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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来上班。[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手心的触感真好,她胖得很能挑起男人的感官。
“可是……”他到底打算掐死她,还是非礼她?十足的忐忑在沙星博心里游移。
“不许反对,我会让你在明天上班时吃到一品园的蛋糕。”他上司的权威不容质疑。
“真的?!”她眼睛一亮,瞬间迸发出无数的光彩,就像女人得到高潮那一刹那迷人。
鼓噪的热气由下腹传来,沈劲低咒地往下一望,原本是想降下体内的欲望,没想到她衬衫下两团圆润的高耸近在眼前,他几乎要憋不住得喷鼻血。
她是胖得恰到好处,大部分的脂肪都堆积在此,咬一口的滋味不晓得是否美好。
“对了,我还有一项要求,你不可以在三个月内开除我,即使我做了天理不容的事。”她要先声明这点。
譬如勾引我?“你的问题还真多,一次解决。”
“如果你能订个契约更好,就保证三个月任用期,我这个人不会大贪心,一定做好分内之事,绝不偷懒。”她举手立誓。
“契约?”沈劲突然邪笑地托高她的下颚,“好呀!我先盖个章。”
一个吻直落沙星博唇上,他意犹未尽得一再品尝,她的味道比想象中可口,有股邪恶的气味勾动着。
蓦地——
“大哥,你要控制脾气别欺负星星儿,要是你不满意她当秘书,我正好缺个助理……”
“星星儿?”几时他们的感情好到这种地步?沈劲挑着眉暗忖。
“你……你们……”推门而入的沈期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正好我也有事要交代你去办。”沈劲冷冷的笑着,令人发寒。他想,明天的蛋糕有人跑腿了。
是他眼花了吗?沈期怀疑得睁大黑色瞳孔,难以置信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巡礼,此时若是天在他头顶坍塌都不足为奇,因为这一幕实在冲击太大。
他是十楼第一关的面试官,原本是负责考验面试者的应变能力,谁知沙星博一出现,情势大为反转,被考倒的竟是沈氏企业里所谓的精英人士。
好在他反应快,连忙和她攀起交情,心想就算她当不成暴龙身边的小灭火器……呃,灭火桶,好歹他也有个助理的缺,先留下她再说。
一直以来,因为家庭环境之故,他很少能交到不以他背景为重的朋友,单纯以“吃”会友,所以他特别珍惜。
可是,刚刚他好像看到接吻的画面?
“你……你们两个……呃,嘴碰嘴……”沈期问不出口,太尴尬了。
像是见到救星似的沙星博赶紧走到他身后,“他垂涎我的美色。”
沈期当场岔了气的直咳嗽。
沈劲则粗鲁地把沙星博拉向自己,一副他才是主人的模样,要她小心点别得罪他。
“大……大哥,你太用力拽她了,你瞧她白泡泡的手臂都掐出了五道手印。”
对呀、对呀!他好无礼,简直就是未开化的大老粗,从蛮荒时代来的野人。沙星博控诉的话全留在眼底。
两兄弟一是好笑,一是愤怒地直瞅着她。
“你是光长肉不长神经,胖到连痛都不会叫一声呀!”可恶,他怎知她那么娇贵,一碰就淤血。
“你……你又侮辱我,这次你要给我两倍的道歉,不然我一定到处说你的坏话,让你无地自容得想当乌龟。”
胖犯法吗?何况她只是丰腴。
丰腴耶!一个没长眼的混蛋,刚才还光明正大的骗吻,看来他的人生已经没救了,不用水晶球也看得见一片黯淡,前途无亮。
他这辈子毁定了,她不介意多踹两脚送他下地狱与魔王同住。
“我为什么要道歉?”凭她是扳不倒他的,爱说大话的小肥猪。
“你又在心里骂我对不对?你这种人的心态太不可取,撒旦我主不会原谅你对我的不敬……”
“撒旦我主?”沈期眼神怪异的插嘴。
两手一擦,沙星博以“不懂事”的神情斜睨他。
“谁规定信上帝得永生,我又要永生的生命干什么,不能吃的人生还有乐趣吗?去和一堆死圣亡贤大谈道德经呀!”她不闷死才怪。
人要有小好小恶才可爱,神给世人的偈语是极乐世界,可是乐在哪里,不是无欲无求了吗?为何还要冠上个极乐,存心骗人嘛!
又有一说阐述神已超脱世俗,无七情六欲,那何来“慈悲”呢?“救世”不是七情六欲之一吗?因为放不开,心存杂念,岂不破了“无”的境界?
