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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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小丫头,好久不见啦!”周志喊道。[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一看见喻元浩平安,单双却并未显露内心的感觉,摆出了大方坦荡的娇艳表情。

    哼,果然是这个家伙,她心心念念要抓到的坏胚子。

    “好久不见,你要来叙旧吗?”单双悠哉的问,还带了几分友好,但内心已凌迟了这个男人数亿次。

    举凡拔指甲,在鼻孔灌石灰和水,不给食水睡眠,都不足以形容她心中的手段。

    周志往后缩了缩。

    “喂喂,小丫头,叫你的狙击手给我把枪放下,我不给人杀的!”

    他好歹也干过一段时间的杀手,该藏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掩护,哪里逃得过他的双眼啊!

    单双一副烦恼的表情,但左手依言举起,而狙击手在看不到之处,全都放下了枪。

    “呿,居然被你识破了,你还是一样精明,”她随即话锋一转,“元浩,他要什么?”

    周志笑得很开心,短刀更贴近几分,喻元浩几经思考,在颈部冒血之际,不得不回答。

    “他要逃亡,一架军用的直升机,加满油箱,赎金是D…Color的裸钻两千颗,每颗重量至少一克拉。”

    单双瞪大了眼,表情诧异。

    “哟哟,还是一样敢开口喊价,不过,你的品味变好了呢!”至少三亿五千万的赎金,这男人还是一样的狠!“你什么时候学会开飞机了?”

    周志在喻元浩身后稍微探出头,露出一对冷眼。

    “我不会开飞机,同伙就是用来协助彼此不足之处的嘛!至于品味,当然变好啰!你家也提供了不少学费,所以比起当年用美金的高招,我当然进步许多啦!这个年头当然用钻石啊,体积小,又好带着走,脱手又容易,你说是不是呢?”

    单双冷冷一笑。“你不怕我唬弄你?”

    周志报以一记加重,喻元浩颈上的血又奔流。

    “这些年我也是有随时代进步的,我有去读书,学了些技艺,你不用担心我看不出假货,况且喻家少爷和罗森家小姐也会陪我们去散散心,顺便提早度度小两口的蜜月,如果货脱不了手,喻家和罗森家就准备到大西洋上去收尸吧!”

    “我怎么知道你会放了他们?!”单双随即问道。

    “嘿嘿,小丫头,你也只能相信我啰!”

    单双眸光闪烁,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给我二十四小时。”

    周志又贼笑了起来。

    人命关天,她这个正义的使者也得让步,能逼这丫头心不甘情不愿地折服、称臣,感觉真是好。

    “不,我最多只给你一个小时,在日落之前,我要看到东西,我想以万魔之王的通天本领,绝对弄得到的!”

    夕阳西垂,海面金光粼粼,海风之中,众人屏息以待,只有直升机的机械声音轰然作响。

    在警察全退到至少五百公尺外后,处于启动状态的直升机,在巨大的海景下,反倒显得非常的孤单,小得可怜。

    但即便如此,它仍具备足够的长程飞行能力,能将人送到邻近的国家,或是散布在大海中的小岛。

    透过窗帘,周志押着同伙。

    “喂,你会开这种直升机吗?”

    那人看了一眼,忙不迭的点头。

    这种机型并不罕见,几年过去,虽然细部的设计可能有做修改,但大方向应该没变,他非常熟悉的。

    “这是海军救难用的直升机,尾部螺旋桨的直立隐藏设计是减少向下的旋风气流,方便进行悬挂救援作业……”

    男人的努力解释断在一记爆栗之下。

    “谁要你背书啊!会开就好,免得你不会开,我们都要沉到海里去喂鱼!”周志沉声抱怨着。

    时间所剩不多,他要利用夜色躲掉警方和军方的追踪,逃亡。

    而在积极商量的逃亡者身后,两个非自愿的随行者,一起看着直升机,另有想法。

    “艳阑,等一会儿,找到机会你就逃吧!”想起她的惧高症,喻元浩轻声的说。

    而苗艳阑则是面无血色,但没有回答。

    突地,周志回过头来扣住了喻元浩,吆喝小喽啰架住了苗艳阑。

    “时候不早,该上路啰,虽然两位明天才结婚,不过今天我们就先出发去蜜月旅行吧!”

