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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秀兰说道：“祥子，赶快抱着她，上，上医院！”
聂福祥一步上前抱起严慧来说道：“秀兰，拿床被子！”跑出。[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郑秀兰从床上拽了床被子刚想走，望着哭着的小苏征说道：“征！”
小苏征哭着问道：“阿姨，我妈怎么了？”
郑秀兰回身对小苏征说道：“征，你在家里…… 看着门，我和你祥伯伯上医院，行吗？”
小苏征说道：“阿姨，我妈不会死吧？”
郑秀兰含着泪说道：“不会，你妈不会…… 她不会死，孩子，你放心吧！听见了吗，你在家里，哪里也别去，行吗？”
小苏征哭着点点头说道：“行！”
拿着被子的郑秀兰头也不回地跑出。
5严慧家夜·外 （屋门口）抱着被子的郑秀兰推门跑出，出小院。
6严慧家小街夜·外 （小院门口）郑秀兰说道：“祥子，被子来了！”说着把被子铺车上。
聂福祥赶紧把严慧放到车上说道：“秀兰，快，上来扶着她！”
郑秀兰趴到车上抱着严慧说道：“祥子，你可慢点！”
聂福祥说道：“我知道！”蹬车走了。（暗转）
7医院夜·内 （暗起）（妇科走廊）两个护士推着担架车上的严慧往妇科产房快步走着。
聂福祥和郑秀兰紧随其后。
严慧被推进手术室后，护士对聂福祥和郑秀兰说道：“别进来了！等着吧。”
郑秀兰着急地问道：“祥子，严慧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聂福祥说道：“问我，我能知道吗！”
郑秀兰瞪着聂福祥说道：“你真笨，脑子怎么就不转弯呢！”
聂福祥说道：“我怎么能知道她有没有事呢，我又不是大夫……”
郑秀兰说道：“你就不能说严慧没事不要紧吗！”哭着说：“你不知道我心里急吗！哪怕你骗我，说句假话呢，让人心里也有点空…… 唉祥子，我还真是怕！”（暗转）
（暗起）（产房）严慧用尽全身的气力想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脸上渗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珠。
旁边的大夫大声说道：“用劲，再用劲！”
用力的严慧紧紧咬着牙关。
严慧的手用力地抓着产床的把手。
汗水和泪水一起顺着严慧的脸颊流着。（化出）
8空镜日·外 （化入）清晨，太阳出来了，又是一天。（化出）
9医院日·内 （化入）（妇科走廊）产房门打开，一个护士跑出来喊道：“小王，快点！”
端着药盘子的护士小王跑着说道：“来了！”
旁边的郑秀兰一步上来问道：“护士，怎么样了？”
护士说道：“还不知道呢，等着吧！”说着和端着药盘子的护士小王跑进。
聂福祥走上来说道：“秀兰，你别老着急行不行啊！”
郑秀兰说道：“祥子，我不急？知道一个女人生孩子有多难吗，就和背个麻袋翻座大山一样，再加上严慧心情不好，说出事就出事！”
聂福祥说道：“可也真是急人！秀兰，坐会儿吧，别老站着！”
郑秀兰坐下说道：“坐，我能坐得住吗！”
聂福祥说道：“你说这事怎么都弄一块儿了，我这心里也真是没法说！”
郑秀兰看着聂福祥说道：“祥子，你看刚才护士着急得那样，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聂福祥看看郑秀兰赶紧说道：“不会，我觉得肯定不会有什么事，你放心吧！”
郑秀兰回头瞅着产房的门自语道：“老天爷保佑，千万别有什么事！”
产房门突然打开了。
聂福祥一步跑上问道：“大夫，怎么样？”
没等大夫说话，躺在担架车上的严慧被推了出来。
郑秀兰跑上抓着严慧问道：“怎么样，严慧！”
严慧微微睁开眼说道：“生出来了，是个女孩……”
郑秀兰含着泪说道：“太好了，太好了严慧……”
护士抱着孩子说道：“看看吧！”
