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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娇妻厝边觅
作者:方蝶心
男主角:范姜维雍
女主角:崔媛娜
内容简介:
人家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们是宿敌相见份外眼红,
他讨厌她佯娇弱乖巧,暗地却是野丫头,
她不屑他装成熟懂事,私下十足小流氓,
衷心希望他去天涯她到海角,
可惜爸爸们较劲成性,落叶归根也比快,
重当邻居的下场是,他赏她炫风冰淇淋,
她踹他佛山无影脚,从此两人分道扬镳!
可好日子不过十年而已,
到美国就学的恐怖份子竟然返国,
爹地指定她一定得去参加洗尘宴;
好啊,他果然是她的衰星,一见面──
她先被干贝梗住喉,后又被热茶烫着舌,
最终,连权宜之下的相亲也不放过……
正文
楔子
关于潘芭杜家具收购会社……
维吉尼亚州公路不远处的一座菲尔松柏树林,专门从事二手古董家具收购转卖的潘芭杜家具收购会社,便是坐落在这座苍郁林木环抱的人间仙境,四周在参天林木的围绕下,别有世外桃源的意味。[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潘芭杜里的人不多,有一个离家出走的不负责社长——单云弋、一个卡拉波斯魔女之流,顶替用的第九代社长——单可薇,还有一个年仅八岁却爱看报纸找命案的第十代准接班人——单玺,更有一个退休后就爱唱大戏,总在清醒与痴呆之间飘荡的第八代社长——单怀国,外加一个视钱如命的金牌员工——派翠西亚,跟一个三天两头就迷路、连荷包蛋都煎不好的傻女仆——苏菲雅。
咳,潘芭杜里的人真的不多,就是怪了点。
一如往常,上午暖亮的阳光径自泼洒在翡翠似的绿地,草梢上的露水盈盈发光闪耀,像钻石似的,身为潘芭杜临时第九代社长的单可薇正宛若希腊女神的化身,高傲站立在潘芭杜所属专车上视察占地广阔的家具业务,细致的脸蛋神情专注无畏地扫看眼前的一切,睥睨的模样吸引无数目光投射在她美丽的身影,而她最多就是投以一抹浅笑。
话说潘芭杜家具收购会社乃是十八世纪末,由一位名叫斐德里克·潘芭杜的法籍人士移民赴美后所创立,因为自称为法国国王路易十五之爱人——潘芭杜侯爵夫人的后世子孙,故以此为命名。
一直以来皆是从事木质家具的制作买卖,尔后几世因经营不善,辗转变卖给来自中国的单姓移民家族手中,这一传袭就是八九代的时间,所从事的业务范畴也从原本的木质家具的制作买卖,演变至今日的二手古董家具收购买卖业务,而为了纪念潘芭杜家族的创始,潘芭杜的名称也就一直沿用至今,几年前因为家族成员有了日籍人士,遂改为收购会社。
会社的建筑外观是一座巍峨壮观的法式城堡,仿凡尔赛宫,大气磅礴的建筑姿态宏伟,费尽万千奢华兴建,整座建筑可分三个重点:主宫殿、法式庭园及大小离宫,殿内甚至还有私人礼拜堂,每处都是富丽堂皇的巴洛克风格,法式庭园特色中的几何形步道、树丛、池塘、喷泉、雕像、花坛、柱廊等在此展现无疑,以一种复杂又和谐的方式排列其中,像是绿意盎然的棋盘。
右侧进入视野的是座喷泉,圆形的大理石池子层层叠立像蛋糕似的,最上层则是月亮女神的雕像,往后方走去还有条运河可供大型船只乘载收购的家具运送至此,扣除单家自用的区块,数百公顷的空间,全都陈列着单家人踏遍世界各地收购而来的古董家具。
来到潘芭杜家具收购会社,没有人会用双脚挑战这个地方,因为把腿走瘸了,还看不完里头陈列的十分之一,三天两头就看着数辆寻游专车在潘芭杜家具收购会社里穿梭奔驰,这样豪华大气的景致,样样都显示拥有者的背景不凡,也难怪乎潘芭杜家具收购会社是业界的第一把交椅。
单可薇以着年轻姿态掌握着家具收购的龙头事业,如此美丽的身影让许多来此寻宝的买主都暗自爱慕欣羡,是谁?到底是谁?究竟什么样的男人有幸能够同时拥有这样富可敌国的家业,跟眼前这位美若天仙的女人?
