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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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你下课回来啦。[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坐在张圆木桌前的中年男子微笑回首,花白的头发配合着温和慈祥的脸庞,一看就是个心肠软的好好先生。另外旁边还坐了几个熟面孔,阿帆礼貌地向他们打招呼。

    这几个人是他父亲多年的好友,瞧他们现正一边泡茶一边下棋,退休后的生活虽一成不变,倒也悠哉悠哉。

    “老顾真好命呀,两个儿子都生得一表人才,哪像我那三个儿子,一个瘦巴巴像竹杆,一个整脸长满大痘小痘,一个胖的连三层肚子都出来了,叫他节制点就是不听。唉,看他们这样,我真担心他们以后找不到适合的对象。”福福泰泰的富伯烦恼地叹气。

    “这都要看缘分啦,而且你儿子才念高中而已,你也太早操烦了。”阿帆的父亲顾易钧笑着摇头。

    这时,隐约听见厨房传出切菜的声音,阿帆有些错愕地睁大眼。

    “咦,张婆不是没做了吗?是谁在厨房?”

    “噢,是洛航,他昨儿个和朋友通宵海钓,今天特地拿了几尾鱼日来,说要煮锅鱼汤给大家尝尝。”

    “是吗?这可真是难得,我去瞧瞧。”

    兴致勃勃的钻进厨房,果然瞧见大哥正操刀卖力的刮除鱼鳞,阿帆蹑手蹑脚地来到他身后,冷不防地搭上他的肩,以为他会吓一大跳,但显然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太早。

    “怎么,想毁容吗?”抓着刀柄,顾洛航在他眼前晃了晃。

    “嘿,小心点!”

    “你以为放轻脚步走进来我就不知道了吗?别忘记我耳朵好得很。”

    阿帆尴尬的干笑两声,赶紧放开搭着他肩膀的手。“是是是,我错了,大哥请饶命!”

    “你今天好像比较早回来。”

    “是啊,因为我们团长有事,所以临时取消了社团活动。”转而打开冰箱,他取出矿泉水仰头直接灌,那沁人心脾的感觉,舒服极了。

    “既然如此,那你替我切一些姜丝吧。”他指了指搁在流理台上的生姜。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也许是心情好的缘故,阿帆脸上始终挂着灿烂如艳阳的笑容,顾洛航若有所思的瞧了他两眼。

    “今天统一发票开奖吗?”

    “开奖?”阿帆将放在窗边的砧板取下放在一块铺平的抹布上。“没有吧,今天才十五号而已。”

    “或者你交到梦寐以求的女朋友了?”他耸肩随意问道。

    “咦?”

    像被人抓到小辫子般,握在手中的生姜差点掉到地上,阿帆半心虚半尴尬的擦了擦额上汗滴,支支吾吾老半天。

    “怎……怎么,很……很明显吗?”

    顿住动作,顾洛航望着他过分“明显”的反应,怔了怔,颇为讶异的扬起眉。“这么看来,我还真料中了你这灿烂笑容的原因。”

    “哎呀,其实也不算是女朋友,我还在追求,还在追求。”他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那很好啊,你都这个年纪了还没交过女朋友,我以为你有什么问题来着。”他轻描淡写的笑,利落去完鱼鳞,洗净抹上盐巴去去腥。

    “哥,你也知道的,我个性比较内向,一碰到喜欢的女孩子总不擅辞令,不像你……”突地止住接下来的话,深怕自己无意间又触痛他的旧伤口,阿帆连忙转移话题:“我切好了,这样够不够?”

    其实顾洛航对于这件陈年往事已渐渐释怀,但他只选择沉默无言,不想多去解释心底的感觉。

    “够了,放在这碗里给我吧。”他递了个干净的碗过去。

    “好。”

    “是社团里的同学吗?”他随口问道。

    “嗯?”

    “那个女生是在社团里认识的?”

    “噢,不是,”阿帆似乎想起了什么。“嗯……我想你应该见过她。”

    “我见过她?”

    阿帆诚实回答,但一阵陌名的不安涌进胸口。“是啊,她是咱们田寮那间房子的新房客,叫曲净楚,你有印象吗?”炉上锅里的水已经沸腾冒着氤氲热气,顾洛航却瞪着那尾鱼呆立着,一动不动,喉头梗塞,强烈的震惊在心底翻滚着。

    净楚和阿帆?这肯定是场恶梦!

    “哥?你怎么了?”