很奇怪,如此矛盾的信仰偏偏还有诸多信徒,不像她的撒旦王多真实,诚实地告知要得到某种力量就得拿灵魂来换,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买东西一定要付钱。
公平交易。
“呃,很有意思的见解,受教了。”沈期点头说。人活太久的确是一种资源浪费。
“对嘛!瞧你文质彬彬多有教养,而他……唉!你最好离他远一点,野兽一只就够受。”她的口气大有世界末日即将来到的沉重。
闷笑的沈期不好大声放肆,把唇形都憋扁了。她实在太可爱了,句句深得人心。
反观大哥那张脸,可说是精采得无以伦比,五官纠结得好似大火燎原、土石奔流,稍微添加一点触媒就准备消灭大言不惭的人类。
“你说得口不渴吗?要不要我倒杯茶给你解渴?”皮笑肉不笑的沈劲狠厉的说。
“我个人偏好碳酸饮料,如果不麻烦的话请加冰块,茶喝多了会伤胃,不过你这么有钱,买的茶叶应该是上等货……”
这下子沈期真的无法再忍耐下去,无视兄长快气爆的表情,他的狂笑声直冲出咽喉,抱着肚子笑靠在墙壁不能自己,真想封她天下无敌无厘“舌”。
“沈副协理,近来的工作太轻松了吗?”该死,竟然笑到眼泪都飘出来。
沈期停不下来,只好边笑边回答,“我应付得来,谢谢你的关心。”
“我不是在关心你,难道你想调到衣索匹亚当开发大臣?”沈劲绝对不会心软。
“我想我应该休个假、泡杯咖啡,最好有一块香橙蛋糕相佐就更美好了。”他答非所问地绕着圈子。
“沈、期——”沈劲大吼地眯起利眼一射。
“沈期就是我的名字,谐音就是神奇的意思,请多多指教。”他像热忱过度的推销员,抓起沙星博的手上下摇动。
“呃,我是沙星博。”一个女巫。她省略最后一句话,表情有点古怪。
“我知道啦!星星儿、小星星,履历表有写,多可爱的小名儿,像只小花猪。”
履历表有写?他大白天见鬼呀!
她是很可爱,但是不需要他来强调。沙星博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但有人比她早了一步。
“你再给我装疯卖傻试试看,‘我的’秘书不是你的玩具,少碰她。”沈劲专制的介入,隔开两人相握的手。
“大哥,做人要有风度,你的我的不都是姓沈的?咱们兄弟不分家。”沈期一副手足情深地勾搭着沈劲的肩膀。
“你们是兄弟?!”八成是同父异母。
见她一脸惊奇的模样,两兄弟倒是默契十足的问:“有什么不对?”
“难怪了,难怪了……”沙星博喃喃自语,难得未串上一挂子话。
“说清楚,难怪在哪里?”沈劲霸道的钳紧她下颚,不许她玩猜字游戏。
“你们的父母真可怜,值得同情。”她在胸口由下而上,由左至右地画了个倒十字架。
“沙星博,不要惹我发火。”可怜?同情?她在说哪门子鬼话!
她恼怒地拨开他的手,“你才给我节制些,你还欠我两个道歉。”
“你……八万。”
“八万?”两个道歉五千元值不值?
“如何?我不会再加了。”
“好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五千块就收买了我的志气。”她不由得长吁。
“别说得那么委屈,一个月多五千,一年多六万,做得越久领得越多,你很快就能名列富婆行列。”该哭的是他的荷包。
要不是秘书难请,一年被他的脾气骂走三十多位的纪录,他何苦“高”薪聘请敢和他较劲的她。
“也才六万而已。”她不过“只”工作一年。
“要不要我把公司让给你,顺便把股票一并放在你手上,或许你想要我家的猫。”沈劲嘲讽的说。
猫?!“黑的白的?有没有花纹?眼睛颜色呢?绿眸、紫瞳还是金眼?最好是刚出生的幼猫比较好调教,成猫防备心很重……”
一提到猫,沙星博的话更多了,她一直想养只和女巫相配的大黑猫,像莎宾娜奶奶那头金色猫魔大唯多神气,活了一、两百年了,还通晓人话。
可是羡慕了十几年,任她找遍全台湾的宠物店,就是挑不中一只看得上眼的猫,叫她失望地只得放弃寻找的念头。
猫和女巫要结缘也需要运气,除了夕梦和芎芎外,她们这些姐妹都没机会遇上一只好猫。
“我们家有养猫吗?”沈期呐呐的问。[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有,招财猫。”有橘红色的肥肚那只。
“大哥,那是我从日本带回来的招财猫扑满,而她要的好像是真猫。”他凑近他耳朵小声的道。
耳尖的沙星博听见两兄弟的对话,两腮一鼓,脸更圆了。“你晚上会被猫魂压。”
“尽管诅咒,我不信邪。”铁齿的沈劲一副不在乎地勾起唇角。
“哼!我保证你一定后悔。”她要回去准备施法的工具整死他。
“你要去哪里?”
