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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他可以容忍,反正他不爱她,以金钱为弥补并不为过。[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但是他不甘心遭人玩弄,当他是傻瓜耍。
在一位美丽的灵媒引导下,他终于识破她华丽面具下的淫荡本性,亲眼在一处废弃工寮见她和家中马夫交欢,并在一个小时后整装去和另一位已婚的子爵厮磨。
她的处女膜根本是再造的,早在十四岁时她就和教区中的神父做了苟且的事,钓上他为的是好向其他同学炫耀,证明她的魅力无远弗届,连个矮种东方男子也为她倾倒。
一证实此事,他连瞧她一面都嫌厌恶,匆匆托人带话解除婚约就整装回台,投入父亲的事业工作至今。
后来他得知那灵媒其实是一名女巫,因此当小胖妞向他坦诚是女巫时才不惊讶,很自然地接纳她另一个身分。
女巫不全是害人的,有的也挺调皮,甚至是天真。
“我不晓得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凡事都可以摊开来讲明。”莎琳放下自尊地要求他公平。
“你承受不起。”他不想令她太难堪。
多年旧事毋须提起。
“你对我还有感情,为何不放下芥蒂和我重新开始?”她有自信能挽回他。
“开始?”这女人在说哪门子鬼话,过了七年才要开始?他要信她有心才有鬼。
“我们是最适合的一对,我有容貌,你有才能,家世又相当,结合必是一件盛事。”莎琳犹自夸的说。
沈劲沈思了一会,久到一旁的沈期都为他着急,以为他被美色诱惑而失了理智。
“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找不到父亲,还是乔道尔家族的财务出了问题?”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家的事业一切正常,而且我可以和你到医院检查,绝对无妊娠现象。”她急切的辩解,不小心还咬了舌头。
“莎琳,不要当我是傻子,如果没有问题你不会回过头找我。”她太高傲了,不屑低头。
“我……我没有。”她眼神闪烁地不敢看他。
“如果真有困难,我会看在两家交情上帮点忙,但是别算计我,我不是当年那个用胯下物思考的男孩子。”
在一旁的沈期口水差点一喷而出,大哥说话真粗鲁。
莎琳一心急,投身抱住他,“沈劲,我是爱你的,七年来不曾或忘,是骄傲和自尊使我拉不下脸和身段来找你,我爱的只有你。”
“莎琳,放手。”沈劲沉下脸要拉开她,她反而抱得更紧。
“不放,这一次我说什么都不再放手,没有你的爱我会干枯而死,我在迟了七年才悔悟你对我的重要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爱你,沈劲。”
是的,在七年后她才惊觉自己是爱他的,以前都被自己的高傲心态给遮蔽住,来不及说出真心话,所以这次她豁出去了,非要他也爱她不可。
“我不爱你。”
“不,你在说谎,你在对自己的心说谎,我可以证明你是爱我的。”莎琳抛开矜持的吻住他。
沈劲惊愕的来不及避开,被她吻个正着。
“沈劲,我要把你变成跳蚤!”
第八章
“小胖妞!”
“星星儿!”
沈家两兄弟同时暗叫糟,如此暧昧不明的情况,任谁都会想偏了,何况是脾气被磨得倾向暴戾的沙星博。
沙星博本来就因为感冒而显得难看的脸色益见黯沉,走起路来有气无力,不过她翻脸的速度倒是很快,这也难怪,女巫是属于阴暗世纪的一面,休想她有慈悲心和人性。
心口有点刺痛感,但她不认为是受伤,而是女巫尊严被践踏。
她要把他变成小丸子脸上的黑线。
“你吼得要死,明明有美女在怀还催个十万火急,当我是全年无休的火车头,任你召来唤去。”她不想说得很酸,偏偏一开口满室酸味。
“小胖妞,你给我过来。”沈劲使劲地扯开八爪鱼似的莎琳,口气同样臭气熏天命令着沙星博。
一酸一臭十分合味。
“沈劲,做人不要太过分,你眼睛瞎了没看见我没力气走路吗?”她连吼声都变得沙哑粗嘎。
沈劲阴沈地带着些许不舍上前扶她。“感冒还到处乱跑,你以为你是百毒不侵的超人猪?”
“要不是你在电话里说得可怜兮兮,我会拖着快报废的身子来上班吗?没良心。”鼻塞好难受。
“吃药了没?”他在一堆文件中找出一盒面纸抽出几张,替她擤鼻涕。
沙星博眼神变得赚恶,“吃什么药?我又不是药人!”