第1章
坐落在维吉尼亚州境内的潘芭杜家具收购会社,隐身于苍郁的菲尔树林,遗世独立,意味隽永。
磅礴富丽的巴洛克宫廷建筑一隅,潘芭杜的主人——单可薇,手拿绣扇,一席藕紫色斜纹呢雪纺纱衣裙,脚步婀娜款摆地踩在法式庭园的几何形步道,迎风爽凉拂面,惬意之至,树丛、池塘、喷泉、雕像、花坛、柱廊……以一种复杂却又和谐的方式排列其中,像是绿意盎然的棋盘。
蓦然,美眸一定,瞬间闪过锐利如刀的光芒,紧紧锁定横躺在椅子上与眼前美景不甚搭调的酣睡身躯,单可薇的鼻子呼出一声冷哼,踩着三寸高跟鞋的美足随即快步上前。
不分由说,扬起手卧的绣扇,啪搭——
“唉呦——”横躺在椅子上好梦正酣的派翠西亚赶紧正坐起身,忙不迭地揉着她意外遭受攻击的额头,待看清对方的脸孔,连忙把即将脱口而出的粗鄙咒骂咽回肚子。
“唉呦,看来很疼喔!”单可薇妆点美丽的脸孔扬起一抹阴冷的笑。
“废话,当然很——”触及她的冷眸,派翠西亚随即呐然噤声,“唔,也还、还好啦……老板……”在单可薇的淫威下,她只得认命又无奈地低喃。
“怎么不说啦?不错嘛,你还知道我是老板,看来没睡傻嘛!那你知道你现在脚下踩的是什么地方吗?”单可薇好整以暇地瞅着她的好员工。
“庭院啊!”派翠西亚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没错,庭院——”她陡然拔尖着嗓子嚷,听得人耳朵一阵锐利,“而且这里恰巧还叫潘芭杜,是你工作的地方,我的大小姐!”
单可薇眯起眼看着眼前的女子,真恨不得伸手一把掐死她。
这个派翠西亚什么都好,会业务、懂会计,机灵聪慧的还可以身兼数职当她的贴身秘书,惟一叫人反感的就是太爱钱,没有讹诈到钱就会想睡觉,而她今天该死的就在上班的时间摸鱼被逮到。
“我知道啊……”派翠西亚呐呐地应。
“既然知道还睡,我是花钱请你来睡觉的吗?”软调的嗓音蕴含着无穷的威胁,大有一种阴冷的吊诡。
“唉呦,老板,反正我一个人也应付不来那多么多客人,不如就让他们自己去挑选想要的东西吧!”派翠西亚忍不住又打了个喝欠,脸上一点悔意都没有。
谁叫老板不加薪,害她一点工作的动力都没有。
单可薇拢整裙摆,往一旁的椅子一坐,优雅地跷起脚,冲着派翠西亚就是一笑,“喔,也是,反正识货的人就会上门,不识货的傻子一听到是死人用过的二手货,跑都来不及,你这么说也没错。”
“可不是嘛!”派翠西亚咧嘴一笑。
冷不防,绣扇突然再度凌厉地扫上派翠西亚的脑门,“笑,你牙齿白呀,亏你笑得出来。”
派翠西亚措手不及,“喔,老板……”她埋怨地睨了单可薇一眼。
“叫魂啊,还不快去工作——”单可薇狠狠地赏她一个白眼。
“好啦!”派翠西亚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跨了一步,她眼睛晶亮地回过头来,“喏,先说,那今天不可以扣薪水喔!”
“还说,再说我就扣光你这个月的薪水,让你喝西北风!”单可薇只差没把脚下的高跟鞋扔出去。
“好啦、好啦……”听到要被扣薪水了,惜钱如命的派翠西亚只好赶紧起身,不再挑战单可薇的火线,再怎么样,也绝对不要跟自己的荷包过不去,这是派翠西亚的人生圭臬。
“真衰,才打了十分钟的盹就被抓包,看来庭园不是睡觉的好地方,下回一定要换个地方,挨了蚊子叮还得挨打,太不划算了……”
走过占地广阔的法式庭院,派翠西亚一路嘀咕不休地往主宫殿去,迎面而来的是年仅八岁,鬼灵精怪的程度却极为吓人的单玺,手中拿个东西乐不可支的模样,让派翠西亚赶忙在心里默念祈祷:“千万不要又是刊登血案的报纸。千万不要……”
“派翠西亚,你有见到我妈咪吗?”脚步雀跃的单玺扬声问。
“老板呀,没有——”派翠西亚露出温柔的笑脸,一口否认。
“没有?”她心中掠过怀疑。
往常,派翠西亚若是不捉弄她几回,吊她胃口一下,那就不叫派翠西亚了,今天倒好,答得还真是斩钉截铁、铿锵有调,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别看她年纪小,八岁的单玺可是比谁都还要机灵。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派翠西亚故作不在意地随口问。
单玺灵光一闪,拧起两道小月眉,噘起小嘴儿,一副无辜状,“这个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旅行社寄来的一些DM资料,我本想拿给妈咪作为今年员工旅游的参考,既然妈咪不在就算了,直接扔到回收筒了事,不过,就是可惜了点,是意大利托斯卡尼之旅唉!”弯月般的眼瞟过身旁的派翠西亚,单玺强忍满怀的笑意,作势就要揉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托斯卡尼——”派翠西亚惊嚷,那不就是她梦想中的度假胜地吗?她连忙阻止单玺,“小玺,千万不能揉啊!”
