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云听音倒是无所谓,要抢先走那你们便慢慢抢,撞上南墙了她们就知道痛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一旁的小太监们都是看不过眼了,“凰王妃娘娘,她们如此有失体统呀。”
云听音漠然道,“随她们去,你快上她们几步去执政殿传报,就算说听音叩见陛下。”
执政殿内满地的奏章和书卷,那瓷器的碎片便更不用说了,殿中的宫女与太监们是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就算是碎片飞来伤了自己也不敢哼一声。
此时一声高唱通报传来,“凰王妃娘娘叩见陛下。”
只见那在高位之上,犹如火爆雄狮的男人蓦然一愣,手中那欲砸向地面的瓷杯暂时逃过了粉身碎骨的一劫难。
他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眸,不再显得澄清,暴戾在内肆虐,但依然有着火焰一般的明亮和热力。
在听闻了通传后,那双眼眸终是闪过了几许惊喜,但又快的被落寞所取代,终又现了怒意,“让她进来。”一声怒吼。
可当他心中怀中窃窃的期待时,却见从殿外涌进一堆不知所谓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来,任由他在人群中几番找寻,未得见人儿的身影,一怒之下,砰的一声,方才暂时逃过一劫的茶杯还是粉身碎骨了。
其碎片四处飞溅,一堆女人有些终是难免被招呼了几下脸颊的,见血都惊慌失措的大叫哭喊而已,顿时一片混乱,让南宫陵光又现暴怒。
而故意姗姗来迟的云听音,未到执政殿前便听闻哭喊之声不绝,更有甚者是连滚带爬的出了执政殿,爬到她脚下的人都慌乱的向她求救着。
云听音无奈的看了她们一眼,清冷的绕开了,道,“你们可是未来的王后,这般都成何体统?都站起来随听音进去。”
听闻,又得进去都害怕得推开了好几步,惊恐的摇头。
“那是否代表着你们放弃了成为王后了?”云听音漠然问道。
可如此一来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所谓名门千金们,又犹豫了。
“到底是进?是退?你们自己掂量着,听音这便进去叩见陛下,还愿意成为王后的便随听音一同进去,放弃了的,,就自行出宫去吧。”
不再理会这些自以为是的女人,自行走了进去,见她走了,终还是有几人蠢蠢欲动不愿这般就放弃了既可到手的荣贵一生,便跟了上去,在那几人带领之下,除了有些昏倒过去的,都又跟了过去。
然,就在她们以为有云听音在前挡炮灰安全之时,也就方近宫门处,便闻一声暴怒的狂吼,“谁许你们进来的。”紧接着又是一阵瓷器碎片的迎面飞溅而来。
哪怕是躲在云听音身后之人,也在所难免的被殃及了,又是一片混乱的哭喊,那些人前尽显端庄的闺秀们,再现狼狈来。
中唯有一人安然处之,只见她两玉指轻掂碎片,一手优雅的轻弹裙摆之上的些许碎屑,后微微欠身,“臣妾参见陛下。”
闻声,本是背对着她们的南宫陵光一愣,蓦然转身,只见在众狼狈的女人堆中,人儿卓然而立,傲视脚下,别有一番女君俯看一切的威仪。
只见她指尖上轻掂的锋利碎片,又蓦然一惊,不禁飞跃向她,“听音,可有受伤?”
云听音却稍是闪身,避开了他的欲握她的手,一欠身,大方而疏离道,“谢过陛下的关照,听音并未受伤。”
见她又显冷漠,心中的苦涩与揪心涌上,怒意再起,“你来做什么?”大吼道。
云听音不急不躁,不温也不火,本想回身引出众位佳丽来,却见她们都全然在地,便只能一指地上,“听音奉太后之命,前来将王后之候选予陛下过目。”
“你……。”
南宫陵光好想将她那一脸的冷漠与无所谓给撕裂去,也好想将她狠狠地摇醒,更想看看她那颗心是用何做的,为何能这般的狠心。
双拳紧握,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就怕自己一时失控伤了她。
片刻后,他一咬牙,道,“好,好,好,选后是吧,朕选。”如狂风一般的走回王位,随手一指那些东倒西歪趴在地上的佳丽们,“这些便是你送来的王后候选?这般德行,毫无母仪天下之态,如若朕选了,今后岂不是被他国所贻笑?云听音,你到底是何居心?”
