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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紧捂住的云听雨点点头示意不会再出声了,云听音这才放开了她。[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却见她又神神秘秘的轻声说道,“可是老妹,这里有高手呀,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点了他们两人的穴道。”
云听音小手一指身后的西门监兵,“你所说的高手就在那。”
“师父?”云听雨一愣,“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听音白了她一眼,“姐,你不会是忘了我们干嘛来这的吧。”
云听雨一时没转过着弯来,茫茫然以为云听音问她,他们为什么要到这楼里来,于是便说道,“为了让老哥能见东方孟章呀。”
闻言,云听音快气到不行了,“你压根就忘了我们的初衷了?”
云听雨这才恍然大悟,“找灵石嘛,我知道呀,可这和东方孟章有什么关系?伏羲不是说了,灵石在那个什么苍王,什么凤凰什么的之类的什么真命天子身上吗?”
云听音非常的之无力的,深深叹了口气,“是苍帝,凤王,虎君,玄皇。”
然,云听音之言却让西门监兵蓦然一震,那苍白的俊彦上再添惊色。
“而东方孟章,就将会是那苍帝。”说至最后,云听音已放弃了,姐姐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了,她已经无力再解释了。
“你怎么知道的?”云听雨很诧异的问道,老妹几乎都是和她一起的,为什么老妹知道了,她却毫无感觉?
云听音不理会她,走到西门监兵旁,“师父,你还能帮听音将东方孟章扶到床上吗?”
“音儿,你这是?”
“师父,这是听音今生的使命,一时听音也难以和你道明,日后听音一定会细细道与你知。”云听音也不想骗他,故而坦白道。
西门监兵点点头,助她将东方孟章移到床上。
又见她挽起衣袖,露出皓腕玉臂,对云听雨说道,“姐,扒开他前襟。”
这活云听雨爱干,只见她只差没将口水滴下,一副色迷迷的模样,一件一件的去扒拉东方孟章的衣服。
而云听音却直接把她踹下床,几番深呼吸后,压抑下将她扔出窗外的冲动,“姐,我让你扒开他衣襟便行了,你脱他衣物作甚?”最后无奈自能自己动手。
可却把西门监兵给吓着了,只见他倏然将云听音抱开,“音儿,你怎的去脱一男子的衣物?”
云听音无奈的再次解释道,“师父,只能这么做才确定他是不是听音要找的人。”然后小手一举作那起誓状,“师父,你放心,听音发誓,绝对不吃他豆腐。”
而此时,云听雨干这活手脚倒是快,“老妹搞定,这样对了吧。”
只见东方孟章已衣襟大敞,露出了健硕厚实的胸膛。
云听音点点头,又对紧抱着她的男人说道,“师父,听音真的对他没所图的。”
西门监兵微微醋意泛起,“可他始终是一男人呀。”
“那听音不当他是男人就行了,师父,乖,这可是听音筹谋已久的机会了,如若失去了便再难觅这样的良机。”云听音像哄小孩一样的哄着他。
此时楼里传来一阵骚乱,从吵杂中他们可知是官兵。
“不好,他们找来了,师父,快放下听音,不然真的要来不及了。”云听音情急了。
看着她着急的小脸,西门监兵虽不愿但依然放下了她。
只见她匆忙跑回床边,两手紧贴东方孟章的心脏,闭目凝神感觉着。
可见她这般直接的碰触一男子的身体,西门监兵又按捺不住想抱她走,但她一脸谨慎不似在玩耍只能忍耐下心头的不适。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凌乱的脚步声在慢慢的靠近,心跳也随之脚步声加快了,而云听音依然没有动静,急的云听雨都快要把下唇给咬破了。
就在此时,云听音终于睁开眼,淡淡的说道,“应该不是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也略显了几分气馁,“谋划了那么久,竟然一场空。”最后随手扯下他腰间的曼陀罗香囊。
“姐给他穿好衣物,把你做的香囊系他身上,师父解开他们的穴道。”云听音小脸染满失望的说道,后看了云听轩一眼,“想来听轩哥哥也该起疑心了,姐,回去后你和他道明原委吧,把一切都推至我身上便可。”
忽然间,云听雨难得一脸正经的说道,“如若我选择了助太子,你又作何立场,还这般袖手旁观,选择中立吗?”
云听雨的话正好让蓦然醒来的东方孟章和云听轩听闻了,虽不明所以,但皆震惊的望着云听音。
特别是云听轩,他知道这个妹妹绝非常人,如若能得她相助定可成大业。
云听音轻叹一气,姐姐这是在逼她选择立场,她怎会不懂呢?
