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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人群中一个男人狂吼着冲了出来,是萨里莫。[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当他看见心爱的姑娘被苏丹的军官拖出人群后,就已心急如焚地偷偷从帐篷中潜进了人群里。
现在他倾心的人眼睁睁地看着被杀害,更是感觉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眼中好似在喷/火,那是复仇的火焰。
他胀红了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手拿长剑的刽子手,推开身前的人群,迫不及待地就要冲上去。
几个士兵包围住萨里莫,挡住了他前进的步伐,军官同时举起手中依然还在滴着鲜血的长剑准备朝他的胸口刺去。
做翻译的军官立刻上前阻止:“住手,住手!长官,你看……,他不是阿/拉伯人。我们需要他,还有其他的人活着。”
“好,来!”军官倏然开始阴笑,朝着人群里的人们挥了挥手。
在这些人当中肯定会有几个反抗份子,他又将可以回去到苏丹那里领奖赏了。
所有的人都被军队带走了,唯有拉迪克躲在帐篷里被躲过了一劫。
“要把他们带到苏丹那里去了。”
坦瑞克拿着望远镜在一处隐蔽的悬崖峭壁看向远处,那些被军队抓走的队伍,正缓慢地朝苏丹的城堡处进发。
他从外面回来时,人们已被苏丹的军队给抓走了。此时和从亚美尼亚居住区里逃出来的拉迪克,正商量着怎么才能解救那些同伴。
“他们人太多,我们打不过。”拉迪克拿着从坦瑞克手中接过的望远镜看了下远处的方向回答。
“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掉!”坦瑞克手握成拳激动地轻呼出声。
“我们现在没有办法,他们到了君士坦丁堡也许可以……。”拉迪克拿下眼前的望远镜,沉思着迟疑地说道。
“你在说些什么?”坦瑞克有些迷惑不解,他不明白这只狐狸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我有个计划……”拉迪克又开始露出狡猾的微笑看了看坦瑞克,他灵光闪现般地想起了一个人,那张曾经在火车上见过的绝美容颜,再一次地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什么计划?”
“和他们讲讲条件,放了我们的人。”
“怎么干?”坦瑞克有些怀疑。
“跟他们做个交易。”
“我们哪儿有值二十个人的东西?”坦瑞克压抑着不快开始责备。
“不是我们有的,是我们能弄到的。”拉迪克努力解释。
“你能弄到什么?”
“苏丹国王最想要的……。”拉迪克望着眼前从悬崖出经过的军队,露出自信的笑容,眼眸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第二书包网 www。shubao2。com
第六章 简单地活着
火车终于停在了大马士革,洁西卡和查尔斯还有亚瑟一路从火车站出来。
一切都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圆拱形如苍穹般高耸的屋顶一幢接着一幢,信奉伊/斯兰教的当地人还建造了许多清真寺。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蓝色清真寺,得名于伊兹尼蓝磁砖的光彩。寺内墙壁全部用蓝、白两色的依兹尼克磁砖装饰。巨大的建筑周围有六根尖塔,冲天般高直的清真寺唤礼塔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更显得华丽而肃穆。
大街小巷到处是蒙着头巾的女人和穿着阿/拉伯宽袍的男人们。身边叫喊着听不懂的阿/拉伯语,还有当地最热闹的集市大巴扎,熙熙攘攘的街头巷尾一派繁忙景象。
洁西卡和她的家人穿着西式礼服在这满大街的人群中穿梭,显得有些突兀和怪异,但这里新鲜的一切都仿佛有种魔力,深深地吸引着女孩好奇的眼光驻足良久。
第二天洁西卡和查尔斯乘着马车,来到了阿什莉在大马士革的家中拜访。
在巴洛克雕塑的石像上,到处爬满了讨要食物的猕猴。马车停靠在了一幢白色别墅前,光滑而刚冲刷过的花岗石小路上,被洗涤得一尘不染。
在拱形的门柱边,阿什莉赤着双脚,穿着一身暗红色条纹布拖地长裙,头上围着同色的布带,依然一副悠闲而带着异域风情的模样,出门迎接了他们。
“洁西卡,你能来我太高兴了。”
洁西卡边手搀着查尔斯的手臂,边回应着阿什莉的热情,微笑着解释父亲没有一起同来的原因:“我父亲要我转达他的歉意,他不习惯坐火车旅行。”
“他没生病吧?”阿什莉关心地询问。
“他就算是真的病了,也绝不会承认。”洁西卡非常了解他父亲好强的倔强脾气。
“我敢肯定他很快就会完全康复的。”查尔斯在一边安慰地轻声说道。
“那就好,请跟我来。”
阿什莉邀请两人入内,但院里的情景令两人都有些感到惊讶,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外,洁西卡禁不住地倒吸了口凉气。
三五成群的阿/拉伯人正围着一个用许多石块堆砌而成的火篝边烘烤食物,边上一排排横七竖八的竹竿上挂满了破旧不堪的衣物,地上则堆满了瓶瓶罐罐,孩子们则手拿细长的树条围着庭院中的喷泉来回奔跑着嬉戏打闹,而最边上还立着好几头高大的骆驼正美滋滋地吃着自己身前的鲜草。这里根本不象一个别墅的庭院,更好象是个流浪者收容所。
“真不巧,我该事先告诉你们的。”阿什莉不动声色地微笑着解释。
“他们在这儿干嘛?”洁西卡望着眼前的一幕,惊讶地轻呼出声。
“哦,他们时不时要来这儿坐坐,实际上他们是亲戚。”阿什莉边走过那些人群,边转身回答。
洁西卡望了望身边的这些穿着阿/拉伯宽袍的人们感到不可思议。
“是亲戚?!”
