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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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面容似玉,双靥娇艳如花,眼眸更显了璀璨的浩瀚,一阵风将那房中的熏香青烟吹来,让他一时似蒙上了烟雾,刹那间她就像看到了那个如风的温柔男人,那个永远萦绕着如烟忧伤的男人,蓦然间,她不禁呢喃道,“师父?”

    是的,太像西门监兵了,只是西门监兵更多的是温柔与飘渺,而眼前这个男人却霸道而危险。[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师父?”西门羿伦本以为她会像别的女人一般,惊艳于他的容貌,没想到她却是唤他师父。

    云听音一把揪起他的衣衫前襟,问道,“西门监兵是你什么人?”

    她的蓦然逼问,让他一愣,不禁直言,“西门属大姓,上至皇室,下至平民皆有人姓西门,故而不是每个姓西门的人,本王都会认得。”

    云听音失望之至的松开他,走下床榻,沉思让她显了睿智与温柔,不似以往的那将她层层伪装而起的清冷与疏离。

    “你……你不觉本王……。”他似是想说些什么,却未说完。

    可云听音却明了,故意道,“觉得你什么?美丽?漂亮?美丽漂亮的不像个男人?”

    “你……”西门羿伦觉得她挑起他脾气的功力,绝对是上乘的。

    云听音又瞥向了他那银色面具,“你不会是就因为自己这般模样,方戴的面具吧。”

    西门羿伦不语,却也默认了。

    “美丽又不是过错,如果你是怕是了你的美丽,而让别人难以臣服于你,那你也太过肤浅了吧。”转身幽幽望向东方,思念冉冉却不再是忧伤,而是充满了期待,“你是知我爹爹的,其容貌不比你逊色,且更妖魅几分,但他却以自己的能力,不但让百官臣服,让东方孟章视为对手,权倾尊龙半壁江山。”

    “他不是死在那场战役中了吗?”西门羿伦诧异道。

    云听音蓦然回眸一瞪他,“好了,摄政王阁下不请自来,又有何指教?”

    卷二 和亲为妃 第七十二章

    西门羿伦一愣,蓦然发现每每与她对持,似乎都被她牵着走,而忘了自己的初衷,不由得心生一惊。

    习惯性的想伸手去抚那冰凉的面具,却触碰到了自己的温暖如玉,那份在人前的自信,不禁又低落了几分。

    他不习惯在外人前展露自己的过于柔美的面容,让不禁想起那些男人们情欲而肮脏的眼神,女人们花痴而无聊的目光。

    而眼前的人儿是唯一不曾用那样异样的目光看他的人,让他倍感安心,可这样不在面具遮掩下的他,又犹如将自己赤luoluo的呈现在她面前,又倍是不自在的。

    于是他稍显了慌乱几分,捡起那掉落的面具戴上,再望向她时,他却惊愕了。

    好温柔,好美的笑容……

    她就那样懒懒的坐在窗台上,夕阳最后的余晖,将她娇小身躯的曼妙曲线淡淡勾勒,风轻轻拂动她的发丝,缭绕在她那映照柔柔红光的颜面,与之夕阳的光芒,她的双眸更显睿智的明亮,似是能看透人世的所有的烦恼,半点樱唇晶莹欲滴,那笑便像是幽莲,暗自绽放,暗香飘渺。

    就在她那抹笑中,他自己拿下了面具,不知为何他能感觉到她那笑是在给予他自信,展现自己的自信。

    走向她,跃上那窗台,与她对坐,在也是在那一刻终是明白她要坐在这了,因这里的风光真的是无限好,风虽依然有着让人不适的热意,可也带来了阵阵清幽的花香,夕阳的无限好尽收眼底。

    此情此景之下,他也不再言语,不知是他陪着她,还是她陪着他,一同将这日落的绚丽,却也是思绪的缤纷,静静守望着……

    而此时,回廊之外,人影匆忙步履嘈杂,搅扰了这份惬意。

    只见纸窗上倒映着高悬灯笼与绸带的人影,虽不知那灯笼与绸带为何颜色,但在那纸窗上被粘贴上了一喜字时,便知那灯笼与绸带定是大红的。

    云听音淡然一笑置之,却让西门羿伦现了愕然,“煜王爷的新宠进门,就算是贵为可比王后的凰王妃,怕今后在王府也是倍受委屈的。”

    云听音依然笑而不答,小手拨去那轻轻飞扬在眼前的发丝,是那样的不以为意。

    他本以为她只是在装,可当她抬眸任由他深深透过她的眼眸突击视她心灵,难寻一丝不甘、委屈,还是幽怒。

    “为何?终是明白你为何会如此大度的,为自己的丈夫纳妃了。”