“星儿,你敢给我不去看医生!”关心之语一出他口就像骂人。
“笑话,身体是我的,我睡一觉就没事,谁像你那么有福气,上班还有姓骚的狐狸坐台。”真讨厌他唇上那抹女人的口红颜色。
昨天药澡泡得太久,一不留神就睡着了,等醒来时已是晚餐时刻,她迫不及待地想去镇饱肚子,浴巾一裹就出了药室。
哪知一阵凉风吹来令她打了个哆嗦,她不以为意地拉紧浴巾,匆忙地扒了几口饭,在数双窥探、窃笑的眼光下,坐立难安地拿了点心往房里躲。
虽然境子里反映再出无淤痕的白皙肌色,下体也不再疼痛,但她就是有一种自己的失身已举世皆知的感觉。
后来大概是太累了,她一沾枕就睡得不省人事,到了下半夜浑身发冷地直打颤,拉被子盖却又嫌热,冒出的冷汗儒湿了床垫。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情况大为好转,除了喉咙痛,声音变得沙哑外,大致上都还好,就是没力气下床。
心想打个电话知会沈劲一声,避免平白被扣薪,结果话筒那头的他又骂又吼,好像她是十恶不赦的坏女巫,置他于水深火热的炼狱不施以援手,无情无义又冷血。
她不是多善良的女巫,忍着不适来公司不为工作,而是要把他变成乌龟岛,一辈子翻不了身。
谁知,他送给她的竟是更大的惊奇。
“呃,她不姓骚,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你就当她是陀屎。”烦躁的沈劲仍细心地抚摸她额头,查看有无发烧。
沙星博口中嚼蜡似地说:“好大的一蛇屎,你当我的眼睛被牛蹄踩了吗?”
沈期忍不住地笑出声,引来两人怒目一瞠。
“她是谁?”听不懂中文的莎琳看出其中的不对劲,口吻倨傲的仰起下巴。
沈劲的粗心她见识过,但是那个胖女人一进来,他的态度立即有了明显的转变,嗓音依然大得惊人,举止却有一丝细腻,而且……温柔?
“你管她是谁,和你没关系。”一想到自己被她强吻,沈劲心里就老大不舒服。
莎琳妩媚的柔下眼波一挑,“她是不重要,不过我们的未来……”
“我再一次郑重的告诉你,我们之间没有未来,你不要一相情愿地编排情节。”真令人厌烦。
“别说你喜欢那种肥猪……肥女人,她半夜一翻身会压得你喘不过气。”‘莎琳不屑地掀着嘴角。
为了维持淑女的风度,她及时咽下辱人的字眼,但仍引起沈劲的不快。
“她叫沙星博,唯一能忍受我暴躁脾气的秘书。”她哪里肥,只是有点胖而已。
“秘书?!那种不入流的打扮。”莎琳冷嗤一声,以鄙视眼神一扫沙星博身上廉价的运动服。
她的言词激怒了沈劲,“忘了提一点,她的另一个身分是我的未婚妻。”
“你……你说什么?她怎么会是……”话说个出口的莎琳大受打击。
“未婚妻,要我再重复一次吗?”沈劲说得很愉快,不在乎是不是事实。
要得!大哥这招真绝,一石二鸟。一旁的沈期看热闹着得正起劲。
拒绝相信的莎琳沉住气,当他只是托词要她知难而退。“你用不着拿个又肥又丑的矮女人来当挡箭牌,她给我提鞋都不够格。”
“你……”
沈劲正要斥她狂妄,一道愤恨的女声先一步高扬。
“你这个死英国猪,爱做作的下贱女,自以为高傲其实低贱的臭花痴,出门前给我照照镜子,不涂上一层水泥粉你敢出门吓人吗?”
“我矮在哪里,丑在哪里,我肥不肥关你屁事?站在我的地盘上还嚣张,你是不想活着走出去是不是?我乐意效劳。”
沈期闻言大声鼓着掌,可是没人理他。
“咳!星儿,你的感冒还没好,别太激动。”忍俊不住的沈劲暗叫痛快。
她骂得真好,他从不晓得她的英文这么流利,连喘口气都不用的一气呵成,完美得就像英国酒馆的女侍。
“哼!要不是我喉咙疼,我连她祖宗八代都一并请安。”让死人翻身向她行个回礼。
沈劲倒了杯温水给她润喉。
脸色略显苍白的莎琳捂着胸口,不忘保持优雅举止。“你……你真粗鄙。”
“他粗鲁,我粗鄙,刚好配成一对粗人,你是来致礼的吗?”至少也该带个伴手礼,没教养。
“瞧瞧自己的长相多不入目,你真当沈劲会瞧上你一身肥肉?别害我作恶梦。”丑恶的蠢东方女人。
沙星博自信满满的哈哈两声,“沈劲就是喜欢我怎样?让你嫉妒死。[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不可能,他的眼光没那么低,你少自抬身价。”莎琳从容不迫的说。
“你才少往脸上贴金,又不是丑得见不得人,还不要脸地从英国来台倒追男人,身为女人的我都替你觉得羞耻,你那么缺男人吗?”