她回头一瞪,“你没看见我要回家呀,”难不成还留下来泡茶。
“回家?!现在还不到下班的时间……”沈劲蓦然想到她尚未正式就职。
“嗯哼,你们两兄弟的妈真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母亲,生了一个疯子和一个野蛮人,还能艰苦的扶养你们长大,真是叫人敬佩。”
砰地,门在她身后阖上,两兄弟顿时傻眼。
“大哥,你有没有看到?”
是灵异现象吧?沈期小心翼翼地去碰触门板,应该没有机关才是,怎么……
“是风吹的。”沈劲面无表情地盯着门板深思。
沈期一嗤。“你骗鬼呀!四周的帷幕玻璃完全封闭无隙,哪来的大风推门?”
“没人要你信。”他一脚踩破先前丢掷在地的水晶玫瑰。
“嗄?”这么小气。“对了,八万是什么意思?”
“月薪。”
“喔,月薪!!月薪?!一个月八万?”沈期瞪大眼,有没有搞错,他副协理才拿四万八耶!
“你有意见?”
在沈劲的横视下,沈期嗫嚅的回道:“十分合理的薪资,上司不是人嘛!”
“期——”
“星星儿说得对,你是野蛮人。”她真了解大哥,贴切的词儿。
“不许叫她星星儿。”沈劲蛮横地命令,双手在一堆凌乱的文件中翻找。
“好,我叫她小星星。”他故意取闹着。
突地,沈劲把一份文件使劲往他身上丢。“把鸿图的地给我标到,还有,请叫她沙秘书。”
“杀秘书……”
沈期睁大了眼睛,顿时觉得四周寒气一起,难道大哥以前的秘书都是被他杀死的?
呐!毛骨悚然。
第三章
“八万?”
喵!
一只银白色的母猫趴伏在毛线团上抬头,似乎在附和主人的惊讶,紫色的眸中发出极度不信任的讯息。还带点不屑。
猫是极端骄傲的动物,对周遭的环境十分敏感,而且蔑视所有不完美的人种,譬如眼前这一位。
“芎芎,你的白墨是不是在嘲笑我?”可恶的坏猫竟敢瞧不起我?
“不,小乖乖在质疑你话中的诚信度。”沙穹穹宠溺地拍拍猫额。
“猫眼看人低,只会依赖人类喂食的寄生者,没资格下评论。”只吃猫食的四足畜牲。
瞄!白墨抗议地挥了一下爪子表示受侮辱。
“哼!讨厌鬼,你叫得再大声还是懒猫一只,对这个家一点贡献也没有。”连老鼠都不抓。
猫儿似气极地一双紫瞳直瞪着沙星博,背上的毛竖了起来。
“博儿,你别招惹小乖乖,等会作唯一能见人的圆脸被抓花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它的爪子很利。”
沙星博没好气地放弃和银猫对峙。“芎芎,我没当过秘书,你教教我。”
“你去找越隽或夕梦,她们比较有研究啦!我没空。”她正忙着帮人算帐赚外快。
虽然大家给了宝宝和博儿三个月期限,但是没人看好他们会过关,不如趁着空闲赚点零用钱花,说不定不用一个月就得另寻工作了。
“她们都去帮宝宝考试了,我好可怜喔!都没人要理。”沙星博装出情绪低迷的哭腔。
“小雩不是很空闲……唉!算了,她一看到男人就两眼发直,指望她,你还不如早日投胎。”沙芎芎恶毒的说。
“好芎芎,你最好心了,你看我上班该穿哪一套,红的好还是黑的?紫色的这件也不错。”
她像是一只超重的小云莺跳来跳去,一件一件地比画着,觉得每一件都可以衬托出她女巫的气质,肯定令人眼花撩乱。
沙芎芎分心看了她一眼,差点算错一笔八位数的进帐,多添一个零。
“我说博儿呀!你好歹有个观念在好不好?红的俗气,黑的送葬,紫色太邪门,你的工作是秘书,不是包着头巾的算命老妇。”
“难道你要我穿运动服或小可爱上班呀!你上回送我的圆点小洋装如何?还是T恤牛仔裤……”沙星博喋喋不休地说着,根本不用换气。
