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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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来没睡过头,每天都天还没亮就摸黑起来干活,今天居然睡到日上三竿,这怎么得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做什么早饭,你少给我装傻!」方蝶一使眼色,两名丫头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丫头们用力一推,将她推回房内,「小姐跟你说话,你想当作没听见吗?这么急着溜,想去跟谁告状?」

    「我没有呀!我起得晚了,得赶快出门去做事了。」平常都已经做不完了,今天还睡得那么晚,铁定连晚饭都不用吃了。

    「站祝」方蝶盛气凌人的说:「你昨晚跟少爷到哪去了?没说就不许走出这个门。」

    「你怎么不去问他。」景阳春又是着急又是无奈,「蝶小姐,我真的得出去了,已经晚啦。」

    「我就是要你说!」还给少爷抱着回来呢,她都没有得过的殊荣,这臭丫头凭什么独占鳌头?

    「你那么想知道就去问少爷呀,我要走了。」这些人纠缠不清,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昨晚跟他去了哪,做了些什么?她自己也还是一头雾水、一肚子疑问,怎么跟她说清楚?!

    「你这死丫头,你越不说我就越要问你!」方蝶怒道:「你这贱骨头,非要人家动手揍你,你才肯听话!」

    话一说完,她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对着景阳春砸了过去。

    景阳春只想赶紧出门,压根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伤人,因此前额被砸个正着。

    「你干什么!」她看着碎裂在地上的茶杯,一手摸着自己的额角,「好好的一个杯子给你打碎了!」头痛倒还是其次,茶杯破了可就舍不得了。

    真是太浪费了,一个上好的青瓷金鱼茶杯也得要几百钱,那等于她半个月的薪俸哪!

    她只顾着心疼茶杯,自己被砸破而流血的额角反倒不怎么疼了。

    景阳春蹲下来收拾碎片,咕哝的抱怨着,「真是可惜呀、浪费。一发脾气就乱扔东西的习惯可不好,不但会砸伤别人,自己不小心点说不定也会踩到碎片伤了脚,损人又不利己,何必嘛!」

    「你给我闭嘴!现在是我在教训你,不是你教训我,你给我弄清楚。」方蝶快气死了,这丫头一点都不怕她!

    骂也不怕,打也不怕,叫她气得满脸发黑不知如何是好,拿起桌上的茶壶茶杯就是一阵乱丢。

    景阳春惊呼一声生怕给砸着了,连忙四处躲避,待她气喘吁吁的往椅子上一坐,稍微休息一下的时候,她赶紧把满地的碎片捡干净,免得伤到了旁人。

    「在干什么,通通跑到我屋里来了?」温雅尔站在门边,似笑非笑的说:「有什么热闹可瞧,也让我看看吧。」

    景阳春蹲在地上收拾碎片,抬头一看到他连忙加快了动作,生怕收得慢了一些,自己又要挨骂了。

    「少爷!」方蝶一看见他回来,连忙露出个千娇百媚的笑容,立刻迎了上去,「我做了好些馅花糕,想要请你过去尝尝味道,还好你回来了,否则我可白跑了一趟。」

    「原来我这么有口福。」他挑一挑眉,眼光越过方蝶,看向蹲在地上的景阳春,「你怎么回事,头上的血也不擦一擦,留着很好看吗?还是打算去跟老夫人告状用的?」

    她连忙用衣袖擦了擦,轻声道:「我哪有。」她忙着捡碎片,忘了自己的伤,哪里是要留着跟人告状的?

    「少爷,你这丫头笨手笨脚的,要她沏壶茶来也能全摔了。」方蝶看他脸有不悦之色,立刻像进谗言的小人似的说道:「不如打发她到别的地方去闯祸,换个伶俐一点的,你说怎么样。」

    「这丫头是笨手笨脚的。」他横了景阳春一眼,把手搭在方蝶肩上,「所以以后你少来我房里,免得她闯祸连累了你。」

    方蝶感激的说:「少爷,你对我真好。」连这么小的地方都为她着想,谁说温雅尔看似滥情实是无情呢?

