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阅读

文 / 熠熠生辉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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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贵妃娘娘来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香岚刚禀报完,便听见元芹低低的笑声由远至近。

    “姐姐在歇息?不然我过一会再来?”

    “无妨,贵妃怎么来了?”连媚摆摆手,示意香岚撩起帘子。

    元贵妃看来十分钟情于红色,碍于身份不得穿大红,今儿也是一身的玫红,没显出几分稚嫩,反倒让她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如同二八年华的少女。

    金丝绣成的黑色腰带故意勒得很紧,水蛇般的细腰展露无遗,托起鼓鼓的胸/脯,平添了一丝妩媚的风韵。

    连媚看着元贵妃袅袅走来,发髻上的金步摇垂下的流苏轻轻飞舞,眉间的春意几乎要遮掩不住,不由想起那夜假山后贵妃和别的男子颠鸾倒凤,微微蹙起眉。

    她这厢有些不自在,元贵妃却十分自然地挨着连媚坐下,笑吟吟地道:“娘娘总是在甘露殿,怎么不出去走走?”

    连媚闻言不由挑眉,走?能走去哪里,晚上出去散步都能在御花园碰上一对野鸳鸯,更别提皇宫里其他阴暗的角落会有更多龌蹉了,她还不想用茶叶水洗眼辟邪,倒不如呆在甘露殿里比较好。

    只是她当时颇为尴尬又羞赧,如今元贵妃反而比自己更潇洒自在,好像那晚上被撞见偷情的人不是元芹一样。

    “妹妹今儿来,可是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怕皇后娘娘闷着了。”元贵妃说完,不小心碰到茶盏,打湿了裙摆:“瞧我笨手笨脚的,姐姐能不能带着我换一身?”

    连媚瞥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点头了。元贵妃分明是想单独跟自己说话,她也好奇这人想说什么,索性成全了这场双人戏。

    果不其然,进了内殿,元贵妃打发掉身边的婢女,连媚也就让香岚出去了。

    她也不避讳,径直脱掉身上被打湿的衣裙,露出光洁的后背来。

    连媚不经意地一瞄,瞥见她后背上那一小片青青紫紫的痕迹,不由一愣。

    元贵妃看见她惊讶的眼神,不在乎地勾了勾唇:“让姐姐见笑了,情深意动的时候他总是忘记怜香惜玉一些。”

    他是谁,不言而喻。

    连媚真没想到,元贵妃会用如此亲昵又自然的语气提起那个“奸/夫”,仿佛那个男人是她再正经不过的夫婿一样。

    这般大大方方,简直让连镁服。不知情的会赞上一句恩爱,知情的只能暗骂元贵妃不知廉耻!

    “姐姐可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不守妇道?”元贵妃披上粉色的新衣裳,唇边的笑容褪了一些,露出几分苦涩来:“我们这些在宫中的女子不过是圣人的玩物罢了,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生死大权都握在别人手里,圣人让我们死,我们还得谢恩,然后干干脆脆地了断性命。即使是活着,也是苟且偷生,每天如同行尸走肉。”

    “可是,我不甘心。”

    元贵妃低头束好腰带,银丝绣出的祥云漂亮归漂亮,却没能真的给她带来什么祥瑞:“姐姐看来已是知道了,圣人病重,如今也不过是靠着太医院院首的秘药苟延残喘着。说句大不道的话,估计不久的将来,皇上便要撒手而去。他这一去,我们便不能继续活着。”

    连媚站在一边,沉默地听着元贵妃的话,心底也忍不住惆怅。

    是啊,她们这些后宫的女子如同飘浮的浮萍,从来不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

    元贵妃伸手扶了扶稍稍歪掉的金步摇,看着镜中依旧美貌的容颜,露出一丝自嘲:“瞧瞧我们年纪轻轻就被圣人强行召进后宫,伺候着一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子也就罢了,没过几年,我们还得被扔进皇陵,在挣扎中痛苦地死去。姐姐不会觉得心寒,不会觉得不公吗?”

    “凭什么我们要受到这样的对待?我们又做错了什么,要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元贵妃愤愤不平,双颊绯红,胸口起起伏伏,半晌才坚定道:“垂死挣扎又好,镜花水月又好,我总要尝试着寻到一条不一样的出路来。姐姐呢,难道想要坐以待毙吗?”

