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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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要勾引你,又像是要算计你,但不管哪般,这样的美男在此,勾引便甘之若饴,算计也会为之肝脑涂地。[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本来那青衣小厮也算是五官周正,与此位公子一笔,哎,那就看不得了。很少有人可以把雍容与清雅这两份气质结合得这么完美,这位公子便是一位,如此夺人眼球动人心魄。百晓生再次用俩字儿形容这紫衣男子:骚包。

    只见那青衣小厮笑烂了脸,嘴里一口一个“七爷”恭维着那紫衣男子。

    百晓生一笑,看来这位便是尾七宿了。既然遇上了,就索性一问呗,反正他百晓生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面子。

    眼见尾七宿就要和青衣小厮离去,百晓生连忙上前喊住:“七爷,七爷请留步!”

    尾七宿转过身,只见一个蓝褂子的算命先生正对自己贱兮兮的笑,虽然这算命先生长得是不赖,但是那笑容,实在是太碍眼了:“先生,找我何事?”不喜欢是不喜欢,礼数还是要周全的。

    百晓生站定在尾七宿面前,更是笑得讨好:“只是问七爷一点点小事儿,可否?”

    “先生,今日我不会客了,明日再来吧。”尾七宿淡淡一笑,笑容如春日的阳光,但是拒绝的意味却一分没减少。

    “七爷,我……”

    话还没说完,却被旁边的青衣小厮打断:“七爷,他是江湖中人!”

    方才七爷脸色还有的一抹淡笑,立马就消失了,只见他挥了挥手,连语气也开始转冷:“恕尾某不接待江湖中人,请回吧。”

    “别,别!我真的只是问点小小的事情!而且我哪里算什么江湖中人,我就一算命的,说自己是江湖人只是为了增加点神秘度,江湖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百晓生慌忙扯住尾七宿的衣袖,不惜抛却自己江湖百晓生的江湖地位。

    “算命?”尾七宿抬眸看向百晓生:“那既然作为一般的算命先生,不如帮在下测个字,若是测得好,我便给你想要的,如何?”

    百晓生立马答应下来:“好,你说,什么字儿!”

    尾七宿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几分算计之意悄悄在面上滑过,他看了看尾府,指了指尾府大门的牌匾:“就测‘尾’字吧。”

    ☆、14红妆

    百晓生仔细看了下牌匾上的“尾”字,眼珠儿一转便喜笑颜开:“七爷,这字儿好啊!”

    尾七宿玩味的看着百晓生,话音的语气也有点上扬:“哦?何以见得?”

    “七爷,你看这‘尾’字儿下面是一个‘毛’字,这就是九牛一毛,意指七爷您现在的财富只是您这一生当中将要获取的一小部分而已,您以后宏图大展还会有更大的作为!”

    百晓生指了指那块牌匾,又道:“再看‘尾’字上面还有个盖子盖着的,俗话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这个盖子啊可以守住七爷您辛苦经营的一切努力成果,谁也无法夺走七爷您的财富荣耀!七爷真是好福气啊 !”

    尾七宿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被百晓生这番胡诌哄得甚是高兴:“算得不错,那我就给先生想要的吧!”

    百晓生的面上立即乐开了花,看来这七爷没他想象的那么难对付嘛,生意人嘛,总是喜欢听点吉利话,没想到尾七宿也一样。不过这尾七宿长得如此俊雅,气度又不凡,若是混江湖的话,定能进江湖公子榜前五啊!

    “是这样的,七爷我想要问……”

    话还没说完,却被尾七宿打断,只见他朝那青衣小厮说道:“吉祥,给先生一文钱。”吉祥领命,马上将一文钱放在了百晓生的手心。

    百晓生不明所以,忙道:“我不要钱,我想要问七爷个事情。”尾七宿却抚了抚衣袖,笑得童叟无欺:“若有事情相问,先领了竹牌子交了钱再排队吧,另外我只答生意上的事儿。”

    “可是你刚才说了,我给你测个字,你就给我想要的啊!”这下百晓生急了。

    “我是说了,让您作为一般的算命先生给测个字,再给您想要的,可是一般算命先生测字都是要钱啊,我给了你一文钱啊!”这边尾七宿依旧笑得童叟无欺。

    “我不要钱啊,我想要……”

    话再次成功的被尾七宿打断,只见他一脸受伤的表情,不可置信的看着百晓生,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百晓生,湣鹚隽耸裁创竽娌坏赖氖虑椋骸澳训滥悴皇亲魑桓銎胀ǖ乃忝壬窗镂也庾值穆穑肯壬闾唤渤闲帕耍∥沂翟谑呛苁衷诰醯煤苁苌耍褂泄杀蝗似燮姆吲 ?br />

    百晓生终于见到一个变脸比他变得还要快的人,手里依旧摊着那枚铜钱,目瞪口呆的站在了原地,这才一会儿,他怎么就变成了罪恶滔天的人了呢?

