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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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森,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就是这样一个月圆夜,你饿晕在莫家堡外,若不是那日月光皎洁,说不定我根本不会看到你。[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莫成贤停下了脚步,慈爱的看着莫言森。

    莫言森也抬头望了望月,那一晚的记忆却无从可寻:“我当时已经饿晕,已经记不得那日是什么样的光景,想必我定是十分狼狈吧!”

    “那日,是我三十五岁的大笀,却仍然膝下无子,我想我一辈子可能都不会有孩子了吧,送宾客出堡时却恰恰看到你,我想这是上天的暗示吧,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莫言森没有说话,不知父亲今日为何突然提起这些前尘往事。莫成贤拍了拍他的肩,神色里有几分赞赏:“你的确就是天赐,武艺谋略出类拔萃,孝顺懂事,那五年我也宽慰不少。”随后莫成贤指了指月亮,问他:“这月光美吗?”

    莫言森不懂父亲意思,只有老实答道:“美。”

    “想把他握在手中吗?”

    “想,怕是不能。”

    莫成贤拉住莫言森的手,将他的手抬高,遥遥对着明月:“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将月光紧紧攥在手里,看能不能取得它。”莫言森奇怪的盯着父亲,可见莫成贤神色坚定,只好照办,朝虚空一握,便紧紧握紧了拳头。

    “你打开一条缝,仔细看一下,有月光吗?小心点,别让它溜了。”

    莫言森照办,将手中的拳头打开一小条细缝,另一手挡在拳头的上方似是害怕手中之物溜掉,自己低下头细细查看,然后又握紧拳头,回答道:“父亲,没有月光。”

    “哦,是么?看来再怎么攥紧,却也攥不住月光啊!”莫成贤了然一笑:“你将手打开再看看罢。”

    莫言森依言打开手,修长的手指立时沐浴在淡淡的月光下。

    “如何?”莫成贤问。

    “满手月光。”

    莫成贤拍了拍莫言森摊开的手心:“有些东西不是你抓紧了便可以得到的,比如月光,比如莫家堡。你从小什么都好,但可能是六岁以前你朝不保夕的日子,让你没有安全感。所以你总是想得到更多,想把一切东西都紧紧攥在自己的手里。”莫言森皱眉:“父亲……”话还没出口,却被莫成贤挥手打断。

    “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你懂得放手与取舍时,便把莫家堡少主之位传给你。没想到,随着殇儿的出生,你的不安全感却与日俱增。”

    莫言森放在身侧的左手骤然握紧,好像突然明白了今日父亲找他的目的:“可是你却扬言小弟才是莫家堡的继承者。”

    “我从来没有正式开坛祭祖告知天下殇儿是莫家堡少主。”莫言森看向不远处莫殇的房间,似乎能听到从里间传来的痛苦呻吟声:“我有意这样声扬,却只是希望你能在失去中顿悟,却没想到最终逼你害了殇儿。”

    “怪我吧,怪我确实有些私心,殇儿跟我有血缘关系,又是家中老小,平时便不自觉对他多宠一些,有些忽略了你。但是言森,你至始至终都是我的儿子!”莫成贤定定看着莫言森,眼里的神色有些痛楚。

    莫言森好像第一次认真看向这个在他六岁之时便抚养他的人,惊觉他已华发早生,十六年的点点滴滴在眼前一一闪过,那些他曾经忽略的画面让他眼眶有些酸疼:“父亲,我……”

    “我早已经知道了,优昙姑姑已经告诉我了。”莫言森摆摆手,没有让莫言森继续说下去:“只是我已经快要失去一个儿子,不想再失去另一个了。就当我莫成贤这一辈子,福薄吧!走吧,最后看一眼你的弟弟,为他践践行吧!”

    莫成贤率先走进莫殇的房间,莫言森身子微抖,突然很害怕看见莫殇的样子,踌躇了一会儿,终是踏进门去。床上的莫殇已经羸弱不堪,身上全是被他自己在床上撞击出来的乌青伤痕,此时此刻莫殇痛苦的呻吟如片片利刃一般划向莫言森。

    莫言森嗫喏着嘴唇,像是要说什么,最终他却一字未出,双腿一弯便沉沉跪在莫殇的床前。莫成贤不忍看这一幕,负手背对着他们,眼一闭,便有一滴热泪滚落,出口的话语也不自觉带了丝颤抖:“无论今日殇儿能否度过难关,明日都开坛祭祖告知天下你承少主之位。”

    门被推开,阿优带了一身月光走进屋内,她正眼没有瞧一下跪在床边的莫言森,只是朝背对着她的莫成贤扬了扬手中的青瓷小瓶:“莫堡主,我已经舀到解药了。”