    被她一双美目殷切地凝视着,若非地方不对,连媚都忍不住要给元贵妃喝彩了。

    真是一张厉害的小嘴,要不是连媚心智坚定,或许都要被元贵妃这一番话所鼓动,毫不犹豫地视她为同伙,一起抗争,一起挣扎。

    连媚缓缓垂下眼帘,笑道:“妹妹换上这身衣裳真好看,若是齐整了,不若去前厅继续坐坐,品尝小厨房新出的茶点?”

    “不必了,时候不早了,就不再打扰姐姐了。”没能说服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新皇后,元贵妃有些失望,却更多的是意外。

    明明年纪比她还要少上好几岁,却是稳重又谨慎,一番话说得自己口干舌燥,连媚脸上居然没露出半分迟疑和犹豫来。

    还真是个棘手的货色,难怪会被他另眼相看……

    元贵妃弹了弹细长漂亮的尾戒,看来自己看走了眼,赌注是她输了。

    她面色如常,提着裙子走了几步,又低声笑道:“姐姐若是觉得闷了,不妨明晚到妹妹的寝殿走走,妹妹还有很多贴己话想要跟姐姐说呢。”

    连媚点了点头,既没立刻答应,却也没有回绝。

    元贵妃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带着宫女浩浩荡荡地回绮露殿去了。

    邀请她明晚去绮露殿吗?

    连媚笑笑,看来那必定是一场鸿门宴了。

    但是不入虎,焉得虎子?

    绮露殿不远,候在门口的两个宫婢看见连媚,没有露出半点惊讶,恭恭敬敬地欠身行礼,看来元贵妃早就预料到她会来。

    连媚让香岚守在外头,一个人独自踏了进去。

    殿内精致华贵的摆设,可见元贵妃还是挺得宠的。淡淡的香气在殿内萦绕,连媚一步步走入,只听见安静的殿堂里回响着自己的脚步声。

    直到看见薄纱帘后隐隐绰绰的人影,她慢慢撩起帘子:“妹妹原来在这……”

    嘴边的笑意瞬间凝固,连媚顿住脚步,望着几步外的软榻上,一个男子背对着自己,元贵妃只穿着一件抹胸,无骨地趴在他的身前,湿润的双唇正卖力地舔/舐着壮实的胸膛,讨好着跟前的人。

    男子慢慢转过头来,连媚不由皱眉,居然是林漓澈!

    早该想到了,能够轻易调走御花园的御林军,除了林漓澈还能是谁?

    “我们又见面了,皇后娘娘。”

    林漓澈身上只披着一件衣袍,松松垮垮的,露出精壮的胸膛。

    他伸出手,对着连媚勾了勾指头:“漫漫长夜,娘娘可要微臣排忧解闷?”

    连媚眯起眼,这男人倒是好胃口,想要一夜御二女,把皇帝的女人都收在自己的帐下吗?

    “林将军费尽心思叫我来,就是让我看一出活春/宫?”

    看来,她回去后又要用茶叶洗眼了。

    “自然不是,”林漓澈毫不怜惜地推开他身上的元贵妃,下了软榻,慢慢走向连媚:“我想跟皇后娘娘做一门生意。“

    “是什么?”连媚防备地盯着他,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

    她自以为够小心,却没料想到林漓澈的无耻,被他一把抓住手臂,扯到了身前。

    两人面对面紧紧贴在一起,不留丝毫缝隙。

    林漓澈低头在连媚的肩窝里深深一吸:“等娘娘也做了我的人,这门生意我们再谈不迟。”

    连媚一怔,颈侧一热,林漓澈已经迫不及待地吻了过来。她用力挣了挣,没能挣脱。

    “嘶啦”一声,裙摆被撕开了大口子,一股凉意从双腿蔓延上来,那只大掌已经贴着腰身缓缓往下。碰触过的地方,连媚就像是冰凉的毒蛇爬过一样,又痒又难受。

    林漓澈感觉到怀里人慢慢安静下来,不再胡乱挣扎,眯起眼笑了。

    女人便是如此,像元贵妃当初不也是死命挣扎,只是装装样子罢了,如今比宫外六角巷的红牌来得更妖娆放/荡。

    连媚这个未经人事的闺阁也不能例外。

    隔着薄薄的衣衫,林漓澈感受着掌心下的僵硬和温软。没有被人打磨过的珍珠,不知道在他的怜惜下会绽放出怎样美丽的姿态来?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连媚在自己身下露出痛快又欢愉的矛盾神色来。[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一股剧痛骤然从胸口传来,林漓澈踉跄着跌坐在地上,只觉手脚发软,胸前的伤口火辣辣帝。

    连媚手里抓着一把金钗,钗子的前面被磨得尖尖的,在烛光下隐约透出淡淡的青蓝色。

    林漓澈瞳孔一缩,钗子上竟然抹了药!

