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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南宫寒澈离去的步伐渐远,终无声后,云听音又坐回了棋盘一侧,手执棋子摆上棋盘,轻声道:“出来吧,元妃娘娘。[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珠帘掀动身甚清脆,从内走出一身着夜行衣的娇小身影来。
云听音这才抬眸去看那人,虽身着夜行衣,但仍难掩那玲珑有致的身躯,一双桃花媚眼露在外,可知狐媚的姿色倒是有几分的,但以狐媚而论,天下是难有人能与云残月比之的。
“元瑶见过凰王妃娘娘。”
其声虽悦耳,却有着虚弱无力在内,这其中之缘由,云听音自是清楚的。
这元瑶虽在俯身作礼,可一双桃花媚眼含着期待,不时的瞥向房门,其用心云听音也更是懂的,便道,“元妃娘娘可放心,只要你如实回答听音之所问,听音不但解你身上之毒,更会如你所愿,让你与王爷一会。”
然,闻言元瑶却起了防范,且蓄势待发。
看着元瑶的过于防备,云听音依然一派淡然自若,“当然,你也可选择不相信听音,但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应该清楚的。”
元瑶的呼吸在那黑色面巾之下急促了,双手也撰成拳,突然扯下面巾跪倒在地,“是元瑶有眼无珠,那夜冒犯了凰王妃娘娘,请娘娘高抬贵手。”她虽这般说,但那双桃花媚眼中却满是不服。
不过这些云听轩自认是无妨的,便皓腕一抬玉指轻佻起元瑶的下颚,只见那元瑶果然是美人胚子一个,除了一双桃花媚眼摄魂,双靥艳红似红花,双唇圆润色比朱丹,乍一看,艳丽无比。
但,她的艳却有种繁杂之感,不纯粹,更不耐人细品,缺乏了内涵。
“元瑶娘娘果然是个美人,难怪王爷至今都念念不忘。”云听音说得很是平淡。
可正是云听音的平淡,让元瑶更为防备于她了。
也是应该的,有那个女人会在自己丈夫所喜欢的女人面前,这般平淡而无所谓的呢。
“娘娘谬赞了,娘娘也多虑了,以娘娘之才貌,王爷又怎会再留恋元瑶这等庸脂俗粉呢。”
果然是不简单的女人,识时务更懂得何时该自贬而以退为进。
云听音一挥手,“好了,你也无需自贬来捧听音。你们二人如何于我云听音而言无关紧要,近听音只想知晓一事。”
元瑶知她的说辞没让云听音信服,防范之心再度加高,也暗暗警告着自己说话小心。
“听音只想知道,你是如何让南宫陵光昭你入宫为妃的。”云听音话语间,也察觉了元瑶欲欺瞒的眼神,便又再道,“别欺听音刚到雀屏,说什么你与南宫陵光一见钟情之类的话来。”
起身敛起所有的暖意,携起一阵冷风袭向那一直跪倒在地的女人,令那女人微微的战栗了身躯。
再道,“南宫陵光不好女色,哪怕是天姿国色他也未必动心,从他后宫嫔妃之贫乏可见一斑。且以你那夜冒险亦要出宫来一探南宫寒澈的举动,可知你对南宫寒澈的情意,如若不是你本就是一枚按插在雀屏的棋子,此时你也定会与南宫寒澈结为伉俪吧。”
话末,头也不回的舞动衣袖,将那从背后偷袭她的细长软鞭夺在手里,轻轻一拉,将那地上的女人拉至更前,玉手微展悠然锁在其喉间。
美目半眯,一丝沾染了杀气的眸光从内溢出,虽仍面带浅笑,吐息却如同寒流袭向元瑶的脸面。
“元瑶,别自作聪明,听音虽答应过你主子不搅和你们的事,但可没答应过他见死得救。”云听音的话语如同是用唇齿间的寒气所道出的,至寒至邪,更是残忍无比。
令元瑶觉得如似那个妖狐般的男人,就在眼前一般。
“娘……娘息怒……元瑶……有眼不识……泰山。”那喉间的痛苦令她那艳丽的脸庞都扭曲了,声音更是嘶哑不清了。
“说,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让南宫陵光昭你入宫的。”云听音冷冷再问。
“主……子只……让元……瑶在……背上……刺一似是……火凰的胎记,并且……说这是……天生的,这……样便……能让南宫……陵……光……咳咳咳……倾心。”
“火凰的胎记?”云听音诧异,顿时松开了锁在元瑶喉间的手,元瑶一口黑血喷出,再仍给她一粒药丸,“你的毒我已经逼出来了,再吃了这颗解药,半个时辰内便能清完余毒。”
“咳咳咳……谢谢娘娘救命之恩。”
元瑶低垂着头,全身颤抖着道谢,但那双桃花媚眼中却慢慢积蓄起憎恨在眼底,可见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善类,就如同披着人皮的美人蝎,阴毒得很。
而云听音则已转身背对着她,没察觉她憎恨怨,因惑不解的喃喃道,“为何要刺火凰,而不是金凤呢?”