阿什莉依然和颜悦色;她似乎并不在意女孩表现出的惊讶表情。
“虽然是我丈夫那边的。”
洁西卡恍然大悟,女孩明白了那些人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亲戚,她也带着同样的认同感懵懂地点了点头。
“当然。那个奇怪的人在火车上,你跟他说话的,也是你亲戚吗?所以他才放过我们。”
“洁西卡!”查尔斯顿时变得紧张不安,急促地侧过头轻声提醒她,示意别提那些叛匪的事情,那会惹麻烦的。
阿什莉轻笑了起来,她对查尔斯的过度紧张而感到可笑。
“我们没什么,那个怪人没碰我们,是因为我说了一句在火车上的那句神秘阿/拉伯语,意思是我们是吃盐的人。这跟他们一起分盐的神圣聚会有关。有这句话,到哪个部落都很安全。你看,这些游牧的阿/拉伯人,对陌生人还讲点骑士精神。”
三人来到了庭院的深处,在用蓝色马赛克镶嵌的墙壁和拱形门前停了下来,阿什莉突然转身欣喜地叫了起来:
“哦,他来了。洁西卡,查尔斯,我向你们介绍我的丈夫,舍克阿卜杜拉。”
阿什莉说着走到门前伸出右手侧身大声宣布道。
门内笔直地站着一位英挺的男子,大红色的长袍外穿着金色镶边的黑色外套,头上同样是大红色帽子,有种说不出的威严和傲然。随着妻子的介绍,男子面对着洁西卡和查尔斯缓缓地弯腰,右手伸到左胸口边,行了个阿/拉伯的礼仪。
洁西卡睁大了双眸盯着男子良久,而后悄然点了点头回应。男子威严的眼神有些使她感到紧张和局促不安,她从没想过在另一个国度里,男人可以拥有如此至高无上的敬意和使人望而生畏的威严。
在阿什莉的晚宴上,洁西卡遇上了一位喜欢到处旅游的老妇人-潘德顿太太。她和她的丈夫已经游历过许多国家,这次她来到土耳其,就是想看看这个曾经打败过罗马帝国和拜占庭帝国的辉煌国度。
潘德顿太太手腕上挎着一个小包一边走出大厅来到外间的走廊,正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对着洁西卡叙说着她将要去旅游观看的景点。
“哦,那里的旅馆不错,我们也住那,当然就住到明天。我们的旅行队要去帕玛拉废墟看看,这个地方一直占据着我的心。一个帝国坐落在其他帝国的废墟上,你可以揭开土层发现,穆斯林,罗马人还有基督徒。”
“你应该知道,现在到外面去是很危险的。”查尔斯看着心情高昂的潘德顿太太,好意地劝说她打消外出旅行的念头。
潘德顿太太无动于衷地耸耸肩,她似乎并不担心有什么危险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而是抬着头神往地看向半空,似乎那里出现了她期盼已久能看到的美景。
“哦,我想这没什么问题,如果冒险我也乐意。只要能看看帕玛拉粉红色的石柱,从寂寞的沙漠中升起,世上再也没这种景色了。”
洁西卡跟着老妇人从大厅来到了走廊,听着她侃侃而谈,似乎自己也已站在了那片废墟上,看见了传说中的帕玛拉粉红色的石柱巍峨地伫立在夕阳下。[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听起来真美。”洁西卡跟着心动地感叹。
“实际上乏味的很,只不过是一堆废弃的东西而已。”
听着女孩的感叹声,潘德顿太太的丈夫则不以为然地笑说道,他对那些废墟才不感多少兴趣呢,只不过自己的老太婆喜欢而已。
“他是个好人,可惜就是缺乏浪漫情调。所以我只好自己去找,在这地方只能这样了,你觉得呢?”潘德顿太太瞥了瞥有些干瘪的嘴唇对着洁西卡询问道,她想为自己找个伙伴一起同游。
“当然!”洁西卡已完全被沉浸在了那片神奇的传说中去了。
傍晚十分,阿什莉开始了她最重要的一项事务,伺候她的丈夫洗脚。
