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第一章

    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不是吗?

    为什么有钱人愈来愈有钱,而没钱的人,一辈子就只能甘于平淡,默默地在一旁艳羡别人的奢华。[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实际上,席靖儒并不怎么羡慕能过着要风得风、唤雨得雨的日子,但他需要钱这是不争的事实。

    今儿个他之所以会变得这么愤世嫉俗,不是没有原因的。

    为了求学,为了小自己七岁的胞弟,他必须离开说什么也不肯远离的家园,离开他那死守穷乡僻壤中小小诊所的父母。

    他自小生长在南投县内一个大多数外人所不知的小镇,小镇内只有间小诊所。他的父母亲工作得很辛苦,却也很快乐,大多数人总以为当医生的很有钱,哪像他那对笨父母,该收的钱不收,该污的就更不屑了,但自小他总能瞧见当父母亲送病人出院时,脸上那灿烂的笑容。

    他是个不肖子,他知道,他既没有继承家业的打算,更没有回乡贡献终生的伟大情操,但他总是定期寄一大笔钱回去奉养高堂父母,供还在就读高中的小弟学费,他想让他们过好一点的日子。虽然他知道寄再多的钱同家,父母亲必是将那些钱又用在医疗用品上,而忘了让自己在物质上好过点,但只要能令他们高兴,他的辛苦也就不算白费。

    席靖儒是这么希望的。

    他只希望还在念书的小弟能对行医有兴趣,能代他在家好好的孝敬双亲,不过小弟自个儿的人生,得由他自己决定。

    “可恶!”席靖儒重重地咒骂一声。

    自他上大学后,他就不曾向家里拿过一毛钱,克勤克俭地度过半工半读的日子,连参加社团的钱都舍不得花。那时他知道,一般的死薪水无法满足他对金钱的需求,所以一毕业,他考进大企业里当个小螺丝钉,傻傻地相信,只要他努力,没有不出头的一日。

    他拼命地跑业务,拼命地学习所有相关知识,在公司的业务部门中,他的业绩最教人眼红,他的售后服务也最得客户的信赖。他牺牲了下班与假日唯一能与小弟联络感情的时间,全心全力为事业冲刺,一年后,早已升上主任的他,好不容易主管年届退休,多出了一个空缺。大伙儿皆以为他最有希望,连他也自信满满地以为这个肥缺非他莫属。谁知,谁知……

    “气死人了!”

    恶……一阵恶心的感觉自胃部涌起,席靖儒扶住路边可怜的行道树,对着它的根部大呕特呕,将方才吃进的东西全数吐出,才喘嘘嘘地蹲下来,等待晕眩与呕吐感过去。

    咦?刚刚好像有听到女子的尖叫声?真受不了,那尖锐的频率令他的头更昏沉。

    席靖儒用力甩甩头,想让自己更清醒点。

    “你还好吧?”

    一道温和好听的声音混合着关怀传入席靖儒的耳膜,在这又大又寂寞的城市里,这么好心的人已经很少见了。刚从乡下至都市就学时,席靖儒还很不习惯,但久而久之,他好像也被同化了。

    渐渐地,他连他的邻居是谁都不晓得、不认识,连浅薄的印象好似也未曾留存。

    “嗯。”

    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席靖儒含糊地回答陌生人的问话。

    “站得起来吗?家住哪儿?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啊?一次问这么多!要我先回答你哪个问题啊?

    席靖儒不支地瘫在陌生人的怀里,迷迷糊糊地抬眼望了望陌生人。啧!这人有他最想拥有的外表。

    高大英挺的身材,全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子的韵味。瞧他结实宽厚的胸膛,不知是锻练了多久才得到的成果,应该是天生的助益吧,哪像他怎么练都是副纤细的身形,想必他的腹肌也是六块的,瞧!果然是。

    “你别乱摸好吗?我怕痒。”

    是吗?好有趣!

    席靖儒恶作剧地对着身旁比他高大的男子上下其手,男子受不住的闪躲,更令他乐不可支。

    “喂!”男子只好将席靖儒的双手一同圈在他的背后,让他紧贴着他,才止住他的蠢动。

    被困在男子怀里的席靖儒,仰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好帅喔!”

    如果我有这一张脸、这一身体格,对客户来说必定更有吸引力及说服力,那业绩也必定会好得令公司无法随意地让一个空降部队压在自己的头上,以防自己翻脸跳槽,让他们折损一名大将。

    再者,虽然现下的他对交女友没啥兴趣,但女性客户必会因此激增,只要像他这样浅浅一笑,身旁的花蝴蝶肯定多得挥都挥不散。

    席靖儒心下埋怨,都怪父母亲将他生得一张经过了这么多年仍似长不大的娃娃脸,让他在外头到处碰壁,往往出师不利,害他必须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心力,就为了摒除人们对他幼齿的外貌所留一下的不可信任的第一印象,才能争取到订单。

    “你喜欢吗?”