    虽不情愿,苗艳阑只能被人押着走,一离开了有所遮掩的小屋,可以感觉到所有的同僚目光朝这儿汇集。

    她有一点哀怨的看向居然要让他们逃走的长官。

    意料之内,她的长官还是一脸无法无天样,似乎不太以为意。

    真糟,一飞上了天,事情就正如喻元浩所说,麻烦几十倍不止。

    她原想望向担心的喻元浩,怎知道她才一动,背后的男人已经紧张得在她脖子上划了一痕。

    “喂,你手劲轻些!”苗艳阑不由得惊呼。

    但那人态度恶劣。

    “你不要乱动,要不然我下手啰!”

    抖成这样,还下手呢?!是错手吧!

    虽这么想,苗艳阑还是只能当只横行的螃蟹,被人押着前进,一抵达了直升机,就被推入后侧机舱,摔在喻元浩身上。

    那人迅速坐进驾驶舱,目光在面板上游移,而周志则是坐在副手席,拿起了钻石,仔细的检查。

    “噢噢,真漂亮,不愧是D…Color,也真不愧是单双弄来的,真是太美丽了,一定很值钱。”

    “老大,是真品吗?”

    “嘿嘿嘿,真到有钱的香味呢!”

    前方正在忙乱,喻元浩却贴在苗艳阑耳边极小声的说:“就是现在了!”

    话一落,他长脚一踹,也顾不得轻重,将她踹下了那太过紧张的同伙忘记关上的机门。

    而苗艳阑没料到这一下,傻傻地坐在海边的沙地上,动也没动,大大的眼睛凝视着喻元浩。

    喻元浩内心一紧,双眼炯亮,不容拒绝的大吼出声:“快逃,你快逃啊!”

    艳阑,你这个笨女人,怎么不逃?!快点逃啊,趁前面两个人都利欲熏心的时候,逃啊!

    她望着他,时空却像静止了。

    苗艳阑实在不懂这个男人。

    他身为财团的太子,气质有如童话故事中走出的王子,能呼风唤雨却谦冲和善,即使她三番两次的摆脸色给他看,他都没有怨言,始终温柔。

    相较于自己,不过是一个来替代他心上人的小女警,可说没有任何重要性,他却始终保护着她,对她很好很好。

    不,就因为你是你,你是苗艳阑,除此以外,你谁也不是。

    苗艳阑不由得想起了他说过的话。

    稍稍曲解一下,她看见最温暖的颜色,闻到最芳香的气味,聆听至福圣乐,感受到最强的恩典。

    一个替身任务,她需要他的配合,而他需要她的协助,原来是相安无事、互不侵犯的十天,他却激起了她的贪心奢望。

    她想要活下去了。

    和这个男人一起活下去,就算他不是她的也成,她想呼吸着他也呼吸着的空气,好好活着!

    脑子闪过了一个想法,这么做,很愚蠢,但不这么做,她会后悔一辈子,虽生若死。

    连这么想一遍,她都感到绝望。

    整个人都散成片片般,两百零六块骨头都碎了般,这个世界变成掬不起的沙般的绝望。

    如果生命所需的是阳光、空气和水,他就是她之所以需要生命的原因!

    苗艳阑的思绪如电光,动作更快,反射性的爬回了直升机。

    她并非选择死亡,她是选择了有他的明天!

    “我不走!我也不会逃的!”她从不知逃为何物,更不会背逃自己真实的心意。

    看着她如此,喻元浩内心一恸,正要再如法炮制,可是机舱门却无情地关上了。

    周志回头,阴狠狠地说:“小情侣感情很好嘛!宁死不独活,还真感动天地,连我都好想流眼泪呢!”

    风乱七八糟地流动,直升机飞上了天。

    身为侦十队副队长,不能容许歹徒带着赎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属下和被害人被带走,静默再也无法静默了!

    “队长!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溜掉了!”静默少见的热血沸腾,她知道是被影响的,可她真的受不了了。

    这一去,凶多吉少啊!

    单双却无可无不可,看上去十分轻松,看了正在远离的直升机一眼,招来了一辆好比巴士那么大的箱型车。

    哎,侦十队啥都好,就是有个静默麻烦了点。

    “哎哟!你真吵!”

    看着长官不但一副没事人样,还嫌她烦,静默火山爆发。

    “队长,刚才你不是没看到,艳阑又爬回直升机上,搞不好直升机里发生了什么不明情况!”

    单双闻言,回眸一笑,晴灿如同太阳。

    “噢,是这样的吗?”

    静默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无数可怕的新闻标题在她的脑海飞过,无数的悔过书,负责降职都还不算什么,她的同僚可能……

    “当然是啊!”可怕的念头化成怒气,而怒气化为四个大字,在空气中爆炸。[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单双被震得耳朵好痛。

    噢,静默不在,如置天堂;静默一在,如置地狱。

    “好了,你别骂了,我这不就是要来处理了吗?”