云听音依然如故,淡定道,“众位候选皆是出身名门,血统高贵,教养于深闺之中,品性与才能都是百里挑一的,如今这般姿态,不过是敬于陛下之威仪,进而五体投地而已。”全都趴地上当然是五体投地了。
“云听音你……你……。”南宫陵光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云听音一拍手,“好了,各位小姐们都起来吧,向陛下展现你们最美丽最端庄的一面来,那些晕过去的,就抬出去吧。”
一阵整顿后,终能入正题了,“请陛下过目。”
只见那些佳丽们发髻松散,妆容糊涂,衣饰不整,更有甚者几乎是披头散发,犹如贞子,让南宫陵光不禁眉宇紧蹙难松,便一指那人,还未说任何,便见云听音一指挑起那人的发丝,道,“这位是吏部尚书洪鹏之千金,闺名瑰丽,陛下是决定让她来做王后了吗?”
“不是。”南宫陵光急忙否认道。
“难道陛下指的是这位裕郡王的县主?”云听音一指洪瑰丽的身旁,妆容已成大花猫的女子道。
“不是……。”
“要不陛下说的是骠骑将军的千金?”云听音抢过他的话道。
“不是了,朕的……。”
“那便是阴丞相之女,阴琳了。”云听音依然是未等他话完,便道。
其实云听音也不是故意抢他话,也不过是想让这闹剧尽快结束而已。
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云听音抢了话,南宫陵光勃然大怒,一掌拍下,他身前的桌子顿成木屑如箭四下飞射,并伴随着他阴狠的低吼,“云……听……音。”
方平息的骚乱又再起,佳丽们都慌乱的奔走逃命而去了。
“滚,滚,滚,都给朕滚出去。”
也唯有这般时刻方知,原来这般多人是无师自通轻功的,眨眼功夫殿中只剩南宫陵光与云听音了。
只见云听音莲步轻盈也正要离去,便又闻一声咆哮,“云听音你站住。”
云听音无奈的叹口气,转身面向他,“是,陛下。”本以为他又会是一顿脾气爆发,却没想安静无声了。
稍是抬眸,只见他黯然颓废的坐在王位之上,垂首望向地上的凌乱。
既然他不语,她也不想多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僵持着。
直到夜幕落下,明烛华灯初上之时,方传来他一声沉沉的叹息,“明知道你不可能会在乎的,可朕还是想激你,奢望着你能有一丝嫉妒,哪怕只是一丝细如发丝的……。”
他幽幽抬起头来,疲惫的靠在椅背,“可如今看来那真的只是朕的奢望。”眼眸中映出的烛火摇曳,让他显得脆弱。
不再火爆,就像现下温柔摇曳着的烛火,慢慢的走向她,“听音,如若当初不是朕的一时任性的傲慢,将你推给了煜王,到如今你我会幸福吧。”
云听音想说些什么,却被他一指轻点她的红唇,封缄了她的话语,后又缓缓的放开,轻轻的按上自己的双唇。
“你知道吗?朕每夜每夜都做着同一个梦,梦中总是朕将你赐婚给煜王的那一幕。而朕就站在梦中自己的一旁,不住的大喊着,不要,不要,不要……。”
南宫陵光深深地吸了口气,“想阻止愚蠢的自己,可不论朕如何的喊叫,那个自己还是下旨了……。”
“陛下……。”
云听音欲再言,但南宫陵光再道,“听朕说好吗?朕知道你心有所属。”
闻言,云听音一愣。
“那日在林中,朕看到你与一白发男子相拥,且你眼中的柔情让朕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他,”南宫陵光蓦然双手附上她的双肩,“可是……可是他是你师傅呀,此情不可被世人接受的呀。”
“但朕又是这般的嫉妒他,也嫉妒南宫寒澈,他们一个能拥有你的心,一个能拥有你的人,而朕……而朕就连奢望着能得到你的一丝嫉妒,都是奢望,不应该的。”末了,他怆然一笑。
“就算明知该以东方孟章的下场为鉴,但听音,朕认输了,真认输了。母后曾说过,最先爱上的人便是输家,那朕愿意承认输了,愿意承认爱你,纵然明知你不需要。”
南宫陵光的突然告白,让云听音蓦然惊愕,不知所措。
不曾明言之时,她方能故作不知而搪塞了,但他此番不顾伦理的言明了,虽明知该回绝他,却在见他眼中的怆然又不忍了,终只是稍显狼狈的逃开了。
而在就在此时的宗庙中,元瑶倍是羸弱而娇柔无助的靠在自己的妹妹,祭祖巫女元远的怀中,泪眼盈盈的望着那个匆忙赶来的男人,哽咽不止,“澈……澈哥哥,澈哥……哥。”
“瑶瑶,你这是怎么了?”
