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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身体没感觉有异,他并未对她怎样。[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但这也让她羞得双颊嫣红,忙着要挣扎出晟玉轩的怀抱。
晟玉轩感觉到她的动作,睁开深瞳沉声道:“退烧了吗?”大手覆上她的额头测温,这种温柔的动作,让南山傲梅浑身一僵。
连忙慌乱地答道:“已经退烧了,快放开我!”猛一抬头,正好对上晟玉轩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两人均呆愣片刻。
南山傲梅在那双深邃的黑眸中读出一抹不可解的神情。心突然一阵狂跳,慌乱中挣脱出晟玉轩的怀抱,抓紧包着身躯的锦衣。
有那么一瞬,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晟玉轩的心头,他又想起梅阁里那个抵死欢爱的女子——他的梦中仙子!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感觉,他凝起俊眉。
而南山傲梅早以最快的速度将已经掠干的衣物穿戴整齐。
之后有好一段时间,两人之间是一股不自然的静默。
晟玉轩盘膝而坐,外表看来是沉静如山,心中却是浪花滚滚……
竹林边的南山傲梅,片片青翠入不了她的眼。强自镇定心神,娇躯还是不自觉地颤抖。
七岁那年,她也曾高烧一次,那时,爹娘云游在外,五岁的箬兰只知道哇哇大哭。孱弱的她以为自己就要死掉了,幸亏师傅出现,她才捡回一条命,只是那一年的记忆却随着高烧烧掉。
从那时起她就很害怕生病,极小心注意着自己的身子。长大后偶尔回首,才发现自己真正害怕的不是生病,而是病倒后的无依无靠与寂寞凄零……
她就这样怔怔地站了许久,完全没注意到从透天口中卷进的强风,刮起她乌黑的发丝和单薄的衣衫。
一双温热修长的手为她披上男子的外袍,她猛然回首,遇上晟玉轩依旧幽深的黑眸,略微生硬地说道:“自己注意不要再受寒了,我可不想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再度生病。”说完便倏地转身离开。
忽然想起整夜以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为枕,在他灼热气息的围绕下,她竟睡得比平时还安稳。
或许,他所说夫妻可以谈诗论画、把酒抚琴、互相照料,共享喜怒……是真的。可是……他与媚如花在她面前公然欢爱也是真的,南山傲梅的心更加烦乱了。
………………
磬玉楼阴森的大堂中传来银篅酯愤怒的咆哮:“一群废物,连一个受伤的人都找不到,本座养你们何用!”
一排黑衣人皆都战战兢兢,银狮壮壮胆子上前道:“楼主息怒,晟玉轩与南山傲梅一个身负重伤一个武功一般,应该逃不出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这两天卑职已经带人将整座山反反复复搜查过,均未有收获。现在,只剩一个地方……”
“哪里?”
银狮抬头,一字一句说道:“楼中禁地——轩辕地宫。”
“你确定?”
“他们消失的地方有一口枯井,而那井据说就是通往地宫的。”
“好!本座就信你一次。”银篅酯起身,凤眼微微眯起说道:“银狮,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银狮不由脊背发凉,一脸惶恐躬身。“是……卑职……知道。”
枯井里
“就是这里?”银篅酯睨着黑洞洞的暗道问。
“是。”
“禁地的入口呢?”
“卑职……卑职也是听楼里的老人说这里,好像是老楼主做了机关。”
“嗯。”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死了还作怪。银篅酯暗咒一声,目光扫向银狮。“那你就给本座找到那个机关。”
35。洞房错步步心惊…当年记忆显飘摇
“嗯。”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死了还作怪。银酯暗咒一声,目光扫向银狮。“那你就给本座找到那个机关。”
“卑职愚钝。”银狮敛眉哈腰说道。“只是觉得这石壁有人为雕凿的痕迹,一时却找不出关键所在,这才斗胆请楼主移驾,看个端倪。”
狭长风眸阴冷睇他一眼转向石壁,审视片刻,目光落在左下角凹凸之处……
那厢,南山傲梅与晟玉轩正自静默出身,就听到踢踏繁杂的脚步声传来。互相递个眼色立刻屏气凝神,移到石壁前。
片刻后,就听轰轰声响,石壁开始缓缓移动。
两人全身戒备,他们都清楚以目前形势必是凶多吉少,守在这洞口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忽然,就听一道暗哑声音传来。“且慢!”然后一声惨叫,上升的石壁轰然落下。
有人叫道:“副楼主!”竟然是在鱼鲞楼与林涞淄在一起的那个神秘男人!
只听他对银酯说道:“楼主明知大爷一再叮嘱不准闲杂人等进入地宫,为何还要一意孤行!”