云听音静望眼前这貌非而人是的姐姐,一双美目就如同那谷底平静似镜面的湖水,幽幽的清冷弥漫在内,任谁也难以从她那看似澄清见底的眼眸中,品出任何来。
也正是她这眼神让东方孟章为之一震,看其年纪甚小,却有着哪怕是成人也难有的内敛与一点冷淡,不见一丝波澜,令他对这位云残月甚是保护周密的听雪小公子,起了好奇之心,心中更是生了一计欲试探之。
房中四人只见云听音在一声轻叹后,慢慢走向桌边,小手端起那茶杯,就见那杯中的清香直泼向云听雨的脸面。
嘣的一声,茶杯被她轻摔在地,倏然化为碎片无数,飞溅各处。
众人也顿时错愕不已,而此时她那本就如似寒玉冰雕一般的双魇,更漫上了飘渺的寒气。
“别再闹了好吗?清醒一下吧。”声虽平平,难闻起伏,却沾染了她双魇之上的寒气,冷然淡淡。
小手一点云听雨那被茶水浸湿的衣襟,“不论是你,还是我,我们都没有资格任性而为之。我们为何而来的?不,更确切说,我们是为谁而来的?难道你忘了吗?”
闻言,云听雨那依然在滴着茶水的小脸,顿时泛起了愧疚几分,虽没忘怀初衷,但确实任性妄为,明知纷争骚乱风云起,却执意至身其中,只为了那个男人几乎无情无欲冰晶般眼眸中的一点专注的柔情。
言罢,云听音转身便想离去,却被云听轩所唤住了。
“听……雪。”云听轩的声音明显的略带犹豫了。
他懂,小妹身子不同于人,绝对不堪这份纷争的重荷,他也只是希望小妹从旁观局,正所谓旁观者清嘛,再适时辅助他们而已,。
云听音轻叹幽幽,“听轩哥哥,听音不是与你说过了吗?不论风云如何突变,你定能安然的,你又何必如此呢?”
云听轩走到她身旁,执起她的小手,柔声道,“如若可以,哥哥也想只陪伴着你,不去理会那权利的纷争,只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份牵挂,令我揪心,难以安心享受这份安然。”
云听音微微一愣,轻声问道,“听轩哥哥,难道你将你与乾龙剑之事告知殿下了?”
云听轩也不隐瞒,点点头。
云听音蓦然回首望向东方孟章,只见他那如似冰晶一般的眼眸飞逝而过杀意几许,不用多做猜想,便知这杀意是冲着她来的,只因她不愿相助于他。
她如今似是一无权无才之小儿,但她在外人眼中却是云残月最为宠爱的儿子,且懂那所谓的通灵之语,虽无大用,却可蛊惑人心,可算是弃之可惜,却又食之无味的麻烦人物,而处置这等之人最好之法,若不能为我所用,唯有杀之不留后患。
然,这些并非是让云听音为之惊讶的,令她为之惊讶的是东方孟章这人。
看来这东方孟章是绝顶聪明之人,从云听轩拔乾龙剑便猜出了云听轩的身世,只是他为何不予云听轩道明了,这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这般一来云听轩定会更死心塌地的追随着他了呀。
“音儿,有一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西门监兵气虚柔柔的说道。
“师父,你说。”云听音边说,边抚其后背。
“其实这乾龙剑并非云残月有意献给陛下的,是你娘设计云残月,令其无奈之下才献的剑。”
“什么?”云听音一惊,难怪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云残月会做出这等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了。而且这才应是云残月杀娘的真正原因吧。
她思索片刻后,“娘她为和要这么做?”
西门监兵摇摇头,“我也不得而知,只是曾从她只言片语中知晓,她似乎得知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说至此,他似乎也想劝云听音了,“但从你娘此举,我猜想你娘她也是想助陛下与太子一臂之力的。”
云听音淡然望向东方孟章,只见他那冰眸中的杀意已淡,但她能感觉到,如若她依然执意,他定会对付她的。
但他这样的威胁,她倒是无可惧怕的,怕是过了今日,他便无暇顾及她这小儿,一心应对那云残月故意召回的二皇子了。
想罢,她轻笑娇柔,却也不及眼,“太子殿下,听雪无娘之能耐,也无心于纷争,只想做一无忧小儿,坐看风云,不欲干预任何。[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但,听雪还是想提醒殿下一句,你所要对付之人绝非你想象中的这般简单,话至此,听雪告辞了。”
说完,她扶起西门监兵便想离去,却被又被云听雨所唤住。
“你就真的万分确定他便是苍帝了吗?他一日未登基,便有变数无穷,任谁也难定他便是苍帝。按如今的情势分析,别说他能登基为帝,就是那性命皆为堪忧,如何会是苍帝?”