南宫寒澈见多日未见的人,此时显这般的憔悴的,便起了恻隐之心,但并未有那思念的男女之情在内。[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澈哥哥,你……终于来了,瑶瑶……瑶瑶……还以为今生……都不能再……见……咳咳咳……再见到澈哥哥了。”元瑶边道,边不住的咳嗽着气喘不止。
“瑶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被贬到宗庙来的?”南宫寒澈疑惑道。
“还不是澈哥哥的好王妃做的好事。”元远在一旁帮腔道。
“音?”南宫寒澈不明,“这和音又有何关系了?”
可闻他亲密的唤云听音为音,这姐妹两顿时咬牙在口中,但又不能现于表。
“姐姐,便是被你的好王妃贬到此处受罚的。”元远道,“也不知这女人做何居心,看姐姐得陛下宠,便生了嫉妒吧,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姐姐贬至此了。”
南宫寒澈一蹙眉,他深知元远曾经云听音所整治,故而二人间的恩怨他是清楚的,故而倒也不信。
且这些时日相处来,他也是知云听音的性情的,她不是元远所说的那种善妒的人。
见他不信,元远又添油加醋道,“这妒妇还不单止如此,就连今日入宫让陛下定下王后人选的各名门小姐也难逃她的整治,不是昏倒了被抬出来,便是满身伤痕惊吓过度的得失心病。”
这些他倒是知道的,可这和云听音有关?不过他倒是知道的,那些候选是被云听音带入宫中的,可后来为何成这般了,他还真不知。
“而且,她还陷害姐姐,说姐姐品性不良,勾三搭四,令姐姐没她的旨意今生不得出宗庙一步。”
元瑶很是配合的,掩面低泣,“澈哥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勾三搭四。”
“瑶瑶别哭,澈哥哥知道的,澈哥哥相信你。”见她落泪,南宫寒澈现了不舍。
“澈哥哥,我……咳咳咳……我受些委屈……不打紧,可……我真的……无心……和她争……些什么,只要……她能……让我……一月,不……哪怕是一年……私下见……上澈哥哥……一面,那……咳咳……那我便……无怨了,就算……她将我……打入……冷宫咳咳咳……。”
在南宫寒澈的心里,元瑶是永远不会说谎骗他的,故而,元瑶这般一说,再加上这些时日来所受的云听音的冷漠,他便气从心生了。
“瑶瑶,别哭,澈哥哥会为你讨个公道的。”南宫寒澈咬牙怒道,“云听音,这个女人,没想到这般阴毒,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对于旁人本王便忍了,没想到,还对瑶瑶出手设计了,那便莫怪本王绕不得你了。”
说罢,南宫寒澈卷起一阵寒意,如疾风般离去。
“莫要……莫要去呀,澈哥哥。”元瑶在他身后假意阻止道。
然,当南宫寒澈的身影消失在宗庙之时,她们姐妹二人又露出了阴险而得意的笑来。
“陛下选后,澈哥哥又整治于她,这般一来看这女人还能得意到几时?”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六十三章
带着一身疲惫与几乎是狼狈而逃的无措,回到府中,屏退所有的吓人,罗衫轻解,让那被束缚与约束的身体得以放松。
光裸着小脚,肆意的享受着那沁入肌肤的冰凉与舒适,惬意非常,也顿时让那烦忧消散过半。
推开窗户,让室外的一阵热气涌入,虽让人暂时难耐,却在望见那窗外的明艳灿烂,便不再抱怨着被那份热气带走的冰凉舒适了。
随手拿起一旁的薄纱披上,让那一身如似凝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在那朦胧中,再一一拔下发簪,青丝倾泻而下随意的垂在胸前,慵懒中几分魅惑的妖气淡淡,令她像那午后汲取着阳光温暖的猫儿。
坐上窗台,一阵风吹来,将窗外的树荫摇曳,也让那透过枝叶投映在她身上的光斑舞动着闪烁着,几点在胸前,将她胸前那半隐在火凰兜衣下的景致显了诱人的风景,几点在面上,驱散了她的清冷几分,但那光的明亮,去也令其一丝藏匿在内的忧伤思念更为黯然了。
