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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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倏然,风却停了,一阵温暖的清新从后将她轻拥,柔而清冽的声音将她轻唤,“音儿,音儿,音儿。[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在那一瞬间她欲放纵自己,贪婪一回他的温柔,故而她没有动,也没有抗拒着他的拥抱。

    “音儿,我们归隐山林吧,不要再过问这人世的繁华了。”

    闻言,云听音全身一震,片刻后,慢慢的推开了他的怀抱,可却依然不敢望向身后的他。

    “师父,你这话……不该同听音说,该与师叔说。”她冷然清幽道。

    “音儿。”她的倏然清冷,让他顿觉无措。

    “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你不该追来。”

    “那你为何要哭?”

    闻言,云听音默然了,环手将自己轻拥,几分凄凉染上她单薄的身躯。

    “音儿。”他欲给予她依靠,却被她避开了。

    深吸一口气,也下定了一刀两断的决心,“师父……喜欢我娘吧。”

    西门监兵微微一震,没有隐瞒的轻应,“嗯。”少顿片刻后,“但那也只是年少轻狂时。”

    云听音却凄然一笑,“师父,莫要哄听音了,听音知道,师父心中一直都有娘,哪怕是看听音,都是在透过听音去找寻娘的影子,所有予听音的温柔,也是想想经由听音给予娘的。”

    “不,音儿,我对你娘……。”

    “那如今你能分清我和娘了吗?”

    西门监兵被她的问,无言了。

    因他知道,那在心中的倩影,至今他仍未看清是谁,也不愿去看清是谁,因他害怕看见的是那早已香消玉殒的人,而非眼前的人儿,故而他逃避了。

    “你分不清,因你一直就把听音当做是娘了,可是,师父呀,听音便是听音,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娘,也代替不了你心里的娘,听音也不要做任何,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代替品。”末了,她如发泄般的大叫着,声音回荡在悬崖之下,久久难以散去。

    言罢,她不愿再听闻任何他的话语了,留下淡淡的馨香缠绕着他的呼唤。

    ——我——是——分——割——线——

    如雪般的长发,在那月光下更显晶莹柔亮,除了那一双黑色的瞳眸,这男人一身的白,且比两年前更为阴寒了。

    一支白莲被其轻掂指尖把玩,那指尖滑过时顿成残花之相,令人惋惜那莲花之美好,更恼那不懂惜花之人。

    略显虚弱的妖魅男人轻靠在床榻边上,几分嘲讽淡淡在内,道,“你初登大宝,此时微服来此,就不怕有人乘机夺你千机算尽得来皇位?”

    白发男子微微上扬唇角,“皇叔,在这之前,是否该关心下你那好女儿之所作所为,她似乎要助东方孟章登基了。”

    “哼,”冷冷的哼笑在那也不再显红艳的薄唇之上,“陛下,尊龙国之事我历来有分寸,你还是顾着你的大宝为好。”

    白发男人微微侧目向他,那手中的残花顷刻凝结成冰棱又粉碎殆尽。

    “如若皇叔下不了手,朕愿意代劳。”

    闻言,那床榻之上的男子一震,焦急上了心头,“不许你碰她……。”顿时气血攻心,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忍俊不住喷涌出口,而那白发男子也早已消失在房中。

    ——我——是——分——割——线——

    回府躲进厢房想暂避现实,可心中的烦忧还在搅扰着她心绪难平,坐立难安,终于难耐推门走至院中,却见管家黄伯倏然闪现。

    “小姐,相爷病重。”

    云听音一惊,“怎么可能,他伤势虽不轻,但已及时调息,只要静心休养,过些时日便可慢慢痊愈,怎会又病重?”

    “只知相爷突然气血攻心,如今气血大乱。”

    美目顿时一立,“是否有人去看过他了?且还刺激过他了。”

    “一直遵照小姐的意思,没让任何人进去。”

    “大夫来了吗?”

    “来了,已开了方子,药也煎好了,只是……。”黄伯话末难言。

    “只是什么?”