    深吸口气,将鱼放进锅里,撒下姜丝,火势转小,再抬头时,顾洛航一脸的若无其事,不让他轻易瞧出端倪。

    “没事了,你出去陪爸聊聊吧。”

    “……噢,好。”不明就理的阿帆点着头,慢慢走出厨房。

    瞪着那尾在滚水里饱受折磨煎熬的鱼,顾洛航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这尾鱼,深陷着难以自拔。

    不懂为什么她连单纯的阿帆也不放过?

    日落后,曲净楚窝在房里边听广播,边吃7-11贩卖的三色凉面,吃到一半有人敲门,她吞下嘴里的面,光着脚站丫跑去扳开锁链,然后又跑回来。

    “请进。”忙不迭喊了这句。

    进来的是一脸阴郁的顾洛航,关了门,从小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喝,没说话,闷着气将啤酒一口气喝完,压扁铝罐扔进垃圾筒,在床沿一隅坐下来。

    曲净楚挑着眉观看他“不大对劲”的一举一动,照旧吃着可口凉面。

    “净楚,我有话问你。”抬起脸,他心事重重的注视她。

    她也干脆得很,直接把椅子拖到他面前来,正对着他缩短距离与空间。

    “嗯,你问吧。”

    他却沉吟许久,不知如何开口。“你……”

    “说呀,为什么支支吾吾的?”

    “……你是不是也和我弟在一起?”吐出一口气,他力持镇定的问。

    见她颇为吃惊的愣了愣,“跟你弟在一起?”随及讽刺的漾开柔媚笑容。“是他自己说的,还是你猜的?”

    他拧住眉。“你觉得这很好笑?”

    “是挺好笑的,你问了我一个怪问题。”

    “那么你可以认真的回答我吗?关于这个怪问题。”他绷着脸不苟言笑,身上透着股压抑的危险气息。

    “我没有回答你吗?”她耸动肩膀。“答案是——没有!我没有和你弟在一起,我只是未曾拒绝他的邀约。”

    “你……你不应该这样。”顾洛航咬着牙道,胸膛隐隐起伏。

    “不应该怎样?”敛起笑意,她将手中凉面放到桌上去,神情倨傲。“我不能交朋友、不能出去玩吗?因为这个人是你顾洛航的弟弟?”

    “阿帆是个很单纯的人,你或许无所谓,但他会对你认真。”

    “那我应该怎么做?告诉他:很抱歉喔!我是个游戏人间的花心女,你别接近我,别喜欢我,别妄想有一天上我的床……”

    “净楚!”他低吼一声喝阻她接下来的话。

    “而且我和你哥哥早已有了非比寻常的关系,因为他玩得起我曲净楚订下的游戏规则,而你顾洛帆玩不起。”她不理会他继续道。

    “够了!我不是要你说这些!”他暴跳如雷,额上青筋突兀,几乎要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摇晃。

    曲净楚抿住唇,神色森冷,双眼清澈无底,停了数秒才又重新开口:

    “顾洛航,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什么都不在乎的,你或你弟,我可以统统都不当一回事,而我真要玩弄你弟的感情,他也绝对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但我没有,我只是很单纯的在和他交朋友,你如果觉得我存心勾引他的话,那么,你这个作哥哥的难道不应该去点醒他吗?”

    “我点醒他?我……”

    “还有,你若怕他受伤害,就请发挥作兄长的责任,去告诉他,我是怎样的女孩子,请他别再来找我,我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他,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昂起下巴,艳丽无俦的容颜凝着慑人的骄气。

    “净楚,你根本不懂我的意思!”他难以接受的激动反弹。“我在乎的是阿帆若知道我们的关系,他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别开脸,她依旧淡漠。“笑话,我又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他会单纯到一古脑儿爱上我?”

    “问题他就是会!他就是会!你真的不懂我的心思吗?”他再三强调,声音不自觉上扬。

    这一刻,曲净楚心情大受波动,虽然她自觉并无做错,但她知道,顾洛航为了保护阿帆那脆弱的心灵,甘冒与她决裂的后果来与她谈判。

    是谈判吗?或者,他比任何人都痛苦。

    因为,比起他的反应,她内心里的自责并没有苏醒。

    “我已经说了我不会去招惹他,我会和他保持距离,你还想怎么样呢?”她定定注视他。“或者你要我离开?离开你们兄弟俩的视线范围?”

    顾洛航剧烈震动,在听到“离开”两字。

    “你真是个傻瓜,自以为在保护自己的弟弟,殊不知,往后他若碰到相同的情形,还是得被伤一次的,假如他永远这么天真的话。”她看也不看他。

    他无言以对,话转了一圈回到原点,其实谁也没有错,错的只是他不该爱上这样的她。

    “你希望我走?”他迟不开口,她只好冷冷的问。

    “不……”他无力的蠕动喉管迸出这个字。[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既然如此,你去和阿帆说吧,说我们现在在一起,请他别再来打扰我,我已经没兴趣和他作朋友了。”

    “净楚?”他错愕的抬起脸。

    “你觉得告诉他事实真相很困难吗?”