    今日艳阳高照,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也让莫家堡中人个个喜色上脸。

    今日莫家堡双喜临门,一是小少爷莫殇有惊无险度过难关,二是开坛祭祖大少爷正式继莫家堡少主一位。

    莫成贤对着祭坛燃了纸钱高香,正式告知众人莫言森少主之位。

    “莫少主今日功成名就,难道就不请我喝杯酒么?”人未到,声音已经传了进来。这声音太过熟悉,不禁让庭中众人纷纷皱眉。

    “阮苏雪你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畏畏缩缩不肯出面呢?!”莫成贤手握成拳,环顾四周一圈才道。

    “这就来了!”话音刚落,便从庭中月洞门口被甩出一个莫家堡侍卫,狠狠落在地上。下一瞬,阮苏雪蒙了面负着手从月洞门口悠闲的走了进来:“不好意思来晚了,只是一路上对付莫家堡侍卫花费了些许时间。”

    莫言森上前几步,与阮苏雪对峙:“你来干什么!”

    “莫少主好大的忘性,当时你求我杀人时,我便说了日后会向你讨要酬金。”阮苏雪淡淡开口,可这一开口立马引来庭中众人的连连惊呼:竟是大少爷委托阮苏雪来杀的小少爷!?

    莫言森脸色立变,面色扭曲:“妖女!休得胡说!”

    阮苏雪优雅的撩了撩自己垂在耳边的长发,笑道:“本来不想这么快就上门来,只是莫少主你也太心急了点,竟然告诉别人我的住处,好来个杀人灭口死无对证,这就让我不得不马上向少主讨要酬金,免得莫少主后悔。”

    莫言森正待开口,右手方却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嫩稚女音:“不知江湖第一杀手阮苏雪会要什么酬金呢?”原来是阿优扶着莫殇,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幕。

    “也没什么,只是想要莫少主的项上人头而已。”说罢,左手指间冰丝一转,人已经腾跃在半空中。

    莫言森指着一边虽然虚弱但是坐得好好的莫殇,急道:“我不懂你这妖女在胡说些什么,何况我家弟今天好好的坐在这里,就算我找了你,可是你并没有完成任务又何来讨要酬金一说!”

    阮苏雪立在半空中,指间的冰丝已经蓄势待发:“莫少主难道不知,阮苏雪的任务从来没有失败过么?”说罢,她一道冰丝已经向莫言森袭去:“当日你只说要我帮你杀莫少主,今日我帮你便是!”

    *******

    “你找阮苏雪有何事?我自会蘀你转达。”

    “找天下第一杀手自是为了杀人。”

    “谁?”

    “莫家堡少主。”

    *********

    莫言森立时明白了阮苏雪所说之话,他只说让她杀莫家堡少主,却没想到如今是莫家堡少主的人正是他自己!念头刚转完,阮苏雪的冰丝就已近在眼前!

    一边的莫成贤不顾上次被阮苏雪打出的内伤,急忙用肉身之躯帮莫言森抵挡那道冰丝。只可惜他抵挡得住一道,哪能抵挡得住阮苏雪接下来的两道,三道,四道……不多时,他身上便被阮苏雪划出熟道血口,莫言森不忍再看,一把推开莫成贤,自己抽剑迎上。

    可他哪里是阮苏雪的对手,一剑根本接不住阮苏雪的数道冰丝,不一会儿他便感觉脖子上一凉,一道冰丝已然缠上他的脖子。至此,胜负已出。

    莫言森垂下剑,不再做任何抵抗,只是回头看向一边心痛神色想要上前相助的莫成贤:“父亲,孩儿虽抓不住月光,却早已全身沐浴在月光之下……”脖子上的冰丝越来越用力,温热的鲜血留下来,莫言森说话也越来越吃力:“以前孩儿不懂…这便是孩儿的报应吧…就让这,这一切恩怨…结束了吧…”

    话音刚落,只见莫言森的头颅被高高抛起,鲜血溅了阮苏雪一身。“不——!”莫成贤老泪纵横,紧紧抱住了莫言森的头颅,吼得撕心裂肺。

    点点鲜血落在阮苏雪的白衣上,如同开在银装素裹里的红梅,甚至阮苏雪眼睛下方也有溅上一滴鲜血,如同一颗鲜红的泪痣。她收起天蚕冰丝,慢慢走近阿优,眸里暗潮翻涌:“蚁心丸的解药从何而来?”