    “相爷牙关紧咬,汤药难喂入口,如若再这般下去,大夫断言,凶多吉少了。”

    云听音显了急,本想差人去请老狐狸,可如今云残月医药不进,神仙也难救他呀。

    本是一室淡雅清香的厢房,如今人来人往,进进出出,显了杂乱的嘈杂,但也不难从那进出之人的脸上,看出慌乱来。

    那被汤药的苦涩所取代的熏香,被遗忘在角落,落寞的用那依然袅袅的香气,缭绕着同是在角落中一身宝蓝衣袍的男子。

    男子在这满室慌乱中,唯一镇定的人。

    一双细长的凤眼默默的看着那床榻之上几乎是毫无生气的男人。眸光中,没有不安,没有担忧,更没害怕,淡然的如似在看着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一般,只有淡淡的,几乎是绝情的冷在内。

    就连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人儿走进,他也不曾移动目光分毫去看她一眼。

    显了焦急的云听音赶来,差点被手忙脚乱的下人撞了个正面,幸得如今她武功底子不差,稍稍闪下身子,皓腕轻抬,用真气拨回了那直泼向她的褐色汤药。

    “啊~小姐,奴婢该死。”

    无心去理会丫头的鲁莽,借势飞身跃进房中,却见了云听轩那略显了漠然的身影。

    漠然?不,更确切的说是几乎是绝望的无情。

    而,将他逼至于此正是自己。

    想上前去靠近于他,他却蓦然扭头向一旁,不愿看她。

    轻叹无声溢出樱唇,明白这是他对她的怨,对她恨。

    罢了,这不正是自己所要的结果吗?如若恨能让他好过些许,就让他恨她吧。

    款步走向围拢了一堆人的床榻前,只见那云残月蓬头垢面,双目紧闭,唇色苍白,气若游丝,虚汗淋漓,嘴角、颈脖和衣襟前大片大片的汤药的药渍,再难现往日洒脱儒雅的妖魅,狼狈邋遢之极。

    丫头们小心翼翼的想掰开他的嘴,将汤药喂入,可每每都全数溢出,难有点滴入得他口中。

    不忍心他被如此蹂躏,云听音蓦然沉声道,“都给我住手。”

    声虽沉然,却依然娇柔,但其中那让人折服的气势不输男子,顿时令一室的慌乱被镇住了。

    “先给我爹爹简单洗漱一番,再换上干爽的衣物,不可让他着凉了。”

    话毕,管家黄伯指挥人照办,只见在那落下的帐幔内一阵有序的忙碌过后,幔帘再度拉开,云残月终是恢复了几分。

    从容走向榻边坐下,三指轻号其脉,如画柳眉微颦,携起衣袖拭去他额上的汗珠,既然汤药难以喂入,那唯有用口渡予他了。

    于是,淡淡又再道,“留下一碗汤药,其他人等都出去。”

    众人微微一愣,但随后也都一一走出厢房,就连那宝蓝色的身影去迈步向外,可当行至她身旁时,略微迟疑了,凤眼微觑向她。

    “他这般对你不是更为有利吗?为何,还要救他?”

    云听音微微一愣,幽幽抬眸却看见了他腰间的荷花香囊,他也察觉了她的目光,不由得用手轻掩那香囊。

    两人间柔然的沉默片刻,终是云听音打破了那份沉寂,“他是我打伤的。”

    云听轩震惊的望着她,那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爆发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将那静卧在床榻之上的男人抱起在怀中,幽幽道,“只想让一切因我而起的出轨,回归正途。”

    “回归正途?”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我也是你欲扳回正途之人吧。”

    云听音垂下了眼眸,让那纤长的眼睫阴影挂在她脸上,清冷中几分无奈淡淡,终也没应他,可她的无语,已让云听轩明了她之意。

    倏然,那宝蓝色的身影如似电掣一般狂奔离去,留下他所携起的凄然气流席卷向她。

    再抬眸,望向那宝蓝色消失的方向,欲在心中与他道些话语,却发现无言以对。

    静默中,她幽幽端起一旁那药碗,那苦涩味顿时窜入鼻尖,令她作呕,可再望向怀中昏迷不醒的男人时,她又隐忍了下来。

    强压下那胃中的翻腾,屏息含下一口药汁,刚想靠近他的唇,还是抵挡不住那苦涩,便要吐出。

    可蓦然间,一手却将她头压下,清冷的唇迎上她唇,全然接纳了她口中的苦涩,令她一惊。

    睁眼却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妖魅眼眸,含笑轻望着她。

    “呼……李。”

    她顿时恼了,想呵斥他,却被他口中的如蛇寻得机会袭入,在她檀口中一番搅扰,直到他心满意足了方放开了她。

    “还苦吗?”他狡笑在那又现的梨涡之中。

    本想转身离去,听闻他所言,方觉口中本应久久难以挥去的苦涩不再了,原来他适才为她撩去那满口的苦涩,可他的方法也太……

    想至此,不禁轻掩小口,却掩不去那微微熏红了的小脸,可想到又被他耍了,不禁又恼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倏然,放开那抱住他的手,转身便要离去,然,却被那突然袭上腰间的手轻拉,顿时失去了重心,倒向身后的怀抱。

    “你又想作甚?”