    她用一种胜利者的眼光看了景阳春一眼,随即媚笑道:「那么你来不来?」

    如果他肯来,其他人一定会羡慕死!最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总是以忙为理由推拒了她们热情的邀约,一点都不像以前那样,只要她们开口他就一定赴会。

    「馅花糕是吗?」温雅尔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待会就去。」

    容园里的红粉知己个个对他柔媚,却对别人强悍,他不是不知道,反正他喜欢的不过是她们的美貌,和夜幕低垂之后能在她们身上获得的。

    他不在乎她们任何一个人,她们只不过是个发泄欲望的出口,他也清楚她们想要的是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所以他也愿意供给她们并且做到不干涉任何事。

    这是各取所需。

    ◎うなぬがぢゆま◎

    「对不起,我睡晚了。」景阳春很惭愧的说:「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方蝶走了之后,温雅尔马上跟她讨茶喝,她连忙跑到厨房拿了平常她在喝水的木杯先应个急,免得他又赚她太慢。

    「你在跟我道歉吗?」他悠闲的坐着,手里把玩着木杯,嘲讽似的说:「真稀奇了。你的道理一向多,又不是肯示弱的人,今天居然说了对不起,难道是头给敲坏了吗?」

    「平常我又没做错事,干吗要跟你对不起?」她瞪大眼睛,理直气壮的说:「我睡过头没做早饭给你吃,本来就是我不对,说对不起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砸烂了茶具,又用这种破烂杯子装茶给我喝,不算是对不起我吗?」他半打趣半认真的埋怨。

    「当然不算。」她振振有词的说8茶具又不是我砸烂的,那杯子也不破烂,你吵着要喝茶,手上就拿着一杯茶了。我哪有做错的地方。」

    「你就是有理由。」他喝完了那杯茶,摇摇头神色凝重提醒她,「昨晚的事,别对任何人提,知道吗?」

    她不语,只是瞅着他看,有些为难的样子。

    「怎么,我要你闭口不提那件事很难吗?」说完,温雅尔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想要好处?封口费?」

    「你说什么呀!」景阳春生气的说:「我不敢答应是因为、因为你做了坏事,我不能帮着你欺负别人。就算我不能劝你变好,也不能阻止你做坏事,可我不能再帮你了。」

    他奇道:「我什么时候做了坏事?」这丫头真有趣,一旦认定他做了坏事,正义感十足的她就不肯轻易再答允他任何事了。

    「还赖呢,昨晚那位大老爷呀,你绑走了人家。」她指证历历,不容得他要赖。

    「是呀,我是绑走了他,不过是要救他,而不是要害他。」他叹了一口气,「那位孙将军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稚龄儿女,皇上却派他前去西南平乱,如果他战死沙场,那家中的老幼谁来扶养?

    「可是皇上圣旨已下,不可能收回。孙将军虽然不愿意,也只能接旨。身为他的好友,我当然不能看他整日忧愁,所以只好绑走他让他失踪一下,或许皇上会改派他人。只是这么做风险极大,皇上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大怒。为了不牵累孙将军,我只得迷昏他,就算不幸事发也能以他不知情来脱罪。」

    听完他的解释,景阳春才松了一口气,一脸尊敬的说:「少爷,你人真好,居然肯为了别人冒险犯难。」

    她一直把他当成一无是处,又任性无礼的纨绔子弟,原来他还是有善良的一面的。

    看她突然一脸肃然起敬的模样,温雅尔忍不住觉得好笑,这丫头是精明还是蠢呢?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可又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他的胡说八道。

    「这么说,你肯帮我保守秘密喽?」

    她用力的点点头,「嗯,我一定不会说的。」

    「好丫头。说吧,你想要什么好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任君挑选,她要是想嫁人他也能帮忙作媒。

    「我要什么好处?」她莫名其妙的说:「我说了不会告诉别人就是不会,你不用收买我。」

    把她的人格瞧得太低了吧,她虽然没念过什么书,也知道什么叫作信诺。

    他笑着摇摇头,「不是收买,这是我的承诺。昨天我答应过你,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现在就是还债的时候了。」

    景阳春怀疑的看着他,「真的?」

    「绝不反悔。」有什么好怀疑的?他可是从不随便答应别人的,他也是个信守诺言的人,如果答应了无论如何都要做到。

    所以他不轻易答允任何人、任何事的。

    「什么都可以?」她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除了叫我娶你不行之外,其他都可以。」想到众人争夺的温夫人之位,他连忙下了一条但书,免得这丫头也想当当夫人威风威风,那他可就吃大亏了。

    「那我要说喽。」她看着他,一脸正经的说:「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那当然。」女人嘛,还能说出什么令他惊讶的要求来?不是要钱就是要珠宝,就不晓得这丫头能有多买心了。

    「我要你每天在亥时一到就要让我离开,不可以再多生出衣服叫我洗,也不可以说菜饭凉了些就要我重做。要净身早点说,不要亥时过了才要叫我烧水。总之就是大家都是亥时一到就能休息,我也要。」这种要求不过分吧?非常合理呢。

    这样她就来得及去厨房吃饭,而且还能到常小姐那里去读书。

    温雅尔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就这样?」

    「就这样。」她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开什么玩笑呀!」他突然觉得生气,「你把我的承诺当什么?」这种无聊的小事需要说得这么认真,这么慎重吗?