“怎么了?”
派翠西亚露出甜得淌蜜的笑容,“先等等,既然是旅行社寄来的,就给老板看看嘛,刚刚老板还在跟我嘀咕,不知道今年的员工旅游要去什么地方呢!”
“咦?刚刚——”单玺歪头斜脑地睨着派翠西亚,故作天真地说:“可你不是说没看到我妈咪吗?”
派翠西亚一呐,傻笑起来,“不是啦,她就往那边走,我不确定她要去哪里呀,所以就不好肯定地回答你啊!总不能胡乱唬弄你吧?”
单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张着嘴猛说:“喔,原来是这样啊,派翠西亚真是个贴心的人,回头不叫妈咪给你加薪,那实在太说不过去了,你说是不是啊,派翠西亚?”她挑眉凝视。
傻笑须臾,派翠西亚突然解读出单玺眼中的戏谑,大有被戏耍的难堪,脸一凛,很不是滋味地噘嘴轻哼:“哼,贼头贼脑的贼丫头,去、去、去,耍我就那么好玩吗?”
单玺扑哧一笑,“谁叫你唬弄我。”
派翠西亚弯下身瞪着她,“先告诉你,如果又是有血案发生,我绝对不要去现场抢那些鬼魅的家具,要去叫你妈咪自己去,除非……她愿意额外给我一万块美金。”食指狠狠地掐挤上单玺的小翘鼻,她威胁道。
“疼唉!”单玺一掌拨去,挽救发疼又发红的鼻头。
“派翠西亚,你脚程还真迅速,走到现在还在这里跟我女儿打情骂俏。”单可薇冷冽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派翠西亚赶紧缩回手指,转身无辜哑笑,不等单可薇再次发作,赶紧拔腿逃跑,免得届时又成为开铡祭祀的可怜牲畜。
母女俩看着派翠西亚的狡猾背影,真说不出该哭还是该笑。
“找我干嘛?”单可薇戳戳女儿的小脑袋瓜。
“妈咪,你看,有信唉!”
“信?嗤,谁寄来的?”单可薇莞尔地问。
拜托,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有计算机、有电话,懒得打字总可以说话吧?竟然还有这种山顶洞人时代的家伙还在写信,奇葩!要不是潘芭杜不贩售古人,她单可薇还真想把这种稀有人类推上拍卖桌,捞个好价钱呢!
“大舅啊!是大舅写信来了喔!”单玺兴高采烈地说,像蚱蜢似的跳个没完。
一把揪了过来,“大舅?什么时候寄来的——”单可薇激动地翻展信封,突然,停下摊开信纸的动作瞅着女儿,“嗯,你看过信了?”
单玺点点头,“当然啊!”
绣扇一拢,她挑眉一睨,“我说小单玺啊,为娘的我有教你可以偷拆别人的信件吗?这是违反隐私权的你懂不懂啊?”伸手就要拧拧女儿软嫩的脸颊。
“妈咪,这是我的信,大舅写给我的,喏,信封上写的收信人是单玺,不是单可薇,要不是因为大舅有事要交代你,我才不给你看我的信呢!”
小丫头叉着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单可薇定睛一瞧,啧,还真的是单玺丫头的信呢!
“大舅写信给你?”她狐疑地低哺。
“对啊,怎么,人家我已经识字啦!大舅当然可以跟我通信当笔友。”单玺不甘被妈咪瞧扁,噘嘴以表抗议。
通信当笔友?单可薇扫了女儿一眼,“我说小玺啊,你跟大舅当笔友多久啦?为什么妈咪都不知道?”笑意盈盈的眼有着询问。
难怪她不再收到单云弋的信笺,原来收信人全成了单玺,而这丫头倒也真会隐瞒,当真一句不吭地把所有的信笺都吃了下去不成?