郑秀兰和聂福祥一步跑上来看着刚出生的孩子说道：“真好，真好！”和护士一起推着严慧朝病房那边走了过去。（暗转）
0聂福祥家日·内 （暗起）（大屋）刚刮完脸的大憨哼着小曲瞅了瞅推门走进的聂福祥说道：“祥哥，这一晚上没回来，够忙活的呀！”
聂福祥往床上一躺说道：“哎呀，快把我累死了！”
大憨一步上来说道：“什么，累死！不累能舒服吗！”
聂福祥坐起来推了大憨一把说道：“说什么呢，你！”
大憨笑着说道：“装什么装！以为我不知道，和秀兰俩人弄一块儿一泡一夜，那还不像风吹日晒的干柴一点就着啊！哎说说那滋味怎么样？肯定不错！”
聂福祥说道：“你小子嘴里有点正话行不行？还泡，泡个屁！昨天我在医院里候了一晚上严慧！”
大憨一愣问道：“严慧，怎么了？”
聂福祥说道：“弄了大半夜，总算生了！”
大憨问道：“生了，是不是个带把的？”
聂福祥说道：“什么带把的，女孩！”
大憨说道：“女孩也行啊！生得还顺吧？”
聂福祥说道：“还行啊！哎大憨，苏冉突然给严慧来了封信，非和她离婚，你说这事闹得……”
大憨说道：“你是不是又开始琢磨严慧了？”
聂福祥说道：“滚你的，想哪儿去了！”
大憨说道：“我可跟你说少掺和这事，记住我上回那句话，装糊涂！”
聂福祥说道：“这我知道！”
大憨说道：“知道？我就怕你糊里糊涂掉坑里！”
聂福祥说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那没数的人吗！别看我一天学没上过，土啦叭叽的认不了几个字，可这事我心里，倍清！我祥子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大憨笑着说道：“祥哥，行啊，不认字可一肚子学问呢！”
聂福祥笑着说道：“那当然了！”（暗转）
1医院日·内 （暗起）（走廊）郑秀兰抱一小摞尿布和给孩子准备的东西从楼梯走上来，拐弯穿过走廊，推门走进病房。
（病房）郑秀兰走进病房说道：“严慧！”
坐病床上抱着孩子的严慧说道：“噢秀兰！”
郑秀兰说道：“我给孩子准备了点尿布，可软呢！噢还有奶瓶、红糖，能拿来的我全拿来了！”
严慧说道：“唉，看你忙的！”
郑秀兰说道：“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真把我吓坏了，问大夫，大夫不跟说，问护士，护士说还没生出来！我就怕你出事……”笑了笑说：“哎严慧，我跟你说呀，生我雯雯那会儿，生了整整18个小时愣没生下来！最后累得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严慧问道：“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休克了？”
郑秀兰说道：“对，是休克！你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了吧，孩子倒生出来了，可没想第二天我醒过来一看肚子没了，那个哭啊闹啊，喊着非要孩子不可！医院里实在没办法就从婴儿室把孩子抱给我了，你猜怎么的，一见孩子，我就像怕别人抢走似的，抱得那个紧啊，差点没把孩子憋死！”
严慧说道：“是吗…… 唉，这就是母亲哪，母亲的天性，你说呢，秀兰？”
郑秀兰说道：“唉！当妈的有几个不疼孩子不想孩子的！可我那雯雯跟她爸走了…… 我是真想她啊！”
严慧问道：“孩子多大了？”
郑秀兰说道：“我算着，还有18天整5岁了，听人说我雯雯那个后妈，本来没孩子的时候对她还行，后来有了个儿子，就不是原来那样了！”说着拿手抹了抹眼角涌出来的泪水。
严慧说道：“实在不行把孩子要过来算了！”
郑秀兰说道：“我托人问过，那两口子坚决不给！唉就这样吧……”看着严慧说：“哎，苏冉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严慧说道：“他早就说过，说盼着生个女孩……”
郑秀兰说道：“那可不！你两口子有个小征了，他肯定盼个女孩，有男有女多好！”
严慧没言语，偷偷地拿手绢擦了擦眼角。