    他不轻易答应人的,八百年也才这么一次而已,这丫头居然有这种狗胆这样糟蹋他的承诺。[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景阳春还以为他的发怒是因为反悔,连忙说道:「你答应了不能反悔的。」

    「答应就答应,你以为我很喜欢看到你在我的屋子里乱晃吗?」他愤愤的说:「不识相的丫头。这种无聊的要求算什么,你看不起人是不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干么发这么大火,大概是因为阳春所提的条件和他预料的不同,所以他才会这么火大。

    「少爷,你那么大声干吗?你想反悔对不对?!」

    「喔,原来你还信不过我?」他又好气又好笑,他犯得着为了这种小事毁了自己的信誉吗?

    她怀疑的看着他一脸轻蔑的样子,忍不住道:「我不相信你,少爷你写个字据给我吧。」

    「什么?!我还要写字据给你?你侮辱人还非得够本是吗?」他一把抓起了她的手,往外便走,「跟我来。」

    「干什么啦……」景阳春挣扎着问:「去哪?」

    「你不是要字据吗?你不是喜欢跟别人不一样吗?」他边走边说,唇边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就让你更特别一点。」

    「什么意思呀?」她一头雾水的问道:「少爷,你到底要干吗?」

    「带你去我的书房写字据呀。」还能干什么呢?他才不会小心眼到要害她成为众矢之的。

    只不过他的书房一向不许女人进去而已,因为那是他处理公事的地方,一向是女人止步的。

    成为第一个进去的女人,阳春也该觉得无比光荣吧?

    第五章

    「阳春!你这死丫头,我叫你看着灶火你死到哪去了!熬糊了我一锅上好的小米粥!」江婆婆手叉着腰,站在厨房门口大骂。

    景阳春捧着一叠衣服道:「我给少爷收衣服去啦,我瞧起风了天还黑了一半快下雨了,衣服没收的话,待会会淋湿的。」那她洗了一个早上不就白做了?

    况且看火又不是她的工作!她是伺候少爷的丫头,只是会到厨房旁边洗衣服罢了,表婶却都要交代她做额外的事。

    因为夜雨莫名其妙的丢了,她没人可以使唤,就来奴役她,把工作全扔在她身上。

    行有余力她是能帮点忙没关系,可是总不能天天要她做两份工呀。

    「你还有理由?」江婆婆怒道:「叫你做点小事推三阻四的还做不好?晚上过来帮我磨豆子,没做完你也不用睡了。」

    「晚上?」她摇摇头,「不行啦,我有事不能来帮你,你自己做不然请别人帮忙吧。」

    「我要是有别人可以找,还需要求你这死丫头吗?也不想想看当初是谁帮你进府的?现在做得上手了,就想过河拆桥吗?」

    她一肚子火,全发在景阳春身上了。

    没有了夏夜雨可以使唤,许多粗活她都得自己做!问题是她已经奴役夜雨惯了,也享福 惯了,现在叫她做这些粗活,她怎么肯呢?

    所以又把主意打到阳春身上。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那天她叫夏夜雨代替她女儿去打扫闹鬼的漪水阁,谁知道她却一去不复返,大总管要人来跟她说这丫头少爷要走了,她不过多问了句,就挨了一顿臭骂,弄得她好没面子什么都不敢再多问了。

    「表婶,你怎么这么说?我不是不帮你,我真的有事呀。」

    自从少爷写了字据之后,就真的亥时一到就打发她走,也不再说些风凉话或是做些无理的要求,所以她每晚都到常小姐那去念书,如果今天答应了表婶,以后也没理由拒绝啦。

    江婆婆生气的说:「我叫你帮我磨豆子,又不是叫你去偷汉子,有什么好为难的?」

    「不行啦。这本来就是你的工作,怎么可以推给我?我要回去给少爷做晚饭了。」

    她不是忘恩负义,只是表婶这人太自私了,老是要别人帮她做事她享福,这样是很不道德的。

    如果今天她病了上不得工,那她一定二话不说帮她的忙。可是她是想偷懒,把事情推给别人做,这样她才不要姑息呢。

    领多少薪俸做多少事情,这是天经地义的。

    江婆婆看她走远,骂声不绝。

    「死丫头,忘恩负义迟早会有报应的!」

    还是那个软软弱弱的夏夜雨好欺负,景阳春太难使唤又强悍,别说她差不动她,就连后园那些小姐们也奈何不了她。

    这丫头不但嘴硬,就连骨头也硬,难怪谁都不看在眼里,怎么样都不会吃亏。

    「江婆婆,跟谁生气呀?」一个丫头提着食篮笑着问。

    她一回身,看见是伺候珠小姐的柳丝,连忙陪笑道:「没什么,我骂丫头而已。」

    「那丫头不是少爷房里的吗?」柳丝笑道:「你也敢骂她呀?珠小姐说那丫头厚脸皮,骂不羞也打不怕,简直就像咱们府里的大小姐呢。」

    「是呀,这小蹄子真以为自己是小姐,没人敢治了。」江婆婆愤愤的说:「早知道,不管她娘怎么求我,我都不帮她谋这份差事了。」

    「喔?她是你引进府的呀?」柳丝可有兴趣了,她来厨房拿点心,凑巧听见了她的抱怨,于是东西也不拿了,干脆跑来跟她问清楚。

    要是能把景阳春那臭丫头赶出去,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而她一高兴就会赏她银子或首饰,何乐而不为呢?

