!” 列夫琴科回头一看,又笑了起来,说道:“堂本刚这个大傻瓜!送了这么大比的钱给我们呐!看他那德性,以为自己的山口组这一次肯定能破茧而出,一飞冲天了!哈哈哈哈......就凭他们那白痴的教条,永远都不可能赶上意大利黑手党,更何况......现在还有你们飞龙会呢!” 何老板木然不语,良久才说道:“因为这件事情,我估计下面的‘聚会’很难开下去了!所有组织大概都会为这种子奔忙吧!” “不错!我们浑水摸鱼啊!” “我们最好还是检点一些!而且也要放一些烟幕,毕竟还是有很多聪明的家伙会想到这仅仅是一个假消息的!”何老板平静地说道。 拍卖会结束了,但马上就有一些大老板直接走到何老板和列夫琴科面前,提出要提早退会,因为他们组织里有重大事情发生。何老板假意作出挽留,但很快拗不住人家的急事,放他们走了。最后,所有人都离开了。 得到情报的堂本刚,连向主人道别的礼节也忘了,急冲冲地直接乘坐自己的私人喷气飞机飞往国内,回去准备处理这件事情的事宜。 不少老板虽然赶回去的方向是自己的国家,但是他们的手下却开始通过各种途径跟着堂本刚后面乘漏子。 阿海闷闷不乐地带着我在一楼的烟酒店,买了一大箱各种品牌的雪茄。然后,在何老板召唤他的时候,冲冲离去。 我拿到了拍卖的两把枪和一大箱子弹,把他们和雪茄放到房间后,赶紧打了一个电话。 虽然我知道,这个电话难免地会被监听。 “和叔!还是你?他们几个呢?” “拉队员去西藏封闭式训练了!小子......没想到,我还真从国安局那小气的家伙手里抠来了4亿美元!这次你可是为我们立了大功了!有了这笔钱,我们成长的步伐很快就能赶上以前了。”和叔很是高兴地说道。 “和叔......”我没有理会这件事情,平静地说道,“上次......你跟我说要关注的事情,我打听到了。消息就在你要我关注的那个人身上,但我一个人不可能有什么作为的!你们还是派专人过来处理。我还要进行我自己的任务!还有......目前关于那件事情所有的消息都是假的,你们最好不要相信!” 和叔默然了一会,然后说道:“这我知道!国安局有人在拍卖会上的。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的!你还是尽快完成你的任务,我们很多计划不能缺少他。” 挂完电话,我默默地在屋子里抽完了一根烟,看着浓浓升起的烟雾,越发觉得沉闷。 晚饭的时候,阿海赶过来了,把我格斗所得到的奖金拿了过来。 “你要的别墅,我们老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环境很好,别墅也是最大最漂亮的!而且还有一个大面积的花园。已经派人去你所说的地址接你父母过来了。” “你们不要吓着他们,他们连我们那个市都没有迈出去!而且,让他们搬过来这件事情,我都还没有跟他们说呢!”现在,我有点后悔让父母过来住了。看到何老板的所作所为,不得不为父母担心。 “这你放心!” 阿海打保票地说道,但脸上挂着丝丝的不愉快,看来他叔叔的所作所为对他这个稍微有一点热血的青年来说,还不是特别能接受。 我想来想去,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让父母过来住。因为我这样的小角色好像没什么值得他何老板所图谋的。 “你帮我把那些雪茄送到那别墅里吧。明天我去看看怎么样。” “这没问题。不过,我叔叔刚才已经与朝鲜军方一个高层人士预约了,明天就会带你过去。” “没想到何老板这么挂心,我的这点事情他这么快就办完了。不过......预约的时候你老板怎么跟那个高层人士说的?” “没怎么说,就说请他尝一尝新到的一瓶法国红酒。至于你有什么事情,他不会管的!” “这个......那明天再说吧!要不,我现在去那别墅看看?” 第40章 我在床上伸了伸懒腰,很不习惯地扭扭身子,然后突然想起什么,立刻很利索地爬了起来。有点后怕地看着那张用天鹅绒做成的床和用羊绒做成的真丝被子床单。 我想我还是不太习惯于这种堕落的高贵生活,连这床都睡不习惯。那如同睡在泡沫里的感觉实在让人太爽,但正因为如此,反而容易使人丧失一切斗志和锐气。尤其对于我这个一直睡硬板和条绳的人来说,那更是遭罪。浑身兴不起一丝力气来,只知道懒洋洋地想永远沉湎下去。这要是一直不坚定的人,就很可能在一张床上一直这么沉沦下去了。 我想,即使我父母需要享福,大概也承受不起这种折寿的昂贵东西。 阿海太会办事了!居然弄来了两栋紧挨着的别墅。一栋古典,一栋现代,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看我所在的这栋十分现代的别墅,高科技的现代化风格以叨快、流畅的线条和简洁的造型、鲜艳的色彩来表现技术美。而要给我父母住的那栋,巴洛克式的图案与奢华的金粉装饰大堂,古罗马的简单线条和精巧摆设布置小厅,轻盈流畅的古典造型主义与匠心独具的感性设计又让睡房充满温馨和谐。 这么大的别墅,里面所有应用物事一应俱全,就等着人来居住。 不过这千亩的占地也实在太大了。离谱的是,而且居然弄成了哥特式的建筑,与别墅相对,外面看来还以为是一个教堂呢;车库也忒豪华,居然还带有停直升机的地方;别墅再怎么大,加上游泳池和花园,也不外乎百亩,可是另外几百亩却全是草坪,阿海说是闲来无聊可以种地。连绵过去,却到了岛边,那边居然还有一个游艇专用的码头,码头旁边有专人巡逻。 这种公园似的别墅实在豪华,不过也显得令人遭罪。我父母这要是出门买菜,不得跑断了腿?就算让他们学会开车,那也是危险地很啊。 当然,按理来说,这里实在是一个避世的好所在。 可是,一想到何老板的所作所为,又难免在我心里产生一丝阴影。 这里的空气很好,环境也很优美,偶尔一群海鸟还会停在草坪上叮啄。我在草坪上疯狂跑了几圈,然后打了几套拳,锻炼一下身子,发泄了多余的力气,才回到“家”。正当自己动手做了荷包蛋的时候,阿海乘着直升机赶了过来。 “怎么样?满意不?”从我手上接过一支适合晨间品尝的H。UPMANN雪茄,阿海敲敲实木质的桌椅,说道,“进口的意大利实木,可不是人造板。光所有家具都上百万了。还满意不?嘿嘿……不过我不大喜欢这些,我就喜欢重金属的布置。” 我笑了起来,说道:“也许两位老人家对木质的东西很喜欢,但你弄得这么好,反而会让他们不习惯。用农村的话说,享受不该享受的东西,会折寿的。呵呵……这些东西花了这么多钱,我实在太不好意思了。我没有出一分钱啊!两位老人家会责怪我的,也许怎么都不想住进来呢!” 阿海听了我的话,叹了口气,吐着烟圈,靠在木椅上,良久才说道:“我老爸从小就过着混混的生活,刀枪里滚爬出来,好不容易和我叔叔创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组织,却因为一件事情……就这么死了。他走了,却留给我们这一番蓬勃向上的基业。可惜……他一辈子没有享受过!唉……直到死为止,都只能喝一口两块钱一瓶的老白烧。我想让他老人家过好日子,喝好酒,抽好烟,可是……现在不可能了!你有这样的机会,可万万不能放弃。要把所有好的都给两位老人家,要不然将来会后悔的。也许……他们对于这么富裕的生活不习惯,可是农家子弟有多少人习惯这个?我叔叔也是农家子弟,四年前他还只啃窝窝头呢!现在不也学会享受了吗?抽雪茄、喝红酒,连宝马都嫌低级。你以为你父母就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他们仅仅可能已开始不习惯,有点抗拒而已,以后就适应了。谁不想过罪惬意的生活!看看整个中国大陆,有多少人能过上这样的日子?除了高官豪门子弟,也就我们这些捞偏门的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阿海会说出这一番有道理的话来。 “没想到,你看问题还很透彻。就像一个抽雪茄的思想家、艺术家。经你这么一说,我的担心全消了。呵呵……”我笑了起来。 “哈哈……”阿海又突然大马金刀地横坐,狠抽一口烟,很是得意地说道:“真的吗?真的吗?其实……我一直很想做焚高、罗素那一类人耶!可惜……不可能实现了!不过,像我这类没了父母的孩子,整天就幻想着如果有一天父母复活了,怎么去孝敬他们!所以看得比你透彻啊!” “但是……你还有叔叔啊!”我小心地说道。 “叔叔?”阿海有点不自然起来,我知道他可能与他叔叔在理念上有冲突了,尤其是关于水稻种子的事情。他的热血还存在着。 “叔叔……哪里还需要我来抚养。将来……大笔钱的诱惑,自然有人来孝敬。不像我老爸,辛辛苦苦为了心中的那一点念头……唉……算了!”阿海一口喝下我递过来的饮料,然后说道:“走吧!老板马上就要见那个朝鲜高官了。不过这个人我不认识。据说还有点权势,是个中将。不过到时候怎么处理就看你自己了。” 直升机“呼呼”地带着我来到了虎岛里,然后又换坐上了一架有着朝鲜人民军标志的武装直升机。 上面,何老板已经正襟危坐地等着。看到我,微微一笑,递过来一杯红酒,说道:“我闻到你嘴里的荷包蛋的味道。说实话,自从我开始有点懈怠,享受生活之后,我连荷包蛋都没尝过了!不过,吃完蛋后,尝尝一杯餐后红酒也不错。我也刚吃完早饭。” 我微微一笑,稍做正规地喝完了,说道:“谢谢你送我的别墅,这份礼实在太大了。” “没什么!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也从不做没良心的买卖。值得我做的我一定做。而且……我那么多钱全是你帮我赚的。” 我在直升机上稍作修整,然后问道:“这个将军什么身份?” “清津区第二集团军的军长。是个中将!很受金家王朝的器重。据说,他父亲以前就是这个集团军的,算是个立国功臣。我也是在平壤的一个外贸商店遇到他的,后来就联系起来。我很多事情都需要拜托他。” 我知道何老板的意思,就是要让我小心点,不要让我把他这条关系线给掐断了。 我点点头,说道:“清津区!那正好!” “噢……这有什么好?” “我的朝鲜语正是清津口音。而且,我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你放心吧。” 从虎岛里到清津区第二集团军的军营还是比较远的。 但何老板一路上没有任何不耐烦的神色,反而与我有说有笑,聊起了历史文化。这个时候,很难想象他还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尤其得知他才是最近附庸风雅地请家教来教的。 我是不得不佩服他。这个时候,由于“种子情报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他应该很忙碌地处理令自己焦头烂额的事情,或者浑水摸鱼一把。但他却陪我这个不太重要的小角色去做一个很可能对他产生一些不利因素的事情。 “那个种子你们也在寻找吧?”他突然在我们笑谈的时候,插进了这样一句话来。 我定了定心神,笑着说道:“没错!不过,这不是我的业务范围。我们分工明确,你应该知道。有时候,插手反而会帮倒忙,是不是?” “我是中国人!你也是!为什么这么重大的事情,你表现得这么漠不关心呢?”何老板眯着眼睛,我真怀疑我一旦答错,就会被他一枪毙了。 “哎......”我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中国人?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 “哈哈哈......到了!”就在这个时候,直升机却缓缓地降了下去。 何老板拎起一个精致的小铁盒,踏步下去,径直地朝前走去,我也跟着他。 此刻,直升机前方两队列的朝鲜人民军排着队,扛着枪,中间笔直地形成一条路。在队列的尽头一个肩头发光的将军哈哈大笑地走了过来。 何老板迈步上去,在我接近他的时候,他把手上的盒子递给我,然后小声地说了一句话:“中国人的定义是一样的,但是做法却不一样!” 我一愣,他已经与那个将军拥抱在一起,两人笑哈哈地大声说着客套话。 何老板转过身来,朝我招招手,我赶紧走上去。 那个将军凝神细看我,逼人的气势直涌而来,好像要看透人的灵魂一样。但我巍然无惧,完全漠视他的气势。 “老何,怎么不见你侄子?以前可都是他过来的啊!”将军神情一愣,就转过来对何老板问道,“这位是......?” “哈哈哈哈.......我们进去再谈!” 何老板拢过将军的肩膀就要走,但是将军手下的一批人却用枪拦住了我。 “这是什么意思?”我用朝鲜语问道。 “任何不明身份的人都要接受检查!”一个精壮的少校说道。 “老何......你也知道我们纪律严谨!虽然是你带来的人,不过也不能不受过检查就直接放人进来的。我们的交情虽好'奇‘书‘网‘整。理提。供',可你能保证你手下的每一个人都是忠诚的?”将军平静地对何老板说道。 “要检查我?”我放下手中的盒子,冷冷地对着少校说道,“出了问题你负责?” 少校一愣,不知道我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的身份只有将军才能知道。”我环顾一周,然后盯着中将。 “老何......”中将疑惑地看着何老板。 何老板却耸了耸肩,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他找到我,说要见朝鲜的高层人士,我就带他来见你了!” “就凭他的一句话,你就直接带他来见我?”中将的面孔冷了下来。 我笑了起来,说道:“将军,我有身份证明!” 我把手伸进上衣口袋里,但四周的军人立刻如临大敌地齐刷刷地把枪口全对准了我,好像我要掏出一颗炸弹出来。 “太胆小了吧!”我笑嘻嘻地掏出一个小本本,扔给将军,然后用手把旁边直指我脑袋的枪杆拨开。 将军一接到本子,立刻好像触到烫人的火钳一样,急速地颤抖起来,大声咆哮道:“你也太大胆了吧!居然敢把这东西亮出来!” 四周的军人马上全体拉上枪栓,寒冷的枪口再次指着我。 “将军!不要心急嘛!”我又把手伸进口袋,但这次那些枪马上如影随形地顶上了我的脑袋。 “难道......你们就这样对待回乡的志士?”我冷冷地说道,然后又掏出一个文件袋,扔给了将军。 将军手下一个人马上接过,小心翼翼地拆了开来。 “军人履历!杨东根!”那个将军的手下惊呼起来,“天啊......将军!是特级战斗英雄杨东根,您父亲的老上司的简历!还有......还有好多奖章和照片。这里......有您父亲!” “什么?”中将也吃惊起来,一把抢过那文件袋,着急地察看起来。 我的嘴角牵动了起来,心里完全放下了心,没想到这次歪打正着啊! “你到底是谁?快说!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还有......这个证件是怎么回事?”中将口气十分急促,但这也正是我所需要的震撼性效果! “将军!我是那份文件拥有者的后代,现在回来报道!不知道欢迎否?” 我的话一说完,立刻很恭敬地做了一个朝鲜军礼,但由于脑袋上顶着十几把枪,做得很滑稽。 “报道?欢迎?天......”将军拿着文件的手颤抖起来,但立刻镇定下来,马上大声说道:“所有人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马上把这附近给我好好地看好了,一发现可疑人,立即逮捕,有反抗的,枪毙!” 我周围的军人马上有序地退开了,我弯下腰,拿上那个铁盒。 “这是什么?”中将问道。 “这......就是要带给你一起品尝的红酒,用冰镇着。”何老板脸上有点怪异,死盯着我,大概在怀疑我的身份吧。 “哎......老何......”中将搂过何老板,歉意地说道:“这次呢......很高兴你能亲自带给我一瓶酒,尤其还带来了这个人!不过......恐怕我们的相聚没时间了。我现在突然多了一项重要的事情。真对不起!” “啊......哈哈哈哈......这有什么关系呢!你身居高位,难免有很多家国之事。那......我也不能打扰你啊!这样吧,我就先走了......什么时候有空,你到我那里去,或者我直接过来,我保证下回还有更精彩的酒!这瓶酒......我就给你留下来了!” “那......这个人?” “看样子你需要跟他谈谈,是不是......反正我也不认识他,你要留就留啰!他打败我的一个手下,我欠他一个承诺,就是带他过来。哈哈哈哈......小伙子,我的承诺已经给你实现了!你的身手、脑子都不错啊!”何老板客套一番,然后才有点谨慎地走了。 “跟我来!”将军一脸激动地带头走了。然后他的手下用枪指着我,让我跟着走。 在一个密封的屋子里,将军坐在一张桌子前,又仔细地看着那些文件,我就在他面前,不过身后还有一把枪指着。 “你到底是谁!” “那份文件拥有者的后代。”我不紧不慢地说道。 “胡说!”将军盛怒起来,然后指着我的那个小本本说道:“那你把这个中国国安局的证件扔给我是什么意思!这可是你的证件!你叫杨回朝吧!嗯......姓杨!回朝?” 这个证件是间接死在我手上的那个国安局干探留下的,却被我删改了。现在,只有我知道这一个证件的真实情况。 “将军......”我看着他,良久,才吐出两个字,但声音有点哽咽了,之后,眼睛居然慢慢红了起来,然后立刻水雾布满了我的眼睛,“我......我......我是爷爷的孙子啊!我......是杨东根的孙子,是......特级战斗英雄的孙子!” 中将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尤其是看到我那“真实”流露出来的泪水,那是充满了归乡游子发自“内心”情感的泪水。 “我......我是爷爷在25年前回朝鲜捡的孤儿。他在中国隐姓埋名,刻意培养我,我因此进了国安局!但是......我的名字是回朝......回朝啊!”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我这么大的一个大男人,但我这逼出来的泪水却真的感动了前面那位将军。 “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爷爷死了!”我立马哽咽着,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被日本特工......杀死了!我要报仇!” “什么?什么时候?”中将紧张起来。 “几......几个月前!他参与绑架日本人,在中国做接应者!但是......内部有了叛徒,他们绑回了特工过来。我爷爷......被他们杀了!” “什么!杨师长居然在这个时候还在为国家做出如此的贡献!”中将倏的站起来,满脸震惊,这时候他大概完全相信了,“我一直都仅仅知道在中国有我们默默无名的英雄在做着惊天动地的事情!没想到......杨师长这时候也有80高龄了吧......他居然还能......不亏是特级战斗英雄!” 中将仰起脸,眼睛里也有点湿润了,慢慢的朝天说道:“父亲啊,您一直都在想着要报答自己的师长,他为您挡了一颗子弹啊!但是......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不了了!不过......你们的精神却会流传下来!” 中将收起情绪,很平静地看着我,说道:“你怎么能回来的?” “我诈死!然后跑了回来!” “回来仅仅为你爷爷报仇?” “不!”我故意擦干眼泪,坚定地说道,“我还要为国振兴做出自己的努力!我在中国当过特种兵教练,现在还是国安局的!我要回来作出自己的努力!我要加入军队!” 第41章 照着我的剧本,戏剧性的事情在朝鲜人民军里发生着。我引导着他们,但更重要的是,我的道具起着很大的作用。 我获得的朝鲜老人杨东根的资料、他的那把“将军枪”、我的朝鲜清津口音、国安局的证件每一样都值得他们所重视,都能引起他们的震撼。我以这样的情形出场,已经够引起他们所有的目光。而且,他们的特工也从我的那场格斗赛中知道了我的能力,在我把那100万奖金献出来的时候,他们越发肯定 (精彩小说推荐: ) 跳跳舞杀杀人 第 15 部分阅读 业哪浅「穸啡兄懒宋业哪芰Γ谖野涯?00万奖金献出来的时候,他们越发肯定了我。 