    他从后轻抱着她,薄唇在耳边吐息着微微的清冷,虚弱道,“我真受伤了,你又不是不知,只是我不想让人知道,我还清醒着。”

    言罢,他的呼吸又开始微微凌乱了,令她还是回身扶他躺下,又再次端起那碗苦涩,柔柔的喂他喝下。

    服下汤药,他平缓了不少,可那虚汗依然止不住,唯有拿来毛巾为他擦拭,就连那刚换上的干净衣物,又被汗打湿了。

    她刚想唤人来给他换上干爽的衣物,却被他制止了,只见他虚弱的摇摇头,“别唤……人来,你……帮我换便是了,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我?我什么时候干过这活呀。好吧,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云听音无奈走去衣柜拿出衣物来给他换上。

    她为难着,他却倒是享受了,还得了便宜卖乖,“反正以后……你也得常为我更衣,如今先来熟悉……一番,也是好的。”

    听他那不正经的言论,便忍不住掐他两把,痛得他龇牙咧嘴的,她终爽了不少。

    温柔的为他擦拭着身体,透过那薄薄的毛巾,感觉着他那看似消瘦去有着令人着迷的精壮在内。

    不知何时他已欺上她身,戏谑而无赖道,“为夫,看着还……满意吗?”

    云听音顿时一窘,直接把毛巾拍他那一脸的贼笑上,不出片刻便帮着好衣物,且是密不透风的。

    发现每每与他一起,得不到好便算了,还净被他占便宜,想着想着,那狐狸爪子又环上腰间了,那狐狸鼻子又欺上她颜面了,不住的若有似无的摩挲着她的脸颊。

    令她顿时握起拳头,便招呼上他的脸,却被他一手轻裹在掌心。

    “音儿,为夫可是受伤的了,你还……舍得打呀。”他笑得更为得意了,还搂着她一同倒在榻上。

    她方欲要挣扎,他却又带着几分哀求,道,“音儿,陪我会,我有话要与你说。”

    云听音蓦然抬眸,却撞上了她从未见过的他的严肃来,不禁任由着他轻拥。

    “音儿,尊龙国你待不得了,我会尽快想办法送你出尊龙。”

    闻言,云听音一惊,“为何?”

    “有人欲要伤你性命,且如今我有伤在身,不能保护你周全,只能让你暂避他国。”

    “有人欲伤我性命?”云听音一挑眉,倒是平静了,用手肘撑起半身,俯身向他,“是你背后之人吧。”

    云残月倒不隐瞒点点头,“音儿,莫要逞强,那人不是以你一人之力便能对付得了的,他为达目的,较之于我,更是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看来这是听音之荣幸也,能令如此人物另眼相待于我这一介女流。”

    “音儿,莫要任性。”云残月话语中虽是责备之意,但那道出的语气却是对她满满的宠溺。

    喜欢上这人儿,便是因她这份与众不同的性情与自信。

    修长的手指挑起她那垂落在他侧的青丝几缕,“罢了,你欲作甚便去做吧,我有伤,也碍不得你事,但如若我安排好一切了,你定要出国去。”

    为他掖好被角,“这可是你说的,别暗地里又给我使坏。”

    他却笑得更媚了,忽然道,“对了。”

    勉强起身,在她的搀扶下来到铜镜前,让她坐下,竟然拿起梳子为她梳理起青丝来。

    为她束起之发髻简单,却素雅,末了他将那钗冠轻轻的缀上她那如墨发丝之中,顿显了端庄典雅。

    此时,不甚清晰的铜镜中一双璧人相依,

    看着镜中的人儿,他轻轻挑起她下颚,“终让我亲手为你戴这钗冠了。”

    云听音早已惊愕得不知该作何言语了,片刻后她方甚是不解的问道,“狐狸,我到底……。”

    然,他却不让她问出心中的疑惑的,又现了邪魅的笑,“如今虽不便娶你,待到局势缓和些了,我定娶你。”

    其实她想问的是,我到底作甚了,让你在两年前便认定我是你妻?