    云听音仍是不语,轻轻一挑弯眉,示意他说下去。

    “因你心里根本便没有他,故而方能不在乎。”

    云音跳下窗台,回眸看着他,不言置否却突言其他,“摄政王此时来找听音,是为了蛮族之事吧。”

    西门羿伦星眸现回为王的器宇不凡,“只要王妃为我虎除这大患,本王定重谢。”

    懒懒的俯身趴在窗前,笑得精明道,“听音,一不缺钱,二不在乎名利,三不感兴趣权势,故而想要何,摄政王也是知道的。”

    闻言,西门羿伦毫不犹豫的回绝,“不行。哪怕是为你兴战乱,灭真武,本王都可应下,唯此不可。”

    云听音嫣然而笑,起身撩起垂落在胸前的青丝,“话不投机半句多,王爷请回吧。”

    西门羿伦一把抓住她的手,止住了她离去的脚步,厉声问道,“为何你非要见虎君。”

    “好玩,好奇。”她笑道,但也知他是不会信的,可又如何。

    “你觉得本王会信吗?”西门羿伦沉声道。

    “其实王爷也是知的,听音不会说实话的,又为何要问呢?”云听音不示弱道。

    “那王妃便莫要怪本王无礼了。”

    西门羿伦知与她是谈不了,便想出手欲生擒于她,强行掳走。

    云听音只觉房中风起的诡异,知他要来强的了,只见她双手环在胸前,小嘴轻启,闻她言语怪异道,“小龟子,你再不出来,听音就要被这男人掳走咯。”

    西门羿伦只觉风中倏然多了一阵寒意,随着风势迫向他来,不禁止风而望,却又一惊。

    厢房之中一层淡淡的白霜中,走出一全身泛白的人来,只见他白发如银几许缭绕在他那背光的而显不清的容颜上。

    西门羿伦便知胜算不大,因他竟然不知这房中还有一人的存在,又不禁恼道,“云听音,没想到你还敢公然将入幕之宾窝藏在房中。”

    云听音摆摆手,戏谑道,“如若按王爷这般算法,那王爷也是其中之一。”

    “你……哼。”未,卷起狂风大作,消失而去。

    轻叹一声,再度坐回窗台,“我说,你们呀,能不能别老出现在听音厢房中呀,听音的名誉呀。”

    北堂执明冷哼道,“你还有这东西吗?”

    云听音斜瞥向他,“那还不是拜你玄皇陛下所赐。”

    “哼,没想到你竟然会救那贱人。”他的冰冷中现了恼。

    见他恼,云听音乐了,走过去拉着他一同坐下,还边脱他衣衫,他也不拦,任由她的摆布。

    这等暧昧的景象,如若旁人见,定是会惊呼他们的奸情。

    “不这般,那岂不中了你的计策。”云听音边脱他衣袍,边道。

    北堂执明也只是一哼,不再多言,但也默认了,自己欲用她和元瑶挑拔离间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之计失败了。

    “好了,”在他那曾经受过枪伤的肩头,伤已痊愈,只有一片狰狞的疤痕在上,为他涂抹上药液,“这药液你拿着,以后每天涂抹一次,便能让你的这疤痕消散了。”

    谁想他却别扭的接过后,还道,“朕又不是女人,有疤痕显男子汉气概。”

    云听音送他一个纯白的眼眸,“嘿,你这孩子性情怎的这般别扭呀,且谬论不少。”玉指一戳他肩头,“按你这般说法,那全天下的男人都该去划拉一身的疤痕,那才叫男人呀。”

    “妇人那会懂男人之志。”北堂执明轻视道。

    云听音也懒得和一食古不化的古人做争论,为他穿她衣裳后,便靠在他肩头,这等炎热天气,他的冰凉到很是让人舒畅。

    “你干嘛?”见她靠在肩头,虽颜面上不悦,倒也没推开她。

    “那都热,就你冰凉了。”云听音理所当然道。

    北堂执明不禁惊异道,“你到底有无矜持?”

