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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她的问,却让这静谧得令人发指的洞府中,回音阵阵,许久方消散。[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不知。”南宫陵光积分浮躁在内的沉声回道。
见识了这洞府中的回音功效,云听音不敢再拔发声线,便轻声再问,“那我们又为何会在此?”
“我们从殿下的寝宫跌落而下,后被河水冲来的。”这次南宫寒澈答得她,他也终回魂了。
虽愈前,愈的黑,可他们依然没停下往前,就在几乎不见五指之时,却在一看似是拐角之处有着淡淡的柔光溢出。
循光走去,之间洞壁之上夜明珠数颗,可知适才所见之光石何了。
但在夜明珠映照之下,又知,这已是洞府之尽头了,再无通路,看来这岩洞是无出路的。
三人不甘,又走回方才的那池水之处,几次后依然没找到出路,难道天要他们三人要亡在此了吗?
云听音淡淡的说道,“着四周皆是岩石与水,活物都难见,吃食便是个问题,也辛得这里面有水,靠饮水,陛下与王爷可支撑七天,听音有伤在身怕最多支持五天。”
闻言,他们二人一惊,但她说的是实情。
“五天的时间,也够他们找到这来了。”南宫寒澈不禁抱紧她几分,就似她的离去便在眼前了一般。
云听音一挑眉,“但愿吧。”
南宫陵光的火爆再现,一拳硬是打在了洞壁之上,顿时洞府之内一阵晃动,沙石碎屑纷纷落下,仿佛有那塌陷的征兆。
“活着是挺累的,但听音依然想活着,因听音还有许多事要去做,虽此时死是绝境了,陛下也毋庸提早结束…。。。”云听音话忽然间打住了。
只见挣扎下南宫寒澈的怀抱,惊讶望着一处洞壁,并走了过去。
南宫寒澈先是一阵错愕,但见她所望之处,顿时又明白了,与她一同走过去。
“四处皆有碎石散落,唯独此处完好。”南宫寒澈诧异道。
云听音点点头,开始在那完好的洞壁上一阵摸索,许是天无绝人之意,倏然那完好的洞壁如门一扇,缓缓打开了,门内突现开阔,别有洞天。
走进,内虽宽敞却依然无路可通,依然是一绝境,让那稍显的希望之火,再次破灭。
但,奇异的是,在那宽敞之中人工雕刻之迹甚是清晰的,因不论是在那洞顶还是那地上,不见钟乳石柱,且四周甚是平滑,似被打磨过一般。
南宫陵光率先走向了那宽敞的中心,而奇异又在此时现出。
之见四周洞壁倏然打开,现出八个洞口与一金灿灿的大门,南宫陵光脚下所站之处,地面缓缓裂开,一褐色大圆球升起,托起圆球的是一八卦两仪图。
云听音顿时一惊,“陛下,快离开那。”
只见大圆球忽然滚动而起,狠狠的撵向南宫陵光,也幸得她及早的提醒,南宫陵光才有所警觉,一掌拍向圆球,缓了其势,得缓和之机,才能纵身跳离。
但适才如若慢些许,只是奇的是只在一定范围内滚动,故而他们所站之处倒是安全的,但也可知他们不经意间已触碰到了开关。
“没想到这内有机关。”南宫寒澈心有余悸道。
云听音不语,谨慎的看了那八个洞口,之见每个洞口之上借由一字,便念到,“坎、坤、震、巽、乾、兑、艮、离,九宫八卦阵!”再望向那金灿灿的门,疑惑顿生。
南宫寒澈也观望了片刻后,道:“看来那金门便是出路,且如若我们等用轻功过去,那圆球也是挡不住的,让我先行过去看看。”
云听音没阻止,也正如他所说,可事情真的那般简单吗?如若真是那般简单,这设下九宫八卦阵又有何用?