    而云听音这疑问,终在云听轩成亲之后,从东方明美那才知晓原委,原来是自己无意中着了这只狐狸的道。

    第十九章 决心助太子,负心亦要为(下)

    棋馆可算是龙都最为有名的棋馆,每日来此对弈之名人雅士不计其数,馆内时常座无虚席,可今日却一反常态,对弈之人仍是不少,却围聚在一角落中,观一棋局。

    只见众人围观之中,一五官精致相貌不凡的年轻公子正与一老者对弈。

    棋局早已过半,看似是势均力敌之势,却蓦然见那公子落子在一死穴之处,顿时有人惊叫,“败笔了。”

    那人顿时成了众人讨伐目标,“嘘,观棋不语真君子。”

    那公子却笑得悠然,在那死穴周围,他之白子被拔了四目,然就在黑子以为腾出回旋之地时,白子又犹如突现之奇兵顿成围势,将黑子困在边角再难回旋,棋局也顿显输赢,令众人大惊不已。

    “好一招引君入瓮。”老者一拈长须道,“老朽我输得心服口服。”

    公子一拱手,“承让了。”

    然,当白花花的银子落入那公子之手时,一方进馆来顿显器宇不凡的男子愣住了。

    只见公子向他点点头,示意他先行上楼上的雅间,片刻公子也便到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梵音朗朗令人舒心,“音尘,你赌棋。”

    音尘并不似他那般大惊小怪,一挑眉,理所当然道,“殿下,我一不懂耕田织布,二不愿经商为官,但,高人也要食人间烟火的,我唯有此招了。”

    “那你不愿为官,是不愿被那烦杂事物缠身吧,我那封你个闲职,既事务不多,又可得粮饷。”东方孟章提议道。

    可音尘却依然摇头,“殿下,我只是暂时顺应天命,如若殿下与我不能同心,那也枉然,到时我依然能落个清闲,但若是受了殿下的官职,那时便再难脱身了。”

    “音尘,你别太过于自持过高了。”东方孟章不悦了。

    优雅的放下茶杯,一展手中扇,儒雅中几分慵懒与淡然悠悠,“殿下,不是音尘自持过高了,而是将为之事,怕殿下没那份决心。”

    东方孟章那似是无七情六欲之冰眸,不带丝毫的暖意,冷冷向音尘而来。

    但音尘仍是泰然,手中纸扇轻摇凉风徐徐,“殿下莫急,听音尘慢慢道来。”

    只见他走至窗边,目望皇宫幽深之处,几分了然,几分嘲讽,“圣上已两年有余不曾上朝打理朝政了,虽有旨意让云相代为处理之,但按律法,太子却是可监国的。”

    闻言,东方孟章一震,是呀,按律当今圣上长年不能打理朝务,太子既可监国代为处理朝政的。

    但,蓦然一想,如今自己无实权,就算能监国也只是虚名,便又黯然了。

    “殿下莫要气馁,只要你能监国,权势便在你身旁,伸手可及,怕便怕是你不愿夺来。”

    音尘的眸光突现犀利,似是瞬间便把他看穿了,让他不禁对音尘生了惧意淡淡。

    “此话怎讲?”

    音尘一收折扇,落座在东方孟章之侧,“如今欲再要培养你自己之势力,已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唯有夺他人之势,为己所用。”

    “夺谁之势?”

    “皇后娘娘。”音尘压低声线道。

    可他此话依然惊得东方孟章乍然跳起,“音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煽动我忤逆我母后。”

    音尘手中的纸扇再展,摇曳出凉风悠然,一如他此时之镇定自若,“母之势予子所用,本就天公地道,何来忤逆?且她一女流不安守后宫,反而干涉朝政,在朝中早已引得百官生怨,但碍于她外戚之势,全然隐忍了而已,这些你也是知的。为何云残月日益坐大,而皇后却日渐不得势,内虽不乏被云残月所算计,但也有她不得百官拥护所至。”

    “但若是你得了皇后之势,却又不尽同也,这其中的道理,殿下是聪明人,无需音尘多言。该何去何从,殿下自行斟酌,,但如若殿下一意欲守孝道,那恕音尘无能,音尘在此别过殿下了。”音尘这招实是以退为进,是在逼东方孟章做抉择。

    就在音尘行至门口之处时,东方孟章终下定了决心,道,“我该如何夺之?”

    音尘回眸一笑,顿时娇媚无限,也让东方孟章为之错愕。

    “圣上便曾夺之,你可效仿,但圣上夺之不甚彻底终留予他们复燃之余地,故而,殿下得吸取教训。”

    “如今长圆与固守两地之原藩王坐大,势力几乎也能危机朝廷,可……可若是我夺了他们之兵权,等到那二位藩王造反之时,我将无人可派去平反了。”东方孟章道出眼前之燃眉。

    音尘却自若一笑,“殿下莫要烦恼这等小事,也无须费一兵一卒便能平息此事。”

    “哦,音尘你快讲。”

    “让那两人互调职务,互换防区便可。”

    东方孟章闻言茅塞顿开,连连称好,道,“好,好,好,果然是好办法。”而此时,他对音尘的戒心已放下些许,终有得良材之感。

    但在他思索片刻后,又道,“只是我欲监国,怕云残月会诸多阻挠。”

    音尘再笑,“殿下,大可放心,近日他自身都难保,顾不得你了。”

    “你怎知?”东方孟章一愣,因云残月病重在家,母后也是千方打探之下方得知的,算是绝密,音尘又是如何得知?