我之前仅仅认为,也许,人民军的高层只有一些开国功臣们会认识那个不屈的老人。但现在想来,还是低估了他的影响力。 他的资料、他的奖章虽然多,但我不明白他的价值和荣誉。而在那些视荣誉为生命的军人眼里,他却有着不可估量的魔力。尤其,当初他在朝鲜军队中的声誉就好比一个战神一样令人赞叹,据说他的声誉是靠他杀的人得来的。至少从我目前接触到的人眼里,我只能看到崇拜和敬仰。 在如此耀眼的光环下,反而没多少人去注意它下面的阴影了,更没有人来怀疑我的虚假性。即使他们现在去中国暗地调查,也不可能查到什么,因为国安局本来就是最神秘的地方,而朝鲜老人却那么孤僻,谁都不可能得到他们的信息。 当然,尽管我如此做,有点对不起那个可敬的老人,但我也是没有恶意的。 我从清津军区转移到了首都平壤,并作为贵宾住到了一个上将的家里。 朝鲜军方的高层人士很多都过来看我,但已经没有一个是杨东根的同时代的人物了,他们都是那时代英雄的后代,更多的是杨东根同事下属的后代。他们过来都争相要看那些有他们父辈的照片,看那些代表着荣誉的奖章。 在征得我的同意后,所有的资料都被朝鲜军事博物馆拿去,放到了大堂最显眼的地方供人参观。 而我,除了被军方颁发了一枚一级战士荣誉勋章外,还被隶属军方的记者采访、拍照,要当成典型在全朝鲜隐秘部门里进行宣传。 这是有原因的。最近几年朝鲜的“脱北者”(意思就是“脱离北方(朝鲜)的人”)逐渐增多,去年就达到了上千名。他们从第三国通过与韩国非政府组织接触,叛逃到韩国。这给朝鲜的人心以及思想教育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更是对领导者权威的挑衅。其中,身处在隐秘部门进行秘密工作者的叛离更是给政府造成了无法想象的灾难后果。所以,我这个十多年来第一个“回归者”理所当然地受到了极大的荣誉。 一个星期后,当我申请加入朝鲜人民军的报告递到了朝鲜领导人金真日的手中时,我被叫到了他面前。所有的朝鲜官方高层人士都列席了,在他们面前,在鲜花中,在国歌中,我又被赋予了“特级英雄”的荣誉,同时得到了一枚金日曾国家奖章。 我的报告被一笔通过,所有军方高层人士都签了字,并自告奋勇地当了我保证人(我想,他们肯定已经去中国调查多了)。由于我在中国当过特种部队教练,当过国安局探员,是中校军衔,所以我现在安排的军衔是上校,至于具体职务却还没有公布下来。 在金日成广场、在主体思想塔广场、在凯旋门广场,那些身居高位的军方人士带着我一一参观,让我见证他们的“丰功伟绩”。后来他们又在万景台学生少年宫附近给我安排了一个房子。 大概还没有哪个特工能在这样轰动的情况下进入另一个国家,获得这么大的荣誉。 即使20世纪7,80年代,那个当上西德总理秘书的东德特务,也没这么大的能耐吧! 但我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耽搁这么久。足足一个月后,我才得到了特种部队教官的职务。而在这期间,我想,那个“种子事件”可能都已经画上句号了,但我不可能得到任何讯息。在我接触的所有高层人士中也没有找到我要找的人。 据朝鲜的一个中国特工在被发现前所发出的一个讯息,43师认为这个特工曾经碰到过一个会施展当时只有107师拥有的功夫的战士。所以,我被派来寻找他,他们认为这个应该是当时被派出国的10名战士中唯一失踪的一位。 如果,这个战士叛逃了,那么我的任务就是毁灭他,因为43师绝不容许任何一项秘密落到别人手里;如果,这个战士是由于什么不可抗拒的原因而被迫留在此地,那么,我就必须把他的问题解决了,并带他回到43师,因为这个战士据说是当时成绩最好的一位,现在完全可以胜任43师的教官。 朝鲜人民军现役部队拥有115万人,50万的预备役部队。要在这里面找到一名战士,只有在军队里身居高位,拥有权力才能实现。拥有一定身手的战士,大概可以在特种部队里寻找。但是,特种部队突击队居然也有7万名。 由此可知,寻找这样一名战士有多困难。 我并不认为这样的一个任务有多么重要,但是既然43师开了口,我就必须完美地完成它。 我被分到了轻步兵教导指导部下第8特殊军团里的航空陆战旅团,主要训练项目是以潜入突击作战等作为目的的,它的前身是曾暗杀韩国总统失败的显赫一时的第124部队。我是航空陆战旅团的副总教官,在担任训练指导之外,几乎等于是没有职权的,但由于我身份的特殊,照顾我的大官们一再交待军长、师长乃至团长,要尽量满足我的要求。 当一个教官是没有作为的,根本就不可能从我手下的战士里查到什么。因为那个人至少也40岁了,不可能在这帮20左右的青年战士里找到。 但暂时我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一点。 总教官是一个4,50岁的十分英俊的男子,棱角分明,英气勃发,叫崔颖泽。 我想,我要找的人至少也要像他这个样子。但在整个航空陆战旅团里像他这般年纪的人也很多,大多是个中尉以上的军衔。 在我看来,这些在特种部队身居要职的当然都不是普通人,都有非同一般的能力,要区别出他们真的很难。更何况,我要搜寻的目标又岂只是这个小小的航空陆战旅团? 这个团里的特种士兵采取的训练方法全部都是由崔颖泽提出的,我所要做的就是安排其他各类教官贯彻执行他的命令。平时在各个训练场里监督,抽查,跟在崔颖泽后面聆听他的教导。 但我并不认为这个崔颖泽的训练方法有什么奇特之处,甚至可以说,与那几个家伙的训练有着天壤之别。在不断地体力训练之外,就是环境模拟、对抗练习,然后一个劲地上思想课,贯彻伟大领袖的光辉理念。 最难以让我忍受的就是,每次思想课都是由我来读教本,由我每天开头宣誓对祖国的效忠。我想,大概他们还担心我受到的中国自由思想过多,所以希望我在教人育乐中不断提高自己的思想高度和认知。 整整3个月,我居然都陷在这里,完全没有出去的机会,更不要谈通讯了。 尽管依然有不少高官过来与我“谈心”,询问我的工作和生活状况,尽管团里从上到下对我都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但我却融入不到里面去,更不要谈去找人了。 崔颖泽等教官以及那些军团长也从来没有施展过任何格斗的技能,只是一笔一划地指导这些战士。这些战士在训练中该学的都学了,我过来之后,就被要求教给他们国外的器械运用、格斗弱点等等他们不可能接触到的东西。 我要管理的战士整整有3万人。这里面又分了不同的单位,有以潜入作战为目的的,有以突击作战为目的的,还有以培养特工为目的的。总之,事务繁多,居然搞得我焦头烂额。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会陷在这里! PS:我知道没多少人希望主角在国外部队效力,所以我也不会描写多少章节。我写这些是有目的的。与任务有关,与不可预测的事情有关。 第42章 3个月后,航空陆战旅团接受训练的新兵们已经如期完成了崔颖泽的训练计划,可以投入到正常的军事作战中去了。但是,上头也却开始重新安排我参与训练计划的布置。他们需要我在中国学到的训练方法再在特工连中实验一次。 这对于我来说,简单得多。 朝鲜军人是很艰苦的,吃得差,训练器械差,见识也特别少。但,这正好像当初的那个我一样。我也没有任何专业的训练器械,我的射击训练甚至需要在出外旅行的时候才能拿到一把枪,完全是通过最土的方法锻炼出来的。 本来,我应该给他们弄一个信息战训练计划的,但事实上,连我本人都没有接触到这个,而且朝鲜这方面的设施实在太差,达不到信息战的条件。 所以,这个训练也只能在体能上,在格斗技巧上,在生存上和战略战术意识上打主意。 43师研究出来的东西,恐怕是绝不可能让我泄漏在外了。要不然,可能明天就有大批的特工赶过来消灭我了——我可没法保证这些士兵中没有中国特工。 大学的时候,通过网络我也粗浅地了解到了一些国家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虽然只是管窥蠡测,但是拿到这里来对于他们来说那也算是新鲜的。 训练特工不同于士兵。之前,他们都是和普通特种兵一起跟在崔颖泽后面训练,打下了一定的基础。但关于特工的训练,这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我依稀记得, 1997年之前,香港曾经是世界上最活跃的情报战场,但后来这种特殊地位逐渐被韩国汉城所取代。从地缘政治的角度看,朝鲜半岛是当今世界上各大国间利益冲突最为激烈、对抗最为尖锐的地区,而仍然处于封闭状态的朝鲜也成为吸引外国间谍的诱饵。一方面大国间谍们的手法异常高超且极具隐蔽性,另一方面韩国反间谍机构的工作能力又非常有限。 不过,现在正如我所看到的一样,朝鲜的特工训练更加薄弱,他们只是一味地强调体能、强调意志,但没有科学的训练方法,没有与之相配的器材,甚至不会使用一些最普通的器械,就凭这些特工如何去应对间谍大战? 现在,由于朝鲜的稍微开放政策、特区的建立,间谍大战干脆直接引入到了朝鲜国内,他们对于朝鲜的反间谍手法不屑一顾,在这里几乎肆无忌惮。俄罗斯在朝鲜黄海道安山地区经营着一个名为“拉莫娜”(Ramona)的秘密基地,该基地主要负责收集驻日美军冲绳基地和韩国的情报,据称其情报搜集能力同驻韩美空军第7军乌山基地综合情报中心有一拼。但是俄罗斯人却不可能把情报与朝鲜共享,也不可能代替训练朝鲜的反间谍能力,以至于朝鲜在应对不了美国的间谍卫星和国家安全局(NSA)遍布全球的监听网络之外,只能通过训练特工来两方面对付间谍和高科技。 由于朝鲜的历史条件以及国内政策所限,“乌鸦”、“燕子”还有颠覆类的训练我是不可能展开的。我想,大概他们可能有一个秘密部门专门负责这类事情。 我只能从“恐怖”、“暗杀”着手。想来,这方面我应付起来应该可以绰绰有余吧。 有些东西也不需要我去提点、训练。在“恐怖”这一方面,他们绝对做得比任何人都好。在脑子里只有党和人民的时候,他们能牺牲一切东西。 朝鲜特种部队拥有比美美国海豹部队的杀人本事,人数之又多得足以形成一个小城市,远多于全球任何国家。他们个个身手不凡,一个人赤手空拳可以对付几个人。他们只要有一把狙击步枪,即可以在十五秒内解决两百公尺外多个活动目标。如不能完成任务,照他们所受的训练,得当场自尽。 所以,杀人本领我也不需要担心。同时,他们伪装欺敌的手法也是世界一流。 朝鲜的特种部队纯粹就是一支杀人部队,而我所要训练的却是从最精锐的“神风特工队”里挑选出来的,我的工作是把他们训练成合格的特工,而不仅仅会简单的杀人、伪装和自杀! 由于我的特殊性,军方特地特工给了我一些目前他们所能得到的最先进的特工所需设备。但等设备送来后,我却大失所望,我以为他们会送来一些急缺的训练器械,但他们却送来世界上普遍淘汰的一些刑事侦防器材:FT…01无线接收机、TT…04电话监听器、MT…05高性能监听器、CT…03 DTMF解码器 、PL…01呼叫器拦截系统、M…927头戴式星光夜视仪、BD…01炸药侦测器等等。 我哭笑不得,这些东西现在在中国大概也就刑警使用了。 不过,训练还是得继续。 这个时候,我几乎想要猖狂大笑了!我终于也有折磨人的一天。 在营地,他们接受了我各种各样的训练,包括跳伞、潜水、爆破以及如何杀人等。此外,他们还得掌握野外生存本领,如怎样靠毒蛇和老鼠甚至蠕虫活下来。任何成绩落后的人都要面临极其残酷的惩罚,有时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尽管我觉得我没有资格来惩罚落后的人,但是崔颖泽等教官却跟在后面毫不留情地给任何落后者以生命威胁。坚持不了的承受的就是一颗子弹。 正因为心中有党的信念,他们几乎都能咬牙坚持过来。但是在我进行真正的特工训练时,他们却受不了了,因为这里面牵涉到太多的人伦和道德。几乎所有的特工都需要跨过这一道坎。 “你们的生命值多少?”在一次训练后,我问他们,“你来说!你是队长,告诉我你们真实的想法。” “……”队长答不上来。 “你是不是想说,你们的生命一钱不值,你们只为党和国家而活,你们全都是党的子民!你们任何时候都可以奉献自己的一切!”我喝道。 “是!”这个时候,所有的人员却不约而同地齐声大喊。 “真的吗?那为什么我让你们奉献你们的所有的人伦道德的时候,你们却如此推托?难道我代表的不是党?难道你们不是在为党而训练?”我厉声问到。 他们沉默了。 “知道一颗子弹值多少钱吗?在中国,一颗普通的子弹只需要几分钱。而这几分钱却只能买到一滴水而已。如果你们不能按照我的话去训练,那么不管是由于你们承受不了而死在教官手伤,还是将来死在敌人的手上,你们的命都是被只值几分钱的子弹给夺走!那么,你们的命也却是不值钱。” 我转过头来,问崔颖泽道:“我们朝鲜,一颗子弹成本多少?” “我不知道,但是绝对是很值钱的。” “那么,不值钱的你们却要浪费祖国一颗值钱的子弹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大声道,“事实上,你们没有看清自己!你们是值钱的!你们不仅是党和人民的儿子,你们还是国家的瑰宝。党和国家需要你们,领导人需要你们,你们是无价的!如果你们不值钱,我们会用宝贵的子弹来结束你们的生命吗?子弹——那是给牺牲了的落后者最崇高的葬礼!但,你们是不是还需要祖国来浪费子弹给你们葬礼?” 下面群情激动,顿时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 “那么……为什么还不放开你们所有的顾忌,全身心地投入到为人民服务中去!记住,你们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人伦道德算什么?” 此后,所有的教官都给这些士兵上过不少的思想教育课,他们再也没有任何顾虑。 残酷的肉体考验和精神折磨依然搞不垮他们。为了克服恐惧,挖坟墓吃死人;在攀岩中,宁可摔下崖,也绝对不让自己人扮演的敌人伸出援手;在审讯训练中,宁可被打瘫痪,也绝对不说一个字;在恐怖实地训练中,把一伙有间谍嫌疑的本地百姓全部炸死…… 我在这里居然整整呆了5个月,与外面没有一点联系。吃的都是中国援助过来的粮食,穿的是一件缝补过的特战服。 但我的任务却依然没有任何头绪。我以为乖乖地把训练完成了,大概能升职,大概就有调查人的职权了,但现在…… 就在我以为训练结束的时候,上面却发了一个命令,让这群刚刚训练完成的小伙子们去完成一项特别任务,我和崔颖泽带队。 目标——印度尼西亚! 而任务代号——种子计划! PS:最近由于查找资料,以及感冒的因素,所以每章的字数少了一点。但后面就是第二卷的高潮部分了。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我一直在努力。 第43章 迈着沉重的牛皮靴子踏上了这块陌生的土壤,一瞬间,我好像不实在了起来。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但是土壤内混合的那浓厚的气息,以压倒性的无限量感包住了我全身。 “。。。。。。” 像是自己整个人漂浮了起来,但刹那的错觉在后面赶上来士兵的脚步声中消失了。 也许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和风味,让我一时之间产生了这样的感性错觉吧。 一种若有似无的气味隐隐刺激着我们的鼻孔,长期处于战斗状态下、神经紧绷的战士所分泌的肾上腺素的气息和身后闲湿的大海海风以及赤道附近特有植物气味混合起来,融入了旁边的破旧柴油机流淌出来的柴油味里,一切都那么的令人舒爽。天生的战士学要的就是的味道。 风猛烈地刮着,刮得树叶瑟瑟作响。天空中高挂的月亮阴冷地照下。 回过头来,身后3个教官、50名精选出来的特工整齐划一地站在海滩上,特战服平整笔挺地紧紧贴在他们那匀称的肢体上,益发显出精悍干练的刚阳之气。胸前挎着的M4a1在阳光的反射下威武地展示自己的雄姿,腰带上别着黝黑的格洛克37式冒着幽幽的寒气,小腿处别着的M9军刺昂扬着发出嗜血的召唤。 这是一群真正的铁血军人,浑身散发着杀气。 这股杀气,不由让我想起大金完颜亮的一首《白字令》: 天丁震怒,掀翻银海,散乱珠箔。 六出奇花飞滚滚,平填了山中丘壑。 皓虎颠狂,素麟猖獗,擎断珍珠索。 玉龙酣战,鳞甲满天漂流。 谁念万里关山,征夫僵立,缟带沾旗脚。 色映戈矛,光摇剑戟,杀气横戎幕。 貔虎豪雄,偏裨英豪,共与谈兵略。 须拼一醉,看取碧空寥寥。 就是这种气势,所以才能让朝鲜特种部队闻名全球吧。 他们执行的是特工的任务。所以,他们的装备全是西方式的,他们的服装是日本特工队的,他们还会一口流利的日语。 这一次,朝鲜军方是下了本钱,把能搞到的最好的轻型武器和设备都给了这一支50人的小队伍。崔颖泽手上拎着大口径狙击步枪巴雷特M82A1的枪箱,另外两名教官金岩工和金木易也都各拎着一个装着PSG…1的箱子。身后分别有三个士兵分别拎着三个巴祖卡反坦克火箭筒,配备着的破甲弹、杀伤弹和其他特种弹由其他士兵背着。 在我们前面还有一批经验老道的纯粹特工队员已经在2天前到达了这里,我们是第二批。不仅仅为了增加完成任务的几率,也为了锻炼这一支新军。 我们都是通过一只大型的商业运油船偷渡过来的。在这船的仓库里藏了一只小型的快艇,但现在这只破旧的快艇在我们到达岸上的时候光荣完成了它的使命,柴油机熄火了。要不然,本来我们应该停泊在位置更加好的一个海滩上的。这里已经接近旁边的一个船坞停泊港了,对我们是不利的。 我们现在在印度尼西亚爪哇岛的一处海滩上,而对面就是印尼的旅游胜地巴厘岛。 这一次是我领导。我知道这完全是军队高层给我的面子,他们不仅仅想要测试我的能力,还要给我晋升提供机会。 我看看左后侧的崔颖泽,他马上走上前来,与我并列。 说实话,这是一个英俊男子。尽管别人都说他有50岁,但事实看来也就30左右。刚硬的寸版头配着黝黑的国子脸,端正的鼻梁和双唇,宛若古代雕刻名匠手下的艺术精品。他那黝黑的眼眸像鹰一样锐利有神,绽放出寒剑般的光芒,甚至我感觉到他的瞳孔里有一丝红色的利芒,也许是军人天生的嗜血个性的显现。他的身材高挑,肌肉匀称,但是却时刻隐含着那点爆发性的力量。 他如黑宝石般的双眸深深凝视着我,然后问道:“杨教官,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尽管可能是错觉,但我总觉察到他那双眸子里有一种看好戏的眼神。也许,他大概是对于我这类受照顾对象的不满吧。 “把那快艇摧毁了,尽量不要发出声息!”我对着下面命令道。 “是!”士兵前列的何队长很有刚劲地回答道。 身后,那群士兵立刻把身上的重负放在地上,然后一齐出力,居然很快把那艘快艇给肢解了,然后零件全部分开沉到了海底。 “何队长……立刻联系这里的人!” 何队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型的通报仪,一番拨弄终于连通了另一头。 但直到两个小时后,才有一辆大型卡车缓缓驶过来。] “怎么现在才到?” 金岩工教官责问道。 “最近……这里又有连续爆炸案发生。而一些工人在街上骚乱,说是一个华人老板克扣他们的工资,把整条街都给堵住了,所以来晚了。”司机是朝鲜在本地发展的一个“潜行者”——也就是只有任务的时候才会出动的平民间谍。 士兵们把所有装备都放到卡车上,然后卡车载着我们朝外南梦市中心进发了。 印尼首都雅加达就在爪哇岛上,不过爪哇岛是长细形状的,雅加达和著名的万隆在外南梦(也就是巴纽旺宜)的另一头,相隔很远。 但外南梦距离度假胜地巴厘岛就特别的近了,仅仅1.6公里,就好像只要一步跨过去,就能从一个岛到达另一个岛。 巴厘岛仅仅是一个很小的岛。在印尼所拥有的无数岛中,它的面积几乎排不上号。但是它却很出名。 而我们最主要的目标,也正是印尼号称“神仙岛”的巴厘岛。 情报显示,“种子”所指向的方向正是这座岛。 事先,我没有想到,我依然还是接触到了这个任务。