“大胆的女人,你敢污蔑我的良好教养?”莎琳气得嘴唇一咬。
“什么叫好教养?能让一个女人无耻的巴着男人不放,不是为了钱,就是在本国的名声糟得无人敢碰,所以才跨海来捞看看,说不定有笨鱼会自投罗网。”沙星博用不快的眼神狠瞪着沈劲
好个伶牙俐齿的胖女人,“你的无礼真叫人难以忍受。”
“彼此彼此,你的虚伪才让人反胃呢!”女巫手札有云:对人客气就是给自己生气。
她才不管会不会得罪人,冷眼旁观的沈劲都不吭气了,她又何必给人台阶下,跌个蜘蛛脸最好,竟敢说她又丑又矮?
矮可是她的另一个忌讳,六个姐妹中就只有她身高末及一六○公分,其他都身形修长得像是模特儿骨架,所以她最恨人家说她矮。
至于丑不丑的问题则是见人见智,目前为止她的男人缘还算不错,没人说她一句不好。
“沈劲不会要你的,良玉劣币一目了然,我才是他最好的伴侣选择。”莎琳就看不出一个胖女人有何魅力在。
沙星博挽着沈劲的手臂一偎,“说,你爱不爱我?不然把你变成人头鱼。”
“小女巫,你很张狂哦!”沈劲笑着在她唇上一啄,言下之意不点也明。
“你……你选择她?!”错愕不已的莎琳对此难以置信,一股怨气来得又急又狠。
“不是谁选择谁,我就是看她顺眼、好抱。”沈劲不避讳地环抱着沙星博的小胖腰。
“你宁可要一头猪,也不愿意同我结婚?”他一定是在开玩笑,意在逼她放弃。
沈劲笑得非常大声。“你不觉得她胖得很可爱吗?肉肉的摸起来很舒服。”
莎琳像是被人当面掴了一巴掌似的难堪,体内的贵族骄气让她口不择言。“她在性方面能让你满足吗?骑头猪的感觉如何?”
“不要逼我揍人。”眼一沈,沈劲的口气中有着很浓的暴力味道。
“我看你八成没上过她,谁会对一团肥肉有性欲……咳!咳……”一只大掌陡地箝紧她的咽喉。
“你说错了,我对她的身体有着前所未有的强烈渴望,进入她的美妙滋味是没有其他女人比得上,我爱死了在她体内抽动的快感,一夜就连要了好几回。”
“沈劲,你给我闭嘴。”羞得满脸通红的沙星博扯扯他的衣服小声低吼。
他那佞的一笑,把莎琳往一旁甩去,管她会不会受伤。“谁叫你从我的床上溜走。”
“爱计较的男人。”这种事他还好意思提出来丢人现眼。
“是你太不听话,没有一点女性自觉。”说他爱计较,她不也是爱吃醋。
酸味还浓得很。
“人家王组长,不,是王经理写信邀请我去美国玩,来回机票钱和食宿费他一律包办呢!”多贴心的男人。
“王昌庭他还没死心?”看来调得不够远。心中不是滋味的沈劲咬牙一磨。
“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我就是美得人人爱。”沙星博忘形地搔搔首,一阵咳嗽声立起。
“一个感冒都治不好,你还想卖弄风骚。”真是自大的小胖妞。
两人旁若无人得打情骂俏,看在心高气傲的莎琳眼中更是二度伤害,恨不得撕裂他们自满的嘴脸,修补自己受创的心。
她爱沈劲是无庸置疑的,只是迟了七年才发现自己的真正心意。
但是爱和尊严一比就显得太薄弱无力,她无法容忍他不爱她,更拒绝接受他恋上貌不如她的胖女人,这事实太伤她身为女人的骄傲。
刚才为防撞上办公桌,伸出借以支撑的手正好压上一份翻开的文件,仔细一看,竟是中英文对照的鸿图土地案招标的底价文件。
报复心一起,她顺手卷起纸张往袖子里一藏。
“沈劲,我给你最后反悔的机会。”她一如初来时端起架子,认为自己已握有胜券。
沈劲以冷到令人寒透的声音回道:“威胁我的人通常活不久。”
“你……你一定会后悔今日的举动,我不会轻易饶恕你。”她竟怕起他狠戾的眼神。
“有什么招式尽管使,我大门开着。”随时欢迎她来尝试。
莎琳握紧拳头,恨恨的一视,“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
“我不反对你作梦。”他冷冷的讥诮她。
“我恨你,沈劲。”此刻的她恨透他的冷酷无情。
“恨吧!反正我也不喜欢你。”沈劲无所谓地挑挑眉,被女人恨他早已习惯。
“沈劲,你下地狱去吧!”
