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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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他温暖灵动的舌轻刺入她如丝绒般紧窒细嫩的花径中,并且来回地轻

    戳、旋转、舔压时,她的蜜汁就会疯狂地涌出,再被他吮入口中:

    「尉迟……啊……」在如此邪肆的挑逗下,一种从未领略过的刺激感由凤

    蝶衣体内升起,令她无助且疯狂地款摆腰肢,而连她自己听来都觉得害羞、陌

    生的娇啼声,不断地在屋内回荡。[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但无论凤蝶衣如何媚啼,如何扭动腰身,尉迟附依然牢牢地压制住她的膝

    头,将舌头一回又一回地戳刺进她窄小、紧窒的花径中。

    「呃……那是……」感觉体内凝聚起一股从不曾体脸过的紧绷、并且仿若

    要炸间之时,凤蝶衣无助她颤抖着身子,小手朝尉迟珩伸去。

    握住那只颤抖的纤纤小手,尉迟珩与她十指相合,然后在感觉到凤蝶衣花

    径中的紧缩频率已濒临失控时,加快了舌尖旋转、戳刺的速度!

    「啊啊……尉迟……呀啊……」当花径中的某处突然一紧,而后疯狂地痉

    挛起来,一股惊天快感也同时窜向四肢百骸,凤蝶衣忘情地尖叫起来。

    老天,这就是被取悦的感觉吗?怎会如此畅快,又如此暧昧、羞人……

    由凤蝶衣发出的甜腻媚啼,尉迟珩明白自己确实「取悦」了她,让她经历

    了平生的第一回高潮,也完成了他的任务。

    可他,却没有因此而停下动作。

    他只是先将舌尖由她的花径中撤出,改而吸吮住她敏感肿大的花珠。他放

    肆地吸吮那颗泛着蜜香的花珠,吐出、再吸吮、再吐出,直到凤蝶衣的手又紧

    紧握住他的手,他才又一次将舌尖刺入她的花径中,而且这回更加深入:

    「尉……迟……」紧紧握住尉迟珩的手,感觉着体内那一波按着一波的巨

    大欢愉,凤蝶衣的身子早已被汗湿透,嗓音他几乎沙哑了。

    她不知自己究竟经历了多少回欢愉,直到尉迟珩终于停止对她的「取悦」,

    她只觉得全身虚软、香汗淋漓,衣衫不整地瘫在床榻上,再无法动弹。

    「你……怎幺……」抬起疲累又迷蒙的双眼,凤蝶衣羞怯地望向尉迟珩,

    在见到他依然呼吸平稳,几乎达一滴汗都没出地站起身时,轻轻呢喃。

    「身中羽蛊之人,身上会有什幺样的表征?」

    凤蝶衣的心,在听到这句话时彻底的痛了。

    可她只是转过头,望向床的内侧,尽管眸中满是雾光,还是颤巍巍地轻敢

    红唇,「耳上毛发脱落……耳里……会有羽状细毛……膝后……会有三道细微

    血丝……眼瞳之中……」

    第三章

    「凤姑娘。」

    依然是同一夜,当凤蝶衣彻夜辗转难眠,直至清晨终因疲累至极而缓缓合

    上眼眸时,恍惚之中,似乎听得有人敲门唤她。

    「有事吗……」凤蝶衣呢喃着翻了个身,发现自已的骨头像散了一样,酸

    疼不已。

    「城南出现无名怪尸,许允文捕头请您过去一趟。」

    听着尉迟珩那依然沈稳、毫无睡意的嗓音,凤蝶衣在心中轻叹一口气。

    他都不用睡的吗?看样子,昨晚「取悦」她的工作,对他来说根本就没啥

    感觉……

    「知道了,就来。」一股挫折感在心中升起,令凤蝶衣说话时有气无力。

    「好的,我在铺前等您。」

    说完这句话,尉迟衍就像往常一样,到铺前的街道上等候,身旁自然已备

    好两匹马以及勘尸的各项用品。

    不一会儿,凤蝶衣出现了,待她上马后,尉迟术也立即翻身上马,然后低

    叱一声,便住目的地行去。

    天啊……怎幺会这幺的……不舒服!

    明明是骑在马上,可凤蝶衣却觉得自己像是被马拖行,特别是双腿简直酸

    疼得夹不住马腹。

    活该,真是活该了!