“哼,银狐,你忘了这磬玉楼现在是谁说了算!”
“属下知道,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希望楼主不要意气用事!不然让大爷知道了……”
他口中的大爷,该是南越国主银璧吧。南山傲梅与晟玉轩对视一眼,显然想到一处。
“你在威胁本座!”
“属下不敢。”
“好,既然不准闲杂人等进入地宫……银狮,你率人退到井口……副楼主,就劳烦你随我进入查看了。”
“这……属下……遵命。”
南山傲梅稍稍放下的心又瞬间绷紧。她抬头看了晟玉轩一眼,见他也是一脸肃宁。难道这次真的在劫难逃?她慢慢将手伸进内袋,毒粉已所剩不多,保命确有困难。纤嫩手指募然碰到一个软袋她怎么忘了师傅的锦囊。急忙取出,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黑色药丸,还有一张纸,上写着“此乃御神丸,服下,逃生”。
御神丸!晟玉轩和南山傲梅同时惊诧呆住!据传它是由天山雪莲、千年人参、万年灵芝三味奇珍密炼九九八十一天而成,世间只有三粒。人吃了它立刻精力增加百倍,神勇无敌。
只是这药大补也大伤,药力退去后,对身体的戕害也是极重的。
南山傲梅望眼晟玉轩,他已经身负重伤恐怕经受不起御神丸的折腾,还是自己服了它吧。不料,还未递到嘴边,就见晟玉轩大掌一伸,将那药丸捏在自己手中。
她有心疾,若服下这药丸恐怕心脏会承担不住!他想着便没再犹豫,飞快将御神丸吞入口中。
“喂……”南山傲梅想阻止,为时已晚。
几乎同时轰隆隆巨响,石壁再次缓缓升起。银酯和一个干瘦的黑衣人出现。
“玉哥哥,你果然在这里!”银酯脸露欣喜,侧眸看到一旁的南山傲梅立刻阴沉了脸色。“玉哥哥,是不是这个女人让你骗我……我杀了她!”说着挥手击出一掌。
只见山石飞迸,若不是晟玉轩反应迅速将南山傲梅揽在身后,恐怕她性命不保。“你还护她!”银酯绝美的脸上溢出一丝疯狂,频频挥掌招招欲至南山傲梅与死地。
晟玉轩护着她左躲右闪,逐渐感觉一股暖气子丹田处上升,瞬间气血通畅。正想反击,未料那银狐已飞身上前阻止了银酯。“楼主,手下留情。那女人是大爷要的。”
晟玉轩立时蹙起俊眉,黑瞳阴枭。那银璧竟然敢肖想他的女人!
“哼,别再拿他威胁本座,今日我一定杀了那女人!”
“楼主,不可!大爷一再叮嘱……”
“滚开!”
……二人竟先缠斗在一起。
这银酯看来也是心机深沉之人,为何一见到晟玉轩就变得如此莽撞轻浮?问世间情为何物,竟让人生死相许!南山傲梅凝眉默念,竟有些可怜这银酯。
晟玉轩想得却是银璧为何要染指南山傲梅,难道他已经听闻那句“得南山者得天下”的秘传。竟然想吞并明旌一统天下,他,好大的野心!
那银狐虽然瘦小干瘦。功力却在银酯之上。几个回合过后,他压制住银酯的双臂。焦急道:“楼主切不可意气用事,坏了大爷的宏图伟业啊!楼主!”
