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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乔戬跟着思绪转变,说到这个议题,那是他所迫切重视的。最近公司进行内部调整,各部门都写出一份相关报告上呈。乔戬忙了很久,才整理好全部资料,打算熬夜写出来上交。今天上午的演说是一个公司内部重组模式的幻灯演说,真正详细的文稿还在陆续地编纂中。秦飞煌的实习期刚到,在公司是一个地道的“新人”,高层主管会议没发言权,表现再好顶多旁听,相信有什么建议和看法也只好憋在肚子里。乔戬似乎习惯了大学时对同学和晚辈的帮助,脸色颇为友善道:“有问题?”
“嗯。”秦飞煌感到局促,若是乔戬盛气凌人,那么他完全有理由和他针锋相对,就算是曾经的学长和现在的部门经理,他也不在乎。反正来这家公司,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既然豁出去和家人决裂,哪在乎炒鱿鱼?偏偏,他这个学长从头到尾都摆着一张温厚的面孔让他挑不到半根刺。
“事实上,公司的每个员工都是‘经济人’。”
乔戬扭转计算机椅朝他,十指交握,“哦,你赞成泰勒的观点。”
泰勒,科学管理之父,和他一个流派的人大都赞成在公司中施行严密的管理机制,而梅奥反对韦伯的古典理论也就推翻了科学管理的看法,认为员工除了对金钱的欲望还有更多情感的渴求,因此是“社会人”。这两种分歧从半个多世纪前就开始蔓延,战火至今日,仍旧莫衷一是。
乔戬并不是赞同某一个人,综合念MBA的积累和三年多的实战经验,他较为倾向“社会人”的观点罢了。
“啊?”秦飞煌抓抓一头帅气的栗发,不介意泄露多年抵制教条的信仰,“啊,大概是那家伙吧!这个社会,钱是最终要的目标,没有钱员工在公司的利益就不存在,那么再多的改革没价值!”
“嗯,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乔戬淡淡一笑,刚想说什么,就被他强制性地粗鲁打断。
“啊啊,我是随便扯到一点,点到为止,OK?”乔戳受不了他那一副正襟危坐,随时准备循循善诱的姿态。
乔戬不置可否地一挑眉,而后.端起旁边的杯子轻啜,“可以。”
问题由秦飞煌开头,那么,由他本人结束十分合理。对他人,尤其是晚辈,要像春天般的温暖是乔戬多年信奉的原则。
秦飞煌起身,抱肩来回几趟,当看到乔戬的注意力再度投向计算机,为之气结。究竟这个来自偏远地方的闷男人哪点吸引了杜惟眉?
“飞煌。”
“啊?”他一怔。
乔戬抬起头,认真地说:“不要来回走动好吗?会令我分神。”
“抱歉!”秦飞煌一咬牙,却又发作不出来,气势汹汹地一拽门,走了出去。
秦飞煌的离开让乔戬稍稍获得轻闲,视线不觉飘到玻璃板下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精美绝伦的双人婚纱照,日期上写的正是三年前的今天。手指缓缓滑过照片上新娘的脸蛋,指尖停在她朝新郎一侧笑的最嘴角上,久久徘徊。
“惟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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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四十分,喧嚣已被宁静取代。
紫荆小区的E栋,仍有一户宅子亮着客厅的壁灯。
昏暗的光线,电视屏幕不断地更换着频道,一个百无聊赖的女人斜躺在软软的沙发内操纵遥控器。旁边的电话没有丝毫异样的动静,啊,顶多女主人在抽面巾时会与它亲密接触。
“我向你飞,你温柔地追,只要你愿意我也无悔……”
《还珠格格》第一部又在回放?唉,追来追去,要死要活,五阿哥不是还和别的女人“假戏真做”有了儿子?所以说,再痴情的男人也不可尽信嘛!
“你、你可以、保、保持沉默,但——”
“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杜惟眉揉着困顿的眼,下意识替电视上那个发音困难的警察接口。
“惟眉。”
“嗯……”
“惟眉,你睡着了?”
温热的手掌拍着杜惟眉的面颊,是谁?大半夜只有她独身一人在屋里,那么,会是谁在触摸她?杜惟眉猛地一瞪眼,正好迎上面前放大的脸孔——
“啊呜——”惊叫到一半,她的嘴被对方以掌堵祝“不要嚷,会吵到邻居。”来者——这套房子的男主人低低地告诫。
吓死人啊!
杜惟眉眨眨眼未定。两只手紧紧握抓住他的胳膊,惊魂“惟眉,怎么了?,,乔戬觉得有点不对劲,索性放下公文包,坐到沙发上。
“嗯,你想吓死我?为什么开门没有一点声?”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她愤怒地甩手,在丈夫胸口用力一抽。
“怎么会没有声音?”乔戬好脾气地笑笑,对她的无理取闹采取包容,“是你困了,所以没有听到。”_
“你狡辩?”见他没有反省的意思,杜惟眉的火更大.“我临离开公司的时候,你说的什么?晚一点回家,现在是晚一点么?马上就到明天——”顿一顿,“不对,已经播过午夜新闻,说明,现在是十四号凌晨!
