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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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可能是嫉妒我们姐妹情深,挑拨离间的,哈哈,失策了吧我们情比金坚,这傻逼!"

    "呵呵!"我时不时就能感受到小杨同学的纯真,傻呼呼的可爱。[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我俩有的没的抽风闲聊,把公司所有看不上的人挨个问候了一遍,为首的大恶人盛煜却只字未提。天大亮时,小杨说:"这不用上班早起都是精神的,不像平常我坐到办公桌前还打哈欠呢!快过年了,满世界都喜庆着呢,出去逛逛呗,好久都没疯过了吧?"

    我说:"嗯,是!这一趟回来,你粮仓就该见底了吧?"

    小杨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就图个热闹,干看不买,干看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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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不诉离伤】:第06章 我们都要好好过日子]

    小杨的爸妈要从外地过来,还说要在这边过年,把小杨愁得团团转。她爸妈那风采,还在学校时我见识过一次,那都是极传统的知识分子,敏感、保守、重人伦,善说教,一身书卷气,穿上对襟绸褂那就是私塾先生!我以前问小杨,我说咱爸妈这礼教严明、知书达理、温润如玉的雅士,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缺心少肺、乱搞男女关系、满口喷粪的泼皮呀?小杨说这还不正常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她既然在莫大的传统威压下活过来了,她就得活得恣意勃发才行!

    就这样我被她从家里踢了出来,出门之前我以德报怨好生提点她,我说让吴帅帅趁此机会好好表现表现,也好早一天同你一块享受两位大雅之士的人文熏陶!小杨立刻一脸苦瓜相,说她爸妈每次见她身边的护花使者玩"变脸"就大有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把她回炉重造的意思,这次要看见又换了一个人,她还不得被活活打死!

    我说那就得看吴帅帅的功力如何了,能不能哄得转这俩老铁匠,夸你们是两块好钢,高碳钢,绝对过硬!小杨说硬是硬了,就是焊接性能很差!

    我搬回了自己家,那套跟我爸住了二十年的老房子,没有了任何娘家人的娘家。

    我现在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这地方几个月没有人住,一切都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只是四下蒙了厚厚一层灰尘,再次迈进来,我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我曾想着我跟我爸还能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三十年,四十年,没想到如今回来的只有我自己。物是人非,如今很多东西看在眼里却不忍再触及,是该把它们收进箱底了。

    我扫地、擦地、洗衣服、晒被子忙得一身大汗,终于可以歇歇了,看着焕然一新稍有人气的房子,我却又涌上来无法言语的忧伤和空虚。

    这时我电话响了,是妙妙,她说莫菲,结案了!

    如盛煜所料,这场经济受贿案最大的赢家是楚肖,又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源圣实业!楚肖行贿沈龙星只是个引子,是他故意卖了个破绽,他和沈莉那套春风几度的别墅并非是楚肖以个人名义送给小情人的生日礼物,恰恰是以源圣实业的名义投给沈龙星的一个带毒的饵,这事一旦东窗事发,钓上来的是沈龙星严重的渎职受贿行为!而扳倒沈大人还远不是楚肖和源圣的最终目的,他们想置于死地的是源圣一直无法击败的竞争对手……弘能集团!沈龙星和弘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案子的实质是弘能的行贿案!

    几名远在沈龙星之上的要员也一并被拉下了水,罢官的罢官,坐牢的坐牢,充公的充公,弘能也摇摇欲坠,实力大损,面临重组或被收购!

    而楚肖过堂只是虚惊一场,那套别墅送出去,沈龙星并未就此给予源圣直接的好处,也就是说,沈龙星并未利用手中的职权为源圣牟利,所以这一项不构成行贿,不过是当做非法财产没收充公,源圣用一套房子漂漂亮亮干倒了一个重量级对手,虽然不正道,但是兵不厌诈,商海浮沉,成王败寇!至于楚肖本人,充其量不过是落个风流的名声,但是他们这种人,不风流的又有几个?