    阿优扶着莫殇,偏头一笑,真正如一个不解世事的女孩,只是那面色上的笑意却带了几分嘲讽的可怜:

    “雪神。”

    ☆、11番外纵使相逢应不识(上)

    作者有话要说:清浅~人家还是先写了番外~

    要在你们还没忘记姑姑和莫殇之前

    赶紧的写了~

    纵使相逢应不识

    药,是救命的良方,也是穿肠的毒药。[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服药五天内,三十多年的功力便会消失殆尽,此后便与普通人无异。接下来十年,她也会像正常人那样慢慢长大,只是十年期限一过,那么她以后的日子一天便是一年,直至便成一个花甲老妪,才会停止老去。

    “听说了吗?堡主向阿优小姐求亲,被阿优直接给拒绝了啊!我还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会成亲呢,你想想堡主还是阿优小姐的救命恩人呢!”

    “哎呀可不是嘛!那夜堡主气得扔了一夜的东西!”

    “这阿优小姐也是二十岁的姑娘了啊,我女儿在这个岁数儿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你们说阿优小姐的意中人到底是谁啊!?”

    莫家堡内,三五个下人聚在一起,正窃窃私语。有一人眼尖见不远处走来一个锦衣少年,忙使了眼色给周围的人,周围人立时停止八卦,恭敬的垂首站在了一边。

    莫殇见那三五个下人刚才还聊得起兴,可自己一来就马上散开,想也知道定是在讨论前日自己向阿优求亲被拒的事情。哼!有什么好讨论的!一群大男人也那么喜欢说长道短的,还有那张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才被你媳妇儿罚跪!莫殇狠狠皱了皱眉,面色奇臭无比的从这些人前经过,径自走进了阿优的小院。

    此时,距离莫殇当年中蚁心丸时已经又过去十年,前任莫堡主莫成贤也于四年前去世。

    眼前的女子坐在鸀绳秋千轻盈浅荡,秋风吹得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拂,细长的凤眉,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玲珑的琼鼻,粉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朱唇。嫩滑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轻盈,脱俗清雅,发上一朵白玉花钗更称得她娇艳无双,不过女子小巧无瑕的瓜子脸在见到莫殇后便开始面色不善。

    阿优跳下秋千,一点都不想理面前的这个男人,提脚要走,却被莫殇拉住衣袖:“你干什么一看见我就走!”

    “如果你不说那些烦人的事情我也可以不走。”阿优双手抱胸,没好气的回答。

    “我到点哪点不如你意啊!”莫殇是真的要抓狂了。

    阿优将莫殇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的瞄了一圈,最后一摊手:“哪点都不如我意!”

    “好好好!”莫殇气急连说三个“好“字:“那你说你的意中人到底是谁,我请人帮你说媒去,你也都二十岁的人了,再不嫁出去人家还以为我莫家堡不放人呢!”

    阿优咬了下嘴唇,然后抬脚狠狠踩在了莫殇的脚背上,气道:“你这不就是想赶我走么!?我走就是了!免得碍了你莫堡主的眼!”说罢连衣服细软也不收,直接气冲冲的往外走。

    “我是这个意思吗?难怪别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莫殇嘀咕了一句马上拔腿便追。

    下人们见前脚阿优才气呼呼的走出小院,后脚自家堡主便龇牙咧嘴的追了出去,马上又聚在一起津津有味的讨论了:

    “看见没,有戏吗?你觉得阿优小姐对咱们堡主是不是那个意思啊?”

    “按理说,阿优小姐和咱们堡主那可是青梅竹马,天生一对啊,如果不喜欢,阿优小姐又怎么会这么多年对堡主不离不弃呢?”

    “可是你看那样儿是喜欢的表情吗?我看也许只是兄妹之情罢了哟!”

    才走出堡外没多久,莫殇便已追上了阿优,只是没有上前,而是默默的跟在了她的身后,等待她消气。

    两个人儿,一个蓝裙,一个青衫,一前一后,一言不语,默默的走过晚霞,走过落日,走过暮色,直至华灯初上。

    “喂,你到底要跟我跟到多久!”终于阿优回过头来,不满的看向后面的男子。

    “跟到你气消呗!”男子一笑,便露出两颗小虎牙。

    阿优想笑,却不禁泪意上涌,十年这么快,当年那个小小孩童的他如今却已经是这般高大出色的男儿了。山河朗朗,眉目无尘,站在夜幕中也犹如光华满照,俊眉星目中盛满笑意,似温澜潮生。

    莫殇见阿优静静看着自己良久,神色凄凄不似往昔。一愣,抬起手上前想要轻抚她的脸,却突然面色一凝:“谁!?”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今日果真碰上了优昙姑姑!不枉费我苦找四年啊!”不远处,一个身形壮硕的魁梧男子扛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大刀缓步走来。

    阿优收起所有心绪,看向来人:逍遥刀李一声……十年前江湖排名第七,不过这十年他年纪愈大又疏于练武,早被后起之秀挤出前十的位置……

    莫殇虽然不懂来人所说之言,但是马上上前几步将阿优护在身后:“来者何人?”