“对不起,我知道晚了。”乔戬轻轻咳嗽两下,神色不大自然, “这两天恐怕都在会议草案的修改上磊搁……对了,现跟你说,找个不大热的日子,我打算接小战一同来,二弟会报考咱们的母校,你看行吗?”
他的话题转得真快!
杜惟眉面色不善,蜷起两腿,哀怨道:“你都决定了,现在问我有什么意义?”她不喜欢虚伪的民主。
明明是夫妻的小窝,突然冒出一个“程咬金”,叫她如何接受?何况那‘‘程咬金”还是个段数极高的精明越爱越贪心
“惟眉,他是我弟弟。”乔戬神色黯然,两手放在膝上,慢慢握紧。
“我知道.你这个弟弟比什么都重要!”杜惟眉自言自语,起身想要抽身。
“惟眉——”他不懂,他心中一向善解人意的女子今天为何反常。伸手力度太强,一下子将没有心里准备的杜惟眉扯了个趔趄。
白天躲避秦飞煌时歪伤的脚顿时一阵刺痛,杜惟眉身体猛地一弯,整个人坐地上,小手紧紧扣住脚踝.面色刷白。
“你怎么了?”乔戬旋即蹲下身,覆住妻子的双手。
“走开,不要你管!”杜惟眉逆反地一推,挣脱他温暖的掌心,一咬牙,勉强从地上支起身子,摇晃不定地往主卧走。
乔戬跟在后面,见她行动迟缓的样子不禁一阵懊恼。他承认是他不好,如果不是刚才用力过猛绝不会伤到惟眉。但是,她为何要拒绝他的扶持?眼见惟眉到卧房前又要跌下,也顾不了太多,两步上前打横一抱,任她挣扎咒骂一路回到床边。
杜惟眉泄愤似的一扯他的领带夹,两人同时跌落,乔戬顺势压下,听到那一声细细的哀嚎,他手忙脚乱地撑起双臂,关切地问:“伤到你了?”
这一刻他们挨得很近,近在咫尺,呼吸萦绕在彼此的鼻尖。
杜惟眉盯着他幽深专注的眼眸,忽然有种悲哀的心酸。她缓缓伸手,捧住那张清瘦的脸庞,不知在说谁地叹息,“傻瓜,无药可救的傻瓜。”
惟眉……’’乔戬低低地呼唤,眉宇紧锁,显然对她的话无法接受,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告诉我,我没有忘记婚前的承诺。”
他的承话——
永远不做令她不开心的事?
“对方是你弟弟,你也能‘一视同仁’?”她没好气地咕哝,一握拳头,“你明明心里都盘算好了,也知道我不会坚持己见,所以才说得这么轻松?”
“惟眉!我从不说空话。”乔戬微有不悦,脸色凝重.“在你心里,我只是一个言不由衷的小人?是的话,那么我无话可说;如果不是,我希望——你也能老老实实把心里的想法告诉我。”
“我没有什么可说,你的安排合情合理,不必问我。’’杜惟眉双手撤回,撑在身体两边,这样贴在一起,身子燥热难受。也许说出来都没入信,结婚三年,他们除了那一次的意外,一直处于相敬如宾的状态——
两人恪守着最后的一关,谁也不会越雷池,更没有对此产生尴尬,似乎……那成了一种默然中达成的共识。
所谓夫妻,倒不如说“常年室友”恰当 。
越吻越伤心
当初的决定是错?
不,我不承认。
乔戬望着她淡漠的表情,稍稍怔愣,不禁身体一倾松开压制,让她能够坐起。
他草草拽开脖子上的束缚,领带及扣夹一同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一刻,两人同时变脸。
领带夹?
厉芷欣送的领带夹?她走时,只送给他们两人这么个领带夹,戏谑地说:“惟眉,别忘记每天给你的男人带上领带夹,那样会牢牢栓住他喔!”
这个领带夹是金利来最新的产品,质地极好,在市场上独领风骚。乔戬上班以来,天天带着从不离身。即使,领带夹不是杜惟眉亲手给他带的,她知道他不会让它掉下。 毕竟,送的人意义非凡,领带夹也就跟着价值连城了。现在,领带夹被直接拽掉,霹雳“咣当”砸在地板上,如同两人心头有了裂缝,一些潜藏弥深的问题逐一浮出水面……
他俯下身躯,剐要触及领带夹的瞬间,杜惟眉大叫一声:“不准拣”。[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惟眉?”乔戬局促地转过身,不禁被她怆然的神色撼祝今天的惟眉不正常!从进门到现在,情绪都较之平时大大激动。
杜惟眉一手握着床单,一手攥着睡衣——前襟随呼吸的剧烈起伏而越发褶皱,揪成一团乱麻,正如此刻心乱如麻的她。
“你不能忘记的是她,对吗?”