    活该什幺?活该她昨儿个不专心聆听艳娘的「谆谆教诲」,才会导致这样

    的后果:

    就在两人行经石子地,而凤蝶衣被马颤得眉头紧皱时,她突然发现尉迟珩

    的速度放慢下来,与她并行而骑。

    该死的,这时候就不要那幺善解人意了,她现在骑马的模样很丢脸耶……

    凤蝶衣在心中哀哀地叫着。

    「凤姑娘,请原谅在下无法长时间维持低速行进,故容在下先行一步。」

    说完这句话,尉迟衙又低叱一声,随即纵马前行,那模样之潇洒俊逸,简

    直令此刻的凤蝶衣自惭形秽到了极点!

    杀千刀的,说这什幺话,害她以为他是因为体贴她才……更何况,她骑这

    幺慢是因为谁啊?

    待凤蝶衣在心中喊了三千八百六十七遍的「杀千刀」后,她终于抵达现场,

    而尉迟术自然早已将前置作业都完成,静静地站在尸首旁。

    「真是蝶衣姑娘,今天可真没白等啊!」

    「蝶衣姑娘今日看起来更娇美了……」

    无视口周的喃喃赞叹,在尉迟珩的车夫下,凤蝶衣下了马,但是一望向那

    具尸首,她便微微地愣了愣。「这是……」

    在黎明的第一道曙光下,陈尸放大街上的那名女子神情仿若生时,就像是

    睡在自己的房中一般,脸上的表情那样满足、那样安详:

    「蝶衣姑娘,这名女子于寅时时分被打更人发现倒卧此地,身分不详,死

    因不详。」见凤蝶衣终于到来,许允文连忙走上前缓声说明。

    「嗯……」随口应了一声,凤蝶衣蹲下身去,掀开盖在女子身上的白布,

    快速地扫视了一下。「没有伤口……尉迟,有什幺其他发现吗?」

    「暂时没有。」

    「是吗?」瞄了一眼尉迟珩的平板脸,凤蝶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因为尉迟珩口中的「暂时」没有,表示他虽已做过基本的勘验,但却没有

    由这名女子身上看出明显的死因,而他绝不认为这名女子是属于「正常死亡」,

    所以,言下之意就是想要等待她进一步的查探了!

    凤蝶衣站起身,张开手,假装两人之间什幺事都没发生过,任由尉迟珩像

    往常一般,将那勘尸专用的上布棉衣及手套穿戴至她身上,遮盖住她全身的美

    丽后,在一阵惋措声中再度蹲下身子,仔细地勘脸起来。

    「水晶净瓶。」半晌之后,最终只抽了点尸血放入瓶中,凤蝶衣皱着眉凝

    望女尸。「尉迟,你可听说过江湖上有什幺无色、略带点杏仁味,会让服用之

    人产生莫大的舒适感,最重要的是,我却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吗?」

    「有。」尉迟术望着水晶净瓶中的鲜红血液淡淡地说道,眼眸中闪过一抹

    诡谲的光芒。「幻香。」

    「居然真的有……」凤蝶衣喃喃说着,「而你居然还笃定我不知道……」

    是啊,他究竟由哪里得知她不晓得「幻香」这玩意见?

    她的话才落下,就听见尉迟术又缓缓说道:「可那东西并不曾让人死得这

    样平静。」

    「也许是「某人」知道的那个杀手没这个高明,抑或是「某人」一时疏忽

    了,」凤蝶衣抬头望了尉迟珩一眼。「疏忽了有样药物叫「东岭支香车」,可

    让下手的对象生前心血逆流、五脏移位,死后却又一切恢复原状,并且面带神

    秘微笑……」

    凤蝶衣的话,令尉迟珩的眼眸突然暗了暗,仿若懊恼,又似警觉。

    他的眼神令凤蝶衣心中一阵狐疑,正欲开口询问之时,许允文的声音蓦地

    由她身后响起。

    「蝶衣姑娘,这尸首可运走了吗?」

    「可以,不过先运回我那儿,你也别急着让人到尸房去认领,因为我还有

    点工作要做。」凤蝶衣无奈地挥了挥手。「更何况,看她的穿着打扮,肯定又

    是一桩好买卖哪……」

    「就依蝶衣姑娘说的办。」许允文二话不说地点了点头,立即吩咐属下照

    车行事。

    「好了,我总算可以回去继续睡我的回笼觉了……」

    见事情稍稍告一段落,天色又已微明,凤蝶衣仲了个懒腰站起身来,但突

    然一阵晕眩,身子不听使唤她轻晃了起来,眼前一片漆黑……

    「尸身有毒?」

    下一瞬间,凤蝶衣感觉到自己的腰身被人一把扣住,而她身上的几处穴道

    也被人以极高妙的手法快速点住。

    「不……」待眼前的黑雾终于散去后,凤蝶衣发现自己已被带离尸首十尺

    外,而她身后紧贴着一副健壮胸膛。「我只是太快站起,一时气血不足……」

    话才说完,她的穴道立即被人解开,而那副健壮胸膛则像从来没有存在她

    身后似的。

    小气,多借她靠一下会死是不是:

    「你的马咧?」赌气似地回身就走,凤蝶衣朝自己的坐骑走去,可却发现

    原本停了两匹马的地方,此刻竟只剩一匹。

    「我的马借给捕快兄弟们驮尸首去了,所以麻烦凤姑娘坐许捕头手下的马

    车回去,我会将您的马骑回去。[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这家伙,竟然将自己的马借给人家驮尸首去!他是人大方还是少根筋啊,

    图方便也不是这样的吧:

    无语归无语,但凤蝶衣还是乖乖地坐上了马车,毕竟,她实在也不想重温

    一回身子在马上被「四分五裂」的痛苦感受。

    「初八我想请个假。」

    正当凤蝶衣才刚在马车上坐稳,轻巧跃上马背的尉迟咐却拉转马头,走至

    马车旁开口。

    初八?请假?

    是吗?又到了七月初八,他亡妻的祭日了吗:

    「可以。」凤蝶衣别过眼淡淡地说,「早去早回,生意还要做呢。」

    「是。」微微领了领首,尉迟珩双腿一夹,正待离去时,却听得身后又传

    来凤蝶衣的声音。

    「还有,回来时别忘了把你手中留有的幻香拿来给我比对、比对。」

    望着骑在马上的尉迟珩肩膀突地一僵,凤蝶衣轻轻伸手放下车帘,嘴角微

    微扬起一个美妙的弧度。

    很好,得分!

    ***

    有人请假请这幺久的吗?

    扫墓归扫墓,可也不能这样一「扫」无回啊!

    她的生意还做不做,凤蝶寿木馆还开不开啊?

    若是不喜欢「取悦」她的这种差事就直说嘛,干嘛用个藉口有去无回?

    好歹也是个昂藏七尺的男子汉,怎幺可以这样小家子气:

    一个午后,凤蝶衣边走边嘟喽着,而后突然发现,四周竟有不少人悄悄地

    注视着她,眼光中还含着一种奇异之色。

    更奇怪的是,当她目眸望向他们时,他们却一个个赶紧移开目光,像是什

    幺事都没发生似的。

    怎幺?她还是穿得像个外地人吗?

    可她明明是特地按照东京的习惯穿着来办的啊,肩也没露,腿也没现,这

    些东京人是怎幺回事啊……

    是的,这里是东京城。

    因为在离七月初八整整一个月后的八月初八,都还没见着尉迟珩回到凤蝶

    寿木馆报到的身影,凤蝶衣索性自己来到了东京城!

    由于许久未曾来过东京,加上叉是来当个「跟屁虫」,所以她怎幺也不想

    让自己早已声名在外的「西京辣辣女仵作」身分曝光,故意穿得保守至极。

    只可惜,她的伪装似乎完全没奏效,因为那些怪怪的眼神还是跟着她走过

    大街与小巷……

    「姑娘是打西京来的吧?」

    正当凤蝶衣再也忍不住地低头打量自己的穿着是否真的那幺「不入境随俗」

    时,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身前响起。

    「是啊,怎幺了?」凤蝶衣抬起头纳闷地问道。

    「早听人说西京城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今日才知道,果真是百闻不如一

    见啊!」说话的男子打扮入时,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她,充满迷恋地说道。

    「有你们东京第一美女美吗?」知道自己遇上登徒子了,凤蝶衣没好气地

    问道。

    真是的,想称赞她美,何不就像西京城的居民们一样大大方方地说?非得

    这样拐弯又抹角的吗?

    「想不到姑娘也识得彩云姑娘!」听到凤蝶衣的话,男子眼眸一亮,随即

    又沈醉在自己的幻想之中。「那是不同的美啊,彩云姑娘美得就像朝雾中的凝

    露百合,而姑娘妳呢,美得就像傍晚时盛开的娇艳玫瑰……」

    「彩云姑娘?」直接略过男子之后说的话,凤蝶衣反倒很好奇他口中的那

    位「凝露百合」。

    因为她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想不到这百花争艳的东京之中,竟还真有一名

    被冠上「东京第一美女」称号的女子。

    「是啊,她还是我们东京第一的女仵作哦!一说起彩云姑娘,男子不禁

    得意洋洋、口沫横飞,「而且我敢打包票,就算那名号称拥有「仵作之眼」的

    西京呛辣女仵作再如何呛辣,也绝比不上彩云姑娘那天生的美貌及典雅气质!」

    「是吗?」望着刚才还称赞她是「傍晚时盛开的娇艳玫瑰」,足以与「东

    京第一美女」比美的男子,凤蝶衣实在是忍俊不禁了。「你说了算,我没意见

    而她的这朵绝美笑颜,却令整条街上一直偷偷注意着她的人们全都屏住了

    呼吸,万顾不得努力保持「正经」的面容,全像痴了似地望着她:

    「对了,麻烦您一件事,」唇畔的笑容还没完全消去,凤蝶衣却像想起什

    幺似地轻拍双掌正色说道:「敢问映云姑娘的墓地如何前去?」

    「姑娘想去探望……映云姑娘?」听到她口中的人名,男子的眼眸突然浮

    现一层雾光,他缓缓抬起手指向一个方位,微微颤抖地说道:「她就睡在:

    西郊云园……」

    「是吗?谢谢您了。」有些讶异男子的反应,但凤蝶衣也从他的反应中明

    白了映云姑娘在东京城民的心目中占有多幺重要的地位。

    是啊,那样一位秀外慧中、昑珑剔透的姑娘,连一般东京城民都忘不了的

    女子,更何况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尉迟珩呢?

    他必定又回想起那种种的如烟往事,才会忘了归程的……

    缓缓走向西郊云园,凤蝶衣的心中百感交集,脚步也愈走愈缓慢,但半晌

    之后,她突然甩了甩头,轻拍自己的双颊。

    沈重个什幺劲啊,她从没希望尉迟珩忘了映云姑娘不是吗?

    她早告诉过自己,就算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映云姑娘也没关系,对她来说,

    只要他记得她,知道这世上还有她这样的女子存在,就已足够了……

    在凤蝶衣的心情总算稍稍开朗之际,黄昏悄悄地来临了,而地也终于来到

    了云园。

    站在入口处,她远远地就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一座淡雅的墓

    前,微低着头,口中似是喃喃说着什幺只与墓中沈睡之人分一回子的话语:

    如此深情的男子,要让人不倾心也难。

    在心底轻叹一口气,凤蝶衣缓缓地转过身,决定不打断他与映云姑娘的独

    处,毕竟现在的她仍没有资格介入他们之间。

    「珩哥哥!」

    然而,就在凤蝶衣转身欲离去时,突然听见一个柔柔的女子嗓音,她忍不

    住地回头望去,却在看清女子的容颜后蓦地愣住。

    怎幺……那幺像:

    揉了揉眼睛,凤蝶衣又仔细地看了一次那名缓缓走向尉迟珩、最后与他一

    起并肩站在墓前的女子。

    她不是映云姑娘,可是却有着和映云姑娘相同的典雅气质,而且容貌更胜

    映云姑娘一筹:

    她是谁?为何与尉迟术那样熟稔?微微倾着头,凤蝶衣默默地思索。

    此时,站在尉迟府身旁那名年约二十三、四的女子轻声问道:「衙哥哥,

    你真的要走了吗?不能再多留几日?」

    「我该回去了。」面对女子的殷殷期盼,尉迟珩只是点了点头。

    「是吗……」尉迟珩的回答虽让女子心中有些失落,但很快地,她又睁大

    了眼好奇地问道:「对了,珩哥哥,西京那位呛辣女忤忤,真的如人们所说的

    那样吗?」

    「也许吧。」尉迟珩轻描淡写地回答,「但就算再呛、再辣、再美,也掩

    盖不住她那双「仵作之眼」所散发出的高妙与精采。」

    「真的啊?」女子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以及一抹惋措。「如果可以,我真

    想去会会她,可咱们这儿实在太忙,我着实走不开……若她能到东京来就好了,

    可我想她一定比我更忙……」

    虽然听不清尉迟咐与那名女子的谈话内容,可凤蝶衣却望得见他们脸上的

    神情,当她看见尉迟珩抬起手轻轻拍抚女子的头,她的心不禁微微地抽痛。

    他从没这样待过她呢,那名幸运的女子究竟是谁……

    「彩云姑娘、彩云姑娘!可找着您了,京四龙中区发现尸首,张捕头请您

    前去一勘「」

    就在凤蝶衣暗自叹息时,却见一匹黑马向云园直冲而来,马上的人还不断

    地高声叫喊,直到发现尉迟术与女子一起皱眉时,才一脸犯了错似地连忙在入

    口处停下马来。

    彩云姑娘?勘尸?她……也是仵作?

    难道她就是方才路人口中所说的「东京第一美女」兼「当今东京第一女忤

    作」彩云姑娘?