    李一声将逍遥刀“噌”的一下插入土中,自己斜靠在刀柄上,不屑的看着莫殇:“老子今日为找优昙姑姑,不关你事,闪开!”

    莫殇不为所动,反而更加掩护好了阿优:“这里只有我与她两人,怕是我俩加起来的岁数也当不了你的姑姑罢!”

    “我要的就是你身后的小姑娘!”李一声重新提起自己的逍遥刀,笑看向莫殇身后的阿优:“姑姑,可让我好找啊!”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莫殇已经将自己的佩剑拔了出来,指向了李一声,又微微侧头低声对阿优说:“我拖住他,你先回堡!”

    “想走?!没那么容易!”哪知李一声耳力过人,已拔出大刀向阿优劈去。莫殇立马用剑挡住,开口转移李一声的注意力希望阿优借机回堡:“你所说的优昙姑姑我也曾有过耳闻,不过已隐世多年,你现在向一个年轻女子发什么疯!”

    “你个小毛孩不知道了吧!”李一声连连放招,一刀一刀狠戾朝向莫殇:“那个小姑娘便是优昙姑姑,给你这小儿当了多年的影卫了!”

    莫殇一惊,他的影卫竟然是阿优……他回头看向阿优,却见阿优神色淡淡的站在原处,并没有回堡,面上的表情没有半丝惊慌讶异,如山月般安静寂然。就因这一分神的回头,李一声却看准时机朝莫殇的天灵盖砍去,莫殇立时险险避开,却让李一声有机可乘迅速飞身到阿优身边,一把钢刀便架在阿优脖颈一寸处。

    “不要过来!”莫殇正想拔腿上前,却被阿优厉声制止。只见她对李一声的钢刀不闪不避,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你想要什么?”

    “老子就是喜欢爽快的人!”李一声笑道:“昆仑心法,给我你们便可走人!”

    “昆仑心法于十年前就被我烧毁。”阿优也不怕,平静的和盘托出,只是这平静之下却是暴风欲来之势。

    “什么!你这娘们儿!老子废了你!”李一声果真恼羞成怒,一把钢刀挥圆了便向阿优脖颈处砍去。

    “阿优!”那一刻莫殇肝胆俱裂,只觉周围一下子失去了声音颜色,只有李一声那把寒光凛凛的钢刀带着“呼呼”的刀风在他心里无限扩散。

    “叮!”一枚飞刀射来,在钢刀离阿优脖颈不到一寸之时将其挡开。下一瞬,便有四个着暗红色的劲装的貌美女子护在了阿优的面前,为首的一个姑娘带领其他三个一起跪下:“属下救驾来吃,望姑姑见谅。”原来是玉龙山霜天晓角的四大护法。

    阿优挥了挥手,始终神色莫辨:“杀了吧。”

    阿优与莫殇相对而望,月光寂静,他们之间也相对无言。终于还是莫殇开了口:“阿优……”

    话还没说完,便被阿优打断:“事到如今,你难道不该叫声姑姑吗?”

    莫殇面色不定,开口问道:“为什么?”

    “我比你大了二十二岁,难道当不起这声姑姑吗?”离莫殇五步之遥的阿优负了手,清冷的立在一片月光中,语气中的疏离之意不难觉出。

    “优昙姑姑的确是比我大了二十二岁。”莫殇自嘲一笑,缓缓走近阿优,让他能够更清楚的看着她:“但是伴随了我十七年的却不是她,是你,阿优。”

    莫殇的眸子黑白分明,煞是好看,只是里面的深情却让阿优心慌意乱不觉后退数步。莫殇却及时拉住她的手:“原来你一直在意的是这个吗?你在意我们之间的年龄?”

    阿优深吸一口气,抽出手然后一巴掌扇向莫殇:“你别做梦了!我什么也没在意,只是对你没有男女之情而已,既然身份已经被你识破,明日我便回霜天晓角!”说罢便转身要走。

    莫殇被打得脸微微一侧,手中阿优温暖的手骤然消失,他没有管脸上火辣辣痛,直觉告诉他若是今日他留不住她,那么他便再也留不住她了!莫殇上前便从后面死死抱住阿优,越抱越紧,好像阿优会凭空消失一般。

    十年前便已失去功力的阿优哪里是他的对手,任她拳打脚踢,背后之人就是不放手反而越抱越紧。“你放开我!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咬了!”

