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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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更喜欢他了呢。[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篅酯,你确定非要这么做吗?”银风儿轻叹口气问道。他们姐弟生下来就失去母妃,从小相依为命。只要是弟弟想要的,她都会尽力帮他取来,只是这次……帮他掳来一个男人,而且还是明旌王爷,她总觉得有些不妥。

    银篅酯并未理会她的话,只是凝眉嘟囔着:“红色身影……梅花……梅阁……”那个女人不就是她——南山傲梅!可是她已是他的王妃,何必再苦苦追寻……不然,就是他还不知自己念念不忘之人就是她。对!一定是。因为他并没有当年的那段记忆,幸亏在磬玉楼地宫中,自己没来得及说出那段故事。

    那么,他和南山傲梅只是对有缘无分的夫妻,也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情深。看来真是天助我也!他挑唇笑了。玉哥哥你终究会是我的!

    哎!看来他心意已决,绝不会改变主意了。银风儿再叹口气,即使不愿,她还会一如既往地帮他,这是二十年来养成的习惯,无法改变。

    室内,红纱帐内,晟玉轩幽幽醒转,看到陌生的环境,才慢慢忆起自己竟是被一个打扮奇特的女子迷昏带到这里的。隐约记得那是张与与银篅酯有七分相似的脸庞,看来此事必定是银篅酯的主谋。

    扫眼四周,他忍不住舔了下干裂的唇瓣,感觉口渴,便伸手想拿过桌上的茶杯。岂料,刚拿到一半剧痛袭来,失手将杯子打碎。

    门外银篅酯与银风儿听到响声立刻走进屋里。

    “玉哥哥,你醒了。”轮椅上的银篅酯见到他依旧笑得灿烂,看到地上摔碎的茶杯立刻又体贴说道:“口渴吗?姐,快倒茶给玉哥哥喝。”

    被他伤得这么重,银篅酯居然一点都不在意!晟玉轩咬牙忍着一波波的痛楚,疑惑蹙起眉峰,发现银篅酯身后那个劫他来的女子倒是满眼愤恨望着他!

    “快去啊,姐。“说着,银篅酯已自己摇着轮椅来到床前。“玉哥哥,你不舒服么?”

    “哼,他是被人下了七日散骨毒,却不自知。”银风儿极不情愿走到桌前拿起茶杯,冷冷说着。

    “七日散骨毒?那是什么?”

    “就是让人每天都痛入骨髓半个时辰,直到熬过七天。”

    “啊!谁这么狠毒,竟对玉哥哥下毒手!”

    “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除了俏华佗,还会有谁。”

    南山箬兰!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晟玉轩咬紧牙根极力保持着头脑的清醒。南山傲梅也知道吗?或者这只是银篅酯的挑拨离间之计……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目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首先就是怎么忍过这刺痛锥心的半个时辰,tmd!这七日散骨毒真不是一般的歹毒!然后,怎么样才能从这对姐弟手中逃脱,他可没有什么该死的断袖之癖!

    南山傲梅精神与体力,在一次又一次毒伤发作的情况下,已伐伤得太过厉害,毒性的侵蚀一日不断,无论南山箬兰如何帮她进补调养体力,她依然一天比一天孱弱。

    十日后,她已经连拿杯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天,南山傲梅刚从一场悠长而舒适的梦里醒来,一睁眼便瞧见箬兰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他,也不晓得她那样子有多久了。

    她艰涩咽了口唾沫,南山箬兰立刻问道:“渴了?”

    南山傲梅点头,箬兰便小心翼翼地把她扶着坐起来,并在她身后塞了好几颗枕头好让她舒适地靠着,而后去倒了一杯犹半温热的参茶来,再同样小心翼翼地喂进她嘴里。

    喂完一杯后,南山箬兰轻轻问道。

    “姐,要再睡会儿吗?”

    “不要,”南山傲梅摇头苦笑。“再睡下去,怕就醒不来了。”

    南山箬兰一颤,立刻捂住她的樱唇。“姐,不准你说这么丧气的话,这天下就没有我南山箬兰解不了的毒。”

    南山傲梅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期盼多年终于享受到家人的悉心照顾,不再孤独寂寞,心坦然又幸福,即使最后一次,她也知足了。

    只是新的遗憾瞬间又占据心头,他还好吗?是否还有机会可以再见他一面。她突然发现自己除了替他揪心担忧外,竟掺杂了几丝陌生的情愫。

    这真是——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城郊小院,茂密林荫下。

    “情况怎么样?”银篅酯斜靠在轮椅上,慵懒问着身边的黑衣人。

    “启禀楼主。那批皇粮贡银也已经运抵旌阳,我们的人跟踪了一路,也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银篅酯摆摆手。“我问的是南山傲梅。”

    “她……还在回天医馆,中毒很深……”

    “这么说,她还活着?”

