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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琴弦颤动,顿时一利箭,直接没入龙头后的龙颈之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一声撼动九天的嘶吼,痛楚令青龙发狂了。
在龙脊之上的云听音不禁趴上龙脊,紧抓龙鳞,方没被甩下。
但青龙发狂,被甩下也是迟早之事,云听音不顾危险,慢慢的爬向龙头,大喊道,“东方孟章,如若此时你连自己的都无法控制,听音将永远都看不起你。”
闻言,青龙蓦然一僵,声如雷,道,“听……音……听音……”
声末,青龙绽放万道青光,令人无法睁眼,云听音也借此时,循着直觉飞向那个孤单长眠在一片焦黑中的男人。
青光退却,一赤裸却满身是鳞片的男人安然的躺在地上,“陛下。”一直未曾离去,跟在他们不远处的云听雨直奔向那男人。
“音……儿。”西门监兵焦急的找寻着人儿的身影。
虽说龙吟嘱咐过他,不可倾尽全力,但也仍是消耗不小,让他几欲失去知觉,但他强忍着虚弱的阵阵来袭,定要找到人儿。
也是在目光接触到她那一身血红,似是冷漠无情般的抱着北堂残月的尸体,呆坐在地上时,“太……好了,你……没事……”话未完,晕厥终将他的意识带走了。
呆坐着紧抱着怀中的男人,目光远眺天际,却毫无焦距。
龙吟叹一气,道,“丫头,他们玄武一族的人,皆懂龟息大法自行疗伤的,没那么容易死。”
云听音就像是游走在无际黑暗中的人,蓦然看到光明的希望,却又不敢保持太大的希望,怯怯的问道,“真的吗?那……那要多久,他……方会……醒来?”
龙吟看了下北堂残月的伤,“伤势不轻,具体会多久方能醒来,难料,许是一月,许是一年,许是……一世。”
颤颤的用手抚去那已干枯在他脸上的血迹,谁也无法听清她说些什么,隐约中可闻,“我等……”
龙吟心中直叹情为何物,一抚她的发顶,说道,“丫头,将他留在悠然谷吧,血池有助他疗伤,你也该回雀屏了,去做你未完成之事吧。”
云听音不舍的再次紧抱着怀中已经毫无气息的男人,想再将他的容颜看清,刻进心里,却被泪水模糊了视线,无法将他看清。
亲手将他放入血池,与西门监兵一起,如似那因诅咒而沉眠的睡美人一般,静静而眠。
难舍的迈开每一步离去的脚步,每每都忍不住回头去看他,奢望着在他能突然睁开眼,伸手来抱她。
但她失望了,直到走出那片包围着血池的苍翠,都没能看到他醒来。
深深的吸口气,大步走向那等待着她的奢华马车,她人要走了,可心魄却留下了,留下守护着那个不知何时方会醒来的男人身边了。
60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六十章
她虽一身火红的凤凰比翼大礼袍在身,令她柔然娇艳而尊贵雍容。
纵然如此,她火红似一团火焰,却是一团没有任何温度的火焰,也像是被火红包裹着的寒风,静静的,柔柔的掠过每一个人的身旁,但从不在任何一个人身旁停下。
就算是她身旁那两个器宇轩昂的男人,不论他们用多担忧,多温柔的眼神去关注她,依然不能让她那双冰封的湖面一般的美目中映出他们的身影来,只有此时灰蒙蒙的天在她的瞳眸中。
“老妹。”云听雨低沉的声音比往日显了嘶哑,“请你不要怪他,他也只是个渴望着心爱的人的男人而已,所以……。”
“够了。”云听音突然道,虽很轻很柔,却有着令人敬畏的威仪在内。
云听雨只觉云听音那双一直似是在远眺着天边的眼眸,在回眸看自己的那一瞬间,仿佛身体被无数的寒流所包围着,霎时僵硬了身体,无法动弹,顿时让她惊心。
虽知妹妹历来清冷,但从不知妹妹会冷至如此地步,也从不知原来狐狸爹在妹妹的心里已是那般的重要,而狐狸爹的生死未卜,在如今看来对于妹妹来说,几乎是毁灭性。
“姐,随我去雀屏吧。”云听音收回望向云听雨的目光,再次远眺向天边。
闻言,云听雨沉默了片刻,当一抹苦笑溢出时,她摇摇头,“不了,我还是留在尊龙吧,就算我去了雀屏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只会给你添乱而已。”
云听音再次幽幽的看了姐姐一眼,目光觑向隐藏在一片犹如废墟般的丛林背后,那抹明黄的身影。
而正是在她目光方接触到那抹明黄之时,明黄却似发现了她的目光,慌忙离去了。
“如果真的这般爱他,便告诉他,不论结果如何,最起码让他知道了,总好过这般不知将会如何的彷徨等候的好吧。”
云听雨扯起嘴角,伪装出一抹笑来,可此时她的笑却比哭更为让人难受,“说了,怕是连在他身边的理由都没有了,如今这般我还能在他身边看着他。”