    仍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静默却冷静了许多。

    “要搭战机去追赶吗?要不要和国防部调台雷达来?还是和在公海上巡航的……”

    女人的话语中断了。

    原因很简单,单双彻底打开了箱型车的大门,让静默看清楚了内部景象,而且同时,车顶还升起了巨型的小耳朵。

    “噢呵呵,不错,静默,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得意爱将,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吧!”

    看着精通机械的属下露出会意的眼光,单双让许似地拍了拍静默的头,随即被挥掉也不介意。

    “我才不是你的爱将!”才愣了一下就被阴损了一句,静默发飙地狂吼了回去。

    单双闻言,笑而不语。

    反正她自有办法整治静默,就不必急于一时啰!

    现在是对付周志那个家伙,好戏上场的时间。

    “咱们开车去追直升机吧!”单双娇声呢哝。

    侦十队队长坐上了箱型车,在傍晚的海风中,领着大批的警车,浩浩荡荡地奔驰。

    第九章

    耳畔吵闹不已,或许是接下来事不关己,喻元浩反而感觉极宁静。

    他静静地凝视着苗艳阑,觉得心脏好像快要跳出嘴巴,内里有一种融化却同时坚硬的感觉。

    她的小脸蛋,她鞭子般强韧的身体,每一寸都伤得好重好重,他的心疼是没有言语可以形容的。

    但是当这样看着她,看着虽然慌惶,但还是镇定不哭泣的她,他浮现了一个想法。

    人终将要面对自己的命运。

    为什么男人可以有这种柔情万千,同时又能豪情万丈的感觉?

    女人也有吗?苗艳阑也有吗?

    如果有,她会不会为此动容,像他此时一样,几欲落泪呢?

    虽然一串接连发生的事故很容易被诠释成因果,但和她相处的这段时间并不只是巧合那样简单的原因罢了。

    如果仅只是那么简单,因为有了她也不凡。

    当初相见时,他只认为这个女人没有女人味,粗鲁野蛮,任性撒泼,但是他爱上了她。

    过了不久后,他为了多要她一些特别的眼光而惊吓她,发现了她惧高,而许下了要带她飞翔的誓言。

    她总是事事不在乎,而他总是事事无所谓,若没有相遇,他们都注定要一生寂寞。

    无所求的人生变了,他必须面对自己初次的欲求,那饥渴张狂的贪婪,可怕得连自己都无法忍受。

    不过,一个人无法忍受的事情,两个人一起面对也许相当甜美,丑恶的欲望会开出美丽的花。

    “艳阑,怕吗?”喻元浩柔声问着,一如这几天他最担忧的。

    苗艳阑无法不去想现在的处境,但是她的天空里有他,这就足够了。

    “不怕,我不怕。”即使是黄泉路,我都不怕了。

    喻元浩微微一笑。“艳阑,我好像一直没告诉过你,喻家最主要的生意之一,就是直升机,对吧?”

    隐藏在喧闹声音中的男性低吟,像是直接灌入耳朵,苗艳阑虽然没有听他提过,但是有些印象。

    “温斯顿告诉过我。”

    喻元浩只一转思,便点了下头。

    “所以在我的领地,在我的王国里,你能将自己交给我吗?”你愿意相信我吗?

    苗艳阑怎能不臣服。

    他不只是王子,在她眼里,他已是王!

    “全心全意,我相信你,请带领我到我不知道的世界去,那么,我就可以无所畏惧。”

    喻元浩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他偎向了她,望着她直率、纯真,没有闪躲的视线,在背后,手下一个用力。

    一声极脆、极响的声音在耳边爆开。

    苗艳阑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声音,大吃一惊。

    “元浩!”不由得惊呼出口,她不敢相信他做了什么。

    他的神情未变,严格说来,眼睛连闪都没闪过,背后的手微微动作之后,他转过身,双手重获自由之际,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用力按下左右两侧,在机门旁边的按钮。

    一瞬间,机舱门同时打开,却在剎那间变更了方向,形成了阻断机舱内部的墙。

    在强风吹拂下,喻元浩举起右手,朝着正开枪射击,却射不穿这防弹玻璃的周志,道别。

    还有单双那女人在呢!