“停,博儿。”沙芎芎干脆起身回自己房间拿了一套标价一万八的三件式套装递给她,“给我钱。”
“等我领薪水再给你。”
沙星博试穿了一下并不舍身,但指头一弹就合贴了。
“你确定领得到薪水吗?说不定是资遣金。”沈氏企业耶!传闻最暴力的总经理便是她的顶头上司。
“你跟你的猫一样坏心,我跟他订了契约,三个月内绝对不能开除我。”她说得颇为嚣张。
沙芎芎伸出一手,“拿来。”
“拿什么东西,钱吗?”自个姐妹还怕卷款潜逃呀!她的钱全存在银行生息。
“契约书。”
“呃,契……契约书……我……”霎时沙星博的脸色有如乌云罩顶;一半下雨一半打晴。
“不要告诉我,你忘了。”就知道不能相信她,空口说白话。
算了,她有耐心等博儿被扫地出门。
脸微烫的沙星博想起他订约的吻。“可是我们盖了章。”
“盖在哪里,肚脐眼呀?”那是博儿全身最凸的部位,与常人不同。
“这……这里。”沙星博指指自己的唇。
神情一慨,沙芎芎的身体浮在半空中盘坐,底下是她最爱的小猫座垫,随即移身飘到沙星博身边抚抚额头,确定没生病又飘回书桌。
她们之间一定有一个人神经错乱,希望不是她。
“你是说他吻了你?”
“嗯,还不只一次,是很多次。”害她回来马上刷牙漱口了。
沈氏企业八成快倒了。“他说一个月月薪八万?”
“是呀!因为他太粗暴了,所以没人想当他的秘书,我只好屈就了。”
“屈就?!”沙芎芎怪异地眨了眨眼。
“我是风华绝代的美女,他一定是看上我的姿色。”拒绝他的爱慕好像不太礼貌。
突然有重物落地声,从陶醉中醒来的沙星博看见沙芎芎正好跌坐在垃圾桶上,屁股还刚好卡在桶口。
沙芎芎挣扎了一会儿才得以起身,惹来银猫一阵似人的嗤笑声。
“博儿,少吓我一次会死呀!”奇怪,博儿的过度自信是谁使的阴?
该不会是莎宾娜奶奶在她身上施了咒术,冻结她的自卑还诸乐观?
她们六人之间最有自信的人应该是越隽,因为她最聪明,凡事处理得井然有序,从不假手他人地完成任何一项女巫课程,博得“聪明女巫”之称。
夕梦向来不爱和外人打交道,在姐妹中话最少,总是默默地关心家人,私底下为其他人打点一切,由于她老是冰冰冷冷的,她们就戏称她“冰山女巫”。
而向来爱看美男帅哥的小雩,自然拥有“花痴女巫”之名,其实她胆子不大,真看到了帅哥也不会主动去搭讪,顶多看了纯过瘾,暗自流口水罢了。
宝宝是“笨女巫”,严格说来,她不笨,只是无法一心两用,稍有一丝干扰就前功尽弃,她应该是最有天分的一位,可是学得快,忘得也快,没人拿她有办法。
“胖女巫”博儿就是爱吃,矢志不减肥,坚持人要向自然看齐,永远生气蓬勃。
而她沙芎芎素有“投机女巫”之尊称,原因是她太爱买东西了,只得多做些投机的事攒钱好平衡收支,免得看到想买的物品却没钱买,恨到骨头打三十六个结。
“芎芎,你的笨猫在笑你。”快,教训它,拔了猫毛熬汤。
沙芎芎恼怒的一瞪,“我会出糗是谁的错,少挑拨我和小乖乖的感情。”
“说话要凭良心,又不是我推你和垃圾为伍,你的怪罪太没理。”惹人厌的猫,有胆别往你主人脚边缩。
白墨喵了一声不理会她,打了个呵欠窝在沙芎芎的足踝边睡觉。
“臭博儿,你要不先说话吓我,我会掉到垃圾桶吗?”迟早被她的自大害死。
于我何事?她用眼角一瞄,“我哪有吓你,自己功力不足还指责我不是。”
“你……哎呀!算了,跟你有理说不清,小心防着你的上司。”姐妹不生龊龋,这口气只好吞了。
心有戚戚焉的沙星博趴在她身侧说:“你也觉得他很变态,面试就对人做性攻击。”‘
“性……性攻击?”沙芎芎吞了吞口水在心里哀嚎,把这个怪女巫拖去屠宰场吧!