    云听音伸手摸摸的他银丝,“你管我。”

    和他一起,云听音能毫无顾忌的显自己的孩子气来,因感觉他和她一样的孩子气。

    北堂执明也不再理会她,可也奇异于他们二人的关系来,似敌非友,两看相厌,却又有着怪异的相处模式,且他还不排斥。

    悄悄觑向肩头的她,只见她惬意的闭目,浅笑隐匿在唇畔,已同窗外一般暗淡的厢房中,只要风依然显如同白日的热意,让他不适也让她不适,不禁微微驱动内力将些许寒意蔓起,驱散了炙热几分。

    她终是笑了,却仍不睁眼,“明明真好,夏日炎炎有你相伴,惬意。[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闻她所言,他却莫名泛起了一涟熏红于容颜之上,嘴上却恼道,“别乱给朕起名。”

    “好,好,不乱起名,还是叫回小龟子好了,哈哈……”云听音边拍手,边笑道。

    “云听音。”北堂执明真有掐断她脖子的冲动。

    随手往他嘴里扔了颗葡萄,当他小狗一般的摸摸他的头,“好了,别气了,别气了,跟你说正事了,你也呀别老四处转悠,机关算尽的想方设法害听音了,过些时日听音定亲自登门和你玩。”

    闻言,北堂执明一怔,“你要来我真武?”

    “是呀,”边吃着葡萄,便应道,“而且那时定要你唤听音一声婶婶。”

    北堂执明那阴柔却从不将喜怒现于表的俊彦,纵露出了一丝惊异,“何意?”

    云听音却神秘的向他眨眨眼,“到时你便知了。”

    “你真会到真武?”北堂执明再次问道。

    云听音童心再起,伸出纤细如葱白的小指来,“不信?那我们拉钩。”

    “拉钩?”他莫名的看着她的手指不解。

    “真笨,也伸出你小指来。”云听音边说,边勾上他的小指。

    可那两指相勾,却蓦然勾起了他冰封般的心湖一阵碎裂的声音,只听到她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百年?”他诧异了,就像是听闻她的海誓山盟,虽显儿戏,但在那一刻他真的信了。

    而此时房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让他们知来人来,云听音便催促他道,“好了,既然我们拉钩了,那听音一定会做到,小龟子要乖乖的在真武等听音哦。”

    可云听音永远想不到,在今晚过后,北堂执明将是她第二个无法兑现承诺的人。

    “嗯。”北堂执明轻应声便离开了。

    从脚步声,云听音便可知南宫寒灵那丫头,只是不知这几乎将她视为不共戴天仇人的丫头,今日怎的有兴趣来她这了。

    应还有段路南宫寒灵方能绕到,便转身去找那封休书来,今夜便进宫已助南宫陵光驱散寒气为由,一探灵石。

    如若没有,她便带上休书,包袱款款的去找月,倘若灵石真的在南宫陵光的体内……

    她倏然静默了,望向幽暗的东方,“倘若灵石找到了,我又该如何……?”她幽幽的自问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紧握那纸休书,走向窗边,外已华灯初上,府中更是一片喜庆的火红,但却不能驱散她心头的忧伤。

    “你们都下去,我嫂子身子不适,没本郡主吩咐,谁也擅自进来吵扰。”南宫寒灵在外呵斥着下人道。

    “是,郡主。”

    下人们全数退下,却让云听音起疑心,这丫头想做甚?

    只见房门被砰的推开,南宫寒灵虽表面上依然对云听音现了厌恶之色,但也不难看出她在怕云听音。

    全身微微发颤的伸手指向云听音,应是想厉声呵斥云听音的吧,可却不知为何怕她而连声音的都发颤变调了,“妖……妖女,今夜就算……是我哥哥……也救……救不了你……你了,今……今夜……便……便是你的死期,过了今夜……哥哥也……会在……那你的媚术……中醒来……和元瑶……姐姐幸福的,你……你去死吧。”末,向云听音投去一毫无力道的青色之物。

    云听音随手接住,未能待她细看,便被一阵电流将她束缚而起,她蓦然大惊。

    而此时从房门外走进一人来,他虽一身王府小厮的装束,但依然难掩他帝王的完美威严,那冰晶般的眼眸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不在现冰冷,忧伤的深情与思念,让其微微的泛起了水雾。

    “是你。”他是云听音万万没想到的人。

    “听音。”梵音沉沉,分外温柔,却也只是唯独予她的温柔。

    “怎么会是你?”

    在听闻他大婚之时,她以为他终是看开,将她放下了,还曾在心中默默的为他祈祷,愿他今后能幸福一生,不再受单恋她之苦。

    可如今看来,他非但没把她放下,怕已是因爱生恨,欲将她毁灭,令她不禁惊慌的挣扎着那电流的束缚,但每每皆被电流麻痹了全身。

    “听音,你不要再挣扎了,那只会让你受苦而已。”见她被电流所折磨,他几乎想将她放开了,“求你了,听音别再动了,我不想伤害你,这辈子都不想。”他苦苦的恳求她。

    而一旁的南宫寒灵感到不对,慌张的抓住那男人的手,道,“公子,你在说什么呀,她不是复仇鬼魂转世吗?快,快消灭她呀。”