    “拜拜了,周志,你和你的伙伴下地狱去吧!”他相信周志听不见,不过,他乐得这么说。

    随即,喻元浩拉下了原先就暗藏在天花板内的支架,薄薄的翼翅神奇地出现,他将安全索固定在身上后,一脚踩在门缘。

    “来吧。”他握住了苗艳阑的小手。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但是那并不是恐惧,而是更大的激动。

    要摆脱手铐的箝制,有一个最下下策的办法──硬生生扳断大拇指,松脱的骨头,就可以增加抽手的空间。

    “元浩,你不用这么做的!”苗艳阑哭泣的说,心疼得快要疯狂。

    喻元浩仍旧笑得温文。

    这一点点痛,他还不放在眼里,因为他有必须要完成的心愿和梦想,完成了她,便是完成了自己。

    “我答应过,要带你飞翔,请你把自己交给我,并且绝对不要放手,给我这个荣耀,好吗?”他不要她惊慌,柔声的问。

    她又哭又笑,没有迟疑地扑进了他的怀里,被铐住的双手高举,在他的颈后交缠。

    她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了他,连同生命和灵魂。

    “带我走,带我飞吧!”带我到天涯海角。苗艳阑在海风中,尽情的呼喊着。

    不是不害怕,但是,她不要害怕!

    喻元浩郑重地点头,下一秒,他转过身,背起了苗艳阑,吃力的握住平衡杆,双脚用力一蹬,两人向外俯冲。

    一架滑翔翼也就这么脱离了机身。

    在几下摇晃之后,一片薄翼带着两颗心,在无边的金色大海上,朝着碧绿的海岸线飞行!

    “混帐!”

    看着两人逃离,周志大声尖叫着,用枪托重击着舱门,他阴狠回过头来。

    “打开门,我要杀了他们!”落在他手上的猎物从没能逃掉过,巨大的耻辱袭来,他失去理智的大吼。

    但是坐在驾驶座的男人,神色却更加惊慌,他的双手根本没有握在控制杆上。

    “我没有办法控制这架直升机,它不可控制了!”别说开门,他除了坐在名为驾驶座的位子上,却无法指挥这架直升机半丝半点,彷佛它自有生命一般。

    而这一点,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周志闻言,拉长了身子,越俎代庖想要拉扯控制杆,怎料凭他的力量之大,那细细杆子仍是文风不动。

    耳边响起了完全不加节制的夸张笑声。

    眼前,机罩像是电玩萤幕般,浮现了一张萤光绿色的美艳华丽容颜。

    那是单双,正在狂笑着。

    “噢呵呵呵,嗨,这是机长单双对您发言,欢迎搭上本小姐的遥控飞机,请两位乘客绑好安全带,接下来的行程虽然没有乱流,但会相当颠簸,机长忠诚的希望,您刚才没有吃过喝过任何东西!”

    话一说完,好似在印证她所说过的话一般,操作直升机超越了机能极限,以垂直三百六十度后空翻。

    “再接下来,进行平行移动测试!”

    刚才是垂直,这一回直升机原位置顺时针转了一圈,然后又逆时针转了一圈。

    安全带被自动解除的男人们,活生生像在洗衣机里,历经了前冲上挤,右搓左揉。

    整个人的平衡系统完全失去作用,内脏全都像要翻出来,而脑子则变成了液态的红豆沙!

    更有甚者,在萤幕中握着像电玩摇杆的女人,猛地下压,直升机便像只脱兔,向海面疾坠俯冲。

    平衡原则也在这里被运用,当直落的重力发挥影响后,单双狠狠地拉着摇杆,直升机便在一瞬间抬起机鼻,朝着橙红色的天空爆冲直上。

    几番恶搞下来,机舱里的两个男人,小命已经去了半条,剩下半条交货给黑白无常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透过隐藏摄影机,单双觑了眼早已沾染上不知何物,十分……不,万分狼狈的凶恶歹徒。

    坏人就是这样,反将一军时,还不是逊得要死。

    “哎,喻家出产的东西,最麻烦的一点就是品质有口皆碑,即便是我和元浩心血来潮做的玩具都性能优异,玩到这个地步,没报销就算了,居然连故障的迹象也没有!”

    单双媚眸四处张望,大概是在观察操作仪,她脱口而出的抱怨,一点也没有顾虑到她所说的“玩具”里,还有两个活生生的人。

    但被万魔之王捉弄的人听着心都凉了。

    “你想怎么样?”周志勉强支撑着,坚决不能低头的他,恶狠狠的问。

    单双冷哼,挑高了眉。

    接着便是以不同的排列组合,更激进的测试了一回直升机的性能,才五分钟,周志残存的自尊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尽,被人握住心脏的痛苦,还有即将要没顶的恐惧。

    “不要再摇了,求……求你!”