阿什莉的阿/拉伯丈夫怡然自得地躺在一张躺椅中,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烟管,悠闲地吸着。而阿什莉则蹲在他的身边,如同一个忠诚的侍女般,轻缓地用双手从水盆中汲取清水为她的丈夫洗涤双脚。一切显得如此地庄重,有如正进行着一种仪式般。
阿什莉边清洗着边微笑着说道:“阿/拉伯的生活就是活着,活得自由,活得勇敢。或者就是简单的活着,跟我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截然不同。我们要拥有金钱,权利,抱负,和一切。我跟这些人还不一样,就拿这些革命者来说吧,他们相信只要动手就够了,搞活动,为行动而行动。”
洁西卡和查尔斯坐在一边静默地看着这有如仪式般的场景,女孩沉默了小半会,疑声问道:”那么,行动或拥有。你会选择哪一样?”
阿什莉默然了片刻,以过来人的口吻说着自己的感受。
“只有当你尝到了沙漠的寂静,你才会知道,简单地活着是什么意思。到那时候,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
洁西卡若有所思地瞧着阿什莉,依然只能懵懂地跟着点头。
她经历的太少,那些话对她来说,显得有些深奥而难以理解。
第七章 再见拉迪克
阿什莉的那些话深深地影响到了洁西卡,她从未认真地考虑过,除了自己从小被灌输的那些伦理道德和既有的生活环境外,其他人的世界又是种怎样的生存环境。
洁西卡低着头悄然离开了大厅,她来到了一处平台,静默地望着远处的夕阳,此刻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她只想一个人安静地找个地方,使自己能好好地考虑一下心中那些突然生成出的莫名疑惑。
还未等女孩完全的疏理出心中所有的困惑,查尔斯已急切地追了出来。
“你怎么了,亲爱的?”
女孩感到了一丝不悦:“女人在思考的时候,男人为什么总是要担心?”
“哦,我最亲爱的小姑娘,请你告诉我,是什么问题把你难住了?”查尔斯伸手一把环住了女孩的腰身,凑近她的脸庞,带着宠溺的口气反问道。
洁西卡耸了耸肩,轻轻摇了摇头有些释然地回答:“只是有些问题想不明白。和我期望的不一样,我被弄糊涂了。”
查尔斯似乎并没有什么心思去了解女孩心中的疑惑,也无心去回答那些问题,只是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洁西卡,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香肩,抚弄着女孩鬓角边金色的柔发。
大使馆边的咖啡厅里,洁西卡正和父亲谈论着在阿什莉女士家见到过的潘德顿太太,还有那位老妇人提起过的遗迹。
“你说什么废墟?”亚瑟似乎并不特别的感兴趣,但显然自己宝贝女儿对此表现得特别的激情高昂,为了不扫女儿的兴,他喝了口杯中的咖啡,随口问了问。
“帕玛拉,我们在外面住一夜就回来。”洁西卡紧紧地盯着父亲的侧脸,兴奋而难以抑制住心中的好奇心。
“哦,那查尔斯呢?”
“他在忙他的工作呢,根本没时间陪我。”女孩蹙起眉不快地蹶起小嘴。
亚瑟轻笑了起来,他了解女儿的个性,查尔斯没时间陪她,而自己身体又不是很好。整天要求她乖乖地呆在房间里,根本就是奢望。
“有潘德顿太太为你把关,我想你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的。”
“哦,谢谢你,爸爸。”洁西卡再一次为父亲的善解人意而高兴不已,侧身亲吻了下父亲后,起身拿起身边椅子上的帽子立刻冲了出去。
“好好玩吧。”
洁西卡倏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父亲有些担忧:“你不会有事吧,爸爸?”