    “是……”

    “她的命还真大,能挺到现在。不过没有我的解药量她也活不到月底,就让她慢慢享受最后一段‘美妙’时光吧。”银篅酯凤眼微眯,透出阴狠之色。那南山傲梅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在他看来晟玉轩对他如此绝情都是南山傲梅的挑唆,他是处之而后快!

    “篅酯。”银风儿缓缓走来,银篅酯一挥手,黑衣人立刻闪身离开。

    “我给你熬的药,喝了没有?”

    “喝了。”银篅酯仰起脸,撒娇笑着。“我现在感觉浑身有劲,马上就可以摆脱这讨厌的轮椅了。”

    “别急。”银风儿按住他想要站起的身子。“你的伤若想痊愈,还需要好好调养。暂时还是以这轮椅代步吧。”

    说着银风儿将手中披风披到他的身上,温柔叮嘱。“外面风大,要小心些。”

    “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知道我为你好,就听我一句,别再和那个晟玉轩纠缠了。”

    “姐!”银篅酯立刻沉下脸庞,将脸别开。

    银风儿还是忍不住劝道:“篅酯,那南山傲梅命不该绝,你偏要取她性命。如此一意孤行会害了你自己的。”

    “哼,我不怕!”他坚信只要除掉那个女人,玉哥哥就会完全属于他了。

    ……

    哎!银风儿劝说无果,只有叹气……

    木窗前,晟玉轩负手玉立,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中。梅儿中了毒!生命危在旦夕!这消息如轰天巨雷炸响在他心底。

    银篅酯手中有解药,可是又该如何取得?取得后又怎样才能全身而退?他蹙起眉峰沉思着。自己的功力目前才恢复四成不到,断然不是那银风儿的对手,到底该怎么办呢?

    深瞳幽幽,倏然一亮。或许他可以这样试试。

    三日后,夜色沉柔,小屋内两人推杯换盏。

    “玉哥哥,你……终于肯接受我了么?我……很高兴,呃……真的很高兴,来,今夜我们不醉不归,再喝一杯。”

    “好……”晟玉轩暗暗用内力将酒劲逼出,面上却装着醉醺醺的样子。“来,为我……找回记忆……干杯……”

    “干……”

    “对了……那日你说半年后……半年后明旌皇宫发生了什么?”晟玉轩瞪着神智已有些飘摇的银篅酯,状似漫不经心问道。

    “呃……半年后……就是她来了……一切都变了……”银篅酯虚弱趴在桌面上嘟囔着。

    “谁?谁来了?”眼看离自己的答案越来越近,那小小的嫣红身影与梦中倩影重合……再次在脑中浮现。晟玉轩紧张地屏起呼吸。

    “就是……她啊……”话没有说完,就见银篅酯头一歪趴在桌上醉了过去。晟玉轩再怎么摇晃他依然酣睡香甜。

    该死!他不由低咒一声。差一点他就追问出梦中仙子的踪迹!

    可是现在,好不容易让银篅酯支开银风儿,他不敢再耽搁。探手到银篅酯的内袋中掏出一把小瓶瓶罐罐。不知哪一个是解药,他便都收了起来。辨认药物对南山箬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轻轻打开房门,晟玉轩小心探查了一下。见院内寂静无声,他才出来。

    院落不大没几步就走到大门前,就见两个黑衣人守在那里,不停打着瞌睡。他便旋身来到东墙下,一人多高的土墙,以他目前的实力翻过应该没问题。

    提气纵身,双脚刚一沾地,他就感觉黑暗中似有人在窥觊。“谁?”他低声喝问。

    “我就猜到你不会和篅酯把酒言欢,目的无非就是逃走!”说话间从黑暗处走出一个娉婷身影。

    晟玉轩暗喊一声糟糕,来人居然是银风儿。

    40。洞房错步步心惊…师徒重逢显尴尬

    银风儿走近,冷冷斜睨着他,“哼,只有我那个对你走火入魔的傻弟弟,才会这样一次次信你吧。”

    “你想怎样?”晟玉轩暗暗积蓄力量,想在必要时杀出一条生路。

    “你不必紧张。”银风儿扫了他一眼,神态悠然许多。“我并没有把你抓回去的打算,只是……”

    “什么?”

    “只是想和你做笔交易。[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晟玉轩不语,只用精湛的黑眸审视着银风儿。

    银风儿微微一笑。“怎样?玉王爷有没有兴趣?”