    元贵妃原本在旁边看着有些妒意,忽然见林漓澈倒下,她立刻惊慌失措地扑了过来,带着哭腔呼喊道:“将军,将军……”

    “闭嘴!”林漓澈的目光一刻都没从连媚的身上移开,连媚只觉他的眼神就像一把刀刃,想要一片片地凌迟自己。

    她吞了吞口水,装作镇定道:“钗子上抹了毒,将军还是不要乱动为好。”

    元贵妃暗恨,巴不得把连媚撕碎,她好不容易找来的靠山这就要被连媚毁了吗?

    只是忌惮连媚手上的钗子,元贵妃不敢靠近。

    “明天我会派人将解药送上,委屈将军一晚了。”连媚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后退去:“将军还是不要随便让郎中诊脉为好,这种毒是连家祖传的秘药,平常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不管服下什么灵丹妙药,只会毒上加毒,皮肤慢慢溃烂到骨头,将军一张漂亮的脸就要可惜了,更别提那双拿剑的手也得毁了。”

    “解药只能压制,不能彻底解毒,谁让将军惹我不高兴了呢,原本我就没想要做到这个地步的。”

    连媚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淡笑,只有她知道,握住金钗的手早就被汗水打湿了一片,几乎要抓不稳了。

    直到离开了绮露殿,她双腿都要软了,勉强撑着走到甘露殿前,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了过去。

    香岚撩起帘子,正要掌灯,突然一声闷哼便没了声息。

    连媚眼皮一跳,没等她撒腿逃出去,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扯进了内殿,狠狠压在门扉上。

    她张开口想要呼救,却被一张冰凉的双唇堵得严严实实。

    ☆、第六章 舍近求远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夺去了她所有的呼吸,几乎让连媚窒息。

    她微微怔忪的瞬间,灵巧的舌尖已经趁机闯了进来,仿佛一寸寸地标记着这是属于对方的领地。

    连媚微微眯起眼,握紧了袖中尚未被发现的金钗,像对付林漓澈一样,狠狠刺入这人的胸膛。

    可是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手腕却被对方轻易地擒住,钗子停在半空中,再不能前进。

    那张冰凉双唇的主人还好整以暇地用舌尖滑过连媚口中的嫩肉,这才不慌不忙地退开。

    身后的烛灯渐渐被点起,连媚也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轩辕辰。

    “大皇子深夜来临甘露殿,不觉得失礼吗?”

    清楚两人体力上的差距,连媚一击不中,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丝毫没有提起刚才两人还唇舌交融的尴尬。

    “母后拿这支金钗对准我的心口,难道就不失礼吗?”轩辕辰低下头,连媚来不及后退,只见他在自己的颈侧一嗅:“让我猜猜,刚才母后去哪里了?”

    “父王一心向佛,寝殿里整日点了檀香,元贵妃投其所好,绮露殿里也日夜点着檀香。母后不可能去父王的寝殿,那就只能到绮露殿了。”

    掌灯后,轩辕辰也看到了连媚如今的狼狈。裙摆被人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衣衫不整,颈侧还有零星几点绯红的印记。

    他抬起手,指尖在连媚的颈侧一触,似笑非笑道:“林将军素来不懂得怜香惜玉,母后如此狼狈怕是拜他所赐。这支金钗上染了血迹,看来母后伤了林将军才逃出来,又想用同一招来对付我?”

    “只可惜,不同于林将军,我从不轻敌。皇宫里越是纤瘦柔弱的女子,越可能心狠手辣,轻易置人于死地。”

    轩辕辰说罢,又低头贴近了一分,目光暗沉如黑夜:“还不到两天,母后已经想要做出选择了?我不得不奉劝母后一句,比起我,林将军会是一个更糟糕的选择。”

    “林漓澈中了我连家的秘药,不敢对我不利。”输人不输阵,连媚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道。

    轩辕辰笑了,不是平日带着讽刺地勾唇浅笑,也不是故作虚弱迷惑对方的笑,而是真真正正愉悦的笑:“母后,你实在太天真了。别说林将军,就是我,也有千百种方法能让母后松口,说出解药。”

    他的声音温柔如水,唇边的笑意尚未完全褪下:“这世上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刑法,母后不知道吗?”