“快去吧,孩子。不会,当然不会。”亚瑟微笑地望着女儿已远去的背影。
洁西卡奔跑着冲到大门口,正巧潘德顿太太和她的丈夫已提着旅行包打算出发了。
“今天出发真是太好了,你说呢?我们一定要看帕玛拉粉红色的柱子。”
潘德顿太太笑着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而她的先生则只是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洁西卡望着老妇人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没等她开口,潘德顿太太已开心地一把拉住了女孩的手,一起走出了大门。
在满是旅行者的一处旅游景点,潘德顿太太挑选着自己中意的小商品,而洁西卡则随意地东张西望,正当她抬头望向一处废墟出神时,一头撞上了身前走近的一个男人身上。
女孩抬眼看去,立刻认出了是火车上那个盯着自己的土耳其叛匪中的一员。
拉迪克依然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死皮赖脸地猛盯着女孩。
洁西卡周身顿时冒出阴冷之感,皱起眉头轻吼。
“你给我走开!”
一边的潘德顿太太突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刚买下的土耳其羊毛毯,似乎这次又被她淘到了什么好东西。
“洁西卡,他叫拉迪克,听说他是个不错的向导。”
“我是最好的,上下都能打点,包管你没事。”拉迪克立刻接口,说完又开始大笑起来,似乎有什么非常可笑的事使他克制不住一般。
那大笑声使女孩心中盟生起不安的情绪,这个男人越是笑的厉害,反而更使她感到缺乏安全感。
她尽量使自己表现的严厉,边转身边冷冷地警告:
“你还是离我远点!”
办完事情后回来的查尔斯,听说了洁西卡出门的消息后,顿时紧张地火急火燎:“亚瑟,这不行,这太危险了!”
亚瑟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妥,倒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太敏感了点,对着查尔斯已跑远的背影大喊:“是我同意她去的,我肯定没什么问题。”
查尔斯无动于衷,他根本不能完全确定老人的话有多少确定性。
一个女孩和另外两个老人在一起出外旅行,在其他地方他可以安心。但在这个治安差到极点,到处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暴/乱的国家来说,他简直无法想象,哪里还有安全可言。
“快!去集市。”查尔斯迅速地跳上大使馆大门口的一部马车,人还未在车上完全坐稳,已对着驾车的车夫大喊了起来。
查尔斯寻遍了整个集市,也没瞧见洁西卡和潘德顿太太和她丈夫的影子。最后只有懊恼地去找阿什莉女士寻求帮助。
“亚瑟根本不该让她去!”
查尔斯约了阿什莉在一处露天咖啡馆前碰面,咖啡馆外是一大片漂亮的喷泉和开满各色鲜花的花园,然而查尔斯丝毫没有半点好心情去观赏这些美景。他正懊恼地撑着双手趴在咖啡桌上,并且有些恼怒地对着正坐在他对面的女士发着牢骚。
而阿什莉似乎平和很多,听完了查尔斯的诉说,似乎并没有表现得有多少心急,相反她也感觉查尔斯有点小题大作了。
“我认为做父亲的,总会千方百计为女儿着想。哦,别着急,查尔斯,她不会有什么事的。”
查尔斯听完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接着依然紧皱着眉头心事重重地坐了下来。
“我只希望她事先和我商量一下。”
阿什莉瞧了瞧眼前的年轻男人,似乎对他的话颇感到有些不屑:
“这你就不懂了,年轻的女孩,都想自己出去闯一闯。我象洁西卡这么大的时候,丢下了一个完美的英国绅士,和他完美的英国前途,跟一个要坐船,去南海的俄国伯爵跑了。所以你还是幸运的,不管怎么说,这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远足。况且还有一个爱唠叨的中年妇女看着她呢,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阿什莉说完用手指点了下查尔斯的手臂,似乎要让他相信自己的话,放下心来,不用表现得那么紧张。
查尔斯在阿什莉的劝慰下,也稍稍地宽了些心。
而此时此刻,洁西卡已和潘德顿太太,还有她的丈夫在拉迪克的带领下,正打算穿过一片茫茫沙漠。
在炙热的烈日下,大伙都表现得懒散而感到劳累,德顿太太和她的丈夫坐在骆驼上缓慢地前行着,唯有洁西卡跟着拉迪克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拉迪克牵着一头骆驼,看着身前独自行走,步伐有些不稳的洁西卡大喊:“小姐,小姐,你想喝水吗?”