听罢,云听音也不再劝,转身向已等候在一旁多时的两个男人,“该何去何从,我也不再多做劝说了,我也只是希望你能过得随意点,别委屈自己了。”那我所独自承担起的所有重负,便也有了价值了。
见她要走了,云听雨便又急忙唤住她,可话未出口,却又听她道,“只要妹妹在雀屏一天,”她边说边望向不远处的南宫陵光,她话中之意南宫陵光明了,点点头,她接着再道,“只要妹妹在雀屏一天,雀屏与尊龙便依然是盟友。”
这正是云听雨所担心的,怕是雀屏会与尊龙断绝盟约,进而以此次之事挥兵进犯尊龙。
虽说此次三国一役,尊龙损失最小,但依然让尊龙元气大伤了,且因国内仍处百废待兴之时,不似雀屏的富足,故而再不能经受任何战争的洗礼了。
但如今有妹妹的承诺,他终能放下心来,“谢谢,老妹。”这也是她唯一能感谢妹妹的方式了。
“此次东方孟章显了真龙之身,对他而言是利大于弊。龙神转世为人,其帝位将更为稳固,怕是今后……月,”说至此,一丝令人望她而心碎的伤感浮上她的双靥,“月……也不可再撼动了,只是你在他身边,可要小心那些曾经反对于他的一党,怕是要狗急跳墙,欲先下手为强了。你可要好好保护自己。”
不再停留,云听音走向那等候着她的人们处,没有再回头,纵然明知那隐藏在那满目疮痍后的男人,是那样的期盼着她能再回眸看他一次,她依然冷酷的远去。
看着她远去的车撵,那个隐藏而起的明黄身影,策马跑向那山峰之巅,马儿不能跑了,他便自己攀爬而上,不顾那焦黑的一片将自己一身尊贵不凡的龙袍染黑了,也不顾那些枝叶将他的脸手划出一道道细长的伤口来,执意要登高看着她的远去。
当峰顶冷风将他的龙袍吹拂翻飞而凌乱时,冰晶一般的眼眸也让那悲伤所浸染,他伸手向她远去的方向,一声雷鸣炸响在灰蒙蒙的天空。
在众人惊恐的欲躲避之时,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他对她的呼唤……
就这么看着,望着,直到她消失在地平线上,他才收回了那伸向她的手,梵音沉沉,“听音,我会想办法忘了你的,我想尽一切办法忘了你的,我会将所有你的画像都烧了,把所有关于你的一切都赶出我的世界,我会如你所愿成为一代明君,像神一般高高在上的帝王,我回去寻那属于我自己的爱,哪怕是爱我的,我却不爱的……。”
一个月后,东方孟章忽然宣布大婚,且是和虓虎联姻,是虓虎国当今摄政王西门羿伦的妹妹——西门羿媛,被他册封为后。
如此一来,真武国就如同被其他三国所孤立了一般,再难有兴风作浪之势了。
车窗之外的景致,在慢慢的变换着,群上峻岭的雄壮慢慢的被那令人心胸开阔的辽阔平原所替换,愈往南愈发的景致秀丽,可那人儿眼中的冷漠却依然,对于一切皆是视而不见,也仿佛一切均再难入她的眼。
以往的清冷与疏离,但仍可让人亲近,但如今的她就似在所有人的面前都筑起了一座冰冷的堡垒,将她自己囚困在内,不愿让人亲近之,也不愿让自己去与任何人相近。
虽表面之上,她看似平静无澜,也尽职的履行着凰王妃的母仪天下的职责,可她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变了,就像是没有了魂魄了的美丽娃娃。
就像此时,她虽卓立在人前,但那席翩翩的白衣,却让她似那几欲飘逝的孤寂幽魂,令人不禁时时守护在她身旁,就怕她会在眨眼之间便会消散无踪,再难寻回。
走向她身旁,将披风掩上她的双肩,曾经孤傲清高的他,不知何时在她面前不复,被那份甘于守候在她身旁的平静所取代。
“夜深了,回房吧。”他轻轻的说道。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期望着他们二人在人前的时候多些,长些,因为只有那样她方会让他靠近她些许,而不是人后形同陌路的冷。
她许久未应他,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再理会他时,她却忽然道,“听音会在三个月内让你和元瑶终成眷属,那时听音也可身退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一阵若有似无的轻叹后,她又幽幽自语,“三个月,也是听音给你的承诺。”末了,那句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说给谁听的。
南宫寒澈闻言蓦然一怔,震惊漫上了他的俊颜。
元瑶,这本应在自己心中熟悉而美好的名字,如今想起竟然这般的遥远了,就似是多年后又再想起的人,只有曾经与其的回忆,而今却陌生得让他不知所措。
见他久未应,平淡的回眸,“怎么了?还是王爷有何提议?”