    “先生,我们之间的协议取消,这枚铜钱,就当做你给我的补偿吧!”尾七宿说罢,便给一边的青衣小厮吉祥递了个眼色,吉祥立马领会,上前将摊着手呆愣在原地的百晓生手里那枚百晓生还没来得及捂热的一文钱给收了回去。

    这什么人啊,北越的首富,算个命只给一文钱,一文钱就算了,他还收回去了!诶,等等,重点不在这一文钱吧……

    这时百晓生再傻也该知道自己被戏弄了,他努力挤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容,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七爷,知不知道‘尾’字还有另一个解法啊?”

    “哦?愿闻其详。”

    “‘尾’字下面的毛,是一毛不拔的毛,证明七爷您吝啬小气,上面还有个盖子,紧紧保护着这一丁点小利,这证明七爷您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而以小失大,最后居于尾端!啧啧,七爷,您以后的生意路还是小心点为妙!”百晓生也不管是不是要求着眼前的尾七宿了,只想狠狠嘲弄他一番,一处心中一口恶气。

    “你!你胡说些什么啊!”小厮吉祥听不下去了,卷了袖子正想与百晓生理论。

    尾七宿却伸手阻止了吉祥,面上并无任何愠色,反而对百晓生微微点了点头:“多谢先生提点,尾某以后自当小心谨慎。”说罢,又向百晓生道了个别,优哉游哉而去。

    一个人回应另一个的恶意叫嚣最狠的是什么?是无视!让你一腔愤怒无处可发,而且还显得你自己小肚鸡肠无理取闹。

    此时此刻,这就是百晓生最深切的感受,下一瞬,他却勾起唇角,一直紧握的双拳也放松下来,那就用那个方法好了……

    明春苑:

    “我说一个个都精神点!把七爷都给我伺候好了,今晚你们便有得赚了!”明春苑的老鸨秦妈妈捂着手绢儿,正对一排新进的姑娘耳提面命的进行教导。

    一排姑娘都低了头,恭敬道:“谨遵妈妈教诲。”

    “好吧,废话不多说了,进去吧,别让七爷等久了!”秦妈妈最后一次打量了这些姑娘,确定她们都打扮妥当了才让她们进屋,一个个姑娘便挨着顺序踏入房间,直到最后一个时,秦妈妈才略微觉得有些奇怪。

    “诶,我说你叫什么名儿来着,怎么看着有些眼生啊?”拦住最后一个姑娘的脚步,秦妈妈不由问道。

    那姑娘着水红色衣衫,更趁得她肤光似雪清丽绝俗。但见她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一双眸子更是灵气四溢。面上带了几分浅笑,真正如新月清华,如花树堆雪,更如明珠生晕。右脸上贴了四片染成了红色的金箔,组成了一朵傲然的红梅,容貌虽被遮去了一些,但更让人忍不住心痒痒,想要一探芳容。

    秦妈妈心里暗叹,好个精致的女子,苑里最美的女子与她相比恐怕也要逊色三分。

    女子抬起手轻掩在鼻尖,广袖飘飘瞬间遮去她的大部分容颜:“哎呀妈妈怎么连我都不识得了,不过我平日不爱说话妈妈怕是有些忘了,时间不等人待我服侍了七爷,再与妈妈好好说说话!”说罢,便径自进屋,还关上了房门。

    尾七宿就坐在屋子中央,身边一堆莺莺燕燕,坐享美人之恩,好不快哉!水红色衣服的女子立马上前,毫不客气的挤掉坐在尾七宿左侧的一个女子,自己迎了上去,斟了一杯酒递到尾七宿的嘴边:“久闻七爷大名,来,这杯酒我敬七爷您!”

    尾七宿直接就着这女子的手将酒喝尽,抬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一番后,眸中便染上几分笑意:“好个标致的女子,说,叫什么名儿?”

    “七爷,就叫奴家云儿吧!”云儿说完,又倒了一杯酒递给尾七宿。

    这次尾七宿并没有喝,只是接下了酒杯在手中把玩着,然后递了回去:“光是我喝酒,那多没兴趣,来,美人儿陪我喝!”