“元瑶这便不知了。”
云听音回头看着此时显了狼狈的元瑶,一挑眉,“房中有洗漱用品与衣物,听音予你半个时辰梳妆打扮,便让王爷来与你相见。”
元瑶一愣,惊异写满桃花媚眼,她没想到云听音真的让她见南宫寒澈,心中顿生感激些许,急忙跪谢道,“谢谢……谢谢娘娘。”
这元瑶也算是可怜之人了,可她云听音也未尝是幸运的,授命穿越至今,灵石终无着落,且每每游走在宫廷政权的明争暗斗之中,稍有不慎丧命也不知为何。
轻叹一声,“唉,做女人都不容易。”便转身走了出去。
庭院之中一片漆黑,唯有回廊处灯笼映照出一团光亮,轻提衣裙盈盈走向院中依水而建的凉亭。
内不见南宫寒澈的踪影,只有棋盘与香炉冷清在内,便唤道,“阿紫。”
小丫头一脸困乏之意从院外匆忙跑来,“公主有何吩咐?”
对于这个直爽而毫无心机的丫头,云听音倒很是喜欢的,这样不必时时刻刻防备着每一个人。
“将亭中点上灯笼,再去书房请王爷过来,我要和王爷在此对弈一局。
阿紫一愣,虽不明主子半夜三更的为何还要对弈,依然点头,“是,公主。”
入夜凉意更甚了,令只有薄纱衣裙的她也感到了不适。
就在此时温暖拂上肩头,虽声仍冷冽,却也有温柔几丝在内,“入夜寒意袭人,为何薄衣便出房来了。”
拢紧了他披来的衣袍,一阵属于他的体温尚在,也有着他的清新气息在上,便笑道,“王爷这般体贴,难怪有人至今对王爷念念不忘。”
南宫寒澈一愣,但又明了她话中之意,微微敛起俊彦上的温柔,恢复了冷峻几许,冷然问道,“你见过瑶瑶了?”
云听音却笑而不答,执起一棋子,道,“今夜听音难以入眠,王爷可否与听音对弈一局。”
看着她的笑,乍看之下美艳绝伦,可也只有他知道,她的笑不及眼,更不及心,只是那客套而有礼与人保持距离的笑。
有时他宁愿她不要这般对他笑,哪怕是清冷无情的望着他,也比此时好。
轻叹无声,从棋筒中取出一子,静待她的落子。
此时阿紫端来香茗,道,“王爷,公主,奴婢为你们点上香炉吧,一可驱虫,二可提神。”
云听音点点头,目光锁在棋盘之上,“阿紫,你先行去歇着吧,待会由我来服侍王爷就寝便可了。”
“这……,”阿紫犹豫片刻后,“是,公主。”
待到院中独他们二人之时,云听音似是无心提起道,“王爷还记得洞房之夜吗?”
南宫寒澈也未抬头看到,将一子落在棋盘之上后,道,“不就你父亲来探,你贸然出去,让本王误以为你不守妇道。”
“王爷以为听音是因爹爹来探,才出的王府吗?”云听音边道,边将一子落在他的后路,瞬时断了他的退路。
“莫不是,难道你真的是去勾搭野男人了?”南宫寒澈一丝笑意翘上了桀骜的唇角。
云听音不理他的调戏,淡淡无心道,“那夜洞房中来了一个黑衣人。”
南宫寒澈一愣,“那夜真的有人外人潜入?”
云听音依然不答他所问,“于是听音便追了出去,后方发现是一女人,一很美的女人,且善用软长鞭。”
闻言,南宫寒澈蓦然站起身来,沉声惊叫道,“瑶瑶?”