云听音身形一震,停下了离去的脚步,回眸望向姐姐。
众人虽甚多不解他们两人话中之意,但可知的是,她们所说之人是东方孟章。
“听雪?”云听轩甚是诧异道,“这苍帝到底是怎的回事?”
云听音幽然轻叹,却没有回答他。
最终是云听雨说道,“尊龙国之下任帝者,是苍帝。”
“苍帝?”东方孟章与云听轩同声道,“那谁是苍帝?”
云听雨摇摇头,“我们就是不知,才百般查找。”
“你们又是怎的得知的?又为何要找?”东方孟章冰眸半眯,梵音附上冰霜。
“如果我说这是预言,不知殿下是否会相信?”云听音不想让云听雨再多言下去,便夺过话语来说,“沉寂多年的四国,野心者已蠢蠢欲动,战火将起纷乱难免,能平纷乱者,苍帝为其中之一人。”
东方孟章更是震惊不已的来回看着云听音和云听雨,他虽不信那些歪门邪说,可她们二人所指并非语出荒唐,这些年来他在父皇旁学习处理政务,也是知晓那如今的形势,的确有人欲掀起战乱再起那一通四国的野心。
“那按适才听雨所说,你认为我便是那苍帝也?”
“我听雨哥哥也说了,你如今性命皆是堪忧,更难论是否能登基为帝了。”云听音很滑头的避过了他的问。
云听雨闻言,适时的抓住机会,“既然你也这般认为,而我们也不知到底谁才是那苍帝,不如我们辅佐殿下,如若他非苍帝绝无那登基的命数,否则他便是,如此简单,我们何乐而不为?”
云听音再次扶起西门监兵,“就怕我们也再没那命数,继续查找其他三人了。”
“你怎么还是这句呀。”云听雨急了。
闻言,东方孟章脸色不佳,方想唤住她,此时搜查的官兵的脚步声,已来到他们厢房前。
云听音推门走出,见是那日在云残月书房中见过的禁卫军统领刘同。
云听音微微对他一笑,行礼道,“刘大人,你好。”
刘同先是一惊,后道,“原来是听雪小公子呀,不知小公子怎的在这烟花之地?”
云听音耸耸肩,很天真的回道,“我爹爹在这,我当然也在这了。”
“云相在此?”刘同又是一惊,不禁倾身轻问她道,“那不知云相有何吩咐?”
云听音笑的纯真道,“刘大人何不亲自,问我爹爹呢?”小手一指那角落的厢房,“我爹爹便在房里。”
“下官明白了。”刘同示意手下先行下楼,自己只身走向那厢房。
待到他们都走远了,云听音方回头再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放心吧,就算二皇子回到了龙都,那人不会这般快便动手的,他们也有所顾忌了,那人今日让我前来参加青龙祭,无非是想借我是觉醒之后裔,来感知龙神的存在,但今日龙神显灵了,他也不敢再贸然了,故而,你们还有时间来筹谋如何对付他。”
闻言,云听雨嘢的一声,“老……呃,听雪,你好棒哦,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她感想抱云听音,却又听到云听音的后话了。
“但,”云听音这一但字声沉了几分,“我也只能告知你们这些,日后该作何打算,你们好自为之吧,而我依然无欲助那一方。听轩哥哥趁刘同他没回来前,快带殿下离开吧。”说完,揪着云听雨的耳朵走出厢房。
纤长十指撩动琴弦,琴音悠远飘渺婉转流畅,似风似雨似幻似梦,末了却突起一调,犹如高山瀑布银河落九天之气势,也有那大漠飞沙一马当先驰骋沙场之豪气,后又淡淡如苦寒中暗香梅花轻弄,一缕幽香沁人心肺,终慢慢飘散风中……
那坐在窗旁之男子,一双眼眸无惧于此时阳光之耀眼,傲然凝望,从那眸中氤氲而起的寒气如烟,将那直刺入他眸中的阳光化为阑珊的寒意,而最为令人惊讶的是他的一头如似雪花般的晶莹的发丝,齐整如丝绸般滑顺,直披在身后,不带一点修饰,却有着让人不禁欲用十指穿梭其中的冲动。
当那琴音余韵绕梁,那男子携着一身的冷回望房中的云残月,倾世的妖颜绝不输云残月,只是他较之于云残月,更多了一份慵懒的冰冷,但此份冷也绝非咄咄逼人,就如同那轻轻飞舞在空中的雪花,当那雪花落入掌心之时,方感他的寒意冉冉,也是在这悄无声息中被他掠去温暖无数。
“皇叔,你的那个女儿不简单呀。”
他的声音就如同漫天悠然飞舞的雪花中,突然而来的凛冽寒风一阵,吹散了漫天的悠然。
云残月并未抬眸看他,十指再次拨动琴弦,却只是他的随意拨弄,不成曲调,那色若玫瑰花瓣的薄唇轻启,声似那古琴之绵远悠扬,“为她,你动不得。”
话语寥寥,却有着不可忤逆之魄力在其中,令那白发男子不禁眼眸半眯,再道,“那云听雨?”