我更没有想到,事过5个月,这个事还没有完美解决,现在居然又掀起轩然大波。 朝鲜的饥荒让它拥有最充足的理由过来抢“种子”,所以这一次出手阔绰出乎我的想象。 不但在印尼的“潜行者”给我们提供了很多便利,而且连大笔的钱都预备了。 第二天,“潜行者”专门给我们所有买来了两套当地最流行的服装,并每两个人一部手机(手机都充了值)。我们稍作伪装,就差不多融入了当地的氛围,表面看上去就像一群来此旅游的日本游客。 中午,“潜行者”又带来了伪造的日本护照。我们一起租了一艘观光游艇到达了巴厘岛。 到了巴厘岛,立刻在IndoTransAstri出租公司租了十几辆吉普车和几架脚踏车。一辆吉普车一天租金要30美金,这让负责财务的金木易心疼要死。但伪装成最会花钱的小日本,怎么样也不能在代步的工具上吝啬。 “潜行者”一再告诫:在街上行走时要注意避开当街排列的祭祀用品,千万不可踩踏;不要随便摸别人的头,这会引起印度教徒的反感;开车时,遇前方有人穿行,请不要按喇叭,这不礼貌。 然后,大家作4批分散开来,分住在不同的饭店。武器也通过不同的途径带到了饭店里。 我带着10个士兵住到了“神仙居宾馆”,这是一个Melati2级别的宾馆,比Star级别的稍差一点,但事实上居住环境是连我也都要赞叹不已的好。 但朝鲜的思想教育还是有其独到之处的。这些士兵绝不因为这些这些豪华的居所和旖旎的风光所诱惑,他们的眼睛甚至连异动都没有。他们不懂享受,脑中所有的只有伟大的党和国家。 安顿好之后,大家都穿上方便而轻松的拖鞋、T恤、沙滩裤,戴上墨镜,然后所有人都分成两人一组在巴厘岛上熟悉环境、搜寻情报。 朝鲜在这里的情报系统太薄弱了,根本就没法找到一点线索,我们只能自己过来寻找。 我带着一个叫李国的战士,两个人开着吉普车在岛上四处“闲逛”,但直到晚上都还没有逛过半个岛来。 沿着美丽的棕榈树环抱的公路,吉普车慢慢行走,我们在注意细看行人的时候,也顺便享受那美丽的风光。 除了满街抱著斗鸡纳凉聊天的巴厘男人、穿街而过留下美丽背影的巴厘女人,游人倒真的多的很。 欧美人、亚洲人、非洲人几乎占满了大街。每人手上都捧着相机,满脸笑意地享受这美丽的地方。 他们是幸福的,有闲暇来旅游,从来不用担心温饱问题。但现在,这里却要成了全世界情报机构、商界人士、黑道大雄所斗法的地方。他们也是不用担心温饱的,他们只是想控制别人的温饱。 朝鲜的情报显示,堂本刚在得到情报之后,让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去负责此事。但是他那个手下却因为某种恩怨,把消息向全世界公布出来,然后消匿无踪。不管消息是真是假,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已经聚集了世界上最顶尖的人物。 虽然从大街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观察地形依然是需要的。而且,偶尔也能看到一两个表情很不寻常的人。 向北行驶,汽车穿过人声鼎沸的库塔海滩,在那里会看到喝醉的冲浪者和热情向人兜售商品的商贩。然后,汽车驶入丘陵地带,来到乌布德。乌布德离登巴萨只有20公里,是巴厘岛的文化圣地。 我们在一个叫“黄金豆咖啡馆停”旁边的停车场下来了。这附近游人较多,人多口杂,是个不错的探听不寻常情报的地方。 在专门出售银器和宝石以及马来民族服装莎笼的店面门口一一路过,每一个面孔都不错过。 当我在Yosim店面门口,捧起一个独特新颖的帝汶木雕艺术品,却看到了一个曾经见过的人。那人正掏出钱,买了一个较大的中空木雕,虽然他转过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所有目光,但我还是比较明显地听到他把手伸到木雕里面,然后在木雕里面拨弄一个铁器——手枪。他拉上枪栓试了试,然后就笑着捧起木雕走了。 在路过我的时候,我假装用日语问老板木雕的价钱。 他没有注意到我,直接走到一辆漂亮的阿斯顿马丁跑车面前。 我赶紧抛下木雕,然后嘱咐李国自己在这附近察看,跟着跳上了自己的吉普车追了上去。 那个人在虎岛里的拍卖会上出现过,竞拍了一把质量十分好的军刀。阿海曾说过他可能是一个杀手来着。 杀手也来抢夺“种子”?看来一定是为某人卖命了! 但至少这也是一个线索。这些人可不会像我们现在这么盲目地在大街上找线索。 阿斯顿马丁的速度很快,而我的吉普车在平坦的大陆上就没什么优势可言,很快我就被他拉上了一长段距离。但还好这条路只有一个方向,没有岔路,也不怕他跑掉,而且可以放心地追踪。 车穿过丹巴克西林的向东,沿着这条蜿蜒曲折的道路向前走,两边山坡上是起伏错落的水稻田,不时还会出现几个小村庄。驱车继续向北,就到了火山口湖巴都尔湖和烟雾袅袅的巴都尔火山的附近。 这里的岔口就多了,还好他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我很快就追上了。 我一边开车,一边打开地图和旅游册,仔细看看这里的介绍,看他究竟要往哪个方向。 我以为他会到一个度假村,但没想到他驱车穿过赛龙加,然后到了停车场。我无奈也只能停下来。 但最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直接往巴都尔第一峰爬去。 “神经病!”我诅咒一声。 从停车场到巴都尔第一峰(海拔1713米)仅仅需要半个小时,他居然会在晚上这个时候来到这里。要是大清早跑来亲眼目睹太阳从附近的阿贡山顶冉冉升起,那倒正常。 不过,这些黑暗中的人物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奇怪的。 果然,山顶上有一个大口抽着雪茄的人在那里等着他。递给他一个文件袋之后,就直接从另一头下山了。 那个人在看了看文件之后,就划了根火柴把文件烧了。然后,又下山走向停车场。 情景有点像杀手接任务了。 我紧紧跟着。尽管这个线索与“种子”可能完全没有关系,但我不能错过任何一样东西。 朝鲜的士兵们已经遍布了这里,他们获得情报一定会通知我的,我不在乎跟错了线索,也不错过任何线索。 开车再向西北方向走,就来到巴厘岛北海岸的黑沙滩。附近一个叫拉维纳的镇是个安宁的度假小镇。 我又嘀咕起来,难道他要穿过这里乘船到达门江安岛附近的水域潜水游玩,或者经佩纳洛堪-科龙贡公路南下参观波萨吉。 那我又得跟多少冤枉路? 幸好,他很快就在拉维纳停下车来,转身就走进了一个店。 照着旅行册一看,还是个著名的店,是SPA香薰按摩的店。 第44章 “先生,您请!” 走进按摩店,一个漂亮的服务员带着我来到柜台。 我在大厅环顾一周;除了一张张舒爽的脸,却没看到那个人。 “您要贵宾厅吗?” “对!” 当我在一张藤椅上躺下时,脚部按摩小姐先用干净的水给我洗脚,然后把脚放在一个泡满药材的盆子里。 “咔……” 我的耳朵忽而动了动,我立刻坐直了身子,因为这是枪栓拉开的声音。我很明白这一定是那个人拔枪了。 难道我真的跟错了?他真的只是为了杀人而已? 也许,正由于群星汇聚此处,恩怨就多了起来,利用此机会除掉自己的眼中刺、肉中钉正好大快人心。 那么杀手难免受欢迎起来。 “嘭……” “嘭……” 我现在几乎可以完全肯定,这是SIG SAUER P232手枪。而且7发的容量居然被他在一瞬间都给倾泻了出来。 这是一个高手,每一发子弹发射的间歇都几乎完全一致,射击的地方却如同一张网一样,封住了每一个道路。 “呀……” “杀人啦……” 立刻整个店里的人惊慌失措起来,大声叫嚷着,乱哄哄地开始往外冲。连帮我按摩的那个小姐也一下子把那个药盆给打翻了,然后尖叫着如同被被狼咬了屁股的兔子一样撒腿就往外跑。 我无奈地拿了一块抹布,擦了脚,穿上拖鞋,然后才站起来。 朝着枪声响起的地方走过去,那里也是一个贵宾厅。 一走进去,就看到了一个血淋淋的尸体横躺在藤椅上。旁边一个地上同样躺着一个黑衣人,不过看样子是被打晕了过去。 不过,那个死掉的人却让我吃惊起来。 那居然是那个俄罗斯胖子列夫琴科——卡曼家族的大少爷! 他的额头一颗金色的子弹镶嵌在那里,心脏处、喉咙处等各个重要部位都被打了一枪,每一颗子弹都不浪费,都能保证毙命。 他居然会横死在这里! 不是说卖给日本人的消息是假的吗?他们应该去搜寻真的才对,为何也会在此处? “嘭……” 门外突然又传来一声枪声,却是伯奈利超新星(NOVA)霰弹枪,这一枪打下去绝对能把人的胸膛给打烂了。但开枪的人似乎还不解恨,犹自连开了几发。 不多久,一个只穿着花色短裤的人拎着NOVA,满脸煞气地跑了进来,一看到我在场,立刻愣在那里。 “是你?!” “是你?!” 我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何老板——何力王! 此刻,他那凶神恶煞地样子完全符合了一个黑道大雄的风范!本来白花花的胸膛上溅得一身的血,好像在白布上喷的涂料。就连脸上也不免有一小辍血迹,他用舌头舔了舔,然后冷笑着看着我。 “倒真没想到啊!我居然把一个朝鲜特工送回了家!” 我也笑了起来,说道:“那我也没想到何老板居然在此处!而且好像没能保护好你的合作人啊?唉……也不知道以后人家卡曼家族会如何反应啰!” “噢……是吗?不知道你这次是代表朝鲜呢,还是代表中国?”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已经听到四周渐渐逼近的脚步声,这些人一定都是何力王的 我慢慢走出了那间房子,何力王居然没有阻止我,在他的手下拦住我的时候,他却让他们放我走了。 走出按摩店,却看到刚才大批的顾客此时都赤着脚在门外不远处围观,偶尔指指点点。 按摩店旁边的停车处,却躺着又一具尸体斜倚在阿斯顿马丁上,浑身给打得唏巴烂,脸和胸膛的血肉都模糊得像肉碎团,完全没个人样。但是从他的短裤以及碎衬衫看来,正是那个我追踪的杀手。 他是在杀了列夫琴科之后,被何力王追上来用霰弹枪给轰挂了。他的那把手枪掉落在旁边不远的地方,弹夹滑落出来。看来还没来得及换上子弹。何力王的动作也太快了吧,居然这么快就赶上了。 我摇摇头,叹息一声。没想到这人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倒可惜了他那漂亮的跑车,也难怪这些混黑道的人总是及时行乐。 我乘上吉普车,往来路赶,怎么着也要回去听听他们得到的消息。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种子”就在巴厘岛上,要不然何力王不会也在这里。 也许,他卖给日本人的情报上只是指示整个巴厘岛,但却没有确切地址。不过,列夫琴科死得倒也蹊跷。 回到宾馆,我带来的那些士兵只回来一半,都是没有得到什么具体情报,但是却看到了不少情报机关最关注的人。 那些人都聚集在南边的阿姆德,那里是一个很宁静的海滩,岸边有一排排的私人家庭经营的别墅小屋。是个很好的度假村。 看来情报指向可能在阿姆德附近了,要不然这些大佬也不会放下最紧迫的事务反而聚集到度假村。他们要度假的话,也不会来到巴厘岛这个中产阶级的圣地,至少也要去夏威夷。 幸好,崔颖泽他们就住在堪迪达萨,离阿姆德比较近。用手机跟其他人一联系,得到的情报却都差不多。 晚餐的时候,叫来了这里最负盛名的烤乳猪(BabiGuling)、烤鸭(BebekBetutu)、辛辣鱼(IkanPepes)和炸鸡(AyamGoreng)以及配有水果的椰子饭BuburInjin。不过,虽然价格便宜,但结账时需加21%税和服务费。这让那些平时只能吃粗粮淡饭的战士们很是沉闷了一把,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会开始厌恶以前平淡的生活向往这个天堂吧? 吃完后,这些人就要睡觉,这是他们严格训练养成的习惯。但我却不放过他们,每人都给了一笔钱,让他们去附近的酒吧、咖啡馆甚至澡堂转转。 虽然他们都是军人,但也经过特工训练,知道如何在人群中掩饰自己的气质,也知道如何在陌生的环境里很快适应。尽管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没进过酒吧之类的地方,但我相信他们很快就能融入进去。 我直接驱车前往阿姆德,在路过的一个商店里买了一盒质量不算太好的雪茄,然后在轻柔的晚风中,一边开车一边吞云吐雾。 在路过拉维纳的时候,我突然警觉起来。那好似猎人一般灵敏的感觉让我很快地就意识到了危险。 前方,一个青色的火焰以极其高的速度向我的吉普车撞击过来,我急忙向右边倾斜,但是那团火焰好像有灵性似的居然也跟着过来。 听那呼啸的声音,我就知道不得了了。 居然是一颗红外制导的火箭弹! “他妈的,凭这个就想要我的命!” 我诅咒一声,猛吸一口烟,在火箭弹逼近我的时候,我突然来个原地90度急速转弯,那炮弹恰恰好从吉普车的窗户穿过,从我的头顶越过。 要不是我反应极快,可能就来不及耍上这一手,必须跳车了。不过租来的车却不能幸免,那不是要赔偿嘛! 我好像没有惹什么人啊? 知道我存在的人更加少! 我停下车,默默的看着前方,我知道他肯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 “咻!”“咻!” 但就在我停车的那一霎那,我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居然都射来了一发火箭弹! 火箭弹高低不同,几乎断绝了我所有去路,带着熊熊的烈火轰击而来。 “嘭……” “嘭……” 四发炮弹同时击中我那辆租来的出租车,发出猛烈的爆炸声。 我反应迅速,及早跳到了公路下面的田地里,但是高速的碎片依然刮到了我,留下了淡青的痕迹。 我转眼一看,就看到了一个人影在我旁边不远处扛着一个单兵火箭筒。他也看到了我,立刻把火箭筒转过来再次对准我,又一颗火箭弹发射过来。 “奶奶的!” 我立刻跳了起来。在爆炸声中,在身后熊熊烈火中,极为潇洒地落在地上,冷笑着看着那离我只剩下不到十米的人。那是一个满脸胡札的人,此刻正满脸惊恐地看着我。等看到我的冷笑,立刻反应过来,抛下手上的火箭筒,往腰上摸去。 “嘭……” 但是我的枪已经在他之前开动了。那把拍?(精彩小说推荐: ) 跳跳舞杀杀人 第 16 部分阅读 湫Γ⒖谭从矗紫率稚系幕鸺玻厦ァ?br /> “嘭……” 但是我的枪已经在他之前开动了。那把拍卖得来的特制“沙漠之鹰”发出的声音如同一声春雷一样震撼人心,却又如同地狱的催魂曲一样夺人心魄。特制穿甲弹怒啸着飞奔过去,一下子就穿过了他的胸膛,但是在他身上造成的洞,却足有一个孩童拳头大小。 威力果然十足! 那个人呛然倒下,但这个时候,却又有人围了过来。两个人同样扛着火箭筒从公路上跳下来,在火焰的照射中,他们的身躯显得很高大。 一看到我,那两人马上举起火箭筒。 我冷笑一声,把“沙漠之鹰”插到了腰间,手指夹起那依然在嘴上的雪茄,弹到高空中,然后整个人如同鬼魅一样在地上倏的就移动了3,4米,那两个人立刻转过方向再次瞄准我。 我伸出双手,好像双手抱着一个人一样,在粘湿的田地里跳起了舞蹈。 我的速度特别快,那舞姿好像还在原地,但身形却在另一边了,带起了隐隐的幻影。 那两个人茫然不知所措,没法瞄准。这时候却有一人盲目地要扣下扳手,我就在那瞬间,来了个原地360度转身。在我再次转过身面对他们的时候,左手已经伸直,那把“掌心雷”从胸口经过袖子滑到了手里。 “咻!”我比那人快一步发出了一颗小小的子弹,但是那声音微小几不可闻。 子弹不偏不倚地射到了火箭筒那大大的炮筒里。 “嘭……” 子弹和炮弹引起的爆炸一下子把两个靠在一起的炸飞开来,掀起了一阵血雨。 我向天空伸出右手,正好接住掉落下来的雪茄,放到了嘴边,吸一口,依然清香! 在我慢慢要爬上公路上的时候,那两个人的断肢断臂方始落了下来。我光顾躲避他们恶心的手脚,却不防一团血浇到了身上。 “Shit!就像过夜的尿布一样令人作呕!”我闻了闻,诅咒一声! 爬上公路,看看几辆豪华轿车好像唯恐避之不及地急速闪过,不由一阵好笑。 我环顾四周,我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家伙没有出来。但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出来。 仔细地感觉一下,除了依然在疾驶的轿车内的人外,却没有了其他气息。 看来那人是驾着车逃走了,这倒有点违反了杀手的规矩,也不知道是那个孬种。 我这是惹上了哪个煞神,居然用火箭筒这样的大家伙来对付我? 不会是何力王那个老家伙吧?也只有他知道我在这里啊! 第45章 月黑风高,微弱的星光完全被地面上熊熊燃烧的烈火所超越了。稻田里爆裂的弹药使之一片狼藉。 我叹了口气,抛弃了有点杂味的本地雪茄,有点无奈地看着那辆燃烧着的吉普,然后茫然地看向遥远不知尽头的沿着田地蔓延的公路。不得已,给出租公司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把这光荣退休的吉普给拖吊回去,在那的押金就报废了。 这里的路灯延伸下去,像萤火虫一样隔空漂浮,我也开始跑下去。 现代机械工业文明没有放过巴厘岛这样的神仙福地,嗡嗡声的副产品透过遥远的路途,传送到了这处远离城市的地方,像蚊子一样缠绕四周,即使我漫步在路灯下,想要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也不可能。 该诅咒这种文明吧!也许是听觉过于灵敏,尤其忍受不了这种细微的工业噪声,它传播范围太广了;该回味朝鲜的单一吧!机械的匮乏、工业的落后尽管使之国力孱弱,却额外地附赠了宁静美和单一美! 这里的公路质量不够好,以至于我能明显地听到前方或者后方赶过来的汽车的咆哮声,声音传到我这里的时候,糅合着工业噪音就想垂危老人的呻吟。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前跑,不时跳跃起来,在空中滞停的瞬间做各种动作,活动全身筋骨。拖鞋并不能妨碍我的活动,以我这样的速度,很快就能达到目的地阿姆德,度假山庄朦胧的灯光依稀就在眼前。 我已经走过了不少人群聚集的地方,却没有一刻停留。 一辆辆漂亮的私家车和出租车从我身旁驶过,这时候我就会提前降低速度,免得惊世骇俗,我仅仅想发泄多余的力气而已。这里的人情也许有点冷漠,没有一辆车会停下来询问一下我这个压公路者的“难处”,往往是急速驶过,仿佛是避忌瘟疫一样。尽管穿着短衣短袖的我暴露出精壮的身材,但我的面孔还不至于凶神恶煞似的,说实话,兴许还有点和蔼可亲的英俊。那么,只能用冷漠来解释这里的情况了。 当然,这当中也有朋克一族的伙伴们开着喷满“性”“毒品”字眼的五颜六色的个性汽车,朝着我猛吹口哨,或辱骂或勾引,甚至于扔出一包毒品过来,激励我跟他们的宝贝车赛车。这样的“善意”,有点让人哭笑不得。不过,同样有开一扇窗户隔着老远就来一串“可恶的中国猪”之类难听话的本地人。 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但没有累的感觉,这让我多少有一点苦恼和无奈,也让我怀念起半路夭折的大学时光,那时候也是有满身的力气却用来不着力地掩饰自己的特殊。 阿姆德度假村倒也有一番宁静的外相,毫不张扬的村落式的布置使得这里让人心旷神怡的美。热带的灌木丛、高高的棕榈树点缀着座座海洋气息的别墅,古朴的贵族式的商店里满布笑容的服务员如同盛开的海棠。 不过,我却对于那颓废得令人作呕的哥特式大教堂有点感冒,它门前的广场作了停车场,充斥着形形色色的轿车。教堂旁边却都是些商店,左边是一个很大的酒吧,从透明的玻璃橱窗看去,就会看到里面那些作派怪异的人。 也许有点知识的文明黑道中人在平常是不大容易辨别的,但当他身处于一种怪异的氛围中时,那种枭雄的感觉便会自然地毫不留情地散发出来。所以,当我在周围转上一圈之后,就把目光停留在这里,我举步推门而进。 