“你说什么?”乔戬对她的话逐渐收拢眉峰,倦意早已席卷r身体的每根神经,若不是担心她的脚伤,他应该冲冲凉休息。
“别的事情都可以忽略,只有她和她的东西你不能忘怀。”杜惟眉笑了起来,那笑容充满着讽刺和冷笑的意味。
乔戬沉吟着站起,转向浴室。
“不说话?对了,当你遇到无法解答的问题时就会沉默,看上去沉着,实际上内心充斥着强烈的抵触吧!”杜惟眉的视线随着他的移动而流动,“乔戬,我看不起你。”
乔戬听到这里,扭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我知知道?惟眉火大地挑挑眉, “你知道什么?”知道,’’乔戬说话的时候多少迟疑了一下,仍是越爱越贪心说出口:“我让人看不起。”
“你这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杜惟眉差点被他气死,一个枕头砸了过去,枕褥横飞,里面的棉花套玻壳而出。
乔戬身躯僵硬了一F,终究没回头,缓缓走出卧室。
听到浴室中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杜惟眉挫败地一捶床,咬牙道:“杜惟眉,你才是个大傻瓜!明明是想和他好好说,为什么会吵起来?你不是一向都以平和自得吗?为什么一点点小事都斤斤计较?该死的——,,说着,不顾脚踝上的痛爬下床捡枕头,双膝一软,脚痛令她不得不屈膝坐下,望着两分飞的棉花团和枕套,手一点点抚过上面绣工精美的图案,心酸地喃喃道: “雨霏,我是不是好笨?他从没对我像刚才那样冷淡.现在人气走了,怎么办?妥协认输?不!这种事我不干!不是我的错,为什么由我认错?为什么……’’僵持了一会儿,觉得头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竟依在床的边
重新回到屋内的乔戬本来是想拿了枕头再去客厅.但是一进门就看到刚才对他疾言厉色的老婆这会儿正披头散发独自抱着枕头坐在地上。再走近看,原来是睡着了,昏暗的壁灯光线下依稀可见眼角挂着晶莹的珠串。
叹了口气,乔戬单膝杵地,轻柔地将她挪置柔软的床上。
他的大手拨开那贴在面颊上的几绺细长的发丝,而后拭去她的泪——那泪仿佛是灼烧的火焰,竟令他倏地收了回来——他终究还是让她哭了。婚前倍誓旦且地保证,绝对不做令惟眉不开心的事,那是不希望她为他而伤心。她一直是个淡然的女孩子,无论是在学校还是结婚后的生活里,未曾改变。对他,她不曾有任何要求,即使结婚的时候也没有,不要说出国度蜜月,就连在大饭店请客都免了,为此岳父很不高兴,如果不是碍着女儿的面子,恐怕早就和他拍桌子了吧?之后的三年——从暑假的实习,到九月份正式上岗,以及圣诞夜轮值守班.春节她陪着他回闽南老家探亲…后来的情人节不记得了,似乎,那是下班前陆续看到有花店的人送花,他才恍然,原来惟眉一整天都坐在公司不动,是在等那迟来的花。他是个迟钝木讷的人,不是没良知,惟眉的心思很单纯,可是他都没有做到,这样的丈夫是不活该被人一脚踢开?白天,秦飞煌说的“夫妻二人的世界”他听到了,其实 .对惟眉说甜言蜜语,他不会,因为真的不擅长——与其说一些会让人暴跳如雷的话,不如沉默。何况,夫妻间付出行动不是远比语言有价值得多?
睡梦中的杜惟眉感觉到了丝丝异样的抚摸,不由得睁开朦胧的睡眼。
“乔……戬……”声音好嘶哑哦。
乔戬没有吭气,手指松开了她蓬松头发上的卡子,薄薄的空调被盖上来时,也准备抽身离开。
杜惟眉迅速一扯,他挽起袖子被拉下,“别走。”
乔戬的视线停留在墙壁上挂着的婚纱照上,眼波流动,沉吟不语。
杜惟眉吃力地在床上的一头爬到另一头,颤巍巍地伸手触碰他僵直的脊背,“给你,没有摔坏。”
乔戬转过身一看,她手中拿的正是那个领带夹,不禁一叹:“你不必……”
“不。”杜惟眉吸吸鼻子,强自镇定地说:“刚才是我胡言乱语,你别放心上才好,我们做夫妻,是该体谅……”
“你究竟在说什么呢?”乔戬皱着眉头,越听越不舒服,索性伸手抓住领带夹,紧走两步一踩垃圾筒的压板,毫不犹豫扔进去。
“喂——”杜惟眉吃惊地睁大眼,暗叫不妙,就想去找回来。
乔戬伸出胳膊,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揽抓到自己际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心,一手揉着那头黑柔的秀发,闷闷道:“不要拣了,我不要的东西——谁也不能硬塞给我。”
杜惟眉的肩一颤,抬头想看他此刻的神情,可惜却被夹得紧紧的,不能动弹。
“不喜欢就说出来。”他的嗓音更加低沉, “你告诉我.不用瞒着,也不要让我去猜去感觉。我一直是个迟钝的人,不解风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是!”杜惟眉的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最后抓住他淋浴后刚换的衬衫,一股清新的味道袭上鼻尖,“你才不迟钝!你只是不懂女人,我不怪你,不怪……”
这丫头,怎么又开始为他辩护起来了?