银酯逐渐恢复些理智,甩袖冷哼道:“让他立刻带走这女人,别在让我看到。”
“是,楼主。”
原来,他们完全没把重伤的晟玉轩和功力一般的南山傲梅看在眼里,只认为他们已是手到擒来。
“呵呵……”晟玉轩阴冷大笑,笑声震荡山洞。
银酯与银狐皆是一惊,重伤之下他怎么还有这般功力。
“想带走本王的女人,两位该问下本王的意见吧。”说罢,提掌全力应敌,雄厚的掌风如排山倒海。
本王的女人!南山傲梅听了黯然一笑,心内五味陈杂;银酯听了却是脸部扭曲、眼露杀机。
正所谓“羽扇纶巾,谈笑间灰飞烟灭。”
晟玉轩出手,纵使银酯与银狐两人联手也只能节节败退。一阵拳脚掌风拼斗之后,银狐见露出败势,使起阴招,从衣袖里面射出三枚银针。
南山傲梅洞悉他的意图,立刻大叫一声“小心!”晟玉轩冷笑,反手一挥强大掌风硬生生将银针逼回,直射进银狐面门。[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啊”他惨叫一声立时毙命。银酯略一分神也被一掌击飞,身体如离弦之箭直直撞到石壁上。只觉内脏翻搅,他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再也动弹不得。
晟玉轩一步步逼近,他的眼神溢满绝望与凄凉,断断续续说道:“玉哥哥……为何对我……这样……绝情……当年你……不是这样……”
当年!晟玉轩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九岁那年的记忆仍然飘摇不清。“本王可以听你说说当年的事情!”他皱起俊眉忍着疼痛说道。
“当年……”银酯沉吟倏然又面露喜色,凤眼闪现生机。
“你果然……不是对我完全无情,你只是……不记得了!是谁?是谁让……你忘记了我们……那美好的过去,是不是……这个……可恶的女人!”他狠狠瞪着南山傲梅,睚眦迸裂。
…………
36。洞房错步步心惊…吃苦头罪有应得
银篅酯狠狠瞪着南山傲梅,睚眦迸裂。
“不想说就算了!”晟玉轩一脸寒肃。
“好……好,我说,我这……就把当年的……事情全部说给你听。”
…………
明旌皇宫,御花园内几个稍大些的男孩围住一个俊俏的小男孩。
“母后说他和他娘一样都是狐狸精!”
“对,你看他长得跟个小娘们似的,准不是好东西。”
“揍他!”
“打死他个讨厌鬼!”
……
“不,我不是狐狸精!”银篅酯抱头大叫,雨点般的拳头打下来非常的疼痛,疼痛的他有丝绝望。没想到脱离了南越王宫到明旌来做客,还是改不掉被打的命运。
“住手!”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银篅酯如枯木逢雨般欣喜,他仰头看到一个比他高出半头的男孩。只见他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生的煞是好看。但他却不似他这般娇弱,只沉肃着一张小脸站在那里就已经气势逼人。
晟玉轩救了他,随后的日子里……
清晨,晟玉轩刚刚睁开眼睛醒来,就见一张娇美的小脸笑嘻嘻看他,说道:“玉哥哥,我帮你提靴子。”
晟玉轩洗完脸就会有人递上毛巾。“玉哥哥,我帮你擦脸。”
午间,晟玉轩要练字就会有人拿过砚台。“玉哥哥,我帮你磨墨。”
晚上,晟玉轩要睡觉立刻有人跑到床幕前。“玉哥哥,我帮你铺好被褥。”
……
晟玉轩身边的丫鬟随从乐得清闲,晟玉轩却是不厌其烦,可怎么也甩不掉他。无奈只好让他跟在身边,他几乎成了他的影子。
银篅酯娓娓道来,晟玉轩封闭的记忆逐渐复苏……当年,这银篅酯的确陪他度过大半年的无聊时光,直到……她的出现……他眯起俊眼,脑中闪过一个红色小身影……可是头又开始痛了。
而此时银篅酯也顿住话语,妖冶的眸子望向一旁静默的南山傲梅。
南山傲梅读出他的心思,身形一僵。他们三个居然在当年就有了这般瓜葛,而那正是被高烧烧掉的记忆。
“说下去!”晟玉轩扶住额头开口。
银篅酯收回目光,接着往下说道:“半年后,皇宫来了……”
“楼主!”忽然听得暗道那端银狮焦急呼喊。原来时间太久,他们觉察有异,下来探查。只是恐犯了楼规,不敢直接闯入,便在外面试探。
“让他们回去!”晟玉轩眼光一凛威胁道。
“呵……”银篅酯凄然一笑,攒足力气对外面命令。“回去!没有本座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时候不早了!”南山傲梅开口提醒。不知这御神丸能够让人撑多久,他们不能再耽搁下去。再说她也觉得当年的那段记忆他还是不知道为好。
晟玉轩明白她的意思。虽也知保命要紧,但有疑团未解,他不想就这么离开。伸手揪住银篅酯的衣领,他催促道:“快说,半年后怎么了?”
“半年后……”银篅酯沉吟不再说下去,如果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难保他们会取了他的性命,再说看晟玉轩如此在意的样子,他也突然没了诉说的兴致。
“半年后,好像……我想想……”他吞吞吐吐,故意拖延时间。
“我们必须走了。”南山傲梅再次催促。
知道不能再拖延,晟玉轩点住银篅酯的经脉,他未来得及反应就晕厥过去。
留他一条性命,日后自可解开疑团!晟玉轩暗想。
他没杀他!只是废掉他的武功。看来他对银篅酯还是有些情意。南山傲梅敛眉沉思。只是以后他们就有得纠葛了,弄不好自己也会被缠绕其中。哎!她恬淡安宁的生活啊,好似只是过眼云烟了!