此时只有她一人,她不必伪装器自己来,便将所有的伪装全数卸下,瞬间便让脆弱与无助将她层层笼罩,眸光乍现可怜楚楚粼粼碎片,让人不禁欲将她深拥入怀,给予她依靠与疼惜。
这便是当南宫寒澈在一声怒不可诉的大吼云听音,猛然推开门后,所看到的她的摸样,阵阵揪心不由而生,以至于忘了自己是因何而来。
在看到他痴迷与怜惜的眼神时,她莫名的也忘却了再次将自己伪装起来就这般默然的静待着他道出突然闯进的来意。
然,正是他们间的默然,终将让一份暧昧的静默在他们间蔓延。
他缓缓的走向她来,将那被风吹拂而起的青丝轻轻握在手中,一手温柔抚上她的娇颜,想抚去那她并不该有的落寞与无助。
他的抚拭很轻很柔,且分外的温暖,有那么一刹那,让她迷失了自己,恋上了他那能暂时驱散她心中因思念的噬心腐骨,而冰冷的寒意。
可她却很快便让自己醒来,因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只是一时的寂寞而意乱情迷了,此时的自己怕也是他想用来代替元瑶的替身,故而,她不能陪着一起弥足深陷。
倏然,所有冰冷的伪装泛起将她武装,冰封的冷语疏离让南宫寒澈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方才所见的楚楚可怜的人儿,不过是一时的虚幻而已。
“这厢房虽名义上是王爷与听音的卧室,可王爷这般蓦然而入,是否有不妥呀。”云听音清冷淡然道。
南宫寒澈这时方察觉,那满地的罗衫衣裙,人儿也不过是薄纱轻拢曼妙而已,那若隐若现的娇躯,让他顿时加速了心跳,一股难耐的燥热涌上,几乎让他窒息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挑起一件衣裙扔向她,蓦然将她笼罩在内,“……你怎能这般的不检点,有失妇德。”
被衣裙所覆盖,却也让一阵荫凉袭来,她没法扯下那衣裙,反而将自己蜷缩而起全然躲藏进那荫凉中,轻轻无谓道,“妇德?”末了,只是轻笑淡淡。
见她在衣裙中不愿出来,在那看不见她的一刻,他突然孤独,哪怕与她只是一衫之隔,便唤道,“云听音,出来,别以为躲在内便无事了,你敢做便要敢当。”
惬意的享受着荫凉的云听音一挑眉,什么事她敢做不敢当?懒懒道,“王爷,此话怎讲?”
“到了此时,你还想掩饰什么?本王都知道了,枉本王还以为你是个胸襟开阔的女子呢,没想到也是这般的妒忌心强,容不得旁人。”南宫寒澈厉声指控者,又或者说想用这尖厉之声来掩饰自己身体内,因她而翻腾的欲念。
云听音淡然扯出一笑,“胸襟开阔?妒忌心强?容不得旁人?”将头枕在曲起的膝盖上,“王爷有话便直说吧,这般拐弯抹角的,你说得累,听音听得也模糊。”
“看来你是执意要装糊涂到底了是吧。那本王也不给你留情面了。”南宫寒澈见她不认,便心中生恼,“面上是在劝南宫陵光立后,可一旦他决定立后了,你又千方百计的暗中使手段,整治那些受宠的妃嫔,和那些候选者,贬的贬,伤的伤,罚的罚。”
他越说越激动,“你想作甚,本王一直遵循着我们当初的约定,不曾干涉,但此次你太过分了,就连在宫中不曾想过争宠的瑶瑶你都不放过,还故意造谣陷她于不受妇德的境地中,终还贬她到宗庙。”
末了,激动之余他蓦然将那把云听音覆盖在下的衣裙扯下,只见那被扯下飘落的衣裙下,她淡然而无所谓的望着他。
在那一刻,他从她眼中看到了坦然与问心无愧,令他愕然,他觉得自己应该信她。
可瑶瑶呢?瑶瑶是更不会骗他的。
一时间他茫然了,不知该相信谁,但在随后,她的眼中有出现了一丝对他的无所谓。
那是一丝任由他对她误解或是恼恨的无所谓,他又恼了,赌气选择相信云瑶。
“你去见过元瑶了?”她淡然轻问。
“哼,”南宫寒澈冷哼,“如若不是本王去见了瑶瑶,也不会知你这女人虚伪至这般令人生恨的地步。”
云听音轻哼无声,看来北堂执明和元瑶终有所动作了,她正期待呢,期待他们的动静再大些,因她是否能顺利的一探南宫陵光体内的灵石,便在这二人了。
云听音挺起上身,一挑眉,并未在意他的恼怒,悠然望向窗外的明媚灿烂,“既然王爷去见过元瑶了,那听音也懒得多费唇舌了,反正也是枉然的。”
“既然你知道自己再多做狡辩也是枉然,那你便快快让瑶瑶回后宫去。”南宫寒澈命令道。
玉手搭在额前稍是掩去光斑的刺眼,远眺那碧空中的艳阳,轻轻道,“如若听音说不呢。”