    凤蝶衣的眼眸倏地又望向那名女子,望着她与尉迟珩缓缓走向停在远处的

    马,望着尉迟珩轻轻地将她抱上马,坐在她的身后……

    身子,不知为何颤抖起来,而凤蝶衣的心,更是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一样的气质、一样的工忤、一样的沈稳、更出色的美貌……

    原来,这就是尉迟珩心中一直追求的理想对象。

    原来,他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一直未曾改变过。

    难怪他总对她视而不见,难怪全西京的男子都对她笑脸盈盈,唯独他:

    咬住下唇,凤蝶衣别过眼不忍再看,然后微微一闪身,将身子隐进云园入

    口处旁的小径,一个人消消地离去。

    但就在她的身影消失之时,尉迟珩却抬起了头,望向她离去的方向。

    「她怎幺来了……」

    「珩哥哥,怎幺了?」听着尉迟珩的喃喃自语,彩云抬起头好奇地问。

    「没什幺。」眼光依然没有离开那倏小径,尉迟珩若有所思地说道,「只

    不过发现了一个不应该在此时出现于东京城的人罢了……」

    第四章

    「全给我打起精神来,我没空管你们会多少又不曾多少;我现在只要求你

    们把你们会的、把我教过的全用上;无论是察觉到多小的异状;,全部给我回报

    上来!」

    「是的,蝶衣姑娘!」

    夜晚的西京城城北,废墟旁的空地之上,此时火光冲天;原本几乎无人经

    过的地方竟然挤进一大群人,只不现场的气氛与往常人们看热闹时截然不同,

    因为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那幺的凝重哀凄!

    「蝶衣姑娘,妳休息一会儿吧;妳都连勘两天两夜了……」」火光之下,有

    个身影缓缓走至凤蝶衣身后,轻声劝道。

    「走开,别烦我!」一身血迹、蹲在地上的凤蝶衣头也不回地低斥。

    「蝶衣姑娘……」许允文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现在去休息了,谁来帮他们?」再忍不住地回身指着空地上排满的尸

    首,凤蝶衣眼眶含泪,哑声叫道:。谁来听他们心中的苦?谁来让他们倾诉再

    无法说出口的话?」

    是的,他们。此时此刻,城北空地上排列了整整齐齐的二十五具尸首,整

    整二十五具!

    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本都是到西京城来游玩的游客,但却在一夕之

    间一起停止了呼吸!

    这二十五人,每个人的死因各不相同,不同之余,还都离奇到许多凤蝶衣

    这辈子只曾听闻、从未亲眼目睹的方式全出现了!

    这定是西京城有史以来最大的血案。

    !因如此,所以城北、城南、城中、城西、以及城东的总捕全到齐不说,

    连那帮尚未出师的仵作学徒们,也全在凤蝶衣的一声令下,急忙丢下手中的事

    情赶不帮忙。

    毕竟,此时只有身为仵作的他们,才能由这些已逝者身上遗留的蛛丝马迹,

    探得凶手做案时的心思与作为。

    。可是……」望着凤蝶衣那张憔悴疲惫的容颜,自己眼眶下也早已布满黑

    晕的许允文欲言又止。

    .小许。」这时,城西总捕上官若叶来到他们身旁,他拍了拍许允文的肩,

    丢出一个「让我来」的眼色后,便蹲在凤蝶衣身旁。蝶衣妹妹,别急,有什

    幺事唤姊夫一声,姊夫会一直在这里的。」

    '我知道,姊夫……」眼中擒着泪,凤蝶衣对上官若叶轻轻点头,然后又

    将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回尸身之上。

    她根本没有空思考为何有人如此丧心病狂,只能领着一帮「学生」,不断

    地勘脸尸身上任何一处细微异状,因为只要多勘出一点线索,就可以将犯人的

    搜索范围缩小,让这群死者早日安息,让西京城所有的城民免于日日夜夜生活

    在恐惧之中:

    身为仵作,又是凤蝶寿木馆的老板,一般人总以为凤蝶衣早已经看惯了生

    离死别,也早已习惯了生离死别,可其赏他们都不知道,每一次勘尸结束,每

    一次做成生意,那一夜,凤蝶寿木馆后的一个小小房间中总会传出低位声:

    「蝶衣姑娘,这里有些怪异!」正当凤蝶衣一心一意地工作时,突然听到

    那位青壮派仵作的呼唤声。

    「好,我就来「」听到有新的发现,凤蝶衣心神一震,急忙站起身来,但

    突然间又觉得眼前一黑!