怔忪间,晟玉轩已经拉住她。“走!”
盈盈清水前,他执着她的手道:“别怕,一切有我!”风轻扬起如墨发丝,深瞳幽深中点着异彩。南山傲梅有些痴然,脑中不由闪现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回天医馆
“他怎么样?”南山傲梅望着床上昏迷过去的晟玉轩担忧问道。
“哎哟,姐,心疼了!我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姐夫。”南山箬兰说着回身往外推她。“你快去休息吧,要不然待会我就得照顾你了。”
“嗯。”南山傲梅淡淡应着走出房间。屋外一轮明月高悬于空中,她凭栏伫立轻叹了口气。
他们没想到水路那般曲折悠长,游到云罗江时,御神丸已经在晟玉轩身上失了效力。但他依旧咬着牙将她带到安全地带,甫一上岸他就吐血昏迷过去,到现在还没有醒。
老实说,不感动是假的。
这几日来,两人之间的情况已经改变很多,他们相处得很自在、很愉快,除了家人和师傅之外,也唯有他才能让她卸下淡漠的面具,以最自然的态度去面对他。
可是也仅是如此而已。
呃!也许对于卸下面具的他,她是有那么一点心动,但也仅是一点而已,还不足以让她考虑到是否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对于感情这件事,她是不会强求的。当然如果是真正动心,她也不想随便错过。
哎!又叹口气南山傲梅敛起心神。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已将在磬玉楼的遭遇告诉他们,当然删去了银篅酯与晟玉轩之间的那段纠葛。为免夜长梦多,众人商议明天就要直捣磬玉楼了。该和晟清轩他们再讨论一下做好万全的准备。幸好这几日他们已经在萧缜缮的帮助下暗中将吴银天的势力慢慢瓦解,想来,明日虽是场恶战,但大获全胜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
翌日清晨,临出发前,“你觉得怎么样?”南山傲梅走近床边询问着刚刚醒转的晟玉轩,清眸难掩关切之色。
晟玉轩轻轻叹息。“胸口……胸口发闷,全身半点力气也用不上,四肢百骸一点……一点劲道都没有,像……像醉了一样……”
“兰儿!“南山傲梅凝起秀眉,他两眼黯然无神,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姐,放心啦。姐夫用力过度,再加上原来的伤自然需要卧床疗养几日了!”嘿嘿,南山箬兰暗自贼笑。大姐愈来愈关心这个晟玉轩了。看来爹交给她撮合他们两个的任务很简单嘛。不过以大姐这不温不热的性子自己还得加点猛料效果会更好。再说昨天她听到晟玉轩居然曾那样对待过大姐,哼,让他尝点苦头也是罪有应得!
当然这些她只敢低着头在心里偷偷的想。不敢让南山傲梅看到。
37。洞房错步步心惊…劝人夫妻要分离
围剿磬玉楼竟出奇的顺利,直到杀到中心大堂也只有几个喽啰阻挡。整个磬玉楼几近空荡,显然银篅酯等人见大势已去,已经弃楼逃跑。幸好皇粮贡银都在,他们应该是逃得仓促没来及顾及这些。
今日,云罗江大雾弥漫,再加上这里暗道纵横。为确保安全,他们就决定待天气晴朗时再将皇粮贡银运出。于是,留下清风、福韫等人率兵护卫磬玉楼,其他人又连忙赶回回天医馆。
刚进大门,就见东方回天从里面冲出来,一把拉住南山箬兰的手道:“徒侄女,你早上的药方子开错了吧。”
南山箬兰眼神有丝闪烁,抬手甩开他道:“你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明明药材……”
“师伯!”南山箬兰眨眨眼睛阻止他说下去,不知道这老顽童能不能看懂。
“呃……啊……可能是我看错了,老眼昏花的。脑子也不好使了,唉……上次你说那个解百毒的方子……就让我给忘了。”
真是老奸巨猾,居然敢威胁她。南山箬兰肚里腹诽,嘴上却只能说:“师伯,我现在去看姐夫,回来就告诉你那方子啊。”
“哦,快去,快去吧。哎!刚服完药不知怎么就痛成那个样子。”
南山箬兰扫眼焦急冲进屋内的晟清轩与南山傲梅的背影,忍不住回头瞪了东方回天一眼。若不是姐姐心里有牵挂分了神,这会准看出破绽了,那她可就惨了。
原来,晟玉轩刚刚喝完药,就说他口好渴。
没想到茶喝一半,就蓦然失手掉了杯子,留下来照顾他的青冥忙取毛巾来替他擦拭。可等他擦完抬头。
就见晟玉轩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南山傲梅走进屋正看到这情形,看着他痛苦的模样,一时呆愣,说不出话来。
青冥顾不得礼数,径自坐到床边扶着晟玉轩,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会冷吗,爷?”蓦地抽搐了一下,晟玉轩闭下眼。“有……有点儿。”
青冥忙拉上被子盖紧了他。“这样好点儿吗?”勉强扯了一下嘴角,晟玉轩微微抖颤着嗯了声
青冥这才朝南山傲梅他们望去。“见过王妃,七爷。”
晟玉轩闻声睁开眼睛,急促地吸着气。“你……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晟清轩上前将情况说明
南山傲梅也终于回过神来,莫名感觉到一阵痛楚袭来,似和他感同身受。
可是看他的模样似是痛苦不但未减,反倒迅速地往上攀升。他的面色逐渐泛育,汗珠子在努力抑制痛苦的脸容上闪动,他开始一阵一阵地抽搐。
这模样……应该是中毒!忆及刚才东方回天拉住箬兰说的话。南山傲梅募然醒悟。“兰儿!你跟我来。”她瞥眼南山箬兰率先走出屋子。
糟了!糟了!被大姐发现了。南山箬兰心虚地吐吐舌头。哼,都怪那个老顽童啦!