    沈莉是个无辜而可怜的牺牲品。

    打仗总是要牺牲几个人的,跟沈莉一起牺牲的,还有她执着的爱情。

    小杨之后去看了沈莉,她已经憔悴得没有了昔日的光彩。她老爸判了十二年,这还是在楚肖运筹帷幄下减了刑的最好结果。当初这案子审到关键时刻,她一心求死不过是料定了她老爸下场凄惨,想逼楚肖露面求个恩情。

    妙妙说,看得出来楚肖对她并非全然无情,楚肖自己也说,沈莉原本是在计划之外的,只是她偏偏自己闯了进来。沈莉对楚肖,爱到了极致,也恨到了极致,只是却没想要报复。人生无定数,经不起几回折腾,官场上的人,成也权职败也权职,自种其子,当收其果,只是她和楚肖这份孽缘终究让人喟叹!

    小杨说她见到沈莉时,沈莉还算平静,跟她闲唠了一会儿终于装不下去了,抱着小杨痛哭不止,哭完了哽咽着跟小杨说:"我现在就我爸一个亲人,快五十的人了,我几乎不敢想十几年后他会是什么样子……"

    沈莉收拾东西时握着张京剧光碟给小杨看,说是他爸最喜欢的,不知道他在里面是不是还有时间和心情听一听。小杨说那是出《锁麟囊》,沈莉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半哭着念叨里面的台词,像警示偈子一般的禅语:

    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我只道铁富贵一生享定,又谁知祸福事倾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只落得旧衣破裙。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叫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念着念着沈莉又一次呜呜不止起来。

    小杨跟我说这些时,几次红了眼睛,我也一度无语。

    那天在妙妙家,妙妙也满心沉重,她对楚肖终究是了解的,但是这样的结果和手段她也没有料到。女人世界里这场婚姻保卫战,她赢了,可她赢得并不痛快,这只是男人主线战场上的一次阴谋,注定了要女人牺牲的一个圈套,某种意义上,她和沈莉两个人都是牺牲品,不同的是,一个还有希望,而另一个只能坚强。

    妙妙说:"经历了很多事之后,人常常会走到一个失语的地步,内心仍有波澜,面上却已麻木。"

    我觉得这是迄今为止,这大白丁说的最睿智的一句话。

    我说阿色,我离婚了。

    于是她失语了。

    一阵静默之后她说:"我叫家里司机送你们回去吧,我们都要好好过日子。"

    我们都要好好过日子,这是多么悲伤的一句话啊。

    [【卷三 不诉离伤】:第07章 他回家了]

    小杨口口声声说朋友如手足,男人如衣服,但她始终不是个敢于光屁股裸奔的人,所以其实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围着吴帅帅那件貂皮大衣打转,我这个也不知道算是她胳膊还是腿的手足,只要还结实地长在她身上,她是轻易疼不到我的,再加上她爹妈都来了,他跟吴帅帅俩人正忙着“公关”,就更加没工夫搭理我了。妙妙如今艰难得连弯个腰都费劲,穿鞋都得有人伺候着,我跟她在一起我就是自虐,所以我又恢复了以前独来独往的生活。

    一个人的日子不但冷清,也很冷。昨天晚上又下了一场雪,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降雪,不像头次下得那么扭捏,这回洋洋洒洒地飘了整整一个晚上,凌晨雪停了,我也醒了,我觉得这间十五六平的小卧室似乎比别墅里的大客厅还要冷。

    我想盛煜,一直都想,想的很平静。

    七个日夜,像是沧桑了七个春秋。从我对他说"我爱你"那一刻,这爱就沉淀了。我像是执着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我们彼此互不打扰,我静静地过着我自己的日子,我也曾时不时矫情地想象,或许这爱会与日俱浓,我一生都在被它雕刻提醒着,思念成了一种生命状态;又或许这爱会随我年华一并老去,枯脆成一片叶子,一触即碎,然后被风吹得无影无踪,"盛煜"这个名字就淡成了一个前世若隐若现的记忆,又或者连名字也忘了,这一生就此了却。

    我掖了掖被角,半蜷着身子想天亮之后我要去买个暖手炉,或着毛绒熊也行——盛煜在协议书上罗列了很多东西给我,包括那只很丑的沙皮狗,只是我没带出来,那座别墅我也不想再进。

    我的手机突然"滴"了一声,然后屏幕开始不停地闪。我很不情愿地露出胳膊去抓,那上面是个未知号码,我接了,那头却没有声音,我想着这年头垃圾短信和骚扰电话太多,刚想挂断时,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傻傻,冷吗?