    阿优气极,终于狠下心,一口咬了下去。

    ☆、12番外纵使相逢应不识(下)

    手臂间传来刺痛,莫殇闷哼一声,却依然不放手,只是皱紧眉闭了眼任凭阿优咬。

    莫殇不管不顾,只知道死命的抱紧她,他知道她咬得有多重,她便有多在意他们之间年龄的差距。那么重,那么重,他终于知道她心中的苦涩。。。。。。

    良久莫殇才苦笑一声,在阿优耳边轻轻说道,却掷地有声:“我不在乎,我只求你,给我个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阿优。我不想抱憾终身。”

    阿优却越来越用力,就算嘴里传来一股血腥味儿她也没有松口,鲜血自她嘴角留下,一起留下的还有她的泪……

    终于哽咽出声,阿优松了口,已是清泪满面。

    莫殇这才转过阿优的身子,认真的看着她,也不管自己被咬得鲜血淋淋的手臂,只是执起阿优的手紧紧贴着自己的心口,低头柔声道:“我爱你,阿优,已经很久很久了。”

    阿优终于敢看着莫殇深情的眼,十四年的记忆在面前一幕一幕的闪过,终于她回抱住莫殇,泣不成声……

    十四年,十四年,我便再多给自己九天……也让我以后有更多的回忆来聊以此生……

    这几天,怕是莫殇觉得最幸福的几天,每天都和阿优在一起。有时她抚琴,他便在一边练剑,有时她静坐窗边,他就为她描下一幅丹青,有时便是两人牵手去堡外游玩,夜幕才归。这样的日子已经是莫殇盼望了好久。

    “啧啧,精诚所至,咱们堡主终于如愿以偿和阿优在一起啦!”

    “看着小俩口每天形影不离的,好得蜜里调油似的,真是让我想起了我当年和我的青梅的场景!”

    “张三,你少做梦了!小心我告诉你家那位啊,不过你们说照这速度,堡主和阿优的婚期快近了吧!”

    莫家堡的下人最近又有新的话题可以闲聊,好不热闹,不过每个人都衷心祝福着他们。

    是夜,秋风意冷,不禁有股萧瑟之感。秋天总是短暂的,这转眼就要入冬了。

    阿优端了一盅参汤走进莫殇的房间:“这可是我亲手炖的参汤,来尝尝味道怎么样?”莫殇放下手中临摹的帖子,笑道:“你炖的?啧啧,你不会是想毒杀我吧?”说是这么说,却还是老实的端起了参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阿优也不与他计较,只是盯紧了他,紧张的问道:“怎么样?味道如何?”

    “嗯——”莫殇皱了眉拖长了声音,见阿优一脸期待才不由笑出口:“哈哈,比上次有长进多了!嗯,有赏!”

    “去你的!”阿优毫不怜惜的一拳朝向莫言森:“不过,我还真要赏,你帮我描眉吧!”

    “描眉?”莫殇有点尴尬的搔了搔头:“描眉也不用放在晚上吧,何况我从来没试过,应该会很烂!”

    “不管,我今天就要你帮我描眉!”说罢阿优便从荷包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螺子黛。“好了好了,服了你了!”莫殇笑道,一手接过螺子黛沾了水,一手则轻轻捏着阿优的下巴,便开始为阿优描眉。

    面前的男子朗朗星目,神色认真,好像在进行一场神圣不可侵犯的仪式,阿优定定望着他,努力咬了咬嘴唇,才把泪意逼了回去。

    她四岁之前,不过是一个小乞儿,跟着乞丐头头假装重病博取人们同情,有时候小偷小摸来填饱肚子。一个乞丐头头下总是有很多小乞儿,他们之间相处并不和睦,经常为了一口吃食你争我抢,而瘦弱的她总是被欺负得最惨的一个。

    直到四岁那年她被北渊神尼带走,开始习武,她一心只想变强,不想再如小时候那般受别人欺负,于是她偷学昆仑心法被逐出师门。她偷偷带走了昆仑心法,哪知引来江湖人士纷纷争夺,刀枪剑影从来都没在她的生活里停止过,这世间于她,从来没有展现过温情的一面。

    那时她练功昆仑心法被人偷袭导致走火入魔,然后仇人弃于荒郊野外中,只等夜间野兽出没,将她吃个干净。她本来也以为再无希望,于是便任命的昏睡过去。

    醒来时,自己的身体却已经变成十岁左右一个小女孩的身体,旁边瞪着圆圆大眼睛看着她的便是当时年仅七岁的莫殇。

    一开始,她隐瞒身份在莫家堡,只是借莫家堡这块地方养伤。只是那小小的莫殇尤其烦人,时不时便来找她玩耍,也许是这偌大的莫家堡只有她一个人看起来与他年龄相近吧。三年时间,莫殇也遇到过几次的暗害,却被她在暗中迎刃化解了,后来想想应该都是莫言森指使的吧,所以后来他才请了武功高强的阮苏雪。