    男子好听又温柔的声音传至席靖儒的心窝,加上早已醉得醺醺然的他,不自觉地卸下在人前伪装的面具,回复他的本性,就如他的外表一般,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喜欢。”

    喜孜孜地回答着好听的声音,席靖儒双手捧住他的脸,真的很希望自己长成这般。

    “喜欢就好,可以告诉我你住哪儿吗?”

    男子似在哄小孩般地哄问着席靖儒。

    席靖儒乖乖地告诉了对方一长串的地址,然后赖在他身上,巴着不肯下来。

    男子转过头,向同行的女伴道歉。那女人哼了一声,显然相当不悦,但男子仍丢下她,带着席靖儒搭乘计程车离去。

    “你的女伴很漂亮哦!”

    “哦。”男子一副不甚在乎的样子。

    席靖儒在车上,仍赖在男子怀中!以言语表达他的不满。真气人!空降部队是个得天独厚的人,这男子也是!哪像他这种平凡的男子,不知要如何自处,何处才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席靖儒不禁开始对着陌生男子倾吐他心里的不平。

    “你知道我为我们公司卖命多少年吗?结果我努力了那么久,所有的功劳在不久的将来,全要归功于上面派来的空降人员身上。气死人了,我不如跳槽算了!要是我有资金,一定要自己创业,绝不要在人旗下仰人鼻息。卖命再久再多年,别人只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我付薪水你理当替我卖命,真气死人了!”席靖儒揪着男子的衣襟,一口气讲完话后,累得气喘吁吁的,他心跳又加快了。

    “你们公司是?”

    “可恶极了,还故意让我带他,我非将他整死不可!说什么不想让公司员工们反弹太大,所以让他在隐瞒身分的情况下先让我带几个月,然后再找机会擢升。什么跟什么?就算没有机会,也该找个更好的藉口啊!反正,既然已经不小心被我发现了,这几个月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一定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说完席靖儒大口大口地喘气。

    “好,好。”

    又像是哄小孩的声调,男子将席靖儒的头压在他的胸膛上,像在安抚小狗般顺着他的发丝,轻轻地摸着。

    “那你打算怎么教训那个无耻的空降部队?”

    “嗯……”正像只小狗窝在男子怀里被他摸啊摸的、摸得快睡着的席靖儒,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自小学四年级后便从未恶整过别人的他,也着实想不出什么具体方案。

    “交给他一大堆工作?把最难缠的客户丢给他?让他做不出什么好成绩,无法对他的亲戚交代,嘻嘻!”

    席靖儒又往他怀里蹭啊赠的,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就这样?”

    嗯?还不够吗?

    “不然做个陷阱让他中计,拍他裸照,再拿把柄威胁他,将他掌握在手心,不得反抗,嗯!很好。”席靖儒很满意这个计画。

    “怎么做?”

    男子知道他快睡着了,连忙又诱哄他开口。

    “嗯……不知道。”

    “不知道?喂。”

    “嗯。”

    “喂!”

    睡着了?

    男子望着席靖儒的睡颜,嘴角微微上扬。

    夜色愈来意浓了。

    “哥,快起床,上班要迟到了!”

    好痛!别叫了!宿醉的席靖儒头疼欲裂,难耐地拿起枕头压住耳朵,却被弟弟席靖仁一把抢走。

    “哥,以后酒少喝点,你没起床,连我也快迟到了。”席靖仁粗暴地将他踹到床下。

    平日得仰仗大哥叫醒的席靖仁,昨儿个半夜却得起来替他开门,今早又少了大哥的叫唤……看这时间,唉!他们班导很罗嗦的。

    “想到待会儿得洗耳朵洗很久,大哥又怎么叫都不肯离开温暖的被窝,他只好表现得比平日更粗鲁,直接用脚比较符合他现在的心情。

    “哎哟!很痛耶!”

    “起来了就快去梳洗,我还得去赶车,先走了,拜拜!”

    席靖仁来去就像一阵狂风,扫过之处一片狼藉,只残留剧烈的耳鸣,在席靖儒耳中不停回响。

    他呆呆地趴在地上许久,愣愣地觉悟到他是该准备上班了。

    席靖儒爬了爬头发,手攀住床沿站起身。

    “唉!”叹了好大一口气,仍不能让头疼舒缓些,席靖儒无奈地勉强自己加快梳洗的速度。

    “啊!”他也快迟到了!