    我鼻子一酸。

    他说:"我在门外,我只想看看你。"

    我愣了一下,立刻下床,连衣服都没有披,一边抹眼睛一边去开门!可我拉开门,外面只有漆黑的楼道和清冷的夜风。

    我哭了,我说:"你在哪,我看不到。"

    他静了一下说:"已经搬回自己家了吗?没关系,我一会儿就走了。"

    我接不上话,他问:"那个家冷吗?"

    我点头,他看不到。[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他说:"我回去了,你再睡会吧,吵到你了。"

    我无声地哭,连一句"路上小心"的话都没说出来,他挂了电话。

    我在门口冻得浑身凉透才回了屋,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盛煜回家了,而我不在。

    之后我再没睡着。

    再过两天便是除夕,一个人的年也是年,我总要象征性地过一过。我自己逛超市,买了很多东西,像是有一大家子人要享用一般,这让我在心里上有些安慰。我推着一车速冻食品和零食去结账,人来人往地不小心跟另一辆购物车撞在了一起,主人是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抬起头对我甜甜地笑了笑,说了句"对不起"!

    在这个人们集体牛二的年代,碰到个如此恭谦礼让内外兼修的人我简直感动得想痛哭流涕!我连忙点头致歉一个劲儿地说"不好意思"——我觉得这世界要都是我俩这种人,那早就one…world,one…dream了!

    我推着车刚要走,忽然听到有人喊我:"莫菲啊,好巧!"

    我一扭头,可不是好巧,这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蓝大帅哥嘛!他手里拎着袋肉笑呵呵走过来,没走到我跟前,却径直站到跟我相撞的那辆车旁边,把肉扔了进去!对面的小美人冲他温柔地一笑!我一看这架势,心想难怪这段时间江湖上没有蓝大侠消息呢,原来是隐匿起来过着金屋藏娇的日子,瞅着他这回的品味倒是不低!

    他笑着给我俩介绍:"我朋友龙茵,这是莫菲!"

    他说"朋友"而不是"女朋友",我心想这小子还挺能装,都一块买菜做饭了还装纯洁,忒虚伪!

    龙茵却笑盈盈地说:"原来你就是莫菲,听蓝旋说起过你,今天总算见识了!"

    我望望蓝旋一脸坦荡的笑容,自己倒先不好意思了,瞎客气了两句说:"我该回去了,你们继续逛,顺便拜个早年,吉祥如意,吉祥如意!"

    从超市出来,想着蓝旋跟龙茵在一起我忽然多了丝惆怅。这个世界多和谐啊,妙妙有楚肖,小杨有吴浩天,就连叶名扬都飞去意大利过年了,只有我是个破碎不全的人吗?

    出乎意料的是,晚上蓝旋竟然打电话过来,张口就说:"不打扰你吧?"

    我说:"不打扰,我现在高度自由!"

    他忽然换了副凝重的口气说:"没想到你们会离婚。"

    我呵呵干笑两声转移话题:"你怎么有空招呼我啊,不用陪你那小龙女啊?"

    "啊?呵呵!"他说,"我就知道你误会了!她不是我女朋友!这事说来滑稽,还记得在我姐店里吃饭那次吗,我之所以躲我姐,其实是想躲龙茵!龙茵有个哥哥,叫龙阳,我姐一心想再嫁的人,她想要人家龙茵的哥哥,人家龙阳的妹妹自然就想拿她弟弟作交换,于是这俩大小女人一拍即合,各取所取,合谋算计俩大男人,合作还挺无间!我姐一逮到我就逼着我约会,可怜我为了成全她的幸福,今天中午又牺牲了一回色相,伺候着我姐的这位准小姑吃了顿饭……"

    我翻着白眼儿琢磨好一会儿,终于把这一串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关系理顺了,我说:"美女美食招呼你你这叫什么牺牲啊,你能谦虚点不?人家品貌俱佳哪点配不上你啊,看你把自己说的委屈的!要我说她肯定还不知道你泡妞的光荣史,一旦知道了你是什么本性,我看这小龙女躲你都躲不及!"

    他嘿嘿一笑说:"你倒是提醒了我,不错,改天我找她谈谈!哎要不你给她现身说法一下吧,怎么恶劣怎么说我,说完了我请吃饭,我亲自下厨!"