只见南宫寒澈很是轻松便到那金门前,欲推之,那门却纹丝不动,又见他提气一掌拍下,却只有嗡嗡的轰鸣刺耳,门依然未动分毫。
“果然不是这般的简单,王爷回来吧,没用的,不破这九宫八卦阵是打不开那门的。”云听音喃喃道。
“你看出何来了?”南宫陵光一直关注着她。
云听音再次细看了四周,道,“如若听音猜得没错,那门得用火开之,且不是一般的火,因火克金,而克着金门的火定在这阵法之中,接五行相生之理,木生火,可此唯有一圆球而已。”
柳眉微颦,再望向那不住滚动的圆球,“看来这阵法同时运用了五行相生相克之法,圆球居中而出,则应代表了居于中宫之土,而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明白了。”
云听音小手一拍,“陛下,王爷,你们二人齐入阵内,接着听音所说而行。”
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同时飞身再入阵中。
只闻,云听音喊道,“土可生金,将球打入兑卦。”
二人齐力一击,球顿时飞入刻有兑字的洞中,片刻后再出,球已成金色,云听音一笑,“果然如此,”再道,“金可生水,将金球打入坎卦。
金球一入,水球顿出。
“水客生木,震卦。”
水球震卦,顿出木球。
“木可生火,离卦。”
当木球入洞,火球熊熊而出之时,九宫八卦阵顿时消失,一切还原如初,只有那熊熊火球在当中。
三人知那阵已破,只要将火球击向金门,门定打开。
然在他们二人刚要出手之时,却被云听音所阻止,“切勿碰触那火球。”
只见南宫寒澈与南宫陵光急忙收招,只见那衣袖也不过稍拂过那烈焰之上,顿时化为飞灰,二人一惊,如若不是云听音阻止,他们鲁莽碰触了那火,怕如今也成那飞灰了吧。
“这火不同于一般的火,应是传说中圣兽朱雀的大绝招,天地三绝火,非一般人所能触碰。”
“那如何用火克这金门?”南宫陵光愕然道。
云听音思索片刻,她曾记得伏义告知过她,这苍帝、凤王、虎君与玄皇,皆是那是四大圣兽转世,如若没错,这南宫陵光便是那朱雀转世,这天地三绝火,也为有他能操控之。
便对他道,“听音说过了,一般人是触碰不得,但陛下是可的。”
“朕?为何?”
云听音总不能说他就是那朱雀,说了怕是也没人信,便胡编乱造道,“陛下能为凤王,定是的圣兽朱雀之认可,而故,也只有你能操控圣兽朱雀之天地三绝火。”
说起来合情合理,但也玄乎得很,云听音本以为南宫陵光会有所怀疑,谁想他却毫不犹豫的一掌挥出。
然,事情并未像云听音所推测的那样,门未动,南宫陵光也未受一丝伤,可那火球却消失了,且是消失在南宫陵光的指掌之中。
三人大惊,目瞪口呆,却又不知何故。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宫陵光现了不适,只见他浓眉慢慢蹙起,且汗如雨下,脸色异常通红。
他咬牙苦苦的隐忍着,但似是痛楚愈发剧烈,在他一声低沉的闷吼中,他终倒地不起,且更为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陛下。”云听音与南宫寒澈惊慌。
可刚欲碰触于他,却被一股热浪将他们掀开。
“啊~~。”南宫陵光一声长啸,令洞内一阵剧烈晃动。
云听音更是被南宫陵光所散出的热力所伤,一丝猩红溢出嘴角,低落在那白色衣裙之上,显了刺目的红。
“听音……莫要再靠过来……朕……控制……不住自己了,会伤了……你的。”在忍受着无比痛楚之时,他依然不忘叮嘱于她。
而南宫寒澈虽也被伤,但他即使用真气护体,未及云听音伤得重,担忧着她的安危,在那晃动中踉跄的欲去保护她。
此时南宫陵光再次长啸,此后似乎在慢慢平复了,痛楚在慢慢离去,他除了呼吸急促,并无大碍。
只见他蓦然跳起身来,右手一挥掌,一道火红烈焰如飞驰向那金门,门触及便如冰遇上了火,融化了。
而南宫陵光眉宇间,突现一烈火图案,见状云听音却笑了,“恭喜陛下,学得那……天地三绝火。”
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方想问出疑惑,却见从那融化的金门外,一道玫红的身影飞驰而入,且直奔向云听音。
二人大惊,方要出手,却听闻云听音喜极大叫,道,“狐狸。”
“音儿。”那玫红身影,声如古琴般绵远悠扬,却又充满了担忧与不安。
见是他,云听音所有的惊恐与不安,顿时倾泻而出,泪水难易自抑的夺眶而出,身手向他再换,“狐狸。”
南宫寒澈蓦然制止了以烈焰在手的南宫陵光,道,“这便是云残月。”
南宫陵光一愣,“云残月?尊龙国权相云残月?听音之父?”