莎琳气得浑身发抖,但仍努力维持贵族千余的优雅步履,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
顽皮的沙星博在她身后兜一个小圈,一条白色的狐狸尾巴竟莫名地出现在她的臀骨处,左右摇晃着。
“她……她……”目瞪口呆的沈期赶紧用手托着下巴,怕它掉了。
沈劲宠溺地握住沙星博不安分的手一吻。“淘气的小女巫,你害她不能见人了。”
“怎么,心疼了?”顶多三个小时魔法就会失效。
“对,心疼你的感冒还没好就得浪费体力,她不值得你费心。”他爱她呵!
“讨厌啦!臭沈劲。”她娇羞地偎入他怀中嗔笑不已,两颊红似樱桃。
而他则低下头吻住她,缠绵悱蜷。
“狐狸尾巴……小女巫……小女巫……狐狸尾巴……”
喃喃自语的沈期慌得不知哪个震撼较大,一颗脑袋已转得神智不清,开始出现晕眩现象。
他想,他也病了,被星星儿感染可怕的病菌,他必须请假去看医生。
但,该挂哪一科呢?
内科?
精神科?
噢!他又乱了!
“奇怪,她拿那一份文件做什么,不是要作废了?”不解的沈期盯着重播的监视录影带问。
莎琳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小动作,—一被收录在墙上的小监视器内,她大概没料到台湾也有这么先进的科技吧!
由于近来骇客太过猖撅,不少商业间谍入侵企业盗取资料,因此,两、三年前沈氏企业已引进保全系统,将整幢办公大楼包括地下停车场都装设隐藏式监视器。
一来,可以保护商业机密不外泄;二来,还可保员工安全,不致受到外来伤害。
“去查查,说不定莱契尔外商公司给了她好处。”他们同是来自英国,沈劲有些直觉的猜想。
“没必要吧!反正她拿了也没用,我们已私下和鸿图建设签下了土地合资案。”一张废纸无济于事。
“台面下是如此,但外界仍有不少公司、企业极力争取这块土地,总要防防暗箭。”竞争总会使人起恶念。
“你是担心莎淋会和莱契尔外商公司联合,借机整垮沈氏企业?”有此可能吗?
“莎琳的个性不会就此罢休,她太好胜,不会服输。”他直觉她会有报复行动。
沈期微笑的说:“尤其是败给星星……呃,沙秘书,她肯定不甘心。”
“有什么好不甘心,星儿脾气虽然不好,但她率性、直坦,想害人就直截了当的明说,不会七弯八拐得迂回、骄纵。”沈劲说得得意极了。
“大哥,她的脾气不好是受你影响,你该检讨……呃,我是说你们个性很相似,一定合得来。”
沈期冷吁了口气,对大哥讲话用字遣词得小心斟酌,不然,一个不慎用错字,整型的费用就直接省了,有人会代劳。
“你也觉得星儿适合我?”
“适合适合,你们是天上一双、地下一对,比翼连枝到死相随。”他狗腿的奉承着。
显然他的话深得沈劲欢心。“下个月起调薪,再加五千。”
“加薪?”他是很高兴啦!只是副协理的薪水低于总经理秘书有点难看。“能不能多加一点,凑个整数?”
“把我的位子让给你坐不是更好?全公司你的薪资最高,爱加多少就是多少。”沈劲没好气的一瞪。
“我……嘿嘿,五千就五千,我很知足。”他的心在流血,信心严重受伤。
真是有了情人无手足。
“那块土地几时动工?”一些相关作业得尽早安排。
“快了,就这几日,鸿图那方面说要清风水师先看好方位再动工。”民间习俗,姑且信之。
“迷信。”沈劲略微一嗤。
“安工人的心也好。”沈期突然凑近他道:“大哥,你和沙秘书是玩真的吧?”