门一开,重金属的狂乱音乐便扑面而来,与屋外的宁静成了最鲜明的对比。大堂正中央是一块硕大的舞池,上面正有十几个小混混打扮的人分成几派互相眼对眼,伴随着音乐表演者各种难度动作向对方作还算文明的挑衅,不断变换的霓虹灯照射在同样五颜六色的他们身上,显得更是杂乱。 与此相比,舞池旁边几十个软座上坐满的作派大度的大哥级别的人却显得如同绅士一般,偶尔向另一边隔空敬酒。但他们旁边的保镖们或收敛或杀气凌人,俨然分成十几个阵营。看看那些领头的大哥,却发现不少是“老熟人”,绝大多数在虎岛里的拍卖会上露过面。而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何力王居然也在这里。他还在一口一吞咽,慢条斯理地与对面一个人交谈,但从他们后面的小弟龇牙咧嘴的态势看来,谈话不算友好。看到我的到来,何力王的眸子中暴射出一种极其复杂的光芒,但很快就恢复平静,镇定功夫真是练得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小心翼翼地越过舞池,朝吧台走去,我却又大吃了一惊,不由从心底里呻吟了一声:武林从此多事矣! 眼前这个打扮暴露的举止轻佻的吧台女居然是——黄铮! 那个清纯甜甜的黄铮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头红发、金光闪耀的“古惑女”。她的头发爆炸开来,如同蘑菇云一样;她的衣服是费料极少的黑色皮衣皮裤,把她惹火的身材充分凸显出来;她的嘴唇涂上五颜六色的唇膏,脸上粘着反光的金片,就像一个诱人的花花世界。此刻她的耳朵上塞着耳塞,却仿佛抵挡不住重金属音乐的穿透力,而随之晃动着身体。我的到来好像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而且我化过妆,她估计不会认得我。 她依然拿着几瓶酒往一个杯子里配酒,一阵调弄后,笑了起来道:“好了!给8号桌拿过去!”一个酒保很快上来拿上那个酒杯递给不远处一个顾客。 我坐上吧台前面的一张璇转椅,微笑着看着她。很长时间不见,她好像成熟了很多,虽然是作如此打扮,但依然还是能从她的神情中看到当初的影子。 “嘿……欢迎!来上一杯什么?咖啡?茶?我的手艺可都不错!调酒技术也是一流的。不过……先把钱付上,我的小费也不能低!”她用混混常用的腔调怪模怪样地用英语问道。 我用手指着她身后的一瓶“路易十三”,说道:“就来一杯那个吧!”其实关于调酒我是不太懂得的,因为这东西推陈出新,往往各有各的绝活,我怕叫不出名字来,要不然我还真想尝尝她的手艺。真要如她所说,煮咖啡、会茶道、调酒她都能精通的话,娶上这样的一个女人倒也不吃亏! 当然,我也不会认为她真的是无聊到去做一个吧女,这一定是她的工作了。国安局的头头们当然也会注意到这里,不过派黄铮过来处理此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她笑了起来,本来那小酒窝深深地掬起来是很可人的,脸蛋仿佛一只嫩滑多汁的苹果,但那五颜六色的嘴唇却如同一条斑斓的毒蛇一样宣告主人的不可侵犯,让人望而却步。 “300美金!另外50美金的小费!” 我无奈地摇摇头,只能掏出钱来。朝鲜政府给的资助大概都要撂在这里了。 黄铮慢慢地倒上一杯,然后递给我。我轻轻地接过,冷不防她突然探过脸来,目光炯炯地逼视着我,小声地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任务好像还没有完成吧?可不要搅我的局!你这个无耻的家伙!” 我一愣神,她又缩了回去,哼着自己的调儿,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知道我化妆后什么样子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她的背景不一般,可是她那个神情倒也有点可笑了。 看她那怡然自得的样子,好像已经不需要我的回答了。 第46章 杯子里的“路易十三”显得很清澈,油光滑润,但入口的感觉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也许,缺少的是一种文化吧。 黄铮自从说过那话之后,就再也没有搭理我,让我一下子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当初她可是像妹妹一样粘着我。 我们的距离被拉远了。 到底是什么呢? 我努力着要了一杯又一杯的酒,钱也快要被淘空了,只是想引起黄铮的一两句话而已。但到了后来,两瓶酒都喝完了,黄铮还是一句话没讲,依然活泼地享受自己的快乐,不停地给那些稀奇古怪的客人调酒。 我感觉到酒精已经在起一定的生理作用了,“超人”的体魄看来还是拒绝不了酒精的烦恼。当酒喝多之后,举杯就变成一种下意识的动作了。酒保依然是看到我空了,就赶紧加满,仿佛一点都不担心我会醉死在这里。 小混混们由于有大哥在座,不至于到处捣乱给大哥丢脸,但偶尔也有一两个痞子过来和黄铮搭讪,说些浑笑话。在我以为,她应该会恼羞成怒的,谁知道她居然也笑嘻嘻地和那些混混有说有笑。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有身份的大哥到酒吧里总是会带些不上流的混混,反而冷落真正的得力手下。 酒越喝越多,以至于后来我都已经忘了在我喉咙里流淌的是酒,我以为我的血液也是酒做成的呢!黄铮好像没有看到我似的,依然故我! 我打了个酒嗝,一种失落感充斥全身,不——是强烈的失败感! 虽然,我的心里只能装载下一个人,虽然我对于黄铮没有那种暧昧的想法,但我依然觉得很不爽。之前,我是把她当妹妹看待的。这也许像是做哥哥的看不惯妹妹的放荡吧! 终于,我一甩头,把所有的感受全部抛开。 “来一杯清水!”我叫道。 酒保把杯子递过来,立刻扭头招待他人了。但回头的一霎那,我感觉他的眸子里透射出一股复杂的神色。以他和黄铮交换眼色的频率来看,他大概也是从国安局出来的。难道……连他都知道我是谁? 那种眼神能称得上是鄙夷吗?或者说,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变得更加敏感了? 喝一口清水之后,我深呼了一口气。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就听到了黄铮的嘀咕。 她以为我听不到,声音也很小,但是如此埋怨的口气我怎么可能忽略:满嘴的酒气,还有一股子臭烟味。到了这种地步,大概也什么都办不成了吧! 我苦笑了一下,决定当作没有听到,然后把目光转到何力王那里。 这个时候,他很有一股子黑道枭雄的风范,手指夹着灰褐色的雪茄,冷峻地跟对面一个金黄头发的老人交谈着。那种眼神有一种绝然,一种睥睨天下的气概,挥斥天下、顾盼自雄! 我忽然觉得他这种风范当中有一点军人的影子。但这肯定是错觉,一个军人会像他这样混到黑道里,而且如今干着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 种子的问题,只有通过他才能找到答案。因为,现在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不得不佩服他的能耐。 我竖起了耳朵,这个时候只有它是可靠的。 “凡纳,关于仓库那笔生意我们暂时不谈。说实话,大家也不想因为那么几千万的小钱伤了和气。而且,我们在法国的生意一直托你的照顾,才能顺顺当当的坚持到现在。尽管偶尔有那么一点龃龉,可是去年开始我们就已经缔结同盟了。”何力王转动着手上的雪茄,由于一直谈话,雪茄已经自动熄灭了。 “何……既然如此,那么那件事情我们就不谈吧,交给小弟去处理。你也知道,我要兼顾两方面的生意,可能不太清醒呵!呵呵……”叫凡纳的黄头发的老人接过手下的一杯酒,喝过一口。 “不太清醒?哈哈哈哈……”何力王笑起来,说道:“开玩笑吧!你一手创建了世界第一的杀手组织,怎么可能有不清醒的时候呢。不过……也许……你是真有点忙碌了!” 何力王的声音突然之间冷了下来,“忙得连你们所接的生意都不注意了!你们居然杀了列夫琴科,你难道不知道他与我的关系?居然还当着我面!难道不知道他的身份和势力?” 凡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件事情我是刚刚知道的。一个月前,是‘血杀’接的这笔生意,他太年轻,不太知道好歹,我也没来得及阻止。你也知道,接了生意,我们必须去完成他,所以宁可触怒卡曼家族和你这条龙,他也必须完成任务。幸好,他完成任务了!但是,代价就是——面临卡曼家族的报复。对于这些,我是从来不在乎的。我还有能力应付挑战!至于,你的面子——实在是对不起,我现在当面道歉!” 凡纳说得很诚恳,何力王的脸色稍微放了下来。 “但是,你必须告诉我,是谁买动了‘血杀’?” “‘血杀’已经死在你手上,所以连我也不知道买家是谁!现在,我老了,不大负责具体事物了,所以也就发生了很多不应该的事情!买家是谁,我实在是不知道。我也知道你的困难,卡曼家族也许会迁怒于你。不过,凭你的手腕,应该可以很好的化解的。” 何力王的脸色阴晴不定,手指上的雪茄转得飞快。那边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好吧!我说何,今天好像是我请你过来的,你倒先质问我两次!哈哈……”凡纳首先笑起来,打破沉默,“其实呢,既然到了巴厘岛,那么我们所有的问题都是小问题。列夫琴科死了,那又怎么样?难道还会动摇你们的根基?你可是控制了大陆一半的市场!日本、意大利还有美国还有大批的组织等着与你合作呢!卡曼家族怎么也不敢面对这么多人。其实,我约你出来,首先是要当面解决列夫琴科的事情。今天,我代表的是‘8大’过来与你谈谈的!我已经直接向卡曼那个老头子申明,是我们动的手。意大利菲亚家族、俄罗斯光头党、美国3k党还有我这个老头子向你担保,如果你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什么损失,我们8大组织给你赔偿!” 何力王很快恢复平静,慢慢地说道:“噢……你们设想真周到!你们‘8大’联合起来,世界上还有谁能撼动呢!不过,你们这么做,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好!那我就打开窗户说亮话!”凡纳精神抖索起来,说道:“‘种子’的事情是你一手引发的。其实,从你得到它的情报开始,日本的情报部门就已经知道了,是不是?所以,既然已经曝光,你为了避免麻烦,干脆把情报拿出来拍卖。你的举动差不多就是显示你已经放弃争夺种子了,为什么现在还要来巴厘岛?还有,你的情报也值得我们怀疑,时间过了这么久,情报显示的居然还是巴厘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就是你们‘8大’要问的问题?” “不错!这至关重要!” “是吗?唉……”何力王叹了一口气,仰天朝上看着天花板,缓缓说道:“原来你们怀疑我卖的情报是假的啊!其实,做我们这类生意的人,重要的就是诚意。我的情报绝对是真的!” “堂本刚那个白痴手下最得力最信任的助手其实是英国c组织里派过去的卧底。C组织也是我们‘8大’的一员。据那个助手所说,你拍卖的情报显示的是巴厘岛,后来又连续5个月给堂本刚提供后续情报,但每一次情报都显示的是巴厘岛。我就奇怪了,难道那个拿着‘种子’的家伙也是白痴,连续几个月都呆在这里?或者说他已经把‘种子’暗地里送走了?所以,他那个助手干脆把情报散发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就是为了试验它的真实性。”凡纳的话里虽然有质问的意思,但口气还是慢条斯理的平和,好像在跟何力王拉家常。 “如果……我不把问题交代清楚,是不是你们就认为是我故意隐瞒了什么重要情报?”何力王反问道。 “怎么会呢!我们只不过和你谈谈而已!” “哈哈哈哈……你们在我的虎岛里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生意了,什么时候看到我不守诚信了?我给堂本刚的情报全是真的!只不过没想到他会这么白痴。既然,情报已经泄露出来,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那就从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件事情开始吧。几个月前,有四个人要通过我的渠道从中国到朝鲜。我的手下听到了他们的秘密谈话,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偷了‘种子’要回日本的。。没想到,四个人当中有一个人起了歹念,他想自己找个买家,于是他找到了我。但不凑巧的是,在我按照要求杀其余三个人时,溜走了一个人,临死前把情报发回去了。如果,我就这么把它劫下或买下,肯定面临日本人的报复,所以我干脆不要了,放他走了,但还是派了人偷偷跟在他后面。” “这我相信。我想你这么处理是最明智的。” “那个家伙后来到了巴厘岛,却没有跟任何人接触。大概想等风声过后,再行处理。他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我也把他附近所有的本地人全部换成我的人。所有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中。一个字条、一个手势也不放过。我为了它,所付出的大概也值拍卖所得吧?凡纳老兄!” “照你这么说,那个人现在还没有动弹?” “没有!山口组还有日本情报人员过来之后,也没有动,因为你们这些家伙都过来了,属于都不敢首先动手啊!” “那你过来干什么?”凡纳一口把就喝干。 “一来呢,让山口组放心,证明我的情报是真的,我必须亲临现场;二来,既然山口组已经过来了,我的人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监视了,我过来做个交接的。但……没想到,一过来,列夫琴科就被人买凶杀了。我刚刚得到消息,说是韩国冲腾社的头头也在这里被杀了,看来有人想要浑水摸鱼,或者想一网打尽啊!也许,这里不安全了。” “冲腾社金社长的死于我们没有关系,大概是其他的组织干的。但……何,你现在可不能走啊!” “噢……为什么?” “避嫌!” 我扭过头。那两个人的谈话没有营养。至少我知道何力王肯定在撒谎。但现在他圆谎起来倒也厉害。 再听听其他人的谈话,也都是关于“种子”的。看来现在所有的组织都在监视那个人,却都不敢首先动手。而现在这个舞厅的混混们居然都是本地黑社会的,他们也想横插一脚。但就这素质,估计鱼腥都嗅不到。 这个时候,黄铮把耳麦取了下来,脸色有点凝重,手指不停地敲击桌面。看那频率,我突然明白,原来她在发电报!那么,估计那耳麦连接的地方却是那些坐在这里大口喝酒的老大们的软座上了。 什么时候,黄铮也变得这么专业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越发觉得她改变很多。也许,自那以后,她真的就发奋图强,做个名副其实的国安人了。 我的目光有点炽热,所以黄铮很快就不能保持平静了。侧过脸去,有意回避我。 “看什么看?”终于,她忍不住了。 “你变了很多!”我温柔地说道。 “变你个大头鬼!”她咬着牙,“任务没有完成,你到这里干什么?这件事情不是你负责的,这可是我重新训练后第一次真正的做一件大事,你不要碍手碍脚!” “碍手碍脚?怎么会呢!不过我奇怪的是,你怎么知道我的任务没有完成?” “哼……你大概不知道,你这个无赖走了之后,我就加入43师了,由你那些教官教导我。现在,43师已经从军部独立出来,和国安局在西北和东北的分局联合起来组建,对外叫‘特别事务部’。我不仅知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完成任务,我还知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不忠不孝的家伙!” “。…。。” “几个教官如此费心费力地培育你,你却为了一个女人背弃自己的国家。你知不知道……2个月前,保罗德在西藏策划了一次大规模的独立事件,要不是军队镇压、媒体封锁,国内早就乱套了。没有你捣乱,保罗德能像现在这么猖狂吗?亏43师还把培育成一个‘超人’,我看,你就是一个怪物。你脑子里有没有一点国家的观念?” 在重金属的冲击下,黄铮的话虽然有点高,但绝对传不到3米开外去。但在我的耳朵里,这些话却如同一个大锤子一样重重地冲击。 “你知不知道,从你走后,又有整整500人做了实验,但只有1个人存活!499个人啊……连……连我哥哥都……死在实验里。”黄铮的话带着一点哭腔,“造就一个你,你知道有多困难吗?但是你把大家所有的希望都抛弃了!” “不……不是还有一个存活吗?”我弱弱地说道,有点无力的辩解。 “那……” 黄铮刚要回话,酒吧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走进了一群大汉。 第47章(1) 几个大汉一进来,我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因为他们的脸型过于凶悍、胸肌过于壮硕了,当他们把别在腰后的双手露出来时,我立刻反应过来,纵身跳到吧台里面去,一把扑倒黄铮。她手上调着的酒顿时全撒在我脸上,我有点回味地舔了舔嘴角边。 大汉们手上拿出来的是几把寒颤颤的冲锋枪,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立刻如同瀑布般地把枪里的子弹全部倾斜出来,伴随着是他们猖狂的大笑声。 酒吧里重金属的音乐过于浓厚和嘈杂,但即便如此,子弹的“嗒嗒”声、人群的惨嚎声也毫无保留地回荡在空间里,混合着疯狂的音乐仿若不朽的激情。 不一会儿,酒吧里众多的多彩灯被他们打烂,DJ控制台也被打爆,电线露出来发出“吱吱”的声响,原本的重金属音乐断了。这一下,枪击声和笑声越发明显。 吧台的酒柜上几十瓶名贵的酒被四处飘飞的子弹打了个稀巴烂,碎玻璃都掉到了我们的身上,红的白的紫的各色的酒流淌下来,顿时把我们卧倒的地上浸没了,我和黄铮身上都湿了。 我有点尴尬,慢慢移动身子,从黄铮身上起来,在吧台上稍微露出头来,却看到舞池中央和四周卧倒了十几个人,一动不动,血如同小溪一样从他们身上流淌出来,很快浦满全场。软座上的那些老板、保镖们有几个被杀死了,其余的都躲在座位后面,偶尔回击几下,但马上引来更猛烈的枪火。木质的椅子如何抵挡地住动能至少达200焦的子弹,所以受伤的人越来越多。几个老板甚至干脆用自己已经受伤或死亡的手下当作盾牌。 吧台旁边躺下的是酒吧的两个服务生,但我想来他们肯定是国安局的,现在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很明显的,这帮人的目的不会针对他们这不起眼的酒吧。 这些人哪里来的?有什么目的? 也许,是卡曼家族极短时间内的疯狂报复;也许,是野心家制造烟幕、混水摸鱼的把戏;也许,是某个组织极有效率的一次覆灭所有竞争对手的行动。 至少,不会与我有关。 枪声渐渐静了下来,看来那些人也意识到这样子的打击没什么效果。我把头缩回去,看到了黄铮很镇静的神色。他们开始往前走,皮靴砸在硬地板上发出轰然的声响,偶尔踩到破碎灯泡的残片挤出刺耳的超声波。 我知道他们已经踏上了舞池,就要接近那些软座了。这个时候,酒吧里除了大汉们走动的声音外,几乎寂静无声。我也感觉到那些老板的索索发抖,神色不安地握着手上的手枪,可是这又如何和几把冲锋枪对抗。 