小单玺神秘一笑,双手孩子气地掩住小嘴儿,“不能说,大舅叫我不能说,说了他就不给我写信了。”
单可薇点点头,心想,好个单云弋,竟然连她女儿都给收买了,好跟这不负责任的大舅站在同一阵线上欺瞒大家。
不过,说起她哥哥——单云弋,单可薇还真只有“无言以对”这四个字,可以总括她对亲爱哥哥的复杂印象。
她不懂,处世谦恭圆融,典型理智代表的单云弋,为什么每一段感情总是轰轰烈烈,对象不是修女、偷渡客,就是变性人、女首相之流,来头总是既吊诡又离奇,以至于大哥的每一段感情都是扑朔迷离地划上句点。
打从多年前深夜撇下潘芭杜开始离家云游之后,这些年单云弋只有在小单玺满月那天回来,隔天又消失个无影无踪,急煞了一家人,让大伙儿只得像大海捞针似的瞎找。
幸亏单云弋不至于泯灭良心,偶尔从天涯海角的一处寄来一只信笺宽解大家的忧心,只说他很好,却始终没提在哪儿,他是存心这么浪迹天涯的,所以这八年来单可薇几乎已经放弃找寻。
后来,单云弋索性连信笺都懒得写了,单可薇也就当作他是彻底消失,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所有的信全进了小玺儿的手中,而她竟也一句不吭,真是……气煞人也。
“好啦、好啦,你了不起,你最乖。”她敷衍地哄了单玺几句。
单玺摸摸鼻子认了。没办法,这就是她亲爱的妈,一个名列卡拉波斯魔女之流的母亲,能够让她不发狂地敷衍几句甜言蜜语,那已经是难得之至,她是该心满意足了。
单可薇摊开信纸仔细地读了起来,随着文字的消化,她的表情生动地叫人咋舌,一下子挑眉,一下子冷笑,要不就是阴沉沉的不知道跟谁生闷气。
“妈咪……”她怯怯地一唤,“那个要来我们家的范姜维雍是谁啊?他的名字有四个字唉,比你和大舅多了一个,也比我多了两个字。”单玺对于复姓一点概念也没有,全是好奇。
“名字多不代表他比较厉害,这家伙是你大舅的老朋友,不过是一个叫人讨厌的家伙,别在意。”单可薇一点也不怎么想要招待范姜维雍。
这家伙还敢来,以前范姜维雍就以嘴巴刻薄伤人无数,现在还敢来?不怕她单可薇在他杯子里下毒,让他一命呜呼见上帝去。
其实,他们两个也没啥深仇大恨,可是她就是跟他不对盘,谁叫这个范姜维雍竟然诅咒她的爱情,说啥太顺利的爱情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偏偏该死的,他的话一语成谶,害她和汤镇权一分开就是八年,她把这笔账算在范姜维雍身上,谁叫他这么乌鸦嘴!
“啧,如果连范姜那个坏嘴男人也可以娶到老婆,那全天下应该不会再有单身男人的存在了吧?”单可薇意兴阑珊地把信收了起来,顺手交给单玺。
“妈咪,我们要怎么招待那个范姜先生跟他的新婚妻子?”一想到潘芭杜有新鲜的人到来,单玺的双眸染着好奇,眨巴眨巴地瞅着没完。
她摸摸丫头的脸蛋儿,笑容可掬,“别担心,妈咪一定会好好地招待他的,你可以回信要大舅别担心。”说完,单可薇摇着绣扇,咬牙切齿地低声诅咒,脚步依然优雅婀娜地走着。
招待,她当然会好好招待他,好歹回报他一顿天大的诅咒,要不,她就不叫单可薇了。
“单玺,搁在离宫那边的Baker双狮头扶手椅卖出去没?”
“还没,很多人听到那张椅子是一位爵士情妇的收藏品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但是一听到那位情妇死于非命,通通跑个精光,可惜了那张椅子。”
“何只是可惜,根本是糟蹋,那可是古董中的古董唉,这些迂腐的世人。”
“妈咪,你怎么突然说起那张椅子?”Baker双狮头扶手椅可是目前潘芭杜排行第一的秽气椅子,而妈咪不是最不屑那些牛鬼蛇神的吗?
“你说,到时候妈咪出面让那个范姜维雍买下那张椅子应该不过分吧?”
“你是说大舅的朋友——”单玺倒抽一口凉气。
“对啊,半买半相送,念在他新婚的分上,妈咪出一半,他自己出一半,那张椅子就送给他的新婚妻子喽!”
“妈咪,他会要吗?”很多听到实情的人都落荒而逃,她实在不看好妈咪的如意算盘。
“会,因为我不许人退货,尤其是贺礼。”单可薇誓在必行。
“霸道……”单玺无奈地碎语。
她思绪一转,“单玺,最近都没大案子发生吗?”走在前头的单可薇冷不防地出声。
她又好一阵子没见到那男人了。单可薇浑身焦躁,心烦的鞋跟几乎要把这地板踩裂。
“唔,有啊,国际贩毒集团从荷兰走私大麻,企图操控荷兰大麻的毒品产业。”
“从荷兰走私大麻?”她停下脚步看着单玺,脑中不断思索着其中的关联性。
“对啊,妈咪,不过大麻走私好像很难跟我们潘芭杜扯上关系唉,除非对方是很有品味的毒贩,要不然,那种家具不要也罢,至少我可不想要。”
一想到被大麻熏得焦黑的椅子,单玺说什么都坐不下去,她就不信有哪个潘芭杜的顾客会这么慧眼独具地挑上那种乌漆抹黑的椅子。
“该死——”意识到没有名目可以接近那男人,单可薇的心更加烦躁了,脱口而出一句咒骂,随即忿忿不平地踩着鞋子往主宫廷大厅走去。
为什么连想要见他一面都得这么辛苦?难不成她就不可以风驰电掣地杀到他面前,抱住他,然后狠狠地吻他一回吗?