“什么真的假的,我们看起来像在玩吗?”提起这点他就有气。
没有一个人看好地和星儿的未来,总是传说他在玩弄她的感情,一旦兴致不再就随手弃之,不可能会有结果。
他还亲耳听见餐厅部一位老头劝她别下太多情,免得得不偿失地赔身又赔心,欲哭无泪。
要不是星儿拉住他,那个死者头早登天了,哪还能在背后论人长短。
“你真要娶星……沙秘书当老婆呀!有没有可能有变数?”他不介意当老哥的后补。
“有,我会先宰了你。”敢诅咒他的未来。
沈期先是高兴了一秒,然后垮下脸,“开开玩笑嘛!她答应了吗?”
“答应什么?”问话没头没尾。
“求婚呀!”
沈劲面上一阵潮色,生硬的说:“时间到了就带回去,何必多此一举。”
求婚多浪费时间,他才不给她拿乔的机会,谁晓得她会说出什么惊世之语来搪塞。
之前,他三番两次刻意的暗示都被她狡猾地忽略,以一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先将他一军,让他失了立场开不了口,事情就这么搁下。
她当然懂他的意思,可是那小脑袋里总装了些奇怪思想,一句没听过“女巫结婚”就堵住他的嘴。
试问他见过多少女巫,怎知道她们结婚了没?要他从何问起,难不成要他举办一场女巫大会,召集全世界的女巫来开座谈会吗?
“哇塞,老哥,你未免太……酷了,虽然时下流行复古,你也不用退到远古的穴居时期吧!”把人打昏了拖回家?
本来沈期想说“太逊了”,但为了生命安全着想,硬是拗了一圈。
“我肯娶,她就该偷笑了,小胖妞还能溜到哪去?”沈劲一副已成定局的模样。
“大哥,别怪小弟不提醒你,王昌庭可是个有毅力的劲敌,你若不看牢些,老婆就要飞了。”飞向美国。
两眉一横的沈劲突地折断一支笔。“他们还有连络?”
“三大一封信,五天一通电话,你说勤不勤呢?”不下猛药他不会觉醒。
“她没告诉我。”这可恶的小胖妞,非拿绳子绑住她不可。
“女人嘛!有好对象就要把握,人家王经理温柔又体贴,情话又说得甜蜜,你若是女人会挑谁?”
星星儿遇上大哥也挺倒楣的,鲁男子一个。
“期,我很差吗?”沈劲似怒似怨地横视。
受宠若惊的沈期可不敢实话实说,“一个锅子一个盖,是你的就跑不掉。”
“嗯!”她是跑不掉。
“不过……”他欲言又止。
“说下去。”
“你最好和沈兰谈开,她从小就迷恋你。”人相处久了自然会有感情。
大概是自己从小就到国外念书的缘故,所以和沈兰向来不亲,而大哥是念完大学才出国进修,三人情感自当有分别。
“沈兰?!”有吗?他没注意到。
“我知道你一直当她是亲妹妹看待,可她却从来没这么认为过。始终为你等候着。”他看了实在于心不忍。
“记得她好像大你没几个月,二十五了吧!应该会觉悟。”他不懂如何开解人,只会吼人。
“两个月,当初老爸收养她是想让她当你的童养媳,只是你向来无意才作罢。”而她却谨记在心。
“荒谬,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搞这玩意。”沈劲不屑地一哼。
你不也活在蛮荒时代?“我是担心她会找星星儿麻烦。”
“星星儿——”沈劲声冷音沉的眯起眼。
“好,是沙秘书,我未来的大嫂,这总成了吧!”沈期无奈的道。
沈劲正想满意的点头,门外传来尖叫声,不过这次他不像上回那么惊慌,只是有一股气在胸口逐渐成形。
到底又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敢送星儿礼物?
他发誓非把她娶回家里供着,绝不让外面的野男人发现她的好。
“丢掉,不许你再收其他男人的东西,这次我绝不通融……”
一个软玉温香的女性躯体惊吓不已得奔向沈劲胸前,可当肌肤一相贴,他马上认出这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具躯体,两臂立即将其拉开。
太瘦了,没有肉感。
“星儿,你没事乱叫什么,嫌太闲是不是?”他看也没看怀中女子是谁,迳自笔直地走向一脸无辜的沙星博。
“看清楚再吼人,不是我叫的。”她哪那么没气质?会叫得这般花容失色?