    但,那男人却无情的一挥手,一道电剑将南宫寒灵击倒在地,用着有别于云听音说话的声音,冷冷道,“谢谢郡主的帮忙,若不是郡主,朕也不能这般顺利便困住了听音。”

    全身因电流所致而麻痹不能动的南宫寒灵顿时傻了,“公……公子,你在说什么玩笑?我不懂。”

    “朕给你的那些青玉降妖之物,其实是朕的龙鳞,让你放于听音的枕下,是想让龙鳞潜伏入听音的体内,当朕驱动雷之封印时,便能将听音的所有记忆封印而起。”

    南宫寒灵顿时心碎了,她不懂,为何她的真心付出,却永远得到的只是欺骗和利用,当东方孟章甩手掷来一鳞片时,她闭上了眼,不再挣扎,任由着黑暗的来袭。

    而云听音也是一惊,“东方孟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大婚了吗?”

    东方孟章再度看向她,却蓦然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我是大婚了,因我真的想放下你,故而,我烧掉了你所有的画像,想将你赶出我心里,哪怕是再痛,我也要将你的痕迹从我心里剜掉。”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每当发现自己想你的时候,我就会用刀子在胸口划上一刀。”蓦然间他拉开衣襟,现在听音眼前的是无数刀痕与伤口,让她触目惊心。

    “听音,你看清了吗?那每一道,都是我在想你,可就如此也没能让我忘了你。听音,听音,我真的尽力,我忘不了,我真的做不到不想你,不爱你。”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云听音也不禁微微湿润了眼眸,可是她也是清楚的,她这是在同情于他,而非爱情,轻轻叹了一声,“陛下的对听音的情意,听音是明了的,也感动在心,可……。”

    东方孟章走来轻点她双唇,“听音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的拒绝,你的冷漠,早便让我知晓了你的对我的心意。可是听音,我真的好不甘心,如若时光倒流,我不那么执着于那个帝位,而未能察觉你便在我身边,那样我们会不会又是另一番结果?”

    云听音想垂下头来,避开了他深情却又被忧伤几乎扭曲的眼睛,但又被他轻轻挑起下颚来,“听音,我无法让时光倒流,我能做的只有将你的记忆封印,三年,只要你再呆在我身边三年,我们重新开始,如若三年你依然不爱我,那我便真的放手。”

    闻言,顿时惊恐如惊涛骇浪铺天而来,将她吞噬,“不,不,”她不要忘记,她不要忘记所有的一切的,特别是那个妖狐般的男人,好不容易方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如若遗忘了,就算再想起,她怕她不会再爱那个男人,“不要,我不要。”云听音撕声呐喊着。

    “听音。”东方孟章怆然唤着,“只是三年,你都不愿给我吗?”他呼吸哽咽了,一手捂住心脏之处,似是哪里很痛很痛,“听音,我知道你不会愿意的。”

    说罢,他另一手现跳跃流窜的闪电无数,慢慢的在凝结,当闪电不再,只见他手中现一青玉般的鳞片。

    “不,东方孟章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恨你。”云听音愤然怒道。

    他倏然垂下了手,沉默了许久,方低低的呢喃道,“那……你就恨吧,总比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的强。”

    云听音见状已无法再和他沟通了,便不住的奋力挣扎,哪怕是被电流击伤,她也在所不措。

    “不,听音,你会受伤的。”

    见她不惜自伤也要挣扎,东方孟章最后痛苦的闭上眼,将那龙鳞印上了她的眉心,顿时闪电乍现,照亮了一室的暗沉,很快又消失了。

    “月,我不要忘了你~~。”

    云听音凄然仰天呼唤,然,最终她都难逃封印的威力,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记忆就像是被闪电击中,瞬间化为无数的碎片,无法再拼凑,且被那电流的漩涡吞噬殆尽。

    她努力的想伸手将扎住那些碎片,却是徒劳的,碎片就如同流沙般,在她指缝间流逝,中有月的笑,月的宠,月的情深不悔……

    最终黑暗袭来,她无法反抗,只能坠入那幽暗的深渊,眼睁睁的看着光明离她越来越远,而她手中的休书也飘然落下……

    而于此同时,本应沉眠在血池中的男人,却倏然醒来,心跳急促如鼓声雷,不安更是将他的心撕扯。

    在梦中,他听到了人儿的凄厉的呼唤,看见她被黑暗拖入无尽的深渊,他想伸手去拉她,他却蓦然化成无数的碎屑,在他指间飞逝。

    “音儿,音儿……。”

    他从未这般的害怕过,不禁挣扎着想起身。

    “你想去哪?”一声严厉响起。

    “师……父,我……感觉……到音儿出事了。”他仍是虚弱。

    “你如今这般又能做些甚?你还是回到血池中养伤,会有你们相见之日的。”龙吟无奈道。

    听闻了龙吟之言,北堂残月愈发的不安了,“师父,音儿……音儿真的……出事了?”