    一听到求字,单双心情大好,奉上媚笑。

    “真爽快,我在心中发过誓,”她逼近了萤幕几分,“我总有一天要你求我,要你体会这种生命被人践踏的感觉,噢呵呵呵!”

    周志已经不能再赌什么狠了。

    “你想怎么样?”明明是同样的词句,但这一句听起来,偏偏就是卑微而又可怜。

    这语气满足了单双。呵,这还用问?

    “我要你作证啰!”

    周志并没有拒绝的余地,低下头,不言不语。

    奸计得逞的单双,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

    “讲到底,那么多年没犯案的你,也退化了嘛!”她娇音铃铃,毫不在意的抖出真相,“你对于新兴产业没有涉猎哟!为了化明为暗,我找了我在纽约开的绑架设计公司干部来演这一场戏,没想到你被骗得一愣一愣,自曝行踪,把自己送到我的眼前呢!”

    这个时候最是爽快了,单双顿了一会儿,看见周志不可置信的表情。

    “没料到吧!我把自己亲身的经历拿来赚钱,在纽约的富豪之间,可说是相当受欢迎,我还准备接着要在法国成立新公司!一次逼真惊栗、绝对刺激的绑架体验之旅,可是天价哟!”

    晚风在耳边呼啸。

    背对着夕阳,底下所有的东西,无论山河平原大海,还是人造的道路建筑都像模型,由上而下鸟瞰,是多么的壮观又多么的渺小,就像人在这世界上的定位一样。

    苗艳阑趴在喻元浩背部,神思飘摇,强大的海风迎面而来,她却不觉寒冷。

    总有一天,在某一个人心中,自己会成为英雄,也有一个人,必定成为自己的英雄。

    “元浩……”她忘情的呢喃。

    喻元浩并没有听见这被风带走的话语。

    苗艳阑吐出一口大气,然后,欲望又自行再向前了一步。

    “元浩,我……”

    人会有无穷的欲望,却没有对等的勇气,苗艳阑的话含在口中,并没有完成。

    其实也已经足够了,她不需要将它说出口。

    有时候,无法传递的痛苦,比不上不用传达的甜蜜,而且这份情不该变成他的负担。

    他已经背负着她飞越了天空。

    突地──

    喻元浩猛地回过头。

    “艳阑,我们接近陆地了,我们在那片平地迫降,好吗?”

    苗艳阑柔柔微笑。又何必问她呢!

    “我相信你,就那里,由你决定!”没有终点的旅程,梦都太短,尤其是最美的梦。

    由高速乘风飞行到渐渐降低高度盘旋减速,以一种缓冲的速度降落地面,背负着女人的男人,彷佛没了力气,在碰地的一剎那,随着惯性运动连人带翼摔进柔软的草堆里。

    在男人背后,看不见男人的脸庞,苗艳阑从自己的感动中回神,着急的大喊着:“元浩,你还好吗?元浩!”

    一声轻笑传来,他在她的臂膀内转过身。

    “很好,我只是想就这么放掉一切,随便怎样都好。”喻元浩说出了最真诚、没啥打算的想法。

    有她在,他有一点神秘的相信,神会眷顾他,不会让他摔死。

    苗艳阑急得半死,没想到却只是一个无厘头的原因,她有一点羞,有一点气,更多的是怜。

    念头一动,她放开了眷恋不已的男人,改而捧起他已经红肿发胀的左手。

    好心疼,好心疼,无数的心疼!

    “会有一点点不舒服,忍耐一下。”苗艳阑和他四目相对,如同他在折断时做的一样。

    喻元浩笑着点头,下一瞬,剧烈的痛降临了他,不能控制地咬破了唇。

    将脱位的骨头乔回原位是一种很难说明的痛,说不定比弄断时还要痛上几倍。

    但苗艳阑为了喻元浩好,即便心疼,还是心一横地硬推了回去。

    喻元浩在草地上闭上眼,浑身打颤。

    “好了,这就接好了,不会再痛了!”苗艳阑不住地道,紧握着那根手指,加压止痛。

    许久──

    喻元浩气短地长吁。

    “真丢人,我的逊样被你看到了。”痛到闭眼不敢面对,浑身发抖,还真难看呢!

    苗艳阑猛地摇头。“才不逊,一点也不逊!”