洁西卡边喘着粗气边继续跨着艰难的脚步前行,一副懒得塔理的模样,头也不回地回答:“到井边再说吧。”
拉迪克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孩背影问道“那你干嘛不骑上骆驼?”
“我不想让它累着。”
“呃……,那你不累吗?哈哈……”拉迪克对于女孩的回答感到意外而好笑。
第八章 绑架
大伙们终于来到了一处水井边,开始休息。
“好了,彼契,让它趴下。”老妇人指挥着雇佣来照管骆驼的人,天气太炎热了,他们可以躲在骆驼的影子底下乘会凉。
远处突然隐约传来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且声音似乎越来越接近,洁西卡感到有些好奇。
“出了什么事情,是什么声音?”
潘德顿太太也跟着走近女孩,感到同样困惑地望了望前方,不过想到有向导在,就恢复了先前的那份安定。她双手插着腰,很权威地回答:
“哦,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敢肯定我们很安全,拉迪克什么都安排好了,不过再去问问那家伙也没关系。”
洁西卡看着妇人走向一边去寻找向导的踪影,回头又望向骑马的人群。
在漫天飞舞的黄沙中,一群穿着阿/拉伯装束的骑马人渐渐地朝着他们的方向疾驰而来。和那天在火车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同样手拿着长枪,唯一不同的只是他们没有把脸给蒙起来。
“他没在这儿,他不见了!”身后传来潘德顿太太惊慌失措的大叫声。
顿时众人慌作一团,潘德顿太太和她的丈夫匆忙往远处奔跑,想逃离这危险的境地。
而洁西卡则跑到一只骆驼的身侧,从袋子里抽出一把匕首。
女孩带着紧张不安的情绪望向前方,手足无措的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匕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
不一会,身穿蓝色宽袍,带头骑马的一个男人停了下来,来回张望着,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洁西卡暗自咽了下口水,慌忙转身想跑开,但不远处骑马的男人也瞧见了她,迅速挥了下手中的马缰跟着女孩追了上去。
还没等女孩踉跄地跑上几步,男人已骑马来到了她的身侧,弯身一把将女孩拦腰整个地捞上了马,并横趴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哦,救命……!”洁西卡拼命挣扎并歇斯底里地大声呼喊着求救。
“老实点!”男人一边更紧地抓住女孩的身体不让她逃脱,一边已指挥着马匹迅速地离开了。
潘德顿太太从一处废墟的大石头后呆怔地望着远方,而前方却只留下一群骑着马急速离开的背影和一片被马蹄踢起而飞扬的沙石。
“洁西卡……。”
刚才的一幕还未使她从惊慌中恢复过来,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妇人嘴巴里默然地轻呼着女孩的名字,她真不知该怎么回去告诉这发生的一切。
回到了营地中,坦瑞克将洁西卡一把从马背上抱了下来,并狠狠地将她推到了铺着厚厚的毛毯上,而后起身从一边的水盆中汲取清水开始洗去脸庞上的沙子。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去绑架一个女人,而为了自己的革命兄弟,他不得不这么做。
“你们要把我怎么样?你们要钱吗?要把我带到哪去?”
女孩爬起身,坐在毛毯上望着身前的男人询问。而坦瑞克似乎根本忘记了她的存在般,只是自顾自地用一个铜制水壶重新倒了一盆水,又清洗起来。
洁西卡的问话根本象打在棉花上的拳头,一点用处也没有。她变得急躁不安起来,嗓音也跟着越来越大声和急促,最后她想起了阿什莉女士,她在火车上说的如同暗号般的阿/拉伯语。
接着她照着说了一遍,然而似乎并没有起到效果,坦瑞克依旧没有反应。洁西卡开始想着法子提示他,希望眼前的男人能够想起来这句话的用意。
“你明白吗?吃盐的人,你我,我们是同伴。意思是你不能伤害我。我是安全的。骑士精神并没有在阿/拉伯人中间消亡。”
面对无动于衷的男人,女孩的忍耐终于被吞噬得一干二净,她爬起身对着坦瑞克重又大喊着那句阿/拉伯语。
坦瑞克这次总算有了点反应,拿起身边的一块干净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后,回头冷漠地回答道:“对不起,我的阿/拉伯语好久不用了。”
洁西卡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生气地反问:“我刚才的话都听懂了,那你干嘛还让我费那么大劲?”