    音尘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看着音尘眼眸中的自信与几分神秘的妖娆,似曾相识,却又陌生,有那么一刻他能感觉到心的沦陷,令他不禁大惊失色,急忙一开那已是凝望音尘多时的眼眸。

    可依然让他那历来不曾沾染任何七情六欲的冰眸,被迷茫与恐惧侵袭了瞳眸幽深之处,呼吸更是无由来的急促了。

    然,就在他极为艰难的压抑这份异常时,音尘的手却握上了他的指掌,也那柔若无骨的触觉顿时袭上心头,如似电流激荡心湖,掀起悸动连连。

    只见音尘拉着他纵身轻跃,两人飘然落到屏风之后,虽诧异于音尘的突兀,但心却依然被那柔若无骨的手所吸引着。

    手好小呀,就似是女儿家的手,且素洁柔弱,肤若凝脂,令人爱不释手。

    “来得好快呀。”

    音尘沉声低语着,似是在自言自语,可终也将神游太虚不着边际的东方孟章给拉回。

    东方孟章这也才蓦然发现了,音尘眉宇已紧蹙,悠然不再其面,“什……什么来得好快呀。”

    但闻其言后,音尘却又松开了那紧蹙,如幻轻笑,道,“杀我的人。”

    东方孟章心中一惊,“杀你的人?到底是何人要杀你?”

    音尘用折扇一指他胸口,“不想我多管闲事之人。”

    “你是说,是因你出山助我,才引来的祸事?”东方孟章虽早已知,今后的路会阻挠不断,但没想会殃及他,顿时些许异样的心疼泛起。

    “也是当初我不愿沾助你的缘由之一,这等时常要防范暗箭之事也是挺烦人的。”音尘边轻轻摇曳纸扇,边道,全无他口中所说的烦人,倒是有几分跃跃欲试之感。

    “音尘,你……我……唉。”东方孟章一时不知该说些甚,便以轻叹为末。

    可他的欲言又止却让音尘莫名了,“殿下怕了?”

    说话间,音尘的纸扇倏然脱手,犹如回旋飞镖一般飞驰出屏风,很细微的几声被击落的声音过后,纸扇再次回到她手中,却也多了几道划痕在扇面。

    音尘突然欺近他,一阵幽兰的馨香让他着迷,也令他恍惚。

    “殿下,懂如何自闭听觉吗?”

    闻言,东方孟章蓦然醒来摇摇头,又有几分尴尬道,“我不懂武艺。”

    “看出来了。”音尘无所谓的耸耸肩,“但就算如此还是有些懂医之人,知如何自闭听觉的。”

    “为何要自闭听觉?”

    “我一人倒也罢了,但现下还要保护你。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暗箭难防,故而,我不能让他们死守暗处,我要逼他们自己现身。”回眸看了眼东方孟章,再道一句,“失礼了,殿下。”

    言罢,只见音尘两指在东方孟章身上轻点几处,他便再难听闻任何声响了。

    许是没那些吵杂乱他心智,在一片寂静中他安然看着音尘。

    不知音尘是从何处取出一琴头来,上五根颜色各异的琴弦,弦之末端系有五环,音尘五指各套一环,脚踩琴头,倏然成琴。

    笑如远山中幽莲静静,一手指尖轻轻拨动琴弦,他虽不能闻其声,但从音尘无章拨动琴弦的指尖看来,琴音定是不成调。

    但也就在此时,忽然有数黑衣人破屋顶而入,且神色极为痛苦。

    其中以一白发蒙面白衣人最为夺目,可见这这些人的首领。

    不多时,在音尘愈发急促的撩拨琴弦声中,只见那些黑衣人无端七孔流血,倒地而亡。

    只剩下那白发白衣首领盘腿凝神,似是在用内力抵御音尘的琴声。

    如此一来看似是音尘占了上风,但突然间音尘脸色一变,一把将东方孟章拉起闪身向一旁。

    不明所以的东方孟章刚想问发生何事了,却蓦然发现他们适才所站之处的墙上三片薄如刀锋的冰片镶嵌入墙,少许时间后,便又化为水只留下墙上一片潮湿。

    “来得好,我正寻你无门呢,两年前那一掌我今便要还你。”