    我说:"你甭想毁我名节!你还不如带她去极致转一圈儿呢,保准之后你求她她都不会再搭理你!"

    蓝旋呵呵地笑,笑过之后竟一本正经地说:"莫菲,其实你看到的这些,都是表象,我没有那么随便。在酒吧说我喜欢你虽然是唐突了些,但却是认真的。"

    他这口气严肃地让我一下子无措起来!我庆幸我们只是在电话里聊,要是face…to…face,说不定他那张face上还会摆出一副深情款款、摄人心魄的表情,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好,不至于太过尴尬,我说:"又来了,又来了,别装深沉成么?我这修为在这儿摆着呢没那么好哄的,灌迷魂汤对我不管用!"

    他听了哈哈大笑,笑完了说:"莫菲你总是这么可爱,还修为!一般女孩子不都喜欢听些甜言蜜语吗,可你每次听了表现都恰恰相反,物反常即为妖,小妖精!"

    我心里一颤,盛煜也曾这样叫我。

    他见我没声了,不着痕迹地圆场道别:"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我,不用客气!"

    我怔怔地想他打这电话是为了证实我离婚的消息?为了解释今天的误会?为了重申他喜欢我?还是仅仅朋友之间的闲聊……蓝旋是个豁达而开朗的人,豪爽而热情,这一点不同于盛煜,他会是个很好的知己,我不安只是因为他时不时显露出的超越朋友的体贴和温柔,我怕我会辜负他。

    [【卷三 不诉离伤】:第08章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

    小杨拉我去她家吃年夜饭,起初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小杨一看我扭捏,立刻一正色一挥爪说:"年轻人何以如此拘束不堪?你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童,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正所谓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吾与山荆自当视尔如己出,同来一乐又有何妨?"我一时没准备,叫小杨给震了,她整天"我靠,我靠"的粪不离口,我刚想夸她好久没把话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了,这大傻妞又补充说:"这话是我家老头儿说的,还有我老娘的懿旨呢,我娘说了:小女有幸与尔同窗数载,结莫逆之交,情比连枝,尔来如归,毋需拘礼!"

    小杨说完看我晕晕乎乎瞪着俩大眼珠儿半天没动静,抓抓脑袋骂道:"我靠,没文化真可怕!你听不懂啊?听不懂我给你解释解释啊!这意思就是说,你他妈今天要不跟我回家,我他娘就跟你断交!断交懂吧,就是割袍断袖,恩义两绝,你走你的羊肠道,我过我的通天桥,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害怕么?"

    我越听越懵,这大傻妞用成语真带劲儿,都开始自创了!我很崇拜地望着她说:"断袖?那不是说西汉的欣欣小攻和贤贤奶油小受么……"

    我话未说完,杨露已经揪着我领口往外拖了,一边拖还一边发表感慨:"一直当你是个惨绿青年,其实你他妈就是个2B青年!"

    我说:"2B青年欢乐多……"

    小杨不理会我的话,径自骂了一句:"什么他妈惨绿青年,惨淡青年!"

    这顿饭吃得很到位,两位老学究加两个小不正经,四口人围了一桌,桌上肉蔬齐备,满室浓香,小杨妈妈亲手包的饺子,那绝对是薄皮大馅十八个摺儿,又好吃来又好看!席间我跟小杨一唱一和,双簧唱得比春晚精彩,哄得老俩一边笑一边骂我俩小兔崽子是不炸嘴的石榴满肚子花花点子!

    吃完饭没多久,吴帅帅就登门了,一番客气之后说是来接小杨的,要去城郊放什么烟花,我一听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趁着他跟二老闲聊的时候,我揪过小杨说:"还放烟花呢!你俩加起来都知天命了吧,真矫情!看完烟花是不是还得去吃麦芽糖啊?"

    小杨贱兮兮地跟我耳语:"才不呢,我们一边吃糖一边看!"

    我立刻做呕吐状,我说:"真是发骚的千篇一律!"

    小杨把眼一瞪说:"是啊,闷骚的各不相同!你看你跟大傻玩得多有创意啊!"

    我脸色一沉,盯着她不说话了,她眨巴眨巴眼说:"那啥,你要是没事跟我们一块去玩吧,广场上今晚热闹着呢!"

    我说:"不去!我这灯泡电力足,照太亮了你们不好办事!"