“你……你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妒妇。”南宫寒澈真是恨不得将这小人儿抱起便打一顿屁屁。
“妒妇也罢,荡妇也好,只要听音能让王爷你终抱得美人归便可了,听音会是何妇人,对王爷来说无关的。”
“只要你是本王的王妃一日,哪怕是有名而无实的王妃,便与本王有关。免得你日后还丢了本王的脸面,”南宫寒澈气她的淡然,气她的不在乎,“从今日起,本王行家法,令你哪里都不许去,留在苑中反省你自己那些过分的所作所为。”末了,拂袖而起,不久便传来了苑门被反锁的声音。
其实只要她稍是认错,说一句对不起,他便也不会这般的气她的。
但也可说是她对他的无所谓刺痛了他的心,他方想这般对她,哪怕因此而让她对他生了怨,也好过她如今这般对他的漠然无所谓。
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那每夜入他梦中的人儿,每每就似她方才那般,毫不留恋的手持休书飘然离去,让他欲伸手去挽留她,却只抓住那一纸休书。
他虽不想承认,但他真的后悔写下那一纸休书了。
看着紧锁的苑门,在那一刻他又心生了惊慌,仿佛他与她只见真的锁起了一道看不见的苑门,且那锁没有钥匙,永远都将打不开了。
恍惚中他又想命人打开那门,可他又更怕看到她对他的漠然无所谓,末,在几番犹豫不决后,他还是离去了。
终又落得清净了,云听音揉揉的捋着发丝,她正寻不着理由不去宫中呢,这般一来她便可有恃无恐的留在府中了。
说她怯弱也罢,她暂时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南宫陵光。
他对她的情意,让她措手不及,且情如火焰熊熊,这般的直接不含蓄,惊着她,也吓着她了。
然,如今回想起来,她唯一不排斥的,只有她的月了。
月的情,就像是润细无声的春雨,绵绵柔柔,在不知不觉间,便润进了她的心,当她发现时,他早已占满了她的心,旁人再侵入了。
连让她抵触与抗拒的机会都不留给她,狡猾如他。
想到那妖魅而温柔的男人,思念又再次汹涌如似酸液,腐蚀着她的心,不禁轻声的呼唤着,“月……狐狸,快回听音身边来吧,听音好怕。”
轻唤幽幽,如似肉眼难见的声波,慢慢的荡开,借柔着那热风导向了那静卧在血池之中的男人心中。
在一片幽暗中,他苦苦的挣扎着,他不知该何去何从,但心中总有着莫名让他焦虑的催促,让他离去,离开这片无边的幽暗。
可为何他要离去?他如何都想不起,茫然的在那不知那方是尽头的黑暗中徘徊。
月……
一声满含着思念的轻唤幽幽传来,似风般揉揉抚过,清冷却让他眷恋,是那样的熟悉。
“谁?谁在唤我?”他蓦然大声道,就怕那唤他的人不可闻,因他能感觉到,那声呼唤传来之处,很远很远……
狐狸……
又是一声轻唤抚过,却多了忧伤与无助,让他心痛不已。
快回听音身边来吧,听音好怕……
“听……音?”他低低的念着这名字,眼前顿时浮现画面无数。
清冷的她,聪慧的她,自信的她,美丽的她,无助的她……
但,不论是拥有着那一面的她,她都是他的,“音儿。”
他终是想起了,迫不及待的想见她,他的倒下定让她害怕了吧。
他是那般的懂她,懂她虽总是表于面的清冷与自信,那只是她的保护色,实则她是那般的脆弱,而容易寂寞。
故而他不能再犹豫而迷茫了,他要回到她的身边……
当一丝刺痛眼眸的光芒乍现之时,他倏然睁眼,只见峭壁树林环绕,唯不见人儿在旁。
“音……儿。”
嘶哑让他唤不出声,唯有勉强着自己起身来。
然,虚弱的身体所能给予他的除了物理,随之而来的还有剧痛与频频让他失去意识的昏厥。
但,这些并未让他停止挣扎,可几次三番皆是未能起身,令他倍是气馁,正是此时,他身后突现一手,从后借予他推力,令他终是能坐起身来。
回首,只见在那一池猩红中,如雪的白发飘荡在其中,但那柔美似玉的脸庞在猩红中更显了苍白的羸弱,唯有那双星眸依然璀璨如故,点点闪烁着思念的柔光。
北堂残月懂他眸中的思念是因何,因此时他与他一般,是那样的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人儿。