不行,她还是做不来这么叛逆无道的事情,单可薇觉得自己真窝囊。
单玺看着母亲焦虑的背影,只能无奈叹息,别说妈咪想,她也很想好吗?恨不得逮住一个无关痛痒的名目,就可以杀去见亲爱的爹地一面。
“阿爹……”童音轻唤,饱含着无穷的想念。
人口繁密,坐拥高楼的T市,难得一见的高级透天住宅区内六十三号的屋前停着大卡车,一群工人正在搬卸上头一件件的高贵家具。
“小心一点,不要把家具上的芽花撞坏了。”范姜原挥舞双手地吆喝着搬家工人,“还有这个也要快点搬进去喔!小心扶手——”
六十三号,屋主范姜原,有一妻一子,从商,刚从海外回国定居。
无独有偶,六十五号,屋主崔学横,同样有一妻一女,身为大学教授的他也刚从美国回来任教,早范姜家一个礼拜搬人这处高级透天住宅区。
这都不算什么,巧的是两家人是旧识,而且打从年少时期认识的第一秒,就开始了生命中难以断绝的竞争,学业、感情、事业、家庭……从T省到美国,一路走来都是处于疯狂竞争的状态。
偏偏两人丝毫不以为杵,沆瀣一气的热衷此道,就是苦了各自身旁的女人,每次都得在两人任性荒谬的大吵之后,担负起修复情感道歉致意的苦差事。
从商与教学,当彼此擅长的领域完全地分离,去留不一的情况下,原以为这辈子两个男人不会再兜在一块儿了,没想到,这两个男人竟然一前一后地决定回国定居,而且还选择比邻而居,打算永无止境地继续他们绵延不绝的竞争。
身为妻子,除了苦笑,她们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欧静娴牵着儿子范姜维雍,远远地看着丈夫指挥工人。
“静娴——”后头齐新兰牵着独生女——崔媛娜走了出来,“怎么样?还顺利吧?学横说今晚我们一起去饭馆吃饭庆祝,需不需我帮忙整理?”
“应该是不用,瞧,他还不许我插手呢!所以我只好跟儿子在这儿瞎站。”欧静娴无可奈何地一笑。
“阿姨好。”已经准备念四年级的范姜维雍对着齐新兰喊。
“维雍昨晚睡得还好吧?”
儿子,丈夫渴望的儿子,偏偏崔家只有女儿,齐新兰多想要一个像范姜维雍这样懂事的好儿子,说不定还可以帮忙照顾家里那令人担心的宝贝女儿呢!多好。
“嗯,睡得顶好的。”范姜维雍成熟地回答。
故乡,爸爸说这里是他的故乡,对于打小生长在美国的范姜维雍来说,这里却是陌生的。可是爸爸说人不可忘本,漂流海外多年,回到故乡是宿命的选择,他不是很懂,但是大略可以明白父亲决定回来的坚定,所以他也回来了。
齐新兰的后面赖躲着刚要上幼儿园的崔媛娜,相对于范姜维雍的适应,即便已经早一个礼拜搬进这里的新房子,崔媛娜还是茫然无措的模样。
“怎么了?娜娜,为什么躲在妈咪后面?”欧静娴逗着她。
这丫头粘人的可爱,看见谁都要抱抱,一直渴望拥有女儿的欧静娴打从心里羡慕崔家有这么剔透玲珑的小娃儿,儿子太严肃了,还是小女娃儿可爱。
“姨姨……好困。”崔嫒娜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眸,一脸幽怨。
“困?是没睡好吗?”她记得这小丫头昨晚等不及吃过晚餐,早早就投靠周公麾下了,怎么还会觉得困呢?