    小杨说:"去你妈的!那你干嘛啊,回家看晚会?那玩意儿看了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我说:"我去看电影,不是有个喜剧贺岁大片上映吗,约好了,我跟小敏!"

    小杨立刻一脸忧伤失落说:"这么快又有相好的了,你不会不要我跟妙妙吧?"

    我说:"你俩现在都是蜜糖里的人,用大头的话说,现在我跟小敏就是两只叉劈筷子,好使不好使的,瞎往一块凑呗!"

    小杨、吴浩天、我一块从家里出来,俩人要送我,我没让,他们便开着车一溜烟儿蹿没影儿了,全都是重色轻友的东西,忒没良心!

    我看看时间还早,便慢悠悠朝电影院晃。好久没一个人散步了,马路上车行如梭,都是赶着回家过年的人。我在甬道上走,路灯把我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我忽而觉得孤单,这孤单浓郁地连周围此起彼伏的爆竹声都没办法冲淡,甚至,越发孤单。

    我还是到的早了,小敏连个影子都没见呢!影院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不少,我心里想着春晚的观众缘是不是一年不比一年了?我找了个显眼的地方四下张望,不远处停的一辆车让我心里猛然一紧!

    黑色路虎!车窗开着,盛煜屈肘搭在上面,下巴压着胳膊歪着脑袋好整以暇地望着我,这大白痴现在这样,就像他送我的那只沙皮一样疲懒,真傻到家了!

    他发现我看她,便缩回脑袋,关起车窗,随之开走了。

    我忽然就有了一丝失落。

    忽然觉得这场电影似乎没什么意义了,连等小敏出现也没了精神,脑子里一时空荡荡的。

    这时我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等人啊?"

    我骤然转身!是盛煜!

    不知道我的表情在他看来如何,反正他一直是笑眯眯地看着我,这笑温柔而迷人,又让人觉得深邃而难以捉摸——我似乎从来没有读懂过他。

    "被人放鸽子了吧?"他眼角染上了一丝诙谐。

    "关你什么事?"我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也是约了人,还是碰巧?

    "还是这么扎人啊?以后谁还敢要你?"他还是那副让人又爱又恨的笑。

    "反正已经不祸害你了,不用替别人操心!"

    他抬腕看了看表说:"我都打量你好一会儿了,约了哪个小子这么没品哪?冷么?"

    我说:"你又约了哪位千金啊这么大牌?被人放鸽子了吧?"

    他呵呵一笑说:"你很想知道啊?"

    "关我什么事?"

    "你横竖就这两句话,换换主语就行了……傻傻啊,难道离开我都没人激发你吵架的潜能了么?"

    "呵呵!"我简直哭笑不得。

    不过那声"傻傻"忽然让我有些心酸。

    "我不陪你了,要开始了!我进去了啊,说不定我约的人已经到了在等我呢!哦对了,你也别站太久,说不定你要等的人没你这么……执着,不堪受冻里面暖和去了吧?"他说完呵呵笑着走了。

    太气人了!就是说我比别人都傻呗,还"执着",我真想抽他!

    我给小敏打电话,关机!这死丫头也不知道今天发什么蒙呢,总不会忘了吧?我真该之前提醒提醒她!我越想越憋屈,这俩东西不明摆着欺负人吗!这大过年的我心里一团火烧得旺旺的!我来年一定鸿运当头我!

    一个人看就一个人看,又不是没看过!

    我气呼呼地往里走,想到盛煜佳人在侧同在里面,我竟一阵心疼!电影院这地方我是知道的,灯一灭,鬼知道底下的人能干出点什么事来!盛煜那是练黯然销魂功的大师级武圣啊,他怀里放块金刚石那也得化成无骨香酥鸡啊,这小美人说不定得在这儿香消玉殒,我太担心她了,我这人一向悲天悯人!

    我不自觉地四下打量,无奈影院太大了,我一时并没看到盛煜跟香酥鸡的踪迹。我有些说不清滋味地往我座位处蹭去,魂不守舍地一落座我就惊呆了!

    盛煜还是那副折磨死人不偿命地微笑,貌似一本正经地说:"你怎么才来啊,我在外面等你半天了!"

    我恍恍然怔了半天才缓过神儿来——大白痴这是精神分裂症又复发了!

    我说:"你到底装什么鬼弄什么神呢?谁给你的票?小敏呢?"