“果然是有情人心有灵犀呀。”云听音淡淡挑眉向他身后,只见那元瑶已梳妆一番,令其艳丽再添了几分。
“王爷,听音许诺予你的惊喜便在后。”
南宫寒澈悠然转身,待到看清那身后之人时,惊便随即而来,可却没有喜,令他再添惊愕。
“澈哥哥。”元瑶体内的毒已清,虚弱不再显,倒是娇嗲添了几分,那唤声让云听音不禁又拢紧了衣袍几分。
“瑶瑶,你是怎的出宫来的?”南宫寒澈不知该如何,只觉应上前去将元瑶轻拥,但又不愿在云听音看见,矛盾之极了。
元瑶看了一眼云听音,道,“是娘娘助元瑶出宫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南宫寒澈诧异却又有几分苦涩的看了看云听音,而云听音明知元瑶在撒谎也只是一挑眉,不予置否。
看着他们两人对望许久,欲上又不敢有所动的几番拖拉,云听音都受不了,“你们进房去吧,要甜言蜜语也好,卿卿我我也罢,欧欧叉叉也可,放心尽情的幽会吧,听音为二位把风便是了,但切勿别耽误了元妃回宫的时间。”
虽不懂她所言的欧欧叉叉是何意,但不也难听出那话外之音,南宫寒澈生了几分恼意,蓦然拉起元瑶的手进得房中去了。
那厢房之中灯火一直未熄,将他们二人的身影倒影在那纸窗之上,可知他们二人也只是相依偎着互述相思之情而已,并无过激的举止。
令云听音无奈的摇摇头,大叹南宫寒澈是榆木脑袋,没救了。
房中轻轻相依的两人并未言语,只是这般的相互依偎着,元瑶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却不能道出任何,现下她是多么的需要他的安抚和温柔呀,可他却似是失神的呆坐在一旁,人在心却不在了,令她慌乱了。
她元瑶什么都可付出,唯独不能失去南宫寒澈,她可是识得欢情的女人了,久未见他有所举动,便不再矜持将吻送至他嘴边,深情的等待着他的回吻。
可南宫寒澈却似被电击一般悠然跳开,还慌乱的看看了那倒影在纸窗上的两人身影,“瑶瑶,外面的人能看见。”
元瑶更是满是心伤的看着他,眼泪黯然落下,凄然道,“澈哥哥,难道你嫌弃……嫌弃瑶瑶不再是贞洁了吗?”
“不,”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泪水,他终是无措的,再次走回她身边,拭去她的泪水,“瑶瑶,你放心,澈哥哥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摆脱南宫陵光的。”
“澈哥哥。”元瑶依然为他的温柔所动容,轻轻闭上眼睛,微嘟起的双唇用意明了。
南宫寒澈知道自己该吻下去,可每每想到纸窗纸上的能将他们二人的所有倒影给在外的她所看到,又迟疑了。
然而,自己为何不愿让那个她看到,他与别的女人亲热?细想之,却发现心头早已乱麻成团,再难梳理。
可看到元瑶那轻闭的双眼,又滑落了泪珠无数,他又于心不忍。
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对他是用情至深的,他不能辜负于她。
最终他强迫着自己缓缓的向那等候他许久的女人靠近,当元瑶的气息吹拂而来时,一阵浓郁的花香让他微微不适,却也让他想起了窗外那个她的沁人心扉的馨香来。
顿时脑中浮现了云听音的绒毛来,有清冷的她,有聪慧的她,有自信的她,也有哭泣的她……
让他不能再待下去了,转身似逃一般的冲了厢房。
“澈哥哥。”元瑶凄厉叫唤着,却依然唤不回那个男人。
可元瑶懂南宫寒澈,比任何都了解南宫寒澈,此时他心里虽依然有他,可也有了别人了,而那个人便是那窗外的女人。
她元瑶绝对不能允许别人的女人和她分享她澈哥哥的心,她能容忍肉体上的分享,因那实属无奈,但唯有那颗心她是不愿和任何人分享的,她澈哥哥的心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想至此,元瑶就如似被幽暗的怨灵所附体一般,阴森而怨念十足,恨也幻化为鬼火一般将她笼罩。
此时一丝困意袭来的云听音慵懒的打了个呵欠,轻靠在桌边,见到南宫寒澈狼狈逃出,便戏谑道:“王爷莫急,长夜漫漫呢。”
看着她的平淡而无所谓,南宫寒澈那一直停留在心底的苦涩,蓦然化为酸楚,灼痛心房,更让他恼怒了。
“云听音。”他厉声吼道,后又赌气一般的走回房中去。
却把云听音给吼得莫名,无辜得很呀,“真是的,为他制造机会,怎的敢像是我的不是了。”
回到房中,没多久烛火便熄灭了,也再无声响传出。
而云听音在夜风徐徐中感受着一份惬意的凉,与熏香的芬芳淡雅,终难敌那份越发浓郁的困意,一手轻拖下颚,想闭目稍作小睡,可没想到这一睡便沉了。
直到天欲亮未亮之时,厢房之中方传来的声响,而院外却毫无动静。
南宫寒澈略感不对,便走了出去,只见亭中他的衣袍落在地,内空无一人,只有一纸张在棋盘之上随着晨风轻轻拂动。
赶忙走去,只见纸张之上昭然写着,“欲要王妃,入宫来寻。”
顿时大惊,难道元瑶昨夜出宫被南宫陵光发现了?