    他又停顿了许久,一脸挫败与颓丧,久久才终于理清思绪,理清每条脉络,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没有解决之道的事。

    “罢了,我和你不过是场游戏,好合好散,是我们早说好的,而你总有一天也会离开这里,既然如此,告不告诉他有何重要?毕竟你也不可能和阿帆在一起,我也不可能一直和你在一起。”

    看着他眼底沉重的苦涩,曲净楚只觉胸回袭来莫名的刺痛,明明该逃开这不该有的情爱束缚,但不知怎地,她还不想离开他,她还不想。

    “你想通了?”她泰然自若的扬起眉梢。

    “是,我想通了。”他垂首双手紧握着,目光却空茫的望着鞋子。

    “想通了就好,我一向不喜欢让事情变复杂。”沸腾的滚水一下子关闭,火药味瞬间趋散,只残留淡淡的无奈。

    是的,这事不该复杂,她说过他们之间是场游戏,既然如此,他有何资格管她的事?况且她也说了不再招惹阿帆,那么他还想争取什么?

    若他认真,痛苦的人会是他,他最好离她远一点,至少暂时离她远一点,让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叹口气,他突然低低说了声:“对不起。”便起身走向门边。

    “顾洛航!”曲净楚转身喊住他。

    他停住步伐,背对着她没回头。“还有事吗?”

    “为什么话说完了就要走?”

    他顿了顿。“我有点累,想回房休息。”

    “你可以在这里休息。”

    “……不了,我怕吵,你忙你的吧。”说着伸手开门,但说时迟那时快,曲净楚已经迅速来到他身侧,将门压住。

    “不许走!”两道清眉下一双晶莹澄眸,水荡荡的似要勾人心弦。

    他移开视线,不去看她妩媚动人的容颜。“难道我连想回房休息都必须得到你的允准?”声音僵硬而紧绷。

    “你在生气,对不对?”

    他用力摇头,任沉默的网将自己包围。

    “既然没生气,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对我感到厌恶了?”

    他眼底闪过痛苦光芒,却还是摇头。

    “别这样,我不想搞砸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很喜欢你,你别恼我说过的话,好不好?”

    像只温柔的小猫咪,她环住他结实腰身,软绵身躯轻抵了上去,淡雅馨香穿透灵魂引来骚动,她在他颚下蠕动磨蹭,暖烘烘的情热气息,隔着单薄衣衫传递着,他不自觉地闭上眼。

    “别抱我。”他虚弱的说了这么句,想把她的手臂移开。

    “你喜欢我抱你的,不是吗?”她惹人怜的仰起脸蛋。

    “现在不喜欢……”阻止不了她的火热纠缠,他已无法思考。

    “但我喜欢你,真的……”贪恋着他独特的阳刚气息,曲净楚顺势攀上他宽厚的臂膀,掌心滑溜地抚过他的胸膛,在他不及阻止之际,她迅捷解去他衬衫的钮扣。掠到背膀,在那片小麦色的肌肤上留下细碎吻痕,继而攻陷他无力守备的脆弱心防,夺下胜利旗帜。

    他突然扣住她的双肩,带着懊恼与痛苦纠结死死的瞪视她,强烈起伏的胸口,搭着他难以克制的喘息声。

    此刻的她双颊如火,眼里是烧灼的热情,大胆而直率,如梦似幻的美丽晕眩了他的理智。

    她的热情击溃了他的顾忌,俯下头,他的唇落在那柔软的唇上,狠狠辗转严惩着,”手攫住她小巧的下颚,轻往上抬,舌尖滑入她咽喉深处,疯狂蹂躏她的唇舌,品尝她的残酷与甜蜜。

    下一秒,他又猛地放开她。

    “答应我,如果你要离开这里,一定要告诉我。”不顾饱受情欲折磨的身躯,他暗哑的说着。

    睁着迷蒙娇柔的眼瞳,曲净楚漾开一抹好美好美的笑容。

    “嗯,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低吼一声,他抱住她往床上送,激情缠绕,又是难分难舍的一夜……

    “一、二、三“……嘻!”

    瞪着机台萤幕上显示的拍照结果,左边那张表情僵固生硬的笑脸,让曲净楚没好气的捏住情人的鼻子恐吓着:“拜托你笑自然点,好不好?再重拍我就脱光衣服走出去!”