    该死的,为什幺又……

    「蝶衣妹妹!」察觉凤蝶衣的模样不对劲,上官若叶心中一惊,连忙伸出

    手去撬扶她。

    但此时,却有人早他一步,先行接住凤蝶衣摇摇欲坠的身子。

    「我没事……」紧紧握住环着她腰际的强壮手臂,凤蝶衣喃喃说道,将全

    身的重量都交给手臂的主人,静静地等待那阵晕眩过去。「谢谢……」

    「抱歉,我回来晚了,」自她身后传来的,正是尉迟珩的声音。「妳忙妳

    的,我先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尉迟珩便将凤蝶衣交至上官若叶手中,然后对上官若叶微微

    一领首,沈稳地走向他该去的地方。

    他回来了……她还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蝶衣妹妹,妳来了个有力的帮手呢,身手真俊。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

    就是那位让艳娘亲自上妳屋里授课的人吧?」望着凤蝶衣怔怔汪视尉迟珩背影

    的模样,上官若叶淡淡地笑道。

    「姊夫,你很闲吗?」心中有些甜、有些酸,但凤蝶衣还是故作无事地回

    头睨了上官若叶一眼,反将他一军。「闲就回去找吹雪练练,别学着姑娘们在

    这里没事闲磕牙!」

    而这回,换上官若叶脸红了。

    尉迟珩的出现确实减轻凤蝶衣不少压力,也让她可以更专注地勘验每一具

    尸身,而不必每当有人发现不对劲之处时便得起身一回。

    这场空前绝后、动员西京城有史以来最多人力的「勘尸」工作,整整持续

    了五个日夜。

    待所有死者的死因全部厘清,并且具文呈交之后,凤蝶衣总算放下心中的

    大石,找了辆马车坐下,因为她明白,之后的搜捕工作已不是她管辖的范围。

    而当她真的坐下之后,全身的疲乏彷佛霎时间全涌了出来,让她几乎连开

    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累,真的好累,累得她的身子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蝶衣姑娘,这几天真是辛吉妳了。」就在凤蝶衣累得动都不想动时,许

    允文端了杯热茶递给坐在车内的她,眼中满是关怀。「还顶得住吗?」

    「早顶不住了……」凤蝶衣疲累地笑了笑,颤抖着手接过茶水。「如果现

    在我面前有口棺材,只怕我也躺下去睡了……」

    许允文了解似地笑了笑,而后眼神突然冷冽起来。「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工

    作了,请蝶衣姑娘放心,无论那个杂碎是谁,我们一定会把他逮捕归案,绝不

    曾让他逍遥法外!」

    「我那群小学徒呢?」端着热茶轻啜一口,凤蝶衣哑声问道。

    「我让手下送他们回去休息了。」许允文苦笑,「他们全都累得睁不开眼,

    只除了尉迟先生……」

    他是铁打的不成,别人都累趴了他还有那样的精神……不过也难怪,他少

    辛吉了两天,比大伙儿多剩下点精力也是应当。

    「是吗……那我姊夫呢……」凤蝶衣喃喃又问。

    「在外头与尉迟先生说话呢,要我唤上官总捕过来吗?」听到凤蝶衣的话,

    许允文回身就想去唤人。

    「不用。」凤蝶衣连忙轻轻叫住他,「等他忙完了再说吧……对了,你也

    去忙你的吧,不必管我,我还撑得住。」

    许允文点了点头便离去,留下她一个人望着车窗外发呆。

    车窗外,人群来来去去,但凤蝶衣的眼光却只停在尉迟珩身上。

    她望着他不知与上官若叶在谈论些什幺,只见上官若叶的神情愈来愈严肃

    凝重,还在谈话的最后重重地一点头!

    真不知道那个老实姊夫怎会跟尉迟珩那幺投缘,平常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竟然在这种重大时刻这样信任他「

    更不明白为什幺向来独来独往、不爱与官府打交道的尉迟珩,这回竟会对

    这个案子如此挂怀……

    不过,这有什幺好惊讶的?上官若叶本就在东京待了一段不短的时间,而

    尉迟珩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俩之间有交集也是再自然不过的:

    只是那名女子究竟是谁?是他的……谁:

    就在凤蝶衣累得昏昏欲睡,可脑中却怎幺地无法平静之时;突然发现尉迟

    珩竟朝她的方向微微一点头,然后飞身上马,驰离这块空地。

    原来他知道她在看着他……

    一想及此,凤蝶衣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然后在同时;望见上官若

    叶向她是来。

    「蝶衣妹妹,我送妳回去吧。」

    「好……」将手伸出,让上官若叶将她扶坐好后,凤蝶衣喃喃问道。」他

    喃干嘛去啊?」

    坐上马车驾驶座,上官若叶微笑道:「尉迟兄弟说他有点事要忙;让我护

    送妳乖乖回家。

    「胡说八道,」凤蝶衣用脚轻踹了踹上官若叶的背,「他才不会说乖乖这

    种字眼。」

    「他真说了,而且还说了两回。」这回,上官若叶呵呵笑出声来,「乖乖

    回家、乖乖睡觉……哦,对了,还有不要再东跑西跑,净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

    方胡乱转悠去!」

    身子猛地坐直,凤蝶衣的脸整个僵了。

    该死,被他知这了,亏她还伪装得那幺辛苦……不过,他竟知道了,知道

    她随他而去!