    喻元浩可没办法这么想,还挂着手铐能动的右手,撩开了她的额发,让他一览无遗。

    “你刚才在天上飞,一点也不害怕,和你比,我还真没用呢!”哎,她怎么这么强悍,强到令人佩服呢?

    苗艳阑不知该摇头还是该点头,左右为难。

    半晌──

    “你要我为你勇敢,而你则是为我承受了伤痛,所以你才不会没用。”因为他,她才能够飞。

    喻元浩定定的凝视着她。

    他能够相信,在她眸中流动的情意吧!

    赤裸裸,没有虚伪,和真理一样不言自明的情意吧!

    和他相同,并且相向,像契约成立时的要件一般的情意吧!

    心一动,正要说话,突然之间,直升机的螺旋桨声,还有救护车的鸣笛声都在靠近。

    “有人来了。”喻元浩第一次想变成马,踢死碍他好事的人。

    苗艳阑点头,方才那一惊,已经让她锁上了曾为他打开过的心。

    女人和男人在互相扶持下起身,从草堆还有滑翔翼中钻出来,迎面而来一阵好强好强的狂风。

    “元浩!”

    娇声凌空而至,一名璀艳的女人衬着最后的阳光跑来,亲热之情,全融化在她的呼唤声中,让听见的人也要融化。

    苗艳阑只一眼,便全身僵硬。

    梦不可能没有尽头,那是玛丽叶。罗森……

    她真美,美到惊人,虽然和自己有一点相像,但她能理解为什么薇儿莎和喻元浩会感觉她很细致。

    她现在完全同意这个说法。

    又长又卷的眼睫毛搧呀搧地,蜂蜜色的细滑皮肤能够黏住人的目光,精巧的小嘴像是宝石,眸光如同星辰,更别说她所流露出的气质,那高贵而优雅从容的态度,除了阿拉伯公主,她没有别的形容词了。

    苗艳阑的梦醒了,但是却笑了。

    真的,这样最好了,她很开心很开心,虽然她也确实想落泪。

    但该庆祝的时候,她不会哭的,她会祝福喻元浩。

    她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并且因此骄傲,所以她可以俯仰无愧的面对这个女人,这个得到他所有疼爱的人儿。

    而站在心思百转的女人身旁,喻元浩迎向好友的欢迎。

    “玛丽叶,你怎么来了?”他无奈地道。要她待在饭店,她怎么不听话呢!

    玛丽叶。罗森一得到单双的消息,早就忍不住了,怎么可能还待在饭店里空等,她要亲自来接人啊!

    “对不起,我好担心你们。”她温柔地道,同时望向苗艳阑,露出无比感激的神情。

    苗艳阑看着她的眼,就知道她和喻元浩是同一种人,她无法讨厌的人。

    鸣笛声愈来愈近,又听到副队长叫人的声音,知道分离的时刻到了,一切也该画下句点。

    念头一转,她将男人的手交给了玛丽叶。罗森。

    “罗森小姐,请赶快让喻先生接受医疗,他被抽了约莫三百C。C。的血液,左手拇指我做了临时的处理,还是让医生看一下比较好。”

    玛丽叶。罗森握紧被交付的手,但她担心的眸光并没有移开。

    “苗小姐,你要不要也一起来?你好像伤得也不轻哪!”

    苗艳阑摇了摇头,她回过头,看见了驱车前来的单双和静默。

    “我跟队长和副队长回侦十队,她们会帮我安排医疗的,请不用担心我!”苗艳阑笑着说道,了无遗憾,她转向男人,“喻先生,再见了。”

    语毕便要转身,但她突如其来被人扣住肩膀,她未受伤的那一边,不得不回头,喻元浩笑得极温柔,如春风。

    “艳阑,我还有一事相求。”喻元浩恳求的说。

    苗艳阑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这个男人。

    “喻先生,还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吗?”

    喻元浩点头,极郑重的,不可能再更郑重的说:“请你明天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一定要来,没有等到你,我不会举行婚礼的!”

    苗艳阑灿笑着点头。“没问题,我一定出席祝福你和罗森小姐的。”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被留在身后,玛丽叶。罗森吃惊的摀着合不拢的唇。

    “我们”是多么暧昧的词啊!