    “脱光衣服?”顾洛航果真骇一大跳。

    “是啊,废话少说,快笑!快笑!”亲昵地搂住他的腰,曲净楚对着镜头巧笑倩兮,灿烂无比。

    “嘻……”勉强挤出一个露齿而笑的表情,他只希望这回拍出来的成果可以令她满意。

    照片出来了,曲净楚满意地拿着数张大头贴,欣赏着他不甚自然,却很有意思的各种笑脸。

    “你果然不常拍照呀。”

    找了家绿意盎然、室内室外植满盆栽的咖啡馆歇脚,他坐在她正对面无奈苦笑,执起郁金香形状的咖啡杯轻啜一口。

    “唔!怎么这么苦?”酸涩的苦味难以入喉,只瞧他挤皱了一张脸,连忙抓起水杯猛灌两口。

    “怎么,自己开茶坊所以不喝咖啡呀?”她笑着掀开精罐,在他杯里加了两块方糖,又撕开两颗奶油球倒进去。“这可不是罐装咖啡,要自己加糖加奶精。啖,这样应该够甜了,你喝喝看。”

    用小银匙搅绊了两下,他才又喝了一小口。

    嗯,香甜浓郁、清新甘醇,总算符合印象里的咖啡味儿。“这样才像咖啡。”舒缓了眉心的纠结,他松口气道。

    “你错了,真正懂得喝咖啡的人,大多喜欢黑咖啡或Espresso,才不喜欢加了这么多甜味儿的东西。”

    “Espresso是什么东西?”

    “义式浓缩咖啡啊,没听过吗?”

    “那你喝的又是什么?”他不以为然的盯着她手上那杯涨满白色泡沫的咖啡,充斥着小时候常喝的牛奶香味。

    之坦个呀,叫作Cappuccino!”没加任何调味品,她举止优雅的啜饮一小口,一小圈泡沫沾在唇瓣上,她轻吐粉红色舌尖将其舔去,状若天更无邪的可爱样态,惹得他心荡神驰。

    “呼,好喝!”她甜甜一笑,稚气的放下咖啡杯,眼中飘浮着快乐的满足感,一手支着下颚,稍稍凑近他轻语:“跟你的感觉好像。”

    “跟我的感觉好像?”

    “嗯,香香浓浓,让人爱不释手。”她作了个嘟嘴亲吻的动作,娇俏自然,搭着落地窗外投射进来的耀眼阳光,竟教他怔忡着无法移开目光。

    两人对视许久,触碰的视线纠葛缠绕,像打了十几重死结。

    接着,他深邃的眼眸变得好温柔好深情,伸手托起她尖细下巴,款款凝视,仿佛时间静止就此定格不动,不顾周遭人投以异样的眼光,浓情对视,仿佛他们真是一对相恋许久的爱侣。

    “我爱你。”饶富磁性的低沉嗓音,传递着浓烈情感,不若咖啡温醇,倒似清酒看似内敛其实豪放。

    “我也爱你。”甜入心坎的回答,揉合她同样不矫揉造作的浓情蜜意,黏腻着彼此,却掉了旁人一地的鸡皮疙瘩。“呵!”她忍不住掩嘴轻笑。“好好笑喔,瞧临桌那几个人都呆掉了。”

    顾洛航从没在大庭广众做出这么肉麻的事,自觉孤僻冷傲的他,旧有的性子一旦遇上她,就像冰山被太阳热情拥抱,全部融化,化为宽广海洋。

    他只是微笑不语。

    “干嘛这么瞧着我?”她侧首轻点他鼻尖。“这么样的恶心肉麻,别人会反胃呕吐的唷!”

    “我记得我认识的曲净楚一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是不在乎啊,”她娇俏的皱皱鼻子。“我是为你担心呀,凭你这副面孔,可以迷得一票女生团团转呢,可不希望你为我自口贬行情。”

    “你生日什么时候?”他突然有此一问。

    “我呀,三月四日,你呢?”

    “忘了。”

    “忘了?哪有这种事!”她嗯着嘴儿抗议。

    “我们待会儿去挑个生日礼物吧。”

    “生日礼物?谁的?”她诧异的睁圆眼珠子,把刚举起的杯子又放下来。

    “当然是你的。”

    “我?”讶然的眼笑眯成线,她歪着脑袋瓜,换了个性感的坐姿,纯白色的细肩带洋装隐隐小露沟线,养眼得很。“没搞错吧?我的生日是明年的事,你竟要买生日礼物给我?”

    因为他怕这个游戏无法玩到那个时候。他在心里苦涩地想。

    “先送嘛,当作认识礼物也好。你喜欢什么?皮包、鞋子、化妆品、保养品,还是手饰、项练?”念了一长串,却见她猛摇头。

    “怎么,你都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而是那些东西送人没纪念价值。”她咕哝着。

    “哦,那你喜欢什么?”