如若不是南宫寒澈告知于他,他只会以为这是山中修炼千年的妖狐所幻化为人。[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世间怎会有这般妖媚的男人,其妖之仪态,浑然天成与生俱来,其媚之气质,令人不禁为之倾倒,只为博得其之一笑之媚。
但,拥有如此妖媚之姿色的男子却全无娇柔无力之感,眉宇间的沉稳和一丝邪魅的凶残,彰显着他的男子的气魄与威仪,令人畏惧之,其势不输在场的任何人。
然,就在他寻见云听音之时,那眼眸之中所有邪魅与凶残,瞬间化为柔情似水,心疼如似流水的荧光点点在内。
“音儿。”云残月不顾任何,向他飞奔而去,将她抱入怀中,紧紧地,紧紧地不愿再松手。
也只有在他怀中的云听音方知晓,他在颤抖,他在害怕。
云听音身手回抱着他,在他怀中终觅得可停歇的安然,泪水却更为汹涌了,“奔狐……狸,你……这笨……蛋狐狸,竟然……让那未老先衰的……家伙再来加……害于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宝贝,我总是迟一步。”云残月的声音微微的梗咽了,“五年前也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倒下,却什么都做不了……。”末,梗咽令他不能再说完。
一阵温温的暖湿,润透了她的纱衣,沁入她的肌肤,令她惊愕,他竟然……竟然哭了。
人常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如今他在她面前落下了伤心之泪,只见她对他而言是非同一般的,终有些明白他当年指天而誓之心情了。
不为伦理人 ,只为追随左右。
“狐狸,狐狸,狐狸……。”她轻轻地一声接着一声的唤着他,用她的温柔告知着他,她就在她身旁,别再害怕了。
“光儿。”东方兰馨嘶声喊着,那作为母亲对孩子的担忧与母爱全然在那一声唤中。
“母后,儿臣在此。”
东方兰馨仪态尽失,慌乱无措的一顿查看着儿子,除了一身的狼狈与灰土,终是无恙的,她也顿时送了口气,跌坐在地,久久起不了身来。
可在感觉到了东方兰馨的到来,云残月蓦然将云听音抱起,欲转身离去,不愿再呆在此地。
“月,且留步。”东方兰馨出声止下云残月离去的脚步。
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愣,没想到他们二人是相识的。
云残月那不论何时均旋在双魔上的梨涡难现,妖艳也退却,只有那阴寒如烟漫漫在上。
让云听音都不禁为之畏惧,但她也深知,他这阴寒是因为东方兰馨而起的,可又到底是何恩怨,让云残月这等内敛之人都不禁将恨意外露了?
“不知太后,有何旨意?”云残月浑厚绵远的嗓音更沉了,就似是从地狱深渊飘来。
东方兰馨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与你的恩怨,也该做一了结了。”
众人又是一惊,云听音虽早已能猜到他们之间是有恩怨的,可没想到东方兰馨能这般坦诚的面对。
“哼,”云残月轻声冷哼,“了结?不知太后想如何了结?道歉?偿命?那也太便宜你了,以你一命便想抵我父皇与母妃两命?你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吧。”
闻言,就连云听音都不禁倒吸冷气不止,南宫凌光与南宫寒澈顿时将东方兰馨护在身后。
南宫凌光更是厉声警告云残月道,“这里可是雀屏,不是可供你玩弄权术的尊龙,云相。”
听其所言,云听音却不悦了,“总比那些国中男人无用,被一女人掌控在手中多年的好。”
其意众人皆为明了,雀屏虽名义上为凤王掌权,实则是东方兰馨在后操控一切,就连南宫陵光的父王在世当政之时也是如此。
“你……。”南宫陵光顿时语结。
第四十一章
“云听音,你可别忘了,你如今已嫁于本王,是本王的王妃,也已是我雀屏王室中人,不该说出此话来。”南宫寒澈不愧也是姓南宫的,再大的恩怨,此时也一致对外。
云听音却冷笑道,“王爷别忘了,听音可是能随时离去的,这王妃之名是虚是实,王爷知,听音知,天知地知。”
南宫寒澈一阵默然了,顿时想起那份休书来,却也惊讶于自己竟然忘了那份休书的存在,而一直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将一生在雀屏,在他的身边做他的王妃。
但如今蓦然想起,方记起她是可随时离开,那王妃的名分只是虚挂她身而已,想至此,那一阵莫名患得患失之感涌上心头。
云听音与南宫寒澈的所言,虽很是让东方兰馨与南宫陵光不解甚多,但依然能听出些端倪来。
这双在外人看来新婚美满的夫妻,实则非表象那般恩爱美好。
东方兰馨突然无限感慨,道,“听音丫头,我只曾猜想过,你应是当年云家的远房分支的旁系,没想你竟然是月的女儿,那个女人的孙女。”
“那个女人?”云残月冷然轻道,“太后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到了如今连名都想不起了,还是也自知没脸再唤我母妃的名讳?”