走出圆形拱门,南山傲梅在一棵柳树下停身。
“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并没有转身,只是望着眼前几丝柳枝问道。声音淡淡的,南山箬兰却听出其中隐忍的焦急恼怒。
“谁让他欺负姐!”
“他没有欺负我。”
“新婚夜让你独守空房,他去逛ji院,不算欺负吗?”
南山傲梅惊诧回过头来。“你怎么知道?”她刻意隐瞒下这些,就是怕箬兰冲动的个性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没想到还是……哎!她轻叹口气,纸终究包不住火。
“姐根本没打算告诉我是吧。若不是前日我碰巧听到福韫与清风的谈话你打算一直让我蒙在鼓里?哼,其实,第一天看到他带那个媚如花在身边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何必告诉你呢。”
“什么私事,他敢这么对待你,就是瞧不起我们南山家的人。”
“就因此你就要夺他性命?”
“我没想要他的命,只是让他受点苦罢了。”
“可是他那样……”南山傲梅不自然地咬唇顿住,她怕泄露了自己满腔的担忧与心疼。清清嗓子又道:“他是因为救我才受如此重的伤……于情于理你都不该这样。”
“所以我才手下留情,只给他用了七天的量。”
“七天?”他还要受七天的煎熬,他受了那么重的内伤,能挺得住吗?“兰儿,把解药给我!”她伸出手,冷着俏脸命令。
“没有,姐该知道。只要是不要命的毒,我不会浪费时间去配制什么解药的。”唉,姐真的喜欢上那个破王爷了。南山箬兰心内五味陈杂,虽然他曾经那样对待姐让她很讨厌他,但是她又不得不撮合他们。
因为爹爹告诉她,这段婚姻关系着姐姐的性命,她不敢疏忽大意!
拱门内,邱毅紧握双拳。没想到,晟玉轩你竟那般不知道珍惜傲梅小姐,看来你的确配不上她!
这厢,南山傲梅无奈返回房中。此时,晟玉轩全身都在那么可怕的抽搐着,他双目紧闭,额上汗落如雨,甚至连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她更心痛了,因为她很清楚他的痛是因她而起,她却没有办法减轻他的痛苦,他必须忍受痛苦直到七天后!
终于,她忍不住了。“青……青冥,点一下睡xue,让……让他休息一下吧!”她的声音也跟着在微微颤抖。
未料,晟玉轩却仍喘息着说:“不……不用了,没……没有关系,我……我受得了……”
“可……可是,这样你太痛苦了呀!”
晟玉轩似乎想再说什么,牙关却蓦然紧咬,刺骨的痛苦,凌迟般的煎熬,使得他的全身开始剧烈的,脸色开始转为一种惨怖的深色铁青,可他却依然拚命忍住,吭也不吭一声,只听得到他断断续续的吸气声。
青冥竭力的抱住他,免得他因挣扎翻动而滚到床下去。
南山傲梅宛如石塑木雕般呆呆的站在一边,目光悲切的驻留在晟玉轩那张痛苦至极的凄厉面庞上。
泪水悄悄滑落,南山箬兰在一旁伸手抓紧了她的手臂。自己这次是不是做得过分了!该不该想办法补救呢?