    "啊?她呀,我说年后有笔项目奖金要发,她斗志昂扬地跟我领了‘任务’就去了,说工作比看电影重要什么的……"

    我看出来了,这土皇帝又利用手里的权利作威作福呢!还有小敏,以前对我恭恭敬敬的,见我大势已去一点小恩小惠就被收买了,这个没骨头的叛徒,看我以后还搭理她!

    盛煜说:"你愤愤不平什么呢?这是我跟小敏的交易!双方本着平等自愿,互惠互利,协同合作的原则各取所需……你瞪我干嘛?你看你的我看我的,碍着你了?"

    这大白痴歪歪道理一大堆,哪句都不对偏偏我还找不到理由反驳!我气鼓鼓地拿目光凌迟他时,电影开始了,大白痴扭头装模作样地看电影,一边看一边说:"你在用目光性骚扰我,我就反击,哼!"

    我疯了我疯了!我发誓我出去之后一定把那死丫头扒皮抽筋挫骨扬灰!愁死我了!

    这电影我看得心不在焉,总觉得我旁边放了个定时炸弹!我时不时打量他,他倒是显得规矩矩看得津津有味儿,全场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唏嘘他哪场也没落下,紧跟群众!我心想我今天这不是来看电影了,我是来看话剧了吧,还是LIVE版的!

    一直到后半截儿我才慢慢安定下来,打算正正经经地看一会儿,可没看两眼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碰我,低头一看,大白痴拿着个长方形的盒子一直捅我胳膊,可面上他还在像模像样陶醉着看电影儿,这举动就跟梦游一样!我怔怔地看着那个小盒子,什么意思?举着不放,给我的?

    我试着去接,刚一拿到手里,大白痴就松手了,依然是看也没看我轻描淡写地说:"给你的新年礼物!巧克力,我实在是没有买到麦芽糖!"

    多浪漫的举动啊,让一句"麦芽糖"毁了!

    我就知道他是损我来的!不过,我还是有点小感动!至少他没有带香酥无骨鸡来,也可以理解成是专门为我来的吧?嘿嘿,我何止感动,我甚至有点小兴奋了!

    这太不像莫菲了,我得冷静……

    电影没有看完整,但是之前看过了介绍,大体情节也能串起来了,两个从学生时代萌生爱意的情侣,嘻嘻哈哈地过完了青葱岁月,此间少年最是青涩有爱,彼此试探,相互整蛊,恶搞不断。直到两人长大成熟,步入社会,却渐渐地发现彼此之间很多地方都不够协调,于是误会不断,彼此不合,仍旧是相互整蛊,引得现场爆笑一阵高过一阵!后来,两人各自成家,生活磨掉了两人的妄想和执拗,曾经的青涩初恋却变得重新生嫩鲜活起来。很多年后他们又在大街上重逢,两人只是淡淡一笑,一起吃了顿饭,饭桌上两人继续相互戏耍,高手过招,自然是精彩不断,故事就在嘻嘻哈哈中结束了。

    散场时一片嘈杂称赞声,无疑这影片是成功的,整个过程中很多人都笑出了眼泪!我没有看前面,但后面的情节也够我笑得癫狂了!或许是受影片欢快气氛的影响,我心情大好,盛煜乐呵呵跟在我后面朝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好久没见你笑这么开心了!"

    我说:"是啊,很搞笑啊,你不觉得吗?"

    他一笑说:"是啊,挺逗儿!"

    我笑着往外走,却忽然听到他低低的一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可是,这是个多么悲伤的故事啊!"

    我忽然间就怔在了原地。

    站在大厅门口,众人都已经散去,陆续还有往里进的,我没看现在是几点,盛煜在身后问我:"你还想去哪儿?"

    偶尔有风吹过,冷飕飕的。我说:"我不知道。"

    盛煜没有说话,我们相隔两米漫无目的而又闲散地沿着马路走着——也许各自一怀心事,谁都没有说话。

    行进的方向,离停车场越来越远。

    我忽然觉得今天晚上像一个梦,像一个蕴含了几层人生的大梦,和盛煜在一起,熟悉而又陌生,亲近而又遥远,真实而又飘渺……

    我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用一种欢快的声音说:"刚才那电影的片尾曲挺有趣的,叫什么来着?"