    ◎うなぬがぢゆま◎

    捧起碗来,筷子习惯性的在桌上敲了几下,顺便看了一眼景阳春。

    温雅尔命令式的说道:「坐下。」

    虽然觉得奇怪,不过景阳春还是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干什么?」

    「跟我一起吃饭。」每天给她盯着吃饭实在很不舒服,尤其是晚膳时间,她那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在他身上转,似乎在催他吃快一点,她的休息时间要到了。

    害他会为了让她准时离开而越吃越快,他从来没有吃饭吃得那么辛苦、那么赶过。

    「为什么?」跟他一起吃饭?她瞪大了眼睛,好像他的邀请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他瞪了她一眼,不悦的说:「干吗那么惊讶,菜里又没毒,一起吃死不了人的。」

    「当然没有毒呀,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她讷讷的说:「只是……」

    「你给我吃就对了,少嗦。」

    「我真的可以跟你一起吃饭吗?」表婶说过,粗使丫头没资格跟主子同桌而食,就算饿得很也不能偷吃,只能回厨房再打发饥饿的肚腹,吃的都是冷饭剩菜。

    其他时候她是觉得无所谓,反正她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了。可是如果可以早点吃晚饭,那她就不用到厨房等表婶发饭,这样能节省很多时间,她就可以早点到常小姐那里去读书了。

    「你到底要不要吃呀,里叭嗦的,烦死了。」他没好气的说。

    能跟他一起吃饭对她而言该是天上掉下来的好运气,根本不需要考虑就该说好的,她居然还敢给他拖拖拉拉。

    「嗯,好。谢谢少爷。」她高兴的到小厨房去拿碗筷,乐得蹦蹦跳跳的。

    温雅尔看她高兴成这样,终于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看样子他还是很有魅力的嘛,瞧瞧这丫头一听到能跟他同桌而食,乐得跟什么似的。

    果然他还是女人的头号敌人,要是阳春这丫头不买他的账,那他还用得着在胭脂花丛里打滚吗?回家反省就够他闷了。

    「少爷,你为什么要把萝卜挑出来?」景阳春一边品尝着自己的好手艺,一边好奇的问。

    「你连吃饭都不肯安静就对了。」他放下碗筷,没好气的说:「管那么多干么。」

    「没有呀。」她很无辜的说:「萝卜很好吃呀,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吃,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挑嘴。」「你管我,我就是不喜欢吃萝卜,关你什么事。」

    「有东西吃是很有福气的一件事,怎么可以说不喜欢就不吃呢?你要是想想那些连萝卜都没得吃的可怜人,就不会这么挑嘴了。」

    真没东西吃的时候呀,连树皮、树根什么的都是绝顶美食啦。

    「景阳春。」他桌子一拍,怒道:「闭嘴、吃饭。」

    「少爷,闲着嘴我就不能吃饭啦。你到底是要我闭嘴,还是要我吃饭?」她很困惑的问:「请你不要这样为难别人好吗?」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而她也气鼓鼓的回望着他,半晌,他才叹了一声,「我怎么会还活着,还没给你气死真是一件怪事。」

    她天天跟他顶嘴、唱反调,里嗦的讲道理,他居然还没因此而气死?

    「少爷,拜托你别这么说好吗?我根本没存心要气你。」

    「你知道吗?」温雅尔有点无力的说:「就是因为你不是存心的,所以才更加气人。」

    话多迟钝应该是天生的,倔强又碎嘴大概就是父母教出来的了。

    「什么呀?」既然不是存心的,他又干吗生气呀?

    「算了,帮我盛汤。」

    她笑盈盈的说:「好。」

    温雅尔甩了甩头,他一定是给她气昏了头,不然怎么会盯着她笑意盎然的脸出神呢?

    他想到那一晚,微染胭脂的小脸那么样的柔美,明媚的大眼睛闪着一种属于纯洁的光芒。

    她就这么杂混在妖艳的青楼女子之中,仿佛是错生牡丹丛里的小野菊。

    虽非绝美,却是清秀宜人。

    那一晚,他记住了她的名字景阳春。

    非常适合她的名字,她就像阳春三月那般的多变朦胧而……迷人。

    吃过饭后,景阳春连忙收拾桌子,端了杯盘就到小厨房里清洗。

    她边清洗着杯盘,嘴里哼着轻快的小曲,想着昨天常小姐教她读的戏本,思索着其中两句: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那是什么意思呢?