不再迟疑,再次冲回房中随手套上朝服便要进宫去,“瑶瑶,你快回宫,南宫陵光似是发现些什么了,听音被他抓进宫去了。”
末了,并未等到元瑶回话便走了。
元瑶心碎的跌坐在地,他并不害怕自己的行踪被南宫陵光发现,而在伤心着南宫寒澈的变心。
其实昨夜,他也不过与她和衣而卧而已,并未有再多的亲密了,就连吻都没有,令其对云听音的恨再添了几分。
一直在苦思着昨夜种种的云听音失神了,以至于那双她欲一直所关注的闪动着妖魅而寒冷眸光的眼睛,有所变异也未察觉。
在众人皆未留意之处,一看似不起眼的小太监慢慢的退出了人群,就在众人之后顿时目露冷冽的杀气。
云听音只觉一阵心肺的吃痛,寒气如刀随即而来。
“小心。”南宫寒澈蓦然惊叫,便也飞身而来。
云听音一惊,只见云参阅已跃至她跟前,掌风凌厉毫不犹豫便向她袭来,胸口顿时如被击碎一般,痛楚几欲让她当场昏厥,但心却比被他所伤的胸口更痛,她从没想过,他竟然会出手重上她。
“狐……狸?”云听音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曾经虽残忍之极,却对她宠溺爱惜有加的男人。
一口铁锈的腥味涌上喉头,她无法压抑,喷涌而出,也将他喷洒一身,在那一瞬间,从他那妖魅的眸光中看到了一丝报复后的畅快,令她一愣,顿时不顾身受重伤,强行驱动真气。
在那衣袖飞舞间,她舍身就为撕下那个男人的面具,终又在勉强挡下那个男人在另一掌后,扯下了他的面具。
在那面具连同一席长发也一起被揪下时,一头可比霜雪苍白,却又晶莹的发丝飞散。
可云听音却笑了,“还……好,不是……狐狸。”在那一瞬间,她顿时失去了支持身体的力量,摇摇欲坠。
而就在此时,她抬眼望向了殿外,在朝日初升的东方,她看到了一抹真正的玫红色身影在向她飞驰而来。
晨成携着惟独他方有的曼荼罗花香飘来,她知道,这才是她的狐狸。
只是她这般模样让他看到,他定又会发飙了吧。
想着他恼怒中夹杂着不舍的妖魅容颜,她笑了,但也让身体向后倒去,在缓缓倒下的片刻,她伸手向他,他也看到了,痛心疾首的凄然唤道,“不,音儿。”
她听到了,想回应他的唤,可她再难支持着意识的停留,终是昏厥了。
而在此时那银色发丝的男人仍未放弃,杀气再燃,杀手再现直接拍向云听音的心脏之处。
但蓦然在她身旁出现的南宫寒澈与南宫陵光,将她一拉避开了那致命的杀手,但其落空之掌击在地面,似是触动了某个机关,就在南宫寒澈与南宫陵光他们脚下地面突然坍塌,出现一深不可见底的地洞,二人抱着云听音同时跌入。
由于南宫寒澈与南宫陵光急于救云听音,真气已提出用于疾驰向她,故而此时真气收回不及,轻功难以施展,且脚下地洞深不可测,只能任由着往下坠落。
可他们二人却默契的用自己即将她抱紧,欲用自己的身体将她保护起来。
而在就在他们跌落地洞之时,一声枪响,后再发生何事,他们再没能知晓了。
只觉得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从那洞口所溢进的光,被洞内的阴沉与幽暗所吞噬,但河水流动声传来时,他们三人已同时落入河水之中。
河水湍急,令他们无法按游动,只能随同河流一同被冲到了下去。
果不其然,越往下水流越发的急了,而且水声轰隆,回荡在这底下洞穴中更是震耳于聋。
只见他们对望一眼,默契便在眼中现,二人一同往上跃起,欲抓住那洞顶的钟乳石住,可他们低估了河水的冲刷之力,未跳到半空便又掉了下来,看来人民三人是难逃粉身碎骨了。
但就算再此绝望之际,这连个男人想到的依然是将她抱紧,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起了瀑布的水流激打。
当他们三人同时被冲入瀑布下的深潭时,是南宫寒澈及时的将自己肺中的空气,渡入了云听音的口中,唇贴着唇,给予她保命的空气。
深潭内暗流汹涌,随着不断倾泻而下的水流,将他们拉下深潭的最底部。
许是天无绝人之路,也许是他们洪福齐天,在那深潭之中,一阵碧绿的光芒吸引了他们挣扎而去。