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几番挣扎他终是问出口来,“那时……你……你又将……何去何从?尊龙怕是,你也不愿再回去了吧,但除了尊龙你又无处可去了。”
收回目光,将眼眸对上夜空的清冷,“听音谢过王爷的关心,天下之大,还怕没听音一小女子立足之地吗?”
“其实你不用离去的。”他急忙道。
“不离去?留下吗?”她拨去那搅扰在她额前的发丝,“王爷,听音是女人,明白女人的心思,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另一个女人分享她所爱之人,哪怕那个女人只是个给外人看的幌子,故而,如果爱她便给她全心全意的对待,别委屈着她了。”
“瑶瑶她不是这样的女人,她善良且善解人意,如若本王与她说你之处境,她也定会让你留下的,你依然是王妃,瑶瑶她也不会介意是侧妃的。”
云听音漠然一笑,“善良,善解人意,王爷呀,你对她到底了解几分呀?王爷的好意听音心领了,听音去意已决。”
“去意已决?听音丫头,你准备去呀?”
东方兰馨的声音突然而至,其身边的南宫陵光似是也听闻了她话末的一句,稍是惊异的看着她。
看来这南宫陵光自从得了天地三绝火后,武艺精进了不少,没想他携东方兰馨而来,她却未能察觉。
见她不语,只是警惕的望着他们母子两人,东方兰馨耸耸肩道,“ok,偷听你们夫妻两人闺房之话,是我们的不对,但,不听都听到了,也是没办法的,且也幸得听到了,不然雀屏国可比王后的凰突然失踪了,那雀屏这国际脸面就丢大发了。”
“听音,你要去哪?”南宫陵光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为何要离去。
“是呀,如若你再走,怕是会把我儿子的魂与魄一同带走了,你是不知呀,”东方兰馨边说,边自行坐到一旁的石旁,“你去尊龙这段时间,我儿子就像是丢了魂一般,天天到东城楼上去巡视,说是巡视,天知道他是在等……。”
“太后。”
“母后。”
云听音与南宫陵光同时道。
不想予他们母子再说任何的机会,便抢先道,但有人比她更快。
只见他一脸冷然,不惧眼前的强权,道,“太后与陛下,对微臣王妃的关注,臣与王妃皆感无上的荣耀,但君臣有义,男女有别,且还是臣之妻,故而,望凤王陛下表率仁义,臣与臣之妻定会马首是瞻,谨遵三纲五常。”
南宫寒澈此话面上之意,是说他们夫妻俩会以南宫陵光为表率,实则是在提醒南宫陵光,谨遵纲常伦理不可愈。
他那话中与话后之意,在场人均懂,但南宫陵光过于急迫想知道云听音为何要离去,失了仪态也要问清,“煜王说的是理,可是凰之离去非同小可,朕定要问清。”
见南宫陵光欲上前,南宫寒澈便也闪身挡在他身前,“陛下,音不过是想去凤凰台外的朱雀庙祭拜而已,望其父亲能得以早日康复而已。”
自打被南宫寒澈抢先了话后,云听音便孤身至一旁背对着他们了。
望着她的背影,南宫陵光落寞的喃喃道,“这样吗?”
南宫寒澈一抱拳,“当然是如此了,只是臣不知陛下与太后深夜来访,有何旨意?”