“芎芎,你好像很不以为然,我的长相引不起男人的冲动吗?”她有多次差点失身的经验呐!
要不是她机伶,十五、六岁就不是处女了,那张薄膜哪能留到现在。
“你?”
仔细瞧瞧,博儿是肉多了一些,整体看来并不丑,五官十分立体,东方人脸型却掺杂着西方血统的影子,看久了会有种艳媚的感觉。
若依中国人老一辈的眼光,她绝对是好媳妇人选,肯定能生一大堆小猪仔光宗耀祖。
“怎么样?被我迷住了吧!”沙星博大笑地搔首弄姿,抖抖圆润的小香肩。
“疯女人,我真服了你。”沙芎芎微笑地弹枕头扔她。
“请叫我天才女巫。”她两手往上伸平,像是发表得奖感言。
“是,天生只会砍‘财’的女巫,我等着你拿薪水来塞我的乌鸦嘴。”世上最好的是钱。
沙星博抛了个媚眼,“快去找工作吧。秘书小组。”
“博儿,你饶了找的胃吧!”沙芎芎被逼得笑到胃袋都快翻了。
沙家两姐妹就这么笑笑闹闹过了一下午,然后其他人回来以后,一听闻博儿的“高”薪录取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接着而来的不是恭喜,而是安慰。
“去你们的,我要是做不满三个月,就任由各位拿我来练法。”沙星博赌气地道。
“好,一言为定。”
语毕,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地回房搬魔法书,一页一页地研究着,看哪一则最适合人体实验。
而沙星博则不服气的仰着下巴,怀中同样是一本古老的魔法书,只不过她对付的是那三番两次表现出恶劣气度,不知悔改的未来上司。
不舒服,大大的不舒服。
资料入了档,文件也整理得井井有条,地上没有一粒砂,桌面见不到半丝灰尘,玻璃更亮得仿佛透天,还有一杯正冒着热气的茶。
一切的一切完美得有点诡异、他竟有严重的窒息感,到底哪里出了错?
“总经理,业务课的企画请你过目;人事课的总务申请你核准;还有企画课换了新灯管要请款;总务处的徵人广告……”
是了,就是她。
自从沙星博担任秘书一职起,所有的事都不对劲了,每个人变得神经兮兮,未尽本分地做出许多非分内的事。
这些古怪现象他都可以容忍,可是她那一身称职的打扮却叫他看了之后,火气像座即将复活的死火山,心口滚烫得想杀人。
“好丑,把它换掉。”这种穿着根本不像自然清新的她。
嘎!丑?“你又得罪我一次,总经理。”
“我指的是衣服。”这算是变相的道歉。
“我知道,一万八。”这套衣服是穿不出她的气质。
沈劲眼底冒着火,忍住丢档案文件的冲动,“去会计部请款,治装费公司出。”
“你真是慷慨的上司,能为你工作真是我的幸福。”沙星博笑咪咪的道。
“少谄媚,女人的幸福是嫁个好老公。”他故作严肃,眼底却有一丝淡淡笑意。
“为什么女人要依附男人呢?我们家没半个男人还不是过得美满、快乐。”结婚?好遥远的名词。
她们六个姐妹都由不同的父母所生,互有血缘相牵,名分上是堂、表姐妹,可是由于自幼便失去父母的庇护,莎宾娜奶奶从不告知她们正确的年龄,一律以万圣节当成生日,彼此互称名字以同岁论之。
家里没有男人反而清静,姐妹们爱怎么吵怎么闹都没关系,莎宾娜奶奶一味以纵容态度放任,只要大伙过得开心就好。
常常一窝女巫在家斗法,桌子、椅子满天乱飞,杯子、盘子会自动排好,要是有不理解的人看到不吓晕才怪。
女巫的世界不需要男人。
“胡扯,你家不正常,男女结合是为了繁衍下一代,婚姻是必须的程序。”她的理论令人生气。
沙星博皱眉的说:“我奶奶和不同的男人生了六个私生子女,然后他们又生下我们六个私生女,不结婚也能生小孩呀!”他们很正常,一代传一代。
“你奶奶的惊世骇俗不适合现代,你少给我有样学样,否则我会揍你一顿。”握着拳头的沈劲在她面前又挥又吼的,像个学人的大猩猩。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的家务事几时请你来管?狗抓耗子是违反自然定律。”有病!