“月,我也是真心的想化解我们两家的恩怨,你又何必如此呢?”东方兰馨几分愧疚内在,放低了姿态。
闻言,云残月却蓦然大怒,“够了,别在这假惺惺了。”
云听音一惊,从未将喜怒显于表的他,竟然这般的失态,那妖魅的容颜之上,怒意已难掩杀意了,如若再如此下去,难保他不会在这便杀了东方兰馨。
紧忙伸手将他抱入怀中,对东方兰馨道,“太后,你别再说了,如若你真有心化解与我爹爹的恩怨,便莫要再言语任何激怒他了。且现下也非了结恩怨的绝好时机。”
东方兰馨还欲说些甚,但终还是沉默。
云听音两手轻捧起云残月那因仇恨而几乎扭曲的颜面,毫不畏惧于他此时露于表的欲嗜血的凶残,用自己最为轻柔悦耳的声音,似唤似劝,道,“狐狸,此地非我等地盘,切不可失去理智,且听音受伤了,伤势不轻,能否在雀屏陪听音些时日。”
方才的云残月就似是着了魔的妖物,在她温柔的化解下,终又恢复了如常,但又听闻她受伤,切伤势不轻,蓦然又发现她那白色纱衣前一片夺目的红,担忧与慌乱再现他颜面。
“音儿,忍耐下,我这就为你逼出寒毒来。”
云听音一把拉住他欲输送真气予他的手,摇摇头,道,“寒毒已清了,只是适才被火热所伤,虽伤不重,但旧伤未愈,再添新伤,怕是需些时日方能痊愈。”
闻言云残月再添不安,“我去请西门监兵来。”
“不,”云听音反映甚大的阻止道,但又即刻黯然而起,“不用了,他……他怕是也来不了。”
云残月的妖眸敏锐的察觉了她的异样,她也知道想起那个如风的男人来,再多的伪装也难以欺瞒他那双妖眸,便也不再掩饰,轻靠在他肩头,说道,“他为逆改与岳秋兰的姻缘,不惜以阳寿为代价……”
话末,那一直被她所逃避的心绪汹涌浮现,令她美目中再现晶莹。
然,云残月却黯然了,几分疲惫与心酸在他叹息中,“音儿,其实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你喜欢的是他,一直都……”
云听音指尖一点他唇,封住了他余下的话,道,“狐狸,听音好累,想睡会,能在听音身旁,陪着听音吗?”
东方兰馨再三思考后,道,“那日的杀手虽被我伤,但却让他逃逸了,至今仍未查获其行踪,故而不论是煜王府,还是王宫大内,皆非听音养伤之地。这里离行宫最近,你带她到那里去休养吧,你放心,我们不会去搅扰你,先行回宫处理此次事件,并封锁听音丫头的行踪消息。”
云残月瞥眼斜觑了东方兰馨一下,不语,但也深知其所言甚对,就算他在雀屏有暗中的落脚点,但也是那个人所知的,故而绝非安全之地,为今之计也只能听从东方兰馨的安排了。
俯首用眼眸询问云听音,只见她点点头,便携起一阵曼陀罗的花香消失在众人前。
而一旁一直未曾离去的南宫寒澈与南宫陵光,听闻她已心有所属之刻,便觉心似被掏空了,心跳也愕然停止了,徒留下几乎是窒息的痛苦,久久难以挥散而去。
感觉到他便在身边,一份心安令她沉沉入眠。
有着他那至邪至魅的曼陀罗花香所包围着,就连梦中都不必再时时刻刻担心着被人追逐着,被不知何时出现的杀手所谋害,更不用防备着又着了别人的暗箭,令自己陷于无法生还的绝境。
是的,只要他在身边,她相信她能安好无忧,因为他会为她当起所有的风雨,只为让她能有一份自由与平安。
但这样的认知却也让她倍感仿徨,那颗心连她自己都看不清了,每每欲去触碰,却只触摸到了千丝万缕的丝网。
网中千千结,缠缠绕绕,剪不得,却又理还乱。