    席靖儒随意地披上西装外套,连领带都还未打好便急忙往外冲,他得赶上电车才成,否则他的全勤奖金可不保。[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啊!他的全勤奖金飞了。

    席靖儒在心中为辛苦的血汗钱哀悼不已,他们公司对业务员的上下班时间规定并不宽松,该刷的卡得刷,不刷的话还得找一堆理由搪塞,麻烦毙了。现在可好,为了那可憎的人,他又多了项不小的损失……他在心底又记上那人一笔。

    说来那个还未曾谋面的人可真是无辜,莫名其妙地就被不知名的人上冠上一大堆理由,将他恨之人骨。

    穿着不甚整齐的西装,踩着中规中矩的皮鞋,手拿公事包一席靖儒以令人惊讶的速度进行百米冲刺。

    纵使已经迟到,但能早一秒到便早一秒,他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既是公司的规定,再不合情理,为了能赚进更多的孔方兄,席靖儒也会尽力办到。

    砰的一声,打开属于他们部门的办公室大门,迟到的他引起正集中站立于门前的同事们的注目。

    啧!连上级主管也在!

    心下大呼倒楣的席靖儒,单手抚着头,忙不迭做道歉状。

    像他这种品性优良的人绝不能做坏事,只要一做,马上就会有现世报。

    “不好意思,塞车、塞车,大家早。”对众人一一作致歉的行礼,席靖儒终于注意到站在人群前从没见过的陌生人。

    是我们公司的人吗?

    不是席靖儒自夸,只要不是进公司不到一个月的菜鸟,在他们这栋千人进出的办公大楼里的员工,上至龙头老大,下至打扫的妈妈桑,他就算叫不出全名,也叫得出姓,可这人是谁?

    他们做业务的,人面极为重要,对外的固然亟须拓展,对内的也不可忽视。因为客户至上的原则,举凡客户的要求皆要尽力做到,了解自己的公司,才能辨别什么办得到、什么办不到,比较困难或龟毛的要求,就得靠自己在公司内部的人脉了。人脉愈广事情愈容易办到,愈能拿捏交货的时间,也愈不会得罪客户,所以席靖儒在公司里的每个部门都混得还不错,至少让别人知道有他这号人物在,且印象还都不差。

    总而言之,他很吃得开就是了。

    这人是谁?总不会是……

    “靖儒,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韩皦日,这位是席靖儒。”人事主管陈经理对着席靖儒介绍。

    “原来你就是负责带领我这只菜鸟的席靖儒席主任。久仰久仰,以后就请你多多指教。”

    “幸会幸会,你不是预计三天后到?”我就是想到三天后得与你这瘟神朝夕相处,才会郁卒到藉酒消愁愁更愁的……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早就出现在我面前,啧!

    虽然心底埋怨不已,但席靖儒脸上始终挂着他引以自豪的招牌笑容,营业用的招牌。

    “我上个星期就已从美国回来,本想趁这几天先处理些一私事,结果事情比想像中简单,处理完后,我就忍不住想先来报到。怕自己赶不上前辈们,只好多用点心,早到几天是几天,也可以多多和这么多位一看就让人觉得很优秀且教人信任的前辈们学习学习。”

    瞧这小子嘴巴多甜!再配上那张迷死女性的笑容,看,连他们部门里平日最难缠的经理都面带笑容地站在他身旁,可恨啊!

    咦?总觉得这小子的声音很熟,以他惊人的认人功夫,如果见过他,没道理会认不出这小子。

    不管了,他早已决定要讨厌这小子了,管他笑容多迷人、说话多甜,这名空降部队,他要好好地让他知道这世界不是这么好混的。

    席靖儒不着痕迹地抽回相握的手。谁希罕和他握手,啧!还握那么久,不过这小子的手有些粗糙,实在不像富家公子哥儿的纤纤玉手,可能是保养得太差了。不过,男人嘛,干嘛保养?

    席靖儒抛开心头一闪而过的疑惑,心下只想好好地整一整这外表家世都教他艳羡的男子。

    “好说,好说。”席靖儒极尽敷衍之能事。

    “靖儒,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再来就是你的责任罗!希望你能早日为我们公司再增添一名强力的生力军。你们俩都这么优异,我们公司的未来可真是一片光明啊!哈哈哈!”

    陈经理啊,你拍马屁也不用连我一块儿拍进去,我怕折寿呢!

    席靖儒仍是端着一派无害诚挚的笑容。

    送走陈经理后,韩皦日随即被其他同事团团围住甚至连平日席靖儒最有好感的女同事辛茹欣,也对他深感兴趣地围在他身边。

    啧啧啧!连三啧,席靖儒看到他就烦。

    第二章

    上星期的某一日,席靖儒雅得想偷些清静地在顶楼用餐,当他一个人优闲地吹着舒爽的微风,心正惬意时,由水塔上方隐约传来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啧啧啧!”只要一想到那些话,席靖儒就忍不住想啧出声。

    “前辈,以后还望你多多指教。”

    开溜的席靖儒想不到才一下而已,那小了又出现在他面前。他干嘛不好好享受一下众星拱月的优越滋味,又晃到他眼前作啥?