    龙吟一捋长须,“她还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也是命中所定。”

    罢了,龙吟一甩手,凌空点了北堂残月穴道,仰天长叹,“丫头呀。”

    清晨的煜王府,就似是昨夜的一切都是虚幻般,人们依然忙碌着为主人操办喜事,但却又奇异的,无人脸上有喜色,因他们的主子,煜王爷今日的新郎, 也是面无喜色,纵然大红的喜袍加身,将他映衬得分外的俊朗喜庆,但依然难掩他的漠然。

    而在一旁早已将自己打扮得美艳而娇媚的元瑶,虽伤势仍为痊愈虚弱无比,但想到自己今日终是能如愿以偿了,哪怕是再痛再累她也忍耐坚持着。

    可当看到他时,她的心又凉了,他并未像她一般的期待着,而像是在应付着她,她对他而言似乎只剩了一份责任了。

    “王妃还没来吗?”南宫寒澈焦急道。

    “回王爷,管家已去请了。”一小厮回道。

    此时,管家和一小丫鬟急匆匆的跑进来,后又吞吞吐吐的,道,“王……王爷,王妃她……她……。”

    “她怎么了?”

    见管家和丫鬟神色慌张欲言又止的,南宫寒澈不禁紧张道。

    “回王爷话,老奴没看到王妃。”

    “那王妃去那了?”南宫寒澈松下一口气的同时,怒道。

    “老奴,只见桌上有一……王爷……的亲笔书。”管家不敢说那是休书,且他很是不明。

    服侍南宫寒澈多年的他一眼便认出了那笔迹,上清清楚楚写着是休书,既然王爷写了休书,但为何王爷又似是不知般。

    接过纸张,南宫寒澈不用细看便知,那是他曾经事先给人儿的休书,他蓦然跌坐入椅内。

    “她……她真的……走了,她……走了……走了……。”他不住的呢喃着,双眼失神,茫然无措。

    蓦然间,又如似一团疾驰的火焰飞奔而去。

    他一路狂奔,直向那东边的城楼,当他气喘吁吁的登上城楼,放眼远眺,艳阳之下,无风树静,绿草茵茵,野花点点,蝶儿相互追逐,一派休闲而美好的。

    然,就是在这美好中,唯独没有人儿的身影。

    “音,音,音……。”

    他向着远方高声呼唤,一声接着一声,他用尽全力,最终声嘶力竭。

    瘫坐在城楼冰冷的地面上,直至南宫陵光闻讯而来,将那纸休书扔上他的脸面,“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却像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毫无生气的站起身来,一丝一丝撕扯掉身上的大红的喜袍,一步一踉跄的走回王府,走回他与云听音曾经的新房。

    他没有点灯,任由一片黑暗肆虐,在那一片黑暗中,他当她未曾离去般,拿出被褥铺在地上,轻轻的柔柔的向着那床榻之上的空荡,道,“音,晚安。”

    努力的闭上眼睛,强迫着自己入梦,那样一觉醒来,她便又会坐在窗台上,淡淡的催促着他起身来了。

    可不论他如何的闭眼,且用力的用双手紧紧的捂住双眼,捂住痛了捂伤了,他也未放手。

    最终,他在一声撕心的长啸中,他扑向了那空空的床榻,疯狂的紧抱住被褥。

    也只那些被褥方能稍是抚慰他痛,因上还有着人儿淡淡的馨香,那让他痴迷而留恋的馨香。

    他急促的,贪婪的吸取着那是她唯一留下的痕迹,“音……音……音……。”

    此时,一点微微的红光与金光闪入他的眼眸,他颤颤的伸手去拾起,顿时又痛彻了心扉。

    是凰链,是他和南宫陵光的凰链,如今凤链依然在他腕上,凰链的主人却不知所踪了,只留下凰链孤独。

    “我真笨。”他忽然幽幽沉沉道,“为什么我一直就看不清呢?其实,这凰链我最想给的人,是你呀。我真的好笨,一直都不明白心里最想留下的人是谁?”