乔戬苦笑,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不期然看到漆黑夜幕中一双熠熠明眸——
那明澈的眸子追随了他很久,从他们刚刚认识,到熟识,再到几经周折的婚姻,无论何时只要去看,就绝对能够捕捉到。尽管,每次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她就会装作若无其事似的掉转开视线。
“乔戬….”她猜不到他在想什么,无奈地呼唤。
乔戬恍若未闻,拇指缓慢地摩挲着她的脸蛋,浅应一声覆上那一张一合的红唇。
杜惟眉的心一阵狂跳,乔戬不是个热情的人,能让他主动来亲近她根本是奇迹。除了第一次升职,两人高兴得忘了形,酒醉后相拥在一起…’
而现在,他吻了她。
唇齿的依恋纠缠最真实不过,杜惟眉紧张地险些昏厥过去,战战兢兢将手从他的胳膊上移至腰间,那滚烫的身躯,如同被点燃一把大火,从内到外渗透着思念。是,就是一股强烈的思念——近在咫尺的两人,这样亲密的接触屈指可数,岂不可悲?
他吻惟眉吻得很郑重,仿佛一种仪式的宣言,一掌拖她的腰身,一掌撑后脑,灼热透过掌心传递给怀中女子,对她所呈现的仓皇,报以更为深切的索求。
“谢谢……三年前的今天你嫁给了我。”
一句话,一句没有任何甜蜜的话,根本够不上情话的资格,却让杜惟眉热泪盈眶。他记得今日,没有忽略这么重要的日子!
没出息!杜惟眉忍不住暗中唾弃自己——
两三句话就哄得她乖乖服帖,这个被吃得死死的性子摆明是找苦吃!理智告诉杜惟眉不能轻易妥协,特别是在一些问题没有明朗化前,可 …可是她原本打算推开他的手偏偏不再昕主人的话,一到胸前,抵制反而成了攀附……
“你在哭?”他的吻由唇上滑,落在她的鼻尖,眉宇之中,而后额头相抵,长长的叹息由喉头涌出, “我早该料到有今天,当时就不——”
杜惟眉闻言大惊失色,也忘记了流泪,单掌一捂他削薄的唇,怒道: “你后悔了?你后悔了是不是?”
乔戬握住她的手,淡淡道: “哭的人是你啊,老婆。”
“我?我哪有?”杜惟眉狼狈地用力抹抹眼泪,打算抵死不认,可是他坦然的目光如此直白地瞅着她的举动,简直让有她无所遁形的感觉。
“好……好吧.我是哭了,是高兴地流泪不行吗?结婚这么久,你说你什么时候主………主动……”她支支吾吾半天,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动钻进去,一辈子都不必露面。
乔戬不吭气,一个劲儿瞅着妻子,不知她到底想说什么。
“笨蛋!”杜惟眉没好气地耷下肩,挣脱他的怀抱,打算回床上睡觉,然而扭转的一瞬脚伤再度席卷了她的意识。
“你的脚到底怎么了?”几经波折,乔戬已发现了她的异样。匆匆来到矮柜旁,打开一盏台灯,映着白炽灯泡明亮的光芒,终于看到了那一大片的红肿!
“埃好痛。”杜惟眉抱膝而坐,眼泪汪汪。
“你还敢喊痛?”乔戬的眉一夜间快蹙成小峰,掌心缓缓抚过那高起一块的脚踝,“还好没伤到骨头,否则有你受的。”
“我受了伤,好难过,你就不能迟些说教吗?”她哀怨地低嚎,心里不断咒骂那个该死的秦飞煌。
“防甚于治——”他意味深长地眨眨眼,须臾,略带疑惑地问: “分明你看的书多,见得面也广,为什么最简单的道理却要别人来提醒?”
“我……”辩解的话到嘴边,杜惟眉咽了回去,嗯.雨霏说得不错,嫁老公就是找一个经历曲折的伴。那些生活上的小经验由他来告诉自己,不是很好?他在紧张,所以才凶了些,那她是不是可以恶劣一下,为此窃喜?