    “别叫我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听起来怪不习惯的,你还是跟其他同事一样叫我靖儒就好。”’不论心里感受如何,席靖儒脸上的招牌绝不轻易拆卸。

    “那怎么好意思?”

    喷!竟还一副羞涩腼腆的德行,都几岁的大男人了?

    席靖儒不停地在心中为韩皦日扣分。

    “缴日,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你一直叫靖儒前辈或主任的,说不定待会儿妈妈桑扫地时,还会扫出一堆鸡皮疙瘩呢!”公司里,年龄最小的女同事章惠菲,此时正好从旁经过。

    章惠菲,老说自己总有一天会飞,想来这位会飞的小姑娘,早被韩皦日浅浅的笑容勾了魂,说不定不久之后,就会对人家掏心又掏肺的。

    席靖儒又在心底噎了声,这么快就缴日、缴日地叫,不会太过亲密了点吗?

    “是啊,你还是叫我靖儒就好了,就这样。”就这样的意思是,我们的话题就到此为止,你快滚吧!

    “好,那我就僭越了,靖儒,靖儒,靖儒。”

    “够了,干嘛一直叫啊叫的?”

    “练习啊!以免哪天又在靖儒后头加上个前辈或先生两字,可会被我们美丽又大方的女同事们嫌我太文弱了。”

    被夸赞的女同事小脸抹上红粉,肯定对这近在咫尺的大帅哥的好感又增加数分。啧啧!人长得帅,好处就是多得数不完。

    忍不住作呕之意而想乾脆远离潜逃的席靖儒,又被大帅哥叫祝

    “靖儒。”

    又有什么事,你无远弗届的魅力对女性散发即可,对着我作啥?对喔,我是他近期及超短期内的上司。席靖儒终放想起来自己可以利用这短暂的大好时机,光明正大地公报私仇。

    “靖儒!我想尽快赶上你们的进度,以免成为你们的负担。”

    “哎哟!才上班没几天而已,别太心急嘛,至少得各个部门都认识认识。”章惠菲颇有毛遂自荐之意。

    “是啊,方才人事陈经理也说他今天因为太忙而没空带你熟悉一下环境,心里很过意不去,那就是我们这些同部门同事的责任了。”

    连辛茹欣也这么说,她也想当他的向导?

    席靖儒已不想再为韩皦日的魅力做见证,谁都好,快将他带走,他才可以眼不见为净,“她们说的没错,你才刚到公司,轻松点,再来可就有得你受的了。”嘿嘿,非把你操到不成人形不可。

    席靖儒温和地微笑着。

    “那就有劳你了,靖儒。”

    咦?我?不会吧,不会这么倒楣吧?

    就在席靖儒愣住的刹那,他被拉离顶楼。

    一路上席靖儒心想必是自己不经意将不满显示在脸上,他察觉到韩皦日不停地向他表示歉意。

    “靖儒,不好意思,我实在不会应付那么主动接近自己的女性,那会让我顿时手足无措。如果你还有事要忙,那我也不好打扰你,我自己四处晃晃,待会儿再回来向你报到。”韩皦日的诚恳溢于言表。

    想不到这小子属于憨厚的品种?可凭他出色的外貌,不大可能吧?

    席靖儒心下虽有些不相信,但对这比他出色的男子,他开始有了些好感。太完美总是会招人嫉妒的,还是有点缺点好。

    “我的事不急,好歹我以后就是直接对你负责的人,别跟我这么客气。走,我带你四处逛逛,不过类似刚才的情形一定还会再度上演,你可要先有心理准备喔!”席靖儒笑得有点得意,又有点坏心,让他多出点糗,他才能更平衡些。

    好不容易对韩皦日产生一滴滴好感的席靖儒,本想带着他秀一下自己在公司里的知名度,想不到秀是秀到了,但其后的风头全给他抢了去。

    瞧那些女人,个个在见到韩皦日后口水都快流出来的德行,真想叫她们保留点形象,好留给别人探听探听。

    啧!席靖儒又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一个礼拜,才仅仅一个礼拜,席靖儒才只得意了一个礼拜,他的花招就快用罄,想不出什么新招。

    他丢给韩皦日一大堆的资料,包括公司创始由来、内部衍革、产品细目、产品相关知识、维修方法、客户资料……等等,本想拿它们来压垮他,想不到,这浑小子现在有些资料竟背得比他还熟悉。

    像他打个电话还得翻电话本,遇到不常使用的维修方法还得看说明书,这小子竟然不用,他全记到脑子里了!他是电子记事本吗?

    哪有人记忆力那么好的!