“除了你还有谁?会上这层楼办公的女性员工只在你一个。”他又忍不住地想吼她了。
沙星博指指他后面,“还有沈协理。”
沈劲一回头,表情略微一变,沈兰正用控诉的泪眼责怪他的无情,而一旁沈期苦苦的安慰,她全然听不进。
沈劲又回过身来。
“星儿,发生什么事?”无情就无情吧!他对星儿有情就好。
“喏,生日快乐。”她比着电脑遮住的一角。
沈劲走近一看,当场眉头皱得死紧,还有种反胃的感觉。
“谁送的?”
“你呀!还有签名呢!”本来她还不太想收,他并不是罗曼蒂克的人,送的东西通常都……是沈协理硬要打开看个究竟。
他拿起卡片一看,确有几分神似,但若仔细分辨,还是能瞧出不同点。
“到底是什么东西,瞧你们……恶!”跑到墙边垃圾桶吐起来的沈期十分后悔。
因为看到三个人脸上三种迥异的表情,他才好奇的伸头一探,结果差点把胆汁给吐出来。
那是一只全身沾满血渍的白鸡,由喉管处一刀切至肛门向外翻,里面塞满已支解的猫、鼠尸体,一块块渗出血丝,而且,猫头在上、鼠头在下的向外睨人——有点死不甘心。
而白鸡的内脏排挂在翅膀和折弯的爪上,鸡嘴含着一朵正在滴血的玫瑰,鸡头则由中央剖开插着一根白腊烛,而且正发出恶臭地燃烧着。
“送礼要有诚意嘛!至少要把毛先拔干净,你看这只鸡死亡时辰已超过八小时,肉质僵硬怎么吃?现在想烫开水拔毛也来不及,早知道你这个人一点创意也没有,我就说不收嘛……”
“不是我送的。”沈劲狠狠一瞪,听她之意是很不屑他送的东西。
“承认自己没想像力就算了,即使不是你送……”‘沙星博突然提高声量。“这只鸡不是你的杰作?”
“不是。”他不快的撇撇嘴。
原以为她会就此打住,像个正常女人般的惊慌失措,谁知差点吐血的是他。
“早该料到你连这点创意都缺货,这鸡养得多肥,一鼠一猫相处得多融洽,想它们生前一定烽火连连、战事迭起……腊烛插歪了,玫瑰的品种挑得不够精致……”
忍无可忍的沈劲不禁狂吼道:“沙、星、博,你是不是女人?”
第九章
我是不是女人你会不清楚?
沙星博眼中透露这个讯息,然而她露骨的表达却激起沈兰的强烈不满,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刀当场剖开她,令她肠胃流了满地却无力俯拾。
为什么会是她?一个不起眼、臃肿的小秘书?
二十年的等待竟比不上认识三个月的女人,这叫她情何以堪?真是讽刺至极。
“从我五岁入你沈家户籍起,我就等着有天能成为你的新娘,为何你的铁心从不在我身上停留?”
沉重的负荷有如坍塌的山石,一发不可收拾,滚滚地淹没良田和人畜,此时上苍的叹息也挽回不了既定的事实。
爱他、恋他、追逐他,完全毫无自我的随着他的背影移动,他是光,她就是影,生死相随着,无惧日夜残酷地剥夺短暂光影。
他是灯塔,她就是海上的船只,她需要他的光芒来掌控人生舵盘。
影没有光,是无;船失去灯塔,是迷失;人若少了爱,会如何?
迷惘、彷徨、无助,还是心死?
“我只想问一句,为什么是她?”沈兰不了解,到底是何种力量改造了他。
沈劲简洁有力的说:“我爱他。”
正用原子笔戳弄猫头鼠鼻的沙星博手肘突地滑了一下,圆圆的脸颊差点贴上鸡腹,他的宣言叫她一时承受一住,太令人惊讶。
他是那种将爱放在心里抵死不出口的闷骚男,不管她逼几次,他就只会顾左右而言他,最后总是词穷地要她安静点,一吼定江山。
结果他却在最不经心的时候将爱语脱口而出,给人的感觉就像一道雷在地面劈出一条半里宽的缝,让人走着走着突然掉下去,心悬空着无以依附。
要她不惊讶才奇怪,她沙星博好歹是个人。
“你爱上她什么?她好吃、肥胖、举止古怪、不按牌理出牌,甚至……不太正常。”沈兰强忍着欲冲口而出的胃液直往下噎。
她居然能忍受如此嗯心变态的秽物放在她眼前,自在地当是蛋糕研究起来,丝毫不受一丝影响。
“星儿胖得很可爱,吃相令人瞧久了有幸福感,在你眼中是古怪,可是在我心理却是甜蜜。”
沈劲的笑容中头一回不含火气,淡淡地像温煦的阳光,震撼了所有人。
“看来你是爱惨了她。”不认输似乎不行,不然她还有机会吗?