郑秀兰问道：“严慧，你怎么了？”
严慧说道：“没什么…… 噢秀兰，你说要是苏冉没出这事，守在我和孩子跟前他该多高兴啊！一家人凑一块儿有说有笑的。”
郑秀兰说道：“事既然摊头上，你就别多想了。我妈前两天还跟我说过，人这一辈子没有不过几个坎的！”看了看严慧说：“哎，孩子怎么了？”
严慧说道：“老抱着她，可能孩子也不舒服！”说着把孩子放床上轻轻地拍着。
郑秀兰说道：“我好像从哪本书上看见过，说没经过磨难的人这一辈子就不叫…… 不叫什么■？”
严慧说道：“不叫人生！”
郑秀兰说道：“对，是说没受过难的人不叫人生，说得真好！”
严慧说道：“哎秀兰哪，我怎么想也想不通，苏冉他为什么非拧着和我离婚呢！”
郑秀兰说道：“其实苏冉跟你离婚，他也是为了你和孩子！”
严慧没言语，看了一眼郑秀兰。[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郑秀兰说道：“你想从苏冉出了事，你熬得多难啊！单位里有同情你的，肯定也有说三道四的，就连街上小孩都咋呼着打倒这打倒那的，所以苏冉他想和你离婚其实就是不想让你娘仨替他背这个黑锅！”
严慧说道：“这事我也想过…… 既然背上了，就背着吧，我就不信能背到老，背到死！早晚一天事总会搞清楚的！”
郑秀兰说道：“你是这么想，可苏冉他想的，肯定和你不一样，他可能想让你离了婚，另外再找个人家，就不用背着黑锅受这么多罪了！”
严慧说道：“我不，我不离！我不可能扔下苏冉不管，不能，绝不能！”
郑秀兰说道：“严慧你真好！苏冉这辈子找了你，就是受再大的难也是他的福分！”
严慧说道：“我和苏冉从小在一块儿，大学谈恋爱的时候他就说过，和我不求同日生，只求同日死！”
郑秀兰看着严慧问道：“真的？”
严慧没言语，点了点头。
郑秀兰问道：“哎严慧，给孩子起名了吗？”
严慧说道：“还没呢，苏冉不在跟前，我还真不知道该给孩子起个什么名。”
郑秀兰说道：“我看就叫她小月吧！我记得生孩子那晚上月亮挺圆挺大的！”
严慧说道：“小月……”
郑秀兰想了想说道：“要不叫她什么霞，早上生的叫小霞也挺好的！”
严慧说道：“秀兰，我想叫这孩子盼盼……”
郑秀兰看着严慧：“什么，盼盼？”
严慧说道：“我真盼着苏冉那事能早一天弄明白，早点出来，一家人团团圆圆，那该多好啊！”
郑秀兰说道：“盼盼也行，苏小盼，挺好的！”
严慧说道：“就叫她盼盼吧，盼着苏冉早一天回来……”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暗转）
2街道办事处日·外 （暗起）（门口小街）聂福祥蹬车带着郑秀兰从不远处走过来，奔进街道办事处。
聂福祥对传达室老头说道：“大爷，我是来找王连贵的！”
老头说道：“去吧！”
聂福祥把车停在办公楼门口旁边说道：“走，秀兰！”
郑秀兰跳下车来和聂福祥走进。
3街道办事处日·内 （暗起）（办公室）聂福祥带着郑秀兰推门走进办公室，见没人说道：“哟，人呢？秀兰，你坐会儿，我找找他。”
王连贵一步走进来说道：“哟，祥子来了！”
聂福祥赶紧地说道：“小舅，这就是秀兰！”
郑秀兰赶紧站起来说道：“小舅，给你添麻烦了。”
王连贵坐下说道：“不麻烦，祥子，旁边有暖瓶，给秀兰倒点水喝！”
聂福祥赶紧回身倒着水说道：“秀兰，把事说说吧。”
郑秀兰把材料和结婚证递给王连贵说道：“我写了份材料，噢这是我哥背着我领的结婚证！”
王连贵接过材料看了看说道：“行，写得挺全的！”拿起结婚证来一看说：“哟，这不是在咱铜州登记的啊！”
郑秀兰起身惊讶地问道：“什么，不是在铜州，在哪？”
王连贵指着结婚证上的公章说道：“落款写得很清楚啊，海城市人民政府！”
聂福祥着急地问：“小舅，这可怎么弄啊？”
王连贵说道：“事还真挺麻烦呢，我看这样吧，把材料和结婚证留这里，抽空我到区里开会的时候，找找区长，把情况说说，恐怕咱铜州得和海城那边联系一下，注销必须由海城来办，办完了通知咱们铜州，你俩才能重新登记结婚！”
郑秀兰说道：“哎呀，你看我这个哥弄的这是什么一套啊！”