坦瑞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拿起挂在一边的长袍想径直递给洁西卡。
“换上这个,一小时以内出发。”
洁西卡蜷起腿部,双手牢牢地抱住双腿。高昂着头一眨不眨地睁着双眸,紧紧地盯着坦瑞克,似乎在向眼前的男人暗示着自己的不卑不亢和不可侵犯。
坦瑞克拿着外袍的手有些尴尬地停在了空中,为了掩饰,他把衣服在脸庞轻轻擦了擦。而后凑向女孩弯下腰来,露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威胁道。
“你要是自己不穿,那我就替你穿,怎么样?”
洁西卡的呼吸窒息了下;紧张地虎着张小脸,伸手从坦瑞克的手中抽回了衣服紧紧地抱在了胸前,眼睛依然瞪着俯下身来的男人,她不想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也被这个男人所侵蚀掉。
而坦瑞克也似乎被这眼前的小女人所迷惑了,他黑亮的眼睛凝视着望向女孩如同湛蓝色天空般的蓝眸里,久久不能移开;这女孩身上有一种他从未遇见过的特质被她深深吸引住了。
那到底是什么;他不明白;也没时间去了解;此刻他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皇宫里的人用她来做交易释放他的朋友们。
换好了一身黑色长袍的洁西卡从帐篷中缓缓走出,站立在帐篷门口的两个人立刻冲上前一左一右地拉住了她的双手绑着向前走去。站在一边的坦瑞克望着女孩惊慌的眼眸,不禁有些蹙起了眉头。
拉迪克走近了坦瑞克的身边,他的计划完美无缺。但当看见自己头儿的脸色时,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瞧了瞧不远处的女孩后,轻声对着坦瑞克提醒起来。
“对她当心点,我的朋友,黄头发的女人可不吉利。”
说完意味深长地用手轻拍了下坦瑞克的腹部,似乎他所说的绝对是真理。
坦瑞克歪了歪嘴,不置可否地瞄了一眼身侧狡猾得如同狐狸般的同伴,他最终还是决定帮助一下这个看来有些无助的姑娘。
“你会骑马吗?”
坦瑞克走向已被绳索牢牢捆住双手的女孩询问道,他希望把自己的马让给她骑,他了解自己的坐骑非常的听话,决不会乱发脾气。
“当然会。”
“那你就骑这匹。”
坦瑞克伸手指向自己身后白色的马,说完便盯着女孩,双手插着腰看女孩自己的决定。
洁西卡伸出被绳索绑得结结实实的双手,伸到坦瑞克的面前,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神,并轻声解释道:
“没有必要这样,我根本不知道在沙漠里怎么逃生。”
坦瑞克思量了半会便从身侧抽一把弯刀,从女孩双手的中间把绳索割断了。
洁西卡露出甜甜的微笑看向坦瑞克,开心地道谢,一副完全很听话的样子,接着拉起长袍的一角,缓缓地蹬上了马背。
一切都似乎很顺利,女孩还露出迷人的微笑看着马下的众人。然而当她在坐骑上坐稳后,突然就紧勒住了马缰迅速地调转了马头,脚蹬了下马镫,嘴里大喊着示意白马快速向前急驰。
“快跑,快!”
拉迪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怔在了原地,当他反应过来后,开始大叫起来。
“坦瑞克,快追!”
而此时坦瑞克早已蹬上了另一匹马迅速地追了出去,看到已骑马疾跑出去的坦瑞克,拉迪克低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懊恼地摇了摇头。
真是的,刚才自己才提醒过坦瑞克要小心那个外国女人。他现在开始相信,他的头儿被那女人迷昏头了;刚才他的话恐怕连半句也没听进去,就这么小半会,果然不出他所料的出事了。
第九章 迷惑的种子
在沙漠中骑马奔跑和草地上是两码事,显然洁西卡并不熟练在软软的沙漠里骑马奔跑。
不一会儿,坦瑞克的坐骑就追了上去,他想抓住白马的缰绳迫使它停下来。然而女孩转身一个回手猛地推开了他的身体,坦瑞克不得不重新调整自己的坐姿,继续奋力追赶。
在冲下一个沙丘时,洁西卡的白马突然一个蹶趔,前蹄整个的软趴趴地陷入了沙漠中,等它再一次站立起来开始奔跑时,身后的坦瑞克已追赶了上来。
他跑近洁西卡的身侧,一个猛扑,跳上了女孩的白马身后。
洁西卡被坦瑞克的掼力推下了马背,而身后的男人也随着她一起摔了下去。