    “天啊!元浩,你……”他刚才该不会是在……

    喻元浩笑而不答。

    他的目光追随着那翩然离去的女人。

    他美丽的花。

    第十章

    穿上最适合的装扮,身着警用礼服,端着礼帽正坐教堂最前排,苗艳阑始终微笑不减的望着身着全白燕尾服的喻元浩,充满着喜悦。

    今天是他的婚礼,一个男人最幸福的时光。

    坐在笑个不停的属下身旁,一脸无聊的单双在和神父还有薇儿莎打完招呼后,便又开始无聊起来。

    “我讨厌婚礼!”单双嘟着嘴,也不降低音量的喊着。

    这声音,引起冷封心情的女人的注意力。

    “队长,请你不要在喻先生的婚礼上唱衰。”苗艳阑严正地警告着,大有队长再说一句,她就要和她拚个你死我活的狠味。

    单双吐了下舌头。“应该把你关在医院,不要让你出来的。”

    苗艳阑轻笑了声,如水临花,是那么缥缈。

    “不可以,我答应喻先生要出席的。”一诺千金,更何况是她深切心爱过的男人,她想见证他的快乐,好让自己带着他给与的温柔,能够也往前走。

    单双冷哼一声。

    这个属下,没心没肺没肝,不冷不热,什么都不要也什么都不怕,她打生下来还没见过这么冷情的女人。

    “我拿你没皮条。”

    此时,结婚进行曲响起。

    “嘘!”苗艳阑连忙警告长官安静下来。

    教室大门左右敞开,花瓣从天而降,一对对小花童就像是小天使,从门外踏着可爱但庄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再来,是一对对的伴郎伴娘,诚心而又谨慎的走着。

    最后头的,是明艳动人,一片头纱完全遮不住美丽,艳光四射的玛丽叶。罗森,在父亲的搀扶下,缓缓走向她的新郎。

    交换了给父亲的吻,玛丽叶。罗森来到喻元浩的身边。

    正前方,熟识新郎和新娘的神父慈祥的看着两人,一旁,薇儿莎修女则是捧着玫瑰念珠,口中喃喃有词拚命的祝祷着。

    突地──

    “好了,闹够了,我不会给你幸福的,玛丽叶。”喻元浩依旧斯文,但朗声的语意内容,让现场所有人一瞬间不知该怎么反应。

    唯一相当镇定的,是站在他身旁的玛丽叶。罗森。

    她自行掀了头纱,笑意盈眸。

    “嗯,我们的婚姻注定是悲剧,无论未来生病或是贫穷,我们都不会互相扶持,早晚会背弃相守的誓言。”她用着神圣,但是完全相反的意思,说出了她的誓言。

    男人的部分已经够吓人,女人的部分更是让所有人石化,对于这盛大婚礼的演变,有着是否是最新式玩笑的臆测。

    玛丽叶还嫌不够一般,接着说了下去。

    “我好不幸,我也不爱你,我会不会一直如此不幸呢?”

    无视众人的僵硬,喻元浩捧起她的手。

    “噢,玛丽叶,我当然不会爱你,我只给你一个没有爱的家,充满着世界上所有的不幸,让你在那家中枯萎疯狂……”

    男人的誓词还没能说完,一声冷厉的嘶吼声已震天价响。

    “住口!你不可以这么说,你不可以!”站在神父身边的薇儿莎激动的大吼大叫,再也顾不得许多。

    闻言,玛丽叶。罗森几乎要喜极而泣。

    “薇儿莎,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她欢欣地说道。

    而备感多余的喻元浩,还是尽忠地完成他的义务。

    “薇儿莎,这样好了,我让你选,眼前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玛丽叶嫁给我,然后终生不幸……”

    他话还没说完,薇儿莎已经阻止了他。

    “不行,当然不行,玛丽叶不该不幸,”她再也克制不了爱意,眸光离不开那泪花满颊的女人,“玛丽叶应该得到全天下的幸福!”

    喻元浩颔首。他相当认同这个看法。

    “可是,薇儿莎,玛丽叶确信她的幸福只有一个人可以完成,那就是你,所以第二个选择就是你现在带走她,由你来给她幸福。不然的话,”他恶意地顿了顿,“我马上就和玛丽叶完成婚礼。”

    男人的发言结束之后,玛丽叶便伸出她的右手,她需要一个确定,她要知道这爱不是她的一相情愿。

    “爱我,给我幸福,带我走,薇儿莎,这里不是梵蒂冈,这是人世,我爱你,我不需要神!”玛丽叶近乎哀求的说,为了将薇儿莎骗离教廷,她承认自己只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而已。

    为了爱可以变得骯脏下流,多不堪的事情都敢做,这是身为女人的特权。

    在圣坛上三方而立,等距离,却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唯有玛丽叶。罗森伸出的右手没有落下。

    情势发展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在震惊过后,渐渐地开始骚乱,咒骂、哭泣、呻吟此起彼落。

    像是受不了这种责备,连同良心都快要崩溃的玛丽叶。罗森掉下了眼泪,右手无力地落下。

    “原来,这只是我的痴心妄想……”

    突地,两声斥责异口同声响起──

    “不准放下!”