该用什么魔法让他清醒呢?她暗忖。
“星儿,你在顶撞上司。”此举该要扣钱。
“请叫我沙秘书,总经理。”她不爱听他叫她星儿,肉麻得像情人间的喃语。
“我说过没外人在场你可以喊我的名字。”他恼怒地一咆。
“拜托,叫你沈劲你不高兴,单一个字我又叫不出口,你存心为难人嘛!”他是全天下最难相处的人。
要不是看在他每天中午都会买一块蛋糕慰劳她的份上,早就在茶水中施法整他冤枉,省得他老是怪里怪气的在身边绕来绕去,还常常偷看她。
说他暗恋她,他打死不承认、一脸惨遭羞辱地大骂她无耻,尽使女人的小手段来诱惑地,他宁可去抱个妓女也不肯抱只猪,叫她别白费工夫……
如果她不理会,他又有话说,一下子说不尊敬他,一下子又说她故意拿乔,上司说句重话就板起脸抗议,要她摆张镜子练习微笑。
天呀!男人,你的名字叫矛盾。
“你乖乖地照我的吩咐去做,不然我开除价。”这是她的弱点。
“你、威、胁、我。”沙星博气得往桌上一拍。
和他相处久了,脾气会变得特别暴躁。
“星儿,你太胖了,少吃一点。”眉头一皱,沈劲不高兴的看着她胸前快弹掉的扣子。
光他一人受视觉摧残还好,若是其他男人就该死,她的粉脂玉肤不能轻易示人。
“沈总,王小咪约你喝下午茶;张家千金玉如请你回电;川田幸子小姐邀请你共进晚餐;玛丽莎说她今晚会在宾馆等你……”
一口气念了十几个人名的沙星博一副公事公办的神色,口气不疾不徐,毫无平仄之分,沈劲一所知晓她在抗议。
“呃,星儿,你在生气?”他问得很小心,不敢触怒她。
“不敢,沈总。亚太影后金玫希望你能拨空陪她出席颁奖晚会……”
“别再念了,我说错话了,我道歉。”她明知道他最恨这些自以为是,又爱投怀送抱的女祸,才故意念来折磨他。
女人是很好用,在宣泄生理欲望时。
但是在床上以外的地方就不可爱了,一黏上就像快干胶,三秒钟就甩不掉,除非剥了一层皮,所以他讨厌女人,尤忌主动的女。
偶尔玩玩倒是无所谓,要他负责可不成,他还不想和女人死绑在一起。
不过,总有个例外——
星儿。
“我太胖吗?”
“不会,胖得恰到好处,非常有弹性。”他多余地加了一句。
因为他的手正轻触着她的前胸,本意是要帮她扣扣子。
沙星博横睇了一眼,退后一步。“你可以笑我、吼我,甚至翻脸,但是下次若再叫我少吃一点,我绝对翻脸给你看。”
“是,这句话是禁语。”他快昏了,原来她真正介意的不是“胖”,而是不能“吃”。
“要是再让我听到这句话,不用你开除我,我会自动请辞。”为了吃,她可以拼命。
沈劲在心里嘀咕着,到底谁才是上司,属下说话还比他大声。“好。要不要吃蛋糕?”
“蛋糕?!”沙星博马上火气全消地跳到他面前。
“真是没救了。喏!蓝莓蛋糕。”他无奈的笑笑,觉得自己似乎太纵容她了。
“沈劲,你是大好人,我最喜欢你了。”有蛋糕,大家好商量。
沙星博快乐地接过蛋糕,为了表示感谢,在他脸上啵了一下,不敢太重也不敢太久,免得他又说她勾引他。
“星儿,你吻错地方了。”不喜欢她胖,偏喜欢她的吻,他确实病得不轻。
“不然要亲哪里?我可不亲你的脚祉头。”她大口大口地咬着,三、两下工夫蛋糕就进了胃。
“这里。”他点着自己的唇。
“不行,每次都占我便宜……晤……”便宜还是被他占了。
沈劲说不上来为何爱吻她,总觉得她抱起来很舒服,有一股婴儿香,还有种源源不绝的生命力吸引着他,令他不由自主地朝她伸出手。
而且吻上瘾了,好像一天不吻她就浑身无力,不见她也会特别想念她,非要她立刻出现在眼前。
到了夜晚可就寂寞了,他不能以上司的身分命令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上班,跟着他,所以他找了不少女人来代替。
可是糟糕的是,那些女人一个个都瘦得见骨,一抱起来他就生气,丝毫引不起欲望,往往脱了衣服又穿上,没兴趣和一堆骨头做爱。
肥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冬天不怕冷,暖呼呼的。
“星星儿,有人送礼物你怎么没签收……噢喔,又来了,你们当我没进来过。”
沈期真想瞎了算了。
该死,他招谁惹谁了,为何总会在最不适当的时机出现,
好疼!