    「你做什么,这么开心?」冷不防温雅尔在她背后突然出声,把她吓了好一大跳,连手里的盘子都摔破了。

    「啊!少爷,你把我吓死啦!」她连忙捡拾碎片,埋怨道:「盘子都摔碎了,都是你害的啦。」

    「你自己心不在焉还怪我吓你。」他立刻拉下脸来,有些恼羞成怒的说:「自己笨,还敢怪别人。」景阳春瞪着他,不高兴的说:「明明就是少爷你不好,突然走到我背后出声,我当然会吓到呀。」她看着一手的碎盘子,烦恼的说:「惨了啦,不知道这一个多少钱,我一定赔不起的啦。」

    来了两个多月的薪俸,说不定还不够人家买半个盘子呢。

    「又没有要叫你赔,你嗦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破烂盘子,有什么好心疼的?

    「就算不用我赔,好好的一个盘子摔坏了还是很浪费。唉,你别走来吓我就好了。」

    这人每次一来就是要吓她,真是太过分了。

    说来说去,她就是怪他不该来就对了!

    温雅尔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是因为突然好奇她在干吗,所以才移动尊贵的身躯,到油腻的厨房看看的。

    于是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我是好心来跟你说亥时到了,你可以走了。」

    「咦?今天怎么这么快?还没听见王大叔敲钟呢。」

    他有些恼怒的说:「我说到了就是到了,你少嗦。」

    「好啦,我知道了。干吗那么大声?」说完,她又蹲回去洗碗盘。

    「你可以走啦,干吗还赖着?」她不是急着要走,还开心的哼着小曲吗?干吗要她走的时候,她又不动了?

    「我还没做完哪,等我洗好了这些,我就会走啦。」

    「是你自己爱留下来的,可别说我违反承诺不让你准时走。」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焦躁个什么劲,想到她要求亥时一到准时走就觉得怪怪的。

    她到底是急着去做什么?

    「知道了。少爷你老是怪我嗦,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烦人。」她虽然说过亥时一到要准时走,但也得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呀!

    她又不会因为这样而怪他不守信用,他这样天天来催她走,强调着她迟些走不是他的错,还真是有小心眼又爱计较的味道。

    「我居然被最嗦的丫头嫌烦?」他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景阳春,你好样的,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

    「这是事实呀。少爷,让一让!」她捧起洗净的一篮碗盘,拿到桌上去用净布擦干。

    温雅尔侧身让她过去,她纤细的身子轻轻的擦过他的前胸,高度刚好到他的胸口。

    他从来也没发现她是如此娇校

    在那小小的身躯里,似乎藏着无限的活力和朝气。

    他知道她在温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尤其是在他的「另眼相看」带她进过书房之后,他的红颜知己从来没停止找她麻烦过。

    有时候看着她大伤小伤不断,他还真有些后悔,自己似乎太鲁莽了。但阳春并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丫头,那些女人们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他好奇的是她怎么能够依然如此有精神,而且还笑得出来?

    「阳春,你到底几岁了?」在他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之后,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景阳春奇怪的看着他,停下了擦拭的动作,「少爷,你干吗突然问我几岁?」

    他有些狠狠的摸摸头,东看西看的逃避她的目光,「没什么,突然想到而已。」

    「喔。」她还是觉得奇怪,不免又多回头看了他几眼,好几次在要对上他的目光时,他又赶紧看向别的地方去。

    真该死,他到底是怎么了?干吗这么心虚,居然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看了。

    他烦躁着轻踢着小厨房地上的小石子,低着头诅咒自己的失常。

    「少爷,你没事吧?」

    景阳春的脸突然在他眼前放大,原来她不知何时已走近他并歪着头在他面前说话。

    温雅尔吓了」大跳,退了一步骂道:「你干什么,想吓死我呀!」

    「我叫你好几声啦。」她一脸无辜的说:「东西都收拾好了,我要走了。」

    「你走就走,干吗还要来吓我才甘愿走?」他大声骂道:「不要突然出声好不好,想吓死谁呀!」

    她抿嘴一笑,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少爷,我刚刚也那么说的呀。」

    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她觉得好好笑呀。没想到一向威风的少爷,也会有被吓到而慌慌张张的时候。

    「笑什么,还不快走!」

    「那我走嘤。」她朝门口走了几步,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又道:「我十六岁了。」

    十六岁?整整小了他十一岁呀!