只见在那一缕浸透了猩红的白发飘移上他那似玉的靥面时,他终是微微开启了干裂的唇瓣,虽是无声,但唇形却让北堂残月明了,他是在告诉他,“音儿哭了,如今的她一定很害怕,快到她身边去吧。”
北堂残月没应他,但也用唇语告诉他,“你好好保重你自己吧,你有任何差池,音儿也不会开心的。”
其实他并不想说这些的,可他知道如若这个温柔的男人出任何的事,他的音儿都不会快乐的,他不愿让他的宝贝不快乐。
西门监兵缓缓的闭上眼眸,轻叹一声,未再多说些什么,声嘶轻念着,“音……儿。”
声虽嘶哑无力,却有着无悔的柔情在内。
一身让人触目惊心的猩红,却让他如似浴血的狐王,纵然步伐虽踉跄虚浮,如似游走在云端一般,却有着悲壮的执着,和妖魅入骨的柔意,因他眼中已溢满了人儿的身影,也是他坚持的动力。
虽然到人儿身边的路途遥远,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他依然坚定地迈开每一步,因每迈开一步,都是拉近了与人儿的距离。
“你确定了?”一声慈祥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北堂残月回眸,只见在那被清幽与翠绿所环绕中,龙吟老人端坐其中,长须轻捋,几分不是人间应有的灵气在眉间,却依然难掩对着徒儿的担忧之情。
“虽说你之因缘已结在前半生,无数本有定你余生将孤独终老,故而,你与丫头之情缘是非上天所定的,非天数所定之情缘,终是无果的,这般你还要执着于丫头吗?”
闻言,北堂残月不禁蹙起了眉宇,气喘不止的靠在一旁的树干之上,缓缓滑坐而下。
他本想问,为何会这样?但虚弱与嘶哑并未让他道出任何来。
可龙吟却似是看透了他心中所念,道,“因丫头只是你们人生中的过客,她来自遥远,终将也会从何而来,回至哪去。”
不,不会的,她答应过我,要嫁予我,做我的妻子,她是不会离开的。北堂残月痛苦的用唇语呐喊着,因他在害怕,也因他知晓师父所言从未有失。
“由不得她所不愿。”龙吟轻叹道,也将绝望残忍的袭向他。
北堂残月顿时木然了,悲恋与愤慨也同时涌上他的心头,他恨这天意,为何给予了他希望后,又残忍的剥夺了,让一切终归又回复到一无所有。
他像诅咒上天,想诅咒所有的一切,可忽然间,他想起人儿曾经对他所说的话。
——狐狸,你该感谢上苍,把我送到你面前,因此我非彼我……
那时,他并不懂她话中之意,如今想来终是明了,她在告诉他,表象之下的她来自遥远。
“音……儿。”他感伤却温柔的轻唤着。
“故而,你确定与丫头的继续这样无果的情缘了吗?”龙吟再次问道。
他幽幽的看向龙吟,那些曾经与人儿一起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也终是明白人儿,为何总予别人清冷与梳理,怕是她也知晓着她的即将离去,不愿让那永远分隔的相思之痛随她一同。
但在决定与他一起的那刻,她又是如何作想的呢?明知终会分离,却仍是沾染了情缘。
忽然间,他犹豫了,茫然了,也害怕了,不知该何去何从。
坚持他们间的情意吗?终究只有永远的分离。退却了吗?付出的情感又怎是这般容易的斩断。
曾经的誓言还历历在目,信誓旦旦的说要守护着她,如今却要害怕了。
可也唯有他自己知道,他害怕的是她的情意深陷。
情越深,伤便越痛,在分别后的日子,她将会是如何的在相互思念的噬心腐骨中艰难地渡过。
他真的怕了,怕她孤寂的守望,怕她悲伤的泪水,怕她被思念所折磨……
也许,他该放手了,斩断所有对她的牵绊,放手让她飞翔……
一轮旭日冉冉升起,带着希望与温暖将那面对着朝阳的美丽女子,渲染上妩媚的金黄。
但,就算是阳光的绚烂与温暖,却也无法将她眸中的冰封所融化,一阵阵风吹拂而来,将她柔亮如似锦缎的发丝撩起几许,扰在她眼前。
抬手将那缭绕在眼前的发丝拨至耳后,终见她那冰封的瞳眸,流转出眸光寂寞的飞舞。
淡淡的愁,淡淡的忧伤如烟,将她轻饶。
此时,苑门处传来开锁的声音,一抹高大的背对着旭日走向她来。
其实这苑门的紧锁,对于她来说,形同虚设,只要她想离去,谁也拦不了,但他没想到她却没有离去,安分于这等同于画地为牢的小院中。
在阳光下,她虽明艳而美丽,却也让光将她映衬得分外的单薄,想将她的单薄拥入怀中,却发现自己从来不曾具有这样的资格,惆怅顿时如潮。
“为何不说?”