“难怪妈妈不放心,叮嘱我多盯着你。”乔戬又冒出一句。
杜惟眉气结,想抽回脚踝,奈何脚踝被牢牢握住,一味挣扎只能带来痛苦。
“我找红花油给你擦。”乔戬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双腿放平,然后拉开柜子中的夹层.翻了一会儿找出个精致的瓶子。稍微在掌心涂抹一些,才在她受伤的部位涂抹。
“嘶——”眼下,杜惟眉和一条蛇差不多蜷缩着身子.当药抹到踝上时,禁不住发出低吟。
“有那么痛?”乔戬抬眼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你该庆幸及时发现,不然,天亮后这里不只是肿起…片,恐怕,至少三个月下不了床。”
“嗯,那也好,不用天天早上爬起来赶路。”杜惟眉自言自语。
乔戬怎么会昕不到?想起每天早上她的起床气,哑然失笑。
真是不堪回首呐,他几乎整装待发了,人家杜大仙才慢条斯理从被窝里钻出来,不将床头柜上的钟表折磨七八遍,绝不罢手,看看那定时唱歌的机器猫,原来只是没耳朵,现在鼻子也被磨平,可怜啊,无怪老鼠不怕猫——威严扫地!
“白天还好好的,为什么晚上脚会肿?”这才是他纳闷的关键。
“我……”要不要说实话?有必要吗?秦飞煌只是拉住她,是她崴住了脚,扯出太多不相干的话题会更加复杂,今天 ·啊不,是昨天他回来晚了,但今天开始的时候他们是相处在一起,她不愿其他人搀和到夫妻两人的氛围中, “我不小心绊着石块,当时觉得没有什么特殊感觉,谁知……”
公司的楼道是大理石铺的,怎么有石块?
“你去找沈小姐的时候绊到了,”乔戬说归说,手上的按摩不曾停,每一下的目标都是化开集聚的淤血,尽管力道大一些,对于治疗却恰到好处。
“嗯……”又一阵痛,她咬着嘴唇,抓紧了床单。
“以后不要穿高跟鞋。”他做出了一个永久性的结沧,腾空一手掰开她蜷曲的柔荑.十指交握,以免她再抓伤自己的指尖。
“为…………为什么?”杜惟眉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不要。”她的个子本来就不算高,穿上高跟鞋还差雨霏七八公分,尤其是公司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讲究穿着,她可以不打扮自己,但万万不能低给人家,免得受人俯视,心里天天堵个疙瘩多难受?
“我一向不赞成你穿高跟鞋。”乔戬不理她的哀嚎,径自说,“特别是尖角的高跟,摩擦最厉害,它要求女人走路做事比平常得更小心。你迷糊惯了,还好不在马路或楼梯上,不然那就糟糕透顶了!”越说越忧心忡忡,不过一会儿没看到,她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若是没了他,她怎么办?不怪岳父岳母千叮咛万嘱咐.这里头实在表里不一到极致!对她放心,那会悔不当初!
“正式场合不穿高跟鞋,你让我穿什么?运动鞋?凉鞋?拖鞋?还是凉拖?”杜惟眉皱皱鼻子,坚持已见,“乔戬,你不能因为一次失误就把我全盘否定。”
乔戬听了,嘴角轻轻一扯,“这句话,是你经过深思熟虑的吧?”
“当然!”点头的同时,一道闪电似的感应袭来。杜惟眉身躯晃了晃,睫毛下的眸子闪了闪,瞅向他,“你……说我把你否定了?”乔戬在说刚才的事,她因为他回家晚,加上率先决定接乔战来住而发好大的脾气,更甚的是扯出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气头上不觉不妥,这会儿静下来再想,根本是小题大做!
他用她的话来影射,是让她自己反省吗?
“惟眉。”乔戬坐到床上,她的几分懊恼尽入眼底,“虽然‘过去的事都让它过去’最好,说来容易做却难,如果你我放不下,就意味当初真的错了。”
“我不懂在你说什么。”杜惟眉的笑由僵变硬,再到木然, “乔戬,我是这样的人,那么迟早会做这样的事,我可以改错,不至于否定当初的决定!”
“没有的事。”乔戬深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是我忽略太多,是我的错。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是知道的……·”
杜惟眉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即使有多少怨言,望着他无奈的神情,又想起往事,凄然地偎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忙不迭道:“不要说了,我当初承诺,嫁给你不管以后如何,都不后悔!乔戬,你始终是记得今天的,这让我好高兴好高兴,是我傻,对你没信心,才会胡思乱想,以后都不会了!”