    "《傻傻的青春》"盛煜说。

    是啊,我忽然笑了,这歌名我总觉得是消过毒的,要小杨起名,那肯定是"傻逼的青春,2B的中年"什么的!

    盛煜见我自顾自傻乐说:"笑什么呢?"

    "啊?呵呵!"这么好玩的事我就不告诉他,憋死他!我说:"我觉得唱歌那声音跟你的声音有点像,你会唱歌吗?"我从来没听盛煜唱过歌,哦不对,应该说听过一次,《洗澡歌》也是歌嘛,那声"啊嗷啊嗷~"我现在想想还觉得很销魂!

    他听了我的话呵呵一乐说:"我这么有磁性又有穿透力的嗓音唱歌再合适不过了,你想听吗?"

    "嗯!"

    "那我唱了啊?"

    "嗯!"

    "我唱了啊?"

    "嗯!"

    "真唱了啊?"

    我一巴掌拍过去:"你到底唱不唱?"

    "切,真迟钝!都没点掌声和欢呼声啊?"

    我这才明白这是大腕要现场效果呢,我立刻呱唧呱唧拍了两巴掌,像个花痴小煜粉似的眯着眼睛吼了两嗓子:"盛煜最棒!盛煜好帅!嗷——"

    这大白痴心满意足之后说:"你那表情真猥亵……"

    "你唱不唱!"我立刻怒目圆睁。

    他一看我变脸了,清了清嗓子终于登台了: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

    既然你说留不住你

    回去的路有些黑暗

    担心让你一个人走

    我想是因为我不懂温柔

    不能分担你的忧愁

    如果这样说不出口

    就把遗憾放在心中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是不是可以牵你的手呢

    从来没有这样要求

    怕你难过转身就走

    那就这样吧

    我会了解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伤

    假装生命中没有你

    从此以后我在这里日夜等待你的消息

    ……

    他的歌声落下时,我发现我已是泪流满面。

    盛煜伸手揽我入怀。

    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在新旧交替的缝隙中,留下了片刻的温柔……

    ——————————————————

    ps:两章的量,够意思了不?这是我极限了,我昨天说写一直没写出来,今天憋了一个晚上写完的,大家多体谅!谢谢大伙送钻、送花、砸票、留言,谢谢你们一直不离不弃地支持和鼓励,再次拜谢!祝大家愉快!

    [【卷三 不诉离伤】:第09章 祈福]

    我在盛煜怀里安睡至天亮——不是在床上,而是车里。

    阳光透过玻璃窗跳到眼睛上,我睡眼惺忪,目光落进他温柔而眷恋的眸子里,那一刻我想起一句话:每天早上醒来,你和阳光都在,这就是我想要的未来。

    我冲他浅笑,他的大衣还盖在我身上。

    他说:"像一场梦……"

    我只是笑。庆幸他还在我身边,否则这梦醒来,叫我如何面对孑然一身的清冷?

    他说:"傻傻,我没想到你新年会这么孤单,我以为……"

    我说:"我不孤单啊!"

    他忽然坏坏地一笑,说:"软玉温香,坐怀不乱,我好久没这么纯洁过了……你说车里会不会比家里刺激?"

    我一怔,然后抓起身上的大衣呼在了他脑袋上,对着这个没头苍蝇就一阵敲打——我就当是做早操了!我就知道这家伙不出三句话就现流氓本性,装得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似的,其实还是大尾巴狼,色狼!

    盛煜挣扎着摔在后座上,一边反抗一边喊叫:"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恩将仇报!我对你这么好你还打我……别打脑袋!脸!打着脸了,毁容了!哎呦,往哪打呢!还是打上面吧打上面……"

    我一阵操练神情气爽,拍拍脸,整整衣冠说:"回家吧!"

    盛煜忽然怔了一下,之后说:"我送你回去。"

    我忽然意识到我刚才那句话太随意,我们已经没有共同的家了。

    盛煜送我到楼下,我冲他挥挥手,他便调转车头去了,干脆利索。

    我手插在大衣兜里,手里握着他送我的那盒巧克力,一时间五味陈杂。

    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想给小杨爸妈、妙妙一家拜拜年问个好,这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我换了电池开机,很快手机就滴滴答答地响个不停,蹦出来二三十条短信息,大部分是妙妙的骚扰信,还有昨晚零点左右几个同学、同事的问候信息,再有一条是蓝旋发来的:"本来想带你参加除夕夜的狂欢,遗憾你一直关机……新年快乐!"时间是今天早上六点,我想了想那时我应该还睡在盛煜的车里。

    给小杨家打电话,她妈妈接的,一番寒暄问候电话终于转到了小杨手里,她嘿嘿笑着压低声音说:"昨晚怎么样啊?"