    连媚心底一寒,只觉得头皮发麻,身子狠狠哆嗦了一下。

    轩辕辰从容地夺下她手中的金钗,扔得远远的,将连媚搂在怀里,轻柔地安抚道:“母后不必害怕,只要你开口,我必定会保护你周全的。”

    不同于他常年发凉的双手和唇瓣,轩辕辰的怀抱很温暖,让连媚有一瞬间的沉迷。她孤身一人入宫,连日来遭受到各种惊吓,只觉得身心疲倦,迫切地想要一个可以放松的臂弯。

    只是这个人,绝不会是轩辕辰。

    连媚不想羊入虎口,最后被吞得连渣子都不剩。

    “保护我?大皇子需要我做什么?”

    不求回报的承诺,连她自己都不能相信。

    “想要我偷偷潜入圣人的寝宫,亲眼证明他的生死?还是故意留在林将军身边,做你的眼线?又或者用皇后的权利,帮你在宫中秘密培植起足以跟御林军对抗的心腹?”

    她自嘲地一一细数自己可利用之处,这般懂事的棋子怕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

    “不需要。”

    轩辕辰的话,让连媚不由一怔。

    “这些都不需要,你只需要选择我而非其他人,这就足够了。”

    选择他,就足够了吗?

    连媚眨眼间被蛊惑,迟疑地抬头看向跟前的男子,喃喃道:“我其实不明白你为何这般急躁,圣人病危,你只需要耐心等待几天,就足以名正言顺地登基,何必铤而走险?”

    “那是因为圣人的儿子,并不只有我一个。”

    烛灯一闪,连媚艰难地回过神来,消化掉轩辕辰刚才说的每一个字。

    不只有他一个儿子,难不成除了二皇子之外,圣人还有其他不曾言明的儿子?

    这对皇家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就算后宫三千佳丽,看得久了也会厌烦,更何况这些嫔妃大多出身世家,规矩多得很,举止拘束又刻板,比不得宫外街巷红楼舞姬来得热情妖娆,偶尔打打牙祭总是有的。

    不过留下子嗣这种事,就是皇家所不允许的了。御史全都把祖训倒背如流,清高得不是放血写折子,就是在议事殿里一个接一个地撞柱子,逼皇帝收回成命,不要做黄事。

    就算像圣人这样喜怒无常,御史闹一次杀一个,也杀得手软,最后只能妥协,可见御史们的固执和不要命。

    “圣人有别的儿子,御史这么多年居然没查出来?”

    御史一个个跟狗鼻子一样,芝麻绿豆的事都能翻出来大做文章,没道理会任由皇帝胡闹。

    轩辕辰闻言,不由失笑:“母后似乎忘记了,当年丞相也是做过御史的。”

    连媚嘴角一抽,父亲这个御史当得够异类,别的御史只盼着怎么阻止圣人胡闹,父亲倒好,圣人不管做什么他都赞成,再伤风败俗的事都不会反对,深得圣人的心,估计所有御史恨不得天天在家里偷偷扎小人,诅咒父亲不得好死。

    连恒最得意的,是那些唾弃他的御史都死了,好几个坟头草都长得老高,家族也败落了,子孙死的死,逃涤,没剩下几个。而他不但活着,还活得风风光光,不仅拜至丞相,甚至在圣人身边平平安安度过了十来年。

    “真的不需要我做什么?”连莽起头,仔仔细细地盯着轩辕辰的脸。

    轩辕辰点头:“母后选了我,以后绝不会后悔的。”

    他的大掌又在连媚的颈侧那些痕迹上拂过,慢悠悠地道:“这种事,希望母后注意点,下次再不会有了。”

    连谬得心头火气,什么叫这样的事,她难道是自愿的吗?

    她冷不丁瞥见站在角落的香岚,一直低着头沉默,自己还以为这个宫女被轩辕辰打晕了。如今瞧着,连媚不由眼神一冷:“她是你的人?”