闻声,云听音缓缓的望向他,莫名不解道,“说甚?”
“那些……那些王后的候选女子,并非是你所伤。”南宫寒澈想向她致歉,可自尊让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哦。”她只淡漠的应了声,再次望向那旭日的冉冉。
末了,沉默顿时又肆虐在他们间,让他倍感怪异与压抑,便蓄意的想打破他们间的这份默然。
“可,是你将瑶瑶贬去宗庙受罚,总不会错了吧,你为何要这般做?”
有些烦他的搅扰,转身走回厢房,经过他身旁时,留给了他一阵让他迷恋的馨香与一句依然淡漠的回应,“嫉妒吧。”
“你……。”
背影又是背影,为何他得到的总是她的背影,可他却又是那样无能为力的看着她的背影。
“你是否是在为了让瑶瑶脱离后宫,而做的准备?”他为她做解释道,“如若是,你大可说,本王也不会因此而责罚于你了。”
云听音稍是停下了离去的脚步,轻叹一声道,“王爷,听音累想歇息会,听音不奉陪了。”
看着她消失在视线中,他只能黯然离开。
自从从尊龙回来后,他们便不再同房了,虽说是同房,不过是她卧榻,他打地铺而已。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习惯了她那淡淡的馨香伴他入眠,如今没了她的馨香他夜夜辗转难眠。
每走远一步,他都有种错觉,他与她的距离愈发的远了,远到无法再跨越了。
坐于琴前,轻轻抚动琴弦,一声峥崆的悦耳悠扬,久久徘徊在耳边,就似曾经那个妖狐般的男人,手把手的初次教她抚琴一般。
他总是把她轻拥在身前,那微凉的掌心包覆着她的小手,手指纤细,挑起她的小指,拨弄那当时对于她来说坚硬的琴弦。
当一声悠扬在他们的两指间飘逸而出时,虽指尖生痛,但琴声的悦耳还是让她欣喜不已,而他也会在她身后宠溺的笑看着她。
而在她历劫归来的三年中,他倾囊相授所有的琴艺,她虽未能全然领悟,但每每她弹奏之时,他也总是闭目倾听,似是那人间绝妙之声一般。
但她是有自知的,与他的琴艺较之,她不过只是让曲成调而已,绝无那可让人陶醉的天籁之音,可他依然百听不厌。
而每当她要他抚上一曲时,他总是那一曲之调,问他为何总是弹奏同一曲调,他也总是神秘的一笑而不答。
如今琴声再想起,他却不在身旁了,让她再起撕心的思念,一滴清泪倏然滴落在琴弦,打湿了琴面。
抬手小心翼翼的欲擦拭那湿润,却让那如似断线珠子的泪水全数落在琴上,崩溃在即,她终不能再压抑,任由着泪水的宣泄着那撕心的痛……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六四十章
庙宇,在她的印象中,就是完全没印象,她曾经所生活的城市,除了钢筋水泥便还是钢筋水泥,对于她这个每天都一头扎入赚钱堆里的人来说,旅游去看更是奢侈的,也没那份闲钱,且她没有宗教信仰,更不会去任何庙宇参拜,故而不论是多大的庙宇,她也从不曾去过。
面对庙宇的概念,完全是通过书本和媒体了解的。
无非就是庄严肃静,高大的佛像,袅袅的香火,木鱼与大钟,梵音低诵,虔诚的信徒,这便是她对庙宇的概念。
一身男装,白色长袍外披薄纱长衫,头扎飘逸发束起青丝发簪,白玉腰带扎于腰间,倍是挺拔了腰身,手持折扇一把,且不论那绝美妖柔的玉面,此身飘逸儒雅之翩翩服饰,便惹来不少女子含羞偷觑向他,暗送秋波无数。
只是如此容颜气质出众之公子,却有着让人望而却步的冷然,可心细之人却又不难发现,在他眸光流转间,不经意所流露出的忧郁,煞是惹人怜惜之。
“王……,”只见那白衣公子身边的小厮方道一字,不知为何又紧捂嘴巴,少顿后才又道,“公子,前面就是朱雀庙的大殿了,内供奉的便是朱雀圣兽的金身。”
那翩翩公子淡淡的循那小厮所指望进,只见内并未有香火的鼎盛,唯有虔诚的信徒是不少的,且每人手中都持有一似是尾羽般的枝叶,恭敬的献上祭台,难怪未见香火的袅袅。
“他们手中拿的是何物?”白衣公子的声音并非低沉,虽寒意在其中,但依然难掩娇柔。
“回王妃,那是……。”小厮一时口快,道出了公子的真实身份,让众人明了这白衣公子原是女子且还是位王妃。