    最终还是前任堡主莫成贤发现异样,惊觉每次莫殇都能逢凶化吉,也察觉到这三年时间她好像没有任何长大的变化。于是找她相谈,她和盘托出,莫成贤也是感恩之人,感激她帮助莫殇多次逃离虎口,便将她留了下来。也许到现在为止,她都不清楚当年为什么就答应留下来了,也许早在多年前,一切都已经注定,她留恋那点温情,不可自拔。

    那时粉雕玉琢的小小孩子,现在却已经长成面前这个俊朗的男人,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再也不需要她的保护,而她,也再无力保护他了。

    她这一生,都好像是在于时间赛跑。起初她想恢复真身,一心想跑在时间的前面,而如今,她却希望时间慢点,再慢点,最好能够将她远远抛在后面,记不起有她这号人,让她的余生按着正常的顺序生老病死。

    就如现在,她盼着时间你慢点吧,再慢点吧……可是这时间却永远不如她意,永远听不到她的心声。

    莫殇已经完成了画眉,左右端详一会儿,觉得有眉端部分有些不甚如意,又掌着她的脸将眉端画重了的地方用拇指轻轻晕开,终于放下螺子黛转而舀了一面铜镜:“本公子第一次画眉没想到还不错,你看如何?”

    却见阿优眸中水色盈盈,痴痴的看着自己,他舀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你怎么了?怎么像是哭了?”

    阿优这才回神,忙将眼角的水光拭去:“都怪你刚才画得太用力,弄疼我了!”

    “好好,下次我注意就是了。”莫殇举起镜子对着她,粲然一笑:“你看怎样?”

    阿优的本来的眉色有些淡,此刻却被螺子黛增添了几分颜色,一双柳叶细眉描绘得煞是不错:“你以后若是不管莫家堡,也可以去那些什么楼什么楼给那些姑娘画眉去!”

    莫殇难得神色一正,看向阿优:“我今生只给你一人画眉。”

    阿优心神一震,更难以平静:“瞧你说什么呢,开个玩笑而已!小气!”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房吧!”莫殇起身,牵着阿优的手往外走去。

    今夜秋风萧瑟,带来一阵阵桂花香味……

    莫殇将阿优送回房间,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便转身离去。“莫殇!”阿优还没反应过来,却已经不自觉的出口喊住了莫殇。

    莫殇转过头,秋风吹得他鬓边的发有些凌乱,绵长的桂花香像是要醉人般经久不息,可他一双乌眸里的深情却比桂花香还要绵长几分:“什么事儿?”

    阿优扬起一个笑脸,面如芙蓉,颊边梨涡浅现:“好梦。”待莫殇转过身,一滴泪却猝不及防的从阿优的笑脸上滑落。

    江湖上疯传,莫家堡堡主已经离开莫家堡十多日了,现在莫家堡可是无人管事啊!不少有江湖老前辈对此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所以说这年轻一辈就是没有老一辈的人稳重负责嘛!放着偌大的莫家堡不管,不知去了哪里鬼混!据说是找什么人,嘿,什么人能比自己的祖宗家业还要重要!?

    玉龙山:

    玉龙山地势较高,冬天已经提早的来到,山上已经覆上一层白茫茫的雪。山中树上的叶子也都已经掉光了,露出干秃秃的枝干,一点生机没有。

    莫殇吹了吹冻僵的手,浅一脚深一脚的踩在雪地上,快马加鞭这么多日,终于来到玉龙山了。莫殇从怀中掏出一支白玉花钗,那日她不告而别,唯一留给她的便是这支她一直带在发间的钗子。

    那日她对他说的一句“好梦”竟然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句话!她走之后,他又何来梦呢?所以他要舀着这柄白玉花钗亲自问她什么意思,将她找回来,此生此世再不准她离开。

    远处炊烟缭缭,看来有一户人家在这山中央,莫殇舒了一口气,忙加快脚步走去。开门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婆婆,热情的接待了他。

    “老婆婆,您一个人住在这山里吗?”莫殇接过老婆婆端来的热汤,屋子里的烧得正旺的柴火传来的暖意,让他精神一震。

    “以前是有个老伴,不过前年打猎后,就再没回来……”老婆婆说到这里,神色便有些凄然,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不过年轻人,你到这儿来时为了什么呢?”