    “说。”

    “今日我可以放你走,救回南山傲梅的性命。而你要保证我们安全出城。若他日,南越与明旌交战时,南越战败,希望玉王爷也给我们姐弟留条生路。”

    大哥银篅璧蓄谋明旌已经多年,断不会听劝放弃这场战争。而她夜观天象发现南越之星已逐渐暗淡,南越国前途叵测。自知以一己之力无法扭转乾坤,她只能为自己和弟弟留条后路。况且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弟弟真的和一个男人共度一生,至少他该给银家留下一缕血脉。

    “好,本王答应你。”

    “那就多谢王爷了。不过……“银风儿敛了笑意,一脸凝肃说道:“交易归交易,我和王爷还是有些私人恩怨要先算清的。”

    “本王悉听尊便!”晟玉轩知道此时自己能否逃离,全在这银风儿一念之间。

    “篅酯是我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你却打伤了他,这仇我是必定要报的。不管你功力恢复几成,现在就让我领教一番!”话落她娇叱一声,欺身一掌袭来。

    只见晟玉轩未动身形,砰一声硬生生接下她一掌,立时嘴角溢出血丝。

    “你……为何不还手!”

    “正如银姑娘所说,本王打伤令弟,理该挨这一掌。”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功力根本不是银风儿的对手,还击、躲闪只是徒伤内力。况且南山傲梅危在旦夕,他也不能在此纠缠太久。他不动手其实是在赌,赌女人的恻隐之心。

    果然,银风儿见此情景募然收掌。“外界所传果然都是空穴来风,明旌玉王倒是个不俗之人。”

    “不敢当,本王还要多谢银姑娘手下留情。”

    “你走吧。”话落银风儿飞身跃向院内,只在空中留下一句话。“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晟玉轩也不耽搁,刚一转身,噗——吐出一口鲜血。就觉体内五脏六腑翻搅如狂风巨浪。这银风儿的掌力还真不一般,也幸亏自己没有和她动手纠缠。

    他现在不能再耽搁了,要马上赶回医馆……

    身重剧毒只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服下解药痊愈,另一种就是无药可解、一命归西!

    然而,从一开始,南山箬兰就不考虑那另一种结果,她一心一意认定自己有办法让姐姐熬过一年等到她炼出解药,她拒绝接受会有另一种可能!

    可是十几天过去,她用尽方法,南山傲梅却依然陷入昏睡不醒的状态时,她开始不安了。

    “脉搏轻微,心脉虚弱,气虚孱弱……我已对症下药,应该能醒过呀。”南山箬兰喃喃自语地道,然后又摸向她的脸。“虽然印堂有些青紫,但双颊肤色还算正常,应该没事的,没事的……”

    晟清轩觑着南山箬兰那种失态的神情,心内愈加沉重。“傲梅小姐她……”

    “姐不会有事的。”南山箬兰突然起身说道。“她一定不会有事,我也不许她有事,我这就去为她配制提心祛毒的药……”说着她已经迈步冲向门外。

    然而,到了第二日黄昏,南山傲梅还没醒过来,南山箬兰有些沉不住气了。

    “难道必须要这样了吗?”她喃喃摸索着手中的银针。这是一招险棋,用银针封住她心脏周围的五脉六穴保护心脉不被蛇毒侵蚀,就能帮大姐撑过月余。她也可有时间找到暂缓毒情的法子……然后直至她炼出解药。

    只是这下针要求及其严格。必须在同时下针,且不能有丝毫偏差。

    这世上能做到这点的,恐怕只有她和她的端木师傅。如若他在,他们联手定有九成把握,可是若她自己动手成功机会不足三成。

    如果失败,大姐轻则致残,重则送命!可是如果不走这一步,大姐也是命在旦夕。

    一咬牙,她反身将众人赶出房去,关紧房门。

    能够起死回生的俏华佗,决不准自己的亲姐眼睁睁在自己面前送命!想罢,她伸手,三对明晃晃的银针立刻握在手中……

    东郊,破庙后的山洞中。

    “娘,你真的确定他就是我们要找的小王爷。”沈流云望着正在忙碌的沈大娘摺眉问道。

    “嗯。”瞧这容貌和梅妃姐姐有几分的相似,再加上有传闻说玉王爷受伤被掳,他们又是在东郊偏僻小巷发现晕倒的他,应该错不了。

    “哎,他醒了。”

    沈大娘抬头就见晟玉轩睁开了眼睛。“咳咳……这是哪里?”他挣扎着起身。

    “王爷。”

    “小王爷,你别乱动,你负了伤,需要好好……”