“傻瓜。”他沙哑地说着,抱住那丰盈柔软的娇躯,贴在耳边低语: “早点休息,再不睡就要天亮了,中午我会尽快回来。”
“你说今天?”杜惟眉愕然地一抬头. “今天是双休日的第一天,你上什么班?”
“嗯,得加班,人员调动的模式进入最后的阶段。”乔戬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 “如果成功地被采纳,就太好了。”
“真的吗?”杜惟眉展眉一笑, “我该恭喜你。”
乔戬和她一同毕业、一同进公司,从基层工作开始,乔戬自始至终努力着,也许是家庭环境造就了他坚韧的性格,即使遇到些许排挤压制也都挺过去了,随时间流动逐渐升至部门主管,每一步都扎扎实实。不像她,一天到晚抱着“懒散”过日子,所以在公司也没什么特别的进展,无非是打发时间罢了。乔戬有今日的成越爱越贪心绩,的确付出了不少代价。
这也许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
她想的是如何抓牢他,而他却一心扑在事业上,剩余的空问也不知留给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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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杜惟眉才起床。
身边空荡荡,余温不再,但不久前的一幕幕再度回旋在脑海中.久久难以褪荆怀里是他换下的睡衣,面颊贴在上面,她试图还在留恋什么。
“呐.知足常乐…”
她对着镜子说出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梳妆镜里的人,发丝缭乱,眼睛略微浮肿,大概是休息得太晚,加上又流眼泪,所以她荣幸加入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的阵营。
杜惟眉放下乔戬的睡衣。一瘸一拐来到小客厅,老远就瞧见桌子上摆着的一瓶牛奶和几片烤好的面包,摸摸还有一丝丝温暖,料想离烤炉也没多久。瞥瞥墙上的挂钟,指标刚刚指向九点二十分。唉,算算乔戬这会儿已经坐在办公桌前办公了吧。真辛苦,周末都不能休息,加班加点其实也多不了几个钱。只能说…他重视每个转折的契机吧!
近两年闽南一代变化不小,不过比起大都市,仍慢了半拍。乔戬行事温吞舒缓,终究是个有傲骨的男人,他当然不愿糊里糊涂一辈子——杜惟眉从不奢望乔戬是为他俩的未来而拼什么,至少,女人嫁给一个上进心强的男人,值得庆幸吧!
她食不知味地咬着面包,一双眼睛滴溜溜转,视线正落在大门口的垃圾袋上。大概是走得匆忙,乔戬忘记提到楼下。她的眸子闪光,忽然想起一样东西,赶忙起身,也顾不得脚伤就晃晃悠悠地蹲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挑开了绳结。
像一个乞丐在翻垃圾,很可笑是吗?
然而,杜惟眉一点都笑不出来,嘴角是一条线,一条严肃的直线,没有丝毫弯度。以往在他跟前,她总是微笑个不停,那是因为除了笑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来面对僵局。既然笑能给他人和自己都带来喘息,那何乐而不为?渐渐的,笑对她来说也就成了公式化的应酬,而不再是内心的直白。
看到熠熠生辉的领带夹,她的脸上稍显释然,指尖滑过光滑的夹身,长叹一口气,握了握收回到掌心,左右看看,拿了一个小巧的盒子装进里面,盒子盖上的刹那,好像有些东西也被一同锁了进去。
废了老大的力气,她总算解决掉每天早上的任务——
牛奶和面包。
收拾完毕,看看表还不到中午,不禁有点着急。乔越爱越贪心戬说中午回来,能吗?他们平时上班都嫌来回往返麻烦而在外面打发午餐,莫非加班的话就会特别?电视播的东西一点不能吸引杜惟眉的注意力,就像是个等待出嫁的女儿心,忐忑不安。
叮铃铃——
“乔戬——”电话铃震醒丁陷入沉思的人,抄起听筒,她直觉地喊。
“乔戬是哪颗葱?”那边传来戏谑地娇柔嗓音,“你现在满脑子就只有你老公?重色轻友的家伙,亏我还惦记着你!”
能这样对她大呼小叫的除了沈雨霏那个大胆的女人.还有谁?
杜惟眉有气无力地“氨的一下,靠在沙发上懒洋洋道:“什么事啊,大小姐?我昨天才请你吃饭,你不会连一天假都不给我吧!”
“不要把我说得像个巫婆!”沈雨霏不以为然地大呼.“我是想拜托你救命,结果还没有说完,就遭到如此冷遇……真是世风日下·… ”
“救命?”杜惟眉似笑非笑地扯扯嘴角, “你一个堂堂的大律师,别人都凭你那张小嘴活命,哪里轮到旁人来救你?”
“泥菩萨过江,你说她能不能帮别人?”沈雨霏无比哀怨地嚷: “我都愁死了,你还拿我开心?”