也许,现在是该我冲出去,做一次英雄的时候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懒得想出去。比上眼睛想想何力王的所作所为,有必要救他吗? 这时候,我的衣袖被拉了几下,我回过头来,黄铮却蹲着身子对我打手势。她用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比,做个横切的动作,这是要我出去有所作为啊!但我却盯着她的脖子有点恍惚,白得晃眼、嫩得滴水,尤其是散发着酒味的湿透了的衣服伏贴地粘在她傲人的身躯上,让人产生一丝渴望。 我吞了吞口水,蠕动一下喉咙。 黄铮眼中产生一丝慌乱,马上就表现出薄怒的神色。我立马清醒,开始怪责自己来。古时候,配偶死了,也要寡居三年。我现在居然有了迷乱的想法,如何对得住自己,对得起子君? 黄铮眼中气愤的神色越发明显了,她又使劲地比了比脖子。 我想了想,正待要出去,却猛然听到不远处爆炸的声音,立刻顿住身形。 注:继续更新! 前几天没有更新,我在此表示抱歉。 但由于找工作事务繁忙,而且我有可能去追一个女生(可能而已,我还是雏儿,没有半点经验,害怕那过程),可能每天的字数不会超过4000字,忘大家谅解! 这个第二卷要牵涉到政治、家国、民族的因素,也是全本书整个故事兴起的缘由。大时代从这里开始。 第47章(2) 爆炸声显得很突然,而且距离酒吧不是很远,顶多三、四百米的距离。那巨大的威能震得酒吧里破碎的玻璃瓶又呻吟几声,地面也不争气地颤了颤。 也许是这突兀的爆炸破坏了“良好”的杀人气氛,气势汹汹的几个大汉们停下了步伐,显得有点迟疑。显然,他们也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曾有研究表明,金头发的人种往往有点迟钝蠢笨,而这几个皆是金头发的大汉是不是恰能证明这一点却不得而知。 我那要冲出去的身形立刻也顿在空中,稍微勉强地冲黄铮友好地笑了笑,她却当作没看见。 好像是嫌一次爆炸不太过瘾,紧接着其后又有接二连三的爆炸,伴随着越来越密集的枪击声。那爆炸却不是c4炸弹引起的,因为往往是一阵破空声之后,才会有剧烈的轰鸣声,也许是火箭弹或者榴弹。 拿着冲锋枪正要赶尽杀绝的大汉们越发迟疑不定,对这预料外的事情不知所措,更加不能肯定这爆炸是不是冲着自己而来。如果真的是针对自己,那么自己要还是在这里傻呆着,不等于找死吗!谁都知道,那些躲藏在沙发软座后面的都是雄霸一方的大佬,势力惊人,他们的手下以爆炸声作为出场的背景前来营救自己的老板,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叮叮……” 这个时候,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好像天籁之音一样,大汉中有人身上不识时务地响起了手机的呼叫声。这让我不由得想起当初在学校会议中心所发生的那一幕,那时候不也正由于手机,使得我和子君陷入了逃亡的境地,最终一死一感伤,很像悲剧性的情节。现在想起来,却又觉得如同昨日黄花般的遥远和飘忽,是人的心思变了吗?最近,好像我思念子君的时候越来越少了,难道这种爱恋就真的经不起时间的腐蚀和磨砺吗? 那手机声的作用却好像催化剂一样,不仅使得我在恍惚地追忆,而且使得这群突如其来的杀手们再也没有一丝迟疑,带着依然还在响着的手机鸣声,呼啦啦地一下子跑得一干二净,冲出了门外,甚至没有一个人回过头来作掩护,好像根本就不怕身后憋屈躲藏的“不善之辈”的暗枪。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冒冒然地打暗枪,谁也不想再把这群莫名其妙的煞神招惹回来,这也是大汉们为何如此托大的原因。 大汉们冲出去之后,足有一分钟,那些狼狈不堪的大佬们才三三两两地从各个阴暗之地冒了出来,不少人还是在手下的牵扶中才有勇气露头的。由于衣冠不整、形象狼狈,彼此见了,尴尬一笑,然后好像没事人般的又恢复了大佬应有的气质和架子。 杀手们来去匆匆,造成了不少死亡后,却又突然被手机的声音叫走了。除了大厅内的狼藉和伤者的哀号能做证明外,谁能相信有人敢突袭这群大佬? 我也站了起来,对于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不应该去想它的原因,也懒得去动脑筋,反正这些吃了亏的大佬们一定会为自己找回“面子”的。不过,现在想来,好像发生在我周围的枪击事件过于浓缩和精彩了。是不是真如那几个家伙所说,不平凡的命运就有不平凡的经历? 何力王也站了起来,除了头发乱了之外,没看出有半点惊慌之色,依然精神矍铄,这才是大佬们应该有的表现吧。他把原本捏在手上已经熄灭的雪茄放到唇边,立刻有一个手下凑过来点火。这个手下有点萧杀的味道,之前在虎岛里就没看过他身边有这样的人。 “他妈的!这是哪里来的一群混蛋,害得我的西装都给烫坏了!给我立刻去查清楚,不把他们的鸟蛋捏出水来,我誓不为人。他妈的!”一个看起来有点凶悍的大哥站起来,端起桌子上奇迹般幸存下来的一杯白兰地干了下去,然后冲着手下发起火来。 何力王冲着那个大哥微笑地点点头,那人举起杯子回个礼,却发现酒杯刚刚空了,那个被骂的手下却很识时务地从自己兜里掏出一瓶铁罐装的酒,拧开了给倒上。 幸存下来的人都开始打起了电话,有的是叫手下过来保驾护航的,有的是叫私人医生的,有的则是让手下去调查的。 “看来真是天下大乱了!”何力王重新坐了下来,对面的凡纳却凝神看着窗外。 “这一次差点小命没了,居然有人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向我们动手,这种子事件也确实容易让人浑水摸鱼啊。大家都到这个酒吧来,因为这里离那个特工很近,却没想到有人会想对我们一网打尽。”凡纳很平静地说道。他们都是久经沙场、见惯市面的,这点事情还不至于影响他们。倒是旁边的那些软座,大多鲜血染红,原本活蹦乱跳谈笑风生的大佬们至少死了一半。一个黑人正抱着一具尸体痛喊“大哥”,声音之凄惨直欲使人泪下,如痛失考妣。 “当初也许我本就不该把这情报给卖了,更不应该尽善尽美地提供日本人后续服务。呵……原本只是想抛开麻烦而已。现在,看看吧!先是有人杀了列夫琴科,如今又有人在这里如此大开杀戒,这不摆明了针对我嘛!”何力王吐出一口烟气,也凝神望向窗外,从那里正好可以看见爆炸现场火光冲天。 “这是怎么回事?那爆炸的地方离那个特工所住相差不远啊,不会是他发现不妙想利用爆炸吸引我们的视线,然后乘机逃走吧?” “这不大可能吧!他那别墅附近至少有10方的人在盯着,他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去。有可能是哪一个家伙耐不住了,想先动手,这个白痴!说不定,刚才那些杀手就是他派来拖我们时间的却不想跟我们闹僵。” “拖时间?杀了这么多老大,又甘冒天下大不韪抢先动手,已经触了禁忌了,还想做梦不闹僵?嗨嗨……嗯……你看那边怎么回事?”何力王凑在窗口看过去,“阿智,过去看看。” 听到这里,我也把注意力集中在玻璃窗外,却看到那冒着熊熊烈火的现场围着一大批人,都是本地人装扮,而且肤色也很像。他们大多手上拿着点燃的汽油瓶,偶有几个拿着冲锋枪,当先一人扛着一个单兵火箭筒,对着前方一个别墅就是一发炮弹过去,然后手下的人立刻把手上的瓶子也都尽力地砸到易燃的木质结构上去。 不像是黑社会冲突,更不像是哪个组织率先行动的征兆,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那个叫阿智的从门外冲了进来,“有人唆使本地人暴动!他们还有一些武器!看样子,那些暴动的人很快就要接近我们监视的目标了!” “什么?” 一听到这话,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群情激奋。原先抱着大哥小弟尸体感伤假作真情的,抱着伤口大声哀嚎声响震天的,冲着手下大发怒火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紧盯着阿智。 “真的?”何力王恼怒地问道。 阿智一点头,酒吧内所有人心头都不禁一紧,然后又不约而同地掏出了手机,动作整齐划一。 “喂!伊万……立刻通知兄弟们动手,不要有任何顾忌,有人先动手了。记住,宁可要那人死,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喂!大老板……有人先动手了。怎么办?好,我马上出发!” …… 就连凡纳也掏出手机,有点情绪失控地向等待消息的“8大”汇报情况。 然后,又几乎在同时,所有人都冲向了门外,在经过吧台的同时,一大叠钞票砸了下来,之后就不见人的踪影。黑社会原本保留的假仁假义在这会儿当然会像伤疤一样被痛苦地揭开,尸体最后被无情的抛留在此处,伤者们也没有人去牵扶了。 何力王却风度翩翩不紧不慢地从吧台走过,经过我旁边的时候,一抹异常的眼神滑过。 从爆炸开始的那一刻到现在,不超过5分钟,酒吧内的那些不良人士走得一干二净,除了满身弹孔的臭皮囊留下来之外。 “啪啪……”黄铮等那些人都走了,才站了起来,环顾一下,然后拍拍吧台。 令人惊奇的是,那两个瘫软在地上的服务员居然站了起来。一个人身上中了两枪,伤口血肉模糊,血汩汩地往外冒,但他面无表情,好像中弹的不是自己。另一个人身上也有一个弹孔,却没有血流出来。一刹那,我有点明白了。 “赶快去跟踪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黄铮发令道。 “是!”两人齐声应到。 那个只中一枪的人立刻快速地冲向旁边的服务员专间,很快地就换下服务员套装,然后就出了门。动作迅速,决不拖泥带水。 另一个人也正要迈步,却在跨出一步之后,弯弯斜斜地要倒下,我赶紧隔着不算太宽的吧台扶住他。看来他失血过多了。 “没让你去!也不看一下自己的情况!”黄铮推开吧台的挡板,把那个人扶了进来,他已经摇摇欲坠了。 就在这个时候,吧台后面传来卡卡的机械声,那高高的酒柜突然向两边裂开,里面露出了一个黝黑的通道。通道里跑出来两个人来,神色有点复杂地看着我,然后小心翼翼地帮黄铮接过那个人,抬到地道里去。等酒柜又关闭了,黄铮面无表情地拿一个抹布在地上把那个服务员留下的血迹擦干。 看着她的动作,我有点恍惚,想过去帮忙,她却把我推开了。我尴尬地站立一旁。 不一会儿,她又转身走进服务员专间,很快地换下身上湿透的衣服,走了出来。 “阿哈……办事效率真高啊!情报这才出来几天,你们就搞来这么一间地势良好的酒吧,而且还弄出一个密室出来。 (精彩小说推荐: ) 跳跳舞杀杀人 第 17 部分阅读 不一会儿,她又转身走进服务员专间,很快地换下身上湿透的衣服,走了出来。 “阿哈……办事效率真高啊!情报这才出来几天,你们就搞来这么一间地势良好的酒吧,而且还弄出一个密室出来。”我没话搭话道。 “哼!”黄铮脸色不豫,说道:“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怎么就过来搭手这件事情?外面的事情那么大,你怎么不跟过去看看?据说……你在朝鲜任职了好几个月,不会是在那乐不思蜀,看上某个姑娘,忘了任务吧?现在却跟着朝鲜人出来揽上这件事情!”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转过话题说道:“刚才那出去的人应该就是你提到的唯一存活下来的‘超人’吧?” 黄铮顿时脸色一变,紧紧地盯着我,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中弹后却不流血,肯定是子弹没有完全射进他的身体里,而且被他的肉体夹住了。能有这样强悍身体的,除了我之外,我想不出任何人来。” “怎么?你很骄傲?你得意什么?你忘了是谁给给你一切的?”黄铮语气尖锐起来。 我讪讪地又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好像说什么都会被冲。 “那……那我出去看看……”我迟疑地说道。 “不要看了,刚才那个人说得对,肯定是有人挑唆本地人暴动的!而且,针对目标很明显。你要知道这个阿姆德度假村是一个华人富商的产业!” “什么意思?”我虽然有一点明白,却还是急切地问了出来。 第48章 “你最近没看新闻吧?”黄铮脸色怪怪地看着我,甚至有一丝鄙夷了,我没想到一念之差就让她对我的印象改观了这么多。 “嗯……嗯……其实,我刚来到印尼的,也就那么几个小时而已。之前……你也知道……一直在朝鲜,消息闭塞啊!难不成这里发生了什么新鲜事?”我无奈地说道。 “哼……”黄铮满脸愤懑,愤然说道,“什么新鲜事?成年旧事重演而已!” 说着,就从吧台的一个柜子里掏出一张报纸来。幸好是英文版的,要是拿爪哇语的,我就有点丢人了。 “华人欺人太甚,誓要血洗其辱!” 报纸上头版头条,鲜红的几个大字赫然历历在目!往下一看,居然列举了华人如何控制本地工农商业、欺行霸市、虐待劳工、羞辱本地人的事迹。离谱的是,连带着这些,时事评论上居然讨论起民族优劣性来。翻过一页,是满篇幅的长长的表单,上面林列了全印尼所有华人控制的公司或者种植园的地址。 “难道说……”我挥挥报纸。 “看看这个再说,你就会明白一切了。”黄铮却又递过来一张报纸,同样是英文版的,“刚才那是印尼政府出版的,这个却来自于华人控制的媒体。但是……印尼限制华文,所以这里不可能出现中文。” 我接过一看,当头的却是一张看了要让人呕吐的照片。照片里是几个被烧成“炭人”的尸体横躺在一座被烧成废墟的大房子里,从外表看来,这房子没被烧之前还是一座很漂亮的别墅。远景处,几个棕色人种的青年人张牙舞爪地对着摄像头,满脸狰狞。 照片下面,是几个好像用血写成的大标题:“5千年之辱!”,字迹上仿照血书的格式,硬是拖出几条血痕来,正好与那令人挖心的照片成了鲜明的对比。 “前天,爪哇岛上玛琅地区的一个经营电信业的华人老板收购一家由爪哇族人控制的电信公司,本是正常运作,但那个爪哇人不甘失败,利用这个机会,挑唆自己公司所有员工进行游行示威,结果惹得政府出面,硬是要那个华人老板把公司还给人家。华人老板自是不甘,拳打脚踢了一顿政府派员,结果……呵呵……整个玛琅地区爆发了针对华人的游行示威,而且昨天开始升级,演变为暴力冲突,范围也扩大到了半个爪哇岛。短短一天时间,这半个岛上几乎丧生了2000的华人,而华人控制的资产损失也至少达到30亿。印尼政府却什么也不做。”黄铮缓缓地说着,但是脸上却布满青云,嘴角有一阵抽动。 我猛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潜行者”也曾经提过骚乱的事情。 “这么说,现在……已经扩大到了巴里岛来了!而且,偏偏暴乱发生在这里!” “不错!所以……事情难办了些!我们要去抢夺的话,问题更大了。这些印尼人……见到华人,是见一个杀一个。”后面几个字,黄铮几乎是咬着牙说了起来,“尤其……这些针对华人的暴动居然发生在国家主席访问印尼的时候。” “你说什么?” 我惊呼起来,几乎要跳了起来。饶是我心智坚定,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话,也要乍舌不已。 “这你也不知道?”黄铮眼睛里要冒出火来了,强忍怒气死盯着我,“你到底还算不算一个中国人?这最起码的国事你都不知道!就算你昨天刚来印尼,总不至于至于一直晃荡到现在,连自己国家大事也不打听一下吧?印尼虽不是最贫困国家,总不差一两张报纸给你看吧!” “我……我……”这时候真是我理亏,事实上,5个月来我真的几乎忘了打听一下国家的事情,到了印尼才这么长时间,没有缓过气来,但却万万不该完全忘却。 我开始有点痛恨自己了。 当我还是个学生的时候,也许看不惯一些高官的所作所为,但至少受过网络大潮的仇日思想的主导,还算个爱国青年,还是个愤青,也还曾经参加过一次标榜着卫国为民的小规模的网上征讨活动。骂过美国人、意淫过日本人,但是好像自从一次逃亡之后,我连基本的中国人的忠国思想也欠奉了。 恍然还是在昨日,难道就因为一次官僚主义的迫害、一次小小的逃亡,就开始对这个国家开始失望、开始气愤了吗? 是的,是杨东升这个市长因为丧子之痛,对我展开了全方面的围捕;是的,是几千年来积聚的可恶的因为官僚主义使得我和子君永远翻不过身来,一直承受杀人的罪名;是的,是因为可悲的命运,使得我和子君受到了压迫。子君无辜地成了必死的诱饵,我仅仅因为爱恋的原因出手相救,而得到了仅剩十年寿命的后果。 子君也死了,我怨谁去? 纠缠来纠缠去,好像我一直都在与“国家”这个概念在纠缠。“国家”……“家国”……我亏欠了多少?难道因为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所以开始痛恨这个国家了吗?难道之前所谓的爱国主义全是虚假的吗? 是不是由于“歉疚”的心理,所以我才有了对父母的“孝顺”?是不是我的孝顺仅仅因为亏欠而存在?我依稀记得,我是由于那几个家伙'奇‘书‘网‘整。理提。供'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才发觉对父母的歉疚的,才知道要孝顺的。难道,我也要有了对“国家”的“亏欠”,才能想起爱国主义吗? 我的眼神有点迷离了:我的“爱国主义”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消散得这么快?难道我天生就是一个不良之人? “喂......喂......怎么了?你干吗啊?想什么心事?”黄铮恼怒地推了我一把,把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我现在真怀疑你这个人是不是有心了?” “噢......噢......”我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来,问道,“刚才你说什么国家主席访问印尼?” “嗯......昨天中午到达的。正常的国事访问,同时签署一些收购印尼矿产石油种植园之类的文件。”黄铮正容地说了起来,可是一会儿,又开始愤懑起来,“可是......这些印尼人却在许主席到了之后,闹得更凶。干下了好几件令人发指的事情。看看这张报纸,就是在主席飞机停留的飞机场旁边,那些人甚至用华人的血书写游行书!” 我开始狐疑起来,为什么所有的都好像在一瞬间全部集中发生在了印尼?先是这个种子问题,然后是反华事件,偏偏还要有个国事访问。 突然之间,我发现黄铮耳朵上的耳环轻微地震颤起来,黄铮立刻严肃起来,做了一个很小的摸耳垂的小动作。要不是我正好注意到,还不容易发现。黄铮好像在凝神注意什么,看来这一定是特工用的小型收发器了。 正当我从地上捡起一瓶未碎的红酒,黄铮却跟我说道:“你走吧!我们要办事了!”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我一怔,说道:“办事?说起来,几个月不见,你真的是变了很多,至少有一点做特工的料了。不过......你应该知道,做这一行有多危险,尤其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你就算特别训练了几个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本性直爽,喜怒表露在外,就算现在也还是这样,不太适合做这个的。你家势显赫,为什么要过来冒险?” 黄铮转过脸来,有点恼怒地看着我,“我不适合,难道你适合?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做这一行?我乐意怎么着?总比有些人,明明有天赋,却......净做着一些有叛国嫌疑的事。看看你那德性......你快走吧,我们要做事了,你不是我们特别事务部的人,我们也不信任你,难道你要偷情报啊?” 我正待反驳,却听到了酒吧里些微的哼哼声。