王连贵说道：“我听祥子说他逼你结婚，还把你锁屋里不让你出来，知不知道，关人这也是犯法，好像叫私自关押！行，事都过去了，又是你哥，也就别追究了！”
聂福祥说道：“小舅，你看我找的秀兰这人行吧？”
王连贵说道：“可是行，我一看这就是正经人家的闺女，你小子有福！”
郑秀兰低头笑着没言语。
聂福祥傻笑着说道：“还真这么回事儿！”（暗转）
4严慧家夜·内 （暗起）（外屋）坐在炉子跟前洗着尿布的严慧朝小苏征说道：“征，小心点，别碰着妹妹眼，啊！”
（里屋）坐床上逗盼盼玩的小苏征说道：“我知道！”紧跟着大声喊道：“妈，快点啊，我妹妹尿了！”
（外屋）严慧赶紧地说：“来了！”擦擦手跑进里屋。
（里屋）正给盼盼换尿布的严慧，听有人敲门问道：“谁啊，进来吧！”
（外屋）郑秀兰一步走进来问道：“严慧，奶下来了吗？”
（里屋）严慧说道：“还没呢，噢，秀兰哪！”
（外屋）郑秀兰把手里的骨头放桌上说道：“哎严慧，我托人买了点骨头，这东西下奶可好了……”说着走进里屋。
（里屋）严慧抱起孩子来说道：“喝骨头汤喝得我都快吐了，你看这奶老是下不来！”
郑秀兰说道：“吐？吐也得喝！不喝老下不来，憋回去就麻烦了！哟，这闺女长得多好啊，一看就喜人！”
严慧说道：“哎，你和祥子那事问得怎么样了？”
郑秀兰说道：“去过他小舅那儿了，还挺麻烦的，我哥不是在这儿办的，好像在什么海城！”
严慧说道：“是吗！”
郑秀兰说道：“事到这一步了就等呗，也没办法！”说着起身说：“严慧，要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抱着孩子的严慧说道：“怎么这么急啊？”
郑秀兰笑了笑说道：“祥子在外边等我呢！”
严慧赶紧说道：“你怎么不让他进来呢？”
郑秀兰说道：“你还没出满月，他个大男人能进这屋吗！”
严慧说道：“这怕什么呀。”
郑秀兰说道：“那可不行！老人都是这么说，规矩不能破！”小声说：“破了这规矩，对你对孩子都不好！记住啊！”
严慧说道：“行啊，我听你的，走吧！”
郑秀兰推门跑出喊着：“走了，再一天来看你！”跑出。
5严慧家小街夜·外 （小院门口）等在小院门口的聂福祥迎上郑秀兰问道：“看那孩子了吗，怎么样？”
郑秀兰说道：“白白净净的，可好了！哎咱上哪儿？”
聂福祥说道：“今晚上我没事，看场电影呗！”
郑秀兰笑着说道：“行，有你的，哎对了，光明大影院演《女理发师》，听说可好看了！”
聂福祥说道：“听人说好像###凤演的，走！”
郑秀兰跳到板车上说道：“快点走，可能是八点的，晚了就没票了！”
聂福祥蹬车带郑秀兰走着问道：“哎秀兰，你说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坐板车上的郑秀兰说道：“男孩女孩我都喜欢，缺一样也不行！”
聂福祥说道：“那咱就花着生，一年生个男的，再年生个女的……”
郑秀兰说道：“要是我全给你生女孩怎么办呢！”
聂福祥说道：“那咱就成立个娘子军连！”
郑秀兰笑着说道：“你这准是看电影看的！别说祝希娟演的《红色娘子军》还真棒！哎祥子，你看没看见祝希娟脸上有个挺大的红痣啊？”
聂福祥说道：“什么，红痣，没见啊！”
郑秀兰说道：“你眼不管用，我跟你说，那叫福痣！”
聂福祥说道：“哎秀兰，咱要真生他十个八个女孩，弄个娘子军也挺派，唱着那什么军歌，‘向前进向前进……’”
郑秀兰和聂福祥一起大声唱着：“战士们的责任重，妇女的怨仇深……”
聂福祥和郑秀兰的板车在歌声中走远走了。
6严慧家夜·内 （里屋）抱着盼盼的严慧轻轻地拍着孩子自语：“盼盼，妈是真盼着你和小征长大，盼着你爸早一天回来……”拿小毛巾给盼盼擦了擦眼角自语道：“睡吧！好好睡吧……”
轻轻拍着盼盼的严慧唱着摇篮曲自语道：“睡吧我的小盼盼，快快长大，去看爸爸……”（化出）
年代：第二年
季节：春天
7空镜日·外 （化入）春天到了，花儿开了，小树发芽了……（化出）
8空镜日·外 （化入）蓝天上一群鸽子在翱翔……（化出）
9小街日·外 （化入）骑着自行车的郑秀兰沿小街走着，正碰见聂福祥，喊道：“祥子！”