    “我呀……”她认真思考了一阵,见服务生走过来,突然就举起手:“麻烦你,再给我一杯Cappuccino。”

    “好的,马上来。”服务生顺手收走空杯。

    “我想要拍情侣沙龙照。”

    在顾洛航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迸出这惊人的一句。

    “嗄?”

    “怎么样?我们一块去拍艺术照,可以穿婚纱美美的那种。”她笑靥如花,仿佛两人论及婚嫁准备拍结婚照了。

    “你想拍艺术照?”

    “是呀,留作纪念吧。而且我想看你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她痴痴盼住他,微蒙的眼眸里开始想象他西装笔挺的俊挺模样。

    “我不穿西装的。”他摇头。

    “那就为我破例一次嘛,好不好?”她撒娇的轻呢。“我真的很想看你穿西装呢,你这种模特儿身材不穿西装太可惜了,虽然,你不穿更好看……”纤指敲着脸颊,她故意挑逗地瞟他一眼。

    “净楚!”他微窘的按住她的手,不让她说下去。

    “你也会害羞呢!”她好爱看他满脸尴尬的样子,毕竟在别人面前,他是冷僻的、是淡漠的、是没有温度的,惟有在她面前,他毫无保留。

    她甚至贪心的想,他之前的女朋友有没有看过这么真实的他?

    有没有呢?

    “那你究竟带不带我去拍艺术照呢?”

    “这是你要的生日礼物?”

    “嗯!”她很用力的点头。

    “好吧,”算是被她打败了,又不想收回自己的话。“你说拍就拍,我没有意见。但是,我还是不想穿西装。”这点他十分坚持。

    “噢,不穿西装是吧……”她别有心机的沉吟着。“也好,总会让你穿点别的上镜头……”

    “什么?”

    “没、没事。”正好服务生送来咖啡,曲净楚含糊的笑带过去。

    “肚子饿不饿,我瞧别的女孩子总会吃点蛋糕或点心。”他微微环顾周遭,三三两两结伴上咖啡馆的女孩子,在tea-time总是很眉开眼笑的点了草莓蛋糕、枫糖布丁,但她却连喝两杯不加糖的咖啡。

    “喂!”曲净楚嘟嘴仰起脸,醋意十足地挑高眉毛。“我就在你面前,你在意别的女人做什么?”

    他回过头,静静注视她几秒。“你不是真的在乎吧?”

    “我当然在乎。”她斩钉截铁的点头。

    他愣着,不懂她嘴里的在乎是什么,但这显然是游戏规则的一部分。

    开始怀疑,这个游戏将在何时画下句点?

    他也开始怀疑,这个游戏对自己而言——

    真的只是一场游戏吗?

    第五章

    “然后呢?”

    “然后就是这样,我想我暂时离不开她。”有一着没一着的剥着瓜子壳,顾洛航很平静的叙说着他与曲净楚的事。

    相较于他的淡然神情,关冷楼脸色倒是有些难看,少了平日的吊儿郎当二你是怎么了?上回徐丽洁给的教训还不够吗?这日又惹上她这号人物。你明知道自己不是玩玩就算的人,怎么轻易又陷进去了?”

    “她和徐丽洁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讲白话点,徐丽洁是玩阴的,曲净楚是玩明的,一个拐骗你的感情,一个诱骗你的感情,哪里不一样?”

    “徐丽洁为的是钱,净楚和我出去时却总是抢着付帐。”

    “嘿,那表示她更高明,小钱不去、大钱不来!”

    “她若真贪图钱财,凭她的姿色,她可以找上条件更好的男人。”

    关冷楼不以为然的哼了声。“是啊,她长得漂亮,你长得也不赖,虽不是什么富贾之子,和你在一起她也够有面子了。”

    他仍旧剥着瓜子壳,面不改色。“或许吧,我不是她,无从猜测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阿航,我是站在一个好朋友的立场在劝你,真的!别践这浑水,直觉告诉我,这曲净楚不是个普通人。”他口干舌燥摇头叹息,从坐下来到现在,一口茶都没喝。“何况你已经不是在和她玩游戏,而是在搏感情,我好不容易看你从徐丽洁的阴影里走出来,不希望你再受一次伤。”

    “我也想过,假如今天她遇上的人是你,或许这结果会好得多。”顾洛航突地停住剥壳的动作,深邃望住他。“你同样游戏人间,不谈感情,你们会是很好的对手,说不定,你会成为她的敌手。”