    音尘的声音倏然入耳,让东方孟章知他的听觉恢复了。

    话音未落,便见音尘那宽大的衣袖无风鼓起微微抖动着,就似是舞动一般,音尘挥舞衣袖。

    东方孟章不懂武艺,也只看个热闹,他只觉音尘这般舞弄衣袖甚是好看,也添了几分柔美。

    然,那看似唯美的衣袖翻飞,却又杀气无数,气流飞驰如似无形的刀锋直逼向那白发男子。

    白发男子可是深知门道的,知道音尘这唯美背后的杀手,不敢怠慢,却也未见他多有动作,空中便突现冰片无数疾驰而来,但又在半空炸开,成无数冰屑。

    就在此时,音尘不知何时已不在东方孟章身旁,当音尘再现身之时,已在白发男人之顶上。

    玉手微张成章,直拍向白发男子之天灵,可见音尘出手之毫不留情。

    但白发男子也不是无能之辈,只见他抬手翻掌,掌心向上硬接下了音尘那一杀手。

    然,音尘也毫不示弱另一掌又至,白发男子再接,如此一来看似是音尘这先发制人之突袭无果了。

    但谁曾想音尘此时却悠然一笑,白发男子顿时脸色有变,欲要分开与音尘相对之双掌,却被音尘十指紧锁,难以脱离。

    这时,一把回旋之折扇风驰电掣而来,白发男子想避开却难了,硬生生的便那折扇在其胸口旋出长长的口子一道。

    见状音尘蓦然放开了紧锁的双手,向后凌空翻腾接回折扇飘然跃回东方孟章身旁。

    一切干净利索,也不过瞬间之事,看得东方孟章惊愕不已。

    “这只是本,接下来便是利。”

    音尘淡然口吐杀意,就似在谈论天气一般的轻松。

    但,只见那白发男子黑色双眸像是瞬间被冰晶所冰封,所有漫过他眼眸前的光顿时也成了阑珊寒意,而那被音尘所伤的胸口,他也只是用两指在那血流不止的伤口一抹而过,顿时让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适才还血流如注的伤口,顿时止血了,且一层淡淡的白色薄霜在上。

    “果然是世间万象无奇不有呀,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了。”音尘一挑眉,道。

    白发男子仍是一言不发,但身形却忽然模糊,当其身形再度清晰之时,已和音尘交手在半空了。

    东方孟章只觉他们两人之身影顿时幻化为无数,仿佛整个雅间他们无处不在,让他眼花缭乱,也让他焦急,更是感叹自己之无用。

    而他能做的便是保护好自己,不给音尘分心的机会,于是他全神贯注的看着他们的身影,许是过于集中精力了,一抹青色的光芒凝聚在他冰晶一般的瞳眸中,令他终看清了他们二人的动作,只见他们出手极快且每一招都重下杀手。

    恍然间,白发男子那一席如雪的长发似是能动了,千丝万缕紧缠音尘,而他的手掌又莫名的突涨数倍,比另一掌大了不少,狠狠的直拍向音尘之胸口。

    东方孟章一惊,大叫道,“小心呀。”

    而随着他的大叫,一道落雷划破晴空,直落在他们二人身旁,不,更确切的说是落在那白发男子的身侧。

    音尘也因这落雷的突现使得白发男子惊顿片刻之时,微微闪身避过那一掌,更是同时拾得机会,使出斗转星移将白发男子发出之掌风物归原主。

    白发男子见状掀起一阵寒风冰霜不但将那掌风抵消,更是将音尘所逼退。

    音尘见这般都不能将他挫败,稍稍不甘,可就此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那从窗外而入,令人皆为防不及时,数掌连发拍向那白发男子。

    白发男子顿时被击飞撞向墙,又砰得跌落在地。

    那黑影的数掌不可置疑的将那白发男子重伤了,只见那遮掩的面巾在被映红慢慢的浸染变色,但此时一阵寒风夹杂着霜雪而来,吹得几人皆是睁不开眼。

    当风停之时,白发男子早已无踪影了。

    音尘与东方孟章望向那突然而来黑色身影,虽也蒙面,但音尘却一眼便认出他是谁来,惊叫道,“你怎么来了?”