我立刻转过身来,面对着狼藉大厅里那些千疮百孔的尸体。 “还有人......没死?”黄铮显然也听到了,因为那个“哼哼”声稍微有点大了。 “那正好!”我一笑,大步流星地走上去,很快地在尸体群中找到了那个居然能大难不死的幸存者。这是个白种人,身材很高大,可是身上中了至少5,6弹,看来一定是没能逃过第一轮的枪林弹雨了。但,大概是身体够结实吧,居然撑到现在没死。 我一把把他提了起来,他立刻咽呜起来,但是很快连喊疼痛的力气也没了,只是在那翻白眼。我提着他走到了吧台前面,正对着黄铮。 “这是一个幸存者,可能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虽然谈话内容不重要,但至少暴露了你们的身份还有身后的密室,你说......该怎么办?”我轻而易举地把那个人放在了吧台上,也不管凌乱的台面上有许多玻璃碎片。 人就摆在黄铮的面前,此刻基本上是有进气,无出气。 “你不是说你专门训练了一段时间嘛,应该也算是一个合格的人员了吧?本来我一直认为你这样的大小姐是不可能担任这些工作的,但既然你如此信誓旦旦的,那么就证明给我看吧!”我笑着说道。 我想从身上掏出自己的枪,但想想还是放弃了,于是从桌面上拿起一块尖锐的玻璃片,递到黄铮面前,说道:“用枪的声音太大了,就将就着用这个吧。怎么样?” “哼......”黄铮一把接过了玻璃,那气势连我都要敬佩。 我只不过想试试她,看看她是否真的逞强而专门去练那些特工的科目。说实话,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让她来做特工,很令人心痛。就像子君,她在无意识中却成了一个被人利用的盗窃机密的“燕子”,这是最令我痛恨的事情。如果,那几个家伙真的把黄铮也训练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女特工,那他们真的是不值得原谅了。他们剥夺了我人生的所有乐趣,把我弄成了怪物,我不去怪他们,可是如果他们连这样善良的女孩都不放过,那我真要怀疑他们所谓的“为国为民不惜一切”的成分了。 但是,黄铮的举动却令我大吃一惊,她紧紧握着玻璃片,那力度已经足够玻璃片划伤她娇嫩的手掌了,但她毫不在乎,好像家常便饭一样。但是,眼睛却死盯着我,那里面冒出炽烈的火焰,仿佛灵魂深处、地狱边缘激射出来的一样。这姿态,好像我就是她要杀的人一样。难道,她真能从容的杀死眼前这个重伤的人? 我的心猛然一凛,好像被放到了高山上任由刺骨冰风吹袭得哆嗦一下。立刻后悔起来,伸出手来,就要握住她那还在流着血的手。 “你是千斤大小姐,还是不要沾染这些事情!你不适合的!” 黄铮见我握着她的手,原本紧握的手有点松弛了,但是一听到我说的话,立刻又紧握住玻璃片,手上好像瞬间冰冷了。 就在我愣神的瞬间,她已经甩开我的手,举起玻璃片猛地往下刺去。 玻璃片刺在一片软肉上,却好像遇到阻力般把力道全返回了过来,黄铮的手一下子被玻璃划破了。 “你!”她凶狠地看着我,脸上充满了厉色。 我抬起了手,手上却握着她刺下去的玻璃片。在千钧一发之际,我还是拦住了她,但却没注意让她手上的伤口扩大了。 “为什么?”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何必逞强?我看得出你还没有杀过人,为什么因为我的话就......当初的你多么可爱,即使在国安局,那也是闹着玩的,现在何必当真。”我温柔地说道。 虽然黄铮的性格与子君有天壤之别,但是,从她的身上我仿佛看到子君悲惨的命运,倏忽间有点心痛起来。我怕她真成了特工。 “逞强?咯咯......”黄铮松开了手,举起满手的血放到我面前,咯咯笑了起来,但是一会儿工夫,这笑声变得尖锐刺耳起来,里面充满了愤懑的感情,“我是没杀过人!那又怎么样?不用你来激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高,而且充满了激愤,染满了血的小手舞动起来,简直好像疯狂了:“你知不知道我到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谁?不……我不是为了好玩!之前确实仅仅闹着玩,但现在……为了你这个无耻的家伙!你不顾我的生死把我抛在基地里,你害死了好几个战友,你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抛弃国家……呜呜……”她的声音哽咽了,但情绪却越来越激动,依然尖锐地说着:“可是……从你把我当成朋友起,我就从来没有抱怨过你,我总是为你寻找种种借口:你是为了爱情如此的,你不是有心的,你其实还是个好人。你被收入43师,我以为你总会作出一鸣惊人,做出一番大事业来!你知不知道……其实……之前,我是喜欢你的!你以为像我这样的人当时会无缘无故的缠着你吗?为了你……为了你……我也申请加入43师。你可以为了爱情抛弃国家,但我……出卖国家作不到,至少也可以折磨自己进了魔鬼般的43师。虽然仅仅是个不需要杀人的联络员,但至少这样……我以为能和你在一起为国效力!可是……可是……看看你都作了什么?哈哈哈哈……你无敌了,就离开43师,还用3个任务来做条件!难道你忘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43师给予的吗?” 我吃惊地看着她,万万没想到她如此固执地作特工就为了我。 “你这个人……还有心吗?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就看上你?现在,你……居然还让我来杀人……是的,我没杀过人,但也不值得你来鄙视!你看看你自己的手,上面沾染了多少同胞的鲜血?” 我一凛,顿时无话可说,整个心却凉透了。 “哗!” 一声肌肉割开的声音传来,我一惊,低头一看,原来黄铮已经重新抓起了一块玻璃扎向了桌子上的那个可怜的老兄。 黄铮抬起头来,浑身充满了杀气,凛然不可侵犯。 “你滚!无耻之徒,不要再让我见到你这个没有血性的混蛋。” 我摇摇头,转身欲走,但马上回过头来,伸出手一下子就把桌子上那人的脖子扭断了。 “你那一刀是杀不死他的。” 我轻轻地说道,然后转身走了。 我知道,从现在开始,黄铮大概有做特工的资格了,尽管她那一刀没有杀死那人。不过,这却意味着,世上少了一个清纯的女孩。 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没有转过头来,知道黄铮依然愤怒地看着我,缓缓地说道:“做过了43师那个实验,即使成功了,也只有10寿命!”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黄铮愣神的状态,好像时间和空间就定格在那一刻。 就在我跨步欲走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黄铮的声音:“10年又如何!难道这就是你抛弃一切的理由吗?” 我抬头看看天,那里有一丝乌云飘过。前方,火光依旧,暴动的口号响彻震天。 真的是抛弃一切吗? 10年的时间,我难道连活着的理由都没有吗? 第49章 前方就是地狱,跨一步深一步。 我的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没来由的一阵郁闷。 也许,我天生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我没有原则、没有灵魂、没有思想。我不能怪谁把我培养成这样,因为我自己没有自觉。 我悔恨过吗?我应当对于杀了几个无辜的中国人而悔恨的,但是我没有; 我坚持过吗?我应当对于几次救子君于危难中而坚持的,但是现在为什么我还有一丝忐忑? 难道真是人死如灯灭,我的感情也随着转淡吗? 亘古的爱情就这么禁不起时间的推敲吗?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仿佛从深层的地底一样传到了幽幽的高空。 前面还是火焰冲天,暴动的人群越来越多,好好的一个度假山庄如今至少有一半的别墅被毁了。别墅大抵是用木质材料搭建的,还是热带地区那种多油多水的材质,所以一旦着火,立刻火焰冲天,而且冒着浓浓的黑烟。 有几个领头的家伙手上拿着猎枪,甚至还有几把冲锋枪,尤其过分的是,带头人居然扛着火箭筒。这里那么多建筑大概有一半是毁在他手上的,而且他的后面专门有人抬着装弹药的箱子。 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定是有人蛊惑的,而且还给这些暴动分子提供了武器。 “嗒嗒……” 突然之间,暴动的人群倒下了一片,黑暗里突然跳出来一群穿西装的白人,手上拿着m4a1朝着这些印尼人就是一片横扫。 印尼人骚乱起来,他们到现在也没有碰到丁点的抵抗,哪里知道会遇到火力如此强大的人。就像切西瓜一样,上百个印尼人一下子倒了一大片。原先几个有武器的也都是在第一次扫射中就已经倒下了。现在,就完全是一场屠杀。 我快速地接近事发现场,却看到那群拿枪扫射的人后面站了一个气势滔天的人,手中搂着一个女人,嘴里骂骂咧咧的:“他妈的,拿来的一群难民,打扰老子的好事!给我狠狠地打,全他妈的给灭了。小甜心,这场面壮观吧?” 我一阵好笑,心中好是舒坦。 这个人在虎岛里见过,大概也是个称霸一方的人物。大概本来是在这里就近监视那个掌握着“种子”的日本特工的,哪知道这些印尼人偏偏在这个时候暴动,而且打搅了他老人家的“美事”。这个人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还好整以暇的看着上百人的哭嚎,哪知道他的“小甜心”这个时候却拼命地呕吐起来。 但就在这边杀得舒坦的时候,前面又突然传来爆炸的声音。 “不好!那边出事了!他妈的,有人先动手了!”那人一下子把还在呕吐的“小甜心”给推开了,冲着手下喊道:“走!” 我马上跟着他们后面走,转过一个还在熊熊燃烧的别墅,就又看到了一场更为壮观的场面。 只见几十个人在一个很大的场地里互相射击,要不是靠着汽车或者树木的遮挡的话,又要躺下一堆人了。 这些人明显的分成了十几个派别,彼此互相攻击。那个刚才还在屠杀印尼人的“屠夫”一冲到现场,就哇哇大叫起来:“他妈的,谁先动手的?人呢?” 但回答他的是一连串的子弹,他愤怒异常,也加入了这一场糊涂的枪战中。 不远处,却是一个不知意味的笑容落在我的视野里。 何力王! 他的旁边依然是那个凡纳,不过他们的手下却只是作壁上观,没有加入冲突。 正主儿没见到,这些人就在这里动手? 枪战的主场地对面就是一个别墅,此刻里面黑压压的,没有一丝灯光。看来,他们要争夺的人原本应该是住在这里面的。 我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栋别墅走去,尽量不让人发现。 “不好!” 仿佛灵光一闪,就在我接近门口的时候,听到了里面一阵轰鸣声。 我下意识地跳起来,窜入右侧的草地里。 “嘭……” 门突然被撞开了,弄得四分五裂。然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却是一辆加长的林肯豪华车。 在众人错讹地停下枪战的时候,那辆车已经很快地冲到了场地中央。 “人肯定在里面!”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所有的人立刻反应过来,马上冲出来就要阻挡车的去处。 “不要开枪啊!” “要抓住活的!” “他奶奶的,杀了他一样可以拿到东西。” 一瞬间,上百个人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但是发布的命令、说出的语言却各种各样。就在那些已经冲到了场中央的人筹措着是不是该用自己的身子去阻拦的时候,那辆车已经如同离弦的箭一样,飞快地撞飞了几个人,然后扬长而去。 “追!”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开始追在后面。越来越多的人架着车追踪而去。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来了几架直升机载着自己的人也朝那个方向追去。 令我稍微放心的是,何力王这个老狐狸却没有动弹。他旁边的凡纳却如火烧屁股一样急不可待地走了。 何力王看到我,笑了笑,然后摇摇头,叼着一根烟,带着手下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我可以肯定,那个驾车冲出去的人身上肯定没有种子。 果然,场上居然还留了一些人。大家都互相转转眼珠,然后不约而同地朝那栋别墅走去。他们大概自以为聪明吧,不过可能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所有的努力却在别人的算计中。 他们闯进了别墅,却灰溜溜地跑出来了,然后这才开始朝着那辆车追去。 我犹豫着是不是要跟踪何力王,但马上放弃了。 我忽然觉得很累很累…… 我很想回去,回到旅馆,回到朝鲜,回到父母的身边,然后带着一家人回到祖国,安安乐乐地过完剩下为数不多的日子。 我不想漂泊了…… 我不想再挣扎、再纠缠了…… 我错了很多,错过了很多…… 我在山庄随便找了一辆停泊的轿车,砸开车窗,就这么偷过来驾驶着走了。 回到旅馆,发现那些朝鲜士兵都没有回来,却在电话里给我留了言。 怎么不给我打手机啊?我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手机在酒吧里被压坏了。 “上校!我们已经发现情况了。那个拥有种子的人在阿姆德度假村的一个别墅里……” “上校!阿姆德度假村度假村发生特别情况,大批不明身份的人在那里枪战……” “上校!那个日本人驾车逃跑,我们已经在跟着他了。不过,抢夺的人很多。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派了人跟踪何力王……” 我躺在床上,抽了一口烟,然后狠狠地吐了出来。 没想到,刚才那些人当中居然也有这些朝鲜士兵。不过,既然他们考虑地这么周到,我就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了。 第50章 我的心很累,以至于多年来保持的早起的良好习惯给打破了。 晨曦照来,我恍然未知,对于讨厌的照耀一切的光亮仿佛不再那么敏感了,直到外面传来震天的喧闹声,我才被吵醒了。 我很想捂住耳朵,也许那样能隔绝恐怖的世界,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震天的声响,尤其是中间最响的好像是成千上万的野兽用爪哇语吼出来的宣言。在沸腾的口号声中,夹杂着的是器械打斗和开枪声。我的耳力再好,这时候在这样的杂乱中也仅仅能分辨哪里是玻璃破碎声,哪里是人类惨嚎声。 仿若从遥远的星空传来的,那哀鸣是那样的衰弱和持久,却撕心裂肺,阵阵地敲打着人的心灵。 我蒙住了。难道我身在地狱,听到的18层地狱的刑具下的丑恶灵魂的叫声? 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赶到落地窗户前,掀开窗帘,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幅人间惨象,我情愿我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我没有想到人性能恶劣如斯,也没有想到人与人之间能如此对待,我一直以为我的内心已经够昏暗了,哪知道我的想法却是如此的善良,善良到决不至于能想象出这样的一个修罗场。我的心智很坚强,也见识了一些杀人场面,甚至自己也制造了一些可以号称“惨绝人寰”的场面。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我是如此的渺小,我是小巫见大巫了,即使以我这样受过专门训练的人,在面临这样的场景时,也不免有一种呕吐的冲动。 那,怎一个“惨”字了得? “惨绝人寰”一直是我心目中最极至的惨烈形容。但是,今天我知道,有人能做出比这更形象的场面,让老祖宗最富于想象力的形容词在此面前也惨淡收场、黯然无色。 什么叫“白骨遍野”? 什么叫“血流漂杵”?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中国文字里这几个字眼的形容的意义,那不是我所能想象的,但是,现在,它却赤裸裸的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的面前。 我看到的是几百的黄色面孔的人流着鲜血躺在那宽阔的大街上,我看到的上千的棕色皮肤的脸色狰狞的屠夫鲜血淋淋地宣泄人性的恶劣。 大街够大,但此刻却堆了一堆高高的死尸,那高度已经达到了它旁边一个被砸得破败不堪的商店的店门。从死尸下流出的血仿佛泉水一样汩汩地淌满一地。从死尸堆最上面一层的血肉模糊的伤口看来,有的人是被利器砸在头上,弄得额头和后脑如同稀泥般,有的被子弹穿透得千疮百孔。 死尸堆旁边依然还有一些或跪或躺着苟延残喘的人,身上流着自己的血,脚下却淌着死尸里流出的血。我想,他们宁可现在就死去,也不想要这苟延残喘。 这些伤者正在饱受着拳打脚踢和刀捅铁砸,深仇大恨般的千钧之拳,夺妻杀亲般的雷霆之脚,而染红了鲜血,凝成了血晶的榔头往往是作为终结他们性命的最后道具出现。不知从何角度、从哪一只手突然冒出的明晃晃的刀子猛然扎在一个血人的喉咙,再鲜血淋淋地拔出来。 上千个暴乱分子或拿着刀子,或拿着汽油瓶在大街上震天地叫喊。大街中央围着的正是一群肤色鲜明的黄种人,现在几乎已经没有活口了。旁边那些刚刚杀了人的棕色青年仿佛屠夫一般,狰狞着面孔扔出了手中点燃的汽油瓶,一下子把死尸堆点燃了,然后又像一个饿极了的野兽一样四处搜寻自己的“猎物”。 大街旁边的商店一大半都已经被砸烂了,大群的人从里面搬出种种的商品。而完好的商店门口却站着一些疯狂大笑的人。几个精壮的汉子肩上挎着M16枪支或者手中拿着FN…45手枪,他们没有目的朝着商店乱扫射。从他们闪烁的眼神和精炼的动作看来,明显的是经过军事训练的军人,但现在他们却穿着平民服装。 这就是修罗场! 但兽行绝不仅仅止于此,街道的尽头,十几具充满瘀痕的白花花的身躯上耸动着一个又一个的禽兽,没有遮拦地倾泻着所有的痛快。那些没有一处完好的躯体已经没有一个能够动弹了,几个可以肯定已经死去,但她的前方依然排着一个长队等着宣泄。在充满罪恶淫乱的场景旁边,躺着两个婴儿,血流满一地,身上却插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竹竿。 这是什么暴动? 南京大屠杀的片断? 不,这里是印尼! 1966的930事件重演?1998年的513事件的再度莅临? 看看外围的那些人手中所持的横幅和标语,上面用英文或者爪哇语写着“赶走支那狗!”“杀光所有的中国人!”“夺回属于我们的财产!”…… 我的眼睛突然之间充满了红色,胸腔急剧地起伏,我从来没有如此刻的愤怒! “为什么?” 我朝天怒吼起来,仿佛千百年的愤怒在这一刻都集中起来发泄。失控的能量再没有控制,一下子把落地玻璃震个粉碎。 我的吼声一下子镇住了外面的喧叫,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朝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一看到一个黄色面孔的人立刻有人举起手中的枪远远地怒射过来。 我闪过一旁,深吸一口气,正待要跳下去,却被一个人拉住了。 我回头一看,是崔颖泽。 眼中利芒闪过,立刻想起我现在的身份,马上跟着他出了自己的房间,走进走廊。