    “原本不是,如今是了。”轩辕辰轻轻抚过连媚的乌发,低笑道:“宫里的奴才要活命,总要跟对主子。她比母后要明智,毫不犹豫就选了我。”

    连谬着,又瞥了香岚一眼,看见香岚瑟缩了一下,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生怕惹得她不高兴。

    “还有,母后明天要送给林将军的解药,我待会就让人送来。”

    “你想做什么?”连媚皱起眉,她难得对林漓澈扳回一局,并不想这个好不容易得到的把柄轻而易举落入轩辕辰的手里。

    “林将军如此冒犯你,母后还对他念念不忘,想着网开一面?”轩辕辰故意曲解连媚的意思,指尖在她唇上一点:“我已经在这里打上了烙印,除非我死,要不然母后恐怕很难再逃出我的五指山。”

    连媚一个激灵,恨不得张口咬烂他在自己唇上摩挲的指头。

    只是她不敢,比起林漓澈,自己更怕这个男人。与轩辕辰为敌,简直是自寻死路。

    “或许,母后还能学学元贵妃,为自己打算打算。”

    连谬不明白,学元贵妃怎样不知廉耻地讨好男人吗?

    她涨红着脸,听着轩辕辰近似温柔的声线在自己耳边低语:“父皇的第一任皇后姓赵,一个不起眼的没落家族,因为她不到二十年成为京中四家家族之一。”

    连谬说过这位赵皇后,听说容貌妖媚,擅长剑舞,一双天生的小脚只有巴掌大,晶莹剔透仿若天然的玉石,最得圣人欢心。可惜红颜薄命,册封不足五年就病逝了。圣人念旧,十分照顾赵家,才会让赵姓这些年逐渐显赫起来。

    轩辕辰挑眉:“没有人知道,赵皇后原本是先皇帝的婕妤。应该说,知道的人都被父皇处理掉了,隐约猜出来的都把真相烂在了肚子里,带进了棺材。”

    连媚大吃一惊:“元贵妃居然是想要效仿赵皇后,不选你,却是要拥护林漓澈为帝,她疯了吗?”

    名不正言不顺的,林漓澈何德何能取代轩辕辰为帝,支使御林军逼宫吗?

    即使登基,那也是林漓澈永远消除不了的污点。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轩辕辰,还是元贵妃觉得大皇子身体孱弱,活不过几年,倒不如跟着身强力健的林漓澈,尤其是这位林将军掌握了御林军和一半虎符,实力雄厚?

    想到元贵妃后背一片的青紫,以及在御花园里的孟浪身姿,连媚又忍不住恶劣地想。莫不是元贵妃觉得轩辕辰这苍白瘦弱的身子骨根本满足不了她,所以宁愿舍近求远?

    ☆、第七章 君须怜我

    连媚正想着,下巴一疼,对上了轩辕辰探究的视线:“母后在想什么,笑得如此开怀?”

    “没什么,”她的心扑通乱跳,完全是惊的,居然敢在轩辕辰面前走神,自己真是不要命了。

    不知何时去而往返的香岚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双手将锦盒呈上。

    轩辕辰看也不看,把锦盒塞入连媚的怀里。

    她打开一看,里面是并排两颗黑色的小丸子,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说是解药,更像是普通的养生丸子,随口一问:“这是什么?”

    “毒药。”

    连媚一惊,险些把手中的锦盒摔了:“你想毒死林漓澈?别忘了,他手中还捏着一半虎符,宫中的御林军也有他把持着。他一死,那些御林军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轩辕辰再厉害,也不可能独自用双拳抵挡住数百名的御林军。

    “放心,不会立刻毒死他的。还不到时候,他死了对我没好处。”轩辕辰指着两颗黑丸,淡淡解释道:“这是子母蛊,服下母蛊的人死了,服用子蛊的人也会身死。”

    连媚看得暗暗称奇,这世上居然有如此神奇的蛊毒:“哪颗是母蛊?”

    “这一个,”轩辕辰两指捻起其中一颗泛着猩红的黑丸,冷不丁手上用力捏着连媚的下巴,把黑丸塞进她的口中。

    连媚吓得瞪大眼,想要吐出来,可惜黑丸入口即化,再也别想弄出来了,不由惊怒:“你!”