奇迹也在那一刻发生了,流水似是平缓了,他们能游动了,拼着最后一口真气,两个男人带着她一同游向了一个神秘的世界。
卷二 和亲为妃 第三十九章
叮咚,叮咚的声音悦耳,似是在深山幽静之处山泉的滴落,一滴紧接着一滴,叮咚声不住的回荡着,就似是一汪泉水被激起水波纹韵韵,慢慢扩散开来。
只是这里似乎太静了,静得连柔柔吹拂在面上的风,都能清晰可闻那气流流动的声音,一阵一阵就似是呼吸,缓和平稳而轻柔,温暖融融,将她身体的寒意阵阵驱散。
只是这风怎会有两股呢,一股吹在脸面上,一股吹在脖子上,而且怎么感觉似是有些什么沉重压在身上一般,随着越发清晰的肢体感觉,那沉重原来是怀抱,而且不止一个。
令她蓦然惊醒,睁眼,又对上了那一双深沉的红褐色的眼眸。
云听音顿时觉得头都痛了,“怎么……又是……你呀?这……次又是什么把……戏?什……么招呀?我的……天呀,这次……总……该不会……又是捉……奸……在床了?能……不能……换一招,来……点新颖的。”她虚弱却无奈的喃喃自语道。
可她自言自语却让那个拥有暗红褐色眼眸的男人染上了笑意了,令他那如她一般被初醒的迷离萦绕的眼眸,悠然恢复了澄清与明亮,刹那间,仿佛此时所有笼罩着他们的阴暗,有了光的恩赐。
其实南宫陵光比她早醒片刻而已,是一身冰冷的潮气,与心中一直对她的牵挂,令她不愿多做昏睡而醒来。
可睁眼又是她那恬静的容颜映入眼睑,他愣了更不敢动,就似是今日清晨醒来,惊讶的发现她便在身旁一般,有那么一刻他竟然忘了身在何处,就这么望着她美好而恬静的睡颜入迷了。
身体内一只有着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也不复猛烈急躁,慢慢的变得温柔而轻轻摇曳着,就似怕那份猛烈将她扰醒了。
她的呼唤轻缓,却有着如兰的熏香令他着迷,冰肌玉雕般的脸庞虽没了清晨时所见的温润,苍白占据了她的双靥,可却多了一份让人不禁怜惜的西子捧心颦的赢弱。
眼帘紧闭,将她那轻含秋水的眼眸遮掩在内,有那么一刻他忽然很想看看她那双瞳眸,想看在她那如同一汪泉水般清透的瞳眸深处,是否依然有着与她秋水美目所不符的清冷来。
在金殿之上,初见她之时,他知道她很美,可美与丑对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他寻找的是那灵魂上的与之共鸣。
可就在她抬眼那眸光流转的顷刻间,他无意中看到了她的瞳眸深处的清冷与漠然来。
那时他便知道,她并非表面上所看到的那般温柔可人,绝对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如若当初刁难她,是因为他被时势所迫不得不答应与尊龙联姻,但要他不情不愿的娶一个女人,他怎的都咽不下这气。
而且,他一直都在等待着他的凰出现,他要立凰为后,故此这后位才悬空多年,只为等待那个预言中的凰出现,也因此他杀了不少劝谏他立后的大臣,他的残暴之名也由此而来。
当时的云听音,就情报所得,别说她会是凰,就连尊龙的皇室都不是,只是一介玩弄权术的朝臣的庶出之女而已,故而,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女人作为他凰后。
所以当她拿着凰鸢出现在云台之上时,他怒不可揭的想将她惩治了,因为那时的她在他心里就是那样一个居心不良不可饶怒的野心女人,也因为他觉得她不配持凰鸢,她在亵渎着凰的神圣。
可当凰鸢放飞在天际之时,他才蓦然发现,他一直默默所等待着的凰,已和他擦肩而过了。
他慌乱的想回首去找寻她的身影,却发现在他不远处的她,不知为何落泪了。
但在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她的忧伤,她不总是自信满满的运筹帷幄吗?她要的不正是证明她能放飞凰鸢吗?那为何却在凰鸢飞上天际之时,落泪了呢?