    “这儿有这么多美人,七爷,您又是指哪位呢?”云儿并不接酒,眼神在众位姐妹们身上一一扫过。

    尾七宿倾身过去,直直盯着云儿,手指爱恋的抚摸了云儿脸上贴着的梅花:“当然是今天最美的人,你。”说罢,脸凑近了云儿,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闻了闻她脸上的梅花,好像当真闻到了几分梅香。[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云儿不动声色的稍稍远离了尾七宿,面上却依旧言笑晏晏:“那七爷还叫这么多姐姐妹妹,奴家还以为七爷不喜欢我呢!”然后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围坐在尾七宿身边的红衫鸀裙。

    “云儿,怎么这么多小心眼儿,不过我喜欢!”说罢,冷眼看向四周的女子:“你们都退下吧!”

    众位女子虽然不服,不过尾七宿已经发话,也不敢多做停留,满腹怨气的走了出去。临走之前每个人那怨毒的眼神都像针一样狠狠扎在云儿身上,也使云儿脸上多了分不自然。

    “美人儿,还想要什么?”尾七宿又靠近了云儿,眸中的笑意却让云儿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长夜漫漫,不如七爷讲讲您的故事吧,我可是仰慕了您好久了!”云儿强自镇定,笑靥如花。

    “哦?”语气微微上扬,尾七宿定定看着云儿:“云儿姑娘,想听些什么呢?”

    “比如,六年前据说您派一千个人去挖苍雪山千年雪莲的事儿?后来挖到了么?”云儿状似无意的一提,手中也不疾不徐的又为尾七宿添满了酒。

    “哎,千年雪莲,哪里有那么好挖啊!千年才得一株,我尾某没那个福气 !”尾七宿微微叹了一口气,面色郁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马上云儿又为尾七宿将酒满上,紧紧盯着他,小心的问出下一个问题:“那您还有没有挖到其他东西呢,据说那苍雪山上可藏了不少宝贝啊!”

    “云儿,你想我挖到什么呢?”尾七宿转着酒杯,淡笑着看着云儿。

    “我能想些什么啊,只不过想听听稀奇而已,不然还有什么啊!”云儿忙垂下眼,眼睫长长,遮住了她眸子里的一丝慌乱。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尾七宿嘴角的笑意越发扩大。

    云儿忙抬眸,惊喜的看向他:“那还挖到了什么?”

    “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你总得给我点好处吧!”尾七宿的声音低沉有力,酥酥麻麻的,似有一种醉人心的魔力。

    “什么好处?”云儿瞪大了眼,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后来,云儿的人生回想起接下来的瞬间,总是无数次嘲笑自己太他娘的天真了!

    ☆、15调戏

    “什么好处?”云儿瞪大了眼,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比如说……”尾七宿的尾音拉长,眼神却缓缓飘向了手中把玩的酒杯。

    云儿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向了那个平常的白瓷酒杯,却突然觉得眼前的灯光一黯,回眸却见尾七宿的脸近在眼前,接下来唇上便传来一股温热感。

    “砰!”云儿直觉脑袋炸开了,整个人完全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动作已经开始迟缓,但是思绪却飞速运转,比如这个时候她想到了三个问题:

    一:烧饼为什么是圆的?

    二:白云道长的假发用山猪毛做的他不嫌咯得慌么?

    三:老婆饼里面真的会蹦出一个老婆吗?

    这边尾七宿一手扶住了云儿的脑袋,唇齿用力,撬开她的舌关,与她的舌交缠在一起,激烈却又不失缠绵,喘息间酒香醉人。另一手却不规矩的覆在了云儿的胸上,极富技巧的轻轻揉搓。

    屋内,一室迤逦,□撩人。

    在尾七宿的手不规矩的要进入云儿衣服里面的时候,云儿终于结束了她杂乱的思绪,连连后退,可是慌乱间已经忘了自己是坐在凳上的,这一退……

    “咚!”凳子滚落在地的声音。

    “哎哟!”云儿的呼痛声。

    凳子歪倒在地上,云儿揉着屁股站起身来,面上的表情已经是惊恐至极,一只手指指着尾七宿:“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了半天,却还是没有“你”出个以所然来。

    尾七宿也站起身来,缓步走近云儿,云儿亦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一只手伸直了挡在自己面前,尽力与他保持距离:“你你你你要干嘛?不,不要过来!”尾七宿嘴角依旧噙着一抹笑,不管不顾的靠近云儿。

    后背已经抵上了墙,退无可退,云儿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别过来了啊,再过来,我可叫了啊!”