一直在一旁静观着他们三人,默不作声的东方兰馨,此时方道,“没事?只是哀家想来看看听音丫头而已,也来略表哀家对月的慰问。”
闻言,云听音闭上了眼眸,不想让那痛苦表露在眼眸,让人察觉了去,“太后放心,家父会有些时日不会来添麻烦了。”
她再睁眼之时,冷然又将她伪装而起,“听音先行告退,不碍于陛下与王爷商讨朝中政务。”
不再多做停留,携着一身夜的冰凉,走过每个人的身边离去,也只有那属于她的馨香依旧让人留恋。
依然有着喜庆的红厢房中,云听音依窗远望,看着那轮被树影与薄云所遮挡的明月,就像是她心中的月,她不知她是否还能有那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机会。那从没有过的孤寂与惶恐顿时又将她吞没了,她痛苦的闭上眼眸,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月,月,月……
脸上不知何时早已潮湿一片,当一点温暖轻轻的拭去那潮湿之时,让她以为她心中的月听闻了她的呼唤回到她身边了,蓦然睁眼唤道,“月。”
然,她又再次失望了,就像每次从梦中惊醒之时,她心中的月依然不在,一切皆是梦幻而已。
“怎么哭了?”在听闻她蓦然唤的人不是自己时,那澄清而明亮的眼眸闪过了黯然。
云听音稍是狼狈的转身背对着他,她不想让只有在月面前方会流露的脆弱,展现给任何人。
用衣袖擦拭去那满脸的泪水,道,“陛下此举不妥吧。”
南宫陵光也是有自尊的,帝王的傲然让他在一次次的被她所忽视之下,现了口是心非。
“云听音你别自以为是,更别以为朕会和东方孟章一般对你一往情深,朕只是担心你这等失魂落魄的状态之下,会在将至的凤凰节上,在各国来使的面前丢我雀屏的脸。”
61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六十一章
“凤凰节……。”云听音清清冷冷的呢喃道,又再次转身面向窗外。
那方才泪湿的小脸已不复,冷绝与冷漠又再次浮上颜面,冰封了一般的秋水美目,也不再浮现水流潺潺的迷人波纹来。
“是的,凤凰节,就像是尊龙的祭龙节一般,但我雀屏的凤凰节,也可算是一年一度的婚配节。”南宫陵光偷偷的觑向她的皓腕,在薄纱下其腕上空无一物,只有如似凝脂般的肌肤隐约在那纱袖内,又不禁抚上了自己的左腕。
“在那日,所有的年轻男子都会到朱雀武场去比武,胜者便有机会获得朱雀尾羽做的凤凰链,”说着说着南宫陵光变得温柔无比,就像在期待着些什么,“拥有凤凰链,便可向自己所喜欢的姑娘献上凰链,如若姑娘愿意成为他的妻子,便会将凰链戴上右腕,自己则戴凤链于左腕,这般带有凤凰链的男女,便表明是已有婚配的,双方长辈也会择日为二人操办亲事。”
“胜者方得凤凰链,英雄配美人,挺浪漫的。”云听音淡淡的说道。
她虽说得是平淡,可她始终也是个女子,憧憬着浪漫与美好爱情的普通女子,她多希望在那天她的月能突然出现,拿着凤凰链亲手为她戴上。
可她也是知道的,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的月还在血池中,生死未卜,但她依然向上天祈祷着,祈祷着奇迹的出现。
就算在那天他不能给予她凰链,最少能让她看到他,那她便也心满意足了。
“你……你会在那日……接受他的凰链吗?”南宫陵光忽然很突兀的问道。
“他?”云听音稍是诧异,但很快便又明了他所说的“他”是何人了。
“陛下,这是听音与王爷是夫妻,当然会接受了,就算不接受,我们也是夫妻不是吗?”
南宫陵光又显了浮躁,“如若有别的男子给予你凰链呢?”
唇畔扯起一抹无笑意的笑,“你吗?不然,这雀屏国中还有谁敢公然挑战煜王的威严。”
南宫陵光一愣,扭头向一旁,却也不置可否,似是默认了。
然,云听音适才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但似乎某人当真了,让她一怔。
她似是又看到了另一个即将疯狂如东方孟章的男人,便又是心生一惊,紧忙道,“凤凰节将至,陛下也该为我雀屏选一后了,那听音便能卸下这母仪天下的重任了。”
“你……,”南宫陵光蓦然恼了,“你让朕选后?”
云听音款款走回房中,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无所谓道,“有王必有后,天经地义的不是吗?陛下立后,也是雀屏黎民期盼已久的,且陛下年纪也不小了,可如今尚未有子嗣,这般看来,这立后也是迫在眉睫的了。”
“你……你……云听音,你……,”南宫陵光愈发的怒了,也有着几分心伤,一拳打向那墙上,指关节顿现出猩红来,也将那墙壁染上了红,“好,好,好,朕选后,朕明日便颁旨选后。”赌气道。
云听音连眉眼都不曾抬起,漠然恭贺道,“恭祝陛下早日觅得贤后,与陛下一道携手百年。”
那紧紧握起的双拳不住的颤抖着,也让那猩红愈发的难止了,他咬牙切齿吼道,“云听音,我恨你。”
说罢,他化作一团火焰消失了,只留下一阵炙热在房中蔓延,当炙热散去后一丝淡淡的辛酸的苦涩慢慢浮现。
“恨我,比爱我好。”云听音轻轻的自言自语道。
然,当她抬眸望向那房门之处时,无力的轻叹了一声,“王爷,你还要在外站到几时?”