    是否因为如此,所以他……回来了……

    「蝶衣妹妹,妳没事吧?妳的身子都僵了,可却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我们要不要先转到蕊儿妹妹那儿去……」

    ***

    大睡三天三夜之后,凤蝶衣总算把前几日的疲惫给补了回来,可当她神清

    气爽地去到凤蝶寿木馆时,却发现坐在柜台后的换了一个人!

    望着那白发苍苍、满面红光的胖老头,凤蝶衣愣了愣,「敢问老大爷:

    您是哪位啊……」

    尉迟珩跑哪儿去了?难不成趁她睡着时跑了?还是趁她睡着时把铺子给卖

    了?

    「是蝶衣姑娘吧!」一看到凤蝶衣那身奇美装扮,以及她四处张望的慌乱

    举措,胖老头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尉迟先生吩咐了,若妳到铺子里来,就

    让我一定要告诉妳他没跑,而铺子也没让他给卖了。」

    俏脸微微地红了起来,但凤蝶衣仍旧尽力显现出老板的派头,可其实她真

    的想跳脚了!

    他一定要这幺周到吗?周到到这种令人咬牙切齿的地步?更何况,她是透

    明的不成?透明到他一眼就可全部看穿的境界?

    可若真是如此,那他怎幺就没看出来她早已对他:

    望着凤蝶衣红苹果似的俏脸,胖老头的笑容更和蔼了,「尉迟先生还说,

    由于他明白自己的行事风格不适合坐在柜台前,所以特地情商老朽前来帮忙,

    好让蝶衣姑娘不会左右为难,也让到铺子里的客人们有宾至如归之感……」

    到棺材铺来的客人需要什幺宾至如归之感啊?他想偷懒就直说嘛,干嘛用

    这种烂理由来剥夺她看他的机会……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会说这根本是一派胡言?」凤蝶衣再忍不住地瞪

    着老人娇嗔道。

    「有,可尉迟先生又说,像蝶衣姑娘这样好的姑娘,绝不会忍心因为那一

    点点原因,就辞掉老朽这般苦命又称职的员工……」

    这回,老人的笑容简直祥和得有如神佛。

    他吃定她了、他吃定她了!

    在走回房间的一路上,凤蝶衣的眼眸简直快喷火了!

    因为她明白,尉迟术一定是在装珩,要不像他那样聪明的人,怎幺会偏偏

    不明白她的心意?

    可他为什幺要装傻?

    一想及这个问题,凤蝶衣的怒火突然间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

    惆胀。

    其实答案很明白……他不想接受她的心意,所以装傻。

    而他为什幺不想接受她的心意?

    也许真的很想知道为什幺,但此时的凤蝶衣却不愿去思量这个问题。

    因为无论是为了什幺,只要一切都未到最终拍板定案之时,只要他没有真

    的拒绝她之前,她绝对还有努力的空间!

    人们不常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她可还没使出浑身

    解数呢,又怎可断定尉迟府就没有接受她的一天?

    搞不好哪天他就突然开窍了,发现她很可爱也说不定啊……

    原本降到谷底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满是冲劲,而这股冲劲,也让凤蝶衣的

    脚步轻快得像金丝雀一般。

    但突然之间,那金丝雀般的脚步却停在合廊上、她的房门之前,因为她隐

    隐约约之中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声音!

    是什幺呢……

    好奇地循着一阵阵不正常的落叶声,凤蝶衣走向屋后竹林,朝着竹林深处

    悄悄迈进。

    在望见竹林间那个飘逸的身形时,她的脚步再也无法前进。

    尉迟珩在练剑。

    可为什幺?自他到西京城后,她从未见过他在练剑啊……

    尽管心中百转千回,但望着尉迟珩练剑时的专注模样,凤蝶衣也不得不承

    认,他这剑练得……真美……

    是的,真美,一种因力量而产生的美。

    他依然穿着平日惯穿的藏青色长袍,只是长袍的下摆高高撩起,别在腰带

    间,而她怎幺也没有想到,只不过是这样小小的改变,竟然就让他显得那样俐

    落、潇洒!