俩人一前一后地从沙丘上滚落而下,女孩不停地翻滚着,似乎怎么也停止不下来般,嘴巴则有些控制不住地大喊着求救。
坦瑞克跌跌冲冲地半爬了起来,猛地环住了洁西卡,把女孩整个的塞进了自己的怀抱中避免她继续受到伤害。
翻滚的趋势终于被终结,坦瑞克喘着粗气低头望向压在自己身下的女孩,洁西卡却睁大了双眸,露出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回望着近在咫尺男人的脸庞。
坦瑞克黑亮而深邃的眼睛似乎怎么也瞧不够这让他头疼不已的小女人,而女孩湛蓝色的眼眸里映射出他的脸庞,如泛起一股旋涡般深深地迷惑住了坦瑞克。
远处夕阳的余辉已显现出绚丽多姿的光芒,投射在沙丘上两人的身影,如同一幅浓重色彩的油画般,透着神秘而烂漫的色彩。
两两相望了良久,面对如此迷人的女孩;坦瑞克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炙热的火花,悄然地低下头想亲吻这惹人迷恋的嘴唇。他的心已节制不住地跟着狂跳起来,残存的那点克制力也似乎开始放弃挣扎,意志力完全遗弃了他。
然而脑海里一阵轰鸣声好似有什么声音在大喊着提醒他一般,意志力迅速地重又开始控制住了自己。
坦瑞克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重重地吐了出来,以扫清胸中积起的热量。这种情况他是第一次遇见,为了一个女人,甚至于可以头脑发热的不顾一切。
带着丝慌张不安和恼羞成怒,坦瑞克迅速地跳了起来。
似乎先前看起来还惹人怜爱的女孩,此刻已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巫婆般,只令他想要尽快远离她无意间散播出的迷惑种子。
“站起来!”
他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抓住女孩的手腕,一把狠狠地拉起了洁西卡。紧咬着牙关,重又把绳索牢牢地绑住了她的双手。
在大使馆里,潘德顿太太懊恼而后怕,颤着发抖的嗓音,对着大厅里的每一个人诉说着自己先前碰到的那些可怕的遭遇。
“我们给了点钱,他们就放了我们,可一点也没提洁西卡的事。”
查尔斯感到从未有过的恼怒,止不住心中的怒火而提高了音度。“你就再也没见到她吗?”
“哦……,我觉得都是我的责任,我太抱歉了,我非常非常地抱歉。”
潘德顿太太悲伤之极地对着亚瑟沮丧地诉说着一切,希望能得到对方的原谅。而亚瑟似乎已被事实给击溃了般,有些手足无措而漠然地看着潘德顿太太,暗淡无神的眼睛里象一潭死水般毫无生机。
阿什莉手拿两杯葡萄酒走进了大厅,她转手递给亚瑟和查尔斯每人一杯,希望这个能使他们镇静下来。然后以她对当地人情风俗的了解开始深入的分析,缓缓地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我很尊敬你们两位,我相信你们决不会撒谎,我现在很为洁西卡的安全担心。因为你看……,这一点也不合常规。而沙漠里的人,从来都是按常规办事,靠常规生活。”
亚瑟对同意女儿外出的决定感到非常地后悔莫及,他低下了头深深地感到自责。然而在听见阿什莉女士说的下半句话时,重又燃起了希望,不禁抬起了头望向阿什莉。
“不过……,还有一件事对我们非常有利。要知道,在奥斯曼帝国,没有什么买不到的东西,而且也没有什么不能出卖的秘密。”
阿什莉拿起查尔斯手中的葡萄酒,浅浅地尝了一口,带着丝淡定望着亚瑟,而对方似乎也心领神会了她的意思,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亚瑟约查尔斯来到他的居所内,从一个沉重的包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首饰盒内是一整套钻石首饰,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这是我妻子留下的,现在它是洁西卡的了,你可以用这个开始找。阿什莉女士向我保证,这些足够找一千个探子的。如果你需要更多的钱,我一定帮你弄到。”
亚瑟的全部家当都在查尔斯的手上了,他真心希望查尔斯能够尽全力寻找到洁西卡的下落。
查尔斯看着首饰盒内闪着光彩的钻石首饰,下定了决心,为亚瑟也为自己。
“会找到的,我保证!”