    轻轻的将凰链握进手中,“但现在清楚了,却……晚了,你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吧,因为你从未留恋过这里的一切……,我真傻,当初还给了你休书……。”

    厢房之外,听闻了他之语,一抹娇艳而喜庆的大红身影在别人的搀扶下,痛心离去。

    卷三 玉宫藏妃 第七十三章 3078

    她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自己从而来,也不知该去往何方,更不知自己此时身在何处,她的内心世界中,除了空白依然还是空白……

    在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的世界便是满眼的青玉,还有满身的伤,未来得及去看那些伤痛,便又被那青所吸引。

    那青,清脆温润而不张扬,伶俐却又不圆滑。

    不着任何,光裸着小脚,移步在那青玉如镜的地面上,丝丝清凉透心,惬意甚是。

    栩栩如生的青龙,盘旋于青玉的巨大圆柱而上,于顶,群龙腾云吐雾,昂首于波涛之内,纵横于云海之中,得志于四方,傲然俯视苍生。

    虽身在此宫中,却依然能感觉得到这宫殿的恢弘与磅礴。

    可如此一座精美绝伦的宫殿,却是她的牢笼,一座困缚着她的牢笼。

    因那宫殿四处为峭壁,常年云海轻雾缭绕,难见山下任何,她也从不知那山下都有些什么,只知唯一条小道依山通来,她便是那巅峰之上的玉宫囚徒。

    然,他们却又都唤她音皇贵妃,恭敬中却有着畏惧几分在内,她不懂,他们为何会如此。

    虽是他们口中的尊贵无比的皇贵妃,却也不过是他们所看守着的,被困缚在这青玉牢笼中的,已遗忘了曾经,遗忘了自己,遗忘了所有所有一切的可怜囚徒而已。

    每每触及内心世界中,那片无边的空白时,她害怕,她彷徨,她空虚,她无助……

    当夜深人静时,当一轮明月高悬于空时,她总想呼唤,可她又不知该呼唤谁?

    呼唤那轮明月吗?

    她伸手向明月只有银辉轻轻如纱,柔柔将她朦胧……

    月,依然当空……

    她,依然孤寂的害怕着……

    月……

    依稀间她似乎可以看到了一抹玫红,娇艳,妩媚,又邪魅的玫红。

    她曾想尽一切办法去捕捉那抹玫红,却是徒劳,换来的只有更为令她害怕的心痛。

    可那抹玫红又是什么?

    月,不是该如银般的皎洁吗?为何又会是玫红的妖魅呢?

    在梦中,她一人徘徊在那一片空白中,她总能感觉到一份迫切,在催促着她,可催促着她赶往何方?又催促着她去做甚?她不知道……

    “皇贵妃娘娘,夜深了,奴婢服侍您安歇吧。”

    宫女翡翠轻声道,她不敢大声,因这位主子在他们这些奴才的心思,是那样的美丽高贵,却又脆弱而飘渺,如似不甚跌落凡间的仙子,惊扰了她,怕是她会飞天而去了。|

    而,那倚栏而站的人儿,却似未闻,一双轻漾水波的美眸,流光晶莹,似是在看那轮皎洁的明月,却又不入眼,空洞无一物,让人倍是怜惜之。

    胜雪的貂绒裘衣将她轻拥在内,慵懒而妖娆,让人迷醉。

    淡雅的发髻,如墨玉般镶嵌在上,让人不忍去触碰那每一丝的美好。

    玉雕冰琢般的容颜透着无尽迷茫,而在她无意露出在外的一丝锦肤中,却显了让人心疼的伤痕。

    她似是未闻翡翠的话语,只轻叹了一声,道,“又来了。”

    翡翠不懂主子话中之音,但她知那个男人又来了,每夜皆会来,守护着主子直到天明方离去,可又不让主子看到。

    翡翠只见她的主子话音方落,便如似飞雪般倏然飘落,她一惊,想上前去接住,但那明黄的身影,比她更快,轻柔而倍是呵护的将那人儿接住。

    翡翠急忙欲叩拜,便闻那男人沉声却故意放轻道,“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这个男人方是这玉宫的真正主人,也是他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人的主人,更是整个尊龙的主人。

    外人尽道他是神祗,却丝毫无神明的慈悲为怀,反而冷酷无情,唯一他国王妃不顾万民一心求和睦之意,而兴杀戮挑战事。

    可在她翡翠眼里,这个神祗般的帝王,却是一个柔情似水的温柔男人而已。

    但也只是在她的主子面前,纵然主子看不到,他却依然毫不吝啬的给予主子所有的柔情。

    为他二人熄灭几盏灯火,留一片柔柔的微红的暗,给予他们最为温馨的氛围。

    又是这样,每夜都是这样,在那不知名的幽香飘来之时,她便会对身体失去控制。

    开始时,她会沉沉睡去,后来慢慢的,她似乎对这幽香有了抵抗力,又或者说是他故意将分量有所减少了,让她除了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外,一切的知觉都是清晰的。