也许这是中了他曼陀罗花香的毒了吧,不然一直明了自己心意的她,为何迷茫而彷徨。
不知从何时开始,眷恋他的独有的曼茶罗花香,眷恋他那旋于美艳梨涡中邪魅的笑,眷恋他的宠爱,更眷恋他不甚温暖的清冷的臂弯。
明知他那曼陀罗花香有毒,她却甘愿在那花香中久久不愿离去……
深知他那邪魅的笑,是在诱惑着她与他一同堕落……
便知他的宠爱,只为了让她不再能轻易的离开他……
而那臂弯,也只是囚困她的牢笼,令她走不远也飞不高了,纵然那牢笼从不曾上锁……
轻轻煽动眼睫,就似是想眨去眼中初醒的迷离,眼前便是他那让她眷恋的怀抱,砰然的心跳就在那怀抱中,清冷的呼吸吹拂着她的发顶,让她不禁向他那同是清冷的臂弯再靠近几分。
如若是往日,哪怕只是她的一声稍重的吐息,均能让他醒来,但今日他却睡得极为深沉,许是他真的太累了。
在那地下溶洞中,时间是难以估计的,因为那里拥有的永远都只有黑暗。
也是在来到行宫后,她才知道,原来她在那溶洞中呆了整整两天,而他也在外不眠不休的寻找了她两天两夜。
皓腕轻抬,指尖轻轻划过他入梦也依然紧蹙着的眉宇,不安仍被蹙在其中,掩去了往日那份自信的邪魅,不禁欲为他抚去,想让他恢复那狡诈的自信,纵然那样再难辨别他每一句中的情意与真伪,也不愿看到他此时的不安。
指尖一点一点将那蹙起抚平,也扰了他的睡眠,只闻他轻轻朦胧不清的,呢喃道,“音儿,别闹。”那手臂却将她拥得更紧了。
罢,他又沉沉睡去了,疲惫淡淡泛在他妖艳的君彦之上,如烟的阴影染在那紧闭的妖眸下,如似玫瑰花瓣般艳红的唇瓣,微微轻抿,令那丝丝曼陀罗花香随着他清冷的呼吸慢慢弥漫开了。
不忍搅扰他,便想轻轻的起身,可之只方撑起半身来,却对上了他蒙上轻雾的般水样瞳眸。
“去哪?”初醒的他声嘶不清。
可却让她心疼,“听音扰醒你了。”
那艳红的唇瓣却漾出轻笑,将她拉近,令她府趴在他胸口,看了她许久,方又道,“音儿,我不能再让你留在这了,我要带你回真武。虽然真武我尚未能完全架空北堂执明的权利,但也有绝对的能力保护你周全,你要以我玄冥王妃的身份入主我玄冥王府,谅北堂执明也不敢贸然对你出手。”
云听音顿时吃惊不小,云残月这短短的几句,所透露出的绝非他言语时的那番稀松平常。
就先说他的身份,没想到他竟然是真武国的亲王,且封号还为玄冥。
要知,这冥的古音,与武是想通的,也就是说玄武即使玄冥。
而玄武王是真武国的守护圣兽,但如今真武国的玄皇,是北堂执明,可云残月之王爵封号却是玄冥,那代表着他在真武地位可比玄皇了。
“狐狸,你到底是什么人?”
轻压下她的头,在她额前轻轻一吻,“是该告诉你了。”
就像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一般,云残月倍显平静,可那双荡漾着水波韵韵的瞳眸,却显得分外的自豪。
“音儿,我是真武国先皇北堂音残,最小的皇子——北堂残月,也就是真武当今玄皇北堂执明的皇叔。”
虽然她能猜测出些端倪来,可听他亲口所言,依然感到震惊。
“那为何你的封号会是玄冥,要知这玄冥既是玄武呀。”
云残月,不,如今得叫北堂残月了。
北堂残月终是恢复了他魅惑众生的妖媚轻笑,道,“因我是我父皇最为疼爱的皇子,他曾有意将皇位传于我,可有太多的事与愿违了,无奈之下,父皇便封我为摄政王,赐封号玄冥。”
“那你为何又出现在尊龙?”