正想着,蓦闻晟玉轩轻哼一声,就见他整个身子突然静止了下来,除了四肢尚在微微的之外,他双目紧闭,毫无动静,连呼吸也仅剩下那若有似无的一丝微弱气息,简直就让人不敢相信他还是活着的。
南山傲梅不由得惊呼一声打了个寒颤,旋即小心翼翼地伸出簌簌发抖的手搭在晟玉轩的腕脉上。
“爷,昏过去了。”青冥镇定地说。
“结……结束了吗?”南山傲梅颤巍巍地问。
南山箬兰犹豫了一下,才无奈地道:“不,至少要……半个时辰。”为什么现在她有一种强烈的做错事的感觉。
“半……半个时辰!?”南山傲梅顿时惊吓地连退两步。
天哪!他每日都得这样忍受半个多时辰吗?
这样他能撑多久?撑得了七日吗?
蓦然,她转身就出了房门,并对身旁的南山箬兰命令道:“你,跟我来。”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箬兰马上开个单子,让他有足够靛力支撑下去,直到七日后!
浓重的雾气散去后,益州城竟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势虽不算大却使云罗江面上的能见度大大降低。运出皇粮贡银的行动便一拖再拖。
晟玉轩的伤势虽一天天见好。但每日会莫名疼痛半个多时辰,一连五日,日日如此。幸亏傲梅强令箬兰给他开了保命的方子,他才没被这刺骨疼痛击垮。
第六日清晨,天气转好。南山傲梅准备到磬玉楼运出皇粮贡银,以便尽快了解这桩大案。
邱毅对朝廷的事向来不关心,想到南山傲梅已经没有危险,就没有跟去。他们刚离开,他便闪身进入晟玉轩的房中
片刻后就听一声怒吼从屋中传出。
“你说什么?”晟玉轩望着眼前一脸严肃的男人忍不住拧起眉头。他没听错吧,他居然要他放了南山傲梅!难道他认为南山傲梅是他强行禁锢在身边的吗?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是她让你来的?”
“不,是邱某自己的意思。”
喷薄的怒气稍稍压下,俊脸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那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本王这些。”
“邱某是没资格,但王爷也没有资格耽误南山小姐的幸福,像她这样冰清玉洁的人儿该配一个知道怜惜她的男人。”
“怜惜她的男人!”晟玉轩冷哼。“邱大侠不会毛遂自荐吧!”
邱毅微微一怔,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但是他也知道南山傲梅不是他可以得到的。神色有丝黯然,他说道“不,邱某是个粗人自知配不上南山小姐。”他只要一辈子留在她身边照顾她保护她,此生就足矣。
晟玉轩双眉一挑。“好个粗人!居然粗到跑来这边叫人家夫妻分手。”
“你……”邱毅的脸微红,随即老羞成怒地大声起来。“你夜夜笙歌,生活荒诞,除了祖宗留下的王爷身份,哪一点配得上傲梅小姐。任何有点自尊心的女人都不会愿意有你这种令人羞愧的丈夫!更何况清傲如她。”
38。洞房错步步心惊…中蛇毒命在旦夕
晟玉轩的脸色很难看,因为邱毅说的是曾经的事实,他无法反驳。
“所以说,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和她分开,你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娶妻娶妾都不成问题。虽然改嫁并不好听,但至少人家会体谅她不愿意和你这种丈夫在一起的心意……”邱毅还在喋喋不休说下去。
从没想到一向沉默的他居然有如此口才!晟玉轩眯眼注视了他半天后,才冷冷打断他。“既然邱大侠这么在意我的王妃,何不直接去劝她。”
邱毅皱起眉。“我怎么能让傲梅小姐以为我是觊觎她的小人。”
“你不是吗?”
“当然,我只是希望傲梅小姐幸福,并未作他想!”
晟玉轩盯着邱毅的眸子,他也无畏回视。看来他倒是没有说谎,他喜欢南山傲梅,却又没想着得到她。如此矛盾心情他无法理解。他只知道就凭南山傲梅是娘亲指给他的王妃,他就不可能对她放手。
“你怎么知道本王不可以给她幸福?”他忍不住反问,说完自己都愣住了,他……准备给一个女人承诺了吗?即使她不是他梦中的仙子!
“新婚夜留恋青楼,让傲梅小姐独守空房。到益州寻粮还带着一个妖冶女人故意在傲梅小姐面前卿卿我我,你就是这样给她幸福的?”
“哼,那也是我们夫妻间的私事。”言外之意你邱毅纯粹是多管闲事。
邱毅气恼瞪他。“那样的事你也不以为然,看来你还真是无可救药。今日你给我个痛快话,到底放与不放傲梅小姐。”
“本王也正想告诉你,只要本王活在这世上一天,南山傲梅就是本王的王妃!”