“兰儿,我一向视你如妹,你还年轻,不要乱糟蹋自己。”沈劲说不出好听话,只是坦诚的说。
他是个太自我的人,就是他所爱的人也很难具体的去关心。
沈兰苦涩的一笑,“一时之间我怕收不回感情,我需要时间。”
“如果你想留薪停职去国外走走,我会批准。”反正有个“后补”。
“一年半载不回来也成?”她苦中作乐地轻笑问。
“无妨。”他一手拎来沈期,“你的工作由他代劳。”
“意思是我可以升职?”沈期满抱着希望问。
沈劲冷笑地一拍他后背,“一人代两职,有劳你了。”
“噢——你残害亲手足,老天会罚你。”他会累到死呀!
“薪水加一万。”
“一万呀!好像少了一些……嘿!别动手,我是说刚刚好,不多也不少。”沈期自认非大丈夫,无奈地屈于淫威之下。
“哼!”沈劲收回预备揍他的拳头。
“对了,是谁冒你的名送礼物给嫂子?”从现在起他嘴巴要涂蜜才行,否则难保不会死于非命。
“你去看看盒子里有没有藏什么玄机。”嫂子!沈劲的眼底有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我去?”指着鼻头,温和的沈期头一回发出高分回声音。
难道他脸上有写欺负我这三个字?他好想哭哦!
“难不成是我?”沈劲强横地一瞪。
身为次子的悲哀就是得受长子的欺压,大欺小由来有因,他能上告天听吗,
答案是不能。
沈期认命地捂着口鼻,一手拿着一双原子笔当筷子翻动白鸡,仔细地查看可有蛛丝马迹,感觉胃酸不断地翻搅冒泡。
夹住鸡脖子往上吊,忽见一张护了胶膜的小纸条垫在其下,他用一把女用挫刀挑起放在报纸上,抽了张面纸拭干上面的鸡血。
“‘放弃鸿图土地合资案,否则要你鸡犬不宁。’大哥,这是冲着沈氏企业而来。”
“是莎琳搞的鬼。”这手段未免拙劣了些。
沈兰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是莎琳?”她是不喜欢莎琳,但是怀疑到她身上似乎……
“因为是她拿走鸿图土地合资案的底价文件,而且她也知道星儿对我的重要性。”沈劲冷静的解释。
“女人的报复心真奇怪,明明是你负了心,为何要冲着胖嫂子来?”真是不理智。
沈兰以女人的心态道:“女人只会为难女人,自己得不到的也不希望情敌太好过,要对方时时怀着恐惧之心,最好能把人吓离。”
“哇!好自私……咦?小嫂子呢?”沈期长颈一探,独不见口中之人。
“该不会去厕所了吧!”
沈劲看看表,低咒地一扫办公桌上的文具。“该死的小女巫,我一定要开除她。”
“噫,没那么严重吧!上厕所是人的基本需求,你不会要她禁尿到下班,然后得膀跳炎,接着洗肾……”
“沈期,你感染到星儿的多话吗?”他开始化简为繁地叨念个没完。
“人生一张嘴就是用来说话……”这回本说完就被打断。
“几点了?”
沈期举起腕一看,“三点多呀,有什么不对……啊!胖嫂子的点心时间。”
怎么会忘了吃是她的第一生命呢?
“她最好别出事,否则她死定了。”沈劲怒气冲冲地回办公室拿外套,一转眼又奔出办公室,走向电梯。
天气好热,应该变把伞。
沙星博手指动了动,一把花形的小阳伞已然贴着手臂,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原本就带了把伞,只是和臂同贴而忽略了。
小小的花伞旋转着,她在考虑要去吃日本拉面,还是炭烤羊排,刚出炉的奶油面包似乎也很香,口水都快滴湿衣襟了。
好为难、好为难哦!
这个也想吃,那个也想吃,她统统都想吞下肚,可是只有一个胃,要是像牛有四个胃该有多好,可以一天到晚吃个不停。
这两、三个月来她被宠坏了,每天不需要烦恼点心该吃什么,就会有人“自动”的送到她面前,根本不用作眼前这种痛苦的抉择。
她想念沈劲的霸道,一句话就足以决定她的胃该接受何种美味。
看来他和吃已并列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环,令她舍不下心。
“吃炭烤羊排。”
一道冷冷的女音在沙星博身后响起。
“可是奶油面包的香味好诱人,真想咬一口。”她完全沉迷于吃的问题,未注意有人和她交谈。
“炭烤羊排。”
“不觉得日本拉面也很好吃吗?川田师傅的手艺好道地,叫人流连忘返。”好想吃哦!