还是她和我一般,感觉到了凤与凰擦肩而过,错失了彼此,而感到了同样的悲伤呢?他曾这样暗暗的问道。
所以当东方兰馨劝慰他时,他并未入耳,看作她飞驰离去时,他更想去确定心底的疑问,如若她真的如他一般,那他会不顾一切将她夺回。
可当他在树林中看到她与一个白发男子相对遥望之时,他知道,他该放手了,虽然不知道那白发男子是谁,但从她的眼神中,那个白发男子对于她而言非同一般。
终究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从今往后不论她的笑,她的泪,她的恼都终将与他无关了,他带着无限惆怅与她划清所以的界限。
然,当她好不在乎的对着满朝文武说出不在意那份对于别的女人来说,是无限荣耀的后位时,他又恼了,难道她就这么不情愿触及有关于他的一切吗?
于是他故意封她为凰王妃,并给于了她等同于王后的权利,只为气了她。
但貌似她并未添烦忧,反倒是他乱心绪,昨夜一夜未眠,终在临天明之际方有了睡意,可未能多眠便被一阵如蓝熏香袭来,感觉怀中多了一人,他蓦然睁眼,却看到了这个乱了他心绪的女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
有那么一刻,他以为他在做梦,因为她也在酣然梦中,所以他没去惊扰她,只是这么看着她。
她似乎很怕冷,不住的往他怀里转,他不禁伸手将她环抱,给予她温暖,她才又安然入睡了。
也是在那一刻,他终不再感到空虚,但那种充实感又让他感到陌生,许是他从不拥任何的女人入眠之故吧。因女人在他心里只是生理需要和延续血脉的工具而已。
悠然间,她睁开了眼眸,初醒的她并未有着他曾发现的清冷与漠然,而是充满了迷惑与迷离,那时的她是那样的单纯,就像现下她初醒来的一刻。
“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与紧随而来的猩红溢出她的唇畔,终将他的游走的心神拉了来回。
她受伤了的,他怎么忘了。
南宫陵光紧忙坐起身来,拨开一旁依然在昏迷中的南宫寒澈的手,尽量用着他所拥有的温柔将她扶起,并抱在怀中。
缓缓驱动真气给予她温暖,因为她知道她怕冷,而且在如今全身湿透的之下,她的体温更为泛冷了,微微的颤抖着依偎在他怀中。
当感觉到温暖就在她身畔时,她就如同小猫一般的不自觉的蜷缩进他的怀中,让南宫陵光的唇边泛起了满足的笑意。
而在一旁的另一个人──南宫寒澈,在云听音醒来之时他便醒来了,只是他没有睁眼,只用一丝眼缝隙看着她与南宫陵光。
在南宫陵光如炬的目光中,他看到了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的眸光,且云听音视乎并未有所排斥他的如此亲近。
虽然他们实是有名无实的虚假夫妻,可在外人前,在南宫陵光前他们不是还得佯装成恩爱夫妻吗?
但为何如今云听音却任由着他逾礼的这般亲近于他,让他顿生嫉妒,终快将他嫉妒得发狂。
然,他也清楚,他们人前人后的大不同,也只是为了各取所需。
他的目的是让瑶瑶回到自己身边,而她的目的则是勾引南宫陵,如今她的目的达到了,而她也在履行着当初与他的协议了,昨夜让瑶瑶陪他了。
所以就算此时他嫉妒得快发疯,他也不能去破坏他们的两人亲密,就算听到她虚弱声音,看着她赢弱的模样,让他心疼,让他焦急,他也不能睁眼,就像她昨夜宁愿在庭院中与冰凉的夜风为伴,也不去打扰他和瑶瑶一般的。
咬着牙紧闭上眼,自闭上听觉,让那份发狂的嫉妒,咬碎了牙和血也要咽下去。
只是在此时这般痛苦之时,他忘了问自己,为何要嫉妒,又是以一份怎样的对她的感情去嫉妒?
看着她在怀中不再颤抖,南宫陵光轻声问道,“那个白发男人到底是何人?从他出手之凌厉与毫不留情,克知他是绝对要置你于死地不可的,你到底是在那招惹上这样的人的?”
蜷缩在南宫陵光的怀中,他的炙热不但驱赶了她体表的寒意,更有效的控制了她体内的寒毒,看来南宫陵光这火爆男还是有点用处的。
没回答他的问,只是略微调整了下在他怀中的姿势,更好的汲取他的炙热,用其将体内游走四散的寒毒驱赶到一处,并暂时封闭一经脉中。
片刻后,脸色不复苍白如雪,现了点滴红润,方离开他的怀抱。
也这才有心思环看四周,不看不知道,看了才发现这里可谓是内有洞天。
且先不说那一汪碧绿通透,还泛着诡异绿光的池水,就说那不住叮咚滴落水滴的洞顶,钟乳石无数悬挂在上,数量之多令人叹为观止。
也不知大自然耗时多久,才造就了这份惊人的奇观,只见在那倒吊在钟乳石林中可见不少奇异的弧线,忽然间感觉有点怪。
于是她不再将目光凝聚在某一点上,而是放大至整个洞顶,那些钟乳石柱顿时成了一鸟兽如鳞般的羽毛,再将目光扩大收索,终是看清了。
“朱雀!”