    “你们……叫我什么?”晟玉轩望着眼前的母子,深瞳幽邃。他们怎么知道他的身份,莫不是先前的接近都是有预谋的。不要怪他多疑,实在是这几日的经历让他不得不倍加小心,更何况现在他还掌握着南山傲梅的命运,要更加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了。

    思付着手悄悄摸向内袋,药,没了!难道他们是银风儿安排的卧底,或者是银篅酯派来的人?可是若是他们的人又何必大费周章,直接把他带到他们面前就好了……

    敌友难辨,晟玉轩只得充傻装愣。“我只是一介……草民,不是什么……王爷……你们……认错人……了吧。”

    沈流云闻言看看沈大娘,他就说嘛,这样捡回个人就相认太草率了。

    “应该……不会错啊。”沈大娘显然也有些迟疑。天下都知玉王爷俊美非凡,她一直认为认出他应该不难。

    只是这俊美也没个尺度,眼前的男子一打眼就让人眼前一亮,风华绝代。又和梅妃姐姐有几分相似,她就笃定是他。如今本人开口否认,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沈流云忍不住翻翻白眼,他这个娘亲什么都好,就是有时会太过自信。他抬手扶了下额头走到床边,看来这次又要他善后了。

    一番察言观色外加言语试探,沈流云母子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的确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晟玉轩起身就见从银篅酯那里搜来的小瓶瓶罐罐都摆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我的药……”

    “哦,我们只是想看看那些药里有没有可以治你伤的。”沈流云连忙解释,说着已将那些东西捧到他面前。“除了创伤药,我们什么都没动。”

    晟玉轩不语将那些小瓶瓶罐罐收好。踉跄下床抱拳道:“多谢两位救命之恩,在下还有急事在身,告辞。”

    可是没走两步就噗通一声跌倒地上,沈流云想上前扶他,却被一把推开。“我……自己可以。”

    他必须赶回去!南山傲梅还等着他救命,她是娘亲指给他的妃,他不能失去她,就像那年突然失去娘亲……

    那样的心痛只能有一次!

    晟玉轩咬牙站起来,可惜脚都还没站直,就两腿一软,又倒了回去,整个人狼狈地扑跌在地上。

    “哎,兄台。再急的事也要养好身体再办……你受了重伤,需要卧床调养。”说着沈流云扶起他,想将他架到破床之上。

    “不。”晟玉轩低吼,抓着床沿,硬要撑起自己虚软的身子。不料,那床本就是沈流云捡来人家废弃不用的,经不起他这番折腾。轰隆一声床散了。

    而他昨夜动用内力逼酒,又硬生生挨了银风儿一掌,在加上这一摔,身体再也负重不起,眼前一黑,他又晕了过去。

    回天医馆

    晟清轩、邱毅被南山箬兰赶出房间,又看她一脸凝重肃严,不禁都提心吊胆焦急守在门外。

    “喂,你们两个小子在这转悠什么?”东方回天突然出现在拱门,开口问道。

    “哦,箬兰小姐在为三嫂施针,让我们在外面……”晟清轩话没说完,就见东方回天瞪大一双小蜜蜂眼惊叫:

    “什么!”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吧,这种险招她都敢用!想着,人已经嗖一下窜到门前。

    “丫头,丫头……快住手!”他一边拍打门板一边大声叫着。“别玩了,会出人命的……”

    屋内,南山箬兰静气凝神,刚想动手就听外边一阵喧嚷。

    “该死!”她低咒一声放下银针,掩上南山傲梅赤裸的肌肤。

    “东方回天,如果不看在你是我师伯的份上,我一定将你……”一打开门,她就扬声怒喝,可是在看到东方回天身后温润如玉的男子时狠话戛然而止。

    “兰儿。”端木瑾俊雅的脸庞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黑眸笔直地望进她的眼里。

    “师……”南山箬兰一阵惊喜,想要扑上去,可是瞬间她又凝固笑脸,冷冷说道:“你来做什么?”

    “兰儿,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端木瑾望望屋里病弱卧床的南山傲梅说道。

    41。洞房错步步心惊…心犹豫香消玉殒

    南山箬兰低头咬咬唇,侧身放他进来。的确,她的自尊和大姐的性命想比,微不足道。

    病床前端木瑾执起银针温和地笑。“兰儿,准备好了吗?”南山箬兰执针的手却微微颤抖。

    他怎么会来?这些天他都在做什么……心口有许多问题,却因为曾经那样的伤害无法问出口。呼——哧——她努力做着深呼吸平稳自己紊乱的心,然后才抬眸平静说道:“可以了。”