亚瑟听着查尔斯对他所说的决心和诺言,稍显欣慰地缓缓的点了点头。他老了,所能做的,只有这些,他自己只能帮上这点忙了。
晨曦再一次降临,查尔斯开始了他漫无目地的寻找之路。城市里的每一处集市,每一条街道,都留下了他的足迹。然而毫无头绪的搜寻根本就是徒劳,过了许久也依旧一无所获。
在一处偏僻的居住区里,洁西卡刚被带到一间简陋的小屋内。
整个屋子只有一扇破旧不堪的小木门,从门板已破损,大小不一的洞里,一丝丝细长的光线透射进来,整个屋内因为这些微光才得以看清。
女孩才被带入小屋,就开始扯开了嗓子放声地大喊起来。
“救……。”
还未等她开口喊出救命,就已被身旁的两个阿/拉伯女人结实地捂住了嘴巴。
一个女人举起食指伸到自己的嘴唇边,发出“嘘……”的一声,对着她做出禁止出声的动作。而后说出一连串她根本听不懂的阿/拉伯语,最后比划着指了指手臂里的一件长袍,又转身指了指身后的一个洗澡木盆。
洁西卡沉默不语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身边的另两个女人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并拉起她的手臂开始往木盆的方向走去。
洁西卡终于被这强迫的举动给激怒了,她挣扎着想摆脱两个女人的束缚。
终于一个女人不小心松脱了手,洁西卡狠狠地推开了她,绕着圆柱低头狠命地向门口奔去。
当她猛然打开木门时,门口却早已守候着两个戴着红色土耳其高筒帽,举着长枪的男人。
洁西卡感到了一阵的绝望,她顿时浑身无力地靠在了木门板上。
只是在一天之内,她的命运就此天翻地覆的改变了,她莫名地失去了她的家人和她的自由。
倏然洁西卡想起了那个有着一双黑亮眼睛的男人,是他……,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可恨的男人。
带着愤怒和痛恨,女孩的手紧紧地抓在门框上,回过头对着身后的女人们大喊起来。
“告诉我,他叫什么?那个带我来这里的男人。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而站在她身后的阿/拉伯女人们则茫然而慌张地望着眼前这个金发女人。
第十章 苏丹的危机
苏丹的宫殿-托普卡珀宫,它是整个奥斯曼帝国的中心。就座立在高高的山丘上,从那里可以俯瞰博斯普鲁斯海峡。
皇宫先后有二十五位苏丹在这里君临天下,过着奢靡的生活。整座宫殿用雪白的大理石铺成地面,奢华宏伟而巍峨。脱胎于游牧民族的奥斯曼,连宫殿都建得有点“信马由缰”,不像古罗马人那样讲究整齐规划。顺着临海地势,每代君王都可随心所欲在宫殿侧面或后面添加建筑物,留下自己的痕迹。
在托普卡珀宫的山丘下,总会摆放着苏丹最喜爱的老虎和其他猛兽,那是些前来打算和苏丹做交易,其他国家奉送来的礼物。
一阵钟声从皇宫的深处隐隐传来,那是苏丹召见大臣们的时刻。
宫殿的宽敞的大厅内金壁辉煌,伊/斯兰的拱顶门柱分布两排,而在柱子两边则站立了许多大臣、军官还有僧侣和侍从们。
众人瞧见苏丹从沉重的大门外走进来时,纷纷弯下腰将右手举向自己的额头,然后缓缓地放下,那扔抛物线般的动作是宫廷礼仪里最崇高的礼节。
苏丹哈桑没有向往常一样穿着阿/拉伯长袍,而是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脖颈处打了一个漂亮而挺刮的领结,完全一副欧洲贵族的模样,稍显灰白的鬓发并没有让他失去当年的风采,相反地使他看起来更成熟而富有魅力。
“你听到了些什么?”
哈桑用手轻指了下站在坐位下的一个年轻军官,那个军官就是和他长官一起去亚美尼亚人居住区抓捕那些土耳其叛匪的翻译。
在他的阻止下,那些无辜的亚美尼亚人才得以脱险,然而依然被抓进了牢狱。
“抓起来的人证实了我们的怀疑。在全国各处挑起骚乱的,和策划阿/拉伯人偷袭火车的,都是这伙叛匪。”
军官点头致意后,开始了他的呈报。
苏丹听完立刻就发起怒火来,他从没意料到自己的国家居然会有人胆敢公然起来和自己作对。
“我的军队对这个问题放任太久了。”
“他们这群人行踪不定,很难控制,他们不是按军队的规矩打仗的。”
军官解释着自己的部队为什么至今还没有完全有效对付那些叛匪的行动,但这样的解释显然更激怒了苏丹,他觉得不是叛匪太过厉害,而是自己的军队太无能,他克制不住地怒指着面眼的年轻军官大声喝斥起来。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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