“好!我好言相劝你却不听,这是你逼我的。”话落,邱毅挥手抽出青锋宝剑,剑尖寒光粼粼直指晟玉轩的面门……
磬玉楼里
南山傲梅带领官兵自水道进入,幸亏那日做了标记,一番七拐八绕之后终于来到藏粮的地宫中。
傲梅甫踏上岸,就感觉山洞内有些异常。连忙屏气凝神仔细查看。此时,萧缜缮已经吩咐官兵开始搬运粮食。
冲在前面的士兵刚弯下腰,就听南山傲梅一声轻喝:“住手!”那粮堆四周居然埋了炸药,以银丝相连,触一发牵千金,后果不堪设想!
银篅酯竟做了如此精心的准备!想要玉石俱焚么?他真舍得让晟玉轩在此送死?不,他早算计好晟玉轩身受重伤无法前来了吧。
南山傲梅走上前,小心翼翼将那银丝剪断,炸药拆除……只是她总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糟糕!”她突然凝眉低喝,如果银篅酯早已算计好一切。那么趁现在众人离开岂不是他带走晟玉轩的最好机会!
“清风、青冥。”她立刻吩咐道:“速回医馆,保护王爷。”
“可是这里……”清风稍稍犹豫。南山傲梅却不容他再耽搁时间,冷声命令。“快去!”那般威严竟不逊于晟玉轩。
清风青冥不敢再犹豫,王爷的安危他们可万不能疏忽。
诺了一声,两人便一路飞奔赶回回天医馆。
南山傲梅小心掏出最后一截装满炸药的竹筒,轻轻吁了口气。
回身对萧缜缮道:“府尹大人,现在可以放心搬运那些皇粮了。”
“是。”萧缜缮恭敬应道。然后挥手示意手下兵士开始行动。于是那些兵士自发排成两排一来一去,川流不息将一袋袋粮食被搬运到船只上。
忽然,一个扛着沉重麻袋的士兵在走到南山傲梅面前时,脚下一个趔趄,噗一声趴到地上,米粮顿时撒满一地,本来井井有条的队伍立刻乱了节奏。
“你是怎么回事!”萧缜缮见状大声怒喝。
士兵吓得哆哆嗦嗦,一个劲点头哈腰。“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不小心脚滑了一下……小的不是故意的……”
却都未发觉低垂的小眼睛里闪现出阴狠贼光。
“既然如此,府尹大人就不要责怪于……”他字未出就见一条白光猛然袭向南山傲梅。
“大姐小心!”南山箬兰尖叫,但为时已晚。
就听啊一声那白影飞快在南山傲梅裸露的手背上留下红色咬痕。众人定睛一看,那竟是罕见的几乎通体透明的一条小蛇。
“白练蛇!”南山傲梅心惊,这山洞中怎会有如此毒物。
呆愣间,南山箬兰已抬手封住南山傲梅的几大穴道,又从内袋中取出解毒丸让她服下。
晟清轩立时擒住那名兵士。未料,那兵士嘿嘿冷笑几声,一咬牙立时口吐白沫、厥到在地。
“马上腾出一艘船,送我们回回天医馆!快!”南山箬兰顾不得这些,对冲萧缜缮大嚷。萧缜缮不敢怠慢,忙令士兵马上腾船。
晟清轩见状心内一悸,看来那银篅酯并不是仓皇逃离。不由担心问道:“这蛇毒……很……特别么?”
“嗯。”南山箬兰点头。“快帮我把大姐抱到船上,切不可动了她的伤口。”
晟清轩照做,望着脸色倏然变得青紫的南山傲梅,心内惶惶。“可否用吸毒的方法……”
“可以。”南山箬兰没好气白他一眼,“如果有谁活腻了,就来试试。”这白练蛇可是毒蛇中的极品,若用口吸,不但救不了中毒的人,反而会赔上自己的小命的。
“啊!”心咯噔一下沉入谷底,晟清轩俊脸惨白。这岂不代表傲梅小姐凶多吉少!