“娜娜还是不习惯这里,不是嚷太热就是嚷太吵。”齐新兰心疼地揉揉女儿的鬈发。
“怎么了?娜娜不喜欢这里吗?可是,以后姨姨也会住在这里喔,娜娜不跟姨姨一块住吗?”欧静娴揉揉她的小脸问。
“姨姨也要住这里?”原本还惺忪的眼顿时睁得明亮。
“对啊,姨姨跟维雍哥哥都要跟娜娜住一起,当好邻居喔,比在美国还要亲近喔!”她低头香了崔媛娜一口。
崔媛娜机灵地把眼睛瞟向一旁的范姜维雍,打从心里涌起一股厌恶感,她喜欢姨姨,可是她讨厌范姜,更讨厌范姜是姨姨的儿子这个事实。
啧,为什么又得遇到他?她以为回来后就再也不用见到范姜维雍那个讨厌鬼了,没想到他竟然要变成邻居……
感觉到崔媛娜充满敌意的目光,范姜维雍扬起脸,一副高不可攀的睥睨模样,轻蔑地瞅着她。
这个做作的臭丫头,成天就只会装乖装可怜,私底下根本是凶巴巴、无法无天的野丫头,若不是一直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好契机,他范姜维雍早把她给收拾了,哪留她到现在还嚣张。
只见两个小孩心思隐沉得厉害,全都闷不吭声地瞅着对方,然后把眼中的敌意半点不剩地表露无疑,如果手中有刀,他们断会毫不考虑地扑杀过去,直到击败对方为止。
“静娴,带维雍去玩玩,要不,去崔老头家坐坐,不要在这儿晒太阳。”范姜原忙里抽空地吆喝着妻小。
“走吧,我们到附近去逛逛,娜娜从昨天就吵着要吃冰淇淋,再不买给她吃,她这张嘴可又要嘟得半天高了。”齐新兰揶揄女儿。
“好吧,带孩子到附近走走,反正这些粗活有阿原处理,我母子俩还是哪边凉快哪边去。”欧静娴笑说,扬手招呼:“老公,那我和新兰带孩子们去附近走走喽!”
“去吧、去吧!自己当心。”范姜原挥挥手,又开始指挥着工人。
两个母亲各自牵着孩子,往林荫大道上的麦当劳走去,崔媛娜和范姜维雍有志一同地回避对方,以免擦枪走火,大打出手。
在美国,他们互殴的案例已经多得不胜枚举,每次她除了哭还是哭,有种挑衅就最好别哭,谁知她一点人格都没有,老是哭得呼天抢地,真叫人不屑,从崔媛娜身上,范姜维雍彻底明白什么叫作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啧,何止是难养,根本是养不起喔!这么刁蛮……
崔嫒娜握着母亲的手指,行进间还不忘死命地瞪着范姜维雍,一张脸蛋努鼻噘嘴的好不生动,全都是在挑衅范姜维雍。
范姜维雍这个臭男生,就只会装懂事,心机真重,不是蓄意把她的玩具踩烂扯坏,就是趁爸妈和姨姨不注意时,仗着他个儿高力气大,把她打得鼻青脸肿,每次东窗事发,还恬不知耻地撇得一于二净,好像什么都跟他无关似的,殊不知,他范姜维雍就是真正的凶手。
原本是天色明朗、清风拂面的好气候,适合赏看街景,偏偏两个人忙着对峙守备,压根无暇欣赏,各自随着母亲弯过巷口,两人的目光冷不防地相会。
眼、屎、妹。范姜维雍用唇语极其轻蔑地嘲讽。
哼,蠢蛋——崔嫒娜不甘示弱地回以颜色。
走进快餐店,他阴险地勾绊她的脚,她也礼尚往来地赏他一个拐肘子,不知情的母亲们坐在窗明几净的快餐店里,各自给了两个小孩一支冰淇淋甜筒,放任他们自由活动,欧静娴和齐新兰则继续沉溺于女人的谈话世界。
崔媛娜跑到水族箱前,舔着冰淇淋凝望悠游的鱼,在清澈的玻璃上,她看见自己,还有站在她身后冷笑的范姜维雍。
“跟屁虫。”嘴一噘,她孩子气地讥诮身后的范姜维雍。
“跟屁虫总好过你这个虚伪鬼,崔媛娜,你少在我妈面前装可爱,很恶心。”他用力地舔了冰淇淋一口。
“死范姜,你才不要在我妈妈面前装礼貌,更恶心——”
“再怎么恶心都比不过你。姨姨,好困……”憋高嗓音,范姜维雍模仿她方才的模样,极尽恶心之能事。
面容愀然变色,“你说什么?”崔媛娜回过头瞪着他,目光如炬炽焰。
“我说什么?哈,怎么,你耳朵聋啦?虚伪鬼。”范姜维雍对她嘲讽地一笑。
他讨厌她,但是对于范姜维雍来说,捉弄崔媛娜是件很好玩的事,只要把她挑得火气高涨,逗得她哇哇大哭,他就有说不出的快乐,那是一种胜利,打败小人的胜利快感。