因为我的房间现在已经被子弹穿射得狼藉不堪。 那一瞬间,我平息了心中的波澜。 多久了?自从逃往开始,多久我的心中没有兴起波澜了? 热血啊,这一刻才开始从我身上涌现! 那久违的愤怒,什么时候带着我的灵魂归来了? 我以为,我的心已经死了,再没有多余的累赘的所谓的负面情感,再没有所谓的家国观念,再没有美丑善恶评价。但,现在我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一幕激活了。 我看到的是什么? 是我的同胞正遭受非人的屠戮! “你干吗去?送死啊?” 崔颖泽紧盯着我,责备道。 “你没看到外面那些畜生的兽行吗?没有一点人性,简直连畜生都不如!我要……去教训一顿!”我装作只是受到暴行刺激的表情,事实上我真的是怒翻了天。 “我看到了,确实畜生都不如。可是那又怎么样?”崔颖泽淡淡地说道,“他们又没有杀你,那些人当中估计也没有你的亲人,你这么冲动干嘛?没听到他们叫喊的是什么?是支那狗!你又不是……你只是在中国长大而已,是不是,上校?” “支那狗?”我喃喃地咀嚼着这三个字,然后回过神来说道,“我毕竟是在中国长大的。怎么能……怎么能看得下这些场面!那……那简直太……太……” 崔颖泽看看周围,这是个不大的走廊。然后走到我旁边的卧室,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拉我进去。 我突然想起崔颖泽不是住在这里的。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他解释道:“我今天早上刚刚过来,就是要过来叫你的。其他同志现在都已经出发了,一批人分散开来监视那些有实力的组织,一批人跟踪飞龙会的何力王,我们怀疑他是种子的拥有者,甚至那个什么日本特工、以及窝藏几个月的屁事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我打你手机和电话,没有人接,所以我自己过来了。” 我走到这个房间的落地窗户前,再次掀开窗帘,眼中又印入了那地狱般的场景。 “刚才是在走廊啊,人来人往的,你怎么不小心点!要是让人听到你的话,我们就要被人追杀了!别忘了,我们现在扮演的是日本人!在这里,至少日本人不会受到下面那些人那样的对待。” 崔颖泽也走过来看着下面的场景,出乎意料的是眼睛居然也有点雾气。 看到我瞥向他,立刻微笑了一下,解释道:“这些人真没有人性!看到这些就让我想起了朝鲜战争中死去的同胞们所受的苦难,还有日本人占领朝鲜半岛时的兽行。这些印尼人种族歧视真彻底,先后来了这么多次排华事件。大概死在这些事件中的华人有上百万了吧!不过,他们很愚蠢,只知道一味地排华,却使得他们的经济遭受严重的损失。该死的日本鬼子就要聪明一些了,他们至少知道‘同化’、‘怀柔’。我记得我们的情报显示,好像20世纪40年代的时候就是日本人为了占领印尼顺利,而采取排华手段转移原居民的视线。印尼当局叫华人为“支那”(Cina)就是因为日本人的缘故。制造930惨案的苏哈托是日伪出身,而且他的排华运动受到了日本资金等的支持,美国、澳大利亚等西方国家也由于人权因素全力支持苏哈托。” 这些我自然知道,只是在媒体中所看到的远没有这里来得如此震撼人心。 我突然有点痛恨现在所掩饰的身份了,尽管这种掩饰有逼不得已的原因,但是我还是有恶心的感觉。在印尼排华暴行中,扮演微妙又不光彩角色的也是日本。印尼华人遭殃,日本传媒却幸灾乐祸,时时散播“华侨操纵印尼经济论”,自吹日本侨民不是“榨取者”,“华侨才是榨取者”,日本因此并未成为暴徒的目标之类。也许这样能让我免于被外面“畜生”的追杀,可是我内心能安宁吗? 就在同胞们遭受非人待遇时,我却拉着日本人的人皮在外面招摇。 “其实……这能怪谁呢?只能怪中国人自己不争气!” 崔颖泽却突然冒出一句让我差点暴动的话来,还好我极力地掩饰自己的情绪。 “看看这些华人,在印尼往往都是富人,控制了印尼的经济动脉。这些傻瓜却奉行明则保身的律条,不参与本地的政治如何保证手中的既得利益?我们伟大的金主席就高瞻远瞩,所以这里的朝鲜人很少。” “最该负责人的大概就应该是中国政府了。如果没有他们的软弱行动,如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这样的事情。1966年中国无暇照顾这里可以谅解,但是1998年却同样的仅仅口头抗议,这有什么作用?这是唯心主义、行而上的自我安慰和麻痹。这不,现在又发生了!好笑的是,好像很不巧的是中国国家主席在这里进行访问啊!” “是啊!印尼人一点也不顾及所谓主席的面子。”我轻叹口气。 “这是那些中国人自找的。所有的朝鲜人都明白中国人是如何的欺软怕硬,看看古代的历史,哪次不是对于我们孱弱的朝鲜施展暴力手段,却对强壮的匈奴采取和亲!自己不找原因,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却一股脑的找替代羊。是啊……日本人、西方人是幕后黑手,印尼人是凶手,他们把这些告诉自己的民众,却忘了对民众说:他们自己也是大罪责之一。如果是我们朝鲜政府,我们会这么软弱吗?我们能在日本领空上方发射‘大浦东’导弹,中国人敢吗?我们能以贫穷为代价,坚持我们的信仰,中国人敢吗?为了一个经济,极力的去揣摩,去观察,去迎合,几乎丢尽了一个大国应有的最基本的尊严,丢尽了他虽贫穷却具傲骨的13亿儿女的脸面。” “原本没有人小瞧过中国,即便在被称做“东亚病夫”的时代,远在欧洲大陆的统治者也清楚中国一旦觉醒,将发出雄狮一般的怒吼。现在却被一群跳梁小丑戏弄,戏弄得13亿人的国家只能用声明遮掩,用演戏作秀。折腾得号称战无不胜的几百万军队人不人,鬼不鬼的被人嘲笑。我们朝鲜军人会被人耻笑吗?不,永远不会!在西方人眼里,我们就是终结他们生命的恶魔,他们万万不敢撩拨的。” 我几乎要呻吟一番,崔颖泽这些话虽然是老调,却依然让我的灵魂如同被炮烙了一般。 如果中国国力强盛,外交强硬,华人会像猪羊般任人宰割吗?如果是日本人、美国人、欧洲人,印尼土匪还敢这么猖獗吗?!至于外交,我如果哪天没听到遗憾、谴责之类的词就要谢天谢地了!炸驻南使馆是如此,撞落军机是如此,华人在印尼被屠杀还是如此……美国攻打伊拉克,全世界都有游行示威,中国呢,没有听说过,中国政府啊,你怕什么啊?为何如此软弱? 不……政府的软弱?也许不尽然,大概是全中国像我这样的人太多的缘故,才造成中国现在这样的局势吧。 如果,人民不软弱了;如果,人民知道什么叫爱国了,这些事情还会发生吗? “中国就像一艘破败的大轮船,铁锈斑斓、破败不堪。掌舵人只管自己的方向,船长只管装饰轮船的外观。但是一艘生锈的船,如何能使得长久?遇到海盗船,遇到蛮不讲理的法则,他们没有反抗的余力!”崔颖泽淡淡地说着,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些许哀伤。也许,是兔死狐悲的感慨吧。 “我们就算下去打死所有的印尼人,把那些华人救上来,却救不了他们软弱的个性。” 我默默地看着下面的暴行。我有能力下去教训和报仇,但是这样做有意义吗?我能救1个,还是2个,还是整个巴厘岛、整个印尼?我一个人的力量足够吗?在这种国家、种族间的“游戏”中,个人的力量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三次了,是印尼赤裸裸的挑衅。如今,我坐在这里,却无能为力。 “他们那个主席,也不知道现在该怎样自处了。” 崔颖泽哂笑一下。我却一阵茫然,国家主席面临这样的情况,哪是何等的羞辱啊。 “不行!这样闹下去,迟早整个印尼都看不到一点中国人。 (精彩小说推荐: ) 跳跳舞杀杀人 第 18 部分阅读 “不行!这样闹下去,迟早整个印尼都看不到一点中国人。何力王还在巴厘岛呢,我们可要跟紧了他,快点!我这次来还要取一些重武器。哈哈,现在外面这么乱,我们就算是用重武器也没人管了。走吧!” 我被崔颖泽一把拉着,从床底下掏出几个装着重武器零件的专用箱子,然后提着就往外走。 乘着电梯,走进一连楼的大堂,却发现那些服务员全部都跑到了旋转门的外面围观。 等我们一走出去,那些人立刻发现了。 “支那!”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所有的人都开始冲了上来。 崔颖泽一把提起旁边一个服务员的衣领,用日语怒吼道:“告诉他们,我们是什么人!”然后又用蹩脚的英语再吼一遍。 那个服务员一愣,打量了崔颖泽一眼。崔颖泽掏出假护照,他马上就变脸了,高声叫了起来,说道:“大伙们,这两位是来自日本的先生,不是支那狗!” 一部分人立刻退了下去,但还是有一部分人高声叫嚷着:“管他什么日本人、中国人,这些猪都该死,杀了他们。” 他们冲到前面,却被那些拿着枪的印尼人给拦住了,然后骂骂咧咧地往回赶。 我低下头,对于现在靠日本人的身份度过难关很是难受。 “不对头!” “当然不对头!那些拿枪的一看就知道是部队出身,很有可能就是部队伪装的。大概是上面有命令,只针对华人,如果民众对日本人动手就会影响关系,所以他们当然要阻拦了。” “果然是有组织的暴动啊!” 在那些拿枪的印尼人的帮助下,我们两个终于在人墙中挤过,找到了崔颖泽租来的吉普,但是身上已经站满了鲜血,都是从那些印尼人身上沾染过来的。这尤其让我愤怒。 第51章 崔颖泽开车,脸上面无表情,只是我递给他的一根雪茄他却没有推辞,很习惯性地抽上了,配上他魁梧的身材和彪悍的面容,抽雪茄的姿势倒也很大气。我以为朝鲜只有极其高层的人才能长久地抽上烟。 我也抽着。 只不过,是用我那尖利的牙齿咬着,狠狠地吸着。 我的视线一直放在呼啸而过的街景上面。 所谓的街景,无外乎成群的人拿着石头、木棍在猛砸着一些有汉字的商店,而旁边则有一些白或黑色皮肤的人幸灾乐祸地拍着照片。一旦那些暴民觉得砸得够了,就会揪出里面的老板猛打,然后集中起来带走(后果一定是像我在旅馆里所看到的那样)。而那些拍照片的老外却往往面临拿着枪的暴民,他们会夺下老外的相机,并用枪托把他们砸走。 我的心急剧地跳动着。 自从那场实验之后,我的心跳只有30次/分,而且极其平均和规律。但现在我已经出离愤怒了,以至于心脏不争气地失去了控制,我有一种嗜血的感觉。 我很痛恨自己现在没有跳下车去救那些华人,再不至于也可以杀几个印尼人泄愤。 但我依然有顾虑,这种顾虑使我左右为难、心态极不平衡——旁边还有一个不知底细的朝鲜特种部队的总教官。 想来,这种顾虑就像中国处理国际事务一样,即便是处理现在这样最离谱的事情,也总会有更大头的阻碍拦着。 “嘀嘀……” 手机响了起来,我立刻在自己身上摸索,等看到崔颖泽掀来自己手机的盖子接听时,我才猛然想起我的手机老早就坏了。 “喂……”崔颖泽很平静地说道。 “。…。。” 要听到手机里的声音很容易,但我现在没有心思,我的眼睛投射在刚才呼啸而过的一个场景:一个印尼人手中高高举起一把大太刀,而刀下是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女孩,女孩用右手遮挡着自己的头部,白皙的手腕上套着一串佛珠。我的眼睛足够自己看到一个佛珠上刻着的一个字,那使得我的心脏猛地一阵痉挛。 一个很平常的字:“中”,可以理解为“中庸”,也可以理解为“中国”。 我猛地闭上眼睛,右手伸出,“掌心雷”滑出,抬手朝后就是一枪,然后默默地静下来,眼睛朝着前方而去。 我敢保证那一枪足够把那个该死的印尼人来个对脑穿了,但是我不敢保证救这个女孩一次她就能活下去。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尽管这把“掌心雷”声音很小,但瞒不过崔颖泽,他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自己的对话。那一眼,包含的意思很多,我想也许我的心理学需要深造一下了。 当崔颖泽合上手机时,他却把车转了一个弯,朝另一个方向开去;而且把速度放到了最大。 这时候,车子已经渐渐走出了城市,来到了风景秀美的乡村,但远处冒烟的城市却破坏了这风景。 “你以为那一枪能救得了她?”他的眼睛真毒,在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的时候依然能注意到那是一个小女孩。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淡淡地答道,“她的亲人也许都死了,在一群疯狂的印尼人面前她是必死无疑。但是……我不能见死不救,哪怕明知道没有结果。我……也许还有点良心吧。” “1966年,苏哈托杀了50几万的华人,然后牢牢限制剩下华人的一切。1998年,同样死了不知凡几的华人,有大概上千的华人妇女被轮奸、强暴。这两起事件都有大批的印尼军人化妆成平民领衔主导,所以印尼人的行为才这么不可思议。这一次的暴动同样如此。”崔颖泽毫无感情地说着,仿佛要让我明白什么道理,“就算你能救那一个女孩,甚至上千的华人,但这里还有百万的华人,你如何救?” “但我至少得努力一下吧。” “你的努力没有任何效果,你自己知道。这样的事情……只有国家的力量才能改变。人民的命运与国家息息相关。要得不偿失地在军人手下救那些人,那还不如把自己有生的力量投入到国家中去。你为国家杀一个敌方高官,为国家盗取一项情报,所作的贡献远比这个大得多,也有意义得多。你救一个平民不能为国家改变什么,但是如果得到‘种子’却可以让国家强大,等于救了千千万万的人。我们是特种部队,我们的枪是不能随便动用的,每一枪都要对国家有意义。” 国家的力量…… 我沉默了,这种循循善诱的话语真的正确吗? “你所看到的这些华人大多加了印尼国籍,基本上没有为中国做任何贡献。即使在这里,他们自己也不争气地奉行明则保身的令人作呕的风格。你在中国长大,对中国人有感情那理所当然,但是……你觉得现在做这些事情有意义吗?别忘了,我们还有其他任务。从……人类的情感你应该救,但是从你的身份,你却不应该。” 我转过头来看着他良久,终于把自己心头困惑的话问了出来:“你现在说话怎么不像平常我们朝鲜人那样每句话都带着对主席的崇拜?而且,说实话,一个正常的朝鲜人不会有你这些观点的。” “是吗?你还真细心啊。”崔颖泽笑了起来,却没有回答。 我无所谓地转过头去,也吸上一口烟,然后问到:“刚才电话里说什么?” 崔颖泽把手上的烟头弹出去,然后平静地说道:“刚才是小金来的电话。那个据说拥有种子的日本特工驾车逃走后,在莫昆达又被很多组织给围上了。但他躲在车子里没有露面,反而那辆车自爆了。车里面装了高性能的炸弹,结果当场炸死了周围一半的人。那些组织伤亡惨重。爆炸一结束,立刻从天空来了两架不明所属的武装直升机,把所有在场的人打得没剩下几个。我们……只有两个同志逃了出来。” “这可真是一个好绝妙的阴谋啊!” “不错。现在所有染指‘种子’的组织已经剩不下几个人了。日本情报部门和黑社会更是一个不剩的。能够安排这么周密的,除了——何力王,谁还有这种机会?” “你是说……” “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陷阱。因为所有的情报都是从何力王那里得到的,他还不是想怎么控制就怎么控制!这样,把所有的人一网打尽,他才有机会更好的把握‘种子’。不过……现在所有剩下的人都已经开始追他去了,我们也要跟着去。” 第52章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巴理岛的中心城市。 但是,这里同样的一片惨象。正规的军队已经出来了,却没有任何的举动,只是让那些士兵像痞子一样在街上闲逛。 “潜行者”在一个旅馆旁等着我们。我们把重型武器交给了他,他有办法通过水路很快地把武器送到我们需要的地方。 凭着假的日本护照和一口流利的日语,我们避开了很多麻烦,买了机票直接飞往爪哇岛上的印尼首都——雅加达。 从巴厘到达雅加达仅仅需要1小时30分钟的时间,几乎是座椅还没有热乎的时候,就快要下机了。飞机上绝大多数都是观光的游客,但大多数是西方人。估计他们是想从雅加达赶紧乘机飞回家,免得惹火烧身。 而,华人已经看不到了。 一到达雅加达,立刻跟队伍联系起来。 得到的消息却是:何力王的手下用两架直升机拼掉了附近一个小规模的印尼驻军。但他自己却掩藏了起来。现在所有的组织都在寻找他。 想不通这个老人家在自身难保的时候,怎么会去惹一个国家的暴力机关。难道,他还有一点民族良知,所以怒火中烧地不顾自己的安危?或者仅仅是意气用事,却浪费了能在关键时刻保命的两架直升机? 现在,不仅是各个组织在找何力王,连印尼军方都开始满城的搜索。之前,印尼的情报部门也参加了对“种子”争夺,现在他们的希望更大了,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 但何力王好像凭空消逝一般,谁也没有找到他的踪影。 最出乎意料的是,在我们到达雅加达3个小时后,整个印尼切断了对外的联系。 所有的电话都不能打出国去,网络也切断了。军人把坦克、装甲车直接开到了最繁华的大街上,天空呼啸着各式的战机,直升机在城市上空不停地盘旋。民众都被军人强行推进了自家的大门内。 大街上,除了军人和各种杀人武器,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 我和崔颖泽不得不躲进机场旁边的一家酒店里。 要是在大街上闲逛,那还不得被打成筛漏子。 在酒店的大厅里拿了一份报纸,上面的消息却令人触目惊心。报纸上说,昨天晚上在阿姆德度假村死亡的那一批上百人的暴乱印尼人被怀疑是巴厘的华人富商杀死的,因为阿姆德度假村属于他的产业。由于这件事情在事发后一个小时就在全印尼的电视上播放出来,整个印尼的排华运动就达到了高潮。 很明显,与华人完全没有关系的一件事情就这样被利用了。而为此,华人却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可能是一场军事政变。”崔颖泽慢条斯理地喝着一杯咖啡,眼睛看着玻璃窗外那些不停走动的军人。 “军事政变?” “不错!我们之前就有关于印尼的情报。那时候印尼一个军方强硬实力派对现政府有不满情绪,我们的情报显示,他曾经有过一系列的收买异己、购买军火的行动,有武装夺权的可能。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怎么这么多事情发生在一起?” “排华运动可能是这个实力派为了转移现政府视线而挑起的,不仅可以打击现政府,还可以收获民心。最重要的是,他夺权时间安排在中国国家主席访问的时候。因为政府根本就不可能想到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做这件事情。一个排华运动、一个元首访问,足够现政府忙得焦头烂额。而排华运动偏偏在中国主席来访的时候,这就足以极大地触怒中国,使得中国对现政府不满。这样一来,他夺权就顺理成章。” “天,太歹毒了!这个时候夺权,用军队控制整个印尼,然后把自己挑起来的如今却到了尾声的排华运动给镇压住,就可以获得中国和全世界的支持。谁也不会谴责他了!更有可能,这原本就是西方世界支持下的产物。因为现政府正跟中国对于采购原材料的事情打得火热。”把所有的事情一联系起来,很快就能获知事情的原委,我额头的血管立刻突了出来,“那华人不仅仅是他利用的工具,还是他铲除的目标。这些印尼人……” 我愤愤地站起来,把手中的报纸随手摔在地上。 走到落地玻璃面前,隔着墙望向天空。那里,太阳火辣地喷射热量,但那一丝丝如血的红色,却在昭示着地面上冤屈的灵魂。 悲哀的命运啊! 卑微的灵魂啊! 在我偏离人生轨迹这么长时间之后,我才了解到,作为一个中国人,我背负的是什么。 一道白云划过,一座客机出现在天空之上。 从我们到了雅加达开始,这里就被彻底封锁了,没有任何一架客机飞起过。 现在却有一架上天了。 