    温雅尔看她笑着饱走,似乎是很开心的样子。

    她到底是要去做什么,为什么每天都这么乐呢?他越想越是介意,决心弄个清楚明白,他可不要因为这种无聊事而觉得有如芒刺在背。

    ◎うなぬがぢゆま◎

    日子随着南风的渐渐止息而不断的过去,景阳春来到温府也将近六七个多月了。

    白天她伺候少爷,晚上就到常小姐那去念书,虽然偶尔被容园的姑娘们刁难、骂个几句,但她一点都不以为意,生活本来就不是百般顺遂的。

    今天少爷要值夜所以不回来,所以她早早便把分内的事都做完,到厨房去帮忙。

    她最近比较少到厨房去了,因为少爷总要她一起吃饭,也允许她在后院洗衣服了,所以她再也不需要走上一大段路,到厨房去洗了。

    就连小厨房的用度和蔬果,大总管都会派人送来,也不用她自己去搬了。

    而少爷除了吃饭时会回屋子来以外,他其实也不常常待在家里。

    突然间多出了一些时间来,她有点不习惯,又觉得自己领了钱没做事,有愧良心所以就到处去帮忙。

    江婆婆看景阳春帮忙切着菜,替老夫人和容园的姑娘们做饭,想到先前她老是拒绝帮她做事,忍不住心里有气,「瞧瞧这是谁,居然知道来帮忙?我可没拜托你呀。」

    最近阳春老是到处帮人做事,一副笼络大家的嘴脸,看了就讨厌哪。

    「我知道你没拜托我呀,因为我有空所以就过来帮忙了。」

    江婆婆抢下她手里的菜刀,讽刺的说:「你现在是少爷眼前的红人,谁敢使唤你做事呀?饶了我吧,别害我挨骂了。」

    她不是滋味的骂着,想当初她女儿也服伺过少爷,本以为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若能勾搭上性喜渔色的少爷,那全家就能跟着享福了,没想到她十来天就哭哭啼啼的说伺候不了少爷,因为他太刁难人了。

    阳春这丫头没事就算了,还让少爷对她另眼相看,留她在屋子里吃饭,大家都议论纷纷的说她迟早会离开大通铺,睡到少爷房里去。

    大家对她的遭遇又羡又妒,在埋怨自己没有她好运气的同时,更加不喜欢她了。

    当然也有些善良的丫头肯跟她做朋友,就连那个睡觉都要刁难她的芳芳,现在也跟她很好呢。原因是她有次病得爬不起来,躺在床上申吟根本没有人理她,只有景阳春照顾她一个晚上,不但帮她把工作做完了,让她躺在床上养病,还跟大总管说了她的病,请了大夫来又熬药给她吃。

    芳芳感激得拉着她的手哭,频频的跟她道谢又抱歉,因为她在朱珠屋里干粗活,总是被小姐和大丫头欺负,都要折腾到三更半夜才能回来休息,受了一肚子的气回来自然把气都出在无辜的人身上。

    景阳春一点都不介意她曾经刁难过她,反而跟她做好朋友,两个人常常躺在铺上说话,芳芳会跟她抱怨自己一天的倒霉事,情绪有了发泄的地方,也就不会乱发脾气了。

    「表婶,你怎么这么说呀?少爷不会因为我帮忙做饭就来骂你呀。」景阳春反驳道。

    每次见着表婶凶巴巴的时候她会想到那个安静的夜雨,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她曾问过大总管,到底她被调到哪里去了,大总管却一脸神秘的叫她别问,总之她到哪都比在厨房挨饿好多了。

    想想也是,夜雨没有她幸运,吃了太多的苦,真希望她能过些好日子呀。

    江婆婆把她往门外推,「你现在得意了当然这么说啦,谁知道你转身会不会去跟少爷告状,说我指使你。我才不要为了你挨骂,去去……到别的地方享福去。」

    「我怎么会跟少爷告状呢?」她莫名其妙的被推出了门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8表婶,我现在有空,当然就可以帮你啦。」