蹬着板车送货的聂福祥下车问道：“秀兰，上哪儿？”
郑秀兰推自行跑过来说道：“我给盼盼做了件小衣裳给严慧送过去！哎小舅那儿有信了吗？”
聂福祥说道：“我昨天刚去催了，小舅说海城那边已经把结婚证注销了，可还没来文呢！”
郑秀兰问道：“什么文？”
聂福祥说道：“海城那边，给咱个材料得证明结婚证已经注销了，咱这边才能重新登记！”
郑秀兰说道：“哎哟，都一两个月了，怎么这么慢呢，愁不愁人哪！等见了我哥，非一脚把他踹死不可，你说他什么东西啊！”
聂福祥说道：“都到这份上了，慢慢等吧！”
郑秀兰说道：“那行，我走了。有了信赶紧找我！”
聂福祥大声喊道：“知道了！”蹬车远去了。（暗转）
0严慧家小街日·外 （暗起）（小院门口）郑秀兰骑自行车走过来停车拿东西走进小院。
从院里走出来的高所长对大海说道：“我是怎么想也没想到苏冉能自杀…… 大海，过几天找个机会安慰一下严慧。”
郑秀兰下意识地听高所长说着苏冉的事，停住脚步瞅着高所长和大海。
大海说道：“不怕别的，我就怕严慧承受不了啊！你说这个刘君他……”
高所长说道：“别再说这个了，事也很可能是这么个事，可又没有什么证据，不好说啊！”说完和大海跨上等在门口的那辆老式小轿车。
郑秀兰傻了一样望着开走了的小轿车。
1严慧家日·内 （外屋）站在屋门跟前呆滞的严慧自语道：“苏冉死了…… 这怎么会呢……”说着一步一步地往里间屋走着。
2严慧家小街日·外 （小院门口）郑秀兰好像意识到什么自语道：“说什么苏冉死了？”喊道：“严慧！”跑进。
3严慧家日·内 （外屋）走到里间屋门口的严慧看着屋外喃喃道：“苏冉死了，他真的死了吗……”像瘫软了一样呆坐在地上。
4严慧家日·外 （屋门口）郑秀兰一步奔上来冲进屋里喊道：“严慧！”
5严慧家日·内 （外屋）冲进屋里的郑秀兰惊呆地望着坐在地上的严慧。
好像融入另一个世界里的严慧呆坐在地上自语道：“他怎么会死呢……”
郑秀兰一步上前问道：“严慧，怎么了？”
毫无表情的严慧望着郑秀兰喃喃地说：“秀兰……”
郑秀兰抓着严慧问道：“你说呀，到底怎么了？”
严慧说道：“他们…… 他们刚才说，说苏冉死了……”
郑秀兰问道：“他们，他们是谁？”
脑子好像出现空白似的严慧喃喃地说道：“他们是…… 所里领导，我想起来了，是高所长，大海……”突然一把抓着郑秀兰大声地说道：“秀兰，你知道吗，他们刚才说，说苏冉死了……”
郑秀兰说道：“苏冉死了，他在哪儿？”
严慧自语道：“不，苏冉不会死，他不可能死，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说着猛地起身往外冲去。
郑秀兰一把抱住严慧说道：“严慧，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
严慧回身望着郑秀兰呜咽地哭着说道：“秀兰，苏冉死了，高所长说他死了……”
郑秀兰紧紧地抱着严慧说道：“严慧……”
泪顺着严慧的脸颊慢慢地流着。
哭泣着的严慧说道：“他怎么能死，怎么能死了呢……”（暗转）
6聂福祥家夜·内 （暗起）（大屋）聂福祥推门走进笑着问道：“大憨，干嘛呢？”
坐床上的大憨一步跑上来说道：“祥哥，苏冉死了！”
聂福祥一愣问道：“什么，苏冉死了，听谁说的？”
大憨说道：“我刚才听秀兰说的！”
聂福祥问道：“秀兰，她在哪？”
大憨说道：“她急呼呼地跑来找你，听说你没在，跟我说等你回来让你赶紧上严慧家找她！”
聂福祥说道：“是吗，这怎么会呢！”
大憨说道：“你就快去吧！”
聂福祥说道：“哎！”跑出。
7聂福祥家小街夜·外 （小院门口）聂福祥跑出来一步跨到车上匆匆地走了。
8小街夜·外 聂福祥拼命地蹬着板车穿过小街。（化出）
9严慧家夜·外 （化入）（屋门口）聂福祥一步跑进小院，推门奔进屋里喊道：“严慧！”
0严慧家夜·内 （里屋）坐在床跟前守着严慧母女的郑秀兰望着聂福祥说道：“祥子！”
聂福祥走上问道：“怎么回事啊？”
郑秀兰起身叹了口气说道：“走吧，外边说……”
聂福祥望了一眼偎在床上的严慧母女，跟郑秀兰走出。