闻声,门被轻轻的推开,南宫寒澈背负着双手,一脸冷峻却难掩那喜悦在俊颜之上,慢慢的走了进来。
“你……你当初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他吗?如今为何又拒绝他了,而选择本王了?”他窃喜着问道。
云听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王爷是否是误会些什么了?不管是在别人面前,还是在南宫陵光面前,我们是夫妻,听音也只不过是在人前维系我俩的夫妻关系而已,何来的拒绝了谁,又选择了谁之说?”
她的话就像是冰冷风刀,硬生生的将他心底方萌芽的一点情愫拦腰斩断了。
南宫寒澈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你也放心,本王的凰链也只会给瑶瑶一人而已。”
“本就应如此。”起身再次走向窗边,轻柔却分外的冰冷道,“王爷,听音今夜想独处,请王爷今夜暂且到别的厢房就寝吧。”
南宫寒澈欲发作,却又想到无可也无凭任由自己向她发作的理由,便又咬牙咽下了那份揪心的苦涩,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待脚步声远去后,云听音的双眸让疲惫侵染了,揉揉眉心,“他们都走了,该轮到你出来了吧。”
一阵寒意袭来,在烛火微暗处,走出一身全白的人来。
“听音与你,一,非亲,二,非故,三,就算曾经有的协议,皆也完已,且你我虽没深仇大恨,却也恩怨不小,如此听音是否可将玄皇陛下的深夜来访视为来袭?”
话末,只见云听音身影一闪,轻纱衣裙顿时飞旋开来,如似盛开的花儿,霎时绚丽不已。
然,就在她那令人炫目的绚丽内藏的杀手,却是可夺人性命的,要是稍有不慎怕是会成为那裙下鬼。
北堂执明扬手挥舞白色衣袖,阴寒道,“疯女人。”
云听音也是知的,不该迁怒于他,可心中的思念与蚀骨的痛,真的快让她崩溃了。
出手愈发的凌厉了,指掌在拍向他颜面之时,忽成爪,空中划出五指的轨迹,如似她的五弦琴,在他面上掠过。
虽只是掠过,但其旁末的力道依然在他面上留下了划痕四道。
猩红溢出,在他那如雪般绵白的脸面上分外的鲜明,令他咬牙道,“女人,不可理喻。”
怒欲出手,却蓦然被她脸上的晶莹所愕然,寒意不禁弱了几分,但依然将她脸上的晶莹凝结成了冰霜,有点让他不知所措了。
因他从未见过她流泪,在他心里,她绝非一般的寻常女子,自信而聪明过人,有时还有着出人意表的举止,眼泪应绝对非她所有的。
眼泪也是他认为最为无用的东西,也是他最为鄙视的东西,可现下她却哭了,那晶莹在烛光下折射出悲伤的光芒,让他心底泛起对她的陌生的不舍。
边招架着她的攻势,边道,“你这女人真是奇怪,出手的是你,挨打的是朕,你哭甚?”