    没关系……不论一个人的记忆力有多好,都是附加条件而已,重要的是与客户的进退应对,能拿到订单才是真本事。

    对,我哪能随随便便地就被一个空降部队给看扁了。

    他时常在心中提醒自己得讨厌韩皦日,因为他是个不识人间疾苦、用不着努力就可以要什么有什么的公子哥儿!可以免费住豪宅、开豪华轿车、出国留学……啧!学位肯定是用买的。

    基本上,席靖儒没见过韩皦日是否开豪华轿车、是否住豪华别墅,他连他是哪所学校 毕业的都不清楚。但他都已决定要讨厌一个人了,还了解那么多作啥?

    所以他依一般人对有钱人的刻板印象,判定了韩皦日亦是如此,他不曾验证过其间是否会有很大的出人,反正他就是讨厌他。

    可这个星期以来,席靖儒讨厌韩皦日的决心似乎有些动摇,所以他才会不断地提醒自己曾下过的决定。

    试问,一个总足以笑脸对着你的人,你能一直厌恶他吗?

    韩皦日总是对他好声好气的,做事情也没有可以让他挑剔的地方,现在就只差他还没实际地对公司有所贡献……争取到订单。如果有这么一个得力的助手,席靖儒也就不用每天累得像条狗一样。

    不对,席靖儒又提醒自己,韩皦日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自己的上司,他不像自己歹命地奋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终究只是个小小的主任,旗下没几名部属。隔没几年,就又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公司头头的某某亲戚给踩了下去,啧!

    这几天他要到南部去散散心,不用见到那个人,省得心烦。席靖儒对他的女助理章惠菲交代着。“惠菲,明天开始我要南下出差三天,这些资料麻烦你处理一下,有客户找我,你就请他们call我手机,OK?”

    “那这些资料你下班前就要罗?”

    “是埃”

    她所有不满的情绪皆写在脸上。

    见状,他心忖我知道你想准时下班好赶去约会……呵,我又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如果你手脚俐落点,也不至于赶不上下班时间,我这主管不会太不通人情的,小姑娘,请把你的不悦收起来吧!

    似乎是认命了,章惠菲低头工作,果真是想在这两个小时内将工作赶出来。

    “靖儒,你要出差……到哪儿?”愈不想理的人愈会自动出现在你眼前,这是真的吗?

    席靖儒压下心头的不悦,带笑地回答韩皦日的问句,但眼神偏不看向他。席靖儒有时就是改不了孩子气的毛玻

    “到高雄,这几天你就自己出去跑跑业务。不急,先让客户认识你,留个好印象即可。”席靖儒假装非常忙碌,意思就是要他不要再打扰他,赶快走人,这样的暗示他多希望他会知晓。

    “你给的客户名单大部分我都去拜访过了,我跟你说过的。”

    是吗?好像有这回事,原来自己会下意识将这人的相关事物给忘记,这样不行的,好歹短期内他还是他挂名的主管,席靖儒自我警惕着。

    “还有什么事吗?”韩皦日一直站在席靖儒身旁,让他想不问都不成。

    “客户中在北部的我都亲自拜访过了,对方工作繁忙的,我至少也以电话联系过,但南部的就……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还是亲自拜访比较有诚意。”韩皦日说得极为诚恳。

    没错,本身也是业务员的席靖儒最清楚不过了。虽说电话是很方便的工具,但有很多事情光靠它是不够的,亲身拜会诚意较高,事情也能谈得更深人。尤其像韩皦日这号人物,声音纵使好听,也抵不过见到本尊时所散发的无敌魅力,加上他又讲得头头是道,实在找不出可以驳回的理由,啧!

    本想要躲开不顺眼的人,想不到反倒让此人紧紧跟在自己身边。

    啧啧啧!最近老啧个没完。他赶紧摆出笑脸。

    “也对,都怪我疏忽了,也该带你南下看看,毕竟我们业务的范围是遍布全台的。”席靖儒将无奈搁在心底,终于逼自己抬眼望着韩皦日。“那么你准备一下,明天和我一道南下。”

    “会不会给你添麻烦?靖儒。”

    别叫得那么亲切,我又不是你的谁!恶!

    席靖儒压根儿忘了是自己要人家这么叫他的。“不会,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现在只差多订一张机票、多订一间房而已。”

    “那我现在马上去办。”

    啧!席靖儒现在只能祈祷高雄那个龟毛的老女人不会让他当场出糗,能让他在新人、尤其是不得他欢心的新人面前好好地表现一下,不然他这主管的面子该往哪儿摆?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通风不佳的烟雾,弥漫整个地下室,大城市里寂寞的男人女人,聚集在狭小的空间里,藉由放浪形骸来掩饰心底的空虚。

    大部分的客人都是三五成群、或成双成对的,而孤独的人则设法将自己隐身在角落,或乾脆置身于显眼的吧台旁。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他从没想过自己也有沦落至这般地步的一天!席靖儒坐在吧台边,一杯又一杯地狂饮着昂贵的调酒。