“到底怎么了?”问题似乎……点严重。
“都怪我老哥的心肝宝贝!”沈雨霏忿忿不平地哼着,听声似乎已是目眦欲裂,“她天天闲着没事干,学人家当红娘,非要给我做媒!把她家的零碎全抖出来,你想想,我怎么可以忍受一个比我还小的人当男朋友?”
“哦?”光是听,杜惟眉就想笑了,接着棒打落水狗, “你也有狼狈的时候啊,我以为你是上天人地无所不能的呢。”
“杜惟眉!”电话那头的人真的火冒三丈了。
“OK,你不愿见人家也由得你,不用着急。”杜惟眉捂着嘴,轻轻道: “那你告诉我你需要我如何来帮你?”
“我想去你家那里暂住几天。”
“啊?”有没有搞错,她家这两天是不是人气特别旺,为什么大伙都来投奔?
“我想过了,躲几天是几天,免得我哥的女人又上门突击!”沈雨霏到现在都不肯承认那个女人是她嫂子
“你的‘恋兄情结’还没过期啊!”杜惟眉头痛地磕了磕沙发的靠背, “叫人家一声嫂子会死吗?”
“是啊,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沈雨霏固执地号叫, “你到底帮不帮忙?不帮忙的话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杜惟眉忍俊不禁地说: “哪有这么夸张?好啦,我越爱越贪心答应就是,你先收拾东西,我叫乔戬下班后帮你提行李。”没办法,对谁都可以冷淡,对这个小学时代就在一起的好朋友,她真的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不用了。”沈雨霏兴奋地声音通过话筒清晰无比地传来, “我早就收拾好了,现在就在你家楼下,快点开门吧!”
扑通!
杜惟眉撑着差点倒下的身体,一咬牙,这妮子竟是早有预谋啊?
失算啊失算。
意外
刀切手指,血自会流出来。
痛在心里将怎么办?
原本,天晴日晏;现在,伤心莫名。
好好的一个周末,家中迎来不速之客!
大模大样躺在沙发上吃薯片的沈雨霏面无愧色,一脸坦然地享受着假日的快乐。身旁好友的怪诞,一点没放在心上。
“沈雨霏,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于?”杜惟眉试图挽救一下自己。
“知道,历史上的今天法国民众攻占巴士底狱——’’沈雨霏半眯缝着凤眼,自言自语地说:“所以之后每年的七月十四定为法国国庆节喽!”说着,爬起来捞住杜惟眉的肩头磨蹭了几下, “呵呵,我的世界历史学得不错吧!”
“啊哼。”对她的装傻充愣,杜惟眉采取唾弃的态度。
“难道我说的不对?”沈雨霏停下了咀嚼到一半的薯片,偏着脑袋想一会儿,然后猛然一拍大腿,“喔——我知道了!”
“终于想起来了?”
“是我大表姑儿子的老妈家的侄女的死党的好日子!”不愧是律师,磕起牙来字字珠玑不说,而且清晰无比,绝不带半点含糊。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杜惟眉听得彻底绝望,无语问苍天。
难怪乔戬会让他二弟来住,面对你最重要的人,即使再有不方便的地方也会包容。这恐怕就是做人难的原因。
“惟眉——”沈雨霏拍了拍好友的脸蛋,“不会气死了吧!”
“放心,我还要留着一口气来回报你!”杜惟眉夸
越爱越贪心
“呵呵呵呵……_'’沈雨霏笑眯眯地圈住她的肩头,“行啦,逗你玩,别生气嘛。今天是你和乔戬的结婚纪念日,我刚才不是说了7是你自己跟着木头住的时间长.反映比较迟钝罢了,可不能怪我!”
我大表姑儿子的老妈家的侄女的死党的好日子。
啊.这就是百练不如一闻的绕口令?
杜惟眉再次受教,翻了个自眼,“油嘴滑舌,雨霏,你快和我们公司那个张狂小子一个火候了,别再进步,否则我不认识你。”
“什么‘张狂小子’?”沈雨靠眨眨眼,不苟同道,“一个口齿伶俐的人,你应该欣赏,毕竟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了他们才变得精彩多姿。”
吐血。
杜惟眉懒得理她,一瘸一拐站起来到小厨房内准备中午饭。
“唉,你的腿怎么了?”沈雨霏好奇地跟在后面。
“崴到了。”她淡淡地一带而过,不愿多提。
沈雨霏察言观色,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于是很聪明地选择忽略,依然笑道:“既然崴到脚,就该好好休息,你做什么呢?我又不是外人,不介意吃点零食打发时间,若是让你又碰到伤到那我就罪过了。”
杜惟眉无奈地扭过头, “你不要把我逼到绝路上,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嗯,你也变得开不起玩笑……”斜靠着厨房的门,沈雨霏百无聊赖地伸伸懒腰, “真是不好玩,你结婚之前还不是和我一样口无遮拦……”
变化?