    “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进来!”尾七宿站定在云儿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这里可是青楼,你叫得越大,别人会以为我们玩得更开心!”说罢,一把抓住云儿的手。

    “啊!你再敢怎么,小心我动手啊!”云儿大叫一声,骇得闭上了眼,另一手开始运力,若是尾七宿还敢轻薄她,她就一记手刀劈晕他!

    哪知尾七宿抓住她的手后,只是在她的手上轻轻一啄,便好笑的看着她:“好了,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你可以问我你想知道的了。”然后牵起惊魂未定的云儿,回到桌边坐好。

    云儿自己将凳子搬得远离了尾七宿,眉头一拧:“你怎么可以这样!?”

    “哪样?”尾七宿头一歪,状似天真无辜。

    “就,就那样呗!”云儿面色讪讪,舌头都要打结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我花了银子来青楼,难道是与你叙旧的么?”尾七宿撑着下巴看着离自己远远的云儿,那语气依旧很无辜,像是好心帮助别人一把,结果那人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又不是青楼的姑娘!!!”最后这句,云儿是用吼出来的。

    尾七宿瞪大了眼,神色讶异:“不是青楼的姑娘,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还趁机接近我,简直是居心不良!”

    “我的天啊!”云儿一手扶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有被占了便宜的人居心不良吗?明明做坏事的都是他,为什么到最后报应却总是应在自己的身上?就这样的人,我竟然曾经还以为他能进公子棒前五,我看最后一位都没他的份儿!啊呸,什么最后一位啊,他连公子都不算,有见过喊卖猪大肠的为公子吗?

    云儿正在认真的在心里叽叽呱呱,反而忽略了尾七宿嘴角那抹算计的笑容……

    “算了,我跟你说不通,我只是想问你六年前苍雪山雪崩之后第三天,你便命人去挖千年雪莲,据说还救出了好几位被雪崩殃及的村民。”云儿将自己的杂乱的心绪抛下,只想快快问完了事:“那你可有救出一个白衣公子,或者看到过?”

    “如果你不是青楼姑娘的话,我倒是觉得你与我今日稍早时候看到的一位算命先生挺像的呢!你不会就是他吧?”尾七宿像是没有听到云儿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提出自己的疑问。

    “怎么可能!哈哈哈哈哈哈,尾公子真爱说笑啊!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女儿身么?哈哈哈哈哈哈!”云儿毫无形象夸张的大笑,只是那笑容带了几分僵硬,末了还未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像是在隐瞒什么。

    “不如今晚我们来验验你的女儿身,如何?”尾七宿又要靠近云儿,神色已经迷离了起来。

    “那那那是我双生哥哥,所以我们长得很像!你不用验身了!”云儿一跳三尺高,双手护胸远离尾七宿,避尾七宿犹如洪水猛兽。

    “你们兄妹两,对我围追堵截都到青楼来了,好吧,就让你好好的问问我吧!”尾七宿这才收起眼里的戏谑,言归正传。

    云儿松了一口气,这话题被尾七宿左拐右扯,终于再次回到了正题:“我早就想问你了,你知道你打断我多少次话吗?又有多少次无视我的提问吗?我就是想问有没有找到……”

    “雪神?”话还没说完,便又被截下,只见尾七宿一副了然的神情。

    云儿静默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屋子里的气氛顿时诡异起来,只听得云儿幽幽的声音:“第一,你又打断我说话,第二,你早就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

    这边的尾七宿全然不觉有什么不妥,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嗯,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了啊,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呵呵,没什么不妥……”前面云儿的声音还是婉转的,下一刻她便拔高了音调:“那你还耍了我那么久,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吗?”

    “我早说过,”尾七宿不怕死的看着云儿:“我不待见江湖人。”

    这就是理由?云儿真想仰天大笑,但口气却已经冷静下来:“你放心,今晚过后,我也不会怎么待见你,说吧,可有看到过雪神?”

    “雪神啊,当然看到了,我还命人将他从雪里挖了出来呢!”尾七宿的语气不咸不淡,好似在说一件普通的事情。

    “什么?那么说雪神还活着?”云儿急切的问道。

    “不知,我把他挖出来了,便丢在雪地上了啊,也不知他过后怎么样。”尾七宿炸了眨眼,又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救他一下啊,他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雪神啊!”云儿真的要晕过去了,这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啊!

    “因为我不待见江湖人啊。”依然是这个语气,这样一句话,但是总是反复提起,也不由勾起了云儿的兴趣。

    云儿摸着下巴,打量了尾七宿良久,才问道:“你怎么会认得雪神的呢?又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江湖人呢?”

    “你知道我有个姐姐吗?”