闻言,北堂残月的妖眸中又泛起了难以掩饰的恨意来,指掌轻抚她颜面,道,“音儿,这里面有着太多的恩怨情仇了,且经过那么多年,一切又变得更为复杂难辨了,故而,我不想让你沾染这份恩怨,你只要做你自己便可。”
云听音微微垂下眼眸,道,“狐狸,听音不笨,多少能猜出些来,但一如你所说,听音是后来人,对你们曾经的恩怨无法辨清孰是孰非,更没资格参与其中。”
脸轻轻的贴在他胸膛,听着他的心跳,“这里面有你一直以来所努力着的,甚至是不惜以一切为代价也要达到的目的,听音明白,也理解你这份心情,就像听音也有着不可不为的使命。”
她的善解人意令他倍感安心,一指轻挑起她小脸来,柔柔的附上她娇嫩的樱唇,轻抿细品着她绵软的甜美,也将自己的气息渲染上她的娇媚。
他的温柔,令她的甜美的幽境为他所开,他携着他独特的温润去找寻那幽境中的丁香,柔柔的相互纠缠,缠缠绵绵,却也有几分悱恻幽幽。
当缠绵柔情稍作平静后,云听音几番定夺后,还是决定道。“狐狸……。”
可方欲言,却又被他吻所封缄,似是知道她欲说些何,可他却不想听。
他的吻就在她的唇瓣之上,妖眸淡淡伤感如烟几缕蔓延在上,直视着她的瞳眸,声不清道,“音儿,我知道你心中有一个男人,但那个男人不是我,可我不在乎,我可以等。”
一声叹息若有似无,“五年了,从你不曾正视过我,直到如今你我的亲密,”修长指尖轻点她心之所在,“我知道,你这里已经慢慢有我,虽然还不能完全抹去那个男人在你心里的痕迹,但我相信只要再给我些时日,我能让你明白的。”
“狐狸,你这又是为何?”她实在是不解。
他却指着自己的心脏,道,“因为有只小狐狸在内了,我只想和那只小狐狸一起去找寻,我父皇和母妃那种曾经生死相随的情感,不求轰轰烈烈,但愿相伴左右。
“狐狸……”
云听音欲再说些甚,却再难道出,只能用自己的吻回应着他……
但所点燃的情意却差点让他们失控,在两人气喘急促之时,终是分开了,明了他所担心的,云听音更坚定了要说的话。
“狐狸,听音虽然到现在还不明白心中所爱,但听音要说的不是这个,就如同你的不顾一切也要达到的目的一般,听音也有不得不为之的使命,如若可能为了这使命,听音也会不惜一切达成,哪怕是耗尽我一生……”
“别说音儿,我不想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呀。”北堂残月心有余悸的再次封缄的话。
当年她历劫情景,还历历在目,令他惊心,故而他不要再经历这样形神俱裂的痛苦了。
回抱着他,柔柔的道,“狐狸,听音只想告诉你,听音还不能与你一起,为了那使命听音只能这般流离游走在世间,”轻笑悠然,“但,如今听音知道了,这时空里有你在身旁守护听音,就算这使命再为艰巨,人生再艰险,听音也能走下去了。”
北堂残月痛苦的紧闭上眼眸,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爱上的并非普通的女子,也深知她一直背负着神秘的命运,但他毅然选择了她,直到如今他依然不曾后悔。
将她抱紧再抱紧,轻轻的在她耳边,道,“音儿,不管如何定要嫁我,”
云听音微微一愣,后又笑了,点点头,“好,听音定会嫁你,在听音收下你香囊的那刻起,不是注定了吗?”
闻言,北堂残月笑了。
“狐狸,等雀屏的事完了,听音便随你去真武。”少顿片刻后,“那未老先衰的便是北堂执明吧,其实他不来找听音,听音也该亲自去会会他了。”
望进她坚定无比的瞳眸深处,他思索也挣扎了许久,种还是答应了,“但,在此之前,我先将雀屏清理一遍,没想到还有我所不知的人安插了进来。”
云听音一挑眉,“听音知道是谁。”末了,一抹似他的邪魅而残忍的浅笑挽在唇边。
忽然间,一阵炙热涌上心脉,灼烧着她的脉络,令她顿显不适。
“怎么了,音儿。”惊慌又现于他俊脸。
云听音咬牙隐忍着,怕自己的痛苦让他担忧,“没什么,只是内伤发作了。”
北堂残月不再迟疑,助她盘腿坐起,在她身后用自己的内力为她疗伤。
说来也奇,并未耗费多大的真气,那在体内骚动的热气便被驱散了,看来狐狸的真气是五行属水的,正好克制了五行属火的南宫陵光。
感觉到她的变化,北堂残月收起真气,再把她脉方松了口气。
云听音再次轻依他肩头,忽然很莫名的说道,“狐狸,你知道吗?那日在南宫陵光的寝宫中,听音以为那个小太监便是你,没想却是北堂执明那未老先衰的。”
想起那日自己的迟来,北堂残月余悸更甚,“对不起,音儿,是我事先未察觉,当知晓时,以晚了,你放心,我不会这般便放过他的,他这般一而再的伤你。”
玉手轻抚他的脸庞,“狐狸,听音不是在怪你,只是以为他便是你时,他伤听音的那刻,让听音明白了三年前,听音伤你之时,你的心情了。”
“音儿。”他轻唤。
云听音一手按在心口,道,“听音从没想过狐狸真的会伤听音,在那一刻,听音感觉到了难以置信的心痛,那份心痛比那掌拍在听音胸口的痛还要痛,却莫名的想起你曾经对听音的种种的宠溺和温柔,便不愿去相信这是真的,便不顾性命的想亲眼看清。”
舒了口气,她又再道,“当看清那人不是你时,听音却不再觉得心痛了,当时那种心情听音不知该用怎么的言语去表达。”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四十二章
他的轻吻星星点点落在她颜面之上,后柔柔的用鼻尖摩挲着她的耳珠,并用那如似咏唱一般悦耳的语调,在她耳边誓言着。
“音儿,我的宝贝,这辈子我都不会再伤害你。”
“再?”云听音微微一愣,方想起他曾经的毒辣残忍来,笑得极为神秘,玉手捧起他的俊颜,道,“其实,如若不是你当初的残忍,你便见不到我了。”
“何意?”北堂残月不解的问到。
“此乃真的是天机,不可泄露也。”
“可会死……,”北堂残月妖眸闪过深深的悔意,“如若那一夜没有让你吃下西域乌头,如若那一夜我只是用你来威胁你娘的出现而已,如若那一夜,我留下了,如若那一夜,来救你的是我,音儿,你会将我放进心里吗?”