“你这跟屁虫,我们回这里你干嘛又跟着回来?有种你就留在美国当你的ABC啊!跟屁虫、跟屁虫……”崔媛娜气不过地直跺脚,口中拼命嚷骂着。
哼,他才不是为了跟随她这个虚伪鬼才回来的,是因为爸爸说这里是他的故乡,她懂什么屁?范姜维雍握紧冰淇淋,很是火大。
“你给我住口——”当下一恼,他遂将手中的冰淇淋往崔嫒娜喋喋不休的嘴巴塞了过去,还不放过地抹了她一脸白色冰淇淋。
她凄厉地哀嚎:“啊——妈咪!姨姨——”崔媛娜失声尖叫求救,双手拼命地想抹开脸上的粘腻。
顿时间,快餐店里充斥着崔媛娜高分贝的哭声,像春雷般响彻云霄。
她要揍扁他,一定要揍扁那个可恶的范姜维雍——
第2章
“妈咪,早。”崔嫒娜拖着书包走下楼,脑子昏沉沉地想睡。
昨晚,她又偷偷爬到爸爸的书房里,躲在红木桌下尽情沉溺在怪医黑杰克的神奇世界。崔媛娜幻想自己是漫画中的可爱女孩,梦想自己有一天会遇到像黑杰克一般的王子,因为现实世界里,她已经厌烦了可恶的范姜维雍。
“娜娜,东西都带了没?色笔、水壶、抹布……”齐新兰细数女儿联络簿上记载的项目,一边主动来帮女儿扎辫子。
上小学了,崔家可爱的娜娜终于也上小学了,只是,迷糊的她常常丢三落四的,不是忘了书包就是忘了作业,不是忘记穿运动服,就是跑错教室。
偏偏要命的是,她老是跑到范姜维雍的教室,然后惹来高年级学生无情的调侃跟讪笑,尤其是范姜维雍,只差没把蠢字别在她衣服上。
“嗯。”她在心里叹气地轻应着。
“怎么啦,娜娜,是不是又没睡饱?”齐新兰一脸担忧。
娜娜不过几岁,怎么每天都累得像是在拼命的高三生,成天老是迷迷糊糊地恍情,虽然她很乖,成绩也很好,但就是超级迷糊,跟她爸爸一个模样,除了念书拿手,其他什么都需要别人照顾提点,是以身为妈妈的齐新兰,除了叮咛,还是叮咛。
崔媛娜想着昨晚黑杰克里的情节,内心还觉得澎湃激奋,她实在太崇拜黑杰克了,在她心目中,黑杰克是独一无二的,相形之下像范姜维雍这样的臭男生,真的是连蚂蚁都不如。
咬了几口早餐,她胡乱地吞下去,“妈咪,我要上学了。”
“小心一点喔!”为了训练她独立,崔学横坚持让她独自上学,只是做妈的总是担心多于一切,非得再三叮嘱才甘心。
驮起厚重的书包,崔媛娜丝毫不敢迟疑地赶紧出门去,免得待会又要遇上隔壁那个讨厌的范姜维雍,那么黑杰克为她建立的美好的一天,势必又要毁了。
无奈,天不从人愿,她才走出大门,身后随即传来十分令人厌恶的声音。
“唉,昨天有个四肢肥短的矮冬瓜跑到我们教室去了,崔媛娜,你认识那个笨蛋吗?”六年级的范姜维雍已经长得十分高大,崔嫒娜在他眼里,不过是矮小子。
心窝的火苗一窜,硬是压抑下来,崔媛娜不想理睬他,于是快步地走着。
“眼睛都没睁开就要上学,该不会今天又要跑到我们教室去了吧?”
闻言,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这是她的耻辱,天大的耻辱,偏偏范姜维雍就是不放过她,非得这么提醒才甘心。
“崔嫒娜——”范姜维雍不死心地又唤,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啧,明明还是小学生,却已经油条的像个老头,低劣——
蓦的,崔嫒娜停下脚步,“咦,怪了,这里又没有池塘,怎么大清早就有只青蛙在我后面呱呱呱地叫个没完,这么想献丑也不怕人家嫌难听。”她回以颜色。
横脚一跨,“喔,崔媛娜的嘴巴又更刁蛮了些,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崔嫒娜,刻薄、刁蛮、假仙……”他杵在她跟前,细数她的不是。
他实在不懂,明明她就是个讨厌的丫头,为什么爸跟妈一说起她,就是又怜又爱的模样,仿佛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崔媛娜更可爱的小学生似的,每天早上还逼迫他得陪崔嫒娜一块上学。拜托,一想到要跟崔嫒娜并肩上学,范姜维雍觉得,这还不如让他一头撞死算了!