    罗衫件件飘落,当他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带着草药的淡淡清香,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处伤痕时,她知道,她又再次裸呈于他面前,不由得熏红了双靥。

    她曾问过他们,她到底是谁的妃子,谁又是她的皇。

    当他们说道那个陌生的名字时,她依然不能想起任何来。

    苍帝,苍之帝者,她的皇,她的夫。

    应就是这个男人了吧,虽无法睁眼看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呼吸的急促与灼热,砰然跳动的心如雷般在她的耳畔。

    在她以为他会将她占有时,他却又轻轻的将她放进那温泉中,与她同浴其中,但也只是这般的轻拥着她,并未有逾越之举,后又倍是珍惜的拥她同塌而眠。

    有时,他又会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轻唤着她,听音,听音,听音……

    她不知听音是否是她的名字,她只知道,他每次都这般唤她。

    那声音这般的悦耳,声线如梵音般清净,情深却又悲伤,温柔却又犹豫。

    她曾努力的想睁眼看这个男人,想问他,为何总予她如此深情却又忧伤的温柔,为何总不让她看他,但终是徒劳,她便不再挣扎。

    久而久之,她能从他的温柔,感觉到一份恐惧,一份唯恐她会醒来的恐惧。

    但他为何要惧怕着她醒来,又或是说,怕她看见他呢?

    他应该是知的,知她不过是一遗忘了前尘过往与自己的女人而已,何须畏惧?

    而在天未亮之时,只有那残烛微光摇曳,将那玉宫中的暗淡驱散几许,他便会起身离她而去。

    但她也依然能感觉得到他的不舍,每每都久久握住她的手,那吻便也随之轻点在她额间,方慢慢离去。

    在那之后,不知名的幽香便会消散,当她能睁眼能再次控制自己的身体时,不顾一切的冲到宫外,她看到的是云雾缭绕中徐徐离去的车辇,依然无法看到他。

    日复一日,她不知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宫殿中多久了,那身上的伤痕也早已痊愈,只有淡淡的粉色痕迹在上,不经意也无从察觉。

    她知,这是他的精心呵护,方不留痕迹。可事到如今她依然没能将他看清,只有在那熏香袭来之时,在朦胧间看到一抹落寞高大的明黄身影。

    有一天,她不再想这般的任由着他躲藏起自己,她要见他,她要看清他,她要知晓那个每夜给予她无尽温柔却又忧伤的男人。

    于是,在那一日中,她没再醒来,如同长眠不醒般的静卧于榻上,任由着千呼万唤,也不动分毫,她知会来的。

    果然在那日落时分,他来到了,匆忙而风尘仆仆,让她知晓,来她处是路途遥远的。

    他一把将她抱起,他的慌乱与恐惧,从抱她的臂弯中传导了给她,“听音,听音。”他焦急而不安的唤着她。

    “不是说这香不会有害吗?为何她会醒不来了?快,快去找御医来。”他的梵音不再清净,掺入了焦急的嘶哑。

    “听音,听音,别睡了,别睡了,醒醒,醒醒呀,别吓我。”梵音嘶哑中又现了哽咽。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因害怕看到你恨我,而对你下药,听音……”

    “我为何要恨你?”不忍他悲伤,她终轻轻问道。

    顿觉那轻拥她的怀抱,一僵,“听音。”一声唤是喜得,“听音。”再一声唤却又是惊得。

    她缓缓睁开双眼,最先映入她眼睑的是一双似是浸透在一汪雪水中的眼眸,虽有着淡淡的寒意,却无比的温柔似水。

    只见她蓦然醒来,他急忙放下她,转身如逃逸一般的离去。

    她不禁对他喊道,“如果这般不想让我见,那便让我长睡不醒,,那你便可安心了,不然,总有一日我对那香会对我失效的。”

    闻言,他蓦然止住了脚步,让她看清了他的背影。

    苍龙威仪傲视众生,盘旋于他皇袍之上,彰显其身份之尊贵,两袖宽大倍是端庄,一如他皇袍之色的腰带,使其腰身挺拔,金色的皇冠轻束他的发髻,发如墨柔亮而整齐,如此装束使他倍显器宇不凡,但却有着落寞的孤寂缭绕在他的背影之上。

    “为何不让我见你?”她再次问道,并慢慢的走向他。

    他也感觉到了她的脚步,身躯明显的僵硬了,还微微的颤抖着。

    然,就只有一步便能将他看清时,他又突然迈开大步,如似闪电般消失了。

    她气得一跺脚,恼道,“没想到,还是让他跑了。”