抱着盼盼的严慧紧紧地揽着小苏征喃喃地说：“怎么会是这样呢……”
第九集
严慧家小街夜·外 （小院门口）郑秀兰和聂福祥从小院里走出来。
聂福祥着急地问道：“秀兰，这到底怎么回事……苏冉怎么死的？”
郑秀兰扶在墙上说道：“听说苏冉在往西北押解的路上自杀了……”
聂福祥看着郑秀兰问道：“什么？自杀！”
郑秀兰扑在聂福祥的怀里哭着说：“你说，你说严慧她该怎么办呢……”
聂福祥紧紧地抱着郑秀兰说道：“苏冉太惨了，太冤了，他不该这样！”
郑秀兰起身看着聂福祥说道：“祥子，苏冉这一死，我就怕，就怕严慧受不了，她要一旦出点事，俩孩子可怎么办哪！”
聂福祥说道：“严慧怎么样了？”
郑秀兰忽然悟到什么说道：“祥子，我得去守着她……”
聂福祥追上问道：“秀兰，那我？”
郑秀兰说道：“这样吧，你先别走，在这儿等会儿，要有事呢，我就出来喊你，行吗？”
聂福祥点点头说道：“行，行啊！”
郑秀兰跑进小院。（暗转）
单身宿舍夜·内 （暗起）（屋内）赵振推门走进来说道：“大海，刘君让专家组开了！”
大海没言语地低着头。
赵振走上来坐大海跟前说道：“犯什么傻啊！”推了大海一把兴奋地说道：“知不知道刘君这次又是和王强、振怀胡搅蛮缠，昨天，王强和他拍了桌子！紧跟着振怀去找了高所长，我听说今天上午专家组开会，让刘君退出课题组……”
大海好像没听见似的看着赵振说道：“苏冉死了！”
赵振怔怔地看着大海惊讶地说道：“什么，死了？”
大海说道：“今天下午，高所长叫我一块儿去给严慧说了这个事……”
赵振问道：“这怎么回事啊？”
大海说道：“据说监狱搬迁去西北的路上苏冉自杀了。”
赵振说道：“那严慧可怎么弄啊，她还带着俩孩子呢！”
大海说道：“是啊…… 高所长也很为难，非拉着我去严慧家说这个事，严慧一听就像失去了知觉似的…… 真是让人太难受了！”
赵振说道：“别说严慧了，我一听这事就和让人打了个闷棍似的，怎么会这样呢！”
大海说道：“要是苏冉活着，不管怎么样严慧多少还有点希望啊，可他死了，就等于把严慧这么一点点的希望也给掐灭了…… 我怕严慧要真出点什么事，麻烦就大了！”
赵振说道：“这个苏冉怎么想不开呢！死什么呀，这事我总觉得早晚得有个水落石出，一旦弄明白了，那不是笑着看刘君的下场吗，可他怎么就……”
大海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唉！人和人不一样啊……”（暗转）
严慧家小街夜·外 （暗起）（小院门口）郑秀兰走出来喊道：“祥子！”
坐在台阶上的聂福祥“噌”站起来迎上问道：“怎么了秀兰？”
郑秀兰说道：“没大事，可能严慧过去那个劲了，这会儿还算安稳…… 苏冉这一死，对她的精神刺激太大了！看她那样，我这心里真和针扎似的……”
聂福祥说道：“这种事不管搁谁身上，也受不了，只要没大事就好！”
郑秀兰说道：“你蹬一天车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聂福祥说道：“让我再等会儿吧，这种时候不比平常，一旦要有点什么事，你一个人弄不了啊！”
郑秀兰说道：“我是怕你坐这里冷哈哈的，受不了……”
聂福祥说道：“我没事！快进去吧！”
郑秀兰趴到聂福祥怀里说道：“你真好！”
聂福祥说道：“唉！人活着都不容易！去吧！”
郑秀兰回身走进小院。
严慧家夜·内 （外屋）郑秀兰推门走进对里屋的严慧说道：“严慧，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里屋）呆坐在床上的严慧说道：“我不饿…… 秀兰哪，回去歇着吧！”
郑秀兰坐严慧跟前说道：“我没事，回家心里更不踏实，还不如在这守着你呢！”
严慧说道：“苏冉走得太突然了！”
郑秀兰说道：“是啊，太可惜了…… 我想他不论是和你离婚，还是自杀，其实都为了一个事，就是不想拖累你，让你再为他操心…… 多好的人哪！”
严慧说道：“秀兰，苏冉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忍不住轻声呜咽着。