    “母后服下了母蛊,林将军以后便不敢动你。你死了,他也不能独活,不是很好吗?”轩辕辰看着面无血色的连媚,笑得柔情蜜意:“我答应了要护母后周全,这是个很好的法子,不是吗?”

    好法子才怪!

    连媚郁闷地皱眉,也不知道服下母蛊后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变化,只是这会儿没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这才慢慢平静下来:“服下母蛊,林将军就不会杀我。可是大皇子刚才不是说了,这世上多的是让人半死不活的方法,只要我不死,林将军就能好好的活着,不是吗?”

    子母蛊确实是好东西,但是到头来只能护得她剩下一口气也不能死而已。

    而且直接把子蛊送过去,林漓澈也不见得傻到不让人查看就把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真咽下去。

    “母后放心,我让人添了点东西在子母蛊里。若是母后受了伤,服用了子蛊的人必然不会好过。”轩辕辰墨眸微动,伸手覆上她的脸颊:“至于林将军会不会服下这颗解药,母后更加不用担心。林将军很惜命,比任何人都要惜命。这对子母蛊非常难得,一般郎中根本认不出来。”

    连媚似信非信,如今她已经吞下了母蛊,这颗子蛊不让林漓澈服下,岂不是浪费了,让自己平白受了一通惊吓?

    “我知道了,”她示意香岚收好子蛊,第二天一早就送到林漓澈的手上。

    瞥见轩辕澈的目光在自己的颈侧流连,眼神算不得上友好,连媚干巴巴地问:“大皇子还有什么吩咐?”

    “真是碍眼,”轩辕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药盒,打开后是淡淡的清香,他用指头挖出一点,轻轻涂抹在连媚的颈侧。

    连媚一动不敢动,生怕惹怒了眼前这个煞星。只是那指尖在自己的肌肤上流连,原本该是冰凉的药膏,转眼间带来一阵和瘙痒。

    她倒抽了一口气,,昏昏沉沉中双腿一软,毫无力气地倒入轩辕辰的怀里,忍不住质问:“这是什么药?你究竟给我涂抹了什么东西?”

    “普通的伤药而已,母后怕是累了。”轩辕辰一手揽着连媚的细腰,一手探入她被撕破的裙摆里,缓缓游弋。

    连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很奇怪,明明林漓澈触碰她的时候只觉得羞辱和难受,按理说轩辕辰也该是如此。只是如今指尖滑过的地方带来一阵和饥/渴,仿佛着那双手抚过的地方要更多一点。

    舒服得浑身骨头似是都要酥软了,她的唇边忍不住溢出一声破碎的□。

    连媚一惊,咬破自己的舌尖勉强保持清醒,才把余下的□都咽了下去。太非同寻常,难不成近墨者黑,进宫短短几天,她也变得跟元贵妃一样了吗?

    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眼神渐渐变得迷离,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贴近轩辕辰的胸膛,像猫儿一样轻轻蹭着。

    可能觉得还不够,连媚伸手扯开轩辕辰的衣襟,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眯起眼露出惬意又舒服的表情。

    香岚在角落看得目瞪口呆,伺候了连媚两天,她早就看出连媚不同元贵妃,是个严于恪守的人,如今却是双颊绯红,柔弱无骨地攀附在大皇子身上,甚至扯开大皇子的衣襟,小脸在他的胸膛上胡乱蹭着,仿佛换了一个人。

    被轩辕辰凌厉的目光一扫,香岚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视若无睹。余光便见大皇子打横抱起在他身上乱蹭的连媚,一步步走入了内室……

    连媚扶着昏沉的脑袋醒转过来,盯着头顶上大红销金的鲛纱帐,恍惚中不明白自己昨夜何时睡下了。

    她的脑海中只停留在自己倒入轩辕辰怀里的情景,其他的模模糊糊,怎么也想不起来。

    等连媚挣扎着坐起身,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抓着什么,扭头一看,几乎惊得要摔下了床榻。

    榻上的另一边,被子的另一半,居然躺着只穿单衣的轩辕辰!