    他原是不喝酒的,但自就业以来,因为工作上的需要,他练就了一身好酒量,且凭着他的意志力,席靖儒从未在客户及同事面前醉倒过。但当他单独一人喝闷酒时,他的酒力就大不如常。

    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楣,带着那个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儿南下出差,为的就是那谈了许久、只差临门一脚的几百万的大案子,结果……

    席靖儒狠狠地一口喝光杯中物,差一点儿呛到。

    本想那老女人若是签下,谈成这笔生意,他就可以在厌恶的人面前大肆炫耀一番,结果那老女人就只因他没有钟爱的人,而对他所提供的产品及价格等地方诸多不满,挑到最后甚至怀疑起他的人格来,真不知他是哪里得罪她了。

    那老女人是满值得让人敬佩的,三十初就死了丈夫,凭她一个弱女子,不,她才不弱,一个人扛下先夫留下的小公司,慢慢地将它扩展成今天的局面,在南部小有地位。而她为了让公司跟上科技化的脚步,才会请他们公司帮忙设计电脑程式。

    席靖儒相信,他为那老女人的公司所提出的方案及价格绝对十分合理及合用,再也没有比这更适合的了。但他实在搞不懂,守寡那么多年的老女人,怎会还相信着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

    不小心闲谈时提到类似的话题,一言不合之下,察觉情况不对盘、想转移话题的席靖儒已被老女人缠上,不得脱身。谁知那女人竟愈说愈气,他也不过是不小心显露出不屑的表情及口气而已。爱情?这玩意儿他会信才怪!

    为了让自己平复一下心情,将对那老女人把私人情绪带至公事上的不满掩饰好,他去了下厕所洗了把睑,当他回来时,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原本嚣张跋扈的老女人竟笑得花枝乱颤,二话不说将合约签了下去,还当着他的面,说她可是冲着韩皦日的面子才首肯的,否则她就请别家公司代劳,对她而言并没啥差别。

    什么……什么话嘛!

    听得席靖儒差点没气出心脏病来!可为了展现他君子般的风度,他还是陪笑听着他们非常开心的闲话家常。

    而在离开那教人厌恶的老女人后,韩皦日立即向他道歉。为什么他非得听他道歉不可?

    是他本事不够好,案子才会被人家当面给抢了去。他已经够呕了,却还得带笑地听对方的道歉,说什么没关系,多亏了你公司才又赚进一笔的鬼话,啧!啧啧!

    反正他这个小主管再当也没几个月,就连这短短的几个月想出一下风头、嚣张一下都不成!他还有何颜面在公司立足?

    他气!他很气!

    他在厕所里已回复他营业用的迷人笑容,再以他多年来勤加训练出来的三寸不烂之舌,他不信这件案子他吃不下来。

    但、但……

    他竟敢抢他的案子!

    第三章

    “先生,一个人吗?”

    他已经够烦了,竟还有个男人向他搭讪,这儿不是同志酒吧吧?

    不想甩他。

    “怎么一张脸臭成这样,有什么事烦心?”

    见男子坐得更靠近,席靖儒的脸更臭了。

    “有人得罪你吗?”

    他怎么知道?

    席靖儒酒后松懈的表情,轻易地泄露出他的心思。

    “我请你喝一杯。”

    在席靖儒拒绝前,酒保已将酒递向他。

    算了,那就接受吧!

    那男子察觉他不再像之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又更向他靠近。

    “我有个好法宝,不论对哪个不知死活敢得罪你的人,都可以将他治得服服贴贴的。”

    男子停顿了下,他知道,身旁紧临的人虽然假装不感兴趣,其实正伸长耳朵,洗耳恭听呢!

    他偷偷地亮出几颗白色的药丸子。

    “这玩意儿可以使得罪你的人乖乖听你的话,对你伏首称臣、百依百顺,然后你再拍下些证据,以后便可以拿它来威胁他,或以防他日后不知好歹地想反咬你一口。这不会让人致命的,你放心好了。”

    席靖儒眼中闪着高度的兴趣,但没做过坏事的他又有些畏惧。

    男子继续怂恿:“你放心好了,这药效只会持续三个小时,而且不会有后遗症产生,你不会伤害到任何人。既不必承担伤人的罪恶感,又可以将他控制在手掌心,一反这么多日来受的窝囊气。这只是小小的恶作剧嘛,无伤大雅的,嗯?”

    见他仍然犹豫,男子再加把劲,“你不觉得这么多天以来受的气太多了,再不稍稍抒发一下,你可能会爆发!不如你小小地恶作剧一番,他醒来后不会记得的,只是日后他若恶性不改,你再拿出照片遏阻,那不就得了!”男子吐了口烟雾,十足瘾君子如鱼得水的模样。

    这人怎能句句说到他心坎里?