    只见那黑衣男子柔柔望了音尘一眼,却蓦然虚弱的跪倒在地。

    音尘一惊飞身将他拥入怀中,“你不要命了吗?你伤得那么重。”

    可那黑衣男子却不顾自己,焦急的查看着音尘,终松了口气,虚弱不已道,“你没事便好,你没事便……。”

    话未完,黑衣男子便昏厥了而去。

    “狐狸,狐狸……。”音尘顿时显了惊慌失措,边不住的叫道,边运送真气予他。

    当那双狐媚的眼眸再次睁开之时,音尘抱住他的头,紧紧的拥入怀中,“你在做什么,你找死也别让我看见呀,不然救你不是,不救你也不是。”

    云残月那蒙在面纱之下的薄唇绽出一笑来,“那我是否可理解为……我让你……又爱又恨?”

    “别扯开话题,我问你,你干嘛要来呀。”音尘厉声道。

    云残月却轻挑的抚上音尘的脸,“我不来,你是……重伤不了他的,一般的……皮肉之伤……奈何不了他的,唯有伤他之肺腑……方能有效。”

    音尘突然亲昵俯首在云残月耳边轻道,“原来你装昏迷不醒,是为了让这人不至于怀疑是你所为呀,狐狸你可真的不是一般的狡猾。”

    音尘再抬首之时,云残月轻点他的鼻尖,“还不是……为了你。”

    可音尘却愈发的迷茫了,“狐狸,你到底为了甚么,这般待我,甚至不惜让我打伤,更是不惜你重伤也要前来救我?我可曾是你不惜之人,甚至是你曾亲手置于死地之人呀。狐狸呀狐狸,我越来越不懂你了。”

    “嘘,不许再说了,”云残月突然似是心有余悸的抱着音尘,“幸得……上天眷顾于你,我……才无需悔恨终生。”

    看着他们两个男人有异于常人的亲昵,东方孟章傻了,却也有着一丝丝酸掠过心头。

    “音尘,他是?”

    音尘连头都不曾抬,便道,“殿下,你回宫去吧,该怎么的做,适才音尘已告知。”

    “那你呢?”

    “我会再去找你的。”说完,音尘搀扶起云残月两人纵身消失了。

    ——我——是——分——割——线——

    守着已是昏迷两天未曾醒来的男人,云听音不敢怠慢,持续的发热一直不降,无奈之下,只能将他搬至府内的冰窖内。

    两日来所有的喂食都由她用口来渡,小心翼翼无微不至的照顾,总算是保住了他一命,也算是对他不惜自己安危来救她的一份情意的偿还吧。

    今日终能出冰窖了,也多得了老狐狸送的那件羽衣,不然她也挨不了这般久。

    看着下人将云残月搬出冰窖,她也款步走出冰窖,但在接触到阳光的那刻,也迎来一高大的身影。

    “为什么,你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他这般去了,对你来说不是更为有利吗?”磁性的嗓音满是嫉妒与不解。

    用手遮挡去那阳光的刺眼,想看向在阳光包围中的他,可阳光始终是太过于耀眼了,她如何都瞧不清的。

    但随后当他那高大的身影为她挡去阳光的刺眼时,她终看清了他。

    看来他在这也守了不短的时候,那柳絮的与露水早已沾满他的黑发。

    不禁踮起脚尖,伸手想为他抚去满头的苍白,可他真的太高了,无奈她只能轻笑柔柔道,“听轩哥哥,我够不到。”

    云听轩低下头来,今生也只有她能让他这般垂首了。

    云听音小心的为他整理去满头的柳絮,极为温柔,并未乱他一丝的发髻。

    “他是为救我才伤上加伤的。”

    “救你?”云听轩大惊,“你又遇袭了?”

    她却很坦然自若道,“在我决定助太子那刻起,便早已会有今日了,但哥哥放心,那人会有些时日碍不得我事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说,为什么你不告诉我,难道我就这般不可靠吗?”云听轩心疼道。

    云听音握住他的手,道,“哥哥,听音已不再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听音了,听音能保护好自己的。”

    闻言,云听轩却黯然,无力的垂下手,许久后才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还那个听音,那样你还会粘着我,不住的喊我听轩哥哥。”

    “听轩哥哥,我……。”

    云听音欲言,却被他制止了,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已向东方慎提亲了,今日他便会到府中来商议我和……东方明美的亲事,这也算是我能为你做的事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纵身飞跃离去。

    而此时管家黄伯突然出现,“小姐,相爷醒来了,要见你。”

    云听音再看一眼云听轩消失的地方,轻叹无声,便随黄伯走向云残月的卧室。

    “音儿。”声音虽仍显虚弱,却倒也不再若游丝了。

    微步姗姗来到他床榻边上,接过丫鬟手中的小碗,挥退左右,轻柔喂他食用些许羹汤,却不语。

    “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云残月可也是心思缜密之人,她的点点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

    “东方慎今日要来商讨两家联姻之事了。”她淡如水般的说道。

    可她越是平淡无味的语气,便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云残月微严颜面,道,“不舍云听轩?”