    “知道啊,不过不是在六年前病逝了吗?而且……尾老爷也是因此才一病不起随尾小姐去了,所以你才命人挖苍雪山的千年雪莲啊!”

    “宫雪卿,是家姐的未婚夫,他却没有保护好她。”尾七宿神色冷淡,出口的语气更是冷如冰霜。第一次,尾七宿的表情是那么严肃,透出几分辽远的寂寥。

    云儿这下子就有点明白了,尾家大小姐曾经是雪神的未婚妻,这么劲爆的江湖猛料她竟然不知道,真是有辱她江湖百晓生的名号!等等,谁是百晓生?咳咳,反正我不是啊,我可从来没有扮过女子。不过谁那么大胆敢动雪神的未婚妻啊?思及此,云儿马上脱口问出:“是谁杀害的呢?”

    尾七宿盯紧了云儿,嘴角抿紧绷成一到凉薄的直线:“我会找到他。”看来他也不愿多说,这短短的一句话,尾七宿却用力得像是从唇中硬生生的挤了出来,带着明显的恨意与杀意,听得云儿也不禁有一丝胆寒。

    屋子里又静默了下来,尾七宿收起自己所有的情绪,看着若有所思的云儿不禁一笑,没想到百晓生竟然是……看来,她也有很多秘密啊……

    雪神宫雪卿之父,宫羽,一介散侠却得四方敬重,怕是当时武林盟主的威信也没有他高。宫羽一生行侠仗义,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有了妻儿也居无定所,山河处处皆是归处,就这份洒脱潇洒,也使多少人望尘莫及。

    当时宫羽一家人行至北越丰都,恰巧遇上尾夫人病重,请了多少大夫都无力回天。还是宫羽一身医术出神入化,将尾夫人救了回来,不然尾夫人早已一命归西,又怎么会有后来的尾七宿呢?

    尾家自是十分感谢宫羽的出手相助,只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恰巧见当时才五岁的宫雪卿欢喜的正逗着自己尚在襁褓的女儿,尾老爷本初眼见宫雪卿便觉这孩子天赋异斌,本来就十分喜爱,便与宫羽商量让两孩子定下娃娃亲。

    若是长大后情投意合便喜结良缘,若是各有所爱,也可任由一方提出解除婚约。宫羽本就与尾老爷十分投缘,这样的婚约也不至于太束缚自己的孩子,稍作犹豫便答应下来。至此,两家关系就更近了一步,不过这婚约之事,两家并不声张,所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夜已经很深了,万物都已经静寂下来。漆黑的街道上,一家客栈的厢房里还突兀的亮着灯火。百晓生独自坐在桌前,刚有线人回报,说雪神在南越已经现身了,既然现身了那他的差事应该算结束了吧……

    思及此,百晓生立马提笔写下一张小布条卷成卷,只见他走至窗前,拇指和中指放在唇边。“吁——”一声嘹亮的哨声响彻深夜,不一会儿,便有一只羽翼丰满炯炯有神的老鹰飞来,亲昵的停在百晓生的手臂上。

    百晓生爱怜的轻抚那只老鹰的光滑如水的羽毛,然后将小布条绑在老鹰的脚上,再宠溺的轻点了老鹰的头:“夜影,快去快回!”

    夜影在百晓生的手上轻啄了一下,便拍了拍翅膀,朝南越的方向飞去。

    ☆、16宫雪卿

    黄昏,桃夭居:

    夏日已经来临,蝉鸣愈躁,桃花的花期已尽,露出嶙峋的枝桠。

    桃夭居内一片静谧,只闻得一阵酒香,阮苏雪懒懒的靠在榻上,头发散乱的披在身上,左手勾着酒壶。她身上透出一股浓浓的酒味,也不知喝了多少的酒。而在一边的颜霖尘也只是一言不发的自弈。

    又一壶梅子酒喝尽,阮苏雪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颜霖尘放下手中的棋子,缓声道:“你去哪里?”

    阮苏雪回头,摇了摇手中的酒壶,连那抹薄笑也带了三分的醉意:“自然是去装酒啊!”

    “去年一共在桃树下埋了六坛酒,三天前还剩两坛,到如今就一丁点不剩了。”颜霖尘站起身来,走向阮苏雪:“阮苏,这三天你喝得够多了。”

    阮苏雪嘲讽的一笑,神色却渐渐有些凄凄:“不,我还喝得不够多,不然我怎么还会如此的清楚的知道,他已经回来三天了,却没有来找我!”