云听音一丝顽皮闪过美目,笑得极为灿烂,道,“不会。”她答得干脆而直接。
却让北堂残月一愣,紧张道,“你能将西门监兵放进心里,为何我却不行?”
“谁会对一只阴险狡诈的妖狐一见钟情呀。”
“妖狐?”
“是的,妖狐,一只修炼多年终成人形的,邪魅神秘却又狡诈凶残的妖狐,这便是我初见你之时的感觉。”
北堂残月将梨涡旋起,轻柔的将她耳旁的发丝搅扰在那如似葱白的指尖,“终知你为何唤我狐狸了,我本以为你只是觉得我狡猾似狐,才唤我狐狸呢。”
云听音不再言语,依偎在他怀中倾听着他砰然的心跳,用彼此的心跳代替言语,也让那似熏香袅袅的温馨将他们同是围绕。
然这份在他们间难得的温馨,却被殿外蓦然响起的喧哗所搅扰,令北堂残月现了不悦,淡淡的阴寒凝在妖眸,还轻轻地将她抱至一旁欲起身出去。
但他想去作甚,云听音却是知晓,阻止道,“狐狸,在这你不便出面,还是听音去吧,你也累了,再小睡一会,听音去去便来。”
“可音儿,你的伤……”北堂残月心疼道。
“没事,不动真气无妨的。”边说,边按他躺下,还在他额间印上一吻,“乖。”
说罢,看着他闭上眼去方转身离去。
她不能让他出去,因那个被北堂执明安插到雀屏的人应也来了,虽他与北堂执明暗中相斗,但在明处还未撕破脸,而他至今还未撕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也是有用意,可如若他现下出面处置那个北堂执明的人,怕是会妨碍他今后的计划了,故而,她要帮他。
轻轻掀起珠帘走出,便更为清楚的听闻了南宫寒灵与南宫寒澈的声音了。
“云听音出来,别以为躲在内便得安生了,你这阴毒的女人,快出来。”
“灵儿,你太失礼了,这般成何体统,毫无郡主仪态,整个一泼妇。”
“哥哥,你也是被云听音那狐媚的女人迷惑了心魄的,我不和你争执……”
“啪”的一声,南宫寒灵的声音止在那响声中。
顿时两人都惊呆了,南宫寒澈看着自己的那扬起尚未放下的手掌,呆了。
南宫寒灵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看着这个虽面寒却甚是疼爱自己的哥哥,她的眼泪倏然流下。
他不明白,为何在云听音那个妖魅的女人出现后,一切都变了,一直疼爱她的哥哥变得陌生了,不再关心她的冷暖,让她被感孤单,也不再视她为珍宝了,现在还打她了。
那脸上火辣辣的痛在不住的叫嚣着,也让她铭记在了心头,一切都是云听音那个女人,让她的世界变了样,本来她不愿因自己的私人恩怨而牵扯上国与国间的矛盾与冲突的,但如今看来,不尽快除掉这个女人,她是永远不能再拥有以往的生活了。
在殿内静听外之动静的云听音也知道,该她出场了,便微微整理了仪容,让几分憔悴与羸弱盈如眼眸中,添了楚楚的娇弱,煞是惹人怜爱。
而在外的南宫寒灵方欲说些何,却闻殿门缓缓打开了,殿前的几人均台眸齐望向那从门后走出的人而来。
一袭白单薄的白衣纱裙,令她倍显羸弱,一席青丝无一丝修饰倾卸在胸前,几丝随风飞舞搅扰在她那冰肌玉雕的颜面之上,让她不得不抬腕抚去,却又似心口泛起不适,令她不禁又捧心而颦,双眸满是盈盈的羸弱,气息也微微的喘了几分,娇躯在风中,微微摇曳,如似那较弱的花儿,不堪那风势。
“听音。”
两截然不同的嗓音同时唤她,声未落下,两身影便现在她身旁两侧。
让她一愣,没想到南宫陵光也在,便欲欠身行礼,但被他所阻止。