    伸手拽开南山傲梅的衣襟,露出大片凝脂雪肤。“师傅不要分心哦。”南山箬兰垂眸吩咐。

    “嗯。”端木瑾深深凝望她一眼,点头应道。

    “好,那现在可以开始了。”南山箬兰始终不肯抬头看端木瑾一眼。

    屋外,东方回天翘首以待,他和邱毅、晟清轩不同。心思不在南山傲梅身上,却只纠结在屋内二人如何行针的问题上。这可是医药界的奇迹,堪称鬼斧神工之作,待会儿他一定要让他们两人详细阐述阐述。

    “师傅,师傅……”一个布衣年轻人呼喊着跑进来。“外面有个人请你出诊。”

    “出什么诊?没看到师傅我正忙着呢吗?”东方回天不耐挥挥手,全部心思都在屋内那旷世奇针上。

    “可是……来人说那人受了重伤,危在旦夕……”

    “啊……是这样啊,可是……”东方回天挠挠头,救人很重要,那个屋里那行针术也很重要。不过,救人他天天救,这旷世奇针可是有这次就没下次了。“你回他,就说我出诊了。”他挥挥衣袖,下了决心,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哦,”小徒弟乖乖领命出去。

    “怎么样?”沈暮烟见沈流云走进山洞急忙问道。

    沈流云摇摇头。“我去了回天医馆,可是他徒弟说东方大夫出诊了。”

    “哎!”沈暮烟叹口气。“那可怎么办,即使他不是小王爷,我们也总不能看着他白白送死吧。”

    不,本王绝不会轻易死去!稻草铺就的地铺上,晟玉轩微微睁开眼睛。他这条命经历了皇宫中阴风血雨都保了下来,绝不可能丢在这小小的益州。

    昨日是他太急了,因为南山傲梅,他怎么忘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为一个女人失去理智不是他玉王该犯的错误。

    “这也没办法啊,我们已经找了四个大夫了。”沈流云说着向里面走来,看到斜撑着想要坐起的晟玉轩。急忙奔过来蹲下身子扶起他。“你伤得这么重,还是躺着休息吧。”

    “不用……扶我坐好。”晟玉轩咬牙挨过锥心刺痛说道。

    “哦,好。”沈流云依言让他坐端正。

    他们母子看来都是良善之人,是自己多疑了。晟玉轩闭目调息,可是,那些药还是不能给他。那是南山傲梅最后的机会,他必定要万分谨慎亲手交付。相信有南山箬兰在,她一定能撑一段时间,自己可以……心口突然绞痛,“嗯……”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

    不能再想了!没想到南山傲梅竟如此牵扯他的心思。不可以这样,她只是娘亲指给他的妃,他怎么可以为了她枉送性命。

    他默念师傅传授的清心诀,将一切杂念摒除脑外,开始专心运功疗伤。

    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脸沉肃的南山箬兰,随后的端木瑾依然挂着温柔的笑。

    “傲梅小姐,怎么样了?”晟清轩、邱毅连忙凑过来问道。

    “喂,丫头,这次不能藏私哦,快跟师伯讲讲……”东方回天上来拽住南山箬兰的胳膊。未料,南山箬兰撅着红唇推开他的手,寒着俏脸一声不吭走向院外。

    “嘎……”三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莫非……他们不敢想下去。

    “师弟,怎么样?快说啊,急死我老人家了。”还是东方回天率先回神,拉住端木瑾盘问。

    “哦,傲梅姑娘大概挺过这一个月是没问题了。”

    耶?这么说他们施针成功了,那为什么南山箬兰还那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三人把目光齐刷刷盯到端木瑾身上。

    嗯,这对师徒有问题!

    “咳咳……”端木瑾不自在地清清嗓子。“箬兰……很替她姐姐担心,我去看看……”

    若不是及时收手,她竟差一点失手害死姐姐!虽然后来平静了心思施针成功,但南山箬兰还是懊恼得只想撞墙。看来她真的不该对端木师傅谨哥哥产生感情,她错了!

    耶,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几天南山箬兰改了性子,变得沉默寡言,他们还可以理解,她为姐姐担心嘛。可是这晟玉轩的改变也太突兀了吧。

    今日清晨,晟玉轩是被一辆老破牛车拉回来的,他衣衫褴褛,脸色憔悴却直挺挺坐在牛车上,露出的却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尊贵气度。

    那时,众人就开始大跌眼镜了。

    虽然磬玉楼一战,他重创江南五煞已让人刮目相看,

    但本来一个嘴角经常挂着轻浮笑意的纨绔王爷,在被劫数日后,突然就变得沉稳肃严,霸气十足,大家还是有点不适应。

    瞧现在,他坐在南山傲梅床前温柔喂她喝药的情景,更是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重了什么噬心蛊之类的。幸好有南山箬兰作证他很正常,不然众人可能就隔离了他。