何为鬼斧神工,这便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那些钟乳石竹既然拼成了一副朱雀展翅冲天的图案。
“什么朱雀不朱雀,朕问你话还未回答呢。”南宫陵光不喜这般被她所忽略漠视。
晕,他还没忘呀,云听音无奈的道,“自从十三岁那年他将听音打伤,听音就和他结下怨了。”
“什么?那他为何要伤你?”南宫陵光一惊,没想到她未成年之事,便遭遇了这等残忍的追杀。
一旁的南宫寒澈也蓦然握起的双拳,因一时紧张而忘了自己装晕迷不醒之事。
云听音回头看看他,起身走出南宫陵光的怀抱,笑道,“王爷醒了。”
南宫寒澈寒着俊彦,沉声紧张的问道,“他为何要追杀你?”
云听音却不以为然道,“听音说过了,觉醒一族虽无心干预世事,可依然是这世上野心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虽然那次他伤了听音,几乎让听音送命,但听音也因此而得福。”
“你怎么不早说,”南宫寒澈顿时懊恼不已,“如若你说了,我便不会暴露你觉醒的身份了。”
云听音耸耸肩,“放心吧,我爹爹不会放过他的,我爹爹就曾经重伤过他,且让他三年无心顾及于我,所以这次的事也算是一种机缘与定数吧,让我爹爹和这人决裂的一个机缘,我再遭难也算是一种定数吧。”
轻叹一声,忽然目无焦距的望着那池绿水,幽幽道,“只是不知爹爹与他决裂,是福还是祸。”
“你们觉醒一族不是能用奇门遁法占卜算命,掐指一算便知祸福吗?”南宫陵光问道。
云听音用白眼球看他,“你们真当觉醒一族的后裔是全能呀。”
“你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长兄云听轩为同父异母,云听雨与你为孪生,你还有一同父同母的弟弟,人称听雪小公子,但在五年前因泄露天机,遭天劫而故。传说你哥哥云听雨与弟弟云听雪,皆懂通灵之语,似乎唯有你不懂,而你们三个同是觉醒一族后裔的兄弟姐妹中,却唯有你懂奇门阵法,可见这觉醒一族之后裔,能力各不相同。”
略微瞥了南宫陵光一眼,“哟,终于查请听音了。”
南宫陵光却蓦然拧头向一旁,“你那通灵语的孪生兄长云听雨,太后很感兴趣,说是有空让你请他来雀屏,太后也是通灵语之人。”
这东方兰馨的用意,她自是明白的,无非是想确认姐姐是否是那穿越人,可由此想起姐姐来,她又不禁溢出一笑来,道,“听雨哥哥,唉,怕是谁也请不动他,他是不会离东方孟章半步的,除非东方孟章来雀屏,不过要东方孟章来雀屏,怕是今生都不太可能了。”
闻言,南宫陵光静默了片刻,后又问道,“你知道龙呤老人吗?”
云听音一挑眉,“那老狐狸陛下也知晓?”
“想来他应该是你们所剩无比的觉醒一族的后裔里,唯一拥有掐指一算预知未来的人了。”
这倒是云听音所不知的,让她微微一愣,又闻南宫陵光再道,“他曾预言时隔百年后,雀屏会再现火凰。”
“那有如何?”云听音悠然淡漠道。
感觉到她的淡漠,南宫陵光心底忽现一丝苦涩,赌气一般的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无情,“证明他没说错。”如若可以,我希望他所有预言都不要出错。后一句他没说出口,但默默在心中呐喊了一番。
而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南宫寒澈也早已起身,寻得一出路后,冷冷道,“先行找路出去再说吧。”
末了,没理会身后的云听音和南宫陵光,自顾着一人往前走了,而南宫陵光心有不悦也没理会云听音便也走在了她面前了。
看着这两个不知何故而闹别扭的男人,云听音有点哭笑不得,真怀疑南宫家的男人是否和女人一般,也有每个月不顺的几天,而他们这两个现下正好处在这几天里了,才这般的阴晴不定。
再看了一眼这洞府内的天然朱雀图案,转身于走向他们,却被突然冲破经脉的寒毒,打扰了血脉,一口猩红难抑冲出了檀口。
闻声,那两个故意走在前,却又故意放慢脚步等她上前的男人,几乎是同时回到她身旁的,将欲倒地她扶住,又同时驱动真气,将一阵阵暖意渡入她体内,助她避出寒毒。