    连媚赶紧低头,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夜的衣裙,齐齐整整的,身上也没任何痕迹,更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反观轩辕辰便要狼狈多了,玉冠摘下,乌发披散,更显得脸色苍白,以及那双薄唇上留下的一道红润又清晰的咬痕。不止是唇上,微微敞开的单衣露出一小片胸膛,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咬痕和红印子,深深浅浅的,从颈侧到胸口逐渐蔓延至衣襟,可能被子遮掩住的地方还有更多……

    连媚扶额,看见轩辕辰这一副被人蹂/躏的摸样,便忍不住有些心虚。

    脑中只余下零零碎碎的片段,她皱着眉头回想了片刻,脸色更加惨白了。

    轩辕辰好心扶着自己上榻,然后连媚似乎把他扑倒在床榻上,对着他的唇又啃又咬还不够,扯开对方的衣衫在胸膛上也留下了不少痕迹?

    连媚觉得脑袋更疼了,昨晚的自己做出如此黄的事来,莫不是绮露殿里那两人点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熏香,于是她受了池鱼之殃?

    不管如何,眼前的情景就让她不知该怎样处置了。

    连媚盯着轩辕辰,看见他眼皮一动,慢慢睁开了双眼,声音沙哑地问:“母后清醒过来了?”

    她一听,狠狠皱眉。

    果然,昨晚在绮露殿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连媚颇为尴尬,瞥见轩辕辰的面色发白,心底隐隐有些内疚:“你没事吧……昨晚我很奇怪,你怎么不推开我,或者让香岚绑住我?”

    以轩辕辰的身手,这不是什么难事。

    “母后如此反常,分明是中了药,幸好并无大碍,发泄一下便好了。若是我走了,母后惊动了太医院,那便不好了。”轩辕辰慢慢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大片的红印子让连媚局促地移开了视线。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连媚原本对轩辕辰还有些疑心,觉得会不会是颈侧涂抹的药膏有问题。如今看着他这般虚弱的样子,大皇子很不必给自己下药,然后留下遭难。

    再退一万步来说,轩辕辰若是对她下药,没理由不动自己。

    相比自己的清清爽爽,轩辕辰算得上颇为狼狈了。

    连媚伸手帮他整理了衣衫,好歹把胸膛上的痕迹给遮掩住了,这才叫了香岚进来伺候。

    丹蝶早就候在外头,手里捧着一碗黑漆漆道药缓步走来,轻声慢语道:“殿下,该喝药了。”

    连媚闻着那汤药的味道,就忍不住皱眉。难道轩辕辰一直以来,每天起身都要服下这么一碗难闻道药?

    轩辕辰像是习惯了,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低低咳嗽了两声,在丹蝶的伺候下穿戴好,又是孱弱的翩翩美公子。

    连媚没心思欣赏,烦恼该怎么掩人耳目地把轩辕辰送出去。

    眼看轩辕辰抬脚要走,连媚吓得急忙拽住他:“大皇子,你不会想就这样出去吧?”

    开玩笑,要是被御林军或是哪里的宫婢看见轩辕辰从甘露殿走出去,不用一刻钟,估计就传到了林漓澈的耳中,这个把柄是实实在在落入他的手里,自己昨晚不是白费心思了吗?

    轩辕辰笑笑,轻拍着她的手背,让连媚忍不住双颊酡红。

    在看到他走至书房的架子前,转动了架上的机关,对面的墙壁露出一人高的石门,连媚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里居然有密道!”

    她瞥了轩辕辰一眼,他昨夜必然是从这个密道无声无息地来到甘露殿的:“大皇子如何知道这里有密道?”

    说罢,连媚想到轩辕辰的生母是圣人第二任皇后,也曾住在甘露殿,会知道密道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轩辕辰顿住脚步,回头微微笑开了:“这个密道是赵皇后提议的,可惜完成不到一半,她就死了,便停了下来。最后被人秘密完成,若非丞相大人细心,只怕不会有人发现得到。”

    连媚一怔,这个地道居然是父亲发现的?

    一个大臣竟然出现在皇后的寝宫,又不给圣人责罚,甚至从未听连恒提起过……

    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诡异!

    ☆、第八章 扑朔迷离

    香岚一大早把解药送去绮露殿,很快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这是连秘意吩咐的,让香岚放下解药就立刻回甘露殿。越是停留得久了,林漓澈的疑心只会越重。反之,越是不在乎,林漓澈就越是相信。

    对付生性多疑的人,放任自流比紧紧盯梢要来得有作用多了。

    就算连媚想岔了,林漓澈没有服下解药,想必轩辕辰还有暗招来补救,不过是更费一些功夫罢了。

    她把玩着手里的金钗,暗暗垂下眼帘。

    轩辕辰一走,连媚才后知后觉,有了这个密道,大皇子岂不是在甘露殿里进出如若无人之境?