    只是谁也不知晟玉轩心里的盘盘绕绕。

    要救她吗?他看着南山傲梅慢慢将药汁喝完,温柔替她擦掉嘴角的药渍,心内却在做着残忍的决定。

    或许,一开始那些吃醋的言行只是他惯性的掩饰,毕竟那风花雪月的面具戴到脸上已很久了,不自觉地就会依着那性子胡乱来,反正玉王就是那般荒诞。

    只是慢慢地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他的心。特别,当他意识到自己对南山傲梅的感情超出可控范围的那一刻,他就开始犹豫是否该将解药拿出来了。除了那梦中的仙子,这世间不该再有人牵动他的心神。

    娘亲是个惨痛的教训,她爱父皇胜过自己才会难产送命。他不会重蹈娘亲的覆辙,他不会让自己有软肋存在,而偏偏南山傲梅就成了他的软肋。他不能亲手为自己制造这个障碍。

    理智告诉他,不能救她,就让她就此香消玉殒最好。可是自己的心却又有丝不忍,一看到她被蛇毒折磨的痛苦模样,他就有股拿出解药的冲动。

    到底该怎么办?生平第一次他犹豫不决。

    42。洞房错步步心惊…益州行告一段落

    三日后

    看南山傲梅喝完药又沉沉睡去,晟玉轩轻轻叹口气步出房间。

    拱门外,南山箬兰默默立着,见他走来,忽然抬起水眸直盯着他问:“姐夫,你说大姐这次能不能化险为夷?”她这样问不是想要什么真正的答案,而仅仅是想寻求一点支持,寻求一点帮大姐继续撑下去的信心。

    晟玉轩了然,微微点头。如果她能帮南山傲梅度过鬼门关,自己也不用这样左右为难了。

    “姐的师傅说,姐这一生灾厄重重。但是若找对夫君就会一生顺遂,而你就是她命定的那个人。姐不信这些,可是我们和爹娘都信,所以才想尽办法让她主动到旌阳找你完婚……”

    她是被骗来的,难怪当初她那样冷淡,原来一开始他只是她的一根救命稻草。晟玉轩暗暗思付。南山箬兰眼望着别处继续讲着:

    “可是,现在你们已经完婚了,姐应该平安无事才对……啊!”突然,她扬起语调。“这样说来,有你在,姐一定会度过难关的!玄机山人很神的,他应该不会算错!”

    玄机山人!晟玉轩闻言浑身一震,难道命中注定他该救她!如若他逆天而为呢?

    南山箬兰继续絮絮叨叨说着:“一定是这样了,也不枉姐姐命在旦夕还一直挂念与你……”

    “她挂念我……”他喃喃重复。

    “是啊,姐姐虽然没有明说,但那神情谁都看得出。你不知道那日被疼痛煎熬时,姐还为你掉泪了呢,自小我就没见过姐姐落泪……”

    她为他落泪!晟玉轩心弦波动,一股陌生的情愫萦绕于胸。但是那痛也是因为南山箬兰的七日散骨粉,南山傲梅也该知情,或者她只是歉疚,沸腾的心又瞬间凝固。

    “说到这……姐夫……我……”南山箬兰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我该给姐夫道歉的,我不该一时意气用事在你身上动手脚,让你承受七天的椎骨之痛!”

    见晟玉轩不惊不恼只是用深邃的黑瞳直盯着她,南山箬兰不禁羞窘地跺跺脚,嚷道:“哎呀,谁让你在洞房花烛夜丢下姐姐夜宿青楼的,人家气不过嘛。”

    原来只是为此,是他想多了?他本以为这里面有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阴谋。“咳咳……”他清清嗓子道:“那日是我做得不对。”

    “就是嘛。不过我相信姐姐有双识人慧眼,她既然接受你,你一定有过人之处。”

    “哦。”黑瞳微微闪动。

    “既然姐姐接受了你,你就是我们南山家的家人,所以我就对你坦诚了……”

    “家人!”晟玉轩能感受到南山箬兰的诚意,不由俊眼微眯,这个词竟让他鼻子发酸有落泪的冲动。修长手指不由摸向那些小瓶瓶罐罐。“兰儿……”

    “哎呀,我去看姐姐了,姐夫,我们以后再聊。”南山箬兰抬头看到端木瑾朝这边走来,慌张走进院中,没来得及听完晟玉轩的话。

    他望着手中的一把药瓶,喃喃道:“梅儿,别怪我,这是你的命!”