抚着下巴,沈期正式见识自己大哥的快拳有多重,现在他的牙床松动,嘴角还有血丝,而他却没有抱怨的权利,甚至还得说句“对不起”。
天理何在呀?
只不过是中午休息时间到了,他知道星星儿禁不起饿,特地来找她去员工餐厅用餐,顺便聊聊各国美食。
哪知一到顶楼,不见人在座位上,却看见她的桌面上有盒包装精美,还附上一朵红玫瑰的方形小礼,心想一定是有人看了刺眼,把她叫进去大吼一顿。
英雄救美是骑士精神,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勇敢前往屠龙,却又落个惨不忍睹的下场,英雄真难做,当场变狗熊趴着吃屎。
“大哥,你要谋杀亲手足前请先告知一下,别让我死得不明不白。”
“哼!”
哼是什么意思,同意还是拒绝?“我敲了门,是你们太入情了。”
“谁告诉你我们有情,关上你脑子里的腓色思想,我会瞧上她?”沈劲极力否认。
“喔,是吗?别告诉我你想咬掉她的嘴巴当午餐。”口是心非。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之前有好几回都被他撞个正着,说不喜欢还老是抱着人家猛亲狂吻,从不顾忌场合地任性妄为。
不过,幸好是不喜欢,万一是喜欢呢,他不是会被打个半死,因为上演的必定会是激情画面,儿童不宜。沈期讽刺的想。
“我是在教训她不听话。”沈劲硬是蒙住心眼说着违心话,死都不承认沉迷于沙星博的唇。
“是啦、是啦!你是总经理。我是小副协理,你日理万机不该太辛劳,由小弟代劳好了。”他作势要拉“大”秘书。
沈劲光一步挡住,“你想找死?”
“此话严重了,我是担心你过劳死,而且星星儿的嘴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害他也想咬一口。
不过,这当然是心动非行动,他只有一条命。
“我有允许你叫她星星儿吗?”沈劲吃味地想再揍人。
“一个称谓而已,你在计较个什么劲?反正你又不喜欢她。”沈期故意如此说。
脸上敛聚怒气的沈劲揪起他的衣襟威吓,“少动她脑筋,她不属于你。”
“难道就属于你吗?沈总。”沈期挑衅地看着他。
星星儿除了稍为丰满了一些,还不失为一位美人儿,看久了颇令人心动,有种吸引人亲近的特质。
公司里不少单身男子还挺迷她,私下组了一个圆圆妹亲卫团,不时会送些小点心来讨她欢心,不过都是在总经理没看见的情况下。
“沈期,你闲多一个嘴巴费事是吧?你可以开始考虑用喉管进食。”他的话让沈劲很愤怒。
“大哥,你为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和兄弟反目,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沈期凑上前一说。
“你以为我会对一个小胖妞有兴趣?”他的心正大声说着反话。
沈期眼神暧昧地搭上他的肩,“意思是我可以追星星儿?”
“你敢!”
“有花折就别客气,难不成要我拔把野草?”他可没有同性恋倾向。
“再叫她一句星星儿,我打断你的牙齿”沈劲不介意让他成为无“齿”之徒。
两兄弟一味地沉浸在可笑的争执中,突然,一声惊天憾地的尖叫传来,他们互视一眼,才发觉少了一人。
“星星儿。”
“星星儿?”
沈劲一脸忧虑地率先提腿奔出,沈期也紧张地尾随,差点被反弹的门板撞扁鼻子。
因为很少有事能引起沙星博激动大叫,她是个古怪女孩,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地敢向任何禁忌挑战,一副舍我其谁的大无畏神态。
所以这会他们不由得绷紧肌肉加快步伐,一心要去解救她。
但是,找到沙星博后,他们却后悔不已,尤其是沈劲。
“那是什么鬼东西?”
兴奋的沙星博回他一个“孤陋寡闻”的蔑色,“这是猫,你没看过吗?”
“不会吧!明明是黑貂。”惊奇的沈期低声一喊。
“没见识,这是保育动物之一的貂猫,全世界找不到一千只耶!”好软的小身体哦!
“谁的?”沈劲不快的问。
“我的。”她快乐地扬起一张小卡片,表示是爱慕者的礼物。
“丢掉。”是谁敢在他眼皮底下动他的女人?
“不要,我喜欢它。”开心的沙星博抱着小黑貂磨蹭着。
不承认嫉妒的沈劲心口一酸地抢过卡片一瞧。“王昌庭是谁?”