郑秀兰看着严慧说道：“严慧，你可不能这么想，千万别忘了，你还有俩孩子，你一旦要有什么意外，这俩孩子怎么办，他们离不开你呀，知道吗！”
严慧说道：“是啊，为了小征，为了盼盼，我得活着，好好地活着……”
郑秀兰说道：“你这就对了！”
严慧喃喃地说：“我一定把两个孩子带大，我不能，不能让刘君这个坏蛋看我严慧的笑话！”
严慧家小街夜·外 （小院门口）坐在台阶上的聂福祥从怀里掏出苏冉给他的那个百合玉坠看着。（化出）
（化入）躺在病床上的苏冉说道：“我可能不行了，说不定哪天，你就和严慧搬一块儿过吧，为了小征，还有那个没出生的孩子，我知道，你会对严慧和孩子好的，求你了！”（化出）
（化入）郑秀兰看着聂福祥说道：“祥子，苏冉这一死，我就怕，就怕严慧受不了，她要再出点事，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哪！”（化出）
（化入）聂福祥默默地看着手里的百合玉坠，自语道：“苏冉怎么走了呢，走得我这个心里…… 真他奶奶的太难受了！唉，让人为难啊！”（化出）
空镜日·外 （化入）天亮了，又是一天。（化出）
严慧家小街日·外 （化入）（小院门口）郑秀兰从小院匆匆走出，突然她停住脚步望着坐在台阶上已经睡着了的聂福祥，跑上去喊道：“祥子！”
聂福祥猛地一醒看着郑秀兰问道：“秀兰，有事？”
郑秀兰说道：“祥子，我不让你早点回去歇着吗，你怎么在这里一坐一夜呢！”
聂福祥抹了把脸起身说道：“回去也是睡不着，在这里守着你和严慧，或许心里好受点…… 哎你这是上哪儿？”
郑秀兰说道：“噢，严慧非要去上班，这不我想赶紧去买点吃的……”
聂福祥说道：“你回去吧，我去买！”回身上车就走。
郑秀兰喊道：“等会儿！身上有钱吗？”
聂福祥说道：“有，噢，没粮票！”
郑秀兰赶紧从身上掏了掏说道：“我这儿有，给！”
聂福祥接过粮票来说道：“我去了！”蹬车走了。
郑秀兰望着聂福祥走了的背影自语道：“祥子，真好……”（暗转）
铜州力学研究所日·内 （暗起）（一楼走廊）拿着材料的办公室小马回头喊道：“赵老师！”
和小马擦肩而过的赵老师说道：“小马，材料都印完了？”
小马把材料递给马老师说道：“给！哎听说了吗，严慧她男的死了！”
拿着拖把刚从洗涮间出来的严慧望着正在说话的小马和赵老师，低头没言语。
赵老师说道：“你是说苏冉！怎么死的？”
小马说道：“畏罪自杀……”
赵老师说道：“是吗？那严慧可太惨了，她一个人带俩孩子怎么过啊，这黑锅还不得背一辈子啊！”
小马说道：“这事儿要搁我身上，一天我也不想活！成天让人家指着脊梁骨说这说那的，多难受啊……”下意识地瞅了一眼严慧，赶紧戳了赵老师一下说道：“严老师，擦地呢？”
严慧走上来说道：“哎……”赶紧走上来擦着地。
赵老师瞥了一眼擦地的严慧和小马走着说道：“也够可怜的……”
严慧用力地一下又一下地擦着长长的走廊。（暗转）
聂福祥家小街日·外 （暗起）（小院门口）大憨蹬车走过来问道：“金亮，祥子呢？”
啃着饼子的金亮说道：“噢祥哥他…… 憋屋里琢磨事呢！”
大憨说道：“琢磨事？”
金亮凑上小声地问道：“哎大憨，是不是祥哥和秀兰又闹顶板了？”
大憨说道：“瞎说个屁啊……”没理睬，奔进小院。
0聂福祥家日·内 （大屋）靠在被子上的聂福祥看了眼手里的百合玉坠眯着眼好像在想着什么。
大憨一步进来问道：“祥哥，你还出不出车啊？”
聂福祥把手里的百合玉坠往被子底下一塞说道：“我累了，今天不想干了！”
大憨跑上来说道：“站上这么忙，货都送不过来了，你还弄家里糗着！放着钱不挣，干吗呢？”
聂福祥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帮着秀兰在严慧家守了一夜，累得我这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大憨问道：“哎严慧怎么样了？”
聂福祥说道：“能怎么样啊，人都快傻了！”
大憨说道：“是吗，还真怪可怜的！哎祥哥我跟你说，人弄到这份上最容易出事了，知道吗！”