    怔忪间,端木瑾已走近。

    “王爷手中的瓷瓶好眼熟。”那蓝底彩绘的造型很奇特,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哦,是吗?”晟玉轩将瓷瓶递到他面前。“端木兄见过?”

    端木瑾拿起一个仔细瞧看。“这……该是南越皇宫之物,王爷怎么会有?”

    “只是顺手牵羊。”梅儿,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这么说……王爷是从银篅酯处得来的?”

    “正是。”

    “那王爷,可否容在下打开看一下?”

    “请便!”

    端木瑾便不再客气,将那小瓶一个个打开查看,还放到鼻子下仔细嗅闻。待他闻到一个藤蔓缠绕图案的瓷瓶时,忽然面露喜色。

    “王爷,我想傲梅姑娘她有救了!”

    晟玉轩感觉压在心口的一块巨石倏然落地,他不由一派轻松!百转千绕,他终究舍不得她!

    “人送到医馆了?”沈暮烟见沈流云走进来,开口问道。

    “嗯,东方大夫说他需要留在医馆好好调养一段日子,也没提银子的事,他可真是位仁医……哦,对了,娘,那位玉兄弟有封信给你。”说着沈流云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沈暮烟。

    沈暮烟刚要打开,沫儿跑了出来。“云哥哥,你看到梅姐姐了吗?”

    沈流云笑了,揉揉沫儿扬起的小脑袋。“我是去医馆,怎么会看到梅姐姐呢?”

    “可是……那个玉哥哥不是和梅姐姐在一起的吗?”沫儿撅起嘴,小脸上满是失望。

    “嘎?”沈流云怔住。

    沈暮烟双手一颤。

    他们怎么没注意到呢?听沫儿这么一说,这个姓玉的男子倒是与梅姑娘同来的玉公子有几分神似。小孩的眼睛极是纯净,难道他们……

    沈暮烟连忙打开手中的信,只见里面一块碧玉,一张纸签。纸签上面龙飞凤舞写着:

    吾遭殇劫难,

    是君助身畔。

    玉赠表谢言,

    王土皆平安。

    沈流云默念,竟是首藏头诗。

    “娘,您看,吾——是——玉——王,他果然是我们要找的人!”

    和煦的秋阳那般明朗怡人地自半敞的窗扇投入,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人身上,有种软绵绵、麻酥酥的感觉,令人们忘掉了阳光升起前的灰黯与寒酷。

    南山傲梅的毒解是解了,可是半个多月来的精神与体力蔺伤,加上解毒时对身体的戕害…——就好象两国军队在她体内大打了一场仗似的,那可比毒发作时更痛苦百倍,当时体力已经孱弱到极点的她差一点点就挨不过去了。

    如今已经修养二十几天,她才稍稍有了些活力。

    当晟玉轩拿着一封信函进来时,她已经眯着眼快睡着了。晟玉轩在床沿旁坐下,拆开信来看。

    南山傲梅闻声睁开眼睛,就见晟玉轩蹙起眉峰。“怎么了?”

    晟玉轩将信放在她的手上。“皇兄,要大婚了。让我们回去参加他的册后大典。”

    “这么重大的事,我们是该回去。”

    “可是,你的身体……”晟玉轩理理她凌乱的黑发,眼露担忧之色。

    南山傲梅莞尔一笑。“无妨,册后大典在一个月后,我们可以放缓速度,慢慢回去。”

    43。宫廷斗风云急转…回旌阳又回原点

    说话间门扉轻启,沫儿从门口探进头来。

    “过来,沫儿。”南山傲梅轻唤。她立刻像只蝴蝶轻巧飞过来,后面跟着一脸笑意的沈暮烟。原来那日得知晟玉轩的身份后,他们就马上寻到回天医馆来,这几日南山傲梅还多亏她照顾。

    “我去吩咐他们准备好回城。”说罢,晟玉轩起身离去。沈暮烟见状也要跟出去,却被南山傲梅唤住。

    她嘱咐沫儿到门外玩,抬眸审视沈暮烟片刻,方才开口道:“沈大娘认为此时告诉王爷梅妃死去的真相,合适吗?”

    “啊?”沈暮烟惊诧,难道这王妃真的如外界所传可以看懂人的心思,不然她怎知她想做什么?“王妃……知道什么?”

    “我只知这关系整个皇室,弄不好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那又如何?我不能让梅妃姐姐就这样枉死!”

    “可是,你就忍心让明旌无数生灵涂炭吗?”

    沈暮烟闻言甚是恼怒。“这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已经嫁给王爷,为何要这般拦护不准王爷为母报仇!”