    颜霖尘扶住阮苏雪摇摇晃晃的身子,眉目一黯:“也许那不是雪神,也许只是优昙姑姑骗你。”

    “一定是他,只有他,才有蚁心丸的解药。”阮苏雪避开颜霖尘的搀扶,话语间透出几分坚定。

    “天下间奇能异士数不胜数,很多事情都没有绝对。”颜霖尘负了手,低头看着面前形容不整的阮苏雪,眉目间有一股耐人寻味的意味。

    “他就是这个绝对。”阮苏笑道,又看向颜霖尘,眸中的笑意变成了一种嘲讽:“所以你才嫉妒他,事事与他对着来,他救人,你便毒人。你就想和他分出高下,可惜你一次都没有胜过他。颜霖尘,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对,我是可笑,但至少我已经走出来了。可你,如今却还放不下这份执念。”颜霖尘淡淡道。

    阮苏雪低低笑了两声,低声念道:“呵呵,如果可以放手,谁又愿意这么等下去呢?”然后她抬起头来看着颜霖尘,眼神里带着几分嘲讽又像是怜悯:“颜霖尘,你永远不会懂。”

    “我懂。”

    “你不懂!”

    “阮苏,我爱你。”颜霖尘的声音始终是淡淡的,可是每一个字却似乎又千斤的重量,沉闷的砸在人心上。

    阮苏,我爱你。丝毫不比你爱他的少,只是你从来不曾看到,或者,不愿看到。

    “所以我不放手,若宫雪卿爱你,便不会对你六年不闻不问,就算他回来了,你们的身份依然不会改变,你们还是承了师徒之名。”颜霖尘继续说道。

    这是他们认识的二十二年以来,颜霖尘第一次毫不忌讳的对阮苏雪说爱这个字。这六年来的时间到底顺着怎样的轨迹在运行,可以把一个人变成什么模样?六年前的颜霖尘飞扬跳脱,争强好胜,让他服一个人比登天还难,更别说对一个人说“爱”这么一个厚重的词语。如今他这么沉寂淡薄,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变得不像颜霖尘,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最恨你的是什么吗?不是你砍断了我的右手。”阮苏雪定定的看着颜霖尘,左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袖,眸里水光盈盈:“而是当时你阻止了我去救他,如果不是这样,这六年,他不会失踪。”

    颜霖尘叹了一口气:“如果我不阻止,你也会被大雪掩埋。如果我是宫雪卿,我也会希望当时能阻止你。”

    “我当时已经拉到了他的衣服一角,我会把他拉上来,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是你砍断了我的右手,让我失去了他!”阮苏雪终于落下泪来,每一滴泪水都如尖刀扎在颜霖尘的心上。

    颜霖尘暗自稳了下自己的心绪,拭去阮苏雪脸上的泪,神色温柔:“过去的事情让它过去好吗?如今我们就这样在桃夭居过着安稳的日子好吗?我不要你爱我,你只要呆在我的身边就好。”最后一句话,竟带了一些祈求的意味。

    “你怎么会爱我,你只是习惯了,你习惯和他去抢,只要是他的你都要抢过来。颜霖尘,你承认吧,如果真的是爱,只会想要得更多,想要更多的回应!”阮苏雪冷笑,了然的看着颜霖尘,这么多年,他也只有这点没变。

    “阮苏,我清楚我对你的感情。”

    “你在慌乱什么?”阮苏雪的手指在颜霖尘的脸上轻轻滑过:“今日的你,一点都不像颜霖尘,急切无措,为什么?”

    颜霖尘定定看着面前的女子良久,眸子里的神色纠结无奈,终于他寂寂一笑:“就当今天的我陪你一起喝醉了吧。”

    阮苏雪嘴角一撇,勾着酒壶便转身出门寻酒,右袖空空荡荡,格外清冷。

    颜霖尘一直目送她离开,眼中有一抹心痛,他就要回来了,这一切平静的日子就要结束了,我此刻只想急切的将你留下来,却只恨我不是宫雪卿……

    桃花终于落光了,一片烂漫的景色也终将会凋零,人也变得如此莫测,那么他呢?六年后的他会是怎样的样子,他还会记得这片桃林吗?