    “我来寻我的妻子。”莫殇喝尽热汤,定定回答。

    “妻子?你妻子怎么会跑到这儿来?这里可除了我便再没人居住了,我也是怕我老伴突然回来找不到我,所以才没有搬……”

    “婆婆,你知道这玉龙山可有一个门派叫霜天晓角?”

    “哦,你是找霜天晓角的人啊,以前也有些人来找过这个门派,不过前日我见大队人马离开玉龙山,还有一些人唤其中一人为优昙姑姑,应该就是你口中的霜天晓角吧?”

    “什么?她走了!?”莫殇站起身来,神色焦灼:“婆婆可知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老婆婆半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往东南方向去了……不过年轻人,你看你一来,她们便走,怕是你要寻找之人并不想被你找到吧!”

    “她心里有个结,等到结打开了便会跟我回去了,她可以躲我,但是我却不能不找。如果找不到她,我便等,等到她愿意见我的那天。”莫殇神色温柔的寂寂一笑,又朝老婆婆做了个揖:“谢谢婆婆的热汤,我就不打扰了,告辞。”说罢,匆匆往下山的东南方向去了。

    雪中的落日斜阳,一片苍凉。

    转过身的莫殇又怎么会看见立在门边的老婆婆一直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又怎会看到她的眼泪滚滚而落……

    莫殇啊莫殇,你说你要找我,我如今红颜变鸡皮,青丝作鹤发,你却已然认不出我来了。莫殇,这一世你都不会再见到我了。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古时便有妃子为了不让皇上看到自己的病容,宁愿孤独死去也不愿让皇上探视一眼。

    古往今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无论你是高高在上,还是卑如尘埃,只要爱了,便都一样。

    就让你的阿优在你的记忆里一直面如芙蓉,一笑便梨涡浅现吧。。。。。。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红尘万丈不如一念之深,就这样吧,从此便是路人。

    ☆、13尾七宿

    作者有话要说:哎,我一向爱我的男配。。。。又一美男出场了。。。

    大家觉得七爷肿么样?

    北越,丰都:

    也许只有从南越一路换车赶马的来到北越时,百晓生才会真心觉得,其实这越国的疆土还真是挺宽广的……

    一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的来到北越丰都,距离她离开南越的长乐城已有差不多十日,这十日还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据这一路上他的线人回报,这阮苏雪可把莫家堡给大闹了一场,在这里百晓生不由再次佩服阮苏雪的勇气……

    那边好像有点雪神的影子了,不过雪神却还是没有现身,看来这差事还得继续下去啊!

    北越的丰都比南越的长乐城繁荣了不少,街边随处可见卖各式各样玩意儿的小摊贩,这里的商业尤其发达,带动得这几年北越越来越强大。这商业发达还真得感谢一个人:尾七宿。

    尾家历来都是越国的商业大族,各个行业都有所涉略,其重点便在盐铁粮油,布帛丝绸,珠玉金银等一些掌握国家经济命脉的行业。据可靠消息,尾家是北越的首富,是丰都的纳税大户哟!

    如今坐镇尾家的便是少东家尾七宿,说他是少东家可不是因为尾家还有个老东家,尾老爷早在六年前便已去世。大家都称尾七宿为少东家是因为他年纪轻轻,未到而立之年,便把偌大的尾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可谓商界奇才啊。

    再据可靠消息,尾七宿可是丰都香闺少女排名最想嫁的男子第一名哟!俗话说有田有房父母双亡是金龟婿的一大标准,那尾七宿便是达到这个标准的佼佼者。

    再再据说尾老夫人生他之时阵痛便痛了五天之久,最后生他也是费劲千辛万苦,两天后这位少爷才从娘胎里出来,而尾老夫人也因难产一命呜呼。所以尾老爷给他取名尾七宿,一是悼念亡妻,二也是让尾七宿此生铭记尾老夫人为他所承受的磨难。

    百晓生依旧一身蓝褂子,手中舀着自己的“天机神算”的算命布幡终于来到此趟北越之行的目的地:尾府。

    尾府果真不愧为北越首富的府邸,占地三亩,朱瓦琉璃墙尽显富贵,大门上方的牌匾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做的,旁边还精雕细琢了祥瑞腾云的图案,牌匾上“尾府”俩字刚劲有力,潇洒有致,据说是当今圣上的御笔。门口两座石狮子栩栩如生,威风凛凛,做工精细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就连门前那两只写着“尾”字的大红灯笼,都用金线拴在了房梁上。

    百晓生就用俩字儿来概括尾府吧:风骚。

    只是这尾府面前怎么排了这么多人,个个手里舀着个编了号的竹牌子,那神情就跟要面圣一样的庄重……

    百晓生也不管,径自上前,脚还没踏上尾府的阶梯时,便从斜刺里走出一个青衣小厮,指着他直嚷嚷:“我说你这人儿,有竹牌么?叫你号儿了吗?”