    “真的不会伤害人体?对方醒来后就会全部忘记?”

    席靖儒忍不住问出心中最大的顾忌。

    “真的。”男子拍胸脯保证。反正药又不是他下的,更不是他要吃的,他要瞎办什么,随他!

    嘿嘿,鱼儿上勾了。

    “对啊!这只会让那个人散失自我意识几个小时,那几个小时对方就可以任你摆布,又没有任何后遗症,对你来说既安全又可以疏解一下怨气,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看起来愈正经的人,一旦一生起气来的怒火也就愈惊人,他可是在提供人们疏导情绪又不伤人的管道,只要客人别太过分,通常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想不到这小哥看起来这么俊悄,虽然年纪轻了点,但应该还是很讨女人欢心的,可这样的人,还是会吃女人的亏。没关系,他的药可以帮他达成目的,管他怎样的目的,只要他能赚钱就好。

    男子任席靖儒陷人沉思中,不怕已上勾的鱼儿跑掉。太好了,生意上门罗!

    “靖懦,你终于回来了,白天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抢你生意的,我只是觉得客户情绪不太好,想逗她开心而已,你别误会。”

    韩皦日诚恳的话语,从席靖儒不经意得知他的真实身分后,就难以再打动他。

    再诚挚,在席靖儒的耳里听来总是难以置信,总让他觉得别有用意。

    这小子真教人吃惊,一开张就是好几百万的大案子,为自己似锦的前程奠定扎实的根基。真教人不自主地眼红啊!

    席靖儒一向不羡慕别人优渥的家世,他认为只要自己肯努力,没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也没有什么是他比不上别人的,尤其是和那些不曾努力过的纨挎子弟们相比。

    但,这回的案子他努力了这么久,运用各种攀得上的管道终于搭上的线,在临门一脚前,却只为了些无聊的理由,丧失了费尽许多苦心才有的机会,他真的有一种十分挫败的感觉。

    他再不找回一些优越感,恐怕自己会在这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因为他败给了他最不屑的人。

    “靖儒,靖儒,你还好吧?”韩皦日焦急地唤着一直没有回应的席靖儒,这挫败对他来说真的这么大吗?

    席靖儒有如丧家之大的模样,大大地磨损了他对他的期望。

    他真的这么不堪一击?韩皦日不禁有些许失望。

    但望向席靖儒突然展现的笑容,竟让他忽地失神。

    “我没事,我只是一时受不了那老女人的嘴脸,想出去透透气罢了。不好意思,将你一个人丢在饭店里。”席靖儒刻意将那件事说得淡然!其实心中的怒火烧得正炽热。

    要不要使用那带回来的药?席靖儒的良心正在犹豫,但一看到韩皦日的脸,他就想起下午那场令他颜面尽失的会面,他马上将良心丢到饭店楼下,看看会不会正巧有狗将它给吃了。

    “没事就好,咦?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哈!既然你问了,那就顺水推舟吧!席靖儒亮出放在腰后的东西。

    “我去酒吧喝酒时点了一杯,觉得它很顺口又不呛喉,很好喝,所以我就带了一瓶,以略表丢下你独自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南部的歉意。喝一杯如何?”席靖儒睑上写满歉疚,他相信以他的演技,这小子没道理会不上当的。

    嘿嘿!等他被迷昏了,他就拿他刚买的拍立得相机照几张裸照。他并不是真想拿它来威胁他,只是想藉由这些照片平息心中的怨气。一想到自己手中握有他不可见人的照片,以后就算这小子真的成为他的上司,他也应该忍得下来。

    因为自已有路可退,一想到当他忍不下去时可以拿出杀手锏,他的怨气就得到不小的平抚。

    席靖儒讪笑自己的卑劣,原来他也有被现实逼得成为小人的一日。

    不知自己已步人陷阱的韩皦日,笑着迎接席靖儒的好意。

    “当然,明天我们可以晚一点再回台北,今儿个我们可要好好地喝一喝。”

    费了好一番工夫,席靖儒终于将韩皦日弄到床上。为了怕他脱他衣服脱到一半时中途醒来,他还将他的手绑在床头。

    为什么这小于昏迷得这么不乾脆?这不是类似安眠药的东西吗?照理他应该会陷人昏睡状态,为什磨他睡得这么不安稳,一副随时会醒来的样子,害他吓得赶紧将他绑得好好的,以防他在自己剥光他的中途醒来,他会不晓得该作何解释的。

    喝!席靖儒吓得差点儿自床上滚落。

    他是没瞧见过除了自己以外的那话儿!原来尺寸真的有差呢!

    不对!那药不是只会让他昏迷的吗?那为什么这小子的那里会挺起来?