“姐,你感觉怎么样?”南山箬兰搂着傲梅焦急问道。
“南山傲梅轻轻叹息。“全身虚脱乏力,我……半点力气也用不上,轻飘飘的,像……像醉了一样……”这话有丝熟悉,她忽然想起这是晟玉轩说过的话,不知他怎么样了,但愿清风、青冥来得及……
再说清风、青冥一路赶回回天医馆,甫入大门,他们就感觉到诡异的静谧。刚走几步就见东方回天和他的两个小徒弟斜卧在医馆侧门,人事不省。
清风上前查看,发现他们是被迷香迷晕,并无性命之忧。不敢再耽搁,急忙飞身跃入晟玉轩所在的小院。
更加的静谧让他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王爷!王爷……”呼叫着冲进房间却只见床幔飘荡,铺上空空荡荡。
床畔倒着执剑昏迷的大汉,翻过来竟是邱毅。
“怎么会这样!”二人俱惊!邱毅虽是刀伤在身,但功力还是比一般人高出许多,什么人可以在他毫不察觉的状况下将他迷昏?
好在清风、青冥跟在晟玉轩身边多年,虽心内焦急也没自乱阵脚。立刻拿着王府令牌封锁了益州四个城门,并派人在城内严加搜索。
阴霾的天,寒风瑟瑟,绵绵的细雨依旧下个不停,把人们的心窝都给浸凉透了。
南山箬兰守在傲梅身边,愁眉深锁。
白练蛇,赤练蛇的变异,一万条里才出这么一条。世间罕见,养到一年零三个月便剧毒无比。她不是配不了这解蛇毒的药,而是这药引也需要一年零三个月的淬炼,大姐显然熬不到那个时候。想必那银篅酯也是想到这点,才不惜用上这种珍品。只是他为何非要置姐姐与死地呢?
轻轻叹口气,她拿起湿毛巾温柔地擦拭着南山傲梅的脸,也许是冰冷的潮湿感刺激了她,当箬兰开始往下擦着她的颈部时,南山傲梅突然睁开了两眼,困惑的眼神先是呆滞地望着屋顶,然后开始迟缓地转动着,随即,他瞥见了低头专注地为他擦拭的南山箬兰。
“兰儿……”她沙哑的叫,想挣扎着起身。
“姐,别动!”南山箬兰惊叫着俯身阻止。
“晟……玉轩……他……”南山傲梅喘息着撑起上身吃力靠在床畔。“他……怎样了?”
“他……很好啊,姐,你别乱动,快躺下。”箬兰躲闪着不敢看傲梅的眼睛。
“你何必骗我。”傲梅轻叹口气。“他还是被银篅酯掳走了。”
“姐,你别担心。清风、青冥已经让人封锁了城门。你不是说那银篅酯也身负重伤吗?他再加上被迷昏的姐夫,这样的组合即使有高手帮忙,一时半会也是出不了城的。放心,只要他们在益州城,清风、青冥掘地三尺也会把他们找出来的。”
“嗯。”南山傲梅淡淡应了声,疲乏闭上眼睛,俏脸愈发惨白。为什么?明知银篅酯不会伤他性命,她的心还是如此焦灼。难道一路相伴下来,她对他当真有了情意。不,她只是感激他舍身相救才会担心他的,她这样告诉自己,额上已是冷汗涔涔。
益州劫案顺利告破,未料破案之人一个离奇失踪,不知去向;一个身重剧毒,命在旦夕!晟清轩无奈主持大局,一面命人上书皇兄连夜派大内高手将皇粮贡银运走;一面又派人四处搜寻晟玉轩的下落。中间还找个机会让福韫处置了媚如花。心内又牵挂南山傲梅的伤势,一时忙得焦头烂额。
邱毅懊恼竟然让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将晟玉轩劫走,更担忧南山傲梅的状况。虽没人怀疑他那日为何执剑出现在晟玉轩房中,但他依然终日只是阴沉着脸,守在南山傲梅屋外。
回天医馆乌云笼罩、一片惨淡。
39。洞房错步步心惊…脱身交易银风儿
城郊一户人家,绿荫环绕,独门而居,普通又隐秘。
一女子缓缓从室内走出,只见她身着蓝印花上衣,衣襟和下袜纕上红、白、黄、绿等细线等多道,色彩斑斓;下着细折彩带裙,裙上的丝穗、飘带颜色灿烂,金碧辉煌……
服装煞是怪异妖娆。
“姐,怎么样?”轮椅上的男人与女子有相似的容颜,俱是黛眉风目,天香国色。
“他……”银风儿犹豫着开口。“心里并没你,他一直在追寻一个红色的影子,看不清她是谁,只能看到她背后盛开的红梅,在一个叫梅阁的地方他们行了周公之礼……但他的感觉很复杂,毅力却是惊人……即使用我地巫术也无法完全看透……就好似他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
“连身为南越第一巫女的姐姐都看不透他,看来他还真是深不可测……”银篅酯呢喃,忽而风眸又添光彩。“可是,姐,这样我就更喜欢他了呢。”
“篅酯,你确定非要这么做吗?”银风儿轻叹口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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