    她看着她,想了一想,「好吧,既然你这么有心的话,帮我把这盘杏花糕送到珠小姐房里,省得柳丝得自己跑一趟。」

    她想讨好一些大丫头们,亲自把东西送过去,可是又懒得走上那么远的路,所以以往总是叫夜雨送,现在没了她阳春也可以。

    况且珠小姐对阳春有敌意,她就要故意让她去尝尝别人的厉害手段,叫她知道做人别太嚣张,她不过是个丫头而已。

    「去后园呀?」她有一点点的犹豫了。

    并不是因为她嫌远或偷懒不想去。而是每次到那里去都有不好的事发生,所以除了到常小姐房里念书之外,她是不太愿意过去的。

    「怎么,后悔啦?」江婆婆眸道:「早知道你根本不是真心想帮忙,随口说说而已啦。净会做表面功夫,哄得主子高兴了、疼你了,就可以来戏耍我这老太婆玩了。」

    「我马上去。」景阳春连忙进去将杏花糕装盘,送进食篮里,「我现在就去一趟。」

    当她把杏花糕送去容园时,原本还指望可以快快离开,可是坐在廊下拿着小团扇扬凉的朱珠,却没那么容易把自动送上门来的小羊放走。

    「真稀奇呀,今天是吹什么风?居然把阳春给吹来了。」她笑盈盈的说道:「你终于肯离开少爷的屋子啦,我还想说你待上瘾了,这辈子都不打算出来了。」

    「珠小姐,我替江婆婆给你送杏花糕来了。」她决定不去理会她话里的刺,赶紧把食篮放下走人,免得又受了一肚子的气。

    「怎么这么急着走,坐下来陪我聊聊嘛。」朱珠将她手一拉似乎是要留她,却用力的一掐,用她长长的指甲在景阳春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痛。」她甩开她的手,怒道:「珠小姐,请你不要这样掐人,很痛的。」

    「你干吗,小姐指甲长了些不小心碰着了你,哪里是故意的?」柳丝斥道:「你不要借题发挥,到处乱说话说小姐欺负你。」

    「是呀,我又不是故意的。」朱珠一脸无辜的说:「坐吧,别急着走。我瞧你常上常相思那里,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怎么才跟我说句话就急着走呢?」

    景阳春知道自己既然来了,就没那么容易离开,于是只好满怀戒心的坐了下来。

    「我听说你不是府里买进来的丫头,是吗?」

    她点点头,「嗯。」

    朱珠假意叹了一口气,「我瞧你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来做当奴才也是委屈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家里没困难,也不用来这给人使唤了,真是可怜呀。」

    柳丝插嘴道:「小姐,我听厨房的江婆婆说阳春她爹爱赌,欠了赌坊不少钱,所以她才会来这当丫头赚钱还债的。」

    「这样呀?」她假装惊讶的说:「真可怜呀,有这种爹拖累你,也真辛苦呀。要是我有这种爱赌又没出息的爹,一定不管他欠了多少钱,我都不管。」

    「珠小姐,你就是想讲我爹坏话吗?如果是的话,我不想听。」景阳春不高兴的说:「我要走了。」她爹又不是爱赌,要不是奶奶病了得要看大夫,那名大夫又索价太高,爹爹也不会到赌坊去试手气,希望能用银子滚银子凑到足够看大夫的钱。

    一开始的确是赢了几把,他本想罢手不赌,可是旁人鼓噪着说他手气太好,不下可惜,他想要是全押了就能赚回一倍,谁知道却叫庄家给吃了。

    这下连本都没了,他只好跟赌坊借钱想翻本,结果越赔越多所以才会欠钱的。

    「我哪是要说你爹坏话?我是想帮你,你家欠了人多少银子?」朱珠一副好心肠的样子。

    其实她只是想花银子打发阳春走而已。

    景阳春看了她一眼,防备的问:「干什么?」

    「我给你钱还债呀。」她掏出一张银票,往桌上一放。「那,这是一百两的银票,你拿着去帮你爹还债,也不用给人当丫头使唤了,多好!」

    「收下吧,小姐心肠好才这么帮你。」柳丝在旁边敲边鼓道:「这是你上辈子烧了好香,才能遇到小姐这个责人。」

    「珠小姐,我不是乞丐,我不要你的钱!」景阳春猛然站了起来,「我自己有手有脚,自己会赚钱还债。」

    「你当丫头一个月能有多少钱?这一百两收着,趁早走吧。」朱珠看她拒绝,收起了笑意厉声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张银票不收,别怪我给你难看了。」

    「我不会要你的钱的。」她昂首道:「我靠自己赚钱。」

    「笑死人了,你把自己卖了也赚不到这么多钱。你当人家丫头一辈子,也不见得能看到一百两长什么样子。」

    「我不会当丫头一辈子的。」景阳春大声的说:「绝对不会。」

    她把拦路的柳丝一推,飞快的跑走。她永远都会记得人家怎么拿银子侮辱她的,虽然她家穷可是她有骨气,她不接受施舍,她要靠自己。

    就算她一辈子都赚不到一百两,她也不会当丫头一辈子的,绝对不会。

    第六章

    「你到底怎么了?」上官殿惊讶的问:「刚刚那条香帕,怎么不捡?」

    这日是安和皇帝的寿诞,一向不喜铺张浪费的他早已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许帮他张罗庆祝活动,只是简单的在御花园里办了场菊花会,开放园里的各式异种菊花给他的臣子和他们的家眷观赏。

    花香和脂粉香融合一处,随着清风微送说不出的醉人,尤其对温雅尔这种自命风流的色鬼而言,这应该是他最喜欢的场合吧?