“炭烤羊排。”
沙星博终于不高兴的回头,“你干么一定要吃炭烤羊排,我……夕梦,你怎么在这里,不用上班吗?”
“炭烤羊排。”她依然冷淡地重复着。
“好啦、好啦!难得你有胃口,我们就去吃炭烤。”沙星博手指动一动就想利用魔法做空间转移。
沙夕梦手一拨,化解她的魔法。“走路。”
“可是好远呐!”也不想想胖子走路有多喘。
“人多。”
她看了一下,确实满多人的,不方便移动。“这些人有病呀!大热天不窝在冷气房里工作,上街踩蚂蚁吗?”
“暑假。”
“讨厌,没事放什么暑假?分明跟我过不去。”沙星博气闷的抱怨。
沙夕梦微微一笑,为她的孩子气牵动平凡心。“那边。”
“喔!巷子。”巷子内没人可以……嘿嘿!
由于两人都自信过高,没注意危险在后头,一入巷内就准备动用魔法,霎时,几道黑影罩住了光线,她们警觉的回头,四把枪正对着她们。
四耶!女巫的幸运数字。
“有两个女人,上头说要抓一个女人而已。”其中一人苦恼的说。
“管他的,两个都抓,另一个算是奖品。”说话的淫邪男子正流着口水。
“不行啦!她指定的是胖胖的那个,说她抢了她男人呐!这可能吗?”
抢?
沙星博突然兴起玩心,不顾夕梦眼底的阻止,念了念防身咒以保护两人的安全,此时就算枪技走火也伤不到她们。
“那个女人是不是说错了,这个瘦瘦的女人比较漂亮,胖的那个哪夺得了人家的男人?”一定是搞错了。
“你们别吵了,两个都带走,免得另一个去报警。”一个睿智的声音响起。
“对喔!她们都看到我们的脸了。”万一去警局指认就完了,他们都有案底。
好烦哦!要绑架还不快点。“先……先生,我们……没钱……身世凄苦……”
“博儿。”沙夕梦警告她别玩得太过火。
“绑架我们是勒索不到钱的,你别看我胖就以为我有钱,其实我是吃馊水油长胖的。”沙星博装出一副可怜相。
沙夕梦的眼中微露反胃的恶色,她们同桌吃饭,不也吃进了她口中所言的馊物?
“别罗唆,我们只是拿钱办事,你们最好合作一点,子弹是不长眼的。”
“我好怕哦!呜……冰山,你要救我。”爱热闹的沙星博抱住沙夕梦大哭,实是怕她溜掉。
“别叫我冰山。”真给这个胖女巫烦死。爱玩是她的事,何必多拖一人下水。
“不许讲话,两人靠近一点。”一名黑胡子大汉拿出绳子绑住两人的手。
“大叔,你绑轻点,我肉虽多但皮很薄,很容易就淤青了。”然后沈劲会不高兴。
沈劲一不高兴她们就惨了,十头大象也挽救不了凄惨下场。
“干脆迷晕她们好了,这个胖的太多话。”
说做就做,瞬间,哥罗芳的味道一起——
只是,人是昏迷的,神智却清醒无比。
“冰山,我好饿,你有没有带糖果或是牛肉干?”好想吃、好想吃东西。
“不许再叫我冰山。”沙夕梦从口袋中拿出一根棒棒糖,那是向义卖的女童军购买的。
“好幸福哦!夕梦,你在么会有棒棒糖?”冰山是不吃糖的人啊。
“多吃少问。”就是这么多嘴,害她错过炭烤羊排。
“喔!”可沙星博安静不到五分钟就又伸手偎过去。“跟你做姐妹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事,我好爱夕梦哦!你最好了。”
“你很重,别靠过来。”
她吐了吐舌头,竟被看穿企图,“靠一下又不会死,小气鬼。”
沙夕梦不想理她,正想闭目休息一下,灯倏地亮了,两人一时适应不了亮度,用手遮着光。
“是谁解开她们的绳子?”
是我们自己。一根小小的绳子能拿女巫如何,小指头一句就松了,要不是为了保持神秘感,她们早把灯也开了,她喜欢惊奇。
不过,真的是惊奇,当她们两人的瞳孔适应灯光的亮度时,眼前的布置竟这么熟悉,熟悉到她们想打人。
“夕梦,你要打几拳?”她小声地问。
“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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