    “不是拦护,而是时机未到。沈大娘应该知道南越此时对明旌虎视眈眈,而我们明旌却是战乱刚平、休养生息之时,再经不起任何波动。仇人在眼前却不能报仇,也只是让王爷空受煎熬。我只是请沈大娘三思,这真相可以晚些告诉王爷。”

    “……”沈暮烟不再言语,凝视南山傲梅良久,方才转身离开。

    回程路已是物是人非。

    晟清轩早就赶回旌阳,为皇兄的大婚忙碌去了。

    南山箬兰为躲避端木瑾也悄悄离开,临行南山傲梅嘱托她将肖辰带回南山家。端木瑾见她离开,也立刻告辞。

    邱毅本以为晟玉轩回来必定会追究他那日行刺之事,未料他竟跟没事人般只字未提。这让他不禁重新审视晟玉轩这个人,暮然间就发现或许是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也不再要求留在南山傲梅身边,孤独执剑闯荡江湖去了。

    晟玉轩感念沈暮烟曾是他母妃的丫鬟,想将他们带回旌阳,沈暮烟却轻笑摇头,说现在那些灾民已经离不开他们母子,坚持留在了益州。

    缓缓而行的马车上只剩下晟玉轩与南山傲梅。清风、青冥骑马跟在车外。

    南山傲梅斜倚在晟玉轩身上闭目养神,自从她醒来,就感觉到他们的相处有了微妙的转变。看起来更像夫妻,可是心却没靠近分毫。媚如花莫名失踪,他竟不闻不问,这般绝情让她些微心寒,不管如何媚如花都是他同床共寝过的女人。相比之下,他倒是对那银篅酯有情有义,回来后立刻撤销了城门的严谨盘查,显然是想放银篅酯出城!

    他劫了他,差点害了她的性命,他却依旧宽容大度。看来她在他心中也只是形同路人!

    哎!陌路夫妻倒也无妨,可是,他该知留下银篅酯便是埋下莫大祸端,为何还要一意孤行,难道他对他亦有情意……

    在路上晃晃悠悠行了二十几天,终于回到旌阳。南山傲梅的身体也好了许多。

    “爷,到了。”青冥将马车停在玉王府前,声音里掩不住回家的兴奋。

    “嗯。”晟玉轩掀帘下车,伸手想将南山傲梅抱下车来。

    南山傲梅却轻轻闪开道:“王爷,妾身可以自己来。”她想起王府中那几个如花侍寝,忽觉患难中的情意如烟轻薄。

    又是那般漠然疏离,晟玉轩皱起俊眉。

    “王爷,王爷……”一片莺声燕语,环佩叮当声中若柳、红玉、梦宁兴匆匆迎了出来。“王爷,您怎么才回来,想死奴家了……”

    “寻回皇粮,王爷这次可是大显神威呢。可是王爷去益州涉险,为什么不告诉奴家实情呢……”

    欣挺身影淹没与姹紫嫣红中,南山傲梅只是淡淡地笑,任小云搀扶着下了马车。早知会如此,心怎么还会惆怅……

    风起,纤弱的娇躯不由抖了抖。

    “王妃。”小云心疼的叫,而晟玉轩正笑着搂住若柳纤细的腰肢。

    一切都回到原点了么?南山傲梅轻叹。原来益州之行对他真的只是过眼云烟。也罢。既然她不能是唯一,那就不该失去理智地任性纵情;身体可以失去,心则不能。

    望着她冷傲的背影,晟玉轩嬉笑黑眸中泛起点点寒光。这女人将那数日的患难之情都抛之脑后了么?不然,为何又给他摆出这副冰冷淡漠的样子!

    入夜

    回到王府不久就沉沉睡着的南山傲梅方才醒来,睁开眼睛只看见一旁摇曳的红烛。

    吱呀一声门开,小云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房中。

    “我就猜到姐姐快醒了,嘱咐厨房做了这碗糯米莲子粥,姐姐快趁热喝吧。”说着她已经放下粥,扶起南山傲梅,细心伺候她洗漱过。

    南山傲梅也的确饿了,片刻将粥喝完。

    小云一边受试者着碗筷,一边偷瞥着傲梅。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南山傲梅看出她的心思,说道。

    “那……我就说了。”小云停下手中的动作,直盯着傲梅。“姐姐,为何要将王爷往外推呢?”

    “往外推?”南山傲梅辄起细眉。“你怎么会这么说?”

    “我都看到啦,你们刚到时,王爷是想将姐姐抱下马车的,姐姐却硬生生躲开,让王爷很没面子,他才转身搭理那几个侍寝。还有看你疲累,王爷立刻让云惜带姐姐去轩辕居休息,姐姐干嘛执意搬到着清心园来。您本来就该和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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