一展折扇,优雅起身,踱步走向窗边,“多事之人。”
“明白了。只是如今龙神显令,得其庇佑,怕又是……。”男子末了未道尽,可云残月也明了他未完之话。
只见云残月折扇一收,梨涡旋出媚笑一抹,可那妖眸中却泛起杀气无数,“二十多年前兰馨公主得龙神附身,庇佑尊龙,一举击溃我先帝之大军,这等神迹我怎会不知。但兰馨公主已嫁往雀屏,而如今能令龙神附身之人,若是也不在了……。”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白发男子与云残月看了眼,恍惚间消失于人前,唯有那淡淡的寒气如烟慢慢飘散开来,再难寻一丝他曾存在的痕迹。
“请进。”云残月轻应。
在见是刘同推门而进时,不禁令他微微一怔,却又很快的轻笑绽于薄唇,明了是谁人将他引来的。
音儿呀音儿,好一招以我为借口的缓兵之计呀,你尽道我是狡狐,可你却也是那小狐狸,今生有你相伴定不枉此生了。
——我——是——分——割——线——
“老妹呀,快放手,痛呀。”云听雨龇牙咧嘴的喊着。
找到那适才让西门监兵留下记号的门处,云听音方停下脚步。
“你给我闭嘴。”后又对西门监兵说道,“师父,这趟回去怕是艰险不断,最好能让师叔来一趟,护送你们回去。”
见云听音说得如此谨慎,西门监兵便点点头,“音儿,那你呢?”
云听音绽笑在唇,“我倒是无碍的,因龙神附身的不是我。”
“啊?”云听雨蓦然一惊,“我还什么都没干呢,便有人要杀我了?”
“由于你的误打误撞,在某种程度上来了说,妨碍了某些人的计划,所以定会将你除之而后快的。”云听音也不再隐瞒她,免得她还天真的以为万事大吉了。
西门监兵点点头,星眸现出淡淡的离别的不舍,欲伸手轻抚她,却又觉唐突,更怕她这不在予他的生分,因此再起。
见他的犹豫不决,云听音便伸手去抱,“师父,一路小心。”
说完,她便跑开了,看着她的跑离的小小身影,忽然间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就似是她将远离他们了,且不知何时才会回来,令他不禁想唤住她,可在此时再难发出任何的声响了。
云听音方要推门,却见刘同从内而出,微微向他点点头,便不在理会于他走了进去。
那玫红的夺目便立在窗旁,见她进来敛尽眸中的邪魅,漾出水波韵韵的柔。
“那,你的香囊。”从袖中取出香囊扔给他,便自行走到哪琴边,撩动出叮叮咚咚的曲不成调。
抱她至身前,两手轻包覆她的小手,道,“起势连指应如行云流水,最忌如似老鹰捉鸡。”
在他的引领之下,曲调虽还是生涩却已能成调。
但一曲终了她也显了疲惫,美目轻闭,依偎进他怀中,然,她更知,他的问尚未问出,她欲想安睡早着呢。
只觉他抱着她轻放在榻上,便也卧在她侧,那略带凉意的指尖撩过她的脸庞,挑起青丝一缕,绕在指尖。
“音儿。”那曼陀罗的花香柔柔吹拂在她耳边。
他的问虽未道出,云听音却是知道的,他想问那龙神之事。
美目依然未睁,兰气微微吐,声轻如羽,“狐狸,我早以和你言明了,我只坐看风云起,两不相帮的。”
感觉到那撩动她青丝的指尖停下了,也知他明白了她的用意,便不再言语了。
可片刻后又觉腰间被触动,倏然睁眼,却见他在为她系上那曼陀罗的香囊,甚是奇怪,千辛万苦寻回香囊怎的又给她了?