也幸得他们二人五行属火,在他们二人相助下,三人齐力将她体内的寒毒一点一点的逼了出来。
当云听音脸色恢复了红润之时,他们二人知道她已脱离危险了,只要回到地面,稍作调养,便能恢复如初了。
可在此时她依然闭目调息之际,这两个从小便斗到大的兄弟二人,尴尬的对望了一眼,沉默了。
他们自小虽为对手,可在另一面而言,也是对对方了如指掌的人,因此他们深懂彼此的性情,看来此番他们二人是同时喜欢上了这个聪慧勇敢的人儿,但也与此同时在各自的心底泛起了悲哀。
对于南宫陵光而言,他已是不再据有资格去喜欢上人儿的人了,因为是他自己亲手将人儿推给了别人的,一起皆为自己所为,怨不得别人。
而对于南宫寒澈而言,他多想用作为人儿丈夫的身份去呵斥着这个男人,不许这个男人喜欢他的王妃,就算这个男人是他的将效忠一生的人,可是这有违当初与人儿的约定,让他不得不接受这样荒唐结果。
这两男人各怀着感伤沉默着,直到一身轻微的嘤咛幽幽,他们却又同时伸手欲去拥人儿,可又同时愣住了。
云听音悠悠转醒,只见身旁的两个男人皆为神色不佳,且目光彼此躲闪,来回看来他们几下后,便向南宫寒澈射手,道,“王爷,扶妾身一把。”
闻言,南宫寒澈心头的忧伤悄悄的淡淡了几许,温柔的将她一把抱起,让云听音先是一阵莫名,但又以为他是想在南宫陵光前作秀,便随了他。
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的亲密,南宫陵光除了默默的起身走在他们前,什么也都做不了。
只是他不知,他的背影悠然变得落寞而孤寂,似是在一瞬之间苍老了许多了。
第四十章
看着南宫陵光这般模样,云听音更是莫名了,伸手环上南宫寒澈的颈项,贴近其耳旁,轻道,“他这是怎的了,为何突然这般深沉而沧桑呀?”
南宫寒澈末答她的话,便先微微晕上了一抹红在冷峻之上,也予其丝丝棱角分明的冷若冰霜冽几分柔和的暖意,略显不自在的说道,“你……你去问他呀,本王怎晓得。“就连平时那如似冰凌相碰的嗓音,嘶哑了却又比往日更温柔了几分。
可也让云听音的莫名再添几分,一双美目疑惑不解的来回觑向这二人。
难道是在我昏迷之时,发生了些什么?
想罢,再次倾身向南宫寒澈耳旁,再问道,“对了,我们怎的会在这?这是何地?听音记得我们原是在南宫陵光的寝宫呀。”
她的气息随着每一个字的吐息,吹拂在他耳畔,令她独有的那份馨香,若有似无的搅扰着他的鼻尖,更令他身体的每一根感觉神经都敏感了起来。
问完,她望着他,静待他答复,可他却不知为何全身紧绷而起,让她不禁想为他把脉,看看他是否也被那白发男给打伤了,而且伤的定是脑子,不然怎的南宫陵光怪,他更怪。
实则是南宫寒澈根本并未将她的问入耳,故而方未答她。
佳人在怀,且还几番与他亲近,纵然有那君子坐怀不乱之定力,也难以一再坚持。
虽并非首次接触女子的身躯,可如今只是一件薄衣纱裙的她,每一寸与他相触的肌肤,都是那般的清晰。
恍然间,他能感觉到她那冰肌玉肤的每一丝润滑,如似绸缎,令人爱不释手。
充满疑惑的秋水美眸,如同折射了艳阳光芒,眸光四溢,比往日更多了积分纯净无邪。
而那娇艳欲滴的晶莹红唇微微轻启,暗吐芬芳袭人,让他想起了在水底之时,渡气息予她时,那唇齿间的相触。
绵柔娇润,清甜如蜜,只是轻触之,便飘飘然犹如上得云端,让人欲罢不能,更让人欲攻陷那贝齿的防守,入得那如蜜檀口掠夺着她的香津,纠缠上她的丁香,缠绵之地老天荒。
想至此,他不禁抿了下那桀骜的薄唇,欲在上寻找那份醉人的触觉,久久回味。
而随着他们三人的愈走远,没了那池泛着诡异绿意光芒的映照,洞内愈发的暗沉了,可却又愈发的温暖了。
“这到底是何处?”云听音再也忍俊不住,略微拔高了如莺的悦耳,发问道。
然,她的问,却让这静谧得令人发指的洞府中,回音阵阵,许久方消散。
“不知。”南宫陵光积分浮躁在内的沉声回道。
见识了这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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