聂福祥说道：“出事？苏冉都死了，还能出什么事啊？”
大憨说道：“还出什么事呢？严慧一旦想不开什么事不能出啊！”
聂福祥说道：“瞎说什么呢，我觉得严慧还不至于……”
大憨说道：“这种事可不敢说，我们村里有个人关进去弄了个死缓，他老婆一人带5个孩子别提多难了，可越在这种时候呢，还越有人瞅着你算计你！这不有个二赖子瞄上了人家娘们了，深更半夜摸人床上把那娘们给办了！你猜怎么的！当晚上那娘们拿根绳子往梁上一挂，完了！别提那个惨了！”
聂福祥说道：“这不缺德吗！可严慧是大学生有文化，这倒不用担心…… 只不过我和秀兰怕她想不开…… 她现在老琢磨这事，琢磨来琢磨去，要再琢磨出点什么病来，也够麻烦的！”
大憨说道：“跟秀兰说说，帮严慧再找个主儿呗！”
聂福祥说道：“什么，帮她找个人家，这事……”
大憨说道：“嗨找个主儿不就弄个依靠吗，省得让孩子背黑锅！”说着把手里单子往聂福祥手里一塞说：“这是老站长让我给你的单子，赶快送货去吧！”
聂福祥一把拉住大憨乞求道：“你等会儿，我今天真没心干活，要不你帮我跑两趟行吗？”
大憨说道：“我！我这手里也一把单子呢，要是车能调腾开，站长让我来找你干吗！我走了，你可快点！”说着跑出。
聂福祥看了看手里的单子自语道：“唉！”抬脚刚想走，回身又从被子底下翻腾着找出那个百合玉坠来瞅了瞅，把它放一个小盒里。走了。（暗转）
1铜州力学研究所日·内 （暗起）（二楼走廊）刘君拿着份材料看着走过来瞥了一眼正在擦地的严慧。
擦地的严慧有些呆滞地挥着拖把碰到了刘君的脚。
刘君“哎哟”一声冲着严慧嚷道：“你怎么回事啊，会不会擦地呀！”
严慧没言语，瞪着刘君。
刘君看了看严慧心虚地说：“你，你想干什么……”
严慧说道：“我想告诉你，苏冉死了……”
刘君有点害怕地说：“死…… 他死了和我什么关系啊！”抬脚就往办公室走。
严慧把手里的拖把一扔跟进去大声地说：“你给我站住！”
（大办公室A）刘君看着严慧心虚地说：“你，你想干什么！”
严慧问道：“刘君，你知道苏冉怎么死的吗？”
刘君吞吞吐吐地说：“不，不是说他自杀了吗……”
严慧说道：“自杀？苏冉不是自杀的！”
刘君看着严慧害怕地说：“你，你怎么回事？”
严慧大声地说：“还怎么回事？知不知道苏冉是被你害死的！”
刘君说道：“你，胡说！你血口喷人！苏冉明明是自杀，你怎么能说是我……”
严慧上前一步质问道：“我问你！你手里那个课题报告到底是苏冉撬锁偷的，还是你硬塞给他的？刘君，你敢说实话吗？”
刘君说道：“这事早就定板了，是他偷的！”
严慧说道：“刘君啊刘君，你真是个不知羞耻的人，明明是你想从国外找点有关资料，好把课题弄出来，保着你年底长工资，才求着苏冉帮你往美国邮的课题报告对不对？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刘君说道：“太不像话了！简直是胡说八道！严慧我跟你说，苏冉是小偷，是他偷的我的！”
严慧不示弱地说：“偷的，那好吧，就算是苏冉偷的…… 那我问你，你刘君怎么知道苏冉他爸他妈移居去了美国？你又怎么知道他叔叔在华盛顿也是搞力学研究的？”
刘君有点紧张地说：“我，我听别人说的…… 你，你栽赃！”
严慧说道：“告诉你，栽赃的不是我，是你刘君！知不知道苏冉出事前半个月才刚刚接到他妈从美国寄来的信，苏冉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事，你听谁说的？告诉我听谁说的！”
刘君看着严慧说：“我，我……”
严慧说道：“如果你不想说，我来说！你是不是偷看了苏冉他妈的来信？”
陆续有人来到办公室门口往里瞅着，议论纷纷：“这怎么回事啊！”“什么，刘君偷看了苏冉的信！”“是吗，真要这样，这刘君可太不像话了！”“哎严慧怎么了，这么厉害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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