“采购组组长。”幸灾乐祸的沈期落石一投。
“好,调他下台东分公司采购石头。”看谁敢再妄动。
嘎!沈期闻言顿时傻眼,台东有分公司吗?
而且石头……
买石头要干什么,葬人吗?
第四章
没人会看一只稀有珍奇的小黑貂不顺眼,总是手一伸就想抚着它俏皮圆眼的小脑袋逗弄,可是只要一瞧见黑貂主人身侧的阴沉男子,伸出的手像是碰到冰刺般地连忙缩回。
沈劲的态度并不是出自宠爱,而是它的位置正窝在他最想碰的地方——沙星博诱人的胸沟。
“跟你出来很没有成就感耶!好像和僵尸逛大街一样,人人回避。”瞧,连小孩子都拔腿就跑。
仿佛湘西赶尸在台北街头重现,群众纷纷惊吓地让出一条路,极力将背部都贴上橱窗或骑楼旁的柱子,生怕一个呼吸太重会沾上尸气。
很生气的沙星博努力挤出一丝可亲笑容,企图化解路人的防卫心,她和他可是截然不同,绝无杀伤力。
可是,眼前的市民领会不到她的善意,个个自动绕路而行,能不接触就尽量避免,当他们是病菌二人组,活动公害。
“笑一笑,你的脸皮上了水泥妆了吗?我很丢脸你知不知道?”早知道就不该受他威胁走这一遭。
只怪女巫的志气太薄弱,一客三色冰淇淋就被收买了。
沈劲冷眼睨着在她胸前酣睡黑团,“它太碍眼了,不许养它。”
“缺乏爱心的人滚一边,球球多可爱呀!还会打呼呢!”她抚它卷卷的尾毛
“球球?”她才是球吧,橄榄球体型。
“它蜷起来的形状像黑色毛线球,球球是很有创意的名字,它也很喜欢。”沙星博骄傲得扬起下巴。
“畜生不会说话,宰了做貂皮小帽还差不多。”他非常欣赏这个主意。
“心灵感应听过投?活在冰河期的男人。”野蛮人才会残害小动物。
沈劲用食指戳戳貂头冷嗤道:“它有智商吗?”
“至少比你高,沈总。”敢侮辱她的宠物就是侮辱主人——她。
“星儿,你不会要我当场表演一场杀貂秀吧!”他相信绝对比杀人简单。
“残忍的人类,你是所有保育类动物的敌人,我该报警抓你去关。”沙星博以动物的立场抨击他,口气显得激动,并以小胖手紧紧地遮围住小黑貂。
“别说笑话了,以我的社会地位有几个人敢动我。”她实在是个小天真。
闻言,她愤怨地嗔目一视,“我会破坏你的企业形象。”
“然后让我宣布破产,造成经济大恐慌、更多的失业人口,只为一只没三两肉的畜生。”他讥诮的说。
“你……它不是畜生,它是球球,你正在伤害它脆弱的心灵。”他真坏心,想挑起她的内疚感。
他不在乎地叩叩它的脑袋,一脸鄙视,不打算继续和她在大街上讨论一只该死的貂,有损“人”的格调。
他不甚温柔地抓起她的上臂,往一间高级服饰店走去,粗心地未注意到她的小胖腿能不能跟上一双长腿,死拖活拉地做他最痛恨的事——逛街。
“慢……慢一点,你存心要我手断脚残好满足你变态的报复欲是吧?”她偷偷将手一指,把不小心勾倒的衣架扶好。
“我和你没仇。”他看了一眼,脚步放缓地配合她的步调。
“有仇才能报复吗?你在嫉妒。”她狠狠地扎了一针在他窝。
“我会嫉妒一只小胖猪?晚上早点睡,白天才不会乱作梦。”他不屑的扬扬眉。
笑得十分得意的沙星博挽住他手臂说:“你在嫉妒球球。”
“我、嫉、妒、它?”他用不可思议的口气吼着。
“对。”
“你该吃药了,油太多会阻塞大脑血液运行,人就会不正常。”沈劲叩叩她的太阳穴,表示她需要反省。
本来是想叫她少吃点,但那会犯了她的禁忌,以她的个性又会翻脸,而且,毫无人情可言。
这段日子以来。他终于了解“吃”对她的人生意义有多重要。恶语、流言她不在乎;毁谤。嘲弄她充耳未闻,反正公道自在人心,她有一套应对方法叫人哑口无言。
可是当她想吃东西时一定不能拦,因为她可以当场发表一本万言书,告诫众人“吃”对人生存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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