    “喂喂,你扯到哪去了?”关冷楼绷起脸,完全不像平常爱开玩笑的样子。“我是好心劝你,你倒把矛头转到我身上了。”

    “你瞒不过我,那天你见到净楚,一双眼虎视耽耽,盯紧猎物,心里可惜着猎物不上钩,还有别人看守着。”

    关冷楼错愕着,一时语塞,大半天想不出回应的话来。

    “谁都有可能成为她下一个游戏对象,即使是你,我也不会口出恶语。”

    顾洛航低下眼继续剥壳,瓜子内已经堆成小山丘,他却一个也没吃。

    “愈说愈离谱,可不可以别说了?”关冷楼懊恼地道。

    他来不及回答,有人掀开珠帘探头,是这家茶坊的副店长小腓。

    “航哥,夏樱已经来了,你要找她吗?”

    “夏樱?”顾洛航一时想不起这人是谁。

    “就是每天迟到的夏樱,你不是说她来了告诉你一声?”

    “好,我待会儿过去,请她在办公室等我。”

    “知道了。”

    小纷走后,关冷楼蹙起眉头。“是上回和你预支薪水的那个员工?”

    “嗯。”

    “她还是每天迟到呀!”这么嚣张。

    “是呀。”他无奈的起身。“我过去看看,你去拿点书报来打发时间。”

    “别担心我无聊,去忙你的。”他摆了个手势。

    进到办公室里,顾洛航一眼就瞧见那个烫着令人咋舌的爆炸头女孩。

    她背对着自己坐在沙发里,穿着简单的。恤牛仔裤,手里翻着一本口袋书,杯口大的白色耳环则不时轻晃着。

    听到关门声,名唤夏樱的女孩急忙将书塞进帆布袋里,正襟危坐。

    “很抱歉,你今天排休我还特地要你过来一趟。”他走到她面前的位置坐下。

    “不要紧,我都待在家里。”她嗫嚅地答上张脸低垂着不敢抬起。

    “知道我请你来的目的吗?”

    “我知道。”她惭愧的抿了抿唇。“因为我还是三不五时迟到,对不对?”

    “是啊,薪水也让你预支了,为什么你还是迟到?”他的语气缓和而持平,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的感觉。

    夏樱怯怯地正视他,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眨动着无辜的光芒。

    “我……我花光了。”

    “花光了?”

    “我把预支来的钱,都花光了。”她鼓起勇气实话实说。

    “你花到哪去?不是说要修车子吗?”

    “我男朋友觉得我穿的太寒酸,要我去买几套新衣服和新鞋子,不然他觉得带我出去很丢脸,会被朋友笑。”她不安的扭着衣摆。

    “什么?”她的理由令他无比错愕。

    “所以我把预支来的钱拿去买衣服和鞋子,其中有一万块则被他拿去还朋友钱,还有当生活费。”

    他的震惊维持了足足一分钟,待平静后,他面色凝重的说了:“夏樱,你今年才十八岁,对不对?”

    “嗯。”

    “那你知不知道,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全花在责衣上,有多不值得?甚至,还要供给男朋友花用。”

    “我知道,可是他现在没工作呀。”她甚为苦恼的说。

    “他大你几岁?”

    “他……他刚满二十岁。”

    “那他肯定还没当兵吧?”积聚在他居间的阴郁更深了。

    “他不用当兵,他出过车祸,左腿习惯性骨折,所以……”

    “夏樱,”他压抑的深吸口气。“我问过茶坊里的员工,他们都说你工作认真、对待客人笑容可掬,同事间的相处也十分融洽,因此我深信你很喜欢这分工作,可是我希望你明白,习惯性迟到会带给大家许多不必要的困扰。还有,我可以再让你预支一次薪水,让你把车修好,但你必须对我保证,不会再把钱花去没必要的地方,可以吗?”

    听到他要让自己再预支一次薪水,夏樱的眼睛瞪得好大好大,没两秒便盈满了感激的雾水。

    “谢……谢谢老板。”

    “别喊我老板,这儿每个人都喊我航哥。”

    “谢谢航哥。”

    “你明天来上班时去跟小腓拿。”他严肃再道:“让我再提醒你,一个男人若不工作,只晓得伸手向女朋友拿钱,还要你穿得漂亮才带你出门,那么他肯定不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夏樱又何尝不明白这点?但她就是离不开他……她点点头:

    “我知道,我会要他尽快找到工作的。”

    “那么没事了,你回去吧。”

    “嗯。”拎起帆布袋,夏樱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她年轻姣好的身影,顾洛航不知何以陷入沉思中,忘了关冷楼还在等着他。