    阮苏雪靠在一棵桃树上,双眼微阖,才下过雨,树木和泥土清新的味道传来,带着湿漉漉的香味,让人不觉泛起一些回忆。

    这是他发现的桃林,也不知为何,这里会长出一片野生的桃树,带到春天时,桃花烂漫时,如红霞满天,真的是美极了。只是这片桃林的桃树从不结果,只一年一度的开花,繁华过后便是荒凉和等待。

    那日他问她:“阮苏,这里美不美,我们在这里建个小小的屋子,春天到时便回到这里看桃花吧!”他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什么都会答应,更何况这片地方本来就那么美。

    后来屋子落成,他给取名为“桃夭居”,只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然后便只是笑看她一眼。他的话从来都不多,她却懂他的意思,那年她才八岁,却也懂这首诗的意思,不过是希望她以后有个好归宿。

    她当时也只是对着他傻笑,其实心里很不高兴,因为那时她第一次认识到,终有一天她不得不离开他,可是她舍不得,舍不得。

    想到这里,心里的苦涩越来越重,苦到阮苏雪快要支撑不住。后来每年的春天,只要有空,他都会来这里住上一段时日,都成了一种习惯了。于是后来的阮苏雪一直守在这里,只怕有一年的春天,会错过他。可是今年的春天已经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出现。

    失落,不是没有过,甚至她都快要绝望了。可是今年的失落,却比以往还要强过百倍千倍,因为他已经回来了,他就在南越,却迟迟不肯现身,她找不到他,他在躲她。

    躲她又何妨,就算躲一辈子,她也要找到他!

    抚摸着桃树上坑坑洼洼的树坑,阮苏雪自嘲的一笑,将眸中所有复杂的情绪收回,摇了摇手中的酒壶,便摇摇晃晃的往桃林外的小镇走去。她如今,只需要酒,一醉方休才能不痛……

    夜半三更,喧嚣落地之后,月光在这时更显明亮,怜悯的照耀着大地。

    阮苏雪在酒馆临走时还不忘再打一壶带走,踉踉跄跄的走近桃林,酒意来袭,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

    “阮苏。”

    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贯穿了六年的时间,踏过千山万水,与记忆中的声音重叠,一样的温和,一样的淡然,一样的透露出关心。

    阮苏雪慢慢抬起头来,眸子里的迅速泛起的水光却让她看不清楚,疾疾拭干眼眶里的水渍:一身白衣,清雅绝俗,那个人就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光秃嶙峋的桃树枝也瞬间充满了生机。

    不敢上前,不敢确认,不敢去触碰,只怕一靠近,一切又只是她的幻象,又会烟消云散。

    有没有试过在午夜里突然梦醒,面对漆黑的夜,那人的踪迹却无处可寻,便从此只想长睡不醒,如此便可在梦里与他相见。有没有试过在青天白日里突然流泪,只是因为一想到有可能所爱之人已死,这世间再无法寻回他的音容笑貌,想到这只想一心随他而去。有没有试过尘世间所有的喧嚣世俗好像都与自己无关,一心只想长醉不醒,这样便可以不用面对自己每日剧增的思念,而这思念却无归处。

    这一切,只因他不在,她爱他。

    阮苏如雕塑般定定站在那里,痴痴的望着面前的白衣人,却迟迟不上前,像是怕惊动了眼前人一般,直至泪流满面,她也不肯再动手拭干眼泪,只怕一眨眼,眼前人就会消失不见。

    “你又喝酒。”白衣男子看见她手中的酒壶,皱了皱眉,语气里透出几分责备,还是那种温柔的腔调,和记忆里的声音重叠,与回忆交缠。

    ****

    “你又喝酒。”宫雪卿一把夺走阮苏手里的酒壶,不悦的看着眼前这个才刚满十二岁还算不上少女的女孩。

    阮苏脸一跨,出口的语气带着哭腔:“师父,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爹娘而已,师父,你告诉我吧!”说罢,阮苏拉着宫雪卿的衣袖,哀求的看着他。

    “为师并不知你的爹娘是谁。”宫雪卿扔到酒壶,摸了摸眼前女孩的头:“为什么喝酒?”

    “我找不到爹娘,而古人都说,一醉解千愁,……”阮苏的声音低了下去,到后面声如蚊讷。

    十二岁的年纪,哪里懂得什么叫愁,只不过年纪尚轻,心思单纯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大,快乐来得容易,悲伤也变得更多。自以为人世间爱恨情仇自己已经一一历经,哪知自己正在过着自己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那你喝了以后,找到爹娘了吗?”宫雪卿拉着阮苏坐下,温和的问她。

    阮苏摇摇头:“没有。”

    “那看来喝酒是没有用的,以后便不做这种没用的事儿了,好吗?”温柔的声音带着劝诫的意味,似有一种安定人心的魔力。

    阮苏定定看着自己的师父,犹如天人的容颜如一朵白莲开尽韶华,便点了点头,其实有师父的陪伴,没有爹娘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

    面前的白衣人依旧眉目安详,月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恍若仙人,他伸出手朝向阮苏:“我回来了,阮苏。”