机身上写的是汉字,那是中国航空公司的。 “看来,应该是中国的国家主席离开印尼了。”崔颖泽批着手,在我身后淡淡地说道。 “那当然!”我开始愤恨起来,但语气还是尽量地平静,“被这个国家如此对待,量谁也呆不下去!中国人不是傻子,前因后果肯定会摸得清清楚楚。只不过,在人家地界,也做不了什么。” “我想,他应该是哭着离开的吧!” 崔颖泽微笑着,但那笑容却很可恶,让我有想撕裂他嘴巴的冲动。尽管他很英俊,但是我却觉得这笑容仿佛是过期的劣质牛奶一样令人作呕。 “‘种子’事件与最近发生的事情有没有关系?”我还是忍住了冲动。 “关系肯定是有一点的。甚至,排华运动就有那些过来抢‘种子’组织的推波助澜。” 我沉默了…… 忽然想到还在阿姆德度假村的酒吧里的黄铮,那里大概要被失去理智的印尼原住民破坏殆尽了吧。只不过,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也许,有那个“超人”在,她不会受到此地的禽兽的伤害吧。 就在我们两个默默地看着窗外时,那些军人突然急切起来,都跳上了装甲车开始朝着一个方向驶去。 然后,渐渐地,我们听到了细微的爆炸声和密集的枪击声。 声音越来越大,开始往我们这个方向传来。很明显,前面发生了小规模的战斗。 难道是何力王被发现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原本坐车开往前方的那些军人又开始往后撤,很快回到了原地。坦克就直接在大街上轰隆隆地开起炮来。 震耳欲聋的炮声一下子把周围建筑的玻璃震碎大半。我也被那酒店里震碎的玻璃给淋个满身,还好这种小儿科难不了我。 炮声却越来越密集了。那些军人都跳下装甲车,就地寻找坚固的掩体,然后朝前开起枪来。 枪林弹雨中,不时有军人倒下。就是躲在建筑物的平民,也偶尔被一两颗流弹给击中。 我们所在的酒店,也不时射进来一两颗子弹。大堂内的服务员们都躲到了厕所里去了。 逐渐的,前方那战斗的势力显露出真容来——却是同样的印尼军人。 内斗?夺权派与保皇派! 看来,现政府也不是没有一点抵抗能力的。 但是,这些都不是我所要关心的。不管是谁得到政权,华人都不会出头。只希望,他们死得越多越好。 我这个念头刚一想起,那边一个坦克就被炮弹给集中,坦克上的炮台给硬生生地击飞,打在前方同伙的坦克上。那个坦克里的驾驶员可能被这震荡给弄晕了,居然直接开着坦克往旁边的百货商场里冲。在被脆弱的大门挡住之后,炮手居然开了一炮,一下子把商店打穿。 商店里面的顾客早已经惊慌失措,在坦克开进来之后立刻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开始往外跑,顿时走到了战场的中央,被无情的子弹打'奇‘书‘网‘整。理提。供'得缺胳膊少腿,鲜血淌满一地。 “嘀嘀……” 就在我看得兴起的时候,崔颖泽的手机却不识时务地响起来。 “喂……什么?” “好……太好了……你们立刻准备拦下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千万不能让他逃了。” “其他组织不去管它。可以让他们先斗一场。” 崔颖泽兴奋地挂断电话,转过头来对我说道:“何力王找到了!” “那……现在……难道我们现在就走出去?”我迟疑地看着前面混乱的战场。 “不错!管他是不是在打仗!” 我们立刻开始往外走,尽量地避开那些军人的视线。 在跑出战区之后,直接抢了路边的一辆轿车开走了。反正现在如此乱,谁也不会注意我们。 “到哪里去?” “何力王的手下居然乘印尼两派的战斗,搞来了一批重军火,里面还有一辆坦克。我们现在必须到‘潜行者’那里取重武器。” 第53章 一场战斗死上百上千人,一场战役死上万十万人,而一场战争死上百万人,值不值得? 从我这样的不能影响历史进程作用菲薄的无名小卒的观点来看,从我这样的没有战略眼光只能看到眼前利益的庸庸之辈的出发点来说,那是很不值得的。 死人,总是不好的! 尤其,里面很有可能有自己的亲人,甚至考虑到自己卑微的小生命的前途,不得不闭上眼睛对于战斗战役战争鄙视一番。 从小学到的人性道德人伦教育,告诉我们,杀人是罪恶无耻和卑鄙,被杀是可耻可怜和可悲,这个道理放到战场上是同样通用的,放之四海而皆准。 没人希望痛苦和死亡。 但是,从民族国家大义,甚至人类种族生死存亡之类的迷惑人心的角度来讲:战斗——杀人,是唯一的维护手段。 卑微的人看不通透,那是因为自己身在其中。 即使是我这样更卑微的人,也只是身在修罗场中的时候,才明白这些道理的。尽管我知道,杀人只是迷惑自己内心的借口,但是如果没有杀人的手段如何保证以后的太平? 以前的我一直在迷惑着…… 以前的我就是迷途的羔羊、放飞的风筝。 迷途的羔羊啊,见不得血腥,懦弱得只能躲在羊群里! 放飞的风筝啊,追随风的脚步,却永远得不到风的认知! 以前那个赤红的青年,口口声声说爱国卫民,却在为一段遥不可及的爱情,放飞了自己所有的理想和坚持,抛弃家园,蹂躏良心! 等真正见识到现实的残酷,已经经受了一辈子的创伤! 轰天的炮火,流血的街头,哭喊的人群,嗜杀的军人…… 短短的几个街道,看不到美好的景象,有的只是自己人对自己人的杀戮! 我坐在车里,崔颖泽流利地躲避着流弹炮火,而车子依然飞快和平稳,几乎让我不敢相信他是一个从朝鲜出来的军人。 整个雅加达都彻底乱了! 军人集团互相攻击,平民抢劫商店,歹徒当街施暴! 一切身处战争中! 一切的一切,都为了各自的利益。这一群麻木的人在有目的地屠杀了控制它们经济脉搏的华人种族之后,又开始互相屠杀了。 这就是人类! 炮火轰天、流弹飞舞、鲜血满天阻止不了他们对欲望的渴求。 尽管现在看到的只是另一个可恶的民族之内的战斗,但依然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正因为它的民众是麻木、分散和盲目的,才导致了政府乃至民族的短视和软弱。 为什么在这里华人遭仇视?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团结,没有自己的力量! 为什么这里的军队互相攻击?那是因为他们的人民只是一群懦弱的、无力的生灵,他们自己短视和无耻,不仅仅在面对外来民族上没有做好一个高级生灵应有的尊重,而且在处理自己的事务上,推动了一群利欲熏心无耻之尤的人物上台。 中国,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吗? 我不由一阵心寒! 国家、民族往往很难被外来事物打败,却因为内部的原因而垮台,这从很多历史典故可以得到印证。 我的国家,我的国家…… 我对自己忽然有一种苍凉的悲哀!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国家了。 就像这些在外的华人一样,他们一辈子大概也就仅仅在看到一两件代表中华民族的饰物的时候,在看到一两个关于中国的消息的时候,有那么一忽然的报国的冲动吧。 没有根,所以逐渐遗忘丢弃了民族的传统和认知,所以做不到团结,所以任由别人欺凌。然后恶性循环,所以开始有人在世界上为自己原先所在的民族丢那么一两把脸面,影响到整个民族和国家。 现在,我大概就是其中一群了。 回首…… “看印尼这样搞下去,也不要发展了!整个雅加达估计要被这些军人给轰塌了。” 崔颖泽缓缓地说道,但是车却驾得飞快,脸上没有意思表情,让我怀疑他戴了传说中的人皮面具。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发现他有过什么情绪波动,这在“一个思想心中坐、几大主义终身缠”的朝鲜人当中几乎是不可思议的。 有时候,我怀疑我和他是同一类人,好像大家都没有什么情感。 但,也许有些许不同。他可能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只有理性的杀人机器,我却是一个极度自私的没有灵魂的超脱世外的人。 往往,我会给自己的眸子里添上些许忧郁和惨淡,然后在心里装上破碎的多愁善感,自己折磨自己。明明意识到错误,却要到这个时候才发现、才认识。 事实上,现在的我,情绪好像不大受自己控制了! “嗯……怎么了?怎么不讲话?不会是被大炮给震聋了吧?不至于吧,印尼的这种垃圾坦克连我们朝鲜的都不如,威力很小的……”他腾出一只手来拍拍我的肩膀。 “怎么会呢!”我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又一阵自我责备:现在的我确实太过于多愁善感了! “轰……” “啪……咯吱!” 又一发炮弹落到了我们旁边,气波把车震得向旁平移半米,车子不争气地脱离大街冲上人行道,从一个高杆路灯旁横切过去。但崔颖泽很快就控制好了平衡,依然不屈不挠地把车子重新回到了安全状态。 “哈哈……痛快!” 崔颖泽大声笑了起来,飚车的快感在车内蔓延,连我也乐不可支了。虽然像这类要命的流弹遇到过好几次,但依然不能阻挡我们寻求痛快的决心。 这辆抢来的道奇车已经千疮百孔,全是流弹造成。所有的印尼军人都分成了两派互斗,连警察都开始向装甲车冲击了,所以几乎没人来管我们这辆敢在战火中飚飞的轿车。也难怪躲在家里的居民都跑到大街上开始肆无忌惮光明正大地抢劫了。现在这种状况,躲在家里反而更危险,谁也说不定哪座大厦会遭到坦克不留神的轰击。 这是全魔乱舞的疯狂! 这是魑魅魍魉横行无忌作怪世间的丑态! 崔颖泽伸出一只手摸到后面,那里有我们刚刚从“潜行者”那提回来的武器。他呵呵地笑了起来,但我觉得这笑容是不带感情的:“在这样的乱世,也只有这些东西才是生存的保障啊!” 说着,提起一把M4a1放到膝盖上方,好像孩子一样耀武扬威地展示自己得意的玩具。 “武力,说白了——也就是力量,才是唯一的。谁的力量大,谁能掌握一切,谁才能说什么是真理。” “所以……那能给人以财富、给国家以强大的‘种子’才会成为所有人的目标,是不是?”我也作势地提起装着火箭筒的箱子,打开后,装起了零件。 看样子,我们快到郊外了。 我们的目标也快接近了。 “不错!等我们的国家有了‘种子’,不仅能彻底地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还能出口,保证能让经济腾飞起来。那时候,金钱也转化为军事力量,还有谁敢小瞧朝鲜的百万大军!哈哈哈哈……到时候,几十万的特种部队就横行无忌了噢……中国人,作茧自缚啊!发明了这种东西,偏偏给偷走了。要是都像我们朝鲜一样全民一心,没有叛徒,能有现在这光景吗?能让自己的同胞在国外任由别人屠宰吗?” 我一阵透心凉……他没有所指,却是在说我。 在我把身后两个箱子的零件全部组装好了之后,崔颖泽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却是手下在报告方位。 我们已经很接近何力王了。 现在,剩下的还有余力的组织都在全力攻打他坚不可摧的防御。 雅加达市内的军队暴乱正好掩盖了这里的炮火,而且这些只顾眼前利益的印尼人宁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争权夺利上来,也不浪费在“种子”上。这给了所有野心家以便利。 但是,何力王采用雷霆手段,乘着两个小部队内斗的时候,一举杀光他们,夺到了不少重型武器。现在,居然靠着两辆坦克和那些组织展开攻防战。 朝鲜的两拨特种部队刚刚回合了,也参与了进攻,但伤亡不少。 听到这个消息,崔颖泽却没有任何表情,仅仅加快了速度。 果不其然,在我们远离城市内的炮火声之后,不大光景,就听到了原野里有着更猛烈的炮火轰鸣。子弹声源源不绝,硝烟弥漫,很畅快地为我们指明了方向。 我们把车子停下来,两个人各扛着一个PSG…1火箭筒放在肩上,身上挎着一把冲锋枪,冲向了战场。 第54章(完) “他妈的!哪个上去把那辆该死的坦克敲了,老子奖他10万美元!” “操!那个俄罗斯黑手党都把火箭弹发射光了,现在我们还靠什么打坦克!没脑子的白皮熊!” “小心!先躲起来,坦克的炮弹总会用光的。” “他奶奶的!到时候,我们也死光啦!” 还没有等我们到战场,那里坦克履带的吱呀声,隆隆的炮火声,被压制的冲锋枪声就开始源源不断地展示骇人的威力。战斗果然激烈。 机械的轰鸣却不能遮掩人类的怒火,依然有人不屈不挠地怒骂!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燃烧着的别墅群,那豪华的群间公路上赫然碾着两辆坦克。而各种装束不一的组织都躲在一两个被打塌的别墅石墙后面,偶尔露出头来朝依着坦克的人射击。 但是坦克的每一发炮弹都要打碎他们一点梦想,解决他们不多的兵力,倾轧他们仅有的胆色。 何力王靠着武器的威力大占上风。 我们远远地离开坦克炮塔的指向,蹲在一个花池的后面。 实在不明白战场怎么放在这么一个别墅群里。好好的东西都给打得希巴烂。 何力王的手下依靠着坦克开始寸土必争,慢慢得向前碾,而所有的敌人都被打得向后退,逐渐地连遮掩物都找不到了。即使躲在坚硬的石墙后面,被坦克一发炮弹打过来,死得更加惨。 “绕到他们后面去!他妈的,你们‘八大’的人不要尽拣便宜,怎么死赖着不动手?” “先合作,分配问题以后再谈!你们不也像乌龟一样龟缩!” …… 崔颖泽把巴祖卡反坦克火箭筒抗在肩膀上,仔细对好方位,在一声怒吼中把火箭弹发射了出去,正好打在一个张牙舞爪的坦克的履带上。坦克依然咯吱咯吱地向前滚动了几步,但很快履带就脱落了下来,霎那就停了下来。跟在坦克旁边的几个人被掀飞了起来,惨叫声中掉落地上。 “他妈的!太好了!” “是哪一方的朋友?怎么现在才用?” 那些穷凶极恶的强盗兴奋起来,立马加大攻击的力度,顿时战火声如同交响乐一样演奏起来。 崔颖泽用手势示意我转个方位,自己转过身去,向我们那辆破败不堪的轿车跑去,他是要拿军火。 我利索地换了一个地方。 在我刚站稳的时候,原先呆过的地方被两发炮弹彻底摧毁了。 坦克仅仅是履带坏了,它依然是一个坚固的堡垒。后面能移动的坦克已经越过停顿的伙伴,走在了前面。他们的后方布满了何力王的手下,没有人能够绕过去。 我把巴祖卡端起来,正待瘫痪他们的主力的时候,眼睛一扫,却嘿嘿地笑了起来。 前方不远处,蹲着几个人,其中却有一个“熟人”! 叶子,那个日本女人,打乱朝鲜老人计划的日本特工。 当初,就她和一个叫藏野的人逃了出去。她的旁边蹲着一个人,看身形很像藏野,此刻正大声呵斥手下。 这样的便宜怎么能不捞! 我再也没有一丝迟疑,转过瞄准仪,扣动了扳扣。炮弹挟着怒火,在0。1秒之内就出现在了这群日本人中间。速度之快,几乎在日本人还没来得及转头看的时候,炮弹就已经爆炸了。 等爆炸引起的灰尘散去,那里已经是断肢断腿了。日本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人在这样的时候给他们这么一击。 “耶!” 我给自己称赞一声,立刻又转了一个方位。 不一会儿,崔颖泽开着车过来了,一下车,就把两箱子弹药拉下来。箱子里装的是破甲弹、杀伤弹还有其奇 ^书*~网!&*收*集。整@理他一些特种弹。这些东西足够对付两辆坦克了。 “看到我们的人没有?” 崔颖泽一边装上一颗破甲弹,一边问。 “在那边呢!” 我指着远处,那里正有十几个人蹲着,金教官不停地坐着手势指挥手下。不过,他们距离坦克已经不远了。 “先把坦克打瘫了,然后让他们拼命去,我们先不要出手!”我说道。 “我正有这个主意呢!来,我们一人负责一辆坦克。” 那两辆坦克还在发泄它的怒火,把面前所有的障碍物都给摧毁。一旦藏在里面的人露出来,就有人开始扫射。那辆还在移动的坦克上面有一个人控制着一架机枪,把所有人都压制下来。 “轰!” 崔颖泽一发炮弹正好命中那辆在移动的坦克的翼侧,破甲弹的威力一下子把坦克厚实的防御撕裂,钻了进去。坦克立时停了下来,那个站着的机枪手被爆炸也给掀飞了。 这辆坦克是真的瘫痪了,可以肯定里面的驾驶员和坦克手不是死亡就是昏迷。任谁也不能在这样的震动中幸存。 我还在装弹药,但是剩下的一辆坦克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位置,怒火挟天而来,接连几发炮弹都发泄在我们周围。 我端着火箭筒,弹药刚刚装好,但是坦克的炮弹已经已经在我身边炸开了。在那瞬间,我跳了起来,避开了当头的一发。但是这一发正好命中装着各种弹药的两个箱子,引起连锁的反应,顿时连续的爆炸震得我都有点头晕了。 我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腿上,全力跑开,但还是被那震天的波动给掀飞了。碎片击打在我身上,引起一阵钻心的疼痛。等我落在地上的时候,差点没晕过去。手上的火箭筒也握不住了,掉在身旁。 “他妈的!” 我努力爬起来,却发现衣服全破烂了。身上充满了一道道的伤痕,还有不少的铁碎片镶嵌在肉里。那两把藏在身上的手枪也露在了外面。即便是我这“超人”的身体,也无法抵挡炮火的威力。 崔颖泽肯定完了。 我猛地吐出一口血来,然后脑袋一晕荡,就这么失去了知觉。 炮火依然在怒吼,血肉在横飞……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炮声了。连零星的枪声都没有了。 我疑惑起来,爬起来。放眼望去,却看到战场上满地的尸体。 “吓……” 我笑了起来,没这么快就结束了吧? 结果怎么样?哪一方赢了? 我的那些朝鲜士兵呢?何力王呢? 我跑到自己原来被炸飞的地方,却没有看到崔颖泽的尸体,估计是被炸飞到什么地方去了。旁边的汽车也被掀飞了开来。我在还在冒着火的汽车车厢里翻着,在一堆黑乎乎的废铁中仔细寻找,却仅仅找到一段被炸断的PSG…1。 看来,也只能靠手枪了。 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把“种子”夺来,算作对自己良心的弥补。 但是现在却看不到一个能动的活物了。 我快速地往前跑,却猛然停了下来。 “黄铮?” 一棵倒下的棕榈树下,赫然压着一个女子,已经昏迷过去,但是那靓丽的风景分明就是黄铮。 我赶忙跑过去,双手猛然提起树干,抛了开去。然后慢慢地把黄铮抱起来。 试探她的鼻息,还好,真的只是昏迷而已。身上除了一两处被刮伤之外,就是脚给那棵树砸得脱臼了。 乘着她昏迷,我把她的脚给接上。但立刻痛哼一声,但还是没醒过来。 把她放到一边,我盘坐下去。“灵觉”无限度地放大,仔细感触这附近每一个地方。 两个人! 居然还有两个人的生息!但这两个人好像纠缠在一起。 我立刻抱起黄铮,往刚才探知到的地方跑过去。 那在一个别墅的后花园,在这条道路上,横躺着更多的人。其中有不少的朝鲜军人,我有点黯然,毕竟他们也是我带出来的。还有一个居然是我在黄铮的酒吧里看到过的躲在密室里的人,但是他也没有逃过死亡。 整个战场居然就只剩下两个人了。当然,还有我和黄铮。 “何力王!” 跑过一丛一人高的树丛,走进一个大花园,我就惊叫起来。 果然,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两个人,而其中一个就是何力王。 不过,两个人死死纠缠在一起,互相卡着喉咙。两个人都鲜血淋淋,尤其何力王,居然断了一条腿。但他居然如此斗志昂扬。 他的对手是一个白人,我却不认识。但能在这样的战场中生存也不容易了。 我跑过去,没有半点怜悯地就把那个白人的脖子扭断了。 “是你!” 何力王凸着眼睛,直到对手一死,压力顿减,才透了一口气。但看到我,神色却复杂起来。 “何老板,下午好啊!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顽强!”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 ps:作者移民了,让我代他发完这么点东西。。。。。 (精彩小说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