梨涡漫上浅笑再次抱起她走出厢房,“睡会吧,离回到府中尚有一段距离呢。”
看了他一会,小手环上他的颈脖,睡意浓浓令她倍显羸弱的娇柔,然话语便在她半梦半醒之时,轻轻道出,“狐狸,别伤我听雨哥哥,如若不然听音绝对不会再袖手旁观,哪怕是和你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云残月的身躯明显的一震,那脚下的步法也迟疑了片刻,可他懂她话中之意,却道,“睡吧,你累了。”
知她会累,他便早早的备好马车,内被褥齐全,就算不甚宽敞倒也能躺得舒适。
一路的颠簸让她难以入睡,只能频频的辗转在他怀中,可依然不适。
只能睁眼坐起身来,欲探头出窗外看到何处了,然不看不知,前方路边数黑衣人包围着三人,且不说那多与寡的比例,就是在他们打斗中所掀起的沙尘烟雾之猛烈,可见是场生死的搏斗。
“诶?”云听音轻声道。
“怎么的了?”一旁举书静看的云残月问道。
云听音却没回他,凝神静望,却蓦然大惊,刚想大叫让云残月去帮忙,但心头又蓦然闪过一念,便止住了惊叫。
看着她不佳的脸色,云残月不禁眉宇一蹙,担忧着她是否又是那心疾又犯了,方想伸手揽过她来,便见她突然嚷道,“停车。”
马车倏然停下,令她随着惯性倒进云残月的怀中,可不等马车停稳,她便又冲出马车,直奔向那路边打斗的人群中。
而云残月很早便知有人在打斗,也能猜出几分来,本想点她睡穴,让其不觉便过去了,可想起她在云雨怡情楼中那玉石俱焚之言,他又犹豫了。
可此时,见她不顾一切的奔向那刀光剑影之中,他又后悔了。
“音儿。”云残月沉声大叫。
那被黑衣人包围的三人也是蓦然一愣,可见她这般不顾一切的冲啦又顿时惊叫道。
“音儿,别过来。”
“老妹,快走。”
此时黑衣人突见外人闯入捣乱,便欲先对她下杀手。
云听音只觉身旁的气流似是加重了,形成那无形的墙向她挤压而来,心脉顿时绞痛。
西门监兵与云听雨眼看着她就要丧命,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风驰电掣而来的折扇如同锋利的刀剑,飞旋而来将那些欲伤她的黑衣一应绝命。
就在危机解除的瞬间,云听音只见黑衣人中突现一蒙面的白发之人,攻势凌厉,在众人的注意力皆在她身时,想偷袭,而目标正是姐姐。
云听音也不再管顾身体的不适了,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音儿,别去。”云残月大叫道。
看着她奔向云听雨,纵然此时他已飞身向她,但无奈尚有一臂距离。
那是那一刻,就见她忽然纵身飞扑向云听雨。
“不。”三人齐声凄厉大叫。
只见那白发蒙面人一掌直拍在云听音的背后,其劲道之猛,云听雨虽未直接被掌风所伤,却也同云听音一同飞出三丈外。
从云听音口中喷出的鲜红如雾飞散,也将她一身的纯白染成了让人惊心的红,然那白发男子依然没收手,换一手掌风再起,这次是直逼云听雨,看来他是不至云听雨于死地,绝不干休了。
可此时且不说已内力消耗过大的西门监兵,就是岳秋兰和云残月也来不及救她们了,一切将要成定局之时,一声长啸响起,白发男子蓦然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流所掀翻至一旁。
只见在那茫茫荒野之天尽头,一老者似是缓步而来,却蓦然便在了眼前,只见他那须眉修长直入发鬓,鹤发童颜,道骨仙风,也只眨眼之间老者便将两颗药丸塞入云听音云听雨口中。
云听雨伤势不重,片刻便缓过气来,而云听音却被伤及了肺腑,心疾又犯,如此雪上加霜,她已气若游丝。
“音儿。”云残月与西门监兵同时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可人儿已不省人事了,两人便一同出手想将真气渡给她,却被老者制止了。
“不可胡来,她心脉已受损,他们强行渡真气予她只会加速她的死。”
“师父。”云残月和西门监兵同声道,“请救救音儿。”
原来这老者便是武林泰斗龙吟老人,云残月和西门监兵的师父,也就是云听音的师公。