为什么连雨霏都说她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她……真的是死气沉沉?
“雨霏,你说我现在不好?”洗着一捆青菜的十指停了下来,滴滴答答的水珠顺着杜惟眉的手背落下。
“为什么要问?”沈雨霏似笑非笑地挑挑眉, “惟眉,这种事别人说了都不算,你自己觉得开心最重要。”顿了顿,“道理是道理,现实归现实,谁也不能代表你的感观嘛。”
杜惟眉想了想,也笑起来, “或许吧,婚后的女人容易患得患失。”
“对,你是典型的例子!”沈雨霏敲敲太阳穴,“这样吧,你也不要在这折腾,既然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就浪漫点,到外面吃烛光晚餐多好埃”
“不要。”杜惟眉的脸上微微泛红,“都是一些电视上的玩意儿,乔戬不喜欢。”
“他不喜欢,你呢?”沈雨霏双手环胸,挑着眉望向她, “你是他老婆,结婚三年,连一次有意义的活动都没有,是不是做丈夫的太失职?”
“我又不在乎。”杜惟眉耸耸肩,“什么‘度蜜月、烛光晚餐、情人节的玫瑰’都是商家谋划出来赚钱的把戏最重要是我们两个在一起,就什么都有了。”
“太容易满足啦!难怪乔戬把你吃得死死的。”沈雨霏瞪大眼睛——嘴里说不在乎,分明每个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嘛!
言不由衷的女人,将来有你苦吃的!
“雨霏。”杜惟眉看了看她,笑道,“等你有了心上人,就会不由自主地妥协。”
“难说,这要看两个人中谁占主动地位来影响对方。”她晃了晃修长的食指,一脸的高深莫测,“显然——你不够坚定。”
“不是不够坚定。”杜惟眉唇一弯.压下她的指头。“而是——尊重他。”
“你——”沈雨霏刚想说什么,电话铃再度响起。
“帮我接电话!”杜惟眉的下巴轻轻一抬,示意自己的双手还浸泡在水中。
沈雨霏点头,拿起电话,不知听了什么就说:“哦,我不是你老婆,你认错啦。”然后坏坏地笑道:“你老婆被我绑架,快拿五百万美元的赎金来!”
“雨霏!”杜惟眉在厨房里探出脑袋,苦笑道:“是不是他?”
“哪个他?”捂着听筒,沈雨霏故意地扬高了嗓音.凝视着天花板。
“是不是有事?”杜惟眉皱了皱眉。快中午了,乔戬没回来却打来电话,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心里微微一颤。
沈雨霏慢条斯理听电话,边说:“嗯,猜出本大小姐的名字,算你尚且有几分良知。嗯,我串门来…………嗯?”声调陡然一尖,“搞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当传话筒,你有话自己和她去说!”
杜惟眉听得迷迷糊糊,连忙放下手中的菜,随便在抹布上蹭几下就往客厅来,其间若不是沈雨霏眼疾手快,肯定被扭伤的脚绊倒在地。
顾不得沈雨霏的责难,她匆匆拿起听筒, “喂。”
沈雨霏专注地盯着墙壁上的挂画,对周遭的动静恍若未闻,直到杜惟眉通话完毕,才扭转过来看她,“都说了不用你做饭嘛!谁让你不听?”
杜惟眉脊背一阵刺痛, “没错,不该不听你的话啊!”
“还要不要接着亲自下厨?”沈雨霏轻笑, “那种不负责任的家伙,不劳你费神!”拖着下巴沉思,“嗯,看来我今天来对了,不然你一个人在家里孤零零多可怜。”
“公司突然指派他出差,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杜惟眉落寞地敛下眼睫,慢吞吞站起开走回厨房,“雨霏,我做饭给你吃吧!乔戬不回来,咱们俩吃,算你今天有口福,多年后又尝到我的手艺!”
沈雨霏看了她一眼, “你好意思提啊?我妈到现在一提你杜大小姐下厨就心惊胆战!”
有一次提前放学,杜惟眉到沈雨霏家做功课,正好闻到窗子外面飘来一股香味,两人馋得直流口水。杜惟眉挽起袖子,当下勇敢地充当大厨,捍卫两个快要饿扁的胃,与素未谋面的油盐酱醋以及银光灿灿的锅铲展开拉锯战。不过……战况惨烈,沈妈妈在楼下就听到邻居喊她家失火,一开门,果然浓烟滚滚,再看两个小家伙全成了亚非拉灾民,黑漆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白此,杜惟眉被双方家长勒令不准靠近厨房,间接成了沈雨霏乐此不疲地调笑事件。
“时代在前进嘛!”杜惟眉朗然一笑,不觉思绪流转,忆及乔戬初次吃她做的菜,一脸复杂的表情——那个人啊,呆板得真像块烂木头,叫他吃饭,就算饭菜是团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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