    薇儿莎吼完,霍地步下圣坛,她握住了心爱女人的手。

    “你确定要我?你确定我是你的幸福?”

    玛丽叶。罗森不能言语,含着泪拚命点头,想让爱人明白自己没有半句虚假。

    “那,我们走吧!”

    发誓般的话一落下,薇儿莎头也不回,拉着玛丽叶。罗森就跑,而那落跑新娘在和开心微笑的新郎错身时,给了一个祝福的眼神,然后抛下一切,毫不眷顾!

    哇,玛丽叶和修女跑了耶,这婚礼要怎么收尾,精采可期了。

    “噢,好玩了!”

    单双吹了一声响哨,打死没料到她的好友原来一直爱着同为好友一员的小修女,而喻元浩居然有种敢帮她恶搞一场婚礼,实在太猛了啊!

    怎么办?他该不会随便抓个人顶替吧!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喻元浩彷佛能读心一般朝着她走来。

    单双向来处变不惊,天落下来也不怕,此时大惊小怪的尖叫,她可死也不要帮这种忙啊!

    “哇哇,喻元浩,我对你没有爱,我不要陪你结婚!”

    喻元浩无奈一叹。放心吧,他不会没罪找罪受的!

    “小双,我也不想娶你。”他柔柔说着,灼热的眸光落在单双身边。

    单双循着他的视线一望,早已全身僵硬,将礼帽揉成一团的苗艳阑,低着头,表情千变万化。

    不管周遭纷纷乱乱,喻元浩单膝点地,他的视界只有一个人,他的世界中也只有她。

    “艳阑,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出声阻止玛丽叶把手放下?”喻元浩放任情意流淌,轻声的说。

    苗艳阑头垂得更低,更是不敢看眼前的男人。

    “我没有,我没有出声。”

    她很孬,可是她不想承认刚才有一瞬间,她不希望那个心中爱着别人的女人回到喻元浩身边。

    她不要,她不要啊!

    听那抖到快崩落的字句,喻元浩不笨,听得出她心口不一。

    该怎么办呢?!怎么让这个小女人承认自己的感情,也顺便正视他其实也用着热切眼光看着她呢?

    他好开心啊!

    “艳阑,那我换个方式问,你要不要我呢?”喻元浩柔声又问,这一回问得更露骨了几分。

    轰!

    苗艳阑的脑子里放起了烟火。

    她无法摇头,但也不能点头。

    “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事情太突然,太出乎她的想象了,她不敢去想,什么都不敢想。

    想象了还得放手,她不可能笑着离开那美梦的,她会疯掉,她一定会疯掉的!

    喻元浩将她的手收进掌中,脱了她的白手套,心疼地吻上她双手的纱布,他清楚在下头,有她为他受的枪伤。

    噢,他一定得说服这个女人,然后他才能天天吻这伤,向她膜拜,他才不会心痛而死。

    这可是一个很自私的愿望啊!

    贪婪,而且狂傲,不过,他很满意自己对艳阑贪得无厌,他也希望她再多要自己一点。

    “怎么不知道呢?!”用着责备幼儿的语气,喻元浩不意外看见死硬派的女人浑身一僵,他喃喃地接了下去,“想想看嘛!想想看,有我在你身边,天天永远在一起,每一个不可想象的明天,唯一坚固不变的,就是我会守着你。”

    闻言,苗艳阑快要不能呼吸。

    一下苛责,一下温柔,太过极端,刺激和感动也变强。

    他的言语是一种毒,麻痹了她的心。

    “不要再说了,我快受不了了……”

    喻元浩怎么可能会听话呢,他可不是被训练过的狗,他的女人是野猫,他好歹得是野生的狼,霸道多情的野狼。

    “受不了?不会受不了的,我再告诉你多一点,例如,当你梦游到不知名的地方睡着时,我也陪着你,大腿当你的枕头,让你睡,让你赖着,让你抱,这额外的红利,不知道够不够诱人呢?”

    苗艳阑倏地抬头,又倏地将爆红的脸蛋埋进腿间。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啦!”她用着夹杂说不清是抓狂还是期待的情绪的声音说着。

    好似她正在享受男人的承诺,只是还有一丝理智一直将她拉住,教她不要沉迷。

    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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