龙吟老人轻捋长须,和蔼的笑道,“这女娃道破天机,是该有此劫的。”
而此时云听音幽幽醒来,听闻了龙吟老人的话,默然了片刻后,“听音无所谓生死,只是不放心……。”她边说,边挣扎着想找云听雨。
当云听雨执起她的手时,她推开了西门监兵和云残月,示意云听雨低头下来,在姐姐耳边虚弱的说道,“姐姐,我……快不行了,余下的……事就拜托……你了。”
“不,老妹,我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你去那我……去那。”云听雨微微泣不成调了。
“别傻……了,姐,爷爷……爷爷就拜托你了。”见云听雨又欲再说些什么,便用那沾染满了自己猩红的小手轻捂住她的唇,“姐,你听我……说,如今……唯一能……救你们的……人……便……只有皇后……娘娘了,咳咳咳……。”从她口中溢出的鲜红如注,顿时让旁人都慌了,可依然不愿让旁人靠近。
“老妹,你别说了,你别说了,我谁也不帮了,我听你的,什么都不管了。”云听雨边擦拭着云听音那不住溢出的鲜红,边悔恨不已的说道。
云听音摇摇头,“听我……说完,姐。”她吸了口气,可声音更弱了,云听雨得附耳贴着她的嘴方听得见她在说什么。
“姐,虽然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了,但她……后位……却没被废……只要她……出得冷宫……她的外戚势力……便能复燃……那时她……便是云残月……最为有力的对手……这样云残月也就不能……再这般的……毫无顾忌了,你们……便尚有……一丝生……。”
那最后一机字云听音没能再说出,那因一直不放心而紧揪着云听雨衣襟的小手也蓦然垂下了。
“老妹。”云听雨一声凄厉的大喊,撕破着荒野的寂静,也撕碎了那两个男人的心。
第十六章 脱胎换骨,历劫归来(上)
人儿就像蓦然沉睡在冰天雪地中一般,纵然满身的猩红,却在慢慢愈发苍白的脸上显了她曾经的笑若娇艳如花,苦寒飘香,梅花三弄。
那身子更是冰冷得快,也就是那一刻的时间,云听雨已不能在将她抱牢了,她那冰雕小脸上,真在慢慢的附上的霜雾之气,触及便倍感袭人。
可就算如此云听雨也咬牙坚持着,哪怕是和妹妹一同化为冰冷的尸首也在所不惜了。
看着眼前双眸紧闭的人儿,他连去号个脉都不敢,唯恐真的就感觉不到那脉动了,他宁愿如此这般的看着她,就是明知是自欺欺人也要这般的骗自己,她只是睡着了,等会在等会她便会醒了。
就像曾经无数次偷偷的去看着她的睡颜一般,也就像如今一般,静静的安睡了,虽也是这样的不甚安稳,但终会醒来的。
那时,他宁愿她依然待他生分与漠然,最起码那样的她还是活着的,她还能看他一样,唤他一声师父。
忽然间,西门监兵凄然大笑,笑声回荡在这荒野中,顿时一切都沾染了他的悲伤,风顿起,呼啸而来卷起枯黄漫天,终又飘然落下,就像是他的泪。
“枉我还自负医术过人,不论是她,还是她,我都救不了,我一个都救不了。”末了,他仰天咆哮,声音也不再清冽,如似那身处绝望深渊中的人。
突然一口鲜红从他口中喷出,也幸得龙吟老人手快,点了他的穴道护住了他的心脉,让他不至于气游脉路,断绝了血气进而走火入魔。
“二师兄。”岳秋兰慌乱的上前去扶他,却被他蓦然推开,落得狼狈不已。
“你这孩子,终还是看不破的那情字。”龙吟老人叹息道。
而一旁的玫红就像是成了雕塑了,曾经盈满邪魅与妖气的眼眸,如今只有死一般的暗沉。
“就因她告诉了我下任帝者是苍帝?”他的声音也不再悠远,只剩那如似欲断之琴弦所发出的悲鸣。
龙吟老人又再一捋长须,轻哼道,“哼,你这孽障。”
“是我诱她说的,与她何干?她还警告过我,欲要逆天,必遭天谴。我正是在逆天,为何不予我劫难,却予她历劫?”
“冥冥中自有定数。”龙吟龙人又轻叹。
“定数?”云残月仰头向天,厉声指天而誓,“我今定要逆天而为,祸延苍生,如真有定数,那也予我和她一般的劫数。”
言罢,他掀起寒流,蓦然苍白了方圆五里,终消失在人之视线中。
龙吟老人再叹之,“女娃呀,你之跨越时空,不知是这片苍生之福焉亦祸也?”