    凌晨三点多,顾洛航拖着疲 惫身影回到田寮楼房。

    抬首望着黑鸦鸦又暗无星子的天空,如同心里”片寂寥与空荡,甩甩头,想把今日与关冷楼的对话驱赶出脑海,不想步履也跟着沉重起来。

    掏出备分钥匙开了净楚的房门,一盏微弱的灯台释放出幽美的光线,她侧卧着身躯熟睡着,波涛起伏的玲珑曲线只盖了条薄被,披散的黑发拢到脑后,滑落的肩带垂躺在床上,裸露引人遐思的雪白香肩。他窒息着不敢呼吸,深怕一个小小的喘气都会惊醒她。

    但他站在床前凝视她不到一分钟,她就嘤咛了声缓缓睁开眼,半梦半醒的她,确实是楚楚动人。

    他怔忡半晌,没料到她会这么醒了过来。

    “我把你吵醒了?”

    “嗯?”即使一双美眸蒙胧带雾,她甜美可人的笑容仍证明了她的意识清醒。“没有,我在等你回来呢,一直睡睡醒醒。”抱着枕头挪了挪娇躯,她大概也十分疲倦,没什么力气坐起来。

    “对不起。”挪动步伐,他动作轻慢的坐到床边,手掌温柔的抚过她的脸颊,极其怜爱地凝视她这少见的软柔模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我让你等我等到这么晚。”

    “是我自己要等的,跟你没有关系。”她善解人意的摇头。

    “刚睡没多久么?”

    “嗯……你是不是很累?我听你声音有点沙哑。”她纤手覆上他手背,关心轻问。“晚上有没有吃饭?”

    “嗯。”

    “别用这微醺的目光瞧着我,我快醉……”

    她话未说完,就见他突然俯身埋进她饱满诱人的胸口,像只激渴的猛兽,又啃又咬,狠狠撕裂她丝质睡衣,吞噬她挺立蓓蕾;她则像只待宰的羔羊,温驯娇弱,唇边却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她喜欢他这偶发的失控与爆动,这代表她对他仍有一定的吸引力。

    她更喜欢他主动亲吻她、占有她,让她确信,他对她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航……”激情高亢中,她不自觉的喊出他的名。

    在情欲慰借与情感沦陷的双重痛苦中,他没有快乐,没有满足,只是理智崩坍的紧紧拥住她。

    “这一秒,你是属于我的。”在她耳边,他不断重复这个宣告。

    “你睡了吗?”

    天快亮了,曲净楚却没半点睡意,赖在他胸膛上数着他平缓的心跳,两人赤裸的身躯亲密地交缠成一体。

    “还没。”他的声音从顶上传来,有些飘渺,有些遥远,像有什么心事。

    “我们聊聊天,好不好?”

    “想聊什么?”

    “我们给彼此一个深入了解对方的机会,各问一个问题,但都非答不可,你说好不好?”

    “什么样的问题都可以?”

    “嗯。”

    沉顿数秒,他同意了这个提议。“好,你可以先问我。”

    “我想听听你的恋爱史。”

    “我的恋爱史?”他倒没想到她对这事感兴趣。

    “要毫无保留,滴水不漏。”

    他失笑的摇头。“我不知道怎样才叫毫无保留,但你想知道我的恋爱史,不需条件交换,我便会全数告诉你。”

    “既然是我吃亏,那么,你更要仔仔细细交代清楚。”

    顿了顿,记忆这才拉远到好久好久以前

    “我第一个女朋友,是在高二那年暑假交的,大家都喊她猫咪,因为她是个文静优雅的女孩子,白白净净的,笑起来有颗小虎牙,还有点洁僻。当时有不少男孩子在追求她,但她暗恋的却是我这个闷石头,收到她写的告白信,我们便在一起了。我们两人的交往过程十分顺利,顺利的没什么火花,高中毕业后我申请提前入伍,就这样慢慢断了联络,大概有听说她在那时候有了新的对象,现在大概也结婚生子了。”

    “这应该就是兵变吧?”

    “是兵变没错,但我倒不怎么难过,或许是我对她并没有付出感情的缘故,以致于知道她变心也不想责怪任何人,只想祝福她,希望她过得好。”

    “那第二个女朋友呢?”

    “第二个叫作徐丽洁……”一提起她的名,他脸色阴霾的止住口,深吸一口气再轻吐出来。“一个被我当作老婆在付出感情的女人,只可惜她对我不是认真的,从头到尾都是虚情假意,但我一点也没有察觉,对她的工作、私事完全不了解。对外,她落落大方、应对得体;对内,她温柔贤慧、善解人意,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谁会料到两年后,她在结婚基金得手后,考上梦寐以求的空姐一职,分手的话也没说,就这么走了。”

    “结婚基金?”