    他的手中握有一把闪着跟光的长剑,每当身形来回舞动之际,那把长剑就

    仿若具有灵性一般,随他四处游动,剑气四射

    而当他手腕翻飞之际,那把剑便会舞出一朵又一朵的剑花,那剑花美得令

    人咋舌,而他在剑花之中昂扬挺立的模样,更令人沈醉……

    凝视着尉迟珩不凡的身影,望着他的汗水一滴滴由额间、脸颊渗出,缓缓

    滴落,凤蝶衣的眼眸渐渐地模糊

    因为她仿若看到多年前的他。

    那时的他,那样意气风发;那时的他,那样潇洒俊逸;那时的他,那样开

    朗不羁;那时的他,身旁……没有她。

    十二个寒暑,他俩之间只不过相差十二个寒暑,可她,却错过了他所有的

    精采……

    若她大上个十岁,若她自小成长于东京,若她:

    眼前突然掠过一道闪光,沈思中的凤蝶衣感觉到一阵冰凉由颈部传来。

    「我现在还不累,」缓缓低下头,望着抵住她颈项的冰冷剑尖,凤蝶衣喃

    喃说着,但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语声是那样的忧伤。「可我就算真累了,

    想躺的绝对是床,而不是棺材板……」

    剑尖,缓缓地下移,而身前的人,没走近,也没走远,就是静静地站在她

    的前方。

    秋风,轻轻地吹拂,竹叶,缓缓地掉落,四周虫鸣声稀稀疏疏,凤蝶衣没

    走,尉迟珩也没走。

    许久许久之后,凤蝶衣低着头说道:「那老头儿的确比你适合坐在柜台前,

    他坐在那里的模样,活生生就像尊胖菩萨被供在那里似的。」

    「就知道。」

    「你不要以为在我身旁当了几年掌柜,偷偷学了我一点东西,就可以靠忤

    作这行吃饭,你要清楚,你不会的东西还多着呢!」

    「我知道。」

    「你带回来的「幻香」我比对过了,与初四夜里那名女死者血液中所留存

    的残迹完全吻合。」

    「我知道。」

    「对了,你的剑舞得很美。」听着尉迟珩牢一句「我知道」、右一句「我

    知道」,凤蝶衣不禁怀疑他究竟有没有专心听她说话,因此故意这幺说道。

    「我当然知道。」

    他方才……笑了吗?

    轻轻地眨了眨眼,凤蝶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她刚才竟隐隐约

    约在尉迟珩的话声之中听到一丝笑意!

    「既然你都早就知道,那你知道不知道……」猛地一抬头,凤蝶衣望着尉

    迟珩看起来依然没什幺表情的脸,咬牙说道,「知不知道……」

    「尉迟先生、尉迟先生,您在哪儿啊?上官总捕找您呢……哦,对了,还

    有封您的信,一封字体娟秀至极、千里迢迢由东京送来的信哦……」

    正当凤蝶衣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开口询问尉迟珩是否知道她的心意时,

    那个「胖菩萨」的声音却很不识相地由竹林外响了起来。

    「我就来。」

    尉迟珩的反应与往常似乎没有太大不同,可不知为何,凤蝶衣就是隐约觉

    得他在听到「胖菩萨」的声音时,身子似乎僵了僵。

    只不过,最后他依然什幺也没说,仅是对她微微一领首,便向铺前走去。

    凤蝶衣没有回过身去看他,因为不需要回身,她都可以知道如今背对着她

    的那个背影是多幺宽阔:

    很奇怪,此时此刻的她,突然一点也不生气、不忧伤、不懊恼,甚至不在

    乎尉迟珩的回答了,而一切的改变,只因他那句似笑非笑的「我当然知道」。

    为什幺人会这样呢?

    有时突然发怒、有时突然快活;有时心头酸酸的、有时心底甜甜的……

    因为妳喜欢他啊!所以妳的心才总会因他而动,眼眸才总会因他而转,情

    绪才总会因他的一个动作、一句话语而起伏不定。

    蓦地,凤蝶衣的心中响起这样一个声音。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带着这种微微甜蜜的心思,凤蝶衣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而这个午后,就

    算没有再听到尉迟珩的声音,她也依然不觉得寂寞……

    「凤姑娘。」

    一直到黄昏之时,凤蝶衣终于再度听到尉迟珩独有的一短二长敲门声,以

    及他那沈稳且不带一丝声音表情的嗓音。

    将门打开来,凤蝶衣望向他,也 (:

    ) ( 辣辣女仵作 苏打 http://www.xshubao22.com/1/13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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