    “是我让他娶东方明美的。”

    云残月一愣,“既然是你所安排的,那如今你是否又后悔了?”

    放下手中的小碗,“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倏然将她拥入怀中,醋意明了了,“不许在我面前,想其他的男子。”

    “无聊。”云听音嘴上说他,却没拒绝他的拥抱。

    此时,她也累了,不论是身还是心,都需要一个肩膀来让她依靠。

    “相爷,敏王爷到了。”黄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外,通报道。

    云听音蓦然坐起身来,“你该见见人了,不然朝中就要当你死了。”

    云残月却一捏的俏鼻,“我看是你想听听他们都谈些什么吧。”

    “知道你还说。”云听音凉凉道。

    云残月却笑了,“好,我去,我去,真会折腾我这大病初愈的。”

    “我才是被你折腾的那个好不。”

    这两人像个小孩时的边伴着嘴,边走向了客厅中。

    尚未入得那厅堂便远远便闻东方慎如雷的声音轰隆,但也只有他一人在轰隆,未闻云听轩的只言片语。

    云听音与云残月对望一眼方走进内,但他们的出现,却让厅中之人都一惊。

    厅中除了云听轩和东方慎外,竟然东方明美也在,那一脸娇羞而甜蜜的的笑,几乎让嘴角裂上耳根了。

    而云听轩除了起身唤了声云残月爹爹,便连正眼都不曾看过云听音一眼。

    “云相,你可真的是把人给急死了,怎么会无端染病了呢?”看了下云残月,东方慎又道,“虽然脸色仍是不佳,但也挺精神的了。各位大人早就想来看你了,可又知你不喜被搅扰,也就都不敢来,今日见你,我便放心了,明日早朝我也可告知各位你安好了。”

    云残月儒雅的点点头,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气度,早在他入得厅堂之时便显了。

    “让各位操心了,我已无大碍了。”

    “云相,你可不知,你不在朝中之时,可是出了大事了。太子监国了,还和皇后闹内讧了,太子一夜之间夺了皇后手中的所有的兵权,更是将长圆和固守两地的原藩王的职务对调了,这样原本有情报说他们两人有造反动向,现在也安生了,闹不起事来了。”东方慎就像是道八卦一般的说道。

    闻言,云残月与云听轩却皆是看向了一旁专注于削果子的云听音来,让东方慎很是莫名,便问道,“云相,这位是?”

    “听音。”云残月故意不再介绍她为他的女儿,而直言她之名。

    “原来是听音妹妹呀,好些日子未见过你了。”东方明美倒是热情,上前便要握云听音的手,却差点让云听音割伤了指尖。

    更引得云残月与云听轩一阵手忙脚乱的查看她是否伤着了。

    “你即为我云家的人,怎的还这般的鲁莽。”云残月沉声呵斥道。

    云听轩虽不语,可凤眼却也满是不悦了。

    “爹爹,听音没事,郡主也只是性情豪爽而已,无碍。”云听音解围道。

    “罢了。”云残月这才敛起不悦之色。

    但就算再迟钝之人也看出了,这位云大小姐在这对父子两人的心中非同一般。

    于是东方慎暗示女儿,“看来,想得云相欢心,就非得讨你这位未来小姑的欢心。”

    东方明美再次来讨好,“听音妹妹,适才是我莽撞了,这样吧,我明儿要上街置办些嫁妆,妹妹随我一同,妹妹喜些什么,告诉我,我买来给妹妹陪个不是。”

    云听音盈盈作礼,“郡主见外了,爹爹身体不适,听音还要照顾爹爹,郡主的歉意,听音明白了,也收到,郡主不必再介怀。”

    “好了,我们商讨下这成亲的时日吧。”云残月不愿云听音和东方明美多做接触,就怕她一身莽撞传染给云听音了,便拉云听音到他身旁,远离这位莽撞郡主。

    “这时日我已请人看了,有三个日子很适合嫁娶,一个为本月初九,一个为下月二十九,最好之日子便是年后初九。”东方慎道。

    “那就年后初九吧。”云听轩突然出声道。

    “那日子是甚好……可是得大半年后呢。”东方慎拐着弯反对,也难为他这耿直的粗人了。

    云残月接过云听?(:

    ) ( 爱妃再嫁我一次 http://www.xshubao22.com/1/13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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