    一想到晚上睡着后,冷不丁榻上多了一个人也不自知,她便觉得双颊发烫。

    连莽起手,指尖在唇上划过。她慢慢记起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自己迷迷糊糊还算清醒着,却控制不住自己去靠近轩辕辰。

    那时候的她喉咙干渴,好像一整天没有喝过茶水。浑身冷得直哆嗦,情不自禁地扑向轩辕辰,在他的唇上乱无章法地啃咬着,却还是不能止渴,她便胡乱扯开了轩辕辰胸前碍事的衣襟,然后低下了头。

    掌心上似乎还残留着抚过轩辕辰胸膛的触感,起初泛着一点凉意,因为她的摩挲而让轩辕辰的身体渐渐变得热了起来。

    她却还是觉得不够,想要更多一点,再多一点……

    连媚摇摇头,不敢再继续回想下去。

    也不知道这药效持续多久,要是每次看见轩辕辰她就想扑过去该如何是好?

    光是想想,连媚就觉得太丢脸了。

    昨夜或许是轩辕辰身子骨弱,又可能哪里不舒服才让自己得逞,偶尔为之那就算了,要是次次都如此惹得轩辕辰不痛快,她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至于那个密道,连媚不是不好奇,却不敢擅自进去。谁知道密道通向哪里,她对皇宫不熟悉,迷了路密道就糟糕了。

    要是能跟宫外的丞相府联系上就好了,听轩辕辰的意思,父亲对密道很熟悉,或许能给她解释一二。只是如今她连宫门都出不了,身边连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唯一一个可能培养成心腹的宫婢,居然早早就被轩辕辰收服了。

    思及此,连媚就一肚子不痛快。

    看着水中的倒影,颈侧的痕迹一夜就消失得干干净净。轩辕辰涂抹的药膏果真不是凡品,连媚满意地笑笑:“香岚,伺候我梳妆。”

    香岚低下头,怯怯地问:“娘娘是要去御花园赏花吗?”

    连媚没有看她,拾起一支金梅花宝顶簪,戴在发髻上,在镜前左右端详:“戴着我的金印,跟上。”

    轩辕辰说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乖乖呆在甘露殿就是了。

    他这样说,连媚却不敢全然相信的。毕竟这世上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她让甘露殿一个跑腿的小丫鬟盯着绮露殿,果然如自己所预料的一样,林漓澈并没有离开,元贵妃也是。

    想必他服下解药,也不敢轻易离开绮露殿,没得在身体虚弱的时候不小心中了别人的暗算。而元贵妃忧心林漓澈,也绝不会离开他身边半步。

    林漓澈甚至擅自调来御林军在绮露殿外面守着,免得出了差错。

    这么好的机会,连媚哪能放过?

    不探一探皇帝的生死,她时刻都不能安心。

    走至永寿殿前,连媚就被两个御林军侍卫拦住:“娘娘,皇上有命,养病期间不得任何人惊扰。”

    “放肆!”连媚穿着皇后的织金五彩云龙纹,裙摆刺绣着凤凰祥云,举手投足俱是庄重和威严,她冷眼扫向面前的侍卫:“我不过来见太医院院首,询问皇上龙体安康,你们也敢拦?”

    没有违抗皇命,又只是询问太医,御林军还真不敢拦。

    其中一人向前一步,欠身道:“娘娘恕罪,请。”

    连媚余光瞥见另外一人很快闪身进了永寿殿内,只怕是去找救兵。

    远水救不了近火,御林军不可能现在跑去绮露殿找林漓澈,只能找守在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

    果不其然,连媚只踏进永寿殿几步路,孟总管很快就出来了,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礼:“娘娘驾临,奴才来迟,请娘娘赎罪。”

    “起来吧,院首在何处?”

    “就在偏殿,娘娘请。”孟总管早在侍卫三言两语就清楚了来龙去脉,既然连媚想要当一个贤惠的皇后,亲自去询问皇帝的病情,他也不能故意拦着,反倒引人诟病。

    连媚也不着急,慢吞吞地跟在后头,左右打量着,对永寿殿指指点点: ( 媚于天子 http://www.xshubao22.com/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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