    此时,翡翠端来膳食,她扭头向一旁,似个闹别扭般的孩子,大嚷道,“我要绝食,你一日不让见我,我便绝食一日。”

    卷三 玉宫藏妃  第七十四章

    然,事情并未如她想的那般顺利,随着日子的一天两天过去,那个男人并未出现,且连玉宫都不再来了。

    饥饿干渴的难耐,无力而虚脱的感觉,几欲让她放弃了这样将自己折磨至濒临死亡境地的举动。

    但她更知,如若他不见她,那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弄清,她到底是谁,因整个玉宫中既然没人在来这前见过她,对她一无所知,故而,唯一了解她过往的人只有那个男人。

    “娘娘,你就吃点吧,你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哪怕只是吃一口羹汤也是行呀。”翡翠苦苦的哀求着。

    可静静卧在榻上的人儿,却像失去了知觉般,毫无生气,就连气息都似那飘渺的熏烟在飘散。

    “娘娘,如若你有任何差池,我们这些奴才们都不得好死的,求你放过我们吧。”翡翠害怕极了,她以前在皇宫中时,不过也是个入宫方半年的小宫女,突然被调到这里来,本以为可脱离那皇宫中相互欺压的弱肉强食,没想到却走进了死亡的阴霾中。

    人儿知拖累无辜的他们,她也不忍,但是,如若不这般,她和他们都将一生都是这里的囚徒,那和死了又有和区别,故而,她依然未动。

    玉宫所处的山峰之巅是银白的世界,一年四季如冬,起寒气让身体的消耗更甚了,而她又未再进食,无疑是雪上加霜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内蕴藏的温暖在慢慢的流逝,冰凉从四肢开始蔓延而来,就如似死神的温度在将她侵染,让她顿时害怕了,当一阵眩晕袭来时,她再无力抵挡,陷入了深深的幽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度有知觉时,只觉那淡淡的温润绵软烫帖在她双唇上,那甜甜的羹汤便透过那温润的绵软,渗入她双唇。

    虚弱而饥渴的她下意识的去吮吸那温润的绵软,想汲取更多的甘甜羹汤。但却不知为何撩起了那温润绵软颤抖与僵硬。

    她不喜欢那僵硬的感觉,便抵触的用小丁香去推开,去没想倏然被那颤抖与僵硬所掠夺,一阵淡淡龙延香的味道拥入她檀口,与她小丁香一般柔软丝滑的如蛇,紧紧缠绕着她的丁香,让她惊恐却无法退避,只能任由着那如蛇纠缠。

    然,当她慢慢的习惯了那淡淡龙延香的滋味后,也不再排斥着那如蛇与她的缠绵,如似胆小玉兔,偷偷的小心翼翼的回应了那如蛇的缠绵。

    如蛇的缠绵也似是感觉到了她的怯羞,也不再做那掠夺之势,柔柔的与她的丁香摩挲着,轻触着,别有一番让她回味无穷的陌生惬意来,让她不禁抬手欲抱住那缠绵的如蛇,谁想却让那如蛇,离开了她的檀口,一阵空虚的失落袭来,她不依的低声嘤咛着抗议那缠绵如蛇的离开。

    可,许是她在做梦吧,依稀间她听到了那梵音悲伤低鸣般的呢喃,“听音,你可知我是谁吗?又可知此时与你缠绵的人是谁吗?”

    她想回答这梵音的悲伤的低鸣,可怎奈无力之感令她有心难为,之势轻轻的再次嘤咛着。

    “听音。”梵音沉沉,怆然而唤。

    他的怅然触动她的心扉,欲睁眼看他,却如何都挣脱不了那无力之感的缠绕,只能听着,听着,再听着。。。。。。

    “我知,让你在此绝顶之上,定是寂寞的,因你曾是那样的心怀大志,仿佛天下都不过是你回眸的一瞬,难进你眼中。故而,我遍寻尊龙,只为于你寻个伴,忘它能陪你。”那悲伤随着他的吐息吹拂在她颜面上,“听音,别再折磨自己了,如若你想惩罚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你只要恨我便可了,那样便能让我万劫不复……。”

    她很想问他,为何她要恨他?只是,疲惫与虚弱让她不能再度聆听他悲伤的梵音。

    当她再度能感知周围的一切时,那缠绵的如蛇与那悲伤的梵音便似是她梦境一般的,让她难以确定那是否是真实的。

    而当无意间品出了那檀口中若有似无的龙延香一丝,她知,那并非是梦那个男人出现了。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他要一再的躲着她,但又不难感觉到他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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