看着身旁之人皆是恍然大悟,小厮惶恐的跪拜求主子的宽恕,“公子,是小的嘴笨,请公子责罚。”
“娟子,起来吧,又不是何大不了之事。”冷然却娇柔的声音淡淡道。
而这易装的主仆二人,便是云听音与她的新丫鬟娟子。
这娟子是南宫寒澈送来的,说是元瑶为表误解她的歉意而将娟子送予她。
然,这元瑶的用意,她云听音再不懂便是傻子了。
让南宫寒澈送来,就是算计着她不会拒绝,拒绝了便是驳了南宫寒澈的面子,予南宫寒澈难堪,进而再度恶化与南宫寒澈的关系,可一旦接受了,便是等同于二十四小时被人监视了。
她本是拒绝的,与南宫寒澈的关系如何她并不在意,可有这人在身边,虽自己之一举一动被人监视,但反之,她也可借由此人探知元瑶他们的动向,便应下了这人。
而今日朱雀庙一游便是这娟子提起的,说是见她每夜望月,似是在祈祷许愿,便说起这朱雀庙的灵验来。
本是无事,便想看看他们欲对她做甚,便易装出了王府。
一路来果然不平静,方出了王府大门,便有人暗中跟随,且这娟子还频频留下类似于暗号的符号在些墙角之处。
这些她都一一看在眼里,等看元瑶他们欲上演何种戏码来。
轻提长袍下摆,跨过门槛,只见大殿之内数根大红圆柱鼎力,可见是整个大殿的支柱,抬眼殿顶藻井出,朱雀展翅翱翔,百鸟远远随其后,那百鸟之王的气势油然而现。
殿堂中,以金色为主的朱雀立于莲花云台之上,俯视台下参拜之人。
再环看四周,彩绘壁画连绵,描绘的是朱雀转世为人平息战乱,创立朱雀国之壮举。
就在云听音观望大殿之时,方才还因凤凰节将至而人潮涌动的庙宇,在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现了人稀,当殿堂之中唯剩云听音一人时,外早已被禁卫军所包围。
云听音也不过是瞥了一眼,继续观望着那些色彩鲜艳的壁画,可娟子却惊恐得很,不住的催促着她快离去。
这般阵势,不用多想她也知是南宫陵光要来了,可她不明的是,元瑶为何要让南宫陵光来。
“王……王妃。”娟子在一旁颤颤道,似是她也没想到会见到这般阵势,“我们快走吧,庙中之人都走光了,啊~。”娟子突然的一声惊叫,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看来这丫头还是嫩了点,世面未曾多见,但元瑶选她,应是她面生吧,不易让人查出她的身份来。
“王……王……王妃,奴……奴婢看……看到……有一……全……全身……烧着……火的……人走……走过……来了,王……王妃……快……快走吧。”
娟子有点语无伦次了,什么人能全身烧着火的?这丫头被吓傻了吧。
云听音不解的回眸,真见一人全身在燃烧着火焰而来,顿时也愣了,咋看之下仿佛啊俊美的阿波罗下凡来了。
但定睛一看,只见在那火焰之中,一双明亮可比殿外艳阳的眼眸紧盯着她,剑眉紧锁,却不难见那心切的思念,英挺鼻梁之下,刀削一般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但又蓦然开启,只闻一声夹杂着他怒意的大吼,“云听音。”
云听音顿时明了来者是何人,便不禁揉揉眉心,能让他这般全身冒火而来,看来他是气得不轻了。
因不知对他人何以堪,进而自己已是避他唯恐不及了,何时又招惹到他了?
屏退娟子,尽让那冷与漠然于表,步向他去。
方想行礼参见,却又再闻他吼声如雷,“云听音,你到底要躲朕至何时?”
云听音一挑眉,直言道,“凤王为君,听音为臣妾,君臣有别,故而……。”
“住口,朕不想听你这些冠冕堂皇的鬼话连篇。”他身上之火蓦然熄灭,迈近她一步,让他们间的距离不过一掌之宽。
“我到底做了什么了?”火气依然,连朕都不自称了,改用我了。
“我就知道不该告诉你我的情意,就知道你会躲,就像你躲东方孟章?(:
)
( 爱妃再嫁我一次 http://www.xshubao22.com/1/13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