但云听音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不顾一切的出手狠辣而迅猛,逼得他不得不还手。
只见房中所有的家具无声无息的损毁于无形之中,顿时一片狼藉在内,然二人依然未有停手之意,寒流与气流频频在两人的身旁擦肩,虽未被正面之力所触及,但余末之力掠过,也是让人生疼的。
二人之战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天已显了灰色的亮,以武艺的高低而论,他们旗鼓相当,可云听音是女子,在体力上稍逊一筹,久战之后消耗过大,被北堂执明觅得她一因疲惫而迟缓的动作空隙,将她的双手束起在顶,欺身上前把她压在墙与自己之间。
“够了吧。”北堂执明沉声喝道。
云听音怎会因此而屈服,只见她青丝一甩,那发丝如似有了生命一般,紧缠上北堂执明的颈脖,顿时二人又成了僵持状。
看着就在眼前倔强的人儿,北堂执明又莫名便起了一阵心痛,也不知当时是作何想法的,便俯首吻上了她喘息兰气不止的樱唇。
然,真是他这出乎意料的一吻,让云听音惊愕了,那缠住他的青丝蓦然松开,倾洒而下,与他那垂在胸前的银丝几缕纠缠在一起,那黑与白的分明顿时成了暧昧。末了就连他自己都震惊不已。
但她的唇瓣真的很甜美,丝丝的柔滑如蜜,也似泉水一般的点点渗入他的唇齿,让蜜意跳跃在他的味蕾之上。
也引诱着他不禁去攻陷她唇齿的防守,掠夺她檀口中更为甜美的蜜意来。
初始的惊愕过后,云听音怒不可诉,北堂执明这般侵犯她,让她倍感受辱,想挣脱他的压制,却蓦然发现被他束缚得更紧了,如何都挣脱不了。
而此时,他的舌已突破了她的双唇与贝齿,真要直捣黄龙,令她措手不及,慌乱中下意识的便紧咬牙关。
一声闷哼从他口中溢出,而那血腥的滋味却在她口中蔓延开来。
顿时让她蓦然一惊,可北堂执明却丝毫不动,任由着她咬住他的舌,纵然很痛,却也有着让他贪恋的甜蜜包裹着他,让他不愿挣扎,也不愿离去。
对上他那双惺忪而妩媚的寒眸,一丝温柔的妖魅漫上,几分相似于那双深深刻在她心中的妖眸,让她茫然进而迷失了自己。
慢慢的松开了紧咬的贝齿,让那侵入如蛇般的柔软纠缠上了她的丁香小舌。
同样霸道的掠夺,同样有着妖冶的气息,同样温柔而缠绵的吻,这些都让她有种错觉,她的月回来了,不禁颤颤的回应着檀口中努力纠缠着她的柔软如蛇。
也让他的血腥味与她口中的甜蜜交融,不再显了腥。
不知何时,那被束缚在顶的双手被松开了,她的手环上他的颈项,他的手环上她的纤腰,将整个人抱起贴合在他身上。
同样不多具有暖意的两人,就算是吻也不会是火热的,但此时这吻不再具有任何的凉意,在不断的升温,燃烧着她,也在燃烧着他,嘤咛妖娆的在她口中溢出。
她在唤着,可唤些什么,听不清,他也不想听清,他知道此时他们都同是孤寂的人,都需要抚慰,身体上的抚慰。
吻,缓缓而下,沿着她那微微红肿的双唇,点点移向她因情欲燃烧而艳红的脸颊,又慢慢的袭上她的耳廓,用温润的舌尖勾勒着她的耳朵的轮廓。
此时一声轻吟溢出,“月……月……。”
他顿时浑身一颤,所有的激情瞬间化为乌有,更是倏然将她推开。
云听音双眼迷离的看着将她推开的男人,眼前那让她眷恋的妖狐在慢慢的幻化为一只愤然的雪狐,令她一惊。
她用力的擦拭着每一寸被他亲吻过的肌肤,怒然喝道,“滚,滚,滚。”
虽然喘息并未因那激情突然消散而平静下来,但他依然强压着那份急促的呼吸与狂乱的心跳,残忍道,“女人,你也不过如此而已,还不及朕后宫中的一宫女的滋味更好,哼。”
罢了,带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酸涩和在寒气中,疾驰而去了。
在凤凰台郊外,旭日未升,清晨的浓雾厚重,让周围的一切都朦胧不清,在仍依稀可见一道人影在内。
只见那人单膝跪倒在地,“主子,为何不杀了那个女人,主子的大事屡屡坏在她手中。”
另一道身影很白,几乎可以与那白雾混为一体,如若不是他那阴寒的男低音传来,是难以察觉他的存在的。
“朕自有主张,还轮不到你一奴才来提点朕该如何做。”
“是,陛下,是奴才逾礼,请陛下恕罪。”
一声冷哼,令那白影更为冷冽了,却也让那跪在地上的男子不禁寒了脊背。
“那女人不但东方孟章对她一往情深,就连南宫陵光也为她倾心,还有皇叔更是为了她不惜性命,这样的一个女人杀了岂不可惜,不如用她来乱三国,而朕就可乘乱去一统三国。”
“陛下果然高见,以陛下之才智,奴才快马加鞭也赶不上……。”
这男人还想再拍其主子的马屁,却被一声阴寒不耐的喝止了,“够了,去告诉元瑶那贱人,让她挑起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的矛盾,但时过一月有余仍未有所动静,她到底在做什么?”