    “她说女人一辈子只结一次婚,铺张点是应该的,于是饭店酒席、礼车、婚纱照、蜜月旅行的钱,我全交给她去打理。说难听点,那笔钱对我而言算不了什么,但她却为这笔小钱抛下两年多来的感情,令我彻底觉得心寒。”

    “你很爱很爱她?”

    “是,我很爱很爱她,曾以为这辈除了她,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无需思索,他确信自己深爱过徐丽洁,只是他没说,这样的爱早已停止。

    不知怎的,有股寒意窜上脚底,曲净楚情不自禁再将他搂紧些,心似划开一个大缺口,隐隐作痛着。听他叙述着对别的女人的深爱,竟成了自我惩罚,她闭着眼,极力排斥着心底翻搅的酸楚涌上鼻腔,恼人的失落感却挥之不去。

    不敢去想自己是不是违背了游戏规则,她只想霸道的抱着他的身体,占有他的灵魂,强烈的妒意催促她再问些什么。

    “如果她回头来找你,你还会要她?”咬着牙,她语气平静的问。

    “不会有那一天的,我知道。”

    “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呀。”

    “你非得问出个答案不可?”

    “嗯!”她态度强硬的点头。

    他看似沉吟许久,其实心里并非真去思考。“或许吧,或许我还是会和她在一起,走进礼堂。”因为不觉得她真的在乎,也就不觉得这个答案对她残忍。相同的,因为自己已不在乎,怎么回答也无所谓了。

    刚答完话,骤觉温热身体突然扑了阵凉,晃眼间,曲净楚已坐在床沿,拉开抽屉翻找另一件睡衣穿上。

    “怎么了?”

    “一身汗,去冲个澡喽。”她回首抛给他一记妩媚笑容,仍是印象中的那个曲净楚,甜美若梦,毫无异样可言。

    她果然是不在乎的,他的心与人同时涌上凉意。

    出了房门的曲净楚,确实还是一脸不在乎。

    不想在乎,不愿意在乎,也没资格在乎。

    独自平衡心里的酸碱度,让泪不去落下,是她惟一能做的在乎。

    “Cappuccino,谢谢。”

    “那我要一杯柳橙汁。”

    “需要来份松饼或糕点吗?我们这儿的‘提拉米苏’非常好吃,而且限量供应,每天只有二十五个。”穿着粉红色围裙的女侍者伫在桌边热络推荐着,扬起的灿笑露出一口漂亮白牙。“或者两位要叫一份水果松饼?松饼加这位小姐的咖啡正好符合下午茶的套餐特价,比较便宜。”

    阿帆望向正对面的净楚,脸上绽了抹温笑。“那我们叫一份吃吃看好了,正好我肚子有点空,中午吃的饭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嗯。”曲净楚没有异议的点头。

    侍者离去后,阿帆有些紧张的搓搓手,东张西望,极力思索着要聊什么好。

    “今天下午没课?”曲净楚神情沉静的注视他一举一动。

    “是啊。”他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特地找我来这咖啡馆,是不是有话要说?”

    没两下就被瞧中心事,阿帆窘态毕露的胀红脸,又开始期期艾艾。

    “这……”失去以往亮丽甜美的光采,今日的她秀颜端凝,不苟言笑,眸光深沉,唇线紧抿,全身透着股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察觉这股异样,阿帆不禁收敛笑意,怔忡表情,竟不知怎么接下话。

    “让我们作一辈子的朋友,好吗?”在他不及意会的时候,这句打破沉寂的言语逸出她口中,委婉而坚定。

    “朋友?”突来的打击,震傻他的表情。

    “您好,帮两位送上餐点。”

    仍是笑容可掬的侍者端上Cappuccino与柳橙汁,不一会儿,刚烤好的水果松饼也送上桌面。四片烤得酥黄的松饼搭上水蜜桃、苹果、樱桃、草莓、鲜奶油,将白色餐盘点缀得缤纷,诱发人的视觉与味觉,但他早失去食欲。

    “是,朋友,永远只是朋友。”把话说清楚,是她今天答应他出来的主要原因,再继续牵扯不清,恐怕事情会持续恶化。

    他呆坐着,脑子一片空白,培养了数天的勇气在这刻全数瓦解,被一股难言的挫败沮丧取而代之。

    毫无预警的拒绝击溃了他的自信,他弄不懂哪里出了问题,在此之前,他还天真的以为净楚会接受他的感情,如今……

    “阿帆,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我,但你可知道,你喜欢上的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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