云听雨大惊,颤颤问道,“师公,你知道?”
“你这娃子也是……,”龙吟龙人似是想告知于云听雨些什么,却又没再说,话锋一转,“你快回朝去助太子,不要枉费了你妹妹救你的一番用意。”
云听雨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对云听音道,“老妹呀,以往总是我在闯祸,一再的连累你,我也在知道你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我,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鲁莽了,祸事因我而起,就让我自己的来解决。”
当众人都沉浸在一份生离死别的悲情中时,唯一人却用着阴毒的目光诅咒着那早已沉睡的人儿。
龙吟老人看在眼里,摇了摇头,“既我已为这丫头提前出关,那监兵你与秋兰的亲事,也不能在拖了,拾这时机办了吧。”
西门监兵就如同那行尸走肉般,“就算我娶她,也只空有名分,又何必呢?”
闻言,岳秋兰掩面飞奔而去。
“唉,造孽呀。”龙吟老人一捋长须,对云听音再道,“丫头,看来这结还真得你来解压。”
西门监兵一愣,蓦然惊问,“师父,你是说,音儿她……。”他不敢道尽,就怕是自己会错了意。
龙吟老人抱起云听音,微微回首,“她虽身遭历劫,但命不该绝。”
听闻他之所言,云听雨和西门监兵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但,要救她也非一朝一夕之事,监兵你好好保护好听雨这娃子,你们与听音这丫头的缘分到了,便会再相见的。”
话音犹在耳边,人却早已消失了,只留萧瑟在这荒野之中。
——我——是——分——割——线——
不知道自己如今是身在何处,觉得身旁是无边的寒气,想挣脱那乍寒,却蓦然袭来一阵火热,顿时犹如身处极寒与极热中,难耐却难以挣脱。
被那两股气流冲击着,撕扯着,身躯就似是随时会因这两股气流而四分五裂。
就如似地狱的尽头,饱受着烈焰与极寒的折磨,就在四肢百骸再难承受那份煎熬时,那两股冷与热的气流倏然汇集成一气,飞速的游走在各个经脉内。
当心脉处出来一阵剧痛时,只觉那气流生生的将心房冲破一般,一口腥甜涌上喉头,急喷而出。
她也因这份剧痛而蓦然醒来,但阵阵疲惫与虚弱之感,并没能让她的意识多做停留,便又再次昏迷了了。
但在那醒来的瞬间,她模糊的看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笑着说道,“丫头,你算是有幸之人,不该绝,耗去了老夫我五成的功力,终把你那天生便闭塞之心脉冲破了,顺势也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脉……。”
后面再说些什么,她便不再能听闻了,只觉身轻飘渺,慢慢的坠入了从未有过的酣甜睡梦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身体像是在水流之中一般,被轻柔的冲刷着身躯,惬意不已,通体舒畅,可就是这水流怎的有股血腥的味道?
随着意识慢慢的清晰,那对身体周围的一切也愈发的感觉清晰了。
鸟语花香,清幽中淡淡的雅致从那夹杂在花香内的熏香而来,让她不愿睁眼,只想这边静静的感觉着。
然,那血腥之为也愈发的浓重,就连那熏香也被其慢慢取代了,不禁让她翻腾起胃液来。
再难忍那血腥的浓重,她蓦然睁眼,却被眼前的景致所震惊。
她竟然端坐在一池血水之中,且那血水似是可流动了,不断的冲刷着她,抬手却搅扰起起一波血水扑向脸面,霎时一惊,她下意识的便想跳起。
然,她也只是用了平常站起身体的力道罢了,却蓦然腾空了。
可当那腾空至最高点是,引力又让她开始了急速下坠,眼看着便要摔个支离破碎了,她惊慌无措中,便大叫而起,“啊~~。”
眼前蓦然出现一人老者,只见他笑道和蔼,“丫头,精神头不错呀,就算是睡了一年也值了。”
睡了一年?云听音先是倍感莫名,后所有的记忆翻江倒海而来。
就在她刚想问,她不是死了吗?便被老者再次扔进了那池血水中。
“这一年,可是多得着血池养着你,不然你早就香消玉殒了。”老者说着,却见他那一身白袍无风而鼓起,又见那袍子蓦然一阵,那沾染在袍上的猩红飞溅离他衣袍。