“是,是奴才监督不力,请陛下责罚。”男人惶恐的请罪。
“好了,以她现在的能耐也不可能将南宫陵光的视线,从云听音的身上拉回了,你去告诉她,她当前的任务便是多多制造南宫陵光与云听音独处的机会,如若能让他们做出苟且之事,那就更好。”
“是,奴才明白了。”
“你走吧。”就似驱赶畜生野兽一般的冷冷道。
“是,奴才告退。”
跪地的男人缓缓起身,一直躬身不敢直起的退远,当这男人慢慢走来,才看清,原来是雀屏的礼部尚书元童,元瑶的养父。
只见他全身微颤,身后的衣背早已被冷汗阴湿了。
待到元童走远后,那依然在浓雾中的男人,低低的自语道,“云听音,你竟然敢让朕滚,朕便让你身败名裂。”
碧空之下的王宫大内,恢弘中更显了金碧辉煌,内人影步履匆忙,难觅一清闲之人。
宫女与太监们虽人数不少,却出奇的安静,人们皆是面无表情,或是面带惊恐的低头赶路,不敢多言半声。
一群妃嫔命妇在御花园中聊天嬉戏,却也都不敢过于大声,皆是压低了声线,这样的气氛既然异常也诡异得很。
此时一声太监的传报,“凰王妃娘娘驾到。”
只见在御花园的回廊中,姗姗走来一身着隆重朝服的女子,众人皆是俯身作礼拜见。
女子只是淡淡看了她们一眼,清淡示意着她们起身不必多礼,便也就不再停留走向了她时常打理后宫事务的宫殿中。
但也是在她方走远之时,那些嫔妃命妇们便显了与她们时常所标榜的高贵不凡所不符的嫉妒与幸灾乐祸的嘴脸来。
“哼,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是呀,陛下已经颁旨选后。”
“等到真正的王后选出之时,这女人便也就不能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到那时,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被王后整治。”
“就是,就是,不过一亲王妃而已,趾高气昂些什么呀,哼。”
“可奇怪呀,陛下既然自己提出要立后了。”
“是呀,更奇的是,自从宣布选后后,陛下的性情似乎更为……,”说这话的命妇稍是停了下,谨慎的看了下四周后,才又接着说道,“更为暴戾了,听我们王爷说,今日早朝之时,便无端罢免了好几个大臣的职务,更有甚者被推城外候斩了。”
“还有,还有哦,方得的消息,陛下下早朝后去了容妃娘娘的宫中,不知容妃做了甚,被陛下一怒之下打入了冷宫了。”
长舌妇们自以为是低声窃语,云听音不可闻,但却正好只字不漏的落入她耳中了。
但那又如何?南宫陵光选后,是她求之不得的,她也能落得一清闲。
走入殿内,坐在那一堆文案帐卷前,方翻开其中一本,便闻,“太后驾到。”
云听音无奈的起身走向宫门处,盈盈屈膝作礼,“听音见过太后。”
“听音丫头呀,不必多礼了。”东方兰馨就像是逃难一般的冲了进入,毫无太后的威仪与举止。
一屁股坐上殿内的椅子,举杯便一口饮尽那香茗,后似才缓过气来,“听音丫头呀,不介意哀家到你这来躲下吧。”
“躲?”云听音一挑眉。
“这王宫快要被某人给拆了,没安生地了,也只有你这方有一处安宁了。”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六十二章
“听音丫头,你是不知道呀,自从前夜从你们府上回来后,光儿便说要选后。”说到此,东方兰馨借举杯饮茶之机,悄悄的瞥了一旁的云听音一眼。
只见她婷婷立于一旁,似是在听,可又似未闻的,让东方兰馨很是无奈,终放下茶杯,“听音丫头,聊天就得我说你应,有应有答才聊的下去嘛,就我一人在说了,多没意思呀。”
我让你来和我聊天了,还你说我应呢,你是闲得很,我可是忙得很。云听音无奈的心中暗道,但又不得不应之,“是,听音明白了。好事。”
可她这么没头没尾的来那么一句,又让东方兰馨糊涂了,“什么好事?”