    我一愣:"什么怎么样?"

    小杨奸笑两声说:"你少他妈给我装蒜,俩人电话都关机了你就坦白从宽吧!"

    我一下反应过来,我说:"我那是手机没电了……我说小杨,这出戏是你导演的啊?"我说怎么平白无辜大白痴出来跑了场龙套,连"麦芽糖"这台词都搬出来了,这不是我说小杨的话吗!

    小杨一乐说:"这么精彩的戏码我可弄不出来,我们家吴帅帅导的……快交代,这回总该中奖了吧,嘿嘿……"

    我说:"你嘿嘿个屁啊!还你们家吴帅帅,你也不嫌害臊!我俩冰清玉洁啥事没有!"

    "装!你继续装!"小杨说,"你敢说你他妈昨晚回家了?"

    "我,我是没回家,可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啊!你以为人人都跟你那操行似的啊,黑不黑白不白就跟人上床了……流氓!你!"

    "我靠!你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不就是犯那一回错误吗?耶稣还教人改过自新呢,你他妈还揪住不放了!再说,吴浩天这强奸犯现在是我男朋友,又没便宜别人?"

    "我靠!你还真是没皮没脸!吴浩天是强奸犯?是你诱奸的人家吧?流氓你!"

    "你!流氓!"

    电话那头隐约响起一个中年妇女的嗓音:"露露,你瞎说什么呢!"

    我听得哈哈大笑,这种不正经地言辞出小杨之口,入其母之耳,挂了电话老学究还不把得她生吞活剥了!

    小杨跟她妈找补两句,回过头继续想套我话,我说:"我还没问你跟吴浩天昨晚战况如何呢……哦,我有个电话打进来了,回头再跟你扯淡!"

    打电话的竟是蓝旋!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手机没电了,刚开机还没来得及回你短信呢!"

    "没关系!昨晚过得好吗?"

    我一阵头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小杨刚不审了,他又开始问了!

    我含糊着说:"嗯嗯……你昨晚参加狂欢了?"

    他说:"是啊,在万华广场,很热闹,一直折腾到凌晨!哦,今天庄严寺有祈福法会,新年发愿,你有没有兴趣去登金顶、拜古刹?"

    我还从来没去过,我不是佛教信徒,也从未异常执着地笃信过命运,但思量我过去的一年,我竟很想去拜一拜,哪怕只是去寻一份寄托,或是在那里洗洗一身的凡累也好。我说:"好啊,去拜拜佛,免得佛把我忘了!"

    蓝旋呵呵一笑说:"我去接你!"

    庄严寺距离不近,在城北四十公里的结香山顶,传说很久以前山上多结香树,因此得名。车行两小时才到山脚下,但此处已是热闹非凡。蓝旋带着我拾级而上,我好久没有爬过山了,没多久就开始气喘吁吁,我说:"可见拜佛得有诚心啊,没诚心恐怕连佛爷的面都见不到!"

    蓝旋面不改色大气不喘,从容接过我脱下来的大衣,笑呵呵地说:"走不动的话,我背你!"

    我脸一红——其实我脸早就红了,累的!我说:"你要是寺里的老和尚我就让你背我!"

    蓝旋听了哈哈大笑,对着我脑门"嘣"地弹了一下说:"小心思!你听过老和尚背女人过河的故事么?一老一小两个和尚在河边遇到一个想过河又犯难的女子,老和尚背着她过了河,之后这一老一小继续赶路,走了很久,小和尚终于忍不住了,对老和尚说,师傅你犯戒了,居然背女人!老和尚说,我早就放下她了,你怎么却背了一路?"

    我呵呵地笑,问他:"那你是老和尚还是小和尚?"

    他便又一阵大笑,笑完了说:"我恐怕是那条河,渡人开悟的……虽然我一直是想当老和尚的小和尚。"

    我哈哈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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