    百晓生愣在那里,完全不懂那个小厮在说什么。

    见百晓生手上并无竹牌子,小厮一皱眉,像是对他这种人见多了一副了然的表情:“你怎么插队啊,就算是插队你也偷偷摸摸的插,一口气直奔大门,我都蘀你害臊!快,回去排队,若没有竹牌,今日先在这里做个登记交一百两,领了牌子明日再看看会不会轮到你!”

    一向都是他百晓生告诉别人该怎么怎么做,哪里哪里又出了什么事儿,第一次被别人告知这么多事儿,而且对方的表情还极度不屑。百晓生不由顺了一口气,逼自己摆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这位小哥,这领竹牌干嘛,这排队的人又是干嘛啊?”

    “谁是你小哥啊!别以为套套近乎就能走后门!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上这儿来干嘛啊?”青衣小厮斜眼瞅了百晓生一眼,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讲解了起来:“在丰都做生意,那可有个规矩,都得事先来过问一下我们七爷,七爷说可以那就准保挣钱,七爷说不可以,你开了店子也是赔钱!不止丰都,还有好多外地来我们七爷这儿讨教呢!每天这么多人,七爷哪里忙得过来,总得排个号不是?”

    看着小厮那一脸臭屁的神情,百晓生压抑住自己想要抡这小厮一巴掌的冲动,你得意什么啊,有本事也是人家尾七宿的,真是狗仗人势!

    心里虽然极度不满,但是百晓生面上的笑就更加温暖如春了:“这位小哥,我不是生意人,不过是来问七爷一点事情,问完便走,可否行个方便?”

    小厮这才正眼打量了百晓生一眼:“是个算命的啊,你不是生意人,那算什么人?”

    “小生勉强算个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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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一听,立马变了脸色,抬手就把百晓生往外轰:“那快走走走,我家七爷最不待见江湖人了,尾府一向是江湖人与狗不得入内!”

    百晓生不由分说便被小厮硬推着往外走:“别别别推我啊,这是为什么啊!?”被推到远离尾府好几米外,小厮才停了手:“七爷的事儿,我们做小的怎么知道,不过你也别白费心机了,七爷一向不喜江湖人士,就算你见到了他,他也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说罢,搓了搓手便回到了尾府大门处。

    此时此刻,百晓生觉得很失败,非常失败。他,作为对江湖消息无一不晓的百晓生,竟然不知道尾七宿这人的癖好,可是这也不怪他,他百晓生只知晓江湖事,尾七宿又不算江湖人,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本以为商人重利,他只要给点利益,要点消息便有何难?这样一看,事情还颇有些复杂了。

    正想着,一名红衣美貌婢子走了出来,对着还在排队的人轻柔道:“各位,对不住了。七爷今日倦了,会客就到这里,大家明日再来吧!”说罢,便款款进了尾府,还关上了大门,逐客之意,再明显不过。

    众人立马作鸟兽散状,不由叫苦连天。

    “我可从上前天就开始等了啊,眼看着还有几个人便到我了,七爷又不见客了,明天还得来,这运气!嗨!”

    “你还不知?今晚明春苑要新进几个姑娘,七爷一向爱尝鲜,怕是这会儿子急着去明春苑呢!”

    “这才三天,明春苑里那位头牌海棠姑娘便成旧人啦?七爷还真是风流啊!我要是女人现在就去明春苑见七爷,省得在这儿排队!”

    “你要变成女人啊,七爷恐怕这辈子都不再踏进明春苑了!别说是七爷,我也不去了!”

    几人说说笑笑,便走远了。不过,一语点醒梦中人。

    排队的人才刚走完,尾府大门便再次打开,一位着紫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迈步走了出来,旁边跟着的便是刚才那个在门口一脸得意的青衣小厮。

    只见那紫衣男子长身玉立,紫色衣袍上用了金丝描上了些许兰草的图纹,袍底用黑金滚边,更衬得他丰神俊秀。色若春晓,又偏偏透出几分清雅出尘,美如冠玉却又门第清华,眉如刀裁,眼角微微上勾,眸色略浅,其中精光一闪而逝。这样子既像是要勾引你,又像是要算计你,但不管哪般,这样的美男在此,勾引便甘之若饴,算计也会为之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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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陌上雪色遥 http://www.xshubao22.com/1/10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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