“陛下不是要立后了吗,那便是好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云听音又不得不解释道。
“啊,哦,对,”东方兰馨差点被她绕蒙了,“对,天大的好事。”
“听音在此恭喜太后,贺喜太后。”
可东方兰馨却突然站起身来,激动道,“问题就在这了,本来是挺好的事吧,也没人逼他选后了,是他自己提出的,可一有人提起这王后的候选之人时,他自己又无缘无故的大发脾气,把朝中的好几位大臣贬的贬,杀的杀。”
又是一大口牛饮下一杯茶,润了润嗓子,却让云听音头痛得很,按她东方兰馨这般喝法,大有说个一两个时辰的势头呀,但云听音也只有无奈与无力的份。
东方兰馨完全不顾云听音的感受,接到道,“今儿已经把他自己的凤乾宫给砸得面目全非了,他宫里的人也都没一个是不带伤的,晌午时,那容妃也不过是给他道了声喜而已,他便把容妃给打入冷宫了,方才吧,不过是我宫里那对小鸳鸯戏水欢了点,他就让人把那对鸳鸯给烤了。”
说至此,东方兰馨不禁嘴角都微微抽搐了,好在今日她没有突然奇想的穿那件凤凰比翼的朝服,不然,不知她这个儿子会不会连她也烤咯。
较之于东方兰馨的激动,云听音却是过于平静了,那冰雕玉啄的小脸上,找不到一丝波澜起伏来,似是在应付无聊人一般的又随口应道,“陛下应只是一时心情不佳而已,大婚后有了王后的陪伴与安抚便会好了。”
东方兰馨却不苟同道,“可按他这般闹法,谁还有那个能耐等到他大婚呀,先别说那大婚,就现在连王后候选人都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般一来何来的王后与他大婚呀?”
云听音一挑眉,终是明白了东方兰馨兜兜转转拐弯抹角的来意了,“那按太后的意思……。”
东方兰馨一整仪容,又恢复了太后的雍容,“哀家,把整个王宫都逛了一遍了,就你这没遭光儿的毒手了,怕是你凰的身份,对光儿而言还是有所顾忌的,所以,这王后候选人就由你呈给光儿选吧,反正只要他喜欢的,不论选谁我这做娘的都没意见。”
看来着东方兰馨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也是不浅的,顾及她是凰的身份?冠冕堂皇,不过就是东方兰馨敢算计她,那就别怪她云听音火上浇油了。
于是便盈盈作礼,应下,“是,听音遵旨。且陛下的生辰将至,接着又便是凤凰节了,后宫的一些开销与预算,听音也要当面呈给陛下的,一同呈上也是好的。”
没想到云听音这般好不推脱的便应下了,反倒是东方兰馨愕然了,半天后方,“哦,那……那就……那就好。”
而此时,一小太监从外恭敬走进传报道,“奴才启禀太后,凰王妃娘娘,元妃娘娘求见。”
今儿是什么日子,都凑到她这来了,云听音面上不显于色,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一身艳红的元瑶走了进来,见到她们二人便是跪倒在地行大礼,且低泣不止,道,“妾,元氏,拜见太后,凰王妃娘娘,妾身来请罪了,请太后与凰王妃娘娘责罚。”
东方兰馨与云听音对望了眼,不知这又是哪一出,便道,“元妃呀,无缘无故的为何让哀家责罚于你呀?”
“妾身方才不意触怒了陛下,现自行来请责罚。”元瑶委屈道。
闻言,云听音与东方兰馨一同挑眉,皆暗道,不错,知道此时不易接触南宫陵光,借此时受罚,以退为进,待到日后南宫陵光脾气好了,出来再战江湖。
东方兰馨懒得理会儿子后宫这些事事非非的,便起身走了,末了不忘嘱咐云听音带候选人去给南宫陵光看的事。
送走东方兰馨,云听音斜瞥了元瑶一眼,道,“虽不知北堂执明又给了你何种旨意,但你此时暂避倒也是明智的,且听音受王爷所托,尽量照顾与你。
闻言,俯趴在地元瑶全身微微一颤,“王爷。”轻声念道,可那双桃花眼却未有一丝感激,反而满是了幽怨。
“嗯,”云听音转身走回桌前,“这样吧,你暂且到宗庙去抄写《女德》三千遍,暂避风头。”
“是,妾身谢过凰王妃娘娘的袒护。”元瑶口中虽如此说,但心中却对云听音是恨之入骨,哼,什么凰王妃,如若不是我元瑶不得已要勾引南宫陵光,这凰王妃之头衔与澈哥哥都是我的。
这女人似乎忘了自己是否有那做凰的资格了,也忘了自己不过是一枚卑微的棋子了。
“好饿了,你去吧。”
说罢,云听音起身走出,带着殿外十多个名门千金走向了执政殿。
一路走来,身后那些自诩将会是未来王后的佳丽们,都是趾高气昂的与云听音平行而走,有甚者还故意快她半步,压云听音的脚步,见一人如此,其他人也如此,一个比一个快半步,终全都走在云听音面前。
云听音倒是无所谓,要抢先走那你们便慢慢抢,撞上南墙了她们就知道痛了。
一旁的小太监们都是看不过眼了,“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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