父母的愚蠢要求让他很反感,恨不得把崔嫒娜从他的生活里完全剔除。
“四肢发达的大猩猩,请让开,本姑娘要上学了。
崔媛娜不懂,眼前的范姜根本是个天大的混蛋,为什么爸爸妈妈总说他懂事成熟,还要她学习范姜维雍哥哥的礼貌。
切,拜托——要她把范姜维雍这个天杀的臭男生当作模范,那倒不如叫她自杀,还来得干脆利落,因为她恨他都来不及。
“我如果是大猩猩,那么崔媛娜你一定是矮冬瓜,而且还是最丑最假仙的那种。”范姜维雍存心不让,居高临下地瞅着这个人小脾气大的崔媛娜。
“范姜维雍,你如果再欺负我,我就跟姨姨说。”她搬出救星。
“说呀,反正除了告状,你崔媛娜还是只会告状。”范姜维雍冷冷地瞅着她。
反正崔媛娜最爱告状,像个爪耙子似的,披着小红帽的无辜外衣一天到晚在他爸妈跟前兜来转去,其实背地里她根本是个丑陋的巫婆。
该死的范姜维雍,就非得破坏她美好的一天吗?
心一横,崔媛娜抬起脚猛踹,“闪开,不要妨碍我上学,你这个臭猩猩!”
“腿短就不要逞强!”他嘲讽道。
“有种你再说一次——”敢笑她腿短,她只是还没发育好吗?
忽地,气急败坏的崔嫒娜死命一脚踹出,范姜维雍冷不防地抓住她的脚,“踹呀,再踹呀!”
“放、放开——”她一脸窘迫。
这下好了,爸爸说要训练她独立,她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独立啊!
双眉揪成麻花卷,金鸡独立的崔媛娜狼狈地蹬呀蹬的,随时都会因为重心不稳而跌个四脚朝天,救命啊!她已经被范姜维雍欺负够了,不希望又有什么把柄糗事落在他眼底。
“跟我说对不起,要不然走着瞧。”范姜维雍逼迫她。
“休想!”她哪有错,是范姜维雍先来招惹她的。崔媛娜艰困地想把脚收回来。
“不要,那你等着打赤脚吧!”
不等她会意过来,他已经抢先一步脱下她的鞋子,高高拿在手上,掠过一抹奸笑,就在崔嫒娜瞠目结舌之际,鞋子已经呈物线状地飞向天际,然后落到对面不知何处的草丛里。
她整个人歪倒在地上,“啊——我的鞋子!”崔媛娜脸色乍青倏白。
“唔,是你的鞋子啊!真可怜喔!”范姜维雍十分可恶地故扮同情,随即又扬起冷笑,“崔嫒娜,这只是给你的小小惩罚,下回再用你的小猪蹄踹我,你看我会不会放过你!”
话落,范姜维雍轻蔑地撇过她,快步地上学去,留下孤立无援的崔媛娜。
“范、姜、维、雍——”一大清早,她再一次失控尖叫。
她受够了,这辈子,她绝对不要再见到他,绝对不要——
打从这天起,崔嫒娜不再从这个方向上学,小小年纪的她态度坚毅地宁可提早十五分钟起床,提早十五分钟出门,宁可多绕一大段路,也绝对不要再看到范姜维雍这个人渣、败类。
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在电影还没发烧之前,他们已经这么决然地规避任何同行的可能机会。
而那只是小学时期,崔媛娜却坚持了许多年。
钟声响起,取下鼻梁上的厚重眼镜,经过一整天的课业折磨……唔,应该说是熏陶,崔嫒娜只想赶快回家洗个舒服的澡,然后好好地享用妈妈的爱心晚餐。
“媛娜,今天不用到画室去,待会我们要去哪里?”官贤卿兴高采烈地回过头问。
她们都是美术班的学生,又在同一个画室练习,就连班上的座位都是一前一后的亲近,是以官贤卿和崔媛娜成了最要好的姐妹,而且也是惟一知道崔媛娜与范姜维雍深仇大恨的人。
“我现在饿得想吃下一头牛,看来,应该是哪儿都去不了了。”崔媛娜背起书包打算离开教室。
“啊,那不去看漫画了吗?”官贤卿酷爱漫画,并发誓要以此为终生职志。
“除非你愿意背我。”崔媛娜耍赖地说。
“切,那算了,背得起你,我就不会被老师叫小个儿喽!”官贤卿抗议她的偷懒。
“改天吧,今天真的不行,改天我们再一块儿去。”
“好吧!那就拜喽。”官贤卿像泄气的皮球,失望地赖在椅子上不肯起身。
偏偏,计划早点回家的崔媛娜还没走到校门口,一大群女同学已经从四面八方把她团团围住,崔媛娜心中大叹不妙。
“媛娜,崔媛娜——等等啦!”像蜜蜂似的拥上,纷至沓来。
转了一圈,满满的都是人,完了,这下想跑也来不及了,崔媛娜扯着尴尬无奈的笑容,“怎么了,有事?”
突然一大叠信封就这么往她面前塞了过来,骇得崔媛娜连退数步,以免被这些信件给淹没。
“娜娜,麻烦你这次务必要交给范姜维雍啦!而且要确认他真的看完这些信,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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