“勿用多礼,你身子不适。”南宫陵光的明眸染满柔柔的怜爱。
云听音一直垂眸未能看见,可南宫寒澈却将一切尽收眼底,但又不能做反应,只能将那轻扶她的手慢慢的松开,也让几许苦涩从心底蔓延开来。
然,此时云听音却依偎进他怀中,羸弱道,“谢陛下体恤。”顿时又抚去了南宫寒澈心底的苦涩。
从不知,心中所有的难过原来可以这般轻易便被她所抚平,却又让他害怕了,这样一来,那就证明了自己对瑶瑶的背叛的,想起那些曾经予瑶瑶的誓言,他不想辜负这青梅竹马的恋人,但又不想放开此时怀中的人儿,矛盾令他犹豫不决。
而南宫陵光见状慢慢的松开了手,蓦然扭头向一旁,表面上虽看似平静无澜,然那在他眉宇间如似彩绘一般的火红烈焰,却显了黯然,不再火红夺目。
“云听音,你这妖女,别在这装可怜扮羸弱,快把解药叫出来。”南宫寒灵看云听音是极度不顺眼,更气恼南宫寒澈的所为,便对云听音吼道。
“解药?”云听音一愣,不解,抬眸望向南宫寒澈。
只见他抬手为她抚去几丝缭绕着她的发丝,轻柔道,“听……”,想唤她听音,却又蓦然止在口中,“你……你还是把祭祖巫女的毒给解了吧,她什么都说了。”微微显了歉意,“真相我们也知晓了,是本王教妹无方。但,祭祖巫女也受到应有的惩罚了,也该适可而止了。”
云听音这才想起那老用鼻孔与她说话的女子来,“哦,不说听音都忘了这事,罪过罪过。”伪装上歉意不已,道,“陛下,王爷,郡主,是听音的不是,听音这就去取解药,亲自送去。”
可刚一欲离开南宫寒澈的怀抱,却见她一阵摇摇欲坠的踉跄,令南宫寒澈与南宫陵光一阵手忙脚乱。
“你不适,便不要勉强了,让阿紫去便是了。”南宫寒澈眉宇都几乎紧蹙成团了,心疼与担忧写满双眸。
“公主。”小阿紫从人后走出,担忧的望着,却不敢上前来。
云听音轻笑着对她,“阿紫,平日里的东西都是你帮着收拾的,故而你去取也是合适的,你回府去从那小药箱取一瓶带着麝香,和一瓶带丁香花香的药瓶来,这解药需配才行。”
“是,公主。”小阿紫不敢怠慢,转身便离开。
“哼,算你识相。”南宫寒灵鄙夷道。
“灵儿,住口。”南宫寒澈怒斥妹妹,“元远之事还不是因你搬弄是非,方惹的祸事,你不思悔还在此放肆,成何体统。”
“南宫寒澈。”一直未在言语任何的南宫陵光终是出声了,对于低沉的嗓音现了他的不悦,“如若你不知如何调教妹妹,朕不介意让她到宗正寺去从新学一遍礼仪与体统。”
南宫寒澈顿时又冷峻起颜面,恭敬却傲然道,“谢过陛下对臣兄妹的关爱,但臣自认还能教导得来,无须陛下操心。”
南宫陵光却不以为然他的态度,再次道,“寂然如此,那朕便没收了她的君主封号,那便等你将她教导好了,再次受封于她。”
“谢过陛下的宽宏。”南宫寒澈咬牙道。
南宫寒灵心中纵然有再大的委屈与怒意也不敢再次发作了,南宫陵光的暴戾性情她是知晓的。
云听音旁观他们三人多时,见气氛有碍于她待会欲为之事,便缓和气氛道,“陛下,寒灵年纪尚小,正直叛逆之期,偶有冲撞之话,望陛下全当童言无忌,莫要放在心上。”
看着她较弱的申请,南宫陵光不语,但可知他也不似方才那般的不悦了。
可云听音的好意,却适得其反的激化了南宫寒灵的怒意,只见他勃然大怒,“不需要你这妖女,在这惺惺作态的为本郡主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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