    我回来了,阮苏。

    这句话她在自己的幻象里梦境里听到多少次了,她不记得,可是没有哪一次,会比如今更加真实。

    阮苏一笑,却滚下泪来:“师父。”

    六年前,她最恨的就是叫他师父,可如今,一出口,却还是师父两字。原来,有些宿命,不是你不理它,便可以逃开。

    突然,心口处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掏空一样。阮苏直觉背后的神道穴被人一点,一阵晕眩袭来,合上眼的最后一瞬依旧是那白衣人的莲华容资。

    真好,这一次,不是我的臆想,不是我的梦境。

    颜霖尘自阮苏雪背后接住她倒下来的身子,揽在怀里。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薄唇一启:“你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17重逢

    桃夭居:

    清晨的柔光穿过树枝的缝隙照进桃夭居里,凉风习习,预兆着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师父!”阮苏雪大叫着从梦中醒来,再四下环顾,哪里还有宫雪卿的影子。

    难道,昨晚真的是梦吗?不,不可能是梦……

    阮苏雪踏出房屋,只见颜霖尘负手站在一株桃树下,凝望着远方,那背影透出了几分悲凉无奈。

    “师父呢?”阮苏雪疾疾问道。

    颜霖尘转过身来,看着阮苏雪,沉默不语。

    阮苏雪忙上前几步,与颜霖尘对峙,声音透出急切:“他昨晚一定回来过了,他在哪里?”

    “阮苏,你还爱他吗?”颜霖尘开口:“这六年他也许变了很多,这样你还爱他吗?”

    “什么意思?”阮苏雪皱眉,甚是不理解颜霖尘所言。

    “这六年,你一直爱着的是你回忆里的宫雪卿,如果他变了,变得和你回忆里完全不一样,你还爱他吗?”颜霖尘的声音透过风,有点模糊,但还是清晰的传到了阮苏雪的耳里。

    “师父就是师父,还能变成什么样?”阮苏雪冷笑一声,只关心着如今宫雪卿在哪里:“师父,到底在哪里?”

    颜霖尘还没答话,只听一阵悠扬的笛音传过来,虽然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却依然动听。这是宫雪卿的笛音……

    阮苏雪面上一喜,再不管颜霖尘,兀自寻着笛音找去,转过一株株桃树,越来越靠近桃林最深处,这方向,应该是……

    阮苏雪心下了然,加快了脚步往桃林最深处走去。

    这片桃林依山而成,最深处却有一片小小的湖泊,是山泉水顺流之下形成的,清澈明净。偏偏又在桃林的最深处,平添几分安静宁谧,以前宫雪卿总是会来这里小憩的,那时的阮苏雪就依在他身边,静静听他吹笛。

    再转过几株桃树,便可见那片湖泊的大石上坐了个白衣男子,身礀似莲,清雅绝俗,执了一管玉笛,缓缓奏着。

    阮苏雪慢慢走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她的师父,这次是真的回来了……

    宫雪卿感觉有人靠近,回过头来,便见阮苏眸中水色盈盈,便收起玉笛:“傻丫头,哭什么?”

    阮苏雪依在宫雪卿身边,千言万语汇聚在嘴边,到最后仍然只有两字:“师父。”

    “我记得你六年前,你要和我断绝师徒关系,只为不当我的徒弟,不再喊我师父。”宫雪卿摸了摸阮苏雪的头发,淡淡的诉说着往事。

    阮苏雪垂下头苦涩一笑,是的,她最恨的就是要叫他师父,她以为只要断绝了师徒关系,一切都可以重来。只是这二十多年都这么过来了,就算不喜欢也会慢慢变成习惯,隔别六年,再见他时,其他话都说不出口,一句她最痛恨的“师父”却轻巧的说出口。

    “师父,这六年你去了哪里?”

    “你若还是不愿意叫我师父,便不叫了吧……”宫雪卿没有回答,笑容里夹杂着几分苦涩。

    阮苏雪惊愕的抬起头,定定看着宫雪卿,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她还记得,八年前,她的及笄之礼上,她第一次告诉他不愿再叫他师父的时候,还被他狠狠责备一番。后来的两年无论她怎么哀求或者威胁,他却始终不肯答应。六年后,一切却这么轻巧的解决了。

    ****

    苍雪山:

    “阮苏,从今日起,你便不是小孩子了,师父就予你天蚕冰丝作为你的及笄之礼。”宫雪卿说道,舀出一个锦盒,递给阮苏。

    十四岁,正是女子成年的时候,至此她会开始束发,标志着她已经是大人了。那她可以告诉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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