嘿,这干洗法子好,挺省水的,云听音暗道,可又蓦然想起欲问之事,便站起身来,却又被一道无形的之力按进池中。
“你还得这在这池中泡个半年,以补你先天之不足,不然老夫救你也是白救了的。”
“半年?”云听音傻了,捏着鼻子惊叫道,“听音知道,师公这是为了听音着想,只是能不能换个东西泡了,泡血水……也有点太慎人了。”
龙吟老人一捋长须,笑道,“你这丫头真不识好歹,这血池天下多少武林豪杰欲沾染丁点都难,你倒好,拾得宝却不知。也罢,只要丫头你能走得出这池子,你便不用再泡了。”
后来云听音才知道,这血池是凝四圣兽之血而成,不但有养身续命之功效,在这池中修炼内功等高深武艺,更是事半功数倍。
云听音见他这般爽快便答应了,正高兴呢,可刚要起身,又被一道掌风拂进了池中。
从那池中爬起,云听音顿时明白了,原来要出这池子必先过他那关呀。
虽明知不是他对手,却又不甘,便想激起那血水溅龙吟一身,可她自认只是随手一拨而起,谁曾想那血水顿时成巨浪,扑向龙吟。
只见那血浪一拍那峭壁,顿时地动山摇。
云听音傻眼了。
而不知何时已飞身上峭壁之上的龙吟,吹胡子瞪眼的,跃至池边,跳脚大叫道,“好你个丫头,想欺师灭祖吗?”
只见龙吟一拂衣袖,一道凌厉的气流飞驰而来,云听音一惊,情急之下便稍微用了点力挥手在自己面前一挡,只闻一阵炸响,让她又是一惊,不知发生了何事。
“好,不错,孺子可教也,再来。”话末,一道真气再次袭来。
云听音虽不懂任何武艺,但她明了,龙吟这是在教如何她运用真气的,便静下心来寻找适才的感觉,也只是稍稍提气而已,便觉全身聚满气力,轻轻一挥手,一道无形的气流划出。
就在那一刻,她能感觉到那两道气流在空中相碰,蓦然炸响,相互抵消了力道。
似是掌握了诀窍的云听音,再次提气跃上半空,在空中再挥一掌,可龙吟老人却只是一笑并未如似方才一般以真气与她相斗,只见他伸手一接顺着她气流的来势,也只是微微的顺带,蓦然气流便忽然转向,又向她而来。
她一惊,来不及转向,只能松气,却让自己直接栽回血池中了。
但她明白,龙吟这是在为她演绎招式呢,她便再次跃起,凌空施展着疑似乾坤大挪移的招式。
就是在这一来一往中,半年飞逝而过,云听音武艺虽精进了不少,可依然不是龙吟的手,纵然她再执拗也只能认输了。
只见她趴在池边,一副虚脱的模样向龙吟摆摆手,“我认了,我打不过你行了吧,但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会以大欺小,哼。”
龙吟有她陪伴的半年倒也玩得尽兴,见她放弃了,便又道,“行,武得不行,那我们来文的。”
也不知他从来摸出一个棋盘来,“我们来下棋,你赢了我,我便放你出去,听清了,是放你出我这悠然谷哦。”
云听音一听精神头又来了,“那可是你说的。”
这下棋嘛,她倒是有几分自信的,因在云残月的书房中,她倒是记了不少的棋谱,这下派得上用场了。
“但是,”龙吟老人又来个但书了,“你若输我一盘,你便给我背一本书。”边说,边一指那石桌之上的书卷。
云听音顿时滑倒进池中,那怎是用册来计量,那得用堆。
事实证明,她太嫩了点,让她不禁偷叫龙吟一声老狐狸,也终于知道云残月为何这般狐狸了。
又是半年过去了,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把几堆书给啃光的,但就在她满眼都是医理药理之时,这只老狐狸却突然说了句,“人生如棋,你愿为棋,还是执棋?”
末了,将棋子扔进棋笥,“你赢了丫头。”
云听音方蓦然发现自己险胜他一子。
“丫头,你可以出谷了。”
然,两年也在这似是弹指间而逝了,她也脱胎换骨,十八变。
“丫头呀。”龙吟老人蓦然再低沉了嗓音几分,时常挂在那红润脸颊之上的酒窝,不知何时隐匿不见,入鬓之长眉紧蹙而起,几分难言之色淡淡。
“老狐狸,有什么说便是了,你何时学会欲言又止了,你历来可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呀?”云听音从竹楼中走出,边整理着衣饰,边调笑他道。
龙吟老人一吹胡子,道,“你这丫头真不懂尊老。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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