    不管了!人啊,坏事还是少做为妙,他的心脏都快吓得跳出来了。

    赶紧将照片拍一拍,回自己的房间去才是上策。

    喀喳!喀喳!

    随随便便照了几张,席靖儒等不及让照片显影,便急忙笨手笨脚地想将韩皦日的衣服再穿回去。

    一会儿裤管在脚踝卡住了,一会儿又勾在膝盖处,左脚右脚总不能同时搞定。

    “啊!”从没碰过另一名男子的灼热,他被烫得猛地将手抽回,视线完全胶着在那犹如外太空的生命体上。奇怪的是,他也有啊,为什么他还是怎么也看不习惯,怎么也无法忽视?

    方才他不小心又碰了一下,好像又让它长大了?

    真的?

    席靖儒忍不住好奇心作祟,偷偷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触,那灼烫的硕大弹跳了下,又胀大了些,他一时兴起不停地动手戳弄着,想知道它最大能到多大?会比他的大多少?

    难怪有些男的会这么介意地比较大小,原来真的有差。

    还真的满好玩的,那玩意儿被他戳得不住地跳动,席靖儒对他发现的新玩具玩心大起。

    直到它的主人忍受不住,倒抽了口气的声响吓到他,席靖儒才停止自己的恶作剧,仔细地查看韩皦日是否醒了过来。

    吁!还好韩皦日的眼睛还紧闭着。

    席靖儒胡乱地将韩皦日的裤子穿上,又不小心碰到灼热的源头,他甩了甩手想将那股热度甩开。

    喷!怎么甩不掉?

    算了,只要赶紧离开犯罪现场就好,席靖儒连韩皦日的上衣扣子都没扣上几颗就急于离开,心想这小于明早醒来时如有疑问,就说是他喝醉时自己解开的就好。

    急于离开的席靖儒,忙着和绑住韩皦日双手的领带奋战。奇怪?他方才只是随便绑绑而已,现在怎成了死结?

    讨厌啦!席靖儒急得冒汗。

    奋战许久,他终于将自己用来绑住韩皦日的领带解开。啊!他的领带,昂贵的领带已被自己扯得不能用了。

    席靖儒又在韩皦日的头上记上一笔。

    他小心地看着韩皦日的手腕处,还好没留下捆绑的痕迹。

    呼!席靖儒大吁了口气。大功告成了,咧开的嘴角显示他的得意。

    哈哈哈!韩皦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张狂!

    走人罗!席靖儒放下一颗担忧东窗事发的心,高兴地想拍拍屁股走人。

    正当他欲转身下床时,他被一股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压倒,狼狈地一反方才的优势,换他双手被绑在床头。

    “你、你!”席靖儒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怎么没昏迷是吗?”

    韩皦日显露本性,邪气猖狂得教席靖儒恐惧。

    “说来我还得感谢你才是。”

    啊?

    “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不用再伪装下去。要装个不识人间险恶的老实人对我来说还真有些吃力,尤其我们俩这些日子以来朝夕相处,不能在你面前表现出原本的自我,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啊?席靖儒被吓呆了,他不是只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儿,衔着金汤匙出生、凡事不用亲手去做的少爷吗?

    “还不懂吗?哈哈!你果然一喝醉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咦?

    席靖儒张口瞠目的呆样,很显然地取悦了韩皦日。他笑得很开心,但他眼底泄露的邪魅,却教席靖儒冷汗直流。

    他历经多年来的训练,已成海量,很少有喝醉的时候,除了他一个人不知节制地喝问酒时……

    上个月他不经意听到高阶主管们的闲谈,得知他所有的付出将在近期内皆付诸流水时,他一个人独自在酒吧里喝着闷酒,隔天却在自己床上醒来。那时他以为是他自己凭着本能找到回家的路的,难道不是?

    “还是想不起来吗?上个月你在东区的酒吧喝得烂醉,当时你瘫在路边吐了我女伴一脚,吓走她后,你就赖着我不让我走,还紧紧抱着我,赖在我的怀里,对我倾诉所有的不满。说来我还真得感谢你替我找了个藉口将那女人甩开,她实在缠人得很。”

    啥?

    韩皦日见他益发吃惊的表情,他就说得更起劲。

    “你还一直紧搂着我的脖子跟我撒娇,像个孩子般稚气的表情十分可爱。”

    可爱!有哪个男人被说可爱会觉得很荣幸的,席靖儒气得牙痒痒的,偏偏这种时候他又说不出一句话。

    他实在无法想像他口中所说的人是他自己,这着实超乎他的忍耐限度。

    (:

    ) ( 自投情网 http://www.xshubao22.com/1/1309/ )

小技巧:按 Ctrl+D 快速保存当前章节页面至浏览器收藏夹。

新第二书包网每天更新数千本热门小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xshubao2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