    难道只因湛掩袖出征,无人与他一较长短,所以干脆就不勾塔女人了?

    「勾引的味道太露骨了,看了就倒胃口。」温雅尔翻了翻白眼,「捡了反而麻烦。」

    故意掉香帕要他检,是要给他一个亲近佳人的机会,这种伎俩不但没新意而且无聊,他连看都不想看,更遑论捡起来还给主人了。

    上官殿又是想笑,又是觉得惊讶,「你说这种话好可怕呀,是不是病了?」

    他作势要把手搭上温雅尔的额,却被他一把拍掉,「你才病了。」

    「那我知道了,一定是掩袖不在没人陪你寻欢作乐,所以你才老是躲在家里不出来。」上官殿道:「这样也好,你少出门也少令人伤心。」

    「你以为我不想出门哪。」温雅尔横了他一眼,不悦的说:「你是命好,没个嗦的丫头东管西管,要是有包准你哪都不想去,免得她来烦你。」

    他也不是不想出门,毕竟身为禁卫军大统领负责皇城的安全,本来就不得闲,以往他都是偷空寻欢,如今掩抽不在少了伴也少了兴致,还有就是因为阳春那丫头太嗦了。

    在她的控制之下,他的生活变得很规律,三餐都在家里用,净身也一定在酉时之前完成,而她唠叨着他换衣服太频繁,他也少换了。

    他喜欢女人,可是又讨厌衣服上沾了她们的味道,所以才会频频换衣服。

    他真是痛恨自己被她牵着鼻子走。

    「真不容易呀,居然有人能伺候你这么久?真是稀奇的一件事呀!上官殿觉得他的兄弟都是属于快手型的人,汰换东西的速度特别快。

    掩袖换侍妾的速度居全京之冠,而雅尔便是换丫头了,据他所知还没有人能够伺候他超过三个月的。

    「这丫头是前阵子你抱怨的那一个吗?」他记得掩抽出征前,雅尔曾提过他家有个烦人的嗦丫头,应该还是同一个人吧。

    「废话,这种丫头一个就嫌多了,还两个!她哪是来伺候我的,她是来折磨我的。」

    「喔?这丫头有些特别,我倒是想见见。」上官殿听他这么说,更加好奇了。

    温雅尔一口就拒绝了,「也没什么好见的,不过是个比常人还嗦两倍的臭丫头。」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见呀。」他一脸笑意的说:「该不会你想把她藏起来,不让我见吧?」

    「哪有这种事?」他冷笑道:「有什么理由我不希望你见到她?」

    「这我怎么知道?你告诉我呀。」上官殿一脸暧昧的盯着他笑。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任何私心,因此温雅尔大声的说:「爱见就见吧,明晚我在水晶阁恭候你的大驾。」

    他哈哈一笑,「那我就打扰喽。」

    「两位在说些什么,这么高兴?」孙浩成走过来笑道:「温统领,你可真是难找呀。我去了府上三次,都见不着你,今天总算见到了。」

    本来他该奉旨平乱,却给湛掩袖擒住了,皇上以为他失踪便下旨改派湛掩抽出兵,他获释之后便上安西王府赏了他一拳,但对同谋的大统领却手下留情。

    原因很简单,他想再见见那晚害他误中奸计的小姑娘。

    原本以为她是凤凰台的人,谁知施嬷嬷却说她是风月楼的人,他到风月楼去找却一无所获。

    又回去查问施嬷嬷,这才知道人是温雅尔带去的。

    他想再见她,当然就不能得罪温雅尔这个关键人物。

    他寻找神秘姑娘的行动并不低调,也没要人守密,反而是希望大家帮忙寻找,因此消息辗转传进了温雅尔的耳朵里。

    然后孙浩成就觉得他似乎在避开他。

    温雅尔暗暗的诅咒了一声,脸上却仍是带着笑容,「孙将军怎么不去赏花,反倒找起我来了。」

    「因为我希望温统领帮我一个忙。」孙浩成老实的说。

    「孙将军说笑了,我哪能帮你什么忙?还是请你另请高明吧。」他立刻装傻,其实他明明知道他所指为何。

    这家伙想染指他家的丫头,那可是打错了主意。

    上官殿笑道:「你那么急着拒绝干吗?人家还没有开口呢。」

    孙浩成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难掩尴尬的说:「这忙,也只有温统领你能帮了。」

    温雅尔瞪了上官殿一眼,一副关你屁事,多什么嘴的表情。

    「孙将军都这么说了,你这个忙非帮不可了。」上官殿明明看见了温雅尔不情不愿的样子,却仍因为有趣而帮着孙浩成。

    「是呀,温统领请你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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